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反手再一招
听完讲述，维洛娜羞红了脸，噘嘴说道：“谢丽尔姐姐，你可真是有办法啊！”
谢丽尔看了一眼维洛娜，又盯着黑克托尔，脸上没有笑容：“恐怕林加德明天一早就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维洛娜发问：“这该怎么办？我们今晚离开阿布贾吗？”
谢丽尔牵住维洛娜的手：“没有用的，逃不掉。城门已经关闭，没有太子或者城防指挥官的命令，守备队不可能在夜里打开城门。”
黑克托尔微笑：“看来你应该有主意，快说说吧，别卖关子了。”
谢丽尔白了黑克托尔一眼：“我当然有主意了，但就怕你心太软，不忍心牺牲你所谓的子民。”
黑克托尔咳嗽两下：“我不再是过去的我了。在首都我被女王那个贱人折磨之后，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跟妖魔相比了。别忘了，我的赛克斯军队做过两次屠杀，你们两个人是主谋和从犯。”
维洛娜噗嗤笑了。
谢丽尔白了黑克托尔一眼：“我需要你的一个授权。”
黑克托尔说：“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权力。”
谢丽尔眯着眼：“林加德送给你的两个女仆，由我来处置，你不许干预。”
黑克托尔答应：“好，那两个女仆我送给你了，你来处置。”
谢丽尔又说道：“你听着，现在我口述，你写两封信。”
黑克托尔坐到桌子前，维洛娜取来两份空白的羊皮卷和一支鹅毛笔。
谢丽尔口述了两篇内容，黑克托尔书写了信文，签名，盖上火漆印。
第一封是写给林加德的感谢信，措辞诚恳地称赞胡蓓拉的美貌、贤淑和德行，并且坦率地自黑，说黑克托尔自己水平太差，配不上胡蓓拉，恳请太子殿下重新挑选一个相亲对象。
第二封是写给安西国国王的告状信，用写实的措辞描述林加德与胡蓓拉的情人关系，以及胡蓓拉将近三十岁的大龄现状，恳请国王陛下调查一下，太子到底与领地内多少贵族、官员的配偶、女儿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谢丽尔告诉黑克托尔：“明天我们离开时，第一封表扬信交给太子，第二封信你派两个骑兵，送到萨瓦哈特去。”
黑克托尔收起两支羊皮卷，放进自己的怀里。
谢丽尔深呼吸一下：“把你的黑盔卫队派给我，今晚到明天，他们听命于我。”
黑克托尔喊来查瓦利亚，将命令传达下去。
谢丽尔盯着黑克托尔的眼睛：“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赛克斯、兰瑟、温特和维达的联盟，你们两人不可以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鄙视我。”
维洛娜拥抱了谢丽尔一下：“谢丽尔姐姐你尽管去做吧，我们信任你！”
谢丽尔摸着维洛娜的脸颊：“还是你最幸运，什么样的麻烦都有人替你挡了。”
夜深。
黑克托尔与维洛娜躺在床上，猜测谢丽尔将使用什么计谋，猜来猜去，猜不到满意的答案。
……
一大早。
谢丽尔和黑克托尔做了一番准备。
如谢丽尔所料，太子林加德率领卫队来到了威尔坦丁特使居住的馆驿。
怒气冲冲。
黑克托尔一下就能想到，林加德琢磨过味儿来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太子，即便再平庸，其见识也不会低。
更何况谢丽尔昨天给林加德下的猛男药，那是从安西国的首都买来的，很可能林加德以前吃过同款，对疗效有很切身的认识。
“赛克斯三世！谢丽尔夫人！你们昨天对我做了什么？”林加德率领几名随从，闯进院子，立刻质问。
“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黑克托尔装傻，这是今天早上他与谢丽尔商议的结果。
“昨晚，在我的小客厅，你们不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吧？”林加德表情很气愤。
捉贼没有捉到脏，黑克托尔抵赖到底：“哦，昨晚啊，太子殿下您喝醉了，胡蓓拉也喝醉了，你们两人留在小客厅休息，我和谢丽尔夫人提前告退了。有问题吗？”
林加德的表情有些狰狞：“这么说，昨晚在小客厅里发生的事情，你们两人全都看见了？”
黑克托尔当然不能说看见林加德对胡蓓拉做了苟且之事，撒谎道：“我和谢丽尔夫人什么都没看见，我们离开的时候您已经睡着了。”
说完，黑克托尔将昨晚写的第一封羊皮卷交给林加德。
林加德撕开火漆印，展开羊皮卷，阅读了几眼，脸上微微一笑：“赛克斯三世你的品格很好，如你所写，胡蓓拉确实是一位优秀的贵族女子。只不过呢，你们年龄相差有点大。你不用心急，我会再给你安排一个。”
黑克托尔心想，难道你又要处理一个玩腻了的旧情人给我？但嘴上还是很礼貌地表达了对太子殿下的感激。
林加德问道：“谢丽尔夫人呢？她去哪里了？”
黑克托尔回答：“在她的卧室里。昨晚她喝多了酒，有些着凉，太子殿下可以去看望她。”
林加德二话不说，抬腿冲进了谢丽尔的房间。
谢丽尔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帝国首席女间谍假装了一副病恹恹的样貌，哼哼唧唧地扮演感冒。
太子的卫士们走到门口，没有进门。
林加德来到床边，用关怀的语调询问谢丽尔的病情。
谢丽尔假装软踏踏的样子。
林加德毫不客气，一把抱住谢丽尔就亲。
黑克托尔心里不舒服，但这是谢丽尔的主意，也是她做的局，现在只能坚持演下去。
今天早晨，谢丽尔就做了充分的准备。
她用蜂蜜做载体，将牛角瓶里剩下的大半瓶药粉搅拌其中，涂抹在自己的嘴唇和脖子上，风干，静等林加德来吃药。
连续两天，连续两次让林加德吃进他们安西国的同一款药，谢丽尔和黑克托尔也是做好了准备，将来不再与这个太子再见面。
林加德正忙着欢。
黑盔骑士们抓着两个被打晕的卡里克女仆，挤开那群看热闹的太子卫士，送到了谢丽尔的房间。
卫士们原本打算门禁，但看见两个女仆，便笑嘻嘻地放行了。
第656章 一个能打的王子
毫无悬念的又一次喂药。
当太子林加德急吼吼地把猛男药舔干净之后，谢丽尔再次灵活地从这个色痞的怀里挣脱了。
黑克托尔不得不服气，黑盔卫队老队长索拉内里的女儿身手确实了得，这女人如果是个男人，一定是顶级的骑士。
今天林加德舔进他肚子里的药，剂量几乎是昨晚混着酒喝下去的三倍。
安西国不亏是富强的国家，药的水平都更好。这瓶药粉没什么太大的气味，不像威尔坦丁女王手里那种腥臭的药丸。
在蜂蜜的掩护下，成功发挥作用。
谢丽尔刚刚从床尾跳下来，林加德红着两只眼睛，像煞神一样转身就追。
约瑟乔领着几名黑盔骑士，将那两个女仆推进了林加德的怀里，护着谢丽尔走出了房间。
林加德抱住了两条解毒良药，哪里还会撒手。
黑克托尔想起星爷的电影《鹿鼎记》，师太中了一条柴，就是这个情景。
林加德已经变成师太那个样子了。
不等那几个太子卫士发言，谢丽尔抢先开口：“你们听着，为了答谢太子殿下的盛情款待，赛克斯三世和我决定，将太子送给我们的两名女仆返赠给太子。这两个女仆，赛克斯三世从未碰过她们。你们几个卫士守在这里，一会你们可以去检查，我说的话一定是真实的。”
几个卫士你看我，我看你。
谢丽尔岂能给他们思考的机会，大声宣布：“方才赛克斯三世已经递交了正式文书，向你们太子殿下道别。现在我们要走了，不打扰你们太子的兴致。”
说完，谢丽尔和黑克托尔快步离开馆驿，翻身上马。
在太子林加德能够做出反制措施前，迅速地从城门飞驰而出，来到城外的军营，与两百人的赛克斯骑兵部队会合。
黑克托尔一声令下，部队离开阿布贾的军营，朝着北面进发。
派了两名骑兵，携带第二封羊皮卷，送去安西国的首都。黑克托尔吩咐他俩，完成送信使命之后，自行向南返回维达，随机寻找盎格鲁的采购队伍。
……
理论上，赛克斯军队抢先出发占得的先机等于林加德排毒的时间。
实际上，赢得的时间远大于这点估算，因为林加德需要一段恢复的时间，甚至他可能会累得昏迷不醒。
昨晚一份的药量就让他重新接纳了被他鄙视的旧情人，今天可是三倍剂量呀。
黑克托尔不道德地想到了自己的唯一好友沃尔考特，也不知道那哥们现在身体被毁成什么样了。
谢丽尔的情绪超好。
马队向北前进了很长一段路，下午时分，抵达了阿布贾领地的一处市集城堡。
谢丽尔提议，立刻高价购买驮马和粮食物资。
黑克托尔这支部队，原本带了十几匹驮马，数量太少，每一名骑兵的战马也驮栽了一部分物资。
忙了一个小时，花了高于市价的金币，买来了几十匹驮马和腌肉、荞麦、豆饼、盐巴等必要物资。
战马驮栽的帐篷，终于被转移给了等级更差的驮马。
骑兵们采买的时候，谢丽尔问黑克托尔：“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去找你的表哥，请他派军队来打那个色痞？”
黑克托尔反问：“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谢丽尔说：“你表哥他们公国的实力不够强，你自己这次带的军队数量太少，你们合力也很难灭掉阿布贾。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一个新的盟友。”
黑克托尔问：“谁？”
谢丽尔回答：“三王子。”
黑克托尔笑道：“贿赂他们贸易大臣的那一千个金币真是超值啊！”
……
赛克斯骑兵部队离开市集城堡，继续北上。
在经过一片农庄之后，欺骗了当地人，这才停止向北，休息到大约晚上八点，重新出发，绕了圈，向东南方向转进。
目的地，萨日兰。
安西国三王子的驻地。
马队快速行进了一个通宵，天明之前隐藏进了一片小森林。
这会真的是人困马乏，抓紧时间休息。
林加德即便派出追兵，也很难找到黑克托尔的行踪了。
追踪马队留下的足印？
途中经过了农地，有田田帮忙扫尾，林加德的人有可能发现痕迹吗？贪污犯胡安如今住在天鹅城堡的大牢里，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家的赃款是怎么被偷走的。
睡醒之后。
根据现有的见识和关键人物提供的情报，黑克托尔和两个女参谋整理出了一副萨日兰的间谍战争图。
四个王子当中，太子实力最强，二王子最弱，三王子派第二，比四王子罗森贝里强一筹。
贸易大臣不看好太子，他更支持三王子，这就说明三王子不差钱，也是个黑市贸易高手。
安西国的东面没有直接接壤大的国家，比邻的是许多个小的游牧和山区部族，包括瓦里布原来所属的巴克扎族和那个专门做奴隶贩卖的库克托族。
这些小的部族，有一些也自称某某王国，单个的综合实力不强，却不容易对付。他们长年被安西国碾压，也就是被三王子欺凌，肯定攒了不少仇恨。
太子的领地在北部，抗击日里亚公国和卡里克王国，部队的战斗力不俗。三王子的领地在东部，长年剿匪戡乱，军队也属于极其能打的。
相比之下，安西国南部的维尔通比邻威尔坦丁公国的维达城堡，两国的贸易做得和和睦睦，基本上不打仗，导致四王子的部队没什么机会练兵。
谢丽尔分析完这些，黑克托尔也终于懂了，为什么自己几百人的部队能灭了四王子上千人的追兵，一方面是自己的战术强，另一方面是对手太渣。
谢丽尔还告诉黑克托尔：“亲王给你的那颗药丸，前天晚上到昨天早晨，我涂抹在三个女人身上，让林加德吃掉了半颗。剩下的这半颗，你想不想让他们三王子吃掉呢？”
维洛娜说：“我舍不得让谢丽尔姐姐再冒险了。”
谢丽尔微笑：“谢谢你，维洛娜。”
黑克托尔抓住谢丽尔的手，语气诚恳：“算了，药挺珍贵，你暂时保管好，别喂三王子吃了。”
第657章 黄牛的一生
谢丽尔看着自己被抓的手：“你的态度是对的，我们近期的目标是拆散安西国，不是除掉他们所有王子。留一个能打的三王子，让他去收拾他大哥，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黑克托尔定下战略：团结三王子，拉拢四王子，整垮太子哥，熬死老国王。
夜行，晓宿。
再夜行，再晓宿。
两天之后，抵达了安西国东部领地萨日兰的外围。
安西国的三王子名叫莱曼。
黑克托尔并没有冒然直接访问萨日兰，他率领部队进驻了萨日兰西部的一处农庄。
名义嘛，威尔坦丁公国的特使，被派往西天求亲的。
农庄的守备队在查验了赛克斯军队出示的国书羊皮卷之后，热情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部队赶路也很辛苦，黑克托尔记着谢丽尔疑似怀孕，特意照顾她，命令部队在农庄休整三天。
谢丽尔告诉黑克托尔和维洛娜：“你们两人也要抓紧时间啊，争取尽快生个孩子。”
这三天里，谢丽尔凭借绝世的美貌和强大的外交辞令，与守备队军官相谈甚欢，打听到不少情报。
太子有儿子，也就是王孙，即将成年。
但是这个王孙，很没什么出息，武技不行，谋略一般。
另外三个王子，二王子有女儿，三王子有年幼的儿子，四王子尚未结婚。
在守备队军官的心目中，他们家三王子的能力是最强的，却被很不公平地分配在了全国战事最密集的东部领地。
每年当中有半年以上，萨日兰地区存在战事，三王子没什么机会享清福，没完没了地带部队打仗。
从守备队军官的态度里，黑克托尔看出了对方的不满情绪，替他家主子鸣不平。
黑克托尔默默叹息，安西国看似繁荣强盛，实际上内忧外患，一堆的国家想灭了他们，他们国家内部存在争储危机。
这天，赛克斯军队离开了农庄，向东进发。次日，抵达萨日兰城堡。
与阿布贾和维尔通一样，萨日兰的城堡格局也是一拖四的模式。
三王子亲自驻守的核心城堡是萨日兰，一座军事城堡。
周围分布着两座市集城堡和两座农贸城堡。前者靠近外围，后者位于萨日兰朝向首都的一侧。
维洛娜为黑克托尔做了解释。
那些市集城堡即便被外国入侵者抢了，安西国的损失也不大，因为参与贸易的人，一半以上来自各个国家。
安西国真正重要的城堡是军事城堡后方的农贸城堡，那里才是粮仓，是人口的储备地。
黑克托尔没能在萨日兰见到三王子莱曼。
留守的官员告诉贵客：“我家王子带兵出征了。”
黑克托尔提出要求：“你们派个人，担任向导，我要去战场上结交你们英勇的三王子。”
萨日兰的官员很愉快地派了一支骑兵小队，带着赛克斯军队去找他们王子。
马队向东前进。
这一天宿营在一处市集城堡。
黑克托尔非常惊喜地遇到了盎格鲁。
赛克斯情报部队指挥官带着人，正在这一带收购奴隶。
盎格鲁向公爵大人汇报了许多重要和有趣的事情。
赛克斯采购大军正在与三王子莱曼愉快地合作。
以往，莱曼的军队剿灭一股敌人，走的是剿匪的战术，除了年轻女孩被抓回来以外，其余人口一律全杀了。
简单又粗暴。
最近，盎格鲁找到三王子谈合作，双倍于市集的价格买奴隶。
之前那批巴克扎族的俘虏，就是盎格鲁从三王子军队手里抢下的漏。
于是三王子的剿匪热情更高了，带着部队往山区里冲，到处抓俘虏，抓到就卖给赛克斯的贸易使者。
打完一仗，三王子不但能拿到缴获物资，还能拿对方俘虏卖出几百到上千金币，参战的愿望极其高涨。
盎格鲁这边，手握二十多万金币，花都花不完，守在大后方，舒舒服服接受俘虏，用绳子串起来，一队队地向西南转运。
一个多月下来，盎格鲁已经买下了几千个俘虏，男人女人都有，壮年青年少年，甚至还有不少小孩子，但没有老人。
赛克斯这边不买老人，全被三王子给杀掉了。
黑克托尔很高兴。
买来的这些奴隶，安置在大河东岸那块无主的土地上，与赛克斯农牧场隔河相望。让奴隶们去开垦那片土地。
那块地的面积相当大，足够容纳五十万人生存。
至于东边的基尼国，赛克斯派一支军队驻守东部农牧场就行了。基尼国真要是敢来惹事，黑克托尔正好有理由率领军队灭了他们。
他现在一点也不怕打仗。
秋季就要发动秋收起义了，连女王那个贱人他都打算去打，哪里还会在意基尼国那帮海老鼠。
盎格鲁还告诉公爵。
在安西国三王子军队的攻势下，东部许多小国和部族节节败退，目前三王子不得不出征到很远的地方才有仗打。
从国防的角度，三王子莱曼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但这哥们现在赚钱正开心，打得有点冒险了。
黑克托尔心想，假如自己手里现在有一支千人的骑兵部队，完全有把握从背后下手，将三王子永远留在安西国的国土以外。
但黑克托尔此行的目的是结交这个猛人，怂恿对方去弄他们国家的太子，只能昧着良心装好人了。
在萨日兰向导骑兵小队的带路下，部队向东连续进军五天，不仅离开了平原，也进入了丘陵山区。
地形越来越险要，路越来越难走。
一路上，见到了两处战争痕迹。
被捣毁的村落和烧成灰烬的木房子、棚屋。还有一些新建的坟堆。黑克托尔没有命人挖掘，那些东西不重要。
黑克托尔不由得感叹，这个三王子为了赚钱，居然这么卖力，他该是有多缺钱啊？
谢丽尔告诉黑克托尔：“看起来，三王子被他的父王剥削得很厉害。”
黑克托尔调侃：“黄/牛一辈子干苦活，到老了，都是要被杀掉吃肉。”
谢丽尔说：“我喜欢你这种说话态度。”
这一天，终于遇到了三王子的部队。
第658章 迷雾森林
出乎黑克托尔意料，猛男在昨天刚刚打了一场败仗。
三王子盛情接待了来自南方公国的大金主赛克斯三世。
莱曼的外形气质很是让人心服。
身高马大，体型能跟沃尔考特那个战神拼一下，就是不知道谁的武技高。
现在是春季过了一半，威尔坦丁公国老下雨，但黑克托尔来到安西国居然没有遇到一场雨。
就算是黑克托尔再不懂农业，也能感觉到今年安西国的灾情初现端倪了。
当晚，在一处山谷，莱曼举行了篝火晚宴，款待远道而来的朋友。
维洛娜继续潜藏在赛克斯骑兵队伍中。
莱曼已经三十多岁，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对谢丽尔的美貌只有赞美，没有多余的乱七八糟想法。
反倒是谢丽尔，习惯性地向三王子抛了几个媚眼。
莱曼礼貌地提醒：“谢丽尔夫人你很美，你如果见到我的大王兄，你可要小心了，他有可能把你给吃到肚子里。”
黑克托尔心里好笑：几天前你的大王兄已经把谢丽尔嘴唇上的药给真的吃到他肚子里了！
谢丽尔收起试探，态度端正地说道：“我和赛克斯三世刚刚从阿布贾过来，你的那个大王兄啊，他竟敢当着我们的面，对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行权，真是太恶心了！”
莱曼笑问：“哦？竟然发生这种荒唐事？”
谢丽尔说：“你们国王陛下委托太子，为赛克斯三世安排一个相亲对象。你猜你哥哥安排了哪个女人？”
莱曼问：“不会这么巧，就是那个寡妇吧？”
谢丽尔笑道：“看来你对你大哥的品行很了解。正是她。”
莱曼说道：“我大哥是父王的第一任王后所生，他的生母已经去世，父王感念王后的功德，也因为大哥是嫡长子，立他为太子，我们所有人都是服气的。”
黑克托尔接过话题，与莱曼畅谈贸易的事情。
莱曼问：“那些垃圾种族的人，你为什么大量收购？”
黑克托尔拿出说烂了的词：“我的赛克斯只有一万人口，却守着两块很大的农地，买奴隶回去种粮食，将来我卖粮食发财。”
莱曼说：“今年春季安西国大旱，恐怕不会有多少庄稼能够顺利长起来。下半年我们安西国可能会找你们买粮食，希望你不要卖太离谱的价格。”
黑克托尔承诺：“价格或许会比丰收年高一点点，但绝对不会超过一半。你可以用金币来买，也可以拿奴隶和马匹来换，我一定给你最合理的价格。”
莱曼诚恳道：“谢谢赛克斯三世的承诺。”
黑克托尔心里也是很欣赏这个正直的三王子。
与那个色痞太子相比，莱曼才更适合做安西国的储君，更像一个爱护子民的未来君主。
不过呢，从争霸的角度，黑克托尔可不想让莱曼做对手。
接下来，谈到了战事。
莱曼的部队昨天吃了败仗，折损了几十个士兵的生命。
山地作战是赛克斯军队曾经的短板，但莱曼的部队多年来与山匪打仗，已经有了足够多的经验。
这一次，出现了新的情况。
十几个少数部族被莱曼打得向东败退，退进了深山老林，而且他们报了团。
这当中，就有黑克托尔熟悉的巴克扎族。
昨天莱曼的部队试探性地搜索前进，在一片飘散着迷雾的森林山谷，遭遇了伏击。
那片迷雾似乎具有让人身体疲软的效果，萨日兰的士兵们战斗力大打折扣，被十几个少数部族的战士狠狠收拾了一轮。
莱曼的部队撤退下来，死了几十人，伤了一百多人，加上之前一个月作战的一百多伤亡，现在战斗力已经不足以持续作战，他打算撤兵。
但在今天迎来赛克斯的两百骑兵之后，莱曼有了合兵一战的念头。
莱曼邀请黑克托尔，一起进攻迷雾森林，打一仗再撤退。
黑克托尔看了眼谢丽尔。
谢丽尔微微点头。
黑克托尔答应了莱曼的邀请，他表态：“我们可以去试试看，试探地进攻一次，如果情况确实很危险，那么我们立即撤退。”
……
清晨。
赛克斯和萨日兰的军队出发，向东前往莱曼军队吃亏的迷雾森林。
在翻越了三座山之后，部队抵达了森林的外围。
森林位于几座大山之间的洼地，面积不小。
远远看过去，茂密的树木沉浸在一种淡蓝色的雾气中。
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宜居的地方。
天色已经渐晚，不宜立刻进入森林。
黑克托尔与莱曼商议之后，决定在森林外宿营，明天天亮再尝试进军。
选了一处地势平坦的河谷，两家军队设置了紧挨着的营区。
黑克托尔惊讶地发现，田田苏醒了。
在安西国，田田大多数时候是醒的。前几天离开了平原，从进入丘陵起，田田就睡着了。
田田告诉宿主：这片河谷堆积了千年的落叶和动物粪便，土壤相当肥沃，所以我可以有活力。
黑克托尔吩咐：行，你警戒吧，我今天翻山越岭很累了，一会吃完晚饭要睡觉。
田田是这个古代时空最大的挂，有她待机，意味着没有人能够威胁黑克托尔的安全。
黑克托尔刚刚躺下准备睡觉，就被田田给吵着了。
有敌人靠近。
向田小仙询问了详情。
一共三个敌人的侦察兵，悄悄摸到了河谷的边缘，正在探查赛克斯和萨日兰的营地外围。
黑克托尔用力打醒精神，喊来查瓦利亚和约瑟乔，吩咐带上雷齐格的警卫骑兵小队，抓探子去。
为了不引起过多人的动静，黑克托尔没有通知莱曼。
30人的骑兵小队，在黑克托尔的亲自带领下，从营地的另一个方向出发，绕了一个大圈，兜住了三个敌人侦察兵的去路。
田田准确地提供了三个目标的藏身所在，谁在矮树丛，谁在两块石头之间。
抓捕行动毫无悬念，十打一的局面。
三个俘虏被捆成粽子，押解回到营地，黑克托尔这才派人去通知莱曼。
莱曼赞叹：“赛克斯三世你是山地和丛林战的天才！”
第659章 九方谈判
审讯工作顺利开展。
都不用黑克托尔亲自去招呼，更不用刑讯头子约瑟乔使用老虎凳、烙铁之类的酷刑。
民族问题专家盎格鲁简简单单就撂倒了三个俘虏。
好吃好喝伺候上，命令士兵用铜盆打来热水，让三个衣衫破旧的山匪洗脸洗脚。
忙完这些事，盎格鲁向公爵大人请示：“您可以出场了。”
黑克托尔领着谢丽尔，陪着莱曼，威武万分地来到了关押俘虏的篝火旁。
“你们好，我是赛克斯三世，威尔坦丁公国赛克斯领地的领主。”
“我爱民如子，只要你们投奔我，效忠我，我承诺分配一块土地给你们耕种。”
“我们赛克斯的税赋是全国最低，新用户第一年是免税的，以后每年你们只需要缴纳不到四成的收获。”
“这是给你们的金币，你们三个人，每人5个金币。”
在赛克斯三世富有感染力的演说之后，三个俘虏全都表态愿意追随。
迷雾森林的情况，他们三人很快也招供了。
在东面那片面积不小的深林里，以及附近的山林，潜藏着超过一万人，全都是被莱曼的军队驱赶来的十几个部族。
黑克托尔和莱曼走到远处，谢丽尔陪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莱曼提议，从他的萨日兰城堡抽调军队，继续向迷雾森林进攻，彻底剿灭那些山匪部族。
黑克托尔说：“不可能剿灭，总会有一部分人逃脱。”
莱曼问：“他们已经陷入最困难境地，我必须趁势扩大胜利。”
黑克托尔说：“我只有两百人，你的部队即便补充至一千人，我们面对一万多个敌人，打这种丛林战，损失将会很大。来，也许用另一个办法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
重新回到三个俘虏面前，黑克托尔再次发表招揽演说。
“我将释放你们，请你们把我的邀请带回给同伴。”
“如果你们的同伴愿意追随我，请告知他们，来萨日兰东部的市集外围，那里有赛克斯军营。”
“我的人，就是他，盎格鲁，他是我的使者。告诉你们的同伴，来找赛克斯军队，他们会为每一个投诚者发放一个金币做为安家费。”
黑克托尔又告诉莱曼：“每接收一个投诚者，盎格鲁会向你们萨日兰缴纳一个金币，当作是冲抵奴隶交易的费用。我招募奴隶，不能够让你蒙受损失。”
莱曼当然不会有意见了，他带部队跟这些山匪打仗打这么辛苦，一方面是宿敌和世仇难解，另一方面就是想抓俘虏卖给赛克斯。
现在赛克斯三世直接用这番方式来运作，莱曼可以轻轻松松收金币。
于是莱曼向三个俘虏表示：“去告诉你们的同伴，照赛克斯三世的话做，我们萨日兰不会为难你们，因为赛克斯三世替你们交税了。”
其中一个俘虏说：“就怕我们的人不相信这么好的事情。”
黑克托尔当场写下一封羊皮卷，签字盖火漆印。
莱曼随后也签章。
……
次日清晨，释放俘虏。
黑克托尔与三个俘虏约定：“我在此等你们一天，明天再撤兵。请你们转达我的诉求，让你们的首领级人物来谈判。”
等了整个白天。
傍晚，一支几十人的队伍从迷雾森林走出。
黑克托尔和莱曼率领部队，在森林边缘与对方会面。
十几个部族，来了其中七个部族的头领，另一半的首领，据说是因为血海深仇大，不相信莱曼，没有来参加谈判。
这些游牧部族，黑克托尔曾经在上次来安西国的时候，记住了巴克扎族和库克托族。前者是瓦里布的族人，后者是专门贩卖奴隶的行走商。
在今天的谈判现场，黑克托尔没有见到这两个部族的首领。
黑克托尔委派谢丽尔作为他的全权代表。
莱曼旁听，他不负担接纳俘虏的责任，他只管按人头收金币。
谢丽尔重申了赛克斯三世的招揽政策。
一名头戴尖帽的首领问：“在阁下的方案中，似乎没有对我们这些部落贵族给予妥善的安排。”
这个问题，黑克托尔事先与谢丽尔有过沟通，赛克斯需要的是干活种地的底层人，不需要养这些游牧部族的贵族阶层，但这个底牌不能够告诉给他们。
谢丽尔告诉黑克托尔，眼下最需要做的就是先骗这些贵族，让他们带着底层手下投靠赛克斯，将来再悄悄把这些贵族、首领、长老、世家统统除掉，将他们部族的底层人融合进赛克斯的人口里。
面对尖帽首领的发问，谢丽尔回答：“你们每一个部族投靠赛克斯之后，赛克斯会分配一块土地给你们种植，你们贵族依然可以管理自己的手下，向赛克斯缴纳粮食和税赋，获得赛克斯的庇护。”
另一名戴头巾的长老发问：“这里有七家部族，森林里还有将近十个部族，难道你们赛克斯能容纳这么多部族吗？”
谢丽尔说：“赛克斯的土地，肥沃的农地，面积远远大于你们身后那片森林。不仅可以容纳你们一万多人，赛克斯未开垦的土地足够几十万人种植粮食。”
又一名身材矮小的首领提问：“我们这些部族，世世代代生活在山里，我们习惯了山里的事情，对平原农地的工作不了解。如果我们不能够适应赛克斯的农牧生活，你们会让我们离开吗？”
谢丽尔回答：“已有几百个基尼人加入了赛克斯。你们在山里生活了一百年，他们基尼人在海上漂流了上千年，难道你们对农牧的适应能力不如那群海盗后裔吗？”
黑克托尔很清楚，其实冈萨雷斯、阿特利兹那伙基尼人一点也不适应赛克斯的农牧生活，种地学不会，养鸡鸭提前宰了吃掉，他们靠造船和捕鱼这两件事在农牧场谋生。
眼下为了骗这些首领打消顾虑，暂时也只能替基尼人粉饰融合了。
七个部族的几十个首领开始交头接耳，有的人点头称赞，也有些人摇头表示不同态度。
有一个女人，女头领，引起了黑克托尔的注意。
第660章 神秘的女首领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袍子带帽子，帽遮住了头，前沿盖住了上半截的面部。
黑克托尔瞧不出这人的老嫩，从下巴磕的皮肤来看，岁数应该不会太年轻，而且有一些疤痕。
神神秘秘的，看着就不坦坦荡荡。
玩鹰的特维斯，以前给达林顿伯爵做密探的时候，也是这副装扮。现在他还是黑色长袍，但不怎么经常扣帽子了。
想着特维斯带着几个人去俾斯麦山脉抓小鹰，已经去了几个月了，不知道成果怎样。
七家部族首领议论纷纷的时候，谢丽尔把黑克托尔拽到远处，小声地出主意：“亲爱的，你听好，情况不是很妙呀。”
黑克托尔说：“我也看出来了，底层好骗，但这伙游牧头领不容易说服。”
谢丽尔说：“他们的诉求，我们无法全部满足。你如果给予他们特权，你的赛克斯一定会出现问题。这些人要的东西，比你的马里恩科还要多。等于你建立一个王国，他们在你的地盘里建立国中国。”
黑克托尔看了眼左右，十米范围内没人，他小声问：“亲爱的谢丽尔，我需要你的智慧，快帮帮我。”
谢丽尔笑道：“我印象里，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称呼我亲爱的。告诉我，我在你心里面是什么位置。”
黑克托尔轻轻叹了口气：“维洛娜和兰蒂娅之外，你是第三重要的。”
谢丽尔问：“我比瓦里布份量还要重吗？”
黑克托尔说：“行了，别拿这样的问题为难我。”
谢丽尔说：“我不想为难你，我只想提醒你，你将来的麻烦会非常多。”
黑克托尔问：“什么麻烦？”
“现在不告诉你。”谢丽尔笑道，“来吧，我们说说该怎么招揽你的新子民。”
黑克托尔在心里承认，他总是被谢丽尔牵着思路，完全不是赛克斯第一美女的对手，不过呢，这种感觉似乎挺爽。
当初如果没把谢丽尔让给沃尔考特，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呢。
在谢丽尔的指点下，黑克托尔让查瓦利亚取来一千个金币，交给了昨天抓捕、今天早晨释放的三个俘虏。
他们三人今天充当向导，带着七个部族的头领来谈判。
本来想给他们三千个金币，但太重了，他们三人徒步拿不起。
黑克托尔交待他们三人：“我任命你们为赛克斯平民联络官，避开那些部族头领，悄悄与各部族的平民和贱民联络，拉拢那些平民积极分子，暗中带人离开迷雾森林，到萨日兰的赛克斯军营找盎格鲁大人。
这一千个金币是你们用来收买各部族积极分子的活动经费。按照实际投靠我的人数，每一个人头，我奖励一个金币，你们三人平分。如果这次有三千人投靠赛克斯，我将奖励三千个金币给你们三人，懂了吗？”
三人欢喜地收下一千金币，成为了赛克斯的新任平民联络官。
就像当初金迪一样。
按照这个价码，每一个人头，给当事人、莱曼和联络官各一个金币，一万人是三万个金币。
黑克托尔觉得，这个价钱不贵。
三万金币有两万将随着这些平民回到赛克斯，等于还是在黑克托尔的领地里。
做一做内贸，也就赚回来了。
给莱曼的那些金币，那就更不用计较了，今年春季安西国大旱，秋天莱曼要来赛克斯买粮食呢。
钱嘛，很快就回来了。
……
“公爵大人，谢丽尔夫人，有一个部族头领求见。”查瓦利亚来报。
“什么样的头领？”黑克托尔问。
“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查瓦利亚回答。
黑克托尔想起来了，那个神神秘秘的女人。
另外六家的几十个首领，还在那里讨论，甚至有几个人在争执，一时半会定不下结果。
黑克托尔吩咐查瓦利亚，将那个女头领带过来。
另一堆篝火旁，黑克托尔与黑袍女头领面对面站立。
一番介绍。
女头领名叫诗琳达拉，来自阿丽雅族。
这个族，女人地位很高，部族首领全是女人，但男人地位很低，从事段位很下等的工作。
今天来谈判，诗琳达拉带了五名随从，全是女人。
关于这个阿丽雅族的历史，不光黑克托尔毫无概念，谢丽尔也不了解。
但很快，他们就了解了。
诗琳达拉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赛克斯三世你大肆招揽人口，到底是受了威尔坦丁女王的旨意，还是你们赛克斯有所图谋？”
黑克托尔与谢丽尔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杀意。
这个阿丽雅族的女首领诗琳达拉，显然是个懂业务的人！
争霸和统治的业务。
黑克托尔懂得，造反的事情可以做，但不能够见人就承认。
他说道：“我们一见面，你就问这种尴尬的话题。你看，我连你的相貌都没看见。我认为我们互相之间应该有最起码的礼貌，请先展示你的真容。”
诗琳达拉说：“你确定你想看见我的容颜？”
黑克托尔哼了一声：“请不要故意制造神秘。我们大家还是坦诚一些为好。”
诗琳达拉双手举起，将斗篷的大帽子向后翻下，露出了她的脸。
谢丽尔惊呼一声，表情有些恐惧。
黑克托尔终于看见了这个女人的脸。
一张被毁容的脸。
诗琳达拉整个面部，尤其是两侧脸颊的皮肤，呈现出大面积的伤疤。
就像是重度烧伤患者的康复照片。
诗琳达拉脸部微微抽搐，露出难看的笑容：“我现在很坦诚了，我的脸，不能给人带来愉快。你们后悔看见了吧！”
谢丽尔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脸，黑克托尔有原时空记忆，那叫见多识广，更恐怖的面容他也在科幻电影里看过，比如《哈利波特》的伏地魔。
黑克托尔淡淡一笑：“你的脸，我为你曾经的遭遇感到难过，虽然我并不知道你遭遇过什么，但应该不是愉快的经历。”
诗琳达拉说道：“赛克斯三世你的见识和胆量超过我的想象。你很像你的母亲阿西娅。”
娘的，又一个认识阿西娅的人。
第661章 黑哥爹的当年秘事
黑克托尔问：“你见过我的母亲吗？”
诗琳达拉说：“当年她初次来到威尔坦丁公国首都，与你的父亲相识，恰巧，那段时间我在你们首都天鹅城堡。”
黑克托尔追问：“你与我的父母熟悉吗？”
诗琳达拉回答：“算不上熟悉，仅仅有个脸缘。当年我还不是阿丽雅族的首领，以使臣身份访问贵国，恰巧结识了你的父亲，帮助他夺得了你母亲的芳心。”
黑克托尔对这段历史毫无所知，只能是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淡淡说道：“这样看来，你是我父亲的朋友了。我有点好奇，你如何帮助我父亲呢？”
对这件事，黑克托尔其实是很好奇的。赛克斯二世当年追求阿西娅的那段历史，黑克托尔从多个人的嘴里听过不同的版本。
比如阿列克谢，黑盔骑士老队长对自己的主子那是赞不绝口。但是兰蒂娅的父亲兰瑟二世，则表达过心有不甘的态度，甚至当年与一群小伙伴组队，杀到赛克斯挑事。
不久前的首都之行，在救出双眼被挖的卡珊德拉之后，黑克托尔更是知道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威尔坦丁二世国王对赛克斯二世娶阿西娅持不满态度，那老东西连同他的女儿，三世女王，将赛克斯家族给灭门了。
刚才，诗琳达拉说她当年帮黑克托尔的爸爸追求他妈妈，这事太有趣了。
黑克托尔问完，紧紧盯着对方。
诗琳达拉丑陋的疤脸抽搐几下，似乎是笑的表情，她很平静地说道：“当然是凭借我们阿丽雅族代代相传的一点小手艺了。我很希望凭此，与赛克斯三世大人做一次谈判。”
黑克托尔说道：“请向我证明你有什么手艺，让我看看你有多少谈判的本钱。”
诗琳达拉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右手一甩，投入了篝火。
轰！
那东西飞入火堆，发生了一小团的爆裂，红红的篝火，瞬间变成了绿色，透着一股妖邪的气息。
黑克托尔懂了，这个阿丽雅族原来是术士群族，也就是巫师。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真的很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一方面，你不知道这种擅长奇门药物的巫师什么时候给你下药。
另一方面，借助这些巫师、术士去争霸，显得很下作。
对手很厉害，或者你的手下人不听话，你找术士向对方下药，毒死对方，或者把对方变成什么怪物，这种做法太卑鄙了。
确实，原时空历史上有很多的君主曾经借助并且痴迷于术士的帮助，但那些王朝无一例外，全都很短命。
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还用多说吗？君主自身不端正，国风必然充满邪气。
黑克托尔有田田开挂，这已经是最大的作弊手段了，他有信心建立超强的农业国家，用先进的农业带来吃不完的粮食，进而开创一个和睦、和平、和风的帝国。
真没必要重用一些巫师来装神弄鬼。
黑克托尔看了一眼身边的谢丽尔，她倒是眼睛里闪烁着惊异的光彩，显然对阿丽雅族的这些药剂很感兴趣。
不行，不能让阿丽雅族的药剂术落在谢丽尔手里，万一这女人偷偷摸摸用在维洛娜和兰蒂娅身上，那就麻烦了。
用在谁身上也不行！
绿色的火焰，由浓转淡，光芒吸引了远处许多人张望。
那六家部族的几十个首领，也纷纷看向这边，但他们全都没有太过惊奇的表现。对于阿丽雅族的本事，迷雾森林里的那些游牧和山区部族，早就见识过了。
虽然下了决心不与对方狼狈为奸，但是黑克托尔懂道理，不可以立刻表现出厌恶和反感，否则立刻树敌就不划算了。
绿色的火焰变得很弱，终于又回归篝火的红色火苗。
黑克托尔微笑道：“有趣的药剂，真是好看的燃烧变化。我曾经在一些地方，见过术士们使用奇特的东西。比如他们把一种药粉撒在地下，那些药粉能够在不点火的情况下，自行燃烧。”
诗琳达拉丑陋的脸又抽搐了一个笑容：“这种药粉，我们部族也有，赛克斯三世您如果想购买，我们可以商量价格。”
黑克托尔心想，有什么可神秘的，不就是白磷嘛，老子是懒，否则真把火药弄出来，炸死你们这些拿药毒人的混蛋。
按捺住内心的恶心，黑克托尔彬彬有礼说道：“我想，你今天不是来向我兜售药剂，你的诉求应该是与我建立起战略合作关系。”
诗琳达拉颔首：“赛克斯三世大人，您像您的母亲一样聪慧。”
黑克托尔收起笑容：“在我们谈战略之前，你需要展示两件事。”
诗琳达拉说道：“请指出。”
黑克托尔盯着对方的丑脸：“第一件事，我父亲追求我母亲，肯定不会是借助这种让火焰变颜色的把戏，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他提供了什么帮助。第二件事，你应该证明你最大的本事是什么，这件本事对我有什么帮助。”
诗琳达拉看了一眼谢丽尔：“这两件事，尤其是第一件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谢丽尔夫人现在在场，赛克斯三世你确定让我说出来吗？”
谢丽尔下巴一扬：“既然我不方便听，好，我回避。”
说完，谢丽尔转身，走到了黑盔卫队设置的防线外。
诗琳达拉的随从们，也在外围。
内圈的篝火边，只剩黑克托尔和诗琳达拉。
诗琳达拉压低声音说道：“帮助你的父亲，是因为我爱他。”
黑克托尔有些吃惊，更好奇了。
女巫师讲述了一段往事。
三十年前，威尔坦丁二世国王结婚两周年，但王后迟迟没有怀孕。
国王向术士寻求解决方案。
阿丽雅族的上代首领长途跋涉，带着第一传人诗琳达拉访问威尔坦丁公国，为国王解难。
那个时候的诗琳达拉不到二十岁，自称容貌很美，用药的手段也很高明，追随首领在天鹅城堡居住了六年，直到王后生下公主，也就是后来的三世女王。
第662章 痴情的用药高手
诗琳达拉在刚刚抵达天鹅城堡的时候，赶上了一场盛况。日里亚公国外交大臣陪同他们国王的堂妹阿西娅，来到威尔坦丁公国和亲。
国王已婚，没有兄弟姐妹。
公国各领地的年轻贵族奉旨，前来首都参加比武相亲，竞争阿西娅。赛克斯二世武技不俗，胜利希望很大，但不占绝对优势。
机缘巧合之下，赛克斯二世在进入首都前，遇到了外出采药的诗琳达拉。
当时赛克斯二世率领黑盔卫队来到首都，身边的卫队长是谢丽尔的父亲索拉内里，队伍里还有盎格鲁的父亲和查瓦利亚的父亲。当然了，这三个年轻人尚未出生。
赛克斯二世遇到了来自其他几个城堡的年轻贵族。小年轻嘛，个个在自家地盘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再加上公国那个时候的律法不是特别严苛，于是一言不合直接开打。
几番打斗，赛克斯二世带着黑盔卫队，击败了另外几支队伍。诗琳达拉躲在高高的树上悄悄观战，如同中了蛇毒一般地爱上了赛克斯二世。
打完了对手，宿营的时候，赛克斯二世不慎被毒虫咬伤。诗琳达拉及时现身，用她的嘴为心爱的男人吸出了伤口的毒血，又使用药物治好了他的伤。
听故事听到这里，黑克托尔心里有疑惑，他有个直觉，那条咬伤他爹的毒虫，十有九点九是这个巫医高手诗琳达拉施放的！
赛克斯二世虽然虫毒解除，但毕竟是中了招，夜晚昏睡不醒。诗琳达拉用药放倒了谢丽尔的爹、盎格鲁的爹以及一群黑盔骑士，随后这女孩主动向赛克斯二世献身。昏睡中的黑哥他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这个女孩给侵占了。
清晨醒来，赛克斯二世发现了端倪，气得想自尽。他原配妻子刚死不久，费劲扒拉地跑来首都相亲异国的王族贵女，没想到在天鹅城堡外围被一个采草药的村姑给非礼了。
当时的情形，整个黑盔卫队都被诗琳达拉下毒了，赛克斯二世也知道不是这个女孩的对手。诗琳达拉一片深情，又付出了她的处子之身，总之，多番行事打动了赛克斯二世。
诗琳达拉提出：我可以帮你击败其他对手，让你迎娶日里亚公国的阿西娅，但是你必须让我做你的情人。
赛克斯二世答应了这女孩的要求，承诺在事后带诗琳达拉回赛克斯，收藏她进城堡，与阿西娅做姐妹。
随后，在城外休养了两天，赛克斯的队伍进入天鹅城堡。
诗琳达拉兑现了承诺，暗中施手段，向所有的参赛贵族和宫廷卫队骑士们下了一种药，导致他们力量大打折扣。
最终，武技并不占绝对优势的赛克斯二世，进入了前十名。
但是，二世国王和阿丽雅族女首领瞧出了不对劲，果断喊停了比武，取消了决赛，悄悄调查众多参赛者身体不适的原因。
调查一点也不费事，阿丽雅族首领自己传人下的毒，一下就查出来了。
为了躲避宫廷卫队的抓捕，诗琳达拉躲进了日里亚公国时节下榻的馆驿，找到阿西娅，需求帮助。
诗琳达拉将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对赛克斯二世的爱慕，还有赛克斯二世对阿西娅的仰慕，全部告诉给了阿西娅。
阿西娅已在天鹅城堡居住了几个月，见识了威尔坦丁公国王室和贵族阶层的种种事情，令她深感失望。
诗琳达拉的痴情和坦诚，打动了阿西娅。随后，阿西娅召见赛克斯二世，两人会谈之后，阿西娅接受了追求，答应下嫁赛克斯。
阿西娅不反对赛克斯二世收诗琳达拉做情人。三人商量出一个方案，在赛克斯二世带着阿西娅通过官方渠道离开首都之后，诗琳达拉秘密前往赛克斯。
但是，诗琳达拉没能逃出天鹅城堡，被她的部族首领和宫廷卫队抓获了。
由于诗琳达拉做出了损害威尔坦丁公国二世国王威严的事情，也违反了她们部族的守身禁令，她遭到了首领的严惩，被处以毁容的酷刑。
此后，诗琳达拉留在首领身边，继续在天鹅城堡居住了四年，为二世国王炼制各种药物助兴，直到王后怀孕生下女儿。
那些年里，威尔坦丁二世国王从阿丽雅族女首领的身上学会了不少神奇药物的配方。
毫无悬念，二世国王做出了卸磨杀驴的事情。
公主降生之后，国王派宫廷卫队设局，抓捕阿丽雅族女首领和一众女随从。
女首领和众弟子拼死保护药术最高超的诗琳达拉。最终，只有诗琳达拉一人活着逃出天鹅城堡，其余阿丽雅族精英全体战死或被捕遭处决。
逃出天鹅城堡的诗琳达拉，一心逃往赛克斯，试图投奔赛克斯二世和阿西娅夫人。
但是她遭到宫廷卫队的追杀，南下的路被封死。诗琳达拉不得不从奥尔良领地向北渡过大河，逃进了连动物都不愿前往的山脉，避难安西国。
二十多年下来，诗琳达拉辗转流亡各国各部族领地，凭借高超的药术和医术，逐渐恢复了阿丽雅族，攒出了几十人的规模。这已经是阿丽雅族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族群，人数上超过了上代首领时期。
黑克托尔问了一个问题：“你们阿丽雅族扩充人口规模的途径是什么？区区二十四年，你一个人繁育不出几十人。”
诗琳达拉说出了她们部族的规则，这事不是机密，许多游牧部族都知道。
阿丽雅族的每一代首领都是女人。
首领人物游荡于各国各部族领地，收养那些对于用药有潜质的女孩，传授本领给她们。待首领身亡之前，将继承权传给其中最有本事的一位女弟子。
女弟子在接位之时，必须是处子之身，否则将被处以毁容惩罚。
其她没有接掌继承权的女弟子，可以从任何一个部族选择男人，招对方入赘阿丽雅族。
如果生下男孩，则会被送给随机的部族收养。只有生下的是女孩，才会继续留在阿丽雅族，给予适当的培养。
第663章 阿丽雅族的女人们
听完诗琳达拉的讲述，黑克托尔心里挺不是滋味。
假如她的讲述全是真实的，那么这个女人真是很可怜。
有没有撒谎的可能？暂时找不出她撒谎的必要。赛克斯的实力并没有强大到争霸，不足以吸引她来骗黑克托尔。
那就聊聊诉求呗！
如果从游牧部族的视角来看统治，那么赛克斯也算得上是个部族，隶属于更大的威尔坦丁部族之下。
“诗琳达拉首领，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我的父母去世前并没有向我讲述他们与你的过往，但我愿意给予你和你的族人帮助。”黑克托尔说话态度非常礼貌，这女人可以算做是他的小妈。
“谢谢赛克斯三世的盛情，你的长相很像你的母亲，气质很像你的父亲。”诗琳达拉躬身施礼。
“既然我们之间存在渊源，那么，请不必犹豫，我们直接谈一些实际的事情吧。”黑克托尔吩咐。
“好，我这个老妇人有一个请求。”诗琳达拉抬头仰视自己爱人的儿子。
黑克托尔微微颔首。
“二十五年前，我本该前往赛克斯定居，现在，我想圆梦。”
“你是我父亲的情人，理当获得厚待。”黑克托尔答应道，“赛克斯愿意接纳你，给予你贵族待遇，但暂时很难授予你爵位封号，女王不会同意。”
“谢谢赛克斯三世的厚待，老妇人我愿意率领族人归入赛克斯。”
这女人的措辞，并没有用“效忠”。
黑克托尔不去在意这种小细节。
他人是否效忠于他，取决于共同的诉求，而不是口头答应，甚至书面协议也是屁话。
黑克托尔告诉诗琳达拉：“从现在起，你们部族可以随我的军队行动。”
诗琳达拉派出两名她的弟子，返回迷雾森林，召唤其余几十个阿丽雅族的传人。
……
黑克托尔没能来得及向谢丽尔讲述他与诗琳达拉的谈判结果。
因为另一个方向的篝火边，发生了争执。
六家部族的首领们，意见不一致。
两家的首领愿意带着族人迁徙去赛克斯，但是其余四家不答应。
愿意投奔赛克斯的两家首领表示：森林和附近山头居住了上万人，山里的食物供养不起这么多人，与其吃光山里的东西饿肚子，不如去做农耕部族。
其余四家则是另一种态度：我们世代游牧和狩猎，并不擅长种地，一旦投奔赛克斯，我们这些首领必将失去权力，除非赛克斯三世承诺保留我们现有地位。
黑克托尔当然不能答应这种条件。
给这些首领保留权力，必将把赛克斯的大后方弄得支离破碎。
黑克托尔来到众人面前，表达了几点态度。
首先，他宣布阿丽雅族加入赛克斯。
这个消息立刻在六家部族首领之间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阿丽雅族是游牧部族当中的神秘族群，她们药术高超，但从来都是居无定所，游荡于众多国家和部族之间。
她们居然会选择投靠赛克斯！
第二，黑克托尔介绍了赛克斯的风貌，全体人口都要从事农耕，族群之间无隔阂，可以通婚，赛克斯可以让每个人都吃饱。
第三，黑克托尔强调，赛克斯仅仅是威尔坦丁公国的一个领地，不能分封诸侯，所以投奔而来的游牧部族不再单独自治，首领人物可以享受贵族待遇，但不再具有统治权，因为不需要有统治权，赛克斯军队将给予领地内人口安全保障。
第四，黑克托尔宣布，他和军队将在萨日兰休整十天，等候愿意来投奔的人，不论是首领人物还是平民阶层，全都欢迎。
第五，十天之后，黑克托尔将离开萨日兰，赛克斯骑士盎格鲁率领贸易队伍继续停留萨日兰一个月，游牧部族可以慢慢考虑是否投靠。
阿丽雅族女首领诗琳达拉现身。
六家首领纷纷向她询问各种问题，诗琳达拉一个也不回答，仅淡淡表示：“赛克斯三世是一个重情义的公爵。我们阿丽雅族的事情与你们不一样。你们做出怎样的决定，与我们无关。”
……
夜里休息。
黑克托尔找到维洛娜和谢丽尔，将阿丽雅族的过往来龙去脉，包括诗琳达拉与赛克斯二世和阿西娅夫人的渊源，告诉给了两位与他关系密切的女人。
维洛娜表达了很深的同情之词。
黑克托尔重点说出一个观点：“诗琳达拉是我父亲的情人，从他们发生关系的时间顺序，诗琳达拉更早于我的母亲。因此，我视她为我的亲人。”
这番话，其实是黑克托尔向谢丽尔传达的一个提醒，或者说是警告。
莫要打诗琳达拉的主意。
……
次日天明。
六家部族首领带着随从，几十人离开谈判地，返回迷雾森林。
他们刚走，阿丽雅族的几十个族人抵达了。
这些人大多数是女人，年龄不一，从不足十岁到四五十岁不等。
诗琳达拉向黑克托尔介绍：“她们当中一半人是我在过去二十四年收养的弟子。我活得实在太久了，她们一些年龄大的人，在得到我的允许后，放弃继承权，选择了招赘男人，生下了一些女孩留在我们阿丽雅族，那些年龄小的女孩，就是她们的孩子。”
黑克托尔端详了一番阿丽雅族的人们。
五十多人，其中十几个是男人，其余全是女人。
男人穿着灰色斗篷，女人一水的黑色斗篷。
赛克斯军队其他的人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对她们的用药技能持恐惧态度，刻意躲得远远的。
黑克托尔不存在这种担心，他知道诗琳达拉的渊源和诉求，更有田小仙随时护驾，于是放心大胆地走到近前，向这群擅于炼丹制药的女人表达了亲切的慰问。
几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孩子，情绪特别高涨，完全丢掉了阿丽雅族女人神秘和端庄的仪态，小声交头接耳，很好奇地用眼睛从斗篷帽子下沿悄悄打量赛克斯三世。
黑克托尔个子高，看不到她们的全脸。听她们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第664章 毒药的来源
赛克斯和萨日兰的联军撤退。
三王子莱曼邀请黑克托尔和谢丽尔做客他的城堡。
黑克托尔婉言谢绝，理由是最佳的暂住地应该是萨日兰与东部山区之间的市集城堡，他要在那里等候投奔而来的游牧人口。
抵达市集城堡。
黑克托尔并没有住到城里，而是进驻城外一处农庄。
莱曼表示：“如此简陋的环境，让两位贵族受委屈了。”
黑克托尔说：“我爱农庄，爱农地，爱农民。”
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只有在肥沃的土地上，田田才待机，这事不能告诉其他人。
莱曼也在农庄陪黑克托尔和谢丽尔住了两天。
三个贵族探讨了许多问题，交换了不少意见。
莱曼问了一个挺敏感的问题：“如果在不久之后，安西国发生了混乱，例如因为粮食危机，或者他国入侵，那么赛克斯是否愿意援助我的萨日兰？”
黑克托尔早就与维洛娜和谢丽尔有过商议，判断出莱曼对大哥太子不满。这么优秀的一个三王子，岂能心甘情愿被一个混蛋太子压制？
同样道理，废柴太子能放心留着这个能干的三弟吗？
黑克托尔回答得很有礼数，这也是谢丽尔教的。他说：“我们威尔坦丁公国的维达与你四弟的维尔通关系密切，一旦发生旱灾，维达一定会支援粮食给维尔通。你们萨日兰遇到困难，我们赛克斯肯定全力帮助，不仅是粮食，也包括更多领域。只要你的父王不反对，我们赛克斯军队是你永远的朋友。”
……
莱曼离开农庄，返回萨日兰处理公务。
黑克托尔与小妈诗琳达拉这几天聊得很开心。
他让谢丽尔取出小盒子，将剩下的半颗毒药展示，请诗琳达拉鉴定。
没有悬念，这颗药丸正是阿丽雅族的产品。
诗琳达拉告诉黑克托尔：“毒素提炼自三种蜘蛛，加入了一些温和的草药，炼制出这种慢性毒药，可以让服用者的内脏慢慢腐烂。”
诗琳达拉问：“赛克斯三世你想学习这种药的配方吗？”
黑克托尔心想：老子要你这个配方干什么，田田早就把分子式给我看过了，唉，实在是当年读中学时候的化学课本内容全忘了，我特么看不懂分子式！
表现出大度和无所谓的笑容，黑克托尔谢绝了诗琳达拉的提议或是试探性的发问。
黑克托尔讲述了自己被女王强迫喂药的过程和症状，以及那药的腥臭气味。
诗琳达拉承认，那也是阿丽雅族上代首领教会二世国王。
黑克托尔又讲述了赛克斯二世去年重伤之后被人毒死的事情，以及他在墓穴发现遗骸被盗和残留毒素。
诗琳达拉当即表示，她愿意去调查是什么药物。
……
第一批游牧人口离开山区，来到了萨日兰的市集城堡。
大约一千人多一点。
他们来自两个部族。
带队人就是那晚开会时表态愿意投奔赛克斯的两家几个首领。
黑克托尔与几个首领深谈了一次。
两个部族的历史很短，仅仅是当前第一代人和他们繁育的第二代人。
他们原本是安西国的平民，过去十几年里因为各种糟糕的处境，被迫逃亡，久而久之聚集在山里，报团取暖。
他们的这个形成特点，与金迪那伙人是一样的。当初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从俾斯麦山脉收降了一千多个贱民，全是这类人，因贫困和饥荒逃进山脉，三四千人活下来一千多。
黑克托尔向两个部族的首领们许诺：
“第一，你们以前就是农民，懂得种植，你们抵达赛克斯之后，所有人都将获得农地，第一年免税，以后逐年加税，最高是缴纳四成收入。我的农地很多，多到你们种不完。
第二，你们首领人物将获得武士阶层身份，其余人获得贱民身份，这是我目前权限下的最大优惠了。在我的赛克斯，骑士要靠战功来获得，贵族必须由宫廷任命。
第三，你们的人可以与赛克斯各部族通婚，可以并且鼓励你们参军，但必须通过新兵部队的训练考核。”
两个部族的首领们全都不是养尊处优的人，他们长年在最艰苦的环境谋生存，对于赛克斯的条件和公爵的许诺，他们全部接受。
兑现之前在山里谈判的承诺，黑克托尔按照这些山民人头数，向莱曼缴纳了等额数量的金币，同时为每一个山民发放了一个金币，男女老幼没有差别。
盎格鲁派了十个骑兵，领着这些山民，浩浩荡荡向南进发，返回赛克斯。
得知维达那边有船只接运，这些九死一生的山民开心坏了。
……
黑克托尔告诉诗琳达拉：“接下来我要出访日里亚公国，你们部族几十人没必要全都跟着我去出访，可以随同这些山民队伍前往赛克斯。”
诗琳达拉说：“老妇人我的年龄已老，身体负担不起随您出访各国。我愿意带着族人前往赛克斯。”
黑克托尔传令，喊来那两名曾经探寻赛克斯二世夫妇合葬墓和卡珊德拉假坟墓的骑兵，吩咐他俩做向导，为马里恩科、德克里亚、詹保罗等人介绍诗琳达拉，并且带诗琳达拉去赛克斯二世夫妇合葬墓。
诗琳达拉召来一名女弟子。
十九岁的年龄。
女孩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漂亮的脸。
诗琳达拉介绍：“这孩子叫埃妮特拉，在我所有传人当中，她的本事是最好的，我派她服侍你身边，为你做事。”
埃妮特拉站立着，没有下跪向赛克斯三世行大礼，仅仅半鞠躬。
诗琳达拉解释：“我们阿丽雅族就是这样，几百年来没有臣服于任何国家。当年上代首领带着我们几个弟子见到你们二世国王，也是不用跪的。”
黑克托尔心里好笑，他倒是真不在乎对方是否下跪，能为他所用就行了。
于是他非常宽容地表示：“我视诗琳达拉你为我的亲人，不会把你当做子民。你的传人可以继续保持你们的习俗，不必拘泥礼节。”
第665章 大地之神
一千多人的队伍，拖拽着新建造的手推车，孩童和老人坐在车上，壮年人推着，排成一条长队，向南方进发。
盎格鲁从市集买来十几匹马，供诗琳达拉和阿丽雅族几个核心女人乘坐。
黑克托尔为诗琳达拉送行。
看着远去的队伍，黑克托尔心里在犯嘀咕，收了这样一群擅长用药和装神弄鬼的部族进赛克斯版图，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萨日兰这边的事情不多了，黑克托尔全权交给盎格鲁。
这一天，赛克斯三世带着两百骑兵，访问萨日兰城堡，向三王子莱曼道别。
莱曼说：“我亲爱的朋友，从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许多领主不具备的品格，你是一个温和的贵族，而我以前的杀气太重了。”
黑克托尔回答：“我也杀人，而且杀得不少。有时候我也会反省，很多时候自己是不是太温和了。再见了我的朋友，期待有一天你能够解决自己的烦恼，期待将来我们能够再次见面，欢迎你随时来赛克斯做客。”
三王子率领骑兵部队，向北送出了很远距离。
……
赛克斯骑兵部队一路向北，直接跑出了安西国的国境，避开了太子林加德的领地，来到了那个打不赢林加德、只能送钱送女人的卡里克王国的领地。
如此孱弱和没出息的国家，以建立赛克斯帝国为己任的黑克托尔毫无兴趣去拜访和结交。
部队路过一些颓废的农庄和市集，用金币买下了几十匹驮马，补充了粮食物资。
与安西国打仗屡战屡败的卡里克王国，真是白瞎了王国这么大的名号，事事处处都透着欠打的特征。
约瑟乔带人买来的那些驮马，品质居然远远逊色于赛克斯的二等马。
黑克托尔笑着安慰属下：“眼下能够买到这样的马，你们就知足吧。再过一年，等到赛克斯牧场的那批狼马出栏，哈哈，黑盔卫队全体换坐骑！”
维洛娜和谢丽尔不知道牧场的那次人与狼的大战，赶忙询问详情。
黑克托尔便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谢丽尔说：“太不可思议了！天宫之神在护佑赛克斯！”
黑克托尔笑道：“天宫之神一直在庇护天鹅城堡，在我们赛克斯，守护神是大地之神！”
维洛娜说：“我们赛克斯确实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似乎总是与大地有关。赛克斯三世，你说的这个大地之神，他真的存在吗？”
黑克托尔回答：“像天宫之神一样，大地之神始终存在。”
约瑟乔提议：“请公爵大人批准，将来我们赛克斯的神明图腾应该是大地之神！”
黑克托尔说：“这件事现在不着急做决定，我们还有许多大事要做。”
……
路上，遇到两拨卡里克王国的军队。
黑克托尔的身份是威尔坦丁公国女王的使者，同时他是日丽亚公国的王族，两重身份护佑他畅通无阻。
当然了，最关键的是他带着精锐的两百名赛克斯骑兵，压根不把卡里克的军队放在眼里。
卡里克王国的领地，平原较少，山林偏多，赛克斯骑兵部队耗费了比穿过安西国更多的时间和气力。
阿丽雅族本代最杰出传人埃妮特拉，这些天始终很安静，斗篷罩头，几乎不展露脸庞。
每晚宿营，黑克托尔都会带着维洛娜和谢丽尔，找埃妮特拉闲谈。
黑克托尔请埃妮特拉展示她的独门绝技。
但，埃妮特拉拒绝了，这个年轻的漂亮女巫说：“受我们首领派遣，我的使命是辅佐赛克斯三世。我的本领，不能用来杂耍表演。”
黑克托尔问：“你总该告诉我，你懂得什么，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吧？”
埃妮特拉帽檐下的半张俊俏脸展露一个很好看的笑容：“我可以帮你杀人，也可以帮你救人。”
黑克托尔说：“我坦率表达态度，我认为依靠政治、外交和军事去解决敌人是正确的途径。你的那些手段，我希望尽量用于治病救人。”
埃妮特拉脑袋微微歪了下，似乎是在偷看黑克托尔，她说道：“你和很多部族首领不一样。”
……
七天之后，赛克斯军队来到了海拔更高的日里亚公国。
季节已经接近春天的尾巴，小高原很凉爽，开花的时节也比平原地区要迟一些，山道两边到处是红的蓝的小花。
想着自己这具躯体的母亲阿西娅就是在这片国土长大，黑克托尔也有了一种探寻未知故里的奇妙感觉。
首先遇到一座前哨性质的城堡。
黑克托尔看见对方军队的旗帜上日里亚公国的徽章，想起自己携行袋里放着阿西娅夫人的遗物，便掏出匕首。
匕首的握柄上雕刻着日里亚公国的王族图案，类似他们国家的徽章，却更为复杂一些。
威尔坦丁女王的国书，没有必要在这里展示，因为上面的文字显示黑克托尔去安西国求亲。
于是，黑克托尔大大方方地出示了挂名母亲的匕首。
这下不得了。
前哨城堡的官员和军人全体下跪，恭恭敬敬向赛克斯三世殿下致敬。
黑克托尔感觉既新奇又满意，颇有一种做了亲王的感觉。
对啊，国王的表弟，可不就是亲王待遇嘛！
日里亚公国派出一小队军队，为赛克斯部队担任向导，前往首都，库尔库城堡。
维洛娜依然需要隐藏身份，不能穿回女贵族的袍服。
森斯达克那个家伙已经来到了日里亚公国求亲，虽然黑克托尔与这人的姐姐和妹妹关系不错，但跟他的关系不咋地。
更重要的一件事，森斯达克曾经是维洛娜的追求者之一。黑克托尔决定，先摸一摸情况再说。
维洛娜在事实上已经是黑克托尔的女人了，倘若再有人打女骑士的主意，黑克托尔不介意杀人。
谢丽尔继续担任赛克斯三世的外交伙伴，她拥有温特继承人妻子这个身份。
埃妮特拉成为了黑克托尔的贴身卫士之一。
查瓦利亚和约瑟乔原本都有意见，但无奈干不过这个神秘的女巫，一帮子黑盔骑士见到这女孩就想往后躲。
第666章 日里亚公国首都
威尔坦丁公国与日里亚公国隔着一片海洋，南北相望。
海路的距离不是特别远，却不宜航行。
埃赛斯城堡就是一个看似不错的海港，但是北边的海洋里遍布礁石和大浪，完全无法航行。即便渡海成功，也将翻越一道可怕的山脉。
怪异和困难的地形，使得两个国家之间的交通不得不绕一个巨大的圈，借道安西国才能互相沟通。
日里亚公国位于一个小高原，西南是那道可怕的山脉，将他们与大海割开，东南则是缓坡地形，一直延伸到安西国的北部。
日里亚公国的国土面积不大，远远小于威尔坦丁公国，全国只有七座城堡。
首都是库尔库城堡，其余六座城堡其实是军事要塞的职能，排列在北、东、南三个方向。
日里亚的人，典型的受北方气候和小高原地貌的影响，身材比威尔坦丁人高大。
他们的语言与英吉沙语类似，却有许多不同之处。慢慢交谈，借助手势比划，基本的沟通没有问题。
不光是这两百人，整个赛克斯也从来没有人访问过日里亚公国。唯一的日里亚人阿西娅，早就去世了。
日里亚公国国王的名号是贾巴查，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代国王，与黑克托尔的母亲是堂兄妹。
虽然这个国家的人口规模远远少于威尔坦丁公国，但人家王室人丁兴旺，每一代都有人数不少的王室成员。
一路上，黑克托尔看见了不少山区农庄。
日里亚人利用高原上的平地，开垦出许多区块不大的农地，种植各种淀粉类作物和香料植物。面积当然不能与广袤的赛克斯农牧场相比了。
靠山吃山，这里的人特意维护出数量不少的可以出产坚果的树林，板栗、松子、榛子、核桃的产量挺可观。
由于农地的规模小，且不连成片，田田的待机活动也是时断时续。
利用有限的机会，黑克托尔询问田小仙：这里的坚果，我们赛克斯全都有吗？
田田回答：全有。
黑克托尔又问：我吃过伊莲娜带回来的榛子和核桃，似乎不如这里的个头大，你有办法让赛克斯的坚果长得更大更好吃吗？
田田回答：当然可以。
行军途中，埃妮特拉挺忙，这个小女巫采集了不少草药，收进她的几个布袋里。
黑克托尔吩咐几名骑兵，让埃妮特拉教他们采集草药，带回赛克斯种植。
埃妮特拉说：“就算我们现在回赛克斯，这些采摘下来的植株也会干透，无法种植。”
黑克托尔笑道：“制药，你是高手，种地，你不行。”
……
游山玩水般缓行了两天，黑克托尔带着人马抵达了日里亚公国首都库尔库城堡。
外交大臣巴尔达夫带领一众官员和军队，在城外迎接。
黑克托尔与巴尔达夫是老熟人了，一个半月前在天鹅城堡，两人有过亲切的会晤。此次秘密访问日里亚公国，便是两人商量的结果。
谢丽尔以温特城堡继承人妻子的身份，仪态万方地与东道主官员们见面行礼，她的美貌折服了所有人。
在谢丽尔接受众官员的恭维和赞美时，黑克托尔悄悄向巴尔达夫打听森斯达克的情况。
巴尔达夫小声回答：“森斯达克在大半个月前已经抵达我国首都，现在他住在王宫里。他的事有些微妙，唉，这里人多，我不便和你详细说。入住馆驿之后，我们找时间再深谈。”
欢迎仪式上，东道主拿出了度数比较高的烈酒。
黑克托尔喝着没问题，但谢丽尔遇到了麻烦。
考虑到谢丽尔可能怀孕，黑克托尔不许她喝烈酒。谢丽尔顽强坚持喝一口，被浓烈的酒精给激得呕吐。
黑克托尔看出来了，谢丽尔真的怀孕了。
……
一百几十名骑兵进驻库尔库城堡外的军营。
连同黑盔卫队在内的四十多名卫队兵，随黑克托尔进城。
库尔库城堡的体量不巨大，远不如天鹅城堡和萨瓦哈特，大约是赛克斯城堡的两倍。首都地区的大部分人口分别在附近的农庄和小型要塞，城内居民仅有不到一万人。
黑克托尔和谢丽尔的临时居所是一栋两层楼的带院子的外交使节馆驿。他带着黑盔卫队进驻。
埃妮特拉也入住大房子。
雷齐格和三十名一等骑兵入住旁边的两个小院子。
黑克托尔问巴尔达夫：“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我的表哥、你们的国王？”
巴尔达夫表情有些为难：“国王陛下原本打算今天为您设欢迎宴，但是他最近几天身体不适。陛下有旨，请赛克斯三世在外交使节馆驿休息两天，待他身体状况好一些，再召见您。”
黑克托尔心里有点不痛快，自己远道而来，而且是提前了一个多月打了招呼，都说是姑表亲砸断骨头连着筋，可表哥国王闹什么幺蛾子呢，是真的生病了还是摆谱呢？
既然国王暂时不召见，黑克托尔也不可能打进人家王宫，只能想开些，玩两天再说吧。
巴尔达夫回宫复旨，当晚他没有来找黑克托尔深谈。
库尔库城堡的小官带着人，送来了半扇猪肉和大量的板栗、黄豆等粮食。
黑克托尔谢绝了对方的厨师，亲自指挥骑兵们下厨，做了两大锅的美食，一锅猪肉炖黄豆，一锅糖炒栗子。
尤其糖炒栗子，黑克托尔亲自上手。
骑兵们从房前屋后捡来大量的细碎石子，洗干净。又在公爵大人的示范下，用匕首将每一个板栗割开一个十字口子。
这个时空的欧洲没有蔗糖，黑克托尔估计还要等几百年才能由亚历山大大帝从印度带蔗糖回来。
糖分的替代品是甜菜熬制出来的糖浆，用来炒栗子虽然有点麻烦，但效果还不错。
由于是关起门来炒栗子，这招没有被日里亚公国的人给学去。
糖炒栗子迅速被赛克斯骑兵们爱上了，维洛娜和谢丽尔也吃得赞不绝口。
埃妮特拉再次偷看赛克斯三世。
黑克托尔叮嘱谢丽尔：“你一次别吃太撑，每天可以多餐。”
第667章 文武双全的森斯达克
库尔库城堡的清晨也有淡淡的雾气。
一大早，谢丽尔就跑到黑克托尔卧室来，拽着他出门去逛城堡。
黑克托尔赶忙劝阻：“你已经有了怀孕反应，请你走路的时候慢一点，不要蹦蹦跳跳。”
谢丽尔笑道：“才一个多月，没有大碍的。”
吃早餐的时候，一身骑兵军装的维洛娜，打扮成男兵的样貌，伸手去牵埃妮特拉的手。
阿丽雅族杰出传人赶忙躲开，施礼道：“您是未来的赛克斯公爵夫人，我不敢和您平起平坐。”
维洛娜笑道：“你们首领和赛克斯二世是好伙伴，你和赛克斯三世是同辈人，我们之间无需讲究那些尊卑礼仪。”
整个白天，黑克托尔带着三个女孩，在黑盔卫队的护卫下，闲逛库尔库城堡的市集。
商品的种类和花样，不如安西国多。但黑克托尔发现一个有趣的特点，日里亚的人更崇尚武风。
几乎每一个店铺里，都摆放着随手可拿的武器。街道上的行人，携带兵器的比例也很高。
难怪这样一个人口不多、地域不大的国家，能够长年与安西国抗衡，他们都是善战的人。
日里亚的女孩，美女的比例很高，而且身材高窕。
维洛娜的个头是三个女孩当中最高的，她的身材也是最具曲线感的，她在威尔坦丁公国是很显的。
但，在日里亚公国的首都库尔库城堡，像维洛娜这样好身材的女孩，还真是不少。
黑克托尔在逛街的时候，便看见了三个能与维洛娜拼身材的日里亚女孩。
他不由得畅想：难怪母亲阿西娅当年来到威尔坦丁公国，能够瞬间迷死一大片的男贵族，不是没有原因的！
……
夜里。
日里亚公国外交大臣巴尔达夫访问外交使节馆驿。
巴尔达夫向赛克斯三世行了面见王族的礼仪。
黑克托尔带着谢丽尔接见了对方。
他告知巴尔达夫：“温特是赛克斯的生死盟友，温特继承人的妻子是我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也是我亲密的伙伴。现在谢丽尔是我的首席智囊，赛克斯的发展离不开她的帮助，你我之间的任何谈话，我都会向谢丽尔坦白。”
巴尔达夫称呼黑克托尔为殿下，他愉快地表示：“谢丽尔夫人是殿下您的亲密伙伴，那么她就是我们日里亚公国的盟友，我愿意与你们一起谈话。”
维洛娜是失踪人士，事关埃赛斯贵族阶层被屠杀，所以她的身份需要保密，没有参加这次会谈。
巴尔达夫讲述了许多事情。
从年龄上，巴尔达夫是赛克斯二世那一代的人，他拥有日里亚王族的表亲血统，与国王贾巴查之间的血脉关系，比黑克托尔和贾巴查更远一层。
一个半月前，巴尔达夫出访威尔坦丁公国，为三世女王贺寿。他与女王进行了一次详谈，表达了国王贾巴查的和亲意愿。
女王挑定的人选是外交大臣森特莱曼的小儿子森斯达克。
在女王生日庆典结束之后，众贵族尚未离开天鹅城堡，女王便知会巴尔达夫，由森斯达克陪伴他，返回日里亚公国。
巴尔达夫与森特莱曼也是多年的老相识，日里亚外交大臣对这桩联姻挺满意。森斯达克这小伙长得帅，人聪明，又很有外交手段，确实符合日里亚的利益。
离开天鹅城堡之时，巴尔达夫的外交队伍与埃赛斯的队伍同行了一段路，随后两支人马分别朝着东面和北面分道扬镳。当时，维洛娜被埃赛斯贵族兄弟裹挟，返回北方的监狱城堡。
一路无话，辗转半个月，巴尔达夫带着森斯达克抵达了日里亚公国。
面圣之后，森斯达克表示：我愿意留在日里亚，不再回威尔坦丁。
国王贾巴查主持了一场宫廷比武，派出了三名武技高强的卫士，与森斯达克比试。
森斯达克武技更胜，连续击败三人，轰动日里亚的宫廷。
贾巴查对森斯达克非常满意，当即下旨，为妹妹詹妮招赘森斯达克，一个月后举行订婚仪式。
算日子，今天距离詹妮公主和森斯达克伯爵的订婚仪式还有两天，也就是后天举行。
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森斯达克表现出了很强的军事才能，经常陪同詹妮公主前往首都附近的军营视察。
森斯达克与许多日里亚的贵族和骑士有过比武切磋，战绩是全胜。
听到这里，黑克托尔心里有点敲小鼓。
之前在天鹅城堡的宫廷比试上，比较出风头的人是战神沃尔考特和阿尔法城堡的阿杜里斯伯爵，这两人杀进了决赛。
但在那次比试中，黑克托尔印象里没有看见森斯达克参赛。这家伙武技既然如此强悍，为什么不去竞争公国第一剑手称号呢？
难道因为他们家族被女王打压，森特莱曼对国内前途心灰意冷，不让儿子在本国宫廷盛会上有所表现？
黑克托尔觉得这个森斯达克真是个人才，在赛克斯的时候，此人就表现出了很强的外交手段和勒索贿赂的本事，没想到居然是个武技高手，简直文武双全。
唉，幸亏有田小仙撑腰，否则争维洛娜还真是抢不赢这个猛人！
巴尔达夫继续讲述。
由于尚未举行订婚仪式，所以森斯达克目前仍然不能够与詹妮公主住在一起。
凭借大半个月来的多场比武胜利，森斯达克赢得了詹妮公主的芳心，更获得了日里亚首都许多贵族和军官的喜爱和认可。
在森斯达克成为库克库的明星同时，国王贾巴查病倒了。
病得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
每天大半时间处于昏睡状态，完全无法与人对话，更别提处理朝政了。
所以当赛克斯军队来访时，南方要塞城堡的官员特别兴奋，因为他们知道黑克托尔是自家的王族。
贾巴查生有一个女儿，很年幼，没有儿子。
目前朝政由詹妮公主和几位大臣共同代管，倒也运行得很平稳，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当然了，没有纰漏主要是因为近期无大事，安西国太子没有派军队来攻打日里亚公国。
第668章 两个公主争王位
外交大臣巴尔达夫现在非常担忧一件事，如果万一国王陛下病得一命归天，那么日里亚公国的王位继承权将是很大的问题。
国王贾巴查很年轻，不到三十岁，目前仅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按照日里亚的律法，王位的继承顺位是太子、王子、国王的兄弟、国王的姐妹和女儿。
贾巴查没有儿子，所以前两者不存在。
国王的兄弟，原本有两个，但是在与安西国作战时，那两个亲王全都战死了，因此第三类继承人也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目前贾巴查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女儿，两个都是公主。
日里亚公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遇到两个公主争王位的情况。
律法对这一块的描述非常模糊，没有对国王的姐妹和女儿的顺序进行特定解释。
大臣们私底下不敢胡乱说话，没有人谈论国王万一去世将如何延续王位继承，但是众官员全都忧心忡忡。
最近十来天，这种忧心发展成了某种非常糟糕的风气。
大臣们和军队的指挥官们开始站队了。
有的人，与王后的关系更近，便经常探望王后和小公主。
也有些人，他们与大公主，也就是国王的妹妹詹妮公主的关系更亲密，表现出来的做派也很明显。
巴尔达夫是中立派，这个老家伙多年来一直跑各国的外交，长年不在国内，他只效忠于国王，从来没想过去接近王后或者詹妮公主。
在巴尔达夫的心目中，他始终盼望并且坚信国王将来能够让王后生下太子。
黑克托尔听到这里，心中倒也没有什么诉求。
在他的角度，詹妮公主是他的表妹，那个四岁的小公主是他的表侄女，全是自己的亲戚，谁当女王似乎都差不多。
从个人情感上，黑克托尔觉得自己更倾向于詹妮公主。
黑克托尔承认，他挺不喜欢森斯达克，因为此人曾经追求过维洛娜，而且勒索过黑克托尔金币，但是，那都是过去时了。
如今，维洛娜已经是黑克托尔的女人，森斯达克也即将入赘詹妮公主，两个男人之间不再是情敌，而变成了亲族。
而且，黑克托尔与森斯达克的两个姐妹关系非常好，森家大姐森斯波莉承诺要给黑克托尔生一个孩子以求结盟，小妹森斯库娅是黑克托尔的玩伴和红颜知己。
所以在黑克托尔看来，如果詹妮公主能够上位出任女王，日里亚公国与赛克斯的关系将更上一层楼。
盘算着这些念头的同时，黑克托尔悄悄看了眼谢丽尔。
谢丽尔眉头轻蹙，一言不发，静静地听巴尔达夫讲述。
巴尔达夫叹气道：“唉，我刚回国的时候，陛下曾下旨，说要和表弟，和黑克托尔殿下，好好地喝几杯酒。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国王陛下可能很难再恢复清醒。”
黑克托尔身边有一个埃妮特拉，他差点说出带着女巫医去给表哥瞧病。
谢丽尔递了一个眼珠左右转动的眼神过来。
黑克托尔立刻不乱提议了。
谢丽尔开口：“外交大臣阁下，如果方便的话，我和赛克斯三世想拜访詹妮公主和森斯达克伯爵，请为我们安排。”
巴尔达夫回答：“本来呢，这种拜访申请需要通过内政大臣。但是啊，黑克托尔殿下是我们的王族，访问任何人都不必屈尊请示内政大臣，直接求见即可。”
谢丽尔说道：“既然如此，明天我们直接前往王宫，拜访詹妮公主。”
……
巴尔达夫告辞离去。
谢丽尔率先开口：“我知道你刚才想说什么。你想让埃妮特拉去给你表哥治病，对吗？”
黑克托尔问谢丽尔：“我们这边有个女巫医，她本事很大，你为什么阻止我？”
谢丽尔轻轻靠近黑克托尔，踮起脚，深深地吻了她心爱的第二个男人，动情地说道：“有时候我会想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能不能照顾好你自己。”
黑克托尔微笑道：“我承认我的智慧不如你，我希望你能够永远帮助我。我娶不了你，也不能放肆地爱你，我只能和你做永远的盟友。”
谢丽尔哈哈笑了一会，双手推着黑克托尔的胸前，离开他的怀抱：“好啦，你的情话一点也不好听！去喊维洛娜过来吧，有些事我现在用不着说，你的未来公爵夫人会告诉你有趣的事。”
黑克托尔没有出言追问，他吩咐查瓦利亚传来维洛娜，和谢丽尔一块，三人在卧室里开小会。
先把巴尔达夫介绍的情况转述给维洛娜听了一边。
维洛娜立刻站起身，咬着嘴唇，恨恨骂道：“该死！我被这个人骗了！”
谢丽尔微笑不语，看着黑克托尔出洋相。
黑克托尔白了谢丽尔一眼，问维洛娜：“谁骗你？”
维洛娜哼了声：“森斯达克！”
谢丽尔笑出了声音，赶忙用小手捂着嘴。
维洛娜说道：“一年半前，安西国四王子罗森贝里访问维达，向我父亲提亲，我父亲口头同意将我嫁给他。也是那个时候，森斯达克和内政大臣的儿子来我们维达，也是求亲。他们两人轮番挑战罗森贝里，全都不是四王子的对手。我亲眼见过那场比武，森斯达克恐怕连我都打不过！”
黑克托尔问：“难道森斯达克在过去一年里苦练本领，武技大进步？”
谢丽尔嗤了一声：“怎么可能？一个多月前在天鹅城堡，森斯达克曾经来到馆驿拜访我丈夫，噢，他实际上是来偷看我的美貌，哈！”
谢丽尔深呼吸一下，回味了一番自己丈夫当时的勇猛：“你们知道我丈夫那个人，他总是喜欢跟任何人比试武技。就在我们下榻的小院，他和森斯达克有过比试，你想知道结果吗？”
黑克托尔笑道：“肯定是我的好朋友获胜了。”
谢丽尔哼了一声：“我丈夫只用了一招，劈得森斯达克连人带剑翻倒在地！”
黑克托尔笑得肚子都疼了：“一招？天啊，就算是我们赛克斯的随机一名一等骑兵，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啊！”
第669章 表妹公主和嫂子王后
维洛娜走到谢丽尔身边，牵住她的手：“谢丽尔姐姐，你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吧？”
谢丽尔淡淡道：“只有两个可能了，森斯达克以前追求你的时候隐藏了真实的实力，或者嘛，哈哈，太有趣了，如今身在日里亚公国首都的森斯达克是一个赝品！”
听谢丽尔说到赝品这个词，黑克托尔想起来了。
大半个月前，他随绿帽亲王博兹亚克送嫁大龄女青年贾安娜，入住维达农牧场的时候，曾经暗杀了一个人。
一个长相与黑克托尔九分相似的人，那人的身份是博兹亚克亲王的贴身卫士。
黑克托尔便把此事，讲述给维洛娜和谢丽尔听了。
供述完杀人事实，他说道：“在天鹅城堡的时候，女王曾亲口告诉我，博兹亚克亲王会在路途中交待一件秘密任务给我，但是亲王始终没有交待什么任务。”
维洛娜问：“那么，你猜一下，这个什么秘密任务会不会与那个跟你长得九分相似的人有关？”
黑克托尔说：“我曾猜测过这个情况，也想过在杀掉他之后，亲自假扮他的身份套取亲王的私密话，但我感觉没必要冒险。你们看，我有许多大事要做，不应该轻易涉险。”
谢丽尔说道：“黑克托尔你的做法是对的，你是我们这些人的希望和寄托，你绝对不能发生意外，你没必要去冒险。”
赛克斯第一美女站起身，一手一个，牵住维洛娜和黑克托尔的手，微笑着说道：“如果我猜测不错，如今在日里亚首都的那个森斯达克是假冒货。哼，就像被黑克托尔杀掉的那个赝品一样，也是女王那个贱人派来的。”
维洛娜替黑克托尔做捧哏：“谢丽尔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谢丽尔抬起眉毛眯着眼：“怎么办？明天先确认他的身份，但不要拆穿他，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谢丽尔看向黑克托尔：“我们需要见见你的表妹，那个长公主，她到底有什么诉求。”
……
次日清晨，用罢早餐。
黑克托尔带着谢丽尔和埃妮特拉，在黑盔卫队的护卫下，来到了王宫外。
一名黑盔骑士脱下了他的盔甲，由维洛娜穿戴。头盔有上下翻动的面罩，掩藏了维洛娜的美丽容颜，半长发被绳子扎起，盘在了头盔里。
日里亚首都库尔库城堡的结构与赛克斯城堡很相似，体量大出了一倍。
城内最高处的山上，修建了城堡式的王宫。
黑克托尔的母亲是国王贾巴查的堂姑，他的身份是国王的表弟，相当于未获正式封号的亲王，可以直接叩门拜访任何一位王族。
通传之后，黑克托尔一行人被王宫卫士带进。
所有的大型武器，诸如铜剑、弓箭和短矛，都不允许带入王宫。
但，黑克托尔的那支具有王族象征的匕首，可以携带。
看着黑盔卫队被缴了械，黑克托尔一点也不担心。
如今他身边有埃妮特拉这个新外挂，等同于带了一支生化武器卫队。想当年埃妮特拉的师傅轻松秒掉了赛克斯二世和整支黑盔卫队呀！
黑克托尔感觉爽极了，田田休眠的时候他也不怕有人谋害他。
穿过广场和走廊，在王宫城堡的侧翼建筑，黑克托尔见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表妹，詹妮公主。
但，在长公主的居所里，没有看见森斯达克伯爵。黑克托尔也不方便冒然提问，以免被人察觉他是奔着森斯达克来的。
一位年龄与黑克托尔一样大，略小月份的漂亮女孩。
很美丽的公主，棕黑的头发，长发及腰，个头超过谢丽尔半头，仅比维洛娜矮一寸，身材挺拔。
黑克托尔想象着，詹妮公主可能有阿西娅夫人当年几成的风采。
“表哥殿下！欢迎来到我们库尔库！”詹妮公主走到黑克托尔面前，张开双臂，与表哥拥抱一下。
黑克托尔将谢丽尔和埃妮特拉介绍给表妹公主认识。
原本并不想介绍埃妮特拉，但詹妮公主认出了黑色斗篷上的阿丽雅族徽章。
詹妮公主惊讶道：“表哥你真是厉害，居然有阿丽雅族的女人为你做侍从！”
黑克托尔说道：“不不，她不是我的侍从，准确说，是我好朋友。”
詹妮公主说：“阿丽雅族的人擅长用药，我能否恳请埃妮特拉小姐为我王兄诊断病症？”
埃妮特拉说道：“我听从赛克斯三世的命令。”
黑克托尔点头：“表哥重病，我有责任出一点力。埃妮特拉，辛苦你了。”
在来访之前，黑克托尔和谢丽尔早已与埃妮特拉有过谋划，如果宫廷要求埃妮特拉去给国王诊病，那么埃妮特拉可以照做，但不给予解决方案。
……
遵照宫廷的礼仪，探访重病的国王需要经过王后的允许。
詹妮公主领着黑克托尔一行人，又穿过漫长复杂的通道，来到了王宫建筑的中间主结构，攀登了数不清级数的台阶，觐见米丽达王后。
黑克托尔见到了自己的表嫂。
脑子里想起关于嫂子和饺子的顺口溜，黑克托尔心里笑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随便有这种大不敬的调侃。
见面之后，依照尊卑，黑克托尔和谢丽尔跪地，向米丽达王后行使了吻脚礼。
抱起嫂子的脚，那感觉，黑克托尔不停地宽慰自己：咱这是履行礼节，没什么其她的事，不可以多想。
嫂子王后肯定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她被人亲惯了。
行礼结束，众人寒暄，说着各种各样的客套话，互相赞美。
黑克托尔仔细端详米丽达王后。
二十五六岁的样貌，和森斯波莉岁数差不多。
米丽达王后并不是谢丽尔那种美貌的绝世艳后，身材上也不是维洛娜那种高窕挺拔的款型。
在她的身上，黑克托尔完全看不出日里亚公国高个子美女的风采。
这王后的整体气质，给黑克托尔的感觉，倒是有七八分兰蒂娅的小巧和乖巧样。
没错，她就是很像兰蒂娅那种居家小媳妇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