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众说纷纭
这……就算完了？
虚空之中，北长青亦是望着渐渐消失的三魂天煞劫，神情有些郁闷，也有些无奈，尽管内心早就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当顺利渡完三魂天煞劫后，还是忍不住有种失落的感觉。
他也怀疑这劳什子的三魂天煞劫是不是假的。
不知是肉身的生机太过旺盛，还是这些年来渡劫渡的太多，渡的麻木了。
这次渡三魂天煞劫，北长青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还没觉得怎么回事，三九劫数的天煞劫就这么完了，跟闹着玩似的，连个浪花都没有荡起来，很无聊，也很无趣，感觉很没意思。
他总感觉这天罚之劫有点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怀疑老天爷是不是在下一盘什么大棋。
渡过了三魂天煞劫，意味着大日无上天命元神孕化成功。
这他么的可咋整。
看情况还有点没完没了的意思。
万一下一个境界生出的还是天命造化……又该怎么办？
北长青倒不怕渡劫，天劫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多多益善，反正就当饲料喂养生命种子了。
问题是这没完没了的天命造化……什么时候是个头？
天命造化在身上，北长青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剑，又如身上背着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哪一天就爆炸了。
整日提心吊胆，觉也睡不踏实。
摇摇头，没有多想，抖了抖衣袂，将身上残留的劫雷抖落下来，感受着大日无上天命元神。
别说。
这玩意儿还真的挺神圣，元气满满的，仔细感受着，北长青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自己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天道之子一样，背负着苍天的使命，应那大道浩劫，拯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
圣地，凌云山上。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大眼瞪着小眼，张张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尤其是圣地的长老们，今儿个他们着实被折腾的不轻，一直都处于一种深水火热的状态，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坠入了地狱，前脚激动兴奋着，后脚就陷入无比绝望，反反复复折腾了几次，这一天下来，人都老了一圈，一个个就像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一样，魂不守舍的样子，如行尸走肉一般。
就如现在一样。
得知降临的是乃三魂天煞劫时，圣地的长老们一个比一个绝望。
他们都以为北长青必会在三魂天煞劫的审判下灰飞烟灭，圣子传承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万万没想到是……北长青非但没有灰飞烟灭，反而还渡过了三魂天煞劫，且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渡这三魂天煞劫比放屁还要容易简单，站在虚空动也未动，就这么神乎其技的渡过去了……
若非亲眼所见，没有人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现在他们只想弄明白北长青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究竟是天道之命？
还是天妒之命？
要说他是天道之命吧。
生出的天命造化竟然会降临三魂天煞这等天罚。
可要说他是天妒之命吧。
一个天妒之命，怎么可能先生出天命元婴，又生出天命元神？
这也太巧合了吧？
天妒之命的福缘再深，气运再好，也不能好到三生境界都生出天命造化。
再则说了……一个天妒之命，两次生出天命造化，竟然都安然无恙的顺利渡过去……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尤其是渡过三魂天煞劫之后的北长青，伫立在虚空之中，道韵流转，玄妙至极，圣洁无比，身上自然而然流露着一种神圣的仙气儿，整个人看起来虚无缥缈，圣洁的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此等神圣的存在，谁敢说他不是天道之子？
场内。
北长青并没有久留，连个招呼也没打，直接飞身离开了。
今儿个上蹿下跳折腾的不轻，着实有点累，本想趁热打铁，赶紧让青衿把仙缘解除，想了想，这事儿也急不来，继续留在圣地，老花子这帮圣地长老不知又会整什么幺蛾子，还是先离开几日大睡一觉，再找青衿解除仙缘。
这件事传开之后，立即引爆青州二十四郡，短短一日便在天下九州传遍开来，得知北长青生出天命造化，顺利渡过三魂天煞劫之后，天下各大门派无不震惊，一时之间，关于北长青究竟是天妒之命还是天道之命也是众说纷纭。
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北长青十之**应该是天妒之命，原因很简单，如果他是天道之命的话，生出天命造化的时候，只会降下天命之劫，绝对不会降下天罚之劫。
也只有天妒之命这等遭到老天爷诅咒的存在，生出不该生的造化，才会降下天罚之劫。
至于北长青在三生境界两度生出天命造化，只能说……他的福缘太深，气运太好。
想想，这也不难理解，毕竟是天妒之命嘛，若是福缘不够深，气运不太好的话，也不会遭到老天爷的嫉妒。
当然。
话又说回来。
天道之命也好，天妒之命也罢。
北长青两度生出天命造化是不争的事实。
很多人都想亲眼见识见识天命造化的风采，故而，这段日子，天下九州各大门派的前辈纷纷前往江下郡拜访无为派，包括仙朝中人也都亲自到访，结果……北长青并没有在无为派，来到凌云圣地，圣地的长老也不知道北长青的行踪，谁也找不到。
这日。
圣地，小云峰。
两位女子相视而坐。
一位女子容貌冷艳，宛如暗夜中的玫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另外一位女子看起来美艳惊鸿，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透着数不尽的风尘。
不是别人，正是青衿与幽梦。
青衿沏着茶，幽梦抱着一只黑猫品着茶。
沉默良久，幽梦柔声笑道：“你当真愿意与他解除仙缘天誓？“
“如果可以解开的话，我当然愿意。”说罢，青衿又加上一句：“哪怕付出再沉重的代价我也愿意。”
“呵呵……”幽梦莞尔轻笑，道：“他……好像还对仙缘之事抱有很大的希望，你为什么不对他明说呢。”
“你以为我没有告诉过他吗？我费尽口舌，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过，更是威逼利诱，他始终都不相信，他……一直都在提防着我，我说的任何话，他都不相信。”
“他不相信你就对了，若是对你没有任何提防的话……恐怕被你卖了都还帮你数钱呢。”
青衿抬头，凝视着幽梦，道：“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我？”幽梦笑道：”我很单纯的好吗？”
“呵！”
青衿笑了，笑的有些鄙夷。
“好了，开个玩笑罢了，我们两个也算同命相连的可怜人，就不要互相讽刺彼此，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如何摆脱他吧，这个家伙的存在，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简直就像一个迷一样，而且……他沾上的因果，也是越来越大，我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受到他的牵连……”
第377章 吓唬你
“你到现在竟然还妄想摆脱他？”
与青衿的漠然比起来，幽梦身上透着一种慵懒的风情，她笑道：“不可以吗？”
“你应该很清楚，自从我们与他共同被卷入劫祸那一刻，我们三人的因果就已交织，命运也相连在一起，你又如何摆脱。”
“劫祸啊……”
提到劫祸二字，幽梦似乎有些神伤。
当年被卷入劫祸之中的有三人，北长青与青衿皆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人便是幽梦。
三人都曾沾染过大道风暴的因果，正因为沾染过，故而，才会被卷入劫祸之中。
大道风暴是因，劫祸是果。
但凡沾染上大道风暴因果的人，都会遭到大道诅咒，青衿是，幽梦也不例外。
遭到大道诅咒，犹如上了老天爷的黑名单，等于大道通缉的罪犯。
对于青衿、幽梦而言，当年在沾上大道风暴因果之时，她们就意料即使轮回转世也定然会遭到大道诅咒，而且面对大道诅咒，她们各自也都有应对的法子。
只是千想万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然会与其他遭到大道诅咒的人一起被卷入劫祸之中。
如果只有青衿与幽梦二人被卷入劫祸之中，问题也不是太大，只要小心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偏偏其中还有一个谜一样的北长青。
被大道诅咒之人，理应低调行事，越低调越好，越低调越安全，讲究的是瞒天过海，偷天换日，怎么苟怎么来。
北长青呢，一身无上造化，如今又两度生出天命造化……
这就好比三个通缉犯在一起，其中两个通缉犯一直低调行事，北长青这个通缉犯却反其道而行，出门在外，大张旗鼓不说，没事儿还去考个公务员，考就考吧，他还考了一个状元回来……弄的天下皆知，就差昭告天下，他就是被老天爷通缉的罪犯。
三人皆被卷入劫祸之中，如青衿所言，因果交织，命运相连。
北长青这个通缉犯一旦被捕，他们俩人也肯定逃不掉。
这也是让二人最无奈，最抓狂的地方，摊上北长青这个猪队友，二人连死的心都有了，感觉上辈子白忙活了。
尤其是青衿，她是真的想过一死了之。
与北长青卷入劫祸，最多不过是命运相连，
而她不仅与北长青卷入劫祸之中，还定下了仙缘天誓。
这种情况下，命运可就不仅仅是相连那么简单，差不多等于绑在了一起。
到时候北长青沾上的各种因果，也会算到她的头上。
最让青衿崩溃的是，如果仙缘天誓能解除的话，她早就解除了，正因为无法解除，她才不得不选择与北长青这个猪队友携手同进，共同面对。
没法子。
即使北长青这个猪队友再笨，如今也只能带着他，硬着头皮去面对，带不动也得带，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一位猪队友呢。
北长青这个家伙不知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青衿才是猪队友，生怕青衿连累到他。
这着实把青衿气的不轻，每每想起此事，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觉得他……与我们不同。”
幽梦端着一杯香茶，轻轻摇晃着，说道：“他应该是无意间沾上了大道风暴的因果。”
在她想来，如果北长青当年也是主动沾上大道风暴的因果，绝对不会像现在这般又是一身无上造化又是天命造化的，这无疑的自掘坟墓，只有无意沾上大道风暴因果之人，不知大道诅咒的可怕，才会如此的鲁莽。
“未必。”
青衿说道：“或许她与我们一样，只不过前世的记忆还未觉醒而已。”
幽梦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确有这个可能。
“而且……”
“而且什么？”
“即使他真的是无意沾上大道风暴的因果，你也莫要小瞧他，他远比你想象中狡猾的多，也谨慎的多，甚至高深的多，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何事？”
“那就是他的一身无上造化，还有天命造化……究竟是生出来的，还是夺来的？”
闻言。
幽梦神情一怔，许是没想到青衿会突然说出这么一个问题，她想也没想，摇头道：“不可能是夺来的，没有人会傻到扛着大道诅咒去夺无上造化，更不可能去夺天命造化，这跟找死没有区别。”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他身上的无上造化实在太多了，而且两度天命造化，即使他沾上过大道风暴的因果，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福缘气运吧？”
青衿凝视着幽梦，肃然道：“你我二人皆沾上过大道风暴的因果，你有这么大的福缘气运吗？”
幽梦张张嘴，欲言又止，她的确没有这么大的福缘气运，思忖片刻，疑惑道：“你认为他的一身无上造化，包括两度天命，都是夺天而来？这可能吗？这不仅仅是一个敢不敢的问题，还有一个能不能的问题，他一个小家伙，懂不懂夺天造化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你太小看他了，他的悟性之高，绝对超出你的想象，在小弥秘境的时候，我曾亲眼目睹，他一眼便悟出大佛明王经的奥妙，一念就观想出大佛明王尊。”
幽梦震惊不已，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而且……我敢肯定，他一定知道如何夺天造化，他的那具肉身……不像一具正常的肉身，正常的肉身即使再强大，也不可能在三魂天煞劫下安然无恙。”
此刻的幽梦也不再慵懒，深深蹙着眉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呢喃道：“我还是无法理解，如果他的一身无上造化，包括天命造化也都是夺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倒他想效仿古之大能，逆天而行，取缔天命吗？”
“就算他真的打算这么做，老天爷也得答应才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天爷他不仅沾上过大道风暴的因果，还要夺走天命吗？这跟把脖子伸过去，让老天爷砍有什么区别。”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的确把脖子伸过去让老天爷砍，而且还伸了两次，可结果呢，老天爷并没有砍。”
听到这里，幽梦有些糊涂了，她轻吟一杯茶，盯着青衿，道：“你在吓唬我？”
“呵呵，你觉得呢。”青衿笑道：“你最好祈祷，我在吓唬你，不然的话……我们二人一个也活不了。”
第378章 大口吃肉
最近几日，凌云圣地的气氛一直都是死气沉沉，上至长老下至弟子皆是浑浑噩噩，没有一张笑脸，全部都是满面愁容。
虽然距离传承大庆已经过去四五天之久，可圣地的长老们似乎依旧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当日发生的种种事情，总感觉像大梦一场。
当然。
不相信归不相信。
无法接受归无法接受。
圣地还得传承下去不是。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儿就断了圣地的传承吧。
问题是还怎么传承。
圣子传承在北长青身上，而北长青几乎可以确定不是天道之命，是乃天妒之命。
这意味摆在圣地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与北长青撇清一切关系，斩断一切因果。
只有这样做，圣地才不会受到牵连。
像北长青这种天妒之命，虽然不是灾星，却也相差无几，沾上他的因果，绝对没有好下场。
至于如何斩断与他的因果。
第一。
必须解除北长青与圣女的仙缘天誓。
第二。
如果可以的话，圣地也想将圣子传承索要回来。
在圣地长老看来，解除仙缘并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当日青衿也亲口说过只要北长青能从三魂天煞劫中活下来，她就会与其解除仙缘。
真正让圣地长老挠头的是如何将圣子传承索要回来。
这毕竟是圣子传承，不是一件法宝，不是想要就能要回来的，圣子传承是有灵性的，且，已经择主北长青，不可能再易主。
历代圣子都会在仙逝之前，将传承留下来。
北长青会在仙逝之前，将传承留下来吗？
就算他肯留下来，圣地也未必敢要。
一个被老天爷诅咒的天妒之子温养过的圣子传承，谁还敢继承？继承了圣子传承，恐怕也会沾上天妒之命的因果。
难倒……凌云圣地代代传承的圣子造化，就这么白白送给北长青？
圣地长老都不甘心。
可就算再不甘心，一时之间，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对策。
最让圣地长老崩溃的是，自从北长青在传承大庆当日消失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对此。
青衿也很疑惑。
她本以为最多不过两三日，北长青定会找自己解除仙缘，没想到的是距离传承大庆已经过去五日之余，北长青仍然没有露面，直至第七日她才见到北长青。
这日傍晚。
夕阳西下，晚霞映漫天。
小都郡境内。
一座不怎么起眼的荒山上。
一男一女坐在篝火旁边。
男的身着一袭白衣，容貌俊美无瑕，身上道韵流淌，超然的气质，宛如画中仙一般，与这荒山野岭显得格格不入。
女的冷艳绝美，漠然的神情，仿若对这世俗万物都不关心，如一朵暗夜的玫瑰，透着一种神秘，一种忧郁。
这一男一女正是北长青与青衿。
此间。
北长青随意坐在地上，依靠着一块大石头，手里拿着一把剑，剑上插着一头野兽，正在篝火上烧烤着。
对面。
青衿安安静静的站着，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北长青。
短短几日不见，北长青变了。
是的。
变了。
青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北长青身上的变化。
他那张无瑕玉相变得更加俊美，身上的道韵也变得更加玄妙，气质也变得更加超然。
以前的北长青，就像坠入凡尘的谪仙，而现在的北长青，身上透着一种若隐若现，虚无缥缈的神圣，这已经不是坠入凡尘的谪仙，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如果不是知道北长青的情况，即使青衿两世为人，恐怕第一眼也会将北长青当做天道之子。
让青衿倍感无语的是，就是这么一位气质超然，道韵神圣，宛如神仙下凡一样的家伙，就这么席地而坐，像个山野粗人一样，在荒山野岭烤着美味，那张无瑕玉相上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时不时还咽两下口水，提着酒壶灌两口小酒儿先垫吧垫吧。
青衿两世为人，可以说阅人无数，什么绝世天才，什么千古鬼才，什么万古奇才，各种妖魔鬼怪也都见过，可要说像北长青这种奇葩中的奇葩，她还是头一回见。
这让她忍不住感到惋惜，为北长青那张无瑕玉相，还有超然的气质惋惜，感觉这张无瑕玉相长在北长青的脸上真是太委屈了，算是白瞎了，这个家伙的德性根本配不上这张无瑕玉相。
北长青并没有提仙缘的事情，而是不停的在那里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样子就好像饿了十天半个月一样，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青衿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么多天，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北长青边吃边回应道：“也没去哪里，就在这儿睡了一觉。”
“在这里？睡一觉？”
青衿四处望了望，望着这片荒山野岭，不知该说什么，北长青这种野路子一次又一次的刷新她的认知，已是让她无语至极，道：“只是睡一觉就搀成这个样子？”
“我说妹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搀成这个样子，我的样子怎么了？不过是吃一回野味而已，用得着大惊小怪嘛，再则说了，吃这种野味，就得大口大口的吃才有感觉。”
说着话，北长青还特意咬了一大口肉，咬的满嘴流油，吃的甭提有多香。
他这个人的确比较搀。
打从来到小都郡之后，就想吃点荤的解解馋。
本来想着慕名前往仙重楼大吃一顿，不曾想在里面被狠狠坑了一把，里面的仙材美食连个咸淡都没有，后来在温柔乡又喝了一肚子酒，在圣地更甭提了，吃了一肚子果子。
还好，一觉醒来在这荒山野岭发现几只野味，北长青自然不会错过。
他对吃这方面没有什么讲究，就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有嚼劲儿，爽快！
“你消失的这些天，外面有很多人都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
“你生出天命造化的事情已经传的天下皆知，连仙朝都惊动了。”
北长青并不觉得奇怪，这事儿在他意料之中，擦擦嘴，仰头灌了一杯美酒，看样子已是酒足饭饱，道：“当日你说过，我若是在三魂天煞劫下活下来，你就与我解除仙缘，这话还记得吧？”
“当然。”
“那就别愣着了，赶紧吧。”
“现在？”
“不然呢？你还准备等个黄道吉日吗？”
“你以为仙缘天誓随随便便就能解除吗？”
仙缘天誓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解除，北长青对这玩意儿虽然不是太懂，却也在古籍上看过，说是解除仙缘天誓，还得先斩断因果，只有斩断因果，才能举行仪式，解除仙缘。
他只知道个大概，具体的流程该怎么走并不清楚，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听说只有斩断因果，才能解除仙缘，这因果该怎么斩断？”
“谁告诉你只有斩断因果才能解除仙缘？”
“我在古籍上看过。”
“你竟然相信古籍上记载的东西。”
“难倒……不对？”
“我且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因果吗？”
北长青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因果两个字怎么写，他知道。
代表什么意思，他也知道。
可要说什么是因果，因果又是什么。
他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因果二字的了解一直都很模糊。
“你连因果是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斩断？”
“废话！我若是知道如何斩断因果，还会受你的威胁？”
“因果是斩不断的，能斩断的都不是因果。”青衿淡淡说道：“当你开始斩因果的那一刻，又是一段新的因果，如此，你如何斩的断？非但斩不断，反而还会越斩越乱。”
“怎么着，听你的话音，这因果斩不断，咱们的仙缘就无法解除了？”
“并非如此，因果虽然斩不断，但可以淡忘，只要能做到淡忘……缘分已尽，诸般因果也就渐渐消散了。”
“还有这种说法？”北长青好奇道：“那因果改如何淡忘？”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只需做到几个字便可。”
“哪几个字。”
“不思不念，无恩亦无怨。”
第379章 缘火
“只要你能做到不思不念，无恩无怨这八个字，那我们二人之间便是缘分已尽，过往的因果自然会渐渐消散，到时便可以解除仙缘天誓。”
“不思不念，无恩无缘……”
北长青揉着下巴呢喃着八个字，思忖片刻，上下打量着青衿，说道：“我现在对你既不思也不念，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恩怨，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俩现在就算缘分已尽？”
青衿盯着他，问道：“你对我既不思也不念？”
“废话！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若对我不思也不念的话，那么你今日找我做什么。”
“我找你是为了解除仙缘。”
“不管你找我为了什么，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找我，就是一种思念。”
北长青哑然，道：“这也算？”
“不然你以为只有情爱才算思念吗？”青衿轻声淡语的继续说道：“至于你说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只是你自己以为罢了，我们之间有没有恩我不知，但你内心一定怨我，怨我起的仙缘天誓。”
闻言。
北长青已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仔细想象，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也渐渐明白，为何青衿会说这八个字做起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一旦有了恩怨，便会有思念。
如果恩怨是因，那么思念便是果。
要想不思念，那就必须化解恩怨。
只是……
恩怨这玩意儿，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也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北长青试着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确有点埋怨青衿这个娘们儿发起的仙缘天誓。
埋怨的原因也很简单。
没有安全感。
青衿这个老妖婆上辈子不知道活了多久，还沾过大道风暴的因果，一看就是那种心狠手辣野心又大的老家伙，而且北长青敢肯定，这个老妖婆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发起什么仙缘天誓，肯定在图谋什么。
北长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可不想整日跟青衿这种老妖婆斗智斗勇，斗到最后很可能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估摸着时间长了或许就能想开，不再埋怨青衿发起的仙缘天誓？
等等！
不对劲儿！
北长青想着，如果将来自己真的想开，不再埋怨青衿发起的仙缘天誓，那么肯定是对所谓的仙缘天誓不在乎了。
换句话说，仙缘解除与否，自己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恐怕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放下所谓的怨吧。
既然都不在乎仙缘天誓，那还解除做什么？
还用得着解除吗？
老子正因为在乎仙缘天誓，故而才生的怨啊。
这他么的好像是一个因果死结，根本解不开。
“我说大妹子，你是不是欺负我读书少，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这玩意儿是一个因果死结，根本无解。”
“相信我！”青衿凝视着北长青，肃然道：“我比你更想解除这该死的仙缘天誓！”
“真的假的？”北长青玩味笑道：“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先前在仙重楼的时候，我就曾告诉过你，若非逼不得已，你以为我很想与你结成仙缘吗？”
“逼不得已？“北长青眉头一挑，道：”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间的仙缘天誓根本解不开！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如果真的解不开，你现在为何现在又答应？”
“还不是因为你！”
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北长青，青衿都会压不住内心的怒火，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死心，我只能满足你！”
北长青倒是隐约记得，在仙重楼的时候，青衿的确说过，好像是因为解不开，只能被迫结仙缘。
青衿说，他们之间如果只是仙缘天誓的话，或许还能解开。
问题是，他们之间的仙缘天誓，缘起劫祸。
一旦被卷入劫祸，因果交织，命运相连。
纵然真的做到不思不念，无恩亦无怨也无济于事。
因为劫祸是果，而因则是大道诅咒。
除非他们能化解大道诅咒，不然二人的因果这辈子都会交织在一起。
至于青衿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北长青并不知，即使是真的，他也想试一试，正如青衿所说的那样，不见棺材，他是不会死心的。
他宁肯去撞一撞南墙，哪怕撞破头，也不想碰运气去赌青衿的话是真是假。
归根结底一句话，他压根就不信任青衿。
小酌一杯，北长青又说道：“有一件事儿，我若是做到不思不念，无恩亦无缘的话，到时候你没有做到，是不是也无法解除仙缘？”
“你放心，我说过会尽全力配合你。”
“那我怎么知道咱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尽了？”
青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抬手道：“借你一根发丝。”
“做什么？”
“你拿来便是。”
北长青虽不明所以，还是拽一根发丝交给青衿，青衿又拽下自己一根发丝，将二人的发丝缠在一起打成一个结，见她捏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又道：“你也滴一滴。”
“这是几个意思？怎么着，要跟我拜把子吗？”
青衿懒的搭理，北长青倒也没有迟疑，划破手指也在发丝结上滴了一滴血。
青衿双手掐动，十指乱舞间诸般玄妙法诀凝衍而出，也不知道这个娘们儿在捣鼓什么秘法，北长青一时半会儿竟然没看明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青衿打出道道结印之后，发丝结变成了一朵火苗，火苗就像烛火一般缓缓燃烧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我们之间的缘火，若是缘火熄灭，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
北长青惊讶不已，暗叹青衿当真是手段高明，竟然还能捣鼓出劳什子的缘火，这玩意儿他以前听都没听过，接过缘火，研究了一会儿，倒也没有研究出什么道道来，问道：“这玩意儿灵吗？”
“比你想象中要灵。”
“那我直接吹灭，是不是就代表咱们之间的缘分已尽？”说着话，北长青一口气就将缘火吹灭了，诡异的是，熄灭之后的缘火很快又渐渐燃烧起来。
北长青又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连续吹灭四五次，缘火都会重新燃烧起来，忍不住感慨一声，这修仙文明的黑科技就是不一样啊，整的挺邪乎。
把玩着缘火，北长青有一句没一句话的说道：“大妹子，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说……咱们之间如果有一个人死了，是不是代表缘分已尽，所谓的仙缘天誓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听见北长青这么说，青衿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邪异，道：“你想杀我吗？”
“开什么玩笑，咱俩之间如果有谁动了杀念的话，那么一定会是你。”
“为什么一定是我。”
“很简单，我打不过你，自然也不会动杀念。”
“你是觉得打不过我，所以才没有动杀念，换言之，你若有实力杀我的话，你会毫不犹豫我将我抹杀，对吗？”
得。
一不小心还被这娘们儿给套路了，北长青失笑道：“大妹子！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你不能冤枉好人呐。”
“你没有这么说过，并不代表没有这么想过，你也莫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既然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你。”
“我这个好人不用装，本来就是，反倒是你，是不是对我动过杀念？”
“我若对你动过杀念，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哈！”北长青摇头笑道：“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缘火在他掌心缓缓燃烧着，望着西方的晚霞说道：“你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杀念，难倒是因为杀了我也无法解开仙缘天誓吗？不见的吧？没听过这种说法，而且，据我所知，古往今来，斩杀仙缘的也不是没有，无非是背上一个杀仙缘的骂名。”
青衿自始自终都是安安静静的站着，那张冷艳绝美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斩杀仙缘的代价远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不仅仅是在世俗背上一个杀仙缘的骂名，还会背上一个杀仙缘的罪孽因果，待渡劫之时，老天爷的因果报应自然会找你清算这笔账。”
北长青点点头，这个说法他也听说过，因果分善恶，恶又有罪孽，这种罪孽因果一旦背上，若是在天劫中陨落，听说到时候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
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古之大能背着罪孽因果成功渡劫的，不过这玩意儿一旦背上就是一辈子，这次渡过，并不代表下一次能渡过。
所以，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少干点坏事儿。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善因善果，恶因恶果，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因时候未到。
青衿说道：“我们之间除了仙缘二字之外，还有一个天誓，若是其中一人被另外一人斩杀，背负的不仅仅是斩杀仙缘的罪孽因果，还会遭到天谴。”
“是嘛……”北长青笑道：“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动手杀我呢，敢情是杀了我代价这么大。”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青衿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谁杀谁就能解决的。”
第379章 缘火
“只要你能做到不思不念，无恩无怨这八个字，那我们二人之间便是缘分已尽，过往的因果自然会渐渐消散，到时便可以解除仙缘天誓。”
“不思不念，无恩无缘……”
北长青揉着下巴呢喃着八个字，思忖片刻，上下打量着青衿，说道：“我现在对你既不思也不念，我们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恩怨，是不是意味着咱们俩现在就算缘分已尽？”
青衿盯着他，问道：“你对我既不思也不念？”
“废话！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若对我不思也不念的话，那么你今日找我做什么。”
“我找你是为了解除仙缘。”
“不管你找我为了什么，既然你有这个心思找我，就是一种思念。”
北长青哑然，道：“这也算？”
“不然你以为只有情爱才算思念吗？”青衿轻声淡语的继续说道：“至于你说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只是你自己以为罢了，我们之间有没有恩我不知，但你内心一定怨我，怨我起的仙缘天誓。”
闻言。
北长青已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仔细想象，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也渐渐明白，为何青衿会说这八个字做起来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一旦有了恩怨，便会有思念。
如果恩怨是因，那么思念便是果。
要想不思念，那就必须化解恩怨。
只是……
恩怨这玩意儿，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也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的。
北长青试着想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确有点埋怨青衿这个娘们儿发起的仙缘天誓。
埋怨的原因也很简单。
没有安全感。
青衿这个老妖婆上辈子不知道活了多久，还沾过大道风暴的因果，一看就是那种心狠手辣野心又大的老家伙，而且北长青敢肯定，这个老妖婆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发起什么仙缘天誓，肯定在图谋什么。
北长青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可不想整日跟青衿这种老妖婆斗智斗勇，斗到最后很可能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也放不下，估摸着时间长了或许就能想开，不再埋怨青衿发起的仙缘天誓？
等等！
不对劲儿！
北长青想着，如果将来自己真的想开，不再埋怨青衿发起的仙缘天誓，那么肯定是对所谓的仙缘天誓不在乎了。
换句话说，仙缘解除与否，自己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恐怕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放下所谓的怨吧。
既然都不在乎仙缘天誓，那还解除做什么？
还用得着解除吗？
老子正因为在乎仙缘天誓，故而才生的怨啊。
这他么的好像是一个因果死结，根本解不开。
“我说大妹子，你是不是欺负我读书少，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这玩意儿是一个因果死结，根本无解。”
“相信我！”青衿凝视着北长青，肃然道：“我比你更想解除这该死的仙缘天誓！”
“真的假的？”北长青玩味笑道：“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先前在仙重楼的时候，我就曾告诉过你，若非逼不得已，你以为我很想与你结成仙缘吗？”
“逼不得已？“北长青眉头一挑，道：”这话怎么说？”
“我们之间的仙缘天誓根本解不开！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如果真的解不开，你现在为何现在又答应？”
“还不是因为你！”
不知为何，每次面对北长青，青衿都会压不住内心的怒火，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死心，我只能满足你！”
北长青倒是隐约记得，在仙重楼的时候，青衿的确说过，好像是因为解不开，只能被迫结仙缘。
青衿说，他们之间如果只是仙缘天誓的话，或许还能解开。
问题是，他们之间的仙缘天誓，缘起劫祸。
一旦被卷入劫祸，因果交织，命运相连。
纵然真的做到不思不念，无恩亦无怨也无济于事。
因为劫祸是果，而因则是大道诅咒。
除非他们能化解大道诅咒，不然二人的因果这辈子都会交织在一起。
至于青衿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北长青并不知，即使是真的，他也想试一试，正如青衿所说的那样，不见棺材，他是不会死心的。
他宁肯去撞一撞南墙，哪怕撞破头，也不想碰运气去赌青衿的话是真是假。
归根结底一句话，他压根就不信任青衿。
小酌一杯，北长青又说道：“有一件事儿，我若是做到不思不念，无恩亦无缘的话，到时候你没有做到，是不是也无法解除仙缘？”
“你放心，我说过会尽全力配合你。”
“那我怎么知道咱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尽了？”
青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抬手道：“借你一根发丝。”
“做什么？”
“你拿来便是。”
北长青虽不明所以，还是拽一根发丝交给青衿，青衿又拽下自己一根发丝，将二人的发丝缠在一起打成一个结，见她捏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又道：“你也滴一滴。”
“这是几个意思？怎么着，要跟我拜把子吗？”
青衿懒的搭理，北长青倒也没有迟疑，划破手指也在发丝结上滴了一滴血。
青衿双手掐动，十指乱舞间诸般玄妙法诀凝衍而出，也不知道这个娘们儿在捣鼓什么秘法，北长青一时半会儿竟然没看明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青衿打出道道结印之后，发丝结变成了一朵火苗，火苗就像烛火一般缓缓燃烧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我们之间的缘火，若是缘火熄灭，说明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
北长青惊讶不已，暗叹青衿当真是手段高明，竟然还能捣鼓出劳什子的缘火，这玩意儿他以前听都没听过，接过缘火，研究了一会儿，倒也没有研究出什么道道来，问道：“这玩意儿灵吗？”
“比你想象中要灵。”
“那我直接吹灭，是不是就代表咱们之间的缘分已尽？”说着话，北长青一口气就将缘火吹灭了，诡异的是，熄灭之后的缘火很快又渐渐燃烧起来。
北长青又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连续吹灭四五次，缘火都会重新燃烧起来，忍不住感慨一声，这修仙文明的黑科技就是不一样啊，整的挺邪乎。
把玩着缘火，北长青有一句没一句话的说道：“大妹子，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说……咱们之间如果有一个人死了，是不是代表缘分已尽，所谓的仙缘天誓自然而然就解开了……”
听见北长青这么说，青衿突然笑了，笑的有些邪异，道：“你想杀我吗？”
“开什么玩笑，咱俩之间如果有谁动了杀念的话，那么一定会是你。”
“为什么一定是我。”
“很简单，我打不过你，自然也不会动杀念。”
“你是觉得打不过我，所以才没有动杀念，换言之，你若有实力杀我的话，你会毫不犹豫我将我抹杀，对吗？”
得。
一不小心还被这娘们儿给套路了，北长青失笑道：“大妹子！我可没有这么说过，你不能冤枉好人呐。”
“你没有这么说过，并不代表没有这么想过，你也莫要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既然你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你。”
“我这个好人不用装，本来就是，反倒是你，是不是对我动过杀念？”
“我若对你动过杀念，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哈！”北长青摇头笑道：“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缘火在他掌心缓缓燃烧着，望着西方的晚霞说道：“你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杀念，难倒是因为杀了我也无法解开仙缘天誓吗？不见的吧？没听过这种说法，而且，据我所知，古往今来，斩杀仙缘的也不是没有，无非是背上一个杀仙缘的骂名。”
青衿自始自终都是安安静静的站着，那张冷艳绝美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斩杀仙缘的代价远比你想象中要大的多，不仅仅是在世俗背上一个杀仙缘的骂名，还会背上一个杀仙缘的罪孽因果，待渡劫之时，老天爷的因果报应自然会找你清算这笔账。”
北长青点点头，这个说法他也听说过，因果分善恶，恶又有罪孽，这种罪孽因果一旦背上，若是在天劫中陨落，听说到时候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当然。
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古之大能背着罪孽因果成功渡劫的，不过这玩意儿一旦背上就是一辈子，这次渡过，并不代表下一次能渡过。
所以，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少干点坏事儿。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善因善果，恶因恶果，天理循环，因果报应，不是不报，只因时候未到。
青衿说道：“我们之间除了仙缘二字之外，还有一个天誓，若是其中一人被另外一人斩杀，背负的不仅仅是斩杀仙缘的罪孽因果，还会遭到天谴。”
“是嘛……”北长青笑道：“我说你为什么没有动手杀我呢，敢情是杀了我代价这么大。”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青衿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谁杀谁就能解决的。”
第380章 惊天秘闻
“青衿妹子，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两杯，尝尝这肉，味道很是不错……咱们又不是外人，没必要这么讲究，你放心，尽管敞开了吃，吃相再难堪，我也不会对外人说的……”
面对北长青的盛情邀请，青衿翻了一个白眼，懒的搭理。
“你看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在小弥秘境的时候我们也算共患难，我还多次救过你，若是没有我，你也无法从小弥秘境离开不是……”
北长青正说着，直接被青衿打断，道：“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便是，无需这般献殷勤。”
“我就喜欢你这爽快的性子！”
北长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挺好奇，当年的大道风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只听你说过，大道天河崩裂，这玩意儿是如何崩裂的？”
北长青一直都想弄明白关于大道风暴的事情。
奈何这事儿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古籍中更没有任何记载，迄今为止，他也只知青衿知晓，若非青衿告诉他，他也不知道大道风暴这件事儿。
“大道天河……”
青衿呢喃着，仿若在回忆着什么，而后摇摇头，说道：“你问错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大道天河崩裂，与九天有关吗？”
听北长青这么问，青衿惊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说你对大道风暴一无所知吗？怎会知道大道天河崩裂与九天有关？”
“听你的话音，大道天河崩裂当真与九天有关？是不是因为大道天河崩裂，所以才导致通往九天的仙路断开了……”
青衿凝视着北长青，过了片刻，开口问道：“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是瞎琢磨的。”
尽管青衿的表情看起来不怎么相信，但这的确是北长青自己瞎琢磨出来的，问道：“大道天河崩裂真与九天仙路有关？”
青衿点点头，回应道：“二者确实有关系，你刚才说大道天河崩裂，导致通往九天的仙路断开，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大道天河崩裂，不仅通往九天的仙路断开了……就连九天都为之陨落。”
话音落下，北长青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些年关于九天仙路断开的事情，他听过不少，可要说九天陨落……这事儿还是头一回听说。
青衿望着北长青，沉声问道：“你……相信吗？”
北长青与其对视着，反问道：“我该相信吗？”
“呵……”
青衿笑了，长叹一声：“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至于是真是假，我并不知道。”
北长青没有继续询问，内心却是翻起惊涛骇浪。
仙路断了，可以补。
可他么的九天都陨落了……就算补上仙路，又能怎么样，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这就好比大家都听说，一座高山上有宝藏，大家纷纷爬山，结果爬到一半，摔死的摔死，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最后有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结果上头什么都没有……
九天。
这可是传说中的仙境圣地啊！
也是众仙证道的地方。
只有登上九天的仙，才是真正的仙。
只要没有登上过九天，甭说你什么千古老仙儿，就算你是万古老仙儿，什么上仙，什么高仙，哪怕是大仙也只是一个混迹在世俗的伪仙而已。
“若是九天真的陨落了……那么多古之大能辛辛苦苦一辈子到处乱窜寻找仙路干什么？”
“你这人怎么听话不听音，我说过……九天有没有陨落，此事我也不知真假，而且，我相信那些苦苦追寻仙路的古之大能同样不知，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追寻仙路，一探究竟。”
“九天与大道天河二者是什么关系，大道天河崩裂，为何九天会陨落？”北长青揉着下巴问道：“陨落后的九天……是烟消云散了？还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什么说法？”
“相传，大道天河是乃九天之源泉，源泉断裂，九天自然陨落，至于说法嘛……倒是有一种说法，说是陨落后的九天尽是荒凉。”
陨落后的九天尽是荒凉？
北长青呢喃着，猛然间，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天荒古境！
当年在鎏金海域的时候，他曾看过一眼天荒古境，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其内苍天一片荒芜，大地垂暮衰老……
“天荒古境……该不会……就是陨落的九天吧？”
听见北长青这么说，青衿嘴角划过一抹邪异的笑意，她看着北长青，又问道：“你……相信吗？”
北长青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以他的阅历，还达不到分析这种天地秘闻的标准。
“有些话，听听就是了，千万不要当真，尤其是这种事情更是如此，古往今来……一直都有传闻说天荒古境就是陨落的九天……但也只是传闻而已，是真是假，谁又知道呢，多少大能闯入天荒古境皆杳无音讯……”
北长青低头沉吟。
自从在鎏金海域看过一眼天荒古境之后，他就再也无法忘记。
说来也怪，他总感觉那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每每想起在鎏金海域的时候，都很后悔当时为何没有闯进去。
他当时就觉得天荒古境很奇怪。
至少，不是普通的秘境。
那些所谓的秘境虽然不在世界之中，但都与世界同属天地之间。
不管任何秘境皆是如此。
唯独那天荒古境不是。
天荒古境就像独立于世界之外，根本不属于这方天地，里面的苍天是荒芜的，大地早已老去。
不知道天荒古境是不是陨落的九天，北长青琢磨着，就算不是，也一定有着莫大的关系。
若是有机会，一定进去瞧瞧。
“对了，你说……好端端的，当年大道天河为何会崩裂？毕竟是九天的源泉，这玩意儿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崩裂吧？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青衿微微摇首，示意自己不知。
“不对吧，你当年都敢闯入大道天河里面争抢大道种子，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青衿被这话气笑了，道：“我何时正抢过大道种子，你莫要胡说八道，我可没有。“
“得了吧，你若没有抢，如何沾上大道风暴的因果？又如何遭到大道诅咒？”
“我只是无意间沾上了大道风暴的因果罢了。”
“青衿大妹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吧，还无意沾上大道风暴？谁信啊？”
“信不信随你，我无需向你解释。”
北长青的确不相信。
他自己倒是无意间沾上了大道风暴的因果，可要说青衿也是无意沾上的，打死他都不信，听说当年大道天河崩裂的时候，诸多古之大能都在争抢大道种子，青衿十之**也是其中之一。
第381章 来自圣地的寄托
得！
既然青衿不想说，北长青也没有勉强。
本来也没有指望青衿能说实话，这老妖婆若是肯说实话，那就不是她了。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的秘密不会轻易对外人道，北长青自己就是如此，更何况青衿。
仙缘之事，看样子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一抹缘火上，至于能否做到不思不念，无恩亦无怨，北长青也没有什么把握，只能硬着头皮先试试再说。
莫说他不相信青衿说的话。
即使相信青衿说仙缘解不开，北长青也打算撞撞南墙。
与青衿告别之后，北长青也没有久留，准备打道回府，先回师门一趟，刚离开小都郡就听见有人喊自己，转身一瞧，三位老者正朝这边飞来。
好像是老花子，重阳大长老以及云鸿老仙师。
三位老前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身而来，看见北长青的时候，三人神情皆是一怔。
比之传承大庆当日，北长青身上的气质变得更加超然，道韵亦变得更加神圣，宛如当世真仙一般。
“哟，这不是三位老前辈嘛，真是够巧的啊。”
北长青笑着打了个招呼，他对云鸿老仙师的印象一直不错，在凌云山时瞧着重阳大长老也还算顺眼儿，至于老花子更加不用说，那是一起逛过窑子的嫖友，差不多都算熟人。
“臭小子！你可真是让老夫一顿好找啊！”
刚一见面，老花子就劈头盖脸的一阵牢骚，道：“这些天为了找你，老夫都快跑断腿儿了。”
与青衿分开没多久，老花子就追了上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青衿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他们。
“找我做什么？”
“废话！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为了……”正说着，老花子突然话锋一转，嘿嘿笑道：“传承大庆那天，你小子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老夫这不是担心你小子的安危嘛！”
“真的假的？”
老花子为何找自己，北长青内心跟明镜似的，无非是为了劳什子的圣子传承，瞧老花子没有明说，北长青本来打算逗逗这老小子，想了想还是算了，懒得跟老花子掰扯这档子事儿。
“三位老前辈放心吧，你们圣子传承，我会想办法还回去的，当然，如果你们现在有办法把圣子传承从我身上弄出去，我自然求之不得。”
圣子传承，北长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
这玩意儿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天大的宝贝，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累赘。
其他人缺造化。
北长青可不缺。
反之，他现在烦的就是自己身上的造化太大太多了。
哪怕圣地不打算要回去，他也会想办法把圣子传承从自己身上扔出去。
在传承大庆的当日，北长青表现的像极了一个臭不要脸的流氓无赖，而此时此刻的北长青，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一种不羁的洒脱。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老花子三人不由为之一震，更加让三位老前辈没想到的是北长青竟然会主动说将圣子传承还回去。
说实话。
圣地这次办的事儿很不厚道。
先前，圣地为了解除北长青与圣女的仙缘天誓，无所不用其极。
亲眼目睹北长青生出天命造化的时候，圣地只字不提解除仙缘的事情，不仅一口一个好女婿，还一口一个好圣子。
确定北长青是乃天妒之命后，又想让北长青与青衿解除仙缘，又想索回圣子传承。
毕竟，仙缘天誓是圣女发起的。
圣子传承也是自己择主北长青的。
人家北长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无辜之人，一直都是圣地的那些长老在上蹿下跳。
如此反复无常的小人嘴脸，着实让老花子三人觉得无颜面对北长青，甚至觉得对不住北长青。
听北长青这么说，三位老前辈都很羞愧。
老花子赶紧解释道：“小子，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
“得了，甭不好意思！”
“你小子不要误会，老夫真的不是不好意思！”
随之，重阳大长老与云鸿老仙师代表凌云圣地向北长青郑重道歉，道歉之后也都表示此次而来既不是为解除仙缘，也不是为索回圣子传承。
看了看云鸿老仙师，又看了看重阳大长老，北长青心有不解，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套路，抬头瞧了瞧当空，道：“我琢磨着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无双公子，你与青衿的仙缘，你们自己决定吧，老朽向你保证，我们圣地绝对不会再干涉。”重阳大长老肃然道：“至于圣子传承，我们也不打算索要回去。”
北长青笑道：“怎么着，你们该不会还指望着我成为天道之子吧？”
“小子！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老花子说道：“当日老夫的确有这个心思，你小子如果真是天道之子的话，我们圣地也跟着沾光，不过……现在嘛，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索回圣子传承？”北长青一琢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哑然笑道：“原来如此，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天妒之命遭到老天爷的诅咒，圣子传承择主于我，即使我还回去，你们圣地也没有人敢继承圣子传承，害怕沾上我这个天妒之命的因果？”
“你小子的心眼儿怎么这么多，你是不是天妒之命，现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小子真是天妒之命，圣子传承择主于你，也不代表一定会沾上天妒之命的因果，再则说了，沾上天妒之命的因果，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死不了人，说破大天也不过是沾上别人的因果而已，又能坏到哪去。”
老花子笑道：“当然，不可否认，多少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北长青好奇问道：“那另一部分原因是什么？”
“当日圣子传承择主于你太过突然，老夫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这些日子静下心来，老夫觉得，圣子传承既然择主于你，定然有它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
“这……老夫怎么知道。”
“说了半天，这就是你们不打算索要圣子传承的原因？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你小子疑心怎么这么重，难不成你以为我们非要死皮赖脸的把圣子传承硬塞给你吗？”
北长青揉着下巴，内心有些想不通。
如果自己是天道之命的话，老花子把圣子传承硬塞给自己，他可以理解，可现在自己怎么看都是天妒之命，老花子怎么也不要了呢。
“小子，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得便宜？”北长青笑道：“老花子，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没搞清楚。”
“什么问题？”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们要不要，而是我收不收！一个劳什子的圣子传承而已，还我得便宜？我得什么便宜？真以为我稀罕啊？”
“你小子……”
老花子又气又怒却又不可奈何，唉声叹气，欲哭无泪道：“是是是……老夫知道你小子不稀罕圣子传承，可圣子传承既然已经择主于你，这已是不争的事实，再说其他已无任何意义，老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顺其自然吧。”
“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顺其自然？”北长青摇头笑了笑，道：“事儿没搁你身上，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无双公子……我们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云鸿老仙师说道：“若是你觉得圣子传承对你有益，你可以留下来，若是觉得圣子传承对你无益的话，随时可以还给我们，一切都由公子自己抉择。”
不得不说，云鸿老仙师这话说的比较中听。
甭管真的假的，至少听起来很顺耳。
“公子，这个还请你收下吧。”重阳大长老递过来一枚玉简，北长青接过之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们圣地的功法‘抱圣归元篇’，唯有修炼此功法，方能悟得圣子传承的奥妙，如云鸿所言，若悟得圣子传承奥妙，到时候是留是还，公子自己抉择便是。”
北长青并没有拒绝，将玉简收下，要说圣子传承的奥妙，他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关于圣子传承为何择主自己，他还是想弄明白的，更何况，即使将来要交还圣子传承，也得先把这玩意儿研究明白了才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之所以无法甩掉圣子传承，归根结底是因为无法驾驭，若是修炼抱圣归元篇，估摸着应该就可以驾驭圣子传承，到时候弄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没有说太多，北长青告辞离去。
老花子、重阳大长老、云鸿老仙师望着北长青渐行渐远的身影，就这么望着，过了许久，云鸿老仙师不由叹息一声，说道：“不知道我们做的对不对。”
重阳大长老也是唉声叹口气，道：“无所谓对与不对，我们……也只能如此，一切随缘吧，我相信圣子传承择主于他，一定有其道理。”
圣子传承择主一位天妒之命，能有什么道理？
这一点，老花子想不明白，重阳大长老、云鸿老仙师同样也想不明白。
北长青真的是天妒之命吗？
不知道。
三位老前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北长青不是天道之命，究竟是不是天妒之命，他们也不敢十分肯定。
第382章 再见天家老三
最近，无为派很热闹。
几乎每日都有来自天下九州各大门派的前辈到访，到访的原因无一例外，都想见见北长青。
虽然外界都说北长青并非天道之命，而是天妒之命，不过，很多前辈还是慕名而来，想亲眼目睹一下北长青的天命造化。
毕竟是传说中万古不出的天命造化，若是能够亲眼目睹，也算涨了一回见识，开了一回眼界，万一北长青这个天妒之命过个几年陨落而死，到时候想见都见不到，那岂不是人生一大遗憾。
奈何。
自打消息传开之后，北长青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任何消息，没法子，各大门派的前辈只能失望的离去。
当北长青回到师门之后，已是圣地传承大庆过去十五日之久，他是悄悄回来的，并没有惊动师门的长辈，只是跟赤心大长老与雷浩师叔打了一个招呼，准备离开一段时间出去避避风头。
他生出天命造化的时候如今已是天下皆知，有些人或许真只是为了亲眼目睹他的天命造化开开眼界，但也不可否认，其中一定有些人居心叵测。
北长青倒不是担心有人抢夺自己的天命造化，他相信也没有人会傻到去抢一个天妒之人身上的天命造化。
天命造化这玩意儿，除了在真正的天道之子身上之外，其他不管在谁身上都如同一颗定时炸弹。
谁也不敢背，谁也背不动，谁也背不起。
在北长青这么一位天妒之人的身上，如同一个灾星身上背着一颗定时炸弹。
其他人躲都来不及，谁敢抢？
当然。
如果真有人这么傻的人来抢，北长青还求之不得，怕就怕碰不上这么傻的人。
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那些与青衿一样沾上过大道风暴因果的老家伙。
这天下，究竟有多少沾上过大道风暴的老家伙，北长青并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仅仅是青衿一个。
他不怕别人抢自己的天命造化，却害怕有人打自己身上那颗蕴含无穷生机的生命种子的主意。
自己生出一身无上造化，本就已是不可思议，如今又两度生出天命造化。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卡老天爷的bug卡来的，俗称夺天造化。
难免会引起那些沾上过大道风暴的老家伙的怀疑。
这颗生命种子是他的命根，也是他的底牌，更是赖以生存的保障，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
那些个老家伙，当年闯入大道天河之中争抢生命种子，用脚趾头想象也知道其存在是何等可怕。
一个青衿已是让北长青头大，他可不想再招惹更多沾上大道风暴因果的老家伙。
一句话，自己实力太弱，强大的存在，咱惹不起，只能躲。
不过。
话又说回来，他此次闭关，并不仅仅是为了避风头，也是真打算闭关一段时间，捣鼓捣鼓自己。
现在他身上的造化实在太多了。
自己生出来的暂且不说，问题是，除了自己生出来的造化，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比如嗜血魔兵苍灭，还有大佛明王尊。
当时在小弥秘境，将魔兵苍灭镇压在黑刀之内，完全是逼不得已，背上大佛明王尊更是无奈之举，这俩存在虽然看起来暂时没有什么威胁，但也只是看起来暂时没有而已，鬼知道后面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北长青本来打算，离开小弥秘境之后，好好研究研究，永绝后患。
不曾想到了东墟，又莫名其妙的误吞了一颗幽冥之心，这玩意儿有没有威胁，北长青不知道，但是无法驾驭，这是确定的。
但凡无法驾驭的存在，不管是什么玩意儿，一律视为威胁，包括圣子传承也不例外。
最近两三年发生了太多事情，连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北长青琢磨着也是时候捣鼓捣鼓这些东西了。
想着，就算无法驾驭，至少也得先弄出去，弄不出去，非要赖在我体内的话，那也得交点保护费房租什么的，反正不能让这些玩意儿一毛不拔的赖在自己体内。
开玩笑。
在北长青想来，自己的体内蕴含无穷无尽的生命之息，绝对是大补中的大补，差不多等于首都小三环的地价，岂能让你们白嫖？
临走之前，北长青特意去看了看天家老三。
现在的老三已经修炼成型，上次渡劫之后，化形成为一位小姐姐。
时至今日，北长青还清晰记得那天，劫雷炸响，劫云凝聚，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天劫，没想到……是老三的，当时的情景甭提有多尴尬，为此，还被老三嘲讽了一顿。
老三渡劫的时候，降下的是天荒古威，她自己甚至还亲口承认来自天荒古境，北长青一直想打听点关于天荒古境的消息，自打在鎏金海域看过一眼之后，再也无法忘记，也不知道为何，总感觉那地方有什么东西吸引着自己。
偏偏老三这厮实在太过高冷。
没化形的时候就对北长青爱答不理。
化形之后，水涨船高，那更是正眼都不带瞧一眼。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毕竟人家来自天荒古境。
那地方就算以前不是陨落的九天，也与九天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比之北长青这个没见过世面来自小农村的乡巴佬，人家老三怎么着也算是来自大城市的小姐姐了，眼光自然高一些。
老三住在老槐峰半山腰的一座园子里。
这座园子以前没人住，长满了各种杂草。
老三入住之后，园子里面一尘不染。
是的！
一尘不染。
这种一尘不染，不仅仅是干净整洁那么简单，而是真的没有任何尘埃，哪怕连一丁点都没有，走进去之后，感觉就像走进无菌实验室一样。
北长青四处看了看，感觉浑身不自在，暗叹这老三不愧是大城市来的小姐姐，还挺讲究，就是人太高冷了点，也没什么礼貌。
进来之后，甭说起身迎接，连个招呼也不打，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是那么安安静静的盘膝坐在蒲团上打着坐，像个活死人一样，连气儿都不带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座雕像呢。
“老三啊……打坐呢？”
北长青尴尬的打了一个招呼，而后倒也没有客气，直接走过去，坐在石凳上，瞧了一眼老三。
化成人形的老三，看起来年方二八，容貌谈不上美丽，确切的说，与美字不沾边儿，很普通的容貌，普通到只要闭上眼，再也想不起来，不过……身上那股高傲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强烈，即使隔着二里地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拒人千里之外。
高傲不是冷漠。
冷漠是懒得搭理你，高傲是不屑搭理你。
老三睁开眼，看了一眼北长青，一双平静的眼眸之中划过一抹惊异的异彩，这抹异彩转瞬而逝，又恢复平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她缓缓站起身，抬手之间，也不见光华流转，石桌上立时出现一壶香茶，两个古玉茶杯，道：“自便。“
北长青惊讶不小，几日不见，老三这是懂礼数了啊。
不错！不错。
孺子可教。
第383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地若无恨地长青
茶是沏好的。
北长青给自己斟了一杯，品了一口，不由皱起眉头，这茶口感怪怪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一口茶下去，莫名有种沧桑的感觉。
什么玩意儿？
北长青又品了一口，这种沧桑的感觉更加强烈，整个人都像老了一圈，很是邪门。
他瞧了瞧手中的茶，问道：“这是什么茶？”
老三轻声淡语的说道：“这茶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不应该不知道。”
“我为什么应该知道。”
面对北长青的疑惑，老三没有解释，只是轻轻抬手，园子里一棵大树上落下一片花瓣。
“你是用这玩意儿沏的茶？”
瞧见老三点头，北长青顿觉不可思议，这花瓣他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这就是槐树上长的槐花。
老槐峰上到处都是老槐树，这些老槐树偶尔会开花，开的就是这种奇形怪状的槐花。
北长青好歹在老槐峰上住了十来年，槐花倒是见过不少，可从来没用这玩意儿沏过茶，也不知道用槐花沏茶竟然这么邪门，一口下去，历经沧桑。
“你找我可有什么事情？”
“哦，也没什么事情，我这不是刚回来嘛，过来看看你。”北长青笑道：“怎么样，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老三点点头，淡淡说道：“你若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言，无需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这怎么能算毫无意义的废话呢，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关心关心你，难道不应该吗？”北长青以长辈自居，一副教导的口吻道：“三儿啊，你刚修炼成型，这为人处世方面，还得多多学习才是，这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人情世故这门学问可是深着呢。”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就回去吧。”
闻言。
北长青禁不住摇头苦笑。
知道老三性情高冷，又没有人味儿，琢磨着唠唠家常，套套近乎，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连忙赔笑道：“也不能说没有事儿，事儿嘛，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的。”
“那就说吧。”
“上次……听你说……你来自天荒古境？”
老三点点头，北长青又问道：“这么长时间，怎么也不说回家看看，要不，我送一趟？”
“不用。”
得。
老三还真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问道：“不瞒你说，我对你老家挺好奇的，一直想过去看看。”
“那你去看便是。”
“我倒是想，问题是不知道路啊，连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这是你的事情。”
“你看……你能不能给我指指道儿？”
“不能！”
卧槽！
这拒绝的是不是太干脆了点！
“为什么不能？”
“我不想。”
“为什么不想？”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
北长青无语至极，与老三聊天已经不仅仅是尬聊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活受罪，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唉声叹口气，说道：“不想就不想吧，我也不勉强，不过……有一件事，你能不能说说，听说……你们老家天荒古境，以前是陨落的九天？”
“你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老三微微摇首。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老三淡漠回应道：“既不知道，也不想说。”
面对如此不近人情的老三，北长青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也懒得再问下，仰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好家伙，这一口下去，北长青整个人都不好了，诸般沧桑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这一刻就好像经历了万古岁月一般，好在这种感觉转瞬消失，渐渐又恢复如初。
这茶有毒。
一杯下肚就已经这样，若是喝一壶下去，估摸着人当场就老死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北长青也不想继续自找没趣，准备离开的时候，老三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对天荒古境这么感兴趣？”
“好奇！”
“只是好奇？”
“不然咧？”
“如若只是好奇的话，我劝你趁早断了这个心思。”
“为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你不知道吗？”
“这话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不是猫。”
“你确实不是猫，猫有九条命，而你只有一条。”
“命这玩意儿一条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
老三脸上面无表情，倒是双眸之中划过一抹笑意，她端起古玉茶杯，问道：“茶，好喝吗？”
老三莫名其妙的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还真把北长青给问懵了，道：“好喝个毛，这一杯下去，差点没把我喝过去。”
“等你什么时候觉得这茶好喝了，便会知道猫为何有九条命，而你只有一条。”
什么玩意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茶好喝不好喝，跟猫有没有九条命有个蛋的关系啊，这四五也不着个六，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什么意思？”
当北长青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果不其然，老三说了一句：“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就多余问这一嘴。”北长青彻底没了脾气，站起身双手摁在石桌上，凝视着老三，一连严肃的说道：“老三啊，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啊……以后还是多学学怎么做人，说点人话，干点人事儿，你们妖族是什么规矩，我不懂，但是在我们人族，人情世故四个字是必修的一门学问，若是学不会，终将孤独终老，与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你们妖族，这种族可不是那么好跨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老三与其对视着，没有说话，双眸之中的笑意更加浓郁，她眼中的笑意，就好像在看一个小孩子在学大人说话一样，很幼稚也很可笑……
“得，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北长青摆摆手，起身离开，道：“你自己玩吧，我就不伺候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离开园子的时候，身后又传来老三的声音。
北长青好奇不已，高冷的老三竟然舍得主动开口问问题了，这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罕呐：“什么问题？”
“长青二字，是你的名字？”
“当然。”
“谁为你取的？”
要说这老三，真是没法聊天。
这他么的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刚才将茶与猫有九条命扯上关系，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问名字，这一连串迷一样的操作，着实让北长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突然对我的名字感兴趣了？”
“不行吗？”
“没说不行，只是好奇而已。”
“你若不方便说……亦可以不回答。”
北长青笑道：“你想知道吗？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老三盯着他，似乎看出北长青在玩什么把戏，淡漠道：“你若想说便说，不想说也无需说。”
“我这个人一向都很坦诚，不像某些人，总喜欢藏着掖着，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听好了。”
老三洗耳恭听，等待着回答。
北长青虽然嘴上说告诉你也无妨，但是说罢这句话，成功勾起老三的好奇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跑了。
许是没想到北长青还如此戏耍自己，老三愣在那里，足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双眸之中才划过一抹自嘲的笑意。
没有多说什么。
老三静静的品茶，一杯茶喝完，缓缓闭上眼，仿若在回忆着什么，又像似在感慨着什么，呢喃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地若无恨地长青……”
第384章 纠结
北长青并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天荒古境，感觉内心就像猫爪子似的，总想弄明白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奈何老三不是个人。
问老大吧，这个铁憨憨一问三不知。
问老二吧，这货连眼皮都懒的抬一下。
问老四吧，这厮啥也不懂。
懂的的人不说，说的人不懂。
没法子。
北长青只能放弃。
在师门的这段日子，雷浩几乎每天都往老槐峰跑一趟，赤心大长老也找他语重心长的谈过一次，言谈之中透着数不尽的关怀、担忧与无奈。
以前。
北长青生出一身无上造化，而且，无论渡仙劫还是渡化劫，降下的都是天罚，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遭到老天爷诅咒的天妒之命。
不过，赤心长老与雷浩以及师门的其他长辈们一直都抱有一丝希望。
几日之前在凌云圣地的传承大庆，北长青两度生出天命造化，降下天罚三魂天煞劫，赤心长老与雷浩内心仅存的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他们的希望，倒不是希望北长青是天道之命，从而无为派所有人也跟着沾光。
无为派的宗旨，是乃无为二字，对门派的兴衰，个人荣誉根本不看重，压根不在乎。
若是看重的话，无为派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没落。
他们的希望，只是一种很纯粹的希望，希望北长青不是天妒之命，能够好好活着就行，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偏偏就是如此简单的希望，老天爷也不肯施舍。
对此。
北长青内心很感动。
投胎转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打小就没有亲人，在玄天宗修行的时候，就因为渡劫之时降下天罚，被扣上一顶天妒之命的帽子，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是人情冷暖。
也是拜入无为派之后，北长青在这个世界才有了一种家的归属感，尽管拜的师父不怎么着调，也不怎么靠谱，一直都没有露面，但是无为派的长辈以及师兄弟对他都很好，并没有因为他头上顶着天妒之命的帽子把他当瘟神一样避而远之，哪怕就连自家不正经的师叔也是真的他当做亲人一样对待。
在北长青想来，即使自己真是天妒之命，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也算没有在这个世界白活一回。
更何况。
北长青并不认为自己是天妒之命。
他内心很清楚，自己能够生出这一身无上造化，还有两度生出的天命造化，不是福缘多么深，也不是气运多么好，只因体内有一颗生生不息的大道种子。
包括降下的天罚，也不是什么遭到老天爷的诅咒，更多的恐怕是因为自己多年来以天劫喂养大道种子，生出了这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造化，这属于夺天造化的非法行为，跟劳什子的天命二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既如此，又怎么可能是天妒之命。
为了不让赤心长老与雷浩师叔担忧，北长青解释说自己不是天妒之命，奈何，他们不相信，还以为北长青为了宽他们的心故意这么说。
北长青很无奈，总不能说自己在夺天造化才遭来的天罚吧？
就算他真的这么说，赤心长老与雷浩也未必会相信。
在师门差不多待了半个月左右，北长青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动身离开了。
他这次准备前往鎏金海域闭关一段时间。
上次在鎏金海域的时候，发现那里有很多荒岛，而且环境比较安静，没有人打扰，即使折腾出什么动静，也不会被人发现，绝对是一个闭关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让他选择在鎏金海域闭关，那就是天荒古境。
上次天荒古境的封印在鎏金海域破开，这次故地重游，想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天荒古境的线索。
他对那地方实在太好奇了。
不能想，越想越好奇。
越好奇，就越想找到天荒古境。
从无为派离开，北长青并没有直接前往鎏金海域，而是先去了一趟黑山峭壁。
他要去见一个人。
在黑山峭壁，一座道观里面隐居的千古老仙儿。
时至今日。
北长青还清晰记得在东墟森林的时候，先是天荒古境的异象莫名出现，而后又是幽冥古河的异象横空，并且，还在幽冥古河的异象中见到暗夜娘娘，解未央。
暗夜娘娘说，她在幽冥古河等着自己。
为什么？
暗夜娘娘没有说，只告诉北长青，他体内的幽冥之心很危险，唯有领悟幽冥圣经方能驾驭，而她留给北长青的幽冥圣经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只能靠北长青自己参悟。
尽管得益于大道种子，北长青的脑细胞越来越发达，悟性也越来越高，诸般功法，只要看一眼就能领悟个七七八八，可要说从半部幽冥圣经中悟出所有奥妙，他还没有这个本事，甭说悟出所有奥妙，就连暗夜娘娘留给他的半部幽冥圣经，他还没有全部参悟透彻。
其一。
幽冥圣经是真的玄之又玄，仿若众妙之门。
其二。
北长青也不敢参悟透彻。
幽冥圣经的力量实在太邪门，太强大，也太可怕，神秘诡异的幽冥力量仿若可以悄然无息的将万物化为灰烬，实在叫人头皮发麻。
这不重要。
真正让北长青不敢放开参悟的是，自从修炼过幽冥圣经之后，每次祭出幽冥之力，北长青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神也会随之变化，变得冷厉，暴捩，残酷，疯狂。
这玩意儿修炼之后，影响心神，北长青不敢陷的太深，唯恐坠入魔道，这么长时间，满打满算，他也只动用过两次幽冥之力。
第一次是在小弥秘境为了镇压魔兵苍灭，第二次是在东墟面对那可怕的人魔。
如果不是生死关头，他绝对不会动用幽冥之力。
他甚至怀疑，这幽冥圣经根本不是什么圣经，更像一种魔经。
不是什么经都能称之为圣经的。
自古以来，能够称之为圣经的就那么几部而已，屈指可数，大多数都是一些传承下来的心经。
但凡称之为心经的法门，修炼之后都会影响心神。
比如无为派的无为心经，修炼的越深，越是无欲无求。
所谓的佛经、魔经也属于心经的一种。
只不过佛经修炼的越深，越四大皆空，成佛也不是没有可能。
魔经反之，修炼的越深，四大越不空，最后只会坠入魔道。
这也是佛与魔的根本差别。
佛是忘我，魔是本我。
佛让你忘掉本我，忘掉七情六欲，四大皆空之后，更能清楚的认知因果善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对，什么是错。
魔是让你的本我浮现出来，让你的七情六欲更为膨胀，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顾忌什么因果善恶，你想做的，就是对。
北长青没有坠入过魔道，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感觉，只知修炼过幽冥圣经之后，心神彻底放开，也就再也没有任何理性可言，感觉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估摸着，这应该就是魔心吧。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心神彻底放开之后，那感觉真的很爽。
什么规矩！
什么秩序！
什么法则！
统统都不放在眼里！
哪怕你是天王老子，甚至是老天爷，老子也没有丝毫害怕！
不服就干！
老子就是规矩！
老子就是秩序！
老子就是法则！
现在想起两次祭出幽冥之力之后，那种感觉……别说，还真的有点回味。
然。
也只能回味回味。
坠入魔道的感觉或许很爽，可一旦成为人魔，也就差不多丧失了自我，哪怕你的意志再坚强，也终究会在无限膨胀的**中渐渐迷失……东墟森林里那人魔便是如此。
北长青只想安安静静的在世俗中做一个美男子。
既不想成佛成圣，也不想坠入魔道沦为人魔。
他……只想做一个人。
自打在东墟见到暗夜娘娘之后，北长青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修炼幽冥圣经。
修炼吧。
他是真的担心，陷的太深，心神受到影响，万一再坠入魔道，丧失了自我意识，成为一具没有感情的人魔，到时候连哭都找不到坟头儿。
可要是不修炼吧，他也担心。
因为暗夜娘娘说过，幽冥之心很危险，只有悟得幽冥圣经的真正奥妙，才能驾驭幽冥之心。
至于怎么个危险法，尽管暗夜娘娘没有说，不过能让她这等古之大能称之为危险的存在，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何等可怕。
幽冥之心者赖在北长青体内，弄也弄不出去，堪比定时炸弹，说不担心是假的。
还有一个原因。
暗夜娘娘说过，只有悟得幽冥圣经的奥妙，才能找到幽冥古河。
说实话。
北长青也很想找到幽冥古河，瞧瞧暗夜娘娘到底为什么要在那里等着自己。
所以。
在修炼不修炼幽冥圣经这个问题上，他一直在纠结着，之所以决定闭关，这也是主要原因，必须在这件事上做个了断。
如果不想修炼幽冥圣经，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将幽冥之心从自己体内从出去。
如果实在弄不出去，北长青想了想，似乎也只能硬着头皮修炼幽冥圣经。
他可不想体内藏着一颗定时炸弹。
第385章 再上黑山
黑山在青州地界大大小小也算一座名山古迹。
毕竟暗夜娘娘曾经在这里修炼过，虽然比起那些划时代的传奇人物，暗夜娘娘的名气没有那么大，不过，她当年抬手一掌，遮天蔽日，方圆百里寸草不生的事情，一直广为流传。
唯一可惜的是，暗夜娘娘既没有开宗立派，也没有收什么弟子，时至今日，或许也只有那些个渡过几道寿劫的老仙儿还记得黑山之上的暗夜娘娘，至于年轻人更多的都是关注当今时代的风云人物。
包括北长青也不例外，若非几年前黑山举行过一次庙会，他还真不知道黑山曾经有暗夜娘娘这么一号人物。
提到几年前的黑山庙会，北长青就有些后悔。
若是当年没有去庙会凑热闹，也不会去黑山峭壁破那玲珑棋局，如若没有破开玲珑棋局，也不会修炼幽冥圣经，若是没有修炼幽冥圣经，估摸着在东墟也不会误吞幽冥之心。
什么是因果。
这就是因果。
一步错，步步错，连锁反应，连个悔棋的机会都没有。
黑山距离无为派并不远，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北长青就到了。
这地方平时很冷清，放眼张望过去，连个人影都没有，比起几年前热闹的黑山庙会，着实相差甚远。
来到黑山峭壁。
玲珑棋局早已消失不见，峭壁之上长满杂草。
北长青摇摇头，颇为感慨，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抬头看向山顶，清晰记得老仙儿的道观就在此地，只不过藏于玄妙的阵法之中，肉眼看不见罢了。
“晚辈北长青求见老前辈。”
北长青拱手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着。
“晚辈北长青求见老前辈！”
北长青连续喊了三次，皆无人回应。
“难倒老前辈不在？”
“老前辈？”
不甘心的又试着喊了几次，确定老仙儿不在后，他并没有离去，而是掐动法诀，开始破阵，准备进道观瞧个究竟。
他的阵法造诣自认为还算可以，老仙儿布置的阵法固然玄妙，却是难不倒北长青，在他掐动道道法诀，破阵之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一种时曾相识的感觉。
仔细一想。
当年察觉到幽冥圣经的诡异，他曾到黑山峭壁找过老仙儿，那次老仙儿也不在，当时好像就是破开阵法悄悄潜入进去的，还在道观里面看过暗夜娘娘亲手画过的一幅画。
怪不得老仙儿布置的阵法看起来有些熟悉，敢情以前就破过一次。
几乎没费多大功夫，北长青就成功破开阵法，又一次悄悄潜入道观。
道观还是那座道观。
很古老，也很破旧，灵气也还算充盈，院子里也很干净。
当然。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道观一直藏于阵法之中，甭说几年不打扫，即使十年百年无人打理，照样是一尘不染。
进来之后，北长青又喊了一声，同样无人回应，这一下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老仙儿不在道观里面，却是不知去了哪里。
道观并不大，差不多也就比普通的宅院大那么一点而已，穿过院子，来到观内殿堂，扫了一眼，空若无物，唯有墙壁挂着的一幅画，画中是空荡荡黑漆漆的夜空，夜空之中既没有明月，也没有星辰，只有暗夜与虚空。
见画入梦。
一梦。
梦语入耳。
天仙作古成神话，地仙绝迹成传说，人仙再仙不是仙。
再一梦。
梦语继续入耳。
窃天机，夺造化，补仙路，逆天途……
依稀记得上次悄悄潜入道观之内，北长青就看过这幅画，当时同样是见画入梦，梦中也是这两句话。
对于这两句话，北长青并不算太陌生。
玄天宗有一位疯疯癫癫的老前辈，嘴里就一直念叨着这两句话，后来拜入无为派也听白目老仙儿念叨过几次。
且。
天仙作古成神话，地仙绝迹成传说，人仙再仙不是仙，这句话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凡修行之人几乎多多少少都听说过，通往九天的仙路早就断了，如何断的，怎么断的，没有人知道，就像一个亘古未解之迷一样。
相传。
自从通往九天的仙路断开之后，天地之间再也没有真仙。
漫天的众仙，什么仙士，什么仙师，什么老仙儿，又是什么上仙，高仙，大仙也好，只是一个虚名罢了，包括所谓的人杰，人君，人王，人帝等等……也不例外。
原因很简单。
九天是乃证道之地。
仙路断开，找不到九天，也就无法证道，无法证道，自然也就无法成为真仙。
古往今来，诸多古之大能都在苦苦寻找通往九天的仙路，可惜……无一例外，最终都在求仙问道的途中耗尽了寿元。
有人说，通往九天的仙路既然断开，即使找到恐怕也无济于事，唯有补仙路，确切的说唯有开辟出自己的仙路，或许才能证道成为真仙。
如何开辟出属于自己的仙路？
唯有窃取天机，夺天造化，逆天而行！
这话是谁说的，同样无人知晓。
天机如何窃，造化又如何夺，仙路又该如何补，谁知道？
不知道的人，永远不知道，知道的人，谁又敢这么做？
天机你敢窃吗？
造化你敢夺吗？
这些可都是只要沾上就是万劫不复连轮回转世都会被剥夺的罪孽因果，犹如造反死罪，逮到就是满门抄斩，且还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
代价太大，一般人根本不敢去赌。
而且门槛也高，一般人想赌，也没有资格。
“天仙作古成神话，地仙绝迹成传说，人仙再仙不是仙，窃天机，夺造化，补仙路，逆天途……”
北长青呢喃着这句话，忍不住有些感慨。
以前他以为只是通往九天的仙路断了，后来听青衿说……九天都陨落了，这还窃什么天机，夺什么造化，补什么仙路。
这他么的……费劲巴拉冒着满门抄斩的死罪好不容易补完仙路……到时候若是发现九天都陨落了……恐怕连哭都找不到坟头儿。
不过。
青衿那老妖婆的话，不能信，而且，她自己似乎也不相信九天陨落。
想想也是。
她现在就在窃天机夺造化，又怎会相信九天陨落，若是青衿相信九天陨落的话，怕是也不会费劲巴拉的整这些幺蛾子。
北长青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太关心。
他个人打小就胸无大志，既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也没有求仙问道的壮志，故而，对九天有没有陨落，仙路有没有断，也不是太在意，他一直觉得这玩意儿离自己很远，远到九天陨落与否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哪怕他无意间沾上了大道风暴的因果，哪怕这些年一直在夺天造化……依旧觉得所谓的九天真仙太过虚无缥缈。
望着暗夜娘娘的这幅画，北长青揉着下巴瞎想起来，他估摸着，暗夜娘娘应该就是逆天大军中的一员，不知她当年在黑山布下玲珑棋局，传授半部幽冥圣经，究竟是几个意思，又意欲何为。
听说那些古之大能各个都是神通广大，上知天文，下知天理，知过去，道未来，能掐会算，各种推演，无所不能。
所谓的天机是如何窃取的？
就是各种推演，推演出来的。
若是推演出天机，差不多就等于抓住了天时与天势。
何为天势？
神话故事封神演义便是完美诠释了天势二字。
周武王灭商伐纣就是天势。
战队很重要。
站到周武王这边，就是顺天而行。
若是站在纣王那一队，无疑是逆天而行。
估摸着当年战队周武王的那些群雄，十之**背后的大佬也必然是窥探过天机，不然也不会去灭最后一位人王。
话又说回来。
一旦抓住天势，再提前布局，占据地理，再等个人和的话……逆天而行这种勾当，顺势而成也不是不无可能啊。
想到这里，北长青禁不住哑然失笑。
该不会自己就是暗夜娘娘等待的人和吧？
不好说，也说不好。
当时在东墟见到暗夜娘娘的时候，北长青曾问过这个问题，暗夜娘娘说，她布下玲珑棋局的确是为等一个人，但是等的不是北长青，而是一个破开玲珑棋局之人，只是北长青凑巧成破开玲珑棋局，成为她等的这个人而已。
暂且不谈暗夜娘娘这话是真是假的。
就算是真的，北长青也觉得这事儿值得商榷。
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是越来越不相信巧合两个字。
以前。
他觉得，不要把巧合当做所谓的命运。
现在他觉得，不要把命运当做所谓的巧合。
古往今来，天地之间，从来没有什么巧合，所谓的巧合，背后皆有因果，哪怕所谓的天意，背后也都是因果而成。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相遇。
北长青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儿，种了什么因，结出玲珑棋局这个果。
更不知暗夜娘娘究竟在幽冥古河等着自己干什么。
难倒是想拉自己入伙？
一起逆天而行补仙路？
北长青可没有什么兴趣。
就在他胡乱瞎想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话实在太过突兀，吓的北长青差点神魂出窍。
第386章 心眼
“小友若是喜欢娘娘这幅画，那便拿去吧。”
一道声音传来，北长青只觉头皮发麻，转身一瞧，赫然发现一位灰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不是别人，正是在这座道观隐居的老仙儿。
“原来是老前辈啊……你突然冒出来怎么也不说打声招呼，这家伙……差点没把我吓死。”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此话真是一点不假，刚才北长青完全沉侵在画中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冷不丁的冒出来一道声音，着实把他吓的不轻，即使现在知道是老仙儿，内心依旧止不住的怦怦直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亦有些惊魂未定，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老朽的道观吧。”
老仙儿的一句话，北长青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偷偷侵入进来的，现在被老仙儿逮了个正着，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老前辈莫要误会，刚才晚辈在外面叫了您老多次都无人回应，知道您老不常出门，还以为你修炼出了什么岔子，这才不得不强行闯入，还望老前辈见谅才是。”
“哈哈哈！”
听见北长青这么说，不知为何，老仙儿突然放声大笑，就好像听见了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你还真不愧是徐道林的徒弟，他当年闯进来，被老朽发现，便说担心老朽的安危，现如今你同样闯入，竟然也是因为担心老朽的安危，看来你们师徒二人还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好人呐，心肠是一个比一个善良，对老朽一个陌生人如此关心，老朽很是感动。”
这……
北长青甚是无语，这就是有一个无良师父的坏处，连编瞎话都他么的能跟自家师父撞车，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喜欢私闯的毛病，若是这座道观没有藏于阵法中的话，他或许还没什么兴趣，藏于阵法之中，他就忍不住想破开进来瞧瞧。
估摸着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自家那位不正经的雷浩师叔干了几回偷鸡摸狗的勾当，留下了后遗症，现如今瞧见个洞府什么的就想进去扒拉扒拉。
还好。
老仙儿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还客客气气招待北长青坐下一起品茶。
“老前辈，你既然在家，为何我在外面喊你，没有回应呢。”
“老朽正在闭关，不太方便，刚打算祭出化身，你小子就闯了进来，手脚还真不是一般的利索，你们无为派这一代在这方面人才辈出啊。”
“……”
老仙儿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在说北长青一看就是惯犯，北长青没有接话，只能转移话题，问道：“老前辈，现在的你是一具神识化身？”
老仙儿点点头。
北长青有些惊异，上下打量了打量老仙儿，如若不是老仙儿道出，他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具神识化身。
化身有好几种。
神识化身是乃其中之一。
当你的心神足够强大，便可以孕化出神识化身。
这玩意儿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则很难很难。
原因很简单。
心神没有什么快捷的成长手段，只能一点一滴的慢慢积累，一旦孕化出神识化身，差不多犹如神魂出窍，亦可以神游太虚，甚至一念之间，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也是易如反掌。
先前北长青在老槐峰晒太阳，被一位老阿姨的神识占尽便宜，那位老阿姨就是用神识化身神游太虚。
神识化身可以千变万化，而且没有实体，只是一种精神凝聚的化身。
老仙儿这具神识化身看上去与肉身没有什么差别，至少，北长青用肉眼看不出什么，凭此，足以说明老仙儿的修为深不可测。
他只知眼前这位老前辈是一位千古老仙儿，修为几何，并不知晓，至于渡过几道寿劫，更是不知，不过，老仙儿的一具神识化身便如肉身一般，估摸着至少也得是渡过四五道寿劫的老前辈。
言谈之中才得知老仙儿的道号：阙奎，自称是暗夜娘娘的仆人。
“小友此次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
“前些日子，我见过一面暗夜娘娘。”
此话一出，阙奎老仙儿立时大惊，震惊的样子就像听见天下奇闻一般，难以置信的盯着北长青，沉声问道：“你当真见过娘娘？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差不多一年前吧，在东墟那片紫雾森林里面。”
北长青这次来找阙奎老仙儿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自己在东墟紫雾森林里面遇见暗夜娘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东墟那片森林……”阙奎老仙儿呢喃着，又问道：“娘娘……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她说在幽冥古河等着我，还说我体内的幽冥之心很危险，唯有悟得幽冥圣经的奥妙，方能驾驭。”
什么！
阙奎老仙儿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立起来，瞪着双眼，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问道：“你……说什么？幽冥之心在你体内？”
见北长青点头，阙奎老仙儿张张嘴，不知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足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缓缓坐了下来，呢喃道：“想不到……幽冥之心出世了……”说着话，连忙问道：“你是怎么得到幽冥之心的？是娘娘给你的吗？”
“这件事儿怎么说呢……我是不小心将幽冥之心误吞进去的。”
“误吞？”
显然，阙奎老仙儿有些无法理解误吞这两个字的含义。
北长青并未藏着掖着，将自己误吞幽冥之心的事情也一一道出，听完他的话……老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整张脸都是煞白铁青，端起茶，手都有些颤抖，仰头一饮而尽，就这么连续饮了好几杯，像是以茶代酒在压惊一般。
望着阙奎老仙儿的反应，北长青内心有些好奇，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道：“老前辈……晚辈此次拜访，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二，这幽冥之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娘娘……没有告诉你吗？”
北长青本想摇头，表示暗夜娘娘什么也没有说，不过，仔细一想，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妥，便耍了个心眼儿，道：“暗夜娘娘当时比较匆忙，她只说让我来黑山找你。”
“娘娘让你来找我？”
阙奎老仙儿有些怀疑。
北长青则脸不红气不喘，人也不虚，很诚实的点点头，道：“娘娘的确是这么说的。”
阙奎老仙儿想也不想，直接摇头，道：“不可能。”
第387章 大道先天造化
瞧着如此果断决绝的阙奎老仙儿，北长青内心很是惊疑，自己不过是玩了一个心眼儿，这老仙儿是如何看出来的？
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漏洞，且还是非常自然的随口说出来，这老仙儿难不成还会传说中的他心通？还是说他已经见过暗夜娘娘？
“小友莫要诓骗老朽。”阙奎老仙儿满面肃然盯着北长青，道：“娘娘绝对不可能让你来找老朽，绝对不可能！”
北长青倒也没有承认，而是硬着头皮继续圆谎装傻，故作疑惑道：“难倒是我听错了？不大可能啊，我明明记得娘娘提到过黑山，可能是我真的听错了吧，不过……”
说到这里，北长青很识趣的站起身，为阙奎老仙儿斟了一杯茶，说道：“这好像不重要吧，难倒娘娘没有让我来找您，晚辈今日来找前辈请教，前辈还会拒之门外不成？”
阙奎老仙儿并未及时回应，而是深深蹙着眉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过了片刻之后，他又问道：“小友当真将幽冥之心……吞噬了？”
北长青解释不是吞噬，而是误吞，这可是俩概念，误吞是被动，吞噬是主动，前者是不小心，后者是故意。
阙奎老仙儿似乎并不在乎他究竟是误吞了幽冥之心还是吞噬，反正结果都一样，问道：“小友既然去过东墟的紫雾森林，应该听过关于冥石的传说吧？”
北长青点点头。
在东墟的时候，他曾听梅家老仙儿说过这个传说。
说是昔年人族与妖族大战的时候，异象突然横空，漫天尽是异彩，更如波涛汹涌的长河肆意咆哮……极其诡异，也尤为恐怖。
当时人妖两族诸多高手，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一声巨响，整个天空都如爆炸开来，紧接着，绽放着异彩的神石从天而落，而其中一块神石便坠落在了东墟的紫雾森林。
神石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人妖两族高手为了争抢这块神石，打的不可开交，血流成河，就在两族高手争抢之时，一位可怕的存在，竟然从神石里面冲了出来。
那是一位老前辈，一位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老前辈……他就是那么从神石里面冲出来，任凭人妖两族数不尽的高手围攻，而他巍然不动，毫发无伤，一声怒吼，如神雷炸响，震的两族高手，死的死，伤的伤，抬手一掌，天崩地裂。
据闻那疯癫的老前辈是乃一位地仙。
世人皆知，通往九天的仙路早已断开，天仙作古成神话，地仙绝迹成传说。
至于这位地仙老前辈从何而来，无人知晓，又如何修成的地仙，更是没有人知道。
只知那位地仙前辈，疯疯癫癫，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唉声痛哭，大喊着……窃天机，夺造化，逆天途，补仙路……
最后这位地仙前辈指着神石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石，而是冥石，还说是灾，是难，更是祸。
地仙老前辈还说冥石是诅咒。
不应该存在世间。
说罢之后，便一掌将神石击的炸裂开来，而后一飞冲天，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过。
地仙老前辈消失之后，场内的诸多高手纷纷争抢幽冥碎片。
幽冥碎片不仅蕴含着可怕的力量，还流淌着玄妙至极的道韵，最重要的是，地仙前辈一直在其内修炼，大家以为冥石之内一定藏着通往九天仙路的秘密。
故而不少人抢到之后，忍不住将其炼化，希望借此机会一步登天，找到通往九天的仙路，问鼎地仙。
炼化之后，很多人的修为的确在短时间内暴涨，有的甚至还突破了困扰了千年之久的修为桎梏。
至于通往九天仙路的秘密，谁也未能悟出。
非但如此，听说当年将神石碎片炼化的人，皆会陷入可怕的梦魇之中，即使没有炼化神石碎片，只要身上侵染了冥息，也会陷入可怕的梦魇之中。
一旦陷入梦魇，精神失常，意识模糊……人格分裂，最终，有人忍不住梦魇的折磨，自爆而亡。
也是那个时候，大家才想起来地仙老前辈当时说的话，说那并非神石，而是冥石，是灾，是难是祸，更是可怕的诅咒。
只是知道归知道，知道的太迟了。
当年但凡侵染过冥息之人，一个接着一个陷入梦魇，而后纷纷自爆而亡。
为了摆脱幽冥的诅咒，用尽各种手段。
可惜。
无论是夺舍重生，还是轮回转世，最终都无法摆脱。
也不管你离开多远，离开多久，又是以什么方式离开，最终，都会如行尸走肉般回到紫雾森林自爆而亡。
当时。
听梅家老仙儿提到这个传说的时候，着实把北长青吓的不轻，因为他身上不仅有冥息，还误吞了幽冥之心。
他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恐怕比之当年那些炼化幽冥碎片的前辈们还要严重。
尽管……北长青现在还没有觉得精神失常，也没有感到意识模糊，更没有陷入梦魇……
但也只是现在没有而已，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这也是他此次而来的原因，当务之急，先把幽冥之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弄清楚才是。
“老前辈，幽冥之心到底是什么存在？”
阙奎老仙儿盯着他，过了半晌才唉声叹口气，摇摇头。
“什么意思？老前辈不想说？”
“小友莫要误会，老朽并非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幽冥之心究竟是何等存在，老朽当年只听娘娘提到过所谓的幽冥之心，娘娘说，幽冥之心是一种古老的大道先天造化，根本不属于世间，也不应该出现在世间。”
“大道先天造化……”北长青自言自语呢喃着这几个字，许是意识到了什么，摇摇头，不敢细想，追问道：“若是不应该出现在世间，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紫雾森林。”
“娘娘说……幽冥之心是那位地仙老前辈夺天造化，夺来的。”
一听这话，北长青心头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娘娘说……夺取幽冥之心这等大道先天造化，不仅会遭到天谴，也会遭到天罚，更会遭到老天爷的诅咒，昔年，那位地仙老前辈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出手将其摧毁，可惜的是，那位老前辈当年已经疯癫，根本不知道他那毁天灭地的一掌，并没有真正摧毁幽冥之心。”
北长青认真揣测着阙奎老仙儿说的这些话，越揣测，内心越忐忑，脸色都开始不正常起来，道：“这么说来……当年炼化幽冥碎片那些前辈，纷纷陷入梦魇，而后又都自爆而亡，这就是老天爷的诅咒？”
“想来……应该是吧。”
闻言。
北长青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没有再说话，低着头，脑海之中一片混乱。
在东墟紫雾森林的时候，他就曾怀疑人妖两族大战的时候，出现的恐怖天象可能与大道风暴有关。
为此，北长青也询问过青衿，青衿说或许是，也或许不是，她也不确定。
现在听阙奎老仙儿这么说，北长青觉得当年出现的恐怖天象十之**与大道风暴有关。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所谓的幽冥之心，可能就是大道种子，也就是阙奎老仙儿所说的大道先天造化。
想到这里，北长青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自己体内已经有了一颗大道种子。
难倒现在又多了一颗不成？
自己体内那颗大道种子，还不知道会遭来什么大道诅咒。
如今又多了一颗……这他么的……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第388章 推销大道先天造化
本来身上的造化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已是让他万分头疼，尤其是两度生出天命造化，更是提心吊胆。
如今连大道种子也多了一颗。
这他么的该怎么办。
再多再大的造化，哪怕是天命造化，无非是遭天谴，天降罚劫，北长青虽然担忧，但也只是担忧而已，还谈不上害怕，对于他这个渡劫专业户来说，渡劫不算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可如果是大道种子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这玩意儿可是会被大道诅咒的！
至于被大道诅咒之后会是什么后果，北长青不知道，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玩意儿一定很可怕。
当年紫雾森林那些前辈，只是炼化幽冥碎片，身上侵染了冥息，一个个都陷入梦魇，无论是夺舍重生，还是轮回转世都逃脱不掉，最终都会回到紫雾森林自爆而亡。
实在无法想象，真正的大道诅咒该是何等恐怖。
更让北长青崩溃的是，他体内现在有两颗大道种子，这意味着……他将遭到双重大道诅咒。
这……
北长青没有继续想下去。
幽冥之心究竟是不是大道种子，现在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万一不是呢？
没必要这么吓唬自己。
“无双公子，你体内有幽冥之心的事情，其他人可知道？”
看见北长青摇头，阙奎老仙儿放心道：“此事切莫对外人道。”
“怎么了？”
“我听娘娘说过，这世上虽然知道幽冥之心的人不多，但并不代表没有，反之，有几人不仅知道幽冥之心是乃大道先天造化，还一直在寻找，甚至清楚当年那位地仙老前辈并未一掌将幽冥之心击溃。”
“听老前辈的意思，难不成还有人抢夺这玩意儿不成？”
“毕竟是大道先天造化，很多人都想据为己有。”
“老前辈刚才也说过了，大道先天造化不属于世间，也不应该出现在世间，任何妄图据为己有之人，都会遭到天谴天罚，乃至老天爷的诅咒，这个道理，那些对幽冥之心感兴趣的人不会不知道吧？既然知道，他们还抢个什么劲儿？一点也不怕被老天爷诅咒吗？”
“呵呵！这个问题问的好，难倒他们一点也不怕吗？”
阙奎老仙儿捻着下巴的白须，微微淡笑，道：“天罚劫难，只要沾上便上一辈子，永无止境，不死不休，直至叫你灰飞烟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如此，谁人不怕？”
“至于老天爷的诅咒，相传，比之天罚更加恐怖，一旦遭到老天爷的诅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都会遭受诸般痛苦。”
“如此，谁人又不怕？”
听阙奎老仙儿这么说，北长青的心肝儿一下子揪的很紧，问道：“老前辈，遭到老天爷的诅咒，当真如你所说的那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遭受诸般痛苦？”
“听说是这样……具体是与不是，老朽也不太清楚。”阙奎老仙儿盯着北长青，是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你怕了？”
“废话！谁人不怕？”
“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阙奎老仙儿突然发声大笑，道：“说的是，谁人不怕，既如此，为何有些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说着话，阙奎老仙儿不紧不慢的为北长青倒了一杯茶，说道：“有些人是抱有侥幸心理，想要与老天爷赌一把。”
“有些人则坚信人定胜天，不求战胜老天，只求胜天半子即可。”
阙奎老仙儿将斟满的一杯茶递到北长青的面前，唉声叹口气，仿若在惆怅着什么，说道：“也有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或许是有意，也或许是无意，总而言之，早已没有退路可言，只剩下与天争锋这一条路。”
北长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仔细想想，还真是如此。
当年大道天河崩裂，那些古之大能明明知道争抢大道种子的后果，却依旧为之，估摸着如阙奎老仙儿说的一样，要么是抱有侥幸心理，要么是想胜天半子，要么是早已陷入绝境，与其等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真刀真枪的与老天爷干一架。
北长青饮尽一杯茶，问道：“不知老前辈是第几种人？”
许是没想到北长青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阙奎老仙儿的神情不由一怔，而后像是猜了北长青的言下之意，又摇头失笑，道：“若是公子担忧老朽出手抢夺的话，大可不必，我既无与老天爷争锋的雄心壮志，也没有与老天爷豪赌一场的魄力胆量。”
“不！老前辈误会了，我并不担心你抢夺。”
今日连续喝了不少茶，可能觉得这玩意儿喝的太多，有些乏味，北长青便掏出美酒，斟了两杯，举杯示意，笑道：“若是担忧的话，我今日也不会来道观找您，更不会将我误吞幽冥之心的事情告知。”
“老朽与公子生平只见过一面，要说信任的话，公子应该信不过老朽。”阙奎老仙儿道：“老朽倒是好奇，公子为何这么笃定，老朽不会抢夺呢？”
“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如阙奎老仙儿所言，二人只有一面之缘，根本谈不上信任与否，北长青之所以敢将幽冥之心的事情告知，也的确是感觉二字。
他琢磨着阙奎老仙儿应该是与暗夜娘娘同穿一条裤子的，若是抢的话，在东墟紫雾森林，暗夜娘娘现身的时候就直接出手了，根本轮不到阙奎老仙儿。
“而且……不瞒老前辈，我不怕你抢，就怕你不抢。”
“哦？“听北长青怎么说，阙奎老仙儿更加好奇，问道：“这又是为何？”
“原因很简单，我与老前辈一样，既没有与老天爷争锋的雄心壮志，也没有与老天爷豪赌一场的魄力胆量，我这人生来胸无大志，又贪生怕死，不怕老前辈笑话，自打误吞了幽冥之心后，晚辈是一天好觉都没有睡过，整日提心吊胆，若是老前辈感兴趣的话，我愿意双手将幽冥之心奉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公子今日来的目的吗？”
“差不多算是吧，怎么样，前辈要不要考虑考虑接个盘？这可是大道先天造化，绝对的天地瑰宝，吸一口长生不老，温养个十年八年，通往九天的仙路渐渐出现，到时坐地便可升天……”
北长青滔滔不绝的样子像极了一位推销产品的业务员。
“如果公子为此而来，怕是要失望而归。”
“怎么？就当帮个忙也不行吗？”
“公子未免太看得起老朽了。”阙奎老仙儿无语苦笑，道：“老朽不过是一介散修而已，又怎能触及幽冥之心这等大道先天造化。”
第389章 探幽冥
北长青本想借此机会将幽冥之心推销出去，可惜，阙奎老仙儿说什么也不肯接这个盘，没法子，只能启动无赖模式，道：“老前辈，你不能见死不救吧，当年如果不是您老诱骗我修炼劳什子的幽冥圣经，我在东墟恐怕也不会误吞幽冥之心，说实话，晚辈落得今日这般下场，您老多多少少都得负点责任。”
“无双小友，你这话说的……有些太过了吧。”
阙奎老仙儿无语苦笑，道：“老朽可从来没有诱骗过你修炼幽冥圣经，当年你破开玲珑棋局，老朽将你请入道观，既没有强迫，也没有威逼，更没有利诱，你怎能怪罪到老朽头上……更何况……修炼幽冥圣经与小友你在东墟误吞幽冥之心，好像八竿子打不着吧，二者之间根本没有因果关系。”
“我前脚修炼幽冥圣经，后脚就误吞了幽冥之心，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你敢说二者之间没有因果关系？这话老前辈自己都不相信吧，暗夜娘娘可是亲口说过唯有幽冥圣经方能驾驭幽冥之心，如果幽冥之心是一把锁的话，那么幽冥圣经就是打开这把锁的钥匙，两者之间一定是互相吸引的，如此，怎么可能没有因果关系。”
北长青向前倾着身子，说道：“你们家暗夜娘娘在这黑山峭壁布下玲珑棋局，等我破解，破解之后，你又将幽冥圣经交给我修炼，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打从我修炼幽冥圣经那一刻起，已经中了暗夜娘娘早就布好的局，不然的话，在东墟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误吞幽冥之心，更不可能那么巧，又碰见暗夜娘娘，这怎么看都像一个局。”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故意耍无赖，而是真的感觉上了贼船，中了圈套。
在东墟拍卖会上，他之所以拍下那块石头，纯粹是一种感觉。
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后来仔细一琢磨，这种所谓的感觉，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冒出来，一定是因为自己修炼过幽冥圣经，对幽冥之心的气息非常敏感，故而才生一种感觉，让他拍下那块藏有幽冥之心的石头。
“老前辈，说句实话，玲珑棋局是不是暗夜娘娘给我布的局？”
“无双公子！”阙奎老仙儿肃然道：“你千万不要瞎想，暗夜娘娘以前连见都未曾见过你，怎会给为你布局。”
“不管是不是为我布的局，根本不重要，反正是暗夜娘娘布的局，这就好比咱们钓鱼一样，钓鱼之前，谁也不可能说专门为了钓某一条鱼去的，大家都是挂个鱼食扔下去，就看哪一条笨鱼上钩了，很不巧，我这条笨鱼就上了暗夜娘娘的鱼钩。”
“无双公子，你真的误会了。”
“误会？”
北长青嗤笑一声，道：“老前辈，我虽然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阅历也一般，但并不代表我是傻子，暗夜娘娘在黑山峭壁布下玲珑棋局，一定别有深意，她留下半部幽冥圣经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虽然想不通她玩的什么套路，但一定不是如当年前辈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什么找个传人传承下去。”
这一次，阙奎老仙儿没有解释，沉默片刻，深深叹息一声，道：“你说的不错……娘娘在黑山峭壁布下玲珑棋局，的确别有深意，留下半部幽冥圣经……也确实不是为了传承下去。”
听阙奎老仙儿似乎有开口的意思，北长青赶紧追问道：“暗夜娘娘有什么用意？”
良久。
阙奎老仙儿又是一声唉声叹息，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
“老前辈是不想说吧？”
“并非不想说，而是真不知。”阙奎老仙儿说道：“当年，我也曾问过娘娘，但娘娘并没有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也一直在思考此事，至今也不知娘娘在黑山峭壁布下玲珑棋局的用意。”
北长青盯着阙奎老仙儿，不知这老头儿说的话是真是假，表面看起来倒是像真的。
“有一点，还请公子放心，娘娘绝对不会加害于你。”
“这我倒是相信，若是暗夜娘娘真想加害我的话，在东墟现身的时候，我怕是就活不成了。”北长青自斟自饮，抬头瞧着阙奎老仙儿，笑吟吟的说道：“当然，可能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估摸着娘娘想利用我达成什么目的，利用完再来个卸磨杀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公子多虑了，我追随娘娘多年，很清楚娘娘的为人，娘娘说想杀你，绝对不会跟你说半句废话，至于利用……”阙奎老仙儿摇头道：“娘娘一生光明磊落，她从来没有，也不屑利用任何人。”
“真的假的？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北长青以一种玩味的口吻说道：“如前辈所言，暗夜娘娘是一个好人，既不会加害我，也不会利用我，那她布下玲珑棋局，留下幽冥圣经，又是为何？还说会在幽冥古河等着我……咋地，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放肆！”阙奎老仙儿脸色一沉，喝道：“无双公子，请你注意言辞，不得对娘娘无礼！”
北长青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赔礼道歉，道：“我也不是成心对娘娘无礼，这不是想不通嘛。”
“公子若是想知道答案，去幽冥古河找娘娘便是。”
“你说的不轻，我倒是想去，问题是不知道路啊。”北长青说道：“要不您老给指点指点，幽冥古河在什么地方？”
“老朽也不知。”
“这不就得了。”
“娘娘既然说悟得幽冥圣经的真谛，便可知幽冥古河，公子何不将参悟幽冥圣经？”
“暗夜娘娘只留下半部幽冥圣经，另外半部，我去哪找？”
“老朽相信，凭借半部幽冥圣经，公子定然可以悟出真谛。”
北长青哑然失笑，道：“我自己都没信心，你相信有什么用。”
“公子的悟性天下无双，凭借半部幽冥圣经，悟出真谛，并不是没有可能。”正说着，阙奎老仙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或许这就是娘娘留下玲珑棋局的用意。”
“什么意思？”
“唯有破开玲珑棋局之人，方能从半部幽冥圣经中悟得奥妙真谛，这可能就是娘娘留下玲珑棋局的用意，公子何不试试？”
“试试？”
北长青冷哼一声，笑道：“老前辈，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幽冥圣经那玩意儿，我只是随便修炼了一下，心神已然受到影响，若是深入修炼的话，估摸着奥妙真谛还没领悟出来，人就坠入魔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