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5章 犀牛角市集
于是不得不老老实实当正人君子,认认真真扮演暖炉。 巫小柔搂着陈文脖子,笑嘻嘻问:“哎,今天那10袋子粮食是怎么回事啊?” 陈文装糊涂:“什么怎么回事。” 巫小柔追问:“我问你,那伙送象牙给英国佬的土匪,是不是全给你杀了?你送给马叔叔那两支枪,就是缴获回来的吧?” 陈文搂紧巫小柔,大手抚着女孩的后背,压低声音承认:“嗯,我和西蒙尼做的,全灭了他们,你知道就好,别声张出去。” 巫小柔眼睛里闪着光:“你真行!不愧是我巫小柔喜欢的男人!” 陈文知道巫小柔这一关是没问题的,心情放松地抱着她,两人渐渐入眠。 2月3日,星期三。 埃尔多雷特其实是个挺漂亮的城镇,大约十万人口,建筑结合了英国殖民与非洲当地的特色,当地的烘烤食物也很可口。 但陈文没心情在这个绝佳的旅游打卡地逗留,仅仅逛了一圈市集。 在埃尔多雷特市集上,陈文看见有一些当地人摆摊,摊位上竟然是犀牛角。此外还有卖象牙的摊位,但是不多。 陈文询问卡卡:“据我所知,犀牛已经是濒危动物了,你们肯尼亚当局不应该管管这些人吗?” 卡卡费了半天劲,三种语言混搭,总算让陈文大致听明白玄虚。 最珍贵的白犀牛角,没有人敢拿出来摆摊,被抓到是要坐牢的。埃尔多雷特市集卖的都是相对不珍稀的黑犀牛角。 90年代初肯尼亚禁止猎杀犀牛,但不完全禁止买卖。这个不完全,里面的门道特别深,卡卡语言表达能力有限。 埃尔多雷特靠近乌干达,离内罗毕很远,所以当局对这里的管制不是太严格,大部分军队都派去索马里、埃塞俄比亚边境了。 此前陈文路过的纳库鲁,那个地方是交通枢纽和货物集散地,当局重点管纳库鲁。因此埃尔多雷特有点法外之地的意味,各种野生动物的角、皮、毛交易很猖獗。 看着市集上的那些摊位,陈文心里也是琢磨,在这里买犀牛角那可是白菜价,如果走私运出去,十倍的利润是稳稳的。可问题是能不能顺利运出去呢?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发财念头。 卡卡悄悄告诉陈文,摆摊的这些人,一半是当地人收了货在这里卖,另一半是外国盗猎者。 依照卡卡的指引,陈文很快发现,不少摊主是白人。再仔细观察长相和言谈,辨认 出了英国人、美国人、俄罗斯人、西班牙人等等。 那些摆摊的人,大多人带了长枪,有AK、M16,也有各式的猎枪和步枪。少数没有拿长枪的人,上衣腰间鼓鼓的,显然别着短枪。 非常意外,居然发现了华夏人! 三个头戴回民小白帽的男人,一老二少,摆了一个地摊。地下铺着编织袋,上面摆放了五支犀牛角。 非洲问题陈专家一眼认出,这是黑犀牛角,不是白犀牛角。 三个摆摊的男人,相貌不是汉族。长着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盯着来往的路人,也不吆喝,静等猎物上门一般。 按照卡卡的说法,在这里卖野生动物货物的外国人全是盗猎者。陈文对这三人没什么好感,但是异国见到同胞,他还是有点好奇的。 陈文走到摊位前,用汉语打招呼:“你们也是华夏人吗?” 那个半老头子瞪着小母狗眼,盯着陈文和巫小柔,又看看卡卡,盯了好一阵,才用带有华夏西域口音的普通话回答:“喔,胖油啊,你买东西吗?” 陈文说道:“买东西不着急,我看见你们是同胞,觉着亲切,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 说着话,陈文散了三根骆驼烟给三个回民贩子,又给了卡卡一根,五个人点上烟。西蒙尼没来,留在车里看守物资。 烟打过去,聊天的气氛稍微有了一点。 互相简介了各自身份,陈文这伙人是旅行者,目的是猎杀狮子挑战勇气,半老头子三人自称来肯尼亚打工。 两边说的,全是假话。 半老头子说:“家里穷得活不下去了,带上两个儿子,到非洲来碰碰运气,找点临工。” 陈文问:“你们平时做的零工都是什么内容?” 半老头子说:“帮当地人看守牧场,养羊。” 陈文指着地摊上的犀牛角:“养羊能养出这个?” 半老头子说:“这些是从其他人那里收来的,我们在这里卖掉,赚一点辛苦钱。” 陈文看了一眼老头身后那两个儿子,他俩肩膀挎着AK,两人脸上全都带着杀气,才不会相信这父子三人是老老实实的牧场工人。 整个市集上,摆在摊位上卖的犀牛角超过一千只。按照一头犀牛两只角计算,光是眼前所见的角,这就是将近六百头犀牛被杀死。 保护野生动物这件事,确实很有意义,但陈文管不了,不论是财力,还是亲自 投身这种战斗,他都不愿意。 就这个市集上的贩子,带着枪的盗猎者至少一百人,陈文去单挑这些人?怎么可能。 半老头子催问陈文:“你买不买我的东西?” 陈文知道对方这是在下逐客令,微微一笑,带着巫小柔三人离开。 雷诺卡车就停在市集的路边,人来人往,倒也安全。 买了几条烤得半熟的羊腿,启程出发,一路西行。 路太差了。 开了五个小时,才开出去不到60公里,离托罗罗还有70多公里,卡车却趴窝了。 趴窝的原因相当麻烦。 卡车的右前轮,陷进了一个坑里。 最初大伙都以为是简单的掉进陷坑,几个人从附近找来树桩和树枝,用杠杆原理加铺路,总算把小卡车给抬了出来。 随后发现右前胎爆了。 三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合力,用树桩把卡车头给撬起,垫上硬物,又从后车厢抬下备用轮胎,更换了轮胎。 准备重新出发。 卡卡发动车子时,打不着火了。 黑人司机钻到车底下查看,才发现出了大麻烦。 方才的坑,里面有两块大石头。应该是以前路面出现大坑,修路的司机搬了大石头填充,随着日月推移,两块大石头被过路汽车压得发生了侧移,之间出现大缝隙。 雷诺小卡车的车轮比较小,卡进了石头缝隙,不但被石头锋利的边缘割破了轮胎,还造成了前轴断裂和车底盘重创,燃油管和另一个传动杆被石头给挤压变形。 这车,需要大修。 卡卡躺在车底下,嚎啕大哭。 卡车的运输费是他全家一大半的收入来源。卡卡肯定不舍得抛弃这台车。 即便有过路车,也不可能随车携带雷诺小卡车的前轴、燃油管和传动杆。 陈文和西蒙尼拽着卡卡的腿,把他从车底下拖出来。 卡卡抹着眼泪说:“没有办法再送你们去托罗罗了。我只能走回纳库鲁,买维修材料,雇一辆车,回到这里修车。损失的钱,相当于拉你们十趟了。” 陈文问:“你买这辆旧卡车花了多少钱?” 卡卡回答:“去年买的,是旧车,花了三千英镑。大半的钱是借来的。我家这次麻烦很大,这辆车如果不能修好,我就破产了。”
第1416章 Caravan口哨曲
陈文又问:“你为什么不像很多当地人和外国人一样,也去偷猎犀牛或者大象呢?那样做,赚钱会很快。” 卡卡说:“每个人都去偷猎,动物很快就会没有了。少一个人做这种事,动物就可以多活下来几只。” 陈文很欣赏卡卡这样的人,他决定帮帮他。反正自己不差钱。 从陆战队背包里取出6千美刀,塞到卡卡手里。 那些英镑,不方便送人,太容易暴露秘密了。 陈文认真说道:“卡卡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肯尼亚人,你善待那些珍稀动物,所以我愿意资助你。这笔钱就当是我买下了你的车,你回家重新再买一辆车。” 卡卡感激得拥抱陈文。 四个人就地做了一顿晚饭,拆了一袋华夏东北大米,将早晨买来的羊腿切块,用卡车后车厢的锅,煮了一大锅的羊肉饭。 吃饱之后,陈文三人将三个饭盒也装满羊肉饭,步行向西,前往托罗罗。 卡卡从驾驶室拿上他防身的AK,又背起另一袋没开封的大米,向东步行回家。这个肯尼亚人熟悉当地环境,陈文不担心他的安全。 “两位,让你们受累了,我是真没想到最后这70多公里需要开11路。”陈文笑道。 “废什么话!走!”巫小柔一点也不在意。 西蒙尼吹起了意大利口哨。 三人心情愉快地沿着破烂公路向西走。 被西蒙尼的口哨影响,陈文想起前世网络上的“憋尿梗”,笑着告诉巫小柔:“假如开一台表演会,从头到尾是十几首口哨曲子,没准表演还没结束,好些个观众已经尿裤子啦!” 巫小柔骂道:“就你最贫!你不是词曲大作家嘛,你也来一首呀!我要听新的曲子!” 陈文哈哈大笑:“别的库存我不多,歌曲有的是。” 大嘴一噘,著名的口哨曲《》,提前十几年诞生了。 这首曲子的作者是日本音乐人a_hisa,现在只有三周岁半,前世这人大概2012年才发布这首口哨曲。 听陈文吹了两遍,巫小柔惊叹:“不愧是咱国家当代最优秀词曲作家,哈哈,本姑娘喜欢的人就是厉害!” 陈文赶忙叮嘱:“你自个悄悄喜欢,我不拦着,过两天你见着我爸妈和苏浅浅爸妈,可不许胡说八道。” 在巫小柔和西蒙尼的要求下,陈文又吹了几遍。 很快,西蒙尼也学会了,问曲子的名称。 陈文说:“我自己创作的,还没有名字。” 巫小柔问:“你赶紧起个好听的名字。” 陈文说:“这首曲子,我授权你起名。” 巫小柔想了想:“咱们现在是步行跋涉去找你爸妈,叫跋涉好像不太符合曲子欢快的风格,我想到了,叫《旅途》怎么样?” 陈文答应:“行,《旅途》。” …… 天黑前,三人找了一处光秃秃的山,爬到半山腰的背风平坦处,宿营休息。 山脚下肯定不能睡觉,动物来来往往的。 羊腿还有两只,大米也带了七八斤,足够煮饭,不需要打猎。 点起篝火,顺带用火把烧出了一圈隔离带,草木灰可以防范爬虫。 2月4日,星期四。 凌晨。 一声枪响,惊动了正在轮班站岗的西蒙尼,也惊醒了搂抱睡在拼接二合一睡袋里的陈文和巫小柔。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伴随传来大批动物奔跑产生的大地震颤声音。 篝火已经变得很小。 陈文吩咐:“巫小柔灭火,消除光亮!” 说完,陈文钻出睡袋,拎着雷明顿,和西蒙尼爬上山头。 巫小柔拎着瓦尔特手枪,钻出睡袋,灭火,警戒。 陈文和西蒙尼匍匐在山头,顺着迎风一面的山坡看下去。 这会是农历正月十三,月亮是正月十二夜的,八成圆,相当亮堂。 整片的山谷盆地被照得清清楚楚。 三座山头之间是一块面积不小的平原,东北面的山上流淌下来的溪水,在平原形成了一连串的水泡子。 水在这些水泡子似乎形成了终结,再没有新的河流离开这里,应该是发生了地渗。 使得这些水泡子成为动物饮水的场所。 两头成年黑犀牛已经被击毙,倒在了其中一个水泡子的旁边。其他动物早已受惊下,逃去了很远的地方。 陈文能够看见,几头长颈鹿的脑袋连着长长的脖子,上下一点一点,拼命逃跑。 在陈文和西蒙尼爬上山顶观察的时候,三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两头犀牛尸体身旁。 盗猎者! 这三个盗猎者,嘻嘻哈哈地笑闹着,手里全都拿着长枪。他们从背包里找出刀具,将长枪背到后背,开始拆割犀牛角。 陈文端着雷明顿,用四倍镜仔细观察。借着月光,他看见其中一人背着的枪,似乎也是雷明顿700,而且加装了狙击镜。另外两人的 枪没有狙击镜。 “西蒙尼,给你,看,雷明顿!”陈文把步枪交给西蒙尼,一脸的贪财相。 西蒙尼看了一会,嘿嘿笑了:“我喜欢那支枪,跟老板你这支一样。” “喜欢呀,咱们抢啊!”陈文也笑了。 “走,干掉他们!”西蒙尼骂道,“他们都是人渣,那么可爱的犀牛,他们这是犯罪!” “好!”陈文拿回枪。 两人匍匐后退,再起身,下到半山腰。 陈文告诉巫小柔:“把你那支瓦尔特的保险关掉,别走火暴露我们了。” 巫小柔问:“你们要去干嘛啊?” 陈文笑道:“三个盗猎者,杀了两头犀牛,我和西蒙尼要去黑吃黑。” 巫小柔压低声音开骂:“陈文你越来越像土匪了!” 陈文还嘴:“我是土匪,你就是女土匪!” 说着话,陈文和西蒙尼做好了弹药准备,两人猫着腰,沿着山半腰,从背风面绕到迎风面。 月光太亮了,陈文不可能带着西蒙尼打冲锋,假如走在山下的平原上,一定会被三个盗猎者发现。 所以接下来这场仗,就纯粹考验陈枪王的远距离狙击水平了。 借助山腰灌木丛的掩护,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迎风面的山坡,匍匐爬到一块平坦地,陈文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卧姿。 手里这是雷明顿700,在四倍镜的加持下,陈文拥有两百米的稳定成绩。 他估算了一下今天的狙击距离,超过三百米,大约不到320米。 尝试瞄准,感觉有点玄。 这会的气温只有10度多一点点,迎风面山坡的自然风相当大,应该有四级。 陈文没有接受过狙击手训练,他对于狙击的认识全部来自前世看影视剧。 想起来,风如果从左向右吹,会把子弹飞行的轨迹吹得偏右,所以瞄准时应该瞄稍微偏左一点。 但是,多大的风力,配合多大的瞄准修正量,这事陈文完全没有概念,只能凭手感,在实战里自己摸索了。 水泡子旁边的三个盗猎者,两人干活,一人持枪警戒,嘻嘻哈哈的,完全丢失了戒备心,已经拆下了两只犀牛角。 那麻利劲,不是头一回干这种活了。 陈文知道,不能耽误时间,必须抓紧时间打了。 如果不能全歼敌人,对方会不会反击? 敌人也有一支加装了狙击镜的雷明顿,会不会很有威胁?
第1417章 三支好枪
管他们那么多干嘛! 那谁说的来着,狭路相逢勇者胜,可没说狭路相逢事儿妈胜! 陈文学着影视剧里的主角,用手指捏起一撮泥沙,自然松手,泥沙被风吹得,落下时飘散出一段偏差,并没有掉落在正下方。 枪王记住了泥土落地的偏差,他端起雷明顿,四倍镜套住了那名背着雷明顿,用刀正在割犀牛角的盗猎者。 凭借直觉,朝着风的来向,用十字标尺瞄偏了一格,锁住对方的后背正中间。 没有任何犹豫。 砰! 扣动扳机,一枪击发。 毫无意外,打偏了。 子弹没有击中目标人物的后背正中间,而是打在了右肩膀。 陈文立刻知道了,在目前的大风之下,需要朝着上风方向瞄偏两格。 他迅速做出调整,不去管另外两个盗猎者,没有狙击镜的敌人陈文不担心,再次透过四倍镜盯死那个中枪的家伙。 中弹者,痛苦地在地下翻滚,躲到了犀牛尸体的后方,应变力相当快。 陈文动作更快,枪口仅仅微微移动,十字标尺偏差两格,在那人的身体完全隐藏之前,锁死了他上半身躯干的正中间。 砰! 第二枪。 …… 又有内容丢失了!支持正版,请来网,作者有福利送给正版读者~~ …… 枪口的硝烟散尽,战斗结束。 四枪击毙三个盗猎者。 轻松愉快。 回到山坡背风面,喊上巫小柔。 帝都小妞已经把三个睡袋和两张帆布收拾整齐,绑在了各自的背包上。 背上背包,三人下山,一阵行走,来到了水泡子旁边。 地面全是各种动物的蹄印,活物则不见踪迹。四下张望,远处视线范围内找不到任何移动的物体,曾经在这里喝水的动物们被两次枪战给惊跑了。 两头犀牛早已死透。 三个盗猎者也死了,一人右肩和心脏中弹,另两人被爆头。 全是白人。 西蒙尼盯着死者好一会:“不是我们意大利人的长相,不像高加索人,也不像英法德。” 陈文笑道:“费劲!翻他们背包,找找护照就知道了!” 很快,从三个盗猎者的背包里找到了护照,原来是三个美国人。 陈文决定给未来的查案者留点悬 念,于是拿走了护照。 背包里发现不少好东西,有四只犀牛角和不少现金,包括两万多英镑和几千美刀。 推测了一下,犀牛角应该是这伙人近期猎获但没来得及卖掉的,现金是他们之前盗猎犀牛角的收入。 盗猎者身上的手表、项链、匕首、打火石,全被西蒙尼扫荡进他的背包。 缴获的现金,陈文和西蒙尼各分了一万多英镑,几千美刀赏给了巫小柔。西蒙尼从缴获的三支匕首当中,扔了一支M9军刺给巫小柔。 包里的四只犀牛角,连同地下两头死犀牛的四只角,陈文和巫小柔都不愿意要,也被西蒙尼收下了。 西蒙尼说:“乌干达那边肯定也有市集,我拿去悄悄卖掉。” 最重要的缴获,当然是枪支了。 被陈文费了两枪打死的第一个盗猎者,背负的果然也是雷明顿700,也加装了一只四倍镜。陈文的那只是瑞士造,这个人的四倍镜是加拿大产的。 西蒙尼愉快地拿上了雷明顿,从对方的背包里搜出了几十发子弹。 另外两支枪,也是好枪。 胖子的枪来福大口径单筒猎枪,子弹是直径1厘米的铜皮钢芯穿甲弹。 西蒙尼说:“用AK打犀牛,经常很难穿透犀牛皮,但用这种穿甲弹打犀牛的皮,就像用匕首去戳意大利馅饼。” 陈文把玩了一会来福大口径猎枪,真是舍不得扔掉。 胖子的子弹不多,只有20多发,全是相当粗的钢芯穿甲弹,非常沉重,一发子弹的重量相当于三发AK子弹。 又从瘦子的尸体旁拿起另一支枪,跟陈文的那支步枪是同门兄弟,雷明顿散弹枪。 检查了一下瘦子背包里的弹药,找到一百几十发散弹,分为10毫米、5毫米和3毫米弹丸集束。 西蒙尼分析:“三支枪打不同的目标。来福大口径专门打犀牛、大象这种皮厚的,雷明顿700打皮薄的动物,散弹枪是自卫防御用的,打那些企图袭击盗猎者的狮子、鬣狗之类动物,一枪打一大片。” 最后,陈文决定,三支缴获的枪和子弹全部带走。 反正枪上没人物名字,不会暴露。 巫小柔拿上了散弹枪和散弹,陈文拿上了来复枪和穿甲弹,西蒙尼喜滋滋扛起了狙击枪。 现场的尸体不用去埋,狮子、鬣狗和秃鹫会来解决的,可能一天都不用,就能吃得干干净净。 陈文三人离开水泡子,继续向西步行。 走出很远,回头望,看见两头狮子正在接近刚才的事发地。 盗猎者 被狮子吃掉,多么让人舒爽的事情。 …… 向西走了个小斜线,大约的来到了公路以北两公里的区域。 三个人商量过,不打算回到公路拦过路车。 一个原因是带了三支缴获的枪支,此处距离刚才的战场不远,假如搭了顺风车,将来很容易被车上的司机和乘客联想到一些事情。 另一个原因就是压根就没什么过路车。 所以陈文决定,干脆直接走山地和平原。 走了20多公里,三人都累坏了,增加了负重嘛。 依然是选了一处不很高的山头做宿营地。 陈文也是对野外行军作战越来越有经验了,挑选的仍然是临近一处小湖的山头,而且是迎风面的山坡靠湖,背风面当作休息场所。 工兵铲再次发挥作用,依托两块大石头,清理出一块足够三个人摆放睡袋和点燃篝火的空间。 羊腿已经吃完了,西蒙尼使用那支新入手的雷明顿700,拉着巫小柔去打猎。 巫小柔拿雷明顿,打死了一只野兔。 西蒙尼想猎杀一头羚羊,被巫小柔劝阻,于是意大利保镖也击毙了另一只野兔。 两人来到湖边,将两只野兔洗剥干净,几个水壶重新装满水。 回到山头背风面的营地,陈文已经干完了清理场地的苦力活。 巫小柔点起篝火,将水壶里的湖水倒入三只饭盒,煮了开水再倒回水壶。 随后再用饭盒装入大米,拿匕首片下兔肉,加入盐,煮了三盒兔肉饭。 巫小柔说她饭量小,将半盒饭扒拉到陈文的饭盒里。 陈文端着地图研究路线。 现在的位置在瓦加加伊峰的南部,距离肯尼亚和乌干达边境的托罗罗大约不到50公里,急行军一天可以到,悠哉走路两天也可以抵达。 这一夜过得很平静,没有再出现盗猎者。 夜里,陈文值班站岗的时候,巫小柔也从双人睡袋里钻出来,陪着陈文来到山顶,看向迎风面山坡下的那个美丽小湖。 许多动物聚在湖边喝水,狮子和羚羊一起喝,挺和睦的样子。动物们似乎遵循了一种只有它们才理解的法则,喝水的时候不打打杀杀。 那些动物当中,全是不值钱的货,陈文没有看见大象和犀牛,也许这是此地不吸引盗猎者的一个重要原因,又或者是附近的珍稀动物被杀光了。 …… 2月5日,星期五。 三人继续步行向西,走一段,歇一会。
第1418章 见到爸妈
巫小柔也学会了口哨曲《旅途》,也就是陈文盗日本音乐人的《》,对方今年才三岁半。 下午的时候,距离边境线大约30公里。 原本陈文打算多走一段,却遇到了一群索马里人。 不光是他自己,就连巫小柔和西蒙尼也感觉很奇怪,为什么会在如此深入的内陆地区遇到大群的索马里人。 从索马里下朱巴州的索肯边境线到这里,直线距离超过一千公里,这一路是攀登高原,历经肯尼亚山、裂谷和瓦加加伊峰几大保护区,地形是相当艰苦的。 那群索马里人的营地设置在一条小河边,背靠树林,侧向是几座山峰。 陈文用行军专家的眼光来看,这里属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上佳地形。 隔着一百来米的距离,三人望着那群索马里人,他们也望着三个路过的人,互相没有做探访。 陈文猜测,那群索马里人一定把他们三人当作是盗猎者,这在东非高原太常见了。 索马里人超过两百多个,半数人挎着AK。陈文不想与这群人做邻居,带着巫小柔和西蒙尼继续西行,走出去三个多小时,天黑之后又前行了很长一段,才宿营休息。 吃完晚饭,西蒙尼站前半夜的岗。 巫小柔再次拼接起两个睡袋,两人钻进去,搂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陈文没动歪心思,他现在脑子里全是爸妈的安危。 纳库鲁过来,一路上遇到了欧美盗猎者,还遇到了苏丹土匪,今天又看见了索马里人,到底是哪一伙人在前世袭击了华夏铁路工地呢? …… 2月6日,星期六。 过去一晚也很平静,没有出现盗猎者。 巫小柔陪着陈文站岗。 两人把睡袋和帆布带上了山顶,陈文坐在地下,巫小柔躺靠在他的怀里。 这晚是正月十四,月亮很亮,山下的动物行踪看得清清楚楚,东非高原的夜晚对动物而言,远比白天更繁忙。 看了一会,巫小柔睡着了。 陈文拿睡袋裹住两个人,看一会动物狂欢节,又看一会怀里漂亮的富家女,他悄悄地在巫小柔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开心地笑了。 太阳升起时,陈文叫醒巫小柔看东非高原日出,两人下到半山腰,叫醒了西蒙尼。 煮好早饭,吃饱上路。 前方的路只剩二十多公里。 爸妈就在不远处,陈文浑身来劲,抢过巫小柔的散弹枪,替她减轻负担。 三人说说笑笑,吹着口哨,这天下午,来到了肯尼亚和乌干达的边境附近。 …… 托罗罗是肯尼亚东部边境小镇,人口只有一万多一点。 小镇的东边一公里,树立着界碑。 在界碑的东西两侧,各有一个肯尼亚和乌干达的 边防哨所,分别驻扎着三名军人。 陈文和西蒙尼有乌干达签证,巫小柔没有。三人还携带了五长三短的八支枪。为了避免被两个国家的边防哨所盘查,选择了从托罗罗以北五公里的山地过境。 入境乌干达之后,再从北向南,来到了托罗罗。 这一通折腾,找到铁路线尽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之前离开巴克达村工地的时候,陈文曾与老妈通过电话。谢友芳交待过,让儿子沿着铁路线寻找西线工地。 来到托罗罗,陈文向当地人打听了一下,华夏工地在西边两公里。 虽然已经很疲惫,但胜利在望,三人咬着牙继续西行。 11点多,终于抵达了华夏援建乌干达铁路工地。 工地值班员接待了三位访客。 一听,居然是陈虎和谢友芳的儿子,那人赶忙跑向简易房,喊陈文爸妈起床。 陈虎和谢友芳披着军大衣,从房间里跑出来迎接儿子。 当陈文见到爸妈的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什么两世妖孽,现在只有一个时隔三十年不见爹妈的傻儿子。 嗷的一嗓子,陈文大哭着,扔掉手里两杆长枪,顾不上脱背包,扑进了爸妈怀里。 一手一个,紧紧搂住爸妈的脖子。 哭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惊天动地的哭声,整个工地上已经睡觉的所有华夏铁道工程师们,全都惊醒了。 众人七手八脚,抬着已经哭得半昏迷的陈文,来到了食堂。 这里也是工地的活动中心。 巫小柔和西蒙尼捡起陈文的枪,静静地找了两条凳子坐下。 一名女工程师端来两个蓝边大碗,里面装着热开水,送到两人面前的方桌上。 巫小柔后来才知道,端水过来的阿姨正是苏浅浅的妈妈宋青青。 活动中心里,气氛热闹非凡,十五名华夏工程师全到齐了,一群男技术员带着好奇和羡慕,询问巫小柔,能否看看几条枪。 巫小柔转达给西蒙尼,意大利人立刻退掉所有子弹,将AK步枪、来福大口径猎枪、雷明顿散弹枪和两支加装了瞄准镜的雷明顿步枪,交给华夏技术员们把玩。 一位领导模样的人问谢友芳:“你儿子哭成这样,别伤着身子了。” 谢友芳笑道:“没事,我儿子我了解,给他吃饱了就过去了。” 陈虎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鸡蛋面条,开了两个午餐肉罐头加了进去。 陈文躺靠在老妈怀里,他已经缓过来了,但一点也不想起来。 前世中专入学时,爸妈就出国了,自己读中专两年,后来孤零零流浪27年,加上这一世的一年,整整三十年没见到爸妈,这会被老妈搂在怀里,真是舒服啊。 全世界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 “臭小子!起来,吃面条!” 陈虎早就发现儿子又像小时候一样腻歪谢友芳,一脚踢在陈文大腿上。 陈文没法再赖在老妈怀里了,只得起身乖乖吃面条。 巫小柔和西蒙尼坐在另一桌吃面条,苏浅浅的妈妈陪着他俩。 宋青青询问巫小柔的来历。 巫小柔说:“你让陈文说吧。” 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坐到陈文对面,关切的表情,向陈文询问了几个大伙都很关心和好奇的问题。 陈文能怎么说?难道说你们十五个人过几天就全被炸死了,小爷我是来救你们命! 肯定不能这么说,因为不可能有人相信。 谢友芳说:“儿子啊,你还记得你范伯伯吗?” 陈文有了一点印象,但很模糊,他努力琢磨。 谢友芳又说:“范恩新,你范伯伯,住在咱家一条街的,他家就在你那个卖豆腐的女同学家后面。” 哎哟,陈文被老妈唤醒了一串的记忆。 我去啊,你个老东西啊! 想起来了,前世1992年陈文听初中死党黄伟说起过,张娟怀孕的事被公开之后,这个范恩新的老婆曾经堵在豆腐店门口骂张娟。 不过他老婆做的这个恶心人的事,跟范恩新没什么关系。老范一直呆在乌干达修铁路,直至1993年被炸死。 这种前世旧账,陈文也没法现在跟范恩新说,只能假装客气和礼貌的态度:“范伯伯好,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您还表扬过我,嘻嘻!” 范恩新提的那几个问题,主要是巫小柔和西蒙尼的身份,以及这么多枪支是怎么回事。 陈文早就准备好了谎话,口齿伶俐地做了讲述。 西蒙尼是他在欧洲留学认识的朋友,两人相约来非洲,陈文来看父母,西蒙尼来猎杀狮子玩。两人约好,在沙特首都利雅得碰面,遇到了去沙特旅游的巫小柔,不巧遭遇沙特土匪打劫, 两人打退了土匪,为了避免巫小柔遭报复,带着女孩来到非洲,正好这女孩也愿意来非洲打猎旅行。五支长枪全是一路上买的,另外还有三支手枪,也是买的。狮子呢,已经杀了两头,照片也拍了。 范恩新又问:“非洲一路上你们没遇到土匪吗?索马里可是交战区啊!” 陈文嘻嘻笑:“遇到了呀,打呗。” 范恩新追问:“你们杀人了?” 陈文喝光面条汤,打了个饱嗝,这才说话:“范伯伯你问那么多干嘛啊,反正我们这三个人没有事就行了,你管他们土匪干什么。” 陈虎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脑勺:“能不能 好好说话,跟长辈没大没小的!” 被老爸打,陈文一点脾气都没有,嬉皮笑脸:“爸,妈,我累了,你们这儿有地方洗个澡吗?” 谢友芳坐在凳子上,从桌子底下踹了老公一脚,瞪了老东西一眼,又抬手爱怜地摸摸儿子后脑勺。 那边,一群技术员们玩枪不亦乐乎。
第1419章 元宵节,团圆
谢友芳喊:“苏工,宋工,来!” 苏星程和宋青青走了过来。 陈文赶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 这是苏浅浅的爸妈,陈文在苏宅看过照片,一眼认出了他俩。 “苏叔叔好,宋阿姨好!” “好,好小子!”苏星程点点头。 “好孩子,上礼拜我给浅浅打电话,还说起你呢。”宋青青拉着陈文的手,态度热情,“明天礼拜天,我们一块打电话给浅浅。” 陈文找到自己的陆战队背包,从里面翻出两只小盒子,两只劳力士,免税店两万美刀,外面要卖四万美刀,交到苏浅浅爸妈手里:“这是我从欧洲买的礼物,孝敬二老!” 苏浅浅爸妈没矫情,愉快地接受了女儿男朋友送的劳力士。 范恩新冲那群玩拆枪组枪的男技术员喊话:“你看看你们啊,几十岁的人了,玩起来什么都不顾,赶紧的,腾三个房间出来!” 一个瘦高个的男技术员嘟囔:“咱们这里只有一间空房,怎么腾啊?” 陈文一听,赶忙问谢友芳:“哎,老妈,什么情况?我在马叔叔那里住过,他那边房间多到住不完。” 趁着范恩新带人去腾房间的空档,谢友芳给儿子解释了一下。 乌干达到肯尼亚这边的工地,西线常驻7名华夏工程师,东线马援朝那边是9个人,修的简易房各有10间卧室,平时足够居住。 最近从东线抽调了8个人过来西线,导致房间不够用了,许多人是两人一间。西线工地预留了一间空房待客,没有更多的空闲卧室。 临时招聘的当地黑人工人,都是住仓库,几十人一个大间。肯定不能把陈文三人往那里面去塞了。 陈文问:“房间紧张,床有富余吗?” 谢友芳说:“床有的是,几张木板几个箱子,拼一下就是一张床。” 陈文说:“让范伯伯他们别忙了,我在你和我爸房间搭一个铺,巫小柔和西蒙尼一间屋。” 谢友芳拍了儿子脑门一下:“人家姑娘家,怎么好跟老外男的一个房间!行了你别管了,我让老范再腾一间房就行。” 说完,谢友芳追着出门了。 最后,处理的结果出人意料的好,不需要腾房间。 多出来的那间空卧室给了西蒙尼。 苏星程搬去了领队范恩新的房间,队长的单人间变成他俩的双人间。 巫小柔和苏浅浅的妈妈宋青青一间屋。 陈文和自己爸妈一间房。 谢友芳烧水,给儿子和两个朋友洗澡用。 洗完澡,陈文跟着老妈,先安顿好巫小柔和西蒙尼,最后来到爸妈的房间。 陈虎已经拼好了一张临时床铺。 陈文从陆战队背包里拿出霍莱送的两块表,将小盒子递到爸妈手里:“这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法国歌星伊莲娜-霍莱,她送给你们的。美国货,天美时。” 陈虎看着美国的“总统表”,叹气道:“老子这辈子没用过这么贵的东西。” 陈文又从背包里翻出骆驼烟,还剩6包,塞了3包给老爸,笑嘻嘻说:“你儿子我现在有钱了,” 包里的大量美刀和英镑,暂时不拿出来了,免得挨训。 谢友芳开开心心把一只女款天美时戴到手腕上:“还是儿子有出息!我跟着你爸,过了半辈子穷日子!” 陈虎的脸一沉:“怎么了!你……” 谢友芳赶忙和稀泥:“行行行,你少说两句,已经凌晨了,赶紧睡吧,儿子累了。” 陈文从包里拿出托卡列夫手枪,习惯地塞到枕头下面,倒头躺下。 谢友芳问:“你怎么还有枪啊?” 陈文打着哈欠:“我和两个朋友,除了长枪,每人有一支手枪。” 谢友芳坐到儿子床边,摸着陈文的头发:“小文啊,你都养成枪放枕头下面的习惯了,非洲这一趟你受苦了。” 陈文鼻子一酸,说出了实话:“老妈你是不知道,刚才当着范伯伯他们面我没说,其实我从沙特开始,这一路上杀了很多人。全是土匪和坏人,他们想抢劫我们,有的坏人还想祸害平民。” 谢友芳眼泪掉下来:“我和你爸不在你身边,你不容易,也长大了。别怪爸妈离开你。” 陈文点点头:“我困了,老妈晚安。” …… 2月7日,星期天。 跟着爸妈在一起,尤其是老妈在,生活可以变得很舒服。 对于陈大懒虫来说,这种舒服集中体现在他彻底不用干活了,合理合法地享受被伺候。 饭,老妈做。 衣服,老妈洗。 脏靴子和沾满泥巴的睡袋,老妈洗刷。 包括西蒙尼和巫小柔的沙漠靴和睡袋,谢友芳也洗刷干净。 以至于陈虎又训老婆:“儿子就是这样被你溺爱坏的!你让他自己洗嘛!” 谢友芳骂道:“去去去,你起开!你还好意思说,结婚这么多年,你自己洗过几次衣服!” 陈文搬了一张条凳,坐在一旁,拎着烟卷,笑嘻嘻看着爸妈拌嘴。那幸福感,没治了。 谢友芳找来三双新拖鞋,让陈文给两个朋友送去。 于是,战场三人组穿着华夏人字拖,在工地晃晃悠悠,不到一天就闲得浑身难受。 工地没有复工,技术员们做着各种准备工作,组装、焊接什么的,陈文也看不太懂,没心情去学习。 上午的时候,宋青青喊陈文去工地办公室,打电话给苏浅浅的大哥大。 陈文走进这处环境简单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乌干达和肯尼亚的地图,不是民用版的,而是极其详尽的专业地图,各种复杂的地形和等高线,标注得清清楚楚。 甚至还有地下水脉的探测走势图。 房间里有两排长桌,摆放着许多图纸和圆规、红蓝铅笔。 最靠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放了一台卫星电话。无线的,个头很大,像两个电脑机箱那么大。 看了一下标牌,俄文的。 以前每次和爸妈、苏家爸妈通话,就是通过这部卫星电话呀。 宋青青拨号,听筒直接交给陈文。 电话接通。 陈文笑嘻嘻:“浅浅,你猜猜我在哪里?” 苏浅浅立刻猜到:“陈文你已经到乌干达啦?” 陈文说:“嗯,我不但到了乌干达,而且和四位爸妈见面了,现在宋阿姨就在我身边,我使用他们工地卫星电话和你通话。” 苏浅浅笑道:“祝你元宵节快乐!这下你终于如愿和爸妈团圆了!” 电话另一头很热闹,陈文听见了苏康康和欧可岚的声音,似乎还有其他人,但没有林灵儿叽叽喳喳的动静,询问苏浅浅家里都有谁。 苏浅浅解释了一番。 昨天是元宵节,也是寒假最后一天。沪市各高校今天报到,明天正式开学上课。 林灵儿昨天在洪城过元宵,今天赶火车,明天早上抵达沪市。 家里除了苏康康和欧可岚,还有苏浅浅的室友张晓晗。 陈菲儿休息三天,跑去杭城探班袁野了。 另外,苏浅浅还说了两件事。 过年期间,她和苏康康登门给中行沪市分行的行长尚东北拜年了。 祝洁已经离开沪市,回巴黎了。 钱的事情,苏浅浅已经把一千万现金转去了唐瑾的账户,杭城那边,宗庆厚怎么给唐四海谈股份,这一千万到底有没有投娃哈哈,苏浅浅不知道。
第1420章 哄理工科人开心
最后,苏浅浅告诉陈文一件他很感兴趣的事情:1993年严打,已经全面开展了。 如陈文出国前在苏浅浅面前的“预料”,这次严打是从春节前的春运开始的。 全国各地警方组建精兵强将,对列车、长途汽车线路上的抢劫、盗窃团伙,进行了重拳出击,甚至抽调了大量的武警部队和解放军部队。 据新闻报道,节前和节后的春运,抓获了犯罪嫌疑人超过10万人! 许多干警和武警,英勇牺牲,负伤的勇士也不知道有多少。 春运期间旅客的生命和财产得到了有力保障,社会风气大为改观。 陈文把电话交还给宋青青,苏星程这时候也走进办公室,拍了拍准女婿的肩膀。 下楼来到活动中心,这里也是饭厅,隔壁是厨房。 大伙正在滚元宵、包汤圆,给陈文三人补过元宵节。 陈文惊奇地问老妈:“你们这儿可以啊,居然有糯米。” 谢友芳解释:“我和你爸前阵子接运了一批国内过来的货物嘛,全部建材和大半补给留在你马叔叔那边了,我俩押着几辆卡车,运了一部分补给到这儿来,有糯米,大米,面粉,还有油盐酱醋,还有好些国内过去一年的报纸杂志。” 陈文问:“过去一年的旧报纸杂志,怎么还要从国内运过来啊?” 谢友芳说:“我们这里太闭塞了,国内消息我们都不知道,没电视,只有一台大功率收音机可以收听央广的国际频道,信号还很差,断断续续,卫星转到地球那边,收音机也没信号了。今年春晚直播我们拿收音机听的电视信号,听了一小会就听不到了。” 陈文感叹道:“老妈你们这里真是不容易,辛苦坏了!” 谢友芳说:“小文你这几年在国内,肯定对时事很熟,你还是师范生,一会你给大伙上上课呗。” 陈文笑道:“没问题啊!老妈,我想跟你先商量件事。” 谢友芳也笑了:“跟妈妈还这么客气。” “唉,要是我自己事,我才不给你客气。”陈文看了一眼办公室方向,苏星程和宋青青已经走出来了,“那个卫星电话,老妈你能不能带巫小柔去打一个,让她给她爸报个平安。” “小事一件!”谢友芳说完,找巫小柔去打电话了。 …… 两个技术员,开着一辆小卡车,颠簸着从东面托罗罗方向回来了 。 陈文认出了他俩,一个叫刘建雄,一个叫李伯养,建设集团洪城分公司和沪市分公司的。前世也看见了他俩的骨灰盒和遗照。 喊着刘叔叔李叔叔,陈文踢踏着人字拖,跑上前帮忙搬东西。 刘建雄和李伯养带着队长范恩新批的过节伙食费,跑了一趟托罗罗的市集,买回来半扇猪肉。 15个华夏工程师,除了陈文老爸基本上不懂厨艺只会煮面条,其他所有人都是优秀大厨。 众人很快做了分工,钳毛的,炸猪油渣的,剁肉馅的,做蹄膀的,弄排骨的,置办元宵节大餐。 今天吃不完的肉,拿油炸一下,放两天也不会坏。托罗罗气温低,白天20度,晚上才10度。 看着陈虎一副游手好闲的样,陈文心想:小爷我前世咋没留意你这么懒呢! 陈文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身懒病是遗传,祖传的! 元宵滚好,大伙围在活动中心包饺子。 巫小柔打完电话了,跑过来向陈文道谢。 陈文问:“你爸放心了吧?” “嗯,我爸可放心了。”巫小柔向众人鞠了个躬,“我爸说,让我谢谢叔叔阿姨们照顾我!” 大伙都夸巫小柔懂事。 谢友芳喊道:“来来来,大伙静一静啊。” 其他14个人不叽喳了。 谢友芳说:“咱们这些人在乌干达和肯尼亚这边,时间长的人呆了整三年了,时间短的也超过一年半了,国内好些事咱们平时都是半年才看一回旧报纸。今天我儿子来了,咱们让他说说国内新鲜事!” 刘建雄带头鼓掌,手上的面粉飞舞,那效果,跟陈文以前在苏浅浅面前抖安全套上的滑石粉一样。 刘叔叔嚷嚷:“小文啊,叔叔知道你是师范生,讲课肯定没问题,已经毕业了吧?” 李伯养喊道:“我们小文被分去了铁路二小,将来咱们这些人的孙子孙女读小学,那都是小文老师的学生呀!” 陈文听明白了,卖掉二小编制这事,陈虎和谢友芳没跟其他人乱说,这要是说出去,最起码要给林灵儿老爸惹来麻烦。 那就默认自己是二小老师的身份呗。 陈文出身师专,跟马小云的师范履历是相似的,俩人的共同点是口才全是科班,今天给这一群在时事上有些脱节落后的铁路工程师讲 课,那简直是小意思。 “各位叔叔阿姨,咱国家1992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股市,我就从经济领域开始说了啊!” “好!谈钱,大家都开心!” 于是,陈文从他最熟悉的沪市股票认购证开始吹,说到了3000块一套白板最后涨到了40万,把这帮工程师给听得羡慕坏了。 当然了,陈文没说他从这一块赚了大钱,这事只有自己爸妈知道。 随后,陈文把他从中行总行王副行那里听来的关于华夏经贸代表团的事,他们在瑞士银行界跟前吃瘪的经历,以及华夏入世谈判困局和挫折,详细讲述了一遍。 说着说着,陈文发现大伙兴致变得不怎么高。 琢磨了一下,明白了。 眼前这15个人全是铁道工程师,理工科的,给他们讲这种纯经济学层面的东西,专业不对口。而且这些事是华夏吃亏,更是难以调动这伙人的热情。 陈文回忆了一下,华夏这几年在理工科方面有没有赚便宜的事呢? 有了! “叔叔阿姨们,你们知道吗,苏联解体之后,咱们国家可是捞了不少好处。” 大伙立刻来劲了:“小文你快说说,咱们捞了什么好处?” 陈文立刻举了第一个例子:“苏联有一家重型设备厂,他们生产大型炮管子,全世界只有他们家和美国,两家工厂能生产。咱们派了商贸代表团过去,谈盘下他们厂子。美国佬也去了人。老美打算啊,买下苏联人这家厂子,就地给炸了。” 说到这里,陈文故意卖了关子,急得刘建雄一个劲催更。 陈文嘿嘿笑道:“肯定不能让美国佬炸了呀。咱们商贸代表团太神了,不但把那家苏联厂子的设备买下来,居然全都给顺利运回国了,现在那些设备放在金陵,成立了一家机械厂。今后咱们国家海军军舰上的重炮,全部可以国产化了!” “噢!祖国万岁!”一群理工男高兴得大喊。 接下来,陈文又举了个例子:“乌克兰有一家兵器研究所,叫什么名字我忘了,反正他们苏联的战斗机、坦克什么的,好些都是这个研究所给研发出来的。” 李伯养喊道:“知道,XX兵器研究所呗,米格的图纸就在他们那儿。” 陈文贱兮兮地说出了前世21世纪解密的资料:“咱们的商贸团到了那边,买通了研究所的当地人,说是随便搬两箱子资料就走。”
第1421章 交伙食费
陈文故作神秘:“乌克兰人拿了钱,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放了咱们的人进门。你们猜,后来怎么着?” 刘建雄一脸紧张:“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陈文贼贼地笑道:“咱们的人,开了三辆大卡车进研究所院子,后车厢装满了废旧报纸和杂志。” 刘建雄问:“不是说去搬几箱子乌克兰资料吗?带这么多废旧报纸和杂志干嘛?” 陈文说道:“咱们的人,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研究所的所有资料全部搬空。为了不让对方发现,拿废旧报纸和杂志放到了那些存放资料的柜子里、架子上,假装是资料。干完活,三大卡车的苏联战斗机、坦克、火炮资料,全部带走,统统运回了国内!” 15个技术员,包括陈文爸妈和苏浅浅爸妈,全都笑得肚子都疼了。 等大伙笑了好一阵,陈文这才继续说话:“还有好玩的。大半年过去之后,那家乌克兰研究所的人,跑到咱们帝都来了,找我们外/交/部,你们猜,他们来干嘛?” 李伯养说道:“肯定是来告状呗,告咱们的人搬空了他们家。” 陈文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乌克兰研究所的人跑来,他们穷得揭不开锅了,想跟咱们的高校搞联合办学,将一部分保密级别不高的武器资料分享给我们,换咱们的钱带回去。” 众人眼巴巴看着陈文大口喝水解渴,谁都知道接下来又有乐子。 陈文哈出一大口气,继续吹牛:“外/交/部很重视,把这事扔给了教/育/部。教/育/部的人消息闭塞啊,哪知道这里面的玄虚,于是认认真真把乌克兰人介绍给鲁省大学,双方谈妥了合作,签了合同。乌克兰人高兴啊,急急忙忙飞回国,找资料准备送来华夏换钱。结果啊,嘿,进了库房,傻眼了,别说资料了,一张图纸也没剩下,柜子里架子上全是废旧报纸和杂志!” 众技术员哄堂大笑,敲桌子砸板凳。 西蒙尼坐在一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懂汉语,不知道陈老板说了什么可笑的脱口秀。 谢友芳问儿子:“你说的这些事,真的假的啊?” 陈文嬉皮笑脸:“假的,逗你们开心的。” 谢友芳骂道:“我太了解你了,你刚才最后这句话绝对是假话,前面的事应该是真的。外经贸和兵器工业部那帮人真是可以啊!” 陈文顿时觉得,在老妈面前撒谎得手的机会太低了。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大伙齐唱国歌。 唱 完国歌,又唱《歌唱祖国》。 最后,大伙又唱起了《走进新时代》。 工程队队长问陈文:“我们从广播里经常听到这首歌,说是词曲作者跟你一个名字。” 陈文嘻嘻笑道:“范伯伯你不会以为是我写的歌吧?” 范恩新说:“我觉得不是。” 陈文咧嘴:“那就真不是了。” 范恩新问:“到底是不是?” 陈文使劲摇头:“重名重姓。” 饺子包了大半,十个人离开,分头下厨。 午饭吃饺子,晚饭吃各种硬菜加元宵。 美中不足的是酒很少,只有一箱子6瓶二锅头,范恩新取了一瓶出来,跟大伙分了喝。 陈文不怎么敢找老爸问乱七八糟的问题,那老东西太一本正经了,动不动还打儿子,于是悄悄问老妈:“为什么工地这边没酒?” 谢友芳解释:“这次从坦桑尼亚接运货船,本来是有几十箱酒的,但一路上为了打点各种关卡,绝大部分都送出去了。就剩下两箱,一箱放你马叔叔那边,这一箱坐卡车运到这儿。你不知道,为了防震,你爸一路抱着箱子在怀里,路上那个颠啊,你爸大腿上的皮都磨破了。” 听老妈这么一说,陈文看了眼手里杯子里的一点二锅头,感觉都不太忍心喝了。 谢友芳看懂儿子的表情,笑着劝道:“喝吧,你和大伙喝了它,你爸心里才高兴呢!” 陈文一口闷掉杯中酒:“老妈,你知道这边在哪能买到酒吗?” 谢友芳说:“乌干达这边,酒可贵了,你有钱还买不着。托罗罗没有卖,要上坎帕拉才能买到。” 陈文笑嘻嘻:“我带了很多钱,找个时间买酒去,请叔叔阿姨们喝个够。” …… 2月8日,星期一。 两条陈大懒虫的幸福生活,肩并肩开始了。 哪两条,陈文和他爹陈虎。 工地指挥部有简易厕所,但仅限女同胞使用。 男同胞怎么办? 去指定的地方解决,粪便直接跟泥土搀和在一块,沤肥。 工程队从国内运来了蔬菜种子,用当地的木板搭建了小块菜畦,种菜供应伙食。 陈文看见了菜畦,居然是便于搬运的一个个方块! 陈虎告诉儿子 ,随着铁路的延伸,指挥部也经常前移,所以这些菜不能够直接种到地里,这种一平米见方的木头围栏式的箱子菜畦,最适合工程队搬家。 搬家的时候,几个人抬起一块菜畦,放到货运车皮上,直接拉走,运到下一个驻地。 解手的所谓指定地点,位于几百块菜畦附近,地下有许多木板。 陈虎领着儿子,找了一块干净的泥地,吩咐陈文用铁锹挖了两个小坑,用木板围成一圈一米高的栅栏。 随后,父子俩一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蹲里面,分别往坑里解大手。 完事后,陈虎让陈文用铁锹把污秽之物掩埋,他老人家啥活也不干。 陈文一边铲土埋屎,一边嘟囔:“我妈说你不干活,还真是说对了。” 陈虎教训儿子:“养你这么大,让你干点活,怎么了!你要是小便,直接过来这边,往菜畦里撒!” 吃喝拉撒,拉完了,当然要谈谈吃的。 爷俩给两块菜畦浇灌完纯天然尿素之后,陈虎问儿子:“你小子跑非洲来,法国留学你还去不去了。” 法国留学的事在陈文这里已经成为过去阶段了,但又不方便跟爸妈交底,怕挨训。他回答:“我现在就算是想回欧洲,也没法走啊,乌干达周边都在打仗,禁飞区就有三个。你要是非得赶我走,那我只能带着俩朋友,扛着枪向西穿过两个刚果了。签证都没办啊。” 陈虎抬脚在儿子屁股上来了一下:“你自己胡来,还拉着两个朋友跟你冒险。” 陈文说:“那怎么办?你要赶我走啊!” 陈虎说:“我不是赶你走。我问你,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陈文假模假式揉着屁股装痛:“你这里什么时候安全了,我再走。怎么说,我也先住一两个月吧。” 陈虎说:“你这么游手好闲,可不行。” 陈文一听,头皮都发麻,不知道老爸又想怎样收拾他。 陈虎瞪了儿子一眼:“你怕什么?” 陈文说:“我小时候,你每次这么说话,准没好事。” “那是为你好!”陈虎从烟盒掏出一根骆驼,“给你两条路,一,你找你范伯伯把伙食费交了,二,你加入工程队,做点零工,挣钱充伙食费。昨天大伙是过节,顺便欢迎你们,花的是队里经费。接下来,咱们可不能占组织上的便宜。” 陈文总算闹明白了,老爸说了这么半天,原来是个人风格又在发挥作用。
第1422章 全世界最高级的享受
吩咐完儿子,陈虎忙他自己的事去了。陈文怎样去处理伙食费,陈虎不出面干预。在他看来,儿子已经一个人在国内生活了三年,又折腾出了三百万的身家,还不远万里来到非洲,已经是大人了。 交钱嘛,太好办了,陈文最不缺的就是钱。 陈文没有冒冒失失直接去找范恩新,他先找到自己老妈商量。 谢友芳一听这话,立刻守着儿子的面,背地后埋怨老公一通。 陈文知道老妈脾气,笑嘻嘻看她发牢骚。 发完牢骚,谢友芳说道:“你爸虽然事挺多,但说得有道理,我看啊,你交点钱给老范。” 陈文从背包里抓出一万英镑:“这些钱,够了吧。” 谢友芳吸了一口凉气:“你带了多少钱来?” 老爸不在,陈文开开心心把包里的钱全拿出来,七万五千英镑,大几万的美刀。其实巫小柔和西蒙尼的背包里也有不少美刀,但陈文来不及去拿过来展示给老妈。 谢友芳盯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好半天:“我和你爸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儿子啊,你是真发财了啊!” 陈文不屑的表情:“这点钱,我都懒得看。老妈,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有钱了。” 谢友芳问:“臭小子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陈文伸手抓了抓自己头皮:“哎呀,我有多少钱你先别管了,到底应该交多少伙食费啊?一万英镑够不?” 谢友芳领着儿子来到工程队办公室,找到队长范恩新,交了一千美刀做陈文、巫小柔和西蒙尼接下来一个月的伙食费。 范恩新客气了片刻,收下了钱,写了一张收据,将客户联撕下来交给谢友芳。这过程架势,跟马援朝一模一样。 陈文看懂了,公事公办就是这个样子的。 …… 跟老妈在一起,生活节奏那就快乐多了。 看着老妈那双有老茧的手,陈文背上一个劲的痒痒,央求老妈帮他抓抓。 谢友芳手从陈文衣服下摆伸进去,替儿子抓背。 “哎,老妈,上面一点,哎舒服,左边一点,舒服啊,哎,右边,哎呀,对了,就这……” 老妈越抓,陈文越痒痒。 越痒痒,他越舒服。 谢友芳柔声骂道:“你跟你爸一个臭德行。” 陈文闭着眼,享受老妈手上那些粗老茧摩擦他背部的舒服感觉,这可是全世界最高级的享受。 谢友芳问儿子:“小文啊,你说你认购证赚了三百万,真的吗?” 陈文舒服着,摇头晃脑:“嗯,对。老妈,你手再高一点点。” 谢友芳手快抓到儿子后脖根了:“之前你电话说,你给苏家姑娘买了房,还留了一百六十万现金。 你留学还花了十几二十万。你包里这些外汇,合华夏币几十万吧。你自己钱是不是全带来了?” 陈文哈哈大笑,转过身搂着老妈脖子,脸埋在她肩膀上,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听懂了,老妈这是心疼儿子没钱。 “老妈你就放心吧,你儿子现在可有钱了。”陈文笑道,“我的钱,这辈子咱们全家使劲败,也败不光。” 谢友芳问:“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不止三百万吧?” 陈文说:“三百万是去年5、6月份的事,后来我在帝都,在欧洲,又做了几笔投资,挣了更多钱。” 谢友芳抬手,在儿子的脸颊上轻轻扇了一耳光,一点也不疼:“老实说,你现在身家多少?” 陈文嬉皮笑脸:“我告诉你了,你转身就告诉我爸了。” 谢友芳笑眯眯:“知道你怕你爸,我不告诉你爸。说吧,妈妈替你保密。” 陈文看了一眼门口,没人,压低声音说道:“两亿多。” 谢友芳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陈文笑嘻嘻用手托着老妈的下巴磕,帮她把嘴闭上。 谢友芳一巴掌扇开儿子的手:“这么大的钱,天文数字啊,你不会又撒谎吧?” 陈文撒娇:“妈!你怎么老怀疑我撒谎啊!我很多年没撒谎了好不好!” 谢友芳问:“你赚这么多钱,苏家姑娘知道不?” 陈文说:“知道啊,当然知道。上个月我从股市赚了7、8千万,就是跟苏浅浅合伙做的。我出钱,她出身份证开户。” 谢友芳担忧的表情:“你这么多钱,折腾这些运作,银行不管你啊?” “管啊,当然管,可严格了!”陈文笑道,“我告诉你啊老妈,我现在跟中行关系可好了,不止是分行,就连他们总行行长也是我朋友。他们总行王副行,还有巴黎分行和沪市分行两个分行长,还让我向你和我爸问好呢。” 谢友芳嘘出一口气:“你两个亿,现在全放在苏家姑娘账上吗?” 陈文回答:“当然不是了。苏浅浅那里留了几百万华夏币,其他大头,大概接近3900万美刀,存进了我在瑞士两个银行的户头。另外我在帝都买了几个四合院,值一千万华夏币。” 陈文抓着老妈的手,摸着她虎口的老茧:“对了,还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是在央行备了案的人,他们银行的人送我一个头衔,爱国华侨。” 谢友芳抬手摸摸儿子的头:“小文啊,你现在这么能了,不需要爸妈管你了。妈妈只有一个愿望,就是你好好活着。” 陈文笑道:“我一定好好活着,你和我爸也必须好好活着。” …… 聊完了钱,谢友芳抓着儿子聊未来儿媳妇。 陈文也是很无语,自己平时最喜欢的两件事,一是赚钱 ,二是女人,这个本性原来是遗传哇! 身为妈妈,谢友芳最关心的当然是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感情好不好。 陈文耐着性子,花了半个钟头,把他和苏浅浅从相识到相恋的大部分事情,告诉给了老妈。 听完儿子的供述,谢友芳没做评价,只问了一个问题:“你和苏家姑娘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陈文回答:“我要到1996年1月才有资格打证,我这么打算的,1997年港岛不是要回归了嘛,回归的时候,我结婚。” 谢友芳给出一条指示:“97年你23岁,苏家姑娘24岁,年龄倒也合适。我告诉你,你既然已经跟苏家姑娘同居了,那就不带换了,你得给姑娘这辈子一个交待。” 陈文赶忙答应,在他心里可不止这辈子的交待,他和苏浅浅是两世的交待。 正当陈文想溜的时候,谢友芳忽然问了一个让陈文措手不及的情感问题:“儿子啊,你跟灵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文吓了一跳,离开沪市前,在公交站台上,他差点向林灵儿表白了,小师姐机智地阻止了他,但两人之间互相的那点心意已经心知肚明。 他不知道老妈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便问道:“林灵儿师姐?老妈你为什么这么问啊?” 谢友芳说道:“9月份的时候,苏家姑娘告诉我,你去法国留学了,我打电话到你留学宿舍,你还记得那个时间不?” 陈文嗯了一声。 谢友芳继续说:“第一次给你通了法国电话以后,我和你爸合计了下,你不是卖了二小编制嘛,我俩就给你们二小副校长,灵儿她爸那儿打了个电话,问他,你卖编制的事有没有手尾。 手尾倒没有,老林问我们,你现在在哪儿。我告诉他,你在法国留学。电话里,老林告诉我,他姑娘考上复旦了,他还问了不少你的事。 这以前啊,多少年了,他老林对咱家不怎么瞧得上。现在你出息了,留学了,他老林开始关心你的事了,你自己说说,能明白这里面意思吧。” 陈文当然懂了,自己被林副校长看上了呗。 对于林副校长,陈文还是很了解的,那个老家伙在工作上挺会来事的。 见儿子点了头,谢友芳又说道:“妈妈话先说在这儿,他家灵儿可不简单,妈妈是看着她长大的,打小就很机灵。我儿子我知道,小时候老被她欺负,八个你加起来,脑瓜子也不如灵儿好使。唉,现在灵儿考到沪市去了,这将来她少不了腻在你和苏家姑娘跟前,你可得当心了。” 陈文心里一阵温暖,自己老妈还是向着儿子的,连忙点头答应。 谢友芳摸着儿子的脑袋:“妈妈有个要求,你必须做到了。” 陈文表情认真:“老妈你吩咐。” 谢友芳笑了:“你和苏家姑娘必须给我和你爸生下一个大孙子!”
第1423章 老妈撑腰斗赢老爸
陈文脸上一垮:“计划生育只让生一个,生男生女概率均等,我哪有把握让苏浅浅一定生儿子啊。” 谢友芳拍了下儿子脑袋:“挺聪明一人,这事怎么犯糊涂,你们老陈家三代单传,你要是不生个儿子,你爸都不会答应。” 陈文笑了:“想不到我爸那么正经刻板一人,还是唯物主义者,居然讲究这个。” 谢友芳说道:“这跟唯物不唯物有什么关系,几千年的道理。还有啊,你说你有两个亿,是真的吧?” 陈文猛点头:“现在是两个亿,再过几年肯定更多,十亿二十亿也是可能的。” 谢友芳笑道:“儿子啊,你有这么多钱了,还管他计划生育干嘛,你带着苏家姑娘上国外生去。” 陈文夸奖:“老妈你身为体制内的人,思想居然这么超前,我佩服你。” 从这时候开始,陈文开开心心在华夏援建工地住下了,过上了好多天的太平日子。 许多事情开始变得重复,归纳起来倒也有趣。 西蒙尼在大睡一整天之后,被陈文分配了一个新任务。 以刘建雄和李伯养为代表的一群援建工程师们,对陈文他们带来的枪支很感兴趣,通过陈虎向陈文提要求,能不能让他们拿着枪去打猎。 华夏援建工地没有枪支。 三个原因。 一是因为东面三公里不到,就有乌干达边防哨所;二是华夏和乌干达的关系特别好,当地人从来不会做骚扰援建工地的事;三是乌干达的国土面积小,全是高原和湿地,珍稀动物的数量和比例远远小于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盗猎者很少。 陈文琢磨了一下,前世这处工地遭遇匪徒袭击,瞬间被团灭,恐怕主要原因是没有防御武器,而且缺乏军事训练,就连对枪支的基本使用技能都很欠缺。 于是陈文吩咐西蒙尼担任教官,带来的5支长枪全部向华夏工程师们开放使用权,每天带几个人去附近山里打猎。 弹药消耗的问题,陈文的解决办法是财大气粗风格,批准西蒙尼用背包里的几万美刀去附近的城镇买子弹。 陈文还叮嘱西蒙尼,如果看见好枪,顺手多买几支回来,钱不够立刻说。 这一下,工程师们高兴坏了,全都吵着要去打猎。 队长范恩新做了一个排班。 15个人,13男2女,谢友芳和宋青青不想玩枪,其余13人包括陈文亲爹和老丈杆子在内 ,每天轮班3到4个人跟着西蒙尼去打猎。 范恩新宣布一条纪律:“大伙打归打啊,子弹你们省着点用,打完记账,各人自己掏腰包拿子弹钱给陈文。” 陈文立刻拒绝:“子弹你们打,钱我管了,不要你们的钱。” 陈文又吩咐西蒙尼:“在没有买到新子弹之前,穿甲弹和散弹不许使用,暂时只用铜头AK子弹和雷明顿步枪弹。什么时候你买到新子弹了,再敞开供应大伙。我们三个人背包里的全部现金,统统可以拿出去买枪支弹药。” 西蒙尼问:“能不能留一点钱买酒?” 陈文批准:“拿一万英镑去买酒。还有,如果看见RPG火箭筒,也买一支发射器回来,火箭弹数量你看着办。” 巫小柔在一旁问:“陈文你想干嘛啊,把咱们援建工地变成军事要塞吗?” 陈文说道:“别看现在停工了,说话就要复工,工地将朝着肯尼亚境内延伸。肯尼亚那边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 巫小柔恍然大悟:“哦,那边土匪好多,盗猎者也多。” 陈文哼笑几下:“西蒙尼你听好了,重机枪如果有,咱们也买。你要是能找到坦克,我也买!” 西蒙尼问:“坦克,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你有那么多钱吗?” 陈文笑而不语,他两张瑞士银行的卡,一张上面有小八百万美刀,另一张有3103万美刀,阿帕奇直升机买不起,买一辆坦克完全消费得起。 托罗罗没有大银行,但乌干达首都坎帕拉有啊,跑一趟长途去取钱就行了。 不过陈文不太敢轻易跑坎帕拉,那将意味着他需要离开爸妈身边,这事他是不放心的。 …… 武装和训练工程师们的事,交给了西蒙尼。 陈文带着美刀,拉上老丈杆子苏星程,抽空跑了一趟东面两公里外的托罗罗,逛了市集,买回来一纸箱的黑市烟。 乱七八糟什么牌子都有。 回到驻地,陈文把烟分发给叔叔伯伯们。 大伙都知道陈虎的儿子去年倒腾股票认购证赚了不少钱,也就很坦然地接受了晚辈的这份孝心。 陈虎又训儿子乱花钱。 谢友芳教训老公:“儿子花他自己的钱,又没花你的钱,再说了,小文做这些事,还不是为你攒声望,你瞎哔哔什么啊!” 陈文大为开心,自己胡作非为,有老妈撑 腰,这感觉太爽了,居然可以斗赢老爸。 这些天只要有空,陈文就往指挥部办公室里钻,散着烟,假模假式认真好学,请教铁路施工的事。 实际上,陈文通过两位爸爸和范恩新的讲述,搜集他想要的情报,对即将到来的惨祸做出应有的预判。 西线工地现在处于半停工状态,这个半字,学问相当深。 涉及到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陈虎对这事吃得特别透,但这老家伙偏偏不跟儿子聊。每次陈文一问,他就是一句:“这是大人的事,你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噎得陈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吗?小爷我跟你是同岁人好不好! 不敢拿自己老爸怎么样,陈文便朝苏浅浅老爸下手。 挠苏爸爸的精神痒痒,要害在哪,陈文太知道了:苏康康。 陈文在苏浅浅爸妈的跟前,一个劲讲他如何变着法地花钱,让苏康康吃饱吃撑,高兴得这二位, 宋青青每次看到准女婿,那嘴啊,笑得就合不拢了。 一来二去,苏星程把许多事告诉给了女儿的男朋友,甚至有些事说出来都是违反纪律。 陈文倒是发现一个细节,苏星程这人对于组织纪律不怎么太放在心里,跟陈虎完全是两种类型的人。 这15个工程师,加上东线的留守人员马援朝,一共16人,全是建设集团原铁建的职工。其中7人来自洪城分公司,9人来自沪市分公司。 按照地域来源,陈文爸妈等7人主要负责乌干达境内的铁路修建,苏浅浅爸妈等9人抓肯尼亚境内。 两边的项目,经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停工,于是两边的人经常来回调配。 乌干达位于东非的正中间,海拔平均在1700米以上,水网纵横,跟埃塞俄比亚一样被誉为非洲的水塔。 但是,水塔很穷。 穷的根本原因是交通闭塞。 这个国家的货物要想出口,要么向东经过瓦加加伊峰、裂谷、肯尼亚山、乞力马扎罗山等一大片的山脉地区,最后从蒙巴萨上船,走印度洋运往亚洲。 要么就是向西,穿过两个刚果,运到非洲西海岸,走大西洋运往欧洲和美洲。 乌干达以前没有铁路网,只有两条短途线路,而且是窄轨。内贸都很成问题,更不可能利用铁路与邻国建立外贸通道。
第1424章 停工的背后原因
从70年代开始,华夏援建了乌干达三条铁路线,分别贯穿了乌干达的东西向和南北向。 陈文爸妈参与的项目,就是从首都坎帕拉到东部边境托罗罗的窄轨改宽轨项目。 1992年下半年刚刚竣工。 竣工,不代表这条铁路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按照最长远的规划,应该是乌干达内陆的货物通过铁路,途经托罗罗,进入肯尼亚,最终向东南运到蒙巴萨港。 但现在铁路修到托罗罗,就停工了。 于是规划中的中转站托罗罗,失去了最应该有的作用。 乌干达的货物,只能在托罗罗下火车,利用汽车运往肯尼亚的纳库鲁。这之间的烂泥路,陈文来的路上深有体会,货还没运到纳库鲁,恐怕卡车都会经常大修。 运一车货,废掉一台卡车,这是常态。 几个国家,包括华夏,曾经开会谈出方案,由华夏为肯尼亚援建一条铁路,从内罗毕向西,与乌干达的铁路会合。 这条东线铁路,内罗毕至纳库鲁的窄轨改宽轨工程也已经于1992年改造完成,铁路继续向西就是新建,直接建宽轨,目前修到了巴克达村。 为非洲援建各种项目,这件事的意义是不需要讨论的,涉及到国家层面。 陈文身为小老百姓,他很懂得这里面的价值。 苏星程告诉准女婿一些很多人不知道的道理。 正所谓火车一响,黄金万两。 交通线的贯通,必然带来经济的起飞。 东非铁路线如果能够最终修通,对乌干达和肯尼亚,乃至卢旺达、布隆迪、大刚果等国家也将全面获益,换言之,非洲中部的这一坨穷国,都可以通过铁路线将货物从蒙巴萨出口。 从这个角度来看,华夏为非洲援建铁路,是授人以渔,从基础建设上帮助黑兄弟脱贫。 但,总有一些国家,他们不希望非洲穷国脱贫。 苏星程说:“非洲的穷国一旦脱贫了,某些列强就会感觉到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轻松地控制这些穷国。” 陈文问:“这就是咱们工地经常停工的原因吗?” 苏星程笑道:“孺子可教。” 陈文知道一件天大的秘密,这是前世记忆金手指。坎帕拉到蒙巴萨这条铁路线,真正的宽轨全线通车时间将是2017年。 也就是说,从现在1993年算起,未来24 年这条铁路线别想顺利完成新建、改造、合拢和通车! 眼前这帮45+岁的工程师们,他们全退休了,下一代铁道工程师们才能够完成这条伟大的工程。 …… 晚上回到房间睡觉,陈文便把苏星程讲的这些道理,请教自己爹妈。 本来呢,陈虎不爱跟儿子聊这种话题,但听陈文转述了苏星程的观点,激发了陈虎的一些情绪。 陈虎说:“苏工说的那些,挺对的,但不够全面。” 陈文笑嘻嘻:“老爸你给我说说全面的呗。” 陈虎说:“阻挠我们国家援建项目的,不仅仅是某些列强,被援建的非洲国家,有时候也会暗地里给咱们使绊子。” 陈文好奇道:“咱们送人送钱送物资,给他们援建铁路和工厂,他们凭什么还要使绊子?” 陈虎微微一笑:“你还年轻,有些事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举个例子,你在单位上班,今年工资一百块,你会不会盼着明年加工资呢?” 陈文说:“肯定的,盼加工资,人人都爱。” 陈虎说道:“假如明年,单位还让你经常加班,你会不会想着多要奖金呢?” 陈文说:“必须的。” 陈虎笑道:“咱们国家在联合国安理会,经常遇到一些困难,需要非洲兄弟帮忙,就像让他们加班一样。他们就会想了,去年我做了一件事,你们华夏给了我们一百万,今年你们让我做两件事,是不是该给我两百万了。” 陈文咧嘴,苦笑。 陈虎点了根烟:“有的年份,我们请另一个兄弟加了班,给了他加班费,但是原来那个兄弟,我们这一年没让他加班,他看见邻居从我们这里拿了加班费,他眼红了,也吵着要多领一份钱。 这个时候呢,咱们国家不一定能及时满足他们每一个兄弟的乱七八糟要求。他们就会给咱们的项目使绊子,经常就会停工。什么时候咱们那帮搞外交的人谈妥了新的加班费,让这帮乱七八糟兄弟都乐意了,项目就重新开始了。” 谢友芳叮嘱:“儿子啊,你记住,你爸刚给你说的这些,出了家门你不许跟任何人说。咱们这些人在异国他乡做工程,必须跟当地人搞好关系。你爸刚说的这些,容易破坏团结。” 陈文懂了,老爸说的这些道理,苏星程也是知道的,但苏星程在家外不说破坏跟非洲兄弟团结的话。 什么时候陈文和苏浅浅真的结婚了,苏星程才会什么话都倒给女婿听。 想明白这个道理,陈文认认真真向爸妈道谢。 陈虎笑着骂道:“臭小子!把你那支托卡列夫手枪给老子玩玩!” 陈文把枪交给老爸,叮嘱道:“子弹不多,西蒙尼还没买回来,老爸你省着点用。” 陈虎没答理儿子,三两下拆解了托卡列夫,又飞快地组装完毕。 陈文惊叹:“老爸你玩手枪真溜!” 陈虎微微一笑:“我用过五四式,咱们这枪是仿的托卡列夫,原理、部件一模一样。” 谢友芳笑道:“你爸上过对越反击战场。当时给他配发的武器就是五四式。” 陈虎说:“我那不叫上战场,只能算是运输队。” 借着这个话题,陈文把巫小柔老爸巫向阳的履历介绍了一下。 陈虎想了想:“噢,她爸是运输兵啊,嘿,我和他应该在友谊关见过面,铁道和汽运的人一起开过庆功会。” 再次拆解组装了一遍托卡列夫,陈虎又问:“你和巫小柔是什么关系?” 陈文理直气壮回答:“好朋友,纯友谊的好朋友,这次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带她来这里。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陈虎说道:“巫向阳应该是个厉害人物,复原才十年就弄出上亿资产,了不起。将来回到国内,有机会咱们请他吃个饭。你带着人家姑娘穿过交战区,这事咱们必须给人家父亲一个交待。” …… 巫小柔这些天挺忙的。 元宵节之后,陈文基本上不怎么找她说话,更别提一起钻睡袋了。 巫小柔也知道工地上住着陈文的爸妈和苏浅浅的爸妈,来的路上她答应过陈文,不滋事不惹麻烦。 住的地方,苏星程腾出了房间,宋青青和巫小柔睡一间屋。 巫小柔主要精力花在哄苏浅浅妈妈开心上。 富家女从小没做过家务,她主动向宋阿姨学做菜。 煎荷包蛋这种非常讲究火候的高级厨艺,巫小柔怎么也练不好。 没关系,宋青青有办法让小姑娘找到成就感。 西蒙尼他们狩猎队抬回来一头两百斤的野猪,洗剥干净,剃下猪肉,绞成肉泥,宋青青带着巫小柔搓肉丸子。 肉丸子先用油炸,再加入酱油调料,中火慢炖,这个做法就很简单了。 开饭的时候,一脸盆的红焖肉丸子端上来,一群大老爷们吃得赞不绝口。
第1425章 武器弹药不愁了
工地上原本只有谢友芳和宋青青两个女人,而且是大妈级的年龄。现在有了巫小柔这么个19周岁的小姑娘,大叔们可高兴坏了,把巫小柔给宠得,脏活累活不让她干,好吃的东西都先紧着巫小柔吃。 巫小柔很盼望陈文也能表扬他,但陈文这些天刻意躲着巫小柔,哪敢守着四位爸妈的面跟这女孩嘻嘻哈哈。 …… 除了躲避巫小柔,陈文这些天经过一番刻苦学习和钻研,把自己变成了半个铁道专家。 他跟着老丈杆子虚心求学,把各种图纸上的几十种线条给闹明白了。 站在地图前,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脑子里琢磨着假想敌人的行动路线和撤退方案,猜测七八个方向的防御和进攻。 上头传来消息,复工就在眼前。 工程队抓紧时间做准备。 西线的铁轨是从乌干达的钢铁厂采购,铁轨暂时不着急买,修铁路需要先铺设路基。 路基需要先夯土,随后铺碎石,再铺设枕木,最后才是安装铁轨。 铁路已经修到了托罗罗,接下来向东就将进入肯尼亚境内。 线路的勘测工作在过去几年就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在允许开工的时段,尽量修路。 一旦复工,指挥部必将向东迁移,各处房屋都是简易房,很方便拆卸。车辆和物资,用铁路向东运输即可。 趁着施工还没开始,大伙忙着准备路基材料。 铁道新专家陈文的工程技术生涯,首先从石匠开始做起。 简单说,就是砸石头。 非洲兄弟不允许开山炸石,华夏工程队只能从高原上捡石头。 雇了当地人,开着小卡车,在山谷和平原转悠,捡拾那些分布在各地的石头。 从山里弄来的石头,大的有卡车轮子那么大,中的大概足球那点,小的就是拳头、鸡蛋那么大的河滩河卵石。 前两种个头偏大的石头,需要敲碎才能做路基石。 陈文跟着老爸,举着铁钎,抡着铁锤砸石头。 叮叮当当,一天下来,陈文的胳膊酸痛了。 好在他年轻,身体又被大神加强了,睡一晚倒也恢复了九成功力。 陈文这番能吃苦、能耐劳的体格,赢得了老爸的表扬:“臭小子意志品质不错。” 砸石头的人不止有陈家父子,还有雇来的当地临时工。援建铁路,为什么还要掏钱雇人,这个道理陈虎之前已经给陈文 解释过了,陈文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傻子了。 砸碎的石头,用人力轨道车,也被叫做手动轨道工程车,一车一车地运到托罗罗去。 这种轨道车,上面有压杆,两个人前后各站一人,一上一下压杆子,车就可以前进了,不需要机械动力。 枕木不需要华夏技术员自己来做,乌干达有当地人的木材厂,他们按照图纸,用设备加工。 陈文知道,等将来这边铁路再升级的时候,木头枕木将被全部替换掉。 其他技术员们,分组对各种设备进行养护,包括液压钳、千斤顶、轨道吊车、平整机等等。 范恩新的工作,主要是对临时雇来的当地人进行技术培训。 陈文算是了解到当地人的收入有多便宜了。 一个当地成年人的平均收入是每天3块钱华夏币。援建工地给的工资高于当地平均水平,达到了5块钱华夏币。 当然了,这是换算后的数字,范恩新发出去的工钱是乌干达当地货币。 低收入,不代表物价低。 工地种了菜,但没有饲养家禽,鸡蛋需要从当地人手里买。一只鸡蛋,合华夏币3毛钱。 这个价钱,放到当地人平均收入上,算是很高了。 …… 说到买东西,工地守备队总教官西蒙尼这些天可算是过了一把买东西的瘾。 小镇托罗罗只有一万多人口,市集上有少量武器,但品相不好,酒水也稀少。 在打了两天猎之后,西蒙尼把AK和一支雷明顿交给了其他技术员,他领着刘建雄和李伯养乘坐当地火车,向西跑了一趟首都坎帕拉。 又过了两天,三人回来了。 带回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箱子。 数量最多的箱子里面装了各种酒,整整一百箱。 啤酒、红酒、威士忌、伏特加、香槟酒,除了华夏的白酒黄酒没有,其他各类洋酒基本上凑齐了。 为了这些酒,西蒙尼花掉了两万美刀,得到了陈文的好评,却被陈老板的爸妈一顿埋怨。 除了酒,西蒙尼还买回了三支步枪和数量众多的各类子弹。 三支步枪是同款,HK公司生产的小口径半自动步枪,型号SL6,弹容量只有3发,使用的是5点56子弹,非常细的弹体。 西蒙尼向陈文解释:“坎帕拉的黑市有很多枪支,但是大多数是垃圾的苏造AK,还有不少二战留下来的各国枪。我找了 很久,这三支枪性能算是好的。” 另外,西蒙尼买回了五支手枪,包括两支托卡列夫手枪和三支格/洛/克公司生产的早期手枪,型号是GLOCK-17,使用的弹药是北约通用型号的9毫米子弹。 西蒙尼告诉陈文:“巫小柔那支瓦尔特以前被北约各国的军队当做制式手枪,后来被奥地利生产的这款格/洛/克17取代,” 子弹方面,西蒙尼这次是大丰收。 AK铜头子弹、雷明顿步枪弹和多个型号的散弹,买回来五千发,全是很贵的子弹,再加上给三支HK半自动步枪配了三千发子弹,以及五支手枪和巫小柔那支瓦尔特的两千发子弹,总共买回一万发,花掉了六万多美刀。 在AK和雷明顿的子弹当中,各有一百发曳光弹。 除了枪和子弹,西蒙尼买回了一支RPG火箭筒发射器和30发火箭弹! RPG的价格比内罗毕的黑市高出了一倍多,花掉了将近两万美刀。 西蒙尼神神秘秘地从一个箱子里拽出两件防弹背心。 陈文大乐,赶忙问:“怎么只有两件?坎帕拉那边还有吗?你再跑一趟,多买一点回来!” 西蒙尼无奈的表情:“我在坎帕拉几个黑市转了两天,只找到这两件,美国货,两千美刀一件,真贵啊!。” 两件就两件吧。 陈文试穿了一下,重量大约6公斤,很厚实,他立刻命令西蒙尼朝防弹背心开一枪试试,用托卡列夫手枪,朝他胸口打。 西蒙尼拔出手枪,对准陈老板心窝子,就要搂火。 谢友芳听见儿子要胡来,冲过来一巴掌拍在陈文后脑勺上:“你找死啊!” 陈文笑道:“这衣服防手枪弹没问题的。” 西蒙尼穿上另一件,笑呵呵说:“陈老板你朝我开枪。” 陈文欺负老妈不懂法语,拔出托卡列夫,对准西蒙尼胸口就是一枪,把谢友芳吓得大骂。 西蒙尼一点事也没有,防弹背心实力很强,普通手枪弹根本不可能造成破坏。 他告诉陈文:“我们现有的武器,只有那一批来福穿甲弹可以打穿防弹背心。它们很贵,超过20美刀一发。” 陈文问:“咱们有多少穿甲弹?” 西蒙尼回答:“两百多发。” 武器的分配,遇到了两个麻烦。 依着陈文的本意,新买来的三长五短八支枪全部装备给工地的男技术员,但范恩新拒绝了。
第1426章 枪械管理办公室
老范的理由很充分:“我们援建工程队不需要装备武器,我们的安全没有问题,有外交的人去交涉,而且我们与当地人的关系搞得不错,你现在拿武器给我们,反而会让问题变得复杂。” 陈虎也反对儿子给工程队发武器:“这边形式虽然很复杂,也很危险,但我们不拿枪这几年也平安过来了,现在拿了枪,大伙就会忍不住去开枪,万一造成误伤当地人,这个责任就很大了。” 陈文心想:过去的几年你们确实平安,但接下来一个月里你们会被团灭! 可是这个底牌,陈文没法说出来,说了也没人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15个人会在具体哪一天死在什么人手里。 最后,商量出武器使用的方案。 成立一个枪械管理办公室,枪支弹药统/一管理,范恩新自领办公室主任职务,陈文担任副主任,西蒙尼任技术指导。 办公室设在范恩新和苏星程的二人间卧室,武器存放在这里,使用武器需要填写单据。 陈文虽然在心里吐槽这帮人是事儿妈,但不得不赞叹这种一板一眼的管理确实很有效。 每天,西蒙尼带着几名轮班打猎的技术员,以改善伙食为名义,教他们熟悉各种枪械的使用技能。 陈文则在为另一件事头疼。 两件新买的防弹背心怎么分配。 他当然最希望自己爸妈穿上,可这事很不现实。 大伙每天干活,都是重体力活,不可能平白无故穿上十多斤的防弹背心。 况且眼下什么危险也没出现,陈文没有理由劝说爸妈穿上这玩意。 还有一点,也让陈文伤脑筋。 他自己爸妈有了防弹背心,苏浅浅的爸妈怎么办? 思考了一天,陈文想出了解决方案。 他把一件防弹背心交给巫小柔,叮嘱富家女:“假如咱们工地遇到事了,你第一时间让宋阿姨穿上。” 另一件防弹背心,陈文自己保管,他打算在突发情况到来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给老妈穿上。 日子就在这种外紧内松的节奏里,一天天地过去。 2月14日情人节这天,陈文用指挥部的卫星电话,与苏浅浅和唐瑾通了话。 这天是星期天,许美云回了爸妈家,陈文不想往那里打电话,便没与第二女友互道情人节快乐。 先和苏浅浅通话。 得知陈文每天被老爸抓去砸石头,苏浅浅笑出了鹅声。 苏浅浅那边依然热闹。 陈文先和苏康康闲扯了几句,随后跟林灵儿和欧可岚聊了会。 电话回到苏浅浅手里。 美人说:“陈文啊,你不是说让我继续买房吗?” 陈文说:“对呀,只要是沪市核心区的房子,你随便买。” 苏浅浅说:“最近我看到杨浦这边有一个新开盘的房子,好漂亮的。” 陈文一听就觉得苏浅浅的思路有问题,赶忙问详情。 果然,是那种新开发的商品房,公寓楼,不是塔楼,而是一梯两户的板楼。楼层不高,只有7层,没电梯。 陈文说:“这种公寓楼没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要买就买石库门那些房子,必须是核心区的。比如你们家那种,要是能把整栋楼全买下来,将来你就舒服了。” 苏浅浅思索的语气:“你这么说啊,那我还真有想法了。石库门那里,有很多小独栋洋房耶!” 陈文虽然在沪市呆了合计半年,但他那点积累,哪能比得上苏浅浅这种在沪市生活了二十年的土著呀。 苏浅浅给男朋友好好讲了一堂课。 石库门是沪市老城区旧房子的一种,这类房子的年代很久远,现存的房源当中最早期的可以追溯到20、30年代。 英国、法国、西班牙、葡萄牙、俄罗斯风格的非常多,也有很多在解放后建造的苏联式。 这些房子,统称洋房。 像苏宅那栋楼,是30年代法国人建造的,但不能叫做洋房,因为那楼原来是仓库,修成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方体。 苏宅的这个房子,当年是洋人的货仓,比邻黄浦江嘛。 解放后,房子改制,改来改去,长方体仓库被隔断成十几家,苏家得了其中一节,楼上楼下各30几平米,加起来不到80平。 这个房子里面的错综复杂事,涉及到苏家亲戚们的许多乱七八糟纠纷,这事陈文一直不知道,苏浅浅今天顺带提了出来。 房子原本是苏浅浅爷爷奶奶的,老两口在80年代去世了,继承权归属苏浅浅的爸爸和两个姑姑。 苏星程和宋青青在沪建公司是有编制的职工,两人的分房积分都不低,按照打分排名,84年的时候分了一套两居室,位于虹口一带。 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苏家二代的三个家庭进行了协商,苏星程把虹口的两居室借给姐姐和妹妹,那俩女人也已出借的名义让出了她们对苏家爷爷房子的使用权。 这个使用权的置换,苏星程兄妹三人达成的是口头协议,没签合同。没法签,因为苏星程和宋青青的两居室是单位分的房子,房改要到1998年才会发生。 原本,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但最近出了点毛病。 夏天陈文出国前,留了166万现金给苏浅浅,美人买了一条巷子里的临街两层楼,又把自己家隔壁的那一节单位也买了,这事,惹到那两个姑姑了。 苏浅浅买房的事,街坊邻居都知道。肯定瞒不住嘛,因为卖房的两家就是街坊。 消息很快传到了苏家两个姑姑耳朵里。 大年初三那天,两个姑姑跑到石库门来,上门找到苏浅浅。 那俩女人表达了一个观点:你们家现在发财了,买房一买就是两栋楼,哦哟喂,不得了!虽然我们不晓得你爸爸妈妈是怎么弄来这么多钱,来路正不正,但是呢,既然你们家现在这么有钱,那就不要多吃多占,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你们爷爷奶奶留下来的,按道理我们两家也是有份的,你给爸爸妈妈讲一讲,有些事情我们要重新谈一谈! 苏浅浅早就自己扛生活扛了三年半,跟着陈文这一年她已经是两亿小富婆了,哪里会被这两个姑姑给吓唬到。 美人回答:我们家现在住爷爷奶奶的房子里头,没有占两位姑姑便宜,我爸爸妈妈单位分的两居室早就交给你们使用了,算面积的话,你们还赚了便宜! 苏家大姑说:浅浅你的小嘴巴越来越厉害了,跟男人住到一起的女孩子就是跟黄花闺女不一样哟!谁赚便宜谁吃亏,轮不到你来讲,你把我们话告诉你爸爸妈妈,让他们两个来同我们讲。 苏家小姑说:外滩这边现在一个平方差不多六千块,你爸爸妈妈那套破烂宿舍楼,地段又偏,边边上商品房不到三千块一个平方,你不好拿面积来讲事情,算算总账好不好,到底是谁赚了便宜! 两个姑姑讲完,扬长而去。 苏浅浅生了两天闷气,苏康康使劲帮姐姐开解。 小胖子说:姐姐你买的那套临街两层楼,我不要开店了,我们家搬过去住好了,那个房子是你和文哥的,我们自己住不会被大姑小姑说三道四。 苏浅浅说:我们搬走了,她们两个第二天就会搬进来。 苏康康说:那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我们已经把隔壁那一节也买下来,搬到隔壁去住,一模一样房型,写信地址都不要改。 事情暂时没有后续发展,苏浅浅没把这些烂事告诉给爸妈,今天苏浅浅说起买房,陈文提到了洋房,这才引得苏浅浅从独栋洋房联想到自家的洋房仓库楼。 听完苏浅浅的诉说,陈文心里一阵的好笑,那两个混蛋姑姑,去年清明节的时候就很欠收拾了。 陈文恶狠狠地想:等老子回国了,就把常小海那条恶犬放出去咬她们!也不知道常小海有没有对那个郭燕下手呀! 苏浅浅告诉陈文:“我们家石库门这个房子,不管将来我爸妈跟两个姑姑怎么谈,谈出什么结果,家里这边肯定不得安宁。你刚才说买独栋洋房,我还真是知道有几个地方可能可以。” 陈文赶忙问详情。 苏浅浅解释一番。 沪市的独栋洋房,其实挺多的。 旧城改造尚未开始,核心区的几个片区到处都是解放前洋人留下来的房子。 大的是仓库型,洋人上班的地方,小的是迷你小别墅,他们下班居住。
第1427章 苏浅浅买洋房
廖丽芳她们音乐学院里面的那些洋房,就属于后者。 就在苏宅这条里弄,往里面走一段,就有几栋这种小洋房。当年洋人上班在洋行和仓库上班,居住的地方离得不远。 小洋房,体量不大,一般是两层楼,总面积在80到150平米不等。少数房型比较大,有三层的,总面积几百平。 苏宅石库门一带的独栋小洋房,占地大约70平米,有的带有一个20平米的小院子,两层楼加起来使用面积普遍在80到90平米,相当的精致舒适。 陈文立刻拍板:“买!立刻买!使劲买!你有多少钱,全都拿去买这种独栋洋房!” 之前替陈文运作完资金出国,苏浅浅的中行账户还有370多万资金,6千块一平米,她能买下600多平米。 陈文给苏浅浅画了一个范围,南起外滩,北至虹口,黄浦江以西,沪市火车站以东,这块长条形区域内的独栋洋房,有多少钱买多少房。 沪市核心区的独栋别墅,那可比什么公寓楼香多了! 苏浅浅也很开心,她告诉陈文:“我一点也不想跟两个姑姑斗,我爸爸妈妈吵不赢她们,现在好啦,我们自己买房搬走,家里老房子就当做她们吵架的战场!” 苏浅浅还叮嘱陈文:“我给你讲的这些,你不要告诉我爸爸妈妈,等他们回国以后让他们自己去跟我两个姑姑谈判。” 陈文答应了,心里想:回国,那也得能够活着回去再说。 挂断苏浅浅电话,陈文心情还是不错的,那两个苏家姑姑虽然让人恶心,但属于癞蛤蟆上脚面。 随后,陈文拨打了帝都温馨小院电话。 唐瑾在家,接听了。 指挥部偶尔有人进出,陈文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和近况简单说给唐瑾听,没敢在言语上跟姐姐女友腻歪。 唐瑾告诉陈文几件事。 陈文为戴饶写的《笑脸》,歌曲火了。 滚石在元旦那天,发布了这首歌。 农历大年初二,戴饶带着这首歌,到湾湾参加滚石举办的歌唱比赛,拿到了提前内定的三等奖和最佳台风奖。 随后,在滚石的牵线下,戴饶得到了张国容举手之劳的帮忙,友情参加了其他歌手的几台演唱会和一些港岛的综艺节目。 正月初十那天,戴饶离开港岛,来到了羊城。 唐瑾以经纪人的身份,走了杨玉莹的关系,与羊城唱片达成合作,让戴饶以不拿 报酬的形式,参加了杨玉莹的两台演唱会,献唱了《笑脸》。 现在戴饶这首歌已经开始火起来了。 滚石动作很快,2月9日,也就是正月十八那天,以戴饶照片做封面的歌带正式发行。 歌带的名称叫做《93十大新曲》,主打歌是戴饶的《笑脸》,其余9首是滚石旗下其他9个不火的歌手的歌。 让唐瑾有些吃惊的是今年盗版磁带没有跟进。 唐瑾说:“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戴饶的歌带卖得断货,居然一盘盗版都没出来。” 陈文笑道:“盗版商都被抓起来了!” 唐瑾告诉陈文:“张国容前些天在‘福王府’又住了一阵,参加拍摄《霸王别姬》,已经杀青了。他好几次问我,你什么时候有机会去港岛。” …… 老男孩乐队那边,情况继续喜人。 出国前,陈文盗了一批歌曲,装在不同的信封里,封面标注了打开时间,其中两首是给老男孩的,《别让我一个人醉》和《找一个字代替》。 也是今年元旦当天,滚石发布了这两首歌。 大火! 去年的时候,老男孩乐队需要蹭别人的演唱会。但今年,现在,黄勤他们已经可以单独开演唱会了。 当然了,老男孩暂时还达不到杨玉莹那么火的程度,不可能长期独自撑起演唱会。 1月份和2月份,老男孩乐队在沪市和帝都,带着两首新歌和去年的几首老歌分别开了两场演唱会,效果远超其他摇滚乐队,票房上座率超过9成。 不但收回了成本,还有不错的盈利。 现在已经有一些厂家来找唐瑾,希望能请黄勤他们代言一些产品。 陈文叮嘱:“广告代言的事,唐姐你拿主意,你要严格把关,那些太烂的、下三滥的、一看就有毛病的产品,我们旗下的歌手不能去代言。对了,唐叔叔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 之前陈文通过苏浅浅,转了一千万华夏币给唐瑾,钱以唐四海的名义去入股娃哈哈。 上回通话,陈文就有担心,他曾告诉唐瑾:假如宗庆厚拿分厂的股份来忽悠唐叔叔,那么我拒绝入股。 事情的发展,跟陈文预料得一模一样。 陈妖孽凭本事猜事情经常错,但看人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唐瑾告诉陈文,唐四海从冰棒厂辞职后,元 旦前的两天入职娃哈哈,被宗庆厚任命为一家分厂的生产副主管。而且这家分厂暂时只有一套五个人的班子,厂子的投资新建要到过年后才开展。 宗庆厚还真是忽悠了陈文和唐四海。 在唐家的那天,宗庆厚没有明说到底给总厂还是分厂的股份。 过年后,宗庆厚向唐四海交待了底牌:你的一千万,我们大部分股东不同意投到总厂,大家希望你投到新建的分厂,股份这块,新厂规划投资四千万,你一千万,算你25个点,你不亏的。 老唐没什么脾气,就算有脾气也不敢发火。 他已经从国企辞职了,属于失业人员。一千万不是他的,是女儿单位领导的。 眼下,老唐也要谋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向宗庆厚低头。 好在唐四海还记得自己有个厉害女儿,他拖延了表态时间,打电话到帝都,告诉给唐瑾。 唐瑾立刻买飞机票,当天晚上从帝都飞回杭城,第二天直接登门娃哈哈,找到宗庆厚。 宗庆厚和蔼地接待了这个晚辈,笑呵呵解释,什么大部分股东的态度啊,企业的发展啊,分厂前景的饼啊,画了一大堆。 唐瑾早就听陈文分析过宗庆厚这个人的性格和手段,不可能被这个老狐狸忽悠,她只说了一个观点:宗叔叔你要是这样做事,陈文会不高兴的。 宗庆厚问:陈文是什么态度? 唐瑾回答:陈文说了,他只想要你们总厂的股份,分厂的股份他不要。 宗庆厚问:他想要多少点呢? 唐瑾说:宗叔叔你答应过,一千万换8个点,陈文说,他体谅你的难处和苦衷,你说的8个点一定有水分,他愿意主动替你省下1到2个点。 宗庆厚思考好一会:我要和股东开会商量一下。 唐瑾留在杭城呆了两天,陪爸妈天伦之乐。 两天过后,宗庆厚给了答复:一千万,总厂股份5个点。 去年宗庆厚收购国营厂,成立娃哈哈集团,耗资8千万,算上后续的投资,娃哈哈现在价值一个亿。 5个点,实际上是五百万。 陈文投一千万,换5个点,在1993年年初这个时间节点,不算占宗庆厚的便宜。 唐瑾告诉爸妈:陈文说了,他最多愿意让3个点,从8降到5。你们看,宗叔叔最后给的这个数字,跟陈文说的一模一样。 唐四海赞叹:后生可畏啊!
第1428章 神秘访客和离去者
唐妈妈拉着女儿进了卧室,询问唐瑾与陈文的私下关系。不过这件事唐瑾没告诉陈文。 电话里,唐瑾说:“一千万已经投过去了,我爸现在正式拿到娃哈哈5个点股份了。你啊,如果不是你提前谋划,我爸这次真是被那个老狐狸骗了。” 陈文说:“宗庆厚这招,也不能说是骗,这些企业家,个个都是这种德行。像宗庆厚这样的,肯把分厂25个点给你爸,已经算是比较厚道了。只不过我对他们分厂毫无兴趣。” 为什么陈文会对娃哈哈在1993年新建的分厂不感兴趣,因为他知道宗庆厚这个分厂是干什么的,失败到家的方便面呗。 前世同期,宗庆厚依靠在川省的联营水产品厂,才扳回了这一局。 有金手指的人就是有优势,做投资人不会出现失误。看不懂的,记不清前世记忆的,他不投资就是了。能记住的,当然不会犯傻了。 愉快结束了和唐瑾的通话,陈文喜滋滋地跑去厨房,看苏浅浅妈妈和巫小柔今晚做什么好吃的菜。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下去。 吃饭,睡觉,砸石头,玩步枪。 工地上的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 只有陈文越来越紧张。 因为他知道,距离自己爸妈和苏浅浅爸妈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前世陈文是在1993年3月下旬参加的追悼会。 倒推来算,2月中旬到3月中旬就是工地遇袭的时间段。 情人节跟苏浅浅和唐瑾打完电话,陈文每天枪不离身,雷明顿背肩膀上,托卡列夫塞在军裤的腿袋里。 砸石头的时候,步枪也放在随手可及的位置。 陈虎好几次训儿子:“你他妈什么毛病,干个活还带枪!显摆你有枪是不是!” 陈文心里悄悄顶嘴:你他妈懂个屁,说话你就被炸死了你不知道啊! 夜里一家三口睡着一个房间,谢友芳问陈文:“儿子啊,这一路你来这里,是不是遇到打仗,把你吓着了?” 陈文顺着老妈的话,胡诌:“可能吧,很可能是。反正我现在一闭眼,就是索马里那边的人开枪放炮,我不抱着枪就感觉不踏实。” 日子很快又过了5天,来到了2月20日。 这一天上午,范恩新接了个电话,他开高兴地向大伙宣布:“咱们西线工地可以开工了!” 包括陈虎谢友芳在内的14个技术员,热烈鼓掌欢呼。停工了几个月,准备工作做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复工,肯定很高兴。 陈文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撇 着嘴远远地瞅着一帮傻子在庆贺。 工地停工才好呢,大伙呆在乌干达这边的小山村,日子过得逍遥又平安。肯尼亚那边形势太复杂,各路土匪和盗猎者横行,一点也不安全。 范恩新一声令下,大伙开始拆简易房,男同胞两人一组,使用人力轨道车将拆下来的房屋板材,向东运往乌干达和肯尼亚的边境。 铁路的尽头修到那里,新驻地的位置早就勘测规划好了。 新雇的二十个乌干达当地的黑人工人,也帮忙搬家。 大伙花了两天的时间,快速地完成了搬家,建立了新的驻地。菜畦也全部被搬到了新址。 这天是2月22日,农历二月初二,龙头节。 龙抬头,这个日子千百年来总是有事,好事坏事就天知道了。 搬家的这两天,陈文除了卖劳动力,更重要的一件工作就是考察环境。 他用打仗的视角看待事物。 新驻地是一个很糟糕的防御地带。 位于托罗罗南部大约一公里,四周什么都不靠。 托罗罗小镇在北面一公里,两个国家边防军的哨所在更北面一公里。 从铁路施工驻地到哨所,整整两公里还要出头。 驻地这边打枪,哨所那边能不能听见都是问题。 虽然陈文不指望那边6个士兵能起多大作用,但他们的身份是可以吓唬土匪的。可惜,指望不上了。 除了周围没有人烟,新驻地的地理也很糟糕。 四周一马平川,这个特点很适合修铁路,但不适合防御敌人进攻,因为没有制高点,也无险可守。 敌人一个冲锋,必然能够攻入铁路施工队驻地。 陈文脑补了一个场景,几十个土匪从四面八方进攻过来,他和西蒙尼两杆老枪无论怎么神勇,恐怕也顾不过来。 那帮刚刚学会开枪的工程师们,指望不上他们。 龙抬头这天下午,驻地迎来的一位访客。 准确说,是一主二仆。 三个人全是黑人,那个带头的人,是核心人物。 陈文坐在一大堆的枕木上,抱着雷明顿,看着那三个人被范恩新热情接待。 随后,范恩新喊来陈虎。 让陈文有点意外的一个细节发生了,那个领头的黑人对待范恩新的时候是客客气气的,但是当他看见陈文老爸时,非常热情地跟陈虎拥抱。 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 就像……陈文想到了自己和凯塔。 哎呀,有意思了,老爸什么时候在非洲结交了这么一个铁磁? 这人还带着两个手下,看上去像个大人物嘛。 老爸还真是厉害呀。 范恩新向工程队下了新指令:最快速度加盖两间简易房。 当晚,那三个黑人住在了工程队驻地。 吃饭的时候,活动中心里不见那三个访客的身影。饭菜被送去了他们的房间,特猫的范恩新居然吩咐谢友芳给他们送饭菜。 陈文心里骂道:老范你麻痹,老子的老妈不是服务员,你踏马瞎使唤!过几天土匪杀你,老子不救你,哼! 就这样,陈文莫名其妙,那三个黑人就在华夏工程队的驻地住了下来。 他们三人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吃饭在房间里,洗澡……他们压根不洗澡。 范恩新亲自带队,在那三人的两个房间里修了小厕所,这待遇,简直了。 陈文猜测:难道是乌干达或者肯尼亚的大人物,能够左右铁路线是否继续施工的人? 带着巨大的好奇和怀疑,陈文悄悄问老妈:“那三个黑人是干嘛的?” 谢友芳说:“跟你没关系,你少管。” 从2月23日开始,向东修建铁路的工作正式进行。 线路是早已勘测好的,材料全都准备齐全,十几个华夏工程师和二十个乌干达工人齐上阵,三天时间,向东修建了两百米铁路。 此时,铁路的延伸,已经进入了肯尼亚境内。 驻地,依然在乌干达境内。 陈文问老妈:“我们还需要继续向东搬家吗?” 谢友芳说,每修建两公里,搬一次家。 陈文心算了一下,大概半个月搬家一次。 2月27日这天,发生一件事,在工地其他人看来属于很正常,但是引起了陈文的警觉。 一名当地工人辞职了。 范恩新给那个工人发放了这几天的工钱,便放他走了。 老范告诉陈文:“当地工人来来去去,很正常的。” 陈文心里吐槽:正常你大爷!要是什么事都正常,你会被炸死吗? 拿20美刀做诱饵,陈文让剩下的19个工人抢答,获知了关于辞职工人的资料。 这个工人的家既不在托罗罗,也不在工程队前一个驻地附近的小山村, 有工人说,辞职的那人是姆巴莱人,也有人说,他是金贾人。 总之,不是附近人士。
第1429章 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2月28日。 铁路延伸至肯尼亚境内400米纵深。 在飞快地施工一阵之后,工程不得不减速,因为碎石消耗得差不多了。 几十个人,在范恩新的招呼下,集中人力砸石头。 陈文不砸了。 不论老爸怎么训,他也不砸石头了。 陈文说:“我手疼胳膊疼,我不是你们工程队的工人,我也不拿你们工资,我不听你指挥了,我不干活了,我就要休息,我交过伙食费住宿费了!你打我我也不砸石头了!” 巫小柔看着陈文跟老爸顶牛,她也不敢劝架。 拒绝干活的根本原因,是陈文需要保留体力,迎接即将到来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战斗。 明天就是3月1日了。前世他参加追悼会,领取爸妈骨灰盒,发生在3月下旬。算上遗体在乌干达火化和运回华夏的时间,悲剧应该就发生在未来一到两周。 私底下,陈文悄悄告诉西蒙尼:“我有一种预感,总是感觉要出事。接下来两个星期,你也加强注意力。” 西蒙尼说:“你是我的老板,你说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陈文交待:“我让巫小柔随时拿防弹背心给宋青青,我希望你也过去帮忙,保护苏星程。我不要求你让出你的防弹背心,你用你的枪去保护他。” 3月1日。 陈文拉着西蒙尼,开始做一件在他看来很有必要的工作。 挖掩体和单兵坑。 工兵铲不需要使用,因为工地有的是铁锹和镐子。 驻地的简易房有三栋,分别是工程师宿舍、当地工人宿舍和仓库。 陈文在驻地的四个方向,规划了30多个单兵坑。每个坑的标准,被他设置得相当高。 不是那种在沙特挖的简易的匍匐射击位,而是参照了电视剧《兄弟连》里的丛林战斗坑。 每个坑的深度一米,足够容纳两个人在里面呆着。 工作量相当大,非常累。 陈虎走过来看儿子和西蒙尼挖坑,他说道:“臭小子你手不疼了?挖这个干吗,还不如过来帮队里干活。” 陈文拄着铁锹,摇摇头。 他既没法给老爸解释为什么这样做,也懒得撒谎去糊弄爸妈。 反正过几天就开战了,说那么多骗人话干吗,等到打起来就知道这些坑管用了。 一边挖坑,陈文一边根据仅有的前世记忆,推 测可能的战场。 他认为,不太可能发生在施工的地点。 理由是前世这15个工程师是被团灭的,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些天陈文看得很清楚,白天上工的时候,施工地点和驻地同时都有工程师,15个人仅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聚在驻地宿舍。 按照这个推测,应该是在夜间遭遇袭击,所以陈文挖掩体选择在驻地周围。 30个掩体,被陈文修得异常坚固,他用那些预备做枕木的木材做了加固材料,掩体的边缘用木桩做了枪架子。 其他工程师和工人们看着陈文和西蒙尼天天挖坑,眼睛里是好奇,脸上是笑容。 巫小柔什么也不问,整天笑嘻嘻给陈文打下手,端水递毛巾。 3月4日。 距离最有可能遇袭的时间,就在十天之内了。 30个掩体全部挖完,陈文和西蒙尼永不知足般的做加固工作。 陈虎视察了儿子修的掩体,点评道:“臭小子你这是照着打仗的思路在准备啊!” 陈文说:“老爸你就别管我是什么思路了,我闲得难受,我锻炼身体,练习军事素质行吧!” 陈虎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和你老妈?” 陈文扔掉铁锹,拽了两根烟,散给老爸一根:“不是我有事瞒着你们,是你们有事瞒着我。住在咱们驻地那三个黑人是干嘛的?我问过老妈,她不告诉我。好啊,那我做的事也不告诉你们。爸,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没有意义。你对我的了解很有限,在你的记忆里,我的昨天是那个刚刚初中毕业的小孩子。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真的不了解我。” 陈虎掐灭烟头,转身走了,没像平时那样教训儿子。 从这晚开始,陈文给西蒙尼下了新命令,两人轮流值夜,西蒙尼前半夜,陈文后半夜。 3月5日。 凌晨1点。 西蒙尼敲响了陈家三人的房门。 陈文起床,穿上军装,拿上武器弹药,出门站岗。 谢友芳醒来了:“儿子你去哪儿,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啊?” 陈文说:“睡不着,我站岗玩。爸妈你们睡吧,别管我。” 来到户外,陈文猫进了最东头的一处掩体,这里是30个掩体的东侧突出部,他亲自选址,用作观察哨。 他和西蒙尼有过约定,一旦发现情况,直接开枪打。枪声就是警报。 3月6日。 又是凌晨1点。 西蒙尼再次敲门叫醒陈文换岗。 陈文走后,爸妈开始嘀咕了。 谢友芳拿胳膊肘捅了一下老公:“哎,儿子这几天不大对劲。” 陈虎说:“他从索马里一路过来,肯定见着打仗,见着死人了。这叫战场后遗症。当年我从对越战场下来,看见好些人也这样。” 谢友芳嘟囔:“别人我不管,我儿子我必须管。” 陈虎问:“你想怎么管?” 谢友芳说:“儿子问过我,那三个黑人是怎么回事。” 陈虎说:“组织上有纪律,这事不能说。” 谢友芳说:“可这事跟你有关啊,跟你有关就是跟咱家有关,跟咱家有关就跟咱儿子有关。” 陈虎小声呵斥:“他一个屁大孩子懂什么。” 谢友芳不乐意老公这么说儿子,坐起身,照着老公肚皮用力打了一巴掌:“我告诉你,儿子比你以为的更懂事。” 陈文赚了两个亿的事已经告诉给了老妈,但谢友芳答应过儿子,不把这事告诉给陈虎。 谢友芳那是经历过共和国每一次重大历史事件和风波的45后,虽然她没见过两个亿那么多的钱,但各种ZZ世面她全经历过,还被咱爷爷接见过,眼光见识那是一流的。 在谢友芳看来,儿子能赚这么多钱,那就是有大本事的人,只不过为了不给儿子招灾惹祸,她不会把秘密告诉给任何人,将来让儿子自己去和老爸说。 “你疯了!那么用力!”陈虎揉着被老婆打痛的肚皮,也坐起身,“没完没了的,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谢友芳瞪着老公:“我不管什么纪律不纪律,儿子现在过来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重要的事,有些事咱们关起门在自己家里说,组织管得着吗!” 说着话,谢友芳抓起军大衣往身上披,嘴里嘟囔:“我现在就去告诉儿子,哼,你倒是从这事里头得了好处升了官,让儿子瞎琢磨担惊受怕,我不答应!” 陈虎看着老婆穿衣服,伸手摸到谢友芳的腰:“那……你去给儿子说说吧,我就不去了。你快去快回。” 谢友芳一把拍开老公的手,笑了一下,骂道:“死老东西,没个正经!” 走过儿子的铺位,谢友芳看了一眼立在墙根的来福大口径猎枪,一把抓起枪,另一手拿起地下的子弹袋,出门了。 枪握在手,谢友芳心神一阵恍惚,想起当年插队的时候,在公社当女民兵时候学习射击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