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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联合作战(中)

    “是这样的,巴托夫将军。”我见他没搞清楚状况,连忙向他解释说:“我的几个炮兵团在明天就能到达日洛宾,我打算将他们投入解放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战斗。可是由于他们来的时候是轻装行军,所以携带的弹药数量有限。如果您那里有多余的炮弹,能否先借给我一部分,等我的物资一到就立即归还您。”

    巴托夫弄明白我为什么需要炮弹之后,笑呵呵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炮兵的事情我还真不清楚。请您等一下,我问问我的炮兵主任和参谋长,看我们是否有多余的炮弹。”听筒里沉默了几分钟后,巴托夫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已经问过了,在日洛宾的军用仓库里,存放着122毫米和152毫米的炮弹各三千发,可以全部交给你们使用。”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虽然这个数量少了点,但用来攻城,应该是足够了。我在向巴托夫致谢后,接着说道:“明天我会派专人到您那里去领取炮弹的。”

    听到我要挂电话,巴托夫忽然又说道:“对了,奥夏宁娜同志,有件事我要通知您。刚刚我和方面军司令员通过电话,他说为了在夺取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战斗中,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因此建议我们组成联合指挥部,来制定作战计划。”

    巴托夫的话,让我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了。两支部队联合作战,成立一个联合指挥部,这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我很清楚,如今自己的指挥部充其量只算一个前沿指挥部,如果要合并的话,肯定会置于巴托夫的领导之下。

    说实话,巴托夫和我的作战风格相去甚远,如果让他来负总责的话,我担心自己的部队很难适应他的打法,没准到时连一半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所以我听到成立联合指挥部的事情,整个心就不禁往下一沉。

    “奥夏宁娜同志,您怎么不说话?”巴托夫见我这边迟迟没有动静,立即追问道:“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见了,”我苦笑着问巴托夫:“巴托夫将军,不知道方面军司令员是如何安排联合指挥部的人选,指挥部又将设在什么地方呢?”

    没想到我随便这么一问,居然被巴托夫问住了,他迟疑了半晌才回答说:“关于联合指挥部设在什么地方,由谁来全权负责一事,方面军司令员并没有做出任何指示。”

    阿赫罗梅耶夫等我结束和巴托夫的通话后,试探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上级是不是要让我们两个集团军成立联合指挥部啊?”

    “没错,”我点着头回答说:“方面军司令员的确有这个意思。”

    “那么该由谁来领导谁呢?”没等我回答,阿赫罗梅耶夫便自问自答地说:“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可比他们多,如果让他们来指挥的,我担心指战员们会有意见。”

    “我觉得由巴托夫将军来指挥的可能,要大一些。”我向阿赫罗梅耶夫解释说:“日洛宾毕竟是他们集团军司令部的驻扎,况且他的整个司令部都在这里,而我们充其量只是一个前沿指挥部,没有完整的领导班子。因此,我认为上级任命巴托夫将军,来担任联合部队的最高指挥员,是很正常的事情。”

    由于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下达最后的命令,我也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和阿赫罗梅耶夫纠缠,因为我及时地转换话题问道:“少校,联系到波夫斯基将军了吗?”

    “没有。”阿赫罗梅耶夫摇着头回答说:“不过我让拉祖梅耶娃同志继续呼叫,一旦联系上以后,就立即向我汇报。”

    听说暂时没等和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联系上,我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接着问道:“两个梯队都停止进攻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肯定地回答说:“不光两个梯队停止了前进,在现有的地段构筑简易的防御工事外,就连坦克营和自行火炮团也暂时撤了下来,毕竟在今天的战斗中,他们的弹药和燃料消耗得很厉害,既然不立即进行补给的话,就根本没法参加明天的进攻。”

    想到虽然今天的反击进展顺利,几个师的部队推进迅速,可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便吩咐阿赫罗梅耶夫:“给前沿的几位指挥员打电话,让他们尽快赶到指挥部来,一起讨论战场上的敌我态势。”

    一个小时后,四位师长、坦克营长和自行火炮团团长,都来到了我的指挥部。我双手扶着桌子的边沿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笑着对他们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你们今天表现得不错,将敌人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我的话音刚落,在座的指挥员便哄笑起来。等笑声停歇以后,近卫第52师师长涅克拉索夫站起来抢先发言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师正在向德军的纵深推进时,却意外地接到了您的命令,不得不暂时放弃向敌人的冲击。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涅克拉索夫的提问,立即引起了另外三位师长的共鸣,他们也纷纷发报了自己的观点。谢留金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假如不是您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我们现在没准都推进到了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城下。如今部队停止了前进,就让敌人就获得了**之机,他们肯定会趁今晚来加固防御阵地,给我们明天的进攻增加压力。”

    对于谢留金和大家的疑问,我立即进行了解释:“各位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们今天的反击进行得非常顺利,但大家却不能掉以轻心,从而产生轻敌的思想,要知道,敌人根本没有动用空军,一旦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遭到敌机的攻击,势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还有,我今天之所以命令你们停止进攻,是考虑到近卫第52师和步兵第375师刚刚到达日洛宾,指战员们都很疲惫了,如果让他们长时间在精神不佳的情况下进行战斗,对我军的士气会产生不良的反应。”

    “敌机不是出现过,又被我们的战机撵走了吗?”谢留金有些不甘心地说:“现在是我们的空军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根本不用担心敌人的空军。就算他们出现,我们的空军也会将他们撵走的。”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见大家的脸上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忙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从斯摩棱斯克赶到这里,所携带的弹药给养,并不足以支撑我们展开一场大的战斗。如果不管不顾地一味朝前冲,一旦被德军切断了补给线,我们在前面奋战的指战员就有可能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以后,首先打破沉寂的近卫第51师师长谢杰里科夫:“司令员同志,那我们将在什么时候,展开对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进攻呢?”

    谢杰里科夫提出他的问题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我向他们公布答案。

    我淡淡地一下,然后向大家宣布:“各位指挥员同志们,上级让我们和巴托夫将军组成了一个联合指挥部,共同来完成对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进攻。对了,巴托夫将军从他们的左翼,抽调了三个师的兵力,已经从我们的西南方向赶往斯韦特洛戈尔斯克。”

    “司令员同志,我能问一问,”卢金等我说完后,谨慎地问道:“上级打算让那位指挥员,来担任这个联合指挥部的负责人呢?”

    “虽然负责人的人选,上级还没有最后拍板,但我估计肯定会由巴托夫将军来担任这个职务。”我字斟句酌的说道:“毕竟第65集团军在日洛宾有一个完整的司令部,而我们呢,只有我和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外加一个通讯班,任何上级看到这种情况,都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可是,我们集团军的作战风格,和别的部队迥然不同,”涅克拉索夫嘟囔着说:“贸然更换指挥员的话,我担心指战员们在战场上会无所适从的。”

    “涅克拉索夫将军说得对。”他的话刚说完,谢留金便附和道:“我觉得更换最高指挥员,对这个部队来说,都是不合适。您说呢,谢杰里科夫上校?”

    被谢留金点到名的谢杰里科夫苦笑一下,然后说道:“在今年年初时,我们曾经夺取过基辅。当德军对我们展开疯狂反扑时,司令员同志被调回了莫斯科。更换了指挥员的部队,在保卫基辅的战斗中,虽然表现得很顽强,可是却胜少败多,最后我们辛辛苦苦夺取的城市,也被德国人重新占领了。”

    谢杰里科夫的话里,虽然只是在说年初的基辅战役,但大家都听明白了,他也在附和谢留金的意见。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再说了。”我担心如果自己再不说话的话,大家就会发更多的牢骚,我可不喜欢他们的话,通过特别的渠道传到贝利亚的耳朵里,因此便打断了大家后面想说的话:“由谁来担任联合指挥部的负责人,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决定权在方面军司令员那里。”

    阿赫罗梅耶夫等我说完后,小心地问道:“假如上级真的决定让巴托夫将军来担任司令员一职,您该怎么办呢?”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打着官腔回答说:“只要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我一定坚决服从的。你们在军队里待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所以不管上级任命谁来担任这个职务,我们都应该坚决地服从。”

    为了不让大家再谈论此事,我用手拍了拍面前的地图,向他们宣布说:“我现在来说说明天的战斗部署。”

    等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时,我用手指着地图开始发号施令:“由于第一梯队目前的位置,是在第二梯队的后面,因此我命令:明天天亮以后,第二梯队的部队,继续向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方向挺进,在离城市十公里的时候,停止前进并在原地构筑简单的防御工事。而第一梯队,则紧随其后,迅速地填补第二梯队空出来的位置,免得被德国人有机可乘。”

    听到我这样的部署,涅克拉索夫和卢金固然是喜出望外,而谢留金和谢杰里科夫却满脸的不高兴。谢留金向我抱怨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可是第一梯队啊,首次向斯韦特洛戈尔斯克发起进攻的任务,您应该交给我们第一梯队。”

    “谢留金同志,”我用手指了指地图,然后望着他问道:“你们第一梯队如今落后第二梯队有多远啊?”

    谢留金瞥了一眼地图后,回答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不少于八公里。”

    “没错,谢留金同志,您记得很正确。”我对他也是对所有人说道:“假如我要命令第一梯队率先向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挺进的话,那么你们至少要花一个半小时,来走完这八公里的路程,接着还要穿过第二梯队的防线。我说得对吗?”

    “是的,是这样的。”另外几位师长齐声答道。

    “您想过没有,你们第一梯队的一万多指战员,在穿过第二梯队的防线时,会引起多么大的混乱。”我盯着谢留金严厉地问道:“假如德军在这个时候,在飞机和坦克的掩护下,向你们发起突击的话,你们觉得部队的建制还能保持完整吗?”

    “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的话说完后,谢留金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后,及时地向我道歉说:“我服从您的命令,明天等第二梯队向前推进后,我们的部队就去接替他们空出来的防区,阻止德军试图截断我军后路的企图。”(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联合作战(下)

        虽然阿赫罗梅耶夫向我报告,说炮兵部队要等到中午才能到达日洛宾,可集团军的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将军,却在凌晨三点就赶到了指挥部。

    看着突然出现的波夫斯基,我放弃了睡一会儿的打算,有些意外地问:“将军同志,您是单独来的,还是和炮兵部队一起赶到日洛宾的?”

    “我是和两个近卫火箭炮营一起来的。”波夫斯基接过阿赫罗梅耶夫递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回答我说:“另外的两个近卫火箭炮营,和榴弹炮团、加农炮团还在后面,至少也要四五个小时以后才能赶到。”

    “不是说中午才能赶到吗?”阿赫罗梅耶夫听波夫斯基说完后,忍不住插嘴问道:“所以在白天的战斗中,我们就暂时没把你们考虑进去。”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波夫斯基连忙站起来向我表态说:“司令员同志,虽然炮兵指战员经过长途跋涉,都已经很疲劳了。但假如您需要我们参战的话,我相信指战员们的表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听说炮兵团只携带了一个基数的弹药?”虽然再过几个小时,我集团军的炮兵主力就会陆续赶到,可我一想到波夫斯基只让他们带了一个基数的弹药,心里就很不舒服,于是我颇为不满地问道:“这点炮弹打打防御还行,如果用于进攻是远远不够的。难道您忘记我们在攻击法斯提夫的时候,因为炮弹不足,让部队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么?”

    “司令员同志。”受到我批评的波夫斯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并非是我不想让炮兵多带点弹药,而是因为上级答应补给的炮弹,迟迟没有到位。就连这一个基数的弹药,我都是七拼八凑好不容易凑齐的,为此我还将两个榴弹炮团留在了斯摩棱斯克。”

    听完波夫斯基的解释后,我发现自己居然错怪他了,正想向他道个歉,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阿赫罗梅耶夫上前拿起了电话:“喂,这是集团军司令部,您是哪里?…什么,您是方面军司令员?…您好,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是的,她在,请您稍候,我这就让她接电话…”

    阿赫罗梅耶夫用手捂住话筒,低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是方面军司令员的电话。”

    我连忙站起身,从阿赫罗梅耶夫的手里接过了话筒,贴在耳边恭恭敬敬地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罗科索夫斯基呵呵地笑了两声后,歉意地说:“丽达,把你吵醒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还没有睡呢。”我在客套完了以后,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罗科索夫斯基继续说道:“为了让我们的部队重新回到卡林科维奇,你们有必要和巴托夫将军的第65集团军建立一个联合指挥部,共同指挥该地区的部队作战。”

    听罗科索夫斯基提前联合指挥部的事情,我的心就往下一沉,不过在这种情形下,我还得强颜欢笑地说:“放心吧,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和我的部队一定会在巴托夫将军的指挥下,给来犯之敌以迎头痛击,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巴托夫指挥?”罗科索夫斯基有点纳闷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让巴托夫将军指挥啊?”

    我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他似乎并没有让巴托夫担任联合指挥部负责人的意思,心里不禁一阵狂喜,心说难道他打算让我来负总责吗?想到这里,我试探地问:“方面军司令员,不知道由谁来担任联合指挥部的负责人?”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了。”罗科索夫斯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虽然你的资历浅,在部队里的威望也比不上巴托夫将军。不过要说指挥作战,他却远远不如你。我经过反复的考虑,并报请朱可夫元帅同意,决定由你来担任这个联合指挥部的负责人。”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得知自己可以担任联合部队的负责人之后,我顿时喜不自胜,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这样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安排进攻事宜了。”

    “丽达,我在这里提醒你,”罗科索夫斯基语气严肃地说:“虽然德军在我军的一连串的打击下,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我们要时刻地保持警惕。这次巴托夫被德军打得丢盔弃甲,就是因为觉得敌人已经快失败了,便掉以轻心,结果被敌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向罗科索夫斯基表态说:“我绝对不会因为部队所取得的一系列胜利,就产生轻敌的思想。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还会一如既往地消灭敌人。”

    我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就立即给巴托夫打电话,将罗科索夫斯基的决定告诉他。我这样的目地,就是想告诉他,我如今是联合指挥部的负责人,那么在部队的进攻方向和时间的安排,都全部由我说了算。

    天亮以后,我分别给涅克拉索夫和谢留金打去了电话,吩咐他们缓慢地向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推进,在炮兵到达之前,谁不准随便发起进攻。

    为了便于指挥,我在和巴托夫商议后,决定将第65集团军的三个师临时编成第三梯队,他们将从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西南方向发起攻击。

    在布置完进攻任务后,巴托夫向我请示:“奥夏宁娜同志,不知道我们的指挥部该设在什么地方,继续留在城内,还是设在靠近前沿的地方?”

    我想了想,觉得还有那么多的部队没有到达,就匆匆忙忙将指挥部前移,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想到这里,我笑着对他说:“巴托夫将军,我看指挥部还是先设在城里吧,等我们的部队夺取了斯韦特洛戈尔斯克以后,再将指挥部前移吧。”

    巴托夫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回复他,在迟疑半晌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您觉得指挥部继续留在日洛夫比较合适,那我也赞同您的意见。”

    他口头上虽然说着同意我的提议,但我从他的语气中,还是听出了几分无奈,似乎为指挥部不能设在靠近前沿的地方而感到遗憾。我知道按照苏军的传统,师级指挥部通常都设在离战斗最激烈的一线阵地三百米左右的地方;集团军司令部离战场稍微远点,但也绝对超不出两公里。只有德军的指挥部,才会设在远离战场的地方。

    我没有过多地去想巴托夫所考虑的事情,而是盯着地图在思考该如何夺取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根据我今天早晨接到的情报,德军在城市的外围构筑了几道坚固的防线,而城里还有一个师的兵力。如果不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那么部队在进攻城市时,势必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巴托夫见我一直盯着地图不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在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四周,都是坚固的防御工事,这些钢筋混凝土的工事,假如我们没有混凝土破坏弹的话,要想摧毁它们,是非常不容易的。”

    对于巴托夫的这种说法,我非常认同。比如在日洛宾城外的阵地,在连续遭到德军的两次长时间炮击后,大部分的工事依旧是完好的。我们要想冲进城里,就必须将德军在城外的这些坚固工事全部摧毁掉。

    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头疼地问巴托夫:“将军同志,您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快速地清理掉这些敌人的防御工事吗?”

    “有两种办法。”巴托夫思索了片刻,然后对我说道:“一是对德军的防御阵地实施长时间的炮击…”

    “不行,德军在城外有坚固的防御工事,采用这种方法,除了浪费炮弹外,对敌人的损伤不大。”我还特意地强调说:“您别忘记了,敌人曾经连续两天,用重炮轰击我军在日洛宾城郊的防御工事,可是现在的工事还大多数完整。况且我们现有的炮弹数量有限,就算想对德军实施密集炮轰,也是很困难的。”

    “第二种办法,就是向上级申请一批混凝土破坏弹。”见我否定了自己的第一个提议,巴托夫接着又说:“这样就可以大规模地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

    我等他说完后,双手十字交叉支在下巴上,认真地思考巴托夫所提出的这个两个方案,哪个更适合一些。

    “司令员同志,我能说两句吗?”波夫斯基见我陷入了沉思之中,连忙提高嗓门说道:“作为炮兵司令员,我相信自己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没错,波夫斯基将军,说到炮兵,我们这里还没谁能比得上你。”我冲他点头笑了笑,接着说道:“说说吧,让我们大家都来听听您的高见吧。”

    “在战争的初期,我们在乌克兰地区有很多要塞区,防御工事都是用钢筋混凝土修筑的。”波夫斯基满脸痛心地说:“我们原来以为部队至少能在上述地区坚守半个月,但实际的结果,这些混凝土工事只坚守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全部失守了。”

    波夫斯基所说的情况,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于是我惊讶地问:“将军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攻击德军的阵地,有时十天半个月都不成功,而他们偷袭我们,却是那么地轻松?”

    “德军有专门的突击部队,专门用来突破我军的坚固防御工事。”为了让我深信不疑,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巴托夫向我举例说明:“突击队是由工兵和轻炮兵组成。但和我军的防御工事遭遇后,他们通常会先用炮火轰击我们的碉堡,压制住我们的火力后,再用工兵上前将手榴弹投进射击孔,将里面的指战员全部炸死。最后,他们再出动火焰喷射器,对着碉堡的射击孔喷火,将里面的伤员或者剩下的战斗人员全部烧死。”

    巴托夫的话,让我不觉一愣,他所说的内容,和我经常强调的“大炮上刺刀”是何其地相似啊。没等我说话,巴托夫又继续往下说:“德军后来将原先使用的火炮,都换成了突击炮,这种武器不像坦克一样,必须要成群结队地出现,而是作为掩护步兵进攻的辅助工具。它们在遭遇我军的工事后,就由突击炮瞄准火力点射击,接着工兵和火焰兵又补上,用**和火焰喷射器,一起将工事里的人消灭掉。”

    我听完后,望着巴托夫问道:“那么我们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们吗?”

    “很遗憾,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巴托夫苦笑着说:“我们工事的内容,过于狭窄,待在里面的指战员根本活动不开,一旦遇到敌人的这种突击战术,他们基本就只能留在里面等死。”

    在听完巴托夫的介绍后,我对如何夺取德军的外围阵地,多少心里有点谱了。我扭头对波夫斯基说:“炮兵司令员,我们也可以采用这种办法,来突破德军的防御地带,以最快地速度冲到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城下。”

    “这个只能试试。”波夫斯基在说完这番话以后,见我的脸上露出了不睦的表情,连忙解释说:“我们这次过来,只携带了重炮,没有携带适合攻坚的2毫米火炮。”

    看到我愁眉不展的样子,巴托夫忽然说道:“对了,奥夏宁娜同志,你们不是有一个自行火炮团吗?如果将它们摆在离敌人阵地仅仅几百米的地方,来摧毁敌人的工事,我看也是挺不错的。”

    “没错没错。”波夫斯基听了巴托夫的这个提议后,也兴奋地说:“我怎么忘记了我们的自行火炮团啊。有它们出马,要清除城外的德军阵地,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引蛇出洞(上)

    随着炮兵部队的进入,第一和第二梯队的推进速度大大加快。到下午两点的时候,第二梯队的部队,已到达了离斯韦特洛戈尔斯克仅仅十公里的地区。在这里,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晰地看到德军所修筑的防御工事。

    巴托夫听说我们的先头部队已到达了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接近地,就有点坐不住了,他一个劲地催促说:“奥夏宁娜同志,也许再过一两个小时,我们的部队就将展开对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进攻。而我们作为部队的指挥员,却将指挥部设在距离战场几十公里的日洛宾,您说这合适吗?”

    巴托夫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罗科索夫斯基曾经教育自己的部下:指挥员要和自己的战士在一起,这次才能鼓舞士气,让部队更具有凝聚力。我知道假如自己不答应的话,他估计就要把罗科索夫斯基搬出来说服我了。

    我在经过短暂的权衡之后,便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好吧,巴托夫将军,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们就一起到前沿去吧。”

    经过一个小时的行程,我们的车队来到了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近郊。由于在出发前,我曾经和谢留金他们联系过,当我们到达时,为我们准备的指挥部已准备就绪。

    这是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通过交通壕可以进入刚修好的战壕,或者前往修在附近山坡上的一个观察所。我们走进这间宽敞的指挥部时,发现里面除了参谋人员外,居然还有十几位校级军官。

    我看到几个陌生的军官走到巴托夫的面前,抬手向他敬礼时,我便猜到这些肯定是他的部下,也就是第三梯队的指挥员。

    我招呼所有人坐下以后,对他们说道:“同志们,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将对斯韦特洛戈尔斯克发起进攻,现在由集团军作战处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来向大家宣布进攻命令。”

    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阿赫罗梅耶夫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命令,大声地宣读起来:“…在炮火准备结束后,由第二梯队首先从北面和东面,向斯韦特洛戈尔斯克发起攻击;而第三梯队的部队则从南面发起攻击…”

    我等阿赫罗梅耶夫宣读完兵力后,从座位上站起来,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身体微微前倾,用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扫视一遍后,用平稳的语气说道:“命令已经宣读完毕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司令员同志,”首先站起来的是近卫第52师师长涅克拉索夫少将,他瘪了瘪嘴问道:“我想问问,我们师的作战任务是什么?”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有些诧异地反问道:“怎么,将军同志,难道您刚刚没有听到少校所宣读的命令吗?”

    “听到了。”涅克拉索夫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要知道,我们师的战斗力,在集团军里也算很不错的,可为什么在这次战斗中,要让我们当预备队呢?”

    “将军同志,我昨天曾经告诉过你,你们师目前所在的位置,在第二梯队的后面。”对于涅克拉索夫的质疑,我轻描淡写地说:“如果现在将你们调上去打主攻的话,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所以您还是耐心地等我军突破了德军的外围阵地以后,您再带着您的部队去和德军进行巷战吧。”

    “将军同志,我可以提个问题吗?”涅克拉索夫刚坐下,巴托夫手下的一名师长便站了起来,他态度恭谨地问道:“我想问问,为什么我们只从北面、东面和南面进攻,而独独留下西面呢?”

    “笨蛋,这叫做围三阙一。”我在心里嘀咕一句后,抬头对上了年纪的师长解释说:“师长同志,目前在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有德军的三个师,其中两个摆在城外,一个摆在城里。假如我们将城市围得水泄不通,那么当敌人遭到我们进攻时,他们就会因为退路断绝,而和我们血战到底。可假如我们故意留下一个缺口,成为他们逃生的通道,这样敌人在面对我们的攻击时,抵抗意志变回大大地降低,形势稍微对他们不利,就有可能弃城而逃。”

    “原来是这样的。”年老的师长听后点了点头,冲我微笑着说:“这下我就全明白了,谢谢您,将军同志!”

    巴托夫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站起来宣布:“既然任务都明确,那么大家就各自回部队去吧,尽快做好战斗准备,等我们的炮击准备结束后,就立即向斯韦特洛戈尔斯克发起攻击。”

    看着指挥员们鱼贯地离开了指挥部,我扭头问坐在桌边的波夫斯基:“炮兵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对敌人开始炮击?”

    “最快要四点。”波夫斯基回答说:“目前各炮兵团正在建立射击阵地,这需要时间。”

    “四点才开始炮击?”巴托夫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嘴里喃喃地计算道:“就算炮击一个小时,部队的进攻也要在五点左右才能开始。”

    “没错,巴托夫将军。”听巴托夫这么一说,我也眉头紧锁,如果部队真的在五点才发起进攻的话,哪怕他们在一个小时内冲进城里,到时天也已经黑了。这样一来,我们的部队就不得不在漆黑的夜晚,和德军打巷战。“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是个小城市,我们五个师同时冲进城市,再加上城里的德军师,几万人一下涌进城去,到时会不会太拥挤了。”

    巴托夫听我说完后,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说:“那么多部队涌进城,是否会造成拥挤,这个不好说。不过我知道城里至少有三万的居民,这一仗打下来,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幸存。”

    巴托夫的话让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几个月虽然攻城掠地的时间不少,可是战斗过的那些城市里的居民,早就被曼斯坦因迁到别的地方去了,所以我打起仗来才能心无旁骛。如今小城里居然有三万多居民,一下就让我有了投鼠忌器的感觉。

    我想了想,然后果断地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既然城里有那么多的居民,我们五个师一下冲入城市里打巷战,势必或造成大量的平民伤亡……”

    “好了,奥夏宁娜同志。”巴托夫苦笑着说:“我也知道这样打,会给平民造成巨大的伤亡,但是没有办法,毕竟这就是战争,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但是我们要想办法,将平民的伤亡降到最低啊。”我的话刚一出口,便立即想到了一个办法,连忙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大量地歼灭德军的有生力量,同时减少城内平民的伤亡。”

    “哦,奥夏宁娜同志,您有好办法?”巴托夫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快点说说,究竟是什么好办法?”

    “很简单,我们将敌人从城里调出来。”我胸有成竹地说:“然后在他们的外围阵地上,将他们大量地消灭掉。”

    巴托夫本来以为我有什么石破天惊的好办法,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兴致缺缺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敌人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听从我们的命令,乖乖滴将部队调到城外的防御阵地,来让我们消灭啊。”

    “要想达到这个目地,关键在于我们要主动和德国人打一场阵地攻防战。”

    “阵地攻防战?”对于我所说的话,巴托夫是越听越糊涂,他满头雾水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我都被您搞糊涂了,您能告诉我,什么是阵地攻防战吗?”

    “巴托夫将军,请您听我说。”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老电影,为了不将城市打烂和造成平民的伤亡,进攻的部队用计将城里的敌人都调到城外来予以歼灭,如今我就打算依样画葫芦:“我打算在部队突破敌人的外围防线以后,暂时不向城市发起进攻。等城里的敌人出城反攻时,我便命令部队在经过抵抗后撤出阵地,将德军的反击部队进入我们让出来的阵地。”

    我这么一说,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巴托夫顿时心领神会,他哦了一声,试探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是想等德国人重新进入这些阵地后,用炮火和步兵的进攻,将他们全部消灭掉。”

    “没错,”我点着头肯定地说:“只要敌人的兵力在城外阵地上被大量地消耗掉,这样我们的部队冲进城市时,进行的巷战就会太激烈了。”

    “好吧,那我们就把最新的命令传达给各位师长。”巴托夫望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门口,有些遗憾地说:“要是您早点想起这个计划,就可以直接向师长们部署了。没想到,现在只能挨着给他们打电话,重新进行部署了。”

    看到巴托夫说动就动,准备起身去打电话,我连忙叫住了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巴托夫将军,您瞧,我和您的三位师长都不熟悉,我担心直接给他们下命令的话,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

    “没问题,交给我吧。”巴托夫主动地说道:“我会给他们讲清楚这样做的原因的。”

    我首先打电话给谢留金,没想到他刚听了一个开头,便立即叫了起来:“不行不行,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突破了德军的外围阵地,怎么能不继续冲向城市呢?我向您保证,假如您让我们师进城,最迟在明天中午,我们师一定可以将城里的德军全部消灭掉。”

    “谢留金将军。”我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客气地说:“您别忘记了,在城市里还有三万普通的老百姓,假如他们因为我们和德国人之间的巷战,而白白牺牲性命的话,您的良心过得去吗?”

    “这个…这个…”听到我的反问,谢留金不禁踌躇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喃喃地说:“为了解放祖国,我们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会认为是值得的。”

    “既然我们能有办法,将城里居民的伤亡减到最小,那为什么不试试这个办法呢?”见谢留金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我耐心地进行着说服:“哪怕多救一个人,也是了不起的胜利。至少您将来儿孙满堂时,孩子们问您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时。您可以自豪地告诉他们:您曾经采用特别的战术,从德国人的手里挽回了无数平民的生命。”

    “没问题,交给我吧。”巴托夫主动地说道:“我会给他们讲清楚这样做的原因的。”

    我首先打电话给谢留金,没想到他刚听了一个开头,便立即叫了起来:“不行不行,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突破了德军的外围阵地,怎么能不继续冲向城市呢?我向您保证,假如您让我们师进城,最迟在明天中午,我们师一定可以将城里的德军全部消灭掉。”

    “谢留金将军。”我冷哼了一声,然后不客气地说:“您别忘记了,在城市里还有三万普通的老百姓,假如他们因为我们和德国人之间的巷战,而白白牺牲性命的话,您的良心过得去吗?”

    “这个…这个…”听到我的反问,谢留金不禁踌躇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喃喃地说:“为了解放祖国,我们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会认为是值得的。”

    “既然我们能有办法,将城里居民的伤亡减到最小,那为什么不试试这个办法呢?”见谢留金的脑子还转不过弯来,我耐心地进行着说服:“哪怕多救一个人,也是了不起的胜利。至少您将来儿孙满堂时,孩子们问您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时。您可以自豪地告诉他们:您曾经采用特别的战术,从德国人的手里挽回了无数平民的生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引蛇出洞(中)

    我正准备给卢金打电话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将已经拿起的话筒重新搁在了电话底座上,扭头望着巴托夫,好奇地问:“巴托夫将军,我想问问你们前段时间在夺取斯韦特洛戈尔斯克时,是如何将城里的敌人赶走的?”

    巴托夫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们进攻时,德军是望风而逃,可以说根本没有经过战斗,我们就成功地进入了斯韦特洛戈尔斯克。”

    听巴托夫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不免有些不平衡,这帮该死的德国人,和第65集团军交锋的时候,一枪不发就逃之夭夭;如今对上我的部队,则在城外布下了重兵,摆出了一副要和我决一雌雄的架势。

    巴托夫也许察觉到了我的心情波动,连忙补充说:“当时德军的兵力有限,根本挡不住我们的进攻,因此他们只能选择退却。但在撤退过程中,他们用特制的轨道车,将铁路上的枕木全部切成了两段,使我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无法通过铁路来运送部队和物资。”

    德军的这种做法很毒辣,他们切断了枕木,比单纯地炸路基或扒铁轨的效果好得多,我军如果要恢复铁路运输的话,就需要重新铺设铁轨和枕木,那个工程量可不小,至少在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将无法再利用铁路来运输,而兵员和物资的运输工作,就只能通过路况不好的公路来进行。

    没等我给卢金或者涅克拉索夫打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却抢先将电话打了过来。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丽达,你是不是和巴托夫在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接近地啊?”

    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巴托夫,他显然也听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立即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里,静静地望着我一言不发。我连忙冲着话筒说:“是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和巴托夫将军在前沿。”

    “说说你那里的情况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接到了我们的报告,但为了更加准确地掌握前线的情况,他还是关切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对敌人发起进攻?”

    “炮兵将在四点,对城郊的德军阵地实施炮击。”我不紧不慢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炮击结束后,近卫第52师和步兵第375师,将分别从城市的北面和东面发起攻击;而第65集团军的三个师,则从城南发动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等我汇报完以后,直截了当地问道:“丽达,现在天黑得早,六点左右天就完全黑了,你打算让我们的五个师在城里和德军进行夜战吗?斯韦特洛戈尔斯克可是一个小城市,我们那么多的部队涌进去,估计很难施展开,到时不光会影响战斗的进程,同时也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司令员同志,您所说的情况,我已经考虑到了。”我石破天惊地说道:“虽然我给部队下达了进攻命令,但是他们却不会和德国人进行夜战。”

    “不和德军打夜战?”我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丽达,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礼貌地回答说:“您应该知道城里还有三万居民,他们住的房子过于密集,可经受不起我们的炮弹。再说城里的人口那么密集,一发炮弹下去,就会造成不小的伤亡,其中固然有德国人,但更多的应该就是我们的平民。”

    罗科索夫斯基听了我的解释,迟疑了片刻,然后深有感触地说:“是啊,既要消灭敌人,又要保全城市和确保平民的安全,这个仗可不好打啊。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是这样打算的。等炮击一结束,我就会命令部队向城外的德军防御阵地发起猛攻,在天黑之前,夺取德军的第一道防线,然后就停止进攻。”

    “停止进攻?!”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反问道:“既然你们已成功地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那么为什么不乘胜追击,继续夺取他们的第二道、第三道防线,然后直接冲进城里去呢?”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见罗科索夫斯基都没有猜到我的意图,我的心里不免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如果我们在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后,就停止进攻,并在原地加固防御工事,德军肯定会集中优势兵力来实施反击。我们就可以依托阵地,大量地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等把他们的兵力所剩无几时,我们再冲进城里,所遇到的抵抗就会大大减弱。”

    “恩,你的这个计划不错。”我的话说完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示了赞同,“我们这么做的话,可以在城外大量地歼灭敌人,使我们接下来的攻城战斗变得轻松。很好很好,就按照你所说的办吧。”

    计划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支持,让我变得更加有底气了。我放下电话以后,笑着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司令员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争取在城外大量地消灭敌人,为我们夺取斯韦特洛戈尔斯克做好准备。”

    接下来,我便分别给涅克拉索夫和卢金打电话,将新的计划通知两人。卢金还好说,毕竟是我多年的老部下,他等我一说完,立即毫不含糊地表示一定会按我的指示吧。

    而涅克拉索夫那里却遇到了一点点的麻烦,他在听完我的解释后,大大咧咧地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您担心拥进城里的部队太多,施展不开的话,不如就派我们师单独进行巷战,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可以将城里的敌人消灭得干干净净。”

    “涅克拉索夫将军。”我不支持谢留金是否已和涅克拉索夫沟通过,不过此刻见到他有点不识抬举,我不禁生气地说:“您别忘记了,德军在城里还有一个师的兵力,虽然他们在战斗中遭到了削弱,不过要用来对付你们师,我想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要是因为你们师不服从命令,而影响到这次的战斗,我一定会严惩不贷的。”

    涅克拉索夫可能从来没有见我发过火,此刻听到我的语气严厉异常,顿时有些慌了神,他连忙说:“司令员同志,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想多消灭几个德国人…好吧,我服从您的命令,等部队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后,我们就会停止进攻,并在原地加固防御工事。”

    当轰隆声从室外传来时,巴托夫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奥夏宁娜同志,假如德国人不对我的阵地实施反击,而是选择直接退却呢?我们到时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德国人能主动撤出斯韦特洛戈尔斯克,那就真是太好了。”对于巴托夫的这种担心,我不以为然地说:“这样我们就不必担心在巷战中,会毁坏城市里的建筑,并给平民造成巨大的伤亡。”

    阿赫罗梅耶夫接了一个电话后,扭头向我请示:“司令员同志,运输炮弹的车队到了。让他们就停在这里,还是直接送到炮兵阵地去?”

    “这还用说吗,少校同志。”我抬手看了看表,炮击已进行了十几分钟,炮兵团用的都是自己所携带的那点炮弹,如果不及时补充的话,炮火准备就不得不停下来了。因此听到运送炮弹的车队到了,我立即命令道:“让运输队将炮弹送到炮兵阵地去,波夫斯基将军应该正在为炮弹不足而犯愁呢,这些炮弹运过去,正好可以解他的燃眉之急。”

    “我明白了。”阿赫罗梅耶夫松开捂在话筒上的手,大声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有命令,让车队立即将炮弹送到炮兵阵地。”

    对德军的炮击持续了四十分钟,接着火箭炮营又来了一次齐射,将敌人的阵地笼罩在火光和硝烟之中。

    巴托夫扭头望着我,表情严肃地说:“可以开始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巴托夫得到我的指示后,扭头冲一直拿着话筒的阿赫罗梅耶夫说:“少校,开始吧!”

    阿赫罗梅耶夫立即对着话筒大声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命令:全线出击!”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指挥部外面便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乌拉”声,这是参加进攻的指战员所发出的怒吼。

    进攻一开始,我就和巴托夫站在瞭望口,举起望远镜紧张地注视着部队的进攻情况。在我的视野里,向硝烟尚未散去的德军阵地发起攻击的部队,是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由于进攻出发点距离敌人的阵地超过了两公里,所以战士们都直着身子朝前冲,力求尽快地冲到敌人的阵地。落在部队最后面的,是拖着马克西姆重机枪或扛着迫击炮的战士,过重的装备严重地影响了他们的速度。

    德军一直保持着沉默,直到我们的部队冲到离他们还有五百米的时候,阵地上的迫击炮率先开火了。炮弹落在进攻队列里爆}炸,产生的气浪和横飞的弹片,将炸点附近的指战员掀飞或者直接打倒。

    指战员们冲锋的速度,并没有因为敌人的炮击,而有丝毫没有减慢,继续勇敢地冲向敌人的阵地。等他们距离敌人的阵地还有一百米时,阵地上的各式武器一起开火,向进攻的战士们进行暴风骤雨般的射击,迫使战士们不得不就地卧倒。

    跟在进攻队伍后面的迫击炮手,立即将迫击炮架设起来,对着那些肆虐的火力点进行炮击。随着德军的一个又一个机枪火力点,被我们的迫击炮干掉以后,德军阵地上的火力弱了下来。原本因为敌人火力过猛,而不得不匍匐前进的战士们,纷纷从地上跃起,端着武器快速地冲向了敌人的阵地。

    “好样的!”看到这里,巴托夫放下了望远镜,扭头对我机动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战术们都是好样的,我看要不了几分钟,他们就能冲进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和战壕里的敌人展开白刃战。”

    只要部队能冲进德军的战壕,我相信以他们现有的装备和白刃战的能力,要夺取敌人的阵地,的确不是什么难事。我点了点头以后,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给涅克拉索夫将军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进展如何?”

    看着阿赫罗梅耶夫去旁边打电话,巴托夫微微一笑,随后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也给那几个师长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里的情况如何。”

    “嗯,您去打吧。”看到巴托夫拿起电话时,我还特意补充一句:“让他们别攻得太猛,占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就可以了,不要再继续往前冲。”

    “放心吧,奥夏宁娜同志。”巴托夫笑着说道:“我会让他们悠着点,绝对不会把德国佬吓得躲在城里不出迎战。”

    我远远地看着阿赫罗梅耶夫放下了电话,朝我走过来,虽然我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但从他脸上所带着的喜悦神情,我便知道他给我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

    果然,他走到了我的面前,面带喜色地说:“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将军报告,说他的先头团已冲进了敌人的战壕,目前正在进行白刃战,最多再过半个小时,他们就有把握将阵地夺过来。”

    我听完他的汇报后,微笑着笑了笑,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心里暗自盘算:“如今我们已占领了北面的第一道防线,而卢金的部队眼瞅着也能冲进敌人的阵地。至于南面,我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毕竟那里有三个师,完成我所制定的进攻任务,是没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来,三面被围的德军就被迫做出一个选择,要么对我们实施反击,要么灰溜溜地从西面没有我军的方向退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引蛇出洞(下)

    北面和东面,是我的两个步兵师,他们的进展非常顺利,战斗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成功地夺取了两个方向的第一道防线。而南面的情况,却出人意料地糟糕,三个师的进攻,居然没德国人打退了。

    当阿赫罗梅耶夫向我报告这个消息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要知道根据事先的侦察,南面的敌人兵力远远地少于北面和东面,照理说只要我们这两个方向攻击奏效,那么南面的敌人就更加不足为虑了。

    我扭头望着巴托夫,有点意外地说道:“巴托夫将军,真是没想到,德军居然击退了我们第三梯队的进攻,守住了南面的阵地。”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托夫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意吃惊不已,他冲到电话机旁,二话不说就打电话向自己的部下兴师问罪,他怒气冲冲地问:“友军一个师就能夺取德军的外围阵地,而你们是三个师,却拿不下敌人的阵地。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由于隔得比较远,我听不清对方向巴托夫说了些什么,但从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等他放下电话,铁青着脸走回到我的身边,坐下来生了一会儿闷气后,抬头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部队进攻失败的原因,我已经搞清楚了。第一、部队经过前段时间的连续战斗,不光减员严重而且指战员们都疲惫不堪了;第二、德军阵地上的坚固工事过多,刚刚的炮击并没有完全摧毁它们,结果我军进攻时,这些幸存下来的工事给我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还有,最重要的第三点,由于三个师没有统一的指挥,在战斗中各自为战,结果被德国人抓住了机会,在坦克的掩护下,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击退了我们的进攻部队。”

    搞清楚第三梯队进攻失利的原因后,我点了点头,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南面的进攻方式,要进行适当的调整,将原来三个师的同时进攻,改成轮番进攻,我不相信就德国人那点兵力,能挡住我们的部队的连续攻击。”

    巴托夫听我说完后,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然后小心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不是说,等天黑以后,就停止进攻吗?现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难道还要和德军打夜战吗?”

    “没错,我是说过在天黑的时候,部队停止进攻。但是…”我盯着巴托夫加重了语气说道:“但是,那是在我军成功地夺取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以后。既然南面的部队,没有成功地夺取德军的阵地,那么就让他们继续进攻吧,反正今晚不能让德国人睡个踏实觉。”

    “恩,应该的,这是应该的。”巴托夫有点尴尬地说道:“都怪我的部下不争气,影响到了整个的作战进度,我会给各师师长打电话,通知他们继续和德军打夜战的。”

    巴托夫站起身,正想再去给他的部下打电话时,刚接完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快步地走过来,向我们汇报说:“两位司令员同志,我刚刚接到侦察兵的报告,在我们的正北方向发现了一支部队,正快速地向我们接近。”

    “什么,有部队正在朝我们接近?”阿赫罗梅耶夫所说的情报,将我和巴托夫都吓了一跳,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侦察兵有没有搞清楚来的是什么部队,德军还是我军?”

    “是我军的部队。”阿赫罗梅耶夫看到我们两人脸上慌乱的表情,感觉补充说:“侦察兵进行过核实,来的是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应该是奉命来支援我们的。我想问问,应该将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

    “您说呢,奥夏宁娜同志。”巴托夫没有擅作主张,而是扭头征求我的意见。“这次进攻,是由您负责的,该将这支部队部署在什么,都由您说了算。”

    冲向日洛宾的德军,有七个师的规模,在这两天的战斗中,被我们歼灭了一个师,击溃了一个师,如今又被我们围住了三个师,剩下的两个师则灰溜溜地向西撤去。正是因为如此,在部署进攻任务时,我才没有将所有的部队都投入战斗,而是将第一梯队的两个师都留作了预备队。

    经过一天的战斗,我看出德军压根就没有任何突围的意图,原先的围三阙一就没有多此一举。我低头看了一会儿地图,然后抬头用商量的口吻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您比我更加熟悉第11集团军的指战员,您能否派出一名联络官,去和友军的师长们进行联系,让他们将部队部署在城西方向,彻底截断德军的退路。”

    “德国人看到自己被四面围困,是否会冒险向西突围呢?”巴托夫有点担忧地说道:“友军部队就算到达了城西,在仓促之间,也很难构筑什么防御工事,这样敌人突围的成功率会非常高的。”

    “德国人突围,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用手指着地图说道:“您瞧瞧,除了城市四周的森林外,从这里到卡林科维奇之间的几十公里道路上,都是无遮无拦的一马平川,只要敌人进入了这个区域,我们就可以动用空军或炮兵来消灭他们。”

    “我明白了。”巴托夫说完快步走到门边,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叫过一名随行的参谋,低声向他吩咐几句,那名参谋点了点头,很快便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天虽然黑了,但友军从南面发起的攻势也依旧在进行。狡猾的德国人在察觉北面和东面的部队,在占领第一道防线以后,就停止了前进,只是留在原地加固防御工事,德军指挥官便从东面抽调了部队,去支援南面的部队。

    第三梯队的一个师在经过激战后,终于占领了德军的第一道战壕,不过没等他们站稳脚跟,德军的增援部队就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向他们发起了疯狂的反扑。在德军的凶猛攻势下,该师不得不放弃流了无数的鲜血才夺取的阵地,重新退回了进攻出发点。

    巴托夫接到该师师长的报告后,表情凝重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德军指挥官见我们在东面和北面的部队,在夺取第一道防线后,就停止了进攻,待在原地按兵不动,所以他就放心大胆地从这两个方向抽调部队,去增援正在遭到我军攻击的地段。”

    我盯着地图思索了片刻,随即果断地说:“巴托夫将军,既然敌情发生了变化,那么我们的战术也需要进行相应的调整。阿赫罗梅耶夫少校。”

    听到我的喊声,阿赫罗梅耶夫立即走了过来,在我的面前站得笔直,等待接受我即将布置的任务。

    “少校,记录命令”我头也不抬地说:“命令涅克拉索夫少将和卢金中校,在半个小时内,必须发起对德军第二道阵地的进攻。记住,要打得猛打得狠,让敌人不得不把派往南面的兵力都撤回来,为第三梯队的指战员减轻压力。”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记录完我的命令后,小心地问道:“假如我们的进攻,不能让敌人把兵力撤回来,又该怎么办?”

    我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阿赫罗梅耶夫,冷哼一声说道:“假如德军部队不回援的话,那么就让涅克拉索夫他们将敌人的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都拿下来,摆出一副要冲进城里的架势,看德国人慌不慌。”

    看着正在打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我的心里不禁冷笑连连,心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既然你看到我东、北两面的部队按兵不动,就抽调兵力去增援南面,那么我就让东、北两面的部队,趁你空虚的时候,再发起进攻,逼迫你不得不将部队撤回来。虽然我对孙子兵法一知半解,但围魏救赵这招,我还是懂得如何使用的。

    东、北两面的部队再次发起进攻,不光让城里的德军慌了神,还让第一梯队的谢留金坐不住了。他给我打来了电话,满腹委屈地说:“司令员同志,您不是说我们的部队不参加野战,怎么忽然又打开了。”

    “谢留金同志,情况出了变化,德军见我们集团军的部队在夺取第一道防线后,就按兵不动,便抽调部队去支援南面的敌人,使我们友军的进攻受挫。”我心里很明白,他肯定是听到枪炮声,所以有点按捺不住,想率部队去和德军进行较量。不过考虑到目前还不到动用他们的时候,我便提前给他打预防针:“不过我们现在用于进攻的兵力足够了,你们还是继续留在原地休息吧。至于什么时候调你们上去,我会通知您的。”

    说完,我不等他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巴托夫心理复杂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应该派部队去支援南面的部队,而不是让北面和东面的部队发起进攻。我觉得这样做,所起的效果有限。”

    “放心吧,巴托夫将军。”虽然巴托夫对我的安排持怀疑的态度,但我却信心满满,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通过无数次的实践检验,证明是完全适用的,用来对付不熟悉我作战方式的德军,是绰绰有余的,“不管他们是否会将调到南面的部队撤回去,至少在遭到我们攻击的同时,他们不会再向南面派遣一兵一卒。”

    见我说得如此自信,巴托夫干笑两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您这样有把握,那我相信您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

    巴托夫嘴里说信任我,但心里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不时地站起来,在指挥部里来回地走动,甚至还好几次跑到门口,焦急地朝外面掌握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担心归担心,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几乎还是按照我的判断发展。德军指挥官看到东面和北面的我军重新发起了进攻,深怕阵地被突破,便立即派出了部队去增援这两个方面。至于南面的敌人虽然没有撤回来,但他们却无法再得到一兵一卒的补充。

    我所制定的战术,是想方设法将尽可能多的德军部队,消灭在斯韦特洛戈尔斯克的城外,这样等部队冲进城市,和遭到严重削弱的德军展开巷战时,才能将平民的伤亡减到最低。

    我还专门给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吩咐他和前沿的各师保持联系,一旦步兵需要炮火支援时,他就用炮火支援他们。

    对于我的这道命令,波夫斯基执行得非常认真。卢金的部队在成功地夺取了第二道防线后,也遭到了德军坦克部队的反击。卢金给波夫斯基打了一个电话,不到两分钟,密密麻麻的炮弹,就砸在了进攻的德军队列中间。在猛烈的炮火打击,德军的坦克就如同玩具一般,不是被炸得燃烧起来,就是被气浪掀翻。至于那些步兵,简直就成为了被屠杀的对象,一发炮弹落下去,炸点附近的德军士兵就被炸得血肉横飞。

    在炮兵的强力支援下,对卢金阵地实施反击的德军被击退了,阵地前面留下了二十多辆正在熊熊燃烧的坦克,另外还有差不多三百多具尸体。

    我听到卢金的报告后,也兴奋地对他说:“好样的,中校同志。你们打得真是太棒了,就这样打下去,一定要将那些企图夺回阵地的德国人,全部消灭在进攻的路上。”

    凌晨两点的时候,巴托夫派出的联络官打来了电话,向他汇报说:“司令员同志,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已部署在城西方向,他们正在构筑防御工事。”

    巴托夫放下电话,低头看了一眼地图,随后用力地在上面拍了一巴掌,情绪激动地说道:“这下可全围住了,城里的德国人是插翅难逃,就等着我们去消灭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节外生枝

        德军不光在城东对卢金师的阵地发起进攻,同时也不断地派出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着城北谢留金师的防区发起了冲击,企图一举收复他们失去的阵地。

    看到城市的三面都打得如火如荼,巴托夫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看来都被您猜对了,德军为了夺回他们失去的阵地,正发疯似的对我军实施反击。如果是以前,为了打退他们的这种进攻,我们也许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今天的情况不同了,我们的炮兵可以用炮火拦截进攻中的敌人,给予他们大量的杀伤,等他们的残兵败将勉强冲到我们的阵地前,我们在战壕里的战士们可以轻松地打垮他们。”

    我冲他微笑着说:“巴托夫将军,我们的部队能打得这么好,您居功至伟啊。”

    “我的功劳最大?”听到我的赞许,巴托夫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干笑着说:“一直是您在负责指挥部队作战,我好像没做什么吧,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假如没有您借给我们的那批炮弹,”我听着指挥部外面传来的隆隆炮声,深有感触地说:“估计我们的炮兵在这种时候,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步兵战士,和敌人在阵地上进行反复的争夺,而无能为力。”

    巴托夫等我说完后,客套地说:“我们都是友军嘛,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别说是几千发炮弹,您就是找我借几个师,……”

    对于巴托夫的这种客套话,我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听就行了,千万不能当真。别说找他借几个师的兵力,就算借几个团,估计他都要推三阻四的。我盯着地图看了片刻,然后抬头问巴托夫:“巴托夫将军,您觉得另外两个德军装甲师,在未经过战斗的情况下,就忽然撤回了卡林科维奇,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

    “会有什么阴谋。”巴托夫等我说完,一挥手,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德军装甲师撤退,有两个语音:我们前两天的空袭,肯定把敌人吓坏了,他们深怕让装甲部队继续留在前方,会重蹈炮兵的覆辙,所以德军指挥官便命令他们撤退了,这是其一。我觉得另外一种可能,就是德军的装甲师在经过连续的战斗后,弹药和燃料应该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才选择了撤退,只留下步兵师和我们周旋。”

    阿赫罗梅耶夫走到了巴托夫的面前,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您的联络官打电话过来,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想向您汇报?”

    “我的联络官?”巴托夫将阿赫罗梅耶夫的话重复一遍后,猛地想起为了协同作战,自己的确曾经向来自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派出了联络人员,便站起身快步地朝放在不远处的电话走过去。

    我看到巴托夫在接电话的时候,低声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知道对方有什么事情找巴托夫将军吗?”

    “不清楚。”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也小声地回答说:“虽然对方没有说什么,可是从他着急的语气中,我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第11集团军的部队正在城西方向布置防御,能遇到什么大事?我带着这个疑问,静静地看着巴托夫打完了电话。等他一回到我的面前,我便迫不及待地问:“巴托夫将军,出什么事情了?”

    “第11集团军的侦察员发现在城西方向,有大量德军集结的迹象,”巴托夫表情严肃地回答说:“根据这种情况,两位师长判断敌人可能有突围的迹象,所以向我们请示该怎么办?是设防固守呢,还是主动发起进攻,彻底地打乱德军的部署呢?”

    我听说有德军在城西方向集结的迹象,第一个念头就是德国人要跑。考虑到这两个师是从马不停蹄地从北面赶过来的,估计没有携带什么重武器,假如德军在突围时,用坦克在前面开路,这两个师是根本留不住他们的。想到这里,我连忙将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问他:“少校,我们的坦克营在什么地方?”

    “在城北谢留金将军的防区内,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在敌人向我军的阵地发起冲击时,用炮火进行拦截……”

    我没等阿赫罗梅耶夫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说道:“少校,如今在西面的两个师,由于是长途奔袭,估计没有携带什么重武器。假如德军在坦克的掩护下,进行突围作战的话,他们是根本挡不住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赫罗梅耶夫紧张地问道。

    “立即将坦克营调往城西方向,去配合友军进行防御。”我在下达完这道命令后,吩咐阿赫罗梅耶夫:“立即给我接沙姆里赫上尉的电话,我要亲自和他通话。”

    和坦克营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拿起话筒说道:“上尉,目前城西的情况有点不妙,我需要你们立即赶过去支援,有问题吗?”

    按照惯例,我在问出这样的问题后,我所有的部下都会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谁知道沙姆里赫吭哧了半天后,却吞吞吐吐地说,“司令员同志,这个任务,我们可能无法完成。”

    “为什么?!”听到沙姆里赫的回答,我差点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我心里知道沙姆里赫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原因,因此我耐着性子问道:“上尉同志,你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司令员同志,”沙姆里赫沉默了片刻后,口齿清楚地向我报告说:“我们营的坦克在经过两天的战斗后,目前弹药和燃料已严重不足。就算我们现在出发,估计还开不到城西,燃料就会告罄。不过请您放心,我已派油罐车回日洛宾补充燃料去了,只要油罐车一回来,我们又可以继续向前推进了。”

    “你们的油罐车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不满地问道。

    “这个不好说,也许上午七八点钟就能回来,再晚一点的话,中午应该也能赶到。”沙姆里赫向我保证说:“司令员同志,我向您保证,只要油罐车一到,我们的坦克补充完燃料,就立即向敌人发起进攻。”

    见坦克营指望不上,我只好将注意力投到了舒克林少校的自行火炮团身上。我知道他们如今驻扎在城东,因此没让阿赫罗梅耶夫帮忙,便直接拨通了该团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团参谋长,他听出我的声音后,歉意地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们团长没在指挥部里。”

    “他去什么地方?”见自己连续两次碰壁,我的心情变得有些糟糕,“我要怎样才能联系到他?”

    “一营有两门炮出了点问题,机械维修人员无法排除故障,便请团长过去亲自处理了。”团参谋长恭恭敬敬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您有什么急事的话,可以和我说。我能办的事情,我立即帮您处理;如果是超出我能力的事情,等团长回来以后,我会立即向他报告的。”

    “是这样的,团参谋长同志。”我想对方既然是团参谋长,那么很多事情应该都清楚,我向他部署任务也是一样的。在下达命令前,我想开口问道:“你们团的弹药和燃料情况如何?”

    “我们在来这里之前,团长就组织了不少运输燃料和弹药的卡车,跟随我们团行动。”团参谋长向我汇报说:“这样一来,我们团就可以在战斗中,随时地补充燃料和弹药,确保部队的机动性不会受到影响。”

    “太好了,团参谋长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团参谋长的话,让我想起了自行炮兵团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就曾经停下来让随行的油罐车为他们加油。如果舒克林真的能做到随时保证部队的后勤补给,那么派他们去城西增援,是再合适不过的。我连忙直奔主题,向他发号施令:“现在城西急需增援,我打算将你们团调过去,协助友军的防御。”

    团参谋长听到我的这道命令,也沉默了片刻。就在我以为他们也会向沙姆里赫那里找理由来拒绝这些任务时,团参谋长猛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们团到了城西以后,应该去哪里接受命令呢?”

    他的话给我提了个醒,毕竟那边的部队不归我统属,我和部队的指挥员根本不认识,如果贸贸然把自行火炮****过去,没准会起反效果。我正在犹豫是否取消给自行火炮团的这次行动时,忽听巴托夫在问:“奥夏宁娜同志,要和第11集团军的部队协同作战,估计还要在自行火炮团里派驻联络官才行。”

    “您说得很对。”对于巴托夫的这个提议,我立即从善如流:“我这就派一名联络官,带自行火炮团到城西去。您记得给您先派过去的联络官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负责接应一下。”

    联络官的人选很好办,我让阿赫罗梅耶夫安排了一名参谋,作为联络官赶到自行火炮团,带着他们从城北绕到城西,去支援第11集团军的部队。

    联络官派出后不久,舒克林便率领他的自行火炮团,绕到城北前往城西方向,却加强第11集团军的火力。不过没等他们赶到城西,巴托夫的联络官便传来了一个坏消息:“德军开始突围了!”

    当阿赫罗梅耶夫向我们汇报完这事后,我和巴托夫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充满了惊讶。因为德军的举动真是太反常了,此刻他们的部队正和我军在城北、东、南三个方向进行着激战,如今居然还有足够的兵力向西突围。

    “这些德国人疯了。”巴托夫摇着头说道:“从这里到卡林科维奇有几十公里,中间除了有少数几个地区有森林外是,剩下的都一览无遗的平原,德军在没有空中掩护的情况下向西撤退,和送死没有啥区别。我们的炮兵和空军,就能将暴露在荒原上的德军消耗殆尽。”

    根据战斗的激烈程度,我判断在城外进行战斗的德军,应该是两个师左右,而且还是在我军不断攻击下,损失严重的步兵师。不过城里驻扎的兵力只有一个师,用两个师来掩护一个师撤退,怎么想都显得不合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间,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吩咐他:“少校,立即和舒克林少校取得联系。告诉他,假如在他们团赶到城西时,德军已突围成功,他们就必须立即用炮火轰击撤退中的敌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响亮地回答道:“我立即将您的指示,转达给舒克林少校。”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边等着从城西传来的消息,一边盯着地图仔细地思考德军趁夜色突围的目地。看了半天,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抬头问站在旁边的巴托夫:“巴托夫将军,您觉得德国人在这种时候突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巴托夫想了想,然后摇头否定了我的猜测:“我觉得不太可能。根据我们的侦察,除了被我们包围的这支德军部队,其余的部队已退到了卡林科维奇。我觉得德国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选择突围,是因为看到城市的四周都被我军围住了,知道再坚守下去,难逃一个全军覆灭的下场,因此才不顾一切地朝西面突围,企图尽快地和他们的主力部队汇合。”

    我和巴托夫正在研究德军突围的真实目地时,刚接完一个电话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走到我们的面前,大声地说:“两位司令员同志,情况不妙。德军的部队在坦克的掩护下,凿穿了第11集团军的两道方向,如今已朝西撤下去了。”

    听完阿赫罗梅耶夫的话以后,我和巴托夫不禁异口同声地惊呼:“什么,第11集团军的防线被德军突破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圈套(上)

    我和巴托夫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之色。因为在我们最初的设想中,就算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没有能突破德军防线的能力,但要挡住企图突围的德军,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没想到,他们的防线却被德军突破了,还让不少的德军逃了出去。

    巴托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一台报话机的旁边,低头对报务员说:“立即给我联系在第11集团军里的联络员,问问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让德国人轻易地逃了出去呢?”

    巴托夫在试图联络他的部下,我也没有闲着,我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去问问舒克林少校,他的自行火炮团到达什么位置了?”这个时候派兵去增援第11集团军,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只能考虑动用炮兵对突围的德军实施炮击,能消灭多少算多少。而执行这个任务的最佳人选,就是舒克林的自行火炮团。

    没等阿赫罗梅耶夫联系上舒克林,巴托夫便急匆匆地走了回来,脸色铁青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情况都搞清楚了。第11集团军的部队,在经过长途行军之后,指战员们都疲惫不堪了。两个师的指挥员除了各自安排一个团修筑防御工事外,剩下的指战员都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休息。当大多数指战员都入眠的时候,德军突然发起了进攻,把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轻易地在他们简易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

    当我搞清楚德军能突围成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敌人表现得有多么英勇,而是第11集团军的指挥员过于轻敌,没有做好必要的防范措施所导致的。我狠狠地在桌上砸了一拳,咬牙切齿地说:“见鬼,本来我们可以在这里重创德军的三个师,结果被第11集团军的部队这么一搅合,整个计划都被打乱了。”

    巴托夫等我说完后,试探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们白天的战术,不是围三阙一吗?只包围了城市的东、北、南三个方向,西面是一兵一卒都没有,敌人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城市。”

    “巴托夫将军,我们白天的打法,和现在完全不是一码事。”我为了消除巴托夫心中的疑问,特地向他解释道:“我们从北、东、南三个方向进攻,会让德国人以为我们这么做的目地,只是为了将他们从城里赶出去,所以他们才会留在城里进行坚守。但是当第11集团军的部队进驻了原本没有我军的西面时,德国人就察觉到了危险,他们发现自己的退路已经被截断了,假如在和我们在这里纠缠,不免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因此他们就会采取冒险的行动,从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构筑坚固防御地带的西面突围。”

    我的这一番解释,总算让巴托夫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愁眉苦脸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除了被我军缠住的那部分敌人外,剩下的敌人可能都会从西面逃出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想逃,没那么容易。”我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就算要跑,我也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的话音刚落,奉命去和舒克林联系的阿赫罗梅耶夫走回到我的面前,附身指着桌上的地图,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舒克林少校的部队,如今到达了这个位置,如果在这里展开的话,可以用炮火轰击那些正在突围的德军部队。”

    “太好了,”我看到舒克林的自行火炮团所处的位置,离德军突围的地段不过五六公里。在这样的距离上,正好可以用炮火进行轰击,我抬头望着阿赫罗梅耶夫说道:“少校,你立即向舒克林少校传达我的命令,将部队就地展开,然后用炮火对德军的突围路线实施封锁。”

    “是,我马上去传达您的命令。”阿赫罗梅耶夫说完,便转身走向了一部报话机,准备向舒克林传达我的命令。

    随着命令的下达,舒克林命令自行火炮团就地展开,根据观测车提供的射击参数,炮兵团朝着敌人突围的方向开炮射击。德军本来在突破第11集团军的防线后,由于进展过于顺利,他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当面之敌已基本解决掉了,剩下的苏军看到他们的大部队冲出来,也会土崩瓦解。但所谓乐极生悲,就在他们得意忘形的时候,空中传来了一阵拖着长音的呼啸声。当大多数德军还仰头望着空中发愣时,炮弹已经从天而降。顷刻之间,城西那条挤满了逃窜的德军部队的道路,被密集的炮弹炸成了一片火海。

    漫天的烟尘中,炮弹爆裂出成千上万的弹片,相互交织成一层层密不透风的大网,收割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腾起的黑烟中,德军士兵如同被撕烂的破布草芥一样,不等从空中飘洒下来,又被气浪混合着炸碎的残肢碎块再被崩到天上。

    还留在城里的德军师长,发现自己的部队遭到了苏军的炮击,立即气急败坏地冲着自己的参谋长吼道:“让师属炮兵团开炮还击,一定要将俄国人的炮火压制住,掩护我们的部队顺利突围。”

    德军师长的命令,很快地传达到了炮兵团。炮兵们根据测算出来的方位,进行了猛烈的还击。但让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舒克林的自行火炮团在完成了五轮齐射后,已转移到了新的炮兵阵地,德军的炮兵所发射的炮弹,全部都落到了空地上。

    看到自己的部队在炮火中不断伤亡,德军师长给炮兵团长打去电话,恼羞成怒地说:“见鬼,你们为什么没有将俄国人的炮火压制住?要是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我们的突围失败,我会将你们送上军事法庭,然后统统地绞死。”

    “将军阁下。”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炮兵团长,赶紧回答说:“我们的炮兵一直在不停地还击,但俄国人的炮火却丝毫不曾减弱。看样子,他们是进行几轮射击以后,就及时地转移了阵地。”

    “胡说!”德军师长压根不知道我军新配备的自行火炮,便理所当然地认为炮兵团长是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才这样说的,他恶狠狠地说:“我给你十分钟,将俄国人的炮兵消灭掉。如果到了指定的时间,我的士兵还在遭到俄国人炮击,那么你就自行了断吧。”

    德军师长在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这里得到了舒克林传来的战报,看到我军的炮火,将突围的德军炸得血肉横飞,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不过我始终记挂着自行火炮的携弹量有限,如果正打到关键的时候没炮弹了,那么德国人就会逃出去。

    我把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对他说道:“少校同志,您给舒克林少校发个电报,问问他们的炮弹是否足够,千万别打到一半就弹药告罄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见我询问的是这件事情,连忙笑着对我说:“我刚刚已经问过舒克林少校了,他说这次行动,他们带了弹药车同行,每门炮准备了五个基数的弹药,足够德国人喝一壶的。”

    “那就好。”听说舒克林早就未雨绸缪,我就放心了。想到最后解决战斗的还是步兵,我又分别给谢留金和谢杰里科夫打电话,让他们立即率领部队,从北面绕过城市,快速地向西面开进,去堵住被德军打开的通道。当然,为了有更大的把握,我还将沙姆里赫的坦克营也派上了。

    巴托夫见我在调兵遣将,便试探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您看是否需要我从南面的部队里,也抽调一个师的兵力,却增援西面的友军?”

    “不用了,巴托夫将军。”我听他这么说,立即婉言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他的部队在天黑之前的表现,让我过于失望,这时把他们抽过去没准什么忙都帮不上,弄不好还要拖我们的后腿,“我调两个师赶过去,兵力应该就足够了。”

    巴托夫也是聪明人,从我的回答中,就猜到了原因。不过他不动声色地说:“好吧,奥夏宁娜同志,既然您说不用,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我这就命令他们加大进攻的力度,将更多的德军牵制住,不能让他们轻易地从我们的面前逃走。”

    就在第一梯队的部队从北面绕过城市的时候,我军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北、东、南三面的部队,都同时地加大了进攻的力度,向着德军的第二道或者第三道防线发起了猛攻。而坚守在外围阵地上的德军也是寸土不让,和我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我站在瞭望口前,举起望远镜看着前方血与火的战场,心里在盘算着:假如不是第11集团军的方向出现了纰漏,我就不需要将第一梯队的两个师调往西面,只要将他们加强到北面或者东面,就能加快部队的推进速度。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好像有人走进了指挥部,整个屋子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我放下望远镜,扭头朝身后望去。等看清来人后,我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同时激动地说:“副司令员、参谋长,你们怎么来了?”

    走进指挥部的指挥员,不是别人,正是留在斯摩棱斯克的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奇斯佳科夫在和我握手的时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知道您这里急需兵力,所以带着近卫第67和第71师来支援您。”

    我朝两人的身后望去,见只有几名司令部的参谋,没看到基里洛夫的影子,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对了,怎么没看到军事委员同志啊?”

    “本来我们打算全军开过来的,但是接到上级的命令,说必须在斯摩棱斯克留下部队,等到新的部队去换防。”别济科夫在和我握手的时候,报告说:“所以军事委员同志和两位军长,还有近卫第77师都留在了斯摩棱斯克。”

    我等两人和巴托夫打过招呼后,接着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另外两个师的部队在什么地方?”

    “离这里大概还有七八公里,”别济科夫笑着回答说:“我和副司令员担心您等着急了,便先乘车赶了过来。”

    “坦克军呢?”我听到外面传来的枪炮声,忽然想起如果有坦克部队支援的话,接下来的战斗会好打许多,便提高嗓门问道:“别雷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五军在什么地方?”

    “由于我们的火车运力有限,所以坦克军的坦克,都是沿着公路开进的。”奇斯佳科夫接过话头说道:“他们到了日洛宾以后,要进行短暂的休整和维护,才能重新投入战斗。我估计在中午以前,他们是无法到达这里的。”

    “副司令员、参谋长,既然你们二位到了,那么就一起指挥战斗吧。”我说完这话,朝屋里看了看,有些为难地说:“不过这屋里空间有限,可能无法容纳更多的人员和通讯器材。”

    我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就接口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们来这里之前,看到旁边有个掩蔽部,里面还挺宽敞的,我看就将通讯室设在那里吧。”

    “参谋长同志,这事就交给您全权负责吧。”既然别济科夫到了这里,很多事情上我有可以当甩手掌柜了,我将工作向他一交代,然后便和巴托夫、奇斯佳科夫研究接下来该如何进行战斗部署。

    奇斯佳科夫在听完我介绍完战场的情况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然后向我建议说:“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的第一梯队正在赶往城西方向,但我觉得就算将他们投入战斗,到时战斗也可能陷入胶着状态。我多看倒不如给德军让开一条通道,使他们能从城里撤出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圈套(中)

    我心里明白以奇斯佳科夫的能力,他绝对不会给我出一些馊主意,他这么说的背后,肯定有什么更深的用意。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巴托夫已迫不及待地问道:“奇斯佳科夫将军,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做,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奇斯佳科夫没有立即回答巴托夫的提问,而是望着我面带微笑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能猜到我的用意吗?”

    我隐约地猜到了奇斯佳科夫的用意,但为了稳妥起见,我还是试探地问:“副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给德军让开一条通道,是为了使德国人绝对既然已经有了一条生路,再继续和我军死磕,已没有任何的意义。这样一来,就可以使德军上下兵无斗志,一心只想着逃跑,而我们的部队尾随追击,就能取得巨大的战果。”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猜得没错。”奇斯佳科夫在赞许我两句后,扭头向巴托夫解释说:“巴托夫将军,如果我们让开了通道,只要在德国人通过时不去攻击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招惹我们。这些德国佬想做的,就是尽快逃离我们的包围圈,早点回到安全的地方去。而我们在故意放他们通过以后,再对他们进行尾随追击,到时德国人就会乱成一团,根本形不成什么像样的抵抗,这样我军就能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听完奇斯佳科夫的解释,巴托夫点了点头,随后想着说:“奇斯佳科夫同志,您的这种想法不错,值得一试。”他也是个行动派,说做就做,立即就起身去给联络官打电话,让他通知第11集团军的部队放缓对德军的进攻,听任德军从打开的缺口撤出去。

    随着德军从城西方向的突围成功,其它几个方向的德军也纷纷放弃了现有的阵地,且战且走退向了城内。

    别济科夫拿着刚收到的战报走过来,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德国人正在收缩兵力。不过他们是打算都从城西突围,还是留下坚守城市,暂时还不好判断。”

    “奥夏宁娜同志,”巴托夫等别济科夫说完,立即扭头问我:“我们的部队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尾随被击败的德军冲进城去,还是继续想办法将敌人吸引到城外的工事里来消灭?”

    “我们离城市最近的部队,还在第三道防线里,和德军展开激战,而这里离城市至少还有五公里以上。”我在片刻之间就做出了决定:“只要继续加大进攻力度,将敌人一点点地压回到城市,这样才能促使这些敌人下定突围的决心。”

    “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冲我点点头,又接着请示道:“目前切尔诺夫将军的近卫第90师,已到达了城外,需要让他们参与进攻?”

    “什么,近卫第90师也到了?!”别济科夫的报告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在他刚刚的报告中,根本没有提到过近卫第90师,以至于我还以为他们留在了斯摩棱斯克呢。见别济科夫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说道:“既然切尔诺夫将军的部队到了,就让他们配合卢金师的指战员,从东面发起攻击吧。”

    看到别济科夫要去传达命令,我又在他的后面补充了一句:“如果近卫第67和第71师到了的话,就让他们从城北的方向绕过去,配合第11集团军和自行火炮团,追击撤退过程中的德军部队。”

    德军从城西突围的行动,在天亮之后便停止了。而原来坚守在外围阵地的德军部队,在放弃阵地后,都相继退入了城内,继续抗击着我军的进攻。

    看到城里的德军没有突围的迹象,奇斯佳科夫不禁有些着急了,他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有点不对劲啊,这些坚守外围的德军,为什么在他们的友军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后,没有跟着撤退,而是留下来和我们对抗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吗?”

    对于德军的这种举动,我也觉得有问题。不过考虑到城里至少还有德军一个师的兵力,如果我贸然解除了对城市的围困,而是派部队去追击逃窜的德军,城里的敌人就能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不光是我看到了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巴托夫也发现了。他好心地提醒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情况不太对劲啊。您的四个师、我的三个师再加上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共九个师的兵力将敌人围困在这里。经过激战以后,我们不过消灭了德军两个团。如今的情况,是一个师突围了,而另外一个师还坚守在城里,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盯着地图,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别看城里只有德军的一个师,可要是用于防守的话,我们就算把九个师都投入战斗,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吃掉它,更何况这几个师又不都是归我指挥,所以在战斗中,并不能达到随心所欲如臂使指的效果。

    奇斯佳科夫见我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催促道:“怎么样,司令员同志,做出最后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我用手点了点处于我们围困之中的城市,说道:“如果不吃掉城里的这股敌人的话,我们就会有大量的兵力被他们牵制住,没准一个不留神还会吃他们的大亏。所以我们当前的任务,就是消灭他们,至于逃跑的那些敌人,就让他们多嚣张一段时间,我们早晚会收拾掉他们的。”

    我说完后,抬头望着别济科夫,正色说道:“参谋长,记录我的命令。近卫第51和近卫第八十九师,立即会同第11集团军的部队,封闭被德军打开的突破口,确保敌人的一兵一卒都不能再从城里逃出来。”

    别济科夫将我的命令记录完毕后,正准备去传达时,阿赫罗梅耶夫忽然一脸惊慌地跑了过来,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我。我接过来只看了几眼,便气得将电报纸重重地拍在了桌上,怒不可遏地说:“胡闹,简直是胡闹。谁给他们的权利,让他们在没有请示上级的情况下,就擅自调动部队。”

    “怎么回事啊,奥夏宁娜同志?”见到我发火,巴托夫满脸好奇地问:“是谁惹您这么生气啊?”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那份电报,搞清楚让我生气的原因。

    当他的手刚刚接触到电报纸,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的时候,他手下的一名参谋也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参谋来到他的面前,将一份电报递给了他,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这是联络官刚发来的紧急电报。”

    巴托夫接过电报,也是只看了几眼,便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反应。他提高嗓门学着我说道:“这帮人简直是胡闹,在没请示汇报的情况下,就擅自调整部署,他们是不想活了吗?”

    一旁的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见我们两人都在发火,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最后还是奇斯佳科夫首先开口问道:“两位司令员同志,我看你们两人都挺生气的,是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吗?”

    我抓起桌上的电报,随手塞进了奇斯佳科夫的手里,气呼呼地说:“第11集团军的部队,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就离开了阵地,追击向西逃窜的德军部队去了。好在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及时地填补了缺口,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德军从这里跳出去呢。”

    “怎么会这样呢?”奇斯佳科夫边看电报边不解地说道:“难道他们不知道擅自行动的后果吗?”

    巴托夫重重地哼了一身后说道:“我看他们是胆大包天,以为部队即将撤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行,这件事情,我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让他来制止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

    看到巴托夫拿起桌上的电话,要和罗科索夫斯基联系时,我才想起第11集团军随着费久宁斯基的调离后,已经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失去了统一指挥的各师师长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巴托夫很快就和罗科索夫斯基联系上了,两人通了一阵话以后,他将话筒递给了我,同时低声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方面军司令员要同您讲话。”

    我接过听筒贴在耳边,客套地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第11集团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无奈地说:“自从费久宁斯基调离后,由于撤编在即,上级也没有指派新的司令员,所以这支部队有点乱套了。不过我现在授权给你,让你来全权指挥这支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的安排,让我多少有了一些底气,我连忙向他表态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立即和这两个师的师长联系,让他们停止追击行动,重新返回原防区履行自己的义务和责任。”

    我放下电话后,别济科夫立即向我请示:“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命令近卫第51和第9师立即接替第11集团军的原防区,防止德军可能进行的突围作战。”我字斟句酌地说道:“近卫第90师到达城北后,迅速和上述两师汇合,坚强城西的防御力量。”

    “那近卫第67和第71师呢?”别济科夫接着问道:“他们和坦克军的部队,要不了多久也能到达这里,该如何安排他们呢?”

    “让他们暂时在城东方向待命,”说到这里,我想了想又接着说:“至于他们将在何时投入战斗,我会根据战局的发展来做出决定。”

    等别济科夫去电台那里发电报时,我又将阿赫罗梅耶夫叫了过来,吩咐他说:“少校,想办法和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进行联系,告诉两位师长,就说如今他们归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指挥,让他们立即停止盲目的行动,在原地等待我的最新命令。”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表情如常地回答道:“我这就想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

    我在向阿赫罗梅耶夫部署任务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巴托夫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连忙面冲着他,礼貌地问道:“巴托夫将军,不知道您有什么需要提醒我的吗?”

    “奥夏宁娜同志,”巴托夫听到我这么问他,咧嘴笑了笑,然后有点迟疑地说:“第11集团军的那两个师,此刻正在对德军实施追击。在这种时候停止追击,真的合适吗?不是把吃到嘴里的肉又吐了出去吗?”

    “巴托夫将军,说实话,我对这两个师的实力并不看好。”我等巴托夫说完后,对他开诚布公地说道:“他们在防御的情况下,都挡不住敌人的进攻。假如在追击的过程中,德军停止撤退,对他们实施反攻,到时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我真的很难想象。”

    巴托夫听我这么说,一脸苦涩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我承认这两个师在夜晚的战斗中,表现得的确不怎么样。不过现在德军正在忙着逃跑,估计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尽快逃到安全的地方去,根本不会和我军作战。而且两位师长也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我相信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因此我觉得您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见巴托夫如此偏袒这两个师的指挥员,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借以回避室内忽然冒出来的尴尬气氛。

    没等阿赫罗梅耶夫和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联系,巴托夫手下的那位参谋又从外面闯了进来。他快步地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将一份电报交给了巴托夫,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不好了,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遭到了德军的附近,已陷入了合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圈套(下)

    “这是怎么回事?”巴托夫提高了嗓门,大声地质问参谋:“我们的部队怎么会陷入德国人的合围呢?”

    参谋满脸苦涩地回答说:“第11集团军的部队追击德军,一个小时内,向前推进了将近二十公里。在经过一片森林区时,忽然遭到了埋伏在该地区的德军附近,目前他们正在与德军展开激战。”

    巴托夫听完参谋的介绍以后,也没顾得上和我商议,就直接吩咐参谋:“这事关系重大,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说完,他便拿起桌上的电话,准备给罗科索夫斯基打电话。

    我在听说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遭到德军的伏击时,感觉了到了震惊。本来是我们的部队在追击狼狈逃窜的德军,但转眼之间,双方的角色就发生了易位,追赶猎物的猎人,居然落进了猎物所构筑的陷阱里,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

    趁着巴托夫在和罗科索夫斯基通话之际,我把别济科夫叫到了面前,低声地问他:“参谋长,我们的部队赶过去,需要多长的时间?”

    “第11集团军的部队是孤军深入,在他们的附近,没有我们的部队存在。”别济科夫谨慎地说道:“如今离他们最近的是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不过就算路上不遭到德军的阻击,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赶到。我担心那两个师的部队,在德军的围攻下,支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知道别济科夫并不是在危言耸听,那两个师的部队在追击德军时,也许做梦都没想到会遭到伏击,所以他们的行军队列一定拉得很长。在遭到德军突然袭击的情况下,估计很难组织像样的抵抗。

    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该冒险把近卫第51师派出去时,巴托夫忽然叫我:“奥夏宁娜同志,司令员同志要和您说话。”

    接过巴托夫手里的电话,我对着话筒恭恭敬敬地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听到是我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寒暄,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丽达,如今你们有两个师陷入了德军的合围,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将他们解救出来吗?”

    “我打算派一个师去救援他们。”我说完这话以后,觉得如果贸然派出一个步兵师去增援,假如遇到德军有坦克这样的技术装备,那么派出的这支部队,就等于是在给德国人送人头,连忙又补充说:“我会派自行火炮团和坦克营,和他们一起行动。”

    “我听说那两个师是孤军深入,在他们的附近并没有我军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忧心忡忡地说:“假如你要派人救援的话,就需要立即行动起来,否则他们就有被德军吃掉的可能。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想法将这两个师的部队,从德国人的包围圈里救出来的。”我在向罗科索夫斯基表完态以后,忽然想到,地面部队的行动迟缓,至少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和德国发生接触,要想避免这两个师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全歼的唯一办法,就是请求罗科索夫斯基出动空军。想到这里,我连忙对罗科索夫斯基:“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有个建议,我们是否能派出空军,对德军的地面部队进行空袭,借以减轻我们被围部队所受到的压力,为我们救援部队争取时间呢?”

    对于我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吧,丽达,我这就派空军去轰炸附近我军的敌人。同时你赶紧派出两个师,赶去增援他们。我提醒你注意,抽调部队以后,不能影响到城西的防御力量。因为城里的德军发现我们有兵力调动情况的话,也许会再次集中力量,对城西方向的守军发起反击。”

    “我明白。”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将被困的部队,从德军的包围圈里解救出来,既然罗科索夫斯基吩咐要派出两个师,那我只好将近卫第51师和第8·9师都派出去,城西方向的防务只能暂时移交给近卫第90师。

    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我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记录命令,谢留金的近卫第8·9师和谢杰里科夫的近卫第51师,立即将现有的防御阵地移交给近卫第90师,然后搭乘一切可以找到的交通工具,以最快的速度西进,去营救被围的我军部队。另外,参与战斗的还有沙姆里赫上尉的坦克营、舒克林少校的自行火炮团。”

    看着别济科夫快步地走到了墙边报务员的身旁,督促他发报时,我不禁苦笑了一下,然后对巴托夫和奇斯佳科夫说道:“希望第11集团军的这两个师,能在德军的围攻下,支撑到我们的援兵赶到。”

    奇斯佳科夫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望着我,颇为不解地问:“德国人为什么会在森林地区进行埋伏呢?难道他们的指挥官都是神机妙算,知道我们的部队肯定会尾随追击,所以采用伏击的方式,来打一场歼灭战吗?”

    “情况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奇斯佳科夫将军。”巴托夫抬起右手挠了挠后脑勺,向我们分析说:“我觉得昨晚突围的敌人,并不是因为坚守不住城市,才选择向西突围的。他们这么说,是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道。

    “根据我的判断,进攻日洛宾受挫的敌人,发现我们有生力军从几个方向朝他们压过去,知道和我们硬碰硬的话,肯定是讨不了好,所以便设下了一个圈套。”巴托夫的确是一位很有能力的指挥员,他在略加思索后,便猜到了德军指挥官的意图,于是用手在地图上指点着,向我们分析说:“德军的指挥官很清楚,假如他们的部队放弃城市向西撤退,那么我们可以回尾随追击。”

    “巴托夫将军,德国人应该很明白,他们只要一撤退,我们的部队可以会进行追击的。”奇斯佳科夫有些不服气的说:“难道德军指挥官不明白,他们放弃有坚固防御工事的城市,而逃向了无遮无拦的荒原,会更加容易被我军吃掉吗?”

    “副司令员同志,不要说话。”我想听听巴托夫的分析,是否和自己所想的内容不谋而合,连忙制止了奇斯佳科夫继续往下说:“我们继续听巴托夫将军的分析吧。”

    巴托夫冲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德军指挥官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如今让所有部队都撤退的话,一旦我们全军压上,他们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因此,他命令两个师的部队和我们城外打防御战,而坚守在城里的德军,则选择了突围。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主力就会被牵制在这里,根据抽不出太多的部队,去追击溃不成军的敌人。”

    “敌人可不是溃不成军。”奇斯佳科夫听到这里,小声地嘀咕说:“他们是假装撤退,其实是在将我们的部队朝圈套里引。”

    “没错,奇斯佳科夫将军,您分析得很多。”巴托夫对奇斯佳科夫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赞同,“德国人知道以他们现有的力量,是奈何不了我们的,所以只能想办法吃掉我们的一部分兵力,来削弱我军的实力。”

    “不知道这两个师,能否支持到我们的援兵赶到。”我见巴托夫的分析和自己的想法大同小异,有些担心地问:“如果他们在近卫师赶到之前,就被德军消灭了,那么德国人完全可以调过头,来攻击我们的近卫师。”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就麻烦了。”巴托夫显然有过类似的经历,他眉头紧锁地说道:“敌人以逸待劳,完全可以将我们的增援部队一点点地蚕食掉。”

    别济科夫走回到我们的面前,报告说:“我收到了两位近卫师师长的回电,他们说将在半个小时以后出发,去救援被困的部队。”

    “参谋长,记得提醒他们,德国人是狡猾的兔子,和他们打交道要多个心眼。”我深怕谢杰里科夫他们重蹈覆辙,还专门让别济科夫发电报提醒他们:“在部队的行军路上,要多派出侦察兵,摸清楚敌人的动向,避免一头栽进新的伏击圈。”

    见我如此郑重其事,巴托夫却出人意料地安慰我说:“放心吧,兔子再狡猾,也只是吃草的动物,猎人能够轻易地收拾他。”

    谢留金和谢杰里科夫的部队,很快就沿着公路,朝友军被伏击的区域赶去。为了让我们及时地了解前线的战况,他们每隔十分钟就发回一份电报,向我详细地汇报部队的动向。

    “前方的枪炮声已清晰可闻,应该是友军在战斗!”

    “近卫第51师的先头团,已经和德军交火。敌人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修筑了简易的防御工事,我们正在集结部队,准备发起进攻!”

    “先头团一营的进攻已经失利,二营三营正在道路北面的森林里集结,准备再次对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攻击。”

    …………

    前线发回来的电报,阿赫罗梅耶夫都直接交到我的手里。我看完电报后,随时放在了桌上,而旁边巴托夫、奇斯佳科夫则拿起电报,参照着地图查看我军的推进速度。

    看了一会儿后,巴托夫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还在继续战斗,只要您催促近卫师的指战员们加快进攻速度,我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的部队就能会师。”

    “不行,心急喝不了热菜汤。”我给情绪乐观的巴托夫泼了一盆冷水,然后说道:“我们和被围部队的联系早就中断了,以至于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围攻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德军,有多少兵力,又有些什么技术装备。这些问题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无所知。因此,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增援部队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是谁也说不清的。”

    巴托夫听完我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有点惋惜地说:“可惜我的部队几乎都被打散了,否则在这种时候,也能让他们派点用场。”

    正当我们在为被围的部队着急时,被我们围在城里的德军却出人意料地发起了突围作战。他们似乎察觉到我军在西面的兵力薄弱,便集中了优势兵力,对近卫第90师的防区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等消息传到指挥部,别济科夫有些慌乱地问我:“司令员同志,德军的攻势很猛烈,看来他们对我军的防御阵地是势在必得,我们该怎么办?”

    “参谋长,什么怎么办?”我看了别济科夫一眼,然后吩咐他说:“既然德军在城西方向发起了进攻,那么我们也进攻就是了。”

    “我们也进攻?”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别济科夫不禁瞪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德军的攻势很猛,如果我们和他们进行对攻的话,部队的伤亡是绝对小不了的。”

    “参谋长,我什么时候说和德军打对攻了?”看到别济科夫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只好向他解释说:“我说的进攻,是指北、东、南三个方向,这些地方的外围阵地都落到了我军的手里,既然敌人要猛攻城西,那么您通知近卫第90师坚守阵地,坚决挡住敌人的突围。而其它几个方向,则转入全面的进攻,要打得德国人自顾不暇,使他们根本抽不出更多的兵力,参与到城西的突围战斗中去。”

    “我明白了,”别济科夫听我说完后,立即心领神会地说:“我完全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战术,使城里的德军疲于奔命,这样他们只能被动地进行防御,就抽不出更多的兵力去实施突围了。”

    我冲别济科夫点了点头,示意他分析得很对。随后,我将注意力转移到站在报话机旁边的阿赫罗梅耶夫身上,大声地问道:“少校,近卫师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他们和被围的部队联系上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死里逃生的友军(上)

    “暂时还没有!”阿赫罗梅耶夫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过身来摇着头说:“德军在沿途布置了多道阻击阵地,近卫第51师的部队正在实施攻击。要想突破敌人的防御,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给谢杰里科夫上校发报。”救兵如救火,如今第11集团军的两个师在德军的围攻下岌岌可危,但近卫第51师的推进速度却并不理想,不禁让我心急如焚。我提供了嗓门对阿赫罗梅耶夫说:“让他加快进攻速度,必须在一刻钟之内,突破德军的防线,和被围的友军合兵一处。”

    “是!”面无表情的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后,便低头吩咐报务员将我的刚刚所下达的命令,直接发送给了谢杰里科夫上校。

    “奥夏宁娜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到部队进展不顺利,我固然急得火烧眉毛,旁边的巴托夫也不轻松,他皱着眉头对我说:“要是这两个师被德军歼灭或者重创,那么就算我们全歼了城里的敌人,也相当于打了一场败仗。”

    就在我们两人为了援兵迟迟不能和被围部队汇合,而忧心忡忡的时候,别济科夫一脸喜色地走了过来。他站在我的面前,向我请示道:“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和第71师的部队,已全部到达了城西,和他们同时到达的,还有近卫坦克第20旅和第82坦克旅的主力。接下来该怎么办?让他们进入近卫第90旅的防区从西面对城里的德军发起进攻吗?”

    听到说又有两个师的部队到达了城西,我忍不住和巴托夫对视了一眼,看到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刚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忽然听到奇斯佳科夫在问我:“司令员同志,我能提个建议吗?”

    奇斯佳科夫担任我的副职已有好几个月了,可却很少听到他向我提什么建议之类的。此刻听到他这么说,我立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客气地说:“请说吧,副司令员同志。”

    “两位司令员同志,你们请看。”奇斯佳科夫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指着友军被包围的地区说道:“目前友军的两个师,被德军围在这里,而我们去增援的两个近卫师,正在采用攻击前进的方式,一步步地向他们接近中。本来我还担心照这样打下去,我们的援兵还没有和友军汇合,他们就已经被歼灭了。不过随着近卫第67和第71师到达城西,形势忽然变得对我们有利了。我建议让两个新到的近卫师,从德军的两翼迂回过去,和担任正面强攻的近卫师配合,来个里应外合全歼这股敌人。”

    我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扭头问巴托夫:“巴托夫将军,您看这个计划怎么样?”

    巴托夫低头看了一会儿地图后,抬起头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觉得您的副手所提出的这个计划不错。您想想,目前德军在我们和友军的中间,布置了几道防御阵地,这些地段不利于大部队的展开,我们每次能投入战斗的部队不过一个营。在这种情况下,将过多的部队摆在这里,就是一种浪费。”

    我见巴托夫对这个计划也表示了赞同,便点了点头,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近卫第67和第71师的两位师长发电报,让他们立即分兵两处,迂回到德军的两翼,配合近卫第51和第8·9师,围歼这股包围了友军的敌人。”

    “上校同志,请您等一下。”巴托夫见别济科夫准备去发报,连忙叫住了他。别济科夫停下脚步,扭头望着巴托夫,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也不明白巴托夫为什么会叫住别济科夫,连忙问道:“巴托夫将军,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同志。”巴托夫善意地提醒我:“派部队迂回到德军的两翼,虽然能取得巨大的战果,但同时也存在着失败的危险。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立即将这事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等得到司令员同志的许可后,我们再采取行动吧。”

    “巴托夫将军,目前友军的形势很危险,可能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对于巴托夫这个有些荒唐的提议,我立即提出了反驳,“如果我们在行动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请示,并等待上级的许可,这样一来一去会耽误不少的时间。我的意见,别济科夫立即给两位师长发电报,让他们立即率领部队出击。至于司令员那边,等我们的部队出发后,我再发电报向他汇报,相信他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好的,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接口说道:“我给两位师长下达命令后,再给方面军司令员发个电报,将我们新的部署向他上级汇报。”

    给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发出没多久,罗科索夫斯基便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问我:“丽达,你让两个师从德军的侧翼迂回,在时间上来得及吗?”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这个不好说,我担心没等我们的部队完成迂回,被围的部队已被全军覆灭了。”我心里很明白从两翼迂回的部队,要穿过森林和小溪,推进速度不会太快,就算没有德军的阻拦,也至少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赶到目的地。本来我正在考虑该如何争取时间,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给我打电话来,却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为了争取时间,我请求您再次派出空军,对被围的友军提供空中支援。”

    “我马上给空军集团军打电话,让他们出动战机,去轰炸森林地区的德军。”罗科索夫斯基倒是从善如流,听到我的这个建议后,立即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不过他接着说道:“丽达,我们经过连续的战斗后,不光陆军的弹药消耗极大,空军也不例外。他们的燃料和弹药都极度缺乏,一天之内连续出动两次,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所以你们的部队要尽快推进速度,尽快将被围的部队救出来。”

    我放下电话后,对巴托夫说道:“巴托夫将军,方面军司令员同意再次出动空军,对森林地区的德军实施轰炸,减轻我们被围部队所受的压力,同时为增援部队争取宝贵的时间。我现在想问您,在卡林科维奇附近,您还有能动用的力量吗?”

    “还有两个步兵师,不过在经过连番的战斗中,已经被大大地削弱了。”巴托夫在介绍完部队的情况后,反问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现在战场上的局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们两个集团军在这里和森林地区,都打得难解难分。”我说着用手点了点卡林科维奇所在的位置,继续说:“德军的主力部队,已经被我们牵制住了,假如有一支部队向卡林科维奇发起佯攻的话,没准会吸引一部分德军回援,这样等于变相地减轻了被围部队的压力。”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巴托夫趴在地图上看了半天,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让我的部队试试,不过由于我们能动用的兵力有限,能否取得理想的效果,我就不太清楚了。”说完,他拿起了桌上的电话,给在日洛宾的参谋长打去了电话,吩咐他让停留在卡林科维奇附近的部队,向敌人发起佯攻。

    为了挽救被围部队被消灭的命运,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我盯着地图,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被围部队究竟什么时候能恢复和我们的联系,这样我们也能了解那里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

    别济科夫听我说完后,苦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他们的通信系统可能遭到了破坏。您想,假如电台还是完好的,他们一定在不停地向我们发报求援,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错,上校同志说得有道理。”巴托夫附和道:“既然友军和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那么证明他们的通讯系统出了问题。而且我派去的联络官,也一直没有和我进行联系,我担心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时间在我们几人的担忧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我们望眼欲穿的时候,谢杰里科夫发来了电报,里面提到了我们关心的友军情况。

    为了让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了解友军的情况,我吩咐拿着电报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将电报上的内容,给大家讲一讲。”

    “是。”阿赫罗梅耶夫的记忆力不错,他一眼都没看手里的电话,便开始向我们介绍起友军的情况:“在五分钟前,谢杰里科夫上校的部队,已经和第11集团军第96步兵师的后卫团联系上了。据该团团长介绍,从战斗一打响,他们师就被德军的装甲部队截为了几段,被迫各自为战。经过粗略的统计,该团的战损达到了三分之二。如今我近卫第309团的部队,正继续向前进攻,去寻找第96步兵师师部和另外两个团。”

    “少校同志。”巴托夫等阿赫罗梅耶夫一说完,立即追问道:“第260步兵师有下落吗?”

    阿赫罗梅耶夫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说:“将军同志,在近卫第51师所发来的电报里,根本没有提到第260步兵师。”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第11集团军被围部队的番号,第96和第260步兵师。我冲阿赫罗梅耶夫摆了摆手,吩咐道:“好了,少校,有什么最新的情况再来向我们汇报吧。”

    等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皱着眉头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看来情况比我们想象得更加严重,您瞧瞧,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第96步兵师的后卫团伤亡人数,居然超过了三分之二。我担心这一仗打下来,这个师的番号差不多就该取消了。”

    “没错。”巴托夫也是愁容满面地说:“我真的没想到,费久宁斯基同志刚调走没多久,第11集团军部队的战斗力就下降得这么快。我还以为部队最多伤亡一半,就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德军打残了。”

    奇斯佳科夫等巴托夫说完后,也谈了他自己的看法:“也许是指战员们听到部队要撤编的风声,从而导致了军心涣散,这样一来,才会在遭到德军打击的情况下,表现得这么差劲。”

    “反正部队要撤编,打光就打光呗。”别济科夫不以为然地说:“根据我的分析,营救出来的部队,不管剩下多少人,都会在撤销原建制以后,打散编入别的部队。”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别济科夫随便的一句话,就让我眼前一亮。不管怎么说,第11集团军部队里的这些指战员,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这一点是新兵所无法比拟的。假如我能说服罗科索夫斯基,将这两个师的剩余指战员编入我的部队,那么部队的战斗力就能得到提高。

    近卫第51师的部队在突破了德军的阻击阵地后,继续向西推进。没过多久,谢杰里科夫再次发来电报,说已和第96步兵师的另外一个团取得了联系,至于师部的下落,则是众说纷纭。有的战士说,战斗一打响,师部便遭到了德军坦克分队的突袭,师级指挥员已全部牺牲了;还有人说,师部在遭到德军的打击后,且战且走向西撤退了。

    “见鬼,怎么会这样呢?”巴托夫摘下头上的军帽,重重地摔在了桌面上,忿忿不平地说:“居然在战斗一开始,就被敌人把师部端掉了,难怪部队的指挥会陷入一片混乱。”

    “巴托夫将军,您先不要着急。”我见巴托夫发火了,连忙安慰他说:“有关师部被敌人端掉的说法,只是个别战士的传言,不见得是真的。况且到现在为止,谢杰里科夫上校也没说找到了该师师级指挥员的遗体,也许他们真的是在敌人的攻击下,退向了西面,和第260步兵师汇合去了。”

    “希望如此吧。”巴托夫说着,将军帽重新戴在了头上,叫过一名参谋吩咐道:“参谋同志,你再去给我们的联络官发报,看是否能和他取得联系。一旦联系恢复,要让他立即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

    “我明白。”参谋答应一声,便转身跑出了指挥部,到第65集团军设在隔壁的通讯室发报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死里逃生的友军(中)

    没等巴托夫和派到友军里的联络官取得联系,阿赫罗梅耶夫便拿着一份电报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他将电报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上校报告,他已经搞清楚在森林地区伏击友军的德军番号,是第102步兵师和绍肯中将的第4装甲师。”

    “绍肯中将?”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我皱着眉头先看了看奇斯佳科夫,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知道他肯定也搞不清这个德军指挥官的底细,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巴托夫的身上,同时礼貌地问道:“巴托夫将军,您知道这位德国将军的来历吗?”

    巴托夫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说道:“绍肯的全名是:迪特里希·冯·绍肯,在卫国战争爆发前,他是第2骑兵团团长,曾经率部参加过波兰战役,因为他总是以较小的伤亡取得了几次战斗的胜利,而被获得了铁十字勋章。后来他的部队被调到布格河以西驻扎,他也不再担任骑兵团团长,而成为了第4装甲师的步兵旅旅长。

    战争爆发以后,他所在第4装甲师,隶属于古德里安的第2装甲集群第24摩托化军指挥。该师在战争初期曾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在奥廖尔和姆岑斯克地区,遭到了卡图科夫将军坦克部队的顽强抵抗,该师的艾贝尔巴赫装甲旅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41年年底的时候,他担任第4装甲师师长,并在奥廖尔以北地区,挡住了我军的进攻,并重创了我们的一支部队。正是因为这次战绩,他在不久后,被晋升为少将。…在几天后,他在指挥部队进行战斗时,负了重伤…伤愈出院后,由于第4装甲师的师长一职,已被别人所取代,所以他便调任了快速部队学校的校长一职。

    今年的四月,他在被晋升为中将,并再次担任第4装甲师师长的职务,还率部队参加了库尔斯克会战和奥廖尔战役……”

    我听完巴托夫的一番介绍后,不禁为被围的友军担心起来。如果说刚刚听到说第96师的师部被德军干掉,我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认为是幸存下来的指战员们以讹传讹,但此刻知道担任伏击任务的是绍肯的部队后,我心里便明白也许战士们说的都是真的,该师的师级指挥员们已凶多吉少。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在了解绍肯的简历后,也为被围部队的命运担心起来,因为就算我们四个师的援兵压了上去,但要想第4装甲师的包围圈里,将友军营救出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副司令员同志,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了。”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至于能否将他们营救出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完后,我抬手看了看表,其实这只是一个本能的动作,我就心不在焉地朝手表看了一眼,连是什么时间都没看清楚,便随口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我们从两翼迂回的部队,到达什么位置了?”

    “由于部队在森林里无法快速行军,”别济科夫愁眉苦脸地回答说:“要迂回到德军的背后,至少还需要一两个小时。”

    “一两个小时?!”听到这个时间,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心说这么一来的话,解救第96和第260师的重担,就只能由谢杰里科夫师和谢留金师来完成了。想到这里,我连忙又问别济科夫:“谢杰里科夫上校和第260师联系上了吗?”

    “还没有,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在回答完我的问题,脸部肌肉激烈地抽搐了几下后,小心翼翼地说:“您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德军歼灭了?”

    “不会,参谋长,肯定不会的。”别济科夫的话音刚落,奇斯佳科夫便开口反驳说:“两个师的近万人,在追击敌人时,前后连绵不断的队列,至少有七八公里长,就算德军的装甲师和步兵师同时出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我们的部队吃掉,更何况现在谢杰里科夫上校的近卫第51师,不是已经和第96师的两个团取得了联系吗?”

    “联系上了又有什么用?”别济科夫不服气地反驳说:“后卫团伤亡了三分之二的兵力,而另外一个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伤亡也过半。至于暂时联系不上那个步兵团和师部,我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行了,大家不要吵了。”虽然两人在争论时,巴托夫始终一言不发,可我却不愿意让外人看到我们司令部的人为某件事情吵得面红耳赤,连忙出口制止了两人:“你们有这个争吵的时间,不如想想我们怎样才能和第260师,以及第96师的师部恢复联系。”

    两人被我数落了两句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巴托夫这时才开口说道:“奥夏宁娜同志,如今还没有能和我的联络官取得联系,我看这两个师部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我正和巴托夫说着话,阿赫罗梅耶夫忽然惊呼了一声,抓起桌上的一份电报,朝我冲了过来,同时嘴里大声地叫道:“电报,刚刚收到的电报,是第260步兵师发来的。”

    “少校,是怎么回事?”我看着冲到面前的阿赫罗梅耶夫,迫不及待地问道:“第260步兵师的电报上都说了些什么?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还剩下多少部队?还有,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和我们进行联系?”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很了解我的性格,知道将电报给我,我也不见得会看,便在将电报递给了奇斯佳科夫以后,直接向我汇报说:“第260师师长瓦连金上校报告,说他们在追击德军的过程中,遭到了德军的伏击,师部的电台也在战斗中损坏,这就是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的原因。如今电台已修好,上校同志觉得有必要将该师的实际情况向您进行汇报。”

    “说详细点。”我见奇斯佳科夫手里翻动着的电报有好几页纸,知道瓦连金上校肯定报告得特别详细,所以命令阿赫罗梅耶夫:“只有详细地了解了第260步兵师的处境后,我才只能派出的部队,能否将他们从德军的伏击圈里解救出来。”

    阿赫罗梅耶夫瞥了一眼在奇斯佳科夫手里的电报后,开始向我汇报起来:“据瓦连金上校报告,说部队在追击的过程中,他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激烈的枪声,还以为部队追上了德军的后卫部队正在交火。

    就在他准备下车走一个较高的地形查看前方的战况时,忽然有一名军官坐着摩托车赶来向他报告,说先头团在追击过程中,遭到了德军的伏击。

    听到军官的报告,瓦连金还以为对方说错了,连忙纠正对方道:‘应该是阻击,而不是伏击吧?’

    没想到军官着急地回答说:‘没错的,师长同志,绝对没错!进攻我们团的敌人,是从两侧森林里冲出来的,团长说绝对不是我们追击的那支部队。’

    瓦连金听到军官如此肯定地回答,立即发作起来:‘那你还愣着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告诉你们团长,要用最快的动作,抢占公路两侧有利地形,抢到多少算多少!’

    军官答应着,上了摩托车返回了正在激战的地段。

    而瓦连金则将师指挥部的一帮人着急到面前,对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根据前卫团的报告,他们遭到了来自公路两侧森林里的德军伏击,如今正在和敌人进行着激战。’

    师政委听完瓦连金的话以后,想了想,然后说道:‘师长同志,会不会是德军断后的部队,被先头团误会是别的部队了?’

    ‘不会,绝对不会。’瓦连金为先头团的团长辩解说:‘先头团的团长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可是,师长同志。’师参谋长接着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是继续追击敌人,还是停下来先消灭了这股伏击我们的敌人?’

    没等瓦连金说完,师政委便接着说道:‘我主张,还是继续追击逃敌,至于伏击我们的敌人,留下一个团对付他们就可以了。’

    瓦连金听到自己的政委这么说,不禁有些急了,他说:‘各位指挥员同志们,我怀疑我们已落进了敌人的圈套,如果不立即将部队就地展开进行防御的话,我担心部队也许会遭受到巨大损失的。’

    对于瓦连金的这种担心,师政委不禁冷笑了一声,说道:‘师长同志,您多虑了。伏击先头团的不过是德军的小股部队,其目地就是为了打乱我们的进攻步骤,以掩护落荒而逃的部队逃回到卡林科维奇,我们可不能上德军的这个当哦。’

    “政委同志,”瓦连金着急说:‘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了。如果再拖延下去,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空中便传来了一阵尖啸声,没等他们做出反应,便有成片的炮弹落在公路上的行军队伍中,连续的爆炸,崩起冲天的火球,将行军队列炸得四分五裂。如果在平时,这些战士肯定能做出快速的反应,可是现在,经过两天的长途行军,和一夜的恶战之后,从体力到精神无不萎顿的他们,又如何能快速地反应过来。可就算他们再快,又如何能快过早已准备妥当的敌军的动作和飞来的炮弹。……

    瓦连金出于求生的本能,在第一颗炮弹炸响的同时,他就扑倒在地。等炮击结束,公路两侧的森林里,便冒出了黑压压的敌军身影。出于求生的本能,幸存的战士们扑进了身边的弹坑,用最快的速度拉动枪栓将子弹上膛,随后公路的两侧便响起了整齐的排枪声,之所以用排枪这种看似稍显浪费时间的办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战士们在炮击刚结束时还有些慌乱,又是在遭到突然袭击的情况下就难免会紧张,与其胡乱的放枪,反倒不如用排枪去杀伤敌军的效果更好一些,也可以为机枪火力的建立争取更多的时间。……”

    阿赫罗梅耶夫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将瓦连金电报上的内容讲完。巴托夫等他说完后,咧嘴笑了笑,然后调侃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您手下的这位少校口才真不错,居然能把枯燥的电报内容,说得这么精彩。把他让给我怎么样,我可以让他到团里去当政委,正好给他一个发挥他口才的机会。”

    “巴托夫将军,”奇斯佳科夫也许担心我会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巴托夫的请求,便主动帮我解围,他礼貌地对巴托夫说道:“请您原谅,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是我们的作战处长,对于我们来说,他是不可缺少的。”

    “好吧好吧,奇斯佳科夫将军。”巴托夫笑了笑,“要知道我们如今正在并肩作战,但谈到干部的交流问题时,我感觉我们好像一下就成为了敌对的双方。”

    “巴托夫将军,”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不出来说两句缓和一下气氛的话,巴托夫和奇斯佳科夫两人没准心里都会犯嘀咕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指挥员,早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师参谋长,现在又是集团军的作战处长。对于他的使用,我一向是非常慎重的,始终都把他放在适当的位置……”

    “好了,奥夏宁娜同志,我只是和你们开一个玩笑。”巴托夫调侃地说道:“结果瞧瞧您和奇斯佳科夫将军两个人都当真了。”

    “对了,巴托夫将军。”我看到奇斯佳科夫放在桌上的那叠电报,忽然想起了联络官的事情,连忙问巴托夫:“您的部下和前线的联络官联系上了吗?”

    “暂时还没有。”巴托夫在说完这句话以后,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派他去的是第96步兵师,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连该师的师部在什么地方都没有找到,我估计他凶多吉少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死里逃生的友军(下)

    就在我们为联络的第96师师部担忧的时候,在森林地区中央的一片沼泽地,有一个地图上没有标明的宿营地,这里原来是游击队平时休息的地方。但此刻,这里遭到了德军坦克炮的轰击,所有的窝棚都被炮火所摧毁,有的已被烧毁,而有的窝棚那烧得漆黑的木头上,还冒着短短的火苗。

    第96师师部及直属部队的两百多人,就被困在这个长不过八百米,宽不过五百米的狭窄地带。由于有沼泽的阻隔,德军的坦克过不去,只能停在沼泽的另外一侧,用炮火轰击沼泽中间的我军部队。德军的步兵发起的七八次进攻,都因为遭到了我军指战员的顽强抵抗而失败了。

    根据我们后来获知的情况,在绍肯的计划中,他们准备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歼灭闯入伏击圈的我军部队。但由于我请求罗科索夫斯基及时地派出空军继续支援,战机俯冲时投下的航弹,摧毁了不少的德军坦克,使敌人的攻击能力大大减弱,这样一来,进入伏击圈的部队,才能侥幸躲进森林里,和德军进行周旋。

    当时第96师的师部被有坦克掩护的德军部队包围了,师长雅科夫上校见势不妙,知道要活命的话,就必须冲出去。因此他亲自端着一支冲锋枪,带着部队向德军发起了冲锋。

    德军看到我军指战员企图冲出包围圈,坦克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猛烈射击,企图将指战员们消灭在冲锋的道路上。虽然看到一个接一个的指战员在自己的身边倒下,部队的伤亡让雅科夫心如刀绞,但他却毫不畏惧地冲在整个队伍的前面,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前进。看到自己的师长都在带头冲锋,指战员也不甘落后,前仆后继地朝前猛冲。

    在付出了半数的伤亡后,第96师的指战员终于冲到了敌人的面前,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和敌人纠缠在了一起,开始了你来我往的白刃战。

    在队伍里有一名来自游击队的战士,他知道附近有一个游击队宿营的营地,当部队从德军的中间杀开一条血路后,他自告奋勇地充当向导,带着残余的部队,撤到了这座沼泽中间的孤岛上。

    德军看到我军部队居然从他们的包围中间冲了出去,立即尾随而来。并在坦克炮火的掩护下,向沼泽发起了进攻。由于敌人在齐腰深的水里行动迟缓,成为了我军指战员射击的靶子,所以他们的几次进攻,都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师部的电台在通过沼泽时,报务员被流弹击中,连人带电台一起栽进了沼泽里,顷刻之间便被泥沼吞噬了。这样一来,被困在孤岛上的小部队,就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等部队安顿下来以后,师长雅科夫上校朝四周看了看自己的部队,不禁黯然神伤,师部加上直属部队,有一千五百多人,而此时跟自己退到岛上的人,也就稀稀落落的三四百人,自己的这个亏吃大了。

    这时参谋长走过来问:“师长同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组织部队冲出去吗?”

    雅科夫用手指着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对参谋长说道:“看到了吗,参谋长同志?部队在通过沼泽时,速度根本提不起来,慢吞吞地走在水里,就等于是让敌人射击的靶子。还是等天黑吧,天黑以后,我们再派人悄悄地溜出去,和其它三个团取得联系,来个里应外合,消灭这股敌人。”

    没想到参谋长听后,却一脸苦涩地说:“师长同志,您听听外面的枪炮声有多么激烈,我估计不光是我们师部遭到了敌人的伏击,另外三个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我估计在前面开路的第260步兵师,也遭到了德军的袭击,他们都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来营救我们啊。”

    “电台呢?”雅科夫此时想起了电台,连忙追问道:“参谋长,我们的电台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通过电台,将我们的情况,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

    “没了,电台没有了。”参谋长哭丧着脸说:“据说报务员背着电台过沼泽时,被流弹击中,已经连人带电台沉入了沼泽底部。我们不光和上级失去了联系,还和另外三个团也失去了联系。”

    虽然参谋长这样说,但雅科夫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说:“就算我们暂时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但三个团肯定会有将我们的情况上报吧。”

    “师长同志,您难道忘记了。”参谋长提醒雅科夫说:“我们经过连番的战斗后,很多通讯器材都损坏了,上级的补充来得很慢,以至于我们和各团之间的通讯,都是通过电话线或者通讯兵来进行。”

    两人正说着话,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尖啸声。“炮击,快隐蔽!”参谋长大喊一声后,拉着雅科夫扑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里。

    很快,德军的坦克炮弹接二连三地落在了孤岛上,将无处藏身的指战员们炸得血肉横飞。等炮击结束后,孤岛上的窝棚都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灰头土脸的雅科夫站起身,吩咐参谋长:“立即统计部队的伤亡情况,并让卫生员救治伤员。”

    到了下午时分,正当雅科夫悲观地认为自己的部队,在德军坦克炮火的打击下,根本支撑不到天黑时,远处忽然传来了弹道划过空气的尖啸声,转瞬间敌军阵地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的爆炸中,炮击以前所未有的密度照准一点兜头猛砸。沼泽边上的敌人,已经完全被猛烈的炮火打蒙了,虽然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在炮击开始之时就扑入临时挖好的战壕。、做出了各种规避动作,但在瞬间砸来近百颗炮弹的猛烈打击下,仍将他们炸得尸骨无存。

    “师长同志,您快看!”参谋长指着沼泽另外一侧火光冲天的德军阵地,激动地语无伦次地对雅科夫说:“敌人的阵地正在遭到炮击,是我们的炮火,我们的增援部队来了,我们得救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激烈的巷战(上)

    参谋长侧耳听了片刻,又补充说:“这样的炮击规模,至少是一个炮兵师,而且全部是152毫米以上的重炮。”

    对于我军炮兵的规模,参谋长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而做出的判断,他压根没想到,对德军阵地实施炮击的,并不是什么炮兵师,而只是一个新式的自行火炮团。

    雅科夫顾不得欣赏对面炮袭壮观的景象,过度的兴奋,使得他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抓起扔在一旁的冲锋枪,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大喝:“弟兄们,给我上啊!”

    被德军困在沼泽中间,又挨了差不多一天炮弹的指战员们,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此刻将师长带头冲锋,也纷纷从地上爬起来,跟在师长的后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两百多名指战员呐喊着,在隆隆的炮声中,跳进了冰凉的水里,没有什么队形,就朝着对面的德军阵地猛冲。

    阵地上几名幸存的德军士兵,见苏军指战员趟着齐腰深的泥水,朝自己这里冲过来,连忙扣动扳机开始疯狂射击。手里没有武器,随时抓起手榴弹,一拉弦就投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战士中弹后,身体往后一样,随后噗通一声栽倒在泥水里,但后面的战士依旧勇敢地往前冲,不过却在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

    雅科夫看到这种情况,先是停下来举枪朝前方阵地开了几枪,随即转身将冲锋枪高举过头顶,冲着后面的战士们喊道:“弟兄们,快跟上,别掉队。冲啊!”

    一枚手榴弹落在了雅科夫的身旁爆炸,爆炸气浪掀起的泥水,重重地摔打在雅科夫的身上。雅科夫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一缕鲜血从军帽里淌了下来,但他仍对战士们大声地喊着:“不要停下来,弟兄们,继续往前冲!“

    发现异样的参谋长连忙扑了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倒的雅科夫,紧张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怎么了,负伤了吗?”

    雅科夫深怕自己的负伤,会影响到战士们的士气,导致突围行动失败,连忙摇了摇头,忍着疼咬牙说道:“我没事,参谋长同志,趁着德国人被我军的炮火打蒙的时候,快点带战士们外前冲,争取早点冲出他们的重围。”

    参谋长扭头冲后面吼了一嗓子,立即有几名战士冲了过来,架住雅科夫继续向前突围。

    沼泽边上的德军所进行的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我军的炮火打击下灰飞烟灭。而战士们因为冲得太快,在炮火尚未彻底停歇之前,就已经突了进去,以至于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就被最后落下的炮弹炸得粉身碎骨。

    由于自行火炮团的炮火,摧毁了围在沼泽四周的坦克,以及大部分的步兵,因此雅科夫和他的部下们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后,终于成功地冲出了重围,和前来接应的近卫第309团汇合了。

    一营长见到从森林中冲出一群狼狈不堪的指战员时,立即亲自上前询问。他伸手拦住跑得气喘吁吁的指战员们以后,大声地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我们是第96步兵师师部和直属部队,你们是哪部分的?”参谋长见来人不过是一名少校,军衔比自己低一级,便打着官腔说道:“我是师参谋长,我想知道我正在荣幸地和谁对话吗?”

    “我是近卫第51师第309团一营营长楚克利科少校,”楚克利科说完这句话以后,扭头吩咐跟在身边的报务员:“立即向团长报告,说我们已经和第96师师部联系上了。”

    趁着报务员对着送话器大声喊话时,楚克利科又礼貌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你们的师长雅科夫上校在什么地方?”

    师参谋长转身做了一个手势,后面的战士立即抬过来一副担架,只见满身泥污、头上缠住绷带的的雅科夫,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楚克利科见到这种情形,不禁大吃一惊,他慌忙问道:“中校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长在率领部队突围时,被德军的手榴弹片炸伤了。”师参谋长眼睛盯着担架上的雅科夫说道:“再加上这段时间部队一直在行军,他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一躺上担架,就彻底失去了知觉,怎么叫也叫不醒。”

    就在这时,报务员和团部联系上了,他连忙将手里的话筒递给了楚克利科,说道:“营长同志,已经和团部联系上了。”

    楚克利科将话筒贴在耳朵上,大声地说道:“喂,是团长吗?我是楚克利科,我现在向您报告,我营已经和第96步兵师的师部及直属部队汇合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得知第96步兵师的师部有下落了,舒马科夫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接着问道:“师部加上直属部队还有多少人啊?”早在和后卫团汇合时,舒马科夫就从对方的团长那里,了解到师部及直属部队至少有一千五到两千人,他此刻这么问,是为了确定是否需要派部队护送。

    “中校同志,”楚克利科连忙捂住话筒,问站在面前的师参谋长,“请问你们现在还剩下多少人?”

    师参谋长侧转身子,朝后面努了努嘴,有些无奈地说:“您自己看吧,少校同志。我们活着的人都在这里了。”

    听说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些指战员,就是师部及直属部队的全部人员,楚克利科不禁又大吃了一惊。正当他在默默地数着人数时,师参谋长接着说:“我们还剩下了135人,剩下的都在突围时牺牲了。”

    舒马科夫从楚克利科的汇报中,得知了幸存的人数后,差点将手里的话筒扔了出去,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不到一天的战斗中,师部及直属部队的伤亡居然超过了九成,而且师长雅科夫也在突围时负伤。他迟疑了片刻后,对楚克利科下达了命令:“营长同志,我现在命令您,由你们营护送雅科夫上校他们返回集团军司令部。我提醒您,这一路上不见得安全,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保证雅科夫上校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了,团长同志。”楚克利科在结束通话后,将话筒还给了报务员,然后笑着对师参谋长说:“中校同志,我们营奉命护送你们返回集团军司令部,请跟我来吧。”

    正当楚克利科少校率领他的营,护送雅科夫上校及其幸存的部下,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途中时,我们对围困在城里的德军也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战况最激烈的,莫过于涅克拉索夫少将的近卫第52师所进攻的城北方向,防守在这里的是德军的最精锐部队。直打德军发现自己的退路,被我军彻底截断了后,原本就激烈的巷战愈演愈烈,双方的官兵在逐屋逐街的拼杀,纷飞的弹雨中,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剧烈的爆炸中被引着的房屋在燃烧,千疮百孔的墙壁轰然倒塌。

    在遮天蔽日的尘埃中,敌我双方的官兵又撞在一起。在整天的喊杀中、惨叫中,双方竭力争夺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每一处残垣断壁。到处都是阵亡者的尸体,喷出的鲜血洒满每一堆瓦砾。

    狭窄的街巷、阴暗的角落,避无可避的双方官兵们,展开短兵相接贴身肉搏,到处都有双方的身影、到处都是他们的战场。他们踩着相互间的尸体拼命的厮杀,每一条小巷、每一处街口都铺满层层叠叠的尸体。受伤倒下的已经根本无法撤下,在战场救死扶伤的卫生员,只要一出现,同样会成为对方攻击的目标,因此他们只能躺在尸堆中等死,或者寻找机会拉上一两个敌人给自己垫背。某些被双方尸体堵住的地方,所汇聚的血已经没过脚面。

    在燃起的火光中、爆炸的闪光中,他们咬着牙挥舞步枪、刺刀、手榴弹,甚至连工兵铲当武器,冒着头顶飞来飞去手榴弹,迎着扫过的弹雨和崩溅的弹片相互纠缠着、厮杀着。不少杀红了眼官兵们,狂叫着拉燃了手榴弹,冲进敌人的中间与他们同归于尽。

    巷战是残酷的,也是惨烈的。攻守双方都在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自己的兵员和力量,仅仅城北这块弹丸之地,已经承载了双方太多的鲜血,以至于连涅克拉索夫都大感吃不消。他给我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道:“司令员同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照这个速度拼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的部队就剩不下几个活人。”

    “不行,涅克拉索夫将军。”对于他的休战请求,我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军部队从四个方向同时对德军发起了进攻,他们现在已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绝对不能停止战斗,一旦让部队停止进攻,战士们的勇气就会烟消云散,到时再想消灭敌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虽然自己的请求被我拒绝了,但涅克拉索夫还是不甘心地说:“您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师和敌人同归于尽吧?”

    “涅克拉索夫将军,我告诉您,我这里没有预备队,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我虽然也想派部队增援,减轻近卫第52师的压力,可是我手里的部队,除了三个师攻城外,另外四个师则派出去救援第96和第260比不上去了,根本无兵可派。“你们只要再咬咬牙,德军的防线就会崩溃。告诉指战员们,建立功勋的时刻到了,一鼓作气将城北的敌人全部消灭掉。”

    看到我放下电话,奇斯佳科夫连忙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近卫第52师的兵力使用,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不派部队支援他们的话,我担心敌人会从他们那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然后从城里逃走。”

    对于奇斯佳科夫所说的这番话,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另外三个方向的情况如何?”

    “城西的近卫第90师,已占领了城西的大部分街区,正在向市中心发展。”别济科夫用红蓝铅笔在我面前的地图上比划着说:“城东的步兵第375师,在师长卢金中校的指挥下,打得也不错。他们采取步步为营的战术,占领一条街道就巩固一条的街道,成功地击退了德军的几次反击。最多到半夜,就能前进到市中心,和迎面赶来的近卫第90师会师。”

    “这两个师打得很不错。”我说完这句赞许的话以后,抬头望了一眼巴托夫,接着又问别济科夫:“南面的三个师呢?”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别济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扭头望着巴托夫,迟迟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巴托夫显然看到了别济科夫的窘态,连忙冲他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上校同志,不要有什么顾忌嘛。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的,您就怎么向你们的司令员汇报。”

    得到了巴托夫的许可后,别济科夫这才说道:“南面的三个师进展迟缓,他们到目前为止,仅仅攻占了城南的一条街道。由于德军在这个方向的防御火力非常强大,所以他们暂时无法继续向前推进。”

    说实话,我本来还打算从南面抽调一支部队,去增援北面的涅克拉索夫,但此刻听别济科夫这么一说,我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三个师都无法突破德军的防御,就算勉强派出其中的一个师去支援涅克拉索夫,也不见得能起到什么效果。

    我想了想,将阿赫罗梅耶夫叫到面前,问道:“作战处长同志,不知道我们现在有哪支部队可以派去增援近卫第52师啊?”

    “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8·9师。”阿赫罗梅耶夫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在我们救援第96和第260师的行动中,近卫第51师和两翼的近卫第67、第71师,以最快的速度成功击退了德军第102步兵师和第4装甲师,所以谢留金将军的部队根本就没有投入战斗的机会。如今他们驻扎的地方,离城北只有不到二十公里的距离,如果让部队乘车的话,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目的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激烈的巷战(中)

    </script>我同意了阿赫罗梅耶夫的建议,并立即命令谢留金率领他的部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城北,支援近卫第52师的进攻。

    等我确认谢留金师已分批乘坐卡车,向城北开拔的时候,为了让涅克拉索夫安心,我专门给他打去了电话。听到他那沙哑的声音,我面无表情地问:“涅克拉索夫同志,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战斗还在继续。”涅克拉索夫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我说:“指战员们还在和德军进行殊死的搏斗,他们表现得很英勇。”

    “行了,涅克拉索夫将军,别再向我抱怨了。”我知道涅克拉索夫用这样的态度答复后,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向我表达他的不满情绪,我连忙安抚他说:“我已经给谢留金师下了命令,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支援你们。所以只需要再坚持半个小时,给你们的援军就到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可能是听到我给他派去了援兵,情绪顿时又高昂起来,他激动地向我表态说:“只要您给我们派了援兵,别说坚持半个小时,就算再坚持两个小时,我们也没有问题。”

    涅克拉索夫在放下电话,冲着站在指挥部里的几位团长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吗?司令员给我们派来援兵,而是精锐的近卫第8·9师,有了他们的支援,我们在天亮以前占领市中心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话刚说完,一名脸被硝烟熏得黑黑的团长就不合时宜地问道:“师长同志,您刚刚不是说,宁可冒着上军事法庭的危险,也要将我们全师撤出战斗吗?”

    听到自己的部下这么说,涅克拉索夫上前就是一脚,笑骂道:“见鬼,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没听到司令员说,给我们派来一个近卫师吗?我就不信,以两个近卫师的战斗力,会拿不下城北。”

    随后他抬手冲另外两位团长一指,神情严肃地说:“你们都回各自的部队去,立即再组织新的进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将战线给我向前推几百米。”

    “可是,师长同志。”挨了涅克拉索夫一脚的团长接着说道:“如果再照这样打下去,我们团就剩不下几个活人了。”

    “放心吧,你的团打光了,等上级补充的兵员一到,我会优先补充你们团的。”涅克拉索夫说完,抬手在团长的手臂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好了,快点回部队去吧,战士们还等着你们带他们去建功立业呢。”

    与此同时,城北这片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废墟上,却出现了片刻诡异的宁静,除了远处仍然激烈的枪声外,这里没有爆炸声、没有喊杀声、甚至没有一点枪声,如果不是双方战死者密密麻麻的尸体扔在那儿,如果不是冒着黑烟的残垣断壁和还在‘噼啪’作响燃烧的房屋,如果不是重伤员临死前一声声低低的惨叫,很难想象才刚会有数以千计的人马,曾在这里杀得难解难分、杀得血流成河。

    突然出现的安静,是如此奇怪,如此反常,居然使得双方官兵们的胸口和耳朵颇不适应地有些难受,就好像爬到高高的山顶上被变化的气压弄得心头发堵。

    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几分钟,随着三位团长回到各自的部队,新一轮的进攻又再次开始了。

    坚守在城北的德军上校已经尽力了,尽管他曾下定决心血战到底,依仗地利之势,以他一团的兵力,不惜一切代价地硬顶着苏军的进攻,尽管他亲自开枪击毙了几名逃跑的官兵,以震慑其余打算临阵退缩的官兵,尽管被激起血性的部下再如何地血战死拼,并在付出惨烈代价的同时,粉碎了苏军的凶猛进攻。但此刻,他看到苏军气势如虹地再次发起了进攻时,他觉得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显得白费了。

    由于几位团长回到部队后,将援兵即将赶到的消息,向基层的指战员进行了传达,原本已疲惫不堪的指战员们,顿时变得热血沸腾。那些营连级指挥员,让部队组成了密集的攻击队形,向着德军的防御地段再次发起了攻击,力求能够一次冲击成功。

    而我这边刚刚放下电话,被营救出来的第96步兵师和第260步兵师的两位师长,便来到了我的指挥部。看着一脸憔悴,精神有些委顿的两名师长,特别是还躺在担架上的雅科夫上校,我原本想责备他们的话,居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盯着两人看了一阵,然后走到担架前,俯下身子问雅科夫:“上校同志,您的伤势怎么样了?需要我派人送您到后方去吗?”

    听到我这么说,躺在担架上的雅科夫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司令员同志,我的伤势不重,躺两天就行了,用不着去后方的医院。”

    在两人来指挥部以前,我就从前线返回的消息中,知道两个师现在的总兵力不过五千人,其中还有不少的伤员。因此我在和巴托夫商议后,给罗科索夫斯基打了一个电话,将具体的情况向他进行了汇报。我最后说道:“司令员同志,目前两个师只剩下了五千人,也许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很难承担单独的作战任务。”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罗科索夫斯基淡淡地问道。

    “我准备撤销这两个师的建制,将剩下的指战员编入其他的部队。”我仗着自己的和罗科索夫斯基很熟悉,所以大着胆子说道:“不知道这样行吗?”

    “胡闹,简直是瞎胡闹。”罗科索夫斯基等我一说完,立即毫不客气地批评我说:“撤销部队建制的事情,只有总参谋部才能决定。你有什么权利,代表总参谋的领导们,做出撤销两个师建制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的批评,立即向我羞得满脸通红,仓促之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听到我这边没有动静,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点太重了,便放缓语气说道:“不过你所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遭受了德军严重打击的部队,可能在短期内很难执行什么单独的任务。这样吧,我给华西列夫斯基元帅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是否可以暂时撤销这两个师的编制,并将剩余的部队划归到各师去。”

    “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我本来对此事已不抱希望,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向他表示谢意:“只要有了这几千兵员,我保证我的部队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卡林科维奇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由于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许可,所以我在面对雅科夫和瓦连金的时候,能底气十足地对两人说:“两位师长同志,由于你们的部队在近期的战斗中损失严重,经上级批准,你们两个师的番号将被撤销,幸存的指战员会被分别编入集团军的各师。至于你们两人的任用,我需要请示了方面军司令员以后,才能给你们准确的答复。”

    “什么,撤销部队的建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瓦连金还稍微好一点,他知道这是打了败仗的代价,部队被撤编,总比自己被送上军事法庭强。而雅科夫的反应就特别强烈,他猛地从担架上坐起来,瞪圆了双眼,向我追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说得都是真的吗?真的要将我们两个师的编制撤销,然后将指战员们分别编入其他的部队吗?”

    “没错,上校同志。”我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情况是这样的。从现在起,第96和第260步兵师的建制,将不复存在,而你们两人也不再担任师长职务,而是另有任命。我希望你们能回到各自的部队去,向各级指战员们做好说服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两人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等一等,”看到战士抬着雅科夫的担架,准备离开指挥部时,巴托夫忽然叫住了他们。他上前一步,走到了担架旁,望着坐在上面的雅科夫,说道:“上校同志,您头上的绷带里有雪水渗出来,我让卫生员给您重新包扎一下吧。”

    对于巴托夫的这种说法,雅科夫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巴托夫连忙叫过一名参谋,吩咐他说:“参谋同志,带上校到医疗站去,让卫生员为他重新包扎一下。”

    等担架一抬出指挥部,奇斯佳科夫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既然第96和第260步兵师即将撤销编制,那您打算将这五千指战员补充到什么部队去呢?”

    “在今天的巷战中,打得最惨烈的部队,莫过于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我望着奇斯佳科夫,表情严肃地说:“我打算将这五千兵力全部补充给他们。”

    “什么,五千人都补充给近卫第52师?”对于我做出的这个决定,奇斯佳科夫有些吃惊地问道:“不分点给其他的部队吗?要知道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各师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减员,如果得不到兵员的补充,我担心……”

    “您担心什么啊,副司令员同志?”我不等奇斯佳科夫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客气地说:“难道各师得不到兵员的补充,就会闹情绪吗?放心吧,虽然大家得不到兵员的补充,心里多少会有些疙瘩,但当他们知道了近卫第52师的伤亡情况以后,就不会再向我们抱怨什么的。”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我明显地偏袒近卫第52师,奇斯佳科夫只好无奈地说:“我尊重您的决定,那么就将这两个师所有的兵员,全部补充给近卫第52师吧。”

    而此时在城北,德军上校在自己的指挥所里,接到部下打来的一个又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俄国人已冲进我们的阵地,正在和我们的士兵展开白刃战”,或者是“上校先生,我们的阵地上没有几个活人,请您派兵来增援我们吧!”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求救的电话,德军上校都是统一的回答:“我没有预备队,我甚至连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派到前线去作战了。你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坚决地挡住俄国人的进攻。”

    看到苏军从自己的手里夺走了一条条街道,占领一栋栋大楼,离团指挥所越来越近时,团参谋长不禁有些慌神了。他走到上校的身边,低声而急促地说道:“上校先生,俄国人的攻势很猛烈,我们看样子是顶不住了。”

    上校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问:“参谋长,你打算做什么?”

    参谋长竖起了两个手指,小声地说道:“上校先生,如果我们不想被俄国人消灭,那么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我明显地偏袒近卫第52师,奇斯佳科夫只好无奈地说:“我尊重您的决定,那么就将这两个师所有的兵员,全部补充给近卫第52师吧。”

    而此时在城北,德军上校在自己的指挥所里,接到部下打来的一个又一个电话。电话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的“俄国人已冲进我们的阵地,正在和我们的士兵展开白刃战”,或者是“上校先生,我们的阵地上没有几个活人,请您派兵来增援我们吧!”之类的话。

    对于这些求救的电话,德军上校都是统一的回答:“我没有预备队,我甚至连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派到前线去作战了。你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坚决地挡住俄国人的进攻。”

    看到苏军从自己的手里夺走了一条条街道,占领一栋栋大楼,离团指挥所越来越近时,团参谋长不禁有些慌神了。他走到上校的身边,低声而急促地说道:“上校先生,俄国人的攻势很猛烈,我们看样子是顶不住了。”

    上校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屑地问:“参谋长,你打算做什么?”

    参谋长竖起了两个手指,小声地说道:“上校先生,如果我们不想被俄国人消灭,那么只有两条路可以走。”(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激烈的巷战(下)

    “我知道。”团参谋长在听完上校的这番话以后,居然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反正我们就算继续打下去,也不过多活几天或者是几个小时。我们作为引俄国人上钩的诱饵,已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与其白白地牺牲性命,倒不如放下武器投降,这样我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指挥所的几名参谋和通讯兵,都听到了团参谋长的这番话,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团长,期待着他能做出明智的决定。

    德军上校从自己部下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心里明白这场仗再这样打下去,自己这个团的官兵肯定会全部交代在这里,也许投降是当前最佳的选择。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口气,然后说道:“好吧,参谋长,就按照你说的办。让所有能联系到的部队停止射击,并尽快派人去和俄国人谈判。”

    见自己的团长同意投降,团参谋长欣喜地答应一声,然后命令那些参谋:“快点,立即和所有的部队进行联系,让他们停止射击。”

    一名参谋在听完团参谋长的命令后,战战兢兢地问道:“参谋长,如果我们停止射击后,俄国人还继续进攻怎么办?”

    “笨蛋,你这个蠢货。”团参谋长冲着这名参谋骂道:“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部队停火以后,让他们打出白旗。俄国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的,只要看到了白旗,他们肯定就会停止进攻,并派人来和我们接洽。”

    “明白了。”挨了骂的参谋连忙答应一声,然后拿起面前的电话,给自己能联系的部队下达命令。

    而正在集结部队、准备再一次发起进攻的我军指战员,忽然发现前方的德军停火了,甚至有些被敌人占领的建筑物,还有白旗从没有窗框的窗口里伸出来,拼命地摇晃着。见到这种情况,各营连指挥员搞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连忙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并及时地向师长涅克拉索夫进行了报告。

    涅克拉索夫正在和刚刚赶到的谢留金商量,应该将新到的部队投入到哪个方向,听到自己的几名部下的报告,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让对方重复了一遍,才知道德国人已单方面停火,并在很多地方打出了白旗。

    涅克拉索夫不敢随便做出决定,赶紧打电话向我汇报。他在电话里激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挂出白旗,向我军投降了!”

    “什么,德国人投降了?”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涅克拉索夫还在为德国人的顽强防御而犯愁,没想到刚过了没多久,德军就主动投降了,这画风转变未免太快了吧。我听完他的汇报后,沉思了片刻,然后问道:“你们派人去收容俘虏,和接管那些阵地了吗?”

    “暂时还没有。”涅克拉索夫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的部下向我报告,说德军主动停火,并打出了白旗,我认为应该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这件事情,所以接管阵地的事情,我们还没有进行呢。”

    “那您还愣着做什么?”我听说涅克拉索夫居然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时,顿时有些不满地说:“将军同志,难道您不知道在战场上的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吗?你们早一分钟接管阵地,那么就能早一分钟摧毁敌人的抵抗,让我们的指战员少流一点血,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规规矩矩地答道:“我这就派人去收容俘虏和接管城北的防区,并在巩固阵地后,向市中心发起进攻。”

    随着德军的投降,城北方向的巷战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就该关心其它三个方向了,我首先打电话问的是步兵第375师的卢金。电话一接通,我就听到听筒里传出了清晰的枪炮声,看来战斗进行得也非常激烈。我对着话筒大声地说:“喂喂喂,是卢金中校吗?我是奥夏宁娜,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部队的紧张很顺利。”由于电话另外一头的枪声和爆炸声响成一片,以至于卢金不得不扯开嗓子喊道:“我们刚刚又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取了一条街道,如今部队正朝着下一条街道发起了攻击。”

    听筒里传出的枪炮声,将卢金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大多数时候都听不清,以至于不得不几次让卢金再重复一遍。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地问道:“中校同志,你那里的枪炮声怎么那么响啊?”

    “司令员同志,”卢金吼着回答说:“我的师指挥部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只有一百五十米……”他的话刚说到这里,便有一枚迫击炮弹落在他的指挥部外面爆炸,轰隆声盖住了卢金后面说的话,横飞的弹片将门口站岗的一名战士削倒。

    我等那边的噪音稍微减轻一些后,对着话筒大声地说:“卢金同志,别忘记你现在是师长,而不是团长或者营长。我现在命令你,你的指挥部距离战斗最激烈的地段,至少要保持三百米以上的距离。这不是我的请求,而是我的命令,听到了吗?”

    “听到了,”卢金响亮地回答道:“司令员同志,等我的战士在这条街上占据了支撑点以后,我再将指挥部朝后转移,您看行吗?”他深怕我不同意,还特意补充说,“要是指战员们在这种时候见我后撤,会影响到他们的士气。”

    我知道卢金说的是实情,假如他的部下在这种时候,见到他们的师长将指挥部向后移,肯定会军心涣散的,接下来的战就不好打了。没办法,我只能勉强地说:“好吧,那就等你的战士在街道的入口处,占据了支撑点以后,你再将指挥部向后转移吧。”

    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奇斯佳科夫立即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卢金师的情况如何,他们打到什么地方了,部队的伤亡大吗?”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连续几个问题,我笑了笑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别担心。卢金中校是我的老部下,他对于我的作战风格很了解,所以在打巷战时,就不用担心他的部队会伤亡惨重。”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的话刚说完,巴托夫就忍不住好奇地问:“奥夏宁娜同志,为什么这样说呢?要知道您的近卫第52师,还因为进攻部队的伤亡惨重,而请求您增援预备队呢。怎么换成了卢金师,您却一点都不担心,要知道普通步兵师的战斗力,可比不上近卫师啊。”

    “巴托夫将军,我刚刚说过了,卢金中校很了解我的作战风格。”我笑着向巴托夫解释说:“因此他在指挥部队进行巷战时,所采用的战术,就是我平时向他们灌输的那种。部队在街道上,不是采取密集的队形冲锋,而是三五成群,利用两侧建筑物,贴着墙边交替掩护着往前冲。而在一些德军火力封锁严密的街道,他们会采用炸穿楼房墙壁的办法,从侧翼向德军的火力点迂回……”

    我的一番长篇大论,听得巴托夫连连点头。他等我说完后,感慨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我明白了,为什么在攻城的战斗中,您的部队会屡立奇功,原来除了战士们要表现得英勇顽强外,还有战术的运用也是相当关键的。”

    “城东和城北两个方向,从目前的情况看,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我望着巴托夫,面带微笑地对他说:“我马上要给城西的近卫第90集团军打电话,您看是否也给您在城南的三个师打个电话,了解一下他们的进展情况如何?”

    “行,没问题。”巴托夫异常爽快地答应道:“我这就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部队推进到什么地方了,由此可以推断出,我的部队什么时候能与您的部队会师。”

    我点了点头,然后拨通了近卫第90师师长切尔诺夫的电话,开门见山地问:“切尔诺夫将军,您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夺取了城西的几条街道啊?”

    “报告司令员同志,”切尔诺夫赶紧回答说:“我们师在连续夺取了两条街道以后,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如今我们的部队在第三条街道上,和德军进行着反复的争夺,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已经有两栋建筑物三度易手了,楼房的两侧躺满了敌我双方的尸体。”

    “切尔诺夫将军,”听说近卫第90师的攻击不顺,我没有责备切尔诺夫,而是用涅克拉索夫和卢金所取得的战果,来刺激一下他:“如今涅克拉索夫将军的近卫第52师,已成功地占领了城北,并准备向市中心发起攻击;而卢金中校的步兵第375师,如今占据了城东的大部分区域,也一步步地向市中心推进。”

    “他们打得真不错啊。”切尔诺夫有点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后,向我表态说:“不过我们师也不会比他们差,司令员同志,您就放心吧,在天亮以前,我的部队一定会在市中心,和来自北面和东面的友军会师的。”

    “既然您这么有信心,”虽然我知道切尔诺夫所说的话,不一定能实现,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给他泼冷水,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道:“那我就祝您好运了,希望您的部队能早点和另外两个师会师。”

    我放下电话,扭头望向刚结束了通话的巴托夫,见他紧绷着脸,我便知道他那里没有什么好消息。不过为了了解友军的攻城进度,我还是客套的问道:“巴托夫将军,不知道城南的攻击进展顺利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巴托夫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回答说:“不太顺利,他们发起的进攻,都被德国人击退了,如今被迫退到最初占领的第一条街道上。”

    “什么,进攻被击退了?”奇斯佳科夫吃惊地反问道:“巴托夫将军,您可是三个师啊,德军最多两个团,你们占据了兵力上的优势,怎么还会打不过敌人呢?”

    巴托夫扭头望着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估计我的部队进攻失败,可能还是战术的运用上出了问题。您也知道,我们步兵进攻的模式通常都是一成不变十分刻板,战士们穿着醒目的褐色制服在皑皑白雪中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枪一味的向前猛冲,这种自杀式冲锋使得德军能够躲在阵地前面筑起的工事后从容进行点射和扫射。结果我们在付出了重大的牺牲后,却无法取得任何战果。”

    我放下电话,扭头望向刚结束了通话的巴托夫,见他紧绷着脸,我便知道他那里没有什么好消息。不过为了了解友军的攻城进度,我还是客套的问道:“巴托夫将军,不知道城南的攻击进展顺利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巴托夫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回答说:“不太顺利,他们发起的进攻,都被德国人击退了,如今被迫退到最初占领的第一条街道上。”

    “什么,进攻被击退了?”奇斯佳科夫吃惊地反问道:“巴托夫将军,您可是三个师啊,德军最多两个团,你们占据了兵力上的优势,怎么还会打不过敌人呢?”

    巴托夫扭头望着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估计我的部队进攻失败,可能还是战术的运用上出了问题。您也知道,我们步兵进攻的模式通常都是一成不变十分刻板,战士们穿着醒目的褐色制服在皑皑白雪中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枪一味的向前猛冲,这种自杀式冲锋使得德军能够躲在阵地前面筑起的工事后从容进行点射和扫射。结果我们在付出了重大的牺牲后,却无法取得任何战果。”

    巴托夫的话,让我明白了他们进攻失败的原因。为了让城南的三个师,能顺利地攻进城内,和我的三个师会师,我开始向他出谋划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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