章 四百二十九 斗狗场
……
上海市,松江区,新桥地区有一条著名的商业步行街,步行街两边商店林立。在这数十家店铺中,有一家不起眼的台球城隐没其中。
这幢两层楼高的台球城并不如何起眼,台球城内摆放的老虎机和台球桌,来往这座台球城的人很多,但是真正在这里打球的人却并不多。
吸引来客前来这座台球城的真正原因,就在于这座台球城的地下仓库内。在一楼大厅的台球城内,夹杂着许多常见的小型老虎机,而在这些老虎机旁后,都有一道并不显眼的门,门旁还放着一些杂物,若是不仔细去检查,并不会发觉这些门的异样,但若是有人打开门,便会发现其后方藏着一条通往地下一层、二层仓库的通道,沿着通道下到地下,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地下广场,地下仓库的一、二两层都被打通了,地下一层是悬空的架在四壁上的玄关过道,大概能够同时容纳三百人,而zhōng yāng下凹的则是地下二层的场地,
那是一个四方形的场地,场地zhōng yāng被用铁栏杆包围出了一个相对较小的方形场地,铁栏杆包围的场地南北两面各自一个门。
站在地下一层玄关上的人,可以俯瞰到地下二层的景象。
如果经验稍微老道点的老jǐng察前来调查,必然会第一眼就看出门道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斗狗场。
哪怕在平时不斗狗时,这里根本见不到一只狗。
当然,除了斗狗之外,斗鸡、斗鹅,甚至斗牛斗羊,都是这里的赛事项目之一。
或许有人会疑惑在这种地方斗狗为什么jǐng方不会干涉查办。那是因为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斗狗的地点和庄家收钱的地点分隔了开来,哪怕jǐng方查办,也查不到赌博的证据。二来则是因为斗狗场的庄家后台够硬,硬到了zhōng yāng的地步,而且斗狗场的主人还把赌博带来的负面影响很聪明地抑制在了一定限度以内,而控制了出现因为一夜输回解放前变得一穷二白从而心生恨意想把其他参赌者揭发的变态不理xìng参赌者。这个斗狗场一年只开放三到四次,但是每次开放时,地下赌场内都会人满为患。从后门进进出出的人流会相当庞大。
此刻,地下斗狗场一层的玄关上,一名穿着青红二sè旗袍的女子正款款地坐着,交错着白皙修长曲线匀圆的美腿,一头醒目的柔顺青丝用一根细细长长的梅花针斜插着,托着荆邑紫砂杯的雪白左手腕之上,一条鲜艳的红线牵着两枚装饰用的青梅荡在半空。
一双jīng心修饰过的白手轻轻地打开了一只商务手机,里面传出了一名沙哑的男子声音:
“对不起,一生,我不够理xìng,用刀在衡山路杀死了一名想要侵犯我妹妹的男子被抓进了上海徐汇区派出所,如果你能够救我,我会感激。但如果救我对你的计划有阻碍的话,你不用来救我了。谢谢你,和你一起策划的rì子,是我尉文龙这一生中最没有虚度的时光。不用回复我了,我已经删除了你的号码。我的人会在上海市金山区沈陆村等你接应。不用回复我了,我把所有关于你的讯息删除了。”
“就这样了,再见,一生。”
一剪梅细细地抿了一口茶,血红sè的指甲轻轻移动,关闭了商务手机,丢在了一边,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一名戴着墨镜身形魁梧的男子道:
“白纪,你都听到了,现在我要你带上十个人,去上海市金山区沈陆村等候着,去把‘我’接回来。”
“好的,梅姨。没想他们居然敢抓你的……”
“快去救人。”一剪梅打断了白纪的话,道。
“好。”
名叫白纪的男子还是沉声微微点头,然后身形后退,消失在了一剪梅背后的yīn影区。
一剪梅幽幽叹了一口气,再次轻抿了一口茶,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后,一剪梅放下了紫砂茶杯,轻轻地拨通了另一只手中的一只保密xìng极高的商务手机的号码,缓缓道:
“q子,通知那些在这次光大事件被咬了蛋糕的董事们,告诉他们,这次光大事件的直接作俑者已经被我抓到了,如果他们想看看那只自讨没趣的小老鼠怎么死的话,就在后天晚上来松江区新桥台球城,看看人狗大战,能够称过几回合。顺便提醒他们兜里多带点钱来,有参赌意向的胆管来便是,我一剪梅,这次要大设赌局,来者不拒。”
五分钟后,上海市三百多名曾经参与过斗狗,而且在光大事件中利益受损的各阶层董事、ceo、cio、高级管理者、蓝领、相关利益者都收到了来自一剪梅的信息,信息的内容很简单:
“可想看看theone的死法么?人狗大战开局,下注额不限,老地点。开局时间为后rì夜0点整,过时不开局。红票押人,蓝票押狗,猜局越多,所得越多,盈亏自负,庄家不抽水。”
庄家不抽水,这个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所以当这则短信被那些个闲来无事的高层所接收时,不知道有多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把手头黑钱周转的老油子开始按耐不住、蠢蠢yù动了。
整个上海市地下势力的高层,都因为这一则小小的短信,而开始暗流涌动。
……
我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大脑恢复运转时所处的地点是哪里,当我大脑清醒时,我并没有睁开眼,而是在感受到身体没有受到损害的基础上,静静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阒静无声。
于是我慢慢睁开了一线眼睛,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狭暗仄闭的空间里,周围一片灰暗,除了一盏挂在高处的弱光灯,几乎没有任何的光线。而我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之上,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的杂物。
我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扶着额头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我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佩戴着一只极其厚重的电子手表。
看到这只电子手表,我的心跳一阵抽搐。
项圈。
看到我手腕上的项圈,我的心跳急速加快。我立刻明白这个项圈必然是一剪梅给我戴上的。
但是,我现在在哪里?
而也就在我疑惑之时,我的前方的忽然亮起了灯光,我jǐng觉地缩了缩身子,才发现前方的挂着一块触屏的32寸平板电脑,电脑的zhōng yāng则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视频播放器,播放器的文件名写着:
“醒来后打开。”
意思很明显了,一剪梅显然是想要我在醒来之后打开这个播放器。
我站起身来,头上还是晕晕乎乎的,我不太清楚我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是从大脑的清醒程度来判断我应该沉睡了不短的时间,一剪梅当时用来扎我的梅花针上应该涂抹了神经麻痹毒素。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有急着上前,而是视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现在正处在一耳光大约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内,小房间只有一扇关闭的铁门,没有旋转把手。初步判断铁门应该被人从外面锁上了,不像是能够zì yóu出入的样子。
章四百三十 警钟
我着重检查的是房价内是否有监控摄像头.不过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我沒有找到可疑的摄像头潜藏地点.所以稍微松了口气.
在确定了周围环境后.我尽量不出声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平板电脑前.点开视频播放器.
视频播放器很快打开了.随即.一张jīng致的女子脸庞浮现在了平板电脑前.
电脑里的女子.瓜子脸.高挺鼻梁.卷而密的睫毛.还有猩红如血的嘴唇.女子挽着一头的青丝黑发.那一根曾经导致我身体麻痹的梅花针斜插在盘起的头发里.
是一剪梅.
一剪梅给人一种古装女人的妖艳、典雅之感.但同时却又给人一种捉摸不定、杀气腾腾的威慑力.
“哈罗.小帅哥.睡个可好.喜欢我送你的表带.”
我低头扫了一眼我手上的“项圈”.看着视频里的一剪梅的脸越发的yīn沉.
视频中.一剪梅的脸上闪烁着冰冷的笑意:
“你手腕上的这个东西呢.叫‘项圈’.也许你也不陌生吧.你的那个叫尉文龙的同伙.好像也研发出了类似的东西呢.这东西里面安装着可以远程cāo控的C4炸弹.炸弹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开.打开手表的密码锁.或者拿到我手里的这只遥控器.如果你乱输密码.项圈会在0.01秒内把你炸成灰.”一边说着.一剪梅晃了晃她的左手手腕.她的左手手腕之上.挂着两枚青梅.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手腕上的那两个金属青梅挂坠并不是普通的装饰品.而是中间有着可拆开的缝隙的微型信号发shè器.显然就是一剪梅所说的炸弹遥控器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危险.用带着神经麻痹毒素的梅花针当发簪.用炸弹遥控装置作为挂坠.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女魔头.
虽然我在行动之前已经给一剪梅打了很高的分数.但是现在.我还是叹息我对于一剪梅实在是太小看了.
“而且你的项圈里.有GPS信号发shè器和接收器.我这里有一个总发信源被你的接收器接受.如果你的接收器接收不到信号.就会爆炸.只要你还在这颗星球上.不管到哪里.我都可以通过你手上的项圈定位到你.项圈可以感受到你的脉搏跳动.如果你强行摘下项圈.项圈一旦在十到十五名秒内感觉不到你的脉搏.就会自动爆炸.如果你的GPS信号消失了.项圈内的通电电流也会自动闭合.那时项圈也一样会爆炸.那时候呢.要是你沒有足够的时间脱离项圈.那倒霉的可就是你咯.”
一剪梅的话语明显是在jǐng告我不要试图通过外力來摘下手表炸弹.
我的大脑里闪烁着各种解开手表炸弹的可能xìng.因为尉文龙也有过极其相似的理念.曾经在这方面与我讨论过.所以我也很清楚手表炸弹的控制也并非绝对的.也是有一些方式可以屏蔽和摘取手表炸弹的.
比如说.把项圈放入微波炉中.或者利用特定的GPS信号屏蔽器就可以屏蔽一剪梅对我的追踪定位.我也可以利用一些信号模拟器來模拟项圈的信号源.但是利用信号模拟或者屏幕GPS信号都可能会导致GPS信号消失.那时候我一剪梅那边定位不到我的GPS.我这边也接收不到一剪梅那边的信号.那么我的项圈的内置电路就会自动闭合启动自爆装置.那时.根据C4手表炸弹的威力來计算.我就算不死也会断一条胳膊甚至半个肩膀……
可是.一剪梅为何要多此一举对我做这些事.既然她已经掌握了对我的生杀大权.她完全可以在我昏迷时杀了我.为什么留我到现在.
目的何在.
更重要的是.金娜到底怎么样了.
一剪梅还提到了尉文龙.那么.尉文龙现在又怎么样了.
我身上的手机都被那个女人给夺走了.她必然会通过她的渠道查询我的过往联系电话.从而定位到尉文龙……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情就更加沉重.
但最最让我有些心心惊胆寒的是.狐仙.在哪里.
我记得的昏迷前唯一有关狐仙的记忆是我在凯迪拉克前被一剪梅的人抓到时狐仙正从对面的街道走出來.那之后.狐仙又去了哪里.她有什么样的遭遇.
想到宋道明提到过在狐仙刚刚患病痊愈期间很难施展妖术的事实.我的思绪就更是复杂.
不行.
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了.
太多太多的事我无法得知.
现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得知信息的渠道.根本不知道其他人的消息……
我咬了咬牙.强行真盯着.继续听着视频里的一剪梅的讲述.
一剪梅静静地看着我.眯眼道:
“我本來可以直接杀了你.因为我调查了你的背景.发现你跟我侄子荣城的未婚妻倒是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交情.所以你这样对于我们席家未來布局的不安定因素.我是不会让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事实上呢.我也沒有留下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和荣家还有上海jǐng备区的A组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前天我的人折损在A组里.显然跟你有关.在光大事件导致的金融圈子振荡的这件事上.荣家多少也出了点力.显然你和荣家交情也不小.本來呢.我想好好严刑拷打你一番逼供你从你的嘴里套出些信息來.不过我想了想.觉得你带给我的人脉和经济损失已经足以让我跳过对你的那些拷问阶段.直接叛逆死刑了.”
一剪梅冷冷地笑着道:
“当然咯.我一个人享受慢慢杀你的感觉肯定是不够的.需要足够多的人來跟我分享这一份乐趣.我会把你的尸体送去给荣文杰.让他好好看看敢违反金融圈游戏规则的下场.给那些个做着美梦破坏金融秩序的老骨头敲敲jǐng钟.”
一剪梅的这一段录像显然是事先录制好的.我静静的看着她在视频里说话时的表情、着装等方面细节.同时和我昏迷之前看到的一剪梅的模样做着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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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三十一 猎物
在我昏迷过去之前,一剪梅身上穿着职业装,而此刻一剪梅却是穿着一套领口开叉的旗袍、头发的盘起角度、发丝刘海的扭曲倾斜角度都和此刻视频里的画面有一定的差别,也就是说,在我昏迷过去之后,一剪梅起码洗过了澡,换了一套服装,这中间的时间,怎么说也是过了应该有一天以上。
也就是说,我大概是昏迷了几个小时到一天。而且,根据我腹中较为强烈的饥饿感來判断,我也可以大概猜出我应该昏迷了一天以上。
“想活下去,方法不是沒有。”录像里的一剪梅展演一笑,道,“那就是玩赢我开设的这一盘的游戏。”
“游戏?”我沉下脸來,不太理解一剪梅话语的意思,但是一剪梅却是yīn仄仄地冲着我露齿一笑,道:
“很快你就会知道咯。还是祈祷你能在我一剪梅的游戏里多撑几局吧,小帅哥。要是你敢逃跑,我就要引爆炸弹了。要是你死得早了,那我也就只能说一声遗憾咯。”
语毕,屏幕上的视频停止了,紧接着,平板电脑自动黑屏,进入了关机状态,我急忙上前试图寻找按钮重新打开,打开后却发现平板电脑内的所有内存资料都已经被删空,包括我刚才所看的那个视频,虽然我可以通过信息碎片还原把那个视频还原出來,但是已经沒有更多意义了。
我转头,迅速走向了关闭着的房间铁门,把手指甲插进门缝里往内拉,却发现不管怎么拉都无法拉动,和我猜想的一样,门从外面反锁上了,我用身体去撞击,用脚踹,却发现不管怎么用力都踹不开,铁门比我想的更坚硬,其厚度比我预想的要更加地厚,光靠我一个人是不太现实的。我的目光四下探寻,寻找着房间内所有可疑利用的东西,最后我唯一能够找到的是挂在天花板上的弱光灯,如果我能够取出弱光灯内的电线,然后利用金属记忆折断,再通过电路线的短路让我手里的项圈短路的话,也许有一定的几率可以把我手上的项圈去除,或者,如果这个房间里的弱光灯采用了串联电路的话,我可以通过把弱光灯造成短路让这个房间所在的整幢大楼的电路停止运行,而如果有外來电路维修人员进行检查我就有机会出去……
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消失了,一剪梅既然把我关在这里,肯定不会蠢到让外人进入把我放出去,我再怎么样用现有资源想出应对策略都是徒劳。
只能够暂时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进行静静的头脑风暴分析。从目前的线索來看,虽然疑点很多,但是我起码知道一点,那就是一剪梅还不知道我有可以控制人的勾魂术存在。
哪怕是聪明绝顶的一剪梅,对于勾魂术这种不靠谱的玄乎东西,似乎也沒有选择相信。
就在我皱眉思索着对策之时,房间门外突然传來了一串沉重而有节律的脚步声,紧接着,我听到了一连串钥匙碰撞和开锁的声音,再随即,门被打开了,明亮的光线照shè而入,一名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了门口,看了我一眼,道:
“醒了?那正好,出來吧。梅姨的意思是,游戏时间到了。”
游戏时间?
我轻轻地咽了口水,略一犹豫,走向了门外,当我走出房间外时,男子就站在门口,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朝前走了几步,听到了身后的关门声,回头时,才发现那名男子把我身后房间的铁门给关上了,而当我眯眼适应外面明亮的光线时,我却是惊讶地看到,自己进入了一个五平米大小的铁笼子之中,四面封闭,而那名带我出來的男子则是站在铁笼子的门外,当我看向他时,他冷冷一笑,然后把铁笼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畜生……要做什么?!”看到那名男子把我关进笼子之中,我的眼皮一阵抽跳,但是很快我就听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喝彩声、叫嚣声和热议声。
我缓缓地抬起头,然后整个人都是一震。
头顶上方大约五米高度处,是一圈挂在墙壁上的回廊,回廊的四面的过道都贴着巨大雪白的墙壁,墙壁上都有一个封闭的玻璃窗口,此刻,四面的玻璃窗口后方,已经满是黑压压一片的人头,那些人每人都戴着一副银sè的面具,辨认不出脸型、身份和年龄,但是一双双新奇而带着激动、炽热的眼睛却像是俯瞰着罗马竞技场上的斗士一样看着我,所有都视线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那些观看我的人的数辆,粗略一算就不下三四百人。而那些隐隐约约的喝彩声和蜂议声,就是來自窗口的后方,只不过因为有窗口的阻隔,所以我听不太清他们具体的声音,只能够辨认个大概。
而此刻,我正处在一个被用栏杆护住了四边的四方形大型场地一头的笼子里,就像是狮子一样被囚禁着,根本无论可逃,完全是任凭处置的状态。
因为场地和二层窗口有一段距离而且窗口本身隔绝声音的关系,恐怕我想使用勾魂术也根本不可能,而且,我的勾魂术数辆……也就只能够控制不到三十人了,面对数百人的围观群众,我根本无能为力。
一时间,我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几乎是在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一剪梅所谓的“游戏”到底是什么了。
地下搏斗。
恐怕,一剪梅是想把我当成玩物,所以才会把我带出來。
她为的,就是让我死得凄惨无比。
我的心脏开始砰砰跳动起來,我的浑身上下都如同着火一般,愤怒的火焰几乎把我点燃,那一刻,我恨不得狠狠地冲上前去把铁笼子撞击成碎片。
但是我知道此刻我就算是愤怒也沒有用,我因为失策而落入了现在的下场,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够有出路。一剪梅显然是想把我往死里整,一方面是想要报复我在她管辖的金融圈子里动手脚的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填补我上次利用A组的人杀了她手下的事。其他的方面,恐怕一剪梅就是想要用我來给自己立威,同时顺便捞一笔了。
好一个最毒妇人心的一剪梅啊……
我冷笑着,但是更多的却是自嘲的意味。
想到金娜的突然出现导致我的计划全盘泡汤,我真的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冲动。
就在下一刻,我听到了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了广播声:
“好了,麻烦各位來宾静一静啊,我们的猎人登场了,很快我们的猎物就会登场,就让我们拭目以待,我们的猎人能够猎杀多少猎物,还是最后变成猎物的腹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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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三十二 鱼肉
广播里传出的是一名男子的声音.口音标准.音sè圆润.有着几分主持人的戏谑.但是听在我的耳内却是毛骨悚然.
就算是我为了计划杀人.恐怕也很难做到这种把人当作玩物对待的地步吧.
我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
而也就在这时.站在我笼子外.那名戴着墨镜的男子上前了一步.从腰间拔出了一把三棱军刺.丢进了我所在的笼子里.对我道:
“这个拿着.是你待会儿要用的武器.能不能活下來看你自己.但是你活得久一点.梅姨心情好.说不定能放了你.”
“想把我当成狗对待.”我笑着道.
“对.”男子静静地看着我.道.通过墨镜.我甚至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他那黑sè的瞳眸里满是冷冽的寒芒.完全沒有人该有的情绪波动.
“告诉我你的名字.如果我今天出去.我第一个会找你.不是席青梅.”我屈身从地面上捡起了三棱刺.用手指轻轻地划着三棱刺的锋面.
“你当你是谁.”男子不屑地看着我.冷漠地道.“你认识我.”
“很好.”我点点头.“但是我记住了你的面容特征.身高1米82.身宽 53厘米.国字脸.螺旋眉.双眉间距1.34厘米.额上有痣.狮子鼻.菜花耳.铜棕sè肌肤.如果你不去整容.你别想让我认不出你來.”
“认出來.你的鬼魂找我.笑话.要是你有那本事.尽管來找我.”
男子不屑地道.然后退开了几步.而也就在这时.我前方突然传來了重物搬运的声音.我轻轻地扫了一眼把我关进笼子的男子.然后望向了前方.前方的场地另一端有两扇门.那里似乎是两个入口.而此刻.一左一右的两个入口后方.都各自有五名男子牵引着不同品种的狗缓缓走來.
看到从两个入口被带入的狗.我的心脏越发地冰冷.
带入的狗中.几乎全部都是地下斗狗场常见的犬类.
血统纯正格力犬、持久力强大的德牧、惠比特犬、猎兔犬、狼青犬、加纳利犬、马犬、罗威纳.甚至我还看到了两头鬃毛金黄体型巨大外形极其类似于狮子的藏獒.看不出是不是纯正血统.虽然藏獒在斗狗中以爆发力出名.但是持久力却不行.对我威力最大的.还是那四只走在最前头的德牧.但是如果是经过训练.那么斗狗的水平就难说了.经过训练的斗狗和沒有经过训练的.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异的.那种差距.就像演练过的有纪律士兵和初次拿武器连枪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的平民一样大.
被带入这个地下斗狗场的斗狗.零零总总.数量居然达到了三十四只之多……
这一剪梅分明是想要把我往死里整.根本就不想给我任何活路.
人类在毫无工具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赤身空拳战胜体重超过自己百分之三十或者超过三十公斤的纯野生动物.这条生物界不变的定律.就算是人类世界的拳王、格斗冠军都沒有打破的可能.更何况是我.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大脑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寻找着所有我也许可以利用的资源.但是我却是惊恐地发现.我居然沒有任何的希望.
我死死地握紧了手里的三棱刺.但是却连我自己都惊异地发现.我握着三棱刺的手.居然在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着……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身体不自觉地退后到了笼子的后方.后背紧紧地贴着笼子.而此时.那些牵着斗狗进入场地的人员.也开始打开他们那一侧栏杆的入口.其中的一人把一只体型较小的白棕sè相间的猎兔犬驱逐进入了栏杆内.
那只猎兔犬的体型非常小.而且睁圆了大眼睛.吐着长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看就缺乏进攻xìng.这只狗.一看就有点类似于宠物狗.缺乏斗狗的血xìng.
但是我很清楚一剪梅让人先把这只狗放入场地的原因:
一、 要让我稳稳地拿下第一局.好激起其他观众的乐趣.满足他们的乐子.要是我死在第一只狗手下.未免也太沒乐趣了一些.
二、如果我杀死了这只猎兔犬.那么其他此刻正在观看场地内景象的斗狗在看到我杀死了一只弱小的狗之后.想当然的就会因为生物本能的jǐng惕心理把我当成它们的敌人.待会儿再把其他狗放入场地时.它们对我的进攻必定会变得非常疯狂而凶猛.
好一个恶毒的流程.
而那名把猎兔犬放入斗狗场地的男子缓缓地走上了前來.走到了我所在的笼子前.从腰部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我笼子的大门.对我道:
“可以出來了.”
我冷冷地看着那名男子的举动.却是背贴着铁笼子.无所动作.
我冷笑道:
“你要我出去我就出去.”
“出去.”背后一道yīn沉的声音说道.我缓缓转头.却看到我身后那名把守着我出來的铁门的男子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一把仿54的黑sè手枪.装上了消音器.枪口对着我的腹部.
“不出去.按照梅姨的意思.我可以一枪崩了你.”
看着漆黑一片的虚无枪口.一滴冷汗顺着我的脖颈爬了下來.我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掂了掂手里的三棱刺.狠狠地咽了一口水.朝着铁笼子外一步一步走去.
而在我的前方.有着棕白sè相间犬毛的猎兔犬正吐着舌头看着我.看着我的缓缓逼近.它原先有些清闲的眼孔里凝聚出了几分的jǐng惕之sè.尤其是看到我手里的家伙.更是让它开始不安地挪动四肢.缓缓地后退.
我沒有在现场的來宾之中看到一剪梅本人.但是我抬起头可以看到场地的上方有一个监控摄像头.就算一剪梅沒有亲自來到现场.她也可以通过监控摄像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更何况.因为有项圈在.我的一举一动.都根本逃不过她的追捕.如果我想办法逃跑.她完全可以通过引爆项圈内的炸弹把我炸成碎片.我照样是死路一条.
现在的我.居然是沒有一条活路.
把斗狗潜入场地的人员静静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虽然我不能够对付狗.但是如果我可以cāo控他的话.对付斗狗也完全不是问題……
但是.现在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如果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勾魂术做出违反游戏规则的事來.不但周围的观看群众会发现我拥有勾魂术的事实.就连一剪梅也会知道.而在我控制不了她的前提下.她可以随意宰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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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三十三 猎兔犬
只可惜.那名斗狗人员并沒有亲自指挥着斗狗.而是在打开了我的铁笼子的门之后就退出了场地.只剩下那一条猎兔犬还在场地之内.和我面面相觑.两相对时.眼里的恐惧和jǐng惕慢慢地变成了敌意.
而也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的项圈突然响起了声音.我低头一看.项圈的显示屏上显示收到來自一剪梅的语音讯息.我略一犹豫.打开了语音信息.一剪梅那带着几分戏谑的清脆声音响了起來:
“喜欢这个游戏么.”
“喜欢啊.”我冷笑着道.但是有理解的人都能够听出我说的是反话.
“这已经算是我最对你仁慈的待遇了.王一生.”一剪梅清悦的声音响彻着.“而且我也给你加了一个彩头和一份意外的惊喜游戏里.”
“彩头.”我皱起眉來.
“沒错.你抬头看看.看在所有斗狗中体积最大的那只纯种藏獒.看看它的脖颈上有什么.”
听到一剪梅的话.我抬起头.朝着场地外看去.只见在角斗场地外栏杆后方的待战地带的三十三只斗狗中.一只体积最大浑身鬃毛散发着柔和金光、威风凛凛的藏獒脖颈之上.挂着一串青梅挂坠.那一串青梅挂坠.我在一剪梅之前和我通讯的视屏中看到过.那是用來解开项圈的炸弹密码的遥控器.
“怎么样.是不是有动力玩下去了.”一剪梅这个疯狂女人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只藏獒会在最后登场.如果你能够玩赢了前面的三十三只斗狗.你就有机会解开你身上的项圈.到时候.我会任你离开这里.天高海阔任你飞.新的恩怨不提.但是我们之间旧的恩怨纠葛.从此冰消雪释.我一剪梅可以在这里给你做个保证.”
“呵呵.”我当时就笑了起來.“也就是说.我想要拿到项圈的遥控器解开身上的束缚得到zì yóu之身.前提是要需要杀死三十三只斗狗.那可是斗狗.可不是农家培养的土狗.而且就算是三棱刺.估计杀个十來只斗狗也就钝了.从物理学和生物学角度來说.我能够杀死那么多斗狗的可能xìng绝对是零.你这个彩头.和沒有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真想杀我.直接引爆你身上的遥控器就行了.沒必要搞得这么麻烦.我不想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尤其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
“那就由不得你了.”一剪梅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直接杀你.可太便宜你了.还不能让我尽兴.你说.你这么多次坏了我的心情.是不是该做点娱乐节目恢复我被搅坏了的心情呢.”
“好自为之吧.要是让我高兴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余兴节目呢.”一剪梅诡秘莫测的笑声传來.最后突然中断.而也就在这时.我身后的那名男子催促起來.用枪口对着我威胁道:
“开始吧.”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转过身.目视着前方的猎兔犬.一步一步.双脚灌铅般走向了它.
随着我提着三棱刺持续靠近.猎兔犬睁大了眼谨慎地盯着我.足爪一前一后按在地上.肩胛微微向后倾斜.肌肉发达背部微微弓起.马肩隆开始隆起.做出防御和后退的姿态.
只是随着我的越逼越近.猎兔犬后退的速度越來越慢.转而开始朝我吠叫起來.充满敌意的犬吠声让我眼皮微微抽跳.
一人与狗.四目相对.
我听到周围传來了哄闹的叫嚣声、喊叫声、催促声.微微侧目.我看到了二楼回廊窗口后方那一张张带着假面舞会面具般的面孔.还一张张虚伪的面孔遮掩之下的灼热的眼神.
“上啊.”
“杀.快杀.”
“杀了它.”
“杀啊.磨蹭啥..”
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隐隐约约的.我还是能够听到那些窗口后方传來的人声.我的胸口淤积着一团怒火.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朝着猎兔犬走近.而随着我和猎兔犬的距离缩短到最小.猎兔犬也后退到栏杆的边缘.再无可退.有开始转防为攻的势头.
想要杀死猎兔犬.我的目光扫视着猎兔犬的身体各个部位.同时大脑里分析着猎兔犬行动的破绽和生理构造、弱点所在.
狗的鼻子、嘴、眼睛、颈部是狗身上最致命的几处弱点.
其中.狗鼻子受到攻击时.狗会陷入昏迷.但是重击的力度不好把握.一旦沒偏或者沒有昏迷.我必然会受到狗的犬牙反攻.到时候我可能会损失一只手.
如果抢先攻击狗的眼睛.让它失明.倒是可以减少它的攻击xìng.但是.问題很大的是.狗的嘴在眼睛的前方.如果我攻击它的眼睛.它的嘴咬到我手掌的几率很高.
如果是颈部……也是和上面一样的道理.
可行xìng的方法.也许就是直捣黄龙.直接刺伤狗的口腔.把三棱刺刺入狗的口腔.刺破咽喉.但是对于jīng确度的把握.也非常高.
我看了看我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商务衬衫.一件内衣.一般來说.屠狗场杀狗的人都是用铁丝铁板夹或者采用用布套套住狗头然后砍断狗头的方法杀狗.但是我要面对的.却是三十多只狗.我可不认为我的外衣能够支撑那么多次的使用量……
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似乎我都沒有可能连杀三十三只狗的可能.
各种可能xìng都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分析.在综合了各种概率可行xìng后.我自动模拟出一套又一套的方案來.但是最终的计算结果.却还是无限地接近于零.以我的体力和能力.恐怕最多只能够杀死十只左右.面对后面的德牧、藏獒等.就根本沒有体力和胜算.
除非……
我的大脑里隐隐出现了一种可能xìng.那就是……勾魂术对狗是否有用.
而且.如果我肆无忌惮地使用勾魂术的话.一剪梅一旦察觉.必然会中止斗狗.那时候.我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勾魂术是我最大的屏障.就算使用.我也必须小心谨慎.
一念及此.我调整了呼吸.然后缓缓眯起了眼.盯着我眼前的猎兔犬的双目.就像是对着人一样.慢慢地凝聚jīng神力.对着眼前的猎兔犬施展了勾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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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三十四 挣扎
在我的勾魂术的作用之下.猎兔犬的双目果然变得有些呆滞下來.它原本压低的身子也是慢慢地放高.原本眼里流露出來的敌意也是在瞬间就消失地荡然无存.
果然有效.
虽然不能够直接下达语言命令.但是.起码还可以利用勾魂术让狗陷入呆滞状态.
我抓住时机.一个健步上前去.手肘一曲.手中的军用三棱刺横着提起.手指尖翻动尖.三棱刺转动了方向.我的右手握着三棱刺的把柄.狠狠地将三棱刺的刃口狠狠地顺着陷入呆滞麻痹状态的猎兔犬的下颚插了进去.
咔嚓一声.三棱刺一直从下颚插入.插穿了猎兔犬薄薄的下颚骨.咔嚓一声.尖锐的三刃头从猎兔犬的舌尖穿出.然后再次插入上颚骨.一直插入脑部.
血花四溅.唾液直流.
就在我把三棱刺插入猎兔犬的脑部时.周围的所有的斗狗都看到了我的举动.它们齐齐地发出了疯狂的吼声.万犬齐吠.所有的斗狗都陷入了疯狂.在待战区躁动不安起來.此起彼伏的吼声在场地内传荡着.
我侧过脸去.温热的狗血喷shè到了我的右半边脸上.烫热的感觉顺着我的面颊缓缓地流下.痛苦而尖锐的惨叫声响起.我的心头微微颤凛着.而被我用三棱刺刺穿了下颚、口腔和小半个大脑的猎兔犬已经从我勾魂术的控制之中清醒了过來.浑身剧烈地瑟瑟颤抖着.咽喉蠕动.发出低低的呜声.但是因为舌头和上下颚被我用三棱刺刺穿的关系.猎兔犬无法发出更响的声音.也无法用犬牙咬我的手掌.只能够任由艳红的鲜血从口腔、下颚的洞口不断地弥漫溢流出來.滴落在地上.渐渐形成一汪浅浅的小血潭.
我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三棱刺不放开.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掐着猎兔犬的脖颈上方.把它死死地往地面上按.一直等到猎兔犬的挣扎越來越无力.越來越迟钝和虚弱.才把三棱刺从猎兔犬的下颚中拔了出來.带出一束血花.
周围的斗狗的叫声越來越密集强烈.有如浪奔腾之势.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了周围响起了隐隐约约的唏嘘声.似乎是围观的群众在为我的表现而惊艳.似乎谁都沒有想到我能够这么迅速就解决一头猎兔犬.
全场静寂.而我则是缓缓地拔出三棱刺.用商务衬衣的一角.缓缓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粘稠而温热的血染红了我的双手.我的衬衫上也是条条血迹.那一刻.我就像是一个神挡杀神的阿修罗.
“简直不敢相信.沒想到他还是个有经验的老手.这么快就解决了一只英格兰猎兔犬.”
斗狗场的广播之内.传出了主持人惊愕的声音.但是似乎争议的声音也不小.我抬起头.看到不少窗口后方的戴着假面具的脸都在议论着什么.我估计.他们是在怀疑是不是一剪梅找了一个专门接受过屠宰训练的屠狗猎人來唬弄他们钱袋子里的那些印着毛老头像的纸钞.
“英格兰猎兔犬是欧美地区常见的狩猎犬.说到底这种狩猎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斗狗.刚才的那一场只能算是我们的开胃菜.接下來.我们要派上场的是法国的波尔多犬.这种狗个xìng凶猛.力气奇大.想要加注的各位赶紧加筹码吧.”
随着广播内那名男子的声音.斗狗场待战区栏杆的自动门打开了.剩下的三十三只狗全都被分离在了一个各自的小隔间里.只要那些个场地工作人员打开门.再用棍棒敲打几下.就能够把斗狗从待战区驱赶到我所在的场地之内.
在待战区外边的人员催促叫喊之下.提醒凶悍的波尔多犬缓缓地进入了场地之内.波尔多獒布满皱纹的巨大头颅充满了琳琳杀气.椭圆型的眼睛间距大有明显的上脊.小而直立的耳朵微微环绕耳根部.尾巴短.比起猎兔犬.波尔多犬身上沒有半根绒毛.
因为看到了我之前残杀了猎兔犬的关系.好斗xìng十足的波尔犬一看到我.立刻jǐng惕地弓起了背.而随着我的靠近.波尔多犬张开了犬牙参差的大嘴.朝我猛冲而來.
我沒有在波尔多犬冲过來时使用勾魂术.而是在迅速后退.一边后退的同时施展勾魂术.
在我施展勾魂术的瞬间.波尔多犬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滞.但是身体却是因为猛冲的势头而暂时无法停顿下來.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它的前肢停止了运动.发力的后肢稍微慢一些停顿.结果导致波尔多犬整一个身体都是一个趔趄.就像是喝醉酒了的人似的.歪歪扭扭.差点摔倒在地.
而我也正是抓住了波尔多犬身体站不稳的时机.直接上前.采用对付猎兔犬时的同样方式.用三棱刺迅速地刺破了波尔多犬的下颚.一直刺穿它的大脑.一刺毙命.
当波尔多犬停止了挣扎时.我拔出了刺穿它大脑的三棱刺.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粘膜.让我产生阵阵作呕感.甚至反胃.
虽然这么久以來.我已经杀了不少人.杀了不少的生命.但是.那些基本上都是靠远程的武器或者利用勾魂术杀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近身的工具直接开膛破肚.近距离沾染鲜血.
“波尔多犬确认死亡.不敢相信……”广播里传出了男主持人令人作呕的做做声音.我皱了皱眉.用沾染着鲜血的衬衫擦去了沾染着更浓鲜血的三棱刺.前前后后.我只花费了三分钟.
当波尔多犬倒在了我的脚边时.整个场地都几乎沸腾了.在回廊窗口后方看戏的那些观众也全都陷入了大片的猜疑和纷争之中.
一般情况下.斗狗哪有这么容易被人杀死的.
出现我轻轻松松连杀两条狗的情况.一般人都会有两个思维方向.一是我可能是经过训练的特殊训狗人员.二就是这些狗本身有问題.被人下了药.或者本身就是质量低劣的软蛋子、水货.
我喘着气.看着倒在一旁的波尔多犬的尸体.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和高度紧张有些颤抖.下一批狗沒有送上前來.每两次的斗狗之间.都有一段时间的暂停.好让我休息.同时也好让那些观看的人及时下注.
章四百三十五 修罗场
这一次的蜂议声持续地比上一次相对要久一些.似乎出现了调和矛盾的人员.但是我沒有去在乎.而是蹲坐在地上.调整着心态.只要利用勾魂时.不管是多少轮斗狗.我都有信心可以坚持下去.只要我的体力沒有耗尽.
因为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我的大脑神经突突地跳动着.胸口也是剧烈地起伏着.但是对于一剪梅的怒意.却是越來越浓.
不管怎么样.如果这一次能够脱险.我都要让一剪梅这个疯女人品尝到失败的滋味.
而就在我喘了几分钟气后.斗狗场场地外待战区的栏杆再次被打开了.但是这一次.让我吃惊的是.同时打开的.居然是三个待战区的门.
一只德牧和两只比特.而且更让我心惊胆寒的是.着几只斗狗都是一副饥肠辘辘的模样.腹部很扁.看到我就吐出了舌头.张开了犬嘴露出了尖牙.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沒有进食了.
一剪梅……显然是看到我在之前的两轮中表现太过妖孽.所以才增加了斗狗的数量來对付我.
“因为THE oNE在前面的两轮中表现太佳.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所以这一次.我们增加难度.希望他还能有极佳的表现.愿意加注的.可以跟进.”广播内的声音响起.而紧接着就是待战区栏杆电子锁打开的声音.
待战区的栏杆不同于我所在的笼子.那些栏杆的门栓都是用电子锁控制的.远程就可以打开.在门打开的那一刹.三只饥肠辘辘的斗狗就像是饿疯了一般狂啸着朝我猛扑而來..
我猛然后退.但是三只狗的奔跑速度实在是太快.眼看着就要扑到我的跟前.
就在最快的那只德牧冲到我的面前时.我猛然一挥手.勾魂术终于成功.三只斗狗几乎不约而同地定住了身形.定格在了原地.嘴中留着唾液.却是低伏着身子.沒有再继续冲过來.
我松了口气.但是四周却是传來了唏嘘声和猜疑声.甚至还是怒骂声.甚至我还似乎听到有人在咒骂这些斗狗有问題的.
但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提着三棱刺冲上前去.抓住了离得最近的一只德牧.直接一手掐住它的咽喉.一手抓着三棱刺.从它的下喉部往上插入进去.血浆四溅.
可是就在我的三棱刺还留在眼前的德牧体内的时.我的双腿突然传來了一阵剧痛.痛得我忍不住全身发软.低下头.我却发现另外两只比特犬已经从呆滞状态中恢复过來了.正撕咬着我的双腿.
完蛋了…….
勾魂术的呆滞状态必须要用眼睛盯着对方才能够保持下去.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德牧身上对它下手时.我的视线就无法保持在它们身上.所以它们就恢复了原状第一时间对我发动了攻击.
我痛叫一声.尖锐的剧痛刺入我的左腿和右腿的皮肉.痛得我浑身都在颤抖.我可以肯定.我的双腿的肉被撕咬住了.
我强行忍住疼痛.把插在德牧脖颈之中的三棱刺拔了出來.然后目光死死地盯着两只死死地咬着我的双腿的比特犬的双目.再次使用了勾魂术..
两只比特犬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呆滞之中.而我则是迅速地用三棱刺刺破了其中一只比特犬的双目.然后再把另外一只比特犬的脖颈狠狠刺穿.
一只比特犬被用三棱刺刺穿了脖颈.横倒在地面上四肢抽搐着.我用颤抖着的脚踩着它的侧首.而另一只被我刺穿了双目的比特犬则是疯了一般在原地打转.疯狂地吼叫着.在双目被刺穿的情况之下那只比特犬自然从被我勾魂的状态恢复了过來.但是却又因为双目看不见.无法定位我的所在地.只能够像是狂犬病发作一般在原地胡乱跳窜.浓郁的鲜血不断地从它的眼眶之中流溢出來.把它的头都染成了红sè哥.而我也则是抓住了这个时机.得到了喘气的时间.我低下头.看了看我两条腿被咬合之处.牛仔裤已经破了.膝盖下方血肉模糊.从皮肉到神经传來的剧痛让我几乎晕厥过去.我咬了咬牙.目光一扫.看了一眼在回廊窗口后方的人群.怒火腾腾升起.
强烈的杀意刺激着我的大脑.在我的胸中翻涌着.
杀.
汨汨血液顺着我的指尖滴落下而下.
我的本能在告诉我.去杀人.
能杀多少人.杀多少.
不要停止.
绝对不能停止.
杀尽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够看见的碳基生命.
一个活口也不要留下.
但是我用我的理智强行压制着.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沦落到被自己的怒意和沙yù给掌控时.我今天必然死在这里.
死在一剪梅的手里.
因为双目被我刺穿.而双眼和大脑直线相连的缘故.被我刺穿了双目的比特犬在原地疯叫着奔跑、挣扎了几圈之后.便垂垂地软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显然也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松了口气.双腿的剧痛让我坐倒在了地上.轻轻地捋起了裤脚.却看到了皮开肉绽的双腿.表皮已经完全破损了.比特犬的咬合力非常惊人.锋利的犬牙刺在我的双腿上留下了整齐而深刻的齿状深洞.甚至我的几块皮肉都已经外翻了.
场外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但是就在下一刻.我前方的待战区的门再次打开了.而紧接着.一连五条斗狗朝着我猛扑而來.
“畜生…….”我死死咬紧了牙关.这一次一剪梅根本就沒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完全是想把我往死里整.
我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颤抖的双腿的剧痛.疯狂地后退.但是五只斗狗死死地锁定了我.我只能够一直退回到了后方的铁笼子后方.然后打算关上铁笼子的门把我关在内部防止被斗狗袭击.
但是我才刚刚退到了铁笼子的边缘.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阵震耳yù聋的枪声.
紧接着一道男人的嘶哑声音传來:
“进笼子.我就杀了你.”
我猛然回头.看到站在铁门处的那名男子正举枪对着我.拇指扣在扳机之上.剑拔弩张.只要我的脚后跟再稍微后退一步.他就会把我的后背打出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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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三十六 不过人间走一程
我yīn沉着脸,猛然转回头,而此时五条斗狗也冲到了我的面前,我的目光猛然一扫,同时掠过了五只狗的眼睛,用勾魂术定住了两头扑面而來的德牧和三头中亚牧羊犬,然后手中的三棱刺再次拔起,冲上前去,开始逐一刺穿它们的眼睛。
而我刺穿它们眼睛也是有顺序区别的,先刺穿离我最近的那一条狗,然后在保持勾魂术双目对视的情况之下,再逐一刺杀次序稍后的那些。
当我杀死了最后一只中亚牧羊犬时,我的小腿上已经被咬去了两块皮肉,手臂小腿臂上被咬出了一个巨大的牙印,淋漓的鲜血,不断地从我体内流出,而我的大脑神智,也在渐渐地变得模糊。
我的身上附带了七八处伤痕,都是斗狗的撕咬留下的,滚烫的血液在我的身上流淌着,我身上的商务衬衣早已破碎不堪……
不行了。
我真的会死在这里。
怎么办?
怎么办?
强行冲出去?
可是,一剪梅用项圈控制了我,我根本沒有任何逃脱的办法!!
这样下去,除了死,我已经沒有任何的活路!
随着我的视线因为失血而渐渐地显得模糊,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弱起來,浑身上下的剧痛更是让我动都不能动,一旦动弹,我的身体就几乎会崩溃。
砰砰砰砰!!
可是就在下一刻,场地外的待战区的门再次打开了,这一次,打开的门数量居然多到了十扇……
大量的斗狗,缓缓地自待战区走出,一双双凶恶的犬目,像是枪口一般聚焦在了呼吸紊乱的我的身上,我的心冷了下去,连同整一个人都几乎变成了一座冰雕……
我已经彻底明白了一剪梅的意思,她根本就是想杀死我,玩死我,如果我再坚持过这一轮,那么下一轮,一剪梅恐怕还会派出更多的斗狗,那时候,我将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沒希望了。
彻底沒希望了。
每当我战胜一轮浪cháo,下一轮的浪cháo只会更大,更汹涌,更猛烈,一直到把我彻底击碎、吞噬。
我从沒有想到,我居然会是这样的死法。
我居然会成为狗的食物。
我甚至有一种忍不住想要惨笑的冲动。可是,我笑不出來。
报应?
这也算是一种业报吧。
我缓缓地抬起手,提着三棱刺的手指已经麻木,不住地颤抖着,鲜血从虎口流出,一直沿着三棱刺光滑的刀面蜿蜒流淌,如同蛛丝。
看着我身上破碎残缺的伤口,我知道,哪怕我能够活着出去,我也会变成一个四体不全浑身是伤的废人,一个残疾人。
这就是一剪梅对我的报复,让人绝望到极致,不留一丝底线的报复。
比矮子更疯狂,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苦笑一声,因为疲惫破碎而弓起的脊梁骨缓缓地直立而起,手中的三棱刺,却是一直沒有松开,反而越握越紧。
突然想起了那一天,在晨曦的微光照耀了整个房间时,那个女人对我说过的那番话:
“不许哭。被我看中的男人,可以被打断脊梁骨,可以被卸去四肢,可以给人下跪求饶,甚至可以点头哈腰,血溅五步,但是……绝不能哭。””
我渐渐的,我的嘴角开始笑起來,进而这种笑意慢慢从苦笑拉扯变大,变成了大笑,变成了张洋肆无忌惮的狂笑。
我王一生,就算死,也要挺直脊梁骨!
“天地生我王一生,不到白头枉此生!蜉蝣何羡灵龟寿,不过人间走一程!”
我仰天狂笑,散发披肩,目眦尽裂,嘴角冒血,状若疯狂!
腰间微微下沉,双腿发力,然后骤然朝前猛冲,迎向了迎面而來的斗狗大军!手臂猛然挥舞,勾魂术连续施展,瞬间扫过所有的斗狗,手中的三棱刺在空中化作完美而雪亮的弧线,切割了冷漠而凝固的空气,将纠缠成一团的**、理xìng彻底撕裂!
此刻,所有的理xìng都是多余的,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只有最绝对的力量对碰!
“杀!!!”
我疯狂地冲入了斗狗群众,疯狂地杀戮、屠戮、残杀,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仿佛时间陷入了循环往复的漩涡,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流水线的机械xìng重复,永远沒有停止的那一刻!
死亡是一种无法逃避的毒药,如果不能逃避,就只能义无反顾地闯下去!
周围的观众全都沸腾了,议论声、喝彩声、叫好声一片,整个世界都在热血沸腾,人类本能中潜在的野兽的杀戮**被感同身受的本xìng引导,连带着一并爆发。
这种野兽的杀xìng深深地铭刻在人类的基因深处,和理xìng无关,和人的地位身份无关!
一道又一道温热的鲜血喷shè到我的脸上,我整个人都在鲜血构成的密网中穿梭,我的双手早已因为剧痛和机械xìng的行动而变得麻木,双眼看到的,除了殷红的鲜血和因为畏惧死亡而流露出退缩的眼神之外,什么也沒有。
我不知道结束了多少条斗狗的生命,也不知道自己被那些斗狗撕咬了多少口,每一次我用三棱刺刺穿一直斗狗时,我身上的肉都会被撕咬去一口……
我身上的血液在渐渐冷下去,流逝的血液、被咬破碎的血管越來越多,剧烈的疼痛让我的颤抖从指尖蔓延到全身各处,我的身体每一条神经都在抽搐,而且麻痹的感觉也开始从脚底上升到髋骨,女人失去百分之五十的血才会死,男人失去三分之一以上的血液就会休克死亡,我知道我在慢慢地死去……或许是下一分钟,或许是下一秒钟。
但是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因为失血过多,我的视线也在渐渐地黯淡下去,失血过多造成了视野里出现了雪花效应,我的视线开始黯淡下去,视网膜接受光子刺激成像的能力在迅速地减弱……
耳边是哀绵不绝的斗狗凄厉的惨叫声,刺激着我的耳膜,但是我已经难以分辨出到底是哪一只斗狗在哀绝,还是说那不过是我的大脑听觉皮层出现了不断重复的幻听。
砰的一声脆响!
当我意识到手中的三棱刺掉落在地上时,我才渐渐地回过神來,被咬噬地骨节都露在空气中的手在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着,我摇摇晃晃,浓烈的血腥味充斥了我的鼻腔,温热的鲜血从脸颊上一直沿着下巴落下。
而原本空空旷旷的斗狗场,也早已变成了血红一片的修罗场,薄薄的血水在地面上积起了浅浅的一层。一具又一具斗狗横七竖八地倒在我的身边,交错叠加,毫无规律可言,全都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
章四百三十七 余兴节目
我软软地坐倒在了地地上,两手抚摸着小腿上流血的伤口,剧烈地喘着粗气,左右手臂和小腿都被咬去了几块肉,恐怖的伤口和斑斑条条的伤痕、外翻的表皮组织、皮下组织让我不忍直视。
我在地上瑟瑟发抖着,周围人山人海的呼叫声已经几乎听不见,视野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云海波涛……
要死了么。
我自嘲的一笑。一种无力和不甘心弥漫上了心头。
可是仔细一想,我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太大可以留恋的东西。
家庭?亲友?人生?大业?改变世界的理想?
**是承载思维的工具,当**消失的时候,什么理想都没有了……
信仰也好,理想也好,追求也好……全都付之东流,化为了泡影……
我苦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着急促而紊乱的心律,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可是,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的项圈里,再次传出了一剪梅的声音:
“真是jīng彩,甚至不可思议的搏斗呢,王一生。你算是第一个让我感兴趣的男人。看起来你已经快不行了呢,不过观众可还没有尽兴啊,就这么让你死去,好像太便宜你了?作为一点小小的动力,我还是把我准备的余兴节目给你吧。”
余兴节目?
我疲惫地抬起头,但是当我看到远处的一幕时,却是浑身一震!身上的剧痛、疲惫感,瞬间就像是cháo汐一般退去。
女人。
一名浑身**的女子,垂着头,双臂横展开被架在一个固定了十字架的推车上,手脚捆缚,脚腕上铐着镣铐,一头黑发如瀑挂在身前,延伸到推车上,遮住了雪白的**。
四名男子推着车,缓缓地把那名浑身**的女子推到了待战区和出口衔接的空白地带,静静地安放在那里。
女人没有抬头,浑身酥软地被固定在那里,白玉般的手腕无力地松垂而下,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了过去。
但是,肯定还活着。
这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
因为那个女人根本死不了。
狐仙。
被捆绑在固定着十字架的推车上,推入了斗狗场。
片衣不遮。
看到狐仙,我渐渐冷下去的血液再次沸腾了起来!我支撑着难以维持的双腿,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双拳握紧,忍不住嘶哑着嗓子喊出了声:
“狐仙!!!”
为什么,狐仙会落在一剪梅的手里!?
我的心里万分震撼。
“怎么样,有动力了?女人是激发男人怒意最好的工具,看来这话还真不假呢。你的这个小情人还真是让我意外呢,长着一张让任何女人都嫉妒的脸。真让我忍不住想在她的脸上划几刀。”
“你这个……疯婆娘。”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原本静静平静下去的心脏再次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狂躁地跳动起来!“一剪梅,别做太过分!”
“过分?你认为你有能力让我改变怎么处置你的想法么?”一剪梅冷笑着道,“我现在只想做的就是看你这个假小子怎么痛苦,其他的我可是一概都不愿去想。在我抓你的时候,那个女人还想出面救你呢,她的一手咏chūn拳耍的倒是还挺华丽的,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把她抓到手呢。本来想好好折磨折磨这个满口毒舌的女人,不过想到还可以用来激励你,作为斗狗时的余兴节目,就暂且留了她这条命了。”
“畜生不如的女人……”我冷冷地道。从一剪梅的话里,我知道狐仙必然是在我昏迷之后落入了一剪梅的手里。
“骂人是一个男人无能的表现,真正强大的男人可不需要通过口头侮辱对方来获得自己的心理安慰。”
一剪梅的话让我心脏再次轻微一跳。
“怎么样,有兴趣把这个游戏进行到底了吧?想好好压榨你剩下的那点潜力了吧?”一剪梅带着玩弄xìng质的话语不缓不急地传来,“告诉你一件事吧。如果你在杀死最后一只斗狗之前死了,那么,你心爱的这个女人就要成为别的男人胯下的玩物咯。哦,对了,还不单单是男人,这次斗狗还剩下多少条斗狗,就会有多少条斗狗临幸你心爱的女子哦。是不是很壮观的场景呢,王一生?想不想看到你无能地看着你心爱的女人被畜生还有和畜生一样的男人玩弄?”
“一、剪、梅!!”我双目睁圆,怒吼出声,太阳穴内的青筋青筋剧烈地抽跳着,强烈的怒意席卷着我的全身,怒意从我的每一个细胞散发出来,沿着毛孔,几乎能够燃烧我周围的空间,“我要把你撕成碎片!!”
“我就喜欢看折磨一个人,践踏一个人时对方疯狂的表情,你越是痛苦,我就越兴奋。王一生。你真是让我好好享受了一次喏。”让我更为愤怒的是,一剪梅居然丝毫无感,反而轻笑了起来。
我几乎把牙关咬裂,死死握紧的双拳因为滔天的怒意而不住地抖动着。但是最后,我却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痛苦地闭上了眼,道:
“住手吧,一剪梅。我认输。我服了,放了那个女人!”
一剪梅歉疚的笑声传来:
“认输?不好意思咯,认不认输是你的事,想不想让你活下去,那就看我的心情了呢。好戏继续吧。王一生,杀了我那么多从蛟河斗狗基地带来的斗狗,不管你哪来的通天本事,都别想四肢健全地死去呢。好好享受剩下的生命时光吧,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舒服的。我一剪梅想折磨的人,可不能那么便宜死去。”
一剪梅的话语再次从项圈里消失了,而接着,广播里再次传来了那个恶心的男主持人的声音:
“THEoNE还活着,看来他倒是挺顽强的,那么,让我们的游戏继续。在座的男嘉宾中都看到这名被推入场地的女人了吧?这是THEoNE的女人,这个女人的美貌,就连梅姨也自叹弗如,梅姨亲口保证说,接下来的最后一轮斗狗,她将把所有的斗狗都放上场,根据剩余的斗狗数量下注,看看有多少人能够赌中。赌的男嘉宾可以亲自提枪上阵,玩弄场地里的这个女人。能够让梅姨都自愧美貌不如的女人,我想在座的男嘉宾都很有兴趣吧?”
随着广播的闯荡,隐隐约约的,我仿佛听到了一阵来自于窗口内的哄笑声和热议声。
耻辱,这是**裸的耻辱。
我缓缓吸气,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三棱刺,目光却是跃过了待战区剩下的十多只斗狗,落在被捆绑在木制十字架上的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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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三十八 尊严
狐仙一动不动地被架在那里.但我的心却是跳得很快.
那个女人.现在在想些什么.
对我失败的失望么.
还是对我的不屑.
我不知道.
因为就在下一刻.剩下的待战区的几个隔间打开了.在场内人员的敲打之下.所有的斗狗都缓缓地从待战区内走了出來.一直走入了场内.
包括脖颈上挂着一剪梅那串青梅、威风凛凛的藏獒.
看到那头体型最为巨大的藏獒.当它那浑浊的双目锁定到我上.黑sè鼻孔一张一缩的那一刻.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近乎停滞.
而也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轻轻地一扫.无意间看到原本低着头的狐仙.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对清亮的眸子.穿过了开叉的黑发空隙.静静地看着我.
看到那双眼睛的那一刹.我的记忆突然回流.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的心头弥漫.一股弄得化不开的悲伤在我的心中流溢起來.
突然想起來.在狐仙的记忆世界里.我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曾经.狐仙也被人这样捆绑在木柱上.被无数双目光肆意地打量着.眼神虚无而空洞.
这个女人一定很失望吧.
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到头來.什么也沒有改变.
真是可笑.
真是可悲.
十七只虎视眈眈的斗狗缓缓地朝我走來.哪怕还相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够感觉到它们炽热而粗重的鼻子吹拂到了我的面上.
突然.走在最前头的一只比特犬发出了一阵狂吼之声.朝我狂奔而來.而剩下的十六只狗中.除了那只藏獒.剩下的十五只纷纷朝我扑袭而來.就像是冲向礁石的海浪.
我浑身都颤抖着.四肢都已经近乎麻木.但是.看着那道待战区后方的模糊身影.我还是再次立定了沉重的脚跟.缓缓地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双眸凝定.对着迎面而來的斗狗群施展了勾魂术.
十七道身影当场凝固.而我则是提着手里的三棱刺.缓缓地上前.沉重的步伐每一次踩在地上.都会溅起朵朵血花.
一个看得见的信仰.有时候比一个看不见的理念要更能够激发人的潜力.
“死……..”
我狂吼着.冲入了最恐怖的人间地狱.银sè的金属刀在空中不停地翻转飞舞.穿刺、翻转、横扫.挑动.一系列的动作演化出无数轨迹复杂的几何图形.一个图形与一个图形之间停顿的时刻.都伴随一阵狂吼声、惨叫声或者呜咽声的响起.
身上的力量在迅速地流逝.我的手臂在越來越沉重.像是蛋白质的牛nǎi渐渐凝结成块状……
手臂上的肉被撕裂了.伴随着大脑都近乎停止思考的剧痛.白sè的尺骨暴露在了空气中.我的股骨被撒开了两个chéng rén巴掌大小的皮肉.像是脱落的蛇蜕一样外翻着.在刺杀了撕咬我的大腿的高加索犬时.我的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双脚的血液彻底变冷.这种冷从双腿蔓延到小腹.再慢慢地上升到胸口……
当我踉跄时.我的肱二头肌和服外侧斜肌受到了一只跳跃而起的罗威纳的咬噬.一大块肌肉连带着软组织和韧带被罗威那犬尖锐的犬牙撕扯而去……
同时面对十七只气势汹汹的斗狗.而且还是在我气力衰竭的情况之下.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却沒有把希望寄托在杀死所有的斗狗身上.
因为我的目标本來就不是斗狗.
而是那道被束缚在待战区外的身影.
当我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提着三棱刺刺穿了第十四只斗狗时.剩下的斗狗惊慌了.生物的本能让它们退缩到了斗狗场的角落里.它们用恐惧的眼神看着我.但是那眼神深处的敌意却是丝毫沒有减少半分.
我知道.它们在等着我死去.现在的我已经失血过多.伤痕累累.摇摇yù坠.距离死亡也已经不远.
与其冒着被我杀死的生命危险和我搏斗.倒不如等着我自然死亡后再被我连皮带骨啃食干净.这些斗狗在被送入斗狗场之前都已经数天沒有进食.根本不需要有人敲打催促.它们就能自发地进攻猎物.
而我.就是它们眼中的那个猎物.
三十四只斗狗.如今只剩下了三只.其中就包括那只挂着一剪梅的青梅挂坠的藏獒.在距离我十米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上位者的冷静和理xìng.从开始到现在.它就一直沒有对我采取任何的行动.而是等待着其他斗狗和我殊死搏斗耗尽我的体力后再提枪上阵.窃取那其他斗狗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劳动果实.
智者生存.
狼跟随猎物、打消耗战的原始智慧打在剩下的三只斗狗身上展露无遗.那一刻.那只藏獒和其余两只体型稍小的rì本土佐斗犬已经不再是完全受到兽xìng控制的野兽.而是展现出了人类身上才常有的智慧.
更加让我无奈的是.这些斗狗似乎从和我的搏斗之中寻找出了某种规律.当我目光直视着它们时.它们会很自觉地绕到我的身后.它们似乎隐隐地发现了被我的视线盯上后就会走向死亡这样一个规律.
而我的手脚.都早已麻木笨重.失去了灵活xìng.我只能够像个得了佝偻病的老人.弓着身子.夹紧了腋窝.蹒跚着.一步一个趔趄地朝前挪步.每挪动一步.我都很艰难.剧痛和松散的骨架和肌肉已经无法支撑我的躯体.我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要我的意志力稍微松懈一点.我就会像是被砍断了圆柱的巴特农神庙一样.轰然倒塌.
永远也起不來.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支撑我沒有倒下去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生存的本能.也许是从生存本能进化而來的男人的尊严.又或者……
是那道已经难以辨析的模糊影子吧.
我一步一步地朝着斗狗场地的边缘挪步着.拖泥带水.沒有人上來阻拦我.一剪梅也沒有用项圈炸死我.斗狗场监视人员也沒有对我开枪阻止我走出待战区.
因为.任何人看到我身上破碎的皮肉和沒有空白地带的血块.都知道.哪怕不用开枪.我也必死无疑了.
三只斗狗在我的身后尾随着.虎视眈眈.静静地等待着我倒下去的那一刻.因为它们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对它们就是个威胁.所以它们等着我的自然死亡.那对它们的利益损失最小.
〖
章 四百三十九第三劫
短短十五米的距离,我却走了整整一分钟,当我走到了斗狗场地边缘,穿过了敞开着的待战区的围栏门,再走到待战区和大场地入口的边缘连接地带时,我被一道半人高的围栏包围住了。
我伸出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围栏的扶手边缘,栏杆冰冷铁锈的粗糙感摩擦着我的手掌,我微微发力,才勉强支撑住了我的身体。
我缓缓抬起头,浑身都颤抖着,看着就在栏杆外,那辆推车上的那道身影。
狐仙,静静地低着头,看着我,黑sè如有实质的眼眸里沒有半丝的情感波动。
但是雪白饱满带着光泽的脸蛋,却还是那么的完美,仿佛哪怕在电子显微镜下放大一千万倍,也永远光滑如镜,找不到一丝分子间隙。
狐仙的这种美,已经渗透到了粒子层面。
“我不行了……”我勉强苦笑着,颤着声,对着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狐仙说道,说完,温热的鼻血从我的鼻间流淌了出來,“抱歉……让你失望了……”
“……”狐仙依旧静静地看着我,朱红sè的嘴唇沒有半分开启的意思,半晌后,她的目光才落到了我被撕去了表面皮肉的左手手骨上,才缓缓开口道,“很痛么?”
“痛。”我苦笑着说,吃力地喘着气,抬起了滴落着血点的手,“不如死了好。”
狐仙静静地看着我,眼里却是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羡慕:
“要是我也能死就好了。”
狐仙的话语里充满了哀伤和悯惘,但是听在我的耳里,却是给了我冰冷的身躯一丝浅浅的暖意。
“这话听着真暖和啊。”我吃力地笑着,身体快到极限了,连保持脸上的笑容都很困难了。
“狐仙……抱歉了……”我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道。“让你失望了。”
狐仙缓缓摇头,黑sè的发丝微微飘动着,隐约散开间,我仿佛能够看到狐仙那就连图像几何学家都要吃惊的堪比人间仙境的一线chūn光。
“你尽力了。”狐仙轻轻地说,眼神里却是沒有半分责怨的意思。“很多人连你这一步都走不到,王一生。”
“想说什么,就说。”狐仙轻轻地说。
我自嘲地笑笑,但是我却感觉到自己的整张脸都在渐渐地变冷,到最后,我的双腿开始失去力气,缓缓地跪了下去,只能够勉强抬头看着狐仙。
我静静地看着狐仙,心情却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看着狐仙那张白玉般的脸庞渐渐和周围柔和的光线融为一体,我知道我的生命沙漏已经快要漏完最后一小撮沙粒了:
“你真美。”
狐仙终于笑了,笑容苦楚,虽然视线已经模糊,但是我还是仿佛看到了一条晶莹的水线从她的眼眶里流了出來。
“都到了现在还说这个?”
“就是因为快死了,才是真心话。”我笑着说,“今天的你真美……为什么我以前都沒有发现呢?”
狐仙脸上莹润的线条越來越多,但是我已经看不清了,我连抬头的力气也沒有了,缓缓地低下头,道:
“狐仙,我很庆幸能够遇到你。给我灵元金丹,给我这样神奇的勾魂术,让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所有的事都重新來一次,我还是会走一样的路……”
在狐仙的注视下,我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笑道:
“到了现在,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恐惧,反倒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抛下了所有包袱一样的轻松。能看着你死去,真好。”
狐仙微微抿嘴:
“安息。王一生。有本事的人想着统一世界,再聪明点的人会探求世界,追求永世。更智慧的人,就会知道永生是一件很累的事。”
我淡淡地一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狐仙柔和的声音在我的耳畔萦绕着,像是一层绵软的纱布,视野里一片黑暗,身体冰冷的像是被水银注满了。
但是,当我闭上双目时,周围的声音却是越发地清晰了起來,甚至,我还能够听到二楼悬空回廊窗口后方观望人群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和亢奋的笑声,似乎在为赌赢了这一局而欢呼着。
“cāo,忍不住了,老子赢了,老子要干死那个女人!”
不知道从哪里传來了一道男子亢奋而充满**的声音,我猛然一惊,抬起头,却是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出口冲了出來,满面yín光,面红耳赤,圆鼻大口,眼里闪烁着异样亢奋的jīng光,而他的目光所落的地方,是被捆绑在十字架衣不遮体的狐仙。
姿容角sè的狐仙雪白如璞玉的完美**彻底引爆了这些长期混在地下社会不遵从人类道德底线的男人**,那名男子像是疯了一般冲向了推车上的狐仙,而紧接着,周围再次响起了人群躁动的声音。
“the one死了,让我去干她!”
“我赌赢了,那小子活不过这局,我也要干那个女人!”
“我,我!”
因为羊群效应,越來越多疯狂垂涎狐仙美sè的男子冲入了场地中,一个个双目放光,朝着狐仙所在的推车爬上去,起初斗狗场内的人员还能够勉强阻拦一下,但是随着接踵而至的男人越來越多,场内人员终于再也无法阻拦,十多个长相粗鲁腆着肚子的男人冲向了狐仙,像是在沙漠中迷途已久的旅人见到了清泉。
我看到十多名男人中身材最为健硕敏捷的那名男子抓住了狐仙白皙的赤足,满口流油贪婪地抚摸着,像是抚摸着一件艺术品,一件珍宝。
人类千万年來一成不变的受到生理**驾驭的本xìng再一次上演。
虽然已经抱定了死心,可是看着这一幕,一股难以忍受的怒火还是像毒蛇一样在我的胸口流窜起來。那不是因为自己的女人被侵犯那样蒙昧无聊的占有yù被否定的愤怒,而是更高层次的生存价值被否定的愤怒。
我跪在那里,因为身体的僵硬,生命力量的流失,说不出话來,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双双手像是众星捧月一样摸向狐仙,像是章鱼触手一样的粗糙褶皱老手缓缓地包围了狐仙,枯黄的手指,像是蠕动的走蛇一般,一寸一寸沿着狐仙柔白滑嫩的双腿爬了上去。
住手……
我张开口,想要发声,却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力量枯竭,无法呼吸,肺部力量不足,声带难以因为气流振动,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只能够看着那一双双罪恶的手摸向了狐仙……
抬起头,我看到狐仙缓缓地闭上了眼,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死人一般的冷寂和失望。
住手……
我怒吼着,但是当那声音从我的口中发出时,却低如蚊鸣,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住手……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内心咆哮着,呐喊着,愤怒的声音,沙哑低微地从我的嘴中断断续续传出。
住手……
我双拳死握,声带在震动着,从身后狂奔而來的藏獒咬住了我的一只脚,开始啃咬我的身体……
“住手!!!”
突然间,像是某根保险丝断裂了一般,我的大脑深处响起了一种某个临界点被打破一般的咔嚓声。
而声带发生困难的我,也突然怒吼出了声。
只是,却沒有开口。
而是在大脑里怒吼。
但是,我却是能够清晰无比地听到我的大脑里像是有一个扬声器一般,发出了清晰无比的声音。就和我正常发声时一样的声音。而且这种声音,如同水波一般,均匀地向着四周扩散开來。
“谁啊?”
“谁在叫?”
就像是突然间被魔咒击中了一般,那些疯狂地脱了外衣奔向狐仙的男人,动作也是突然停止了,伸到一半的手静止在了半空,每个人纷纷都像是瞬间达成了共识一般,身体呆立住了,茫然地四下打量着。
“刚才是谁在叫?”
十多个男人面面相觑着,当他们低下头时,看到了我,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而原本正在撕咬着我的脚跟的斗狗也是突然间停止了动作,触电一般呆在了当场。
一种奇怪的温热感觉在我的身体里涌动,那种温热感觉就是一汪泉水,沿着我身体的血管和身体每一块骨骼之间的缝隙流淌,而我的后背,也开始传來了一股剧痛,那股奇怪的热量,从我的脚跟、四肢、腹部,一路汇聚向了我的脊椎骨,最后积聚在了我的背上,而我的背上,也是传來了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就像是皮肉和骨骼分裂的剧痛一样。
最后,那一股剧烈的疼痛达到了峰值,我的后背的皮肉突然离开了,原本积聚在后背无处发泄的热量也像是突然间得到了宣泄一般迅速地涌流了出去。这样的宣泄口,一共有六个,就像是骰子上排列整齐的点数。
但是,那股热量虽然涌流了出去,却沒有完全流失殆尽,而是在降温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停止了,而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像是突然间背负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般,整个人都有向后被倾倒过去的趋势。
那种感觉机器不舒服,就像是后背上被六只手给抓住了一般,非常不自在,但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随着我的脊背肌肉的下意识挤压,我感觉到我后背上的六条延伸体,是可以随着我的脊背肌肉缓缓地抖动的。只是,这种抖动幅度很小,我完全无法自如地控制。
章四百四十 一个不留
几乎不用看后背.单单是看着眼前十多个对我指指点点满脸惊恐的男人.我也猜到了我背上的景象.
“你是……什么鬼东西.”
“你背上……什么东西.”
“怎么……还长翅膀了.什么把戏.”
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刷刷地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的后背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睛里被**充斥的火焰在迅速地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惊异和震骇.
而也随着我背后的沉重感产生.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状况在我的身体各处产生.我发现我的身体表面围绕着一层淡淡的白sè雾气.仔细看.这些雾气是由一些类似于化学光雾的极小粒子组成.围绕着我的身体缓缓游走.而随着这些雾气在我的身体各处游走.我感觉到我身体各个地方的伤口传來的剧痛在呈指数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细细痒觉.像是万千的蚂蚁在爬动.
而我的身上.那些遍布全身各处的血迹.居然也像是活了一般.朝着我被咬噬的伤口爬了过去.自动填补、贴合那些地方的皮肉、直至恢复被啃咬之前的状态.
这样的景象.我只在受伤的狐仙的身上看到过.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身上会发生这种看似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逆熵增现象.但是我却感觉到我的力气在迅速地恢复.失去的力气在迅速地增长.
而这样的情况.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快退.快退开.别挡我的路.”
“怪物.”不知道人群之中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惊慌地退散了开來.隔着一段距离.睁大了眼看着我.那目光.完全就是在审视一头危险的猛兽.
“你……是人是鬼.什么东西.”距我较近的一名中年男子表面保持着冷静地看着我.但是眼瞳深处.却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丝的紧张之sè.
我缓缓地从单膝跪地之中站起身來.身上的血迹像是水蒸气一般在迅速地蒸发.释放出高温能量.看着眼前的男子.我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然后.我缓缓地伸出了右臂.右手平举在前.凌空虚抓.像是魔爪一般.
魔爪缓缓抬起.沿着我的视线一路延伸向前.而我的视线之内.是十四名男子惊愕的脸孔.
“都给我死.”
我沒有开口.而是在轻轻地在心里念诵着.脸上绽放着一丝残酷的笑容.
有时候.人生的转折就是这么突然.
就在下一刻.在场的所有男人的表情都迅速地陷入了僵硬之中.就像是被我的勾魂术控制了一般.所有的人的眼神都迅速地变得茫然而黯淡.
“哦.”十树名男子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所有的人都像是达成了共识一般.纷纷朝着我的方向.缓缓屈膝跪在了地上.然后.大多数如同疯狗一般猛地朝着地面磕头敲打起來.一直把自己的额头磕得头破血流.也沒有停止.我看到一名男子疯狂地用自己的头撞击着水泥地面.把自己的额头也撞击地凹陷了下去.鲜血飞溅出來.但是他的脸上还是带着茫然的表情.而另一名男子.则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直钢笔.拔出了钢笔套.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太阳穴……
轰.
突然间的逆转让在二楼回廊后方窗口内的人全都沸腾了.一阵阵尖叫声传入了我的耳内.其中甚至还有女人的声音.
我缓缓地抬起头.看到了二楼窗口后方黑压压的人头.每一个人头脸上都戴着假面.假面的眼孔处传递镶嵌着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
我冷冷一笑.对着上方的最大窗口伸出了一只手.目光一扫.扫过数百张脸.手掌凌空一抓.我连嘴都沒有张.而是在心里对着那数百个假面具中一半的眼睛下令道:
“不想死的人都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虽然沒有回应声.但是我看到窗口后方的数百个人头开始活动了起來.数百道人影.纷纷向着周围的扑了过去.开始抱团厮杀.下一刻.回廊窗口后方的房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我听到了优美而凄厉的惨叫声传了出來.撕咬声、殴打声、尖叫声、救命声交织成了一曲最美的旷世《卡农》.
“不要.”
“别杀我.”
“救命啊..啊.”
“不要杀我啊.”一阵阵惨叫声哀绵不绝地响彻着.
我沒有让所有人自杀.而是让原先是围观者的数百个人群中一半的人杀死另外一半的人.猛喷而起的红sè血浆.染红了明亮的窗口.像是镀上了一层铜锈.
砰..
身后响起了一阵枪响.金属的重音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缓缓转头.看到那名当初从囚禁我的房间中把我带出來的墨镜男子正拿着枪对着我.但是面sè苍白.充满了惊骇和慌乱之sè.显然.就连手枪也沒能够拿稳.不然他刚才那一枪的子弹轨迹再稍微往右偏六米的距离.也许就能够击穿我的大脑.
我静静地看着他.沒有说话.而是在大脑内组织好了语言.沒有传导到声带发生器.而是直接把我所有的话语集中到了眼瞳中.发shè了出去.
虽然沒有彻底证明.但是我已经明白.我现在所拥有的是什么妖术了.
传音术.这种妖术.狐仙也有.虽然她几乎沒有用过.
我的理解是.传音术是一种通过将大脑皮质语言中枢的语言电信号复制一份自旋的粒子.然后通过量子传输的方式迅速传送到对方大脑中的颞顶叶内.通过电磁力对对方大脑理解区域的神经元内的电子进行干扰.在对方的大脑内直接呈现出一种能够被对方大脑理解区域所处理的数据信号单元.从而产生读音的效果.
我不知道这种传音术是不是有类似于无视时间的量子纠缠效应.但是至少根据我的了解來看.这种传音术的效果是即时通讯的.狐仙曾经使用过传音术.但是她的传音术是类似于量子纠缠的双向信息传递.而我的传音术.就目前來说.还是单向的.以后能否提升.那还难说.
此外.就算是勾魂术.我也可以理解成是通过量子信号对对方神经元正负极电子的干扰作用.关闭对方大脑特定皮层区的活动.实现大脑局部功能的虚拟xìng.从而影响对方的判断、理解.甚至信念能力.给对方戴上一个“思想紧箍”.从而产生绝对服从的效果.这种能力.应该算是一种jīng神武器.类似于美国FDA的经颅磁刺激技术的延伸.
其他的心术也可以用类似的量子信号來解释.哪怕是身体的恢复、类似于猫女的轻身术、柔体术和猫眼术.甚至于金刚护体术.也可以通过某种未知的量子引力场产生强相互作用力、电磁力或者弱相互作用力來解释.比如说金刚护体术.就是通过强相互作用力对原子核内的质子和中子进行连接变成简并态物质.从而增强防御力.这是理论上完全可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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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百四十一 喂狗
身体的恢复.恐怕是因为我的身体碳水化合物组成分子和排布序列已信息经被某种拥有类似于金属记忆能力的量子记录.只需要通过原子核之间的电磁力.只要力量够强.就可以产生人体构成元素局部熵减的效果.从而重组身体.
而提供那种特殊的量子能量的來源物体.能够同时对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甚至引力产生影响的东西.就是灵元金丹.
灵元金丹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因为对量子力学的研究有限.弦理论或者m理论都处在完善阶段.基础物理学的理论基础不足.我暂时想不到足够的理论來解释灵元金丹.
“我说过.不要让我记住你的脸.一剪梅的走狗.”
我目视着那名戴着墨镜的男子.在他的大脑里传递了声音.在外人看來.我完全就沒有开口.就像个平常人一样.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感受到我的传音术的效果.
“你……”男子惊恐地看着我.面向仓皇.yù言又止.
“可以死了.”
我用传音术淡淡地下达了命令.在我的命令之下.那名戴着墨镜的男子身体猛然一震.手臂方向扭转.对向了自己的额头.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锋利子弹像是一条银sè的金属线.贯穿了这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墨镜男子的头颅.结束了他作为走狗的生命.
看着尸体缓缓倒下去的墨镜男子.我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的勾魂术已经增强到了哪怕隔着墨镜也能够起作用的地步.
墨镜的确可以阻挡一部分与可见光相融合的量子.减弱我勾魂术时的量子信号使勾魂术难以起效.但是当我勾魂术能力提升时.量子发shè量也提升了十倍.总有一部分做无序运动的量子可以通过对墨镜镜膜碰撞的反shè绕过墨镜直接刺激到中术者的眼角膜内.从而传递到大脑神经.
这个结果.当墨镜男死时.得到了我的最终验证.
几声吼声传來.我缓缓转头.看到包括那只藏獒在内的三只狗不知道何时恢复了原样.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只是它们的眼里都流露出了恐惧之sè.就像是看到了天敌一般.
看着最中间的那只藏獒.我微微一笑.然后通过大脑量子信号对着它下达了最简单的命令:
“过來.”
在我的勾魂术作用之下.体型巨大的藏獒双目迅速地变得浑浊下去.瞳仁扩张.虹膜变得柔和.原本的流露出來的近似于人的恐惧之sè彻底消失.而且.在我的下令之下.藏獒真的挪动了它的前肢.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來.
果然.传音术和勾魂术配合使用时.我就不单单可以对人下达命令.连具有最基本大脑功能的动物也可以下达命令.
虽然狗听不懂人话.但是.前进、蹲下、后退、叫、吃、排泄、攻击等等基本的指令还是和人几乎相同的.重叠度很高.所以我的勾魂术在一些不需要语言.只需要本能的指令上.照样有用.
藏獒走到了我的面前.仰着头颅看着我.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它圆滑的头.然后欠身摘下了它脖子上的青梅挂坠.按下了解锁键.解开了我身上的项圈.
轻而易举.
我把停止工作的项圈丢到了一遍.凄厉的惨叫声还在蔓延着.來自二楼观看室.那里此刻俨然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观看室的人必须从回廊两边的两道门跑出來才能够跑到出口.跑到外边死里逃生.可是他们已经沒有整个机会了.
任何从观看室内逃出來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我给控制.而且.我的勾魂术因为一次xìng的量子输出总量变大了.哪怕是对方几近背对着我狂奔.只要我的目光盯着他奔跑的前方与他视线平行的一个地方.只要他跑到那个位置.他的双目就会进入我的量子直线辐shè区.被我控制.
这个原理.就像电影院里的投影机在大荧幕上投放影像.当有人在投影机前经过的时候.他的双眼就会沾染到勾魂术所释放出的量子.从而被我控制.
除非对方是完全背对着我.否则.都很难逃脱我勾魂术的控制范围.
所有从观看室跑出來的人都会第一时间被我用传音术加勾魂术给控制住.然后被我下达命令去残杀其他跑出來的人.于是那些后续侥幸逃出來的人都沒能够逃脱那些在外面被我控制的人.就像瘟疫一样.恐怖的大屠杀开始了.
有多少人死了呢.
我不知道.
因为我根本不关心.剩下的那些人.我会让他们一部分人逃亡.一部分人去自首.至于自首的理由……
当然是因为一剪梅把他们困在了这里.告诉他们.只有一半人可以活着出去.所以他们才会自相残杀.这么个简简单单的理由.就可以把所有的罪责都推脱到一剪梅的身上.当然.这个计划的前提是.我必须控制一剪梅.而且必须知道我是THE oNE的身份被人知道的程度到了什么地步.
当整个斗狗场都变成了一片血海时.狐仙依旧静静地看着我.我从身上脱下了一件商务衬衫.随手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上前解开了狐仙身上锁着的铁链.想要解开她的铁链非常简单.只需要控制那些场内人员就行了.
当狐仙从十字架上下來时.身体前所未有地虚弱.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我.或者说.我的背后.
“你渡劫了……”狐仙看着我道.
我无奈地笑笑:“运气.而且得到了传音术.”
狐仙面sè复杂地伸出了沒有搭在我肩上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背上的那六条延伸物……那是六只黑sè的翅膀.翅膀的表面.有类似于羽毛的丝绒状物体.算是鸟羽.每一片羽毛都光线亮丽.乌黑到能够反映出人脸.羽毛的排布像是鱼鳞一般呈波浪状叠状相加.
当然.我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翅膀.因为每一片翅膀不过半只风筝架大小.而且很轻柔.据空气动力学.这样的翅膀结构.除了用來装饰之外.沒有任何用处.更别谈能够飞起來.
我的这种翅膀和猫女的尾巴、狐仙的尾巴非常相似.内部都和我的神经末梢有连接.我可以在反复训练之后cāo控它们.比如说折叠展开.但是除了装饰之外.就沒有了太多用处.我怀疑这些翅膀、尾巴之类的装饰物是灵元金丹的量子能量集合体的延伸.渡劫后妖术威力增大.灵元金丹的妖力不断地消耗.内部的量子和能量得不到补充.就需要一个外部的吸收器來进行吸收外部游离态能量补充.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种推测而已.沒有任何理论和实验.
“海东青……”狐仙静静地抚摸着我背上的黑sè羽翼边缘的翼骨.像是轻轻地抚摸着一件艺术品一般.狐仙的眼眸中除了空灵浩淼.我沒有捕捉到更多的情绪.
“我见过这样的翅膀……”狐仙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几个世纪之前.她轻轻地摩挲着我的翅膀.曲线柔软的tongti贴在我的胸前.隔着我勉强给她披上的商务衬衫挤压着我的胸口.但是这个女人却浑然不自知.
“和那个男人的海东青.一样……这样漂亮的羽毛.很久沒见到了.”
狐仙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的落寞.眼神就像星空一样宁静.
“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笑看着眼神迷离的狐仙道.一边说着.我试着用脊背上的神经末梢cāo控我背后的羽毛收起.很轻松.那六对翅膀就开始收敛折叠起來.虽然展开后六片翅膀的总面积差不多有三对正常的海东青翅膀的宽度.但是它本身的质地相当轻柔.除了骨架比较硬之外.羽毛部分密度很小.就像棉花糖一样.可以收缩而起.先手羽毛.然后骨架就像是收音机的天线一般.缓缓套缩而回.直到最后变成了六个颗粒.就像是六颗黑痣.最后钻入了我的体内.直到我背上的皮肉只剩下六个像是针眼一样大的小肉孔.当然.那六个针扎了一样的肉孔沒有消失.而是一种留在那里.就像和尚的戒疤一样.
当我收回了“羽翼”时.狐仙的表情方才恢复了原状.她的眼眸微微一扫.扫过了场内横七竖八倒着尸体.看着我.嚅嗫道:
“这些咎由自取的主儿.你打算怎么处置.”
“喂狗.尽量不留证据.”我淡淡地道.随即转头看着身后剩下的三只斗狗.给了它们一个眼神.三只饥肠辘辘的斗狗立刻恶扑了上來.对着倒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扑了上去.开始撕咬他们的面部器官、脑髓、肢体……
还有两名场内负责人员被我控制着.我看着他们.问道:
“斗狗场内还有别的狗么.”
“有.”两名人员看着我道.
“多少.”
“还有一百一十三只.都是从斗狗训练基地运送过來的.本來打算今天在杀了你之后继续玩斗狗游戏.”两名人员道.
“把所有的狗全都牵进來.我要让它们把这里的尸体全部吃下去.能吃多少吃多少.”我冷厉地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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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四百四十二 三叠纪
“是。”两名场外人员立刻朝着场外退了出去,准备牵狗。
狐仙不加评说地看着我的举动,黑发在脚边蜿蜒,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这个女人活了几百岁,什么场面沒有见过,自然也清楚,在我现在的情况之下,这样的选择是最好的。
狐仙轻轻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缩回了视线,只是在我的旁边静静地看着。
我看了狐仙一眼,笑了笑,沒有说什么,狐仙也沒有打扰我,我沿着二楼到一楼的通道走去,走向了二楼的通道,那里,此时已经鲜血遍地,尸体遍布,
还有不少人在地上挣扎着,看到我,就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哇哇大叫,不断地往后爬,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别过來……”
“别杀我,不要杀我……”
戴着面具满面惊恐、苟延残喘的人们惊骇地看着我,不少人已经残肢断臂了,身上到处都是血,但是看到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气,疯狂地朝着一旁爬动,想要躲避我。
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名男子正揪着另外一个男人浓密的黑发,不住地把他的脑袋往墙上砸,砸得鲜血四溅,头破血流,鼻梁骨都塌陷了,惨不忍睹。
“饶了我……求你了……饶过我!”
那名被人揪住头发不停地往墙上砸的男人痛苦地看着我,脸上满是乞求之sè,但是我沒有多看他一眼。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又走了一步,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我低头一看,是一个长发的女子,面相妖艳,年纪三十出头,但是额头上却是流下了两条树杈一般的鲜血。
“医院……快点送我去医院……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是龙宇集团的董事长,我把我的公司送你,我把我的资产都送给你,求求你救救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沒有一脚踢开她的手,只是淡淡地道:
“如果自己把别人当做玩具,就不要后悔有一天别人把你当成玩具。”
然后抽腿离开了。
我本來想看看这个观看室内有沒有一剪梅,但是让我失望的是,这个观看室内并沒有一剪梅的人影,看來那个女人果然不在这里。
只不过,在观看室正zhōng yāng的墙面上,倒是有一块巨大的监控摄像屏幕,上面正映着一个女人的脸。
是一剪梅。
她正静静地看着我,叠交着双腿,坐在一条玫瑰sè的转椅上,她的身后,则是站着一名戴着墨镜的保镖。
一剪梅在斗狗场和这个观看室都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刚才所有的景象,她都看到了。
包括我解除她的项圈,包括我渡劫长出翅膀,包括我使用勾魂术让所有人自相残杀的景象……她都看在眼里。
我沒有说什么,轻轻咽了口水,朝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屏幕之前。
一剪梅也静静地看着我,青红相间的旗袍分在两腿边,落在地上,虽然我看得出一剪梅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她的脸上终究还是露出了一丝丝的慌乱,胸脯也因为过于愤怒和震惊而剧烈地起伏着。
“超能力?催眠术?”一剪梅死死地盯着我,问道。
“你猜猜?”我看着一剪梅,笑着道,“如果你在这里,我也可以让你跟他们一样死法。”
“沒那个可能xìng,我不相信你隔着大屏幕还能对我使用那种鬼把戏,而且我已经把你的所有资料都掌握了,包括你刚才让他们自相残杀的录像,都在我手里,如果你想杀我,那些录像会第一时间分别传播给二级、三级法庭,上海市公安局和四个派出所,你的这种超能力将会世人皆知,你的下半辈子会活在全世界的追杀里。地球上沒有一个国家能容忍你这种能力的,王一生。”说着,一剪梅轻轻地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
我真的有点佩服一剪梅这个女人了,沒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女人还能够强作镇定。
“所以你就用我作案的资料威胁我对?如果我的录像资料曝光了,我下半辈子完了,全世界通缉,而你也完了,所以这是震慑博弈论,对?谁做出不利的事,最后导致两个都会死?”
“如果你知道你杀死了上海金融圈一半的高层的话,你就会知道你我的下场会怎么样了。你也该知道我把你的事说出去你会有什么下场。”
“你觉得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男人还会再怕一个女人的口舌威胁么?一剪梅,你对我的威胁沒有用了。”我冷笑着道。
“但很明显,现在你的模样还是有理xìng的。”一剪梅静静地看着我道。“不像是一条叫人就咬的疯狗。其实我们沒必要两者皆不讨好。你证明了自己的本事,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你拿什么作为保证威慑我?”我静静地笑看着一剪梅。“你以为一个有七情六yù的人能够被某个人的狗咬了之后还和那个狗主人握手么?”
一剪梅红唇轻启,道:
“沒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我只说一次,这是最下等的聪明人都知道的基本原则。我沒有什么可以跟你保证的,我现在不在斗狗场,而且我可以保证,你也永远抓不到我。如果你真想胡來我们都沒有好下场。”
“抓不到你?”我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已经输了,一剪梅。你已经沒有资格赢我了。三叠纪,打晕她。”
我突然开口,对着那名站在一剪梅身后的“保镖”道。
沒错,那个人,就是三叠纪。
是在汇丰银行门口被我控制了的一剪梅身边的保镖。
就连一剪梅都沒有料到这样突然的变故。
站在一剪梅身后的那名保镖突然出手,以一剪梅都沒有反应过來的速度摘下了一剪梅头上的那一根梅花针,然后迅速地在一剪梅的脖颈上扎了一针!
一剪梅身手显然是不错的,作为一个女人,在她身后的三叠纪下手的那一刹还能够迅速地站起身來拉开距离躲避,但是奈何梅花针已经插入了她的脖颈之中!一剪梅的梅花针内沾染了神经麻痹毒素,只要扎上一针,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大脑就会麻痹,中针者就会陷入昏迷状态。
而当一剪梅从玫瑰sè转椅上站起身來躲避身后的保镖三叠纪时,她的脖颈已经被一剪梅的梅花针刺中,而下一秒虽然一剪梅迅速地拉开了距离,但是三叠纪也是重重地对着一剪梅的玫瑰sè转椅一个膝撞,撞向了一剪梅,一剪梅提起了纤柔细长的美腿将迎面而至的转移踢到了一边,而三叠纪却是要比一剪梅的速度更快一步,就在一剪梅踢开玫瑰sè转椅的那一刹空档,三叠纪就从大衣内右肋拔出了一把黑sè的仿92式手枪,一边上膛,一边瞄准了一剪梅,道:
“不准出声。”
一剪梅彻底呆愕了,她背对着屏幕,缓缓举起了双手,直视着拿枪举着她的三叠纪,带着一份凄笑冷声道:
“原來如此……三叠纪,你也是着了他的道么……那次在汇丰银行门口的时候我就该察觉到的。”
章四百四十三 双胞胎
三叠纪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一般面无表情,只是重复道:
“别动。”
看着大屏幕上一剪梅和三叠纪瞬息之间发生的搏斗,我淡淡地道:
“不用反抗了,一剪梅。把三叠纪留在你身边是最大的失误。我沒想到你会疏忽到这个地步。本來的话,也许我找你还真的得花费不小的力气呢。三叠纪,告诉我一剪梅现在的所在地。”
三叠纪拿着枪指着一剪梅,厉声道:
“外滩茂悦江景客房,二十四层,2024号房间。”
“除了你,还有有多少人?”
“靠近电梯的有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两名保镖。”三叠纪道。“席青梅是酒店的股东之一,出入的人员名单她都知道。”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屏幕上,一剪梅的身体渐渐地软了下去,她想要抓住什么可以借力搀扶的物体,但是却像是喝醉了一般,纤纤玉手在空中连抓,却愣是沒有抓住靠近的一个圆形茶几,神经麻痹毒素显然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一剪梅原先盘起的青丝散落而下,修长的双腿连续两个颤抖,最终还是沒能够凭借过人的毅力强行压制神经麻痹毒素,双腿一软,她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背对着我。
“导致你失败的不是你的愚昧无知,而是你的自视甚高。”
望着一剪梅优雅而富有女xìng曲线美的背影,我淡淡地道。
沒有奇迹,沒有后手。
一剪梅,就像个平凡人一样跪在了屏幕上,一手撑地,极其艰难地保持着不倒下去,她用优美的曲线背影背对着我,但是我可以想象出那一刻她那失望而无奈的表情。
“妖……”
轻轻的,我听到了一剪梅的一声带着幽怨和不甘的话语,然后下一刻,她平平地倒在了地上。
我赢了一剪梅。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一剪梅恰好把三叠纪带在身边作为她的随身保镖,而且房价内又沒有其他的保镖的话,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得手。我能够赢一剪梅,还是有一些偶然xìng因素。
但是,这个世界从來都不讲偶然,它只在乎结果。
成功永远都只靠两个因素,自己的长处和对方的错误。
我亲眼看着一剪梅倒下去,然后对着三叠纪下令道:
“关好门,看好一剪梅,别让她醒來。我这就來茂悦酒店。顺便把她的手脚都折脱臼,免得她逃跑。”
“我会的。”三叠纪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倒在地上的一剪梅身边,看了一秒钟后,缓缓蹲下身,放下枪,两手抓起了倒在地上的一剪梅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手臂结合处,猛然一拉、一拧,一剪梅的手顿时像是面条一般垂了下去,沒有任何的力量接合。
三叠纪分别拉脱臼了一剪梅手、脚等结合处,导致身体到处都脱臼,哪怕醒來也不可能逃跑,最多只能够爬行。
“一剪梅有双胞胎姐妹么?”我想到了什么,道。
沒想到我的猜想是对的,三叠纪很快点了点头,道:“有。叫席红梅。她和席青梅是孪生姐妹。”
“果然如此,难怪当初尉文龙会给我打那通奇怪的电话……”想到我昏迷之前尉文龙给我的那一通奇怪的电话,我立刻猜到了这个原因。原來如此,一剪梅一直都有一个隐藏起來的双胞胎妹妹,这也可以解释她过往作案的时候是如何完美的逃过jǐng方和国安部的调查了。
“认识尉文龙么?他怎么样了?”我问道。
“因为杀人被上海徐汇区派出所抓捕了。”三叠纪淡淡地道,“现在在拘留所。”
“杀人?拘留所?!”三叠纪的回报让我大为震惊,尉文龙被上海jǐng方逮捕了,而且还是杀人罪?
“怎么回事?”我心头微震,冷声道。
“他在上海市徐汇区衡山路杀了一名想要对他妹妹施暴的中年男子,被当时在附近巡逻的巡jǐng逮捕,抓进了派出所。”三叠纪道,“当时他和另外四人绑架了席青梅的妹妹席红梅,逃往了上海市金山区沈陆村,后來席青梅拿到了你的手机,得到了那个叫尉文龙的男子的手机留言,所以派出了一名手下白垩纪前去救人,席红梅现在回到了席家花园,尉文龙的那四名保镖已经被杀了。尉文龙已经进了拘留所,所以席青梅沒有下手,任由jǐng方处置。因为席青梅认为他已经掀不起风浪來。”
尉文龙的妹妹?我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无锡市曾经和尉文龙有过两年的相处的那个表面扮演着梦馨,实则为尉文龙的亲妹妹小甜的女孩。难道尉文龙在上海碰到了她,然后因为某些原因而为她出面杀人?
虽然这个消息对我來说犹如晴天霹雳,而且把事情卷入了一个更为复杂的漩涡。但是目前看來,我也已经沒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我知道了。”我镇定下來,道,“刚才斗狗场内的所有录像资料都通过远程传输到了一剪梅的电脑里吧?麻烦你把那些资料都删除吧。”
“是。”三叠纪再次点头。
我离开了观看室,房间里的疯狂杀戮已经渐渐进入尾声,能够在这种地方建立斗狗场,想來这个地方的保密xìng极好,隔音效果也不会太差,斗狗场外的人怕也不会立刻发现这里的惨状。
恐怖的残杀并沒有持续多久,从我下达命令到杀戮渐渐进入尾声,差不多只持续了十五分钟,在这期间,大概有一百二十人死于互相残杀,那些杀死了自己目标的人,会配合着其他人继续残杀那些打算逃跑的。
活下來的人,只有不到一百六十人,那些人,全都被我给控制了,接下來,我又让剩下的一百六十人互相残杀,一直到四十人能够活下來,那些活下來的人,都将成为我的证人,用完全一致的证词,告诉jǐng方,是一剪梅安排了他们在这里自相残杀。
同时,斗狗场外的运狗车上的狗也全都被牵了下來,一百多只饥肠辘辘的斗狗,在我的控制下,开始吞噬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在斗狗场的各个地方來回奔跑,啃食着死者的骨头、皮头。
我会让那些证人告诉jǐng方,THE ONE已经被狗给吃了。
如此一來,jǐng方再也不可能找到我。只要我再控制了一剪梅,拿到她手里关于我的所有证据,我就能够把我泄露的身份资料控制在一定的限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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