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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捷尔诺波尔(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我对着话筒说道:“您好,索科洛夫斯基将军,欢迎您到我们方面军来。”

    “丽达,我这里正和博戈柳博夫将军在进行交接呢,”索科洛夫斯基有些着急地说:“我的时间不多,你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

    等我将雷巴尔科的部队需要友军配合,一起攻击捷尔诺波尔的事情一说,他便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迟疑不决地说:“丽达,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要知道方面军司令员可是朱可夫元帅,我只能给他提建议和协助他工作,这些事情,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决定。”他说到这里,忽然有点吞吞吐吐起来,“还有…还有…那个,元帅和雷巴尔科将军两人之间,好像有点什么矛盾。”

    索科洛夫斯基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我记得在自己看过的苏联电影里,朱可夫和雷巴尔科都相处得非常融洽,他怎么会说两人之间有矛盾呢?

    看到我放下电话,军事委员梅利尼科夫忽然开口说:“奥夏宁娜将军,我看你一脸惊诧的表情,是不是听说我们的司令员和元帅同志有矛盾,而感到惊奇呀?”

    对于梅利尼科夫的这个问题,我没有隐瞒自己的观点,便点了点头说:“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我也觉得奇怪,雷巴尔科将军怎么会和朱可夫元帅有矛盾呢?”

    “这事说来话长,”梅利尼科夫说着起身到墙边的茶炊那里倒了一杯茶,放在我的面前,继续说道:“雷巴尔科是一位成熟,懂得专业技术而自信的军事首长,他掌握了高深的理论素养,多方面的指挥经验。他有非凡的自制力,而这种自制力又是与毅力和坚强意志结合起来的,这些都鲜明地表现在他的整个行动中。

    他办事从不采取退让、安抚、奉承或原谅的办法。相反,往往给部属提供出最严厉的要求——在军队中,这是必要的。但同时又很公正无私和对人关怀备至。他非常正确地建立了自己同军事委员会的关系。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里,军事委员会是一个优秀的、团结的领导机构,工作齐心协力,当然,司令员具有毋庸置疑的领导地位。”

    我听到梅列尼科夫给予了雷巴尔科这么高的评价,不禁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雷巴尔科,只见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低头望着摆在面前的地图。

    梅列尼科夫技术说道:“……但是某位级别极高的指挥员,给自己的部属下达作战任务是,像个冷酷无情的人,他不知道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也不了解这些人的时候,总使我的内心里有一种反感情绪。这样的首长通常甚至也不扫一眼周围的人,就自顾自地口授命令:‘第一点,关于敌人…;第二点,关于我军…;第三点,你们的任务是…;我命令你们…’等等。形式上好像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没有灵魂,同自己的部属没有联系。

    我之所以用反衬法来讲述这位高级指挥员,是因为雷巴尔科正好与这种人截然相反。他在向自己的部下提出任务,下达命令时,当然,是按照军事科学的一切规则表述的,但同时往往从中可以感觉到人的因素。而且,他把人看成是另一种人,不只是机械的执行者……”

    虽然梅列尼科夫一直没提到那位级别极高的指挥员是谁,但我的心里却明白他说的是朱可夫。朱可夫和雷巴尔科之间的矛盾,无非就是指挥风格上的区别,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我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朱可夫让雷巴尔科进攻捷尔诺波尔,却没有派部队支援他的原因了。

    想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对着几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为了取得胜利,我觉得个人之间的恩怨应该暂时放下。”说到这里,我扭头望着雷巴尔科,用友好的语气对他说,“光靠你们一个坦克集团军,要想在短期内拿下塔尔诺波尔,是非常困难的。这样吧,我去向朱可夫元帅提出请求,让普霍夫将军的第13集团军配合你们,一起去夺取塔尔诺波尔。您看这样行吗?”

    雷巴尔科听我这么说完后,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不过他还是有些迟疑地说:“丽达,这样一来,会不会让你和元帅发生冲突啊?”

    对于雷巴尔科的担忧,其实我也想到了。不过根据我对朱可夫的了解,只要抓住了他的软肋,要想让第13集团军配合我们,也是完全可能的。就算朱可夫不同意,我也可以行使自己手里的权利,从该集团军里抽调部队,来协助雷巴尔科。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我和朱可夫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僵化。

    在权衡厉害以后,我觉得还是应该再给朱可夫打一个电话。抬手看了看表,见距离我上次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也不知道朱可夫这个时候回来没有,但我还是毅然拿起了电话,准备碰碰运气。

    我这次的语气不错,居然找到了刚刚回到方面军司令部的朱可夫。他听到我的声音,有点意外的反问道:“丽达,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我连忙将雷巴尔科他们要攻击捷尔诺波尔,但是兵力有些单薄,需要得到一些援助的事情,向他详细汇报了一遍。

    朱可夫听完我的汇报后,保持着沉默,迟迟没有表态。听到听筒里没有声音传出来,我有点着急了,便提高嗓门说道:“元帅同志,您应该知道塔尔诺波尔是旧筑垒地区,那里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虽然在卫国战争的初期,我军没能有效地使用这些防御工事,但此刻我们对这个城市发起攻击时,这些见鬼的工事,肯定会给我军带来不少的麻烦。……”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可夫打断了,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曾经是乌克兰特别军区的司令员,什么是旧筑垒地区,我比你更加清楚。”

    朱可夫的话让我羞得满脸通红,我正在思考该怎么接着说下去时,只听他又继续说:“对了,我听说你今天给赫鲁晓夫同志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

    朱可夫听完我的汇报后,保持着沉默,迟迟没有表态。听到听筒里没有声音传出来,我有点着急了,便提高嗓门说道:“元帅同志,您应该知道塔尔诺波尔是旧筑垒地区,那里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虽然在卫国战争的初期,我军没能有效地使用这些防御工事,但此刻我们对这个城市发起攻击时,这些见鬼的工事,肯定会给我军带来不少的麻烦。……”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可夫打断了,他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曾经是乌克兰特别军区的司令员,什么是旧筑垒地区,我比你更加清楚。”

    朱可夫的话让我羞得满脸通红,我正在思考该怎么接着说下去时,只听他又继续说:“对了,我听说你今天给赫鲁晓夫同志提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雷巴尔科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普霍夫口齿清楚地向我说明了他打电话的原因,随后请示道:“不知道我的部队,应该在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对城市发起攻击?”

    我听到这里,连忙用手捂住话筒,扭头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第13集团军的普霍夫将军问,他们应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发起攻击?你们原定在什么时间发起攻击?”

    “根据原来的计划,我集团军将在明早六点,对德军的外围阵地实施炮击。”雷巴尔科听到我的问题,连忙回答说:“炮击进行一个小时后,我的近卫坦克第6军将从城里的南面发起攻击。”

    “明白了,将军同志。”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普霍夫说:“普霍夫将军,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早在明早六点对城市外面的敌人,实施猛烈的炮击,然后将在七点准时从南面发起对城市的攻击。”

    “从南面发起攻击吗?”普霍夫将我的话重复一遍后,果断地说:“那好吧,我会在相同的时间,命令部队从城北方向发起攻击。”

    等我放下了电话,就听到参谋长在向雷巴尔科请示:“司令员同志,我现在就通知几位军长天黑以后来开会吗?”

    没想到雷巴尔科见我和普霍夫打完了电话后,居然改变了主意:“不,不用等到天黑,那是就有点太晚了,你现在命令所有的军长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开会。”

    一个小时以后,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所属的各坦克军、机械化军以及炮兵军的军长,都来到了雷巴尔科的指挥部。

    我本来以为最多五六个人,没想到一下就来了将近二十人。每来一个人,雷巴尔科都不厌其烦地向我介绍说:“这是坦克军军长,这是机械化军军长,那是我们的炮兵军军长…”

    雷巴尔科见所有人都来齐了,便正式宣布开会。他首先叫一位离我们很近的将军:“马雷金将军!”

    “到!”被点到名的将军,刷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并响亮地回答了一声,随后将目光停留在雷巴尔科的身上,等待他下达命令。

    “马雷金将军,由于北面的第13集团军将在明天派出部队,协助我军攻取塔尔诺波尔,所以你们近卫机械化第9军的任务,也要进行相应的调整。”雷巴尔科说到这里,眼帘低垂,快速地瞥了一眼面前的地图后,继续说,“取消监视城北的任务,全军移动城东方向,担任警戒。”

    “司令员同志,”马雷金等雷巴尔科说完后,有些迫切地追问道:“既然我们不用留在城北监视德军的动静,不如就让我们去进攻城东方向吧。”

    对于马雷金的请求,雷巴尔科毫不迟疑地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马雷金将军,你们近卫机械化第9军,是全集团军的预备队,我们不能在战斗打响的初期,就将连预备队投入战斗。”

    等马雷金失望地坐下后,雷巴尔科又点了潘菲洛夫的名字:“潘菲洛夫将军!”

    由于潘菲洛夫的近卫坦克第6军,是进攻的第一梯队,因此他听到雷巴尔科点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站起来,昂首挺胸地回答:“到!”

    “潘菲洛夫将军,你们军的任务是在我军的炮火停止以后,迅速地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为我们的部队打开一条通道。”雷巴尔科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而是用聊天的语气,对潘菲洛夫说道:“我知道,这是一项艰巨而责任重大的任务。但是我相信,潘菲洛夫同志,您一定能完成它,我了解您,我和您一起战斗已不是第一天,也不是第一年。但是,除此以外,您还耍记住,困难时您随时可以请求我的支持。虽然我相信,即使没有这种支持,您也是能够胜任这一任务的。您的部队应该在天黑之前,突破德军的外围阵地,逼近塔尔诺波尔的城下。记住,在您的后面,是我们的集团军主力,我们不会让您孤军奋战。这一点,您比我知道得还清楚。因此,您可以不必担心自己的两翼,尽力快速前进。”

    虽然我以前曾经和雷巴尔科做过搭档,不过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着自己的部下发号施令,相比于朱可夫所采取的那种命令的口吻,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别说是他自己的部下,就连我这个外人听起来,也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大家心里都会觉得,司令员既然将这个任务交给我,肯定是因为信任我的缘故,否则他也不会用这么友善的语气对我说话了。

    接着,雷巴尔科又分别叫了几位军长的名字,向他们一一重复了在明天战斗中的任务。等所有的话说完后,他的目光从所有人的身上扫过以后,问了一句:“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在座的指挥员们整齐地回答道。

    “既然没有问题,那就散会。”雷巴尔科把手一挥,果断地命令道:“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布置明天的作战任务吧。”

    等所有人离开以后,趁着雷巴尔科到一旁去倒水的功夫,坐在我旁边的梅列尼科夫用手肘轻轻地碰碰我,低声地说道:“怎么样,奥夏宁娜同志,你有没有发现雷巴尔科将军给部下发布命令时,所用的那种语气?”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注意到了,的确与众不同。”

    梅利尼科夫原本还想说几句的,谁知雷巴尔科已倒好了茶水走过来,将我和梅利尼科夫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还兴致勃勃地问:“你们两人在聊什么啊,聊得这么高兴?”

    我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雷巴尔科将军,您明天要到前沿去吗?”

    “是的,丽达,这是肯定的。”雷巴尔科点着头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觉得要及时地了解前沿的情况,做指挥员的就必须亲自到前沿去。虽然我们不用去冲锋陷阵,但是也要尽可能地靠近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以鼓舞我军的士气。”

    “坐坦克去吗?”出于安全的考虑,我现在真的不愿意到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因为那些地方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试探地问:“这样我们就能离前沿再近一点。”

    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雷巴尔科和梅利尼科夫对视一眼后,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接着,雷巴尔科转头望着我,用手拍了拍他的大肚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丽达,我倒是想坐坦克去前沿,但是你看我现在的身材,都胖成什么样子了。一个著名的坦克将军,居然连坦克都钻不进去了。我们要去前沿的话,就只能坐吉普车去了。”

    “司令员同志,”梅利尼科夫听雷巴尔科这么说,连忙提醒对方:“我觉得您一个人去前沿就行了,奥夏宁娜同志还是留在指挥部这里吧,至少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没错没错,”对于军事委员提出的这个意见,雷巴尔科立即点头附和,他望着我,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丽达,你是方面军司令部的代表,我觉得你还是留在集团军司令部,至少这里遇到危险的几率,要比前沿小得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劝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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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的进攻部队都准备就绪,离实施进攻前的炮击准备,还剩下半个小时,我从雷巴尔科的前沿指挥部走了出来,站在覆盖了伪装网的战壕里,举着望远镜朝远处的德军防御阵地望去。

    通过望远镜的镜头,我看到远处德军的阵地上漂浮着一层薄雾,不管是战壕还是钢筋混凝土的工事,都显得静悄悄的,既看不到有人活动,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我循声望去,见是雷巴尔科正快步地朝我走来,便笑着对他说:“雷巴尔科将军,要打破这么寂静的黎明,真是有点可惜啊。”

    没想到走过来的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话以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丽达,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估计暂时不会打破这种寂静了。”

    雷巴尔科的话让我不禁一愣,我随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问:“将军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朱可夫元帅打电话过来,让我们暂停进攻!”雷巴尔科一脸无奈地回答说:“他说他要和你通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们暂停进攻?”我问完这句话以后,没等雷巴尔科回答,就抬腿往指挥部走,想去问问朱可夫,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一走进指挥部,便有参谋迎上来,用手指着不远处桌上的电话,恭恭敬敬地对我说:“方面军副司令员,电话在那里。”

    看到摆在桌上的话筒,我就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我军对捷尔诺波尔的进攻,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朱可夫却出人意料地忽然叫停,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电话的另外一头是我的部下,也许我拿起电话就会劈头盖脑地将对方臭骂一顿。但很可惜,给我打电话的人叫朱可夫,我就算有再大的努力,在他的面前,我也只能保持恭谨。

    我站在桌前深吸两口气,等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后,拿起话筒贴在耳边,说道:“您好,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重要的指示!”

    “立即停止对塔尔诺波尔的进攻。”朱可夫也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最新情报,如今的战场形势发生了变化。”

    “什么变化?”听朱可夫这么说,我本能地问道。

    “就在昨天,曼斯坦因被希特勒撤职了。”朱可夫语气轻松地说道:“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围歼被围在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地域的20个德军师,这些部队里有10个坦克师,主要来自胡贝上将的坦克第1集团军。”

    “那塔尔诺波尔呢?”曼斯坦因是被公认的最有才能的德军元帅,他的离职对朱可夫来说,可算是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不过我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曼斯坦因被撤职,朱可夫也会相应地调整部署呢?因此我不解地问:“难道我们放任不管了吗?”

    “丽达,你可能还不知道,巴尔克的第48坦克军,早就安全地撤离了塔尔诺波尔,城里只剩下不到五千的兵力。”朱可夫耐心地向我解释说:“既然城里的兵力远远少于我们所知道的,那么就可以换一种打法,兵不血刃地拿下这座城市。”

    “兵不血刃地拿下这座城市?!”我将朱可夫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便小心地问道:“元帅同志,难道您想……?”

    我的话还没说完,朱可夫便已经说出了我想说的答案:“派人去劝说城里的德军指挥官,命令他让部队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

    朱可夫的提法,让我皱起了眉头,随时巴尔克的第48装甲军逃掉了,但并不意味着城里的守军就会认为他们的大势已去,便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啊?想到这里,我有些犹豫地提醒朱可夫:“元帅同志,要知道就算第48装甲军跑了,城市毕竟还有着将近五千守军,他们真的会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吗?”

    “我想应该尝试了一下。”对于我的担忧,朱可夫只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由你亲自出马最合适,以前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你就曾经单身到德军指挥部去劝降过保卢斯,虽然没有能让他立即命令部队向我军投降,但毕竟瓦解了德军的军心和士气,是不少的德军官兵主动停止了抵抗,向我军投降。”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虽然我猜到自己这次去劝降,最后肯定会灰溜溜地回来,但既然朱可夫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执行。“我立即前往塔尔诺波尔,劝降城里的守军。”

    我放下电话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你知道塔尔诺波尔城里的德军指挥官是谁吗?”

    “冯奈因多尔少将。”雷巴尔科说完这个名字以后,皱着眉头问我:“丽达,难道你真的要到城里,去劝说这个冯奈因多尔放下武器向我军投降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既然元帅同志下达了这个命令,我就只能去执行。”

    “但是,你在这种时候到塔尔诺波尔去,实在太危险了。”雷巴尔科一脸担忧地说道:“要不,还是换一个人去吧。”

    “没关系,雷巴尔科将军。”我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是根本没有资格更改朱可夫的命令,只能故作镇定地说:“当初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我也曾经作为第62集团军的代表,去劝说保卢斯投降。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不过我也有和德军高级指挥官打交道的经验。”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立即催促雷巴尔科,“先命令炮兵停止炮击,同时再让前沿派人去和德军联系,说我们要派人和他们谈判。”

    “是!”雷巴尔科见我的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身吩咐身边的参谋:“给炮兵军打电话,命令他们停止即将进行的炮击。同时再通知潘菲洛夫将军,让他派人去联络德国人,说我们的高级指挥员要和冯奈因多尔进行谈判。”

    雷巴尔科在下达完一系列的命令后,转身望着我,试探地问:“丽达,你真的考虑好了,不用别人替你去执行这个任务吗?”

    我心里明白雷巴尔科一再提起此事,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我的安全担心,怕我遭到德军的扣押或者杀害;第二,则是认为德军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和我们进行谈判,更不用说投降了。

    考虑到自己不懂德语,以前经常给我当翻译的格瑞特卡又牺牲了,要去城里和冯奈因多尔进行谈判,势必要找个合适的翻译,于是我便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你的手下有懂德语的吗?”

    “有的,”雷巴尔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冲着旁边喊了一句:“上尉,到我这里来。”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身材高挑,面容消瘦的年轻上尉跑到了我们面前。他用眼睛快速地瞥了我一眼后,望着雷巴尔科问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雷巴尔科朝我努了努嘴,说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要到塔尔诺波尔去和德军指挥官谈判,你就跟着她去做翻译。”

    上尉面带着笑容,语气轻松地问雷巴尔科:“司令员同志,既然我要陪方面军副司令员去敌人的巢穴,请允许我带冲锋枪和手榴弹去。”

    “用不着,”雷巴尔科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就算不带任何武器,德国人也不敢动你们一根毫毛。你的任务就是为方面军副司令员做好翻译工作,并尽可能地确保她的生命安全,明白吗?”

    “明白了,”上尉昂首挺胸地回答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过了半个小时,潘菲洛夫从前沿打回电报,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德军已派出了一名中尉军官,开车停在了距离我军阵地一百米的地方,等待进城和他们谈判的指挥员。”

    “我明白了,潘菲洛夫将军,谢谢你。我们很快就到!”雷巴尔科放下电话后,表情凝重地对我说:“丽达,一名德军军官就待在我军的前沿,等着接您进城。”

    “好的,我这就去。”我说着便站起身,准备朝外走。但是雷巴尔科却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臂,担忧地问:“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雷巴尔科将军。”虽然我不知道这场谈判的最后结果如何,但却猜到自己此行绝对没什么生命危险,便冲着站在旁边的上尉一摆头,“走吧,上尉同志,我们该出发了。”

    我们两人乘坐的吉普车,越过了我军的防线,来到了等在前沿的德军军官面前。那名中尉军官看到有辆吉普车开到他的面前停下,犹豫了片刻,便离开了他身后的敞篷汽车,来到了我们的车前。

    看到我下车时,他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惊讶表情,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抬手向我敬礼后,用字正腔圆的俄语礼貌地说:“您好,将军阁下,我是奉塔尔诺波尔要塞司令的命令,前来接您去司令部的。”说着,他把身体微微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上车吧!”

    按照最初的计划,我们在和德军军官汇合后,会在车上插着白旗进入城市。虽然这只是进入敌方防区的权宜之计,但我的心里也觉得很别捏。如今德军军官让我们乘坐他的车,这样我们在进入德军防区时,就不用打白旗。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所以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德军中尉等我和翻译上车后,立即启动了汽车,在原地调头后,沿着公路朝捷尔诺波尔驶去。我本来想和他交谈几句的,结果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道路,全神贯注的开车,便没打扰他,而是向四处张望着。

    我们所乘坐的汽车,从德军的防线中穿过。在车上,我就能看到很多我在前沿指挥部里看不到的情形,那些看似空无一人的战壕里,其实还坐着不少的德国兵。看到我们的车从战壕旁开过时,德国兵纷纷地站起身,望着坐在车里的我,用手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我们的车进入城市,驶过了几条街道后,在一栋高大的建筑物前停下。车刚听完,就有几名站在门口的德军军官,沿着高高的台阶走下来迎接我们。上尉推开车门先下了床,然后将他的座位放倒,以便我能顺利地从前面下车。

    下来的几名德军官,看到我以后,脸上都露出了吃惊的表现。一名少校走到我的面前,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用俄语问我:“您就是俄国人派来谈判的人吗?”

    “没错,少校先生。”见他既然听得懂俄语,我也就没让上尉为我做翻译,而是不客气地说:“我就是来和你们谈判的人,不知道你们的要塞司令冯奈因多尔将军在什么地方?”

    少校听完我的回答后,把身子一侧,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接着说道:“将军阁下,是冯奈因多尔将军的副官,我们的司令官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等着您,请跟我来吧!”

    在副官的引导下,我和上尉跟着他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宽敞的房间里。进屋一看,在长长的会议桌四周,坐满了德军的校级军官。见到我进门,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地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等看清我是一个女人,原本清静的屋子忽然变得嘈杂起来。

    我背着手,不卑不亢地遥望着对面的那位头发有些花白的德军指挥官,猜测他可能就是我这次来要见的冯奈因多尔少将。

    就在这时,我听到几声敲击桌子的声音,接着一个低沉的男中音用我听不懂的声音吼叫了起来。幸好上尉及时地在旁边为我做同步翻译:“将军同志,德军指挥官在发火,他说自己的这些部下一点军人样子都没有,不知道开会的时候,不准随便乱说话吗!”

    屋里变得安静以后,坐在对面的德军将军冲着我这边说了一个单词。接着,站在离我不远的少校,便冲着将军对面的一张空着的椅子说道:“请坐吧,我们的司令官请您入座。”

    等我坐下后,就听到对面的德国将军问道:“这位将军阁下,能说出您的身份吗?这样我们大家也好知道是在和谁面对面地进行交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劝降(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站在冯奈因多尔身边的副官,连忙弯着腰,低声地将我的话翻译给他听。冯奈因多尔听完后,望着我说:“奥夏宁娜将军,我想知道你今天到这里来的目地是什么?”

    我正在听身后的上尉为我翻译时,坐在不远处的一名德军中校忽然叽里哇啦地说了一通,说完以后,他把身体往后一仰,靠着椅背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一两名级别比他低的军官跟着笑以外,其余相同级别或者级别更高的军官,却带着一脸惊诧地望着我。

    我想搞清楚这位德军中校说的是什么,所以等上尉翻译完冯奈因多尔的话以后,我又小声地吩咐他:“那个德军中校说了些什么,翻译给我听!”

    充当翻译的上尉,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见到他这种表情,我更加认定德军中校说得不是什么好话,否则怎么练上尉都不敢为我翻译这几句话呢。想到这里,我用严厉的语气,低声地命令他:“上尉,将那个德军中校的话翻译给我听,这是命令!”

    上尉听到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只能老老实实地翻译说:“德军中校说:俄国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完了,连谈判这样的大事,居然都要一个女人出面。”

    听完翻译以后,我冷冷望着那位肥头大耳的德军中校,心说今天要是我带了武器出来,估计早就将你一枪爆头了。

    “安静,请保持安静!”冯奈因多尔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用不满的眼神望着那位的意外险的中校。见到司令官盯上了自己,胖中校立即闭上了嘴,重新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

    当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以后,坐在我左手边的一位德军上校站起身,满脸堆笑地问道:“请问是莱泽将军是被您俘虏的吗?在斯大林格勒。”

    “莱泽将军?”说实话,我对莱泽这个名字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如果不是他特意补充说是斯大林格勒,我根本想不起这个人。经他这么一提醒,我顿时联想起这个莱泽将军,是德军摩托化步兵第29旅的旅长在我军所发起的夜袭战斗中被俘。不过为了确认我所想起的这个莱泽,和他所说的莱泽,是否是同一个人,我试探地问:“上校先生,你说的莱泽将军,是第29旅的旅长吗?”

    “没错没错。”听到我的回答,上校面带喜色地使劲点着头,说:“他正是摩托化步兵第29旅的旅长,是在夜战中被俘的。”

    见这位上校对我的态度恭谨,我对他的感觉自然也很好,便笑着对他说:“准确的说,莱泽将军是在战斗中,被我的部下所俘虏的。”

    “上校,你认识这位奥夏宁娜将军吗?”坐在桌子另外一侧的冯奈因多尔,见我和他的部下开始叙旧,不禁有些好奇地问。

    “是的,司令官阁下。”上校连忙转身面向冯奈因多尔,身体微微前倾,如实地回答说:“我认识这位女将军。”

    冯奈因多尔听完上校的回答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看了我一眼后,奇怪地问:“上校,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俄国人的将军吗?”

    “是这样的,司令官阁下。”上校扭头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回答说:“我曾经是莱泽将军的部下,如果遭到夜袭时,假如不是我正巧到后方去执行任务,那么最后的命运,不是被打死就是像莱泽将军一样被俘。”

    上校的话刚说完,他左手边的一名中校也站了起来,接着说道:“司令官阁下,您因为一直待在要塞里,可能对这位奥夏宁娜将军不熟悉,她所指挥的部队,可以说是我军的噩梦。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这些城市失守前,都是她的部队第一个冲进城市。”

    两位德军校级军官的话,让冯奈因多尔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张了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又有部下站起身。这是一位外表英俊潇洒的年轻党卫军军官,如果他从影的话,一定能成为一位迷倒万千少女的荧屏偶像。当他转头望着我时,我却发现他左侧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让他的英俊大打折扣。

    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仇恨的怒火,心里不禁开始暗自嘀咕:“我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位党卫军军官,为什么他对我会有这么强的恨意呢?”

    看到党卫军军官站起来,冯奈因多尔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随后用客气的语气问道:“二级突击队大队长阁下,难道您也认识这位奥夏宁娜将军吗?”

    党卫军军官用手指着脸上的伤疤,恶狠狠地说:“我脸上的这道伤疤,就是她的部下留给我的纪念。”

    听到党卫军军官这么说,冯奈因多尔不禁有些纳闷地问:“据我所知,你是在日托米尔的战斗中负伤后,才被派遣到要塞来的,难道您的负伤,也和她有关系吗?”

    “没错,”党卫军军官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恶狠狠地说:“当时我的部队刚在日托米尔完成集结,准备前往基辅参战,谁知道她的军队忽然出现在城外,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在经过一番激战后,我的部队伤亡了四分之三,我也负了伤。”

    冯奈因多尔听完后,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站在的几位部下都坐下。因为这几位部下向他介绍了我曾取得的战果,因此他再次开口时,态度变得友善多了:“奥夏宁娜将军,如今大战一触即发,我想知道,你纡尊降贵到我们这里来的目地是什么?”

    “冯奈因多尔将军,”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冯奈因多尔对我的态度友善,我也不会冲着他吹胡子瞪眼,于是我面带着笑容对他说:“塔尔诺波尔已经陷入了我军的合围,作为被围部队的司令官和军官,你们很清楚,你们没有冲破包围圈的任何现实可能,你们已陷入绝境,继续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种对你们来说毫无出路的情势之下,为了避免白白流血牺牲,我建议你们接受下述投降条件:

    以您和您的司令部为首的全体被围德军停止抵抗。

    您有组织地将所有人员、武器、技术兵器和军用物资完好无损地交给我们。我们保证所有停止抵抗的官兵的生命安全。战争结束后,我们将战俘交还给德国,或战俘愿意去的任何国家。

    同时,我们为全体投降人员保存军服、识别标志和勋章、个人财物和贵重物品,还允许高级军官保存冷兵器。

    一旦你们宣布投降,我们将立即为全体投降军官、军士和士兵提供正常的饮食,以及为所有受伤或者生病的官兵提供治疗。”

    虽然这次来得过于匆忙,没来得及准备书面的劝降书,但我以前去劝降过保卢斯,罗科索夫斯基当年写的劝降书,我基本还记得,今天正好就派上了用途。

    我的话说完以后,屋里只能听到冯奈因多尔的副官在翻译我所说的内容,没有任何一个人发言。看着这些表情各异的军官,我心里很明白,其中不乏有想率部投降的,但更多的人则希望由冯奈因多尔拿主意,因为他们所谓的军人荣誉,不允许他们主动提出投降。

    冯奈因多尔听完副官的翻译以后,点了点头,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你,少校!”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慢吞吞地问道:“奥夏宁娜将军,我想知道,假如我们不接受你们的条件,你们会怎么做?”

    他的这种回答,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如果不接受我们的条件,红军部队将不得不发起进攻直至全歼被围德军,由此造成的一切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由德军指挥部对此承担全部责任。”

    “我明白了。”冯奈因多尔点了点头,目光从他的部下身上一一扫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不知道你们的意思如何?”

    “司令官阁下,”首先拍案而起的,是那位党卫军军官,他用仇视的目光盯着我说:“我们绝对不投降,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我们也绝对不会投降。”

    “没错,司令官阁下。”起初嘲笑我的德军中校,也跟着站起来附和道:“我们绝对不能向俄国人投降。要知道他们在不久以前,还被我们的部队打得溃不成军,我们绝对不能向昔日的手下败将投降。”

    “奥夏宁娜将军,你听到我部下的答复了吗?”冯奈因多尔站起身,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态度坚决地回答说:“德意志军人是不会在没有进行抵抗之前,就主动放下武器的。我现在给你最后的答复:我们绝对不投降,您请回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如果敌人不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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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上尉坐在德军的敞篷小轿车,又重新回到了我军的防区。看到我从城里出来,潘菲洛夫连忙跑过来关切地问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您没事吧?”

    “没事,我很安全。谢谢您的关心!”我在说完这话以后,忽然想起在前往城市时,沿途所看到的防御情况,便放低声音对潘菲洛夫说:“潘菲洛夫将军,我刚刚进城的时候,发现德军已经将部队转移到了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里只有少量的警戒部队。”

    “难道敌人准备放弃第一道防线了吗?”潘菲洛夫听我说完后,一脸茫然地问道:“要知道他们在城外就只有三道防线,要是我军夺取了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并作为进攻出发点的话,他们是根本挡不住的。”

    “您误会了,将军同志。”见潘菲洛夫没有领会到我的意图,我只好向他解释说:“德军将主要兵力转移到第二道防线,并不是打算放弃第一道防线。而是因为这是他们常用的战术,当我军炮击他们阵地时,他们会将部队转移到相对安全的第二道防线,等我们的炮击停止、部队展开进攻时,他们就通过交通壕,从第二道防线回到第一道防线,阻击我们的进攻部队。”

    潘菲洛夫听我说完后,立即问道:“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我该怎么办?”

    “当我军的炮击进入尾声时,你就率领坦克军出动,抵近到距离德军阵地两百米的范围内。只要炮击一停止,你们就开足马力朝前冲,赶在德军返回第一道防线之前,就抢先突破他们的防御。”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还特意强调说:“放心吧,潘菲洛夫将军,你的坦克停在炮击区域两百米外,就算弹片横飞,也不会受到损失的。”

    “我明白,我明白。”潘菲洛夫点着头激动地说:“您的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炮击停止时,就算第一道防线上有活着的德国人,他们都被炮弹震得昏头转向,我的坦克要不了一分钟就能冲上去,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出任何反应。您放心吧,我的坦克军一定会在炮击结束后,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德军的防御。”

    等我一回到指挥部,雷巴尔科和梅利尼科夫两人便迎了上来。雷巴尔科看了一眼我脸上的表情,便紧张地问:“丽达,情况怎么样,被拒绝了吗?”

    “没错,德军指挥官拒绝了我们的最后通牒。”我简短地说明了事情的结果后,随后对围过来的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请立即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将谈判的最后结果,向元帅同志进行报告。”

    朱可夫听到我的声音后,沉默了片刻,随后慢吞吞地问:“丽达,情况怎么样?”

    “元帅同志。”我对着话筒恭恭敬敬地说:“很遗憾,冯奈因多尔将军拒绝接受我们的最后通牒,准备和我们顽抗到底了。”

    我本来以为朱可夫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听了以后,却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敌人不投降,那么我们就用武力解决他。”

    他的这种态度,让我感到很纳闷,心说他既然猜到了结果,可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劝降冯奈因多尔呢?这不是明显在做无用功么?

    他接下来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丽达,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明知道德军的要塞司令官不会向我们投降,却在你们的进攻即将开始前,命令你们暂停进攻,而去和他们进行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谈判?”没等我回答,他又自问自答地说,“虽然塔尔诺波尔城里只有不到五千敌人,但却拖住了我们一个精锐的坦克集团军,以及若干别的部队。如果我们呼吁德军司令官理智行事,主动停止抵抗向我军投降,我们就能将这些部队抽调出来,去对付被合围的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

    朱可夫的话,让我明白为什么他会给我部署一项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他现在手里的兵力有限,要想歼灭被围住的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有些力所不逮,因此才希望通过这种劝降的方式,拔掉捷尔诺波尔这颗钉子,以便能将更多的部队,转到围歼胡贝部队的战斗中去。

    我放下电话以后,站在旁边的梅利尼科夫抢先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元帅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

    从两人脸上的表情,我便猜到我刚刚和朱可夫的对话,他们根本没有听清楚,于是便将朱可夫的原话向两人重复了一遍,最后说道:“既然德军不投降,那我们只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

    “这么说,对塔尔诺波尔的进攻,还是照常进行?”雷巴尔科试探地问道。

    “没错没错。”我点着头肯定地说:“我们已经给了冯奈因多尔机会,他自己不珍惜,这就怪不了别人。接下来,我们就大炮和坦克,好好地给他们一个教训吧。”

    “那城北的友军方向呢?”参谋长忽然问道,“让他们也按照计划发起进攻吗?”

    “这是肯定的,参谋长同志。”我说完这句以后,接着吩咐参谋长:“给我接通阿富宁将军的电话,我要亲自向他下达命令。”

    趁参谋长在拨打电话的时候,我小声地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你们准备在什么时候,恢复对德军阵地的炮击?”

    雷巴尔科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果断地回答说:“十点!十点整,炮兵准时开始炮击!”

    我给阿富宁打电话,宣布新的进攻在十点开始时,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地问:“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这次的进攻不会再取消吧?”

    “放心吧,将军同志。这次的进攻绝对不会取消。”我笑着回答说:“只有我们将城里的敌人都消灭干净以后,我们的进攻才会停止。”

    “明白了!”听到我这么说,阿富宁响亮地回答说:“我立即让炮兵做好准备,等友军炮击一开始,我们也同时炮击德军的外围阵地。”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 攻克要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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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击时间一到,早已蓄势待命的炮兵部队便朝着德军的防御阵地开火。

    顷刻间,德军的阵地便如同正在喷发的火山口,被腾起的黑烟包裹得严严实实,硝烟里面爆]炸一片连过一片,一波响过一波,到处都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

    听着外面的动静,雷巴尔科笑着对我说:“丽达,我想德军的阵地在这么猛烈的炮火打击下,是根本扛不住的,等炮击一停止,我们的坦克再一冲,德军的防御可就全垮了。”

    相对于雷巴尔科的乐观,我则表现得极为冷静。等他一说完,我立即冷冷地说:“将军同志,情况可能没有您所想象的乐观。刚刚我在进城谈判的路上,看到德军的兵力都集中在第二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只有少数担任警戒的部队。”

    我的话让雷巴尔科感到很意外,没等他开口,梅利尼科夫就抢先问道:“德国人打算放弃第一道阵地了吗?”

    “不是这样的,军事委员同志。”我又将刚刚自己对潘菲洛夫所说的话,向两人重复一遍,最后说道:“要知道塔尔诺波尔可是一个要塞,城外的防御工事更是以钢筋混凝土为主,我们的炮兵如果没有使用专门的特种炮弹,是很难摧毁这些工事的。”

    “丽达,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你认为我们要夺取塔尔诺波尔是非常困难的。”雷巴尔科慢吞吞地问道:“甚至夺取第一道防线,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吗?”

    “也许不会。”我此刻才想起还没将自己擅自做主的事情,和雷巴尔科他们通气,连忙说道:“我在返回的途中,遇到了潘菲洛夫将军,我告诉他,假如想以最快的速度,夺取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就必须在炮击结束以前,将坦克部队运动到离敌人阵地两百米的位置。等炮击一结束,就立即发起坦克突击,这样可以在德军大部队返回一线阵地时,抢先占领他们的阵地。”

    “让我们的部队,在炮击的时候,既然距离德军阵地两百米的范围?”梅利尼科夫又被我的这话吓了一跳,他吃惊地问道:“这样一来,前出的部队不是很容易遭到炮火的误伤吗?”

    “不会的,军事委员同志。”这次是雷巴尔科抢先代替我回答说:“我们的坦克兵都待在坦克里,横飞的弹片对他们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梅利尼科夫说完这句话以后,将目光重新投到了我的身上,奉承地说道:“还是奥夏宁娜将军的战斗经验丰富,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如果让我来指挥的,估计要等炮击结束后,才会让坦克军的指战员们,离开出发阵地向德军发起进攻。”

    为了照顾梅利尼科夫这个外行的面子,我打了个哈哈,随后说道:“军事委员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您是政工干部,如果说政治思想工作,我可没法和您比哦。”

    梅利尼科夫似乎对我的话很受用,听完我的表扬后,说了几句场面话,甚至还去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我的面前,友好地说:“奥夏宁娜将军,你今天忙了一上午,肯定是又累又饿。先喝杯热茶,我马上让下面的同志为您准备吃的。”

    由于是梅利尼科夫亲自交代的,所以桌上很快就摆上了切成片的香肠、饼干、黑面包片、美国的焖肉罐头,以及一罐自制的腌蘑菇。

    我不可能一个人吃独食,便招呼雷巴尔科他们:“炮击刚刚开始,要等一个小时才能结束,大家先坐下吃点东西吧。就算要指挥战斗,也得先吃饱才行。”

    听到我这么说,雷巴尔科和梅利尼科夫对视了一眼,然后在我的左右坐下,参谋长则坐在我的对面。我吃了两块饼干后,又呷了一口茶,随口说道:“我好像听你们说,城里有十几万居民,不过在我进城的时候,在街上好像没看到什么人。”

    我本来只是闲聊,谁知道梅利尼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您刚刚说什么,您进城的时候,在城里没有发现什么居民?”

    “是的,”我点头回答说:“也不知道是德国人担任居民配合我们的行动,不准他们出门;还是已将城里的居民迁到其它的地方去了。”

    “要想城里的居民帮助我们,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梅利尼科夫摇着头说道:“要知道,西乌克兰地区的居民,因为加入苏维埃祖国的时间很短,所以他们对苏联的认同度不高。据说德军在占领这些地区时,当地的居民还手捧鲜花到街上去欢迎,把这些法西斯侵略者当成了他们的解放者。”

    “这么说,居民是被德国人迁到其它地方去了?”我等梅利尼科夫说完后,谨慎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攻城的战术就能进行相应的调整了。”

    听我这么说,正在吃东西的参谋长停了下来,用茶水帮着咽下了嘴里的那块面包后,望着我问道:“调整战术,怎么个调整法?”

    “进城以后,我们在人口密集的区域,一般不使用重炮,免得误伤到城里的居民。”我按照自己的以往的经验说道:“但假如德军将他们从城里疏散出去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对于那些坚固的堡垒,我们就能放心大胆地使用炮火了。”

    “丽达,喝点酒吗?”就在我和参谋长针对在城市中如何使用炮兵的问题,展开争论的时候,雷巴尔科冷不防地问道:“天气冷,喝点就可以暖和点。”

    “谢谢,将军同志。”我冲雷巴尔科摆了摆手,歉意地说:“我不喝酒。”

    “您呢,军事委员同志?”见我拒绝了自己的好友,雷巴尔科也不恼,而是转向梅利尼科夫说:“只来一小杯,不光不会影响到你的正常判断,同时还能让身体更暖和。”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就来一杯吧。”梅利尼科夫说完,便叫过一名战士,吩咐他去取酒杯。

    等酒杯取来,雷巴尔科一边往酒杯里斟酒,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说:“要夺取塔尔诺波尔,首先要将德军在城外的外围阵地全部清除。这项任务,我们起码要花四五天的时间才能完成,至于在城里是否应该使用重炮,和怎么使用重炮,等肃清了德军的外围再说吧。”

    雷巴尔科的这番话,让我顿时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忽然问我是否喝酒,原来是担心我和参谋长为了无关重要的事情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所以采用喝酒的事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不过他的这种办法的确很有效,至少我们没有再提使用炮兵的问题。

    离炮击结束,还剩下最后五分钟的时候,雷巴尔科站起身,走到放电话的位置。拿起话筒贴在耳边拨了一个号,稍等了片刻,随后我听到他对话筒说:“喂,是潘菲洛夫将军吗?我是雷巴尔科。”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片刻,然后接着说:“按照方面军副司令员的命令,你的坦克部队现在应该向正在遭到炮击的德军阵地推进了。这个命令你执行了吗?”

    雷巴尔科很快就放下电话走了回来,笑着对我说:“丽达,潘菲洛夫将军,正在按照你的部队,率领坦克部队向德军的第一道防线推进。”

    我听雷巴尔科这么说,心里也感到很满意,至少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里,我所说的话和雷巴尔科的话一样好使。因此我笑着回答:“将军同志,我们就静候佳音吧,如果运气好的话。十分钟,最多十分钟,潘菲洛夫将军的部队,就能占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

    一刻钟以后,潘菲洛夫亲自打来电话,向雷巴尔科报喜:“司令员同志,我的坦克军已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目前步兵正在清理工事里的残敌。”

    “干得不错,潘菲洛夫同志。”雷巴尔科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也过去听听对方的汇报。等我走到他的身边时,他又对着话筒继续说:“我想第二道防线的德军已严阵以待,你们再想像刚才那样轻松地夺取阵地,可能没有那么容易。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派部队肃清第一道防线里的残敌;二是在肃清残敌以后,重新调整兵力部署,让坦克引导步兵,向敌人的第二道防线发起进攻。”

    等雷巴尔科放下电话后,参谋长立即走过来请示:“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命令炮兵对第二道防线再实施炮击?”

    “不用,”雷巴尔科冲参谋长摆摆手,说道:“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之间,最远的距离不过五百米,最近的只有三百米。假如让我们的炮兵实施炮击的话,很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伤,还是让潘菲洛夫将军的坦克军独自完成对第二道防线的攻击吧。”

    “既然潘菲洛夫将军这么轻易地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那么北面的进攻,表现也应该不会太差吧?”梅利尼科夫凑近我,低声地建议道:“您看是否给阿富宁将军打个电话,了解一下北面的进展情况。”

    其实就算梅利尼科夫不说,接下来我也会给阿富宁打电话,毕竟现在是我在负责几支部队之间的协同工作。我拨通近卫步兵第18军指挥部的电话后,听到阿富宁的声音,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将军同志,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向德军的外围阵地发起攻击了吗?”

    “是的,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阿富宁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炮击一结束,近卫步兵第121师,在近卫坦克第61旅的坦克引导下,向德军的外围阵地发起了攻击。”

    从阿富宁的语气中,我猜到可能目前还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但为了核实自己的判断,我还是接着问:“目前的进展情况如何?”

    “我们的突击部队,已到达了距离德军工事仅三百米的地方,但由于德军的炮火和机枪火力的压制,部队受到了一些损失。”阿富宁用委婉的口气向我报告说:“虽然暂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但我们的指战员表现得很英勇。”

    我现在最怕听到“战士表现得很英勇”这种套话,一般有人向我汇报时用到这个词,就代表他们的进攻还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由于战斗刚刚打响,我也不好把阿富宁催促得太厉害,只能随口说道:“好吧,将军同志,有什么最新战果,随时向我进行报告。”

    我放下电话后,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阿富宁那边的打法过于稳妥,他们是在炮击结束后,步兵才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了攻击。如今被敌人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压制住了,暂时无法继续向前推进。看来要攻克这座要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

    “放心吧,丽达。”雷巴尔科听我这么说,立即笑呵呵地回答说:“我们的指战员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现在最怕听到“战士表现得很英勇”这种套话,一般有人向我汇报时用到这个词,就代表他们的进攻还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由于战斗刚刚打响,我也不好把阿富宁催促得太厉害,只能随口说道:“好吧,将军同志,有什么最新战果,随时向我进行报告。”

    我放下电话后,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阿富宁那边的打法过于稳妥,他们是在炮击结束后,步兵才在坦克的掩护下,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了攻击。如今被敌人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压制住了,暂时无法继续向前推进。看来要攻克这座要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

    “放心吧,丽达。”雷巴尔科听我这么说,立即笑呵呵地回答说:“我们的指战员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 攻克要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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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话音刚落,朱可夫便勃然大怒:“丽达,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小时前,你在向我的汇报中,就曾经提到了从南面进攻的近卫坦克第6军,成功地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为什么几个小时过去了,你们的部队还裹足不前?另外,从东面和北面进攻的两支部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取得丝毫的战果?…”

    朱可夫的一连串为什么,问得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我才小心翼翼地说:“元帅同志,是这样的,德军的防御远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强大。您也知道塔尔诺波尔的防御工事,本来就是我军为了防止遭到波兰进攻而修筑的,其坚固程度在整个乌克兰地区也是屈指可数的。德军占领这里以后,又对这些工事进行了加固……”

    “够了,不要再说了。”没等我说完,朱可夫便打断了我后面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我问你部队为什么没有取得战果,你扯那些没用的事情做什么?”

    我抬手擦了一把冒出来的冷汗,正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朱可夫的这个问题时,忽然听到旁边的参谋长惊呼了一声,扭头看去,见他正握着话筒低声地对雷巴尔科说着什么。我连忙捂住话筒,冲着参谋长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参谋长听到我的问题,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向雷巴尔科投去了征询的目光。等对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向我汇报时,参谋长才郑重其事地向我报告:“潘菲洛夫将军所乘坐的坦克,在战斗中被德军的炮火击毁。”

    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感觉追问道:“潘菲洛夫将军怎么样,还活着吗?”

    参谋长使劲地点了点头,随后回答说:“是的,战士们已经将潘菲洛夫将军救下来了,不过他的伤势很重,可能无法继续指挥战斗了。”

    “喂,丽达,你是怎么回事?”朱可夫可能是迟迟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你还在不在,为什么不说话?”

    我赶紧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向朱可夫报告说:“元帅同志,出了点事情,近卫坦克第6军军长潘菲洛夫将军,在战斗中负了伤。”

    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随后问道:“他还能指挥战斗吗?”

    我赶紧朝雷巴尔科望去,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却明白了我的意思,苦笑着冲我摆了摆头,示意潘菲洛夫无法继续指挥战斗了,于是我对着话筒说:“元帅同志,他的伤势比较重,无法继续指挥战斗。”

    “那找个人接替他指挥。”朱可夫嘟囔着说:“在天黑以前,必须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给我拿下来。”

    我放下电话以后,直截了当地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您打算让谁去接替潘菲洛夫将军的指挥权?”

    “就让该军的副军长诺维科夫坦克兵少将。”对于我的问题,雷巴尔科胸有成竹地回答说:“他也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坦克兵指挥员。”

    “好吧,就让他接替指挥。”我重新在桌边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道:“让他们继续向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发起攻击,务必要在天黑以前,占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

    但参谋长向诺维科夫宣布任命后,我亲自向这位新任的坦克军军长交代:“诺维科夫将军,方面军司令部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天黑之前,拿下德军的第二道防线。现在离天黑还有四个小时,假如你不能按时拿下阵地的话……”

    “放心吧,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素未谋面的诺维科夫将军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我们一定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拿下敌人的阵地。如果完不成任务,您撤了我。”

    “等一下,将军同志。”听到对方准备挂电话,我连忙补充说:“记住,你是军长而不是连长,你的位置是在后面指挥部队,而不是像一个连长似的,去带着战士们冲锋陷阵。明白吗?”

    “明白!”诺维科夫响亮地答应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奥夏宁娜同志,让坦克军长待在后面指挥部队,会不会对我军的士气产生影响啊?”梅利尼科夫听到我吩咐诺维科夫的话,有些担心的话:“这样会不会让我们的战士,觉得自己的指挥员是个胆小鬼啊?”

    “军事委员同志,”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梅利尼科夫这个人,人古板不说,有时还是一根筋,但此刻我还不得不耐心地向他进行解释:“军长是指挥员不是战斗员,他的岗位是在指挥部里运筹帷幄,而不是冲锋陷阵。假如他在战斗中牺牲或者负伤了,部队就会因为失去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

    我这边刚刚给梅利尼科夫解释完,雷巴尔科便向我建议说:“丽达,德军的防御工事,几乎都是钢筋混凝土,坦克炮弹打上去,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你看,是否将炮兵前移,用重炮轰击德军的工事?”

    “德军的工事就算再坚固,在我们的重炮面前,也支撑不了多久。”对于雷巴尔科的这个建议,我毫不迟疑地表示了赞同:“您立即给炮兵下命令,让他们将阵地前移,在近距离轰击德军的防御工事。”

    “方面军副司令员同志,”听到我和雷巴尔科所作出的决定,参谋长有些谨慎地提醒我:“塔尔诺波尔的外围,几乎都是开阔的平原,我们将炮兵摆在这里,会不会遭到德国空军的空袭啊?”

    “放心吧,”对于参谋长这种杞人忧天的想法,我不以为然地说:“这次进攻战役开始以后,你在空中看到过几次德军的飞机?如今战场的制空权,被牢牢地掌握在我军的手里。假如不是今天天气不好,我完全可以请求空军出动,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轰炸,以减轻我军在进攻时,所受到的阻力。”

    参谋长在给炮兵军军长打电话时,我忽然想起以前德军进攻苏军的防御工事的一些战术,连忙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我记得德军以前攻取我军防御地段的时候,都是一门战防炮或一辆坦克,引导一个班的步兵发起进攻。发现我军的工事以后,就先开一炮,然后再派工兵或火焰兵上去,朝射击孔里扔手榴弹或喷火,炸死或烧死里面的守军。今天我们也可以采取同样的战术,来对付德军。”

    雷巴尔科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的部队里倒有一些火焰兵,不过一般都是协同步兵作战,还从来没有配合过坦克作战。我看你说的办法不错,完全可以试试。”说完,他拿出纸笔,将我刚刚所说的战术都记录下来,等参谋长给炮兵军打完电话,便将纸条递给了他,同时吩咐道,“给参战部队的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们采取这种战术,去攻击德军的防御工事。”

    参谋长看过纸条上的内容后,点了点头说:“城东方向的近卫机械化第9军里,配备有一个连的火焰兵,可以让他们先试试,我这就给马雷金将军打电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攻克要塞(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出的点子在部队里推行以后,取得惊人的效果。步兵以班为单位,跟在坦克的后面,亦步亦趋地向德军阵地靠近。等到达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坦克便停下,调转炮口对着那些正在疯狂射击的火力点开了一炮。趁着敌人的火力点“哑巴”的功夫,火焰兵或者突击工兵,便上前喷火或者投弹,消灭工事里的敌人。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三个进攻方向是捷报频传。先是北面和东面的部队,相继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继续向纵深发展。而南面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也进展顺利,突入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正在和敌人展开激烈的争夺战。

    看到这样的战报,胖乎乎的雷巴尔科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对我说道:“丽达,看来你的办法还不错,三个进攻方向的部队,都取得了不错的战果。照这样打下去,天黑以前近卫坦克第6军一定能占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

    对他的说话,我只是淡淡一笑,随后盯着摆在桌上的电话说道:“雷巴尔科将军,以我对朱可夫元帅的了解,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打电话来询问我们的进展情况。”

    “不会吧。”雷巴尔科对我的这种说法,显然存在着怀疑,“元帅同志不是说等天黑以后,再打电话了解部队的攻击进展情况吗?”

    话音刚落,我们两人面前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雷巴尔科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吃惊地说:“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元帅同志打来的电话?”

    “是不是元帅的电话,您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我说着便抓起了话筒,直接递给了雷巴尔科。

    雷巴尔科将话筒贴在耳边,小心翼翼地问:“喂,是元帅同志吗?”

    他的话刚问完,我便听到电话另外一端的朱可夫奇怪的“咦”了一声,随后好奇地问:“雷巴尔科同志,难道你会未卜先知,猜到我要打电话给你吗?”

    “不是,元帅同志。”雷巴尔科有些慌乱地回答说:“不是我能未卜先知,而是丽达分析您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把电话交给丽达。”朱可夫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吩咐道:“我要和她讲话。”

    看到雷巴尔科将话筒递给我时,脸上的那种尴尬表情,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埋怨朱可夫,这不是给我拉仇恨么。我接过电话,礼貌地问道:“元帅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既然你猜到了我要打电话,难道还猜不到我要问什么吗?”朱可夫有些不悦地说道:“好了,汇报情况,如今三个方向的进展情况如何?”

    “报告元帅同志。”既然诺维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6军,已经冲进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占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所以我向朱可夫汇报时,也变得底气十足:“北面和东面的进攻部队,已相继攻占德军的第一道防线,正在向敌人的纵深发展。而南面的部队,也突入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正在和敌人进行工事的争夺战。”

    朱可夫听完我的汇报后,并没有说什么赞许的话,而是接着问道:“丽达,我老是听你们说北、东、南三面的进攻如何如何,可为什么没有关于西面的报告啊?那里布置的是哪支部队,为什么没有同时发起攻击?”

    “元帅同志,不是西面的部队不发起攻击。”由于不在西面部署部队,是我自作主张,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向朱可夫报告,既然他此刻问起,我只能如实地回答说:“而是那个方向根本没有布置部队!”

    “什么,你在西面没有布置部队?”朱可夫几乎用吼的声音对我说道:“难道你不怕德国人会从那个方向,突出我军的防御吗?”

    我连忙将话筒从耳边移开,然后辩解说:“元帅同志,请您听我解释。假如我们一开始,就将塔尔诺波尔围得水泄不通,那么城里的守军一定会拼命顽抗的,但现在我们只围了三面而留下了西面,这样就给德国人造成一种错觉,他们的退路还没有完全断绝,没准在遭到我军的猛烈攻击后,他们会主动放弃城市,向向西逃窜……”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朱可夫怒气冲冲地打断了我的话:“你怎么能抱这样的侥幸心理呢?要是德军在给我军造成重大伤亡以后,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从你有意留下的缺口逃跑,我们又该怎么办?”

    他说完后,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便自问自答地说:“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派部队赶到塔尔诺波尔的西面,建立防御阵地,以防德军从那个方向突围。我的这道命令,你不能拖延,要立即执行,明白吗?”

    我放下电话,冲站在旁边的雷巴尔科苦笑一下,随后说道:“将军同志,朱可夫元帅命令我们立即派部队,赶到城西方向,利用地形去构筑防御工事。”

    雷巴尔科对朱可夫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表现得很平静,他指着地图对我说:“要在城西方向建立防御,倒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将伊万诺夫将的近卫坦克第7军调过去。以他们的实力,就算德军选择这个方向突围,也能将他们坚决地挡住。”

    说完以后,他把我刚刚用过的电话拉到自己的面前,抓起话筒,拨了一个号以后,对着话筒说:“我是雷巴尔科,立即给我接近卫坦克第7军,找军长伊万诺夫少将。”

    接通电话以后,他也没顾得上寒暄,直截了当地命令道:“伊万诺夫同志,你和你的部队休息一天了,现在该给你们找点事情做了。”

    听雷巴尔科这么说,伊万诺夫还惊喜地问:“司令员同志,准备让我们军参与进攻了吗?”

    “进攻还暂时轮不上你们,你们的任务是转入防御。”雷巴尔科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接着说:“你立即率领你的部队,绕到塔尔诺波尔的西面,在那里建立防御,以防德军在挡不住我军进攻时,从那里撤退。”

    “在城西方向建立防御?”伊万诺夫听到雷巴尔科的这道命令后,有些犯难地说:“司令员同志,如果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建立防御,德军就从西面突围了,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这个坦克军长还用问我吗?”雷巴尔科对伊万诺夫的这种回答不满地说道:“别忘了,你指挥的是坦克军,有几十上百辆坦克。敌人要突围,你把坦克一字排开,用炮轰机枪扫,等敌人被打得溃不成军时,再用步兵发起冲锋……”

    伊万诺夫听到雷巴尔科在向自己传授战略战术,不等他说完,便连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一个德国人,从我们的防区内逃走。”

    看到雷巴尔科打完了电话,梅利尼科夫还有点不放心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个时候才把伊万诺夫的部队调过去,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不晚不晚。”为了让梅利尼科夫放心,我特意向他解释说:“军事委员同志,根据我在城里的观察,德军的要塞司令冯奈因多尔将军,是一个传统的德意志军人,他把荣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假如要塞失守,他绝对不会逃跑,而是采取与要塞同存亡的方式,来捍卫自己军人的荣誉。”

    “什么?冯奈因多尔将军会采取与要塞共存亡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军人荣誉?”梅利尼科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不禁半信半疑地说:“我觉得德国军官都是贪生怕死之辈,要不为啥我军师级指挥员的指挥部,可以设在离前沿仅仅三百米的地方,而德军的指挥部,通常都在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的位置?”

    “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丽达说的对。”雷巴尔科附和我说道:“虽然德国人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在捍卫军人荣誉的方面,有不少传统的德意志军人,做得一点都不比我们的指战员差。我觉得既然冯奈因多尔没有投降,没准真的是打算死守塔尔诺波尔,要和我们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我虽然猜到冯奈因多尔不会投降,却没有想到他最后有可能采取玉石俱焚的方式,便连忙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请您通知前沿的部队,除了军事进攻,还可以适当地采取政治攻势,来瓦解德军的防御,争取让要塞里的敌人主动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

    “如果我们的政治攻势不奏效呢?”梅利尼科夫一脸担忧地问:“到时候我们又该采取什么措施呢?”

    “如果敌人不投降,我们就坚决地消灭他。”我斩钉截铁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催促雷巴尔科:“将军同志,请立即给部队下命令吧。”

    …………

    天黑以后,诺维科夫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彻底地占领了德军的第二道防线,他们在稍作休整后,又继续向第三道防线发起了攻击。城东、城北两个方向,也在冲击该方向的德军第二道防线。

    战斗进行到凌晨三点以后,南路的部队在连续突破三道防线后,终于到达了捷尔诺波尔的城下。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我对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让诺维科夫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暂停进攻,留在原地休整,等天亮以后再发起新的进攻。”

    雷巴尔科被我这道莫名其妙的命令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丽达,既然我们现在的攻击非常顺利,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啊?”

    “虽然南面的外围阵地已经肃清,但如果在继续进攻的话,前面的城墙就会挡住我们坦克部队前进的道路。”我见雷巴尔科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向他解释说:“还是等天亮以后,让炮兵进行猛烈的炮火准备后,再向城市继续发起攻击。”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立即命令诺维科夫停止攻击。”雷巴尔科说完这句以后,接着问道:“那另外两个方向呢?也让他们停下吗?”

    “不用。”我摆了摆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除了城东、城北继续进攻外,城西的部队也要向敌人的阵地发起攻击。”

    “这个时候,让城西的部队发起进攻?”雷巴尔科对我的部署,越发显得迷惑了。

    “是的,城西部队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可以将德军的一部分防御力量调过去。”我用手指着地图说:“我们在城南方向停止了进攻,而另外三个方向的进攻却依旧在进行。德军想守住要塞,势必将从其它方向抽调兵力,如果他们能从城南方向调兵的话,我们在天亮以后发起的攻击,就能顺利多了。”

    “没错,这是一个好办法。”雷巴尔科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听我解释完,立即给参谋长下命令,让他通知城南的部队暂停进攻,而城西的部队立即由防御转入进攻。

    也许是我这种天马行空的打法,将城里的德军搞糊涂了吧。他们为了防止我军从另外三个方向突破,不得不从城南调动了部分部队,去加强受攻击的地段,这些情报都是我们在占领了要塞以后,从缴获的文件中获知的。

    天亮以后,在一个小时的猛烈炮火准备后,城南的坦克军和机械化军,从轰开的缺口处,冲进了城里。开始缓慢而有效地啃掉德军的一个又一个阵地,将战线一点一点地向德军的防御中心退去。

    傍晚时分,随着另外三个方向的部队,也相继突入城内,形势变得对我军更加有利。虽然德军在防御中表现得无比顽强,他们打光子弹以后,就会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出来,和我军进行白刃战,甚至连身负重伤的伤兵,也会在我军战士冲上去时,拉响手榴弹,和我们的战士同归于尽。

    不过德军的垂死挣扎,在我军的强大攻势下,根本无法挽回他们的败局。到晚上七点,全城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诺维科夫将军和伊万诺夫将军纷纷打来电话,向我们报告已成功夺取要塞的好消息。

    经过战果统计,城里的五千德国守军,除了五十几名身负重伤的伤员后,其余全部英勇战士,而冯奈因多尔将军也在见到大势已去之时,开枪自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分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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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攻克捷尔诺波尔不久,我就催促雷巴尔科和我一起进城,去查看这座刚刚收复的城市。雷巴尔科本来想等将战果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有,再进城的,但看到我催促得那么急,便临时改变了注意,让人准备了装甲车,陪我一起前往冯奈因多尔的司令部。

    在路上,雷巴尔科还奇怪地问:“丽达,我军攻占了塔尔诺波尔,我们应该首先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这个好消息,可你为什么要急着赶到的冯奈因多尔司令部呢?”

    “将军同志,”我侧着身子问雷巴尔科:“我之所以急着赶到城里去,是想看看我们的指战员如何处置冯奈因多尔将军的遗体。”

    “丽达,你怎么会对一位自杀的德国将军这么感兴趣呢?”雷巴尔科听我这么说,更加不解地问:“难道是因为你在谈判时,他给你留下了好印象吗?”

    “雷巴尔科将军,冯奈因多尔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不过却是一位值得我们尊重的军人。”我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的战士不怕死,德国人也不怕死,你看看,城里的守军有五千来人,但到最后,我军就只俘虏了55个伤员。要知道,在这样大型的进攻战斗中,这种情况可能还是第一次出现。因此,就算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但也是值得我们敬佩的军人。”

    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沉默了许久,最后点着头说:“丽达,你是对的。冯奈因多尔这样的军人,是值得我们敬佩的。”

    我们到达德军的司令部时,我看到这栋自己曾经见过的建筑物,早就被我军的炮火打得千疮百孔。门口有大概一个班的战士站岗,看到我和雷巴尔科从装甲车里出来,连忙抬手向我俩敬礼。

    沿着走廊,朝我曾经去过那间会议室走去。我看到左右的墙壁和天花板,都已被爆炸的硝烟所熏黑,地板上也是一片狼藉,有炸碎的玻璃和落下的砖块,有时还能看到几支没来得及收走的德式枪支。

    离会议室还有十几步时,我忽然看到一群战士从旁边的房间里涌了出来,其中四名战士的手里还抬着两具尸体。我以为他们抬着的是冯奈因多尔的遗体,连忙叫了一声:“战士同志,请等一下!”

    听到我的喊声,战士们都停住了脚步。看清楚来的人是我和雷巴尔科,除了抬尸体的四名战士外,其他人都抬手向我们敬礼。

    我没顾得上还礼,便快步地走过去仔细打量被战士抬着的两具尸体。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搞错了。原来他们抬的不是冯奈因多尔的遗体,而是两名年轻的女德军军官的尸体。其中一名是头部中弹,而另外一名的胸口中弹。

    “这是怎么回事?”看到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兵死了,虽然是敌人,但我的心里依旧觉得惋惜,于是我望着那群战士问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也许是我问话的语气过于严厉,将这帮战士吓住了。过了好半天,才从人群中走出了一名上士,抬手向我敬礼后有些慌乱地说道:“将军同志,我们清理这里时,发现屋里有两具尸体,便抬了出来。”说到这里,他扭头朝两具尸体看了一眼,“我们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死了。”

    “上士同志,我没有怪你们。”我放缓语气问道:“我是问,她们是怎么死的?”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上士赶紧回答说:“她们可能是通讯兵,看到大楼要被我军占领,所以开枪自杀了。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一支手枪,就握在她的手里。”他朝哪具头部中弹的尸体一指,接着说,“根据我的判断,为了不当我们的俘虏,这位女兵先开枪打死了她的同伴,然后自己再开枪自杀的。”

    “好了,上士同志,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雷巴尔科等对方说完后,便直接吩咐道:“带着你的人先离开吧。”

    我们一行人让到一旁,背靠着墙壁,等上士带着人抬着尸体从我们的身旁经过后,才继续朝会议室走去。

    我们穿过敞开的两扇大木门,走进了会议室。只见这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地上满是纸张,长会议桌四周的椅子,也有不少歪倒在地上。

    我随手扶起自己曾经坐过的那张椅子,扭头问给我们当向导的一名中尉:“中尉同志,不知道冯奈因多尔将军的遗体在什么地方?”

    “我们已经将他的尸体搬走了,和那些被打死的德国兵堆在一起。”中尉说着,朝冯奈因多尔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一指,继续说道:“他就是在那个位置自杀的。”

    我抬头朝中尉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在冯奈因多尔所坐的椅子后面的墙上,有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虽然早已干涸,但我依旧感觉整个会议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我慢慢地走过去,盯着那摊血迹发呆,心里暗想假如冯奈因多尔不是那么固执,不是选择顽抗到底,而是主动命令部队放下武器向我们投降,就不会造成敌我双方三万多官兵的伤亡了。虽然他是我们的敌人,但这样宁死不屈的敌人,却是值得我们尊敬的。

    想到这里,我摘下了头上的军帽,默默为这位宁可自杀,也绝对不投降的德国将军默哀,希望他的灵魂能早日进入天堂。

    “丽达,”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了雷巴尔科的声音。我扭头望去,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左右张望了片刻,随后压低嗓门对我说:“你怎么能为一个死掉的德军指挥官默哀呢?要是被内务部的人知道了,估计你就会有麻烦的。”

    我重新戴上自己的军帽,冲雷巴尔科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吧,雷巴尔科将军,最高统帅本人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计较这种小事,更别说朱可夫元帅了。”

    雷巴尔科听完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随后问我:“我们将新的指挥部设在这里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等雷巴尔科安排人布置会议室时,我将中尉叫到面前,吩咐他说:“中尉同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

    听说我要交代任务,中尉连忙把腰杆挺得直直的,等待我下命令。“中尉,你立即带人去将冯奈因多尔将军的尸体找到,并找副棺材放进去。明白吗?”

    中尉听到我的这道命令,楞了片刻,随后将征询的目光望着了旁边的雷巴尔科。雷巴尔科冲他一瞪眼,不满地说:“中尉,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方面军副司令员的命令,去找副棺材将冯奈因多尔的尸体收敛起来吗?”

    在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里,雷巴尔科说的话就是比我好使,中尉听完后,响亮地答应一声,便转身走了会议室,去执行我所下达的命令。

    …………

    雷巴尔科的部下办事效率很高,不到五分钟,会议室里的地面便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墙上的血迹,也被战士们用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砂纸,都抹掉了。等贴上军事地图后,就压根看不出这里的墙上曾经有过触目惊心的血迹。

    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雷巴尔科还命人将会议桌的位置,朝旁边移了一段距离。这样一来,我在开会时,就不会背对着曾经有过一趟血迹的墙壁了。

    通讯处刚刚把电话线路架设好,摆在我面前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由于雷巴尔科正在门口,指挥战士们打扫走廊上的杂物,我便随手抓起了话筒,问道:“我是奥夏宁娜,你是哪里?”

    “是丽达啊。”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的声音,他用一种带着喜悦的语气对我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由于你们迅速地夺取了塔尔诺波尔,所以最高统帅部决定,今晚10点,在莫斯科红场用128门礼炮鸣20响,向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指战员们致敬。”

    “太好了,元帅同志。”我原本郁闷的心情,在听了朱可夫的这个好消息以后,顿时烟消云散,我也激动地说:“我会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让他们也高兴一下。”

    也许我说话的声音太大,正在会议室里忙碌的指战员们都听到了,大家停下手里的工作,扭头望着我。甚至连站在门口的雷巴尔科也快步地走过来,同时嘴里大声地问:“丽达,元帅同志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吗?”

    我慌忙捂住话筒,情绪激动地对雷巴尔科说:“雷巴尔科将军,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今晚十点,在莫斯科红场,将有120门礼炮鸣20响,向夺取了塔尔诺波尔的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致敬!”

    “乌拉!”我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带头欢呼起来,接着整个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在高声欢呼:“乌拉!乌拉!!乌拉!!!”

    他们的喊声太大,以至于我都听不清朱可夫在话筒里说什么了。我连忙提高嗓门冲雷巴尔科说:“将军同志,元帅还有话说,但是屋里太吵了!”

    有屋里的声音太大,雷巴尔科可能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但他从我脸上焦急的表情猜到了我想说的话,便高举双手拼命向下挥动,同时高喊:“安静,大家安静!”

    虽然他的声音也被淹没在一片欢呼声,但他的手势却被大家看到了,很快室内便安静了下来,指战员们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对话筒笑着说:“朱可夫同志,您都听到了吧。指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坏了。”

    “没错,丽达,我都听到了。”朱可夫显然也听到了会议室里的欢呼,他也笑着说:“能获得这样大的荣誉,的确值得指战员们这样忘情地欢呼。”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心往下一沉:“丽达,还有一件事情,我要问你。据我所知,塔尔诺波尔里有五千德军,为什么你们只俘虏了55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有德军趁西面没有我军部队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不会的,元帅同志。”听到朱可夫的猜测,我连忙回答说:“虽然在进攻战斗打响前,虽然我们没有在城西方向部署兵力,但却有不少的侦察小组,如果德军从这个方向突围,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那为什么只抓到这点俘虏?”朱可夫语气严厉地问道:“你千万不要告诉我,说那些德军都宁死不降,这种情况不像德军的风格。”

    “元帅同志,”见朱可夫对我军所取得的战果有所怀疑,我不得不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塔尔诺波尔的守军,表现得比我们想象得更加顽强。面对我军的凶猛攻势,他们的官兵顽强地坚守着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和我军指战员进行着寸土必争的战斗。

    为了夺取这座城市,我军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我军的许多营在战斗结束后,只剩下一百多人。甚至于近卫步兵第121师的一个连,在撤出战斗时,只剩下了一名副排长和三名战士,而且人人都身上有伤。”

    我在向朱可夫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后,特别强调说:“假如不是我军的兵力是德军的好几倍,而且在技术装备上也占据着优势,要想夺取这座城市,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好了,别在叫苦了。”朱可夫接受了我的说辞后,忽然开口说道:“我们接下来就要展开对被围的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的围歼战斗,你让雷巴尔科抓紧时间调整部署,抽调精锐的部队,来参与这最后的战斗。只要全歼了德军的坦克第1集团军,那么德军在乌克兰的剩余地区就无法再立足,只能乖乖地退到罗马尼亚或者波兰,那样的话,乌克兰将会成为我们首先光复的一个加盟国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分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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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什么时候能完成休整?”朱可夫最后问道。

    虽然我们已经夺取了捷尔诺波尔,但要参加围歼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的战斗,必须进行短时间的休整,所以朱可夫才会有此一问。我捂住话筒,问雷巴尔科:“将军同志,您的部队需要休整多长的时间,才能再次投入战斗?”

    “两天。”雷巴尔科伸出两个指头,表情严肃地说:“要想让部队恢复战斗力,至少要休整两天时间。”

    “元帅同志,”我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向朱可夫汇报说:“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部队才能重新投入战斗。”

    我的话说完以后,朱可夫至少沉默了两三分钟,然后慢吞吞地说:“好吧,雷巴尔科他们刚刚经过了激战,部队有不小的损失,同时弹药也需要进行补充。那我就给你们两天的时间,给你们补充兵员和弹药。在两天以后,他们就必须重新投入战斗。”

    我放下电话时,意外地发现站在我面前的除了雷巴尔科,居然还有梅利尼科夫,我有些意外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什么时候到的?”

    “我几分钟前刚到的,不过看到你在和元帅同志通话,就没有打扰你。”梅利尼科夫在简单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后,好奇地问:“不知道元帅同志都说了些什么?”

    等我将朱可夫的话复述一遍后,梅利尼科夫惊喜的说道:“如果我们能消灭德军的坦克第1集团军,那么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乌克兰就能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

    对于梅利尼科夫满脸的喜悦,我不忍心泼他的冷水,只能委婉地说:“军事委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我军光复乌克兰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但德军绝对不会轻易地认输,他们肯定会进行垂死挣扎。在把他们彻底赶出我国国境之前,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没错没错。”梅利尼科夫使劲地点着头,说道:“只要还有一个敌人在我们的国境内,我相信我们的战士就绝对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

    “丽达,”雷巴尔科等梅利尼科夫说完后,便接着问我:“元帅同志是怎么回答啊,他同意我们的休整计划了吗?”

    “是的,元帅同意了。”我点着头回答说:“他给了你们两天的时间进行休整,然后再投入围歼坦克第1集团军的战斗。”

    没想到梅利尼科夫听我这么说,立即扭头望着雷巴尔科,向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的部队完全用不着进行休整。在攻城的战斗中,除了诺维科夫的近卫坦克第6军和近卫机械化第7军伤亡大一些外,另外几支部队的伤亡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认为将伊万诺夫的近卫坦克第7军,和马雷金近卫机械化第9军立即投入到战斗中去。”

    由于夺取捷尔诺波尔的战斗,我一直都待在指挥部里,所以对部队的情况非常了解。此刻将梅利尼科夫所说的两支部队,立即投入战斗,还是勉强可以的。不过指战员在经过这样激烈程度的战斗后,都变得疲倦了,如果让他们继续战斗的话,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

    “军事委员同志,”没等我说话,雷巴尔科就耐着性子对梅利尼科夫说:“就算你所说的两个军损失不大,但他们在补充兵员和弹药以前,也暂时不能投入战斗,否则战斗力会大打折扣的。”

    “如果我们的部队早点投入战斗,”而梅利尼科夫却不以为然地说:“那么就能早点打垮被我军围困的德军。”

    两人在发生争执时,我则站在墙边,望着墙上的地图,看那些代表敌我态势的红蓝箭头,思索着该如何消灭被我军围困的德军。

    “丽达,你怎么看?”我正在研究胡贝准备率领部队从哪个方向突出我们的包围圈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雷巴尔科的声音。

    我扭转身望着他,一脸茫然地问道:“将军同志,什么怎么看?”

    雷巴尔科听我这么说,心里立即明白,我肯定没听到他和梅利尼科夫之间的争执,便向我解释说:“是这样的,我和军事委员在是否立即派部队去参加战斗一事上,有点分歧。我是准备按照元帅同志的安排,让部队休整两天以后,再投入战斗。而他则主张立即将损失不大的两个军投入战斗。”

    听完雷巴尔科的这番话,让我搞清楚了两人的分歧点在什么地方。说实话,我也不同意在这种时候,将刚刚经过战斗的部队,又重新投入更加激励的战斗,因此我便站在雷巴尔科的这边对梅利尼科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同意雷巴尔科将军的意见,让部队休息两天以后,再投入战斗。”

    见梅利尼科夫张了张嘴,似乎准备说服我改变主意,便继续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不否认我们的指战员完全有连续作战的能力。不过您不觉得,让部队补充了兵员和技术装备,并休整两天后再投入战斗,可以让他们发挥更大的作用吗?”

    我的话一出口,梅利尼科夫顿时无言以对,而雷巴尔科也趁热打铁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让部队休整两天再参加战斗,这可是朱可夫元帅亲口同意的。根据条令,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讨论的,只能无条件执行。”

    我和雷巴尔科两人的话,让梅利尼科夫也变得没有脾气了,他只好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既然是朱可夫元帅的命令,那么我没有任何意见。”

    …………

    两天后,雷巴尔科留下近卫机械化第7军的一个旅负责捷尔诺波尔的防御,剩下的部队都赶到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地区,围歼被围困在该地区的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

    同时,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到了方面军司令部,协同朱可夫指挥这场决定乌克兰命运的战斗。激战七昼夜以后,被围困的德军已经被我军压缩在长不过一百公里,宽七十公里的狭窄地段。

    虽然形势对我军非常有利,不过朱可夫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出现轻松的表情,因为德军来增援的部队,包括精锐党卫军第2军,都相继到达了利沃夫地区。同时,还有一个匈牙利集团军,也从西南方向赶来,企图将被围困的德军营救出去。

    新任的方面军参谋长索科洛夫斯基当着朱可夫的面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你觉得匈牙利的部队战斗力如何?假如我们不调集部队去增援西南方向的部队,他们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从索科洛夫斯基的表情中,我看出他对匈牙利的部队是不屑一顾的,在他的眼中,唯一有战斗力的部队,就只有德军;其余的意大利、罗马尼亚、匈牙利等国的部队,不过是打酱油的角色,根本不值得一提。

    为了防止因为轻敌,而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我特意向朱可夫强调说:“元帅同志,我们可不能小瞧匈牙利的部队啊。记得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我所指挥的部队,就曾经和匈牙利部队打过交道。根据我的判断,个别的部队战斗力一点都不逊于德军。”

    我的话刚说完,索科洛夫斯基就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朱可夫后,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怎么长敌人的志气,灭我军的威风啊。没错,的确有些匈牙利部队的战斗力不弱,不过他们早在和我军的战斗中,被消耗殆尽了,如今的这些部队都是补充的新兵,战斗力根本无法和以前的老兵相提并论。”

    我等索科洛夫斯基说完后,立即扭头望着朱可夫,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朱可夫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对索科洛夫斯基说:“参谋长同志,丽达说得对,匈牙利这种仆从国的军队,虽然战斗力不强,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你给卡图科夫将军打电话,命令他调一个机械化军向西运动,却协助西面的部队挡住匈牙利集团军。”

    等索科洛夫斯基去打电话向卡图科夫布置任务时,朱可夫忽然问我:“丽达,从这两天的战斗情况看,德军不甘心失败,正在进行垂死挣扎,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选择一个方向,实施突围行动。你认为他们会从什么防线实施突围呢?”

    朱可夫所问的问题,刚刚攻占捷尔诺波尔的时候,我就开始考虑了。此刻听他问起这个问题,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看了一会儿地图,才慎重地说道:“元帅同志,从地图上看,南面的地势平坦,而且有完好的道路,可以大规模地使用装甲部队。如果我是胡贝的话,首先会选择的就是这条路,因为只要突破了我军的防御以后,就可以沿着公路进入罗马尼亚。罗马尼亚的地势易守难攻,我们在短期内无法越境进攻。”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有意停顿了片刻,以观察朱可夫的反应。谁知他见我听了下来,抬头看了我一眼后,淡淡地问道:“还有其它的可能呢?”

    “有的,元帅同志。”我连忙用手在卡缅涅茨-波多利斯基的北面一指,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德军抛弃现有的重型装备,翻越山路向北面突围。”

    朱可夫听完我的话以后,笑着摇摇头,调侃地说:“丽达,你还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还不懂。”他用手指着地图,继续说道,“德军的装甲部队可没法翻越崇山峻岭,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集中力量向南突围。胡贝将军利用强大的装甲部队,突破我军在南路的防线,沿着公路进入罗马尼亚。”

    他说完这番话以后,抬头望着我:“我觉得你的第一个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正巧打完了电话的索科洛夫斯基走了过来,朱可夫又接着向他下命令:“参谋长同志,根据当前的形势判断,德军向南突围的可能很大,所以我们要立即抽调部队,迂回到德军的退路上去,同时让空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对行进中的德军装甲部队实施空袭。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在逃往罗马尼亚的途中。”

    朱可夫的话,让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德军如果要突围的话,会选择哪个方向,因为我对这段历史真是知道的不多。我迟疑了片刻,然后鼓足勇气度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既然我们能分析出德军的突围方向,那么他们还会傻乎乎地按照我们的设想冲过来吗?”

    我的话让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他望着我有些不悦地说:“丽达,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太年轻,很多事情还不懂。从目前的情况分析,德军不从南面突围,难道从北面突围吗?那里可全部是崇山峻岭,敌人的装甲部队根本无法通行。”

    “可是,元帅同志。”如果朱可夫不是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我说话,也许我就默认了他的这个决定。可听到他如此有信心地说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变得不踏实起来,于是我硬着头皮说道:“根据我的判断,德军这次完全有可能会兵行险着,会采取丢弃重型装备,并翻越崇山峻岭向北面突围的行动。”

    没想到我的话说完后,朱可夫却摆了摆手,霸道地说:“丽达,别忘记了,我是方面军司令员,这里由我说了算。既然我认为德军会从南面突围,那么他们肯定就会从南面突围。至于北面突围的这种想法,就只有你这种经验不足的指挥员才能想出来。”

    说完后,他又吩咐索科洛夫斯基:“好了,参谋长同志,按照我刚刚所下达的指示,给下面各集团军司令员下命令吧,让他们尽快进入指定位置,阻击难逃的德军,务必不让一个德国人逃脱。”

    虽然此刻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面对霸道而固执的朱可夫,我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德军能按照朱可夫的思路,选择向南突围的路线。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指挥部的故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说完自己的来意后,华西列夫斯基扭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站得笔直的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不知道刚刚出什么事情了,居然惹你发这么大的火?”

    朱可夫朝我一努嘴,带着一丝怒气说道:“我和丽达在德军突围方向的判断上,产生了一点分歧。”

    “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啊。”华西列夫斯基听后,笑着问朱可夫:“元帅同志,能将你们两人的判断告诉我吗?”

    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这么问,朱可夫将他带到了墙边,指着挂在墙上的地图,将他自己和我的分析,都源源本本地向华西列夫斯基说了一遍。

    华西列夫斯基站在地图前看了一阵,然后转身面向我说:“丽达同志,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德军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将他们的重型装备丢掉,然后轻装翻越山脉,逃出我军的合围圈。但是……”

    本来我听到华西列夫斯基赞同自己意见时,还心中暗喜,但听到他说“但是”这个代表转折的单词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猜到他会站在朱可夫的那边,否定我的判断。果然,他接着说:“不过我还是赞同朱可夫元帅的看法,毕竟他是我军公认的优秀指挥员,他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

    在得到华西列夫斯基的认可后,朱可夫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由于我不了解这段历史,对德军突围方向的判断,也只是根据自己的直觉,所以要和朱可夫继续辩论的话,有些底气不足,因此我只能保持着沉默,看着朱可夫再次吩咐索科洛夫斯基给下面的部队下命令,安排他们在战场的南面建立伏击圈。

    不过通过此事,我对华西列夫斯基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位接替朱可夫担任总参谋长的元帅,之所以能在斯大林面前游刃有余,还是和他的性格有关。朱可夫向斯大林提出建议,遭到拒绝以后,会不顾一切地进行力谏,因此丢掉了总参谋长的职务,还被贬到预备队方面军去担任司令员。

    相比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就要聪明多了。有了朱可夫的前车之鉴,聪明绝顶的他,为了使自己不重蹈覆辙,于是就耍点手腕,让斯大林心甘情愿地采纳自己的意见。他采取的办法是,在斯大林叼着烟斗作战略部署之前的闲暇中,就在他周围东拉西扯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军事问题,既不系统,也不高深。但说着说着,受到启发的斯大林就灵光乍现,赶紧一五一十地部署战略要点,居然没有大错。

    另外,在斯大林召开军事会议时,坐在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也要发言,但每回说到战略战术都是语无伦次,将一件事颠三倒四地说半天,十分之啰嗦,往往使与会者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在说到后面的半部分,却口齿清楚、逻辑严谨,稍具军事常识的人都能听出来这些都是超级废话,结果是自然要遭到斯大林呵斥。不过他这些不着边际的哈,往往能使斯大林拍板作出正确的决策。

    也许正因为他的这种表现,让很多军事指挥员都认为他是一个毫无建树的总参谋长,总有点看不起他。但华西列夫斯基对别人的看法,总是一笑置之。他在军事会议上所说的那些话,只不过是想引导斯大林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做出正确的战略部署而已。

    见朱可夫和和华西列夫斯基有话要说,我也自觉地跟在索科洛夫斯基的身后,走出了指挥部。在通往电讯室的走廊上,参谋长善意地提醒我说:“丽达,元帅同志有时比较固执,他是对事不对人,你不要往心里去。”

    朱可夫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位彬彬有礼的慈祥老者,所有我始终都很尊重他。但没想到,我成为他的副手以后,却发现了他性格中不好的一面,而且还和他发生了几次冲突,这大概就是“远香近臭”吧。

    听到索科洛夫斯基宽慰我的话,我连忙摆摆手,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参谋长同志。我和朱可夫元帅认识也有几年时间,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多少还有些了解。刚刚的事情,只是工作上的争执,我不会记在心上的。”

    索科洛夫斯基向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只有几个拿着文件行色匆匆的参谋,便压低声音问我:“丽达,你真的觉得德军会从北面突围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参谋长同志,虽然您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时间还不长,但是您应该知道德军巴尔克将军所指挥的第48装甲军吧?”不等他说话,我就自问自答地说,“当时我也是判断他们会从我们的进攻正面突围,可惜这个分析却被元帅同志否定了。”

    说完,我不等索科洛夫斯基说什么,便加快脚步朝前走去,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

    华西列夫斯基离开的第二天,忽然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他乘坐汽车前往前沿的途中,不幸触发了德军埋下的地雷,头部负了重伤,已经被飞机连夜送回了莫斯科。

    朱可夫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看到朱可夫的这种表情,指挥部里忙碌的参谋们个个都提心吊胆,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朱可夫的一顿臭骂。一个多月前,原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在去部队视察的途中,遭到了敌人的伏击,而身负重伤;现在华西列夫斯基又负了重伤,朱可夫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要是有谁惹他生气的话,下场将会是非常凄惨的。因此我也闭口不言,静悄悄地坐在角落看战报,努力当一个透明人,避免引起朱可夫的关注。

    我听到朱可夫面前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心里都不禁打哆嗦,假如有什么坏消息的话,打电话的指挥员都会遭到朱可夫的一顿臭骂。但有时越担心什么,还偏偏来什么。我心里暗想不要有电话来打扰朱可夫时,他面前的高频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我看到他将话筒贴在耳边,没好气地冲着话筒说道:“我是朱可夫,你是哪里?”

    片刻之后,我忽然发现他从座位站了起来,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说:“您好,斯大林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由于指挥部里很安静,所以就算我和他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能听清楚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朱可夫,现在华西列夫斯基同志负了重伤,你觉得由谁来接替他的职务,比较合适呢?”

    朱可夫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由总参谋部的第一副总参谋长安东诺夫同志,去接替华西列夫斯基的工作,负责乌克兰第三和第四方面军的协同作战,是最合适的。”

    “不行。”斯大林毫不迟疑地否决了朱可夫的提议:“目前总参谋部离不开安东诺夫同志,他不能去。”

    “那副总参谋长伊万诺夫呢?”朱可夫虽然知道斯大林讨厌这位副总参谋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他有指挥集团军部队作战的经验,又在总参谋部待了那么久,如果派他去负责两个方面军的协同作战,也是可以的。”

    对于朱可夫所提出的人选,斯大林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说:“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明天就派伊万诺夫到第三和第四方面军去指挥部队。”

    正当我以为斯大林会就此挂断电话时,忽然听到斯大林提到了我的名字:“对了,朱可夫同志,我今天去探望华西列夫斯基的时候,听说你昨天冲丽达发过火,有这事吧?”

    朱可夫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吓得我连忙装出埋头看战报的样子,但依旧侧耳听着他和斯大林的通话。“没错,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如实地向斯大林汇报说:“我们在分析德军突围方向的问题上,发生了一些争执。”

    斯大林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说:“真的只是争执吗?不过我好像听说你还摔了杯子,看来你们的争执还挺厉害的。”

    斯大林的话让朱可夫显得有点难堪,他有些尴尬地说:“斯大林同志,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有些太急了……”

    “行了,”斯大林不等朱可夫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接着说道:“你是方面军司令员,方面军的军事部署都由你说了算。就这样吧,祝你好运!”说完,他不等朱可夫说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朱可夫放下高频电话以后,拿起另外一部电话,摇动了几下曲柄后,对着话筒说道:“有最新的德军战报吗?…立即派人送到我这里来,…没错,立即送过来。”

    …………

    被我军围困的德军坦克第1集团军,为了摆脱被我军消灭的命运,在经过反复的负隅顽抗以后,终于开始了突围作战。德军的首选方向,和朱可夫的判断一样,是沿着公路向南面的罗马尼亚突围。

    看到这个战报时,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难道我真的判断错误了吗?

    但到了傍晚,战场上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原来沿着公路向南突围的部队,只有三个建制不完整的德军步兵师,而装甲师则丢弃了重武器,翻越崇山峻岭向北面突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遇刺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在提出了空袭计划后,我的思路渐渐变得清晰了,“由于道路泥泞,我们的装甲部队无法快速机动,仅仅靠没有重武器的部队去追击敌人,就算追上了,我们也没有吃掉他们的能力。所以我觉得应该派出飞机,去轰炸那些正通过山区的德军部队,迟滞他们的前进,为我们调动部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我的提议说完后,朱可夫没有立即发表意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索科洛夫斯基,问道:“参谋长同志,你是怎么看的?”

    索科洛夫斯基和朱可夫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对这位副统帅的性格很了解,知道只要是他没有立即反对的建议,就是抱着赞同的态度。因此他顺水推舟地说:“元帅同志,我觉得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很有道理,既然我们的部队无法迟滞德军的撤退速度,就可以采用空袭的方式,给德国人制造点麻烦。”

    “既然你们两人的意见一致,”见索科洛夫斯基也赞同我的提议,朱可夫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那我就通知克拉索夫斯基,让他出动空军,对逃进山区的德军实施轰炸。”说完,他便再次拿起桌上的高频电话开始拨号。

    当听筒里传出克拉索夫斯基的声音后,朱可夫的脸上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克拉索夫斯基将军,我是朱可夫!”

    “元帅同志,”听到说话的人是朱可夫,克拉索夫斯基显得有些慌张:“请问您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克拉索夫斯基同志,狡猾的德军在看到他们的末日将至,便丢下了那些陷在泥潭里的重型装备,轻装逃进了西北面的山区里。”朱可夫简短地介绍了一下情况后,便开始发号施令:“你立即命令轰炸机编队出动,到山区去轰炸正在逃窜中的德军部队。”

    克拉索夫斯基被朱可夫的话吓了一跳,他吃惊地说道:“元帅同志,您难道不知道我们野战机场的跑道,都变得****了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飞机根本无法起飞。”

    “由于道路泥泞,我们的机械化部队难以快速地机动,因此无法追上逃窜中的敌人,你们空军出动以后,对山区里的敌人实施空袭,迟滞他们的撤退的速度,以便我们能及时地调动部队,去实施前堵后截,让他们无法逃出我们的包围圈。有困难吗?”

    克拉索夫斯基迟疑了许久,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们会尽一切努力,将敌人拖在山区的。”

    朱可夫抬手看了看表,接着说:“克拉索夫斯基同志,现在离天黑还有三个半小时,我希望你的空军能在半个小时以后升空,去轰炸撤退中的德军部队。”

    朱可夫给空军下达了作战命令后,又抬头对索科洛夫斯基说:“参谋长,给近卫第1集团军司令员格列奇科打电话,让他命令部队暂时放弃重武器,轻装去追击逃窜到山区里的德军。”

    “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听完朱可夫的这道命令后,有些迟疑地说:“如果近卫第1集团军轻装去追击德军的话,就算追上了,也无法消灭对方啊?”

    “谁说让格列奇科去消灭敌人了?”朱可夫对于索科洛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不耐烦:“只要他们追上去,那些正在撤退的德军为了能安全脱险,势必会留下一部分部队担任阻击任务。一口吃掉德军主力,也许做不到,但消灭德军的阻击部队,我想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哪怕我们只消灭了德军的一个师,甚至是一个团,也是成功地消耗了德军的有生力量,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就能取得兵力上的优势。”

    就在索科洛夫斯基转身去打电话布置任务时,朱可夫站起身,对我说道:“丽达,陪我到外面去走走!”

    虽然此刻已是傍晚,但四月的乌克兰和俄罗斯一样,天黑的比较晚,要十点以后天才能黑透,这个时候出去散步,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冷。不过既然朱可夫主动提出去散步,我总不能驳他的面子,只能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从指挥部出来,我看到外面的那条道路,因为有不少的车辆碾压过,和无数的人走过,而变得*****正在为难的时候,朱可夫已沿着道路大步流星地朝前方走去。在这种时候,我只有沿着头皮,踩在绵软地如同厚地毯的烂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朱可夫的后面。两名挎着冲锋枪的警卫员,跟在距离我们五六步远的地方。

    朱可夫与其说在散步,倒不如说在急行军,我跟着他的速度走了一阵,便觉得微微有些气喘,额头上也开始冒汗了。朱可夫可能察觉到了我的狼狈,稍稍放慢一些脚步,让我勉强能和他并肩而行。

    “丽达,你是对的。”朱可夫忽然开口说道:“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为自己那天的行为向你道歉。”

    我知道朱可夫所说的事情,是指那天朝着我摔茶杯一事,便连连摆手说:“没事没事,元帅同志,这都是小事,您不用放在心里。”为了给朱可夫一个台阶下,我还特意补充说,“还是怪胡贝这个德国将军太狡猾了,他指挥部队不断地向南推进,让我们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他们肯定会向南突围,退进罗马尼亚境内。结果他只是虚晃一枪,就丢下重型装备,逃往了西北的山区。”

    朱可夫听完我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军的这次进攻战役,估计最大的战果,就是缴获了德军仓皇逃命时,丢下的数以百计的坦克、大炮和车辆。”

    “元帅同志,元帅同志。”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喊声,我们两人同时扭头朝后面望去,只见索科洛夫斯基正一路小跑过来,手里好像攥着一份电报。

    当朱可夫接过索科洛夫斯基手里的电报,低头浏览的时候,我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着。忽然我发现了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门外,有一名穿着佩戴着中尉肩章的军官,正背靠着墙壁抽烟。

    我本来是无意中一撇,但看到这位军官以后,我的目光便集中在他的身上。我和朱可夫这一路走来,沿途遇到的指战员都主动让到路边,挺直腰板向我们敬礼。而这名中尉,不光没有敬礼,而且他边抽烟的同时还在左右张望着,神情显得有些慌乱。

    军官很快就发现我正在观察他,便把手里的香烟一扔,快步地朝我们走过来。

    不好!看到军官这个反常的举动,我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我连忙闪身挡在了朱可夫的身前,同时将手搭在枪套上,抬起左手冲军官一指,大声地说:“喂,那位指挥员,站在原地别动!”

    我的话音未落,对方已快速地拔出了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几乎在我拔出手枪,将枪口瞄准他的同时,我就看清他的手指扣动了扳机。

    但是令人庆幸的是,我听到对面传来轻轻的一声“喀嚓”,似乎是卡壳了。我抓住了对方愣神的瞬间,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中尉的右肩,巨大的惯性让他不由自主地朝后仰面倒下,噗通一声摔在了泥浆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战俘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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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倒地的同时,站在他附近的那些指战员才如梦初醒,几个人一拥而上,直接扑向了倒在泥地上的刺客。而负责保护朱可夫安全的两名警卫员,也端着枪从我的身旁冲了过去。

    看到刺客手里的枪,已在他摔倒的时候,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而此刻他又被三四名牛高马大的战士压着地上根本无法动弹。看到刺客无法对朱可夫再构成威胁,我的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打算问问朱可夫有没有受到惊吓。

    一回头,看到朱可夫和索科洛夫斯基两人正浑身是泥地从地上爬起来。朱可夫看了看自己的军大衣,又瞧了瞧索科洛夫斯基,忍不住笑着说:“参谋长,你看看,我们两人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啊。”他转身朝刺客所在的位置走过去时,又嘀咕了一声,“对了,参谋长同志,你该减肥了。你刚刚把我扑倒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压着一头熊。”

    朱可夫的幽默,让我不禁哑然失笑。朱可夫经过我身边时,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丽达,谢谢你!”

    朱可夫从我的身边经过后,索科洛夫斯基也走了过来,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以前我看到你在军大衣的外面扎上皮带,还佩戴手枪,心里是很别扭的,觉得你简直是多此一举。毕竟像我们现在的级别,几乎没有再使用武器的机会,所以是否佩戴武器都不重要了。不过今天,我承认自己错了,假如不是你的警惕性高,估计元帅同志今天就会遭遇危险。”

    就在索科洛夫斯基和我说话的时候,朱可夫已经来到了刺客倒地的位置,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后,吩咐压住刺客的战士:“好了,让他站起来。”

    听到朱可夫的命令,几名战士将刺客从地上提溜了起来。虽然刺客的右边军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不过战士们担心他会对朱可夫造成威胁,还是将他的双手反拧在身后。

    朱可夫背着手,将刺客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冷冷地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了?”

    刺客虽然疼得满头大汗,不过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听到朱可夫的问题,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后,将头扭到了一侧,根本不理睬站在自己面前的朱可夫。

    “你聋了。”旁边的一名警卫员看到刺客这么嚣张的样子,用拳头在他受伤的右肩上擂了一拳,疼得对方闷哼一声,眼泪和鼻涕一起都留了下来。

    “行了,不要再伤害他了。”朱可夫冲那位战士摆了摆手,吩咐道:“把他送到特勤处,让内务部的同志去审问他。”

    等刺客被带走以后,索科洛夫斯基低声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需要将这件事情,向最高统帅部报告吗?”

    朱可夫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随后摇摇头,果断地说:“用不着。”

    “那需要我亲自去参与审讯吗?”见朱可夫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索科洛夫斯基又试探的问:“那样我们就能在第一时间,知道是谁派人来刺杀你的。”

    “没有必要。”朱可夫有些不耐烦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将目光投向了我,用命令的口吻说:“走,我们回指挥部去。”

    在路上,我忽然想起在发现刺客之前,索科洛夫斯基匆匆忙忙跑来找朱可夫,给了他一份电报,也不知道上面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我趁着健步如飞的朱可夫走在前面的功夫,偷偷地问索科洛夫斯基:“参谋长,我刚刚好像看到您给了元帅一份电报,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电报是克拉索夫斯基将军发来的。”由于我现在是方面军副司令员,所以索科洛夫斯基在听完我的问题后,没有丝毫地隐瞒,向我如实报告说:“说因为跑道的状况不理想,有一辆轰炸机在起飞时出了故障,机组成员在飞机坠毁时全部遇难。”

    听说有一个轰炸机的机组成员,在起飞的时候全部牺牲,我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几下,要知道强行让空军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出动,可是我的主意,这些飞行员的牺牲和我脱不了干系。

    等回到指挥部,朱可夫重新坐回到他的办公桌后,抬头望着跟着进门的我问:“丽达,空军出的事故,想必参谋长已经告诉你了吧。”

    “是的,元帅同志。”我朝他的办公桌走了两步,低下头认错道:“都是我考虑不周,才导致了这起事故的发生……”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过错。”朱可夫没等我说完,便抬手打断了我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最近天气恶劣,不是下雨就是下雪,早就将我们野战机场的跑道泡坏了。平时也有飞机在起飞或降落的时候,因跑道的问题而导致坠毁的情况发生。”

    朱可夫这边刚安慰完我,军事委员克赖纽科夫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快步地来到了朱可夫的面前,笑着说:“元帅同志,我有件事情要向您请示。”

    “什么事啊,军事委员同志?”朱可夫望着他礼貌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军在实施战役进攻开始以后,陆续地占领了一些德军建立的战俘营。”克赖纽科夫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这些战俘营里,关押着我军各个时期被俘的指战员。”

    “有多少人?”朱可夫淡淡地问。

    “小的战俘营,有两三百人。大一点的,有两三千人。到目前为止,被我军解救出来的战俘,已经高达一万五千多人。”克赖纽科夫谨慎地问:“我想向您请示一下,该如何处置这些被解救出来的战俘?”

    一万五千多战俘,我听到克赖纽科夫所说的这个数字时,心中不禁一阵狂喜。这真是刚想瞌睡,就立即有人送枕头了。只要我们将这些战俘补充进部队,就能让大多数的部队尽快恢复战斗力。

    朱可夫可能察觉到我的异常,便将目光投在我的身上问道:“丽达,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处置这批被解救出来的战俘呢?”

    “这还用说嘛,”听到朱可夫这么问,我立即回答说:“方面军的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以后,减员情况非常严重,如今很多连队只剩下二三十人。如果能将这批解救出来的战俘,经过甄别之后再补充进部队的话,部队的战斗力将在极短的时间内得到提高。”

    “参谋长,你的意见呢?”对于我的这个建议,朱可夫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又向索科洛夫斯基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听到朱可夫的这个问题,脸上顿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瞅了我一眼后,小心翼翼地说:“最高统帅本人曾经说过,我们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

    索科洛夫斯基的话让我不禁傻眼了,我心中暗自责备自己,怎么光想着用战俘补充部队,却没忘记了斯大林的这句“名言”。

    “那你呢,克赖纽科夫同志。”朱可夫在征询了我们的意见后,又将矛盾推给了克赖纽科夫这位军事委员:“你有什么想法?”

    看到朱可夫在针对重大问题时,先征询所有人的意见,然后再综合众人的意见,做出最后决定的做法,让我感慨不已,心说这才是真正的御下之术,我要跟他多学学。

    “元帅同志,”克赖纽科夫的想法,显然和索科洛夫斯基如出一辙,他再重复了斯大林的那句“名言”后,补充说:“我觉得这些人都不同程度地被德国人洗过脑,如果将他们编进队伍的话,会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因此我建议,将他们都送到古拉格集中营去,让他们在那里接受重新教育。”

    我听到克赖纽科夫的这个提议,心里不禁为这些获救战俘的命运担心起来。要知道古拉格集中营都在西伯利亚或者是北极圈,让这些在德军战俘营里保守折磨的战士,前往数千公里的集中营,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死在路上。

    想到这里,我鼓足语气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我不同意军事委员的说法,如今部队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应该在经过简单的甄别以后,将这些指战员编入部队加强我军的实力。”

    “如果他们心存二心,一旦将他们编入部队,那么就是一个不安定因素。”克赖纽科夫等我说完以后,立即反驳说:“而且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没准这些人会在战场上倒戈。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又该怎么办?”

    朱可夫见我和克赖纽科夫的意见相左,不由眉头紧锁。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似乎正在努力地思考该如何处置这批获救的战俘。

    “元帅同志,”克赖纽科夫也许怕朱可夫会赞同我的意见,还专门特意地提醒说:“要知道,我们解救出来的战俘,可不仅仅是这一万五千人。在科涅夫和第三方面军那里,也差不多有同样数目的获救战俘,总人数接近五万人。”

    “什么,有五万人?”朱可夫听到这个数目时,不禁停下了脚步,吃惊地问克赖纽科夫:“居然有这么多人吗?”

    克赖纽科夫使劲地点点头,认真地回答说:“是的,元帅同志,这还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据我估计,真实的战俘人数,应该在七万人以上。因为目前有些战俘营的人数统计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

    如果真的只有一万五千人,没准朱可夫可以很容易地做出决定,此刻听克赖纽科夫说可能有超过七万人的战俘,他就变得慎重起来。他站在原地思索了良久,然后重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望着我们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你们有没有想过,假如将这七万人都编入我们的队伍,那么就能大大地缓解当前兵力不足的情况。可要是将这些人都押送到古拉格集中营的话,我们要调派多少的车皮和车辆,以及动用多少的部队护送。”

    作为朱可夫的老部下,不管是索科洛夫斯基还是克赖纽科夫,假如还听不出朱可夫的画外之音,两人这么多年就白混了。索科洛夫斯基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元帅同志,目前我军的兵员缺额很大,要在短期内,获得上级的补充,是不太现实的,所以我认为将这批获救的战俘,编入我们的作战部队,是非常合适的。”

    “没错,元帅同志。”索科洛夫斯基一说完,克赖纽科夫连忙附和道:“这几万指战员在德军的战俘营里,受尽了折磨,如果我们将他们编入部队,他们为了洗刷在战俘营里受到的屈辱,一定能爆发出超人的战斗力。”

    “好吧,”朱可夫见找两位副手都同意了自己的看法,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把目光望着我,问道:“丽达,你呢,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虽然我明白朱可夫只是随便那么一问,但还是挺直身体认真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觉得您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我们刚刚决定了战俘们的命运,便有一名参谋走过来报告说:“报告元帅同志,外面有位特勤处的指挥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应该是审问出什么结果了。”索科洛夫斯基在对朱可夫说完这句话以后,便转身吩咐参谋:“请特勤处的指挥员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内务部的少校,便在参谋的带领下,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他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环礼后,对着朱可夫说道:“元帅同志,我们已经从抓获的刺客嘴里,问到了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

    朱可夫微微有些惊诧的问道:“这么快就审讯完成了?”

    “是的,元帅同志。”少校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据刺客供认,他原来西南方面军的一名上尉,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在乌曼战役中被德军俘虏。去年我们攻击基辅时,德军从战俘营里挑出了一批仇视苏维埃的人员,经过短期的培训后,就派遣到正在激战的地域,混入我军的内容,伺机进行刺杀和破坏行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波兰人民军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只要给他们一个合适的机会,肯定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实施报复。

    朱可夫等克赖纽科夫说完后,慢条斯理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向我表达什么?”

    “这还不明白吗?”克赖纽科夫提高嗓门说道:“在七万被解救的战俘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像这个巴斯卡一样的人,假如把他们留在军队里,将来很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恶果。所以,我再次提议,为了安全起见,应该将这些战俘都送到古拉格集中营去。”

    对于他的这个提议,朱可夫皱着眉头说:“军事委员同志,我们刚刚不是已经达成了共识,将这些被解救出来的指战员,在经过认真的甄别之后,编入各作战部队吗?”

    “但是,元帅同志。”见朱可夫没有对自己的提议表示赞同,克赖纽科夫不免有些着急了:“刚刚我们在做出决定时,还没有发生刺杀您的恶性事件。既然发现在我军的内部潜伏着敌人,那么我们就要重新研究对这些战俘的处置方式。”

    索科洛夫斯基见朱可夫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色,知道是他发火的前兆,便连忙伸手拉了拉克赖纽科夫的衣袖,劝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既然元帅同志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就要服从。况且,我在不久前,已给那些收容战俘的部队指挥员打过电话,命令他们尽快完成甄别工作,然后将战俘们编入部队。”

    朱可夫瘪了瘪嘴,说道:“没错,克赖纽科夫将军,对战俘的甄别工作,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既要揪出隐藏在我们队伍里的敌对分子,同时对那些在被俘前,曾进行过顽强战斗的指战员,也要给予特殊的照顾。”

    “特殊的照顾?”克赖纽科夫将朱可夫最后的这个单词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道:“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他们?”

    “军事委员同志,这还不简单嘛。”善于察言观色的索科洛夫斯基连忙接过话题说:“恢复这些指战员的军衔和职务,如果有表现特别突出的,还可以进行授勋或者晋升军衔。”

    克赖纽科夫皱着眉头问:“如果遇到有浑水摸鱼的人,我们如何识别他们呢?”

    “这个好办。”朱可夫给他出主意说:“对于那些表现突出的人,除了要查看德军战俘营的记录外,还需要找出几个证人,来证明他在战场上,曾经和德国人进行过英勇的战斗。”

    “这个办法不错。”听完朱可夫的话,克赖纽科夫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说完,就准备朝外面走。

    这时,那个一直还没离开的内务部少校忽然开口说道:“军事委员同志,为了您的安全起见,您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带几名警卫员。”

    “没错没错。”索科洛夫斯基对少校所说的提议,立即表示了支持:“我军刚占领这里不久,德军在当地的散兵游勇和反苏的游击队活动还很猖獗,您一定要多注意自身的安全。”

    “元帅同志。”少校等索科洛夫斯基说完后,面向着朱可夫说道:“为了确保您的安全,我决定调内务部队来负责安全保卫工作。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朱可夫抬头看了一眼少校,随后冷冰冰地说:“少校,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用不着调内务部队过来,我相信我的警卫部队完全能胜任安全保卫工作。”说完,他冲少校挥了挥手,“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见朱可夫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少校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抬手敬了一个礼,转身大踏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指挥部里只剩下朱可夫、我和索科洛夫斯基时,我听到朱可夫问道:“参谋长,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哪件事?”我听到朱可夫这么问索科洛夫斯基,便猜到可能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趁朱可夫没有将我撵出去,便竖起耳朵听两人的聊天内容。

    “根据最高统帅的命令,我们已经和波兰人民军的日麦尔斯基将军取得了联系,”索科洛夫斯基一开口,便吓了我一跳,心说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波兰人民军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说下去“……除了给他们送去了武器弹药、医疗用品和其它的必需品。同时还派遣了博科夫、卡拉谢夫、桑柯夫、普罗皮尤克等同志所领导的苏联游击兵团或游击队,从德军的防线间隙进入了波兰国土。”

    两人的谈话内容,将我彻底搞糊涂了。要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将乌克兰境内的德军全部赶走,这个时候就谈援助波兰的计划,未免有点太早了。

    等索科洛夫斯基向朱可夫汇报完以后,我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我能问一问波兰人民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朱可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满脸疑惑地望向了索科洛夫斯基,但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着对我说:“丽达,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前段时间在卡图科夫和雷巴尔科那里,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波兰人民军的情况。”

    “元帅同志,还是我向奥夏宁娜同志介绍一下具体的情况吧。”索科洛夫斯基在征得了朱可夫的同意后,开始向我介绍起波兰人民军的情况:“在今年的一月,波兰的领导者哥穆尔卡和波兰工人党的其他活动家的直接参与下,成立了波兰抵抗组织的最高机构,并将人民近卫军和其它左派武装合并为统一的人民军,由日麦尔斯基将军指挥这支部队。

    最高统帅部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对波兰解放力量满怀希望和信任,所以便特别授权朱可夫同志,和波兰方面建立联系,并为他们提供必要的武装。”

    听完索科洛夫斯基的解释后,我总算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想开口详细地了解更多的情况,摆在朱可夫面前的高频电话就响了起来。

    朱可夫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以后,就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斯大林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朱可夫同志,”我清晰地听到斯大林在慢条斯理地问:“和波兰方面建立联系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朱可夫听到斯大林这么问,立即将刚刚索科洛夫斯基汇报的内容,又原封不动地向斯大林重复了一遍。

    斯大林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朱可夫同志,你觉得我们在这个时候,派一支部队进入波兰,会不会让乌克兰的战局变得更加有利?”

    “斯大林同志,目前苏波边境线还控制在德军的手里。”对于斯大林的异想天开,朱可夫有些无奈地回答说:“如果我们的部队能到达苏波边境线的话,那么就根本没有必要再向敌人派遣部队。”

    “既然地面上无法通过,我们可以考虑从空中过去。”听到朱可夫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提议,斯大林有些不甘心地说:“用运输机将不少于一个近卫军的部队,空运到敌人的后方。”

    我听到斯大林的这个提议,不禁在心里暗暗冷笑,心说他的这个提议,比刚刚的提议还不靠谱,空运这么多部队到敌后,德军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朱可夫肯定会再次否定他的这个提议。

    我刚在这么想,就听到朱可夫对着话筒严肃地说:“斯大林同志,我们现在能使用运输机只有170架,每架运输机只能搭载20名战士和他们的随身武器。即使我们动用全部的运输机,每架飞机至少要出动十架次以上,才能将一个近卫军和轻武器运到目地。而且由大炮、坦克这些重型装备根本无法进行空运,从而使我们的部队到达敌后,也只能是轻装部队。

    当然,空运部队到敌后,还有很多困难。比如说,为了保证上述数量的运输机能正常起降,至少需要五个机场,而且在这些机场上还必须有足够的燃料,供我们的运输机飞行时使用,同时,我们还需要派出歼击机,为运输机护航。

    此外,即使我们的第一次空运成功,但接下来的空运就会有被德军发现的危险,他们会派出空军进行空中拦截,给我们的运输机群造成惨重的损失。因为运输机的航程果园,无法从现有的机场派出足够数量的歼击机担任掩护。

    就算我们的近卫军成功地到达了波兰,但为了保障这支部队的战斗和生活所需的物资,还需要每天动用大量的运输机为他们运送物资。……”

    听完朱可夫所说的一连串困难后,斯大林沉默了。他可能是经过反复的权衡,觉得派运输机运送部队到敌后,是一项得不偿失的买卖,便轻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对朱可夫说:“朱可夫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么向波兰境内运送近卫军部队的事情,就暂时不做考虑。不过为了确保波兰人民军的指战员,能坚持敌后的战斗,你们需要及时地为他们提供武器弹药和人员方面的支援。”

    “放心吧,斯大林同志,我们不会让波兰人民军的同志孤军奋战的。”朱可夫见斯大林不再固执己见,便轻松地说道:“我们已派出了人数众多的游击兵团和游击队,偷偷地进入了波兰国境,他们将和波兰人民军的指战员并肩战斗,共同打击法西斯侵略者。”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作战部长什捷缅科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由于距离比较远,我没有听到他的通话内容,但从他回到我们面前时,脸上带着的严肃表情,便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朱可夫见到索科洛夫斯基冲他不停地打手势,连忙对着话筒说:“斯大林同志,事情有什么进展的话,我会随时向您汇报的!…是的,我现在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祝您健康!”

    朱可夫一放下电话,就冲着索科洛夫斯基问道:“参谋长,出了什么事情?”

    “普霍夫将军来电话,说他的防区正遭到德军的攻击。”索科洛夫斯基说着走到了朱可夫的办公桌前,低头朝桌上的地图看了一眼后,用手指着某一点说道:“来自利沃夫的武装党卫军第2军的部队,正在向步兵第21军的防区展开进攻。”

    我连忙凑过去,看清索科洛夫斯基所指的防线,距离我们判断德军突围的地域非常接近。朱可夫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普霍夫将军打电话,命令他将堵截步兵第50师和反坦克炮兵第8旅,从现在驻扎的山口调过来,加强第13集团军的正面防御,堵住德军的保罗·豪塞尔的武装党卫军第2军。”

    “如果将这两支部队调走了。”索科洛夫斯基等朱可夫一说完,立即担忧地说:“那么德军在翻越了山峦之后,不是就能轻松地窜入平原,逃往科沃夫地区。”

    “参谋长,由于我们将重兵都摆在了南面,北面的兵力就变得薄弱了。”索科洛夫斯基所提出的问题,朱可夫显然也意识到了,但在此刻,他手里能调动的部队的确不多,只能无奈地说:“第13集团军的兵力太薄弱了,是扛不住德军的两面夹攻,所以我们只能采取削弱一个方向,来加强另外一个方向的战术了。……”

    朱可夫正在布置任务时,会议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正在接受任务的索科洛夫斯基本能地扭头去看了一眼电话,不过脚下却没有动窝,因为他正在接受任务。见屋里此刻只有我一个闲人,我边连忙走过去拿起电话,礼貌地问:“喂!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打来的电话?”

    对方迟疑了一下,随后小心地问:“是副司令员同志么?”

    声音听起来很熟,我思索了片刻,便想起说话的人是空见司令员克拉索夫斯基,便笑着问:“原来是克拉索夫斯基将军啊,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汇报啊?”

    “没错没错。”听我这么一问,克拉索夫斯基忙不迭地回答说:“我就是专门打电话,向元帅同志汇报我们空军的战果。”

    “元帅同志正在忙,”我朝朱可夫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后,对着话筒说:“您向我汇报,也是一样的。”

    我的话提醒了克拉索夫斯基,他赶紧向我报告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前后出动了三百架次,对逃进山区的德军实施了轰炸。不过由于山区地形复杂,我们的轰炸,对德军造成的伤害有限。”

    其实我当初在向朱可夫提这个建议时,就知道派飞机去轰炸正在翻阅山峦的德军,能取得的战果有限。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轰炸多少都会影响到德军的行军速度,为我军实施追击争取到时间。

    “嗯,我知道了。”我听完克拉索夫斯基的汇报后,淡淡地说道:“将军同志,明天天一亮,继续出动空军,对穿越山区的德军实施轰炸。”

    “什么,明天继续轰炸?”克拉索夫斯基听我这么说,不禁有些惊诧地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对德军的轰炸,所取得的效果是非常有限的。假如再这样轰炸下去,就是白白地浪费弹药和燃料。”

    “将军同志,”我等他说完以后,立即语气严厉地说:“我知道你们对山区的轰炸,取得的战果不理想。但如果不去轰炸的话,德国人就能从容不迫地通过山区,然后退向他们的防区。我们的轰炸,能有效地迟滞德军的转移速度,为后面的追击部队争取到宝贵的时间。这一点,您明白吗?”

    克拉索夫斯基听我说完后,有些勉强地回答说:“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

    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对我的这道命令有点不情不愿,为了防止他有什么抵触情绪,连忙又补充说:“将军同志,既然在山区采取密集轰炸,无法取得理想的效果,那你可以采取四机编队的战术,对德军实施小规模的空袭,迟滞他们的推进速度。”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的话刚说完,克拉索夫斯基立即便高兴起来了,“如果采取四机编队,轮番出击的战术,这样就算投入轰炸的飞机架次不多,但也能给德国人造成麻烦。”

    我打完电话后,一转身就看到了索科洛夫斯基,他冲我笑了笑,接着解释说:“奥夏宁娜同志,我要给第13集团军的普霍夫将军打个电话,将元帅的命令传达下去。”

    “您请吧。”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后,转身走回了朱可夫所在的位置,想听听他对我有没有什么吩咐。

    朱可夫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我说:“丽达,我刚刚听到你给克拉索夫斯基下达的命令了。嗯,很不错,我觉得你越来越有高级指挥员的样子了。我觉得你只要再在这里待上半年左右,就能独当一面了。”

    听完朱可夫的夸奖,我们又聊一会儿方面军部队当前所面临的问题,就看到索科洛夫斯基快步地走了过来,他凑近朱可夫的身边,低声地说:“朱可夫同志,我接到电话,波兰人民军那边派人来了……”由于说到这里时,他忽然压低了嗓门,使我无法听清他后面说的究竟是什么。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见见他们的代表。”朱可夫说完便站起身,绕过桌子朝门外走去。

    虽然我没听清楚索科洛夫斯基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也猜到肯定和波兰人民军有关。见两人都快步地朝门口走去,我连忙也跟了上去,想去看看来的代表是什么样的。

    谁知刚走到门口,朱可夫便停下了脚步,扭头对我说:“丽达,我和参谋长去就可以了,指挥部里不能一个都没有,你就留在这里负责处理一些突发的工作吧。”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不禁感到有点的酸溜溜的,自己身为方面军副司令员,居然连去和波兰人民军代表见面的资格都没有,真是太伤自尊了。

    两人一走就是个把小时,说来也怪,他们不在,指挥部里连电话都没有响一声。我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九点了,心里开始盘算:要是他们两人过了九点还不回来,我是应该留下继续等他们呢?还是自顾自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呢?

    正当我面临选择困难的时候,摆在朱可夫办公桌上的高频电话响了起来。我知道这部电话,一般都是和莫斯科或者同级的单位联系用的,所以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抓起了电话,对着话筒礼貌地说道:“喂,这里是方面军司令部,请问您是哪里?”

    谁知我说完以后,听筒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以为是线路出了问题,连忙提高了嗓门:“喂,喂,喂,您是哪里,快点说话!”

    “是奥夏宁娜同志吗?”听筒里忽然传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我是奥夏宁娜。”我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听到的这个声音,竭力想将其和我认识的高级指挥员联系起来。不过很遗憾,我却觉得我压根不认识这样的一个人,于是只能歉意地说:“请问,我能知道我正荣幸地与谁通话吗?”

    对方听到我打着官腔说话,不禁哈哈地笑了起来。等笑过以后,他便向我表明他自己的身份:“奥夏宁娜同志,我是参谋部的作战部长什捷缅科上将。”

    听到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的脑子里立即开始回忆起对方的履历:“什捷缅科,谢尔盖·马特维耶维奇,1941年8月起任总参作战部方向处副处长,受到当时任副参谋长的华西列夫斯基赏识,1942年6月起担任处长。作为最高统帅部的代表曾经被派往过高加索,这期间与贝利亚和安东诺夫结成了亲密战友。1943年4月起任总参作战部第一副部长,5月正式升任部长。

    在卫国战争初期,总参谋部的作战部长一职是个烫手的山芋,曾接连换了好几个部长,可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些部队大都只向斯大林汇报过几次后就被免职了,弄得作战部内一度比较混乱。

    在战局转换的关键时刻接任部长,什捷缅科面临着更加严峻的考验。然而,他以其较高的理论水平、卓越的组织协调能力、清醒的头脑、坚定稳健的性格和突出的军事才干,很快就赢得了斯大林的信任。”

    我简单地回忆了一下什捷缅科的履历后,礼貌地问道:“作战部长同志,朱可夫元帅不在,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对我说也是一样。等元帅同志回来后,我再向他转达。”

    “奥夏宁娜同志,我对你说也是一样的。”什捷缅科用友好的语气说道:“由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在朱可夫元帅的指挥下,成功地进抵了卡尔巴阡山山麓;而科涅夫元帅指挥的乌克兰第二方面军,于二月中旬在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协同下,在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地区,给敌人安排了一个‘小斯大林格勒战役’式的结局,尔后又向德涅斯特河推进,并在宽达175公里的正面强渡了德涅斯特河,占领了铁路枢纽——別利齐市。接着,科涅夫元帅的部队继续不断进攻,就在两个小时以前,他们在宽达85公里的正面上,成功地挺进到以普鲁特河为界的国境线。”

    我现在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因此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一亩三分地上,对科涅夫那边的情况了解得不多。此刻听到什捷缅科的话,我还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我迟疑了很久,才试探地问:“部长同志,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科涅夫元帅的部队,已经成功地到达了罗马尼亚的国境线,对吗?”

    “没错,正是这样的。”什捷缅科兴奋地说:“这还是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以来,我们的部队第一次站在自己的国境线上。”

    我军到达了国境线,这的确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不过令我不解的是,到达国境线的部队,是归科涅夫指挥的,他给我们打这个电话,是几个意思?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听到他继续说:“我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就立即报告了最高统帅本人,最高统帅本人听了这个消息很开心,命令为科涅夫的部队鸣一级礼炮:就是324门礼炮进行24次齐射。

    我和我的副手格雷兹科夫刚刚起草完这个命令,鸣放礼炮将在九点进行。我知道朱可夫元帅虽然临时指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但他作为大本营的代表,第一、第二两个方面军都归他管辖,因此这样重大的事情,我肯定要专门通知他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我搞清楚什捷缅科打电话来的原因后,礼貌地对他说:“部长同志,我相信元帅同志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代表元帅,代表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全体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谢谢您给我们带来这么好的消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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