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8章 又闹误会了
1938章 又闹误会了
此前陈文在帝都，从帝都音乐学院招聘到杨丹、乔怡静、蔡天晓和马诗晴，从民族大学招聘到玉香糯和纳兰歌图。
再加上沪市音乐学院的廖丽芳、金君妍和吴霜，陈氏十二乐坊已有9名成员。
今天与沪音校长见面，陈文首先递上了帝都音乐学院和民族大学两位校长的推荐信。
老校长看完，哈哈大笑：“陈老师是我国当今最负盛名的词曲作家，我的两位老朋友对你推崇备至。放心吧，我们沪市音乐学院一定全力支持你组建民乐团，为国争光！”
陈文说出诉求：“民乐团编制暂定12名主力成员，已有9人，其中3人是我们沪音学生，暂缺二胡、琵琶和古筝各一人。恳请老校长给予支持，让我对90级和91级民乐系两届女生进行选拔？”
老校长问：“你只招女生？”
陈文解释：“我将组建的民乐团是一支全部由女乐手构成的团体，具体的内容涉及商业机密，绝对不可以透露，我的目标是为今年45周年国庆献礼。我本人将亲自为乐团谱曲。”
“你的曲子，我很是期待。”老校长又问，“方才你提及，已经从我校招到3人，她们是谁？”
陈文说：“90级吴霜，91级廖丽芳和金君妍。此前我已经和她们谈妥相关情况。”
老校长点点头。
陈文又说道：“实际上，在我团暂缺的三个位置上，贵校91级的古筝手帅萱非常符合条件。我曾经与帅萱的母亲，雷音老师谈过，雷老师反对女儿加入我团。”
老校长笑了笑：“雷老师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至今不能释怀，这也不奇怪啊。”
陈文心想：释怀个屁！还不是你们学校搞株连！雷音老公滞留英国，两个人早已离婚，可是十几年了雷老师得不到任何升级，现在仅仅是一个讲师！换做是老子在你们这里工作，被这样整，老子也会生气！
心里对沪音有意见，陈文却不敢在嘴上吐槽，继续扮高大上口吻：“我恳请校长您与雷老师谈谈，劝说她允许女儿为国争光。”
老校长抿嘴：“我试试吧。”
商议妥当，约定明天上午9点在90级琴房举行招聘工作。
与老校长道别，陈文来到女生宿舍，托人喊他的三位女团员。
大四的吴霜还有三个月毕业，现在已经没有课了，女孩跑下楼，开开心心喊陈老师。
吴霜带路，陪陈文来到教学楼，找到91级教室。
等到放学，见到廖丽芳和金君妍。
顺便一块喊来帅萱，陈文带着四个女孩来到校外一家餐馆，点了一桌子炒菜，
上午与老校长的对话，陈文向四位民乐系女孩介绍一番。
廖丽芳三人当然是非常受鼓舞了，一个个的，表情激动，马上要为国争光了，而且陈文亲自为民乐团谱曲。
大家都知道陈文是流行音乐词曲大作家，谁也没听过陈文创作传统民乐。
金君妍娇滴滴问：“陈老师啊，人家很期待你作曲呢！”
陈文看着金君妍那张7分像关之淋的脸，再看看她身旁帅萱那张8分像李加欣的脸。
心想，如果把帅萱收入十二乐坊，带乐团到港岛
演出，就凭帅萱这张胜似李加欣的脸，绝对能轰动港岛歌迷。
陈文笑着回答金君妍：“不光我亲自为你们作曲，我还要把你们全体带去美国，在纽约做封闭排练。rca总监约翰-费弗为你们录音。”
都是搞音乐的人，女孩们太知道约翰-费弗是谁了，大批古典音乐名家是他的学生。
金君妍她们三个，叽叽喳喳向陈文打听美国和rca唱片的各种趣事，陈文开开心心向她们解说。
帅萱噘嘴，表情相当委屈地看着，眼神里全是羡慕，更有期盼和不舍。
“别光顾着听故事，硬菜这么多，我一个人哪吃得完！”陈文招呼，“帅萱，你也吃啊！”
廖丽芳补了一刀：“等我们从美国排练回国，给萱萱带礼物！”
金君妍平日里就和帅萱互相妒忌容貌，系花的两大竞争者嘛，这时候也是插了一刀：“萱萱明年毕业以后，九成是留校当助教，文哥啊，将来你再招乐团替补，可以请帅老师帮忙物色人才啊！”
吴霜是大四师姐，跟三个师妹住同一栋楼，又全是民乐系的，当然知道几个漂亮女孩之间的那点小心思，赶忙和稀泥：“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少说两句，萱萱留校也挺好的，都是为四化建设出力嘛！”
忽然，帅萱大眼睛一红，呜呜地哭开了。
廖丽芳三人赶忙一顿哄劝，小包间里忙得一塌糊涂。
陈文和金君妍换了座位，坐到帅萱身旁，将女孩搂进怀里，轻拍她后背，安慰道：“帅萱同学你并不是绝对没希望入我们民乐团，我和校长说好了，请他去做你母亲思想工作。”
帅萱抽抽搭搭：“真的啊？”
陈文松开帅萱：“当然真的！成不成功，那就不知道了。”
陈文宣布了明天面试时间。
帅萱当场表态：“明天我来参加应聘！”
陈文微笑：“谢谢帅萱同学对本团的支持和信任。”
送四个女孩回学校，陈文打车来到财大。
两个保镖继续住宾馆。在国内，陈文基本上不需要保镖护身，些许小毛贼他自己就能料理。
这会才下午两点多，苏浅浅在上课。
回到一居室小窝。
钥匙解锁进门。
熟悉的气味啊！
苏浅浅的味道。
家里依旧整洁，卫生状况良好，可以看出近期有人居住。
陈文走进卧室，背包放到书桌边的地下。
在外面浪了几个月，回到未婚妻的房间，心情真是有一种小别新婚的感觉。
来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洗掉身上沾染的许美玉的气味。
擦干净水，陈文光着走进卧室，拉开衣柜门，找他自己的换洗衣服。
柜门拉开，哟呵，有惊喜。
3月份的天气，还是挺凉的，但陈文身体被大神加强过，体质超过常人，一点也不觉得冷，笑嘻嘻地查看他发现的惊喜之物。
两套空乘制服，沪航的！
此前陈文从孙小羽手里买过多套空乘制服，许美云和许美玉那里各放了一套；跟廖丽芳她们一起玩，撕烂了一套；还剩一套
，也是最早买的一套冬款毛呢面料制服，在苏浅浅这里。
现在，陈文看见衣柜里挂着两套制服。
他认出来，其中一套是苏浅浅那套毛呢的，另外一套是春秋款的西装套裙。
哎呀，上回叫浅浅找陈菲儿买制服，浅浅还不好意思！你看看，浅浅这不是已经买回来了嘛！
陈文欢喜地，抚摸那套春秋款制服，心里小火焰燃起，身体更不冷了。
等会浅浅放学，必须让她穿上！
陈文正嬉皮笑脸呢，忽然听见房门传来掏钥匙的声音。
一定是浅浅回来啦！
给她个惊喜！
陈文脚背弓起，撑满拖鞋袢，不发出声音，迅速走出卧室，躲到客厅大门的后面。
大渣心想，方才洗完澡没穿衣服是正确的，这不，浅浅回来了，省得老子还要脱衣服！
钥匙入孔，吧嗒锁响。
门开。
之前陈文回到家，没有开灯。门厅是无窗的，卧室通往阳台的玻璃门拉上大半窗帘，透进来的自然光也不足以照亮房间。
总之，室内亮度就跟晚上差不多。
一个身材高挑、苗条的女孩子走进一居室。
和苏浅浅的背影、身形极为相似，头发也是半长款。
女孩没有发现门背后的陈文，进了门，反手关门，也没按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拎着手上的包直接走向卧室。
一阵香风被带起，拂到陈文脸上。
嗯，浅浅的香水，丁香味的。
陈文憋着笑，打算吓唬苏浅浅一下。
女孩走进卧室，手里袋子放到床尾，半转身走到衣柜前，拉开门，借助窗帘缝隙透进房的微弱光亮，找出她的几件小衣服。
转身将小衣服放到床上，背对房门，开始脱衣服。
陈文猫在门外，悄悄看了一眼，心想，浅浅这是要去洗澡啊。
先脱光再去洗澡？娘嘞，什么时候养成的新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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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菲儿挣脱陈文的怀抱，第一反应按亮了墙壁开关。
啪！
房间的光管亮了。
女孩看见光着的陈文，忽然发现自己也没穿，吓得啊了一嗓子，赶忙关了灯。
陈文吃惊道：“我曹！怎么是你！”
陈菲儿哭得悲天动地：“你怎么这样啊！”
陈文骂道：“我什么怎样啊，这是我家，我他妈以为是浅浅回来了！我刚洗完澡，以为浅浅开门，我给她个惊喜啊！”
微弱的光线下，陈菲儿看了陈文一眼：“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陈文嘁了一声。
“你转过去！”陈菲儿命令。
“嗯！”陈文转过身，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找自己的干净衣服。
陈菲儿从床边拿起自己刚才脱掉的小衣服，擦拭大腿上的污渍，抽抽搭搭的鼻子。
第1939章 物价大涨
1939章 物价大涨
陈菲儿擦干净身子，拿起干净的小衣服想穿，想了想，抓着衣服去了卫生间洗澡。
陈文穿好衣服，打开房间里全部灯，坐到小饭桌前的塑料凳上，点燃一根烟，等陈菲儿洗澡。
陈文也是觉得这间一居室邪门……不对，应该说有灵气。
他曾经把欧可岚当苏浅浅，给亲了。也曾经在误会状况下拿走了小师姐林灵儿的初吻。今天跟陈菲儿这件误会，到底该怎么算啊。
不一会，陈菲儿洗完澡，穿好干净衣服走出卫生间，从厨房门出来。
陈菲儿还在哭，动静不像刚才那么凶，这会抽抽搭搭的。
女孩问：“陈文你刚才怎么那样啊？”
陈文掏出烟盒打火机，又点了一根，吐了口烟雾：“我他妈哪知道是你！真是的，你进门也不开灯！”
陈菲儿呜呜：“我对不起袁野，你对不起浅浅，我们该怎么向他们两个交待啊！”
陈文说道：“陈菲儿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没发生什么事，刚才那个，我一直在门外，没进去！再说了，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浅浅！你要是实在想不开，要不这样，你和袁老师分手，我和浅浅分手，然后我们两个在一起。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好办法！浅浅马上下课回来了，我们两个向她摊牌！”
“不要啊不要啊！”陈菲儿赶忙摆手，“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陈文乐了：“是你说要向袁老师还有浅浅交待啊！”
陈菲儿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陈文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菲儿咬着嘴唇，小声请示般的口吻：“我们两个……可不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让别人知道啊……”
俩人商议妥当保密协定，气氛也就趋于缓和。
陈文问出他好奇的问题：“我说啊，陈菲儿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啊？”
陈菲儿不哭了，拿纸巾擦干净眼泪，低着头说：“浅浅给我的。”
陈文噗嗤笑了：“不是……你能不能，咱俩别像挤牙膏一样，你把来龙去脉一块说齐了行不行啊？”
陈菲儿这才开始讲述整个过程。
陈文听得唏嘘不已，又她妈是穷给闹得。
从1992年最后两个月开始，陈菲儿飞沪市到巴黎的国际航线，在陈文的牵线下，这女孩跟李念合作带货生意，小虎牙空姐每个月到手收入两三千块华夏币，彻底脱贫了。
1993年8月，她爸妈从疆省来到沪市，二老都是知/青，一个五十出头，一个不到五十，跟原单位办了提前内退，带着小儿子回故乡。
二老不想让小儿子读“回城子弟学校”。这时候，陈菲儿手里存了两万块，她出钱替弟弟找了一家沪市当地生源的学校，又出钱给父母和弟弟租了一处一居室。
陈菲儿自己没和父母一块住，因为她的职业特点，需要倒时差，必须安静睡觉，所以继续住她原来和袁野的租屋，也是一居室。
天有不测风云，陈菲儿爸妈的那间租屋，上礼拜发生了火灾。
起因真是让人无
语，沪市早就实现了居民无煤，偏偏这二老为了省液化气罐，在厨房里倒腾出一个蜂窝煤炉子，结果失火了。
其结果嘛，租屋厨房和半边客厅被熏黑，房东要求房客赔偿，否则打官司。
陈菲儿从去年9月攒到现在的带货收入，又全搭进去了，对房屋进行修缮和装修。
她又赤贫了。
原来的房东，不再允许陈菲儿爸妈继续住。二老带着小儿子搬进了陈菲儿的租屋。
为了确保倒班的时候能安静休息，陈菲儿借用苏浅浅的一居室暂住。
听完陈菲儿的来龙去脉，陈文叹气道：“我今天刚从港岛回来，难怪啊，到家发现家里干干净净，原来是你住。”
陈菲儿说：“我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
陈文问：“我闻着房间里的气味，浅浅的味道啊！”
陈菲儿噘嘴：“我用的香水，跟浅浅是一样味道的。”
陈文终于闹明白气味的问题了，苏浅浅的香水好多是法国牌子，陈菲儿飞巴黎航线，这小空姐富裕了一阵子，买得起几瓶法国货，而且这俩女孩不约而同近期用的全是丁香味。
陈文问了一个问题：“我在国外的时候，给浅浅打电话，她告诉我好消息，哎，我问问啊，你是不是和袁老师已经……那样了啊？”
陈菲儿点点头。
陈文问：“什么时候的事？”
陈菲儿说：“春节时候，放寒假，我上杭城，那时候袁野过生日，他想要我，我想着我俩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我就……”
陈文又问：“你俩最近有没有……啊，你知道我说什么。”
陈菲儿点点头：“上周末他回来沪市，看望我爸妈，他住小旅馆，我和他在那里……哎呀，你问这么多这个干嘛啊！”
陈文脑子里琢磨，不知道陈菲儿今天是不是安全期，要不要提醒她避孕。
他走回卧室，从书桌上抓起背包，打开系扣，拿出战术腰包，拉开拉链，惊奇地发现他横全球的四**宝之一，事后药居然用完了！
转身走出卧室，陈文说道：“陈菲儿啊，那个……回头你自己去买……”
陈菲儿问：“买什么啊？”
陈文有点无语，该怎么解释呢？
忽然陈文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假如最近一周是陈菲儿的不安全期，上周末是两天前，那么袁野和陈菲儿好过了，又假如陈菲儿怀上了袁野的娃，今天要是让陈菲儿买了事后药吃，岂不是作孽！
“哎呀，怎么给你说啊……”陈文话没说完，房门传来钥匙解锁的声音。
门开。
苏浅浅回来了。
苏美人一眼看见陈坏坏，呀了一嗓子，扑进男朋友怀里，开心得蹦蹦跳跳。
陈文骗苏浅浅已经有三个年头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嘻嘻笑道：“浅浅，你瘦了！”
苏浅浅抬起来，在陈文嘴唇上亲了一下：“陈爱国，你辛苦啦！”
陈菲儿站起身，心事上脸地跟苏浅浅打招呼。
苏浅浅扭头看了闺蜜一眼：“
菲儿姐姐你不舒服吗？”
陈文知道陈菲儿心思单纯，更知道卧室床上还是一片乱糟糟，赶忙拉着苏浅浅出门：“我们买菜去！今晚我下厨！”
出门前，陈文冲陈菲儿递了个眼色，方向指引卧室门。
陈菲儿惊魂未定地猛点头。
陈文心里骂：你那么大动作点头干嘛啊！
牵着苏浅浅手出门，陈大渣心里是最踏实的，不担心被正房捉奸的既视感呗。
楼道里，苏浅浅问：“哎，你这次回来能呆几天啊？”
陈文说：“下礼拜一我必须在帝都，跟央行领导开会，这件事是你爸给我揽的。明天我去音乐学院面试学生，组建民乐团，就是廖丽芳金君妍她们那个事，我还要带她们全体去美国封闭排练，我亲自给她们乐团作曲。满打满算，我可以陪你五天！”
两人走出楼道口。
苏浅浅咿咿呀呀：“前年天天和你在一起，现在能有五天，都感觉是恩赐了。”
陈文嘿嘿笑：“你亲戚来了没？”
苏浅浅说：“感觉今天没事，可能明后天吧？”
陈文问：“你不是每月14号吗？今天都15号了。”
苏浅浅呸了一声：“今年2月份28天，3月份推迟两三天是正常啦，要到七八月份我才会调整回14、15号。”
陈文又问：“刚才我和陈菲儿聊了一会，她说了她爸妈家失火的事，哎，她现在住咱家，咱俩今晚住哪儿啊？”
苏浅浅挽着陈文胳膊走路，歪头眯眼看男朋友：“你想今晚住哪儿啊？”
陈文很想说：跟陈菲儿一块住。
苏浅浅掐了男朋友胳膊一记：“回石库门！”
从菜场买来硬菜，陈文最爱的壮阳滋补组合，甲鱼+老母鸡。外加蔬菜若干。
买菜的时候，陈文忽然发现一个细节，菜价涨了。
大涨！
肉类的价格，比1992到1993年那阵子上涨了五成！
陈文问女朋友：“什么时候开始涨价的？”
苏浅浅说：“过年前就涨起来了，现在价格稍微比年前要便宜一点点。”
根据自己前世星星点点记忆，结合这一世在金融市场的各种历练，陈文得出判断，这一波的物价上涨跟美刀兑华夏币汇率剧变有直接关系。
回到一居室，陈文说甲鱼血腥大，没让苏浅浅进厨房，他炖了一大锅的甲鱼红烧鸡。
卧室里大床上乱糟糟的痕迹，已经被陈菲儿收拾得整整齐齐。
苏浅浅跑去阳台，把陈文洗澡换下来的衣服袜子给洗了。
一个小时后，热腾腾的大锅端上桌。
陈文喝着啤酒，两个身高身材接近的大美人喝健力宝，三人说说笑笑吃甲鱼红烧鸡。
陈菲儿的情绪已经完全平稳，表情如常地说话，陈文也悄悄放下心。
守着陈菲儿在场，苏浅浅没有抓陈文聊北美商贸的事情，那些涉及国家机密，美人询问欧可岚爸妈在美国过得好不好。
第1940章 十二乐坊还差一人
1940章 十二乐坊还差一人
陈文开启吹牛皮模式，说自己通过美国朋友帮忙，安排欧家二老去赌场上班，还顺手从一个老黑手里救下一对华裔母女，他大西洋城住了一次1万美刀一晚的酒店套房但没花钱，在佛罗里达勇斗持枪劫匪。
把个苏浅浅和陈菲儿给侃晕得嘎嘎笑。
明天要去音乐学院招聘，陈文打听了一嘴，得知陈菲儿已经歇了三天，明天上午11点又要飞巴黎了。
问了一下陈菲儿的飞行日程，得知飞四歇四，16号三离开沪市，19号星期六回到家。
苏浅浅忽然呀了一声，跑去卫生间了。
趁女朋友不在，陈文从战术腰包里拿出中行支票簿，写了一张5万块支票，塞到陈菲儿牛仔裤口袋里。
陈菲儿试图拒收。
陈文指了指厨房门方向，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
陈菲儿不再挣扎。
陈文起身，走近前，站到陈菲儿身旁，把小虎牙空姐抱进怀里，小声说道：“今天那误会，咱俩都受惊吓了。你收下这钱，帮你家渡过难关，我心里也会好受些。”
陈菲儿说：“以后我还钱给你。”
陈文摸摸陈菲儿的脸：“以后事以后说。”
“陈文！去柜子里拿我卫生巾来！还有小裤裤！”苏浅浅的喊声从卫生间里传来。
美人的月事，轰轰烈烈到来了。
都是今晚这顿甲鱼老母鸡给补得！
陈文是补壮阳，苏浅浅也补得不轻，把月事给补得提前一天到来！
苏浅浅这样了，陈文反倒省事了，不用陪女朋友赶回苏宅交公粮。
晚上陈文理所当然地打地铺，让苏浅浅和陈菲儿睡大床。
苏浅浅明天一早有课，也就答应了。
……
3月16日，星期三。
一大早，陈文陪苏浅浅出门。
陈菲儿去虹桥机场报到，陈文不送她，送未婚妻上学才是日常。
俩人来到财大食堂，又吃了一顿让陈文感觉特别可口的大学早餐。
大肉包、大米粥、大块榨菜。
陈文感叹：“你们学校食堂这早餐，我觉得比广场饭店棕榈厅早餐还要好吃！”
苏浅浅嚼着肉包厚厚的面皮，一脸嫌弃：“我们学校这么烂的食堂饭菜，你居然觉得好吃！”
陈文拿手比划：“真不骗你，你是没吃过我那个米其林棕榈厅的早餐，这么大，比我拳头还大的一坨肉，大早上吃啊，吃得你想吐！”
苏浅浅叹气：“朱门酒肉臭啊！”
食堂里，总有许多学生冲苏浅浅打招呼。苏浅浅现在是大三，那些学生好些人看上去像大一大二的，喊苏师姐。
陈文诧异：“怎么你一副贵校名人的样啊？”
苏浅浅说：“新年晚会我不是当主持人嘛，打那以后，现在认识我的人就多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
陈文想想，那天晚上他带着杨起良跟一群日本人搏斗，救下了雅子和美树，这么拉轰的事情，真不方便给苏浅浅解释，会暴露雅子的。
离开财大，陈文打车前往音乐学院。
来到校长办公室，拜见老校长，很意外的，陈文遇到了雷音老师。
老校长热情接待陈文。
陈文向雷老师问好。
悄悄端详一番，似乎雷音的表情不算和善。
果然，寒暄过后，雷音开门见山：“陈老师今天主持招聘会，我家帅萱很想参加面试，我不会同意女儿加盟你那个乐团。”
陈文皱眉，他有点烦这个女人了。
老校长说：“雷老师啊，你冷静嘛！”
雷音说：“我很冷静啊！我不会同意女儿离开我身边！她只能留在学校，毕业留校工作！”
陈文苦着脸问老校长：“咱们学校教职工聘用，到底谁说了算？”
老校长说道：“我校一切工作都是在校党/委领导下开展。”
陈文笑道：“我还以为是雷老师说了算。”
雷音说：“我就是不同意。”
陈文反问：“万一你女儿不被音乐学院招聘，你怎么办？”
雷音扬起下巴：“我养女儿，养她一辈子。”
陈文说：“你这不是母爱，是占有。好了，一会开始招聘了，我要和你们校长谈谈。”
雷音语气坚决：“我守在琴房门口，不许我女儿见你！”
陈文看向校长：“帅萱的古筝演奏，去年我已多次观赏，她符合华娱公司民乐团条件，我现在宣布，聘用帅萱同学，请校长您把她和另外几位女同学的推荐表准备一下。”
雷音手指着陈文：“你……”
陈文耐心说道：“雷老师，你如果不想闹出更大笑话，请不要这样感情用事。如果你有什么个人要求，不方便公开说，你可以私下告诉我，我帮你实现心愿。”
雷音说：“我没有个人要求。”
陈文微笑：“肯定有的，比如，你想不想去英国，找到你那个负心汉前夫，揍他一顿，打断他两条腿？再比如，你想不想评上副教授或者教授？这些事，在我这里全是小事。”
雷音不说话了，陈文提及的两件事，正是她这辈子的痛。
陈文看向老校长：“我在美国的生意做得很顺利，与多家大学关系密切，包括哥伦比亚大学、纽约大学、斯坦福大学和加州大学，哥大和纽大的音乐系，我与他们有合作，我公司旗下多位艺人正在纽大做访问学者。如果咱们音乐学院有意派遣交流生，我可以帮忙联络。咱们这边，需要一位副教授带队。”
老校长立刻接话：“雷老师教学水平出色，她完全有资格参加今年的副教授评选。”
陈文轻轻叹息，心想，雷老师十年前就已经有资格参加这个评选了！
雷音呆呆站在一旁，谁也不知道她这会在想什么。
没再理会雷音，陈文在老校长的陪同下，来到了90级琴房，开始今天的面试。
教学楼前，人山人海。
各专业，各年级学生，几百人涌过来，渴望一睹陈文风采。
陈文微笑与学生们打招呼，心里则惋惜，十二乐坊主力位置只剩三人，其中一个还被帅萱内定了，今天真正招聘的两个岗位只有二胡和琵琶。
招聘开始，
90级和91级女生们依次进场。
与帝都两场招聘会不同，今天陈文简化了流程，只听选手独奏，一边听，一边端详是否长得漂亮。
为什么简化？
因为美女不多。
沪市音乐学院最漂亮的四个女生，廖丽芳、金君妍、帅萱和吴霜，已经提前内定了。
民乐系两个年级剩下的40多名女孩子，大部分人长相只能算中等。
从中上姿色的女生中，陈文选到一名二胡手，90级，与吴霜同班。
来自湘省的女孩，典型的沙城妹子，身高只有1米63，在十二乐坊已经招聘的成员当中是最矮的，身材娇小可爱。
想一想回族的马诗晴和蒙古族的纳兰歌图，那俩身高170的国产战马！
这位湘省辣妹子的名号，让陈文有些无语，名叫……洪飞鸿。
猛一听，跟黄飞鸿似的。
这几年黄飞鸿系列电影正火呢！
廖丽芳四人，也在招聘会上走了个过场，各自表演完器乐之后，陈文宣布招聘她们和鸿飞鸿。
老校长很是满意，他早就知道帝都两家院校的入选人数，自己的沪市音乐学院人数最多，很有面子！
雷音老师一直站在门外，没吵没闹，也没阻拦女儿。
帅萱进场和离场的时候，没和老娘说话。
陈文今天一本正经严肃地当陈老师，没空去管帅萱。
愁着呢。
十二乐坊招聘了11个满意的人选，还差一个琵琶手。
乐团需要四个琵琶手，已有廖丽芳、吴霜和民族大学的纳兰歌图。
这三人全是陈文心目中的第三档美女，如果找个太次的第四人，舞台效果会很不好。
陈文求助老校长：“我还需要一个琵琶手，跟廖丽芳和吴霜的演奏水平相当，长相水平也要差不多，沪市这边还有其他院校可以选人嘛？”
老校长说：“沪市大学倒是有音乐系，不过他们是西洋乐。你要找琵琶手，我看只能上越剧团。”
陈文忽然想起，去年他第一次做深城之行的前夕，曾经和陈晓艺聊女演员攻略，两个《红楼梦》剧组里有大量的女演员来自著名的浙省小百花越剧团。
他问道：“我听说小百花越剧团挺厉害的，她们那里有乐队吧？”
老校长说：“这是自然。”
陈文立刻委托老校长，帮忙联系对方团长。
老校长笑道：“何必舍近求远，我们沪市也有越剧团。”
陈文询问详情。
老校长推荐了一个：“虹口越剧团。”
随即，老校长往越剧团打了个电话。
放下电话，他笑着告诉陈文：“好消息啊！小百花最近正在沪市，跟我们虹口越剧团联合演出！”
陈文赶忙说：“有劳您老领路了！”
由于今天面试的单项岗位很少，再加上陈文省去了对答环节，所以进度相当快，这会才不到12点。
老校长说：“着什么急啊，陈老师来我们音乐学院一趟，我们吃个午饭再去越剧团。”
第1941章 时代大潮下的越剧团
1941章 时代大潮下的越剧团
原本是要下馆子的，但在陈文的再三婉拒下，吃了一顿沪音的食堂。
为了避免在食堂里被几百个学生围观，陈文吩咐廖丽芳她们打来饭菜，领着招聘到的五个女孩，在校长办公室里吃了一顿食堂饭菜。
五人当中，帅萱最开心了！
挨着陈文身边坐，摇晃着香肩，不停地打听各种问题。
陈文没理她，吩咐道：“廖丽芳、吴霜，你俩下午陪校长和我去一趟越剧团，我们考核她们琵琶手。金君妍、洪飞鸿、帅萱你们不是琵琶专业，可以放假。”
帅萱噘了个酷似李加欣的嘴型，撒了个极像李加欣的娇：“呜呜……不嘛……陈老师……我也要去看看嘛……”
陈文心里舒服极了，帅萱给他带来的视听享受真是不一般。
老妖有点懂了，为嘛刘銮熊会那么宠李加欣，这种长相和神情的美女，对男人的杀伤力太大了！
尤其那两片性感的肉嘴唇噘起来，太让人受不了了！
忽然，校长办公室被人敲门。
帅萱妈来了。
雷音老师面无表情：“萱萱，跟我回家！”
帅萱噘嘴看陈文。
陈文微笑看帅萱，老妖眨眨眼。
帅萱扭头看向自己老妈：“我不回家！”
雷音身子哆嗦：“你……你……翅膀硬了，不听妈妈话了！”
帅萱人生第一次出言顶撞老妈：“我想自己走自己的路。”
雷音当然不能在校长室发脾气，她气呼呼扔下一句话：“晚上回家来！”
说完，转身离去。
陈文一点也不讨厌雷老师，只觉得她挺可怜，很悲剧的一生。
“你们五个，到外面等我一会。”陈文吩咐，五个女孩出门后，他写了一张20万华夏币的支票，交到老校长手里，“我以华娱传媒公司的名义，向贵校捐款20万，用于改善教职工的工作和生活环境。”
校长知道陈文的意思，点头说道：“雷老师的职称评定，我们校方一定认真考虑。”
老校长用内线电话喊来办公室主任和出纳，将支票交给属下。
随后，陈文和校长，带着五个女孩，前往虹口越剧团。既然带上了帅萱，被放假的金君妍和洪飞鸿也跟着一块去。
……
打了两台出租车。
一路上，沪音老校长向陈文介绍历史。
越剧是我国第二大剧种，有第二国剧之称，又被称为是“流传最广的地方剧种”，有观点认为是“最大的地方戏曲剧种”，在国外被称为“中国歌剧”。
越剧亦为华夏五大戏曲剧种之一，其余四种是京剧、黄梅戏、评剧、豫剧。
越剧发源于浙省嵊州，发祥于沪市，繁荣于全国，流传于世界，在发展中汲取了昆曲、话剧、绍剧等特色剧种之大成，经历了由男子越剧到女子越剧为主的历史性演变。
陈文与越剧团接触的时间，这个节点特别关键，正赶上我国各
个越剧团经营最惨淡的历史时期。
惨淡的原因，与全国各地各种公办剧团的情况差不多。“女装甲团长”范子博以前工作的沈市二人转剧团、“喷火女郎”肖莹以前工作的陕省秦腔剧团、李亚朋同学定向的疆省话剧团，全是这种情况。
自改革开放以来，国外的文艺形式大举入侵我国市场，年轻人崇尚霹雳舞、迪斯科、摇滚乐、唱情歌，传统剧种的生存现状极其糟糕。
全国九成以上的剧团，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大量演员在外面兼职跑歌舞厅。能够勉强维持收支平衡，并且略有盈利的几家，小百花和虹口越剧团便是代表者。
但，并不是说这两家目前的状况很好。
江浙沪几家越剧团目前最大的麻烦是优秀人才大批量流失。
老校长举了个例子，几年前长影拍摄《五女拜寿》，主创班子是小百花，剧团贡献了几十名男女演员，将这部传统剧搬上了银幕。
原本是弘扬民族文化的大好事，可是在拍完电影之后，演员们形同肉包子打狗，一半数量的演员再也没有回到越剧舞台，他们与小百花解聘，彻底加入了演艺圈。
道理特简单，在小百花拿百八十块的月工资，演一部电视剧电影可以拿千八百块的片酬，人都是渴望改善生活的。
比较出名的其中一位，就是电影《红楼梦》林黛玉扮演者陶惠敏。这女人就曾经是小百花的。
陈文想起这位了，80年代的国民女神。21世纪反腐电视剧《人民的名义》，陶惠敏扮演梁老师。
除了那些已经成名的优秀演员流失，几家越剧团面临的另一个难题是梯队人才培养跟不上。
剧团现状摆在这里，演员收入差，老百姓也不愿把孩子往这方面培养。
如今高校收费改革，形成的几大热门专业是金融、保险、计算机等等，再加上3月份正在召开的两会期间，李总理发表政府工作报告，再次强调以经济建设为核心，全社会更是没有人去重视弘扬传统戏剧。
畅聊间，出租车抵达虹口越剧团。
在老校长的引领下，陈文拜访了一位泰斗级的高人：范瑞娟。
在虹口越剧团的办公室，陈文见到了范奶奶。
范老5年前已经退休，今天接到沪音校长的邀请，特意来到越剧团见陈文。
陈文规规矩矩地鞠躬，恭恭敬敬地握手。
范奶奶出生于1924年1月6日，今年70周岁。陈文知道范大师的寿命相当长，老人家前世2017年去世，享年93周岁1个月，又过了两年陈文才死。
得知我国当今最富盛名的流行音乐大才子有意组建民乐团，范奶奶很是高兴，拉着陈文的手说道：“小陈啊，你很好啊，现如今能够为传统文化做事的人，太少了！好孩子啊！”
越剧团的团长也对陈文赞不绝口。
范老的弟子，桃李芬芳，数量多到她自己都数不过来，厉害人物一大堆，比如，虹口越剧团现在的台柱子章瑞虹和韩婷婷。
章瑞虹女士，1963年出生，毕业于上戏越剧班，工小生，宗范（瑞娟）派。人送外号，“章二爷”。
章老师
和孟老师一样岁数，长相也属于气质端庄型，
韩婷婷，比章老师小一岁，同样毕业于上戏越剧班，同样也是范派小生。
聊起后备人才培养，章、韩两位高人也是唏嘘不已。
章老师甚至开了个玩笑：“幸亏陈老师你是来挖乐器手，你若是挖演员，我们可不答应！”
陈文嘿嘿笑。
韩老师接话：“我们团里也没什么年轻漂亮小姑娘值得挖，倒是小百花那边……唉！”
范老师微笑打断：“行了，不说别人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寒暄过后，陈文说出诉求，招聘琵琶演奏者，要女的。
范老师身子骨很硬朗，不需要人搀扶，她在越剧团工作多年，也不用别人带路，亲自担任领路人。
一行人来到了剧场大厅。
几百人的座位，像一家小型的电影院。
今天没有演出任务，剧场用于排练。
两家剧团的演员，正在一块搭戏。一群乐队成员，落座在演奏区，吹拉弹，好不热闹。
陈文一行人抵达的时候，演员们刚刚结束一幕戏的排练，悬垂的幕布正在缓缓向一侧拉开，切换到下一个场景，一群演职员忙着更换舞台上的布景。
“哎，那个谁，你拉那么快干嘛，着急投胎啊！”一个领导样貌的现场指挥人员，冲舞台一侧的后方骂道，“不想好好干，就滚蛋！”
虽然对那人的态度不满，但陈文没法管这种闲事，人家剧团内部的工作，外人不好插手。
范老师带路，一切很简单。
陈文顺利见到了虹口越剧团乐队全体。
我的天老爷啊，陈文很无奈的，在第一眼看过之后，便放弃了招聘念头。
实在是这帮大爷大妈的岁数太大了！
不可否认他们全都是民乐器的演奏家，可是平均年龄至少40+，个别人的脸相接近70的范大师。
陈文指着廖丽芳五个人：“范老师您看，我招的女乐手，全是今明年毕业的大学生，我需要这个年龄段的。”
范老师为难的表情：“我们越剧团，乐队年龄确实不小，演员那边也没几个二十岁的。”
陈文正想说再换一家招聘，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舞台侧后传来：“你们招什么样的乐器手？我可以试试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
幕布边角被掀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钻出来，小跑着来到众人近前。
女孩向范老师鞠躬，这才再说话：“我会演奏十几种乐器，你们需要哪一种？”
越剧团团长一脸嫌弃，立刻就要制止。
陈文赶忙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看向女孩：“琵琶你会吗？”
女孩说：“会，但弹得不是很好。”
陈文范老师：“可以让她试试琵琶吗。”
范老师点点头，吩咐下去：“你们配合一下陈老师。”
就这样，十二乐坊招聘工作最精彩的一场，上演了。
第1942章 左右开弓的多面手
1942章 左右开弓的多面手
陈文坐在台下，默默欣赏女孩的容貌和身段。
娇美的容颜，瓜子脸蛋，眼睛不大却眉目含情，举手投足能看出多年修习越剧的台风，行走间微微摆动的腰肢，真的很具备古风。
这女孩的岁数，明显比廖丽芳她们那群在校生要大一些，二十多岁，气质也更成熟，更有风韵，更为耐看。
也许是长年在越剧团工作，女孩身上没有稚嫩的学院气息，举手投足，一动一静，满满的舞台感。
太适合登台演出了。
硬要做一个比较的话，这女孩颇像“林黛玉”陈小旭。
章瑞虹老师在一旁介绍一番。
女孩名叫何酔涟，涟漪的涟，不是莲花的莲。
沪市本地人，1971年人，今年23周岁，加入越剧团已经十四年，工老生，能小生，唱戏水平一半，司职二线替补。
这女孩从小很聪明，学东西快，却快而不精，偏又花了大量时间玩乐器，团里乐队所有乐器她全都能演奏，于是又经常担任替补乐手。
听完简介，陈文对这个漂亮女孩也有了一点兴趣，此前他招聘乐手，尽量要求多面手，没想到今天遇到一个超级多面手，一个人能玩转整个民乐队。
何酔涟登场，首先，逐次弹奏六件弦乐：二胡、中胡、三弦、琵琶、柳琴、扬琴。
哎哟，挺厉害的样子。
陈文对民乐器的演奏，谈不上很懂，他带来个五个女孩，包括了琵琶、二胡、扬琴和古筝，小声问：“你们觉得如何？”
金君妍第一个回答：“她的扬琴，不如我。”
廖丽芳说：“琵琶也不如我。”
陈文问：“相当于什么阶段水平？”
吴霜回答：“大一吧。”
陈文又问洪飞鸿：“二胡呢？”
洪飞鸿老老实实回答：“她拉得不如我，长得很漂亮。”
陈文懂了何酔涟的水平，论单件乐器，她肯定达不到科班生的水准，但这女孩的多面手技能太有用了。
十二乐坊绝非凭借演奏水平打天下，靠的是青春性感的美女组合噱头，以及电子乐器的加持，将传统民乐与现代科技概念结合。
单看容貌，何酔涟肯定比不上帅萱和金君妍，也不如帝都音乐学院的杨丹钰和民族大学的玉香糯。
可是何酔涟的台风太秀气了！
举手投足活脱一个从越剧里走出来的林妹妹！
已经招聘到的11个女孩，全都不具备婀娜的走秀，假如招下何酔涟，真是捡了一个训练指导。
接下来，何酔涟又演奏了洞箫和长笛。
廖丽芳察言观色，看出文哥已经看上何酔涟，立刻出言夸奖这女孩的洞箫吹得不错。
随后，何酔涟依次演绎了板鼓、拍板、堂鼓、大锣、小锣、小钹等等一连串的打击乐器。
女孩能左右开弓，右手敲板鼓，左手玩快板，节奏感相当炸裂。
陈文默默思考，他即将盗给十二乐坊的几首曲子当中，部分曲目的前世出
版版本有编钟定音，显然编钟不适合放进十二乐坊的现场演出，那么……打击乐器似乎是一个解决方案，比如大鼓。
人选敲定，陈文小声告诉范瑞娟和越剧团团长：“这个女孩，我要了。”
范大师已不再职位，淡薄名利，不发表意见。
团长则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件事：“陈老师啊，我听老校长说你要带乐团去美国排练，我说句不该说的，你招了这个人，要小心她叛逃美国哦！”
台上，婀娜多姿的何酔涟正在继续敲敲打打。
陈文问道：“叛逃美国？什么情况？”
团长讲述一段往事。
5年前，也就是敏感年份的那年，小百花越剧团和沪市越剧团赴海外演出，其中一站是美国，谁也没想到，在美国演出期间，团里丢了一个人，正是何酔涟。
幸亏团里大伙警惕性高，一个团员盯住了何酔涟，把这女孩又给逮了回来。
团里领导审啊，你为什么要逃跑啊？
何酔涟咬死不承认，说自己迷路走失。
此后，团里再也不敢带她出国参加演出。
最近两年，团里演出效益越来越差，排戏越来越少，原本就是替补队员的何酔涟，拿不到人物戏份，被打发去拉大幕。
陈文询问了女孩的家庭出身，掌握了何酔涟的基本情况。
演奏完毕，何酔涟来到陈文近前。
陈文近距离端详女孩的脸。
23周岁的何酔涟，脸相比廖丽芳这帮20岁的大学生要成熟多了，气质上更为复杂一些，毕竟是尝尽职场疾苦嘛。
陈文首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主动申请面试。”
何酔涟说：“听见你们说话了，他们提到你名字，你是陈文。范老师亲自陪你来视察，说明你是很厉害的陈文。我猜，你是《走进新时代》那个陈文。”
陈文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推理能力和临场的主动性，他又问：“我正在组建一支民乐团，我的乐团将在全国和全世界跑演出，必将占用你大部分个人时间，你如果有婚配和男朋友，恐怕工作会影响你生活。”
何酔涟立刻回答：“我未婚，也没有男朋友。”
女孩随即又小声嘀咕：“像我这样被歧视的人，哪里有男孩子肯跟我谈朋友。”
旁边一个越剧团领导呵斥：“小何，注意你的言辞，不要对工作带情绪嘛。”
陈文看了那个说话人一眼，这才向范大师请示：“这个姑娘我觉着挺好，我的乐团缺一个多面手。”
范大师微笑：“陈老师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照顾好我们小何。这丫头啊，可吃了不少苦。”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当天下午，虹口越剧团为何酔涟办理了离职手续，相关人事档案材料走邮政途经，寄到华娱传媒公司在帝都的总部。
陈文拿出华娱公司的经纪合同，当场与何酔涟签约。
何酔涟在签字之后，小心翼翼询问：“陈老师啊，我将来的工资是多少钱啊？”
陈文看了一眼带来的五位音乐学院女孩
，大声宣布：“华娱传媒民乐团乐手，每人月薪5千元华夏币！”
廖丽芳和金君妍以前早就知道这个数字，她俩的表情很正常。
帅萱、吴霜和洪飞鸿吃惊极了，她们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价码，沪市工人基本工资五百块，这可是相当于普通人10个月的工资水平！
尤其帅萱，激动得凑到陈文跟前，两只手垂在身前，低低的抓住陈文的手：“陈老师啊陈老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被十二乐坊首席美女近距离撒娇，陈文咬牙忍受内心的澎湃之情，微笑回答：“陈老师很有钱的，说给你们多少工资，必须多少！将来还有奖金和演出补助！”
帅萱激动，比她更激动的人还有。
剧场里的一众工作人员和两个剧团的演员们，惊得大呼小叫。
虹口越剧团这边，许多人以前挺瞧不起何酔涟，这会见到小何拿5千块高薪了，大多数人流露出羡慕嫉妒的表情。
恨，这种事是来不及表现出来的。
最激动的人当然是今天下午的女主角本尊了。
何酔涟当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廖丽芳五个女孩围住她，好一阵的哄。
陈文完成了十二乐坊十二名主力乐手的招聘，向范大师及大伙告别，正打算离开剧团，没想到围观了一场好戏。
这场戏的主角是小百花那边的人。
其实下午一走进排练现场，陈文就已经发现了，小百花那边的美女更多，不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要高于虹口越剧团这边。
进场的时候，虹口越剧团团长也做过简单介绍，姐妹单位的两根台柱子与陈文打过招呼。
那俩位，名头可不小。
一位是方雪文，另一位是颜小佳。
方雪文出生于1966年，也是范瑞娟老师的弟子，工小生。
颜小佳出生于1970年，师从于另一位越剧泰斗傅全香，工花旦。
傅全香，出生于1923年，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越剧代表性传承人，国家一级演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
除了方、颜两大美女外，小百花这次来到沪市的成员还包括江瑶、何英等十几位越剧顶级女演员。
随便拉出一个来，容貌都不会逊色于出演电影《红楼梦》林黛玉一角的陶惠敏。
都是师姐妹。
陈文前世是音乐从业者，歌厅和ktv里也有越剧点唱，他打工二十年，听了不少这方面东西，对这些著名越剧演员比较了解。
小百花的盈利能力和人才培养机制，优于虹口越剧团，后备力量虽然也有点青黄不接，但不至于断档。
目前的两根台柱子之一的颜小佳今年24岁，便是新一代越剧演员的佼佼者。
今天的额外大戏，就跟颜小佳有关。
廖丽芳五个女孩哄何酔涟的工夫，有人送来了礼物。
送礼的人，一共三位。
礼品，不轻。
一个巨大的花篮，玫瑰、百合几十朵，由一个男人抱着。
第1943章 越剧第一美女
1943章 越剧第一美女
两篮子各式水果，由第二个男人拎着。
走在最后的第三个男人，胳膊下面夹着一只鳄鱼皮的手包。
三个人一路走入剧场，很熟练地穿过坐席，从众人跟前经过，径直来到颜小佳的面前。
走在前面的两人是马仔，端着手里东西，站立在颜小佳两侧。
最后那人是男主角，笑眯眯来到颜小佳面前：“小佳，这是我让人今天乘坐飞机，从澳大利亚给你捎来的当地水果。”
之前被“5千块月薪”惊吓的两个越剧团众人，这下被“澳大利亚空运水果”又给震得不轻，各种细细碎碎的言语响起。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来自范大师。
陈文耳朵很灵，离着范大师又近，他立刻听懂了老艺术家的惋惜之情，颜小佳这个女孩子正在遭遇富商追求。
此情此景，陈文想起了前世的碎片记忆，依稀记得颜小佳和方雪文将来全都嫁给了富商，颜小佳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方雪文去了美国。
再回忆一下，似乎颜小佳职业生涯最后一部作品于1995年完成，此后便销声匿迹，定居去了澳大利亚，直到陈文死前几年，这女人再次返回舞台，参加《五女拜寿》的怀旧版综艺节目录制。
颜小佳是谁？
我国越剧第一美女！
有多漂亮，大家去找找电视剧版《梁祝》，那是颜小佳18岁出演的，造就了最美祝英台！
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向她的梁兄时，完美演绎了什么叫眼波转动，教科书级的女儿心。
这会，看着那个富商在向意中人献殷勤，陈文明白了，颜小佳即将被人娶回家，当金丝雀养起来。
将心比心，老妖太知道男人内心的那点占有欲了，这么漂亮的颜小佳，这么漂亮的老婆，哪舍得让她继续抛头露面呀，藏在家里欣赏就好了。
只不过，对华夏传统艺术来说，损失的可就是一个原本有机会成为宗师的人物了。
要不然，管管？
也算为弘扬民族文化做点贡献？
奶奶个腿儿啊，砸钱泡妞居然找到如此高大上的理由，陈文悄悄为自己点赞。
就这么定了，拯救越剧宗师，不让她像前世那样成为某人的私藏品。
陈文问道：“各位老师，那男的，谁啊？”
章老师回答：“听说是一个新加坡人，说在新加坡和澳大利亚做生意。”
陈文又问：“他钱多吗？”
章老师说：“挺多吧？小百花来了几天，这人天天来，每次都带挺贵的东西送小佳。”
陈文琢磨了一下，砸钱是讲究战术的。
他在国内有女朋友，铁道和银行两块知道是苏浅浅，文艺界则认为是唐瑾，肯定不能在国内公然追求颜小佳。
行，那就去国外攻略她！
只要这妞上了爷的床，她就不能够再继续嫁到澳大利亚去做金丝雀了！
陈文学着那个新加坡富商笑眯眯的样，对两个团长说道：“
两位老师，商量一下，你们有意再去美国参加演出吗？”
小百花的团长立刻接住：“当然乐意啊！”
陈文继续布局：“今年是咱们国家建国45周年，应该让海外华侨经常接受思想教育，我觉着吧，你们两家可以继续联手，咱们上百老汇做一次演出。”
章老师笑道：“去年我们上美国演出过几场，都是在大学里，还真没见识过百老汇啊。”
陈文道貌岸然说道：“我有个梦想，要让华尔街变成华夏小吃街，让百老汇变成华夏传统艺术剧院，每周一三五他们继续演胡桃夹子哈姆雷特，二四六必须唱越剧京剧黄梅戏！”
范大师微笑：“胡闹！”
陈文笑道：“理想应该有，万一实现呢！”
劝说带忽悠，陈文放出一个承诺，由他出资，小百花和虹口剧团自行张罗宣传，两个月之内，赴纽约做演出。
盈利？
陈文一点也不在乎是否盈利。
反正钱多到用不完，为民族戏剧烧掉一点有什么关系呀。
好消息很快传遍两个团，大伙开心坏了。
28岁的方雪文，拉着24岁的颜小佳，撇开那个空运澳大利亚水果来泡妞的新加坡富商，和一帮小百花的60后大美女们，跑来围住陈老师，叽叽喳喳谈赴美演出的事。
大渣心想，有钱真好啊，大把银子砸出去，颜小佳自个就跑过来了。
陈文不确定前世颜小佳的老公是不是今天这位假洋鬼子，反正搅黄此人的美梦就对了！
遥遥瞅了两眼那个新加坡色痞，陈大色痞一本正经地讲课，宣布了几件事。
两个团往返美国和祖国的机票，华娱传媒出了。
纽约的餐饮住宿，华娱传媒也出了。
百老汇的包场费，华娱继续包了。
章二爷，章老师心疼地说：“照你这么花钱，得好几百万呢！够拍一部大电影了！”
陈文笑道：“弘扬祖国文化，这点钱我花得起！将来你们要是想把越剧拍成电影，华娱公司也赞助，投拍也是可以的！”
陈老师交待几位台柱子：“观众喜欢你们几个，你们不许缺席！”
当场，陈文写下了一张一百万华夏币的支票，交给章老师，当做两个团的往返机票钱和出征启动金。
剧场欢声雷动。
陈文又看了一眼新加坡色痞。
那厮的泡妞气焰已经消停了。
大渣心想，两篮子澳大利亚水果才值几个钱，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动不动就掏一百万块来泡妞！
你掏一百万，我再多出一个零！
跟我比钱多？
我们祖国的国宝级女艺术家，你们这些所谓海外华裔这一世就别想打主意了！
她们是属于人民的，属于……嘿嘿，老子的！
当晚，陈文做东，宴请小百花和虹口越剧团全体演职员吃饭。
两边加一块，连演员带领导，再加上乐队和幕后全体，一共五十多号人来到
虹口一家大饭店。
那个存心想包养我国当今最优秀年轻越剧女艺术家的、不知道是新加坡还是澳大利亚的华裔傻缺，两个越剧团全体人员嫌死他了，根本没人理会那厮。
有件事让陈文暗暗留心，那个假洋鬼子带着两个马仔，跟着一块来到饭店。众人包下大厅一角的6张大圆桌，色痞和两个手下坐在附近另一桌。
饭店开门迎客，陈文也无权撵走那个极有可能是颜小佳前世老公的混蛋。
陈文吩咐帅萱，打电话把雷音老师也喊来了。
喊她来干嘛？
当然是欣赏陈爱国弘扬民族文化了！
众人落座。
陈文坐在主桌的首位，跟他一桌的全是大佬，范大师和沪音老校长坐在他左右位，范大师往左是虹口越剧团的章瑞虹和韩婷婷，老校长往右是雷音、颜小佳和方雪文。
两个越剧团的团长和舞台监制，则坐在圆桌另一头的交汇处。
越剧团的主力是女人，仅有少数乐队成员和幕后同事是男的，为了照顾女同胞，陈文没开白酒，他吩咐饭店上红酒和饮料，众人根据自己情况做选择。
老校长小声把今天各种事情来龙去脉，向雷音做了介绍。
饭桌上，虹口越剧团台柱子、范派小生章瑞虹女士，非常应景地询问了一个问题：“陈老师你方才说，要支持我们拍摄越剧电影？”
陈文心里乐得，真想亲她一口：“是呀！”
范大师说话：“这几十年来，我们越剧倒也拍过许多影视剧，只是数量远不如京剧多。陈老师若能出力，我们越剧有救了！”
陈文笑道：“你们都知道《北京人在纽约》吧？我投拍的！那部剧两位导演也已经加入了华娱公司！”
马上就有方雪文接话：“这部是今年最热播的电视剧，全国收视率冠军，比《我爱我家》还要火！居然是陈老师投拍的！”
陈文向左偏头，隔着范大师和颜小佳，看了一眼方雪文，美得不像话的傅派小生啊，心里叹气：前世你跟颜小佳一样变成外国华裔的私藏品，颜小佳被人收藏进澳大利亚大house，你则被人收藏在纽约长岛！
陈爱国心想：你今年已经30岁了，依然活跃在舞台上，看这架势，你还没被假洋鬼子收藏去美国，行啊，别跑了，小弟来替越剧迷们留下你！
陈文淡淡说道：“不瞒诸位，其实啊，哈哈，《我爱我家》也是我投拍的！主题曲也是我写的！”
“哇！”
“陈老师好样的！”
几个饭桌周围，动人悦耳的赞叹声，越剧女演员们的嗓音原本就很精致，发出的一大片赞美声太让人陶醉了。
忽然间陈文有一种穿进红楼梦书里的感觉，仿佛化身贾宝玉，居然考中了状元，被宁国府全体美女们惊呼娇呼的既视感。
被一群传统戏剧国宝们夸，陈文当然不能光说不练，他宣布了一件重磅炸弹，直接炸翻了全场。
陈文大声说道：“我决定了，在未来一年里，向越剧事业投资一千万华夏币，用于各家越剧团的演出、拍摄影视剧和梯队人才培养！”
第1944章 拜师越剧大师
1944章 拜师越剧大师
“啊！”
“啊啊！”
“天啊！一千万！”
“陈老师，你太伟大了！”
在陈文的四周围，娇滴滴的呼唤声此起彼伏，专业级的撒娇声音啊，老妖听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想转行做越剧演员！
一千万华夏币算什么！
小钱！
陈文原打算砸一个亿，但想想还是别乱惹事，一次给钱太多容易招来麻烦。
范大师就坐在陈文左侧，她认真问道：“一千万不是小钱，陈老师你可当真？”
陈文委托范大师：“这件事我想请范大师做主持，是否成立管理会，由您来张罗，您与华娱公司对接，回头我也会交待给公司。”
看过前世底牌嘛，范大师寿命极其长，能活到九十几岁，前世她跟陈文是前后脚死的，这一世的阳寿足够范大师为越剧事业继续出力啦！
这时候，饭店的背景音乐切换到下一首曲子。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想想明天又是日晒风吹，再苦再累无惧无畏……”
正是陈音乐家“原创”的《铿锵玫瑰》。
回沪市这两天，陈文走在马路上老听见这首歌炸街，这不，饭店里也被覆盖了。
主桌上年龄第二小的颜小佳娇声咋呼：“哎哎哎，各位老师，快听啊，陈老师作词作曲的！”
另一桌，一群年轻的二线女演员们，摇头晃脑开始合唱这首歌。
范大师微笑点头：“陈老师大才！堪称我国当代聂耳！”
陈文赶忙谦虚：“范老师您千万别这样说！那是央妈朗坤导演他们开玩笑给起的绰号，晚辈愧不敢当啊！”
范大师轻声感叹：“华夏音乐，后继有人啊！好啊！”
气氛如此好，当然要多事。
顺便，陈文提了一个在他看来不算过分的要求：“嘿嘿，范老师啊，晚辈想拜您为师！”
想一想吧，拜了范大师做师父，那就跟一大群越剧女演员成为师姐弟了。
范大师说道：“老朽已经退隐多年，不再收弟子了。再说，陈老师已经是确立了音乐地位的人，老身岂敢贪天之功。”
为了自己的人生幸福，陈无赖哪能轻易放弃，他继续诚恳表态：“给您做学生，是我沾光了！”
章瑞虹和韩婷婷也在一旁起哄：“师父啊，您就收下陈文吧！我俩可想要这个师弟啦！”
范大师看了眼隔位的沪音老校长。
老校长笑道：“老姐姐，您就收下陈文吧！”
范大师微笑：“多年前我已不再收徒，这样吧，蒙陈老师不嫌弃，你便做我的关门记名弟子吧！”
陈文大喜，吩咐服务员上茅台，拿大碗来！
给范大师倒了一小杯，给自己倒了一大碗茅台，大半瓶白酒被装进去。
懒得行跪拜之礼了，陈文端起大碗，与范大师碰了一声响：“师父在上，关门弟子我先干为敬了！”
双手举碗，咕嘟嘟喝光大半斤茅台。
范大师七十岁高龄，一小杯白酒也是不敢喝的，她浅尝即止。
陈文从范大师手里接过小杯，张嘴仰脖，抬手一甩，杯中白酒飞进嗓子眼里。
豪迈得一匹！
“师弟！好样的！”
“师弟！好酒量！”
“师弟！你真帅！”
虹口越剧团一帮子女演员，叽叽喳喳叫好。
看着章瑞虹和韩婷婷，以及一群漂亮大姑娘，陈文心花怒放。
扭头又看了眼颜小佳和方雪文，老妖心想，下回见到跟范大师齐名的傅大师，咱也拜一次师，把嫩俩也变成咱师姐！
眼角溜了一瞬不远处另一桌那个新加坡色痞，陈文心里暗暗发狠：娘卖憋耶，湾湾佬、厦市佬想泡老子的杨师姐，你这种新加坡、澳大利亚货想泡老子的颜师姐，前世你们全得手了，这一世你们去吃屎吧！
哦，颜姐姐暂时不是老子师姐……没关系，早晚她是！
收了个关门弟子的范大师，虽然名义上是记名师父，但老太太是真用心替陈文想事情，她主动提了个问题：“陈老师……哦，陈文啊，我问问，听说你招了12个小姑娘组建民乐团，你要亲自作曲是吗？”
陈文说：“是啊！”
范大师又问：“作曲和编曲是两回事，民乐器编曲可不简单啊，你可有人？”
陈文回答：“暂时没人，我打算和姑娘们一起商量着，自行编曲排练。”
范大师说：“你还是应该有一个专职编曲的。”
陈文咧嘴扮童真：“师父你最好了，您帮我推荐一个呗！”
范大师看向圆桌对面的小百花团长：“从你们团借调张百灵过来，成不？”
小百花团长笑道：“范老师您这话说的，您和陈老师要个人，我们团必须全力支持啊！”
就这样，陈文在没有见到本尊的情况下，以借调的方式从小百花越剧团得到了一位编曲人。
他努力找前世记忆，一点也想不起历史上有这么一个名叫张百灵的人。
其实这是因为陈文对越剧的了解不深。
前世历史上的张百灵是个大牛，未来许多现代越剧的音乐作品都是此人主持编曲的。
几人商议一番细节。
陈文交待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下周一在帝都开会，周六将带着6名新招聘的女乐手前往帝都，下周带12名成员飞美国。
小百花团长表示，明天就能让张百灵赶来沪市。
接下来，发生一件让陈文略感无语的花絮。
副桌那边，虹口越剧团五个年轻女孩子联袂来到主桌，人手一杯红酒，向“陈师叔”请安！
陈文诧异极了。
他尚未来得及用师弟的身份去攻略一群师姐，却莫名其妙当上了师叔。
先郁闷地喝了一杯酒，再打听了一下。
五个女孩子是沪市越剧学校的学生，章瑞虹的弟子。
章瑞虹是范大师第三十多位弟子，陈文是范大师关门弟子，可不就是女孩们的师叔嘛！
陈文有点小郁闷，师叔对师侄下手，似乎不太道德？
不过呢，眼前五个师侄，岁数似乎不小于小师叔……唉！
传统艺术的门派辈分真是让人纠结呀！
席散场。
陈文向十二乐坊六名6名成员每人发了一千块钱，登记了她们的身份证号码，交待她们做好准备，前往帝都。
另外吩咐吴霜、帅萱、洪飞鸿，准备好户籍材料预备办理护照。
廖丽芳和金君妍的护照去年就办好了，何酔涟护照以前就有，这次只需要办理签证。
最后，陈文告知女孩们，周六上午前往虹桥机场。
与新拜下的恩师道别，与虹口越剧团的每一位师姐拥抱，再与小百花的每一位即将成为师姐的女演员拥抱，再拥抱了一群女师侄，一一道别，难舍难分。
陈文重生三年来，今天拥抱的女孩子数量是最多的一次，好几十个！
“师弟~~明天见啊！”
在一大群莺莺燕燕的娇声欢送中，陈文打了三台出租车，将沪音一伙人送回学校，自己再返回财大。
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
钥匙解锁进门。
门厅黑着灯。
卧室的门开着，书桌台灯被调到了弱光，房间里笼罩着一层淡黄的薄雾。
陈菲儿今天飞巴黎，人已经在天上飞。
“陈文，是你吗？”苏浅浅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陈文走进房间：“浅浅！我回来啦！”
苏浅浅身体虚弱地躺在床上，美人的月事刚开始，按惯例特别虚弱。
陈文顾不上洗澡，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将苏浅浅搂进怀里。
“咦咦！你喝酒了！”苏浅浅脸埋在陈文脖子下面，小声嘟囔。
“嘻嘻，我今天拜师了！”陈文嬉皮笑脸，手往下摸，忽然摸到丝袜。
他惊喜不已，苏浅浅居然穿了两条长筒丝袜。
美人今天月事第二天，她穿这玩意……陈文大喜，看来有好事。
“哎，你拜师？什么情况？”苏浅浅赶忙问。
“拜师的事，一会说哈！”陈文抱紧苏浅浅，亲吻女友的嘴。
“你着急干嘛啊！”苏浅浅挣扎，“你先说说你拜师的事！”
“拜师已经拜过了，不着急说……”陈文开始使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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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你讨厌啊！”苏浅浅骂了一声，伸手从乱糟糟的床上抓来一件衣服，擦自己的嘴角。
擦完，忽然发现是陈文的小裤裤，气得苏浅浅，一把将衣服扔到地下，抬起右手，pia一记耳光，打在陈文脸颊上。
陈文嘿嘿笑，在他的体验里，这记耳光一点也不痛，讲真，还挺舒服。
“哎呀呀！陈文啊我打痛你了吗？”苏浅浅自己手心被震得痛，赶忙扑过来抱住陈文，细细地吹男朋友的脸颊。
“不痛，真不痛。”舒爽过后的陈文，百依百顺，“要不，浅浅来，这边，换一边，你再打一巴掌。”
苏浅浅抬起左手，在男朋友另一边脸颊轻轻掐了下：“人家才舍不得打你！刚才人家气不过，你太恶心了！”
陈文耍赖：“嗯，我恶心，我无耻，我下流，我该打，哈哈！”
第1945章 梁山伯和祝英台
1945章 梁山伯和祝英台
苏浅浅噗嗤笑了：“你真是陈坏坏！好了啦，快说说你拜师的事！”
懒得整理床铺了，陈文拉过被子，盖住他和苏浅浅，学着单田芳的评书语气：“书说简短，这一日，爱国名将陈文来到了女儿国……哦，不对，女孩儿们扎堆存在的越剧团……”
……
3月17日，星期四。
苏浅浅来月事，头三天连续虚。
一大早，陈文起床，下楼出门，买回来生煎包、豆腐花，又跑进厨房煎了三只鸡蛋。
苏浅浅吃着不用干活就得到的早餐，开开心心说：“小文子啊，哀家很满足！”
陈文说：“我现在是范大师的关门弟子了，也算是越剧团的人，这今后啊，借几件戏服应该很容易。”
苏浅浅白了陈文一眼：“就知道你拜师目的不单纯！”
两人闲扯几句。
接下来两天，陈文事情非常多，他保证每晚陪苏浅浅。
苏浅浅则把上戏附近那栋三层小楼的钥匙交给陈文，美人喜滋滋说：“房子我找人装修好了，康康做监工，你自己去看吧！”
陈文大喜。
上戏“魔窟”买来半年了，终于可以投入使用。
最初的打算是在里面开设文瑾公司沪市分公司，专门用来跟上戏历届女学生玩耍。
昨天招聘齐了十二乐坊，又以范大师关门弟子身份结交了一大群越剧界的师姐，这“魔窟”将来第一场派对到底发挥在哪一拨女孩身上，还真是有悬念啊！
比猜舒马赫夺冠场次还要难！
送苏浅浅去上学，陈文离开财大，打车办一大堆的事。
真是多。
上午第一站，陈文来到邮电局。
缴纳了押金话费，打往纽约，拨通了戴博的电话。
陈老板交待美国大跑腿，为十二乐坊12个乐手以及编曲师张百灵办签证。他指挥戴博，不用再以开普勒银行名义了，去找老约翰，由rca开出邀请函。
随后，陈文打到了巴黎，与宋琴瑶张婉婷通话，了解今年苏富比春拍的进展。
宋琴瑶告诉情郎老板，春拍从3月初开始，陈文从开普勒银行调拨的一千万美刀早已到位，马老师已经抵达巴黎了，每一场都不落，那个大采购啊。
张婉婷告诉陈文，她已经去过一趟伯尔尼，与伊莎贝拉见了面，建立起了直线联系方式。
接下来，打到意大利，与阿德里亚娜通话。
陈文交待意大利情人三件事：去一趟俄罗斯，与萨连科签一份广告合同；再去一趟西班牙拉科鲁尼亚，与贝贝托签一份广告合同；再去一趟西班牙巴塞罗那，必须与罗马里奥签广告合同。
三份广告合同，时效起始于世界杯开幕前一个月，结束于明年7月份。
为什么签这三人？
在即将开始的美国世界杯上，萨连科和保加利亚球员斯托伊奇科夫并列夺得金靴奖，罗马里奥将当选金球奖，而且罗马里奥将当选新一届世界足球先生。
这三人，萨连科在世界杯后寂寂无名，罗马里奥性感桀骜不驯，贝贝托是全球粉丝众多的大帅哥。
陈文叮嘱阿德里亚娜：“与罗马里奥谈判，你要注意技巧，他这个人的性格很乖张，我建议你用一点盘外招。”
阿德里亚娜问：“盘外招？什么意思？”
陈文笑着，依照罗马里奥天生横着走的性格，以及此人好色的本质，向意大利情妇传授了几招来自21世纪的阴人创意。
萨连科和贝贝托的代言费用，可以压价，罗马里奥，可以酌情考虑给高价。
总之，趁着罗马里奥必将夺得世界杯金球奖和世界足球先生的契机，让这厮替cc男装做一次优秀的代言人。
至于这笔运作的投资，嘿嘿，从几个球员在世界杯的菠菜里赚回来。
邮电局出来，陈文来到上戏附近，曹艳艳、李小冰、范子博和廖矾已经跟着冯晓刚去美国拍电视剧了，陈文今天过来这边不是看小情人，而是参观被他称作“魔窟”的三层小楼。
小楼临街，临的不是主干道，而是一条支路边。
车流量不大，闹中取静。
钥匙解锁大门，走入其中。
每一层都是一百大几十平米。
一楼进门是个大厅，左手卫生间厨房，右手两间小房。
二楼敲掉了不必要的墙壁，只剩一些承重柱子，整个区域被收拾得通通透透，既可以拿来当乐器排练厅，也可以当舞池，还可以容纳几十人开会。
三楼则是四个单独的房间，一大三小。大的那间带一个小卫生间，显然是苏浅浅专门为陈文做的准备。
所有窗户做了双层，外层外开，内层内开。所有墙壁做了隔音层，里面开演奏会也不会吵到邻居。
家用电器、家具家私和办公用品全都没有，这些东西陈文自己将来根据需要做选择，苏浅浅也不知道男朋友的打算。
逛得心满意足，call机响起。
虹口越剧团台柱子章瑞虹来电。
陈文出门复机：“章师姐，你好啊！”
昨天刚认识的时候，管人家叫章老师，晚上认了记名师父，现在可以喊师姐了。
章瑞虹气质型声音说道：“张百灵老师已经在火车上了，大概还有一小时抵达沪市，你过来我们剧团吧！”
陈文回答：“师姐有命，师弟不敢不从，立马赶来！”
章瑞虹笑骂：“贫嘴！快来啊！”
打了个出租车，转瞬来到虹口越剧团。
还是昨天的排练场，两个团的台柱子们正在搭戏。
“师弟师弟~~”好几个清丽的声音传来。
陈文走进剧场，被十几个师姐给围住了。
全是范大师的女弟子。
陈文故意逗姐姐们开心，挨个作揖，嘴里念叨：“大师姐好，二师姐好，三师姐好……”
“行了行了，别闹啦！”一身粉红色书生袍的单仰萍搂住陈文胳膊，“小百花她们马上排练完一场，该我和你章师姐上场了！”
单仰萍，1962年出生，另一位“20后”越剧大师王文娟的弟子。
说起王文娟这名字，可能很多人不是如雷贯耳。她老公太有名了，孙道临！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男主角李侠的扮演者！
严格来说，单仰萍跟陈文不是同师的师姐弟，但进了越剧门就是一家人，单仰萍跟章瑞虹她们曾经在一间学校里读书，互相喊对方的师弟师妹早就是十几年的惯例了。
陈文顾不上再扯淡了：“那感情好啊！小弟有幸观瞻两位师姐表演！”
一分钟后，方雪文和颜小佳她们退下舞台，扮演梁山伯的章瑞虹和扮演祝英台的单仰萍上场。
悠扬轻快的伴奏响起，一身蓝色书生袍的梁山伯和一身粉色书生袍的祝英台，两人各自手持一柄折扇，迈着欢乐的台步，绕场半圈，指点虚空中的植物动物，绝美的唱腔开启。
“梁兄~~宋王门前一枝梅~~~枝头鸟儿飞高飞~~~膝下观子咋咋挑~~~香唱两首报喜嗯~~~”
“英雄儿孙自满配~~满街喜鹊登丰登~从来喜鹊报喜讯~~恭喜贤弟一路平安把家啊啊归~~”
“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妆，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
“配鸳鸯？配鸳鸯！可惜你英台不是女红妆！”
《梁祝》是我国最富盛名的经典爱情故事之一，相关题材作品数不胜数。陈文知道一件未来的现状，90年代以后出生的年轻人对《梁祝》的认知主要来自同名交响乐和吴奇龙杨采尼主演的电影。
真正能够静下心来，细细去品味传统剧的年轻人，非常稀少。
好在陈文不是90后，他是75前。
出于历史原因和家庭悲剧，前世陈文对传统剧里的悲欢离合故事特别感兴趣，再加上在娱乐场所打工20年，有机会收看收听众多ktv里的戏剧伴唱带，积累了不少知识。
当然了，越剧当中美女多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欣赏着舞台上两位师姐美轮美奂的梁祝相送，陈文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去戏服的颜小佳坐在他身旁右边，方雪文则坐在颜小佳另一侧。
左边则是同门的师姐韩婷婷。
陈文默默地拿颜小佳做了个比较，自己身边关系最亲近的几个女孩子当中，容貌和气质能够跟越剧第一美女相比的只有苏浅浅和唐瑾。
秦扬和帅萱肯定也够美，但还没睡过，不算。
右肩轻轻碰了下颜小佳的香肩，陈文喊了声：“颜师姐好，方师姐好！”
颜、方两人回礼：“陈师弟好！”
陈文心旷神怡。
尤其是颜小佳，那容貌，那气质，稳稳排进他心目中女孩颜值榜第二档前列，绝对可以同苏浅浅相提并论！
结合舞台扮相和唱腔加分，颜小佳甚至可以挑战秦扬的地位！
以前，前世自己死掉前，他从没想到唱传统戏剧的女孩子能够给男人带来如此大的、心灵上的美感。
与她们接触才第二天，陈文已经有点快把持不住心性了。
他暗暗脑补了一番那个追求颜小佳的新加坡富商。
第1946章 长得高也是错
1946章 长得高也是错
从男人的角度，男人都是自私和充满占有欲的动物。
像颜小佳这种级别的美女，若是被娶了，男人必然不舍得再让如此美丽的妻子抛头露面，尤其是绝美的妻子站在舞台上被台下无数观众做某种幻想。
陈文试图反省自己，会不会也有这种毛病。
他得出结论。
肯定也有占有欲，而且非常强烈，但又跟那个什么新加坡还是澳大利亚华裔富商不一样。
陈文对女人的占有欲，体现在心灵和**上，他凭借霸道的性格和超强的生理，将最喜欢的几个女孩子牢牢控制在身边。
但，这个控制是在情感层面。
陈文绝不打算，也绝不会把女孩们养成金丝雀。
不论是女朋友苏浅浅、唐瑾和未来必须做女朋友的林灵儿，还是铁定做情人的秦扬、张丽等人，陈文不可能拿一栋别墅把她们关起来，他会给予这些女孩和女人事业，让她们在趁手的领域发挥各自的特长。
若不拥有事业，这些女孩的生命太悲催了！
做完这番比较，陈文再次觉得，自己的确是一位有操守的富人。
心旷神怡间，两位师姐章瑞虹和单仰萍的排练结束，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走下台来。
“好呀！好呀！”范大师的声音从剧场门口传来。
陈文赶忙起身，随几位师姐迎接上前。
范大师的身旁是一位与她年岁相仿的老太，两人身后跟着一群漂亮姑娘。
陈文身旁的师姐们，立刻分作两队，依照入门次序，站立整齐。陈文乖乖跟在韩婷婷身后，站到虹口越剧团的队尾。
另一队则是小百花的队列，年龄最小的颜小佳也在队尾，正好跟陈文面对面。
两个小师弟小师妹，对视一眼，互相噗嗤笑。
众师姐盈盈万福：“师父安好！”
陈文跟在后头滥竽充数，也向师父问好。
范大师和身旁老太，同时抬手还礼。
两排队列重新站直。
姑娘们这才嘻嘻哈哈，围住两位老人。
一番介绍。
果然是高人来了。
来人正是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待遇享有者，越剧大宗匠傅全香女士！
傅老师出生于1923年，今年71周岁，比范大师还要大一岁。
傅全香笑着招呼：“为我华夏越剧事业仗义疏财的陈大才子在哪里！”
韩婷婷揪住陈文衣领，笑嘻嘻把小师弟从队尾拎出来。
傅全香老人笑呵呵说：“你啊，好孩子！你慷慨资助越剧事业，我岂能不亲自来道谢！”
陈文笑嘻嘻说：“老这么被人夸，没劲！不如这样，昨天我拜了范老师做师父，今天我也拜您老为师，将来徒弟再给师父捐款，天经地义，再也不用谢来谢去啦！”
傅全香扭头看向范瑞娟：“这……可使得？”
范瑞娟微笑：“有何使不得！”
就这样，陈文又拜了一位越剧泰斗做师父，傅全香大师也收下了这位极其有钱的记名弟子。
陈文说：“昨晚我拜范老师为师，喝了一瓶茅台，今天必须也敬傅师父一瓶！”
傅全香和蔼地说道：“酒乃应景助兴之物，刻意狂饮有害无益。陈文你这颗脑袋瓜是我们国家音乐界的宝，可不能因为向我拜师，把你脑子叫酒精烧坏特啦！”
傅全香吩咐女弟子，取来两杯淡茶水，与陈文碰杯，形式简易、情义恩重地饮了拜师和谢礼茶。
这下，排练场一半的人，全成为陈文师姐了。
傅全香将小百花的弟子们，一一向陈文做了引荐，除了方雪文、颜小佳这两根台柱子，还有1948年的张腊娇、1957年的陈岚、1962年的何英、1963年的江瑶……十几位艺术家。
比较年轻的一位是1969年的陈飞，工花旦。比颜小佳大一岁。
陈文逐个向师姐们行礼，心里暗暗叹气，越剧演员的年龄结构真的是偏老，后备梯队的培养真是难啊！
人员断层的趋势，现在已经出现了！
1970年的颜小佳是傅大师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70后。
在向师姐颜小佳行礼的时候，陈文笑着说：“小弟抢走了师姐的关门弟子名号，还请师姐不要责怪。”
颜小佳还礼笑道：“我倒希望师父收更多更年轻弟子呢！”
陈文想想前世，明年将是颜小佳职业生涯最后一年，随后这位越剧第一美女就将被人收入私房，藏到澳大利亚的大别墅里一呆二十年，直到2014年小百花越剧团搞团建，邀请老演员重新演绎《五女拜寿》，彼时年近五旬的颜小佳、方雪文等人才从澳大利亚、美国回到华夏，参演了那场综艺秀。
四十大几、五十来岁的老大妈们，她们的那些假洋鬼子老公终于肯放行了，可是华夏越剧迷们的美好青春再也回不来了。
除了认到一群小百花的师姐，陈文像昨晚一样，又被一群小百花的师侄们拜见了。
许多师侄的岁数，明显很大啊！三十多岁的一大片！
陈文笑着说：“我说实话啊，你们大部分人名字我真记不住，下次见面我要是管师侄喊师姐，你们别占我便宜！”
几十个女人女孩，被陈文逗得笑弯腰。
认门派关系的过程中，陈文暗暗发现，何酔涟与范门、傅门没有关联，既不是他的师姐，也不是师侄。
在两派门人云集的两家越剧团里，何酔涟的处境显得很孤单，似乎身边没什么朋友闺蜜。
认完门徒，傅全香手拉一个女人的手，介绍给陈文认识。
张百灵，陈文十二乐坊的编曲人。
跟大美人陈飞一样，也是1969年的人，也是绍兴戏曲艺术学校毕业的学员，俩人还是同班同学，同样是工花旦。
张百灵14岁考入绍艺，原本是一个不错的花旦苗子，万没想到这女孩从15岁开始，身体疯长，一路长到了1米72的身高！
这么高个子的花旦，上哪找扮演小生的女演员跟她做搭档啊！
很无奈地，张百灵转为技术岗，从17周岁开始练越剧乐器。
玩乐器的高手，那都是从七、八岁开始苦练，张百灵迟了整整十年才起步，导致乐器演奏水平达不到专业级。
这姑娘的强项是对越剧的积累很深厚，再加上她毕竟练了八年的乐器，对越剧音乐以及我国传统民乐的演奏和编曲很有心得，目前她担任的职务是小百花越剧团的舞台音乐编导之一。
在傅全香的弟子们当中，张百灵是为数不多的、没能走上舞台的演员之一。
昨晚接到范大师的电话，傅全香立刻决定推荐张百灵。
当晚接到傅全香的电话，既出于对师命的遵从，也发自内心想为自己职业生涯闯出另一道新路，张百灵二话不说，答应以借调形式加盟华娱传媒公司民乐团。
张百灵肯定长得很漂亮，傅派工花旦的女孩子全是美女，要不是身高太高，她现在就是小百花的主力，不会输给颜小佳太多。
陈文看着这位漂亮的师姐，真是心花怒放！
并不是立刻想睡这个师姐，而是……陈大懒虫又在犯懒病了！
他笑嘻嘻对张百灵说道：“师姐啊，我只懂简谱，不懂五线谱，这将来我作出曲子了，还要仰仗师姐帮忙编曲督导乐团排练啊！”
张百灵微笑：“没有问题的！全交给师姐吧！”
陈文幸福得，咧嘴笑。
傅全香看着陈文的笑样：“把工作量甩出去，能这么开心，你这孩子该有多懒啊！若是你师从于我，学习唱戏，看我不拿戒尺打你手心！”
陈文一手一个，挽着范大师和傅大师的胳膊，嬉皮笑脸：“两位师父，你们好好商量一下，把咱家两个剧团的账面缺口和各项人才培养的资金需求，尽快统计出来。我全给你们填平掉！”
范大师笑道：“老姐姐啊，我说得没错吧，招一个不差钱的徒弟，真是好啊，哈哈！”
午饭，陈文很想再次摆宴席，但今晚剧团有联合演出，演员们不宜吃太饱，于是中午吃了一顿虹口越剧团的食堂。
吃得陈文啊，摇头叹气，全是清汤寡水，豆腐青菜。
范大师给小徒弟解释：“我们这些戏曲演员，需要保持身材，又不能毁嗓子，必须忌口，辛辣荤腥，甜鲜麻呛，烟熏油腻，全都不能吃。”
陈文叹气：“不是吧，想来想去，除了豆腐青菜，你们什么也不能吃啊！”
颜小佳噘嘴，夸张地嗯了个撒娇的长音。
陈文被逗得，魂儿都飞了。
越剧团这些演员经常出国演出，护照是现成的，只是签证都是短期。陈文需要联络好美方的演出场地和相关接待，便可以由美方东道主出具文化访问邀请函，美国驻沪市领事馆这边基本上是秒通过。
两家越剧团赴纽约百老汇演出的事，需要时间来张罗，3月份肯定不赶趟，最快也是4月份启动，5月份能成行就不错了，陈文可等不了那么久，他的十二乐坊必须尽快赴美参加排练。
第1947章 放开我师姐
1947章 放开我师姐
记下张百灵的姓名和护照号，回头吩咐戴博办事。
饭桌上，陈文和颜小佳、陈飞、张百灵聊得开开心心，年龄相近呗。
忽然，不速之客又来了。
不是昨天那个三十多岁新加坡富商，而是另一个男人，五十来岁的样貌。
看那人穿着打扮，不像祖国内地人，发型和西装很像华侨。
糟老头子带着鲜花果篮，跑来送给越剧第一美女颜小佳。
陈文看了小师姐一眼，颜小佳使劲低头。
傅全香老人轻声叹气：“这人啊，又来了。”
陈文一听师父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师父啊，你为什么说又啊？”
傅大师解释一番。
去年小百花赴新加坡演出，颜小佳美艳和俏皮的演绎一举征服当地华人圈，结果惹事了。
七个富商，既有新加坡的，也有东南亚其它国家的，还有澳大利亚的，反正都是那一带海域圈子的，从三十到五十多岁的年龄，对颜小佳展开了长期的、不懈的、砸钱式的追求。
今天你送鲜花水果，明天他送金银首饰，最大岁数那个糟老头子，甚至在杭城买了一套房子，把钥匙送到小百花越剧团。
总之，不论颜小佳到哪里参加演出，几乎每天都有人送东西上门。
今天来的这位，便是岁数最大的那个富商。
陈文问：“师父啊，我怎么觉得这人岁数很老啊？”
傅全香说：“何止很老，简直可以做颜小佳爸爸！”
陈文又问：“这个糟老头子应该不是单身汉吧？”
范瑞娟老人接话：“恐怕连孙辈都有了！”
得到了两位越剧泰斗的言论支撑，陈文不介意出狠招了。
糟老头子，老子打你个老色痞！
外商？
老子杀的外国人还少吗？
陈坏坏脑子里迅速地冒出一个恶狠狠的主意，悠悠说了一句为自己下一步行动制造理论依据的话：“噢~~~这叫做长时间、连续不断地性/骚/扰啊！”
越剧团的女演员们都是思想很传统的女子，听闻陈文这句台词，不少人脸上流露羞涩表情，但也有几个年龄大些的、明显已婚的师姐脸皮稍厚些，她们接住小师弟的话：“嗯~~~就是性/骚/扰！”
被富商们包围骚扰的当事人颜小佳，噘着嘴不敢吭声，眼巴巴看师傅，却被傅大师无视。
陈文心想：行了，众口一致，有人证了！
颜小佳和陈文挨着坐，俩人现在的关系最亲近，傅大师的前关门弟子和现关门弟子嘛。
新加坡老色痞带着俩保镖，端着一堆在陈文看来不值钱的进口空运水果鲜花，径直来到颜大美女面前。
老色痞说道：“颜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颜小佳站起身，表情严肃地拒绝：“请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我不要！”
新加坡老东西比昨天那个小色痞更沉着，又说道：“这是在下一片心意，你拿给同僚吃也是好的！”
颜小佳回答：“你若是观看我们演出，我很
欢迎，但请不要做其它过分的事情。”
老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钥匙：“杭城那栋房子，颜小姐从未居住，你应该是看不上。如今你来到沪市，在下又买了一处欧式小楼，位于黄浦江畔，颜小姐随时可以下榻，这是钥匙，请笑纳。”
越剧团众师姐，发出各种各样声音，既有骂的，也有惊叹声。
黄浦江畔的独栋，至少小一百万，以她们每月几百块的工资，一辈子也买不起。
颜小佳的表情，迟滞了片刻，这才又说话，但语气不如方才面对水果花篮那般坚决：“这……我看你还是不必如此了！”
陈文懂了，颜小佳并非不爱名利，区区进口水果不足以让她折服，只有大到一定程度的好处才会让她甘心情愿被拿下。
前世的历史已经说明问题了！
杭城一栋破房子她当然不屑一顾，但悉尼的大豪宅就不一样了。明年年底颜小佳就将彻底败倒在悉尼大豪宅里。
陈文能看出来的调调，新加坡五十岁富商当然也看得出来。
老色痞一直盯着颜小佳的反应，他微笑柔声说道：“颜小姐不必立刻拒绝，这两天你若有空闲，不妨过去欧式小楼看看，看看又不是立刻住下，看看风景也是好的。”
颜小佳求救般看向傅全香：“师父啊~~这该如何是好？”
傅全香老人那是从二零年代活到现在的人，什么历史人物没见过呀，她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想必你是有家有口的人，你做这等捧场名伶之事，心中可有愧疚。”
老色痞哈哈一笑：“傅老师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者，我并无他意，只想与颜小姐交个朋友。”
眼看颜小佳的思想已经有些动摇了，现场的势也已造起，陈文悄悄地，出招了。
他和颜小佳原本就是肩并肩站着，格斗陈天王的右臂弯曲，手肘撑到颜小佳的后腰，微微一发力，肘弯一抖，推得颜小佳撞向新加坡老东西。
颜小佳整个人六神无主呢，哪想得到亲爱的师弟出阴招，毫无防备地扑前两步。
新加坡老东西一把抱住颜小佳，嘴里很配合地说了句：“颜小姐小心了！”
就这样，颜小佳被糟老头子抱在了怀里。
陈文及时大喊一嗓子：“老流氓！你敢耍流氓！大庭广众你调戏妇女，放开我师姐！”
喊完这声，陈妖孽动手了。
声音到，拐肘到。
压根不给老流氓身后两个保镖反应的时间。
一记拐肘，狠狠打中新加坡老东西的腮帮子。
咔嚓一声。
能把日本保镖下颌骨打碎的撞击力，当场给新加坡老流氓造成余生难以痊愈的伤势。
两名新加坡保镖见老板被打，扔下手里花篮果篮，摆出拳击姿势，冲向陈文。
陈拳王心里好笑，尔等一副华人长相，打架却学西洋技术，今天让你俩见识老祖宗的传统绝学！
陈文速度远超常人，脚下两步快移，欺身冲进一名保镖怀中，一记拐肘打中对方肋部。
又一声咔嚓，陈文凭感觉猜测，应该打断了三根肋骨。
另一名保镖，抬起右腿，踢向陈文太阳穴，风声猎猎，
腿法不俗。
刚才蓄意而为，陈文用的是从杨起良身上学来的拐肘神功，现在保命的关键时刻，他本能地又使出反扒大队朱队长教的招式。
左手抬起，右手抱圈，环住保镖的边腿，双手紧抓对方脚脖子，用力向上一抬。
嘿！
漂亮的站立一字马！
这造型，跟范子博那个欠收拾的小妹一样可人疼！
陈文抡起左小腿，狠狠踢在了保镖站立的支撑腿迎面骨上。
咔嚓！
今天第三次清脆动人的声音传来。
胫骨腓骨同时折断。
整个战斗过程，都不能叫做战斗，从老色痞被打碎下颌骨到两个马仔断骨，只有不到10秒钟。
众女演员这才反应过来。
哇哇声，咿咿声，呀呀声，乱成一大片。
身为第一当事人的颜小佳，已经懵圈了。
陈文打碎老色痞下颌骨的时候，对方嘴里牙齿也被震飞几枚，其中一颗牙齿反弹飞进了颜小佳的鼻孔里，给越剧第一美女恶心得想呕吐。
这会颜小佳正在挖鼻孔掏牙齿！
陈文乐得哈哈笑，心想：师姐啊，前世你被人包养住进悉尼大house，恐怕没少舔老男人的牙齿吧？这一世小师弟我要让你过上干干净净的生活！
现场众人在乱，但也有不乱的。
范大师的得意弟子，虹口越剧团的台柱子章瑞虹“章二爷”大声喊道：“好你个歹人，竟敢对我们颜师妹动手动脚！”
小百花当家小生方雪文也反应过来，跟着大喊：“小师弟见义勇为！勇斗流氓！好样的啊！”
陈文真想抱住两个师姐亲两口，你俩真是宣传好骨干！
得到两位骨干的带路，韩婷婷、单仰萍、张百灵等一众莺莺燕燕也跟着喊话，很快大伙统一口径。
范大师和傅大师笑眯眯看着弟子们闹腾，两位老泰斗对视一眼，互相微微点点头。
傅大师说道：“妹妹啊，此处是你们地盘，你做主便是，我权当人证。”
范大师吩咐虹口越剧团团长：“报警。”
团长领命去报警，范大师亲自也去打电话，她有的是社会关系。
不一会，民警赶来。
地下三个断骨男，压根没人理会，越剧团众人没打120。
民警抵达之后，带队警员赶忙吩咐手下：“快叫救护车！”
闹腾得，一塌糊涂。
颜小佳鼻孔里的那枚老流氓牙齿，总算掏出来了。
牙齿的断口很锋利，把颜小佳鼻孔内侧给割破了，哗哗流鼻血，一帮子师姐忙着帮她疗伤。
陈文默默地琢磨：小师姐你这个流血倒是很让人猜想啊，不知道小弟与你全面交往之时，能否再次见证盛况呢！
新加坡商人被殴打成重伤，此事相当严重。
民警当场就掏出手铐，要给陈文铐上。
越剧团众姑娘当然不答应，纷纷抢着向民警解释。
个别胆子小的，眼泪都急得掉下来。
第1948章 铁窗
1948章 铁窗
陈文存心让颜小佳内心受触动，主动劝阻大伙：“师姐们，你们不要妨碍民警公务！师弟我反正不是第一次被铐了，这派出所就跟我家一样，几天不进去一次，我浑身难受。”
师姐们噗嗤笑了。
民警训斥：“废什么话！老实点！”
就这样，陈首富第三次被铐了，也是第一次在国内被铐。
一副不锈钢大镯子戴在手腕上，陈文嬉皮笑脸冲颜小佳说道：“师姐啊，为了你，小师弟我第一次被祖国民警铐起来，万一我死在牢里了，每年清明冬至你可要来我坟头祭拜一下啊！”
颜小佳情绪立崩，扑进陈文怀里，抱住男人脖子，哇的哭开了：“师弟啊，你不能死啊，师姐不许你死！”
陈文美得啊！
越剧第一美女的好身材，正面贴着他呢！
龇牙咧嘴冲范大师和傅大师一笑：“两位师父，徒儿和你们道一声永别啦，哈哈！”
傅全香微笑骂道：“贫嘴！老身与你同去！”
范瑞娟吩咐弟子们继续排练，带上几名没有演出任务的女弟子，跟着一块去派出所。
颜小佳晚上有演出任务，但她是案情的第一当事人，于是也被带来派出所，没戴手铐。
……
虹口的一家派出所里。
陈文一点也不害怕，真的跟回到家一样，重生三年来他打过交道的民警太多了，洪城刑警大队的老刘，沪市的几位所长，还有反扒大队的朱队长。
案情不复杂，麻烦的是如何定性。
新加坡籍的富商被打成重伤，外宾被打，这事在1994年是非常严重的。
眼下我国正在全力发展四个现代化，李总理昨天刚刚在两会上重申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重要性，各级部门认真贯彻落实。
换言之，任何人如果破坏了经济建设，就是反四化建设，就是国家的破坏者！
所长亲自做预审。
颜小佳情绪早就崩了，事发时她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是被陈文推向新加坡老色痞，这会更是哭得忘记自己姓什么。
于是所长从陈文开始提审。
陈文如实地说假话：“老流氓对我师姐动手动脚，我见义勇为勇斗歹徒，你们不打算发一面锦旗给我吗？”
所长一拍桌子：“废什么话！老实点！”
陈文说：“我要打电话！”
所长呵斥：“你先进去反省一下！”
顺理成章，陈文被关进了临时牢房。
一处20多平米的房间，靠走廊的一扇墙没有墙体，安装了从地到天的铁栅栏。
这他妈就是铁窗哇！
陈文带着体验生活的心态，开开心心地走进牢房。
咔吧一声，办案民警从外面锁上门。
“师弟~~你不会有事的~~”一群师姐扒住铁窗，哭哭啼啼。
“各位女同志，你们这样不行的，请离开！”民警将一群女演员带离。
派出所不是公安局，地盘很小，走廊很短，一共就几个房间，互相很近。
师姐们挤在接待室门口，伸头张望牢房方向。
陈文站在牢房里，脑袋顶着铁栅栏的两根铁
条，双手伸出空隙，努力朝着左前方挥手，冲师姐们打招呼。
这副惨兮兮的样，又博得了新一轮的哭声。
“我他妈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
“师弟~~”
“伊呀~呀呀~~”
陈文一点也不在乎打伤新加坡人，美国人和英国人他杀了近百个，英美的小崽子新加坡算个屁！
哎呀，体验铁窗生活，真是让人感慨哇！
又该唱首歌娱乐一下了！
陈文从脑子的乐库里，想起一首特别应景的歌：《铁窗》。
不光是歌名应景，词曲作家也合适。
前世这首歌的原唱者是出生于新加坡的女歌手许美静，发行时间是1995年12月，词曲作者是被誉为“新加坡李宗盛”的陈佳明。
看，今天的事全跟新加坡人铆上了。
“我的心早已经一片黑暗，再没有什么是可以点燃，我只剩眼角的一滴泪光，怎能把这世界照亮……”
“我以为我从此能快乐飞翔，在梦醒后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能教人更加勇敢，就让我在地狱里等待天堂……”
凄美的旋律，回荡在走廊里。
女演员们渐渐不哭了，全都被歌声旋律吸引。
派出所的民警们原本想立刻制止犯罪嫌疑人唱歌，但……这歌太他妈好听了！
民警小哥哥们也围在走廊里，听陈作曲家唱新歌。
没有人出声打断。
审讯室里。
所长正在客客气气地为两位越剧泰斗倒茶。
不敢不恭敬啊。
这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大师！沪市市长来了也要规规矩矩的！
范大师和傅大师，她俩也不知道陈文胳膊肘推颜小佳，在这二位的视角，今天发生的过程就跟陈文和大伙众口一致的内容一样。
此外，傅大师说出了另一件重要的旁证：被打伤的新加坡人，曾经购买杭城房产并且以房产做筹码，试图性/骚/扰颜小佳，今天此人使用沪市房产故技重施。
走廊那边。
陈文一口气唱了五六遍。
几个师姐全是对音乐具备职业敏感的人，已经开始跟着陈文哼哼曲调了。
陈文笑嘻嘻问：“哎哎，师姐们，你们一块唱呗。”
于是，陈大盗的独唱，变成合唱了。
正玩得开心呢，派出所里又来了一群人。
全是被范大师几个电话喊来的救兵。
沪市文化部门一帮子领导是肯定不能少的，公安局领导也来了。
最厉害的，市长秘书居然都来了。
陈文不唱歌了，脑袋顶着铁窗，看向一个个的大人物。
居然，看见一个熟人。
林阿姨！
苏星程的那个高中老同学，共青团的。
领导们驾到，派出所热情迎接。
领导们的指示，所长认真听取。
不到半小时，陈文被请出了牢房。
一位年轻民警拿钥匙解锁手铐。
陈文没为难他，顺从地去掉手铐。
走到走廊尽头，陈文经过颜小佳身边，笑嘻嘻说：“小弟昭雪出狱，师姐你不想抱一抱我吗？”
颜小佳一脸眼泪，噗嗤笑了，一把搂住陈文的脖子，用力抱了下。
不能厚此薄彼，不能太漏痕迹，陈文一脸正气的样，又与每一位师姐抱了抱，这才抖擞身体来到……审讯室肯定不需要去了，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一屋子的各种领导。
陈文与林阿姨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案情明了，证据清晰，人证物证全在。
新加坡不法商人违法在先，陈文见义勇为在后。
派出所为陈文做了笔录，文件归档，当场释放。
从派出所出来。
林阿姨走到陈文面前：“小陈啊，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范大师和傅大师带着女弟子们返回剧团，今晚还有演出。
颜小佳悄悄对陈文说：“晚上你来看我们演出吗？”
陈文小声说：“恐怕不行，麻烦事还有很多，你看，这帮人肯定有诉求。”
颜小佳哦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跟着师父师姐们钻进出租车，从车窗里看陈文登上市里的公务车。
陈文和林阿姨同车。
林阿姨笑道：“小陈啊，你能耐真大啊！”
陈文笑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来到有关部门。
登上恢弘大楼。
走进大会议室。
陈文又遇到了一个熟人，中行的分行长尚东北。
七八个部门的十几位头头，向陈文提出了沪市的诉求。
被陈文打伤的五十多岁富商，沪市这边并不在意此人的人品和行径，但很关心后续对经济建设造成的不利影响。
此人是新加坡一个家族的掌门人，资产达到百亿华夏币，正在与沪市谈一笔合作，项目是浦东新区一块贸易码头的建设。
具体方案，沪市出地皮和人员，新加坡富商出资2亿华夏币，双方占股三七开，沪市占7，新加坡人占3。
现在最麻烦的事情可以预见，新加坡人被打成重伤，他肯定不会再投资了，所以沪市这边希望寻求替代者。
市长秘书笑着说道：“陈老师你可是有钱人啊，你的爱国举措我们可是很清楚的。中行那边，存着你的大笔资金，怎么样，沪市建设急缺资金，你把我们的财神爷给打成那样了，现在只能请你自己来善后了。”
从看见尚东北的第一眼，陈文就知道自己在中行46亿华夏币的事肯定被沪市知道了，他也明白这是尚东北在帮他过关。
顺带想明白另一个道理，范大师和傅大师请来的那些文化部门的领导，并不能从根本上帮助陈文渡过今天这一关，充其量只能保他在里面不挨打。
真正解决问题的核心关键，还是陈文自身超强的资金。
行啊，你们肯开口要投资，事情就最容易解决了。
秘书说的那个什么交易市场，陈文对照一番前世记忆，判断应该是21世纪沪市自贸区的前身！
哇，这个项目太值得提前吃下来了！
陈文微笑：“为四化建设出力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我义不容辞啊！别说2个亿了，更多资金我也愿意投在沪市！”
第1949章 陆家嘴一半房地产
1949章 陆家嘴一半房地产
市长秘书笑道：“好，很好！陈老师你的态度，我会立刻向领导汇报，我们后续再进一步详谈！”
陈文说道：“过几天我要带民乐团赴美，这样吧，我让我地产公司的人来沪市，具体的事情你们当面谈。”
想了想，陈文凑到秘书近前，压低声音：“我在中行有46亿华夏币，已经花掉了6亿，你看哈，你们如果胃口足够大，不妨试试拿出足够多的项目，把40亿全吃下来！”
秘书眼睛大亮，微笑点点头。
陈文当场使用对方电话，拨通了向阳地产号码，与巫向阳通话，吩咐让张丽带三个女副总赶来沪市。
市里招商引资的事情落实完，陈文今天痛打外商的事情彻底得到解决。
秘书带着随从，离开了会议室。
一群文化部门和宣传口的领导，围住了陈文。
诉求特别简单：“陈老师你欠我们沪市一首歌，必须交出来，否则我们今天不走了，在这里打地铺等你写歌！”
林阿姨带头起哄：“小陈啊，你可是我们沪市女婿啊！”
一位出版口的领导说道：“刚才在派出所，听见那帮唱越剧的在唱一首歌，很是好听啊！”
于是，陈文将《铁窗》写到稿纸上，将歌曲送给沪市文化部门。
一群领导现场开会，严打已经进入尾声，社会上有数量不少的失足青年需要尽快自我改造，很快定下调子：陈老师这首歌用于精神文明建设！
陈文与领导们商议出一二三四，再次使用现场电话，打给唐瑾，吩咐让戴饶立刻飞沪市，向文化部门报到，使用滚石沪市分公司资源完成录歌，单曲由滚石、飞碟共同发行，免费供沪市各部门使用，安排戴饶担任沪市精神文明建设宣传形象代言人，配合东方电视台拍摄相关mtv和治安宣传纪录片。
皆大欢喜。
陈文又有机会设宴请客了。
越剧团那帮人全都不在场，陈文放心大胆地call了苏浅浅。
林阿姨则打了另一个电话，把苏星程也喊来吃饭。
陈文真不方便主动喊老丈杆子过来，林阿姨替他解了围。
苏浅浅的出现，让一帮子叔伯阿姨们喜欢的不得了。
晚宴继续在昨天那家大饭店吃，这次没安排大厅，由一个领导出面，要了一间小厅，容纳四张大桌。
到场的客人，规模大于下午的会议室阵容，不少更次一级单位的头头们，也被上级领导喊来吃陈文的饭。
比如，陈文又遇到一个老熟人，沪市音乐电台的欧台长，身边跟着朱翔同学。
老熟人相见，欧台长态度各位热情，朱翔更是点头哈腰。
问了一嘴，陈文得知如今朱翔担任欧台长的秘书，小伙的工作地位得到进一步提升。
看着朱翔意气风发的表情，陈文心里叹气，因为知道前世底牌呀，再过几年等到互联网发展起
来了，像音乐电台这种单位基本上都要倒掉的，朱翔的职业生涯将不得不面临重新择业。
陈文也是感觉到世界很奇妙，两年前音乐台逼迫唐瑾向陈文施压，最终唐瑾做出辞职创业的决定。那个时候陈文实力弱小，无力干预音乐台的工作，现在他如果存心泡媒体的播音员、女主持人，恐怕不至于闹得女孩子丢饭碗。
再比如，东方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一位副主任，吸引了陈文的兴趣。
纸媒出版口的那些领导，陈文保持客客气气的礼貌，真没心思去结交，因为他知道在即将到来的互联网时代下，那些纸媒的杂志社几乎全体要倒闭或关停。
东方台电视剧制作中心，这个机构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陈文如今对华夏电视剧产业已经算得上是业内人士，电视剧制作中心处于双重被领导之下，直接上级分别是他们电视台和东方文樱他们单位，两个上级又分别是沪市宣传部门和国家广电总局，最后这两者是前者被后者管。
由于银河号的耽误，陈文只拿下上戏表演系93班3个女孩的一血，未来的届次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了，那么多的女学生女演员，不可能全都送到帝都去拍戏，帝都那边还有北影中戏呢，所以上戏的女生们陈文优选往东方台送。
东方电视台电视剧制作中心的这位副主任，名叫解正东，四十多岁的样貌，比陈文的爹和苏浅浅的爹略微年轻一些，跟巫向阳岁数差不多。
互相打招呼做介绍的时候，陈文说道：“我与央妈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东方文樱编导是老乡，也是非常好的朋友，我投拍的两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和《我爱我家》，都是在东方文樱编导的指导下完成的。我很盼望能够与我们东方电视台也建立起更多的合作。”
解副主任态度也很客气：“早就听说陈老师不但在音乐创作上具备大才，更是一位热心投资祖国四化建设的优秀商人，欢迎陈老师有空来我们东方台指导工作。”
解正东身边跟着一个跟班，是个很有精气神的漂亮女孩，头发扎成马尾辫，没有刘海，笑起来很好看。
女孩自报家门：“我叫白雪，复旦大学新闻系大四，正在东方台实习，跟着解老师学习。”
哎哟，陈文立刻对白雪多看两眼。
唐瑾的同门小师妹啊！
算算时间，唐瑾91年毕业，白雪90年入学，唐瑾大四，白雪大一。
出于各种各样的，能说和不能说的理由，陈文主动与解正东、白雪交换了联系方式，居然全都是call机，没有大哥大。
晚宴开始。
核心人物当然是陈文了。
陈文以小辈身份，先举杯敬全体叔伯阿姨一杯酒。
各部门领导轮番回敬陈文，说辞惊人一致：小陈你往越剧团投资一千万，又接下市政那边两个亿项目，你多少也得往我们局投点嘛，项目都是现成的！
陈文有点头大，显然这帮人是来打土豪的！
又不能说不，那就真得罪人了，苏星程宋青青还在体制内混呢，被
人戳脊梁骨就太可怕了。
陈文想起旅美老兵们的说辞，于是改造词曲，笑着说道：“投钱，这没有问题，但我不能满世界无偿捐款啊，真那样的话，多少家底也不够散的！”
众人笑道：“这是自然的。”
陈文说道：“我现在有两个公司，一家地产公司，一家传媒公司，各位单位上如果有什么家属楼修建啊，宣传片纪录片拍摄啊，弄个什么第三产业啊，拿个方案来，咱们慢慢商量！”
林阿姨招呼：“今年是建国45周年，咱们大伙动起来啊！”
很快，大方向敲定，各单位回去以后发动群策群力找项目，汇总之后交到林阿姨这里。
林阿姨直接把苏浅浅推到前台：“你们交过来的材料，我只管做传达室，看见没，这是苏星程女儿，陈文女朋友苏浅浅，材料我全交给她，后续怎么谈，我可没资格管！”
众人起哄：“好！我们认准小苏了！”
再后来，领导们撇开陈文和林阿姨，直接找苏浅浅讨要了call机号。
皆大欢喜，晚宴散场。
饭店大门口，陈文牵着苏浅浅的手，依次与每一家单位领导道别。
苏星程告诉女儿女婿：“你俩先回家，我送你们林阿姨回去。”
看着苏星程和林阿姨钻进出租车，陈文小声问苏浅浅：“你爸跟林阿姨私底下关系是不是特别亲近啊？”
“哎呀，你想什么呢！”苏浅浅掐了男朋友胳膊内侧一记重的，“少瞎嘀咕了，我爸哪有胆子乱来啊！”
陈文心想：你是不知道你爸在美国那些风流事，嘿，不能告诉你！
饭店离外滩两公里，苏浅浅提议走路，散步消食。
路上，苏浅浅挽着陈文胳膊：“你看啊，这一下子，我忽然感觉压力好大了！”
陈文笑了笑：“这他妈算什么压力，又没让你去想办法挣钱。我告诉你啊浅浅，你这辈子唯一的工作就是想办法把我挣的钱花出去，花到位，花得有技术，懂了啵？”
晚上10点，俩人来到外滩，站在黄浦江边观景台，眺望江东那座刚刚建起的东方明珠塔，背后是十里洋场的彩灯秀。
1994年的陆家嘴，除了那座塔，周边什么像样的高楼大厦都没有，到处是高高的起重机吊塔。
黄浦江畔吹起阵阵夜风，陈文将苏浅浅搂紧在怀里，替女朋友保暖，嘴巴凑到女友耳朵边：“之前我讹诈央行，要求他们替我弄一万亩地搞房地产，现在看来，相当一部分有可能在浦东实现了！”
苏浅浅娇滴滴说：“陈坏坏你现在真厉害，敢讹诈央行了！”
陈文一只手平举，指着东方明珠塔：“以它为标靶，它周边，我们现在视线所及范围，将来必须有一半的房地产项目是我的！”
苏浅浅惊叹：“那要建多少房子啊！”
陈文笑道：“我可以保证，最贵的一间房留给我家浅浅住，其余房子不值一提！”
第1950章 风景这边独好
1950章 风景这边独好
11点，两人回到苏宅。
苏星程早就回来了，已经睡下。
其实陈文是故意带着苏浅浅在外面磨蹭到这么晚才回家，万一他俩回来得比苏星程早，容易制造尴尬。
苏康康住校，没在家。
陈文和苏浅浅来到副宅，两人洗漱一番，钻进被窝。
苏浅浅娇滴滴问：“陈坏坏，你想不想要啊？人家可以像昨晚那样服侍你哦！”
陈文轻吻未婚妻脸颊：“今晚不用了。”
苏浅浅噘嘴：“你行程真不凑巧，人家来月事，礼拜六你就走了。”
陈文再吻苏浅浅：“我多留一天，礼拜天再走，等你日子结束以后，我要好好服侍你一次，再去帝都。”
苏浅浅闭上眼睛，幸福地睡着了。
……
3月18日，星期五。
苏浅浅起了个大早，打车回财大上学。
陈文想送，苏浅浅没让。
两人在生煎包的摊位前你侬我侬，依依话别。
苏浅浅笑嘻嘻问：“忽然发现你雅了好多？”
陈文学着师姐“章二爷”的手势：“我现在可是两位越剧泰斗的关门弟子啊！”
苏浅浅轻打陈文一拳：“你多呆一天，那……你看，你今晚还是明天见见可岚？”
陈文问：“我见她干什么？”
苏浅浅抿嘴：“可岚告诉我，她又不怎么想去美国了。”
陈文顾不得再学师姐们的风雅了，脱口大骂：“骂了隔壁！她闹什么幺蛾子啊！”
大渣郁闷坏了。
欧可岚想爸妈想得那么厉害，现在可以办团聚移民，这丫头怎么忽然又不想去了？
谢家姐妹不肯去纽约留学，现在欧可岚又胡闹，老子的开普勒银行总经理位置就这么讨人嫌吗？
苏浅浅说：“好了啦，你别闹脾气了，下午放学我去一趟外国语大学，你过来她学校一块晚饭不？”
陈文摇头：“今天还有一堆事，不知道忙到几点，你带她回一居室，晚上我回来一起谈谈。”
苏浅浅登上出租车。
陈文又去了一趟邮电局，打通戴博电话，吩咐增加张百灵的名字，一并申请访美签证。
顺便问了一嘴冯晓刚他们拍戏的事。
戴博汇报，剧组已经抵达纽约，入住广场饭店，休息了几天之后，现在全体进驻华纳电影公司纽约片场，地点在新泽西。
戴博说，具体拍摄进展他不清楚，明天开车去新泽西替老板看看。
陈文又打听喻泳洋案情进展。
戴博说了这么一句：“且等着了。”
陈文笑骂：“你居然学会这个话了！”
离开邮电局，陈文找了公用电话，call了常小海。
约在绿缘阁茶馆见面。
将近一年没来这里了，门口的那一大碗绿植换了个盆，水栽的品种也变了样。
茶馆的小妹换了一茬，以前那个一开始不肯收小费，后来
终于拿了陈文打赏的农家女孩，也不见了。
现在的这群小妹，年龄又回到了十六、七的平均水平。
陈文进门，要了个小包间，被一个小妹领路。
女孩穿着茶馆的中式厚款长袖旗袍，大红色的，从背影看嘛，倒也算得上青春可人，但毫无风情可言。
陈文脑补，旗袍穿在秦扬身上是最完美的，效果次一级的选项，可能喻泳洋也非常不错。
他身边的众多女子，普遍不合适旗袍。新认识的那群越剧团师姐们，更适合穿宋、明的戏服。
坐到圈椅里，陈文看着刚买的财经报纸，随便点了一杯茉莉花茶。
两则新闻吸引了陈文兴趣。
八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在帝都举行，李总理作政府工作报告：经济建设是一切工作的中心，改革开放是推动发展的动力，发展与改革是社会稳定和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而保持社会稳定则是发展经济和顺利进行改革的必不可少的条件。
对于这条新闻，前世陈文压根不会去关注，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挣扎在生存线上。这一世嘛，陈文对这样的高层新闻特别感兴趣。
凭借自己过去一年在整个地球的经历，陈文有了深刻的认知：美国在忙着打仗侵略他国，日本在偷偷从美国屁股后头插一刀，湾湾痴心妄想重返联合国，英国在明目张胆策反港岛，港岛的富人在偷偷摸摸搬家逃跑，嗯，还有俄罗斯，前苏联十几个成员国的年轻姑娘们在世界各地卖身子。
陈文得出一个结论：国际风起云涌，没有一块地方让人省心，咱祖国一片团结，全国人民忙基建，到处在修路、建桥、盖房子，哎呀，风景这边独好啊！
另一条新闻，3月11日，四川长虹(600839)股票在上交所挂牌上市，成为沪市第一蓝筹股。
由于陈文知道未来股市的走势，所以读这条新闻的体会比当今所有人都更有发言权。
长虹上市以来的涨幅是很喜人的，为低迷的华夏股市带来了一抹春色，只不过难以对大盘起不到本质上的改变。
未来被称为“国家队”的资金，正在华夏期货市场玩只赢不输的游戏，各省的机构在扮演陪跑书童，被间接引入场的民资实际上是韭菜。
只有等这帮子傻缺彻底把我国期货市场给玩死之后，证券市场才能够恢复到正常。
1995年初的“三二七国债事件”结束后，期货被叫停，“国家队”资金重新回到股市。
嗯，按照这个逻辑来判断，前世股市的1996年牛市就更容易被解释时间线了。
敲门声响起。
门开。
茶馆小妹让进一个人。
“文哥好！”常小海走到茶桌前。
“坐吧。”陈文放下报纸，“喝什么茶？”
“呃……随便吧。”常小海说完，赶忙改口，“茉莉花茶！”
小妹出门，不一会，送来一杯陈文同款。
“你给我的感觉，看起来，你比以前更有眼力劲了。”陈文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
“唉，我算什么玩意，哪值得文哥一夸。”常小海解下双肩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一个大信封。
厚厚的封装，沉甸甸的。
双手恭恭敬敬交给陈文。
陈文看了常小海一眼。
此人绝对算得上是美男子，否则不足以成为金君妍的前男友。
经过赣省之行的任务，常小海脸上的阴毒之气更盛了。
陈文没有询问常小海任务完成与否，他直接拆开大信封的绳结，取出里面的东西。
首先是一大堆的照片，三十多张。
陈文一张张地端详，内容相当精彩。
很轻易得出判断，单凭这些照片，画面里的男主角必须完蛋了。
苗蕾的仇人，那个祸害苗老师的男人，他的职业特点是承受不起这些照片的！
照片有几组，不止是那个男人，还有另一个女人，年龄与男主角相仿，应该是他老婆。
从另一组照片也可以轻易判断，画面里的女人，也完蛋了。
草！
常小海这王八蛋，这种损招都能想得出来，真他妈是人才。
还有一组照片……陈文看完，心旷神怡之余，心里大骂常小海是畜生！
不过呢，想想自己在法国对那个贪官女儿做过的事，陈文又暗暗称赞常小海有胆有识。
妥了，常小海圆满完成任务，毁掉了那混蛋全家人的前途。
最后一组照片，则证明了前几组照片被送到了该送去的地方。
陈文可以想象，今年过年期间，苗蕾曾经受难的那座城市，在一定范围的圈子里，产生了怎样的风波。
“这件事，你花了不少钱吧？”陈文给常小海机会申报经费。
常小海笑了笑，很诚实地回答：“真没花多少钱，买了个相机，一些胶卷，还买了冲晒装备，我自己躲在宾馆房间里洗照片。要说花钱，办事的时候给这些女人买了不少礼物，总共不到两万。”
陈文掏出支票簿，写下一张12万华夏币的支票，交给常小海。
常小海接过支票看清数字，表情很复杂，既有高兴，也有忐忑。
陈文说道：“之前给你的几万块，没花完的，就当做奖金了。这是你今年的工资，年薪12万。从现在起，你跟在我身边，做我的私人助理。”
常小海赶忙站起身，鞠躬道谢：“谢谢文哥栽培！”
“坐下吧。”陈文交待，“我在美国和港岛，也有私人助理，他们替我料理那边的业务。今后你的工作范围在国内。”
常小海用力点头。
陈文微笑：“来，我们商量一件事，接下来又有一个大行动。”
常小海说：“文哥请指示。”
陈文介绍了岳冬麦的事，她爸的粮仓被人烧毁，欠债一百几十万，此前被限制出行，如果在今年之内还不上钱，将被执行有期徒刑。
圣诞节在瑞士，陈文收了岳冬麦的纪念品，将一笔足额的美刀送给新情人，覆盖了岳爸爸的债务。
陈文说出诉求，把那帮纵火的王八蛋挖出来，再把利益链里的获益者和党羽全部铲除。
常小海认真思考。
陈文说道：“这件任务你一个人做不来，你力量太单薄。我控股了一家地产公司，旗下有许多对越作战的退伍老兵。”
第1951章 秦扬的心
1951章 秦扬的心
陈文又说：“那些老兵对北大荒很熟悉，他们做事踏实，但脑子不如你精明。你先琢磨个方案，礼拜天跟我去帝都，到时候开个会，我靠你了。”
常小海赶忙答应：“诶，好！”
陈文再次端杯子喝茶：“跟在我身边，你不用感觉有压力。只要你认真做事，钱我有的是，一定会厚待你。女人方面，你应该自知，我的女人，你千万不要招惹，其她环境下，你看上了谁，需要资金，或者需要我出面打招呼，你尽管向我提，能办的，我一定会帮你搞定。总之，你的快乐费，我可以给你报销。”
常小海咧嘴笑道：“谢谢文哥体贴下属！”
陈文记下常小海的身份证号码，吩咐他礼拜天上午到虹桥机场会合。
信封里除了照片，还有几卷胶卷，陈文将照片塞回信封，离开绿缘阁茶馆。
常小海需要办理沪市租屋的退房，这些事陈文不去管。
打了一台出租车，陈文来到秦家茶铺。
秦扬不在。
老伙计告诉陈文：“我们掌柜的今早没过来，来过电话，说是今天在家陪老掌柜。”
陈文向老伙计道谢，再次打车，赶往秦扬父母居住的两居室。
进小区，找到单元，上楼，敲门。
门开。
“呀！阿文！”秦扬一眼看见门口的陈文，第一美女喜笑颜开。
“来得匆忙，没带伴手礼，只带了支票簿。”陈文进门，轻轻抱了一下秦扬的腰，强健的胸膛印上了第一美女柔软的前心，那感觉，美得没法说。
秦扬身子一颤，脸红了。
陈文看了眼客厅，无人，小声问道：“咱爹咱妈呢？”
秦扬也小声说话：“我爸刚睡下，我妈在房间里照顾他。”
陈文乐了，他压低声音是做贼心虚，这秦扬也压低声音，就显得暧昧了。
秦扬读懂了陈文的坏表情，抬手在男人下巴轻轻掐了一记：“我爸爸早上去医院做了化疗，他累了。”
陈文小声问：“我没吃午饭，你呢？”
秦扬更小声：“我下面给你吃！”
陈文扶着秦扬肩膀来到厨房，从身后搂住第一美女的腰，看秦扬煮开水，憋着笑说道：“秦姐你要说话算话哦！”
秦扬虽然离过婚，但哪知道21世纪的坏词，很单纯地回答：“我不是正在下面啊？喂，你要吃鸡蛋的，还是肉
丝的？”
陈文说：“鲍鱼，没有的话，扇贝也行。”
秦扬腰痒痒，身子扭了两下：“我家里哪有这些东西呀！下次你过来，提前打招呼，我到菜场买给你。”
陈文双手离开秦扬腰侧，环住她肚皮，双手十指相扣：“我说笑的，逗你玩呢，你别当真，家里钱还是别乱花。”
秦扬嘻嘻笑了下：“好痒啊！你可不可以松开手啊？”
陈文脸埋进秦扬后脑勺嗅着，早晨从苏浅浅那里听来的欧可岚造成的郁闷气，被秦扬秀发的香气给驱散得干干净净，开普勒银行有没有总经理，一点也不重要了，大不了倒闭了再重新买一家，抱着秦扬才是全世界最开心的事。
秦扬声音变得像蚊子哼：“阿文……我……还要下面啊……”
陈文右手伸出，从包装袋里捏出一撮面条，随手投进锅里，水尚未开，管它呢。秦扬左手从台面抓起锅盖，盖上了炒菜锅。
右手收回来，两手配合，扳动秦扬身子，两人面对面。抄住秦扬后肩胛，将女人压向怀里，陈文微微张嘴，吻住了秦扬的俏嘴。
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女人娇媚的呼吸声，炉灶上方排风扇呼呼的转动声，唇齿间微不可闻的天籁声。
吻了能有一分钟，陈文松开秦扬嘴，微笑柔声说道：“秦姐，从了我，好吗？”
秦扬的脸颊已然红透，却慢慢地摇摇头。
陈文在面对众多女孩时，总能保持平稳心态，应对自如，但在秦扬面前，他不太敢强来。
想起亲老爹支的那个坏招，陈文狠狠心，轻声怂恿道：“秦姐啊，内个，一会我们回石库门好不好呀？”
“阿文……我……”秦扬心绪乱糟糟，她身体想要，内心却不敢让自己承认，在她的认知里，男女那个事总归是不好说出口的。
噗~~~嗤！
锅里的面条汤早已煮开，沸腾的泡沫顶开了锅盖，汤汁顺着锅边流淌而出，浇灭了液化气灶的火焰。
“呀！漏煤气了！”秦扬惊呼一声，赶忙伸手关灶台旋钮。
陈文松开秦扬，弯腰俯身，右手关掉了液化气罐的开关。
正想继续再吻秦扬。
吱呀！
主卧的房门被打开。
“扬扬，谁来家里了？”秦大妈的声音。
“哦，妈，陈文来了！”秦扬喊了一声。
趁着秦大妈还没走来厨房，陈文抓紧时间，左手伸到秦
扬身上，在第一美女的后腰摸了一下。
秦扬扭头，瞪了陈文一眼。
陈文嘿嘿一笑，转身走出厨房：“大妈，我来看你们了。”
几分钟后，饭桌前。
二老坐在方桌另两边，笑嘻嘻看陈文吸溜面条。
亲老爹睡了一小时，被声音吵醒，得知陈文到来，老头精神头格外好，拉着陈文聊天，说想听听陈文在国外的事。
秦扬脸上的红晕，好半天不得消退，她又跑回厨房，给她自己和老妈煮面，悄悄用手接水池龙头的自来水，往脸上扑。
陈文便把自己跟人合伙收购美国一家小银行，进而收购rca唱片，以及张罗海协会和部队的人邀请旅美老兵众筹2亿美刀支援祖国建设的事，一件件讲述给二老听。
泡妞的事，伊莎贝拉、安妮斯顿、邓欢什么的，当然是一概不提了。进不了陈文内心世界的女人，分别之后他连想念一秒钟都懒得。
秦扬在厨房里煮面，向后抻着脖子，仔细听陈文说各种让人向往的传奇经历。
其他事，亲老爹没发表什么意见，老头重点问了几个关于老兵们的问题，比如那些湾湾老兵的历史成分，在美国的生存现状，待人接物的脾气态度。
老兵众筹项目过程中，有一个细节，陈文自己从来没在意，却被秦老爹给逮了出来。
一万个旅美老兵，大约接近但不到三千人与李天宇、韩俊他们开过座谈会，最终有接近两千人愿意投资祖国，却有一千个老兵拒绝投资。
陈文听李天宇提过一嘴，这一千个老兵态度不好，他们对祖国大陆甚至存在一些敌意。
今天被秦老爹连续问这一块的事，陈文回忆了一番，在美国的时候似乎韩俊大校和闫学理上校对此事的态度很平静，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着急，像是见惯了似的。
陈文把他看见听见的事，以及自己的一些分析和猜想，也一并讲述给秦老爹。
秦老爹哼了一声，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些狗崽子，他们没脸回国！”
陈文很不解，果断提问：“秦老爹你何出此言？”
秦老爹讲述了他经历的历史。
秦扬的生日是1967年2月17日，秦老爹在四十五岁那年老来得女，老头的出生年份是1922年，比陈文新拜的两个越剧泰斗师父还要大一两岁。
1922年的人，是什么概念呢？
八一南昌起义的时候，红军诞生，秦老爹已经懂事有记忆了！
第1952章 复杂的历史
1952章 复杂的历史
在秦老爹讲述的经历当中，出现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庐山保卫战。
这是抗日战争武汉会战当中一场非常著名的、可歌可泣的战役，两支不入流的杂牌部队，在庐山痛击日寇。
指挥官是江西游击总部副总指挥兼庐山守军总指挥杨遇春，两支部队是江西保安团第三团和第十一团，团长是邓子超和胡家位。
按照一般的理解，这几位都算得上是民族英雄，他们在抗战战场对日军作战，而且打了胜仗，歼灭了数量不小的日寇。
但他们的历史争议，相当大。
秦老爹为什么跟陈文聊这些？
这事说来话长。
秦家并非沪市土著。
秦老爹的爷爷是孤儿，这老人家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地方人，说不清，只知道是长江中下游人士。
秦家，从秦老爹的爷爷开始，就在长江沿岸跑码头，做苦力。到了秦老爹这一辈，兄弟两人，
1938年，秦家兄弟跟着船帮的驳船，跑跑芜湖、安庆、九江至武汉的货运。这一年的年初，在九江码头，兄弟俩遇到了被抓壮丁。20岁的哥哥被江西保安第三团抓走，16岁的弟弟，也就是秦老爹，长期营养不良身体过于瘦弱，保安团不屑得抓他。
保安第三团，当时驻扎在九江附近。于是，秦老爹继续留在码头当苦力，常有机会看望当兵吃粮的哥哥。
由于经常往第三团驻地跑，秦老爹很快发现了不少见识。
比如，第三团的驻地里，养着一百几十个女人。
跑得次数多了，再加上亲哥哥就是第三团的新兵，秦老爹了解到这些女人的来历。
红军家属！
1934年10月，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中央主力红军开启长征。
随后，一部分中/央/军和十几个团的江西保安团，对苏区进行了残酷的镇压。
苏区的青壮年男子，全部杀掉。
女人，凡是剪了短发的，没有大辫子的，全部抓起来，先x了再杀。
女人，14至40岁的，留着大辫子的，统统逮捕，用卡车运走，卖到全国各地。
参与镇压苏区的保安团，就有第三团。
团长是庐山保卫战的抗日名将邓子超。
邓子超于1934年的年初，出任第三团团长。在瑞金、宁都、兴国等地，邓子超血债累累。
作为镇压苏区的前沿第一线部队，十几个江西保安团占尽了便宜，他们不但在前线侮辱、杀害了几十万红属，更逮捕、贩卖了
十几万红军女家属！
保安团在作恶之余，也顺便为自己谋福利，将红军女家属当中年轻漂亮的一批，留在他们自己手里，养起来，白天洗衣服做饭，晚上供保安团军官享用。
抗战开打之后，作恶多端的江西保安团摇身一变，成为抗战部队。凭借庐山保卫战的胜利，邓子超一战而成抗日名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1949年老蒋败退湾湾，没有允许邓子超随行。
邓子超隐姓埋名，藏身江西赣州，1950年在赣州被捕，1951年1月被处决。
秦老爹的哥哥没有对红军家属作恶，他参军没几天，日军就沿着长江杀到了九江，保安第三团进驻庐山。参军后，他是新兵，没资格享用那些女人。
庐山保卫战过程中，秦老爹的哥哥参加了敢死队，下山夜袭鬼子驻地，几百个敢死队，最后只有几十人活着回到山上。
秦老爹的哥哥，便在这次夜袭战里牺牲。
得知哥哥死讯，秦老爹孤身一人离开九江，辗转跑反，最后来到沪市。凭借跑码头攒下的经验，在黄浦江畔苟活。
由于哥哥曾经是老蒋部队士兵，因此解放后秦老爹始终没有出头之地。在最困难的年代，他娶了同样家庭出身不好的、穷得叮当响的“地富分子小姐”秦大妈，生下了秦扬。
直到改革开放之后，秦老爹才通过贩卖茶叶赚差价，挣下了秦家茶铺这点小产业。二老视秦扬为珍宝，护得那个严严实实。
讲述完这一大堆事，秦老爹告诉陈文：“躲在美国的，藏在湾湾的那些老兵，有许多人啊，他们手里沾满了红军家属的鲜血。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查查他们从军履历，看看谁去过瑞金苏区，谁去过鄂豫皖，谁去过浙闽赣！”
听完秦老爹的讲述，陈文对历史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很显然，秦老爹身为历史的亲历者，他对事件的见解是源自亲身的经历。
陈文老爸陈虎的政治觉悟也极其高，但解放前的那些事，陈虎没有第一手的个人经历，仰仗的是学习和思考。
想起1992年夏天，苏浅浅折腾的帮助抗战老兵项目，陈文现在呵呵了，他把这事也告诉给秦老爹。
秦老爹笑道：“那些老家伙啊，假如真的是历史清白的抗战英雄，我们政府早就给予优厚待遇了。建国45年了，你以为有关部门这么多年来没有做审查啊？以前那些审查，那才叫严格呢！”
顺带着，秦老爹介绍了一件事，他认识的一个抗战老兵。
一个广西人，曾经是李宗仁部队的兵，桂军士兵。
淞沪会战第一波，国/军几个德械师被打得支离破碎，前线已经没了
成建制的梯队，这时候四个师的最精锐桂军跋涉三个月抵达沪市。二话不说，白崇禧派这四个师上阵抗日。一天之内，四个师的桂军全军覆没，只活下来几十个重伤员，几乎全成残疾。
这帮残疾的幸存者，被安顿在沪市租界，一直活到解放后。
秦家老宅子所在的街区里面，就住着这样一位桂军幸存者，断了两条腿。解放后，政府给予了基本线条件的待遇，仅此而已。
这个老兵在抗日战场丢了两条腿，为什么我们没有给予他干部级的待遇？
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方面，我们国家穷，1994年都不算富裕，更别提刚解放那时候了，一穷二白，而且1949年的时候存活的抗战伤残军人数量极其庞大，各级政府的财政压力大到难以想象。
另一方面，仔细甄别和审查之下，很多历史问题被查出来。
那个没腿的桂军老兵，他的证件和履历是很容易被查的。
湘江战役，数万红军牺牲。
红军长征到湘江，先与桂军打了几场硬仗。
其中一场，桂军在后面追击，湘军在江边拦截，堵住了少共国际师。
少共国际师，全是“红小鬼”，也就是年龄在10到16岁的红军子弟。
一场大屠杀。
几千个小红军，被桂军四个师几万人给杀得干干净净。
这些小孩子，他们的父母是红军，其中很多孩子是红军干部和领导人的小孩。
少共国际师里有许多女娃娃，她们只有十来岁上下年纪，全部落入桂军之手，惨遭蹂躏，再被杀害。
凶手之一，便是从淞沪战场幸存的那个老兵。
听完这段往事，陈文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在美国期间，韩俊和闫学理那么淡定，唉，他俩对军史的认识，肯定远在秦老爹之上，所以面对旅美老兵一部分人的不友好态度，他俩能平静对待。
陈文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一万旅美老兵只有两千人愿意报效祖国，这批人全是历史相对清白的。
其余八千人，当中有一千人表达了不友好态度，另外七千人压根懒得理会王存金他们的召唤，连座谈会都不来参加，这些人啊，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知道自己手里血债累累，没脸再面对祖国同胞呀！
历史啊，你真是一部让人读起来很费劲的书！
聊了两个来小时，秦老爹的体力有些疲累，吩咐秦大妈：“扶我回房，我躺会。”
陈文赶忙起身，抢先扶助秦老爹，搀着他进主卧，将老人放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