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5章
这话马音芸算是说的很直白了。
周韵听到,脸色顿时一白。
她朝马音芸看过去,眼眶通红的,似乎有些被伤到的样子,牙齿咬着唇瓣,一副很伤心,却又知道如何反驳的样子,当真是楚楚可怜极了。
如果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马音芸可能会动恻隐之心,会想会不会自己说话太过分了。
可是她和周韵相处的时间比江萧还长,早已经深知她的性格,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后,就没有再看第二眼。
周韵则像是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呜呜的跑了。
阮娇娇看看她,又看看马音芸,没有说话,大概过了一分钟后,段胥从病房里出来了,几人在走廊里说了一会话,然后就和江家告辞了。
三人往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去看还没出院的杨小娜,阮娇娇一边问段胥:“胥哥哥,怎么样?”
“和我们的案子没关系。”段胥肯定的回答。
虽然都是刀伤,但是他们那个案子里的小丑,是那种真正的狠角色,知道怎么一招毙命的那种,而砍伤江萧的这个,更像是社会人士的寻仇,或许也是想致死他,但是砍伐毫无章法,一顿乱砍的那种。
江萧这次也是命大,大概是对方没有经验,除了头部的伤,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伤及要害,所以他这伤看着凶险,但只要脑子没事,就基本没什么生命危险。
阮娇娇听到段胥这么肯定回答,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不过——
江萧怎么惹来的这些仇家?
阮娇娇并没有太纠结这点,想想江萧那莫名其妙的性格,会被人这样寻仇或许也不奇怪。
看到阮娇娇等人来看自己,杨小娜很惊讶,她气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阮娇娇等人进来时,她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看到阮娇娇,先是一喜,随即立马担忧的问道:“你怎么不在家呆着,怎么随便跑出来了,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将阮娇娇拉进病房,朝她身后看了又看,跟个地下份子接头似的。
阮娇娇被她的反应逗笑,捏了捏她握着自己的手,指指自己身侧的两人:“我身边有这两位保镖,我怕什么呀。”
杨小娜这才注意到夏卿和段胥,一想也是。
两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阮弛带着杨小娣过来了,看到阮娇娇在病房里也是一愣。
“胡闹。”他皱眉呵斥,以为是段胥让她胡闹的:“这个时候怎么还让她乱跑!”
阮弛自己是做律师的,见过太多这个行业里的寻仇行为,从知道出事之后,要不是杨小娜这儿实在离不开人,他真的都要直接住到阮家去了!
“我们是来做正事的。”阮娇娇小声的解释。
杨小娜也帮着解释了一下,阮弛闻言,脸色还是不好看,直到阮娇娇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卖乖了好一会,他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
只是还是逮着阮娇娇和段胥,好好的科普了一下他见识过的仇家寻仇后的悲惨事件。
第2606章
做了阮家正式女婿之后,段胥对几个大舅子是要比以前给面子多了,难得也跟着阮娇娇乖乖的听了,并没有解释自己的想法。
好不容易见一次,一行人喊了酒店的人送了饭过来,一起吃过之后,阮娇娇等人才在阮弛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回了阮家。
听说江萧的事情确实和这个案子没关系,阮家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江家和阮家,早就因为早些年江斌和舒微的关系僵了,这些年几乎毫无往来。
六月初。
视频里的小丑男人还是没有找到,他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过。
段胥启用了整个北都的流浪狗地毯式的搜捕,都没有找到。
几人讨论过,他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离开了北都。
不过最近也没出什么命案,由此可见,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个大麻烦。
这意味着阮家人因为这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要小心翼翼的,尤其是阮娇娇,如果不是段胥的亲自陪同,几乎就是被禁足了,哪儿都不能去。
毕业答辩就是在六月初,之前阮浩想着让她直接视频答辩,但是段胥舍不得禁锢着她,就陪着她一起去了学校。
在家里闷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再次见到同学朋友,阮娇娇很开心,当然,如果没有沈亭跟进跟出那就更好了。
沈亭前一世就喜欢研究这个研究那个的,导致整个世界都毁在了他的手里。
这一世,他倒是为了段胥想要转系过,不过后来大概是发现还是研究才是他的菜,又转了回去。
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跟着段胥。
如果不是确定段胥的性取向,阮娇娇都忍不住怀疑,这人是不是想要和自己抢人了!
这不,两人真的是天生的不对盘。
阮娇娇答辩结束,刚坐上副驾驶座,就看到了后座大爷似的岔开腿坐着的沈亭。
看到她,沈亭眼都没抬一下。
只和段胥说:“我这里有份资料,你求我一下,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给你看看。”
沈亭这人胜负欲特别的强,但是他又确实不是段胥的对手,所以现在最大的执着,就是段胥能跟他示弱一次。
“沈亭,我听说你智商特别高?”段胥没说话,阮娇娇就先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
沈亭这才像是施舍一般的,朝她看过来,微微垂着眼睑,仿佛在示意她继续说。
阮娇娇握拳,深呼吸,告诉自己忍住忍住,对待这个人,必须要冷静,不然就落了下风了。
“不晓得你听过一个词语没有,叫此消彼长,你看啊,你智商这么高,那肯定有些地方就特别低。”
沈亭皱眉看过来。
“唉,其实有些话我本来也是不想说的,只是啊,我怕我不说,你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缺陷。”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亭。
阮娇娇看他终于急了,心里乐开了花,无辜的摊手:“没什么,就是我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现在却挺能明白了,比如——你为什么会为伍依婷改名字什么的。”
第2607章
一听阮娇娇这话,沈亭的脸色果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沉了下来,他这个人有些自负,苏醒了对伍依婷的感情之后,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亭字,就基本成了他难以启齿的一个羞耻。
他黑了脸,阮娇娇却是笑开了花,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一路上哼着歌儿。
段胥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后面的沈亭看着,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有些不服气:“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去看江萧了,我这里有些东西,是关于他的,你真的不要看看吗?”
“是什么啊?”阮娇娇回头问。
“不告诉你。”沈亭。
“沈亭,你这人真的好幼稚哦。”阮娇娇撇嘴,扭头和段胥说:“我和胥哥哥也不想知道你说的事情,是吧,胥哥哥。”
段胥自然是配合的点点头。
气的后面的沈亭脸都鼓了起来。
不过,到家的时候,他到底还是开了口:“你们将车停好了,过来一下,给你们看点东西。”
阮娇娇这次没有再激他了,将沈亭放在了路口后,段胥将车子开回了阮家。
两人下了车,和屋里的阮林氏打了招呼,就去了隔壁的沈家,只不过在经过自家别墅大门口时,段胥顿了一下,目光暗了一下。
阮娇娇回头看他一眼,段胥牵住她的小手。
沈家。
沈家父母不在家,沈白也还在学校,只有沈亭在家里。
大门没有关,阮娇娇和段胥直接就走了进来,走到门口的小亭子里就停住了,阮娇娇朝着楼上喊了一声:“我们过来了,沈亭,快出来招待,胥哥哥喝咖啡,我喝热可可。”
“嗷呜呜!”随着一起出来溜达的肉肉,也应景的叫了一声。
“大热的天还热可可,热不死你。”沈亭从阳台探出头来,语气嫌弃。
只是话是这样说,等到下楼时,他还是按照两人的习惯,给段胥端了咖啡,而阮娇娇则是热可可。
阮娇娇看着热气直往上涌的杯子,笑瞥了沈亭一眼,沈亭回给她一个冷淡的眼神,扭头拿着文件去找段胥了。
“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查的,你看看。”
阮娇娇将小脑袋也给凑了过来,首先入眼的却是不少照片,基本都还是江萧的。
“你还在查江萧啊,你可真是够执着的。”阮娇娇是不太能理解沈亭的脑回路的,明明都不喜欢伍依婷了,和江萧也基本没有交集,干嘛还一天到晚的观察他。
上一次知道江萧在查她和段胥,也是从沈亭这里知道的。
她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竟然还在观察着江萧。
对于这一点,沈亭也不解释。
他对江萧确实有一定的执着,说不清道不明,若是一定要有个解释的话,大概就是在段胥这里受挫了,就去另外一个人那儿找点存在感,尤其是看江萧犯蠢,他心里就能舒坦不少。
这份文件记录了江萧最近一段时间的行踪,包括他这一次出事在内,这已经是近一月,他第三次出事了。
一个人再三的出事,并且每次都还是在死亡边缘上试探。
第2608章
如果是旁人的话,肯定会心生疑惑,但是这个江萧很奇怪,一点也没有要去查一查的意思,好像真的自己就是遇到了这些意外一样。
只不过他自己不查,他就帮他查查咯,这一查不要紧,还真给的给他查出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你看这个,是她的妻子,好像也是你表妹吧,光我查到的这几个月内,行踪就有些奇怪,之前几乎将北都几个药店逛了个遍,最近还鬼鬼祟祟的和一些社会人士联系。”
沈亭指着文件的一处和段胥说道。
“这里,这几个社会人士,你看看,是不是长得很像。”
江萧在查阮娇娇和段胥,沈亭在查江萧,而且是从他回国开始就一直在观察。
所以关于江萧的一切,他再清楚不过了,而上次江萧被人砍伤时,他请的私家侦探刚好就拍到了这些照片。
这也是江萧为什么刚好能捡回一条命的原因。
不然以江萧的弱鸡,那些社会人士怎么可能会不直接将他砍断气,还给他留一口气,就是因为这私家侦探也怕闹出人命,就用匿名电话报了警,并且使了点计策将人赶跑了。
沈亭的这份资料里,照片有些模糊,但是阮娇娇也不是眼盲,自然能看出来,冯年年见的那几个社会人士,和砍杀江萧的是同一伙人。
至于冯年年逛遍药店买药的事情,这个段谦洋早就查清楚了,只是碍于她的肚子,才没有将一切公开。
毕竟虽然段谦洋不见得对这个外甥女多有感情,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初段胥这具身体的生母,就是因为生孩子一尸两命的,段谦洋对这个有一定的心理抵触,所以才至今都没公开。
但阮娇娇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冯年年杀段思书,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现在要杀江萧,她就更加的不明白了。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个是自己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杀的都是自己这个世界上最至亲之人,到底为什么啊?
“胥哥哥……”阮娇娇欲言又止的看着段胥,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袁曼儿又跑出来做乱了,又抢了冯年年的身体。
“这份资料借我。”段胥仿佛知道阮娇娇在想什么,安抚的捏了捏她的小手,转头和沈亭说道。
“不用借,送你了,当然如果你能求……喂!”沈亭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段胥牵着阮娇娇走了。
别说求,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就连跟着来的肉肉,也扭着大屁股一扭一扭的跟着走了,仿佛在嘲笑他的一般。
沈亭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即使每次交锋,都被这两人气的心梗,但是他觉得这样的生活才叫生活。
而这边,阮娇娇一出沈家,就迫不及待的问段胥:“胥哥哥,那冯年年不会又是被恶灵附体了吧?”
“没有。”但这个女人远比恶灵还要邪恶。
“那她这是求什么啊?”阮娇娇疑惑了。
第2609章
实在是她真的没法从她的所作所为中看出来,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段胥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这些自有人会去琢磨。
他将文件转交给了段谦洋。
段谦洋坐在阮家客厅里,翻着手中的文件,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将文件合上,用手揉了揉额头。
冯年年下毒害死段思书的事情,他早就查清楚了,之所以没有公开,确实就是因为她还怀着孩子的原因,他真的不想当年文玉的悲剧再发生一次。
只是派了人看管她,刚好她又一直住在医院保胎,也利于看管,但是他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能做案。
“段叔叔,喝水。”看着段谦洋揉着自己的额头,阮娇娇倒了茶,递过来。
“谢谢。”段谦洋抬起头,接了茶水,不渴但还是喝了一口。
然后转头身侧的段胥说道:“这件事情也交给我,你不用管,只要保护好自己和娇娇就行。”
段胥点头,也没打算管。
段谦洋在阮家吃了晚饭之后才走。
而与此同时,一直躺在医院急症室的江萧终于醒来了,走过了鬼门关。
马音芸当时正在二楼照顾冯年年。
冯年年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以前马音芸想她搬回去她亲自照顾,但是冯年年不愿意,她因为江萧觉得亏欠了她,也从来不拘着她。
前些日子段思书出事,她胎位不稳,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而且还是住的高级病房,除了江萧和她时不时来照顾,还给请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看护的护工。
现在江萧还在楼下生死不明,她还挂念着这个儿媳妇,亲自过来照料,这份疼爱,哪怕亲生女儿也不一定能做到。
可以说,对这个儿媳妇,她算是真的很尽心了。
听到护士上来说楼下的江萧醒来了,她当时正在帮冯年年擦身,闻言,人一愣,高兴的立即喜极而泣。
冯年年也愣了一下,不过她这一愣,却不是为了江萧能醒来而高兴,不过很快她也反应了过来,和马音芸一样流着泪,哽咽的说道:“妈,我们快下去看看。”
“对对对。”马音芸反应了过来,不住的点头,不过看到冯年年挺着的大肚子,又有些迟疑:“年年,你身子不方便,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去看看,回来再告诉你。”
“妈!我哪里还能呆得住,您之前就瞒着我,现在还不让我下去看吗?”冯年年的眼泪说来就来。
马音芸立即就心疼了,赶紧哄:“好好好,是妈错了,我这不是怕你跟着瞎担心嘛,我们一起下去,你小心些,妈扶着你。”
在马音芸的心里,冯年年对自己的儿子那是情根深种的,爱他爱的不得了,在这一段婚姻中因为江萧的摇摆不定,也是受尽了苦楚,所以她一直都很疼惜她。
怕她承受不住打击,尤其月前她才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觉得她如果知道江萧也出了事,定然会受不住这个打击,这才没有说。
第2610章
两人相互搀扶着下来,走到急症室的时候,看到江远龙已经在围着江萧说话了。
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周韵。
马音芸没想到周韵又来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皱了皱眉,尤其是见她还盯着自己儿媳妇的肚子看,更是警惕的将冯年年往身后护了护。
和前头的江远龙说道:“远龙,儿媳妇来了,你快让让。”
江远龙闻言,立即让开了。
只是眉头也是蹙着的和马音芸说道:“儿子怎么都不说话,不行,我得再去找医生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江萧是醒来了,但是很奇怪,醒来后医生检查过他的情况,医生在的时候,问什么他都答什么,看着正常的不得了。
可这医生走了后,江远龙再去关怀,问他怎么样时,他却只是看着他,什么也不说。
“你去吧,我来看着。”闻言,马音芸也顾不得冯年年了,赶紧走过来:“儿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跟妈妈说说。”
江萧躺在床上,头上还蒙着纱布,脸色苍白,闻言,他的眼珠子动了动,朝她看过来,眉头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说话。
“儿子?”马音芸伸手在他跟前招了招,看着江萧淡漠的眼神,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跟在她身后的冯年年,此刻也在看着病床上的江萧。
她也觉得江萧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心中甚至有种不敢说出来的猜想。
这江萧不会是傻了吧?
“萧哥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你怎么都不说话?”周韵走到了病床的另外一边,看江萧不说话,有些担心的伸出手来,似乎是想要碰他一下,但是手还没碰到人,就被一只大手牵制住了。
大手的主人并没有任何的怜惜,用了不小的力道,周韵有些受不住,纤细的腕子立即被掐出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她疼的眼眶一红,似乎是受不了被这么对待自己,有些伤心的说道:“萧哥哥,我是周韵啊,你捏疼我了。”
江萧看着她,蹙着眉头,看着她的眼中不复往日的温柔,那眼神,就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包括他看冯年年,也是这种眼神。
那边,江远龙已经将医生又唤了过来。
再次做检查。
“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医生问。
“江萧。”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医生。
江萧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这些都是正常的,好好休息。”医生道,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其中包括一些他的基本个人信息,江萧都是对答如流。
只是当医生问道,认不认识病房里的几个人时。
江萧却只指着江远龙和马音芸道:“这是我的父母,她们……不认识。”
这个她们,指的是周韵和冯年年。
这话一出,包括医生在内,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尤其是冯年年,看着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探究。
而最不能接受的莫过于周韵了,看着他委屈的哭道:“萧哥哥,我是小韵啊!”
第2611章
只是对于她的哭泣,以往每次都会表现出心疼的江萧,这一次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我有些累,你们先出去。”他冷淡道,似乎是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医生见此,就朝众人做了个手势,指了指外头。
马音芸和江远龙点点头,率先出去了,冯年年皱眉看着明显不对劲的江萧,目露思索。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直白了,江萧像是感觉到了,冷不丁的睁开了眼睛,和她的视线对上了。
“出去!”他的语气冰冷,并没有比对周韵好多少。
边上周韵看着,心中不由的一松:“那萧哥哥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说完就出了病房。
冯年年也没有停留多久,扶着肚子转身出了病房。
外面医生正在和江家夫妇讨论江萧的病情:“人的脑子是很复杂的东西,可能是这次的事故伤到了神经系统,所以对有些事物的认知,会有些迟缓。”
“那还能好吗?”马音芸揪心的问,看了眼边上的冯年年,心疼的握住她的小手。
“这个不确定,还是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的。”医生也不好把话说死了,这事确实是不好说。
人的脑子太复杂,伤到了,有些伤害可能只是暂时性的,慢慢的就会恢复,有些则是永久性的。
“不过江先生现在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了,这个你们放心。”医生又道。
“没生命危险就好,其他的慢慢调养。”江远龙安抚马音芸道。
比起失去儿子,失去点记忆算什么。
马音芸自然也是这么想的,更何况儿子还认识他们,她只是觉得太对不起冯年年了。
这孩子从嫁给她儿子开始,就受了诸多的委屈,现在更是直接被她儿子遗忘了,她想想都觉得心疼。
医生走了后,江远龙先回了江萧的病房,马音芸则是扶着冯年年坐在外面宽慰。
“年年,你放宽心,不管江萧怎么样,你永远都是妈的儿媳,妈只认你一个。”马音芸说这话的时候,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那边的正站在病房门前,因为江萧的不许,而不敢进去的周韵。
“谢谢妈。”冯年年勉强的笑了笑,她低下头来,掰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是不安一般:“我没事,只要萧哥哥没事,我怎么样都可以。”
“你这孩子。”这也是马音芸最喜欢冯年年的一点。
太懂事了,每次被江萧伤到,不但不闹,反而还来安慰她,比起只知道在她面前哭的周韵,让她不知道喜欢多少倍。
毕竟有些人,有些事情,男人看不清楚,可是同为女人的马音芸就要看的清楚多了。
两人坐在外面又说了好一会话,最后马音芸还亲自送了冯年年回二楼的病房。
只是她不知道是,就在她转身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病房里前一刻还善解人意,让她满意的不得了的儿媳妇,脸就沉了下来。
冯年年没想到江萧这样了还不死。
第2612章
这一次不死,这么一折腾下来,下次可就不那么容易得手了!
想到这儿,冯年年的脸色就好不起来,尤其是想起江萧刚刚醒来的异常,心里更是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边。
马音芸下了楼,看到还趴在门口不肯走的周韵,眼中闪过厌恶,面上却不显的走过来。
“小韵,你过来一下,阿姨跟你说会话。”
两人去了楼下的小花园说了好一会儿话,周韵从小花园里出来时,脸色苍白,眼中含泪,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踉踉跄跄的走了。
马音芸站在原地,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医院的大门口,这才转身往医院大厅走。
回到病房时,看到江远龙正在医院门口打电话,隐约报纸等字眼,疑惑的问道:“远龙,你要报纸做什么?”
江远龙又交代了两句,挂了电话后才解释道:“是儿子要,说近几年的报纸都要看看。”
马音芸皱眉,但并没有跟江远龙说,而是直接进了病房,看到江萧正望着窗外出神,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就柔声对江萧道:“小萧,你还没有好,看那么多报纸做什么,多伤神啊。”
江萧回神,看过来,只有淡淡的两个字:“没事。”
“他想看就给他看吧,只是儿子,累了就不要看了,知道吗?你不记得的事情,咱以后慢慢的来,别急于一时。”江远龙安抚。
江萧点头。
马音芸垂眸想了一下,转头和江远龙道:“家里阿姨已经做好了饭,你去拿过来。”
以往这样的事情,都是马音芸做的,不过今天她明显也想和江萧单独淡淡,所以才让江远龙去。
江远龙也没有怀疑,点了点头,又和江萧说了两句,就出了病房。
而他一出病房,马音芸也没有急着和江萧说话,而是拿了盆去洗手间打了温水过来,坐在床边,和江萧道:“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妈妈给你擦擦。”
江萧没动,马音芸就拿着毛巾轻柔的擦着他的手,目光温柔,不时的问问他会不会力道太大了。
江萧没回应,而是眉头紧锁的看着她。
似乎对于这样温柔的马音芸,也有些不太适应一样。
“小萧?”没得到回应,马音芸抬起头,就对上了江萧带着思索的目光。
她笑了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刚刚那两个女人,是谁?”
马音芸没想到他真的忘的这么彻底,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那个怀孕的,是你的妻子,你们年前才办过婚礼的,是夫妻,叫冯年年,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
“至于另外一个,是我们家以前保姆阿姨的女儿,你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跟亲兄妹一样。”
马音芸这么说是故意的,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周韵和江萧断了。
江萧闻言,点了点头。
马音芸观察着他的神色,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有些没底,又说道:“萧儿,年年月份大了,受不得刺激,你对她好一点,好吗?”
第2613章
江萧这次没吭声,他的视线又转向了窗外,仿佛陷入了沉思中。
马音芸也不好逼他,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想着自己以后要对冯年年这个儿媳妇更好。
江萧不吭声,是因为他的记忆早就陷入了一片混乱当中,而现在他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记忆。
分不清一些东西……
——
“真的假的啊?”坐在沈家的院子里,看着沈亭和段胥对弈,阮娇娇一脸的不相信。
“真假都让你说了,你让我说什么?”沈亭没好气,手中的棋子落下一子。
阮娇娇懒得搭理他,转头去看段胥:“胥哥哥,你知道吗?”
段胥点头,一手下棋,一手握着她的小手:“警察跟我提过,他记忆确实受损。”
“失忆啊,那这可真像八点半的狗血连续剧!”阮娇娇摇头,她还以为都是电视剧瞎掰的呢。
“正确的叫法叫功能性认知障碍。”沈亭哼了哼,似是不屑。
“成成成,知道你学识渊博,成了不。”阮娇娇翻了个大白眼。
“……”沈亭,忍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无知!”
阮娇娇这个气。
起身就朝另外一边正在门口来回疯跑的肉肉喊:“肉肉,给我上!”
肉肉闻声看过来,看了看她指着的沈亭,眼睛一亮,嗷呜嗷呜的就撞了过来,往沈亭的身上扑,连同三人边上的棋盘都给掀翻了。
沈亭看眼见着自己又要输了的棋盘掀了,眼睛顿时一亮,即使被两三百斤的肉肉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下也觉得高兴。
他装模作样动了两下,发现真的动弹不得,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被肉肉压制在地上,耳朵根都红了一下,抬起头朝娇娇喊:“你让它起开!”
“就不!”阮娇娇嘚瑟的晃了晃脑袋。
指挥着肉肉:“舔他的脸,舔他的嘴!”让他一天到晚嘴里没个好话,正好洗一洗。
肉肉闻言,立即听话的朝沈亭伸舌头,吓得沈亭大叫,哪里还有往日的沉稳与老练,嗷嗷叫的就跟被要强了的小媳妇似的。
逗得阮娇娇笑的开怀极了。
今天没去学校,刚好从玄关口出来的沈白刚好看到这一幕,没有要来帮弟弟的意思,反而是好笑道:“你们每次见面都要掐,到真是跟欢喜冤家似的。”
他本意是开玩笑,可是这话一出,院子里的沈亭和段胥脸色都是一变。
前者是脸色发白,后者是脸色发黑。
沈亭这次有了力气掀开肉肉,手忙脚乱的往外跑,边骂沈白:“沈白我跟你是有血海深仇吧,你要这么害我!”
欢喜冤家,这是啥词儿,能随便往他身上和阮娇娇身上安吗?!!
段胥那醋坛子,还不得灭了他!
“怎么会,我们是亲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你。”沈白一脸的无辜,可眼中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也是难得看到自家不爱说话,平常沉默的像个老头似的弟弟变得这样活泼好动,他若是不多逗逗,怎么对得起自己呢。
第2614章
而段胥也果然不负他醋坛子的称号,朝一脸防备看着他的沈亭招了招手。
沈亭不安的看着他:“做什么?”
“下棋。”段胥。
在智力上,沈亭以前没有服过谁,可是自从认识了段胥,他就已经处于劣势。
比如这下棋。
他就从来没赢过。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跟他下棋,比和别人下棋要舒坦,那是真正强者的碰撞。
当然,前提是他没有得罪段胥,段胥不会故意玩他。
可是刚刚沈白的话,显然让段胥不高兴了,沈亭是真的怕他耍自己。
而事实上,他也没预料错。
首先,段胥先将之前被肉肉掀翻了的棋局一子不差的还原了不说,还像吊着小猫小狗似的,将他耍着玩,一盘一刻钟就能结束的输局,他愣是吊了他一个多小时。
比起直接输,这种智商上的吊打,更让他崩溃。
下到后面,他甚至都想直接掀桌子了。
但段胥冷冷的飘来一眼,他又怂了,最后的结果是,始作俑者发现不对劲,拍拍屁股就出去了,而他这个无辜被牵连的,被段胥牵制在院子里,愣是被吊打了两个多小时,真是身心皆崩溃。
至于阮娇娇,早就去客厅看电视去了,等到他们下完棋进去,发现她已经靠着沙发扶手睡熟了。
看着前一刻还杀的自己片甲不留的男人,这一刻轻手轻脚的上去抱人,小心翼翼的将那祸头子抱在了怀里,沈亭想,他这段时间都不要和这两人有往来了,太折寿了!
阮娇娇睡的熟,被段胥抱起来也没醒来,还自动往他的怀里拱了拱,红扑扑的小脸上带着依恋的蹭着他的胸膛,蹭的段胥的一颗心都软了。
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然后抬起头对沈亭道:“这几天注意安全。”
这些天因为拘在家里,出去的少,多半的时间都是和沈亭在一起,只怕隐在暗处的人也看到了。
沈亭点点头:“放心。”
他反倒是不害怕,而是有点小兴奋,一成不变的生活太久了,需要一点刺激调剂一下。
段胥抱着阮娇娇出门,进过阮家别墅大门口时,又顿了一下,眸色越发的暗沉起来。
六月三号的凌晨。
本来关上了灯的阮家突然又灯火通明起来。
阮林氏急匆匆的从楼下上来,小声的拍段胥的房门:“小胥,小胥啊……”
但是段胥的门半天都没有拍开,反倒是把楼下听到动静的阮建国和楼上几间房的人吵醒了。
阮建国边穿外套边跑上楼问阮林氏:“妈,咋了,出啥事儿了?”
夏卿和阮浩,以及陆家四口子也都同时开了门出来看情况,还都以为是那罪犯找了过来。
就连梦中惊醒,跟着段胥急忙跑到门口的阮娇娇,也以为是这样,等段胥一拉开房门,就着急的问道:“奶,怎么了,是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门口一圈的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她……不,准确的说的,是瞪着站在她身前,此刻正握着门把的段胥。
第2615章
“胥哥,你怎么从……”看着那么坦然的站在阮娇娇房间里的段胥,陆子书错愕的问。
“段胥!”阮建国恶狠狠的喊:“你怎么在乖宝屋里!”
亏他睡觉前,还去他的房里查房了!
他还以为自己防的很好!
感情都是在哄他?
阮娇娇这才反应过来,一张小脸立即红了个彻底,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被家里所有人同时抓包她房里有男人,更让人尴尬了的吧。
“我们在讨论案情。”段胥,面不改色。
“……”众人。
凌晨两点,穿着睡衣,讨论案情?
“胥哥哥!”阮娇娇都看不过眼了,这还不如不说呢。
她从他的身后钻出来,红着一张小脸岔开话题:“奶,你喊我们什么事啊?”
这话刚问完,下面就适时的传来肉肉的着急的呼唤声:“嗷呜嗷呜!”
一听到肉肉的叫声,阮林氏回了神,赶紧说道:“小雪好像生不出来,小胥,你快去看看。”
小雪怀这一胎,一直胃口就不太好,好几次甚至像人一样还会孕吐,这些日子阮家又不太平,阮林氏都没过多的关注它。
直到今天它突然生产了,不但瘦了不少,似乎还早产了半个多月。
小雪在阮家人的眼中,就跟肉肉一样都已经是家人的存在了,闻言,立即都紧张了起来,一时之间也顾不得段胥怎么会在阮娇娇的房间了,都下了楼去看情况。
楼下走廊的楼梯间,小雪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时的吐着舌头,很痛苦的样子。
段胥看了一眼:“难产。”
“狼也会难产啊?”陆子书惊奇不已。
“废话。”赵丽没好气。
“送医院吧,我有那个兽医的电话,我给他打个电话。”阮娇娇跑上楼拿了手机,赶紧给上次专门给自己留了电话的兽医打过去。
兽医接的有点慢,但听阮娇娇说小雪难产了,立即就爬了起来,让他们赶紧将小雪送到他那里去。
好在医院隔得近,而小雪发动的时候阮林氏也发现的早,虽然难产了,但凌晨四点多,经过剖腹产,小雪终于生下了一只独苗苗。
小雪在手术室手术时,阮娇娇和段胥坐在外面,阮林氏和阮建国也在,还有肉肉。
肉肉急的不得了,在手术室的门口不停的绕圈圈。
阮娇娇半眯着眼,被段胥揽在怀里养神,最后可能是迷糊了,小身子一个劲的往他的怀里钻,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边上阮林氏担心小雪,又对段胥满意的不得了,自然不在意小两口的亲昵。
可阮建国就不一样。
他可生气了,气大发了。
他以为自己守住了自家的小白菜,结果那大尾巴狼天天都在偷偷啃她家的小白菜,对他阴奉阳违,想想都心梗!
在阮娇娇差不多整个人都要钻到段胥的怀里,而段胥也准备将她直接抱起来放到腿上抱着时,他立即沉着一张脸将手给插了进去。
段胥抬起头,看着贸然伸到自己怀里的大手。
第2616章
克制不住的也皱起了眉头,嫌弃不言而喻。
“这是公共场合。”阮建国压低了声音吼,示意段胥适可而止。
同时还一个劲的将往他怀里钻的小白菜往自己的怀里拎。
阮娇娇是有点困迷糊了,但是那不代表她傻了啊。
一个是老男人,一个是自己天天抱着睡觉的心上人,怎么可能没感觉到两者的气息不对劲。
她鼓着腮帮子,撇着小嘴狐疑的嘀咕:“胥哥哥,你今天是不是没洗澡啊……”
然后半眯着的眼睛,在看到阮建国那张有些僵硬的老脸时,戛然而止。
她尴尬的从他怀里退出来:“爸……”
阮建国很委屈:“乖宝,爸每天都洗澡了。”
自从舒洁离婚又复婚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是老男人,也是需要保养的,所以现在他很注意自己的个人形象,就是寒冬腊月的,他也每天都会洗澡才上床睡觉的,不然怕舒洁嫌弃他。
阮娇娇尴尬的不得了。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将脸扭向了另外一边,看到阮林氏正坐在对面看着手术室,起身走过去,挨着她的肩膀靠了下来,小手还塞到了她的手里。
阮林氏捏着塞过来的小手,心下安定了不少,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睡吧,小雪出来,奶叫你。”
阮娇娇的回应是打了一个哈欠。
段胥想了想,也起身走了过来,坐在阮娇娇的另外一边,现在就换成了阮林氏,阮娇娇,段胥坐在一边,而阮建国单独坐在对面。
阮建国下意识的就想起身追过来,但是身子才直起来,就被阮林氏呵斥了:“你屁股下长刺了!晃的我眼疼!”
“……”半抬起屁股的阮建国。
默默的把屁股又压了回去。
他哪能不知道阮林氏这是在为了段胥敲打他,他委屈又憋屈,一股子闷气憋在了心头怎么也消散不了。
只能将气往地位更低的肉肉身上撒:“肉肉,你过来。”
肉肉正紧张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闻声,扭头看过来。
“跟你说正事。”阮建国。
肉肉只能耐着性子踱步过来。
阮建国指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坐下。”
肉肉又坐下了。
就连对面的三人,包括本来眯上了眼睛的阮娇娇都睁开了眼睛,好奇的看过来。
她本来以为阮建国是真的想说什么正事,比如说安抚肉肉,不要担心,小雪肯定没事什么的。
结果却见阮建国看着坐着的肉肉半响,憋出了一句:“你看,小雪生孩子多危险,你要不要趁着这次机会一起绝育了?”
“!!!”肉肉!
难为它那肉团子一样的身子,还能一蹦三尺高。
“作为一个男人,管不住自己,就该做了。”阮建国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幽幽的看了眼对面的段胥,意有所指。
只是这话一说完,就听到阮林氏射来一道冷冷的视线:“别说话了,你吵的我脑仁疼。”
“……”阮建国。
阮娇娇则是恨不得找个地洞,将头埋进去。
第2617章
气氛就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持续到了凌晨四点,小雪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嗯,母子平安。
谁也没想到,当初一胎自己能生十三只的小雪,这次生一只,反而是难产了。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小雪打了点麻药,现在还没醒,肚皮已经缝合,肉肉像模像样的绕着它的病房嗷呜嗷呜的叫唤。
阮娇娇则是有些激动的看着兽医处理新生的狼崽子。
小雪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但是狼崽子却是胖嘟嘟的,毛色和肉肉一模一样。
小家伙肉嘟嘟的,刚被温水冲洗过,又用毛巾擦了擦,一身湿漉漉的,看着就像一只要下锅的肉团子。
还会奶唧唧的哼哼叫,别提多萌了。
有些东西,还真的就是物以稀为贵。
当初小雪生十三只的时候,阮娇娇虽然也喜爱,但是不像现在,看着这只肉团子就觉得心软软的。
她用手戳了戳奶团子的小鼻子,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却自动耸动着黑黑的小鼻子追过来,小嘴微张,哼唧哼唧的叫着。
“真可爱。”阮娇娇笑,扭头问段胥:“胥哥哥,你说取个什么名字比较好。”
“你决定。”段胥回答,伸手,不动声色的将被狼崽子叼进嘴里的小手拿出来,用指腹摩挲了一下。
阮娇娇点点头,家里这些宠物的名字都是她随心所欲取的,基本想到什么就取什么。
这次难得动脑筋认真的想,还真有点小苦恼。
她看着小床里肉嘟嘟的小崽子,冥思苦想了半分钟后,下定了决心:“就叫滚滚吧。”
“圆滚滚?”正在给小雪配消炎药的兽医搭腔。
“嗯。”阮娇娇笑眯眯。
看着小姑娘笑颜如花的小脸,刚做完手术,本该疲惫的兽医却觉得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只是还不待脸红,就看到一双的大手搭上了小姑娘的肩膀。
他顺着那双大手的往上看,就对上了男人那双冰冷的绿眸。
作为兽医,他常年和动物打交道,甚至曾经还给杂技团的猛兽看过病。
可是哪怕是被杂技团的猛兽盯着,也不如现在被这个绿色眸子的男人盯着,给他的感觉更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真切的被猛兽盯住,并且即将被撕裂的感觉。
让他不但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胥哥哥,你觉得这个名字好不好?”阮娇娇没发现两个男人之间的异常,带着期待的问段胥。
“你想的都好。”段胥回答,同时收回了落在兽医身上的视线。
也就是他视线收回的那一瞬间,兽医突然吸了一口气,咳嗽了起来,呛的脸都红了。
“嗷呜!”肉肉听到声音,立即回头不悦的哼唧了一声,仿佛是在生气他打扰了自己媳妇儿的休息一样。
兽医脸更红了。
面对阮娇娇关切的目光,他直摆手,瞥了眼冷飕飕看着他的男人,心里那一点点的小火苗都被掐的干干净净。
因为小雪生这一胎受了大罪,又是剖腹产,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
第2618章
而它又没有能力喂养小崽子,最后小崽子被阮娇娇和段胥带了回去,而小雪则是留在了医院,肉肉陪同。
以前喂养过作为猫崽子的阮娇娇,所以喂养滚滚,阮林氏也是得心应手。
阮娇娇一回来,看着阮林氏喂了滚滚一顿,就熬不住要爬回房间准备睡觉了。
不过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被段胥抓住了小手。
阮娇娇狐疑的看着他,段胥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凑耳过来低声道:“乖。”
而他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在跟她说什么悄悄话一样。
“???”阮娇娇。
乖什么?
她没听明白,但是段胥已经开了房门,将她推进去。
她实在太困了,也没有多想,回屋就躺下了。
可是她睡的并不安稳。
因为平均每隔一个小时,她刚熟睡一点点,房门就会被拉开,然后一颗硕大的脑袋从门缝里钻进来,像探测仪一样在她的房间扫描着,恨不得连床底都给她掀过来扫描一圈的那种。
本来,这探测仪一开始还不进来的,她也勉强能当做不知情,眯着眼睛继续睡。
可是这探测仪后面可能是觉得他没打扰到她,就越发的过分起来。
竟然还蹑手蹑脚的跑了进来,开洗手间的门,开柜子门,最后甚至还趴在了地上去瞧实心的床底!
“……”阮娇娇实在是没法装作不知情了。
她散着一头乱发从床上爬起来,怀里抱着枕头,咪哒着眼睛看着趴在地上,恨不得连地板都撬开的探测仪。
“爸,我床下是实心的,胥哥哥也不是纸片人。”所以,你这样趴在床底下到底想看到什么!
阮建国没想到阮娇娇没睡着,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嘿嘿傻笑着,边搓着手道:“那啥,那啥,爸爸就是看看你这床有没有被虫蛀了,对,就是看看有没有被虫蛀了!”
“……”阮娇娇。
“今年才换的。”
“哈哈,是啊,是啊,爸爸就是看看,哈哈哈,你睡吧,哈,乖宝睡哈。”
阮建国一边尬笑着,一边往门外退,最后退到了门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阮娇娇直愣愣的盯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几秒钟后,倒了下去,闭上眼睛。
可是这个觉,又没有持续一个小时,她又听到了声响。
一睁眼,就看到那探测仪站在柜子前,她的柜门已经打开了,那探测仪正在轻轻摸索着她的衣柜里的小抽屉,仿佛段胥能缩小变进去一样。
阮娇娇终于受不住了。
抓住自己的头发:“啊……”
尖叫声几乎响彻了整个别墅上空。
惊得阮建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门外则是淅淅索索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所有人都围在了她的门口,不过和凌晨不一样的是,昨天在屋内的段胥,现在正在屋外。
阮娇娇看着众人,披散着头发,泪眼婆娑,小模样真是可怜坏了。
她朝其中的舒洁和阮林氏伸手,委屈的不得了的吸着鼻子:“奶,妈!你们看爸,让人家怎么睡嘛!”
第2619章
阮娇娇是真的很委屈,她平常脾气算好的了,但是再好的脾气也经不住睡觉时被这么再三的打扰啊。
“阮建国,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死!”阮林氏看着阮娇娇这样,当即就心疼坏了,冷眼扫向那边正从地上爬起来的阮建国。
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阮建国那么大的个子,只恨不得缩成一个鹌鹑。
他从地上爬起来,尴尬的直挠头。
对付阮娇娇的那一套说辞,现在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站在床边,有些无措的看着阮娇娇哄着:“乖宝,怪爸,都怪爸,你睡吧,爸这次真的不来吵你了。”
阮娇娇抱着怀里的抱枕,还是委屈脸:“你这话已经说了四次了!”
“……”阮建国。
“你出来。”舒洁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往外走。
阮建国脸一变,面上闪过懊恼,可是两只脚却是诚实的不得了的,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
路过门口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让让。
众人给他让开路,看着他一路屁颠屁颠的跟着舒洁去了楼上的书房,好笑的对视一眼,又各自散开了。
而阮娇娇则是拱着小身子往阮林氏的怀里钻,眼睛还是闭着的:“奶,爸好讨厌。”
“睡吧,他要是再进来,奶打断他的腿!”阮林氏揉着她的小脑袋,哄着。
“嗯嗯,打断腿!”阮娇娇跟着念了一句,实在是太困了,没一会又睡下了。
阮林氏再次退出来时,房门口只剩下段胥和阮浩了,刚好书房那边,被教训了的阮建国焉头耷脑的走了出来。
段胥当着四人的面,回了自己的房间。
特别守规矩的样子。
阮建国虽然才被教训过,但还是看的直犯嘀咕:“这小子……”
明明之前他亲眼看见这小子在房门拉住了阮娇娇,凑上去说悄悄话的啊。
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几乎是当时就立即猜到了,那小子肯定是在说什么在房间等我之类的,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进去查房。
倒是怎么也没想到,查了四趟,也没有逮到他。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阮建国凝视着段胥进房间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阮建国边挠着后脑勺,边往楼下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往段胥的房间看,恨不得将他的房门盯出来一个洞,以此来窥探里面的动静。
他走到楼下的时候,刚好和迎面飞进来看狼崽子的小绿对上。
小绿平常就落在阮娇娇阳台前面的那棵梧桐树树尖上,今天就刚好目睹了阮建国这一系列的骚操作。
现在看到他,本来是想用鸟语说个傻叉的,但是小尖嘴一张就说秃噜了嘴,变成了:“傻叉,大傻叉嘎嘎嘎……”
阮建国脸色难看的看过来。
小绿这才意识到说秃噜了嘴,立即嘎嘎叫着扑棱着翅膀飞开了,独留下阮建国脸色难看的站在原地。
而它刚一飞出去,刚准备落在梧桐树上,绿豆眼就变成了对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