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双重人格
走出的卓玛灵魂，直接走向了下方的杰诺。
而看到卓玛动作后，杰诺的脸上浮现了惊喜的神情。
“您是选择了我吗？”
“安静，睡吧，我的孩子。这幅躯体，交给我。”
杰诺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后，脸上浮现了惊恐的神情。
随着卓玛灵魂的接近，杰诺的灵魂被迫挤出了身体。能够看出，那是一个孩童一样大小的灵魂意识。而这份灵魂，直接被卓玛的灵魂吞噬了。
吞噬了杰诺的灵魂后，卓玛的灵魂微微调整，随后，和杰诺的躯体融合在了一起。
天空中的两个造物看了一眼，立刻朝着余荼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可飞了不到十米。身体就被控制住了。
“为什么要逃呢？我的孩子们？是我，赋予了你们生命，也是我，赐予了你们的复活。难道，在你们眼中，我，就这么可怕吗？”
虽然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悲伤，可看着空中，两个人偶不断扭曲的身体，让人很难放松对卓玛的警惕。
看着两个刚刚复活的人偶还在挣扎，原本一脸悲伤的卓玛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为什么要逃离我！”
伴随着她的质问，两个人偶的四肢全被被折断，身体被扭成了麻花。同时，它们的下巴也被撕碎，彻底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虽然是人偶，可这个场面看上去依旧十分的残忍。
余荼轻笑着说：“看来，那些实验真的是这个女人做的。手段很残酷啊。之前那些样子，都是伪装吗？”
两个人偶失去了支撑，从空中跌落。被蔓延的树木束缚了起来。而卓玛，也彻底完成了对杰诺身体的占据。外貌也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她脸上狰狞的表情已经消失了。又变回了那个带有悲伤的样子。
她看着雨沐，抬起了自己的手。
一双真实的手从空中浮现，捧起了雨沐的脸庞。
“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还能再次见到你。你，是我唯一认可的造物。不，你就是我唯一认可的孩子。很抱歉让你看到了这样残酷的一幕，但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真的爱着你的。”
“不，你不是。”
雨沐的回答让卓玛愣住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制作的双手被无形的力量散去。
“你不是那个我想要寻找的人。哪怕你顶着她的面孔，用着她的名字。你和她始终不是同一个人。”
说着，雨沐的身体脱离了卓玛的束缚，一对由元素构成的羽翼浮现在他的身后。一边的余荼也挣脱了束缚，好奇了看了雨沐一眼。
他能够感觉到，雨沐体内的力量在增加。现在，已经突破了界限，甚至，快要达到五阶的水准了。
身后的那对羽翼也有着特殊的力量。似乎，是和这片被掌控的空间同步着。
有人在帮助雨沐掌握这个空间。余荼很快的得出了判断。毕竟，这个空间里，就只有四个人了。
杰诺也注意到了雨沐的变化，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躯壳。而她的躯壳，也睁开眼睛。
“你什么时候醒的？”
躯壳卓玛没有回答。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她的目光十分空洞。真的空洞，没有任何信息的样子。
“果然，你也只有这点能耐了。”
卓玛转过身，看着雨沐，伸出了手。
“我的孩子，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这样剑拔弩张。来，来到我的身边。让我们一起，一起生活下去。没有战争，没有试验，没有其他。只有你和我。”
“战斗吧。”雨沐这样回答了卓玛。
他的手中衍生出的太阳之火凝聚成长矛，指向了卓玛。
而卓玛的脸色一僵。随后，低下了头。
余荼默默的张开翅膀，黑色掺杂了紫色的火焰在他身边浮现，这是他能够调动的最多的邪帝神力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
“你不是她。这个理由就够了。”
听到这个回答，卓玛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躯壳卓玛的身边出现了大量的长剑，直接穿刺了躯壳卓玛。
无色的汁液从伤口位置流出，就像是鲜血一般。而雨沐看到这一幕后，直接动了。
他挥动翅膀，直接冲到了卓玛面前，手中的长矛毫无阻碍的穿透了卓玛的心脏。也就是杰诺能源的部分。
只不过，卓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能够焚烧万物的太阳火焰，被无形的力量死死的压制在了长矛之中。
“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卓玛的脸上留下了一行泪水。随后，虚空中猛的窜出一个火焰构成的拳头，狠狠的击飞了雨沐。
随后，后方跟上攻击的余荼也受到了各个方向的攻击。
不的不说，树主在自己的领域中，得到的提升太大了。
这种虚空造物的手段，让他们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这还是建立在卓玛自身战斗力不强的情况。
攻击主体也不可能了。现在很明显，这个卓玛，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出现了双重人格。鉴于那些疯狂的实验，极有可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在雨沐心中，卓玛会那么完美。因为那就是卓玛最想变成的样子。
现在，因为树主的特殊性。两个人格分开了。但灵魂的主导者是暴虐的人格。这就是对他们最不利的地方。这个人格是个绝对的疯子。他们必须想办法解决对方。
雨沐爬起来后，立刻受到了卓玛的疯狂攻击。卓玛的攻击就是凝聚爪子，手臂，挥动着攻击雨沐。而她本人则是不断的接近着雨沐，一边接近，一边哭喊着“为什么”。
而雨沐身上的羽翼，则是帮助他不断的凝聚力量，抵抗着卓玛的攻击。
看似是卓玛和雨沐的对抗。实际上是两个卓玛之间的对抗。雨沐，则是他们争夺的源头。
这就让余荼感到困惑了。雨沐，到底有什么特殊性，能够让两个人格的卓玛如此念念不忘。
良善的可以理解。但暴虐的就不太好说了。她的技术，完全可以复制雨沐。只能是雨沐身上，有着其他造物没有的东西，让卓玛念念不忘这一种解释了。
想了想后，余荼只能联想到雨沐身上唯一的特殊性。太阳神的火焰。
第九百九十三章 卓玛·阿卡苏姗
是的。目前看来，雨沐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自身掌握的太阳神火焰。除了雨沐，余荼只在筛这个特殊的天使身上看到过这种力量。
而筛是借助神降获得的这份力量。可雨沐就不一样了。这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力量一样。而且，在制作雨沐的时候，无塞尼亚似乎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不然不会给雨沐那样特殊的材料身躯。
不过，这种东西似乎是无法量产的。至少，杰诺三个人偶没有展现这种力量。甚至，他们的材料性质都不一样。
一边规避着攻击，余荼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看着不远处，卓玛的躯壳。余荼眯起了眼睛。
卓玛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雨沐身上。根本没有在意余荼的动作。在这个空间里，她和神明相差无几。就算这具躯壳损坏了，重塑一个躯壳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回答我！为什么要拒绝我！我是那么的爱你！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东西！连那个伪善的我都比不上！为什么啊！”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卓玛攻击的力度也不断的加强。这是她逐渐掌握了力量的表现。
而雨沐并没有丝毫的动摇。开始主动借助身后羽翼的力量，抵抗卓玛的攻击。他也开始借助这里的环境，创造武器，抵挡卓玛的攻击。
雨沐也已经感觉出来了。躯壳卓玛将自己对于这篇空间的掌握力量，以羽翼的形式转移到了雨沐身上。使得他有了对抗卓玛的资本。
而看到这一幕的卓玛，面容更加扭曲了。
在她身后，一个扭曲的怪物凭空出现，那是源自卓玛自身嫉妒产生的怪物，就像是干枯的巫婆一样，身上披着大量带有诅咒气息的破布。
正在捉摸解决办法的余荼看到了那个怪物，愣了一下。这种东西，他有印象。
在第三王城学习的那段时间，余荼接触过关于情绪和造物的相关文献。在王国时期，有那种将自己的情绪转化为实体怪物的魔法。或者说，有底蕴的王国都有相关的研究。
而在萨斯罗，早期也是夺得了不少这样的魔法。其中，就有这种名为鬼婆的怪物。以负面情绪为素材，凝聚的恶意怪物。
这样一来，卓玛的身份就有些不缺地了。无塞尼亚是萨斯罗遗留的人员组成的王国，这点是肯定的。有着和第三王城有关的信息，余荼以为是他们就是来自第三王城。
但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些魔法，可是就萨斯罗时期的魔法。属于第三王城中最神秘的资料之一。没有一定的权限，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卓玛的身份有问题。联系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以及毫无头绪的无塞尼亚。余荼有了一个猜测。
无塞尼亚并不是什么王国。它就是一个有萨斯罗遗民组成的实验组织。目的就是完成人偶的技术。这样，学习那些情绪转化的魔法也能够理解了。而能够学习这种魔法的人，在萨斯罗的地位很高。
想到这里，余荼立刻发动纹章，联系主教确定信息。
另一边，雨沐也逐渐掌握了技巧，至少不会再被突然出现的东西打个措手不及了。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寄宿在羽翼中的卓玛意志彻底苏醒。接替了防守工作。这样一来，雨沐就能够全心全意的防御嫉妒鬼婆的攻击了。
感受到雨沐翅膀中的力量，卓玛变得更急暴躁了。随后，一个深红色的鬼婆出现，加入了战斗。
愤怒鬼婆，比起嫉妒鬼婆，有着更加强大的攻击力。雨沐的防御瞬间被击溃。在羽翼的帮助下，面前支撑着局面。
而这个时候，余荼的支援到了。
无数陨石出现在这个空间，朝着卓玛砸了下去。卓玛目光冰冷的扫了余荼一眼。嫉妒鬼婆立刻转身，朝着陨石发动了攻击。
而在这个瞬间。余荼和雨沐出现在了卓玛身边。一前一后。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卓玛一惊，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余荼两人联手完成分割。
一刀脖颈，一刀腰。
余荼眼睛一亮，直接出手，近距离攻击，彻底击碎了卓玛的头颅。
可随后，他就被卓玛的下半身一脚踢进了树从之中。
正面继续追击的雨沐也被抓住了火焰刀，身体被束缚。雨沐的翅膀疯狂的调动着力量，想要抵抗。可惜，同等条件下，她能够调动的力量明显要弱一些。
这个时候，卓玛的身体已经修复了。就像她说的。在这里，她就是无敌的。
“这种东西，只是增加我们距离的外物罢了，舍弃就好。”
说着，雨沐手中，太阳神火焰凝聚的长枪一点点消融。卓玛也向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很快，卓玛的手就触摸到了雨沐的脸庞。
“这种温热的感觉。只有你才有。使用了那份材料制作的你，真正的完美生命。只需要，只需要加上永生之树的力量。你就能够真正的活过来了。”
雨沐皱着眉头，努力的挣扎着。但这份力量真的不是他能够抵抗的。
就在这个时候，余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了。
“他再怎么像，也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你的弟弟，早就死了。”
卓玛的瞳孔骤然收缩，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不想反驳什么吗？卓玛女士？或者说，卓玛·阿卡苏姗。前萨斯罗第三王城，第二序列管理者。”
“不，我不是！”
“我说的有错吗？为了复活自己的弟弟，你加入了萨斯罗。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人偶计划之中。在萨斯罗亡国的时候，本应该作为重要成员，和第三王城一起沉睡的你，背叛了城市。带着计划和一部分人员，逃离了王城。建立了这座无塞尼亚实验室。”
“你隐瞒了无之树的信息，想要结合无之树的力量，彻底复活你的弟弟。而雨沐，就是你眼中唯一的成功品。因为你将最关键的东西埋入了雨沐体内。你弟弟的心脏！那是你弟弟唯一被你留下来的东西。我说的没错吧。”
卓玛回过头，死死的盯着余荼。“你是谁！”
“余荼，萨斯罗，第十四任王。”
第九百九十四章 余荼的算计
“余荼，萨斯罗，第十四任王。”
听到余荼的回答，卓玛脸上的表情收敛了起来。
“那个被毁灭的王国？真是可笑。”
“你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萨斯罗的基础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余荼在说话的时候，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位置，而目光，死死的盯着卓玛。像卓玛这样经验不足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余荼的动机。
甚至，她还在不屑的嘲讽余荼。
“我说的不对吗？我可是记得很清楚，萨斯罗，已经亡国了？一夜之间，王国分崩离析。甚至，还想让所有子民陪葬。你们说我残酷，但和萨斯罗比起来，我就是小儿科而已。”
雨沐冷漠的说：“你只说对了一点。萨斯罗确实让所有子民陪葬了。但那不是一个人的决定，而是一个王国的决定。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明白，萨斯罗的伟大。”
卓玛猛地转身，手中凝聚出太阳神火焰构建的长剑，刺穿了雨沐的肩膀。
她面目狰狞的说：“谁都可以反驳我，只有你不可以！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我是的的母亲，你的造物主！你没有反抗我的资格！”
“我为什么不能反抗？你确实给了我生命，灵魂，名字。但我的人生，不是你给的。我不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不是你用来替代其他人的玩具。我，是一个有着独立思想的，生命。”
雨沐说完的瞬间，卓玛手中的太阳神火焰就暴走了。直接附着在她的手臂上开始焚烧。她使用的躯体可不是雨沐那种能够抵抗太阳神火焰的材料。虽然迅速的熄灭了火焰，右手也被焚烧了大半，甚至修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雨沐抓住了这个机会。身上的束缚直接被挣开。在卓玛诧异的目光中，一拳打在了卓玛的脸上。
卓玛退后了几步，稳定身体后，伤口开始修复。
她现在一脸悲伤的看着雨沐，甚至留下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是那么爱你？是因为那个家伙吗？没错，都是因为这些外人，给你灌输了奇奇怪怪的知识。杀了他们。只要杀了他们，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你就会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雨沐挥动着翅膀，漂浮在空中，看着下面面容狰狞的卓玛，心情复杂。
“疯子。”
现在，雨沐和余荼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暴虐的卓玛，根本不是什么可以交流的人。余荼也移动到了自己看好的位置，给雨沐使了个眼色。
随后，余荼猛地转身，对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元素魔法阵石板，发动了攻击。
卓玛这才反应过来，随后，迅速出手，想要阻止余荼。束缚余荼的手腕刚刚浮现就消失了。是雨沐出手，直接对着卓玛发动了攻击。
卓玛的造物能力缺陷太大了。有着前摇，而且容易被打断。这也是余荼确信自己能够成功的原因。卓玛的战斗意识，不比孩童强多少。完全可以说，卓玛不会战斗。不然的话，虚空造物这个能力，两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脆弱的石板在余荼的攻击下破碎，魔法阵效果解除。余荼迅速出手，抓住了两颗元素晶体球。是水和风。另外两颗则是被卓玛借助造物抢了过去。
不过，余荼并不在意。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抓住了两颗晶体球，卓玛看着余荼，发动了后续的攻击。身边也出现了数条手臂，想要推开雨沐。
但制造的手臂落到雨沐身上直接溃散。而扑向余荼的攻击也像是烟雾一样，毫无伤害可言。
一个愣神，卓玛就被雨沐抓住了机会，按在了塑造的地面上。太阳神火焰凝聚的尖刺穿透了卓玛的身体，将她牢牢束缚。
而卓玛并没有在意自己被捉住这一件事。
“为什么！我的造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余荼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晶体球，“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你和无之树之间的关系，应该并不完整。或许是因为人格分裂的缘故，至少，无之树没有完全将力量借给你。所以你才需要这个魔法阵，帮助你掌握四种元素的力量。”
“那么，没了这个魔法阵，你还能发挥多少作用呢？”
卓玛冷笑一声。背后的雨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推了出去。束缚卓玛的大地和太阳神火焰也化作了虚无。
又是一个鬼婆浮现在了卓玛的身后，冷冷的看着余荼。
“你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随便适应一下就可以了。我不需要精细的掌握，在这里领域，你们永远无法打败我。”
余荼笑了起来。
“更正一点。我们在这里领域里，无法打败的不是你，而是树主。”
“我就是树主。”
“马上就不是了。”
话音未落，余荼就转身，对着身后的卓玛躯壳挥动了手臂。一把虚无的刀锋出现，从卓玛的躯壳划过。
时间定格了一下。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响起。卓玛的躯壳露出了一个微笑，合上了眼睛。
而卓玛则是感觉自己缺失了一部分。原本操控自如的空间力量变得陌生起来。
“你做了什么！”
“将你的灵魂和躯壳分开。现在的你，自由了。”
说完，正个空间开始暴动。
树木开始抽动，摔打。
这是无之树感应到自己的树主出现了问题，开始暴动。
树和树主之间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的。是一种共生的关系。树主保护树，保证树度过弱势的生长期。而树会在成熟后，化作树主的力量，给予树主保护。
毫无疑问，这棵成长了千年的无之树是一棵完整的生命之树。感应到自己的树主出现问题，主动发起了攻击。
这下，余荼和卓玛就到了同样危险的处境了。现在的卓玛被雨沐斩断了灵魂和躯体的联系。在树眼中，是个外人。和余荼一样。
而余荼一点都不担心。手握两枚元素，失踪许久的艾文和席卡突然拖着水精灵出现。四种元素集合，余荼借用纹章的力量，以自身为底子，完成了元素魔法阵，融入了无之树的领域。
现在，需要承受无之树怒火的，只剩下卓玛一个人了。
第九百九十五章 过去
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卓玛措手不及。
无之树凝聚了大量的树藤爪子。涌向了卓玛。而卓玛也制造了防御措施，用来抵抗。
不过，她使用的力量本就是来自无之树。根本没有其他防御措施。原本依仗着无之树领域凝聚的不死之躯，本质上也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迅速完成修复而已。
她的灵魂如果还是和躯壳有着联系。借助着善卓玛的灵魂，可以保证灵魂的不灭。从而无限复活。
但现在，这个联系被斩断了。简单的一点躯体损伤，对于卓玛来说就是灵魂被撕裂的痛楚。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畏惧。
看向了在场的另外两人。余荼直接消失不见。而雨沐在树暴风骤雨的攻击中，守着一片宛若净土的空间。没有一次攻击是朝着雨沐去的。
现在，卓玛需要一个人承受无之树的怒火。
到了现在，她终于知道怕了。
造物的力量本就是树的。现在的她，正在逐渐的失去这份力量。余荼切断了灵魂的连接，也让她失去了逃离的机会。
“不。木闻，救救我！”
承受不住的卓玛想朝着雨沐伸出了手，希望得到对方的帮助。
而雨沐沉默了一会儿。
“我叫雨沐，不是你的木闻。”
卓玛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身边的防御瞬间破碎。卓玛现在，已经失去了反抗的想法。雨沐的回答，让她短暂的清醒了过来。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已。为了自己那扭曲的感情。
树的攻击，遮蔽了卓玛的身影。当一切平静下来后。只留下了两枚元素晶石浮在空中。
失去了敌人后，树也渐渐的沉寂下来。空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余荼撤销了魔法，看了一眼身后的卓玛躯壳，走向了雨沐。
雨沐背后的翅膀已经消失了。他落了下来，似乎有些低落。
“告诉我，她的事情。”
余荼看了看雨沐，思考了一下，开始诉述，一个扭曲的人。
卓玛，一个天才。各种意义的天才。不管是魔法，炼金，古语言，魔法阵还是锻造一类的东西，全都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握，付出一定的努力后，就能够精通，成为大师。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因为这种天赋，她受到了很多人的招揽。
高傲的她，在各个王国之间行走，为自己谋取利益。但她有着一个弱点。一个弟弟。也就是木闻。
和卓玛一样。木闻也是一个天才。但相比他的姐姐。他的天才，都展现在了战斗天赋的一方面。而且，他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甚至，他加入教会后，因为自己的信仰，获得了哈德曼的恩赐手镯。没错，就是进行哈德曼试炼的道具。
他兴奋的前往了试炼。以他的信仰和实力，就像是走个过场一样。
但卓玛不同意。她爱自己的弟弟。爱到了病态那一种。她只想让弟弟待在自己的保护中，当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所以，在她弟弟出发的时候，她施放了一个诅咒。
诅咒成功了。他的弟弟失败了。
但令卓玛没有想到的是，失败的原因，让她的弟弟选择了自我毁灭。当她兴高采烈的去迎接自己弟弟的时候，得到的，只是一罐骨灰和一颗金色的心脏。
她害死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疯了。将自己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为了复活自己的弟弟，她加入了萨斯罗。只为了萨斯罗那神奇的人偶技术。
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她就彻底掌握了人偶技术。但令她绝望的是，萨斯罗的人偶技术，必须保存灵魂才可以。而木闻的灵魂，早就消失了。
她将希望寄托于第三王城的书籍之中。终于，她找到了一种疯狂的方式。
以木闻的心脏为核心，重塑他的身体。从无到有的塑造灵魂。随后，借助无之树的力量，将自己弟弟的记忆转移过去。从而达到复活木闻的目的。
可随后，就是萨斯罗的灭亡。
当然，对于这一点，卓玛并没有丝毫的在意。她只在乎自己和自己的弟弟。之后，她就带着无之树的种子，逃离了第三王城。顺便忽悠了一群人，建立了无塞尼亚。
之后的事，余荼就不清楚了。
而这个时候，卓玛的躯壳睁开了眼睛，讲述了之后的事情。
无塞尼亚建立的目的，就是复活木闻。这里面的关键，就是无之树。
可不知道为什么，卓玛始终无法得到无之树的认可。久而久之，她诞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她知道自己已经出现了人格上的分裂。索性，自己将这种分裂做的更加彻底。也就有了雨沐看到的那个卓玛。
她成功了。也失败了。无之树认主了。但认可的，是她分离出来的残渣。
这让她无法忍受，可为了她的弟弟，她将这份怨毒压在了心底。
随后，雨沐就诞生了。一个完美的木闻替代品。
接下里，只需要将木闻的记忆，灌输到雨沐灵魂之中，就能够在某种意义上，复活木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和雨沐记忆中一样了。无塞尼亚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导致了他们自我毁灭。
卓玛虽然是个天才，但她并没有战斗方面的经验，思索当然的死了。也就是雨沐看到的那一幕。
可无之树救了卓玛。
作为无之树吸纳了卓玛，两者合二为一。然后，他们就成了一体，也就是现在他们看到的躯壳。变相的，将暴虐的卓玛也救了下来。
之后，就是他们看到的实验，为了让自己得到无之树的力量，她制作了四个人偶，在外界吸纳力量，凝聚元素晶石。从而启动法阵，夺取另一个自己的力量。
说到底，雨沐记忆中的卓玛，只是一个虚假的人格。对于雨沐的关心，保护，也是因为，雨沐是木闻的替代品而已。
得知真相的雨沐一直沉默着。余荼也没有去打扰他。
“虽然很混蛋。不过，我们要杀死你。无之树不能继续存在。”
“我知道。毕竟，你知道树和树主的事情。我死之后，无之树也会变回树苗。就算没有你们，失去了主体的我，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最后，提醒你们一句吧。最后那个人偶，很危险。”
第九百九十六章 隐藏的世界
卓玛剩余的部分选择了自我毁灭。或许，良善的卓玛，只是原本卓玛做出了一种尝试。也确实像她自己说的一样，是个伪善的存在。但在她做出选择的时候，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很难去界定卓玛这个人。她的疯狂，神经质，全都是因为扭曲的人格造成的。而人格扭曲的根本，却是对自己，对弟弟的爱。
余荼觉得，在这其中，最受伤害的，是雨沐。被人赋予了生命，给予了名字。但却没有给出活下去的意义。甚至，本身存在的意义就是当一个替代品。
如果是最初懵懂的雨沐，卓玛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但现在。雨沐经历了很多事情。他不再是那个死板的造物了。现在的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加理解这个事情，对他的意义，对他的伤害。
在余荼回收树苗的时候。雨沐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很后悔来到了这里。这让我遇到你们前的数百年过的不再有任何意义。我自己，否定了我的前半生。”
余荼也没有办法去安慰雨沐。这种事情，只能由当事人自己走出来。
“好了，我们先考虑考虑，如何找到王都的位置吧。虽然地图上标注着和这里重合。但真正的位置应该在接近一千里范围内吧。”
说着，两人同时抬起了头。他们感受到了奇特的震动。
看着四周的树木，雨沐突然想起来什么。
“余荼，我记得，树如果消失的话。它延伸的力量也会消失对吧。”
“是这样。”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朝着外面移动。
失去了主体，这些作为附庸的树木，全都要消失。也就是说，整个地下世界都会坍塌。
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实验室作为最中心的区域，实际上算是最稳定的。现在出现崩塌的征兆，说明外面已经破坏的差不多了。
不等他们逃出第四层，脚下的地面就塌陷了。
余荼立刻张开翅膀，抓住了雨沐。同时，将两个精灵收了起来。至于那个水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余荼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因为他注意到头顶跌落的碎石。
他这才想起来。第三层和第四层，都被树木同化过了。而且，整座实验室被树木固定在了半空中。也就是，现在整座遗迹都会砸下来。
他迅速的俯冲，尽快的拉开距离，随后，向着一边急速飞行，脱离了实验室跌落的区域。
脱离之后，他们两人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已经崩溃了的世界。
上空还能看到那些平台。看样子，树木在上半部分只是覆盖了岩石的表面。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他们还能够出去。
但这下半部就有些诡异了。
树木消失后，露出的是黑黝黝的时间。
充斥着大量的元素。但这些混杂的元素，却像是有着指挥一样，排列成了天然的迷阵魔法阵。
看了两眼余荼就知道，他们没有办法通过感知确定逃离的方向了。在这种混乱的元素区域内，连规则都有可能被扭曲。这个区域，已经变成了一个类似秘境或者是异世界一样的存在了。
雨沐伸出手，指了指下方。
“水道！”
听到了雨沐的提醒，余荼立刻明白了。之前的时候，水精灵说过，他们的村子是在地下河附近，而树是从上方侵袭的。
只要继续向下，找到了水道他们就能顺利的转移到其他位置。
脱离了这个混乱的空间后，他们甚至可以依靠席卡，直接从地下爬回地面。
清楚了这一点后，余荼立刻收拢翅膀，将一切交给重力。
这样做有着很大的风险。但余荼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有着自信。
将所有能够调动的魔力灌注到羽翼之中，彻底将自己和雨沐包裹了起来，像一枚梭子一样砸向了地底。
大概二十几秒后，余荼他们成功的着陆。运气很好，直接落到了水中。
当他们从水中爬出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们警惕了起来。
光，强烈的光。明明是地下世界，却有着不逊色于地表的亮度。
甚至，那些落到身上的光，还带着灼热感。
他们面前的土地干燥，干裂。宛若戈壁沙漠一样。而身后则是昏暗的洞穴，幽暗的地下河。光和暗泾渭分明。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样子。
雨沐皱着眉头，看着山方的光源。
余荼也眯起眼睛，看了过去。
在他们注视那个如同太阳的光源时，对方也在注视着他们。
等到太阳落下，他们也看清了那个东西的样子。
那是一只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鹰。双眼如火，一身宛若黄金一样的羽毛。落在地上，站立的高度差不多有十米。
余荼看了两眼就闭上了眼睛，用魔力缓解着眼睛的创伤。眼前的金鹰，就像是真正的太阳一样。直视着就会对眼睛造成伤害。
余荼甚至觉得，自己多看一会儿，眼睛会被火焰烧毁。
雨沐就不一样了。在注视金鹰的时候，他身上很自然的升起了太阳神之火。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了。面前的金鹰，和太阳神有关。那种力量，是纯粹的太阳神神明力量。
而余荼能够想到的，和太阳神有关的鹰，只有那只落在哈德曼肩头的鹰。
至于名字，已经记不清了。余荼也不能肯定，这就是那只鹰。毕竟，这里是数千米深的地下世界。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和太阳神有关的东西才对。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金鹰收敛了自己的火焰。
当火焰消失，整个空间立刻被余荼他们身后的黑暗占据。同时，寒冷也取代了温热。
这种变化很自然，余荼他们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是地下。
随后，余荼就反应过来了。有什么样的寒冷，能过迅速的覆盖太阳神的力量。
这个地下，一点也不正常。
就在余荼思考的时候，金鹰说话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等等，你是什么？”
“没时间说这些了。夜晚到了，那些东西要过来了。”
余荼两人对视一眼，还是跟着金鹰走进了深处。在他们离开后，水面开始出现波动。一个又一个的人形从水下钻了出来。
第九百九十七章 虚弱的神明
余荼他们并不清楚身后的变化。跟随着金鹰，一路走到了一个秘境之中。
郁郁葱葱的森林世界。生机勃勃。
余荼能够感受到不少生命的气息。
而在金鹰回来后，原本昏暗的天空亮了起来。金鹰一声鹰唳，身上升起了一枚太阳挂到了空中。
而鹰的样子，也发生了改变。
雪白的身躯，只有眼睛、喙、爪子和羽翼的边缘呈现金色。身体也缩小到了两米左右的高度。
看到这个形象，余荼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是，毕天一？太阳神的鹰？”
“哦，终于想起来了吗？我还以为你这种泥鳅记忆只有七秒呢。”
熟悉的嘲讽，让余荼想起了当初在进行试炼时候的悲惨经历。
真是好笑，你在表演泥鳅跳舞吗？为什么现在还在地面上挣扎呢？
你是莽夫吗？之前的教训没有吃够吗？这么直愣愣的冲上去，你是小丑吧，笑死我了。
余荼甩了甩头，将不堪回首的记忆从脑海中甩开。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这是哪里？你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太阳神不是已经苏醒了吗？”
毕天一鄙夷的说：“你就只会问问问吗？像一只幼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该说的我会告诉你们，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不就可以了吗？”
余荼不在说话。只能说，毕天一没有嘴的话，绝对是一个合格的神明宠物。但因为这张嘴，变得就像是一个散养的狗子一样。
在毕天一的带领下。他们一路赶到了秘境的中心。那里有着一座庄严的神庙。
雨沐能够感受到一种亲和的气息。而余荼则是有些惊疑的看着神庙。他也曾接触过太阳神的力量。他也清楚，自己体内的太阳神神力已经被沼泽三兽夺走了。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感应到太阳神的气息才对。
但他从太阳神的神庙中感受到了一种亲近感。比上一次，在大地王庭中大地之源给出的亲近感还要强烈。
余荼甚至怀疑，里面会是第二枚大地之源。
“神庙中，不是太阳神吧？”
“这次你说对了。里面是另一位神明。这是专为为那位神明建造的。你来的也是很巧，她需要你的帮助？”
“她？”
余荼的内心越发的不安了。在埃索帕玛，三种他是区分开来的。毕天一的话明确的表示了，神庙中的神，是一位女神。
极有可能是正体。玉林，维莎娜迦这些神明就可以排除了。
而称之为女神，余荼还没有真正意义见过的，盖亚和塞弥栗文。
毕天一看了余荼一眼，鄙夷的说：“你来自己的力量都感应不到吗？进去吧，不会有危险的。她很虚弱。”
在毕天一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神庙之中。
穿过正堂和神殿主殿。他们来到了神像之后的一个类似卧室一样的区域。
卧室打造的很有太阳神风格，金色为主。但家具十分的简洁。一张床，一副桌椅，一个书架。
一个无法形容的少女坐在床上，翻阅着书籍。
白色。这是少女给人的第一印象。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皮肤，头发都是病态的苍白。
在两人一兽进来之后，她抬起了头，明亮的紫色双眸平静的看着余荼，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艳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去犯罪。
而这种罪恶的想法刚刚升起，就被余荼体内的力量压制了下去。
这下，余荼也清楚对方的身份了。
“邪临帝伊芙琳？这就是最邪恶的神明？”
说真的，余荼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邪临帝。他记得很清楚，邪临帝作为封印核心，现在应该还在封印中才对。
而且，面前这次纯净的少女是什么意思？说好的最邪恶神明呢？说好的强大神明能够和太阳神掰手腕的呢？
这看上去，怕不是太阳神的私生女吧。
伊芙琳开口了，还是那种感觉，听了就引起人内心的邪恶。不过，余荼有着同样本源的力量，可以抵抗这些。雨沐则是没有太多的邪恶，或者说根本没有。
“你，是余荼吧。”
伊芙琳第一句话就让余荼不知道说些什么了。他感觉这些世界上好多人都认识他，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糟糕透顶的感觉。
“我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毕竟，我在等着你解开我的封印。帮我分担超出了我控制的力量啊。这是我们曾经说好的。”
“曾经说好的？你是说，曾经的余荼，在你封印前说好的吗？”
伊芙琳垂下了眼眉，看上去有些失落。
“还没有完全恢复吗？还是说，你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呢？”
“应该是另一个了吧。毕竟，我不认为我和他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也是，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个替代品。”
伊芙琳合上书，扶着墙壁下床。看上去就像是个重病少女一样。
余荼拦住了想要上前搀扶的雨沐。虽然看上去伊芙琳很可怜的样子。但余荼本能告诉她，不能接触伊芙琳。那个结果，很恐怖。
伊芙琳起身后，慢慢的走到余荼面前，伸出了手。
“吻我。”
沉默。余荼一脸古怪的看着伊芙琳。这种奇怪的要求，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伊芙琳的神子，也就是，理论上的儿子。
身后的毕天一一翅膀拍在了余荼的后背。让他一个趔趄凑了过去。
而伊芙琳顺势揽住了余荼的脖子。看似无力的身躯，却爆发出来难以抵抗的力量，让两人仅仅的贴在了一起。
还在困惑之中的余荼，很快就感受到了不同的地方。
体内的邪临帝神力变得活跃起来。通过两人的接触，不断的涌入伊芙琳的体内。
而伊芙琳的身体，也随着神力的涌入，开始产生变化。
皮肤开始变得红润，身上的衣服逐渐染上了紫色，开始出现华丽的装饰。
最令余荼感到惊奇的是，明明伊芙琳汲取了大量的力量，他体内的神明力量，依旧没有耗尽的迹象。涌出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余荼本身的魔力储备了。
至少是一个好消息。他不会被吸干。
第九百九十八章 王都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荼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撑不住了。一开始还是旖旎的接触，但随着力量开始被抽取，他就只能感受到力量的流逝了。
虽然体内力量还没有被用尽。但这种力量不断流失的感觉十分的糟糕。甚至，余荼都感觉世界开始晃动，宛若灾变一般。
这个时候，毕天一再次出声了。
“够了。伊芙琳大人，继续下去，秘境要支撑不住了。”
随后，伊芙琳就松开了余荼。余荼大口喘着气，直接跪在了地上。
说真的，伊芙琳吸走的力量相对于余荼体内的总之来说并不算多。但对比余荼自身的力量，已经接近他现在魔力总值的五十倍了。
再考虑神明力量和普通魔力的差距，汲取的力量数值不是一般的庞大。虽然对身体没有影响，但那种力量流逝的感觉，还是让大脑判断自身进入了虚弱状态。当然，这种假象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问。为什么自己的体内会有这么多的神明力量。
余荼是使用过自身神明力量的。甚至，依靠着外力，彻底激活过神力，使自己进入神降模式。可那个时候的神明力量感觉和自身魔力总值相差并不算多。
余荼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还有很多地方自己没有搞清楚。不过，眼前就有一个能够帮助他的人。
就在他抬起头，准备询问的时候，头顶洒落的沙尘让他感到了困惑。
随后，他才意识到，他之前以为幻觉的世界动摇，并不是幻觉，是真的。这个秘境在颤抖。
“发生了什么？”
余荼和雨沐都进入了战备状态。而伊芙丽和毕天一十分的平静。过了一会儿，骚动停止了。
毕天一歪了歪头。
“看样子，您恢复了不少的力量呢。”
伊芙琳握了握拳，平静的说：“相当于一具分身的力量。至少，不再是一具没有丝毫力量的躯壳了。余荼，非常感谢你带来的力量。”
“那么，能够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还有，您，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芙琳默默的回到床上，翻开了书籍。
“毕天一，我累了。”
“是，大人。走吧，我为你们解答。”
说着，毕天一单翼推着两人，走出了卧室。
回到神庙的主殿，毕天一才松开两人。
“说好了，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们，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不要追问我太多的东西，我反感了会给你开几个窟窿。相信我的手法，绝对不会让你死，但会让你痛的想死。”
“比起这个，我更关心为什么伊芙琳会在这里？”
“抱歉，这涉及到神明的秘密，我拒绝回答。你可以理解成这里是哈德曼为伊芙琳大人建立的庇护所。”
“庇护所？说起这个，为什么伊芙琳的力量不见了？”
“封印深渊啊。你们不是知道吗。”
“等等，难道封印深渊的不是伊芙琳本身，而是她的力量？”
“啊，你们不知道吗？伊芙琳大人虽然是名为邪临帝的神明。但她本身并不邪恶。所谓的邪恶是她力量的来源。她是埃索帕玛大地上，所有生物的邪念凝聚的生命，天生的生命。你们可以理解为，埃索帕玛的黑暗面。当初深渊入侵，埃索帕玛和深渊强制融合，使得她的力量得到了再次增长。还是那种爆炸式的。深渊世界带来的邪恶，影响到了她。为了大陆的稳定，她将这份力量分离了出来，作为了封印深渊的力量。而她本身的力量也因为和这份力量交融，脱离了她的身体。你身上的力量，就是她分离出来的。”
“原来如此。那么，她为什么不在之后尽快的收回力量呢？”
“无法收回。准确的说，伊芙琳大人现在属于囚徒一样的存在。她无法离开这座神殿。这个秘境既是保护，也是囚笼。而且，虚弱状态的她，我想你们也见识到了。任何见到她的人，都会升起邪念。你觉得，这样的伊芙琳大人，回到正常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对她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而对于那些伤害她的人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没错，所以，伊芙琳大人继续留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等到我的主人完全苏醒，伊芙琳大人也将拿回力量，对抗深渊。”
毕天一甩了甩翅膀，有些嫌弃的说：“那些家伙又开始了。看样子，刚才的震动让秘境边缘出现了些小问题。烦死了。”
“你说的是什么？”
“哦，记得吗，我之前催促你们尽快走。那是因为水下有着一个城市。城市中存在着大量的怨鬼。他们对这个秘境一直有着想法。每天都会寻找秘境，并对着秘境发动攻击。你们看到我算是运气好的了。我每天会有八个小时时间在外面充当太阳，威慑他们，为伊芙琳大人争取休息的时间。晚一会儿你们就要和那些怨鬼对上了。以你们的实力，不死也要脱层皮。”
“等等，那你说一座城市？”
余荼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寻找第一王城，萨斯罗的王都。
“那座城市，是早就存在了，还是秘境出现后才出现的？”
“在秘境之前。说起来，我虽然知道有这么一座城市，但那座城市就像是个鬼一样，根本找不到具体的坐标。怎么，你想去看看？”
“我们这次来，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座遗迹城市。就在这片区域。我想，那座城市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
“这样啊。那好吧。你们等到我下一次出行，先一步离开秘境吧。那些怪物知道我的时间，他们会提前十分钟开始返回。你们跟着那些怪物，有可能能够找到那座城市。不过，这样也很危险。我并不是很了解那些怪物的信息。你们可能刚刚离开就被发现了。”
“总要试一试。毕竟是难得的信息。”
“那好吧。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这个家伙聊一聊。”
雨沐看了看毕天一，有些困惑的指着自己。
“就是你，不用看了。”
余荼耸了耸肩，走出了神庙。估计，毕天一应该是要和雨沐说一说雨沐的太阳神力吧。
第九百九十九章 王都的怨灵
余荼坐在神殿的阶梯上，感受着自己体内还没有完全沉寂的神明力量。伊芙琳汲取力量对他来说算是一个好事。现在的她，有着充足的时间去感受自己体内的力量。甚至，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调动相当于自身五成的神明力量了。这份力量，足够支撑他进入两分钟的神降状态。
神降的强大，已经不用描述了。可以说，这次余荼收获不小。直接就是一张底牌型的。因为之后要进行危险的跟踪，他并没有尝试全部消耗之后，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再次调动相同程度的力量。只是在脑海中进行着模拟。
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余荼被雨沐唤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毕天一看着余荼，红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了一丝诧异。但它并没有表现出来，还是那副高傲的神情。
“你们先出发吧。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出去。如果你们速度够快，可以通过边缘，观察一下那些怪物。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很丑。”
余荼他们没有多说什么，迅速的朝着秘境边缘出发。
在他们离开后，伊芙琳的身影出现在神庙的大门位置。
毕天一头也不回的说：“再向前的话，五百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知道。只是，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
“你觉得，他还是那个人吗？”
“样子会变，性格会变。但灵魂，是不变的。而且，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塞弥栗文的气息。很强大。这让我很担心。”
“放心吧，这小子很有主见，不会轻易的被蛊惑的。而且，塞弥栗文不会那么容易脱离大地。至少，在深渊来临之前是不可能的。他很安全。”
“我怕的是，塞弥栗文将他们的努力全部破坏。按照现在的程度来看，他们几个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了。前面的布置已经全部完成，就剩下最后的，战争了。”
“这可不好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比起这个，你还是尽快的熟悉自己的力量吧。这次战争，由不得你在边缘观战了。对了，我听说又出现了新的神明。或许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谢谢，确实是个好消息。”
说完，伊芙琳就返回了神殿之中。毕天一也开始回收太阳，秘境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已经临近秘境边缘的余荼两人注意到了天色的变化，很快就想清楚了原因，加快了速度。
等他们赶到秘境边缘的时候，黑暗也彻底降临了。秘境之中不存在月亮和星辰，显得更加昏暗。甚至，余荼只能借助灵魂感知的能力确定周围的环境。
而在神殿的方向，有着一个两眼的光源，正在缓慢的移动着。不用说，那就是毕天一了。
看样子，他们还能够追上那些撤离的怪物。
两人迅速冲出了秘境，刚刚出现，就遇到了一群正准备离去的怪物。场面显得有些尴尬。
但事实上，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那些怪物愣了一下而已。余荼和雨沐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
在看到怪物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的发动了攻击。
毕天一说过了，他的力量对于这些怪物是绝对的克制。现在发生战斗，这些怪物肯定不会死磕。余荼他们也能够趁机获取一些怪物的信息。
从外表来看，这些怪物其实就是人族的鬼魂。但身上的服饰，显得有些怪异，像是盔甲，有像是常服。
那些纹路，则是让余荼露出了笑容。是萨斯罗常用的古神语纹饰。虽然有些古老，但可以确定，这些怨灵来自萨斯罗。也就是说，他们所在的城市，超过九成可能是萨斯罗的王都。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王都会被这些怨灵占据。
战斗结束的很快。余荼两人爆发出来的力量很强。特别是雨沐，和毕天一同样的太阳神力量对于这些怨灵有着绝对的克制。
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随后，怨灵们果断的撤离了战场，毕天一快要到了，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余荼他们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开始总结。
“很强。最弱的都有着四阶的实力。这还只是灵魂。从他们的样子看，他们跟擅长的应该是**战斗。”
“这很正常。萨斯罗的人偶技术可不是从零诞生的。战甲，傀儡一直都是萨斯罗的强项。如果王都里都是这样的怪物，我们可以省不少的力气。”
“你也称呼他们为怪物？我还以为你会认可他们，想要将他们收服呢。”
余荼摇了摇头，“你可能没有注意，这些家伙，和我掌握的萨斯罗有着本质的不同。你应该也听说过了，萨斯罗有着一段黑暗的历史。是一个有着罪孽的国度。而这些家伙，估计都是那个时期的亡魂。”
“怎么可能。你掌握的萨斯罗历史也有着三百年。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是更早的存在，三百年里就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说去解决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萨斯罗的王都，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危险。我曾经在第六王城中，窥探过一次萨斯罗王都的王庭。还有就是继承仪式的时候也见过一次。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关于王都的纪录了。”
“算是有用的消息就是第七王城市复刻了王都的王城，但也只是知晓了王城的布置而已。在第七王城中，真正居住行政这一类的区域，加起来也不过是百分之十五的占比。其他都是仓库，存放各种资源，宝物。如果第七王城真的复刻了王都。你觉得这些仓库的位置，会是什么？”
雨沐思考了许久，回忆起了出发是，主教说过的话。
他抬起头，有些诧异的问：“你的意识是，王都有着百分之八十五的区域，是陵墓！”
“说不定还有乱葬岗。不然也不可能称为王陵了。那些怨灵，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曾经黑暗时期的亡魂了。这样也就能够解释，他们为什么会成为怨灵。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也是为了萨斯罗的辉煌和荣耀付出了一切。可他们的努力都被否认了，很少有人能够承受这种打击。”
“如果真是这样，你身份暴露了会不会惨死。”
“还要看看王都内的情况。说不定我就猜错了不是吗？走吧，追上去。”
第一千章 水下的都市
余荼他们迅速跟了上去。有着灵魂感知，可以确保他们始终咬在对方后面，不用担心跟丢的问题，也不会被轻易发现。
在他们回到最初的河流附近时，毕天一已经快要接近了。那颗明亮的火球还是很容易注意到的。
那些怪物都进入水下，余荼两人也没有迟疑，直接进入了水中。
在他们走后不久，毕天一就赶到了河边，再次化身太阳，将黑暗驱逐了出去。
它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的湖水，看到了雨沐的背影。
“小子，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好好珍惜吧。”
水下的雨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身看了一眼。
一边的余荼看着他，用手势询问。雨沐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前进。
前行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就遇到了一个狭窄的水下通道。
余荼皱起了眉头。这个通道并不在感知之中。当然，这可能是灵魂感知的缺陷。在水下他很难发现那些幽暗的礁石。似乎因为水流，限制了感知的能力。
在他感知中，那些怪物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并没有涌入这个通道，就像是直接穿墙而过一样。
随后，余荼自己就笑了。那些家伙都是怨灵。穿墙什么的，很正常的事情。
只要确定没有敌人存在就可以了。示意雨沐跟上，余荼一马当先的进入了通道。
通道十分的狭长。穿过了通道之后，他们进入了一片明亮的水下世界。
大量夜明珠一样的石头照亮了这片区域。大量的礁石被凿穿，形成了供人居住的场所。这让余荼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的土元素精灵废墟。也是这种在岩石上凿刻的技术。
从那些简陋的雕塑和刻画能够看出，这是一个人鱼的村落。
当然了，他们也能够看到那些正在进行某种仪式的人鱼。
在如同广场的位置，数千人鱼手拉着手，颂唱着奇异的歌曲。他们空出的通道，一队队萨斯罗的怨灵收敛了脸上怨毒的神情，就像是被净化了一样。
随后，这些被净化了怨灵很自然的走进广场中间的空洞消失不见。余荼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了那个空洞就是一个用来传送的门。
可能，王城就在传送门的另一边。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在不惊动这些人鱼和怨灵的情况下，靠近传送门。
余荼他们两个想了很多方法。但很遗憾，都无法视线。最靠谱的是借助纹章的力量，伪装自己，贴着海底慢慢靠近。
但伪装在水下几乎没有作用。水流的变化不可能瞒过那些人鱼。真要是想要进入空洞，只能强闯。
他们只能等待仪式结束，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
这个时间，他们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些人鱼。
这些人鱼并不是传说中的美人鱼。他们确实是人的半身加鱼尾的组合。但皮肤呈浅蓝色，人的半身有着坚硬的骨片，宛若铠甲一样。尖牙利齿，面颊消瘦。武器是石质的。但具体什么情况，没有实物不好判断。
人鱼群中还有一些类似萨满一样的存在。负责主持着意识。那些萨满体内充满了魔力。余荼没有判断错的话，五阶大概有六个。不过没有见到六阶。不能排除六阶没有出现的情况。
就在他们耐心等待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不一样的人鱼冲向了队伍。很快就被人拦了下来。
那条较小的人鱼和其他人鱼有着本质的不同。太漂亮了。上半身和常人无异，穿着贝壳珍珠组成的衣服。面孔十分接近人族。只是保留了鳃鳍和尖牙。头发是一种明亮的红色，十分鲜艳。
而她的鱼尾，是纯白色的，中间夹杂着红色的鳞片，如同隐藏的红色线条一样。
“这种风格，和虹光娜迦好像。”
“确实。看上去，那个人鱼的地位似乎很高。”
下面的争执还在继续，最终，那条人鱼被两个侍卫无奈的架走了。旁边还跟出来八个女性人鱼跟随。
余荼和雨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立刻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穿过广场之后，整个世界的画风突然发生了改变。
原本礁石打造的建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神话中水晶宫一样的水下城市。
这里的人鱼，看上去和那个较小人鱼一样，上半身跟接近人，但也保留了人鱼那狰狞的面孔。只有少数穿着华贵的衣服，有着近似于人的面容。
两人已经无法继续靠近了。都市的入口只有一个，贸然靠近，只能是强闯。
余荼将纹章递给雨沐，开始计算距离，确定位置。在这里，灵魂感知的能力可以精确的判断环境和人员位置，保证闪烁位置的安全。
借助纹章的力量，成功的跳了过去后，他们运气很不错，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余荼选择的区域，是一个小房间中。刚好可以收集一些都市的情报。
这个房间的装饰很单调。虽然不是礁石制作的房屋，但看上去依旧简陋。房间的角落堆积着清理过的精美贝壳，另一边放置着一些贝壳珍珠组成的手工艺品。看上去像是某个人的工作室。
余荼两人查看了一会儿后，余荼发现了问题。
“怎么了？”
余荼皱着眉头，张开嘴吸了一口气。在水下做这种动作，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就算是余荼这样的强者，也会因为身体构造，产生不适。
可现在，余荼没有丝毫的感觉。水流进入体内立刻分解成了气体，和正常的呼吸没有什么区别。刚才他们活动的时候，也没有感受到明显的阻力。
雨沐也注意到了在这一点。两人都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结界。
如果现在这种变化是因为那个结界的缘故，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人鱼要设立这种结界？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措施完全是多此一举。这更像是为了地面生物准备的。
余荼回忆着路上的所见所闻，想到了那些特殊的人鱼。
“我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你发现了什么？”
“去一次鱼人的宫殿就能知道了。如果我猜的成真了。很可能，我会选择毁了这里。”
雨沐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事情可以让余荼说出这种残酷的话语。不过，他相信余荼的判断。
两人迅速离开房间，朝着那座人鱼的王宫走去。
第一千零一章 奴隶制社会
人鱼的城堡位于最中心的位置。他们想要靠近，需要穿过半座城市。
想要完全的避开所有人根本不现实。毕竟，这里还是水下世界，很多手持武器穿着铠甲的战士在城市上空巡逻。还有如同魔鬼鱼一样的生物游弋，腹部生有十对眼睛，可以看向不同的方向。
不过，他们也注意到了一点。街道上有着很多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鱼。一般都是二到四人一组活动。都是在靠近地面的位置，而且移动速度并不算快。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两人组，将其打晕，顺手解决了一个发现他们的路人后，披上了斗篷，进行了伪装。
可当他们走在街上的时候，注视他们的人鱼比预想中要多的多。
借助纹章的力量，两人可以做到近乎于传声一样的交流。可以确保不会被人发现。
他们正在交流那里出现问题的时候，一队战士从上方游了下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站住，你们的种姓是什么？”
两人没有说话，现在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干了一个蠢事。
士兵不耐烦的问：“说话啊。你们的种姓是什么？昆罗？亚米亚撒？”
“要编一个吗？”
“二选一吧。”
余荼想了想，“我们的种姓是昆罗。”
士兵听了之后面面相觑，随后，余荼他们就被士兵们包围了起来。
“昆罗的奴隶怎么可能自由行动！你们是什么人！”
听了士兵的话，余荼两人感觉有些头疼。谁知道这些黑袍人会是奴隶呢。看样子，刚刚那个倒霉的人鱼也不是什么路人。应该是监管奴隶或者主人一类的。
“余荼，怎么办？”
“我在想。”
说真的，目前余荼有两种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第一个，不抵抗。说不定会被带到监狱地牢一类的地方关押起来。以两人的实力，越狱根本不难。但有个前提，对方不检查他们的真实样貌。一旦掀开袍子，他们两个直接暴露。
要么，第二种方案。他们直接反抗。然后全城戒备。说不定外面的区域也会被封锁。
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呢。
“看情况，如果要掀开斗篷直接解决他们撤出去。关键还是王城。”
商量好之后，两人默契的举起了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动作。但这一动作反而让鱼人战士变得紧张起来。
“小心！他们是巫术师！”
又是一个新名词。但明显不是什么好词。余荼两人已经做好了突围的准备了。
“住手，这是我的奴隶，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算是熟悉的较小人鱼气冲冲的游了过来。就是刚刚被带回来的白尾人鱼。
看到人鱼后，士兵们立刻收起武器，恭敬的说：“伟大的昆罗小姐，很抱歉拦下了您的奴隶。但您要知道，按照规定，他们应该有看守者跟随才对。”
“我知道，你们是，嗯，十一号和十二号。葛舒雅呢？她没跟着你们出来吗？”
“余荼，这该怎么办？”
“等她靠近，劫持她。”
“什么？你确定？”
“她的地位在这里不低。应该能得到有用的信息。别忘了，我们一逃，这里马上就会混乱。到时候不管我们想去那边都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好，听你的。”
“真是的，你们没有听到我说话吗？”
因为气愤，昆罗小人鱼已经走到了余荼他们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了。距离士兵们有着一臂的距离。
但在两人眼中，这个距离就够了。
袍子振动，强大的力量带动水流，将昆罗小人鱼身后的两个士兵打飞了出去。余荼直接出现在昆罗小人鱼面前，不能对方反应过来，直接锁住了她的脖子，强迫她转身，将她挟持住了。
而这番动作，也让他和雨沐的斗篷跌落，露出了和人鱼截然不同的样子。
“该死，是入侵者！拉响警报！”
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那些看戏的人鱼一部分前去拉响警报，另一部分则是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拿出了武器围了上来。上方的士兵们注意到情况，也迅速赶了过来。
看上去，余荼的人质计划失败了一半。这些人鱼根本不在意余荼手中的小人鱼死活。
两人没有犹豫，迅速朝着出口位置移动。
在水下，他们的移动速度远远比不上人鱼。但人鱼们唯一的远程手段就是弓箭。
不知道他们使用的什么种类的箭矢，并没有受到水的影响。但同样的，余荼的魔导枪在水下也能正常发挥作用。
余荼开启极限射击，一边攻击着后面的追兵。一边施放核子奇点和流星陨落。阻止那些想要包抄他们的家伙。
在灵魂感知的帮助下，这些人鱼的行动余荼完全可以掌握。
而且，这些人鱼中根本没有什么强大的存在。余荼他们轻松的穿过了结界，回到了前半部的礁石区域。
而那些人鱼也停下了追击的脚步。疯狂的叫嚣着。似乎，他们有着某种限制，不能离开结界。
这对于余荼两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脱离了追兵后，在这种礁石环境躲藏就比较容易了。
雨沐直接在礁石上凿了一个洞，随后，余荼设立结界，构造了一个类似刚才水下都市的环境。保留水的同时，使他们能够正常呼吸。
可惜的是，余荼观察的时间太短。这种能力并不彻底。以他们两个的实力倒也可以凑合。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看向了这一次的俘虏。
而小人鱼也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丝毫的害怕，是一种充满了好奇的眼神。
“那么，这些女士，配合一下，我们不会伤害你。当然，不配合我们也不介意用些小手段。”
“你们是外来者。”
“注意一下，是我们在问你，不是你问我们。”
人鱼立刻坐直了身子，双眼放光的说：“没问题。不过，我回答完后，能不能满足我一点小小的好奇心。真的，就一点点。”
余荼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沉默。似乎。抓到了一个麻烦的家伙。但现在，他们也没有退货的机会了。
第一千零二章 守灵部族
经过一番询问后，余荼两人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这个看似不靠谱的人鱼少女，比想象中知道的要多。
人鱼少女的名字是昆罗阿布列。有着少部分的虹光娜迦血统。但这并不是什么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外流的虹光娜迦血统，都是被捕获的娜迦奴隶流出去的。而那些奴隶，都是仿造品。不然的话，圣地早就将偷猎者赶尽杀绝了。
实际上从上一次圣地的未来圣者被绑架后，黑暗沼泽就成了冒险者的禁地了。
人鱼少女所在的种族是标准的人鱼族。但和正常的人鱼族有着明显的区别。
人鱼一族，人形种。深海势力的高阶种族。一般来说不会出现在这种地下河之中。
他们这一族，是被萨斯罗征服的最初种人鱼。也就是没有蛇母神血脉的种族。和深海里的人鱼算是远亲。这也是他们整体势力偏弱的原因。
他们在萨斯罗亡国后，跟随着王都，来到了这个地下世界，成为了王都的看守者。但这件事情，只有掌握着人鱼王国的六个种姓核心成员知晓。
昆罗就是其中之一。而种姓，是人鱼的称呼，相当于正常的姓氏。不同的是，种姓还代表了他们在人鱼国度中的地位。低种姓要臣服于高种姓。同级别种姓之间关系平等。无种姓的存在，就是奴隶。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的存在。只有六大最高种姓的奴隶除外。
这种奴隶制度也算是传承萨斯罗，不过，也是符合人鱼的种族需求，他们本就是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而且，人鱼对族人很包容。就算是犯了重罪的人鱼，也不会被处死。变成奴隶则成了一种更好的解决方式。
而余荼他们注意到的，两种有着差距的人鱼是战士和普通人鱼的区别。普通的人鱼战斗力十分低下。也不是说没有战斗天赋。但更多的是在魔法方面的天赋。
而人鱼一族中，只有被钦定的人可以学习魔法，成为祭祀。私自学习魔法的人鱼，是叛逆者，是海巫。所有人鱼唾弃诅咒的存在。
也就是说，人鱼一族，真正的战斗力，就是他们最开始看到的，迎接萨斯罗怨灵的那些家伙了。
余荼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如果真的只是那些守卫的话，还真没有人能够拦住他们了。不说其他的，雨沐的太阳之火点燃，甚至有机会将整个人鱼部落焚烧殆尽。
普通的水，只是太阳之火的养料罢了。
而之后，阿布列也说明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守灵。整个人鱼部落就是一个守灵人部落。他们等待着萨斯罗新王的到来。
特别是他们的先王，唯一一个得到了认可，脱离了人鱼身份的存在。也是最强大的人鱼战士。不，应该说是萨斯罗战士。
没错，他们的前代人鱼王加入了萨斯罗。并成为了不死军团的成员。
现在的情况很明了了。余荼只要向那个先王说明身份，并证明自己。就可以收获这个庞大的人鱼部落。同时，也能够得到第一王城的信息。
不过，他们刚刚闹出了大动静，如何见到先王也是一个问题。知道了这个部落的意义后，再让他们下死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萨斯罗人员依旧匮乏，特别是玩家离开后。任何有机会拉拢的人员，都不能轻易放过。
余荼看着雨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带着这个小家伙回去。纹章联系。如果出现问题，你就从外面把结界烧了。”
“我知道了。那么，外面这些人鱼呢？”
“你现在，能拦住这些家伙吧？我进去的时候，你直接用武力威慑住他们吧。不需要其他动作，让他们不能随意行动就可以了。”
“没问题。”
商量好之后，两人就准备行动了。
而这个时候，阿布列伸出手，拉住了余荼。
“什么事？”
阿布列兴奋的说：“说好了的，满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啊，说吧，别太过分。”
“你们，能不能带我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余荼两人诡异的看着她。先不说人鱼能不能上岸这个问题。它们应该有自己的方式。但，你一个稀有的人鱼为什么要去外面？不怕被抓去做奴隶吗？
余荼直接询问了阿布列理由。
阿布列兴奋的说：“我听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想去看看。”
“外面世界没有你想想中那么美好。你出去，最大的可能是被抓走，成为没有自由的奴隶。”
“成为奴隶也没有什么啊？能见识外面的世界，给人当个奴隶也不是不可以啊。”
“噗，你知道奴隶是什么样的吗？像你这样的，只能是关在一个不比这里大多少的水缸之中，当成观赏鱼。要么就是成为玩物。”
“哎，奴隶难道不是每天完成工作，带上项圈在高等人监督下就能自由行动的吗？”
余荼两人也不准备继续和阿布列交流了。他们要尽快的行动。在水下，他们还是很难适应的。
不等他们离开洞穴，余荼的身体就僵住了。
“怎么了？”
“他们把我们包围了。”
“无所谓，也是一种办法。”
“嗯，走吧。”
两人带着阿布列走出了洞穴。外面，数千人鱼已经彻底包围了他们。
三个特殊的人鱼在最前方，距离余荼他们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左边的人鱼是战士型，戴着王冠，体型庞大，全身覆盖着坚硬的鱼鳞，手中拿着金属打造的武器。看上去很奇怪，像是刀，又像是矛。似乎是人鱼的独有武器。
右边的人鱼是和阿布列一样的白尾人鱼。上半身完全就是人族的形象，连尖牙都没有，只有脸颊位置保留了鳃鳍和少量鱼鳞。样子也和阿布列有七分想象。看样子，是阿布列的母亲。手中拿着一把珊瑚法杖。
而最中间的人鱼。说是人鱼似乎有些不合适。
和常人相差无几的身躯。只是多了一条尾巴，身上的铠甲也是多鱼鳞纹。头盔是仿照着人鱼头部打造的。
关键是，这个家伙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抓了一条大鱼。计划不用实施了，正主上门了。”
第一千零三章 王都的现状
不用说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三个特殊的人鱼，就是人鱼王国的现任王，祭祀以及那个成功加入萨斯罗的现代王。
余荼直接松开了手，将阿布列放了过去。
祭祀立刻上前，将阿布列回去。不过，看样子，阿布列似乎并不愿意过去。但好歹知道分场合，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人质救出后，暴躁的人鱼王就提起武器，朝着两人游了过来。
人鱼王来到了两人面前。高大的身躯差不多是余荼的两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余荼。
“入侵者。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在哪之前，我能知道我们会遭遇什么样的待遇吗？”
人鱼王的刀锋直接架在了余荼的脖子上，愤怒的说：“不要和我嬉皮笑脸。你们这些外来者，都是不可信的家伙。我问你也只是因为这是规定。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时间到了我有权利斩下你的头颅。”
随后，人鱼王就瞪大了眼睛。他手中的武器，只剩下半截了。
刚好是到他手所在的位置。断口十分整齐，还有一种灼热的感觉。
雨沐看了看手中的刀刃，太阳火焰升起，短短几秒就将武器焚烧殆尽。和毕天一交流之后，他对于太阳神火焰的掌控能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算是半个太阳神的神子了。
余荼看着人鱼王，眼底流转着紫色的光辉。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人鱼城市，是他的手下。作为王，没有理由要在这群连正式成员都算不上的部下面前卑微。
“第一次，我原谅你。第二次，我会反击。第三次，你会死。想清楚，你的举动，决定着你族人的未来。”
“你在威胁我？”
“这是警告。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就是最强的，那么你们这些家伙，就没有能够阻止我屠戮的存在。你觉得，我杀光这些人鱼，需要多久呢？到了这个层次，你应该也清楚，我们战斗起来能够持续多久吧？”
这已经是**裸的威胁了。人鱼王现在也是骑虎难下。谁能想到，见面就逃跑的入侵者，会是一个他们无法招惹的人呢。
说真的，人鱼王现在很庆幸，自己将父亲喊了过来。不然局面就无法收拾了。
现在，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他很果断的转身，回到了先王身边。
先代人鱼王看了人鱼王一眼，摇了摇头。来到了余荼面前。
走进了之后，余荼和雨沐立刻感受到了压力。面前的先代人鱼王，力量很强大。至少也是六阶中期的实力。
如果是萨斯罗的技艺，明显做不到这一点。看样子，这个人鱼王掌握了一部分人偶技术，给自己进行了升级。不然的话，固定的材质无法支撑五阶之上的力量。达到六阶都是特殊材料定制的躯壳。
更上一层。则是依靠自身力量浸染材质凝聚的。
和阿布列那个小叛徒说的一样，这个领域里，最强的就是这位先代王了。
“我在你们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你们，进入过萨斯罗的遗迹对吧。还有你，你的身躯，就是萨斯罗技艺制造的。”
余荼笑了笑，“我们身份如何，还要看你的态度。打不打，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毕竟，我们也不能肯定，现在的你，是人鱼王，还是不死军团的战士。”
听到不死军团，先代人鱼王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们，是萨斯罗的什么人！”
随后，他脸色微变。之前只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并且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他并没有在意。可现在仔细感受后，他才发现，自己差点毁了自己的族群。
先代人鱼王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手。
所有的人鱼紧张的拿起了武器，等待着先代王的命令。
“放下武器，迎接，萨斯罗的王者。”
说着，他第一个低下了头，双手张开。这是人鱼最卑微的动作，宣誓着，臣服。
而作为人鱼先王，族群最强者的他做出这种动作，等同于整个人鱼部族宣誓臣服。
其他人鱼没有犹豫，松开武器，做出了臣服的动作。就连人鱼王和祭祀也没有例外。那些包围他们的人鱼迅速下降，落到了余荼他们更下方的位置。
这算是余荼预想中，最完美的结果了。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有着先代人鱼王带领，在这里，余荼他们不会受到任何的危险。
当然了，先代人鱼王最关心的，还是人鱼部族回归萨斯罗体系的事情。在他看来，哪怕过了千年，萨斯罗还是那个强盛恐怖的王国。这种底蕴，不是什么势力都能够随意拿出来的。别的不说，只是六个王城城主这六个半神级就不是随便一个势力能够拿出来的。
人鱼迁移并不算困难。借助王都的力量，将整个人鱼城市带走都可以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尽快的了解一下王都的事情。
这件事，只能由人鱼王进行交流了。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人鱼族领袖。这一千多年的守墓工作，也一直是他主持安排的。
通过人鱼王的描述，余荼明白了现在王都的问题。可以说很严重了。
在王都沉寂百年之后，那些怨灵开始出现，对人鱼发动了攻击。一开始，人鱼还能反抗，到了后面，他们就不是怨灵的对手了。
当时的祭祀花费了很多时间，完成了一种祭祀仪式。可以将怨灵，引导到城市的外面。也就是一开始余荼他们看到的那个仪式。
千年的时间，怨灵的数量不断的增加，仪式也不断的添加人手进行更改。
至于王都内部的情况。根本没有人清楚。因为他们只是守墓者，没有资格进入王都。
就算这样，余荼也能感受到王都内部的变化。
怨灵是在萨斯罗亡国百年后出现的。而且只有旧萨斯罗时期的怨灵出现。怎么看都不合理。只有一种解释。后萨斯罗时期的英魂们，拖延着这些怨灵。
这一次，很有可能需要面对那些曾经的渎神者们。
没有人会否认这些家伙的强大。特别是历代的萨斯罗之王。他们每一个，都是半神。
第一千零四章 恶灵之龙
和人鱼王交流了之后，余荼他们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王都的怨灵有着自己的行动时间。余荼他们完全可以等到下一次，怨灵全部离开后再进入王都。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开绝大部分怨灵。
而怨灵离开的时间之前也知道了。十六个小时。这个时间足够余荼两人在王都内了解一些情报了。然后就是视情况，决定留在王都还是退出等待下一次进入机会。
确定之后，整个人鱼城市都行动了起来。按照先代人鱼王的说法。现在的王都内谁也不清楚内部情况。像余荼这样身份高贵的人，必须要有足够的安全措施。
说真的，如果这里是骑士长和侍卫长，估计二话不说就把余荼丢进王都了。这就是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造成的结果。
余荼也没有拒绝人鱼王的好意。同时，联系上了主教，开始研究王都和人鱼国度的搬迁计划。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是怨灵出发的时间了。
在人鱼王的带领下，余荼两人再次来到了那个仪式的广场。众多人鱼已经站好了位置，开始摇曳身姿，颂唱着神秘的歌曲。
很快，所有的人鱼都进入了同步状态。它们的精气神联系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整体。
余荼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看清了这个仪式的本质。
“是双重魔法阵的变形吗？借助地面刻画的固定魔法阵，引导魔力。由人员构成的变动型魔法阵，连同固定魔法阵。在遇到意外的时候，通过变动魔法阵改变整个魔法阵效果，从而防止意外的发生。这个仪式没少出问题吧？”
人鱼王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正如王所言。这千年来，最初的时候，几乎每年都会发生两三次意外。魔法阵初建降低到了每年一次的频率。我们用了无数生命，勉强完成了这个相对完整的魔法阵。不过，具体结果我们也不能肯定。距离上一次暴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算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如果出现意外要怎么解决？”
“用命填。这些战士，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勇士。这一千年，都是这样撑过来的。”
听到这里，余荼不在询问了。
这个世界的人，其实很单纯。得到了他们真正认可后，他们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去支持。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一样。甚至，能够延续到整个族群之中。
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余荼抬起了头。水层中出现了一种不同的波动。是一种很暴躁的魔力气息。混乱，无序，暴虐。
人鱼王这时也反应了过来，面色凝重的握紧了自己的武器。看上去有着上前的迹象。
“怎么了？难道要发生暴动？”
“还不算是暴动。但有个大东西要出来了。”
那些仪式中的人鱼也察觉到了不对，开始做好战斗准备。但就算这样，他们的同步也没有被打断。口中的歌曲也没有停下。
主持仪式的祭祀们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提前打开了大门。原本这样做，会因为准备不全，造成一定的损失。
但这些老态龙钟的祭司们都是经历了多次灾变的存在。他们很清楚即将出现的是什么怪物。那种怪物尽早送走才是最合适的。
门被提前打开。里面立刻传出了怨灵的哀嚎声。带着强烈的精神攻击性。而人鱼们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们的歌声本来就是一种精神攻击。
十几秒后，一声恐怖的吼叫镇压了怨灵的哀嚎。人鱼们的表情都出现了波动。最外围的年轻人鱼，甚至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身边的年长人鱼安抚了下去。仪式继续。
大门完全打开后，一个升腾着漆黑烟雾的爪子从门中钻了出来，狠狠的拍在了地上。随后，是头颅。
那是一头恐怖的漆黑巨龙。或许不是黑色的，但身边始终缠绕着浓郁的黑雾，让人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恶龙很快就钻出了大半的身躯，看着周围的人鱼，张开嘴，释放了灼热的龙炎。
暗红色的龙息无视了水流的阻挡，很快就占据了整个广场。
余荼原本想要上前帮忙。但他注意到一边的人鱼王并没有激动的样子。如果不是人鱼王很冷血，那么就是这次攻击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考虑了一下，余荼放弃了支援的想法。他也不清楚仪式的情况。贸然行动，说不定还会帮倒忙。
果不其然，火焰散去后，人鱼没有收到丝毫的损伤。那些火焰被某种力量引导着进入了地面刻画的魔法阵之中。
巨龙打了个响鼻，张开了污秽的，由无数怨灵构成的双翼，振动翅膀，脱离了大门，沿着通道前往了外围。
看着巨龙离开，人鱼王紧绷的身躯才放松下来。
“那是什么？”
“恶灵之龙。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大概有五百年了吧。当时参与仪式的三千人鱼战士，只剩下了五百人。参与的祭祀仅剩两人。也是我们目前损失最惨重的一次。好消息是，这个家伙脾气不算太糟糕。像这样出来发泄一下后，一般就不会再闹事了。而且，有着它开路，那些怨灵动作也会小一些。”
就像是人鱼王说的一样。后续出现的怨灵，虽然面部狰狞。看上去有向人鱼发动进攻的想法。
但每次有怨灵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地面就会升起暗红色的火焰将怨灵焚烧殆尽。
是之前巨龙喷吐的火焰。这种力量的运用方式看的余荼眼前一亮。不过，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
持续了接近一个小时后，大门内的怨灵才开始减少。等到只有零星几个怨灵再次出现的时候，人鱼王向着余荼点了点头。
“王，可以进入了。”
“好的。走吧，雨沐。”
“王，请务必小心。王都内的情况，谁都不清楚。但有着那样恐怖的巨龙，很难说没有更强大的怪物。”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说完，余荼和雨沐两人直接沿着仪式的通道，进入了大门。
第一千零五章 渎神者
虽然门看上去漆黑无比，但那只是一种传送门的表现形式而已。进入门后，余荼他们终于摆脱了水的束缚。身体轻松了许多。不少能力也可以重新使用了。比如，堕天之翼。
余荼张开翅膀，邪临帝的力量附着在羽翼的表面。
随后，他才开始大量现在的环境。
他们现在正处在一个混乱的空间之中。除了脚下明亮的幽蓝色魔力道路外，其他区域都被古怪的风占据了。
看上去，那些风和元素风暴十分相似。但那是比元素风暴还要恐怖的空间乱流。
王都并没有在埃索帕玛大陆上隐藏。而是进入了一个小型的异世界之中。也难怪王后他们不清楚王都的所在了。
道路看上去不算太长。王都可以清楚的看到轮廓。但更多的东西就看不到了。
两人开始朝着王都移动。路上，还遇到了不少零散的怨灵。这些怨灵一看到两人就冲了上来，疯狂的发动攻击。
不知道为什么，绝大多数怨灵的目标都是雨沐。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上去只有几百米的道路，走起来却像是几十公里一样。似乎在这个空间之中，空间的概念有些不同。
似乎时间也模糊了。至少，余荼总觉得他们走进来没有超过十分钟，但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
终于，他们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怨灵。
说是怨灵，似乎有些不太合适。面前的敌人虽然是灵魂，却没有怨灵那种暴虐的气息。而且，他似乎是附着在了某个实体骨架之上，身上的装备不是模拟的，是真实存在的。
不仅如此，这个灵魂还很强大。实打实的六阶。
余荼两人警惕的看着面前的敌人。还没有进入王都就遇到这样敌人，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个灵魂看着两人，面容不断的涌动，似乎是在压抑什么一样。
“你们，外来者？”
“是。”
“滚出去。继续向前。死。”
余荼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发动了攻击。
雨沐点燃太阳之火，率先冲了上去。而余荼也释放了核子奇点。束缚对方的同时，举起武器，一边攻击一边寻找着对方的死点。
感受着脚下黑洞的力量，那个灵魂瞬间愤怒了。
“是叛徒的力量！你们全都要死！”
简单的一个抬手，他就借助了雨沐的拳头。太阳之火开始蔓延。但只是蔓延到对方小臂就停止了，雨沐也失去了那部分火焰的联系。
他立刻对着敌人的腹部踢了过去，想要重新拉开距离。但对方似乎预料到了这一点，几乎是同时抬起了腿。两人对踢之后。雨沐像是一枚炮弹一样被踢飞了出去。余荼想要接住雨沐，防止他跌落空间乱流之中。
但强大的力量连带着他也飞了出去。勉强借住翅膀的力量，止住了身体。
看着那个开始玩火的灵魂，两人脸色都浮现了凝重的神色。他们都认出来了。那个敌人手中的火焰，是太阳神火焰。
很讽刺，太阳神的火焰，最克制的就是死灵这种阴寒的怪物。就算是纯粹的灵魂，也很难抵抗太阳神火焰的力量。更不要说，太阳神火焰还有焚烧万物的力量。
只有一种可能了，面前的灵魂，本身就掌握着太阳神火。
“萨斯罗有太阳神的神子吗？”
“没有，但是说到掌握太阳神力量的人。很多。英魂战士中留下来的就有两个。”
听到余荼提起英魂战士，雨沐也明白了余荼的意思。
“这是渎神者？”
“看样子是。我已经看到他的死点了。给我创造一个机会。”
“不留活口？打听打听消息也可以。”
“没有必要。这些罪人，必须清除。不然的话，萨斯罗做出的努力，会在王都重新埃索帕玛那一刻功亏一篑。”
“明白了。”
雨沐伏下身子，火焰凝聚在双手和双脚的位置。短暂蓄力后，如同猎豹一般冲了出去。
余荼也对着渎神者发动了攻击，为雨沐争取机会。
看了两眼，渎神者就确定了真正的威胁。在他眼中，同样有着太阳神火焰的雨沐更加危险。而且，雨沐身上属于萨斯罗的气息，让渎神者十分厌恶。
虽然余荼身上的气息也不小，但比起余荼，他更在意雨沐。两人表现出来的力量，只有雨沐能够对他造成威胁。
这一次，他在近战的过程中输了。
他们两个虽然都可以使用太阳神火焰，可在运用还有获得资格这方面，完全没有办法比。
雨沐相当于有着专业执照的正式人员。而渎神者只是掌握了这份力量的偷渡者。雨沐在经历了毕天一的指导后，已经掌握了避免自身被火焰灼烧的方式了。
但渎神者还没有。相当于他承受着两种太阳火焰的压制。哪怕实力强于雨沐，也是很快落入了下风。
不过，渎神者并不着急。局面还在他的预料之中。对他而言，余荼和雨沐都是不值得入眼的敌人罢了。如果不是那令他反感的萨斯罗技艺，他甚至都不会正眼看待两人。
然后，他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余荼抓住了两人僵持的一个瞬间。决死一击穿过了雨沐的左肩，随后，贯穿了渎神者的死点。
渎神者根本没有想到，余荼会从那个角度发动攻击。他的视线被雨沐的身体遮挡，根本没有注意到余荼的攻击。等到他察觉到危险，决死一击已经结束了。
目前，还没有几个人能够避开决死一击。不仅仅是因为贯穿的力量，还有那恐怖的速度。
渎神者的灵魂不甘的消散，留下了一个金属骨架倒在了地上。
雨沐使用火焰，修补着肩头的贯穿伤。
“下次不要再破坏我的身体。我会生气的。”
“抱歉。但那是很难的机会。说起来，这个家伙，使用的好像是最早期的人偶技术骨架。”
“你确定？”
“肯定是。怎么说，我也系统学习过这项技术。我清楚的记得，这是最早研究出来的骨架。但这种骨架只是研究用的。并没有量产。王都内应该不存在这种老古董才对。”
“进去看看吧。”
“嗯，走吧。”
第一千零六章 王都？战场
越过了渎神者的尸体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前进的规律。
本身就对空间属性比较敏感的余荼，成功的找到了通向王都的捷径。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耗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成功的到达王都的城门。
看着面前扭曲的，如同百鬼夜行图一样的大门。余荼两人都感觉到了很强烈的恶意。
与恶灵战斗过的他们，很清楚这种恶意的来源。连王都的城门都被影响了，那么城市内部应该没有多少完整的建筑了。
而且，从正门进入是不太可能了。必须想办法进入王都。
如果不想现在就和王都内的怪物对上，他们只能冒险贴着城墙，寻找机会了。这样他们需要面对空间乱流的威胁。但余荼觉得，比起可以掌控的空间乱流，未知的敌人更加危险。
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薄弱的位置，成功的攀上了城墙。
坐在城墙上，他们两人一边休息，一边观察着城墙的变化。
萨斯罗的王都和第七王城近乎一致。对比两者的城墙，就能发现王都的可怕变化。
原本城墙上存在的战争石首全都变成了狰狞的人首雕像。展现着各种各样的极刑。
城墙的砖石被染成了幽蓝色，甚至能够感受到刺骨的冰寒。
虽然看不到，但还是能够察觉到，城墙上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就像是经历了大屠戮之后的场景。估计意志不坚定的家伙，还能在这里看到被鲜血覆盖的城市。
仅仅是城墙就有这么可怕的变化，很难想象这里，那些恐怖的怪物势力会有多强。
不过，两人也有着比较欣慰的发现。目光所及的位置，一座恢弘明亮的王宫在远处若隐若现。虽然显得十分单薄，但也代表了，后萨斯罗的势力还有着保留。不至于他们需要面对整座城市的敌人。
当然，现在也差不了太多罢了。
雨沐观察了一会儿后，点燃了太阳神的火焰。
能够明显的感觉出，火焰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这里强大的负面情绪，甚至能够影响到太阳神的火焰。
而余荼尝试着调动自己体内的力量，意外的发现有着良好的契合度。调动的量以及速度都有了显著的提升。
这里的环境已经被彻底改变了。不过，这种改变带来的影响应该是不分敌我的。
没道理雨沐使用太阳火焰被压制，这里的冤魂使用太阳神火焰就会得到增幅或者不受影响。这样以一来的话，对于余荼他们来说，这里的环境算是一种正面的增幅。因为大部分神明的力量都是和这种环境冲突的。
体内的力量恢复后，两人就迅速离开了城墙，按照之前在城墙上模拟的路线，迅速的前往宫殿的位置。
刚刚进入城市的街道，周围的环境瞬间发生了变化。
城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战场。
远处，闪耀的王宫清晰可见。同样的，王宫附近涌动的黑色群体也是清晰无比。
不等两人理解发生了什么，地下就钻出了大量的怨灵。
这些怨灵并不是那种灵魂体，而是有着奇怪的，如同人偶一样的躯壳的怪物。灵魂和人偶彻底融合扭曲的怪物，使得人偶有了近似于生物的性质。
这些怪物实力很强，四阶到五阶都有，而且行动迅速，攻击迅猛。攻击中还附带着强大的怨念，能够直接攻击精神和灵魂。
不过，余荼和雨沐对于这种攻击都有着很强的抵抗能力。战斗还是比较轻松的。
虽然战斗轻松，但怪物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一个不注意，很快就会被拖死在这里。两人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舍弃了这些怪物，开始朝着王宫方向移动。
虽然有着强化的堕天之翼，但余荼根本不敢飞到空中。在这种环境下，飞行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跑了一段路后，那些诡异的怪物就不在追击，平静的钻回了地底消失不见。如果不是身后蔓延的怪物残骸，谁也想不到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追逐战。
虽然身后的怪物消失了，但余荼两人并没有轻松下来。
怪物消失的理由很简单。他们的活动范围到了。余荼他们逃到了更强怪物的领地。
没等两人休息，新的敌人就出现了。
这一次，是从远处袭来的骑兵部队。
余荼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平原跑过骑兵。只能选择正面对抗，或者赌一把，飞到空中。
原本余荼是想赌一把空中逃离的。但没等他将想法付诸于行动，对方就升起了一只飞行骑兵部队。直接断绝了余荼念想。只能在原地建立障碍，准备抵消骑兵的冲击。
索性，有着席卡这个土元素精灵在，改变地形十分轻松。
等到余荼他们这边完成了地形的改造，那些骑兵也赶到了。
这些骑兵也是灵魂和人偶的融合怪物。只不过比起最初的那些，更加接近人形。只有部分肢体出现了兽化现象。而他们的坐骑，让余荼两人沉默了。
是灵魂，人的灵魂和动物灵魂的融合。
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匹马一样的坐骑，前胸位置哀嚎的两张面孔。还有一头野兽一样的怪物，四条腿就是四个人的灵魂。头部充当了脚掌，每一步都会使得这些灵魂面孔死死的按在地面。
对于这些灵魂的来源，根本不需要思考。
偌大的王都，不可能之后王宫一个地方存在人员。而王宫，也不可能将整座城市的人员收容。
那些灵魂，都是这座王都中，萨斯罗的平民。
“雨沐，等会儿，你想办法突围，赶往王城。你的身躯和力量，在这个地方有着很好的适应性。”
“那你呢？理智一些，你才是最重要的。”
“啊，我知道。但是，我有能力解救这些灵魂，为什么要忍耐？”
余荼看着雨沐，说出了他自己的理解。
“我确实是萨斯罗的王。但主教他们的态度，也让我明白了。王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自己的子民，保护自己的国家。放心，我，不会倒在这里。”
说着，他张开了翅膀。绚烂的紫色魔力从他体内涌出，在他体表形成了一层奇异的铠甲。随后，他就冲向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