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做派张扬
“没关系,吴将军听到了什么尽可直言!”
“少主既然如此说了,那某就直说了,那都尉醉酒之际恍惚之间,跟某悄声说起,言道数日之前,就在我等刚刚走上灵关道的时候,建宁郡雍家突然有人来到越嶲郡拜会郡守焦璜,两人具体讨论了什么那都尉并不清楚,但他却是悄悄看见焦璜曾将那雍家之人礼送出府!
而雍家拜会郡守的消息,也并非是那都尉一人知晓,甚至整个邛都县城里的人,也差不多是有半数知道这件事的!”
吴班开始还犹豫了一下,但既然刘禅都那么说了,他还是直言不讳的将自己所探听的消息尽皆说了出来。
而此时,刘禅听罢之后,也明白为什么吴班刚才会有些吞吞吐吐好像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了,还不是因为他说的这个消息所涉及影响的人跟事实在是有些重大。
就在他们来此之前,雍家竟然会派人跟焦璜接触,而且据吴班从那都尉口中了解到的消息,事后还是焦璜礼送将那雍家之人礼送出府,这里面可就有很多值得说道的东西了……
雍家跟焦璜到底是谈了些什么,恐怕这件事得问当时在场的两个当事人才行。
可真万一焦璜和雍家达成了什么协议,那恐怕刘禅真就是开诚布公的询问了,也一样是得不到什么有用处的消息。
甚至刘禅现在的处境恐怕都是不妙,雍家造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老爹跟先生的消息来源可是相当的靠谱。
刘禅完全没理由怀疑自家人,反而去相信雍家这个在将来有前科的存在,更别说他们那个家主本身就不算什么忠义之人。
若非如此,原本是依附于益州而存的雍闿,为什么在历史上老爹了刘备身死白帝城后就跟江东勾搭起来了,还不是其本身就并非什么安分守己之辈吗。
甚至其所谓的臣服,也尽皆是高压之下的表面现象而已,完全是摄于老爹刘备的威名跟强势才会选择低头,这等到老底已死,雍闿就跟解除了身上的束缚一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臣服之心。
这类人一辈子都是那样,要不然今朝也就不会在江东的撩拨下直接准备搞事情了。
再没有强势的汉中之战压制下,老爹没有大发神威的将曹贼给击败,他在益州的威名远远没有历史上那么强大。
因而雍家雍闿会在江东孙权的勾引下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也并不是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只不过刘禅没想到的是,这家伙造反都是这么的嚣张,一点都没有隐秘行事的样子,反而还大张旗鼓一副我就这么做了你能把我咋地的气势。
甚至雍家还欲要封锁整个建宁郡,只不过这样做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雍家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简单的对比一下,雍闿之雍家跟会稽郡魏氏的魏腾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极尽隐秘行事,力求一击即中达到最大的效果,若非选择错误了盟友,也是形势所迫,说不定魏腾还真能在江东会稽搞风搞雨让孙权焦头烂额呢。
而反之看雍闿这边,不说别的了,就是其这般明目张胆的派人联系焦璜,就足以见得其大大方方的做派。
这要是雍闿搞得是个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倒也罢了,可你老兄谋求的是造反,是跟益州之主对着干唱反调啊。
一点都不知道低调行事,这不跟打着灯笼上厕所,明着找死是一个道理吗……
然而眼下雍闿虽然是没有遮掩,可反过来刘禅这代表了老爹的官方形象之人,却还要隐藏身份做事,却也不知道他跟雍闿之间到底谁是反派谁是正面人物了。
地位颠倒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怎么搞定雍家的问题,毕竟纪实写史往往是由胜利者一方来负责。
到时候稍微修撰加点额外的修饰,将雍家的形象丑化一点,不也是十分正常的操作吗……
然而在考虑将来没有发生的事情之前,刘禅还是要先判断眼下的情报,也便是吴班带回来的这个消息。
尤其是其中有一点他还比较疑惑,为什么那都尉会说整个邛都县城有不少人知道雍家这件事呢?
好奇的刘禅不由的出声问道,这回吴班到是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之前都说了那么多,后面这消息就算是再怎么奇怪也不会有超过前次的。
“是这样,雍家拜访一行人大张旗鼓毫无遮掩,甚至在入城之时还做状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来自建宁郡雍家似的,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这也是因何县中之人知情者甚多的原因。
不过……”
说到这里吴班顿了一下,好像是又想到了些什么似的。
“不过什么?”
刘禅还没来得及消化前面的消息,就被吴班的停顿吸引了注意,或者说是有可能出现的翻转更恰当一些。
“末将要说的是,雍家到访的消息虽然知情者甚多,但是据那都尉醉酒之言道,眼见郡守焦璜礼送雍家之人出府的情况却是知之甚少,甚至那都尉还说,若非当日他巧合碰见,说不定还真就错过了这一幕呢!”
结合前后之言,吴班才发现自己探听消息中还有这一处独特的地方。
然而他的话落到刘禅耳中,却是从本来简单的表述变成了更加复杂多变的情况……
要么说聪明人就喜欢想太多,这其实并非是有意如此,而事实上那些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的问题,只要深入思考一番,总是能够发现其中蕴含的不同意义。
如今那都尉之言借吴班之口而出,表面上好似是雍家大张旗鼓的入城,十分符合他们雍家的作风。
毕竟在南中这片地方,建宁郡雍家所代表的声名可非一般人所同,堪称为南中第一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而南中地界上其余的豪强,如孟,吕,朱,毛,朱等氏族则是略逊一筹。
个中缘由,还不是因为雍家乃当初什邡侯之后,算得上是汉朝开国功勋之家,就算后来爵位没了,可算起来人家背后站着的依旧是大汉朝廷。
纵使其余豪强有的传承日久比雍家也长远,但在这大汉四百年天下,却依然少有发展迅速如雍家者。
然而这依靠着汉家声威崛起的雍家,现在却是跟大汉宗族公然唱反调,却也不知道其先祖知晓会作何感想。
不过依着刘禅看来,若是真换了雍家之族什邡侯之始雍齿至此,恐怕也是会跟雍闿做出一样的选择。
正所谓一脉相承的家族传统,雍齿此人本身便是反复无常之辈,人品更是相当的差。
那如今其子孙雍闿会做出这般举动,貌似也是缘由因果理所当然的情况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分析
“啧啧啧……”
单手托着下巴,刘禅砸吧砸吧嘴却是对吴班的话不予置评。
情报的获悉来源是越嶲郡的都尉,而且是在其醉酒的状态之下,按理来说应当是没有任何虚假的可能性才是。
但事无绝对可言,这年头欺骗的假象还不够多么,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很多人表面上笑嘻嘻,背地里那都恨不得拿刀子砍死你的程度。
一个醉酒之人看起来是毫无戒备可言,但若是其本身就有问题,所谓的醉酒状态完全是装出来的呢?
刘禅现在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越嶲郡,他要为身后的两千五百将士考虑,所思所行当时皆有考虑,可是不能肆意妄为随便了事的。
本身他在焦璜那里获悉消息的计划就碰了壁,到如今唯一得到的一份情报,也仅仅只是那醉酒都尉的口述之言。
依此来进行判断,刘禅大可以将其分作为三种可能性。
其一,便是那都尉没有问题,刘禅选择相信他的话,也便是间接代表了焦璜的可信程度正在飞快的下降,越嶲郡这个原本还算是安全的地界恐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当了。
甚至刘禅原本还准备借用越嶲郡的力量,但如果按照理论之一来判断,恐怕他现在是孤军作战的样子了。
其二,则是那都尉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所谓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情报,很有可能是其故意为之,甚至醉酒都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消息却恰恰是早就背好记下哪怕是醉酒之时也只是会顺嘴说出来的那一种。
如此分析下来,那么这都尉十之**应该是雍家在越嶲郡安插之人,而他如此做法的目的,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想要离间刘禅跟焦璜之间的关系,让刘禅无法对焦璜抱有信任,如此一来当是可以极大减轻建宁郡雍家的威胁。
但有一点需要考虑的是,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前提,便是刘禅此次南下的真正意图被暴露了,否则雍家完全没理由这样做的说,也不可能刚一见面就开始什么离间之计吧。
就算雍家行事比较张扬,做事比较张狂,可他们也不是没有脑子,这种当着刘禅的面上蹿下跳的行为,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呢。
而这第三种可能性,便是那都尉没有问题,焦璜其实也完全不存在叛变的可能性,所谓撞见纯粹是巧合,毕竟这都尉也并不知道焦璜跟雍家之间的具体商量内情,全凭着的是他一厢猜测罢了。
其实在刘禅心里,本身还是比较倾向于这种可能性的,不是因为他的概率比较小,而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循规蹈矩的事情往往会有超乎寻常的出现,所谓的巧合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
当然,倾向归倾向,在没有更进一步的情报消息获悉后,刘禅可是不会做出最后的判断。
真万一他擅自下了决定,最后导致事情本身跟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那刘禅自己包括随心的军士跟邓艾等人的安危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然而其实,刘禅心里还有第四种猜测,也是概率最小最不可能发生的一种。
按理来讲这种情况的出现是微乎其微近似于零,但既然刘禅想到了,那就证明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性,这一点毋庸置疑!
便是那都尉没有问题,醉酒之言就是事实之像,巧合的撞见也真就是巧合而已。
反之焦璜一样如此,甚至雍家这一次高调派人来带越嶲郡的目的,都很有可能只是因为一些琐碎不值一提的小事。
而促使这一切发生,让都尉恰巧撞见,又能够让焦璜礼送出府的关键纽带,却是那两个来自于建宁郡的雍家之人。
换句话讲,这所有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雍家自己搞出来的风波**,完全没有什么第三方的插手。
而起目的所在,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想要在他们雍家举事之前,搅动四方风云变幻,让建宁郡周围的郡县没有办法迅速的反应过来,甚至再深层次的揣摩一番,刘禅完全可以相信,这邛都县城,亦或者说是越嶲郡内,应当是有一股人跟雍家有着不浅的交情,甚至说是依附于雍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股人的身份有可能是郡守焦璜,也有可能是那醉酒的都尉,刘禅并没有士卒的把握排除他们两人身上的嫌疑。
当然,没有表露身份丝毫不惹人注意的另外一些人也是一样有可能存在的,这也是为什么刘禅会将这第四种可能性列为最低,甚至于不太相信会发生的原因。
实在是这种流程操作下来的困难性太高了,高到就算是在南中生存扎根了近四百年的雍家,怕也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可以。
这其中可是还没有算上新朝的那段时间,公孙述割据益州时也一样不会给雍家什么好脸色看的。
正所谓成也大汉开国功臣身份,败也是如此。
凭借这个背景屹立不倒了数百年的雍家,想要迅速的脱去,可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考虑的方向繁多,需要注意的事情更甚。
这才刚刚抵达越嶲郡,就冒出来这一档子让刘禅都感觉到头疼的事情,天知道将来还会遇到些什么麻烦。
更不用说他们可还没开始针对建宁郡雍家这个真正的对手呢,如果是连人家正主都没有看到,甚至说雍家都没有亲自下场的情况下,刘禅就周转不开搞不定了,那才是最可悲的事情。
但想必这种情况会出现的可能性应当是为零的,不用有太多的怀疑,也不需要考虑什么绝对不绝对的问题。
而是实实在在的势力碾压于前,刘禅这一次到南中来虽说是带着老爹跟先生的期望,但刘备跟诸葛亮也自然不可能把宝全都压在刘禅一个人身上的。
此无关于刘禅的能力如何,也并非是刘禅不值得信任,要是刘禅都获得不了刘备信任的话,那这世间也不存在第二个人了。
实际上,一份计划一次部署,有完备的后续补充乃至于反应措施,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又不是弹尽粮绝穷途末路之际,刘禅也并非是需要破釜沉舟来应对雍家。
还真不是瞧不起他雍闿,而是相较于刘备掌握的势力而言,雍家的乱子顶多也就是阵疼罢了,还没说到让其伤筋动骨的程度。
此番刘禅成则最好不过,省时省力又能剩下不少的钱财,必然是刘备与诸葛亮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若是不成,实则影响肯定是有的,但却还没说大到完全失控的那种程度。
老爹跟先生有什么后手刘禅其实并不知情,但料想在原本历史上,雍闿串联了不少人跳出来搞事,都没挨到老师诸葛亮的大军抵达就被盟友先一步干掉了。
虽说那个盟友现在小命也早已呜呼,毕竟刘禅总不能真把已经凉透了甚至连头骨都成为魏延收藏品的高定复活过来吧。
但就算没有高定,恐怕也会有个什么朱定啊,李定之类的存在。
而一个连盟友都搞不定,合作者都对他不耐烦的存在,雍闿这所谓的反叛之举,真有他想象中那么容易达成吗?
恐怕是不尽然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分头行事
情报有限摸不着头绪,刘禅是想破了脑袋他也真没辙啊。
再看看下首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吴班,板着脸没有说话独自沉思的邓艾,显然这两位也根本靠不上。
至于在后面睡的正香,都不知道今夕何年的霍戈,刘禅也一样不指望他什么了,单纯希望明日霍戈酒醒之后,能恢复正常状态就好。
否则的话,刘禅还真需要考虑让他多练一练酒量这个东西了,到时候劳烦一下三叔张飞,想来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眼下时辰不早了,天色昏沉近无头绪,我看还是先行歇息去吧,左右我等也才刚刚到这越嶲郡,有一丝收获足以不能太过于贪心,长城都并非是一日之功呢,就算雍家无法跟长城雄关相提并论,却也是建宁郡的地头蛇,一切还是需要徐徐图之从长计议的……”
刘禅拍了拍手将座下二人的思绪唤回来,总结一番之后今日便是到此为止了。
毕竟才刚刚抵达,将来的事情都还说不准,万一明日就有什么突破性进展了呢,做事还是不能太过于着急的……
“喏……嗝……”
吴班摇晃着脑袋踉跄着拱手告退,还十分不礼貌的打了个嗝,不过刘禅对此倒没什么计较的意思。
他又不是死板到所有事情都要有规有矩以礼行事的那种人,不就是打个嗝吗,稍微失态一次而已,谁还没有个尴尬的时候了。
再者说,吴班刚才那醒酒汤别看是见效奇快,但就现在他的表现来分析,恐怕是后作用也不小。
若非如此那被压下去的酒劲也不会如此翻涌上来了,肯定是随着汗水早早排尽才是。
那可能让吴班变得这般样子,明显连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了,天知道这后反劲的力道是有多大。
刘禅招了招手,让人搀扶着吴班下去,免得让这家伙自己走出什么岔子。
这万一磕磕碰碰摔倒了之类的可怎么办,今日酒宴就已经折了一人,霍戈是基本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除了消耗一下越嶲郡的酒水之外。
若明日吴班再因伤退阵,就算霍戈醒转过来那也还是差着一人,搞半天刘禅接连两日都得是处在减员的状态之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属下告退!”
吴班前脚被人扶出去,邓艾后脚就起身告辞。
相较于吴班的狼狈,霍戈的昏睡,邓艾显然还是让刘禅觉得靠谱了点。
别看他脸上是红扑扑的酒劲未退之状,但是脚步却稳稳当当,很明显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当然,若是邓艾表现的不这么冷淡就跟让刘禅满意了。
小时候那是因为口吃,邓艾说话少,但人却是相当的开朗,最起码还能见到点笑容。
可这才几年过去,在老师诸葛亮那边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副冰棍模样了。
言语简短可以理解,不苟言笑那就不正常了。
刘禅平日里确实是很少见到邓艾,保不齐他就是一直深入简出的专心学业,最好少有跟人接触,变成了现在这幅冷冷清清的样子。
不过冷清就冷清吧,办事可靠能力足够就行了,刘禅的要求也没有那么多,属下个人的**习惯方面,他还没说非要掺和进去的程度……
眼见堂中再无他人,刘禅直了直身子舒展了一番筋骨。
推杯换盏看起来好像是在享受,但说实话也是蛮累人的。
不说别的,就那青铜酒樽就是个沉物件,刘禅还要多番举杯应酬,还得想着办法灌焦璜,这难免就举的多了。
那点酒水下肚其实都没什么问题,刘禅主要感觉疲劳的地方,还就是自己负责端起酒樽的右边臂膀……
一夜无事太平渡过。
没有什么狗血的剧情出现,所谓暗杀啊偷袭啊,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概未曾发生。
别以为刘禅进了这座府邸就是放空了一切,随行护卫依旧不曾有任何懈怠,五十一屯的白毦兵日夜守护,哪是什么歹人能够随便闯进来的。
更别说还有陈到率领的两千多人在校场驻扎着,只要他们这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陈到立马就会率兵赶来,谁都拦不住他护卫少主的任务。
如此扎实的护卫之下,就算是有些择床的刘禅,也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安安稳稳睡了一大觉,第二天辰时过半才将将起身。
按照以往的习惯,刘禅这又是赖床的节奏了。
但眼下可是成都,而是在越嶲郡邛都县城内,刘禅就算是心大也还没大到忽视自己小命的程度……
简单的洗漱,刘禅很快就见到了自己那三位属下。
依旧是和昨夜没有丝毫变化的邓艾,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脸上的红晕退却下去而已。
再者便是依旧有些迷糊的吴班,可见其昨天到底有多拼命,这很明显是宿醉的副作用表现。
而昨天唯一表现不靠谱的霍戈,却是站在一旁脸色比较尴尬,但精神状态却是出奇的好。
显然这酩酊大醉酣睡一宿的醒酒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最起码他现在的表现可是要比吴班强了不少。
但霍戈也知道自己昨日是有些失态了,所以今天他除了第一个到场之外,还十分小心打起精神力争不再失误。
一次的过错还可以说是经验不足能够原谅,但是接二连三的出错,那就只能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了,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通。
不过霍戈原本既然能够那般成就,显然也不是那种知错不改的人,否则今日他也就不会是这般样子了。
这点小错误刘禅没有非要追究的意思,年轻人嘛,犯错是常有的事情,他自己都不可避免呢,没理由强硬的要求别人太多。
只需要霍戈接下来不再有什么问题,那之前刘禅就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随风让他散了不是更好吗。
眼下雍家的问题犹在,刘禅还得在表面上关心一下修路筑道的计划,两面都不能落下,否则让人看出了破绽怎么办,表面旗号岂不是才一天就失效了。
故而刘禅准备将自己这伙人分成两拨,他独自去跟焦璜接触,就修路筑道这件事开始胡诌八扯一番,反正是要尽可能的拖延,但却又不能表露出什么问题来,同时刘禅还得找机会,看能不能从焦璜这边套出什么消息才是最好。
另外一拨,便是邓艾,霍戈,吴班三人成组分散行事,用他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在不引起旁人怀疑的同时,尽可能探明雍家的情报,还有越嶲郡在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任务很重也相当关键,如此便是到了考验邓艾他们三人的时候了…………
第二百二十章 各有所长
各凭各的手段,谁能够找到有用的情报跟消息,并且能够确定准确性,那就是实打实的功劳。
刘禅没有什么口头的许诺,这种功劳基本上都是隐于无形之中被人铭记在心里的,不是拿出来随随便便炫耀的那一种。
毕竟这派人调差自己老爹之下郡守的行为,传出去也不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情,甚至还有可能导致手下人因此产生一些不好的情绪。
故而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今次任务的首要注意事项,便是行动一定要隐秘且减少风波。
往往越是不动声色,越是能够找到更加有用的情报,才能够对大局有着至关重要的帮助和影响。
反之,大张旗鼓沸沸扬扬的将自己目的广而告之,那不是情等着敌人设套然后自己傻乎乎的往里面钻吗。
就算人没傻到那种程度,可也是百分之一百万的别想得到任何有用且真实的情报跟消息了,什么虚假夸张乃至完全不靠谱的信息绝对会充斥那人的身边,让其无从判断也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明目张胆的跳出来成为靶子,就是这样的下场,没有第二个可能性了……
显然,刘禅信任的三人,邓艾,霍戈再加上吴班,他们没有一个是那种脑子不灵光的家伙。
其中邓艾是最不想要刘禅担心的,毕竟是在自己老师那里学习了数年,就连性格都被调教的发生了变化,这还不能说是靠谱吗。
另外别看霍戈第一天办事不牢靠,有些毛毛躁躁上来就直接醉倒成为第一个退场的倒霉蛋。
但实际上,如果将这三人在刘禅心里做一个潜力顺序排位的话,邓艾当之无愧的第一自然无人可以动摇,紧随其后则必是霍戈无疑!
不是吴班的能力不成,也不是刘禅对姓吴的有什么偏见,实乃他们两人所擅长的方面都不尽相同。
吴班是那种豪爽侠义之人,做个武将领兵打仗自然是绰绰有余,而且完全可以放心将一部交于他独立指挥的那一种。
虽然还没有达到当世最顶尖之列,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跟自己二叔,还有张八百那样的非人类。
可分个一二三流的话,吴班也绝对有资格做到二流前列的位子上!
这绝对不是刘禅对其的侮辱,反而还算是变本的夸赞更恰当一些。
要知道能够被刘禅列为一流中的统帅,那一个个可都是些变态一样的人物,甚至单独只是在统率方面的能力都不足以说明他们,个顶个都身怀一些绝技才成,否则是根本不够格的。
什么周瑜啊,司马懿啊,还有自己那个老师卧龙啊等等等等,这也人哪个不是政治权谋领军统率都点满了的家伙,每一个是省油的灯,反正就说刘禅自己吧,这辈子能避免就尽量的避免,跟跟这些变态的家伙对线完全是减寿的行为。
不过好在,周瑜那厮英年早逝,名单上也少了一个刘禅需要忌惮的对手,否则真让这个美周郎活到现在,就算是孙十万再怎么能送人头,刘禅都不相信江东会真的垮掉……
故而术业有专攻之余,一味专精一点的吴班在这方面就显得有些平淡了一点。
昨日酒宴之上许是他唯一能够套的情报的机会了,毕竟为人豪爽的性格最是容易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尤其是跟陌生人之上。
几杯酒水下肚,那可就是直接称兄道弟了吗,哪还用得着什么其他手段了。
是以后续的打探任务,刘禅更加关注的其实还是在邓艾跟霍戈这两个帮手的身上。
一面是对邓艾能力的肯定,一面是他也比较相信霍戈的潜力,尤其是在前车之鉴当面时,霍戈的后车肯定不会翻就对了。
这如果还有什么意外,乃至于霍戈又是办事不牢靠出了岔子,那刘禅就要真的考虑将这位老兄换掉了。
甚至他还要跟霍戈的老爹霍峻商量商量,要不要重新培养个小号看看,毕竟这第一个貌似已经废掉了,再怎么尽心培养也是于事无补啊……
将自己狼狈样子视为耻辱,时刻铭记在心的霍戈尚且不知道,自己效忠的那位少主,在心底里居然想过要将自己回炉重造的这件事。
而现在的霍戈,却是一门心思专注于眼前的任务,只想在不出现任何差错的前提下,好好地挽救一番自己在少主刘禅面前的形象。
在这样的大前提之下,霍戈的脑中完全没有其他任何想法,甚至这时候谁要是赶在他面前又提起喝酒这件事,保不齐霍戈都得当场脸色大变,然后毅然决然的拔剑相向。
照例来讲,按照霍戈这种紧张的情绪,十之**是会被人察觉出来异样,然后成为被欺骗的对象,又一次带回来错误的情报,不是疏漏也变成了疏漏。
但怎么说呢,有能力的人终究是会发光发亮,一次的失败不能否决霍戈的一生。
能够在原本历史上做到南中都督的位子,则必然是有其道路依据,平白无故的委以重任,那除非是有什么硬到不行的裙带关系。
而霍戈显然并不存在那种关系,故而他所能依靠的方面,除了他老爹霍峻给他留下的那点政治资本以外,唯有他自身的能力跟本事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方面的潜力,加之新辱于前,霍戈可谓是爆发了自己现阶段能够发挥出来的最大能力,一时间是上蹿下跳相当的活跃。
然而他这种活跃却并非是行事张扬惹人注目,乃至于最后被人怀疑出现纰漏的类型。
霍戈的做法反而更像是用自身的本事闯出名头,进而靠着自身周边汇聚过来的人形成一个圈子,然后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如此行为看似是张扬,但实则全都是浮于表面,内里情况依旧是严谨小心的很,最起码不用任何人提醒,霍戈自己也很清楚,他如果被人知道了真实意图暴露之后的下场会是怎样。
别人不提,单单是刘禅这边,就没他好果子吃的,到时候说不准那回炉重造就真的要提上日程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收获之时
第二百二十一章收获之时
如果说霍戈走的是明面路线,行的是拉拢风格,那么邓艾就是完完全全与之相反了。
悄悄的做事,不声不响的处理,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又尽可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基本符合打探情报的所有基本要求跟注意事项,规规矩矩一板一眼。
邓艾如此做法是最求稳的那一种,但实则也是获取意外消息劲爆情报概率最低的。
或许这就是自己老师诸葛卧龙的风格吧,一脉相传代代如此,万事但求一个稳字当头!
不过刘禅再想起自己老师的时候,又琢磨一番算是自己同门师弟的邓艾,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貌似自己也是跟着先生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什么他的人生格言里面就没有个稳字呢,反而是充斥了满满的浪……
兴许是物极必反吧,也没准是基因突变,更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诸葛亮对刘禅的改造计划基本报效完全是以失败告终。
是以到现在为止他们这师兄弟二人,貌似是出了年纪之外,没有什么太过相似的地方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的,反正都是为老爹办事,等将来也都是为自己办事,刘禅没道理会在意这些小问题。
眼下获悉情报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方法途径之流无甚在意,只需要有用,那对于刘禅而言就足够了。
甚至相较于邓艾跟霍戈的表现良好,失了自己最大主场的吴班,这段时间那可谓是梦游一样,完全摸不到头绪的说。
他能够找到搭话的人,基本上也就是邛都县城里的各级军职人员,而此类人等大部分还都是跟他差不多的性格。
类似越嶲郡都尉的那种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甚至坑就是那独苗一个都不是没有可能。
是以吴班无甚收获,实则照理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先头第一功已经被他捞到自己手中了,难不成他还要将这次的功劳都揽过去不成?
凡是有利有弊,酒席之上是让吴班逞风一时,但却不可能让他舒坦一世的。
也幸好刘禅这次对其也没抱有什么太大的希望,心里跟明镜是的刘禅很清楚吴班真正发挥作用的地方并非是在这邛都县城当中,而是在两军阵前的厮杀之上。
也许成长起来的邓艾跟霍戈,在统兵作战的能力上是要比吴班强出不少,但那也是在遥远的将来,而非是眼前的当下。
就直说目前的邓艾跟霍戈二人,只论领兵作战的能力跟经验上面,他们俩对于吴班而言,还真就是个纯种的弟弟,完全不存在什么掰手腕的能力。
这不是邓艾与霍戈家传师承的教导问题,而是统军这方面的本事从来都不是决定在书简之上,而是需要亲身体验货真价实的经历。
正所谓言传身教,纸上谈来终觉浅,论说千百般道理也不过是夸夸其谈不足为奇,远远抵不上真真正正领军作战来的真实且有效…………
带着对邓艾跟霍戈的期待,刘禅在从焦璜身上找不到什么破绽,又不愿意打草惊蛇引起怀疑之余,就顺理成章安安心心的做一条咸鱼了。
美曰其名是统筹全局,实则刘禅这段时间除了糊弄焦璜商量什么修路筑道的事情以外,基本上就是宅在家里啥也不做。
吃吃喝喝睡睡觉,修生养息美滋滋呦~
当初说的好听,四个人分头行事,结果到头来真正办实事的就只有邓艾跟霍戈两人而已。
如果说吴班是没有办法只能被迫划水的话,那刘禅就是光明正大的放松自己了。
这也就是邓艾沉默少言性格维稳,霍戈又是想要建功心切,俩人完全没有在意到刘禅这方面,否则怕不是各自心里头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不过说起来邓艾现在如此沉闷跟个葫芦似的,刘禅有的时候真觉得把他交给诸葛先生是个错误的选择。
要知道原本历史上的邓艾,那可是敢千余人就翻阅险峻山道偷渡阴平直抄后路的存在,而且还是那种干冲击十数倍于己方兵力关卡的狠人。
可以很明确的将,冒险的精神应当是刻在邓艾的骨子里面才是,怎么说也不会成为心在这般性格。
要是邓艾真的因为性格转变而发挥不出自己原本的能力,甚至于变得有些碌碌无为,却也不知道刘禅到底是该后悔呢,还是该后悔呢……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眼下的问题尤为重要。
就在刘禅光明正大划水了数日后,邓艾跟霍戈两人却是双双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就跟约好了似的一起向他汇报情况!
一个是自己一力探听,一个则是从他发展起来的小圈子里面搜集,俩人的情报按理来讲冲突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不过对于刘禅而言,有消息就是很不错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求可不能太高的说。
只要消息可靠情报是真,就此能够分析出更多有用的消息,那不论是邓艾亦或者霍戈,都算是证明了他们自己的才能。
再加之刘禅心里早就有了分寸,将来升官加薪那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完全不需要担心。
甚至如果这俩人的表现能够超出预期,那加大力度培养一番,说不定其还能做到比原本历史上更加亮眼一些。
毕竟天生之才只决定了人生道路上的一部分,后天的努力跟培养,名师的教导跟家传的辅助,也一样是非常关键的……
老地方,老时间。
依旧是那个宅院,依旧是那个屋内,只不过这一次人数上却是从三变化成了四。
霍戈也没有了第一次醉酒昏迷的狼狈样子,吴班也不用再喝那劳什子副作用巨大的醒酒汤。
所有人都是清醒的状态,只为邓艾跟霍戈两人这段时间所搜集过来的情报。
当然,没有收获神态比较尴尬的吴班就不多说了,这老兄说多了满满都是泪,没有办法的事情就是刘禅也改变不了啊。
所以这方面吴班就得跟刘禅学习学习了,既然有专人做事而且还比较靠谱,那自己完全不需要那么累的说。
安安静静的坐在这边听邓艾跟霍戈的汇报他不香吗?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处境不太妙啊
“咳咳咳!”
霍戈紧了紧嗓子,脸上满满都是雀跃的样子,很明显是对自己所掌握到的情报有很大的自信心。
那刘禅如果不成人之美岂不是太煞风景了些,霍戈既然有如此的自信,再晾着他也说不过去的吧。
正好邓艾那里依旧是老样子没表情,刘禅也权当他是默认了先手顺序,直接点名霍戈由他先行汇报情况。
至于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多少冲突的地方,邓艾会不会出现哑巴吃黄连的情况,那可就不管他的事了……
眼见少主点到了自己,霍戈当即兴奋的起身。
他可是想要洗刷自己身上屈辱已经多时了,好不容易套出来一些情报,如果还不能第一时间禀报上去,霍戈还真就有可能等的不耐烦。
“禀少主!近几日经过属下多番打探,终于是了解到了不少雍家的情况!”
相较于有些激动明显急躁的霍戈,刘禅到是颇为沉稳一副倾听的样子。
雍家的大致情况他这边肯定是有所了解的,这一切自然是有之前的铺垫,也少不了马良当初的布置。
但就论眼下的雍家,他所知道的情况却也是并没有多少,而这也是刘禅心心念念最想要了解的地方。
故而他最希望从霍戈的口中,听到那份至关重要的情报!
上首位的刘禅心里想法霍戈自然是不甚清楚,他可没有什么读心术的本事,故而还在自顾自的讲述自己所探听得来的情报。
“据属下了解,那雍家借着先祖余荫官家庇护,在这建宁郡内是作威作福,不仅仅私铸钱币还把手伸进了盐铁等官营的生意,而且据说那雍家的家主,还能影响到建宁郡郡守之位,却也不知道真假几分!”
霍戈说道这里悄悄看了眼刘禅,发现少主依旧是倾听的样子,顿时心里安稳了一些。
要说霍戈目前透漏出来的这些消息有没有用吧,其实在刘禅这边看来还是可以的,毕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能够接触到这么多,也足见其能力了。
但是别忘了之前马良的后手可不是白安排的,再加之雍家本身就是处在被隐隐针对的名单上,是那种会有后患的存在,天然就是被刘备特殊照顾的群体。
所以霍戈说的那些雍家罪状,其实距离真相却只不过是两三分的程度,完全还没有涉及到雍家真正潜藏之恶。
盐铁官营被雍家窃取用作私利,单单是这一条就足够他雍家喝一壶的了。
可问题是在这益州,或者说在南中这片地方,谁人不知道他雍家的盐商,谁又没去过他雍家的铁铺呢。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但却谁都没有戳破罢了,毕竟大汉日益式微,天下风云卷动,地头蛇的威势在这种时候是越发的强盛。
尤其是在地处大汉边疆偏远所在的这片地方,正是所谓山高皇帝远的最佳体现,本地人没道理会因为这些问题就跟雍家起什么矛盾。
别说远在天边的大汉皇帝会不会有心思搭理这边的事情了,就单单是益州本地的太守刺史都未必会有心处理。
而在刘备之前,最有希望解决雍家之人自然是非刘焉莫属,只不过可惜这老兄才腾出手来收拾了益州北部的大部分世家,还没等他处理好汉中首尾转心着眼南中这片地方呢,就先一步的撒手人寰了。
可惜了,虎父犬子在刘焉刘璋父子二人的身上得到了最佳的体现,这也导致前任益州刘时就存在的问题一直遗存到了现任益州刘身上,也就是转嫁到了刘禅的脑袋瓜子上……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自然不值一提。
但雍家在有没有罪,需不需要被铲除的这方面,却是完完全全毋庸置疑的,故而霍戈前面说出来的那些罪证,对于刘禅来讲却是如同鸡肋一般,可有可无啊。
虽然初时表现不佳,但刘禅也没说直接打断霍戈的话。
很明显人家还没有全部说完,没准接下来就是到了重头戏的阶段呢,贸贸然打断他人的话那可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刘禅也不会急在这一时。
不过真要是霍戈兴奋激动了半天,结果却只套出来这么些没营养的东西的话,那到时候刘禅也没有徇私的意思,赏罚如何分处,他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完全不知道情况的霍戈,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节奏当中,侃侃而谈说的是条理清晰,换做任何一个不知道雍家内情的人过来,恐怕都是惊呼连连的结果。
但只可惜,他碰上的是面色丝毫不改的刘禅,也是让他完全不知道少主现在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汇报既然没有结束,就是得一直持续下去,霍戈能不能发挥自己闪光的地方,那就要看接下来他的话有没有能够吸引刘禅的地方了……
“雍家之罪难赎,其行更是可耻,但据属下了解到的消息中,却是偶然之间发现了一处紧要的地方!”
“哦?终于是要来正戏了吗?”
听到霍戈的话,刘禅突然间睁大了几分眼睛,很明显注意力也集中了上来。
而一直观察刘禅的霍戈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显然是对自己的消息有着极大的自信。
“雍家违背汉律私营盐铁,而就在月前,雍家却突然之间关闭了在越嶲郡内的铁铺,不仅如此,雍家居然一反常态,不仅不卖反而还大肆的收购,很明显其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而且!属下还隐秘的了解到,就在少主率领我等南下之初,盘踞在越嶲郡中的一部分蛮夷部族突然都变得老实了起来,收缩了自己的爪牙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
但与此同时,原本应该是蛮夷部族最少的建宁郡,最近却是频频出现蛮夷部族的身影,此事少主不得不防啊!”
霍戈最后向刘禅警示一语,同时还暗搓搓的朝着邓艾挑了挑眉,一副看你表现的样子。
只可惜邓艾何许人也,经过诸葛亮的调教之后,那性子是相当的高冷,霍戈的这点小动作完全是一厢情愿白费功夫……
至于刘禅,在听罢霍戈的汇报之后,更是没有心思留意霍戈这边了。
按照其消息中的情报分析来看,一者是雍家俨然已经早有准备,而且果然是借用了蛮夷的帮助。
毕竟雍家在南中扎根这么些年,收买拉拢的蛮夷部落也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如果说这对于刘禅而言是个难解的问题,那从雍家提前准备,甚至是有可能知晓刘禅来者不善而猜测分析,恐怕在成都城中,也是少不了暗中联系雍家的人!
自己老爹跟先生诸葛亮必是不会泄密,而眼下刘禅这边知晓内情者,包括他自己也不过是寥寥五人,且都是可以信任的。
如此说来泄密自然没有可能,那问题就只能是出在他携带的那两千五百军士上面了。
不是刘禅怀疑这些精锐勇士的忠诚程度,而是之前刘禅用他们来剿灭李家的事情,怕是已经被雍家知道了。
而有资格知道军卒调动及任务的存在,那必然是身处军中且地位不低的存在。
若非如此,他雍家就算再怎么张扬,再怎么心有不臣,也不可能如此仓促行事,乃至于迫不及待到做出有可能暴露的事情来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幸好还可以接受
如果说霍戈前面的消息是平平无奇的小菜,那么后面这稍显劲爆的内容就足够作为一桌主打了。
别的不说,只从霍戈言论中分析来到,刘禅就感觉自己现在这些人所处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甚至可以说是处境堪忧的局面,毕竟到目前为止,霍戈消息也汇报完毕时,他还是不甚清楚越嶲郡乃至最重要一人,越嶲太守焦璜到底是何立场。
而眼下他这边问题所在,可不就是当初离开成都时带多了人吗……
“果然还是太招摇了吗……”
刘禅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声,心里却是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部署。
成都那边俨然已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天知道雍家到底还会忍耐多久,没准明天就有消息言传其造反了呢。
至于那个潜藏起来为雍家传递消息的人,到底是受制于人还是受不了钱财利益的诱惑,这就不在刘禅的考虑范畴之内了。
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只要雍家不复存在,那成都城中之人自然也没有了勾连的对象。
所谓受制也好收受贿赂也罢,少了交易的对象他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到时候回返成都之后,再慢慢的清算盘查即可,犯不着大老远的在越嶲郡叫焦心蜀郡的问题……
“绍先做的不错,你带回来的消息可以说是相当的重要!”
刘禅点名表扬了一番霍戈,哪怕现在他们自身的处境已经是比较微妙的情况,但不到最后,还不至于彻底的绝望不是。
霍戈的汇报虽然结束了,但是被刘禅寄以厚望的邓艾,不是还没开口呢吗。
要知道好坏消息往往是结伴出现,而霍戈带回来的消息对于刘禅而言俨然不是什么好事,那论到邓艾这里是不是就应该反转一下呢。
不得不说,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刘禅也开始有些相信概率玄学这种虚无缥缈抓不到痕迹的东西了……
“士载!你且说说你探听到的消息!”
刘禅的话语中可是带着不少的期盼,就指望着从邓艾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了。
“焦璜可信……”
短短四个字,一个接着一个的从邓艾嘴里崩了出来,却是让原本还期待满满的刘禅当场愣住了。
焦璜可信?
这什么意思?
到底这只是表面意思还是邓艾另有深意?
刘禅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有些懵逼了……
霍戈话说一半还要刘禅自己来品,那邓艾是不是也如此做法,这事谁也不能保准。
但要说从四个字里面分析什么深意,那还真是有些为难刘禅了。
一大段话一长串的情报中蕴藏一些不起眼的消息实属常见,可邓艾显然将这个难度加到了不止一层,亦或者说他就只是单纯的想要表达一个意思而已?
不明觉厉的刘禅此时有些无语,是以做出了有失自己少主身份的行为,十分茫然的挠了挠头,脸上满满都是疑惑的表情。
然而不仅仅是刘禅,就是刚刚还冲着邓艾挑眉的霍戈,还有一直划水准备老老实实做一个听众的吴班,一样是眼对眼的茫然。
刘禅搞不清楚的事情他们俩就行?
这种情况虽然也有可能发生,但却并不会出现在今时今日,不为别的,只单纯因为邓艾他就是那种少言寡语简明扼要的说话方式!
故而,他言之‘焦璜可信’这四个字,那就是简单的要表达焦璜可以信任,完完全全不存在什么其他奇怪的深意啊想法啊。
用不着刘禅他们去大开脑洞发散思维,很简单很直白的话语就放在眼前,听到了便是听到了!
这个道理说起来简单,可等刘禅真正想明白却是有一会儿功夫过去了。
不因为别的,只是这半天邓艾除了那四个字以外是再也没说过半句话,如此清楚的表达如果刘禅再猜不出来的话,那他也别搞什么雍家了,干脆回成都老老实实的做一条嗮太阳的咸鱼得了,没事起来翻个面,说不准还能更有滋味一些……
反应过来的刘禅,原本还隐隐发愁的脸色顿时跟春日花开一样,那叫一个灿烂啊。
别的不说,邓艾这人是相当的靠谱,那他的话不说十成十的准确,也必然是**分的把握没错。
而邓艾本人刘禅也是极度的信任,毕竟这家伙如果再不值得信任的话,刘禅还真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
至于邓艾不故意隐藏起来,或者说他没有明言的那一部分消息,便是有关于焦璜到底如何值得信任的内情,这些对刘禅而言重要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要知道打破砂锅问到底虽然是个不错的习惯,但有的时候连当事人都需要避讳不谈,那又何必非得刨根问底的惹人嫌呢。
再者说,其实刘禅也不难猜出邓艾的消息来源。
要知道近几日邓艾跟谁接触他都是每日汇报过的,能够从这些散碎的情报消息里面分析出有用的部分,可想而知邓艾是必然费了不少心思。
无论是太守府的官吏,还是城中的武将,行商小贩形形色色不一而同,只要是能够获得情报的地方,就必然会有邓艾的身影出现。
而刘禅关注的点知识焦璜可信与否的方面,过程什么的根本就无关紧要,他只需清楚结果就可以了!
所以说啊,玄学这玩应有的时候还是值得那么一信的。
这不,前脚霍戈才说了一个坏消息,后脚邓艾就补上了一份好消息,也是直接打消了刘禅最担心的问题。
要知道一直以来,因为搞不太清楚焦璜的立场,致使刘禅现在是有些束手束脚完全施展不开。
再加之霍戈带回来的消息所致,目前他们的处境很明显并不太妙,这也就使得焦璜的立场变得尤为重要!
若是焦璜可信,那一切都好办,最起码刘禅等人在越嶲郡是不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的,也完全不需要考虑回被人包围抓作俘虏。
可若焦璜不可信,那刘禅怕不是就得开始琢磨,怎样才能安然的从邛都县城离开,而后再想其他的办法解决眼前之难题了……
不过好在,邓艾的消息来得及时,焦璜也没有愧对老爹刘备对他的信任,果然当初将其留下没有撤职是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第二百二十四章 着手准备
刘禅了然霍戈吴班却还是一脸懵逼,完全没搞清楚为什么自家少主刚才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在听了邓艾这短短四个字之后,就变得喜笑颜开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二人理解不了,毕竟任谁也想不到邓艾有无穷的潜力会取得非凡的成就,刘禅先知先觉故而会对邓艾报以信任,但是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不过此间主事者乃刘禅一人耳,他既然已经认同了邓艾,那纵使霍戈跟吴班心里还有些疑惑跟不解的地方,也是只能点点头表示赞同,但是其人各自心底里究竟会不会有所保留,那可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了……
好坏消息参半,总结来说雍家目前已经是蓄势待发,甚至于刘禅他们的意图貌似也已经被暴露了,所谓修路筑道的掩饰基本上没有了意义,倒还不如敞开了话头跟焦璜说个清楚为好。
毕竟建宁郡的异样动荡想必焦璜也是心里清楚的,只不过雍家雍闿一日没有爆发,他便一日还是南中本地的第一世家,旁人要说随随便便就能动他,那雍家这几百年来到底是在积累什么了,就这种底蕴还扯什么造反起事,早点洗洗睡了吧。
故而雍家不乱其实才是最大的麻烦,毕竟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李家,就算是刘禅的老爹刘备,想要先下手为强的对付雍家,也必须要有个适当的借口才成。
这也是刘禅到这越嶲郡而来的目的之一,别真以为刘备就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刘禅身上了。
万事都要有一个后手准备,计划一如果无法顺利的实施,那就彻底放弃了?
如此也未免太可笑了一些,所以自然是需要另外的计划二,也便是到了启用后备计划来实施的阶段。
只不过现在南中的情势虽然诡异,但却还没有到达真正爆发的时候,刘禅的任务依旧,但却是需要进行一点小小的微调才行……
雍家之变已成定局,别说什么派人出使劝诫的狗屁行为,这根本就是与虎谋皮的做法,完全没有道理可言。
要知道雍家既然有心如此,那么他自然而然就有了准备可以承担失败的后果。
什么大事必成这都是胡说八道的废话,事件毕竟没有真正百分之一百确定的事情,所谓极小的概率也一样有可能发生。
雍家雍闿既然能够被江东孙权撩拨心动,那就是他自问有能力跟刘备斡旋一二,最起码也是会保持在不胜不败的僵持状态。
有如此信心的雍家,又怎么可能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轻易对付的,不要以为这世间所有人都是膨胀到脑子不清醒的程度。
似李家家主那般头脑不灵光的世家家主终究还是少数,否则他也不会第一个跳出来给了刘禅可乘之机,倒霉的成了典型,让刘禅杀鸡儆猴以慑服其余世家豪强了……
故而针对眼前的局势,刘禅琢磨了半天,当即决定一切要以稳妥为先,那是万万不能操之过急的!
将消息传递回成都是其一,跟焦璜摊牌积极沟通是其二,将越嶲郡内跟雍家还有所联系的官员秘密监视起来是其三,而时刻警惕小心雍家暴起发难则就是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了。
前两者还好说,焦璜既然没有问题那刘禅等人在越嶲郡的处境就还算可以,最起码自身的安全问题基本不需要有什么担心。
而第三点,则就需要一些细微的操作才成,最起码也是不能让那些人发现端倪,也便是不能被雍家所察觉到。
雍闿大体能猜到刘禅的意图是一回事,刘禅这边主动掀起风浪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到目前为止,雍家依旧是未曾有过什么过激的行为,双方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可如果刘禅大张旗鼓的在越嶲郡进行针对雍家的行为,那岂不是跟直接刺激雍闿没什么区别吗。
到时候后续的准备没有完善,所谓以防万一的后续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这雍家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那倒霉的恐怕还是刘禅这些人啊。
毕竟建宁郡临近的郡府中,貌似之后一个越嶲郡是最容易对付的……
这倒不是在如何如何贬低焦璜,而是地势道路使然,以至于建宁郡通往越嶲郡其实是最便利的。
其次建宁之下的永昌其实根本不需要担心,永昌内那些主事的世家基本上都是墙头草两边倒的典型。
若雍闿能成,他们自然无话可说,老老实实的表示臣服就完事了。
可若雍闿不成,那也就怪不得这些人落井下石趁机为自己的家族谋划一些前景了……
这一点不光是雍闿,刘禅其实心里也很清楚,故而两方人基本上都没把扭转战局的希望放在那永昌郡上。
靠不住的地方就永远都靠不住,说再多的也没有用,到头来还不是得靠着自身的力量才行吗。
并且刘禅也没有要让南中郡继续有世家做大做强的打算,有个雍家都这么糟心了,再多出来一个什么孟家啊,朱家之类的,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另外的牂牁郡就更不用提了,因为之前跟江东的商量,刘禅小小的算计了一番孙权,致使荆南两郡江东只得到了地而没有人。
那些被迁移的百姓,大部分进入了武陵郡,可武陵郡也没有太多富余的地方,自然而然就只能往四下分散了。
如此牂牁郡顺理成章的接收了一批,其内戍卒数目自然是需要增持以维护治安的平衡。
想必雍闿也定然了解到了这个情况,故而几番取舍之余,他如果还不把目标放在越嶲郡上的话,那未免也太蠢了一些……
先是自身意图暴露,再加之自身所在位置比较危险,刘禅此番南中之行貌似开局就不太顺利啊。
可他也没没什么办法,毕竟现实如此改变不了的。
只能尽可能的去适应他,尽量做到自身没有出现什么错漏跟问题,如此一来就算是雍闿脑子一热直接扯旗就跳反了,刘禅也不至于被人打一个错手不及的。
到时候如果顺利的话,没准还能够取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成果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暗流涌动
计划大致不变,准备工作梯次进行,而跟焦璜接触沟通的事情自然得需要刘禅亲自出面,其他人总归是差了一些层次。
再者刘禅的话焦璜也更信一些,否则甭管是少言寡语的邓艾,还是嘴上没毛的霍戈,貌似都无法做到让焦璜尽信的程度。
如此,便是体现少主身份的重要性时候了,毕竟作为老爹的继承人,这一点责任跟担当刘禅还是有着充足心理准备的……
诚心交流效果自然显著,焦璜本身就没有什么异心可言,邓艾的判断完全正确,也果然没有辜负刘禅对其的信任。
这不,刘禅才跟焦璜诉说清楚,焦璜便是一脸严肃的点头应道:“如此,在下便清楚了!”
不过别看焦璜面上严肃,但是心里头也一样是有点慌啊。
别的不说,建宁郡雍家到底有强这一点别人不提,在南中十数年的焦璜还是能不清楚吗。
整个南中商队最多,田亩最多,人手最多的,都是非雍家莫属。
而其到底圈养了多少的家族私兵,这一点更是无人知晓内情,尤其是前些年南中并不算太平的时候。
有些蛮夷不安分,一天到晚没事总想着搞事,这也就使得地方豪强世家中私兵的数量急剧增加。
虽然刘璋也曾经下令限制过,可他毕竟不是老爹刘焉,也没有刘焉的魄力跟本事。
故而其命令下到南中基本上也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可行性了,就这还没说下放到那些世家豪强当中。
小一点的豪强或许还能听进耳朵里当个话,可如雍家这般的庞然大物,那就纯粹是耳旁风了,完全不在意刘璋好吧。
再者别人家跟蛮夷部落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可是在建宁郡盘踞两朝的雍家却并非如此。
他们自有保持长久良好关系的部落,双方是处在互惠互利的阶段,你支持我来我支持你,纽带关系是相当的深厚,可不是说断绝就能够断绝的。
就算是蛮夷之人信义不明,那也只是针对大部分的其他人,雍家自是不在其列……
所以焦璜才担心啊,担心他这越嶲郡扛不住雍家的压力,也更加担心刘禅这个少主在自己地头上出什么岔子!
守土不利还能有些解释,毕竟雍家的实力在那摆着,越嶲郡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清楚,就算焦璜被责罚也不是那种无法承受之重。
可若是刘禅在他这地界上出了事,那南中恐怕就是天翻地覆的下场了,别的不提,单单是刘备的怒火,就不是一个焦璜能够消弭掉的……
看着焦璜点头应是但脸上却写满了担心,刘禅抿了抿嘴出言宽慰了一声:“太守心中无需过度焦虑,禅自是早已遣人将消息送往成都,想必父亲定然有相应的对策,你我只需要盯紧了雍家即可!”
这种时候,就算刘禅说的是假话,焦璜怕也是打心底里愿意相信的,所以这番宽慰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最起码焦璜脸上浓浓的忧愁是消散了几分。
可不争的事实依旧未变,事情的走向也不在跟刘禅原本的计划相同。
修路筑道什么的直接扔到一边去,真想要修路也得等到南中彻底安稳下来再说,否则免谈。
而原本刘禅的任务本来是有负责平定雍家祸乱的成分,可那是在雍家不知情刘禅任务的前提之下。
现在这种前提已然不复存在,刘禅原本的任务自然是就此停止,转而需要履行的是他少主的责任!
雍家跳反已成必然,刘禅如果为了己身的安全就仓皇的往成都撤离,这根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有什么两样。
是以哪怕主动出击打雍家一个措手不及已经不尽现实,但是驻扎在越嶲郡时刻紧盯着雍家的动向,这一点刘禅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越嶲郡本身的戍卒力量就不是很强,而如果加上刘禅带过来的这一支人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主动出击依旧不现实,但要说保证越嶲郡治所邛都县不丢,这在刘禅看来应该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凭借自己手里这两千精锐,再加上五百白毦精兵,如果连一个邛都县都守不住,那雍家得强到什么程度啊。
真有那种情况发生,刘禅怕不是都要怀疑江东是否已经悄悄遣将调兵进入了南中诸郡,否则就凭借着雍家的私兵,真有那种强大的战斗力吗,这一点可是一处让人怀疑的地方!
然而刘禅这时候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便是之前霍戈所言,雍家依靠的力量可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家族私兵,还有益州南中诸郡最大的一股势力,便是那些永远都安分不下来的蛮夷部落……
以战养民是蛮夷部落的风格,少事生产是他们的习惯,抢劫才是他们的本行!
如此也就导致蛮夷各部的战斗力往往是不容小觑,全民皆兵虽然还算不上,但也非一般郡城戍卒可以比拟。
这跟蛮夷粗暴的战斗风格有很大的关系,毕竟交流不通的粗暴野蛮之人,往往更加令人畏惧一些。
不说别的,单单是蛮夷之人脸上画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图腾啊,标志啊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一种强大的视野杀伤性武器啊!
真要是大晚上的突然看见那张布满线条色彩的狰狞面孔,怕不是心理素质再好也得被吓一跳的说。
当然,那种天生缺少害怕情绪近乎于机器人的存在自是不在此列,但这种纯粹没有感情的人真的存在吗?
反正刘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识过……
有一郡之守支持,再加上少主的身份在这摆着呢,刘禅很容易就取得了越嶲郡的控制权。
当然,这并不代表焦璜就此彻底的失业了,反而他还是刘禅认为相当重要的一环!
就算刘禅的身份再怎么尊贵又如何,他毕竟是这越嶲郡本地的父母官。
要说威信之重,在越嶲太守位子上做了十来年的焦璜显然更胜一筹,百姓们也大多相信于他。
故而刘禅给焦璜安排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任务,便是去跟那些豪强世家们沟通,最起码也要让这些人明白,益州到现在为止是谁的地盘,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了,雍家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就算一时能够折腾起来些浪花,可到最后还不是得平息于大海之中!
焦璜有了安排,越嶲郡下属各级官吏也是暂且不动各司其职,那些被查明跟雍家牵连甚深的自然是都被监视了起来。
毕竟到现在为止,刘禅所进行的一切计划部署,都是在暗中施行没有真正表现出来。
焦璜去沟通世家也是打着其他的借口,总之是能隐藏一时是一时,千千万万要减少对雍家的刺激。
如此可不是刘禅要向他雍家屈服,而是他要等待时机真正成熟,手上力量足够之时,完全不需要再忌惮雍家,那自然可以顺利正常的发兵建宁郡了。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要等成都那边老爹的支援才行,真要是靠着刘禅自己手头这点力量,想要成事难度太大了些。
至于暴露与否的问题,刘禅不可能不提醒老爹刘备的,想必是能遮掩一时是一时。
到最后实在是掩盖不住消息时,那恐怕留给雍家的时间也一样是不多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等待与思考
保持表面的不动声色,加紧暗中的准备工作。
偷偷摸摸的搞事情刘禅也不是第一次了,打好掩饰找好借口,不露出马脚不为人所察觉,那么必然是隐秘而无从暴露的可能。
当然,这世间也并没有完全不被人发现的秘密,所谓死人才是最守信的保密者,这完全就是废话。
刘禅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开始动刀子杀人吧,再者他如果把人都杀了,那靠谁来对付雍家?
难不成刘禅自己一个人就能独当万军了?
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早点从脑子里扔出去的好,就算刘禅自觉剑法已经可以上得了台面了,但也没自大到跟霸王那种变态一较长短。
正所谓人要有自知之明,剑法什么的他当做是底牌不好吗,随随便便就暴露出来为人所知,哪还有什么半点秘密可言了。
如果一直藏下去而不让人知晓,将来保不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毕竟保命的东西多一件他是一件,天知道这年头的刺客到底是个什么等级。
虽说留史记载的刺客并不多,倒霉的费祎也是极少数的特例,但真万一出现几个会信仰之跃的高手呢,多提防一些总归是好的。
没办法,谁让刘禅的身份就是如此的敏感,注定了要承担起这个与生俱来的担子喽……
稳坐中军掌控全局,虽然大体上是保持隐秘的行事风格,但却又不失缜密跟细致。
如果只是一味的要求隐藏,那干脆就什么也不做,岂不是更符合一些。
可人家雍闿却不是会一直隐忍下去的,既然都能够被人所察觉出来自己的意图,没理由还会傻乎乎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更不用说刘禅一行人的意图基本上已然暴露,他完全相信,雍闿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就必然在最近这段时间会发起行动!
快,则很有可能明天刘禅就能够收到消息,那时他就要履行自己少主的责任,肩负其对抗雍闿的任务。
而就算慢一些,怕也是在这月之中必然会有所行动,否则真要是拖延的时间久了,雍闿那时就算是真想要动手恐怕都来不及了。
毕竟相较于准备并不算很完善,本意更多是试探性来此的刘禅,知道消息内情的刘备跟诸葛亮等人,是必然不会有什么轻敌之疏忽。
真要是成都方面的大军调动起来,四周郡府行包围之状围剿他雍家,纵使是在建宁郡上盘踞扎根了数百年之久的世家,也一样是不堪一击的下场!
要知道世家虽然根基深厚流传渊源,但在这乱世之中军队为王的时代,战争机器的碾压可是少有人能够抵挡住的。
就靠着雍家的那些家族私兵?
简直是想屁吃!
再加上点蛮夷部落的战士,或许还能够给刘备造成一些压力,否则真就是下死手对付你雍家,那也不过是跟对付案板上的一条鱼一样简单。
当然,活鱼生猛还是能挣扎几下的,但最终的结局却是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偏差,毕竟再怎么折腾,他还能自己跳回到河里去吗……
刘禅一边在心底里宽慰自己,又是期盼雍家雍闿不要那么莽夫行事,多给自己一点准备的时间。
同时又积极的让手下人准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所作所为其实也就越发的用不着遮遮掩掩了。
之前说过,再怎么精妙的隐藏,也终究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等到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那时却是想要隐藏也没有可能性了,只能在彻底暴露之前尽快的加速完成任务。
便比如给这邛都县城加固的这件事上,那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找个借口糊弄过去的吗?
别开玩笑了好吧,修筑城墙虽然可以理解,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情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意图暴露在阳光底下,那是一点隐藏的可能性都不复存在!
但此番却又是无法避免的一个环节,毕竟就算刘禅心里底气再怎么充足,也没说非要抛弃这个第一道防线的程度啊。
能够让城墙更加坚实可靠一些,能够多多准备点守城的器具,什么滚木礌石金汤火油等等,那就是多出一份保障。
不为别的,提前一步先在邛都县做好防御准备,这总归是没错的!
哪怕事情的走向跟刘禅的预想出现了巨大的偏差,那这些准备工作也一样没有什么坏处。
现在用不上,难保将来也一样是用不上啊。
要知道雍家的问题说解决也就解决了,但是蛮夷的处理办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循序渐进慢慢的将这些人归化收服,软硬手段皆用双管齐下,力争到最后是完全不存在什么越嶲夷啊,永昌蛮等这种有着强烈地域划分的异族。
都统一称之为汉人,纵使表面上看起来还有些差别,但是内在文化强行将其吸收了,这点所谓的差别不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吗!
虽然大汉对待外族多以强势为主,但是包容这个词却是华夏文化最强大的体现。
尤其是针对那些没有什么底蕴,历史发展可能只有几百年的部落文化,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只可惜这个吸纳融合乃至彻底将其归化的过程实在是太过漫长,最起码也不是刘禅动动嘴皮上下一开阖就能够做到的。
多了不可计数,少了也得要个十年二十年的样子,最起码也要有一代人的时间过程才妥当一些。
若非如此,硬要仓促行事全然以雷霆手段来处理这个问题,恐怕纵使会出现一时的融合,也会留下不可弥补的裂隙,这一点是始终无法避免的弊端。
前例犹在,刘禅老爹刘备的师兄,也便是白马将军公孙瓒,不正是最好的一个证明吗。
倒不是刘禅对公孙瓒的做法有什么异议,也不是他完全战队在了刘虞那头,事实这二人的做法其实都有些跑偏了。
恩威并施,软硬皆有,一味的杀伐不可取,一味的宽仁也并不成,只有二者相互结合长短互补,才是最恰当的做法!
而这些便是刘禅将来准备在南中实施的做法,只不过却还需要一个值得信任且能力足够的人来担当统筹的大任。
原本刘禅有意将这个担子交给霍戈,但貌似他还是太年轻没有成长的那么太好,最起码有些时候做事并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如此一来真要是准备在南中挑选一个都督总管蛮夷的问题,却还是需要重新打算斟酌一番的。
毕竟此间事大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轻易确定那么简单,原本历史上老爹刘备设立的庲降都督一职,本来也是打着这样的目的。
可是这都督连续过了历任六人,乃至于霍戈时,不也依旧没有彻底解决南中蛮夷的问题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来了
脑中想着庲降都督,刘禅就下意识的看了眼朱提郡的方向,因为现在的朱提郡守邓方,也就是原本历史上自己老爹委任的第一任庲降都督。
这一想到邓方吧,刘禅下意识的又想到了正忙的脚不沾地的邓艾,果然叔侄俩人一对比下来,顿时是立见高下。
一个做了数年的庲降都督最后死于任上,到头来也不过是得了一个蛮夷敬服的评价。
但实际上只要找个人在庲降都督的位子上那么一坐,甭管是谁,反正大体的任务职责不变,再加之背后还有强力的支持,恐怕都能够得到一个受人敬服的评价。
当然,这并非是刘禅对邓方有什么误解,也不是怀疑邓方的能力到底有没有资格胜任庲降都督。
实在是这个职务本身,其实就有一定的问题,上不上下不下,尤其是在没有一个彻底解决南中蛮夷的办法之前,好像其能做的事情也并不多,基本上就是跟南中各郡拉拉关系,表面上位高一层但实际跟郡守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再者就是与蛮夷部落之间的相处之道了,搞好自己跟南中诸郡再加之蛮夷三方之间的关系,保证南中不出任何的乱子,主要自然是防备蛮夷之用。
毕竟这庲降都督的本称,可是平夷庲降都督。
如此明显的职责划分,在任上之人如果还不清楚自身的职责所在,那岂不是跟傻子没什么区别……
只可惜,邓方做了一辈子的庲降都督,却还是抵不过自己这位族中子侄的功绩强大。
纵使现在邓艾的立场发生了转变,这辈子也做不出来偷渡阴平的事情,可刘禅却并不相信他会是泯于众人再无起色。
与之相反,此时的邓艾多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先生照料指导,可是要比原先自学要强出太多。
更别说其得受重用的时间更是早了不知道多少年,这难道还不是给邓艾最好的晋身台阶吗!
当然了,要是邓艾没有变得这么少言寡语就更好了,刘禅表示长时间跟这么个冰块在一起,自己恐怕也少不了要沾上一些不好的习惯。
万一以后不会笑了可怎么办,咸鱼本来就很闲了,这要是再失去了乐趣,那就要变成死鱼喽……
刘禅在邛都县这边统筹大局,时刻警惕着建宁郡雍家,眼线探子什么的撒网一般铺下去,可是怕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人给突袭了。
要知道这年头行军作战最喜欢的战术,不就是突袭偷袭作战吗。
什么趁夜抹黑悄无声息的搞袭击,什么急行军不给人反应时间出乎意料的突然袭击,此间重重数不胜数。
总归都是在一个前提条件之下,便是让人防不胜防完全没有准备乃至于反击的可能性,而后要么是落跑要么是惨败,甚至还有可能是被俘乃至身死的下场……
当然,这事真要是落到刘禅头上,那十之**还是会成为别人俘虏的。
这不是刘禅有什么别样的想法,也不是他过度的自信自己长得有多帅,会让人眼见而生不起半点杀意的那种。
事实上还是因为刘禅的身份使然,如此天然的人质如果不把握好了,那才是最大的过错!
前有李家想要抓住刘禅以作人质威胁刘备,难道今时的雍闿就想不到这一点?
很显然,雍闿比李家家主要有脑子的多,也比李家家主更加懂得审时度势也更加不容易对付。
只可惜雍闿自认为的时局态势,貌似也只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被江东派过来的使者,没几句话的功夫就给说服了准备起事啊。
老老实实的做一方豪强地主他不香吗,怎么总是觉得自己有机会干一番大事业呢?
自知之明这种东西如果没有的话,果然还是不行啊……
然而有没有自知之明先不说,自信这种东西雍闿却是想来都不缺,甚至有的时候还是那种过度的自信。
单单是从他觉得自己出马,就能十分轻松抓住刘禅这一点来看,貌似雍闿就有点上头的意思。
邛都县城虽然不是那种天险之守,可也是一郡治所,哪是随随便便就陷落的。
雍闿这边才打定主意,连旗号都没打出大军都没出镜呢,就已经觉得自己手到擒来,刘禅必是瓮中之鳖囊中之物了,如此也未免太过小觑刘禅了吧。
真以为这段时间刘禅在城中偷偷摸摸的没做多少准备?
雍闿真要是一直抱着轻视的态度攻打越嶲郡,那到最后恐怕必是被撞得头破血流的下场,根本无需怀疑!
时间会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刘禅就在邛都县城中等着雍闿的到来,静待南中第一大世家家主到底有多厉害……
而就在雍闿这边积极准备,甚至粮草器械什么都装车上路的时候,刘禅那边也飞快的受到了消息。
“果然还是来了吗……”
站在城墙上的刘禅,单手握在剑柄一手背在身后,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已然有了那种一方上位者的气势。
眼看着建宁郡的方向,不久之后从哪里必然是会卷起尘烟滚滚铺天盖地的袭来,而刘禅要做到的,便是尽自己最大能力,来挡住这一股尘烟的主人!
雍家成败在此一举,刘禅的任务也是如此。
越嶲郡的关键在于邛都县,控制了邛都就等于控制了越嶲南下北上的道路,紧接着再飞快占据灵关道口,那么雍闿便可以轻松处理其他方面的问题。
中间拿什么小小的阐县,根本就没被雍闿放在眼里……
反观刘禅这一边,便是雍闿攻破邛都县最大的阻碍,却也是雍闿此番攻击越嶲郡的两个目标之一!
其一自是抢占有利地势组织益北的来犯,毕竟雍闿虽然自信,但却并非是狂妄自大。
做事张扬也不代表头脑简单完全不做他想。
手中有多大的力量就做多大的事,蛇吞象实施起来难度太大,但是吞个羊还是可以试一试。
更别说如果真能够将刘禅掌握在手里,雍闿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对大象下手的嘛…………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近至城前
撕扯着手中的羊腿,雍闿正在享用自己的午餐。
大军出征直指越嶲郡,目标十分明确且沿途毫无阻碍可言。
建宁本就在越嶲郡之侧,道路又不是那种险阻难行之选,故而雍闿对自己奇袭邛都县的举动还是相当满意。
没错!
动员两万大军,其中一万雍家私兵再加上一万蛮人勇士,浩浩荡荡的从建宁郡开进越嶲郡,这在雍闿眼里就是所谓的奇袭!
按理论说奇袭一道讲究的是奇字当头,出乎人意料之外让敌人措手不及难以防范,进而输掉战事贡献胜果。
可雍闿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别说刘禅事先早有预料,就算是刘禅之前毫不知情,那也不可能发现不了雍家大军的行踪啊!
这么多人扎堆出现,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摆明了是不好惹的一伙儿人。
刘禅除非是瞎了才看不见他们,否则怎么可能会视若无睹啊……
要不说雍闿怎么会在自家将士啃着生硬干粮时,自己却在那里吃着热腾腾的羊腿,根本不体恤下属军卒又如此不通战阵,他真要能干成什么大事,那才叫一个让人吃惊呢。
更不需说,雍闿在吃着肉食的同时,居然还分给了那些蛮部战士一些,美曰其名叫让蛮部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好为自己冲锋陷阵。
可是他考没考虑过自己帐下的雍家私兵们会作何感想啊?
平日里不相往来的蛮人都能够有肉食可以享用,而卖命给雍家的私兵家奴却是享受不到这等待遇,这岂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里外哪个是自己人,雍闿都分不太清楚呢,难道还指望他能够做成什么大事吗。
蛮部之人再怎么勇猛敢战,那也是异族的身份,是可以抛弃雍闿自己逃命的一群人,完全没必要替雍闿去效死命做事。
反观私兵跟家奴,这些才是雍家的根本,也是雍闿的保命符,其他什么的都不能说是完全靠谱,就单说是信任这一点上,就足以说明一切的问题所在了!
然而独独是雍闿看不清楚,甚至还稀里糊涂的做事。
哪怕他分给蛮部战士肉食的同时,稍微带着给自家的私兵也补充一些,不要求占有多大的分量,最起码也是得五五分开才行吧。
可落到雍闿头上呢,一味的只想要谋求最大收益跟战斗力,却从来不曾考虑自己有没有哪个权信威仪能够彻底收服那些蛮夷,也未曾想过他这般做法会让手下人如何的离心离德。
虽然目前还看不出来什么问题所在,但是如果事情一直这样下去而没有任何改变的话,恐怕是百分之百会出现一些让雍闿预想不到甚至脸色难看的事情!
而雍闿不爽那反之刘禅就开心了啊,是让雍闿跟自己是敌人呢,敌人出了问题那如果还不疯狂的嘲笑一番,甚至是落井下石的搞事情。
难不成还要带着所谓的人道主义,上前去假惺惺的关怀一番?
殊不知人家都恨不得一刀砍死你的程度,还莫名其妙的上前去没事找事,那不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吗……
雍闿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偌大的隐患,但直到他大军开进越嶲郡边界,直扑邛都县城之下时,他也没有看清楚问题的关键所在。
反而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带着护卫策马来到护城河前大声高呼:“城中管事的人出来!某家携仁义之师至此,还不速速开门投降迎接我等!”
也不知道雍闿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种话都能够说出口。
什么狗屁的仁义之师,真要想给自己的错事找个借口,何必要如此假惺惺的作态。
在场众人哪个不知道你雍闿真正的目的,哪个不清楚你雍家的野心,居然还觍个脸好不知耻的认为自己行王道仁义之事,简直跟开玩笑一样!
什么开城投降,什么迎接你等,纯属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别说焦璜本来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就算是他有,那在刘禅的主导下也必然会撇的一干二净根本不能让人察觉出来。
要知道眼下邛都县城真正的主事人已经变成了刘禅,就算到目前为止刘禅还是没有什么实质的官职,但却一样有着强大的指挥权力。
不为其他,就单单只是因为他少主的身份,和令人信服的能力罢了……
而就在雍闿大放厥词的在城下喊话时,刘禅可就在城门楼上安安静静的观察着,观察这位什邡侯之后,南中第一世家雍家之主的雍闿。
看看这位仁兄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居然还如此的行事张扬丝毫未见拖泥带水。
要知道别人不晓得内情也就罢了,但凡是知晓刘禅身份的存在,有一个算一个,不是想要借机登高就是打算暗度陈仓,甚至于有人会尽心竭力的替自家少主夺取他想要的一切!
起源来自于刘禅的真正身份,但实则却还是在于眼下益州内的局势情况,否则雍闿所谓痴心妄想的事情,没准还真的能够发生呢……
“雍闿!你贵为什邡侯之后,一家之主,因何枉顾大汉律法,竟然敢擅起刀兵作乱地方!而且你居然还敢勾连蛮夷异族,屠戮我汉家百姓,如此简直是大逆不道之举!”
一改往日便装的刘禅,今次难得是穿了一身精良标志的盔甲,老老实实的在城头上一步也不懂,静等着战争的开启。
而其所谓的回话,也不过是站前的一些小把戏而已,能够起到作用自然是好的,但若是没用了其实也无伤大雅。
事情发展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说什么其他的废话实则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要知道李家的坞堡跟越嶲郡的邛都县城那可是两码事,前后二者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同日而语。
雍闿的目的就是攻破城池夺下越嶲郡,甚至还要生擒刘禅以作将来备用的人质威胁。
而反观刘禅,却是在面对大军临城的强大压力下,必须守住自己脚下的这座城池,也必须要抵挡住雍闿前进的脚步。
否则真若是让其占据了越嶲郡,在南中站稳了跟脚掀起更大的风浪,那必然是会对益州的发展战略造成无比巨大的影响。
甚至就雍闿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他已经是百死也难赎其罪!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战在即
刘禅一通回骂,自然是对雍闿强烈的反击,顺便也连带着编排他一番。
所谓杀害汉家百姓,虽然刘禅没有亲眼所见,但要论说城下雍闿阵中的那些蛮族之人中,有没有被冤枉的,那还真的是一个都不复存在!
越是蛮部中能征善战的存在,手上越是沾有汉家百姓的鲜血,这是一个必然的定律,甚至都无需刘禅去找什么证据确认。
再加之雍家本身的的确确是借了汉庭的光,还有先祖的余荫庇佑,若非如此早年的雍家,要想在南中扎根站稳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虽然这些已经跟现在的雍家没多大关系了,甚至于雍闿做家主之后,雍家早已经是地地道道的一方豪强世家,南中最大的门阀势力,完全不需要太过在意汉庭的脸色了。
可刘禅所说毕竟是雍家经历的事实,真要论辩起来却也是没错,直接扣在你雍闿的脑袋上难不成你还要反抗?
那可就正对了刘禅的意了!
反抗雍家先祖所做的事,那不就等于是雍闿目中无人不尊长辈,枉顾家族藐视先人吗。
这在以孝为本的大汉朝,可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甚至雍家那些个老掉牙的家伙,也必然会对雍闿不满。
若是能够因此而导致雍家内部出现混乱,那简直要多赚有多赚啊!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雍闿虽然为人张扬但还没傻到要接下这口大锅的程度,再加之那些个雍氏族老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建宁郡雍家老宅里面待着呢,可不会出现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毙命的双方战场上。
故而刘禅方才回话,虽然用意险恶带着一些陷阱,但更多却是为了恶心雍闿,实际能够造成的杀伤是着实有限。
但唯一能够凿定的一件事,便是雍闿此番本身就是行事不正,所谓师出有名而成,雍闿立起来的这个名都被刘禅给戳破了,他还拿什么当借口。
真要是强行辩解,就凭雍闿这脑子跟口才,想要说过刘禅怕不是还得再去学习个十几年吧……
上来喝问还准备着先发制人,却被人三三两两几句话反驳的无法开口,雍闿现在是知道作茧自缚的下场了。
再加之刘禅所说都在点上,雍闿现在的脸色更是变得相当难看,亮眼瞪得滚眼,那是恨不得冲上城门楼去将刘禅给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的是,雍闿心里还准备着要抓刘禅做人质,但现实是这家伙还从来没有见过刘禅的真容,以致使刘禅当着他的面嘲讽反击,雍闿都根本不知其实何人。
至于雍闿哪里来的自信,觉着自己可以抓的到刘禅,那还不是靠着所谓的画像吗……
但懂得都懂,这年头的人脸肖像图基本上都是神似而形在其次,用来做寻人启事恐怕都能找偏了,更别说对照着用来抓人了。
而且刘禅还处在长身体筋骨舒展的阶段,不说变脸但也肯定会跟以前有些变化,毕竟这人总归是要发育的嘛,可不是所有人都是童颜不老的。
如此重重阻碍,各种问题之下,雍闿还能觉得自己可以抓到刘禅,那才叫一个天真呦……
愤愤的甩了甩马鞭,雍闿没有再继续开口的意思。
他很清楚在言语一道上自己没多少才能,自是说不过城上那年轻人的,所以说不过就不要说,免得自取其辱。
真要想让那年轻人付出代价,待到大军攻破这小小的邛都县城之后,再将其捉住泄愤不也可以吗。
这点时间,雍闿表示还等得起……
带着莫名的自信,雍闿带着护卫策马返回阵中,脸色难看眼袋杀意,更是提都不提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而四下里雍闿的幕宾家将,也自是十分懂事的紧闭嘴巴,没有一个在这种时候会不识好歹的站出来找死。
自家家主是个什么脾气,这些幕宾家将心里头清楚的很,没事的时候都喜欢责罚下属呢,这要是犯事落在他的手上,那还不得被扒下去一层皮啊。
所以老老实实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就好了,如此责罚自然也落到头上就对了。
正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符不符合礼教这先另说,只要记住不听不看,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大军扎营暂且歇息,待将士们休整完毕之后,立刻给我发起攻城,我要让这邛都县城成为我雍家崛起的第一道明证!”
虽然心中气恼,但是雍闿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大军赶路至此已然很是疲惫,如果仓促攻城恐怕不会得见成效,甚至还有可能会助长敌军的士气。
尤其是当雍闿发现,在邛都县城墙上那些密布的防御器具,还有森严戒备的守军之后,他心里更是越发的清楚,这座县城必然是早有准备,绝非是被突袭而有些惊慌失措的状态!
再加之这段时间城中那些给雍家传递消息的人都没了音信,雍闿是更加确定,自己这边必然是暴露了,却只是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罢了……
表面上看雍闿这番设想却是没错,但实际上他也不动动脑子,所谓暴露不是早就在刘禅南下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吗。
若非如此,刘禅现在可还一直闲着在成都城中度假呢,哪可能会颠颠的跑到这边来自找没趣。
至于所谓大军的动向,这倒是雍闿想多了,也并非是他帐下有刘禅的间谍细作。
事实上,在知晓自身情况被雍闿所知之后,刘禅就已经对今日这一幕有所预料,且早早就开始着手准备。
雍闿一头撞上来,那只能算是刘禅有着先见之明,他所打算做的事情被人先一步料算而有了相应的防备罢了……
看似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在雍闿策马回阵之后是暂时得到了缓解。
刘禅并不认为就凭着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够把雍闿怎么着,类似李家家主那种脾气不好容易上头的,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
是以刘禅心里头很清楚,这暂时的安静只不过是表面的假象,片刻的和平什么都证明不了。
城下开始安营扎寨的雍闿大军就足以说明一切,其心依旧不变,贼心依旧不死,两者之间早晚会有一战!
而这,才是他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最大考验…………
第二百三十章 就不上当
雍闿大大方方的在城下安营扎寨,那样子好像是一点都没把眼前的邛都县城给放眼里似的。
这要是换做刘禅三叔张飞那小暴脾气,说不得就是要开城出来直接插进雍家阵营当中大杀特杀了。
可若是那种事情真的发生,刘禅敢保证,雍闿必然是心里怕不得如此,什么陷阱包围之类的,一股脑都会招呼到来犯之敌的头上,保准会让其撞的头破血流乃至于身陷囹圄性命不保的程度。
别真把人家表现出来的张扬冲动就当做是其全部了。
冲动并非无脑,莽撞也不是低能!
尤其是在事关家族命运,干系甚大的前提之下,雍闿就算是脾气不好性格冲动,那也必然回强行更改,哪怕只是这一时。
由不得他不谨慎,也由不得他不发动脑筋,所谓故作姿态摆出这幅样子来引人上钩,目的就是为了要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也是扩大在此间战场上自己的优势吗。
如此简单易懂的道理,刘禅不可能看不出来,甚至但凡是性子不那么冲动,有着领兵经验的人,都不会在此时做出什么冒险的举动来,尤其是在己方还处在劣势的阶段之下……
哪怕是身为防守的一方,可若是没有坚城屏障的保护,冒然出城最后导致失利,其后果之重非常人所能承受的。
前例李家犹在眼前,刘禅当初就是用类似的法子将李家家主给骗出了坞堡,为己方节制了士卒的无用牺牲。
现如今雍闿却是打着一样的目的,甚至他跟刘禅的当时对付李家的念头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可能就只是在于,邛都县是个坚城,而李家所在不过是一小小的坞堡罢了……
但要说如此明显的计策,因何还会有人上当?
还不是雍闿表现出来的饵料太过诱人,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哪可能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明知有陷阱却又忍不住摆在眼前的诱惑,这种事情世间上自是屡见不鲜,丝毫没有新意可言,但却又是时常能够见效。
许是忍耐力不够过关吧,也或许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过度的认知,简称便是自信,如张三爷就是此类中的佼佼者。
也许也许,可能性有很多,但却谁也无法避免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也改变不了已经做出决定的一些人。
但最起码,在刘禅这里,他自己却是能够保证一点,便是不会轻易的为雍闿所欺骗,也完全不会有什么热血上涌大脑发热的过激行为。
老老实实的守好邛都县城,便是刘禅眼下最重要的任务,除此之外其余任何的事情,都于他无甚关系……
哪怕是雍闿在城下摆出一副完完全全不设防,甚至说是营门打开欢迎你来偷袭的样子,刘禅也肯定不会冒然的出击!
要知道偷袭一事趁敌疲惫是其一,但却更多是依靠这天师的配合。
夜黑风高乃是其一,暴雨狂袭亦是其二,剩余种种不一而同,却总归是有一个共同点所在,便尽皆是能够影响到敌人精神状态的一种。
可眼下是烈日当头,刘禅上哪去找月亮啊,难不成还要他掏出个棒棒来喊些羞耻的话进行变身吗?
至于什么暴雨啊,风雪啊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后世有天气预报,这个世代一样少不了有善于观察天象之人,也就是所谓的人肉天气监测机。
别说什么今夜有雨的屁话,就是再过上个十天半月的,貌似也是难见半滴雨水,天气那叫一个晴朗啊。
如此在没有任何的便利可占之余,刘禅怎么可能会选择这种成功率极低的偷袭行为呢?
哪怕是他今日白天什么也不做,晚上去抹黑搞事情,那恐怕也一样会中了雍闿的陷阱……
白日都如此模样,雍闿他差一个晚上的准备吗?
两手的防备所耗也不甚多,又能给自己多争取一丝机会,如此占便宜的事情雍闿何乐而不为。
当然,除非他今天白天时候撞坏了脑子,也顺便被刘禅知道了情况,才能被其趁机搞事情。
可问题就在于,这种概率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做人还是少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比较好,尤其是这太阳还在天上挂着的时候……
一个按兵不动,一个故作姿态,两方仍旧是在半对峙的阶段。
而等到雍闿那边热火朝天的搭建好营寨之后,刘禅这里也没个半点动静,丝毫不为雍闿的所作所为而动摇。
“唉……”
看着眼前的邛都县城,雍闿下意识的叹了口气,心里莫名多出了几分遗憾的感觉。
正如刘禅所预料的那般,他的的确确是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城中杀出兵马只扑自军本阵了。
可未曾想邛都县城那边如此的谨慎小心,一点都没有上当的意思,反而还保持了高度的戒备。
这样雍闿的计策泡了汤,心情要说坏那肯定也算不上,但同样却也是一样算不得有多好。
若不然他还叹什么气呢,直接放开来哈哈大笑不是更开心吗……
而且说实在的,雍闿未尝没想着靠此一战来奠定这场战争的胜局,进而为自己赢得优势的局面。
刘禅在拖延时间,反之雍闿剩下的时间便不多了。
时间虽然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归还能挤出来一些,但是其总量却始终不会发生变化,该有多少那就是多少。
一边若是能够多多的拖住,那留待给另一边的时间就主动要减少,这是一个均衡易懂的道理。
真以为雍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吗?
别开玩笑了,他既然知晓了刘禅等人抵达南中的目的,那么就必然会有过各种险境的设想。
尽速攻占邛都县城拿下越嶲郡,把守住灵谷道口,才是雍闿最迫切想要达成的目的。
若拖延时日久了,让越嶲郡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援,纵使雍闿跟蛮夷各部之间的交情再深,能借来再多的蛮部勇士那也是白搭。
现任的益州牧刘备,那可是刀枪里面厮杀出来的狠人,可不是刘璋那种只知道作画赏舞的弱鸡。
两者对待叛徒的看法可能相同,但是打击的手法跟力度绝对是大相径庭…………
第二百三十一章 邛都攻防战(一)
日出东方未落西极,甚至还犹自元矣,可是在越嶲郡邛都县城,却仿佛正在面临黑黯夜空一般压力如山如海一般。
而这一切的压力来源,皆是源自城下正逐渐逼近的雍家大军,足足两万人之众,列做一个个阵型不紧不慢的向着县城开进。
数万人踏步而行,大地都为之颤抖。
扎实的脚步声纵使沉闷,却又异常的明亮,以至于大半个邛都县城的人都有所感觉,纷纷抬头面带忧愁的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早起为战吃饱喝足,正是蓄势以待战力最强的阶段!
骑马缓行位在阵中的雍闿,也正面色肃穆的紧盯面前这个高耸的县城,眼中犹自带着浓烈的战意跟一股誓不罢休的狠劲。
本来雍闿在昨夜还抱有几分期待,可是苦等了半宿的他最终还是只能放弃,等不来上当受骗之人,那就不需要继续等了。
用计不成强攻即可,两万大军压城威逼,一个小小的邛都真能够挡得住吗?
这要是换做刘禅未来之前,雍闿甚至都有信心,敢说今日一战而毕,定能够在越嶲郡太守府上设宴庆功把酒言欢!
可变数既然已经出现,那么就不能小觑甚至于无视,尤其是这变数还是来自于成都……
故而雍闿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点都没有轻视刘禅的意思,反而还将其看的相当之重。
不为别的,但求不出现纰漏和意外,也不打算因为某些小节的失误而致使大局出现变故!
或许在政治上雍闿没有多少的天赋,也许眼界这方面他也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但就只论说统兵作战的方面,在整个南中,雍闿却还是敢自信位列前茅的。
真以为雍家屹立数百年不到的原因是左右逢源花钱买平安吗,还是觉得所谓交好的蛮夷部族就真值得全部信任?
要知道,蛮夷终究是蛮夷,反复而无常才是他们的本性,真正能够守诺而秉承信义的存在终究只是少数罢了。
可雍家眼下又能够得到这些蛮部夷人的支持,如果真只单纯是靠着金银钱财的维持,那跟痴人说梦也没什么区别。
必要的威慑武力的加持,软硬两方皆有存在,互相平衡协调之下,才是保证蛮部夷人不会出现变故的根本原因,否则其他都是空口白话完全不值一提……
有着这些年来的经验累积,雍闿本身的能力实则也没有那么不堪,最起码也不是什么小鱼小虾能够轻易击溃的。
而刘禅对雍闿有没有多少深入的了解,但靠着老爹刘备搞来的那些情报,或许再加上马良当初准备的一些后手,其实也不是雍家乃至雍闿的全貌。
别的不说,最起码在判断蛮部夷人对雍家支持的这方面,不论是刘禅亦或者是老爹刘备和老师诸葛亮,都有着不小的失误。
这一点从城下那密密麻麻形形色色的蛮部勇士上,就能够得到最有力的解释……
什么浅薄的交情,这完全就是骗人的鬼话!
若非有足够的交流感情,就算雍家真花了大价钱,恐怕也换不来如此大力的支持吧。
换句话说,没有那个人脉关系,没有那份羁绊友谊,就算雍家有再多的钱财物资又能如何,就算蛮夷之人再怎么贪婪又怎样,没有门路什么话都是白说。
一个想要掏钱却不知道该怎么给,给谁。
而另一个却是打心底里没打算开口,哪怕他们已经心动到不行了。
如此状态之下,雍家怎么可能会找来这些异族的支持,故而所谓的判断都是臆想,所谓找到的凭据十之**也都是假象。
不!
或许不能简单的称之为假象,应该是刘禅这一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到雍家的全部才对!
见一斑而窥全貌这话说的是没错,但也要区别那表现出来的一部分到底重不重要。
若是不涉及根本的方面,就算是雍家将这分真到不能再真的情报亲自送上门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废纸一张丝毫没有作用吗……
可惜啊,当刘禅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些,尤其是雍闿大军压境在前,他必须要把心思收回来,全神贯注的着重于眼前的防守之上。
接下来的邛都县城必然会有一场大战乃至恶战!
在面对敌方整整两万人之众时,己方守城之人却只有不到五千之数,而且这还是算上了刘禅所带来的两千多人……
一开始的时候,刘禅是真没想到,作为一郡治所的邛都会只有那么点守城戍卒,区区不到三千人的数目,这点人手是怎么保卫一方的?
直到刘禅听了焦璜的解释之后,他才算是明白,邛都县的守军其实都算是多的了……
整个越嶲郡地处南中,但却有毗邻蜀郡,安危什么的其实并不需要太多保障,唯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只有不断随机乃至有些神出鬼没的蛮夷作乱。
所以越嶲郡整体的布防情况,实际上是化整为零分散开来,戍卒镇守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处县乡之中,以防备任何的突发情况。
而作为居中治所的邛都,有一股强力的机动力量用作随时支援之用,已经是很有效的保障了,毕竟谁也没有料想过,隔壁的建宁郡雍家会这么突然的就发兵来犯啊……
故而就目前看来,刘禅手头上就只有这些人可用,而城外却是足足四倍于己方的敌军,表面上看起来是胜算低微,实际上也的的确确是如此。
纵使刘禅这边处在防守地势,有着先天的优势可以借用,但实际上这段时间哪怕是刘禅再怎么积极准备了,也始终是无法达到一个质变的程度。
这邛都县城的底子就不行,城墙本身也没有加固维修,防御能力可谓是刘禅所经历城池当中最低者,没有之一!
所以在刘禅看来,雍闿来犯大军压境,才是自己所要面临的一次巨大考验,若不然真有坚城壁垒可以利用,他哪还需要担心啊……
实际上,刘禅如果强行征调,让城中的豪强世家也一同协战,他最起码还能有数千的兵卒可以利用。
但那些窝在一家宅邸当中,来自各方势力形形色色什么样人都有的家族私兵,在刘禅看来是真的不靠谱啊。
与其让这些战斗力未知,士气不明,甚至都未必会尽心听从号令的私兵加入守城序列,刘禅还不如选择征发民兵了。
最起码在保卫家园的前提刺激之下,这些民兵也就是简单武装起来的百姓青壮们,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再加之邛都县本身的戍卒,跟刘禅手头上的正规军精锐,面对雍家也未尝没有一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