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八章 特殊意义的战斗(下)
我没有听阿斯卡列波夫如何向他的部下传授巷战技巧,而是带着基里洛夫离开了师指挥部,打算到近卫第90师那里去看看。从楼里出来没走多远,基里洛夫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对我说:“丽达,我们就这样去切尔诺夫上校的师指挥部吗?”
“是啊。”我虽然不明白基里洛夫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舒米洛夫将军的部队正在猛攻城东,我打算让近卫第90师从德军的后方出击,去策应一下友军,让他们能早点攻入城中。”
“能稍微等一下吗,丽达?”基里洛夫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道:“我想去看看阿斯卡列波夫上校说的那条街道。”
他的请求让我迟疑了片刻,但很快我就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毕竟在这种小事上,和他发生冲突,是没有什么必要的。我扭头问为我们引路的军官:“附近什么地方有观察所?”
军官朝不远处一栋被炸塌了一半的楼房一指,说道:“司令员同志,在那里的二楼,有我们的一个观察所,可以清晰地看到您所说的那条街道。”
在军官的带领下,我们顺利地来到了观察所。里面的三名指战员见到我们进门,连忙抬手敬礼后,侧身给我们让出了位置,让我们可以从窗口观察外面鹅情况。
我站在窗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军和德军阵地之间的这段道路。虽然间隔只有短短的两三百米,可却如同天堑一般挡在我们的前面。满地层层叠叠的尸体。让我不禁心如刀绞。
看着隐蔽在各种掩体后面的指战员们,暂时没有进攻的举动,我便催促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可以离开了吗?我们要尽快赶到切尔诺夫上校的师部,否则就来不及了。”
“好吧,丽达。”看完战场的基里洛夫面色煞白,听到我这么说,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我们这就过去吧。”
我们沿着被我军控制的街道,来到了被近卫第272团占领的广播电台大楼。基里洛夫抬头望着屋顶随风飘扬的红旗。不禁老泪纵横,他的语音有些颤抖地说:“丽达,自从我们上次夺取基辅以后,我都很长时间没看到我们的旗帜。在德军占领的城市上空飘扬了。”
我等他说完,然后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虽然在今天占领别尔哥罗德,具有极其重要的政治意义,但它毕竟只是一个中等城市。还是等我们解放哈尔科夫、基辅、明斯克这些大城市时,您再发表您的感慨吧。”
基里洛夫的脸微微一红,随后岔开话题说道:“走吧,丽达,我们到师指挥部去,切尔诺夫上校还等着我们呢。”
切尔诺夫不知道我们会来,自然也不会翘首以盼地等着我们。但我还是顺着基里洛夫的话往下说:“是啊是啊,上校肯定等急了,我们这就去见他。”
切尔诺夫设在了二楼的一个会议室里,电台入口处执勤的军官态度殷勤地将我们引到了门外。随后恭恭敬敬地说:“司令员、军事委员,师长就在里面,你们请进吧!”
我和基里洛夫走进去时,看到一群指挥员围在桌子的四周,谁也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我便大声地招呼他们:“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啊!”
听到我的声音,所有的人都站直身体面向我,礼貌地回应:“您好,司令员同志。”
我走到桌边,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后。把放在桌上的地图朝我的面前扯了扯,接着问道:“切尔诺夫上校,你们在研究什么呢?”
切尔诺夫连忙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正在研究下一步进攻方向。”
“上校同志。我想听您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在给切尔诺夫布置任务之前,想听听他是怎么考虑的,“把您的打算说来听听吧。”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切尔诺夫用手指着地图对我说:“我们的第272团部署在以广播电台为中心的几个街区,西面和近卫第77师的部队相连。第271团在电台大楼的北面,和谢留金上校的近卫第270团固守着同一地区。而我们的近卫第273团。则在全师的南面,我正打算让他们向南突击,切断德军的退路。”
“为什么要切断德军的退路呢,上校同志?”我等他说完后,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切尔诺夫也许做梦地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一句,不禁愣住了。过了好一阵,才喃喃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认为我们沿着街道向南进攻,可以切断德军退往哈尔科夫的道路。那样一来,我们的部队就有机会全歼城里的德军。”
“可能还没等您切断德军的退路,您的部队就被德军吃掉了。”我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师现在可能还剩下五千多人,一个团满打满算也就千把人,而且还是加上了那些后勤人员的,以这样的兵力,去进攻超过你们几倍的敌人,您认为会成功吗?”
我的话让切尔诺夫哑口无言,他扭头朝自己的部下望了望,随后紧张地问:“司令员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
“目前你们师的任务,就是巩固近卫第272团的防线,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这里。”我用手指着地图,开始向切尔诺夫布置任务:“同时把第273团调过来,向城东方向发起进攻。”
“向城东方向发起进攻?”切尔诺夫的参谋长疑惑不解地说:“司令员同志,那里可是近卫第七集团军的进攻区域,我们去进攻那里,会不会因为越界而和友军发生冲突啊?”
我恶狠狠地盯了师参谋长一眼,真恨不得一脚朝他踹过去。但我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努力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我让你们向东进攻,就是为了帮助近卫第七集团军的部队进城。你们想一想,只要他们进了城,那么城内敌我兵力的对比,就能朝有利于我军的方向发展。至于你所担心的越界问题,一点都不用担心。等友军进城以后,你们再退回原来的防区就可以了。”
切尔诺夫的脑子总算不太笨,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用力一拍桌子,兴奋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全明白了。您让我们去进攻城东方向。就是想让那里的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可以让友军尽快地突破德军防御,冲进城里与我们汇合。只要我军冲进城里的部队一多,那么战场的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我们的手上。”
我等他说完,点了点头。接着淡淡地说道:“上校同志,既然您已经明白了我的作战意图,那还不抓紧时间去布置?”
“明白,司令员同志。”切尔诺夫答应一声,转身叫过一名中校,开始向他布置任务:“中校,你们团除了留下两个连在原地担任警戒外,剩下的部队立即转向东面,去帮助友军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
“是!”那位中校答应一声,转身快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等指挥部里只剩下我、基里洛夫还有别尔诺夫和他的参谋长时。我好奇地问道:“上校同志,您的政委在什么地方?”
“他下部队去了。”切尔诺夫说完,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赶紧解释说:“每次遇到有大的战斗,政委都会到基层部队,去做政治鼓动工作。他说这样做,对鼓舞士气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是很有帮助的。”
“没错,上校同志,是这样的。”基里洛夫接着说道:“我们当初能打胜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政治人员是功不可没的。如果没有他们一刻不停地在部队里,向指战员们进行政治鼓动工作,鼓舞大家必胜的信心,最后战役的结果是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对了,上校同志。”切尔诺夫和基里洛夫说话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等他们一说完,连忙问道:“在你们师所占领的地方,有没有发现城里的居民啊?”
切尔诺夫听了我的问题。先是摇摇头,片刻之后又点了点头,皱着眉头说:“司令员同志,您所问的问题,我也察觉到了。在我们占领的十几条街道里,只发现了不超过五十名当地居民,其余的居民都去向不明。”
“您有没有审问过德军俘虏?”基里洛夫也好奇地问:“他们有没有招供,说把城里的居民都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抓住了几名党卫军的俘虏,”切尔诺夫一字一顿地说道:“据他们招供,说党卫军头子希姆莱发布了一道最新的命令,要对我们实行焦土政策。命令他们抢走一切,毁灭一切。早在7月29日时,德国人就着手把别尔哥罗德的居民迁走,并炸毁了城里所有的工厂和民用设施,破坏了几乎所有的建筑。……”
听到切尔诺夫这么说,我的心里感到非常震惊,没想到德国人刚刚在库尔斯克吃了败仗,居然就开始采用这种焦土战略来对付我军,难道他们自己也觉得大势已去,所以才开始采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我的心里开始暗暗祈祷,希望第273团的动作能麻利点,能早点接应近卫第七集团军进城,那样我们就能很快将德国人从城里撵出去。
从第273团团长离开,到他给我们打来电话,只过了不长的四十分钟,但对我来说,却如果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中校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向切尔诺夫报告说:“师长同志,近卫第七集团军所属的第15、第36师,已成功地冲入城内,正在向南发展。”
切尔诺夫捂住话筒,将这个情报向我报告以后,问了一句:“司令员同志,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问问中校,”我思索着问道:“友军有没有派部队去接管他的防区啊?”
切尔诺夫松开捂住话筒的手,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问,友军有没有进入你们的防区?”
“没有,友军的部队没有进入我们的防区,然后他们就掉头南下,去进攻德军的防御阵地了。”也许说那边的枪炮声太响,以至于中校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声地报告,“师长同志,我们团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让他们原地坚守!”这次不等切尔诺夫再问我,我就抢先下达了命令。“确保被友军撕开的缺口,不会被德军再堵上。”我的命令,立即被切尔诺夫如实地传达了下去。
战斗又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外面的枪炮声终于变得稀疏起来。基里洛夫侧耳听了一阵子,好奇地说:“为什么枪炮声渐渐地弱了下来,难道城里的德军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
听了他的这种猜测,我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情况也许正如您所猜测的那样。随着我军主力进入城中,负隅顽抗的敌人正在逐步地被我们消灭,所以我认为要不了多久,战斗就会结束了。”
我的话刚说完,外面便匆匆忙忙走进来一名军官,抬手向我们敬礼后,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外面来了一名将军,他说是近卫第七集团军的司令员舒米洛夫将军。”
“舒米洛夫将军来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快步朝门外走去,打算亲自去迎接自己昔日的老上级。
谁知刚走到门口,便见风尘仆仆的舒米洛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见到我,脸上便露出了微笑,他伸手和我握了握以后,得意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我一听第273团团长说你在这里,就立即赶了过来。”他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了基里洛夫,又笑着朝他伸出手去,“您好啊,基里洛夫同志,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没有什么想不到的,舒米洛夫将军。”基里洛夫也笑着回答说:“我本来就是丽达的军事委员,所以我和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也没啥奇怪的。怎么样,部队都进城了吗?”
“是的,都进来了。”舒米洛夫如释重负地说道:“继近卫第15、第36师冲入城里后,近卫第78和第81师也相继进入了城内,正在向城南的德军发起猛攻。相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就能将盘踞在城南的敌人消灭或者赶走。”
坚守在城南的德军接到了曼斯坦因的撤退命令,除留下少数部队掩护外,剩下的大部队都有条不紊地撤出了别尔哥罗德,退往了哈尔科夫。
随着德军主力的撤离,在别尔哥罗德城南进行的战斗,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便以我军的彻底胜利而告结束。我和舒米洛夫向方面军司令部发了一个联名电报,向朱可夫和瓦图京报告了这个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一一九九章 南下前夕(上)
瓦图京的电报很快就来了。他在电报里除了表扬我们两个集团军在解放别尔哥罗德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顽强战斗精神外,同时还通知我们,说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我们两个集团军在将防务移交给草原方面军以后,立即在城南将所属部队,面向哈尔科夫方向展开,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反击。
看到瓦图京的这份电报以后,舒米洛夫若有所思地问我:“奥夏宁娜同志,您是如何看这份电报的,为什么要把别尔哥罗德让给草原方面军?要知道是最先攻入城里的,可是我们两个集团军。”
听着舒米洛夫带着怨气的这番话,我心里明白他对这道命令是不服气的,同时也为那些在强渡北顿涅茨河,或攻城时牺牲的那些指战员感到不值。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附和他,对上级的命令进行抨击,就很有可能遭到别有用心的人的算计,因此我在思索一阵,用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来劝说他:“将军同志,我觉得上级之所以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可能是想给草原方面军一个休整的地方,要知道他们在这段时间的进攻中,可一直都是担负着正面进攻的任务。您瞧瞧,我们两个集团军只是担任助攻任务,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那科涅夫将军部队的伤亡有多大,我们应该也能判断出来。”
舒米洛夫听完我的分析,脸上的怒气有所减弱,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问:“是这样的吗?”
“舒米洛夫将军,我觉得丽达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基里洛夫也帮着我向舒米洛夫分析说:“据我所知,草原方面军的第53、第69两个集团军,都是新组建不久的部队,新兵数量多,战斗力相对要弱一些,所以在战斗中付出的代价大一些。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是我们两个集团军的伤亡也不小,”舒米洛夫心情郁闷地说:“为什么连给我们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就命令我们到城南将部队展开?”
“将军同志,”我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然后说道:“虽然德军被我们从城里赶出去了,但他们肯定会贼心不死,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对别尔哥罗德实施反击。您想想,面对德军的疯狂反扑,您觉得能挡住他们的。是伤亡惨重的第53和第69集团军,还是我们两个集团军啊?”
我的话说完以后,舒米洛夫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阵,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错怪瓦图京司令员了。对了,奥夏宁娜同志,您觉得上级会命令我们在什么时候,对哈尔科夫发起进攻?”
“怎么,将军同志,刚解放别尔哥罗德。您就迫不及待地想去解放哈尔科夫了?”看到他别再把瓦图京的命令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便笑着调侃起他:“您要知道,在上次的军事会议里,上级只提过最近的首要任务是解放别尔哥罗德。至于解放哈尔科夫嘛,可能还要稍等两天,上级才会做出新的决定。”
“既然是这样,那我该走了,回去执行调动部队的命令。”舒米洛夫说着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我和基里洛夫伸出手,礼貌地说:“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祝你们健康!”
等舒米洛夫一离开,我立即拨通了司令部的电话,问接电话的别济科夫:“参谋长,您知道托马罗夫卡那边的战斗情况怎么样嘛?”
“根据方面军司令部发来的电报。”我听到听筒里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应该是别济科夫正在翻阅刚收到的战报:“我军在托马罗夫卡已占据主动,德军的三个步兵师和一个装甲师陷入了我们的合围,此刻围歼战斗正在进行中,估计到明天上午能解决最后的战斗。”
“那我们摆在托马罗夫卡城里的四个步兵师,和两个坦克旅。”虽然我现在手里有三个近卫师。但还是觉得兵力过于薄弱。这么点兵力,说够也够,说不够也不够。用于坚守防线的话,力量是足够了;可如果要对哈尔科夫发起进攻,这样的兵力估计还没冲进城市,就会在德军的飞机坦克大炮的立体防御中损失殆尽。“上级对他们有没有什么最新的安排?”
“没有,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回答得很干脆,“虽然我军处于上风,但战斗还没有最后结束。为了防止有不确定因素影响到战斗的最后结果,我估计上级暂时不会让我们随便调动这些部队。”
听到别济科夫的回答,我的心不禁哇凉哇凉的,就凭手里的这点兵力,也就只能打打防御战,要想参与对哈尔科夫的进攻,看来有点不现实了。
由于我马上要调动城里的部队,去城南方向布防,再让集团军司令部还孤零零地留在远离部队的地方,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我又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在别尔哥罗德的部队,已向城南转移了,司令部也应该尽快移过来。”
“明白,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非常爽快地答应道:“我们立即准备转移。”
“先不急,参谋长。”见他表现得这么积极,我连忙制止他:“我们还没确定新的驻扎地点,所以司令部的转移,还是等明天白天再进行吧。”
“好的,”别济科夫在电话里说道:“我利用这段时间,看能否再搜集点部队,随我们一起向别尔哥罗德的城南转进。”
如果他不说收集部队,我还差点把罗季姆采夫的近卫第13师忘记了。他这么一说,我连忙迫不及待地补充说:“参谋长,你们明天转移时,估计在托马罗夫卡的战斗也该结束了。到时,负责切断托马罗夫卡与别尔哥罗德联系的近卫第13师,他们的任务也该结束了。既然他们暂时没什么事情,您在转移时,顺便就把这支部队带上把。”
别济科夫也许早就在打这支部队的主意,只不过他作为我的副手,很多事情不敢擅作主张。此刻听到我主动提出了这件事情,便立即干脆地答应下来:“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明天一定把近卫第13师给您带过去。”
我和基里洛夫坐着吉普车向城南转移师,他看到车里只有我俩和司机。便有些担心地问:“丽达,在没有请示上级的情况下,就擅自将近卫第13师划入我们集团军的建制呢,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有些心虚地说道:“既然瓦图京司令员将罗季姆采夫将军的部队交给我指挥。估计也有让他们加入我集团军建制的打算吧。”
基里洛夫听我这么说,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而是问起了他关心的事情:“你觉得上级会在什么时候,让我们向哈尔科夫发起进攻呢?”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个问题,我感觉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在我的记忆里。瓦图京和科涅夫是在取得了解放别尔哥罗德的胜利后,才向斯大林汇报了他们的具体战役计划,并在8月6日和8日获得了批准。一想到这两个日期,我居然联想到了米国人在两年后的这两天,分别在倭国投下的两颗原子弹。这两颗原子弹和苏军随后对倭国的宣战,大大地加速了倭寇的投降速度。
我正在回想在纪录片里数以万计的倭寇向苏军缴械的壮观场景时,吉普车忽然停了下来。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不满地问司机:“为什么停车?”
司机扭过头望着我,有点委屈地说:“司令员同志,前面有车把我们的去路挡住了。”
“知道是什么人吗?”基里洛夫问道。
司机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看起来不像我们集团军的人。”忽然他用手朝前面一指,大声地说道:“从车里出来一名指挥员,正朝我们这里走过来,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
我看到那名军官走到了我们的车子旁白,弯下腰朝车里瞅,同时问道:“请问近卫第六集团军奥夏宁娜将军,在车里吗?”
我推开车门,探出身子,瞥了一眼他的军衔。问道:“中校同志,您是哪一部分的?”
中校连忙原地立正,抬手向我敬礼,报告说:“您好。将军同志。我是第53集团军司令员马纳加罗夫中将的副官,我们的司令员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听说前面拦住我们去路的是第53集团军的司令员,我和基里洛夫便下了车。朝前面走去,后面车上的巴斯曼诺夫,也下车带着几名警卫员跟了上来。
我还没走到那辆吉普车面前,车里又下来一名装着崭新制服的将军。他笑呵呵地冲我打着招呼:“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我是马纳加罗夫。”
“您好,将军同志。”见对方没有向我敬礼,我便直接向他伸出手去,礼貌地说道:“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马纳加罗夫和我、基里洛夫依次握手后,也没兜圈子,就开门见山地说:“奥夏宁娜将军,我们是奉命来接替你们防务的。我有个特殊的请求,希望您能答应我。”
特殊的请求,他的这话让我皱起了眉头。心说难道他还想让我将抓获的德军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弹药,都给他留下吗?我这么一想,说话的语气自然就变得冷冰冰的:“将军同志,您有什么请求,就尽管提出来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就一定满足您的愿望。”
“是这样的,奥夏宁娜将军。”马纳加罗夫可能察觉到我态度的变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听说市广播电台,是您的近卫第272团夺下来的,对吧?”
“没错,是这样的。”我简短地回答说。
“既然是他们占领的广播电台大楼,那么我想让他们把这个荣誉继续保持下去。”马纳加罗夫出人意料地说:“不知道您把这个团留下来,继续坚守广播电台大楼,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
“这个……”马纳加罗夫的提议,让我茫然不知所措,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白的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您的意思呢?”
基里洛夫想了想,随后笑着点点头说:“既然是马纳加罗夫将军的一番好意,那我就作主了,近卫第272团就暂时留在城里,继续负责广播电台大楼的保卫工作吧。”
我们和马纳加罗夫分手,继续前行时,坐在我身边的基里洛夫深有感触地说:“这个马纳加罗夫将军不简单啊。知道上级让我们将别尔哥罗德的防务移交给他们,多少会有一些情绪。如今他自作主张,让我们把近卫第272团留下坚守广播电台大楼,轻而易举就化解了我们两个集团军之间的矛盾。不简单,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啊。”
我们的临时指挥部,设在别尔哥罗德西南方向两公里处的一处防御工事里。这是一个钢筋混凝土建成的地下工事,能抗住重炮的轰击,至于是德军还是我军建造的,仓促之间,也没法进行考证了。
到了新的防御地带,各师师长在忙着部署部队,再加上天色已晚,所以我没有把几位师长召集过来开会。我想索性等司令部的其他成员都到了以后,再召集大家开会也不迟。
由于我们一到新的指挥部,就给别济科夫发去了电报,将我们所在的地点通知了他们。别济科夫也是一个急性子,虽然司令部暂时不转移,但通讯处的很多人员和设备,却被他先送了过来。
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新指挥部里的通讯器材已安装就绪,可以重新投入使用了。就在我考虑是否该和留在托马罗夫卡的部队进行联系时,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忽然拿着一份电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是刚刚接受到的电报。这是一则新闻通电,上面说,在一个小时前,也就是8月6日零点,在莫斯科的红场上,以120门礼炮齐鸣12响,来庆祝收复奥廖尔和同一天别尔哥罗德的胜利,这是自伟大的卫国战争暴发以来,苏联人民第一次用鸣放礼炮的方式来庆祝胜利。”
基里洛夫用因为激动而变得哆嗦的双手,接过了洛普霍夫手里的电报。在快速浏览完以后,兴奋地对我说:“丽达,应该把这份电文立即传达给各师,让所有的指战员都知道这样鼓舞人心的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〇章 南下前夕(中)
电文转发给各师不久,指挥部外面便传来了高喊“乌拉”的声音。既然有人先起了头,其他人自然也跟着高喊,到后来变成了所有人都在齐声高呼。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单词,但没人觉得只用这个词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有什么不妥,反而越喊越响亮。
听到室外传来的欢呼声,基里洛夫满脸笑容地说:“丽达,你也许不知道,当我看到上级发来的这份电报以后,一切的不安和疲倦都在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心中的激动和兴奋。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到最高统帅部的认可更重要呢?所以我觉得战士们就算彻夜狂欢,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问题,军事委员同志。让各师留下必要的部队担任警戒外,其余的部队可以尽快地狂欢,就是喝一点就也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到明天的战斗。”我说完这些以后,从桌位上站起来,朝旁边的卧室走过去,同时说道:“我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所谓的卧室,只是一段不长的堑壕,一块宽大的木板架在两个土堆上,再铺上两件缴获的德军大衣,就成为了简单的床。把门帘再放下来,就成为单独的房间。
虽然外面战士们的欢呼声响彻云霄,但由于我最近太疲倦了,往床上一躺,没过多久就呼呼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声地喊我的名字,便随口答应了一声。接着喊我的人提高了声音:“丽达,你醒了吗?”
我听出喊我的人原来是基里洛夫,便半闭着眼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我起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基里洛夫把门帘一撩,站在门口对我说:“丽达,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他的话让我顿时清醒了过来。慌忙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回事,军事委员同志,是不是昨晚指战员们狂欢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基里洛夫摇着头说:“你还是自己出来看看吧。”
我穿上靴子。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卧室。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屋里的人不少,别济科夫和阿赫罗梅耶夫都在。我快步地走到了别济科夫的面前,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您来得挺早的。副司令员呢,他没和您在一起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别济科夫居然出人意料地把头低了下去。他的这个反应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又追问道:“参谋长同志,您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是不是除什么大事了?”
“司令员,我……我……”别济科夫听到我的问题,张了张嘴,只吐出两三个单词后,就因为情绪激动而无法再往下说了。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可能是看到别济科夫的失态,基里洛夫把目光转向了阿赫罗梅耶夫,提高嗓门对他说:“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被基里洛夫点到名字的阿赫罗梅耶夫,连忙上前一步,侧脸看了别济科夫一眼后,又转过头,正视着我说:“报告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将军在来这里的途中,他所乘坐的吉普车触雷了……”
“丹尼洛夫的座车触雷了?!”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我的身旁炸响,吓得我魂飞魄散,不等他说完,就抓住他的手臂。激动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牺牲了吗?”
阿赫罗梅耶夫先是摇摇头,接着说道:“司令员同志,副司令没有牺牲,只是负了重伤,。”
听说丹尼洛夫只是负伤没有牺牲,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算是落地了。我背着手在指挥部里走了几步。然后停住脚步,问他:“副司令员同志在什么地方?”
别济科夫此刻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他连忙接过阿赫罗梅耶夫的话说:“我看副司令员同志负了重伤,已经命令卫生员将他直接转送到库尔斯克去了。”
对于别济科夫的这种处理方式,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要是他做出的决定,不是将丹尼洛夫送后方而是直接送到这里来的话,没准我会臭骂他一顿,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无法和城市里的军医院相提并论。
我看到洛普霍夫也在站在屋里,连忙朝他招招手,随后问道:“少校,指挥部里的电话,能直接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吗?”
“可以的,司令员同志。”洛普霍夫简短地回答说。
我命令他说:“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我要将这个消息立即向上级报告。”
趁洛普霍夫打电话的时候,我又扭头问别济科夫:“参谋长,说说吧,副司令员同志的座车是怎么触雷的,待会儿我好向瓦图京司令员报告。”
“我们的是指挥部是凌晨两点开始转移的,结果刚走到了城西,在前面开路的装甲车就触雷爆炸,车上的五六名战士当场牺牲。”别济科夫的情绪已趋于稳定,开始向我介绍起事发经过,“由于道路狭窄,两侧的森林里有到处是沼泽,我们无法绕过去,所以便派出了工兵排雷。道路上的地雷不知是德军什么时候埋设的,数量多而且分散,我们的工兵用了两个多小时,也不过清理两三公里的距离。副司令员同志觉得工兵排雷速度太慢,有些等不及,便坐着吉普车向前赶路。结果没看出多远,就碾上了一颗被工兵漏排的地雷。”
别济科夫的话说完以后,我明白丹尼洛夫这次出事,还是和他性子急有关。要是他能多点耐心,等工兵把所有的地雷都排除以后再上路,没准就不会出这事了。
就在这时,站在电话机旁的洛普霍夫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司令员同志,和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接通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接过了话筒,听出对方接电话的人正是瓦图京,便礼貌地招呼了一声:“早上好,大将同志。”
“奥夏宁娜同志,”也许是昨天的胜利,让瓦图京感到很开心,他用轻松的语气问道:“你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向我报告啊?”
“对不起,大将同志。”我底气不足地回答说:“我这次给您带来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坏消息。”
“坏消息?!”瓦图京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迟疑地问道:“难道德国人又重新冲进了别尔哥罗德吗?”
“什么,德国人又冲进了别尔哥罗德?!”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耳机里传来了朱可夫那意外的声音:“问问丽达,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七八个师摆在城南方向。怎么会让德国人那么轻易地冲进城!”
“大将同志,请您转告元帅,我们的防线一切正常,对面的德国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别说发起对别尔哥罗德的反击。”我听到朱可夫和瓦图京都误会了我所说的坏消息,连忙向他们解释说:“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说吧,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此刻的声音里充满了火药味。
虽然我明知道说出丹尼洛夫受伤的事情会挨骂,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汇报。因为以我对朱可夫性格的了解,假如他发现谁欺骗了他的话,就会给对方以严厉的惩罚。我深吸一口气后。才战战兢兢地报告说:“是我的副司令员丹尼洛夫将军,在来新指挥部的途中,他的座车不小心触雷了……”
“什么,丹尼洛夫将军触雷了?”瓦图京说完这话后,有个明显的停顿,估计是和朱可夫交换了一个意外的表情。他很快又接着问:“丹尼洛夫的情况怎么样,他是怎么触雷的?”
“伤势很严重。”幸好我刚刚向别济科夫他们了解过触雷的经过,否则瓦图京还真把我问住了,我将触雷的经过简短地介绍一番后,补充说:“别济科夫上校已安排人手。把副司令员送回库尔斯克去了。”
“恩,别济科夫上校做得对。”瓦图京赞许地说道:“库尔斯克军医院的治疗条件好,只要及时地将丹尼洛夫将军送回去,我相信他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大将同志。”我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大仗要打,如果没有一个副司令员,司令部的正常工作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所以我委婉地向他提出:“您瞧,我的副司令员负伤了,可能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无法回来工作,不知道您能否给我再派一个副司令员过来?”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瓦图京有些为难地反问道:“要知道能担任副司令职务的指挥员,如今都有着重要的职务,要立即给你派一个副司令员过去,很困难啊。”
“大将同志,拜托您,帮帮忙。”我恳求他说:“假如您的手下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妨和朱可夫元帅商量一下,看他的心目中有没有什么人选。”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瓦图京听我这么说,只能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待会儿就和元帅同志商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接替副司令员的职务。”
“谢谢,谢谢您,大将同志。”我向他表示了感谢以后,又接着问:“不知道在托马罗夫卡的四个师和两个坦克旅,什么时候能归建?”虽然我知道还有若干个炮兵团和近卫火箭炮营也在那地方,但却没有说出来,免得瓦图京听到部队的数量太多,会让部队归建的事情泡汤。
瓦图京等我说完,又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奥夏宁娜同志,目前托马罗夫卡地区的战斗还在继续。虽然消灭被围的德军部队,只是早晚的事情,但如果一下抽掉这么多部队回来,会让我军的防御地带变得空虚的。我看这样吧,你的部队就在托马罗夫卡再停留两天,等到八月九日以后再归建,你看如何?”
“好吧,大将同志。”既然瓦图京已这样说了,显然没有再转圜的余地,我只好无奈地说:“我服从您的安排。”
当我放下电话以后,别济科夫就迫不及待地问:“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方面军司令员有没有说派谁来担任新的副司令员职务啊?”
“没有,参谋长。”我摇摇头,回答说:“大将同志如今手里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要和朱可夫元帅商议以后,才能决定由谁来担任副司令员的职务。”
就在这时,基里洛夫忽然说了一句:“也许这次和新的副司令员一起来的,还有新的军事会委员。”
基里洛夫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惊诧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基里洛夫冲我笑了笑,解释说:“其实以我的资历和能力,是根本无法担任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军事委员职务的。上级之所以把我派过来,无非是因为我和你搭档的时间长,相互间的配合默契而已。”
虽然我心里明白基里洛夫说的是实话,但还是反驳说:“军事委员同志,如果您没有能力的话,我们之间的配合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默契。别说上级不会派新的军事委员来,就算想派,我也会竭力劝说他们改变这个主意的。”
“丽达,谢谢你的好意!”基里洛夫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抬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面带着微笑说:“根据我对你的观察和了解,你以后会担任更加重要的职务。上级到时肯定会为你陪伴更加有能力的军事委员。至于我嘛,我觉得自己只是个师政委的材料,充其量当个军政委就到顶了,哪里能胜任集团军军事委员,甚至更高级别的指挥员职务啊。”
基里洛夫的话说完以后,屋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过了一会儿,别济科夫忽然惊呼一声:“哎呀,司令员同志,光顾着向您汇报副司令员的事情了,还忘记近卫第13师的师长罗季姆采夫将军还等着外面呢。”
别济科夫的这句话,成功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赶紧吩咐他:“参谋长,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将军同志请进来啊!”(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一章 南下前夕(下)
我本以为上级至少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才会给我们派来新的副司令员。谁知道下午我就接到了瓦图京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笑着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经过我和朱可夫元帅的商议,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作战,决定立即给你们近卫第六集团军派去新的副司令员。”
“这真是太好了,大将同志。”听说马上就有新的副司令员走马上任,让我不禁喜出望外。我赶紧问道:“不知道新来的副司令员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军衔,以前在什么地方待过?”我问这一连串的问题,是因为驻扎在城南的几位师长,马上就会被晋衔为将军,如果新来的副司令员级别和他们相同,资历又浅的话,估计很难让他们心服口服。
没想到瓦图京听了我的这个问题,居然给我卖起了关子:“奥夏宁娜同志,这位新的副司令员也是一名优秀的老指挥员了,他的名字,我暂时不说,等晚上的时候,你们就能见到了。”可能是怕我有什么顾忌,还特意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新的副司令员和你也是老熟人,相信你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合作愉快的!”
我刚放下电话,基里洛夫就好奇地问道:“丽达,瓦图京同志怎么说,他准备派谁来当我们集团军的副司令员?”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我现在也不知道新的副司令员是谁。大将同志说等他晚上来报道时,我们就知道了。而且说这位新的副司令员是我的熟人,我还真想不起上级会把我熟悉的哪位指挥员派来当我的副手。”
“你所熟悉的指挥员,又能胜任副司令员职务的?”基里洛夫听到我这么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会不会是崔可夫将军啊?”他的话刚出口,立即就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会,肯定不会。崔可夫如今可是近卫第八集团军司令员,他又没有犯什么错误。怎么可能到我们这里来当一个副手呢。”
既然不是崔可夫,我们接着又在别济科夫的帮助下,猜测了好几位可能担任副司令员的人选。可猜了半天,结果发现所猜的这些人。不是级别不够,就是资历不够,甚至还有不少是我压根就不认识的人。我最后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别猜了。等新的副司令员晚上到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他是谁了。”
为了迎接新的副司令员,在天黑以前,我就将四位近卫师师长都召到了指挥部。听说有新的副司令员要来,除了罗季姆采夫外,另外的三位师长都围着别济科夫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新来的副司令员是谁啊?”
对于几人的问题,别济科夫看了我一眼后,耸了耸肩膀,把双手一摊,无奈地说:“师长同志们。你们想知道新来的副司令员是谁,我同样也想知道。可是到目前为止,包括司令员同志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我了。”
我看到别济科夫一脸为难的表情,连忙出来为他打圆场说:“好了,师长同志们,大家都稍安勿躁,到底谁来担任我们的副司令员,要不了多久,答案就会揭晓。没准还是大家都认识的人呢。”说到这里,我把话题一转,反问道,“我上午部署给你们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三位师长立即哑口无言了。看到三人不说话,我把眼一瞪,不满地说:“你们上午接受任务时,不是都在向我表决心,说今天就能完成任务吗?怎么到现在都哑巴不说话了?”我随手一指谢留金。“谢留金上校,先汇报一下你们师的完成情况。”
被我点到名字的谢留金哭丧着脸说:“司令员同志,您上午让我们去排除防区内的地雷。本来我想德国人能埋下多少地雷,了不起就七八百颗吧。谁知工兵一排雷,足足挖出了上千颗,据工兵连连长报告,说我们防区内的地雷至少还有这么多数量。”
当我的眼睛转向阿斯卡列波夫时,他连忙回答道:“司令员同志,我们近卫第77师的情况也差不多。在工兵连的努力下,从阵地前排除了近千颗地雷。”
“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切尔诺夫等阿斯卡列波夫一说完,也接口说道:“幸好您让我们清理附近的雷区,否则等到我们向南推进时,就不知道会造成多少无谓的牺牲。”
“你们谁能告诉我,排雷工作什么时候能结束?”如果不是丹尼洛夫在上午遇上了地雷,我还不想到让几位师长将防区内外的地雷全部清除掉。虽然我早猜到德国人留下的地雷不少,但没想到居然数目有这么多。
“三天,司令员同志。”谢留金伸出了三个手指对我说:“您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可以将防区内外的地雷全部清理干净。”
虽然我记不清沃罗涅日方面军是哪一天向哈尔科夫发起的进攻,但绝对不会早于本月十日,所以我在迟疑了片刻以后,便很干脆地答应了:“好吧,三位师长同志,我就再给你们三天,三天之后,你们必须将防区内地雷全部清除干净。明白吗?”
“明白!”三位师长整齐地回答道。
罗季姆采夫等三位师长表完态以后,谨慎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新的副司令员什么时候能到啊?”
“快了,快了,将军同志。”我对罗季姆采夫这位昔日的上级,变现得异常恭敬,“可能再等半个小时或者更短的时间,他们就能到。”
我本来是随口敷衍罗季姆采夫的,没想到这话刚说完没多久,警卫团长尤先科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指挥部,向我报告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外面来了几辆吉普车,看样子是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
“应该是副司令员到了。”我听完尤先科的报告后,就立即做出这样的判断,随后朝大家一挥手,“走吧,我们都出去迎接新的副司令员。”
我们出了指挥部,沿着交通壕朝前面走了没多远。我便看见迎面走来了一群人。借助明亮的月光,我看清楚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方面军的军事委员同志赫鲁晓夫,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离他还有四五步的地方。我停下脚步,抬手先向他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您好,军事委员同志,欢迎您到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来!”
赫鲁晓夫和我握手时。笑着说:“丽达,我今天来有两件事情。一是把你们新任的副司令员送来了;二是……”
他刚说完第一个来意,我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话,着急地追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新任的副司令员在哪里?”
赫鲁晓夫见我如此着急,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说:“好吧,既然你这么着急,我就先让你见见新的副司令员。”说完,他把身子一侧。背靠着土壁,扭头朝后面的一名指挥员说道,“请上来吧,将军同志,过来和您的新搭档——奥夏宁娜同志打个招呼。”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原本站在赫鲁晓夫身后的人,笑吟吟地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先向我敬礼,说道:“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我迟疑了很久。才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晃着说:“您好,奇斯佳科夫将军。真没想到,上级居然派您来担任副司令员职务。”说这话时。我明显感到自己的底气不足,要是在两个月前,如果他不出车祸的话,我还当不了这个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司令员。如今原来的司令员又重新回到了部队,但却只能委屈地当一个副司令员,让我感到格外尴尬。
等到跟在我身后的基里洛夫他们依次与赫鲁晓夫和奇斯佳科夫握完手后。赫鲁晓夫首先开口说道:“好了,居然大家都认识了,就别再站在门口,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再说。”
大家重新回到了指挥部,我这才接着问赫鲁晓夫:“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在外面说,您今天到这里来要做两件事,一件是送我们的副司令员奇斯佳科夫同志上任,不知道另外一件事又是什么呢?”
赫鲁晓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扭头看着奇斯佳科夫说:“奇斯佳科夫同志,丽达刚刚一看到您,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如今刚回到指挥部,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的另外一个来意。”
奇斯佳科夫配合地笑了笑以后,对赫鲁晓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和奥夏宁娜同志是老熟人了,我们早在近卫第八师时就是上下级关系,后来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也打过两次交道。如今正重新回到她的手下工作,我是非常乐意的。至于她刚才在外面的失态表现,可能是因为和我这位老战友重逢而导致的吧。”
赫鲁晓夫等奇斯佳科夫说完,又把脸转向了我这边,然后说道:“丽达,我知道你迫切地想知道我的另外一个来意,我也就不卖关子,就直接告诉你了。在进攻别尔哥罗德前,朱可夫元帅曾经向你许愿,如果你的部队在这次进攻中表现突出,那么等战斗结束后,就会晋升你手下三位师长的军衔。有这事吧?”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有这事。”我听到赫鲁晓夫这么问,心里便明白谢留金他们三人晋升为将军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赫鲁晓夫站起身,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军官,两只手里都提着小皮箱,其中一只手提的还是两只箱子。他走到桌前,将小皮箱放在桌上以后,就后退了两步,站在了一旁。
赫鲁晓夫面向着我手下的三位师长说道:“三位师长同志,根据你们在这次战斗中的英勇表现,朱可夫元帅报请最高统帅部许可后,正式授予你们三人少将军衔!”说完,他将放在最上面的箱子打开,捧在手里,点了第一个人的名字:“谢留金同志!”
近卫第八十九师师长谢留金上校,不对,如今是谢留金少将了。连忙向前两步,走到了赫鲁晓夫的面前,将下巴高高扬起,把腰板挺得直直,等待着赫鲁晓夫的下一步命令。
赫鲁晓夫将手里的皮箱递给了他,同时说道:“谢留金少将,我恭喜您获得了更高的军衔,希望您在将来的战斗中,继续表现出英勇顽强的风格……”
谢留金先敬了一个礼,接过他手里的皮箱,同时响亮地回答了一声:“为苏联祖国服务!”
接着赫鲁晓夫又依次授予了近卫第77和第90师两位师长的少将军衔,并将装着崭新制服的小皮箱交给了他们。
完成了简单的晋衔仪式后,赫鲁晓夫又向我们介绍起上级之所以派奇斯佳科夫来担任副司令员的原因:“……指挥员同志们,奇斯佳科夫将军的简历,我就不再这里重复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上级之所以会任命他担任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副司令员,是因为他擅长无可挑剔的战前准备,并善于突破敌人阵地后扩大纵深的优点,这一点恰恰是你们近卫第六集团军目前所欠缺的……”
虽然赫鲁晓夫在介绍奇斯佳科夫,但他那句“一点恰恰是你们近卫第六集团军目前所欠缺”的话,让我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我原以为自己在上级的眼里,所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是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缺点,以至于上级要专门派这样一位副司令员来辅佐我。不过我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取长补短嘛,既然我欠缺这方面的知识,那就大大方方地向他学习嘛。如果不能尽快提高自己的能力,将来的上升之路,就会变得障碍重重。
等赫鲁晓夫说完后,基里洛夫问了一个我们大家都关心的问题:“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发起对哈尔科夫的进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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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〇二章 图上推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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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所以当基里洛夫说完以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赫鲁晓夫的身上,想听听他究竟是怎么说的。
赫鲁晓夫冲我们笑了笑,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指挥员同志们,我知道你们非常关心在什么时候解放哈尔科夫。我心情也和你们一样,希望我们的部队能立即将哈尔科夫这座城市,从法西斯侵略者的手里解放出来。可是,同志们,据我所知,最高统帅部目前还没有让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进攻哈尔科夫的计划。”
赫鲁晓夫的话,让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遗憾。别济科夫等他说完后,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刚刚解放了别尔哥罗德,指战员们的士气高昂,这个时候进攻哈尔科夫,一定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参谋长同志,”我看到别济科夫在自说自话时,赫鲁晓夫朝他瞥了一眼,深怕他会受批评,连忙当众反驳他说:“虽然我们在别尔哥罗德取得了胜利,但您同时也要看到,为了取得这个胜利,我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没错,”赫鲁晓夫出人意料地补充说:“为了解放别尔哥罗德,我们的指战员是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为了将祖国从法西斯匪徒的魔爪里拯救出来,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是能接受的。”
我等他说完后,小心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这次主攻别尔哥罗德的是草原方面军的部队,不知道他们的伤亡有多大?”
赫鲁晓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叹了口气以后说道:“具体的伤亡人数,我还不太清楚。不错我看到他们上报给朱可夫元帅的报告里,仅仅第53集团军就需要补充两万新兵,就凭这一点,你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伤亡有多么地惨重。”
赫鲁晓夫的话,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基里洛夫吃惊地说:“啊。真是没想到,他们的伤亡有这么大。”
“可不是嘛,”赫鲁晓夫有些无奈地说:“德国人除了在别尔哥罗德的北面构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外,还埋设了数以万计的地雷。第52、第69两个集团军发起的几次进攻,就是因为被这讨厌的地雷挡住了去路,而不得不撤回出发阵地。加入不是你们的近卫第八十九师率先冲入城中,分散了德军的兵力,估计他们还没有那么容易在德军的雷区里开辟出一条道路,别尔哥罗德的攻防战还会持续更长的时间。”
也许是怕自己言多必失。赫鲁晓夫在说完这番话以后,便匆匆告辞离去。
我们送完赫鲁晓夫回来后,奇斯佳科夫便开始正式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对三位师长说:“师长同志们,从今晚起,你们就要派出侦查部队,对哈尔科夫北面的德军防御地带进行全面的侦察……”
听到他交代的一系列任务后,谢留金哭丧着脸说:“副司令员同志,目前德军在哈尔科夫布置了重重防御阵地。还在很多地方设置了隐蔽的观察哨,严密地监视着我们的防区。我可以这么说。只要我们的侦察兵一离开阵地,就会被德国人发现,那还怎么开展侦察啊?”
“谢留金师长,”奇斯佳科夫表情严肃地对叫苦不迭的新晋将军说道:“任务我已经交代给您了。至于您怎么去完成它,我不会过问,我只关心最后的结果。”
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严肃的话。哭丧着脸的谢留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我,希望我能站出来为他说几句话。我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咳嗽一声吼,也严肃地对他说:“谢留金将军,难道您不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讨论。只能去执行的吗?既然你们从防区的正面出去,会被德军的观察哨发现,难道你们就不能从其他方向绕过去吗?”
我短短的几句话,对谢留金他们来说,犹如醍醐灌顶,谢留金听我说完后,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连连说:“明白了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的正面遭到了德军的严密监视,那么我就派人从其它的方向绕出来,避开德国人的耳目,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催促他说:“行了,将军同志,快点回部队去吧,趁天黑德国人不利于观察的良好时机,将侦察小分队派出去。”
“是,我这就去安排。”谢留金说完,抬手向我们敬礼后,和另外两位师长一同离开。
罗季姆采夫见我们始终没有给他分配任务,显得有点着急。他等另外的三位师长一走,便走到我们的面前,焦急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师的任务是什么?”
听到罗季姆采夫的这个问题,奇斯佳科夫扭头望着我,奇怪地问:“怎么,司令员同志,难道您还没有为罗季姆采夫将军安排任何任务吗?”
“副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连忙出来解释说:“罗季姆采夫将军的近卫第13师,只是上级派来协助我们切断托马罗夫卡和别尔哥罗德的交通。如今虽然别尔哥罗德和托马罗夫卡相继收复,但由于上级暂时还没有下达让他们归建的命令,所以他们虽然驻扎在这里,但还是没有为他们安排任何战斗任务。”
罗季姆采夫听别济科夫这么说,连忙抢着说:“副司令员同志,请您给我们分配一点任务吧。指战员们看着周围的友军都忙得热火朝天,而自己却只能待在隐蔽部里睡觉,大家都有了情绪。在这样下去,部队可就不好带了。”
奇斯佳科夫听后,不禁哑然失笑,然后对着罗季姆采夫调侃地说:“师长同志,我看不是下面的战士们有情绪。而是您这个当师长的有情绪吧。你们跟着集团军司令部从西北方向撤过来,估计是以为在这里会有硬仗打。谁知到了这里一看,发现根本没有打仗的迹象,而别的部队都在忙着排地雷搞侦察,而自己的部队却无所事事,那么就会出现失落的情绪。这个我可以理解……”
听到奇斯佳科夫在滔滔不绝地向罗季姆采夫讲道理,我凑近基里洛夫的身边,悄声地对他说:“军事委员同志,您瞧瞧,副司令员同志是不是一个当政工人员的材料啊。我相信只要他出马去做战士们的政治思想工作的话,一定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基里洛夫听后,笑着点了点头,赞同地说:“没错,丽达。我觉得你说得完全正确。虽然我和他还是第一次接触,但我也认为他是一个当政工人员的材料。”
“除了政工方面,他在军事方面也很有一手。”我接着基里洛夫的话往下说:“刚刚赫鲁晓夫同志也说过,在他的身上有很多我们无法比拟的优点,这个倒值得我向他学习。”
奇斯佳科夫在对罗季姆采夫进行了一番说教后,将对方打发离开,然后坐到桌边坐下,望着我和基里洛夫问道:“两位指挥员同志。不知道接下来我该做些什么?”
“副司令员同志,”我礼貌地对奇斯佳科夫说道:“我觉得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从目前的情况看。上级暂时没有进攻哈尔科夫的计划,所以我们除了让部队抓紧时间进行休整外,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您真的觉得我们在短期内,不会进攻哈尔科夫?”奇斯佳科夫望着我,客套地问:“就这样和德国人对峙下去吗?”
“短时间内肯定是这样的,副司令员同志。”我虽然记不清苏军是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哈尔科夫的。但绝对不会就在此处停滞不前,“不过我认为最多再过一个星期,或者更短的时间,上级就会发起对哈尔科夫的进攻。”
听我这么一说,奇斯佳科夫不禁眼前一亮。他盯着我说:“司令员同志,想不到您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也认为在经过短期的休整以后,我军主力将再次向德军盘踞的哈尔科夫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我们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有三次了吧。”别济科夫有些扫兴地说道:“虽然我们每次在最初占据了优势,但最后都输掉了战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再出现历史重演的情况……”
“参谋长,”我深怕他的话会引起奇斯佳科夫的不快,连忙出声制止了他,然后故作严厉地对我说:“虽然我们前几次在哈尔科夫附近的战斗都失利了,但并不等于说我们打不过德国人。和德国人在这里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们的指挥员们应该已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我相信在新的战斗中,我们一定能取得辉煌的战果。”
我的话音刚落,奇斯佳科夫居然向我提议:“司令员同志,反正现在的时间还不算太晚,我们在地图上进行一番推演如何啊?”
“地图上进行推演?”奇斯佳科夫的话让我大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居然会玩这么高档的图上作业。我虽然说对图上演习一窍不通,不过既然眼前有个学习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奇斯佳科夫将一张地图摊放在我的面前,然后问道:“司令员同志,您打算扮演哪一方,我军还是德军?”
“我就扮演德军吧。”我盯着面前的地图,头也不抬地说:“我会以曼斯坦因的思维方式,来应付您的进攻。”
“我来给你们做裁判。”基里洛夫见我们要玩图上推演这种高档活动,立即出来表示自己可以当我们的裁判。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奇斯佳科夫,见他点头表示同意,便扭头对基里洛夫说:“好吧,军事委员同志,就由您来担任裁判。”
我觉得自己准备就绪后,便对奇斯佳科夫说:“好了,副司令员同志,我准备好了,您可以开始您的进攻了。”
由于周围除了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外,还有作战处长阿赫罗梅耶夫、通讯处长洛普霍夫等人围观,所以奇斯佳科夫拿起一根讲解棒指着地图对大家说:“我将以近卫第六、第七两个集团军,从哈尔科夫的两翼迂回到南面,切断城里守军的退路。然后再由隶属于草原方面军的第53和第69两个集团军,在炮兵和飞机的掩护下,猛攻哈尔科夫的北面。”说到这里,他放下手里的讲解棒,用手指点了点哈尔科夫北面的一个位置,补充说,“我的部队将首先在这里撕开一个缺口,然后由坦克部队扩大突破口,用两个师的兵力冲进哈尔科夫……”
基里洛夫他们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解说时,都情不自禁地不断点头,表示认可对方的说法。只有我听了他的方案以后,心里感到了一阵阵的苦涩。因为按照他的这种打法,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先将德军围困在哈尔科夫,然后我军再凭借优势的炮火和空中力量,掩护部队像剥洋葱似的,一层层地向城内渗透。凭心而论,这种打法是中规中矩的,取胜的可能也是最大,最后还能达到全歼德军主力的效果。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进攻的速度太慢,而且我军的伤亡也是相当惨重的。
我等奇斯佳科夫说完以后,冷笑了一声,反驳道:“副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把情况想得太简单了。请恕我直言,您把我军的力量想得过于强大,同时又严重地低估了德军现有的实力,如果真的按照这种方式去和德军较量的话,我们是会吃大亏的。”
我的话一出口,不光奇斯佳科夫目瞪口呆,就连基里洛夫他们也是一脸茫然,大家显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完善的进攻计划,我听了以后居然会如此不以为然。我不想多绕圈子,便对他们说:“好吧,既然副司令员同志说了他的进攻方案,那接下来,我就说说我会如何防御他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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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〇三章 图上推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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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图上推演,既不是沙盘推演,也不是兵棋推演,只是针对进攻哈尔科夫时可能出现的种种问题,谈谈各自的看法,所以根本不需要考虑地形地貌对于行军的限制和火力打击效果的影响,不同规模和兵种间的战争伤亡数据不同等数据。
我大致记得曼斯坦因是如何在哈尔科夫排兵布阵,所以在轮到我介绍德军防御时,只要稍加变动,便成为了我的部署。我望着奇斯佳科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如果我是德国人,除了巩固哈尔科夫的城防工事外,我还会将防御的重点摆在城市的北面。您请看这里,”说到这里,我用手指着哈尔科夫,继续往下说,“由于城市的东面和西面都是森林和沼泽,您的大部队想迂回过去,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只需要投入少量的部队,就能挡住你们的去路。而城市的正北面地势平坦,利于机械化部队的展开,因此我会吧这里当成防御重点。”
我说完后,抬头看了一眼奇斯佳科夫,见他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地图,于是我又接着说道:“我会在哈尔科夫北面的接近地域构筑五道防线,每道防线都由几条堑壕组成,堑壕之间再以交通线相连。阵地上的土木火力点,我都会进行加固,减少在遭到炮击后坍塌的可能。而阵地后面的所有石质建筑,都会被我改建成据点,下面安置火炮,上面则部署机枪和冲锋枪……”
我的话说到这里时,阿赫罗梅耶夫忍不住插嘴说:“司令员同志,您所说得这种据点,不就是我们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时的翻版嘛。关键是德军会把据点改造成我们所熟悉的那种新型防御工事吗?”
“这是肯定的。少校同志。”我望着阿赫罗梅耶夫说道:“我当师长时,你是师参谋长,应该知道德国人在我们的防御工事,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因此我估计德军在攻占了这种工事后。肯定会派专人去进行仔细地研究。如今他们为了保住哈尔科夫,肯定地会大量地使用这样的工事。”
“司令员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对付这些工事呢?”阿赫罗梅耶夫好奇地问道。
我明白如果派部队和德国人在这些工事里打争夺战的话,势必会付出巨大的牺牲,因此我很干脆地回答说:“办法很简单。就是用火炮抵近射击,直接将大楼轰塌,这样就能减少我们部队在进攻时的损失。”
“司令员同志,要知道我们可以动用的坦克旅数目也不少。”奇斯佳科夫信心十足地说:“如果我们的坦克旅在炮火准备结束后,展开强大的突击队形,向敌人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我不认为这种防御工事能挡住我们前进的道路。”
“副司令员同志,”听他说得如此有信心,我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著名的泽劳夫高地之战,占据优势的苏军发起的强大攻势。在德军的顽强防守下被瓦解,进攻部队损失惨重,除了步兵死伤狼藉外,还有数以百计的坦克和自行火炮变成了废铁。想到这里,我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难道您忘记了德军的反坦克力量吗?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坦克,从他们的外围阵地通过吗?我军要想突破他们的外围阵地,肯定要付出超出我们想象的代价。如果德军的退路被我们彻底切断的话,他们就会顽抗到底。就算我们攻入了城中,那么。也会是一场类似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那样旷日持久的巷战。”
我的话一出口,整个指挥部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基里洛夫见此情况,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副司令员同志,丽达只是在分析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情况。绝对没有任何针对您的意思,您千万不要多心啊。”
奇斯佳科夫看了我一眼后,有些纠结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所假设的这种情况,在理论上的确是存在的。不过目前德军的主力部队都被抽掉一空,我认为在哈尔科夫的德军数量有限。面对我们四个集团军的联合进攻,他们是很难抵挡住的。所以我认为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甚至没有必要的。”
“副司令员同志,”我耐着性子对他说:“我只是在向您分析战场上可能出现的情况。根据我的经验,刚刚我所说的一切,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而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没准德国人在哈尔科夫北面接近地的防御力量,比我所说的还要强大。因此我军要从北面强攻哈尔科夫,势必会付出高昂的代价,甚至有可能让部队丧失突击和攻坚的能力。”
我的话,染指挥部里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
奇斯佳科夫可能见我在这方面表现得格外固执,他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和我继续争论下去。也许他心里明白,自己刚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和我这个顶头上司争个面红耳赤,就算我不计较,对他的名声也会有影响。知道的人,明白我们是在对接下来的攻略上,存在着分歧;不了解内情的人,则会说他不懂得尊重上级,连环境都还没有熟悉,居然就和上级唱起了对台戏。
基里洛夫作为和我俩同级的指挥员,在这种时候再次出来打圆场,他轻咳一声,笑着说:“好了,丽达、副司令员同志,大家都是为了打败法西斯侵略者,只不过在各自的处理方式上有差异而已,工作中有分歧是常事,都用不着这么剑拔弩张嘛。”
看到基里洛夫为自己摆了一个台阶,奇斯佳科夫连忙说道:“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我一向是尊重司令员同志的,刚刚和她发生争论,是不过是在作战理念上的一些小分歧而已。不过我们现在还不了解敌人的情况,所作出的分析是不准确。我觉得还是要等侦察兵回来,了解了德军的兵力和防御部署后,我们制定的进攻计划,才能不脱离实际。”
我和奇斯佳科夫本来就只是在作战理念上的分歧。没有什么个人恩怨,相反以前共事时还相处特别融洽,所以我此刻见到对方主动向我示好,便摆了摆手。主动和解地说:“副司令同志,今天您刚到我们这里来上任,我们应该好好地招待您一下。”说完,我扭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参谋长。能给副司令员搞点吃的来吗?”
当充当勤务兵角色的阿赫罗梅耶夫离开后,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关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您的伤势都好了吗?”
奇斯佳科夫点了点头,笑着说:“好了,全好了。”他环顾四周,和所有人的目光都对了一眼后,接着说道:“我出车祸被送进军医院的时候,听医生说断了四根肋骨。当时我还以为伤势挺严重,至少要在医院里躺半年。谁知只过了两个星期。我就出院了。然后在莫斯科市内修养了一段时间,正好今天接到朱可夫元帅的电话,说近卫第六集团军的副司令员负伤了,让我立即赶到别尔哥罗德来接替这个职务。”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不禁感到一丝愧疚。自己不光取代他成为了集团军司令员,而且还让伤势痊愈没多久的他,坐了十来个小时的车,不停歇地从莫斯科赶到这里来。
基里洛夫等奇斯佳科夫说完,便关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新的军事委员什么时候到任啊?”
“新的军事委员?”奇斯佳科夫听基里洛夫这么说。有点被搞糊涂了,他纳闷地问道:“基里洛夫同志,您要调到别的地方去吗?”
基里洛夫听他这么说,慌乱摇摇头。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以我的资历和级别,担任集团军的军事委员是不合适的。应该让更合适的人来担任这个失误,比如说原来的那位军事委员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基里洛夫同志,他来不了啦!”奇斯佳科夫叹口气说道:“他在出车祸时,摔断了腿。估计要在床上躺上半年,就算是康复了,我估计他回军队任职的可能也很小了。”
听奇斯佳科夫说原来的军事委员,不会回来顶替基里洛夫的职务时,我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自己和基里洛夫搭档这么久,相互间的配合也分外默契。假如在这个时候,来一位新的军事委员,那么又会有一个比较漫长的磨合过程,这是让我难以接受的。
“军事委员同志,”我接着说道:“既然上级任命您担任我们集团军的军事委员职务,那么就是认可了您的能力,所以在上级没有任命新的人选前,您就安心地干下去吧。我还想和您一起指挥部队冲进柏林呢!”
也许是我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今天始终有点不在状态的基里洛夫,终于恢复了正常。他使劲地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说:“好吧,丽达,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安心地当好你的搭档。我要亲眼看着我们的部队冲进柏林,将法西斯匪徒的老巢捣得稀巴烂。”
奇斯佳科夫等基里洛夫说完后,笑着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看来您对我们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是充满了信心。”
“是的,副司令员同志。”我礼貌地回应说:“虽然我们在战争初期,因为准备不足,被德国人打得很狼狈,但两年的战争,让我们的指战员们迅速地成长了起来。从现在起,战场的形势也该变成我们进攻敌人防守了。”
“您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攻进柏林呢?”奇斯佳科夫好奇地追问道。
“德国的代表是在1945年5月7日,在投降书上签字的,8日投降书正式生效。”听到奇斯佳科夫的问题,这样的答案立即就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当然这些事情,我知道就行了,要是告诉他们,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而且如果我的预言和历史完全吻合的话,估计内务部的人就会来找我谈话,问我:“为什么你能准确地说出德国人投降的日期?”我可不想因为随口的一句话,而断送自己美好的前途。
我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最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虽然德军在库尔斯克、别尔哥罗德都遭到了我军的重创,但毕竟他们的实力还在,所以我们要想在短时间内取得最后的胜利,也是非常困难的。这场战争也许还会持续两三年,然后法西斯的末日就到了。”恰巧这时,阿赫罗梅耶夫端着一盘子吃的东西走了进来,我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朝他那边一指,说:“副司令员同志,少校给我们送吃的来了,我们边吃边说吧。”
好在奇斯佳科夫没有刨根问底,追问我这么说的理论根据在哪里,而是和我们一起吃起宵夜来。他吃了一阵后,忽然又问我:“司令员同志,我想知道,假如是您指挥部队进攻哈尔科夫,您会怎么打呢?”
我把面前装着面包片和干香肠的碟子移到一旁,露出了被遮挡住的地图,然后我指着哈尔科夫所在的位置,对奇斯佳科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如果是我来指挥部队进攻的话,我会摆两个集团军在哈尔科夫的北面,实施不间断的佯攻,给敌人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我们会把突破点选在这个方向。而我派出一个集团军向哈尔科夫的西面运动,迂回到德军的左翼,气短哈尔科夫——波尔塔瓦的铁路,然后从西面和西南面发起对城市的进攻。”
奇斯佳科夫听我说完后,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提出了他的疑问,“假如德军识破我们在北面只是佯攻,调集部队来抵抗我们的进攻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我信心十足地说:“一旦德军企图把部队调到哈尔科夫的西面和西南面,去迎击我军的进攻时,我就会让哈尔科夫北面的两个集团军,由佯攻改为强攻,将敌人的主力牢牢地牵制在这里,以达到阻止德军调动部队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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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〇四章 哈尔科夫战役(一)
八日傍晚,草原方面军的参谋长扎哈罗夫给我打来电话,传来了司令员科涅夫的命令:在今天晚上十九点以前,到别尔哥罗德参加军事会议。
我和奇斯佳科夫乘车前往别尔哥罗德时,他好奇地问我:“司令员同志,您说科涅夫将军这个时候通知我们到城里开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那还用说嘛,副司令员同志。”我用手指着车窗外,正在向南面开拔的步兵和坦克部队,说道:“看来对哈尔科夫的进攻要开始了。”
“真的要进攻哈尔科夫了?”奇斯佳科夫有些怀疑地问道。
“没错,”我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最多再过两三天,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就将要全面展开。”我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是因为我知道在真实的历史上,科涅夫的部队是在十号对哈尔科夫发起了进攻。
虽然苏军所发起的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战役,只是库尔斯克会战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我却喜欢将其称为单独的哈尔科夫战役。苏德双方在这个苏联重要的工业城市,已进行了三次战役,每次都以德军的胜利而告终。而在即将爆发的第四次哈尔科夫战役中,苏军将改变每战必败的宿命,成为战役的最终胜利者。
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草原方面军向斯大林上报的夺取哈尔科夫的具体作战计划,分别在6日和8日获得了斯大林的批准。在最高统帅部批准的计划中,科涅夫的部队从正面攻击哈尔科夫,而瓦图京的部队则从西面对哈尔科夫实施大纵深的迂回,力求在这里将曼斯坦因南方集团军群的左翼重兵集团吃掉。
奇斯佳科夫望着窗外不断经过的部队,纳闷地问:“司令员同志,为什么科涅夫将军会通知我们参加这样的会议呢?要知道,虽然近卫第七集团军编入了草原方面军,可我们还是隶属于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啊?”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这个问题,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并没有接到瓦图京的通知,说将我们集团军并入了草原方面军。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不要着急,等我们到了指挥部。就什么都清楚了。”
由于城内的绝大多数建筑物都被摧毁,因为科涅夫便把他的司令部设在了广播电台大楼里。走进会议室时,看到屋里的人几乎坐满了,我本打算和奇斯佳科夫找个角落坐下,没想到却被科涅夫看到了。
科涅夫站起身。指着他旁边的空位,大声地招呼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你和奇斯佳科夫同志到这里来坐。”
我看到大会议桌长边的一侧,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空着两个位置,应该是专门留给我和奇斯佳科夫,便没有推辞,连忙快步地走了过去。向他礼貌地道谢后坐了下去。
看到各部队的指挥员都来得差不多了,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苏塞科夫坦克兵中将站起身,笑着冲在场的指挥员说:“同志们。既然大家都来得差不多了,那么我们就开会吧。”
几乎在他说话的同时,会议室里就变得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今天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在几个小时前,最高统帅部刚刚正式批准了我方面军进攻哈尔科夫的作战计划。接下来就由参谋长扎哈罗夫将军,给大家详细地介绍一下我们的作战计划。”
扎哈罗夫站起身,大步走到了挂着巨幅地图的墙壁前,拿起一根讲解棒,用手指着对在场的指挥员说道:“同志们。根据我们的侦察,防守哈尔科夫的德军,是‘肯普夫’战役集群,该部下辖第167、168、198、106、320、282、39、161步兵师。以及第6装甲车残部。他们在城市的北面修筑了纵深长达十五公里的防御阵地,共有七道防线,每道防线都有几条连续堑壕组成……德军的土木火力点,上面都覆盖了两三层的圆木……几乎所有的石质建筑都被充当了据点,下面几层安置火炮,上面则布置了机枪和冲锋枪……”
奇斯佳科夫听了扎哈罗夫所讲述的数据后。把身子向我这么倾斜,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司令员同志,参谋长所说的内容,和您的推断基本一致。”我听了奇斯佳科夫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冲他淡淡一笑,又把头转过去,继续听扎哈罗夫的讲解。
扎哈罗夫在介绍完敌人的兵力和防御情况后,就放下了讲解棒,走回桌边坐下。科涅夫环顾四周,笑着对大家说:“指挥员同志们,通过参谋长的讲解,你们对敌人的情况应该已经有所了解,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他的话说完以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没有哪位指挥员率先开口说话。看到没有接自己的话,科涅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目光从在场的指挥员身上逐一扫过,似乎正在琢磨应该先叫谁起来回话。
我连忙轻咳一声,然后笑着对科涅夫说:“科涅夫将军,就让我们集团军来担任对哈尔科夫的主攻任务吧!”
科涅夫的目光正停留在靠门边的几位指挥员身上,听到我的话以后,他看也不看我,就一口回绝道:“开什么玩笑,奥夏宁娜将军,你们集团军只是配属我方面军作战,主攻任务还轮不到你们。”
他的话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正在考虑该说点什么,来化解这种丢面子的事情时,他已经转头望向了我。可能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语气太重了,他低声向我解释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的近卫第六集团军并不属于我们的建制,所以你们的任务只是牵制德军,和掩护别尔哥罗德的南面,确保德军不能再对城市发起攻击。”
我心里清楚地明白,在哈尔科夫进攻战的初期,草原方面军的部队打得很艰苦,虽然给德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但在一周的时间内。仅仅向前推进了几公里。因此,科涅夫不把主攻任务交给我,倒也不是什么坏事。等到他的部队伤亡惨重,无力再进攻时。我的集团军再参加战斗,到时第一个冲入城市的荣誉,就依然会属于我们。
科涅夫结束和我的交谈后,扭头对扎哈罗夫说:“参谋长,向指挥员们宣布一下各部队的战斗任务吧!”
扎哈罗夫拿起摆在面前的一个文件夹。打开后拿出一份文件后站起身,开始向大家朗读起来:“担任正面进攻的任务,将由第53、第57、第69三个集团军来担任;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七集团军,将在正面进攻发起的同时,从东面展开全面攻击……”
由于我们集团军在进攻作战的初期,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因此我听了一会儿以后,就开始走神,心里在想托马罗夫卡的四个步兵师、两个坦克旅外带若干个炮兵团、近卫火箭炮营什么能归建。如果有了这些部队,哪怕让我单独发起对哈尔科夫的进攻。我都有把握把城市夺下来,但前提是草原方面军的部队在北面牵制住德军的主力。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坐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手臂,连忙朝他转过脸去,用目光向他进行询问:“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他小声地对我说:“难道我们集团军真的不参与这次进攻了吗?”
我先扭头看了一眼扎哈罗夫,见他还在向各部队布置任务,把重新把身体靠近奇斯佳科夫,低声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上级这么做。肯定又他们的考虑,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服从他们的命令吧。”
当扎哈罗夫宣读命令后,最后说道:“……炮兵将在10日清晨五点,对德军的防御阵地进行两个小时的炮火准备。炮击结束后。担任主攻的部队应该毫不迟疑地向敌人的阵地发起冲击……”
散会以后,我和奇斯佳科夫跟着人群走出了会议室。在坐上吉普车以后,他忍不住又问我:“司令员同志,您注意听扎哈罗夫将军的最后几句话没有?”
由于想到后天开始的进攻战与自己的关系不大,所以在会议的后半段,我几乎都处于走神状态。因此我不明白奇斯佳科夫问的是什么,便纳闷地问:“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指的是参谋长说的哪几句话?”
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虽然满腹疑虑,但还是如实地说道:“扎哈罗夫将军说,当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开始后,会将整个炮兵化整为零,分散配备给各步兵师,用于帮助他们在巷战时突破德军的防御使用。您觉得这样合适吗?”
“这个不太好说。什么事情要尝试以后,才能做出正确的结论。”我简单地说完这两句话以后,用手轻轻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道:“开车!”
等吉普车向城外驶去时,我接着说:“副司令员同志,在打巷战时,我也喜欢将炮兵部队化整为零,交给各突击部队使用。这样一来,在巷战中就算遇到德军坚固的防御工事,也不用担心,因为我们的火炮在近距离可以轻易地摧毁它。不过,像科涅夫将军这样将所有的炮兵分配给步兵师,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我就不太清楚了。”
“司令员同志,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您曾经提出一种战术,叫‘大炮上刺刀’,就是将炮兵分配给步兵打巷战时使用,弄不好科涅夫司令员就是借用了您的这种战术。”奇斯佳科夫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面对德军重兵防御的哈尔科夫,这样的战术会取得理想的战果吗?”
我没有接他的这个话题,而是岔开了话题:“我们对哈尔科夫西面和西南面的侦察要抓紧,一定要让侦察兵搞清楚敌人的部队番号,以及详细的布防情况……”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奇斯佳科夫忍不住打断了,“司令员同志,草原方面军将在哈尔科夫的正面,展开三个集团军对德军发起进攻,您难道还认为敌人能挡住他们的进攻吗?况且,还有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七集团军从城市的东面发起进攻,就算正面进攻受挫,在东面的进攻也有得手的可能。”
“副司令员同志,您想得太乐观了。”我等他一说完,就立即反驳说:“哈尔科夫除了一个战略要点,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工业城市。一旦我军解放了这座城市,要不了几个月,我们就能在这里恢复坦克工厂的生产,而德国人是不愿意看到源源不断的新坦克从这里进入战场,肯定就会进行最顽强的抵抗。”
听完我的这一番解释,奇斯佳科夫总算回过味来,他点着头说道:“我明白了。德国人之所以要在哈尔科夫建立顽强的防御,除了这里是一个可以直接进攻基辅的战略要点外,同时还是我国重要的坦克生产基地,就算他们破坏了全部的厂房和设施,我们也能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恢复坦克的生产。看来在哈尔科夫进行的这场战斗,将会是异常残酷的。”
“副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集团军在进攻战斗的初期,只是一个打酱油……”我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俄罗斯是没有酱油的,连忙改口说:“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是我们也不能松懈,对哈尔科夫西部和西南部的侦察必须抓紧,为后期的参战做准备。”
“现有的兵力够吗?”奇斯佳科夫有些担心地问道:“要知道我们现在只有四个近卫师,而且还全部是步兵师,没有坦克和炮兵部队,攻坚力量显得有些不足。”
“放心吧,奇斯佳科夫同志。”听完他的担忧,我笑着对他说:“我想要不了多久,在托马罗夫卡的四个步兵师,以及坦克旅炮兵团等等部队,就可以陆续归建了。等所有的部队就归建以后,就算我们单独对哈尔科夫发起进攻,也照样有取胜的把握。”(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五章 哈尔科夫战役(二)
草原方面军的大规模调动,是没有办法隐瞒任何人的。我刚回到司令部,别济科夫就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八十九、第90师的师长先后打来电话,说有友军的大部队正在通过我们的防区,他们问是不是有什么大行动?”
我等他说完后,点了点头,“没错,参谋长同志,草原方面军将在后天,发起对哈尔科夫的全面进攻。”
“那我们集团军的任务是什么?”别济科夫听我这么说,立即激动地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具体的任务。”我走回到桌边坐下,苦笑着说:“在会议上,我向科涅夫将军提出,让我们集团军担任主动任务,结果被他拒绝了。他说这次担任主攻任务的,是草原方面军的第53、第57和第69集团军,而我们集团军只需要负责固守现有的阵地,确保别尔哥罗德的安全就可以了。”
听到我这么说,别济科夫有些不甘心地说:“可是,司令员同志,据我所知,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七集团军,如今也正在进行调动,看样子他们也准备参与这次的进攻。”
“没错,参谋长同志,近卫第七集团军也将参与后天的进攻。”奇斯佳科夫接着说道:“不过他们在前不久,已正式加入了草原方面军的建制。”
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别济科夫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喃喃地说道:“要是我们现在也属于草原方面军的建制,那么就能参加后天的战斗了。”
看到他的这幅表情,我笑着对他说:“参谋长,别担心,哈尔科夫的进攻战,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早晚会轮到我们集团军出马的。”
正说着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阿赫罗梅耶夫离电话最近,他拿起耳机听了一会儿后。捂住话筒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77师师长阿斯卡列波夫将军打来电话,说有第69集团军的大部队正在通过他们的防区,想问问部队有什么大的行动?”
“什么行动都没有。”我冲阿赫罗梅耶夫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让他们安心待在自己的防区内休整,至于他们师在什么时候投入战斗,上级会有统筹安排的。”
看在阿赫罗梅耶夫放下了电话,我忽然想起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便扭头问别济科夫:“对了,参谋长同志,部队目前的弹药情况如何,后勤什么时候能把我们需要的武器弹药送上来啊?”
别济科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回答说:“我们的部队在进攻别尔哥罗德时,弹药消耗很大,现在各师除了步兵有一个基数的弹药外,迫击炮、火箭筒的弹药全部消耗殆尽。”
“参谋长,您有没有催过后勤部门?”听说前天就答应给我们补充的弹药。但现在都没有到位,我不禁有些着急了,“要是真的轮到我们参战,没有弹药,这仗还怎么打?”
“没办法,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有些无奈地说:“我也打过几次电话催促了,不过后勤部门说各部队的弹药消耗都很厉害,由于运输能力有限,他们无法立即对所有的部队进行足够的弹药。考虑到我们现在的情况,他们会尽快对我们进行补给。但却没法给我们一个准确的补给时间。”
其实我也知道,几十万部队参战,弹药的消耗就是一个恐怖的天文数字,后勤一时无法对所有的部队进行补给。只能优先对有作战任务的部队进行补给,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在三四天时间内,我们集团军暂时还不会有什么战斗任务,补给晚就晚点吧,反正只要在我们参战时,指战员们能有足够的弹药就行了。
我说完话以后。发现没听见奇斯佳科夫有什么动静,目光四处一扫,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挂在墙上的那副巨型地图前。我走到他的身边,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您在看什么呢?”
“司令员同志,您请看。”他随手拿起靠在墙边的讲解棒,指着哈尔科夫的北部说道:“根据科涅夫将军的介绍,德军在城市的北面构筑了七道防线,和您的推测大致相符。如果按照那天我们推演的情况来看,他们从北面发起强攻的话,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啊,”我的眼睛盯着他所指的位置,说道:“在城市的北面,德军建立了七道防线,防御纵深长达十几公里,草原方面军的部队要想将这里啃下来,肯定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不过这样的牺牲,也不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至少可以大大地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
“我还在莫斯科养伤时,就曾经听说我们的坦克部队装备了一种新型坦克。”奇斯佳科夫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地说道:“据说这种坦克,不光德军常用的88毫米高炮,无法在五百米的距离外击穿它的正面装甲,就算最先进的虎式坦克都拿它没辙。假如我们的突击部队能大量使用这种坦克,那么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的行动将变得轻松。”
“副司令员同志,也许您还不知道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后别济科夫接口说:“由于这种新型坦克的配套炮弹始终供应不上,在库尔斯克会战的后期,这种新型坦克几乎就处于停用的状态。现在除了少数的部队还在使用外,大多数使用的还是T-34坦克。”
“见鬼。”我听到奇斯佳科夫小声地骂道:“有这么好的装备,却偏偏不用。难道提高新型坦克的配套炮弹,就这么困难吗?”
“司令员同志,刚收到了侦察部队发来的电报。”通讯处长洛普霍夫走到我的面前,将一份刚刚收到的电报递给了我。
我接过电报,拿到眼前仔细浏览,只见上面写着:“在哈尔科夫的南面,发现了德军的骑兵部队,经过我们的反复核实,得知该部队的番号为SS第15骑兵团,兵力为一千人左右,携带有三门75毫米反坦克炮。和十四门81毫米迫击炮。”
我看完电话以后,随手将电报递给了奇斯佳科夫,有些意外地问别济科夫:“参谋长,您听说过德军的骑兵部队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别济科夫想了片刻,随后点着头说:“虽然德军的骑兵部队很少,但还真听说过一支:党卫军的第八骑兵师。”
我想到电报上提到骑兵番号时,的确有“SS”的党卫军标志,便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如何?”
“虽然这支骑兵师长期以来所从事的任务,就是清剿各地的游击队。”奇斯佳科夫看完电报后,随手将电报递给了别济科夫,然后向我解释说:“但他们的战斗力相当强悍,我军和他们交过火的部队,都吃了大亏。”
说完这番话,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墙上的地图,并自言自语地:“虽然我们的侦察兵只发现了一个骑兵团,但我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他们的另外两个骑兵团。以及炮兵团、装甲侦察营、坦克营、突击炮营、高射炮营等部队,都会陆续赶到哈尔科夫的。”
我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等他一说完,我就立即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您是担心我们在参与哈尔科夫进攻作战时,会和他们相遭遇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我们在兵力上占据着优势,可如果没有坦克部队的配合,那么我们冲锋的步兵就会被他们的骑兵打垮。”
对于奇斯佳科夫所说的这些,我的心里非常认可。虽然现在的骑兵在战场上能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小,但对于在平原作战的步兵来说,骑兵依旧是他们的噩梦。要是我们的近卫师向哈尔科夫发起冲锋时,德军的骑兵师从侧面出击。就能将我们的进攻轻易打垮。
我沉思了片刻,随后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您不用担心。在短期内,我们暂时还不会参与对哈尔科夫的进攻。至于您所说的坦克吗,等别雷上校的坦克军归建,我们至少就有两个坦克旅。这样就不用再怕德军的骑兵师了。”
“两位司令员同志,我认为我们的侦察还应该继续加强。”别济科夫在看完电报以后,插话说道:“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分析,德军为了守住哈尔科夫,肯定要从其它地方调集更多的部队来参与防守。第八骑兵师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援兵,更多的援军会继续源源不断地赶过来的。”
“没错,参谋长同志,您说得很对。”对于别济科夫的说法,奇斯佳科夫立即表示了支持,他还补充说:“虽然我们开会时,没有从防守的德军部队里,听到党卫军第二装甲军的番号,但依我的估计,这支部队早晚还是会出现在哈尔科夫的。他们的战斗力可不弱,如果我们不事先做好防范措施的话,到时可能会吃大亏的。”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我正在听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的对话,站在房间另外一个角落的阿赫罗梅耶夫忽然在叫我。
我扭头朝他望去,同时问道:“少校,什么事情?”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将他手里的耳机举得更高一些,以便让我看得更加清楚,同时礼貌地报告说:“方面军司令员要和您通话。”
听说是瓦图京的电话,我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冲他微微点头笑了笑,然后接过了耳机,贴在耳边,对着话筒问道:“您好,大将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笑呵呵地问道:“今晚你去参加科涅夫的军事会议了吧?”
“是的,大将同志。”我礼貌地回答说:“我在会议上向科涅夫将军提出,让我们集团军担任主攻任务,结果被他拒绝了。”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瓦图京用平稳的语气对我说:“这次进攻哈尔科夫的任务,是最高统帅部亲自部署给科涅夫的,而你们集团军只是临时配属给草原方面军,所以主攻的任务暂时轮不到你们。这可不是科涅夫将军对你有什么意见,而有意不给你分配任务的,你可不要多心哦。”
我本来以为瓦图京打电话给我,是要通知我,说打算让托马罗夫卡那里的几个师归建,没想到他却只是向我解释为什么不让我们担任主攻的原意,让我感到了微微的失落。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我立即问道:“大将同志,我想问问,我们集团军在托马罗夫卡的部队,什么时候可以归建?”
“托马罗夫卡的部队?!”瓦图京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件事,在迟疑了许久以后,终于开口说道:“奥夏宁娜同志,虽然托马罗夫卡的德军已被我军消灭,但我军在那里的兵力还是显得有些薄弱,还需要你的几个师继续留守在托马罗夫卡城内。”
“哪什么时候能将他们抽掉回来啊?”我听到他这么说,有些不甘心地问。
“放心吧,等不了几天。”瓦图京向我许愿说:“在本月13日以前,部队就将陆续归建。这样吧,我知道不先让两支部队归建,估计你今晚睡觉都不踏实。明天我就命令别雷将军的坦克军向你们那里开拔。”
“太好了,大将同志。”听瓦图京说明天就可以让别雷的坦克军归建,我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向他道谢说:“谢谢,真是太感谢了。只要别雷上校的部队一回来,我们部队的攻坚能力就能大大地提高。”我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他在称呼里提到别雷时,用的军衔是将军而不是上校,便惊诧地问,“大将同志,您刚刚说别雷军长是什么军衔?”
“少将,从现在起,你们第33坦克军的军长别雷同志,不再是上校,而是少将了。”瓦图京为了让我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还特意解释说:“朱可夫元帅为了表彰他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和优秀果断的指挥才能,专门将他由上校晋升为少将。”(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六章 哈尔科夫战役(三)
在草原方面军对哈尔科夫进攻开始的前夜,我给科涅夫打去了电话。
也许我打电话的时间不凑巧,选在了科涅夫最忙碌的时间。也许让他接电话的通讯兵,没向他说清楚是谁打的电话,所以他说话的语气很冲:“喂,我是科涅夫,是谁啊?!”
“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烦,便小心翼翼而又礼貌地说:“我是奥夏宁娜。”
“原来是奥夏宁娜同志啊。”科涅夫听到是我,语气变得缓和多了,“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没等我开口,他又补充一句,“除了让你们集团军担任主攻,你提出的其它请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这个时候给科涅夫打电话,并不是为部队争取主攻的任务,而是想亲自到友军的阵地上去看看他们的进攻和德军防守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等他一说完,立即接着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去您的前沿阵地看看。”
“去前沿阵地看看?”科涅夫不解地问道:“前沿有什么可看的?”
“我想看看草原方面军的指战员们,是如何勇敢地突破了德军的防御,冲进哈尔科夫的。”为了让科涅夫能爽快地答应我的请求,我有意给他戴了一顶高帽:“我相信您所指挥的部队,一定能在这次进攻战斗中,取得辉煌的战果。”
科涅夫听到我这么说,呵呵地笑了两声后,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去前沿,那就去马纳加罗夫的第53集团军去吧,我会事先给他打电话的。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没有的话,我就挂了!”
“没有别的事情了,谢谢您,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客气地说道:“您继续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我放下电话以后,对在座的几位同僚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我打算到第53集团军去一趟,看看他们是如何突破德军防御的。”
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不禁一愣,随后奇怪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不是说草原方面军的正面进攻,是很难突破德军在哈尔科夫北面的防御吗?为什么会……”
他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但我完全弄懂了他的意思。便向他解释说:“副司令员同志,正是因为草原方面军在明天的战斗中,很难突破德军的防御,我们才要去看看。至少要了解德军的防御特点,等到我们集团军投入战斗时,就能有针对地来破解德军的防御。在古老的东方有部兵书中写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说的就是如果对敌我双方的情况都能了解透彻,打起仗来就算打一百场仗也不会有危险。”
也许是我的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奇斯佳科夫,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毅然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和您一样到第53集团军去。我也看看面对友军的凶猛进攻,德军是如何进行防御的。
我们乘车来到第53集团军的防区时,便在一个检查站前被拦住了。执勤的中尉走到了车旁,弯腰朝我们里面看了看,随后说道:“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前面的道路已经被封锁了,你们不能通过。”
我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子对他说道:“中尉同志,我是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旁边这位是我的副司令员,我们要去见你们的马纳加罗夫司令员。”
听到我这么说,中尉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喃喃地说道:“可是。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通过啊。”
我听了他的话以后,恨不得立即跳下车,将他暴扁一顿。虽然上级给你下了不准任何人通过的命令,难道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就算你不能做主。你打个电话请示一下,总可以吧?
“中尉,给您的上级打个电话。”坐在我旁边的奇斯佳科夫用严厉的语气对他说道:“把我们的身份向你的上级说明,并告诉他,说我们去见马纳加罗夫将军,是得到了科涅夫司令员许可的。”
“对不起,将军同志。”榆木疙瘩脑袋的中尉还傻愣愣地说:“可我接到的命令,是不准任何人通过。”
“傻瓜、白痴。”我在心里恶狠狠地骂着他,同时脑子里在飞速盘算着该如何通过这个关卡。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样一根筋的人,一点都不懂得变通。
“中尉同志,”不远处的岗亭里,忽然传来了一名战士的喊声:“您的电话。”
中尉撇下我们,朝那个岗亭跑过去。里面的战士将电话交给他以后,就来到了我们的车旁。他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接着礼貌地说:“您好,奥夏宁娜将军!”
我扫了一眼战士的肩章,发现原来是一名上士,再仔细地打量他的脸庞,发觉挺陌生的。我诧异地问道:“上士同志,我以前见过您吗?”
上士点了点头,满脸激动地说道:“没错,将军同志,我们以前是见过面的。”
我又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还是发现自己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于是我只能摇摇头,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上士同志,我真的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您!”
上士咳嗽了一声,有点尴尬地说:“将军同志,也许当时您没看清楚我,再加上时间间隔比较长,您认不出我,也是很正常的。”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时,奇斯佳科夫笑着问战士:“上士同志,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弗洛宁。”上士回答道:“以前类似于列宁格勒方面军的,不久以前刚被分配到第53集团军来。”
弗洛宁、列宁格勒,这两个词连在一起时,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觉得自己肯定以前见过这位上士,甚至还说过话的,但一时间我就是想不起是在什么情况下见过他的。于是我试探地问:“弗洛宁上士,您以前在列宁格勒,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在那里见过?”
弗洛宁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点点头,肯定地说:“没错,将军同志。我们就是在列宁格勒见过面。”见我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补充一句,“您还记得抢劫和巡逻队吗?”
抢劫和巡逻队?!听到这两个单词时,我先是一愣,接着便想起自己当时在冰上运输线担任高炮营长时。曾经到列宁格勒去找过真正丽达的母亲和孩子。在返回的路上,看见一个卖旧裤子的老太太,在给她面包时,装着食品的袋子被一个饥饿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抢走,是一支恰巧经过的三人巡逻队,帮我抓住了抢劫者并拿回了食品袋。我当时还给巡逻的战士分发了食品,我记得当时巡逻队的队长,好像就叫弗洛宁。
“原来是您啊,上士同志!”此刻我的记忆终于全部恢复了,我从车里跳下来。上前握住战士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说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遇上了。”
“将军同志。”弗洛宁双眼含泪地说:“当时全靠您给我的几块面包,才让我的母亲没有被饿死,我代表我的全家感谢您。”说完,他松开了我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后,抬手向我郑重其事地再敬了一个军礼。
“上士同志,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别提了。”我将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快速地看了一眼正在岗亭里打电话的中尉,又面对弗洛宁说道:“上士同志,我们要去见你们的司令员,您能想办法让我们通行吗?”
我的话音刚落。弗洛宁的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也朝岗亭看了一眼后,低声地对我说:“将军同志,我刚刚看到您被中尉拦住时,就认出了您。因为我们的中尉头部受过伤,所以他……”说到这里,他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头部。示意那位拦住我们的中尉大脑有点问题,“所以我就偷偷地给连长打了一个电话,将你们的事情向他进行了汇报。”
“谢谢,谢谢您,上士同志。”我感激地说道:“假如不是遇到您,估计我们今天就去不了集团军司令部。”
正说着话,那位中尉已放下电话从岗亭里走了出来。他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我刚刚接到上级的命令,给你们放行。请吧!”说完,他转身朝站在栏杆旁边的战士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抬起栏杆给我们放行。
我们的车重新上路后,奇斯佳科夫在车上气呼呼地说:“待会儿我见到了马纳加罗夫,一定要好好地说说他。路上的关卡是如此重要,他却派了一个头脑有问题的指挥员来负责,要是我们今天没有遇到您的那个熟人,估计到现在还寸步难行呢。”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对我和弗洛宁的事情感起了兴趣,于是便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和那位上士是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吧!”
反正到马纳加罗夫的指挥部还有一段时间的车程,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将当初发生在列宁格勒的事情,向他源源本本地讲了一遍。
奇斯佳科夫听完后,望着前面的车窗发了一阵呆以后,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这位弗洛宁上士还挺有能力,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考虑找马纳加罗夫将军把他要过来。来了以后,就先让他到集团军的警卫团当个排长。”
我听后有些意外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您不过只见了他一面,怎么知道他有能力啊?”
“很简单。”奇斯佳科夫向我介绍说:“当初在列宁格勒的时候,他抓住了抢劫您的食品袋的歹徒,立即果断地进行了处理。而今天我们在哨卡被一个头脑有问题的中尉拦住,他没有立即上来帮我们说好话,而是通过越级上报的方式,使我们得以顺利通行。就凭这两点,我就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副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等合适的时候,我就找马纳加罗夫将军商量一下,看能否将这位上士调到我们集团军去。”我正说着话,看到吉普车开始减速,又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排新建的木头房子,便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到了。”
到了第53集团军的司令部,只看到了他们的参谋长,对方告诉我:“奥夏宁娜将军,我们的马纳加罗夫司令员,如今正在第305师的观察所里,他要亲眼看到我们的部队是如何冲进城里去的。”
我等参谋长说完,转身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既然马纳加罗夫将军在前沿观察所,那么我们也去那里吧。”见奇斯佳科夫点头表示同意,又转头对那位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请您派一名战士给我们当向导吧!”
“很简单。”奇斯佳科夫向我介绍说:“当初在列宁格勒的时候,他抓住了抢劫您的食品袋的歹徒,立即果断地进行了处理。而今天我们在哨卡被一个头脑有问题的中尉拦住,他没有立即上来帮我们说好话,而是通过越级上报的方式,使我们得以顺利通行。就凭这两点,我就认为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副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等合适的时候,我就找马纳加罗夫将军商量一下,看能否将这位上士调到我们集团军去。”我正说着话,看到吉普车开始减速,又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排新建的木头房子,便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们到了。”
到了第53集团军的司令部,只看到了他们的参谋长,对方告诉我:“奥夏宁娜将军,我们的马纳加罗夫司令员,如今正在第305师的观察所里,他要亲眼看到我们的部队是如何冲进城里去的。”
我等参谋长说完,转身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既然马纳加罗夫将军在前沿观察所,那么我们也去那里吧。”见奇斯佳科夫点头表示同意,又转头对那位参谋长说,“参谋长同志,请您派一名战士给我们当向导吧!”(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七章 哈尔科夫战役(四)
八月十日清晨五点,草原方面军的炮击开始了,大炮的轰隆声打破了清晨的沉寂。 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不间断炮击过后,哈尔科夫北面的德军阵地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就在我的耳朵被排炮的轰击声震得嗡嗡作响时,炮击忽然停止了。个战场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马纳加罗夫:“将军同志,既然炮击已经停止了,为什么没的部队发起进攻呢?”马纳加罗夫冲他笑了笑,说道:“奇斯佳科夫将军,不要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他的话刚说完,配属给草原方面军的二十个近卫火箭炮营也开火了。绵延不绝的火光再一次撕破俄罗斯的夜空,朝着目标呼啸而去。很快就落在了敌人的阵地上,腾起了耀眼的火光和响起了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处被映红的天空,我心里琢磨着等这轮炮击结束后,进攻就应该开始了。当远处的爆炸声停歇,整个战场再次陷入一片沉寂时,我纳加罗夫离开了瞭望口,走到摆在观察所中间的一张桌子前,冲站在那里的一名中校大声地吩咐道:“开始吧!”中校答应一声,拿起搁在桌上的耳机,贴在耳边同样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命令,进攻开始!”随着命令的下达,天空同时升起了三颗红色信号弹,这是进攻的信号。当数以千计的指战员呐喊着离来战壕,向千米之外的德军阵地发起冲击时,我突然听到了《神圣的战争》的旋律。起初我以为是幻听,但侧着耳朵仔细地听了一下,发现并不是幻听,而是第53集团军阵地上的大喇叭里,正在播送这首让人听了以后热血沸腾的歌曲。潮水般涌向前方的进攻部队,奇斯佳科夫兴奋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我们的部队冲上去了,冲上去了!再过几分钟,先头部队就能突入德军的防御阵地。”刚刚走回到瞭望口的马纳加罗夫,听到奇斯佳科夫的这番话以后。也笑着说:“奇斯佳科夫将军,您瞧瞧,德军的前沿阵地在我们的炮击下,基本都被摧毁了,我不相信在这么密集的炮火打击下。还能有多少德国人幸存下来。”听到两人如此乐观的谈话,我的心里真是哭笑不得。要是德军真的是如此不堪一击,那么他们早被我们从苏联的国土赶出去了。我清楚地记得,德军每次在苏军的炮击开始前,就撤退到了后方,等到炮击结束步兵发起冲锋时,他们再沿着交通壕进入阵地,用密集的火力杀伤我们的冲锋队伍。虽然苏军吃过很多次这样的亏,但指挥员们似乎根本没吸取这个教训,依旧在一次又一次地犯着同样的错误。奇斯佳科夫凑近我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认为友军能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吗?”我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小声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这个还不太好说。虽然经过了猛烈的炮击,但究竟对德军造成了多大的杀伤,这还是一个未知数。”虽然我的说法已经很委婉了,但奇斯佳科夫还是有点为马纳加罗夫打抱不平,又把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向我重复了一遍:“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刚刚也炮击的效果。德军的前沿阵地几乎都被我们的炮火摧毁了,我不相信在这样的阵地上,还能有敌人幸存下来。”“有没有敌人幸存下来,答案很快就会揭晓的。”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举起望远镜仔细地查处几乎被炮火摧毁的德军阵地,心里盘算着敌人会等到我们的部队冲到什么位置时,再开火射击。当我们的指战员冲到离德军阵地只剩下不到一百米时,原本一直沉默着的德军阵地开火了。几十挺机枪射出的子弹,如果几十条火鞭在我军的队列中横扫而过。冲进的势头在弹雨中被猛地挡住了,指战员们成片成片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见鬼。”奇斯佳科夫低声地骂道:“没想到德国人的火力这么猛,就在刚刚这一分钟时间内,我们至少伤亡了一个多营。”被火力压得躲进了弹坑的指战员们,在短暂的慌乱以后,便恢复了正常。他们不是趴在弹坑里朝着敌人的火力点射击,就是投出成批的手榴弹,利用爆炸的烟雾遮挡住敌人的视线时,以跃进的方式,从一个弹坑跳进了另外一个弹坑,一点点地接近敌人的阵地。敌人的阵地后方,忽然有火光闪动,接着炮弹就接二连三地落在了我军战士隐蔽的地段爆炸。种情形,马纳加罗夫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口吻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敌人的炮兵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刚刚也遭到了我们密集的炮火打击,德国人怎么可能还有火炮,在这么密集的炮击中幸存下来呢?”“将军同志,”虽然我不想打击马纳加罗夫,但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话还不得不说:“德军在我军进行炮击时,把他们的炮兵和部队都隐蔽在后方。等炮击结束后,在沿着交通壕将部队运动到前沿……”“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敌人难道不担心在他们重新进入阵地前,我们的部队就冲进了他们的防线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纳加罗夫打断了,他振振有词地说:“德国人一定在他们的防御阵地里,修筑了我们炮弹无法摧毁的坚固防御工事,所以在我们发起进攻时,他们才能这么及时地对我们实施反击。”见到马纳加罗夫如此固执,我没有和他进行争论,毕竟我今天和奇斯佳科夫到这里来,只是来观战而不是指挥作战的,没有必要越俎代庖代替他来指挥,所以又举起望远镜继续的动静。在宽大的战场正面,被德军炮火和机枪火力的压制在弹坑里的指战员们,向敌人的阵地扔出了雨点般的手榴弹,将中间这块空地炸得火光冲天。利用腾起的烟雾,不少的战士在指挥员的带领下。朝着敌人的阵地勇敢地冲过去。可惜在德军机枪冲锋枪步枪所组成的密集火力网前,指战员们所表现出来的英勇,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反而成群结队地被敌人的子弹打倒。横七竖八地躺在了阵地前。战斗进行了十几分钟以后,眼见得在敌人密集的火力前面,部队无法继续向前推进。前沿的指挥员在请示了马纳加罗夫以后,向部队下达了撤退命令。战员们提着武器,从弹坑里爬出来。弯着腰朝后面跑的时候,马纳加罗夫的脸都青了。原以为在密集的炮击结束后,部队只要来上一个冲锋,就能突破德国人的一两道防线,可惜现在连敌人的第一道战壕就没接近,就付出了上千人的代价。到此刻,奇斯佳科夫算是真正地相信了我的判断,他把身子微微向我倾斜过来,小声地问:“司令员同志,假如这场进攻战由您来指挥的话。您会怎么打?”我说话前,朝旁边眼,发现马纳加罗夫已走回到屋子中间的桌边去了,便小声地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首先在炮击时,我不会只盯着一个位置进行不间断的炮击。因为德国人不是傻子,他们知道在那么密集的炮火之下,只要是血肉之躯,都是抗不住的,他们肯定会在炮击开始前。就先撤退到第二道防线去隐蔽。因此,我们的炮火准备,应该在轰击第一道防线结束后,进行延伸射击。继续轰击敌人的第二道防线。等打得差不多了,再杀一个回马枪,重新轰击他们的第一道防线。这个时候就算有德国人重新进入阵地,也会被我们打一个措手不及。”“炮兵虽然可以摧毁敌人的防御,但要解决战斗,还是要靠步兵。”反正瞭望口这里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奇斯佳科夫便虚心地向我请教起来:“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我们的步兵又该怎么进攻呢?”“很简单,”既然奇斯佳科夫的态度很诚恳,我在战术方面对他就没有丝毫的隐瞒:“进攻部队应该化整为零,以三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并依次分为突击组火力组支援组,各组在战斗中交替掩护着,不断在高速跑动中压制敌人的火力点,以达到突破阵地的目的。”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沉思了很久,然后缓缓地点点他,感慨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所说的这种战术,我以前听都没有听说过。”但很快他又谨慎地问了一句,“您试验过这种战术吗?”“这还用说嘛,副司令员同志。”我,表情严肃地说:“不管是在斯大林格勒还是在基辅,我们所采用的这种进攻战术,都取得了不小的战果。同时,还大大地降低了部队的伤亡情况。”这时,从观察所外面走进来一群指挥员。我的眼尖,一下就认出这些指挥员,是我们刚来的时候遇上的那批,估计是来向马纳加罗夫汇报情况的。我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想法,一边用望远镜望着远处硝烟滚滚的战场,一边竖起耳朵听马纳加罗夫是如何教训他的部下。我先是听到一声巨响,应该是马纳加罗夫拍桌子的声音,接着他就开始咆哮,冲着那些指挥员大吼大叫,说他们都是窝囊废,伤亡了那么多人,居然连德军的第一道战壕都没有接近。马纳加罗夫在发作一番后,情绪终于趋于稳定,然后冲着指挥员们问:“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司令员同志,”一名上校谨慎地问道:“我可以提个请求吗?”“什么请求,快点说。”马纳加罗夫不耐烦地说道。“德军阵地上的机枪火力太猛,光靠步兵是冲不过去的。”上校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能否请坦克军的同志,派几辆坦克掩护步兵冲锋。”对于部下的这个请求,马纳加罗夫想了一阵后,便点头同意了:“好吧,我给坦克军的军长打个电话,让他派一个坦克营来配合我们进攻。”“司令员同志,”那位上校又开口说道:“一个坦克营有点太少了吧,怎么也得一个坦克旅?”听完上校这么说,马纳加罗夫气得又在桌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然后指着对方的鼻子说:“我们三个师同时发起进攻,被遭受了重创的德军打退,难道还不够丢人吗?如果请求坦克军的指挥员给我们提供一个坦克营,我已经很没面子了,你居然还想要一个坦克旅。……”我听马纳加罗夫这么教训自己的部下时,不禁一头雾水,心说这是什么逻辑啊?找坦克军要一个坦克营和一个坦克旅,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让坦克配合步兵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吗?如果出动的坦克数量多一些的话,那么夺取阵地的成功率也要高许多。奇斯佳科夫挥员们再次离开后,小声地问我:“司令员同志,该容,我们都不多了,是不是该回去了?”“等一下,副司令员同志,请再等一下。”如果马纳加罗夫没有说请坦克军配合进攻的话,没准这个时候,我还真的和奇斯佳科夫向他告辞离开了。为了53集团军是如何进行步坦协同的,我决定留下来“他们马上又要发起新的进攻,我们次有了坦克的协助,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好吧,那我们就留下来,们在坦克的掩护下,是如何突破德军阵地的。”奇斯佳科夫也许以前指挥部队时,曾多次进行过步坦协同,所以一听到有坦克参战,立即对友军接下来要进行的新一轮进攻充满了信心。(未完待续。)ps: 衷心感谢书友:jackkk2007欺负猫的老鼠yxm1205童鞋的两票支持!感谢书友:kom07174培斌zxx479猪潇洒2王的懒散风铃星花雨风铃星花雨hub神翎...ckpdin?童鞋的宝贵一票!感谢书友:hypp1014童鞋的588打赏!感谢书友:三皮小子0258l599xl落-霞童鞋的打赏!本书来自 /book/html/6/6235/index.html
第一二〇八章 哈尔科夫战役(五)
第53集团军发起的第二轮进攻,很快又以失败而告终。看到战场上燃烧着的我军坦克,和狼狈不堪后撤的我军部队,我没有心思再继续看下去,向马纳加罗夫告别后,便和奇斯佳科夫匆匆地离开了这个观察所。
在返回集团军司令部的途中,坐在我身边的奇斯佳科夫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马纳加罗夫将军的第二次进攻,虽然也失败了,但他们明显打得比第一次更好,指战员们也表现得更加顽强……”
“副司令员同志,”我没等他说完,便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之所以这么急着离开,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了,因为马纳加罗夫将军的这种错误的进攻方式,将会让我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听到我这么说,奇斯佳科夫好奇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要知道在这样的攻坚战斗中,不管是如何优秀的指挥员来指挥部队,进攻部队都将付出重大的牺牲。”
“为了收复失去的城市,保卫我们伟大的苏维埃祖国,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们也是能够接受的。”我打着官腔说道:“但有些错误的战术,不光没法打败敌人,反而会让我们付出大量不必要的伤亡。”说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想到了柳班突围时,所看到的那悲惨的一幕,便用低沉的声音对他说,“在柳班突围时,为了在敌人并不算牢靠的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当时第二突击集团军的一名将军,指挥占据着兵力优势的我军部队,向德军阵地发起了进攻。由于他怕指战员们在森林内迷路,便让战士们手挽着手冲锋;当第一梯队的指战员都纷纷倒在了德国人的枪口下以后,他又命令第二梯队的指战员乘坐卡车,再次向德军阵地发起了冲击。当两个梯队都全军覆灭后,他这才命令坦克发起最后的进攻,但失去了步兵掩护的坦克,在德军反坦克手的打击下。一辆接一辆被击毁了。”
我带着怒气说完这段往事后,奇斯佳科夫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我,一脸无辜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柳班突围战和今天的进攻战有什么联系吗?”
“难道您没有从马纳加罗夫组织的第二次进攻的失败过程中。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奇斯佳科夫的反应真是让我感到了无语,我的心中甚至在暗自腹诽,没准他指挥部队作战时,也使用的是和马纳加罗夫一样的战术,所以对很多事情。他才会习以为常。“我们在攻坚时使用坦克的目地,是为了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一道缺口,并让随之冲进的步兵将突破口扩大。可您瞧瞧马纳加罗夫的部队是如何使用坦克的,那些坦克跟在步兵的后面,行动迟缓不说,还不时地停下来把自己当成固定炮台使用,结果被德军的反坦克手像打靶一样轻松地干掉了。”
听到我这么说,奇斯佳科夫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他皱着眉头问我:“如果您指挥的话,该如何使用坦克呢?”
“让坦克在前面冲锋。”我随口回答道:“让指战员们躲在坦克的后面。跟着往前冲。我们的指战员躲在德军轻武器射击的死角,这样在冲锋过程中,不容易付出太大的伤亡。”
听完我的解释后,奇斯佳科夫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估计在短期内,我们集团军是没有什么作战任务,您所说的这种步坦协同战术,可以抓紧时间让部队进行演练,以减少在接下来战斗中的伤亡。”
我们回到集团军司令部时,等了一夜的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立即就迎了上来。其中基里洛夫还关切地问:“丽达。情况怎么样,第53集团军突破德军的防御阵地了吗?”
“没有,”我摇着头说:“在我们离开前,马纳加罗夫将军先后发起了两次进攻。但很可惜。他的进攻都失败了。”
“怎么会呢?”基里洛夫纳闷地说:“进攻前的炮火准备,我们这里也能看到,南面的天空被炮弹炸出的火光所映红了,难道德军的防御工事这么坚固,被我们的大炮轰了几个小时都没有被摧毁?”
我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啊。”说完。我快步地走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前,转身招呼基里洛夫他们:“军事委员、参谋长,你们请过来一下,我向你们介绍一下情况。”看到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我用讲解棒指着哈尔科夫的位置,对大家说道,“德军为了防御我们向哈尔科夫发起的进攻,在城市的北面修了七道防线,各道防线之间用交通壕相连。这样一来,当我军对他们的第一道防线开始炮击时,德军的主力部队可以转移到第二道或者第三道防线,等我们的炮击结束,部队发起进攻时,他们再返回第一道防线,展开对我们的阻击。”
基里洛夫听我说完后,望着地图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丽达,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虽然进攻前,我们进行了必要的炮火准备,但却并没有消耗多少德军的有生力量,因此在进攻时不光会付出巨大的伤亡,同时也很难取得理想的战果。”
“没错,就是这样的。”我随手将讲解棒靠在墙边,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要投入对哈尔科夫的进攻战,那么就必须在战术上进行调整。”
“司令员同志,您就给我们说说呗,”我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就接口说道:“让我们也知道该采用何种战术来对付敌人。”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再次拿起了讲解棒,指着哈尔科夫所在的位置:“城市东面的进攻,是由舒米洛夫将军的近卫第七集团军负责;而城市的北面,是由草原方面军的三个集团军来负责。至于我们如果要投入战斗的话,最有可能的战场,就在城市的西面。
在进攻前,我们还是应该按照惯例,对德军第一道防线进行炮击。在炮击四十分钟以后,炮火进行延伸,将炮弹砸向敌人的第二道防线。让德国人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我们马上就会发起进攻,他们便会从正在遭到炮击的第二道防线。沿着交通壕回第一道防线做战斗准备。等敌人差不多都回到第一道防线时,我们的炮火再突然地由第二道防线回到第一道防线,将刚刚进入阵地的德国人打蒙。”
“然后我们就在这个时候,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吗?”别济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对敌人的炮击还没有结束,就让部队冲上去,会不会遭到自己人炮火的误伤啊?”
“参谋长,请听我说完。”我不满地看了别济科夫一眼后,接着说道:“当我们的炮火再次向敌人的纵深进行延伸射击时。坦克部队率先发起冲锋,而满载着战士的装甲车紧随其后。当坦克部队将德军的防线撕开口子以后,由装甲车上的战士们下来清理战壕里的敌人,扩大并巩固突破口……”
当我在讲述自己的进攻战术时,大家都是边听边点头,没有谁提出什么反对意见。我讲完以后,双手握住讲解棒,环顾了一圈四周,然后问道:“谁还有不同看法?”
阿赫罗梅耶夫听到我这么问,立即说道:“司令员同志。您的计划几乎无懈可击。但前提是我们的坦克军和诸多的炮兵团、近卫火箭炮营,都能在战斗打响以前按时归建。”
原来大家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可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顿时就黯淡下来。别济科夫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瓦图京司令员早就说过,让几个步兵师、坦克军和炮兵归建,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看到所有的人都变得垂头丧气,我连忙咳嗽一声,对他们说道:“好了。指挥员同志们,就算我们要投入战斗,也不会在这两天,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等托马罗夫卡的部队归建。至于在这段时间嘛,应该督促各师抓紧时间训练部队,特别是巷战方面的训练。德军是绝对不会甘心让我们从他们的手里夺取哈尔科夫的,到时城里的巷战一定很激烈。让指战员们进行有针对的训练,将来打巷战时,部队的伤亡将大大减少。”
等大家都去忙各自的工作时。基里洛夫把我拉到一旁,小声地问:“丽达,你在第53集团军的观察所里,看到部队进攻失利时,没有随便发表自己的看法吧?”
我摇摇头回答说:“没有,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我只是到他们那里去了解一下前线的情况,根本不能对友军的作战方式指手划脚。”
“那就好,那就好。”基里洛夫说这话时,还伸手偷偷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样我就放心了。”
基里洛夫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我不解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为什么这样说啊?”
基里洛夫左右张望一下,见别的指挥员离我们都有一段距离,应该是听不到我们说好,便凑近我小声地说:“丽达,在别人的眼里,你属于是朱可夫元帅一系的。而马纳加罗夫将军,则属于另外一系,他的后台和朱可夫有着很深的矛盾,至于这个人是谁,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看到马纳加罗夫的部队进攻失利后,随便发表自己的看法,并向他提出什么建议。部队进攻取得胜利,无疑是马纳加罗夫的功劳;可要是再失败的话,这责任可就要由你来承担了。”
基里洛夫的话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现在还没有把德国人从苏联的领土上赶走,军队内部的派系斗争就开始了。在所有人的眼里,我的身上都被烙了朱可夫一系的印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肯定会遭到另一派明里暗里的打压,因此我以后要更加谨言慎行,免得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就在我为这个意外的消息而纠结时,门外隐约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别济科夫离门口比较近,听到这个声音后,他边冲着外面回答一声:“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两名穿着将军制服的指挥员走进了指挥部。我抬头看清来人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朝两人迎了过去。还隔着老远,我便冲他们伸出了双手,激动地说:“别雷上校、波夫斯基上校,欢迎你们回来!”
下一刻,我们三人的手就握在了一起。就在我们握手时,基里洛夫走到我的旁边,笑着对我说:“丽达,你刚刚的称呼都错了,他们两人不再是上校,而是将军了。”说着,他先向别雷伸出手去,“您好,别雷上校,欢迎您回司令部来。”
来的两人,分别是坦克军军长别雷,和集团军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也许是上级为了表彰他们在战斗中的表现,将两人都由上校晋升为少将军衔。
我招呼两人在桌边坐下后,又接过了阿赫罗梅耶夫的端来的两杯茶水,放在了两人的面前,然后才笑着问:“两位将军同志,你们今天回司令部,是来向我汇报工作呢,还是正式率领部队归建?”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刚捧起茶杯的两人连忙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别雷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几个小时前,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我们在今天内完成归建工作。由于部队开进需要时间,我怕您等急了,所以就和波夫斯基同志先乘车赶了过来。”
我等别雷说完后,扭头望着站在旁边的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您接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通知了吗?”
“没有,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摇着头说:“我什么通知都没接到,所以根本不知道炮兵和坦克军会在今天归建。”
“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为了避免发生混乱,我等别济科夫一说完,便招呼站在不远处的作战处长,“接待归建部队的任务,我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一定要把我们的坦克军和炮兵都安排好,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混乱的情况。”(未完待续。)
第一二〇九章 哈尔科夫战役(六)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可是德军在这一地区的防御也是最薄弱。如果我集团军能进驻杰尔加奇,那么就可以从西面威胁到哈尔科夫,减轻草原方面军在北面和东面的进攻压力。”
瓦图京等我说完以后,没有立即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而是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我先和元帅同志商量商量,你稍等一会儿,不要挂断。”
我知道朱可夫这两天正为进攻不顺的事情而焦头烂额,甚至还冲科涅夫发过了几次火,如果他在这种时候听了我的提议,那么肯定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的。
没过多久。听筒里再次传来声音,说话的人已由瓦图京变成了朱可夫。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丽达,说说你的理由。为什么要把部队调到杰尔加奇”
“元帅同志,”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我立即恭恭敬敬地说:“我认为我集团军进驻杰尔加奇的话,不光可以牵制德军的兵力,减轻草原方面军正面进攻的压力。同时,在合适的时候,还可以果断地发起进攻,切断德军的退路。”
朱可夫耐心地听我说完以后,问了一句:“丽达。需要我给你提供什么帮助吗”
“有的,元帅同志。我有两个请求。”既然朱可夫让我提请求。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就是傻子了,于是我放心大胆地说:“首先。您要说服瓦图京司令员和科涅夫司令员,让他们两人都同意我集团军更换防区。”
说到这里,我有意停了下来,想知道朱可夫究竟是什么反应。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即答复我说:“放心吧,丽达,这件事情我可以全权作主,你可以放心大胆地调动部队。接着说吧,你的第二个请求是什么”
“虽然我的集团军有八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军,还有若干的炮兵团和近卫火箭炮营。”听到朱可夫同意了我的第一个请求后,我又继续说第二件事,“但却缺乏足够的防空力量,这么多的部队进行调动,不可能不被德国人发现,如果他们出动空军进行空袭的话,我们就会伤亡惨重。”
“我明白了,”朱可夫听到我说的第二个条件,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说:“放心吧,我会让空军派出飞机,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掩护。”
“谢谢,谢谢您,元帅同志。”听到他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我连忙向他表示谢意,同时表态说:“等进驻了新的防区以后,我一定把德国人搅得鸡犬不宁。”
朱可夫等我说完后,又问了一句:“丽达,你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好安排战机配合你们行动。”
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然后说道:“元帅同志,现在是17日下午一点。担任先头部队的是巴克索夫将军的近卫第67师,他们将在五点的时候出发。”
“很好,那我就让空军五点出动。祝你好运”朱可夫说完后,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各师师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即赶到指挥部来开会。”
“除了通知近卫师和坦克军的指挥员以外,”别济科夫听完我的命令后,没有立即去执行,而是站在原地问道:“还需要通知炮兵团和近卫火箭炮营的指挥员吗”
对于别济科夫的这个问题,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算了,炮兵方面的指挥员,有波夫斯基将军来参加就行了,其余的人就不用通知了。”我这么说是有原因。最近各师师长由于战功卓著,都被晋升为了少将。在一大群将军里,除了几位中校甚至少校。就会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指挥部里将星闪烁。十几位将军云集,相互地打着招呼,互相大声地聊着自己的部队在最近一个时期的表现。一时间,整个指挥部里,热闹得如同一个菜市场。
我看人都来齐了,便给别济科夫使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会了。别济科夫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冲着在场的指挥员大声地喊道:“安静,指挥员同志们,请安静”
头两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于是他又提高嗓门喊了几句,这些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慌忙停止了交谈,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整个指挥部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
我站起身面对着参加会议的师长们说道:“师长同志们,最近的一周,草原方面军所属部队,从北面和东面两个方向发起了对哈尔科夫的进攻。虽然我们给敌人予重创。但同时自身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就在今天,友军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已完全停止了。”
我的话刚说完。下面顿时又热闹起来了,师长们纷纷低声地议论着:“什么,对哈尔科夫的进攻停止了”
“昨天不是还进展顺利吗,怎么说停就停了呢”
别济科夫站起来想开口阻止他们的讨论,却被我拦住了。我知道师长们反应都是正常的反应,所以没有立即打断他们,而是背着双手站在桌边,耐心地等着他们讨论的结束。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师长们的讨论终于结束了。我这才笑着问:“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刚刚讨论得挺热闹嘛。谁来说说,你们对我军停止进攻哈尔科夫有什么看法”
我的话问完以后。近卫第22军军长西瓦科夫站了起来。他不解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既然前线打得这么艰苦,为什么放着我们这支生力军在这里不闻不问是友军的指挥员觉得我们的战斗力太弱,会拖他们的后腿吗”
西瓦科夫的话,就如同在烧红的油锅里洒进了一把盐,屋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热闹起来。我听见有个人在大声地说:“进攻别尔哥罗德,最先冲进城市的,可是我们的近卫第八十九师,而近卫第90师的272团更是把红旗插上了广播电台大楼的顶部”
看到群情汹汹,我觉得待会儿宣布部队南进计划时,一定不会遭到大家的反对,所以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听任他们各抒己见。
好不容易场上再次安静下来以后,我笑着对大家说:“行了,师长同志们。我们近卫第六集团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别人说了不算。我们要用行动,来告诉那些对我们有误解的友军,我们的战斗力有多么强悍。”
依旧站着的西瓦科夫表情严肃地问我:“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近卫第22军的任务是什么只要您一声令下,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全体指战员绝对是义无反顾。”
“还有我们近卫第军。”西瓦科夫的话刚说完,坐在他身边的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便站了起来,他大声地说:“司令员同志,请给我们下达命令吧。如果我们军不能夺取哈尔科夫的话,您撤掉我的职务好了。”
看到自己的军长都出来抢任务,其余的师长们也坐不住,他们纷纷地站了起来。眼看着指挥部里又要变成菜市场一般,我连忙抬手制止了所有想说话的人:“好了,指挥员同志们,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都先坐下吧,接下来我会给你们分配任务的。”
当所有人都坐下后,我这才正式宣布:“指挥员同志们,经过我向上级的请示,上级同意我们集团军将防区,从现在的位置调整到杰尔加奇”我深怕有人会打断我的话,所以说到这里时,有意停顿了片刻。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听我说好,才继续往下说,“从这里到杰尔加奇有八十公里,虽然沿途的德军防御力量薄弱,但我们要经过连续的战斗以后,才能到达杰尔加奇,并在那里建立新的防御地带。”
“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说完,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不知道您打算派哪个师作为先头部队,向杰尔加奇开进呢”
我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西瓦科夫身后的巴克索夫身上,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经过我的反复考虑,我决定让巴克索夫将军的近卫第67师,作为全集团军的先头部队,率先向杰尔加奇推进。同时,别雷将军派坦克第82旅和巴克索夫将军一起行动。在天黑以前,一定要推进到杰尔加奇。”
别雷和巴克索夫两人站起身,整齐地回答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当所有人都坐下后,我这才正式宣布:“指挥员同志们,经过我向上级的请示,上级同意我们集团军将防区,从现在的位置调整到杰尔加奇”我深怕有人会打断我的话,所以说到这里时,有意停顿了片刻。见大家都在认真地听我说好,才继续往下说,“从这里到杰尔加奇有八十公里,虽然沿途的德军防御力量薄弱,但我们要经过连续的战斗以后,才能到达杰尔加奇,并在那里建立新的防御地带。”
“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等我说完,就立即迫不及待地问:“不知道您打算派哪个师作为先头部队,向杰尔加奇开进呢”
我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西瓦科夫身后的巴克索夫身上,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经过我的反复考虑,我决定让巴克索夫将军的近卫第67师,作为全集团军的先头部队,率先向杰尔加奇推进。同时,别雷将军派坦克第82旅和巴克索夫将军一起行动。在天黑以前,一定要推进到杰尔加奇。”
别雷和巴克索夫两人站起身,整齐地回答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〇章 哈尔科夫战役(七)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我愤愤不平地说道:“巴克索夫师的先头营,遭到了小股德军的阻击。他们当即发起了进攻,但很遗憾,这次进攻没能奏效。”
“是不是敌人的防御工事太坚固了?”奇斯佳科夫担忧地问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军进驻杰尔加奇的时间就会被大大延长。”
“进攻失败的原因,不是德军的防御工事太坚固了。”想到巴克索夫的打法,我就是一肚子气:“由于敌人扫清了射界,我军指战员在无遮无拦的开阔地上,连个隐蔽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们的进攻就被德国人很轻易地打退了。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我已命令巴克索夫让坦克部队先冲锋,等将敌人的防线撕开缺口后,早就步兵冲上去清理阵地上的残敌。”
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话,又习惯性地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抬起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反正我们留在司令部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趁天还没有黑,先到前线去看看吧?”
“好吧,副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们就去看看吧。”我说完这句话以后。转身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您和军事委员留下,等到我军主力占领了杰尔加奇以后,你们再和谢留金将军的近卫第八十九师一起赶过来。”
接到我命令的别济科夫点了点头,随后关切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不知道通往杰尔加奇的道路上,会遭遇多少德军的阻击阵地,您和副司令员同志可以要多注意安全安全啊。”
“放心吧,参谋长同志。”虽然我也知道战场上危险不小,级别再高的指挥员,也有可能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一颗子弹打死,或者被敌人的冷炮炸死,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这些,再怎么说,我也是有着主角光环的人。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还从没见过那本书里的主角在穿越后,把自己性命丢了的情况出现。因此我得意洋洋地说:“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有造出来呢。”
我们乘坐的吉普车在一个半小时以后,到达了近卫第67师发生过战斗的地段。刚进入那个区域,我就闻到了空气中还没完全飘散的硝烟味,以及浓郁的血腥味。我让司机将车停在了德军的阵地前,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站在已被我军占领的阵地尙,望着歪在倒塌沙包旁损坏的mg34机枪,明显被弹皮削断的木桩、残破的枪支、翻落的钢盔,以及码放在不远处的我军和德军的阵亡官兵的尸体。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我在战壕旁站了没多久,近卫第22军军长西瓦科夫少将,和新任近卫第71师师长巴巴欣上校,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我等两人向我们敬礼后。问西瓦科夫:“军长同志,目前巴克索夫将军的近卫第67师在什么地方?”
西瓦科夫想了想,然后回答我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半个小时前,刚刚和巴克索夫将军进行过联系,目前他的部队已抵达杰尔加奇城外。正在和德军进行交战。”
“有最新的战报吗?”在旁边一直默默无语的奇斯佳科夫忽然问道。
西瓦科夫望着奇斯佳科夫回答说:“据巴克索夫将军报告,敌人在杰尔加奇城外的防御工事里,有不少的反坦克壕,挡住了坦克旅前进的道路,目前暂时没有什么进展。”
我等西瓦科夫说完后,便语气严厉地批评他说:“杰尔加奇是一个不大的城市,既然坦克旅无法从正面进攻,那为什么不迂回到敌人的侧面去呢?”
西瓦科夫听我这么问,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他表情复杂地回答说:“杰尔加奇的东西两面都是森林和沼泽,坦克无法绕过去,只能从正面进行强攻。”
“德军在杰尔加奇城里有多少部队?”我接着问道。
“根据俘虏的供认,城里有一个营,外围阵地尙有一个营外带一个连。”西瓦科夫机械地回答说:“由于进攻的正面过于狭窄,我们无法展开太多的部队,所以只能以营为单位向敌人发起进攻。”
我向四周看了看以后,问巴巴欣上校:“师长同志,你们师目前都在附近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新任的师长有些紧张地回答说:“目前全师都驻扎在附近,等后面的友军上来,我们向他们移交了阵地以后,就可以继续向前推进。”
我抬头看了看已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然后吩咐西瓦科夫:“军长同志,除了留下一个团在这里等后续部队外,其余的部队继续向前推进,尽快与巴克索夫将军的部队汇合。”
没等西瓦科夫调动部队,我已和奇斯佳科夫乘车继续往前赶路。走了两公里左右,又看到一道被我军突破了的防线,指战员们正在抓紧时间打扫战场。
看到这一幕,奇斯佳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语气轻松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没想到我们的战士还是挺了不起的嘛。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内,就连续突破了德军的好几道防线。我相信夺取杰尔加奇,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我看到第三道被我军突破的阵地时,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因为我在离战壕五六十米的地方,看到一辆还在冒着燃烧着的我家坦克,在坦克四周,还摆放着几具坦克兵的尸体。
“司令员同志,您在看什么?”也许我盯着窗外的时间太长,所以引起了奇斯佳科夫的好奇,“我看您好像有心事似的。”
我指着被火焰和滚滚浓烟所包围的坦克,对奇斯佳科夫说:“副司令员同志,看到那辆被击毁的坦克了吗?”见他点头表示看到了,我又接着说:“从坦克被击毁的位置看,敌人应该有反坦克武器。我担心越往前走,敌人的防御力量会越加强大,这样一来,我们在夺取杰尔加奇时,就会付出相当的代价。”
也许是连续看到几道被我军突破的阵地,让奇斯佳科夫有了信心,以至于他在听了这几句话以后,还安慰我说:“司令员同志,就算德军有反坦克武器又怎么样,他们的阵地不同样被我们突破了吗?况且他们只击毁了我们一辆坦克,是伤不了坦克旅元气的。我相信巴克索夫将军的部队,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将杰尔加奇从敌人的手里夺过来。”
我侧耳听着窗外传来越来越清晰的枪炮声,暗暗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希望如此吧。”
我的话刚说完,吉普车忽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车刚一停下,奇斯佳科夫就大声地问道:“司机同志,为什么停车?”
司机朝窗外一指,有些无奈地说:“两位司令员同志,是前面那些从路边森林里钻出来的战士,把我们的去路拦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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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一章 哈尔科夫战役(八)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哨兵一下就认出了我,连忙恭恭敬敬回答说:“师长和几位团长都在里面。”
我和奇斯佳科夫走进了师指挥部,见到一群指挥员围坐在桌边,正在进行着激烈的讨论。我们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面朝着门坐的巴克索夫看到了。他连忙大喊一声:“起立!”喊完,他便率先站了起来。
见到自己的师长忽然站了起来,屋里的指挥员顿时明白来了一个比师长职务更高的人,慌乱也站了起来,同时转身朝我们这边望过来。
我没有理睬指挥员们朝我投来的目光,径直朝巴克索夫走过去,同时问道:“师长同志,您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拿下杰尔加奇啊?”
围着桌边的指挥员们,连忙为我和奇斯佳科夫让出位置。站到一旁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师长回答我的问题。
“司令员同志,今晚要拿下杰尔加奇,很困难啊。”巴克索夫招呼我们坐下后,愁眉苦脸地说:“德军在城外的防御阵地的正面过于狭窄。只要不到三百米,两侧又是森林和沼泽,我们的部队很难全部展开。坦克旅损失了四辆坦克,都是在反坦克壕前被击毁的。。”
“敌人的兵力分别情况如何?”我接着问道。
“由于我们赶到这里时天色已晚,所以无法搞清楚敌人的布防情况。”巴克索夫在汇报完情况后,向我请示说:“司令员同志。今晚拿下杰尔加奇是不太现实了,能否等明天天亮以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听到巴克索夫的这个请求,奇斯佳科夫在思索片刻后,也为他说起了好话:“没错,司令员同志。让部队在陌生的地方打夜战,这是不明智的,我建议还是把进攻推迟到明天?”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既然知道在陌生的地方打夜战是不明智的,我肯定不会强行命令部队去参加战斗。这样除了徒增伤亡后,是于事无补的。所以我爽快地说道:“好吧,既然副司令员同志和巴克索夫师长的意见一致,那么就会进攻推迟到明天白天吧。”话一出口,我便感觉到四周的指战员们明显地松了口气,看来他们对夜战也一点都不看好。
巴克索夫见我同意推迟进攻,便冲他的手下挥了挥手,命令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先回各自的部队吧。记住,要多派侦察兵,潜入德军的阵地去进行侦察,摸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名指挥员异口同声地回答道,然后抬手向我和奇斯佳科夫敬礼后,井然有序地离开了指挥部。
等指挥部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时,奇斯佳科夫笑着对巴克索夫说:“师长同志,你们师今天的表现不错嘛,居然在两个多小时里,连续突破了德军的四道防线。”
听到奇斯佳科夫的夸奖,巴克索夫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朝我看了一眼后,谦虚地说:“副司令员同志,其实我们之所以能进展这么顺利,还都是司令员的功劳。虽然德军的防线有好几道,但他们修得工事都在平原上,而且缺乏足够的反坦克武器,我们的坦克引导步兵朝前一冲,就能将他们的防线撕开口子,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打多了。”
我等巴克索夫说完后,立即接着说:“行了,师长同志,别再夸奖我了。假如战士们在战斗中表现不勇敢的话,我就算提出再好的战术,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对了,在天亮以前,我想各团就能完成侦察任务,到时再把指挥员们召集起来,根据所掌握的德军兵力部署情况,来研究该如何展开进攻。”(未完待续。)
第一二一二章 哈尔科夫战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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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各团团长便被召集到师指挥部来开会。:6d我没有越俎代庖来行使师长的职务,发号施令的事情,依旧是由巴克索夫来负责。
巴克索夫根据汇总的侦察情报,向各团团长布置着任务。不知道是他为了讨好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作为该师主力的谢杰里科夫团,居然没有得到主攻的任务,而是作为预备队,留在后方看热闹。
谢杰里科夫听到巴克索夫这样的安排,不禁扭头朝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似乎在请求我,让我给他说说好话,让他们团担任主攻任务。
巴克索夫在部署任务时,不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桌面的地图上,他不时地朝四周张望,了解指挥员们的第一反应。我和谢杰里科夫之间的眼神交流,不出意外地落在了他的眼里。他看到我张嘴想说话,连忙咳嗽一声,抢先说道:“司令员同志,您也许很奇怪,为什么谢杰里科夫团的战斗力最强,我却不让他门团参战主攻,而只是担任预备队?”
巴克索夫的这种安排让我非常好奇,此刻听到他这么问,便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想知道答案。他接着说道:“夺取了杰尔加奇外围阵地后,接下来将对城市展开进攻。谢杰里科夫团的巷战能力,在全师是最强的。如果在扫清外围的战斗中,他们就付出了重大的伤亡,那么在打巷战时,不熟悉巷战的部队,就会和德军陷入耗时长又残酷的反复拉锯战。”
巴克索夫的解释无懈可击,别说我了,就连对他有意见的谢杰里科夫,此刻也无话可说。
见任务已分配完毕,巴克索夫望着我,恭谨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由于近卫第67师并非我的嫡系,所以他们在战斗中所使用的战术。还是苏军的老一套进攻模式。每次在开阔地上进攻,都是排着密集的队形,端着枪一味地向前猛冲,这种自杀式的冲锋,通常使隐蔽在工事或掩体里的德国人,可以对他们进行从容的点射和扫射。到最后部队伤亡惨重不说,也没法取得什么战果。
他们很快就要再次对德军的阵地展开进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我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指挥员同志。我知道大家有些错误的观点,认为保持火力的密集度,在进攻时必须要采用密集的阵型。现在我告诉大家,这种进攻模式是完全错误的,除了让我军伤亡惨重外,是根本无法取得什么辉煌战果的。”
“可是,司令员同志。”我的话刚说完,立即有位团长委屈地说道:“如果在进攻时,我军就无法取得火力上的优势……”
眼看进攻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想再和他争辩什么,连忙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不客气地说道:“团长同志,您所担心的问题,是很容易解决的。比如说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可以得到必要的炮火支援;另外德军机枪手朝外射击时。由于地形的限制,无论怎样他们都要露出些身体,那时就可以用狙击手将他们一一击毙,这样总比让我们的战士冒着枪林弹雨往前冲好!……”
由于时间紧迫,我只说了一些简单的注意事项,根本来不及给他们讲什么“一点两面战术”、“四快一慢战术”、“三猛战术”、“四组一队战术”、“三三制战术”、“三种情况三种打法”之类的战术原则。不过饶是如此。也让这些指挥员们受益匪浅。
巴克索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冲着各团团长一挥手,大声地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做战斗准备!”
等大家都离开以后,巴克索夫恭恭敬敬地向我请示:“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和副司令员时待在指挥部里,还是到前沿的观察所去呢?”
“当然是去观察所啦。”没等我说好。奇斯佳科夫便抢先说道,“待在这里,怎么能亲眼看到战斗进展情况呢。您说是吗,司令员同志?”
“没错。”既然奇斯佳科夫的想法和我一样,我自然就要附和他的意见:“我们要到前沿观察所去看看。”
“好,两位司令员同志。”巴克索夫见我俩的意见一致,只好无奈地说:“请我来,我带你们到前沿观察所去。”
由于我们炮兵部队还没有到位,所以进攻前没有什么炮火准备,而是坦克在前面开路,步兵跟在后面冲锋。不过各团的团长好像都记住了我的叮嘱,对以往的进攻模式进行了调整,让部队以班排为单位,躲在坦克的后面,朝着敌人的阵地小跑而去。
当我们的坦克离德军只有三四百米时,阵地上的机枪猛烈地开火了。由于步兵都躲在坦克后面的射击死角里,德军机枪的子弹打在了装甲板上,溅起了一串串的火星,很难对坦克后面的步兵造成什么伤害。
德军见机枪射击不奏效,便用迫击炮进行轰击。随着迫击炮弹落在坦克的四周爆炸,横飞的弹片让跟在坦克后面的指战员们出现了伤亡。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指战员倒下,奇斯佳科夫有些着急了,他拍着巴克索夫的肩膀,大声地问:“师长同志,能不能用炮火,将敌人的迫击炮压制住?”
巴克索夫哭丧着脸说:“副司令员同志,炮兵团还没就位,仅仅靠师里的几门迫击炮,是很难压制敌人火力的。”
“那该怎么办?”奇斯佳科夫有些急躁起来:“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战士倒在敌人的炮火下吗?”
“副司令员同志,不要着急。”正在观察战场情况的我,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道:“我们的坦克也不是吃素,他们会把敌人的迫击炮阵地干掉的。”
我的话音刚落,便有一辆坦克停在了反坦克壕前,缓缓地转动炮塔,用炮口瞄准德军的迫击炮所在的位置果断地开了一炮。炮弹准确地落在了德军迫击炮的附近爆炸,一团火光闪过以后,那个原本不停发射着的迫击炮小组便再没有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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