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向赛克斯军队下黑手
贝尼特斯继续说道：“第二，剿灭毒虫之后，我们找个机会，向赛克斯和温特军队下手。如果你们全都同意并且决定打这一仗，我希望你们制定周全的计划。
我告诉你们，赛克斯和温特军队实力很强悍，他们三百人消灭海蛇一千人，仅仅只有两人阵亡。呵，刚才你们有人说自己擅长山地作战，我劝你们不要太自以为是。
哼，三百人打三百人，你们真以为自己有把握消灭他们一半人吗？你们没看见沃尔考特吗？他一个人就能打你们几十个人！”
众军官又七嘴八舌商量一阵，推举出一个对他们贝蒂斯最有利的方案。
领军骑士说道：“伯爵大人，我们认为应该在剿灭毒虫土匪之后，趁赛克斯和温特军队防备松懈，向他们下手。”
贝尼特斯心里很高兴，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答复。
于是，他把自己的作战构想，讲述了出来。
他告诉众军官，毒虫土匪的老巢位于一座山谷，两侧是丘陵，横向两端是出口，贝蒂斯军队从一个出口攻打，那两家的军队打另一个出口，对进发动攻击。
贝尼特斯指出：“我们贝蒂斯军队应当尽量保留实力，在堵住一侧出口的前提下，尽量减少甚至避免伤亡，硬仗让赛克斯和温特的人去打。什么时候我们下手，这事需要仔细考虑。晚些时候我带你们几位主要军官，前去与赛克斯三世和沃尔考特男爵碰个面，商量出方案，我们回来再讨论。”
领军骑士和一群军官也不是傻子，贝尼特斯伯爵分明是早已有了初步的作战构想，但他直到这会才说出来。
大伙心中有不爽，却不敢表现出来，毕竟这位伯爵是贵族，而且是名义上的领军人和事实上的谈判代表。
贝蒂斯骑士和军官们的这种心态，在赛克斯和温特不会存在。因为那两家只有唯一的掌权人和继承人，这就是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
类似的心态，会发生在曾经的兰瑟和现在的维达，中等级阶层的骨干几乎全都向城堡主人或者唯一、首席继承人效忠，他们不会向名义上的第二继承人表达忠心。
正是在这种从上至下、从公爵到中等级阶层的效忠倾向的影响下，兰蒂娅从小到大没有机会学习如何做接班人。兰蒂娅心思恬静，与人无争，倒也把自己的小生活过得人畜无害，一度安心地准备做联姻使者。维洛娜性格跳脱，不甘心被当做和亲的筹码，闹出各种事件。
贝尼特斯是一位有理想和抱负的第二继承人，他是男人，他有额外的、不同于兰蒂娅、维洛娜的诉求。所以他在回到自家军队之后，首先考虑的不是回家找公爵哥哥求罩，而是想从赛克斯三世和温特男爵身上咬下一块肉。
贝尼特斯的这种心态，也许在奥尔良那个死掉的伯爵身上也有，但无法再考证，那家伙早已被沃尔考特用狼牙棒打死了。
……
太阳西下，天渐渐黑了。
联军的营地设置在一片山谷中，三座山丘夹住一块盆地，山丘之间的三个转角形成敞开式的通道。
这里原本不是贝蒂斯军队的选址。
约瑟乔和温特骑士卫队长勘察地形后，重新挑选了这处扎营地带，这两位精明的卫队长达成了共识：我们不打算去偷袭贝蒂斯军队，但也不要给贝蒂斯偷袭我们的机会。
温特的骑士当中不乏少数人才，他们只是隐藏了锋芒，不与男爵大人争风头。
黑克托尔有超越几个时代的军事理念和理论，但他对行军布阵的细节是抓瞎的。听约瑟乔解释完营地布局的理由之后，黑克托尔大大地表扬了约瑟乔一番。
约瑟乔笑着说：“贝蒂斯那群已死的混蛋，曾经试图盗窃我们的弩弓。小人必须谨慎对待，绝不能再给他们任何机会，谁也不敢担保他们那个伯爵不会又动歪心思。”
碰头军事会议，暨晚餐，在山谷中间举行。
顺着山脚的走势，三家军队扎营在三个出口地带，形成鼎足而立的局面。任何一方要想进攻另外两方，要么从正面进攻，要么从己方的出口退出去，再绕行几座山丘，跋涉之后才能抵达另两家的身后。
途经赛克斯军队的临时防线，黑克托尔带着瓦里布，在黑盔卫队的陪同下，走到了谷地中间的篝火附近。
沃尔考特和谢丽尔也已抵达。
三家军队各自贡献了一部分猎获的动物和携带的粮食，在黑克托尔看来，像中小学生参加春游时各自凑食物一般，凑出了一顿算不上丰盛的晚宴。
先吃，再聊，气氛倒也看上去挺融洽。
这种三家碰头会，黑克托尔已经很有经验了。
从赛克斯城堡战役的战前开会到东部板块六方会谈，黑克托尔从一个穿越初哥，早已长成了熟悉这个古代时空规则的实力派公爵。
几个月前在兰瑟，当他遇到第二代人物兰瑟二世和第三代佼佼者奥尔良三世时，曾谨慎地以学习的态度去开会。
现在嘛，篝火另外两个方向，一个是毫无机会当公爵的小伯爵，一个是有继承权却不得不跟他爹熬寿命的男爵，嗯，今天黑克托尔的权力和地位最高，而且手里的实力最强。
强大的实力优势带来强大的心理优势，黑克托尔一点也不着急表态。
沃尔考特倒是想率先发言，却被谢丽尔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袖，美丽的女人轻轻摇摇头。
那两个贵族可以不说话，但贝尼特斯不能永远沉默，谁叫他心里的诉求最多呢。
贝尼特斯举起酒杯，主动与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敬酒。
满腹理想和追求的伯爵说道：“毒虫土匪就在四座山头以外的山谷，对于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两位有什么意见呢？”
沃尔考特忍不住，抢答道：“土匪蜗居在山谷里，我们分作两军，你们贝蒂斯堵住一侧出口，我们温特和赛克斯军队堵住另一侧出口，夹击取胜！”
第507章 这个女人太狠辣
沃尔考特对打仗没什么谋略，除了固防就是他最拿手的冲锋，总共他只懂这两招。他说出来的方案，实际上是此前剿灭海蛇土匪的时候，赛克斯和温特军队采用的袭击战法。
好朋友抢着答话，黑克托尔不能够驳了沃尔考特的面子，只能捧场道：“男爵大人的态度，也恰恰是我的想法。”
贝尼特斯心里很高兴，赛克斯公爵和温特男爵的态度，非常符合他的期望，而且这两人看上去也不是很聪明。
伯爵说道：“我的部队大约三百人，你们两家的部队差不多也是这个数量。我提议，我们采纳沃尔考特男爵的建议，我们贝蒂斯军队堵住敌人老巢西侧的山谷出口，你们两家军队堵住东侧出口，我们对进发动进攻。”
这个方案符合三家的利益，三位贵族全都没有异议，敲定了联合作战方案。
三人约定，明天一早出发，兵分两路包抄东南方向的毒虫老巢，进攻讯号是三支燃烧的羽箭，时间约定在午夜，赛克斯和温特军队向天空施放三支箭，贝蒂斯军队回应同样的三支箭。
晚餐结束，各自回营。
黑克托尔坐在自己的营帐里，默默地思考即将到来的联合作战。
穿越至今小半年，联合作战他已经打了许多次。此前的每一仗，要么是在赛克斯打主场，要么是在田田的帮助下打客场，他总有各种便利条件。
然而这次来温特作战，他的身边只有两百骑兵，盎格鲁那支情报部队不在，训鹰高手特维斯不在，田田也处于休眠状态，没有人能够在情报侦察方面为黑克托尔开挂。
这种不得不凭本事去打的仗，让黑克托尔产生一种担忧。
他知道自己并非智慧超卓的人，在原时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18岁大男孩，不比周围人厉害多少。
眼下唯一能仰仗的挂，恐怕就是智慧过人的谢丽尔了。
想到这里，黑克托尔吩咐查瓦利亚，召来约瑟乔和钱德勒，率领黑盔卫队前往温特的营地。
站岗的温特骑兵没有阻拦赛克斯三世一行人，这些被借过去的骑兵全是赛克斯人，怎么可能阻拦自己真正的主子。
黑克托尔走到主帅帐篷附近，立刻听见了一些奇特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没有出声打扰男爵夫妇。
黑克托尔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沃尔考特对他自己的妻子做任何事都是合理合法的。
过了好一会时间，温特骑士卫队长走过来说道：“男爵夫妇已经梳洗完毕，请赛克斯三世过去说话。”
帐篷里。
黑克托尔坐在沃尔考特和谢丽尔的对面。
满头汗渍的沃尔考特笑道：“我觉得吧，你应该尽快把瓦里布收了。”
“行了，这事我另有考虑。”黑克托尔摆摆手，“深夜造访，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你们夫妇商量。”
沃尔考特问：“什么事？”
黑克托尔说：“贝蒂斯那个伯爵，他提议的这个作战计划，我总感觉会发生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我没有主意，想听听你们夫妇的意见。”
沃尔考特大大咧咧说道：“这件事很简单嘛，只要贝蒂斯的人胆敢不规矩，我们就消灭他们全体人员。哼哼，就像此前你做的那样，只留下那个伯爵，其他人全都砍了！”
黑克托尔不得不承认，沃尔考特绝对是一个快乐的人，此人的脑子里从来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总是用最直接粗暴的方式去对待问题。
谢丽尔坐起身，跪在地垫上，抱住她的丈夫：“亲爱的，你的主意真是不错，你越来越聪明了。”
沃尔考特得意地说道：“是吧！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精明了！”
黑克托尔心里好笑，但没表露神态。谢丽尔像哄傻儿子一样地哄她的丈夫，黑克托尔岂能看不出来。
谢丽尔微笑道：“亲爱的，你如果再多考虑一个因素，那么你就是最聪明的贵族了。”
沃尔考特立刻问：“哦？快告诉我，是什么？”
谢丽尔与黑克托尔对视一眼，互相微微点头，用眼神交换了意见。
这女人说道：“贝蒂斯控制了上游货源，我们可不能杀光他们的军队，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不能做得太过分。如果将来我们掌握了来自首都板块的货源，我们才真正掌控了公国一半的经济命脉，那个时候我们才可以把所有反对我们的人统统除掉，贝蒂斯的人，凯文的，阿尔法的，首都的，哈哈。我亲爱的丈夫，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利用贝尼特斯和他的人，而不是杀光他们。”
沃尔考特表情愉快：“亲爱的，你真聪明，有你在，我根本不需要去思考这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谢丽尔看向黑克托尔：“赛克斯三世，我刚才的观点，你也认同吗？”
黑克托尔心想：我认同你个大头鬼！你这个女人太狠辣了，等你将来掌权了，实力雄厚了，你必然会屠杀所有反对你的人！
不过黑克托尔承认，从合作伙伴的角度来看，谢丽尔的计谋对他是非常有利的。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因素，他知道谢丽尔爱他。
虽然这种爱从感情忠诚角度来看是不正确的，但它不影响谢丽尔帮助黑克托尔，甚至可以从利益和争霸的角度来说是非常有益的一件事。
出于这样那样的考虑，黑克托尔附和道：“男爵夫人的提议我非常欣赏，我们两家共同的大业是最重要的。沃尔考特，我的朋友，你和谢丽尔放手去干，大胆去干，公国未来最强的经济和军事力量一定、必须掌握在我们两家手里！”
沃尔考特扔来一只皮囊，与黑克托尔共饮。
待心爱的两个男人畅饮过后，谢丽尔跪坐在两人之间，微笑道：“虽然暂时不能杀光贝蒂斯那支军队，但我们应该想办法算计他们一下。”
黑克托尔心想，这女人真是人才，带着她去争霸，能省多少事啊，简直就是“初级争霸技术”！
第508章 借刀杀人计划
黑克托尔非常乐意算计贝尼特斯和贝蒂斯的部队，但是他只有想法，没有计划，立刻问道：“谢丽尔，你有什么好主意？”
谢丽尔收了一下肩膀：“暂时呢，我可没有好主意，明天到了预设战场，看看情况再说吧。”
黑克托尔微笑道：“不耽误两位休息了，我们明早见。”
率领黑盔卫队回到营地，黑克托尔心情很好，算计贝尼特斯的事有谢丽尔去操心，他可以继续轻松做甩手掌柜。
瓦里布殷勤地服侍公爵大人洗漱，随后两人相拥而眠。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
享用过早餐之后，三家军队拔营启程。
出发前，三位贵族再次碰了个面，确认了信号羽箭的联络细节。
赛克斯和温特部队的路程远，由他们来掌握联络的主动权。
翻山越岭，从北面绕了个大圈，历经三次休息，傍晚时分，部队抵达了毒虫老巢的东面。
约瑟乔率领一伙身手最好的骑兵充当侦察兵，一路上摸掉了三座山头的土匪哨兵，杀死了6个人，没有活捉。
部队的行踪被隐藏得非常好，没有被土匪察觉。
临时营地设置在一片树林里，树叶已经凋零，隐蔽效果并非绝佳，但随着太阳西下，天色渐渐暗下来，倒也把三百人的部队藏得漂亮。
黑克托尔吩咐钱德勒统领部队，抓紧时间进食和饲喂马匹，他和沃尔考特、谢丽尔、瓦里布，带着双方的骑士卫队，悄悄摸上了毒虫老巢东北角的山丘。
众人爬上山顶，几名贵族以及骑士骨干卧倒在地下，从山头看向南坡下方的土匪营地。
毒虫老巢的规模，显然比海蛇那伙人的地盘要大，而且地形也不一样。
山坡下方星星点点的篝火，帮助黑克托尔一行人大约看清了土匪营地的情况。
毒虫土匪的老巢也是占据了山丘之间的谷地，但这处的谷地不是单独的一个山谷，而是两个山谷连接在一起，形状像一个葫芦。
山谷的东部出口是葫芦的底部，口子很大，达到了近一百米。西部的出口，长得像葫芦口，宽度大约只有三十米。
很显然，从东出口进攻的难度更大，进攻部队需要拉开阵型，武器的密度必然被降低。
毒虫土匪的规模无法被准确统计。约瑟乔小声告诉几位贵族，他估测两座山谷里的土匪人数比海蛇那伙人多一半，能够达到接近两千人。
黑克托尔他们身处的山丘，下方的葫芦底部山谷里，有大量的木房子、棚屋和马厩，土匪们正在篝火附近用餐。
仔细倾听，隐约能听见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大笑声，但是无法辨识声音的准确来源方位。
篝火的照影下，依稀能够判断土匪大多是青壮年，衣服的款式很杂，也很脏，与黑克托尔此前多次见过和收编的贱民没有区别。
但是在那些篝火附近，能找出少数衣着相对光鲜的土匪。黑克托尔猜测，就像此前海蛇招供的那样，土匪当中存在一部分来自各城堡的落魄军人。
众人离开山顶，回到营地，立刻开会。
这会开会，黑克托尔没有让大小海蛇也参加。他俩现在是光杆的土匪头子，巴望着新主子赏他们人马和利益，听命令服从指挥就行了。
昨天与贝尼特斯开会时，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没有说出他俩商议的“斩首行动”，这个行动计划是两个好朋友和谢丽尔在海蛇老巢敲定的。
计划中，大小海蛇担任谈判代表，找毒虫土匪头领谈判，约瑟乔带50名骑兵乔装成海蛇土匪，看准机会擒贼先擒王，拿下土匪头子当人质，再由赛克斯和温特的军队抓俘虏。
这个计划是有前提的，当初黑克托尔并不知道贝蒂斯有军队潜伏在毒虫附近，所以他按照两家三百名骑兵的配置，弄出了一个最经济实惠的以少打多的战法，力争用最小的代价收编这伙土匪。
原计划虽然有很诱人的期望利益，但是冒险性非常大。万一不能一举得手，约瑟乔和50个骑兵势必在瞬间湮灭在近两千土匪的武器之下。
现在，增加了300人的贝蒂斯军队联合作战，黑克托尔把自己的态度告诉给众人：原计划是否有必要继续实施？是否应该制定新的行动计划？
沃尔考特智慧有限，约瑟乔和温特骑士卫队长等骨干们是作战执行的高手，战略的问题超出了他们的能力。
黑克托尔问出这话，他最看重的还是谢丽尔的态度。
在众人的期待下，谢丽尔也是心潮澎湃。从一个骑士阶层的女儿，成为了男爵夫人，以往她总是从侧面去悄悄影响自己的丈夫，直到今天她终于第一次有机会在贵族层面的重要会议发表态度，而且是关乎几百名军人生死的重要决策。
权力的味道让谢丽尔的心产生了一点点紧张，但仅仅是片刻，很快她调整好了情绪，用尽量像平时一样欢快的语调说道：“我建议放弃之前的计划，采用与贝尼特斯商定的夹击进攻计划，但我提醒各位，我们应该片面地去执行。”
沃尔考特性子急，他替黑克托尔抢问：“片面地执行是什么意思？”
谢丽尔微笑道：“我们依照与贝蒂斯的协定，从东侧山谷口发动进攻，但是我们不要打得太猛，必须控制进攻的节奏，我们应该尽量把土匪挤压到西侧的山谷里去。我不懂军事的事情，你们如何控制节奏，我可不知道。我想，你们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参加会议的这群人全是带兵打仗的好手，包括黑克托尔也已经是有见识的人，大伙听谢丽尔说完，全都嘿嘿笑了。
黑克托尔懂了，谢丽尔这是想借刀杀人，将毒虫土匪挤压到东部山谷去，让土匪去跟贝蒂斯的军队厮杀。
毒虫土匪拥有近两千人，贝蒂斯军队只有三百人。即便是土匪只有一半人被挤压过去，也是三打一的局面，贝蒂斯军队形势相当险峻。
第509章 毒虫老巢袭击战
谢丽尔的提议，得到了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的认可和采纳，两家的众骑士们当然是跟着主子的态度来行事，全都表达了赞同。
大事商定，剩下的工作交给约瑟乔、钱德勒以及温特骑士卫队长，几名骨干军官凑到一旁，切磋具体的行军布阵方案。
这些内容，黑克托尔不太懂，沃尔考特不擅长，谢丽尔完全不了解。
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背靠着同一棵大树，瓦里布和谢丽尔跪坐两旁，服侍各自的男人吃干粮。
沃尔考特嘟囔道：“我发现了，跟着黑克托尔你打仗，胜仗倒是经常打，可我打得很不过瘾啊！”
黑克托尔没来得及说话，谢丽尔笑道：“亲爱的，我们这次是在山区作战，部队无法展开，没什么机会打你擅长的冲锋战。我想，将来你和赛克斯三世回到平原作战，一定会有更多机会让你发挥的。”
约瑟乔那伙人商议完了方案，走过来向两名贵族汇报。
赛克斯和温特的部队总计三百人，按照双方军官们的意思，将统一交给约瑟乔指挥，部队分成三个职能，司职不同的工作。
部队从山谷东侧出口向西发起进攻，两名神箭手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各率领50名弩弓手，沿着南北两侧做掩护进攻，射杀一切企图爬山逃跑的敌人。
主力部队是一百名温特骑兵和剩下的大约一百名赛克斯骑兵，少部分人结成盾牌阵，大部分使用长弓，采用远距离进攻，压迫土匪向西边的山谷逃跑。
此前在围剿海蛇老巢时受伤的十几名骑兵，留在营地照料马匹。大小海蛇跟着这些骑兵，看护辎重。
黑克托尔对这份行动方案很满意，部队立刻休息，等待出发。
大约三个小时后，月亮爬升到了接近中天的位置，赛克斯和温特的部队出发，除了武器，什么都不带。
约瑟乔的侦察兵早已探查清楚了通道，他们指引着大部队，从两座山丘之间的缝隙，钻过一片树林，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毒虫老巢的东侧。
远远的，敌人的篝火照映出山谷口的工事，几个土匪小兵懒洋洋地站岗。长年无安全隐患的生活，让这些人完全没有产生任何戒备心态。
黑克托尔觉着，这伙土匪的戒备警惕性，与俾斯麦山脉铜矿第一次被攻打的时候埃尔姆守备队的表现差不多。
部队俯下身子，藏在灌木丛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山谷里有近两千土匪，可不能现在就惊动他们。
约瑟乔左手一挥，带着20名身手最好的侦察兵，沿着山脚下被雨水长年冲刷形成的天然沟渠，摸向敌人哨位。
黑克托尔心想，我从没训练过这些家伙的侦察兵技能，这约瑟乔自己居然就能随机应变，还真是个特种部队的天生坯子。
赛克斯侦察兵们渐渐靠近岗哨，7个土匪小兵围着篝火，大声谈论营地里的那些女人，互相比拼炫耀一些事情。
约瑟乔的人以半弧形包抄上去，忽然加速，每两人伺候一个土匪，一人捂嘴，另一人将铜剑从土匪的肋部捅进去。
成功的袭击，但不能说十分完美。
这帮侦察兵们打得太兴奋了，发生了一件误伤。
一名侦察兵将铜剑捅进土匪肋部时，用力过猛，角度也稍微偏差了一些，导致铜剑刺穿了土匪身体，连带着把自己的队友也串了糖葫芦。
受伤的侦察兵倒没有生命危险，铜剑在他的腹部留了一个大约一寸深的伤口。
这会不是总结和批评的时候，黑克托尔吩咐瓦里布和谢丽尔照料伤员，留下两名温特骑士做护卫，他和沃尔考特带着三百骑兵和其余骑士，拎着各式武器扑向了山谷口。
100名弩弓手在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的带领下，抢占山谷口两侧的山坡。
东侧的山谷口，宽度达到了一百米，剩下的两百个骑兵和骑士，显得有些填不满这么大的一个豁子。
30名温特骑兵，每人两只盾牌，站在阵型最前面，形成一道不算特别宽阔、也不是太紧密的防御。
约瑟乔重新调整部署，30名盾牌兵分成三组，散开在正面，尽量做到覆盖住山谷口。
三名弓箭手点燃加了料的羽箭，对准天空，依次施放。
看着天空中划过的三道火光，黑克托尔有点怀念原时空的烟花火箭了。那玩意，既好看，又实用。
三支燃烧羽箭的升空，惊动了山谷里的土匪，尖叫声、喊叫声，从各个位置传来。
结成阵型的联军，没有得到黑克托尔的进攻命令。黑克托尔则静静看着山谷西边，等候贝蒂斯军队的回应。
不一会，同样的三支燃烧羽箭，在远处西边升起。
黑克托尔立刻下令：“约瑟乔，进攻！”
约瑟乔大声喊道：“全体！推进！”
“呼呵！”三处矩形阵的士兵们，齐声回应。
盾牌兵们喊着口号，一步两停，压向了东侧山谷的土匪营地。
西边远处，隐约也传来呼呵的声音，贝蒂斯的军队从那一侧也开始进攻了。
东侧山谷的土匪们，慌乱了片刻，很快便在几个头目的呼唤下，整理出了两百多人，抄着各式兵器，哇哇怪叫着冲向赛克斯和温特联军阵型。
黑克托尔手里拿着两块盾牌，问身边的沃尔考特：“你要不要也拿一块？”
沃尔考特淡淡说道：“不需要！我穿了盔甲，还有铜剑！”
土匪们距离阵型还有一百米，黑盔骑士们的铜制弩弓便开火了。这款武器的射程实在是太占便宜了。
9支弩箭打过去，放倒了9个土匪，全是手里拿着长弓的家伙。
其余两百个土匪纷纷放缓了脚步，他们的表情有些犹豫，这还没进入弓箭射程，怎么己方就被弓箭放倒了一排人？
土匪脚步的减速，给了黑盔卫队充足的时间，他们脚踩铜制脚蹬，迅速拉弦上箭头。
啪啪啪！
又是9支弩箭打过去，又放倒了9个土匪。
土匪们这会不仅仅是懵逼了，他们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距离弓箭射程还有十几步距离，居然遭到对方弓箭的两轮射杀。
他们非常的想不通。
第510章 事必躬亲真的好吗
想不通也没办法，又不能退却。
几个土匪头目在队伍的后面，举着铜剑威胁手下人，逼着他们向前冲。
试图逃跑的个别土匪，被头目当场斩杀。
小土匪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重新起步加速，冲向东面那群不知道从哪来的盔甲明亮的正规部队。
在又挨了黑盔卫队一轮弩箭之后，土匪冲锋队伍终于冲进了弓箭的射程。
头目们立刻命令几个拿弓箭的小土匪，用弓箭还击入侵者。
这帮土匪弓箭手刚刚举起长弓，右手捏着的羽箭还没来得及搭上弓箭，便听见对面响起一阵令他们心惊胆寒的弓弦震荡声！
弓弦声之后的短暂平静，紧着着是刺耳的破空声，七八十支羽箭带着吱吱的尖啸，一阵雨般砸到了土匪们的头顶。
瞬间，几十个土匪中箭，有的人身上中了不止一箭。
惨叫声从许多土匪嘴里喊出，更多的土匪连一句叫唤都没有，他们当场毙命了。
几乎是不需要等待一般，又一轮七八十支羽箭，带着同样可怕的尖啸，二次覆盖在了这群土匪的头顶。
这是联军弓箭手们的交替射击。
躲过首轮羽箭的幸运儿们，被赛克斯和温特的弓箭手们狠狠地点名，又倒下了几十个。
剩余的四十多个土匪没有中箭，他们也不敢再冲了，站在原地发抖。并非这伙人运气好，而是他们在冲锋序列中排位靠后，这会才刚刚来到弓箭射程的边缘。
“全体！推进！”约瑟乔大声下令。
“呼呵！”“呼呵！”
盾牌兵们举着盾牌，一步两停，稳步向前推进。
弓箭手们顶在盾牌兵身后，羽箭搭在弓弦上，弓弦没有张开，做好随时开工的准备。
在两轮羽箭覆盖后，幸存的那四十多个土匪，惊慌地开始后退。任凭被土匪头目砍杀了几人，也挡不住丧了胆的溃败。
盾牌阵后方的黑克托尔看得清清楚楚，土匪是乌合之众，即便他们接受过一点军事训练，作战意志和临阵配合也不是正规军的对手。靠狠劲冲一下是可以的，不顾生死咬牙拼命，那就呵呵了。
黑克托尔张望了一番，左右两翼的弩弓兵们，也进入了交战状态。
山谷里有许多房屋和棚屋，不少土匪从这些居所跑出来，显得很慌乱。一部分人向西侧另一个山谷跑，另一部分人被喊去进攻约瑟乔的部队，少数人慌不择路地往两侧山坡逃。
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指挥各自的50个弩弓兵，沿着山坡布成两道弧形散兵线，配合着约瑟乔的阵型，形成双手捧月的态势，牢牢控制住了西部山谷口一带的形势。
少数爬山的土匪，很快投进了赛克斯弩弓兵们的伏击。
黑克托尔发现，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他们很机智，弩弓兵们专打敌人的腿脚。他明白了，底下人知道这次战斗的主要目标不是全歼，他们这是照着尽量多抓俘虏的路子去打仗。
对于两翼的领队骑士的表现，黑克托尔很满意，他忽然有了一个认识，身为主君，没必要像事儿妈一样把什么事都管得那么细致那么具体，只需要把核心任务目标交待清楚，底下人自然会有很多主动性的创造和发挥。
黑克托尔也明白，自己的智慧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得像诸葛亮那般事必躬亲，可是诸葛亮真的做得对吗？
脑子里胡思乱想间，黑克托尔不知不觉地发现，约瑟乔部队的阵型已经向前推进了几十米。
山谷深处，似乎有土匪的大头领出现了，两百米的距离，一大群人，看上去还挺有秩序。
篝火的亮光下，隐约还有一些人做着施礼的动作。
黑克托尔笑了，那帮傻兮兮的土匪死到临头了，还有人能顾得上向头子施礼，看来对方首脑人物在那里。
土匪主要人物的出现，也被约瑟乔他们发现了。
约瑟乔手中铜剑一指：“全体！推进！目标，右前方的人堆！”
盾牌阵的士兵们喊着呼呵声，一步步地压向目标。
四十多个幸存的小土匪，跑向了他们老大那边。
土匪大头领人物，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虫本人，很快整理出了多达500人的队伍。
肯定是听取了前一波惨败人员的汇报，这500多人纷纷寻找各种防御工具，盾牌不够数量，便拆门板应急。
幸亏赛克斯和温特联军拿到的命令是步步推进，没有起速冲锋，否则那帮土匪连拆门板的时间都没有。
黑克托尔一直以来非常欣赏约瑟乔，不是因为这家伙会拍马屁，副队长在战场指挥上确实很有一套，相当的机智灵活。
眼见对方在拆门板、抬床板，约瑟乔立刻发布新命令，30个盾牌兵重新结成一个阵，两家的骑士卫队站在盾牌阵后面，担任正面阻击。
其余160多个弓箭手散开，分成两半，扑向侧翼。
黑克托尔对约瑟乔的这个指挥变更，感到非常满意。他产生一个认识，将来把部队交给约瑟乔去单独执行任务，似乎是可以信赖的。
土匪们在大头领的叱令下，重新集结人手，举着盾牌，抬着门板，吭哧吭哧走向联军的盾牌阵。
门板和床板太重，跑不起速度，只能吭哧走路。
天太黑，星星点点的篝火不足以照亮太大环境，土匪们没能看清约瑟乔调整了阵型，照着先前吃亏的经验来打仗。
黑克托尔看着对方的呆样，问沃尔考特：“我们打这样的对手，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沃尔考特说道：“他们有两千人，我们只有三百！”
黑克托尔觉得真沮丧，跟沃尔考特谈精神层面的概念等于对牛弹琴，还不如跟他的老婆聊天。
500多个土匪，抬着门板床板，进入了弓箭射程。
哒哒哒的几声，弩弓射击的声音。
黑盔骑士们纷纷放箭，他们的箭法高于普通士兵，专打门板下方敌人的腿脚。
一排弩箭打过去，土匪们的门板床板摔了四张，几个抬东西的倒霉蛋中箭了。后排的土匪们赶忙补上来，扶住落地的大木板，重新抬起来。
第511章 清除劣质人口
就这么一小会的耽误，土匪的阵型出现了对他们而言不该有的混乱，也给两翼的赛克斯弓箭手们创造了机会。
约瑟乔铜剑虚空一劈：“两翼！放箭！”
提前散开在两翼的160多个弓箭手，早已搭箭拉弓，几乎同时放箭。
160多张长弓在同一时间释放，共鸣出了响亮的振弦声。
如同“咣”的一声，震得人耳朵痒痒。
两排的羽箭，从两侧大约150度的角度，像两只梳子一般，砸向了土匪阵型的侧前方。
土匪们的盾牌和门板，被排成一条平线，仅仅用于防御正面的弓箭，完全没有考虑侧前方会有问题。
这事真不能怪这群土匪，毕竟他们不是正规军队，况且现在是半夜，只有少数篝火照亮，整个战场的能见度不高，他们没有提前察觉赛克斯军队调整阵型。
两翼羽箭在半个呼吸间，抵达了缺乏侧翼防护的土匪，只听见噗噗的入肉声，随之而来的是中箭土匪们的惨呼声。
“左面有敌人弓箭手！”
“右面也有！”
“盾牌补防左面！”
“右面也防！”
土匪们慌乱地喊叫，试图做出补救。
但是，赛克斯弓箭手们没有给他们机会。
两个呼吸间，两翼的弓箭手再次放箭，又是两道由羽箭组成的刷子，齐刷刷地扎进了乱糟糟的土匪阵型。
黑克托尔站在己方盾牌阵后方，又听见一阵瘆人的、羽箭噗噗的入肉声。
五百多人的土匪进攻阵容，被赛克斯弓箭手这两轮侧翼羽箭，直接放倒了一半人！
“跑啊！”
“快跑啊！”
“逃命啊！”
原本就是纪律松散的土匪们，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逃跑，瞬间越来越多的土匪也跟着喊。
后排那些没有中箭的幸运儿，掉头就向后逃。
前排举盾牌和抬门板的苦力兵，扔掉手里沉重的家伙，转身跟着同伴向西逃窜。
少数一部分土匪朝着两侧的山坡跑去，结果一头撞进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率领的弩弓兵的口袋，全都被射倒在地。
逃跑的土匪，带动了更多数量没有参与进攻的土匪，如同被狩猎队惊动的小动物，逃离东边的山谷。
他们互相呼喊着，召唤着，聚集着，逃向了两个山谷之间的结合部。
赛克斯和温特联军攻打的这处东侧山谷，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不再有战斗的呐喊，只有受伤土匪们的哼哼唧唧。
沃尔考特问道：“我的朋友，是否应该下令追击呢？”
黑克托尔笑道：“我还是觉得男爵夫人的话有道理，怎么，你忘记她的方案了吗？”
这时，谢丽尔和瓦里布也来到了两位贵族身边。
“行啦，你们的伤员已经无碍了！”谢丽尔表情轻松愉快。
“亲爱的，土匪全被打跑了！”沃尔考特搂住妻子的肩膀，“如你的计划，他们被驱赶去了贝蒂斯人那边！”
“哦，你们打得这么快！”谢丽尔有点吃惊，“我还没获得快乐呢，你们就已经完事了！”
“弓箭手的威力太大了，我也没想到能打得这么顺利。”沃尔考特回答。
“密集的弓箭手，加上合理的战术，才能发挥这么好的效果。”黑克托尔说道，“嗯，还有一点，土匪太弱了，打这种敌人，一点挑战都没有。”
谢丽尔一手一个，牵住沃尔考特和黑克托尔的手：“我相信，只要你们两人能共同努力，整个公国不会有人是你们的对手！”
约瑟乔走过来请示：“启禀公爵大人，接下来我们是否继续推进？”
借着被谢丽尔牵手的机会，黑克托尔用力捏着赛克斯第一美女的小手，问道：“谢丽尔，你的意见呢？”
谢丽尔立刻回答：“派一半人封闭两个山谷之间的通道，逼迫土匪与贝蒂斯军队决战。另一半人，打扫战场，捉拿俘虏。”
黑克托尔看向约瑟乔：“谢丽尔夫人的话，也是我的态度，你去执行吧。”
约瑟乔施礼：“是，公爵大人！”
“哎，约瑟乔，你等等！”谢丽尔松开了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的手，“约瑟乔，你过来，我有话告诉你。”
约瑟乔哦了一声，小心翼翼走近两位贵族和谢丽尔身边。
谢丽尔压低音量，只有近前这三个男人听得清她的话：“约瑟乔，打扫战场的时候，你应该机智一点，有些没什么用的俘虏，你不要让他们成为俘虏，那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约瑟乔一愣：“啊？什么意思？”
谢丽尔用力在约瑟乔脚面踩了一脚：“笨蛋！你听好了，我们的俘虏应该只有四种人，青壮年劳力、妇女、孩子和受轻伤的青壮年土匪！”
约瑟乔立刻听懂了谢丽尔的意思，但他是高贵的骑士，犹豫着该不该接这个命令。
黑克托尔轻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约瑟乔的肩膀，安慰道：“去执行谢丽尔夫人的命令吧！对于那些受伤太重，无法活下来的土匪，你尽量做一点人道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嘛，你自己酌情看着办。”
约瑟乔皱着眉头，指挥部队分派任务。
黑克托尔看了一眼谢丽尔，这女人正牵着她丈夫的手，走向不远处的一群温特骑兵，吩咐着一些琐事。
从实用的角度，黑克托尔认为谢丽尔的观点是对的，两军打仗，掠夺对方的青壮年男女人口是冷兵器时代的常态，那些老弱病残是累赘，要么放弃，要么清除掉。
清除劣质人口，这种命令黑克托尔自己肯定是不方便去下达的，他是要推翻女王，亲自做赛克斯大帝的人，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在历史里被贴上残暴的标签。
由谢丽尔去做出这样的决策，下达这样的命令，倒是省了黑克托尔的许多麻烦。
忽然间，黑克托尔愈发地喜欢谢丽尔了。并非是情人间的偷摸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谢丽尔发生什么事情。
黑克托尔越来越喜欢这个女人果决、狠辣和实用的智慧，他暗暗地期盼，将来如果再遇到一个有这种政治智慧的女人，一定不能再错过，一定要找一个这样的女人辅佐自己。
第512章 毒虫山谷的肉搏战
赛克斯和温特的部队，在约瑟乔的指挥下，重新调整了分工，很快便各司其职，各做各事。
约瑟乔领了自家公爵大人的命令和谢丽尔夫人的指示，吩咐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带领两翼的一百名弩弓兵打扫战场，他率领方才的正面部队去堵死两个山谷之间的结合部。
为了贯彻落实谢丽尔的那一套狠辣的指示，约瑟乔特意将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喊到了远离部队的黑暗僻静处，交待了哪些人应该被俘虏，哪些人直接杀掉了事。
帕特里西奥和法布朗互相对视一眼，他俩是多年的老搭档和好朋友，早已形成了默契。
法布朗问道：“副队长大人，这个命令到底是公爵大人下达的，还是谢丽尔夫人下达的？”
约瑟乔回答：“是谢丽尔的主意，我们公爵大人同意了。”
法布朗又问：“为什么不让温特那些部队去做这种事？”
约瑟乔叹气道：“温特那队人，也是我们赛克斯人。我岂能在这种时候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们。你们两个是公爵大人十分信任的人，好了，别啰嗦了，做事去吧。”
法布朗不再表达不满，与帕特里西奥一起向约瑟乔敬礼，转身召集一百名弩弓兵，下达打扫战场的命令和注意事项。
约瑟乔心里也有意见，但他顾不上想太多，还有作战任务呢。
重新召集两百人的队伍。
这次不用再一步两停了，约瑟乔一声令下，众人拎着各式武器，快速冲过东侧山谷，跑向两处山谷之间的结合部。
满地的受伤土匪，留给弩弓兵们去处理。
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领着瓦里布和谢丽尔，在几名温特骑士的护卫下，跟着部队前进。
赛克斯的黑盔骑士们拿着加强版的铜质弩弓，担负着重要的火力压制任务，他们由查瓦利亚带领，暂时不做警卫。
当黑克托尔一行人走到两处山谷结合部时，西侧山谷的厮杀和喊叫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超过一千个土匪被挤压进西侧山谷，到处是篝火和火把。混乱中，一些棚屋和草料堆也被点燃，几处熊熊燃烧的烈焰，照亮了半片山谷。
两座山谷结合部的宽度小于东侧山谷口，部队堵路的压力小了许多。
约瑟乔再次调整了阵型，80名士兵每人两只盾牌，组成一道防御屏障，其余一百几十名弓箭手射杀任何企图靠近结合部的土匪。
两家联军所有士兵的铜剑全部收在腰间，没有拿出来使用。在约瑟乔的指挥下，压根就没打算与对手打近身肉搏。
防线刚刚形成，立刻就发生了短暂、不激烈的一轮战斗。
结合部原本有几十个土匪，见到联军的盾牌阵推过来，他们吓得赶忙向西撤退，但撤得速度稍微慢了一点，立刻挨了一轮羽箭，倒下了一大半人。
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赶到时，结合部已经完成了清场。
眺望西侧山谷的乱局，两位贵族心情很是愉快。
土匪们在他们头领的率领下，朝着山谷的西出口发动进攻，跟贝蒂斯的军队打在了一起。
一千多土匪，三百名贝蒂斯军人，正在做近身肉搏。
黑克托尔很快就看清了形势，虽然土匪人数占优，战局也处于胶着，但是战场的态势却对贝蒂斯有利，盟友防御做得很到位，很职业。
……
交战区。
贝尼特斯伯爵的心情，可不像黑克托尔那般轻松。
原本他和一众军官商量出了一系列的谋算，但是从今晚战斗开打，贝蒂斯这边就陷于苦苦的搏斗，后续的想法根本无法开展。
贝蒂斯军队投入作战时，三百名士兵分作两队，两百名盾牌兵在前，左手盾牌右手铜剑，结成防御阵型，斩杀任何靠近的对手。
盾牌阵后方是一百名弓箭手，担任远距离杀敌。
这套阵法也是当前时代正规军队的主流步兵战术。山谷不开阔，无法使用骑兵冲锋。
战斗一开始，贝蒂斯的弓箭手们施放了十几轮羽箭，杀灭了靠近西出口的两百多个土匪，随即步兵们迅速构建阵型，步步推进。
很快，土匪们做出了回应，发动了反击。他们在盾牌和其他遮蔽物的掩护下，付出了一部分人被弓箭射杀的代价，抵近了贝蒂斯的盾牌阵，双方撞在了一起。
贝蒂斯的军队是职业军人，训练素养远高于土匪，他们熟练地运用盾牌撞击土匪的身体，将铜剑从盾牌边缘快速刺出，杀死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
双方短兵相接，弓箭手们无法做近距离射击，于是收起长弓，拔出铜剑，也加入了肉搏战。
一边阻击和刺杀，贝蒂斯的盾牌阵步步推进，步兵们踩着敌人的尸体，将阵型推进了一大段距离。
用铜剑杀掉了超过三百名土匪之后，贝蒂斯军队将土匪们向西侧山谷的腹地挤压，眼看就能摧垮敌人，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两处山谷的结合部忽然出现大量的土匪，他们从东面冲过来，加入到了西侧山谷的土匪队伍。
贝尼特斯不知道，新加入的这群土匪其实是被赛克斯和温特联军撵过来的。
这一下，西侧山谷里的土匪人数立刻超过一千人，而且这些人忽然间变得很狂躁，他们疯狂地朝着贝蒂斯的军阵发起冲锋，似乎一点也不想杀向东侧结合部那个方向。
贝尼特斯来不及去思考原由，他不得不立刻指挥部队硬扛土匪主力的冲击。
发了疯一样的土匪们，一波又一波地跑过来，腾空跃起，用身体撞向贝蒂斯的盾牌，杂乱但密集的各种劣质武器，朝着贝蒂斯的阵型乱挥。
三百名职业军人尽管训练有素，但架不住对方人数太多，一打三的局面下，贝蒂斯的士兵们不断地出现伤亡。
贝蒂斯的带队骑士军官不得不下令收缩阵型，长形的盾牌阵聚集得更紧密，随着减员的增加，贝蒂斯的一些士兵急了眼，摘下后背的长弓，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放箭，也不管会不会误伤自己人了。
第513章 逃窜的老鼠
收窄的贝蒂斯盾牌阵，防御正面宽度打了对折，被上千土匪围了起来。
贝蒂斯人不得不再次调整阵型，盾牌兵收成了一个环形，抵挡四面围上来的土匪。
士兵们左臂套进盾牌内侧的把手，奋力挡住土匪身体的撞击和武器的攻击，右手铜剑从盾牌的右侧下方捅出去，刺杀敌人的腹部，一击命中立刻拔出，再快速进攻另一个土匪。
土匪们乱七八糟的武器，则多半从盾牌的侧上方刺进盾牌阵，由于士兵们的灵活和经验，这些杂乱武器很难击中士兵的面部，大半数的攻击只能打在士兵的头部和肩膀，命中头盔和胸甲，造成的杀伤力十分有限。
并非土匪们不想从盾牌下方探进武器，实在是他们人数太多太密集，武器挥舞不开，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很多土匪都是高举着武器在打仗，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没有接受过长期和严苛的军事训练，打架全凭一股蛮劲。
贝尼特斯伯爵和几名军官呆在环形盾牌阵的正中间，他们举着长弓，来回游走，抓住任何机会射杀那些冲到近前的土匪，专射人头最密集的区域。土匪太扎推，弓箭每发必中。
不断有贝蒂斯的军人在肉搏战中倒下，但倒下的土匪人数更多。盾牌阵的外围地面，躺了一圈的尸体，以至于土匪们继续进攻时，不得不踩着同伴的躯体，站都站不稳，被绊得踉踉跄跄。
战局开始朝着有利于贝蒂斯人的一面发展。
黑克托尔也已经看出了态势，土匪们不可能消灭贝蒂斯军队，他们除了撤或逃，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约瑟乔！”
“在，公爵大人！”
“留下30名弓箭手，封锁结合部。其余人，阵型压过去，帮一帮我们的盟友。”
“是，大人！”约瑟乔转身大喊，“30人留下，封锁结合部，其余全体，阵型前压！”
联军的士兵们发出“呼呵、呼呵”的口号，非常有气势地步步推进，压向了西侧山谷的腹地。
山谷里散落着一些受伤的和被吓傻的土匪，他们手脚并用爬向远处，避开联军前进的路线，眼神里全是恐惧。
约瑟乔懒得去理会这些人，指挥部队朝着主要目标前进。
从东边压过来的部队，惊动了正在作战的土匪主力，几个头目赶忙提示头领，指着赛克斯和温特的部队。
土匪们现在已经明白了绝境，西面的入侵者都打不赢，东面又开来一支阵容齐整的军队，再不跑那就真是全完蛋了。
土匪头领招呼头目们，牵来马匹，十几个级别明显不同于普通土匪的家伙，骑上马，冲向了西面交战区的侧翼，从贝蒂斯环形阵型的附近，冲向了山谷东部那个长得像葫芦嘴的出口。
如果贝蒂斯的军队是以200人的盾牌阵一字排开，当然可以封住葫芦嘴，但他们已经大量减员，阵型从长形调整为环形，毫无覆盖面可言。
于是，不得不坐视毒虫土匪的首领人物们逃出了葫芦嘴，十几匹马奔向了西部黑暗的丘陵。
贝尼特斯伯爵当然是无法去阻止这伙人逃窜了，黑克托尔在东面远处也是大呼可惜。
放虎归山？
黑克托尔觉得，毒虫这伙土匪首领算不上老虎，充其量是老鼠头子，这次没干掉他们，放他们出去一段时间，恐怕又要“繁殖”出又一群像老鼠般的土匪队伍。
惋惜是没有意义的，那伙土匪头子跑了也就跑了，大不了将来再打一仗，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结束战斗，减少杀戮。
黑克托尔下令：“约瑟乔，让你的人大声喊，蹲地投降者不死！”
约瑟乔立刻将新的命令传达下去，赛克斯和温特的士兵们喊着公爵大人吩咐的口号，冲向了正在交战的两群人。
实际上，交战双方各自的压力已经大大减轻了。毒虫头领一伙人的逃跑，使得小土匪们失去了身后的督战者。
那十几匹马的逃窜，早已惊动了交战双方，大多数小土匪主动后撤，脱离了战斗接触，拎着武器东张西望，查看行情。
小部分土匪由于与贝蒂斯军人打得太紧密，被粘住了，一时难以脱身，最终的结局是被贝蒂斯军人一剑捅死。
“蹲地投降者不死！”
“放下武器，蹲下！”
“说你呢！还站着，找死啊！”
联军士兵用铜剑和弓箭，逼近那些显得有些犹豫的土匪小兵，呵斥他们遵照指令做动作。
土匪们的表现各不相同，慌乱、茫然和呆滞，什么样的反应都有，一些反应慢的土匪倒也没被杀死，挨了两记盾牌的砸，很快懂了必须服从命令。
黑克托尔悄悄吩咐查瓦利亚：“将黑盔卫队的弩弓收起来，装进弓袋，派两个人送回东面山谷，交给帕特里西奥。命令他们，骑兵们的弩弓全部藏好，别让贝蒂斯的人再打了歪主意！”
方才打仗时，赛克斯军队与贝蒂斯军队各打一个方向，距离太远，对方不可能看见弩弓。这会战斗结束，双方必然要碰个面，可不能让他们看见黑盔卫队的弩弓，那些加了铜制脚蹬的武器实在是造型显眼。
查瓦利亚立刻把公爵大人的命令交办下去，派了两名黑盔骑士，领着几个骑兵，背着10张弩弓的弓袋，转身跑回了东侧山谷。
看着10张铜制弩弓远去，黑克托尔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了两条打扫战场的命令。
约瑟乔率领大部分联军骑兵，收拢俘虏，救治伤员，清理那些无法救治的重伤员，同时查抄土匪的财产和物资。
钱德勒率领50名弓箭手，担任警戒工作，射杀任何试图拿起武器或反抗管制的人员。
谢丽尔在一旁悄悄补充了一道建议：“钱德勒啊，你这个人小时候就是很呆的，我告诉你，你可别太老实了，你最好盯死了贝蒂斯那伙人。”
钱德勒跟约瑟乔、查瓦利亚是同龄人，他们曾经全都是谢丽尔的仰慕者和追求者，这帮小伙伴小时候的性格底细，谢丽尔是清清楚楚的。
第514章 比人命更重要的因素
黑克托尔看了谢丽尔一眼，问道：“男爵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丽尔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没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放松警惕。贝蒂斯可不是我们温特，跟你的关系不是生死盟友。”
其实在黑克托尔心里，他也一直防范着贝蒂斯人。
那伙人曾经试图盗窃赛克斯的弩弓，黑克托尔剿灭了曾经被贝蒂斯控制的海蛇土匪，还杀光了贝尼特斯的随从，这些事叠加的后果，当然是贝蒂斯视赛克斯为仇人。
黑克托尔微笑着向谢丽尔道谢，随后，他向钱德勒下达了一道富有深意的命令：“我亲爱的骑兵部队指挥官，你应该带着你的警戒部队去为我们的盟友提供警卫保护，不要让他们受到任何土匪的伤害。”
呆萌的钱德勒问道：“为他们提供警戒？公爵大人，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黑克托尔叹气道：“意思就是保护好他们，不要让他们到处走动，这里遍布怀有异心的土匪，万一为了争抢一些东西发生冲突，那就不愉快了。”
谢丽尔凑到钱德勒身边，小声说道：“笨蛋啊，钱德勒！你必须为约瑟乔他们赢得时间！时间你懂吗？约瑟乔的人把金银珠宝全都搬走，你才能解除对贝蒂斯人的警戒！”
钱德勒终于彻底明白了公爵大人的意图，赶忙施礼领命。
约瑟乔笑着摇摇头，也向公爵大人和男爵夫妇施礼告退，带着他的人去搜查财物了。
看着两名得力手下的背影，精明如狐狸的约瑟乔，老实得像熊大熊二一样的钱德勒，黑克托尔觉得钱德勒带兵打仗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在领悟和执行一些特殊命令时显得不够机智和变通。
不过呢，自己的这群骑士们全都很忠诚、很听话，这是让黑克托尔最满意的事情。
笨一点，没关系，只要别反叛就行了。
黑克托尔又向查瓦利亚布置了一道命令：“你带两个人，从土匪营地找几匹马，你亲自走一趟，回到我们的宿营地，把那两条海蛇给我带过来。”
打败土匪，正规部队很在行，但是收编和整顿土匪，还得是海蛇头领是专家。
查瓦利亚立刻领命，带了两个人，从土匪老巢的马厩里拽出了5匹马，骑马奔向了东面。
黑克托尔没去理会贝蒂斯那些人，他和沃尔考特夫妇走到了一处篝火前，烤着火，观望各处的进展。
约瑟乔指挥着一百几十个赛克斯和温特的骑兵，分成许多小队，执行各不相同的任务。
一半的士兵当上了狱卒，从山谷各处驱赶受伤和没受伤的土匪，将他们归拢到一大片空地。
黑克托尔估算了一下规模，活下来的土匪男丁，人数肯定不到一千，大约六、七百。
士兵们又从棚屋区里，搜出了几百个女人和孩子，将她们归拢到另一片空地。从中挑出了一百多个女人，让她们去帮忙为受伤的土匪包扎伤口。
这些女人的来历、成分和她们在毒虫老巢的处境，黑克托尔不用审问就能想明白，跟海蛇、黑狼那些土匪营地的女人都是同样情况。
黑克托尔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这混蛋的古代欧洲”，抬眼朝着另一个方向看了下，看见了让他高兴的事情。
机智的约瑟乔果然没有辜负希望，黑克托尔看见几十个骑兵抬着许多箱子，走向了土匪的马厩。
那些箱子，虽然黑克托尔没走过去打开查看，但也能猜到里面当然是好东西了。
那几十个骑兵忙活了好一阵，将箱子绑扎到马背上，最后把马厩里的几百匹驮马用绳索连成串，全部驱赶去了山谷结合部，进入了被赛克斯和温特彻底控制的东侧山谷。
穿越至今小半年，打了无数场仗，黑克托尔也已经明白了，在这个古代时空里，人命不值钱，但是马匹很值钱。
不论是发展军事还是搞经济，作为最重要交通工具的马匹，绝对是成败的最关键因素。
忽然，谢丽尔用欢快的语气对她丈夫说道：“太好了，亲爱的，我们又缴获了这么多的马匹！这对你的农牧场和新军队非常有好处！”
沃尔考特没心机地笑道：“我没必要拿这么多马匹呀！马匹比我的男丁都要多，要来干嘛啊？”
黑克托尔心里赞叹，谢丽尔这是为她的丈夫在争取利益。不过呢，黑克托尔并不讨厌谢丽尔的这种拐弯抹角式表态，因为沃尔考特的实力壮大，对赛克斯是有好处的。
更深一层，黑克托尔还懂得一个道理，谢丽尔爱他，这份爱建立在赛克斯实力壮大这一基础上，只要黑克托尔保持持续的变强，谢丽尔就会一直追随他，推动她的丈夫追随他。
防范温特？限制沃尔考特发展？
这事不需要考虑，至少目前不需要去考虑。
一名赛克斯骑兵走过来，打断了黑克托尔的畅想。
骑兵向公爵大人汇报：“贝蒂斯的那个伯爵，邀请公爵大人和男爵大人过去说话。钱德勒大人派小人过来禀告。”
黑克托尔问道：“钱德勒跟他们发生争吵了吗？”
骑兵低头支支吾吾：“这……这，钱德勒大人没跟他们争吵，但是贝蒂斯那伙人说的话很难听，骂骂咧咧的。”
黑克托尔又问：“他们骂了什么？”
骑兵回答：“他们指责我们赛克斯，说我们擅自单独打扫战场，把值钱的东西抢走。还说……他们还说我们是强盗。”
黑克托尔笑着对沃尔考特说道：“我的朋友，看来我们被人误会了。我们赛克斯怎么可能单独打扫值钱的东西呢，那是我们两家携手做的事情呀！”
沃尔考特笑了：“对于这种毫无道理的强盗式的指责，我看只能用武力来教育他们。”
黑克托尔拍拍好朋友肩膀：“我们是文明人，是讲道理的贵族，走，让我们去见见贝尼特斯，安抚一下他愤怒的心情。”
说完，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当先，瓦里布和谢丽尔跟着，在两家骑士卫队的护卫下，走向贝蒂斯那群人。
第515章 活下来的才是友军
贝尼特斯伯爵郁闷坏了，这会正坐在地下休息。
交战区的战斗早已全部结束，贝蒂斯的士兵们正在互相救治创伤，人员伤亡的统计也报给了伯爵。
三百名士兵，战死三分之一，负伤三分之一，健全完好的也是三分之一。
领队的骑士军官小声向伯爵大人汇报：“我们的军队实际上已经失去了持续作战的能力，赛克斯和温特的军队看上去人员损失不大，之前我们商议的计划，恐怕无力再实施了。”
开战前，贝尼特斯曾经与贝蒂斯军官们商议，打完了土匪，再找机会袭击赛克斯和温特的军队。现在看来，那个美好的计划只能是个梦了。
另一名军官带来了坏消息：“赛克斯的人对我们设置了警戒，他们可能要对我们下手。”
贝尼特斯慌忙看了一眼附近，50个手持长弓的赛克斯弓箭手占据了有利地形，虽然他们没有拉弓，但右手手指全都捏着羽箭，随时可以在一个呼吸之内完成射击。
再张望周围一圈，伯爵看见了数量更多的友军士兵，他们在到处搜查物资，驱赶俘虏。
这时，另一名贝蒂斯军官说出了又一个坏消息：“伯爵大人快看！那边！赛克斯和温特的人在搬箱子！”
贝尼特斯站起身，顺着手下人的指引，看向了远处的马厩，一群友军士兵正在往马背上捆箱子。
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着是值钱货。
贝尼特斯生气了，真的很生气，友军竟然擅自抢夺敌人财物！那些财物应该是三家共有的！
贝尼特斯心里充满怒火，毫无愧疚。
贝蒂斯企图袭击友军，但是那事是机密，友军不知道。现在友军公然提前掠夺战利品，这事正在公开实施，必须给予指责和拦阻。
贝尼特斯立刻带着人，离开己方阵营，走向马厩。
走了没几步，便被一名赛克斯的黑盔骑士拦下。这人是钱德勒。
钱德勒忠厚，但不蠢。看贝尼特斯一伙人行走的方向，钱德勒立刻判断出是奔着马厩。
马厩那边，约瑟乔带着人正在抢运箱子。
钱德勒手一挥，一群赛克斯骑兵举着弓箭怼住了贝蒂斯一伙人。
占据道德制高点的贝尼特斯生气质问：“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对友军下黑手吗？你们还讲不讲骑士精神了？”
钱德勒面无表情回答：“奉我们公爵大人和温特男爵大人的命令，小人率领部队为友军站岗，保护友军的安危。”
贝尼特斯不是纨绔子弟，他也是带兵打仗的贵族，早就看出来赛克斯这些弓箭手的站位有问题。
如果是站岗，脸本该冲着外围，武器的待击姿态应该是防御四周方向，可是这群赛克斯弓箭手的防御方向分明是内围。
这不是站岗，这是看管，是监押！
贝尼特斯说道：“我们不需要你们站岗，不需要你们保护，我们自己有战斗力！”
钱德勒冷冰冰回答：“以我的见识，友军的战斗力已经不存在了。伯爵大人，对你们最有利的方式是耐心休息。”
贝尼特斯不理会钱德勒所谓的命令，带着人就要硬闯。
钱德勒拔出铜剑，大喊：“土匪暴动了！全体，弓箭手，预备！”
50名赛克斯骑兵，从各个位置现身，整齐地拉弓，箭头对准了贝尼特斯及其身边的一众军官。
贝尼特斯愤怒道：“你们像强盗一样擅自掠夺战利品，现在又胆敢射杀友军吗？”
钱德勒微微一笑：“我们只射杀土匪。我奉劝你，活下来的，才是友军。”
贝尼特斯拔出腰间铜剑，抬手举起，指着钱德勒，气得说不出话来，剑尖都在发颤。
钱德勒手中铜剑竖直着，指向天空，只要他的铜剑挥下，50名赛克斯就将放箭。
眼前的这份剑拔弩张局面，对钱德勒而言一点也不叫问题。
他的性格与约瑟乔完全不一样，钱德勒从来没有那种考虑变通的习惯，执行公爵大人的命令他基本上没有过含糊。
唯一例外是当初的赛克斯城堡战役，钱德勒曾经因为一时的犹豫，没有当场击毙维尔乔沃德。
虽然后来事情的发展出现了很多新情况，公爵大人与维尔乔沃德成为了朋友，还与维洛娜相爱，但是那一战没能彻底贯彻公爵大人的命令，成为钱德勒心中的一块心病。
钱德勒总有一种懊恼，公爵大人平时更喜欢用约瑟乔，很可能就是因为赛克斯城堡战役造成的影响。
看着贝蒂斯一伙人试图挑起事端，钱德勒心里其实是高兴的，他不介意将这群贝蒂斯人全部杀死。执行公爵大人的命令必须坚决，这才是钱德勒时时刻刻告诫自己的事情。
战斗几乎就要发生。
贝蒂斯领军骑士军官赶忙拽住自家伯爵的胳膊：“伯爵大人！冷静啊！”
贝尼特斯哼了一声。
军官继续劝：“我们的人尚未形成阵型，打起来太吃亏啊！”
贝尼特斯尽管很生气，但也能看清形势，这会开打，贝蒂斯一定吃大亏。
伯爵收起铜剑，努力做出一副什么也不怕的表情：“你去告诉你们公爵，还有温特男爵，我要与他们见面，有重要事情谈谈。”
“全体！进攻解除！”钱德勒大声下令。
50名赛克斯骑兵放松弓弦，回到待命状态。
钱德勒侧身看了一眼马厩方向，约瑟乔已经带着人开始驱赶几百匹驮马，第一队离开了马厩，朝着两处山谷的结合部开进。
重要战利品已经到手，钱德勒知道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收起铜剑，施礼道：“伯爵大人请回去休息片刻，我立刻请我家公爵大人和温特男爵大人。”
贝尼特斯也看见几百匹驮马正在被赛克斯和温特的军人驱赶，对这件事他没有办法阻止，只能暂时返回己方阵营，等一会与那两个盟友贵族再谈判。
看着全部的驮马越过了山谷结合部，钱德勒这才召来一名比较机灵的骑兵，小声吩咐道：“去请公爵大人过来，就说贝蒂斯伯爵想和他谈谈。”
第516章 建立海蛇部队
一行人走了没几步，忽然谢丽尔喊停。
谢丽尔说：“两位亲爱的贵族，我建议你们先做点其他事情，再去见贝蒂斯的伯爵。我想，他已经很着急，很恼火了，与其你们现在去听他抱怨，不如把该做的事情彻底做完，再与他见面。”
沃尔考特对妻子的话从来不会有意见，他问道：“该做的事情？亲爱的，你认为是什么事情呢？那些藏宝箱和马匹已经被运走了，还有什么事情是重要的？”
谢丽尔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几堆人群，俘虏们被分类，聚集在几处大块的空地。
黑克托尔琢磨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谢丽尔的意思，他赞扬道：“你不亏是我们赛克斯第一聪明的姑娘！”
谢丽尔行了个半蹲礼：“谢谢公爵大人夸奖！”
黑克托尔立刻向一名骑士吩咐：“向约瑟乔传令，将所有能够行动的俘虏，全部驱赶到东侧山谷，让俘虏搬运所有能够带走的粮食。向帕特里西奥和法布里传令，做好接收俘虏和粮食的准备，加强山谷结合部的防御。你告诉他们，我们将与贝蒂斯分别控制一个山谷，向两翼山头派出哨兵。”
沃尔考特问道：“我们这样做，等同于把一座无用的、被搬空的山谷留给贝蒂斯人，他们会不会反弹？”
谢丽尔抓着丈夫的手，亲昵地笑道：“我亲爱的男爵，我们已经让贝蒂斯人很不满了。不过呢，我们完全不需要去顾虑他们的想法。哼哼，换个角度设想，假如现在是我们处于人数和形势的劣势，他们贝蒂斯人考虑的恐怕就不是反弹了，你说呢？”
沃尔考特点头道：“嗯，有道理！假如他们现在占优，恐怕已经向我们发动进攻了！贝蒂斯人不是好东西，暗中与土匪勾结，他们其实也是土匪！”
远处的几堆俘虏们，在赛克斯骑兵的呵斥下，纷纷站起身，走向存放粮食的木房子，搬运一个个的麻袋。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成人或是孩子，都开始参与搬家工作。
黑克托尔问道：“接下来我们需要与贝蒂斯谈贸易合作，似乎不方便把事情做绝。谢丽尔，你看，我们是否应该留一部分利益给他们？”
谢丽尔发出动听的笑声：“我的公爵大人，你不要忘了，我们需要贝蒂斯的货源，同样的，贝蒂斯也很需要我们的渠道，否则他们的货只能烂在自己手里！”
黑克托尔也笑了：“你说的很对。”
谢丽尔又解释：“以前呢，贝蒂斯还可以有不同的选择。但是现在啊，哈哈，真是太让我们开心了，三股最大的土匪全部被我们剿灭了，今后这一带地区的渠道将被我们垄断了！”
黑克托尔觉得谢丽尔解释的内容过于详细，不过他很快就明白，美丽的男爵夫人其实是在教她的呆萌丈夫。
远处的俘虏们有序地搬运粮食，朝着东侧的结合部做人力运输。在赛克斯骑兵们的看押下，俘虏们都很乖，没人捣乱。
马蹄声传来。
查瓦利亚回来了。
在几名骑兵的陪同下，查瓦利亚从营地带来了大小海蛇。
这两个已经归顺赛克斯的土匪，跳下马，跪在赛克斯三世面前，等候吩咐。
黑克托尔语气平淡地说道：“我的仆人，现在我正式赋予你们新的身份，做我的使者，替我接管这里的所有俘虏。从现在起，海蛇部队建立了。”
大小海蛇赶忙磕头谢恩。
黑克托尔又说道：“两位赛克斯的使者，你们听好了。你们和你们新的手下，名义上是做走私的土匪，实际上是我最信赖的部队。你们两人，我承诺将来赐予你们不低于武士阶层的身份，你们的子孙将拥有学习文字的权利。”
大小海蛇感动坏了，重新继续磕头。他们是土匪，是流民，目前的阶层是第六等级的贱民，属于无身份、无权利的最低贱那类人。
黑克托尔微笑道：“起来吧，去打理你们的手下，这件事我不在行，你们才是专家。”
说完，黑克托尔指着那两名黑盔骑士：“你们两个，陪他俩走一趟，向各处传达我的命令，所有俘虏归两条海蛇打理。”
两名黑盔骑士施礼，陪着大小海蛇离去。
谢丽尔看着方才发生的这一幕，她闭口不语，心里却在翻腾。
在谢丽尔的角度，她对于黑克托尔的做法其实是有意见的。
由大小海蛇去控制毒虫土匪的底层人员，这件事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大小海蛇被黑克托尔收服，这就使得新的海蛇土匪完全被赛克斯控制。
谢丽尔虽然已经获得了贵族身份，但这身份仅仅是男爵夫人，她没有资格直接与赛克斯公爵争夺利益。
美丽又聪明的女人，只能默默地叹气，悄悄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脑子不好使的丈夫，她多么希望沃尔考特方才能够及时向黑克托尔表态，从温特的骑士卫队里指派一两名骑士，参与控制新的海蛇土匪队伍啊！
现在嘛，来不及了，只能将来找机会再提诉求。
谢丽尔心底里有些暗暗的悔恨和不甘，假如自己的丈夫是黑克托尔，那该省掉多少烦恼啊！
赛克斯三世有魄力和胆略，还有无与伦比的统治力，而她有谋略和魅力，夫妻联手，整个公国都将拜倒在她的脚下！
黑克托尔也有同样的感慨，但这会他没顾得上想这种问题，他正带着好奇的眼光看向大小海蛇。
那两个家伙，一个是前海蛇土匪的一号人物，一个是机灵的探子，配合默契地分工做事。
他俩首先从俘虏们当中挑选出了十几个样貌老实的土匪，其中两人是妇女，任命他们做临时的小队长，各自管控一队俘虏。
很快，六七百个男女变得更有序了，他们跟着各自的小队长，遵照骑兵们的指挥，做着各种不同的工作。
两个女的小队长各带着一半的女人，一支队伍照顾伤员，另一支队伍开始烹煮食物。
黑克托尔不由得感叹，把人放在他们胜任的位置上，真是千古如一的好道理呀。
第517章 谢丽尔游说瓦里布
西侧山谷的搬迁工作全面展开，土匪俘虏们，不论男女，都在有序地干活。
黑克托尔看见已有一半的各种物资已经或正在起运，心里明白大局已定，该去赴贝尼特斯的约了。
“走吧，我的朋友！”黑克托尔拍了拍沃尔考特的肩膀，迈步向着西边走去。
谢丽尔忽然说道：“和那个一肚子火气的伯爵谈判，你们两人去就行了，我和瓦里布去看看那些女人，她们做的食物不一定合你俩的口味。”
沃尔考特说：“亲爱的，你去吧，黑克托尔只吃全熟的食物。”
谢丽尔微微一笑，自己的傻丈夫这次的善心言语，倒是凑巧成为一次助攻。
黑克托尔没有多想，与沃尔考特一道，走向贝蒂斯人的阵营。
走到近前一看，两位贵族心里感慨不已。
满地的死尸，满地的伤员。
不带伤的人，依然具备战斗力的士兵，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人出头。
在他们周围，50个赛克斯骑兵举着长弓，形成了一道松散但不松垮的包围圈，随时能够屠宰这帮累得半死的可怜虫。
钱德勒迎上前，向公爵大人和男爵大人施礼，汇报了“看押”任务顺利执行。
黑克托尔拍了拍钱德勒肩膀：“嗯，很好，你做得很好，为搬家行动赢得了宝贵时间！”
钱德勒表情高兴地回答：“执行公爵大人的命令，钱德勒从来不会有任何含糊！”
走进警戒圈，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见到了贝尼特斯伯爵。
经过一番休息和反思的贝尼特斯，火气已不像最初时那么强烈了，形势不如人，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我们的盟友，你们还好吗？”黑克托尔明知故问。
贝尼特斯从地下站起身，向两位盟友施礼：“我的人损失惨重，我们需要粮食，需要房子，需要休整。”
“这些全都可以满足你。”黑克托尔看向钱德勒，“去吩咐约瑟乔，留下足够的粮食给友军。”
钱德勒领命离去。
黑克托尔微笑道：“房子的问题更好办，你看，西边这个山谷里的所有房子，全部交给你的人居住。足够一千人居住，你满意吗？”
贝尼特斯能说不满意吗？
强压火气，贝尼特斯用尽量客气的态度问道：“请问赛克斯三世，我想知道，你们把所有的物资和俘虏运到东边山谷，是想独占这些缴获吗？”
沃尔考特说道：“请别误会，独占这个词不正确，你应该说共有。”
贝尼特斯问：“共有？是你们两家共有，还是三方共有？”
黑克托尔说：“当然是三家共有了。这样吧，天已经快亮了，我们休息一整天，再次天黑时，你我，还有男爵大人，我们再碰个面，谈一谈如何分配物资和俘虏。”
贝尼特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暂时答应这种条件，他预感接下来的谈判一定是不平等的。
……
在黑克托尔和沃尔考特去见贝尼特斯的同时，谢丽尔牵着瓦里布的手，来到了山坡边一处僻静地带，两名温特骑士在附近戒备。
谢丽尔才不关心那些女土匪烹煮的食物是否符合黑克托尔的口味，她把瓦里布从黑克托尔身边弄出来，当然是另有目的。
瓦里布有些疑惑，不是说好了去看女人们煮食物吗，为什么谢丽尔带她来到僻静处？
经历过灭族惨祸的瓦里布，防范心很强，但她思考之后认为，谢丽尔不懂武技，不足以伤害到她的人身安全。近期的相处，谢丽尔事事处处也都很照顾瓦里布，这让瓦里布对这个美丽的姐姐挺有好感。
谢丽尔是有诉求的，她没时间等瓦里布自己开口问，必须主动说话：“瓦里布妹妹，你对自己的未来怎么看呢？”
瓦里布嘴角露出天真的笑容：“跟着我家公爵大人一辈子，守在他身边，照料他起居。”
谢丽尔叹气道：“照料起居，这是女仆的工作。你不会不知道吧，他在赛克斯已经有两个美丽的小女仆了。”
瓦里布的笑容不那么自然了：“我……我和那两个女仆一起照料公爵大人。”
谢丽尔说道：“安妮西救过公爵大人的命，伊莲娜是你们公爵成年礼选出的三位被行权对象之一。哦，告诉你，我也是其中之一。看着我的脸，我美吗？”
瓦里布抬眼看了谢丽尔绝美的脸庞，有些自卑地说道：“谢丽尔夫人您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女人。”
谢丽尔微笑：“伊莲娜也很美，仅仅略微逊色于我。我告诉你，你们公爵大人很喜欢她，悄悄地教她学文字！”
瓦里布愣住了，学习文字，这是比金银财宝更高的赏赐，她可从来没有从赛克斯三世这里获得这样的厚待。
她小心翼翼地争辩：“那……那，我和那两个女仆不一样的。”
谢丽尔笑道：“不一样？你是说你能够跟着公爵大人外出打仗，那两个小女仆只能留守赛克斯，是吗？”
瓦里布点点头。
谢丽尔叹气道：“别傻了，你以为你们公爵大人会一直视你为女骑士吗？我告诉你，温特这边的事情结束后，你们公爵大人会立刻返回赛克斯，他的心里啊，惦记着另一个真正的女骑士。你应该知道是谁。”
瓦里布的表情有些暗淡：“我知道，是维洛娜小姐。”
谢丽尔又加了一把柴：“维达二世公爵的亲生女儿，即将就任的维达三世公爵的亲妹妹，武技高强，箭法不比你差，头脑聪明，有政治地位，具备和亲联姻的资格，就连女王陛下都很喜欢她。”
瓦里布握紧双拳，心里难受极了。
维洛娜的魅力，瓦里布是很清楚的。
从安西国来到赛克斯，瓦里布与维洛娜早已熟识，她的命是维洛娜从市集救下来的。
在维洛娜的面前，瓦里布是自卑的，她连仰望的勇气都没有，她只想乖巧地陪伴公爵大人。
瓦里布知道自己的地位，流亡的部落首领女儿，这个身份在黑克托尔的国家一点也不值钱，如果不是黑克托尔看重她，她跟那些贱民是没有区别的。
第518章 端洗脚水的人生
看着瓦里布惊慌和胆怯的表情，谢丽尔心里满意极了，事情正朝着她期望的目标，一步步地发展，一步步地靠近。
眺望了一眼远处贝蒂斯阵营，谢丽尔知道自己必须加快速度说服瓦里布，她深爱的那两个男人随时会结束与贝蒂斯蠢材伯爵的谈判，回到这边来找她和瓦里布。
谢丽尔问道：“瓦里布妹妹，你很爱你们公爵，是吗？”
瓦里布点点头：“很爱很爱，真的，这辈子我愿意服侍他，他救了我的命，待我很好。”
谢丽尔不屑的表情：“待你很好？真的吗？”
瓦里布赶忙说：“当然是真的，他让我跟在他身边，随他出征，还允许我服侍他起居，还……还让我睡在他的帐篷里。”
谢丽尔微笑问道：“那么，他对你行权了吗？”
瓦里布摇摇头。
谢丽尔追问：“我的神啊！这么多天了，你俩每晚睡在同一个帐篷里，他为什么不对你行权？”
瓦里布回答：“公爵大人说了，将我排在维洛娜小姐之后，将来……将来他先对维洛娜小姐行权，再对我行权。”
谢丽尔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自己的心里，也开始狠狠地妒忌维洛娜。谢丽尔心想：黑克托尔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是有多爱维洛娜啊！
谢丽尔压下心中的情绪，对维洛娜的妒忌账，谢丽尔将来再慢慢找机会算，眼下她有很现实的诉求。
谢丽尔说道：“我和你们公爵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赛克斯人，我的父亲是他父亲的骑士卫队长，我很熟悉你们公爵，你懂我意思吗？”
瓦里布说：“是，我懂，谢丽尔姐姐和我们公爵大人是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谢丽尔说道：“我告诉你，以我对你们公爵的了解，将来当他对维洛娜行权之后，最多仅仅是对你做一次仪式般的行权，随后你将被扔在一旁，做着女仆的事情。你的日常将是跟那两个女仆抢铜盆，给黑克托尔和维洛娜端洗脚水。哈，端一辈子洗脚水，为了洗脚水，你们三个女仆每天互相争斗，互相算计。哦，你们公爵还会收越来越多的女仆，你会有更多的对手，与你一起争抢端洗脚水的权利。怎么样，你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有点期待呢？”
瓦里布的表情变得慌张，她身子都开始颤抖，谢丽尔为她展望的远景，非常符合常理和逻辑。在她的巴克扎族，这样的事情瓦里布是亲眼见识过的，族里上两代的首领，就是这样使唤仆役。
瓦里布害怕了，她愿意服侍黑克托尔一辈子，她憧憬的服侍是做恩爱的情人，可不是跟两个女仆去争抢端洗脚水的权利啊。
她憧憬的情人生活，是跟着公爵大人征讨四方。但经过谢丽尔的解释和引导，维洛娜的存在，让瓦里布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担忧。
瓦里布的表情，被谢丽尔给读得清清楚楚。
谢丽尔是很懂控制人心的。沃尔考特那种单纯的贵族，根本不足以让谢丽尔费脑子。约瑟乔、钱德勒、查瓦利亚这些赛克斯年轻一代的精英，哪一个不是被谢丽尔吃得死死的呢？
区区一个女山匪，谢丽尔这会已经有把握掌控了。
“我的好妹妹，请听听我的忠告，可以吗？”谢丽尔流露出迷人的微笑，她的笑，不但能迷死男人，也能打动女人。
瓦里布赶忙应：“谢丽尔姐姐，你说吧，我听着。”
谢丽尔抛出了她的武器：“在你面前，你的未来有两条路。第一条路，你与你们公爵的幸福相处只剩不到一个月，当他返回赛克斯，再次与维洛娜见面之后，你将彻底失去抓住你们公爵心的机会。相信我，他不再有可能惦记你，你的一生将是赛克斯三世的第三女仆，直至你老死，被埋葬。
第二条路，听我的劝，照我说的去做，你们公爵必将时刻惦记你，他会主动思念你，想念你，爱你爱到发狂，因为他必将依靠你，依赖你，依恋你！”
瓦里布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呢？”
谢丽尔微笑道：“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了，那么你就照着第一条路去走吧。”
瓦里布咬了嘴唇：“第二条路，是什么呢，怎么走？”
谢丽尔嘴角一扬：“离开赛克斯三世的身边，掌控赛克斯的货币命脉。”
瓦里布战战兢兢问：“谢丽尔姐姐，你……你说什么？”
谢丽尔向前一步，双臂伸出，将瓦里布拥抱在怀里，右手抚摸着瓦里布的后脑勺，轻声说道：“我们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太多的机会。依附于男人，我们的前途只能是卧室里的玩物和杂物间的仆役，差别仅仅是为什么样的男人做玩物和仆役。你给我听好了，你需要我的支持，我也需要你的支持，我们需要互相支持。”
瓦里布轻轻哦了一声。
谢丽尔说出了她的计划，把她谋划了一天的内容，用尽量快的速度，交待给了瓦里布。
其中有几件重要的事情，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谢丽尔明明白白地教给了瓦里布。
交待完，谢丽尔说道：“我亲爱的妹妹，你知道吗，我一个人远嫁温特，身边没有亲人和朋友。而你，你也是同样的处境。让我们互相支持，互相帮助。我将成为温特公爵夫人，你将收获赛克斯三世的惦记、思念、不舍和爱情。”
瓦里布点头道：“谢谢你，谢丽尔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已经记住的，我会做的。”
谢丽尔抓住瓦里布的手，欢快地笑了，两个姑娘牵着手，跳起了舞。
这个时候的瓦里布，她是幸福和快乐的，因为她获得了希望，美好的希望。
虽然瓦里布心中有些不舍，她将离开赛克斯三世的身边，但女孩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值得的。
她不想成为一辈子端洗脚水的第三女仆，她想被她深爱的公爵大人惦记，她想做一个被男人爱的情人。
不做女仆。
第519章 奇怪的黄金面具
天，渐渐亮了。
折腾了一晚上的毒虫山谷，吵闹的声音逐渐消停，营地里走动的人越来越少。
土匪俘虏们被分类看押，三百多个女人和孩子被安置在棚屋区，七百多个受伤和没受伤的男土匪，则被圈禁在山坡下的三处空地。
大小海蛇做别的事恐怕不行，但做走私和管理土匪，这是他们的老本行。他俩非常了解贱民的心态，懂得如何用食物和饮水去控制那些最卑微的人。
一个简单的饮水供给条例，就让那些土匪们互相监督。
土匪的小队长们，获得了新的权力，有权处死任何企图逃跑的人，但同时他们也背负了自身的生命风险，如果哪一支小队出现了逃跑未归或者死人，小队长会被处死。
当约瑟乔把这些事情汇报给赛克斯三世时，黑克托尔坐在椅子上，正享受瓦里布为他洗脚。
约瑟乔问：“小人认为，应该把我们赛克斯军队的命令，一些主要的、最重要的命令，向那些土匪颁布。”
黑克托尔摸着瓦里布的头发，微笑反问：“我的副队长，你认为这样做合适吗？”
约瑟乔一愣：“这……这个，小人不知道。”
公爵右手离开瓦里布的头顶，手指点起她的下巴，女孩抬起脸，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
黑克托尔说道：“约瑟乔你记住，你想的那些东西，那些条例、规矩，对于外面那些贱民而言，是毫无意义的。他们什么都不懂，无法理解复杂的规矩。我认为那两条海蛇做得很合适，用食物、饮水和生命安全做要挟，这是最简单、最方便和最有效的控制手段。”
约瑟乔赶忙施礼：“是，公爵大人！”
黑克托尔将脚从铜盆里举起，瓦里布拿起一块毛巾，细致体贴地为她心爱的公爵擦拭水滴。
黑克托尔说道：“约瑟乔，约束好你的人，不要与那两条海蛇发生任何分歧，我简单说吧，你们甚至不需要与他俩说话。他俩的身份已经改变了，只要任务完成得让我满意，明年，嗯，最迟后年，我会授予他们两人武士阶层身份。”
约瑟乔答应：“遵命，公爵大人！”
黑克托尔问：“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去休息吧。”
约瑟乔问道：“那些缴获的财宝，公爵大人您是否想看一眼？”
黑克托尔问：“有亮点吗？”
约瑟乔笑道：“数量超过海蛇老巢的缴获，内容差不多，黄金、白银、珠宝。”
黑克托尔问：“有形成文字的资料吗？”
约瑟乔摇头：“没有。”
黑克托尔又问：“沃尔考特夫妇睡了吗？”
约瑟乔回答：“男爵夫妇已经休息了。”
黑克托尔穿上鞋，站起身走向木床：“那就不去看了，睡醒了再说。瓦里布，你也困了吧，过来陪我睡觉。”
约瑟乔赶忙施礼离开木房子。
瓦里布将铜盆里的脏水泼到门外，关上门，走到了床边。
黑克托尔一把将女孩拽进怀里，两人倒在床上，盖上了毛毯。
亲吻了一小会，黑克托尔昏昏沉沉地嘀咕：“土匪的事情总算全都解决了，过几天我们就该返回赛克斯了。瓦里布，好姑娘，不要心急，待我见过维洛娜之后，我就会让你成为我的情人，真正的情人。”
瓦里布小声答应：“知道了，谢谢公爵大人！”
很快，黑克托尔的呼噜声响起。
瓦里布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想起谢丽尔吩咐的事情，其中有一件最关键的步骤。
女孩侧躺着，头枕着黑克托尔的胳膊，小声说道：“我的公爵大人，您一定不要忘记瓦里布啊。”
困倦上来，瓦里布也渐渐睡着。
……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黑克托尔享用食物时，查瓦利亚来报：“男爵夫妇来了。”
“请他们进来。”
沃尔考特牵着新婚妻子的手，进门立刻调侃黑克托尔：“唉，我的朋友，你吃饭居然还抓着小女仆的手，吃相太难看了！”
黑克托尔松开了瓦里布的小手，笑着回应：“两位新郎新娘，你们睡得好吗？”
谢丽尔行了个半蹲礼节：“谢谢您的问候，我和我的丈夫睡得非常好，我们很快乐！”
黑克托尔拿起手巾，擦了擦嘴：“我的副队长告诉我，可以去检查缴获了。来吧，男爵大人，我们分钱去。”
在查瓦利亚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了隔邻的一座大木房子，这里是黑盔卫队的临时住所兼约瑟乔的指挥部。
约瑟乔早已吩咐人，将缴获的所有值钱货抬进了房间。
一共19个木头箱子，体量与海蛇老巢缴获的那些箱子差不多，大多数都不大，但非常沉。
黑克托尔做了个手势，一群黑盔骑士走上前，将箱子全部打开。
毫无意外，金币，银币，金块，银锭，宝石，珍珠。
有两个木头箱子尺寸比较大，里面放置的东西并不是珍惜的珊瑚，而是老虎皮和熊皮。
黑克托尔提议：“赛克斯和温特，对半分。”
沃尔考特微笑看了眼谢丽尔，得到了妻子鼓励的眼神。
男爵说道：“之前我已经分得了许多金银，这次我只拿6箱。你们赛克斯更需要金钱，其余13箱归你们。”
黑克托尔不再矫情，笑纳了好朋友的美意。
约瑟乔忽然说道：“两位大人，你们看看这个东西，我们缴获了一件奇怪的面具。”
面具？
黑克托尔好奇地接过约瑟乔递来的一个物件，和沃尔考特一道，仔细地打量。
一件黄金打造的面具。
面具是一个完整的脸部，凹凸的造型体现出了人脸的各个部位细节，眼睛部位是两个椭圆的洞，正中间的鼻子位置开着一个向下的孔。
面具材质很薄，似乎它的作用不是为了做战场防御，别说是铜剑劈砍了，恐怕寻常的匕首也很容易将它刺穿。
黑克托尔试着佩戴了一下，感觉挺不错，眼睛的视线从两个洞穿过，鼻孔的气息也可以通过面具鼻子下面的孔排出，他不由得在心里对这件工艺品的做工点了个赞。
第520章 扮成土匪的贵族
沃尔考特接过面具，也试戴了一下。
取下面具，男爵皱眉摇摇头：“面具小了点，不合我的脸型。”
谢丽尔笑道：“亲爱的，应该说是你的身材太高大，太魁梧，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比一般人更大啊！哈哈哈！”
黑克托尔看了一眼谢丽尔，心想，这女人自从嫁人之后，说话变得越来越奔放了！
沃尔考特说道：“这玩意是纯金打造的，熔了它，做金币！”
黑克托尔可舍不得把这么精美的工艺品熔炼掉，这玩意如果流传到后世，一定是考古界的重大发现。
而且黑克托尔感觉到，这件面具他戴着还很是合适。他推测，面具原主人的脸型，甚至身高比例，与他应该差不多，一米八几的个。
黑克托尔的这个猜测，很快便得到了侧面的证实。
约瑟乔吩咐手下，带来了大小海蛇和几个新上任的土匪小队长。
那几个小队长以前的身份是普通的小土匪，凭借相对忠厚老实的样貌和表现，被大海蛇任命为临时小头目。
这伙人跪趴在木房子的地下，紧张地磕头不停，向赛克斯三世和温特男爵请安。
约瑟乔汇报：“启禀公爵大人，这个面具是打扫战场时发现的。底下人交上来的时候，您已经休息了，小人便没有打扰您。小人已经问过了他们几个，这个面具的主人确实是这里的人。让他们自己向您汇报吧。”
黑克托尔看向跪在地下的小队长们：“说说这个面具的事吧。”
几个小队长争相招供，很快就凑出了情报。
面具的主人正是毒虫土匪的原一把手，绰号“毒虫”的土匪首领。
此人平时总是佩戴这个面具，一副神神秘秘的样貌。
据小队长们交待，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毒虫老大的真面目，没有人看过那人到底长什么样。
毒虫老大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来到丘陵地带，来到这里多少年了，这些问题，小队长们无人知晓，这些人全都是最近5、6年才被掳掠加入这伙土匪。
几个小队长证实了黑克托尔此前的猜测，毒虫土匪头领的身高和身材，真的是与黑克托尔很接近，属于中等偏上的身高。
对于时间的问题，大海蛇反倒给出了一个稍微有点价值的情报。
大海蛇以前是格里克国的水手，十几年前跟着他们的老船长上岸做了走私土匪。
大海蛇说：“当年我做土匪的时候，没有毒虫这伙人。后来过了几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第一次遇到了毒虫的人，我们和他们打了一仗。此后便是经常与他们开打，有时候打仗，有时候谈判，老船长就是死在毒虫的手里。”
黑克托尔推算了一番，海蛇土匪的前身“老船长”土匪，成立的时间更早，“毒虫”土匪成立的时间稍微迟些，应该是在最近十年内。
从这次剿灭两伙土匪的过程来看，不论是土匪人数，还是营地山谷的规模，以及缴获钱财和物资的数量，毒虫土匪的生意做得都更大。
海蛇的前任头目，也就是老船长，是被毒虫给杀掉的，这也说明毒虫土匪虽然是后起之秀，但他们的实力更强。
再有，夜里的这场袭击战，毒虫首领带着一群头目，居然成功逃脱。虽说他们是从贝蒂斯那伙废物部队的防区逃进山林，但毕竟是逃掉了，能跑出去也说明毒虫头领有点本事。
黑克托尔从沃尔考特手里拿回黄金面具，再次端详，他对这个面具的主人产生了好奇。
土匪头子，黑克托尔最近已经跟两个这样的货色打过交道。一个是被击毙的黑狼，另一个是眼前这个已经被收服的大海蛇。
黑狼是一个宁死不招供的硬汉，种种做派，看上去不像贱民，更像是职业军人。
海蛇是彻头彻尾的土匪，算是半个海盗出身。成分相对来说，算是“纯良”。
黑克托尔对自己心里的这个描述词感到好笑，单纯地去做坏事的人可以算“纯良”，假扮土匪身份作恶的那些职业军人、甚至是贵族，这种人真的是肮脏！
贵族这个词从脑海里出现时，黑克托尔心里暗暗一惊，难道毒虫是某个城堡的贵族？
戴面具的人，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遮掩被毁容的脸相，另一种是掩饰真实身份，怕被其他人认出或记住他们的长相。
赛克斯的军队里，许多军人脸上有疤痕，骑兵和步兵们将疤痕视为男人的荣耀，从来不会觉得丑陋和丢人。
毒虫是男人，不是女人，他没理由担心自己的相貌丑陋。
那么就有趣了，毒虫想遮掩的，很可能是他的身份。
黑克托尔猜测，毒虫可能是真正的贵族，不可以让别人辨认出他的身份，他必须化妆成土匪做不可告人的走私买卖。
海蛇一伙人没有更多有价值的情报提供，黑克托尔吩咐他们去各做各事。
房间里清场，众人退出。
谢丽尔说：“瓦里布你也出去吧，我们有事情要谈。”
瓦里布施礼告退。
房间里只剩三个贵族。
黑克托尔坐下问道：“亲爱的男爵夫人，你连我的私人女仆都要撵走，看来你和男爵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谢丽尔立刻回答：“是的，我和我的丈夫商量过了，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与你商议。”
沃尔考特坐到另一个座位，他不开口。今天早些时候，谢丽尔已经与他商量妥了，由谢丽尔主讲。
男爵知道自己不擅长与人谈判，他非常愉快地把这件头疼的工作交给自己聪明的新婚妻子。
谢丽尔为她心爱的两个男人倒上酒：“这里没有外人了，一会贝蒂斯的人要来找你们谈判，我抓紧时间说。”
黑克托尔看了一眼沃尔考特，又冲谢丽尔点点头。
谢丽尔问道：“黑克托尔，你有没有想过，那两条海蛇如果将来不听话怎么办？”
黑克托尔说：“你的丈夫说过，再打一仗就是了。”
谢丽尔哈哈笑了两声：“得了，你自己对这个观点就是持不屑的态度。少在我面前耍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