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理门户
这和尚便是鸠摩智了，只见鸠摩智双手合十，向苏星河、丁春秋和玄难各行一礼，说道：“小僧途中得见聪辩先生棋会邀帖，不自量力，前来会见天下高人。”又道：“慕容公子，这也就现身罢！”但听得笑声清朗，一株松树后转了两个人出来。
其中一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而来，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正是姑苏慕容复，另外一人则是段誉朝思暮想的神仙姐姐王语嫣。
段誉本想上前招呼，但见慕容复果然丰神俊朗，自愧不如。正犹豫间，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早抢着迎上。公冶乾向慕容复低声禀告苏星河、丁春秋、段正淳、玄难、乔峰、张小凡等人的来历。慕容复和众人一一行礼厮见，言语甚是谦和。
阿朱见到慕容复，也迎过去将找到亲生父母一事告知，慕容复不黑化的时候倒也是谦谦公子，表示让阿朱自可随父母而去，燕子坞什么时候想回随时可回，听香水榭永远为其所留。阿朱又与王语嫣道别，复又转回阮星竹身边。
在慕容复与其他人寒暄的时候，张小凡默念：查询慕容复、鸠摩智等级。
姓名：慕容复
等级：29
姓名：鸠摩智
等级：34
这番僧虽说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功力着实不弱，与张小凡此时竟相差仿佛，在天龙世界，也算是顶尖高手了。
正想着，只见慕容复走到跟前，先是对坐着的苏星河施了一礼，口中道：“晚辈姑苏慕容复见过聪辩先生。”苏星河也拱手还了一礼，口称：“慕容公子请了。”
慕容复这才对乔峰和张小凡道：“久闻乔帮主与张兄的大名，恨不得见，如今竟能在此宝地得晤二位兄台，慕容复幸甚之至。”这小子最后过来见乔峰和张小凡，却话里话外将二人抬得很高，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感。
乔峰最喜结交好汉，闻言拱手道：“久闻慕容公子大名，今日有幸得见，自当把酒言欢。”好么，这位大哥看谁顺眼就是一顿大酒。
张小凡也是拱手与慕容复客套了一番。
慕容复继续下棋，与鸠摩智你来我往，下了二十余手，鸠摩智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慕容公子，咱们一拍两散！”慕容复怒道：“你这么瞎捣乱！那么你来解解看。”鸠摩智笑道：“这个棋局，原本世人无人能解，乃是用来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于无益之事。慕容公子，你连我在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
这句话落下，慕容复突然眼睛睁大，瞳孔收缩，嘴里喃喃不停，突然间大叫一声，便要拔剑自刎。其他人想要解救已是不及，唯有乔峰和张小凡离得最近，一同出手，段誉也是叫了声“不可如此！”一招六脉神剑打了过来，结果兄弟三人一人抓慕容复手腕，一人手指夹他剑脊，一人用剑气阻止
，慕容复手中宝剑登时掉落在地，人也清醒过来。包不同以为是丁春秋使得邪法，大声叫嚷，慕容复向张小凡三人道谢之后，对丁春秋怒目而视。
接下来段延庆、岳老三到来，四大恶人仅余其二，显得颇为孤单。段延庆见到张小凡，露出忌惮之色，不过见他没什么动作，加之此人对于围棋一道颇为热衷，便凝神下棋。
下得二十余子，登时陷入一个两难的局面，丁春秋以言语引动段延庆心中正邪之念，使得段延庆陷入慕容复同样境地。而后又笑咪咪的出言相激道：“你死在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去见段氏的先人，倘若自知羞愧，不如图个自尽，也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唉，唉！不如自尽了罢，不如自尽了罢！”段延庆正想用拐杖自尽之时，张小凡用早就捻在手中的一枚棋子击在段延庆手腕，救了他一命。段延庆没想到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张小凡，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丁春秋见自己的魔音未能奏效，对张小凡道：“人言张小凡乃是‘国之义士’，本以为是武林正道中人，没想到却与天下四大恶人纠葛颇深，真是稀奇啊稀奇。”
张小凡见丁春秋已经把能得罪的都得罪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动手应该没有人帮他，冷哼一声道：“我救谁，也轮不到一个欺师灭祖的无耻之徒来说闲话。”
丁春秋一拂袖，怒道：“小小年纪牙尖嘴利，说不得我要代你家长辈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其实丁春秋见到张小凡阻止慕容复和段延庆自杀的时候，就发现他武功不下于自己了，况且大徒弟摘星子都死在他手里，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刚刚一拂袖的时候，暗藏在袖口中的剧毒已经被推向张小凡。
张小凡不屑一笑，对苏星河道：“星河，告诉这个师门败类，到底应该谁教训谁？”
苏星河闻言站起身来，对丁春秋道：“师弟，掌门师叔在此，还不过来拜见？”
“掌门师叔？”丁春秋闻得苏星河言语，眼睛突然看到张小凡手上的掌门宝石指环，冷声道：“老贼在时我尚且不惧，况一黄口小儿呼？你给我过来吧。”说着伸手抓向张小凡。
张小凡示意苏星河等人退后，说道：“今日我当清理门户。”拔剑迎向丁春秋。
这星宿老怪，不愧是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邪道魔头，除了身上不时飞出的各种毒药、暗器之外，手上功夫也着实了得。张小凡虽然靠系统之力，很快学会各种武学，尤其是凌波微步和独孤九剑，更是从一开始就作为依仗。饶是如此，与丁春秋打将起来，二三十招仍是不分胜败。
只见张小凡破掌式直刺丁春秋掌心，这丁老怪忽而变掌为爪，一个错身抓向张小凡肩头，袖口中同时射出一蓬密密麻麻的毒针，直奔张小凡脸部。张小凡凌波微步倏尔闪至丁春秋身后，丁春秋却如背后长眼一般向前直迈一步，右手浮尘向后一甩，浮尘上数十根鬃毛陡然变得笔直，如钢
针一般向张小凡扎了过来。张小凡变招为破鞭式对敌，点向浮尘运劲着力之处，而这浮尘却又软了下来，喷出一团雾气，闻之刺鼻。张小凡有意隐瞒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只好边运功驱散雾气，边向一旁躲闪，而丁春秋则是如同早有预料一般出现在张小凡闪躲之处，抓向张小凡左手手腕。张小凡假装迫于无奈，左手与丁春秋手掌相对，丁春秋立时运起化功**，手中剧毒顺着张小凡掌心涌向其体内。
这化功**与北冥神功不同之处在于，化功**是以自身毒功将敌人内力化去，对自身内力增长无有任何助力，而北冥神功则是化敌人内力为我所用，犹如李鬼遇到李逵。这化功**所依仗的剧毒，又对张小凡毫无作用。不过丁春秋一身内力都含有剧毒，张小凡却是不想吸取，而且四周各路英雄都在，张小凡也不想暴露北冥神功，于是手中突然一轻让丁春秋误以为自己已经中毒，然后猛吐内力，一下子将丁春秋推了出去，倒地吐血。
丁春秋功力本就不如张小凡深厚，又被张小凡阴了一记，受了内伤，一个闪身便进入自己带来的那一群喽啰之中，随手抓起身边的喽啰便一个个当做暗器往张小凡身上扔。丁春秋虽然受了内伤，但他以为张小凡也中了他化功**之毒，想要拖延时间，顺便用这些喽啰继续施毒，让张小凡毒发身亡。却不知张小凡根本没有中毒，此刻张小凡左推右挡，向着丁春秋冲去，丁春秋只是抓人往张小凡面前扔。
那些被扔的人，片刻之间便没了气息，其他的喽啰见势不好，撒腿就跑。但这些人本就没什么功夫，自然跑不过丁春秋，被丁春秋一个个追上扔到身后，张小凡则是怕丁春秋觉得自己毫无胜算就跑了，耐着性子与丁春秋周旋。直到最后一个喽啰被扔到张小凡跟前，一追一跑之间，丁春秋和张小凡已经离得众人甚远，只有慕容复、鸠摩智和乔峰几人离得较近，却均不能为丁春秋所用。丁春秋眼见张小凡出手速度减慢，步伐隐见混乱，估计张小凡就算功力深厚，此刻体内毒素也应该快要发作了，便回身又与张小凡战至一团。却不知张小凡本就为了引他回来决战，故意装出压制毒素力有不逮的样子，以有心算无意，丁春秋内伤在身，出手稍有缓慢之际，被张小凡抓住一个空子，全力一剑，龙泉剑刺入丁春秋喉咙。丁春秋手中浮尘掉落，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指着张小凡，轰然倒地，一代老魔星宿老怪就此伏诛。
张小凡还剑入鞘，拱手一个团揖，朗声道：“今日我清理门户，师门败类丁春秋伏诛，各路英雄共鉴之。”
苏星河跪地磕头，口称“多谢掌门师叔”，函谷八友或哭或笑，乔峰和段誉等人上前贺喜。
慕容复见张小凡与丁春秋一场大战，自忖自己要想打败丁春秋不难，但是毫发无损将其杀死却是很难做到，心里不由得将张小凡的危险程度提了几个等级，上前恭贺了一番便带着王语嫣及四大家将等人告辞了。鸠摩智也是装模作样道了声“祝贺”，见无热闹可看便告辞离谷。
第十七章 缥缈峰上
鸠摩智和慕容复一行人走之后，少林玄难大师一行也起身告辞，紧接着段正淳也要带着他的娃段誉回大理。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离家几个月的娃，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带回家关禁闭。
刚刚慕容复一行人走的时候，段誉的魂就被慕容复身旁的王语嫣一块勾走了，此刻段正淳叫他回大理，他竟也没怎么反抗。
段誉神情有些恍惚地上前对乔峰和张小凡道：“大哥、二哥，小弟这就回大理了，希望大哥二哥有暇到大理来，小弟定当扫榻相迎。”
乔峰道：“我帮中还有些事务，既然三弟要走，那便一同下山吧。二弟，以后有事可着丐帮弟子传信，无论山高路远，大哥必定赶到。”说着对张小凡拱了拱手，带着丐帮众人一起下山了。
张小凡见乔峰和段誉要走，也不好强留，何况自己也另有要事，只好与二人拱手道别。
令人意外的是，段延庆和岳老三竟是最后走的，走之前段延庆还专门对张小凡点了点头，岳老三也拱了拱手，方才施展轻功离开山谷。
眼见群雄散尽，张小凡对苏星河道：“苏老，我与师兄相谈之时，听师兄言语中谈及两位师姐的情况，想去拜访一番，师兄那里，我就不去道别了，你替我与师兄说一声。”说着又从怀中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递给薛慕华，嘱咐他按时为师祖换药。
薛慕华等函谷八友前几天已经重归门墙，此刻乐得在谷中陪伴师父苏星河，也算是皆大欢喜。
张小凡告别苏星河等人，便带着木婉清二人向西而行。钟灵和阿紫已经与阿朱一起跟段正淳走了，钟灵是出来的时间太久，想要回万劫谷看看钟万仇，此刻她自己还不知道亲生父亲便是段正淳。阿紫本不想走，但被阮星竹、阿朱、钟灵三人硬拉着走了。
木婉清眼见钟灵与阿紫都走了，脸色才终于多云转晴，抓着张小凡的胳膊，嘴角含笑，低头不知想些什么。
张小凡记得原著中天山童姥被乌老大等人擒住，装作一个聋哑女童。此刻已经是一家人了，自家大师姐却是不能叫乌老大这等人趁人之危，于是到集市中买了两批好马，与木婉清二人策马疾行。
走了一日，进入高原地区，不能骑马，张小凡便与木婉清二人舍弃马匹，运起凌波微步向天山而行。复行两日，进入天山山脉，张小凡便开启导航，直奔缥缈峰。
行得半日，放眼处，只见一座山峰云封雾锁，若有若无，未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张小凡一边上山，一边运足功力喊道：“张小凡奉无崖子师兄之命拜见童姥师姐。”远远传出，声透云霄。
此刻天山童姥尚未被乌老大掳下山去，听得山下来报，有人自称奉无崖子之命来见她，心中大喜，也顾不得自己功力即将散尽，返老还童，忙对来报的符敏仪道：“快让山下之人上来。”
原本天山童姥已经让九天九部之人依凭缥缈峰十八天险设置了重重机关，但听得无崖子的消息，竟是什么也顾不得，只是令人催促来人赶快上山,天山童姥则是让梅兰竹菊四剑侍给自己重新梳妆打扮。
张小凡带着木婉清一路上山，见识到种种艰险，暗自庆幸自己早在上山之时已经将话喊了出去，不然自己在这些险关之下就算能勉强自保，却无法兼顾
木婉清。
二人跟着前来接引的符敏仪快步而行，越走越高，周围白雾愈浓，不到一个时辰，已到得缥缈峰顶。云雾之中，放眼皆是松树，地下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青石大道尽头，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
进得堡门，穿过两座庭院，进入一座大厅之中。厅中石砖铺地，正前方是几级台阶，台阶上有一方宝座，坐着一个看起来**岁的女娃娃，四名十五六岁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侍立两旁。
张小凡默念：查看天山童姥等级。
姓名：巫行云
等级：5/39（精）
看来这位大师姐马上要功力尽失了，不过敢在这个时候见自己，可见无崖子在她心中分量有多重。
张小凡上前一步，拱手道：“张小凡拜见大师姐。”
天山童姥听得张小凡对自己的称呼，眉头一皱，说道：“什么大师姐？你不是说无崖子师弟让你来的吗？”说着眼睛紧紧盯住张小凡，似乎他说错一句话就要将其就地格杀。
张小凡闻言道：“大师姐容秉，无崖子师兄遭逆徒暗算，三十年来双腿尽废，小子机缘巧合之下学得《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于是师兄代师收徒，将我收归师门，传我掌门宝石指环，令我清理门户。”
天山童姥闻言，登时站了起来，震惊道：“你说什么？无崖子他......他被人暗算，三十年双腿尽废？是谁？谁背叛了他？苏星河还是丁春秋？师弟他武功如此高强，怎会遭人暗算？”
张小凡点了点头，然后道：“师姐稍安勿躁，师兄的腿伤我已经为其找到秘药医治，不日即将好转。暗算师兄的是丁春秋，也已被我清理门户。师兄叫我来，是算到师姐的八荒**唯我独尊功到了散功的日子，秋水师姐可能会来找师姐麻烦，师兄担心师姐安危，希望我能居中调停，请二位师姐放下过去恩怨，罢手言和。”
天山童姥听张小凡如此说法，又看到他手指上的掌门宝石指环，已然信了八分，喃喃道：“无崖子他果然还是关心我吗？”
其实张小凡来此，并非无崖子授意，说的那些话也都是自己编的。但是有时候，人往往都是愿意相信自己希望听到的，而忽略了这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天山童姥多年不见无崖子，心中对他也着实挂念，问道：“无崖子如今怎样？现在何处？”
张小凡道：“师兄现在河南擂鼓山，多年来一直潜修，由徒弟苏星河照顾。师兄一直挂念师姐，常提及与师姐之间的感情，也希望师姐不要与秋水师姐再行争斗。待师姐功力恢复，我与师姐一同去擂鼓山见师兄。”
天山童姥想着无崖子是关心自己的，心情大好，说道：“既如此，我就称你为小师弟了。无崖子既然放心让你前来，可见你小小年纪本事应是不错，只是让我与那贱人和解，却是休要再提。”说着对旁边少女道：“此为我之师弟，便算是我灵鹫宫半个主人，以后你等要好生伺候，梅剑，带他们去房间休息吧。”天山童姥知晓北冥神功的神奇之处，张小凡说自己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也就放心让张小凡住下。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张小凡
也没想着凭自己一番言语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之化解，不过也算是埋下了一颗种子，慢慢总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既然天山童姥让自己去休息，张小凡也就没有推辞，跟着梅剑来到一处房间，木婉清则是被安排到隔壁房间休息。
这几日着急赶路，风尘仆仆的，也没怎么好好休息，张小凡便在客房之中睡下了。
张小凡所住房间是个套间，一觉醒来，只听外间里叽叽喳喳的女声争吵。张小凡出来一看，原来是木婉清与梅兰竹菊认不出哪个剑在外间的屏风后面吵架，张小凡通过系统确认才知道是兰剑。
兰剑面前有一个大大的浴桶，里面热腾腾冒着洗澡水。仔细一听，才知道兰剑想要伺候自己洗澡，木婉清进来见到，醋劲大发，说了兰剑几句，就吵起来了。
张小凡摇头笑道：“好了，你两人都出去吧，我自己洗澡。”
兰剑道：“尊主让奴婢服侍公子，请公子不要见外。”
木婉清冷哼一声，眼睛瞪着兰剑道：“拿什么尊主说话，分明是不要脸。”
兰剑寸步不让，回瞪道：“我要服侍公子，与你何干。”
木婉清道：“他是我郎君，要服侍也轮不到你。”
兰剑不屑道：“说什么郎君，不害臊，可有三媒六聘？”
......眼见俩人又要掐起来，张小凡只好板起脸道：“好了，都出去！”见张小凡生气了，这对活宝才各自看了一眼走了出去。
张小凡洗了个澡神清气爽，踱步出门，四处晃荡，看看缥缈峰顶的美景。木婉清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反正这灵鹫宫里安全的很，也不至于走丢了。
溜达至一处后花园，张小凡听得一处假山后面有呼吸声，虽说微弱，但此时张小凡的功力听的一清二楚。
张小凡盯着假山道：“谁在那里？”
隔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但明显假山后方之人呼吸急促了一下，张小凡迈步就要到假山之后，突然冲出一个大汉，伸手就向张小凡抓了过来，看其掌风，似乎功力不浅。
然而相比起张小凡来，却是差的太多，张小凡一眼便看出此人破绽，一个闪身便拿住其后背大穴。
张小凡默念查看眼前之人等级。
姓名：乌老大
等级：22
原来此人就是乌老大，看来自己晚来半天，天山童姥就要被此人用麻袋抓走了。
知道是乌老大，张小凡也就知道前因后果了，正好功力不足以对付李秋水，便运起北冥神功，将乌老大一身功力尽数吸走。
张小凡默默查看自身等级。
姓名：张小凡
等级：38
一个22级的全身功力，也只够现在张小凡涨2级的经验，不过在功力上总算应该与李秋水相差不多了。顺手将乌老大扔到山崖之下，张小凡继续闲逛。
张小凡刚把乌老大扔下去，系统提示音响了。叮咚，触发支线任务：保护天山童姥。
任务说明：三个月内保护天山童姥不受外界伤害，任务完成奖励经验天山六阳掌*1，天山折梅手*1，经验300000.
好么，杀了乌老大，竟然触发了久违的系统任务，着实少见。
第十八章 李秋水
如此过了几天，张小凡整天无所事事，或在峰顶闲逛，或逗逗木婉清，或与峰上之人闲谈。天山童姥有吩咐，大家都知道张小凡是童姥的师弟，也没人拦着，整个缥缈峰算是逛了个遍。
天山童姥从第一天见了自己一面，就再没露面，估计是在什么地方暗自运功，好以最好的状态恢复自身功力。
这一日，忽然山下有人上报，来了一个厉害女子，众人抵挡不住，来人已经到了接天桥。
张小凡正想出去看看，突然就听得一个忽远忽近的女声传来：“师姐，我的好师姐，师妹看你来啦。”
张小凡运起凌波微步，刚走到石堡门前，迎面就走来一个白衣女子，脚步飘飘欲仙，似缓实急，转眼间就来到张小凡跟前。
“好俊俏的后生，我的好师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收了个男徒弟？”这白衣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声音既柔且媚，身段窈窕，举手投足之间自有韵味。
眼前女子应是李秋水了。
张小凡默念：查看李秋水等级。
姓名：李秋水
等级：38（精）
看来逍遥三老功力相差仿佛，李秋水较无崖子和天山童姥只是稍逊一筹。想来也是，天山童姥的八荒**唯我独尊功还有无崖子的北冥神功对于增加功力都有bug级的作用，而且二人比李秋水大几岁，自然功力深厚些。李秋水的小无相功对于模仿别家行功路线有独到之处，但总归于内力增加一途，需要自己慢慢积累。
却说张小凡知道眼前女子便是李秋水，拱手说道：“秋水师姐安好，张小凡奉无崖子师兄之命在此等候多时。”
李秋水听得张小凡所言，突然发现张小凡手指上的掌门指环，颤声道：“你这指环哪里来的？无崖子也来了吗？”
张小凡看过原著，知道无崖子是被李秋水和丁春秋合力打下的悬崖，但后来李秋水就后悔了，此刻也不便拆穿她，说道：“无崖子师兄代师收徒，将我收归本门，传我掌门指环。师兄被丁春秋暗害，三十年双腿残疾，如今已被我医好。”
李秋水听到这，喃喃道：“好了么？那就好，那就好。”
张小凡继续道：“师兄算到近日是大师姐散功之日，秋水师姐你必定会来寻大师姐，于是让我在此等候，居中调停。”
李秋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自顾问道：“他，还好么？”
张小凡答道：“师兄挺好的，只是挂念当年旧人。师姐，你可还生师兄的气？”
李秋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怎敢生他的气，只不过，当年我对他不住，只盼他不来生我的气便好。”
张小凡道：“往事如烟，几十年过去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听师兄话中之意，已然释怀，只不过怀念当年之人罢了。”
李秋水道：“如此，
那便最好。此间事了，我便去找他，他打我骂我我也认了。”
张小凡一听，打了一通感情牌，还是免不了做过一场。此时余婆、符敏仪、石嫂以及九天九部的其他姐妹们都赶了过来，远远的围成一圈，余婆等几个武功高强的则是挡在石堡大门口。
张小凡无奈道：“师姐难道与大师姐之间，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李秋水此时已走出回忆，闻得此言，脸色突变，恨声道：“我与老贼婆之间，绝无转圜余地。多谢师弟告知他的消息，我不伤你，你走开吧。”
张小凡道：“师兄命我居中调停，二位师姐哪一个受伤，师兄心中也不得安宁。既如此，师弟想要领教师姐高招。”说着缓缓抽出了手中龙泉剑，剑柄向前，对李秋水拱了拱手。
李秋水见张小凡的样子，不禁笑道：“我观师弟，似乎年仅弱冠，师姐承你的情，但实不愿欺负你。”
张小凡转头对四周之人说道：“我们师姐弟切磋武艺，你等退下。”
众人只是往后又退了些，仍是围做一圈。张小凡担心这些人把李秋水惹恼了，只好对李秋水道：“师弟入门时间尚浅，于本门武学领悟甚少，请师姐指教。”说着凌波微步运起，向远处一方平台掠去。
李秋水见张小凡执意接下这梁子，想着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先将张小凡擒下再说。
二人的凌波微步同出一门，使出来自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李秋水于此门轻功浸淫几十年，各种变化都烂熟于心，而张小凡虽说恨不得平常赶路都用它，但相比而言远不如李秋水精熟。
李秋水起先尚对张小凡有所轻视，只是用一般的擒拿手法，但在这等宗师手中也是化腐朽为神奇。但张小凡的独孤九剑本身也是bug级的存在，破掌式专破各种掌法、爪法、擒拿法。过了二十余招，李秋水发现张小凡功力竟与自己相当，差在不够精纯，凌波微步也使的有模有样，没有明显破绽，特别是一套剑法竟令自己生出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仅凭普通武学，想要拿下张小凡至少要在两百招开外。
而张小凡一路行来，多数是靠着北冥神功、凌波微步、独孤九剑三样武学莽过来的，没有跟真正的武学高手相对过。此时与李秋水一番打斗，终于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李秋水高强度的压力之下，凌波微步和独孤九剑两样武学竟逐渐圆融起来。
又过了十几招，李秋水见迟迟拿张小凡不下，终于使出了看家功夫，曲直如意的“白虹掌力”。李秋水白虹掌力一使出，张小凡压力倍增，只是以破掌式、破气式相抗。好在独孤九剑果然不负其名，在此压力之下竟仍能稳稳撑住。
二人都是功力深厚之辈，此刻谁也奈何不得谁，越打越快，功力也逐渐提至十成。二人斗得狠了，控制不住逸散之力，一时间整个平台如同被强台风刮过一般
，天昏地暗，走石飞沙。
李秋水原以为张小凡只是个弱冠少年，翻手可擒。而张小凡则是一路顺风顺水，颇有些小觑此间的宗师级高手。此番情形，早已不是两人说能停手就能停手的了，谁撤招，必为双方反噬劲力所噬。无论如何，都是要分出个胜负的了。
张小凡越打越觉得酣畅淋漓，竟而放声长啸。李秋水则不愧是逍遥三老之一，宗师级的实力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然而，虽说在前世的武术界有“拳怕少壮”一说，但这个定律显然不适用于天龙世界。尽管张小凡凌波微步和独孤九剑用的越来越纯熟，但内力却多数是靠北冥神功吸来的，远不如李秋水精纯。张小凡越打越感觉系统的那个“精”字，应不单纯是功力精纯的意思。
全力斗得一百多招，张小凡隐隐有真气不继之感，反观李秋水，似乎仍气韵绵长，一招一式之间，威力竟丝毫不减。张小凡原也想试试新学的降龙十八掌（杀耶律洪基时系统奖励），但初学乍练的，比之独孤九剑还多有不如，却是敌不过李秋水的白虹掌力。
如今与李秋水气机牵引之下，张小凡就是想游走或者跳出战圈也已是不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打。此刻张小凡只盼独孤九剑能如传闻中一般，随着越发纯熟，真个能破尽天下武学，也不枉他此刻咬牙硬撑。
只是天下之事往往并不能尽如人意，又过得几十招，张小凡突然一个气力不继，被李秋水窥中破绽，白虹掌力印在胸口，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吐了口鲜血，一时间竟没能起来。
“凡哥！”忽然间张小凡身边闪过来一个少女，将张小凡扶了起来，却是木婉清一看张小凡受伤，情急之下进入战圈。
“婉儿，不碍事的，师姐毕竟是我师姐，已经手下留情了。”张小凡面色有些潮红，复又转为苍白，一时间竟有些站立不稳，靠木婉清之力方才不致跌倒。
李秋水站在原地长吐一口气，颔首道：“师弟也不必过谦，师姐已经尽了全力了。若是你再年长几岁，师姐只怕也奈何你不得了。既然今日有师弟在此，师姐就卖你一个面子，改日再来拜访童姥师姐。”原来这李秋水也并非如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再打下去，恐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今日在缥缈峰灵鹫宫内，是天山童姥的主场，李秋水看着余婆、符敏仪等人，也都非泛泛之辈，放在平日里自是不被自己放在眼里，今日与张小凡大战一场，内力损耗过巨，需得防备阴沟里翻船。
张小凡见李秋水有退去之意，暗自送了口气，拱手说道：“多谢师姐成全。”
李秋水对张小凡点了点头，飘然而去，经此一役，九天九部之人自是无一人敢阻拦。
见李秋水去得远了，张小凡终于支撑不住，吐了一大口血，晕了过去。木婉清等人手忙脚乱将张小凡抬进房中，兰剑则是小跑着去请童姥前来。
第十九章 败慕容
天山童姥本来在密室内修炼，兰剑说张小凡与李秋水大战，李秋水离去，张小凡昏迷不醒，倒是对这个便宜师弟有些刮目相看。
听兰剑说完大战情形之后，天山童姥料得李秋水的功力应该也损耗不轻，几日之内应该不会前来，就起身到张小凡住处查看其伤势。
逍遥三老于医学一道均是造诣极深，一番探查过后，天山童姥道：“内伤倒是无碍，修养几日即可。只是师弟似乎从未经历如此大战，此番功力有些损耗过度，不过也未必是坏事。”突然见到木婉清一脸关切的样子，又多说了一句：“放心吧，死不了！晚间即可醒来。”
木婉清听童姥如此说，心里总算踏实几分，但仍是紧紧抓着张小凡的手，坐在床边看着。梅兰竹菊四剑这几日常与木婉清在一起，虽说时有斗嘴，但单纯的姑娘感情却容易建立，也陪着木婉清一起守着。天山童姥见木婉清如此模样，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摇摇头回去继续闭关了。
到得晚饭时分，张小凡终于醒来，看到床边的木婉清，握着的手又紧了一紧。
“凡哥，你醒啦？你内伤怎么样？还痛不痛？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叫竹剑煮了粥，热着呢......”木婉清一见张小凡醒来，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张小凡笑着坐了起来，摸了摸木婉清的小脑袋，柔声道：“我没事的，婉儿，我还是喜欢你曾经高冷的样子，要不你恢复恢复？说不定我好的更快了。”
木婉清一噘嘴，将张小凡的手打掉，娇声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个正形。我去给你把粥端来。”
木婉清话音刚落，兰剑已经将粥递了过来，打趣道：“你还是好好陪着你的郎君吧，这种粗活让我们下人来做。”
木婉清瞪了兰剑一眼：“就你多事。”然后将粥接了过来，吹了吹就要喂张小凡。
张小凡哈哈一笑，伸手道：“我还没这么娇贵，给我吧，我自己吃。”
木婉清眉头一皱：“张嘴！”
张小凡无奈，只得被强喂了一碗粥，梅兰竹菊四剑则是被灌了一肚子狗粮。
吃完之后，张小凡默默运功，发现除胸口经脉真气运行有些迟滞之外，倒无大碍。用系统查看自身等级。
姓名：张小凡
等级：30/38
想来是功力未曾恢复的缘故，也不去管，起身去庭院中打了两套罗汉拳，觉得好了许多。
过了几日，张小凡正运功疗伤间，梅剑进来禀报，说道：“秉公子，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造反，快到缥缈峰下，请公子示下。”
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张小凡在这，自然不能让这群乌合之众打上峰来，拿起龙泉剑出门就要下缥缈峰。
木婉清本想说些什么，被张小凡眼神制止。于是，张小凡带着九天九部中武功较好的几人向峰下而行。
众人下得缥缈峰，只见前方乌央央一群人走来，当先几人中竟有慕容复和段誉。段誉一见张小凡，也不管别人，凌波微步刷刷几步就走到跟前，喜道：“二哥，你怎么在这？太好了，如此便不用打架了。”
这傻小子还是如此天真！张小凡摇头道：“想要不打架，却不是我俩说
了算的。”
此时不便多言，张小凡上前几步，朗声道：“慕容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慕容复也是移步向前，拱手道：“张兄，怎么不在擂鼓山纳福，到这缥缈峰来了？”这慕容复心里也明白，张小凡是带人从峰上下来的。自己带这些人来缥缈峰，就是想收这群江湖草莽为己用，好完成自己的复国大业。张小凡与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然冲突，那便是敌非友。
张小凡也知道慕容复对于复国的执念到底有多深，连王语嫣都要为他的复国大业让路，此事已然不能善了，答道：“我在师姐处做客，听闻手下人不听话造反，想要杀上灵鹫宫，代师姐下山看看。慕容公子怎的与这等人走到一起？”
慕容复道：“我听不平道人、卓兄等英雄好汉遭到灵鹫宫天山童姥生死符控制，无奈做下许多恶事，只是出于江湖义气，为各位英雄讨个公道而来。不知张兄师姐是何方高人，可否代为引荐？”
张小凡道：“如此可不巧了，天山童姥正是我门中大师姐。童姥师姐听闻有人造反，很是生气，就要下山将这一群孙子王八蛋一并料理了。我既在师姐处，怎能劳师姐大驾，便下来看看是哪一群孙子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最后一句，已经用上内力，对面内力较浅之人顿觉心中振怖，往后退了一步。
正在这时，人群中中一人出声叫道：“是他，就是他，是他抓了乌老大。”说完钻入人群中。
张小凡看了一眼便不理会，乌老大死的不能再死了，这人说自己抓了乌老大，估计是当时与乌老大一起上得缥缈峰，在远处放哨的。这种见自己制住乌老大，就没敢继续看的人，张小凡也不放在眼里。
而慕容复被张小凡明里暗里一通讽刺，心里已经老大不痛快，闻言说道：“听闻乌老大乃是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既然为张兄所擒，不若卖慕容复一个面子，将乌老大放了如何？”
张小凡摇头道：“那更是不巧了，那日乌老大鬼鬼祟祟闯我灵鹫宫，已被我从山崖扔了下去，想是来凶多吉少了。”
慕容复道：“乌老大之事暂且不提，慕容复今日来此，是为众家英雄身上所中生死符而来，张兄既然与童姥师出同门，不知可否大发慈悲，为大家去了这痛苦？”
此时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满脸傲气，冷冷道：“小子，休再拖延，要么将生死符解药交出来，要么我等只好自己去那灵鹫宫拿了。”原来这人见张小凡下山来只是与慕容复打嘴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以为是个银样蜡枪头，拖延时间好让山上布置机关防守的。
张小凡默默用系统查看此人等级，顺便将几个站的靠前的一块查探了。
姓名：卓不凡
等级：25
姓名：不平道人
等级：24
姓名：崔绿华
等级：22
......
只这三人等级超过20，余下的都是些连20级都不到的，刚刚出声之人便是卓不凡。
张小凡连看卓不凡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对慕容复道：“这些人如若安分守己，待我禀告师姐之后，给他们解了生
死符也无不可。只可惜，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复道：“既如此，那只好领教张兄高招了。慕容复若是不敌张兄，自不会再强出头，立马掉头就走，以后张兄所在退避三舍；如若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还请张兄为众英雄解符。”
张小凡还没等应声，那边卓不凡又刷起了存在感：“小子找死！”仗剑便向着张小凡刺了过来。
张小凡看完了姑苏王家的藏书，此时是个比王语嫣懂的还多的移动宝库，一眼看出了卓不凡的剑法出自“一字慧剑门”，剑法中的破绽自然也是一览无余，再加上功力的差距，连剑都不用拔，一伸手就将卓不凡的剑夺了过来，复又一掌将他拍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卓不凡和他的长剑同时落地，长剑就在他面前五尺之处。
终于又找到了虐小朋友的快感，张小凡心里美滋滋，对慕容复道：“慕容公子请了。”
慕容复见张小凡两招便将号称“剑神”的卓不凡完败，似乎只过了几天时间，功夫又有精进，登时知道自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敌，拔出长剑，凝神道：“张兄请。”
张小凡知道慕容复“南慕容”的名头，远不如“北乔峰”来的名副其实，也就不用独孤九剑，使出在姑苏王家学过的剑法来。
此时张小凡功力未复，还是30/38的状态。二人功力相差不多，只靠剑招决胜负，你来我往各路剑法用的是眼花缭乱。
后方包不同问王语嫣：“姑娘，你看得出那小子使得什么剑法吗？”
王语嫣道：“这位张公子使的剑法很杂，路数似乎比表哥还要多的样子。一会儿使青城剑法，一会儿又使点苍剑法，里面还夹杂着少林达摩剑法，还有刚才那位卓前辈一字慧剑门的剑法也使了几招，里面还有破戒刀法等好几种刀法的招式，有几招使得太快我看不清什么路数，不过，不过......”
包不同急道：“哎呀，不过什么，姑娘你快说啊。”
王语嫣声音减小，不确定道：“不过我看那位张公子这些招式似乎都是新学，倒像是拿表哥练剑招似的。他打到现在，一招都没重复过，有两次明明用一招之前用过的剑招，就能令表哥颇为被动，但他偏偏不用。”
包不同深知王语嫣虽说不会武功，但武学见识是在座都不能比的（他不知道张小凡比王语嫣知道的还多），顿时道：“那公子爷岂不是，岂不是......”说到这，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旁边的邓百川拍了拍包不同的肩膀，沉声道：“别说话，看下去。”邓百川是慕容复四家将中武功最高的，早就看出情势不利了。
果然，以快打快又过了几十招，张小凡觉得差不多了，寻了慕容复一个破绽，在他胸口快速点了一剑，倏尔收剑后退。观战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双方已经各自退出战圈，也看不出谁受伤的样子，就连王语嫣都没看出张小凡最后一剑的端倪。
张小凡拱手道：“慕容公子，承让。”
慕容复也拱了拱手，道：“多谢张兄，就此别过。”然后转头带着王语嫣以及四大家将等人快速离去。
段誉见王语嫣又要走了，指伸手说了句：“王姑......”便放下手，低头叹了口气，意兴阑珊。
第二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慕容复自行离去，留下一群乌合之众面面相觑。他们之中武功最高的“剑神”卓不凡尚且不是张小凡一招之敌，名扬天下的“南慕容”也只是张小凡手下败将，吃瓜群众表示很慌，想回家找妈妈吃烤山药（皮一下很开心）。
张小凡虽不是虚竹那样的老好人，但也不是滥杀之人。这群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全杀了可能还有杀错的，但隔一个杀一个，肯定有漏网之鱼。于是张小凡上前走了几步，环视一圈，准备说些什么。
众人不自觉后退了几步，一时间竟无人上前答话。倒不是张小凡威名有多盛，一来众人心中太过于害怕天山童姥，眼前这人是童姥的师弟，武功就算比不上童姥，也比自己这些人强的太多；二来众人本就是反了童姥，在心理上天然出于弱势，而且就算是造反，也有很多人打退堂鼓，只不过听人说乌老大已经被生擒，就算不反，童姥也不会放过，与其等到生死符发作时生不如死，不如放手一搏，再加上人数众多，才敢浑水摸鱼来到缥缈峰下。
这种松松散散的乌合之众，最是靠不住，顺风之时自然是硬气无比，一遇到挫折，一个个缩的比谁都快。
张小凡也不欲与这些人多说，骂道：“你们这群孙子王八蛋，狗一样的东西，翅膀硬了还是怎么？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不用师姐出手，我一个人打你们一群。”说完凌波微步运起，冲入人群之中，点穴功夫使出，前方的十几人未及反应便被定在原地。接着张小凡对余婆等人道：“后面的杂碎我懒得动手，让他们自己站着，站到太阳落山为止，哪个敢动一下，不用我教你们的吧？一群酒囊饭袋，若不是多少还有点用处，我早就替师姐将他们全部料理了。”
余婆等人点头称是，不平道人一干人等听张小凡的意思，自己不用死了，都长舒了一口气，虽说被点穴罚站一天，那已是极轻的处罚了。
张小凡吩咐完毕，叫段誉一起到缥缈峰顶，喝酒聊天，顺便开解开解这傻兄弟，教他一些挖墙（和谐）脚的功夫（和谐社会，此处略过，不要较真，我也不懂）。
关于保护天山童姥的任务，系统迟迟不发出任务完成的提示，要么是等到三个月结束才发，要么就是李秋水有可能再回来，还是养好伤势满状态等着较好。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张小凡想了想还是留着他们，大事办不了，但零零碎碎的小事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天山童姥此时已经恢复到20岁的功力了，听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之事，本想下令将他们全部杀了，但此时还需仰仗张小凡，就吩咐余婆一切听从张小凡安排就是。
晚饭时分，石嫂上来禀报，山下众人还在站着，请张小凡示下。张小凡道：“让他们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以后的进贡不能减少，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我着人传信。告诉他们，老老实实听话，哪个功劳大，说不得我心情一好就给他解了生死符，让他重归自由。”
石嫂下
山传讯，山下众人如蒙大赦，立时做鸟兽散尽。
接下来，张小凡又闲了下来。由于缥缈峰上的生活过于单调，张小凡就“发明”了纸牌游戏和麻将。于是，灵鹫宫中热闹了起来，不时有“杠”、“碰”、“胡了”，“我叫地主”、“我抢”、“我加倍”的声音传来，好好一个云雾缥缈，如同仙家胜境的灵鹫宫福地，被张小凡搞得乌烟瘴气，快成了缥缈娱乐（和谐）城了。
如此过了两月时间，天山童姥出关之后过来找张小凡，张小凡还以为这老太太是怪自己把她的灵鹫宫弄乱了，结果童姥对别的事根本不在意，直接说道：“小师弟，我们这就出发去找无崖子吧。”
张小凡道：“大师姐，您功力还没恢复吧？要不再等等？”张小凡还想着任务的事，觉得李秋水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不如在缥缈峰上等到任务期满，天山童姥功力恢复再去擂鼓山。
天山童姥摆了摆手，沙哑的嗓音道：“不用了，此刻我已恢复到70岁的功力。就算那贱人再来，你我联手之下，定叫她有来无回。”
张小凡默默用系统查看天山童姥当前等级。
姓名：巫行云
等级：30/39（精）
这样算起来，起码有乔峰不开挂时的水平了，看来这老太太也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去找无崖子享受夕阳红的时光。
张小凡此时功力已然尽复，自忖再跟李秋水斗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落败，闻言点点头道：“也好，不过师姐，我话说到前面，无崖子师兄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俩重归于好，秋水师姐再来，也是由我前去分说。”
天山童姥道：“好，依你就是。”嘴上答应的痛快，但心里怎么想的，却不好说。
于是天山童姥与张小凡、段誉、木婉清四人就此启程，回擂鼓山。
一路之上，天山童姥不时指点张小凡与木婉清二人武功，木婉清的独孤九剑和凌波微步也练的有模有样，勉强可以自保了。
四人顺着天山下来，走了几日，到了永靖县境内，此地已属于西夏国范围。张小凡知道李秋水还是西夏的皇太妃，此时时间尚早，四人也带足了干粮，张小凡决定绕过县城继续赶路。哪知行不多久，对面就走来几人，当先一人正是李秋水，而看清李秋水后面的几个人之后，张小凡面色一变。
天山童姥见了李秋水开口就想骂，张小凡赶忙抢过话茬，上前说道：“两个多月不见，师姐近来可好？”
李秋水笑道：“还是小师弟会说话，有劳师弟挂念，师姐我好得很。只不过有一个心头大患，一日不除，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天山童姥一听这话，冷哼道：“贱人，我当你有何凭依，就靠这几个酒囊饭袋？”
李秋水也不着恼，仍是笑眯眯地道：“我的好师姐，你问问咱们的小师弟，到底是帮
你还是帮我？”说着转头看向张小凡，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我吃定你的感觉。
张小凡此时也有些无计可施，因为对面不是别人，正是段延庆、岳老三押着钟灵和阿紫。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将军服饰的中年汉子，张小凡未曾见过，但觉得有些眼熟，经系统一检测才知道，原来是慕容复，这会儿应是在扮演西夏武士李延宗了。
怪不得李秋水两个多月没有露面，应该是算准了天山童姥知道无崖子的消息之后会着急随着张小凡下天山。这两个月的时间，李秋水通过西夏一品堂调查张小凡，虽然没调查出什么来历，但他与何人交往密切却是查的一清二楚。乔峰武功高强又有丐帮帮众，不好抓，段誉此时不在镇南王府之中，况且李秋水也不想因此影响西夏与大理国的邦交。与张小凡一早就相识，而且曾随张小凡一路游山玩水的钟灵就成了令张小凡投鼠忌器的最佳选择。至于阿紫，则是正好在钟灵的万劫谷玩耍，捎带着抓来的。
钟灵此时也看出来自己连累了张小凡，全没了往日的活泼，脖子一缩，赧然道：“对不起，张大哥。”
张小凡道：“灵儿，不关你事，你不必自责。”嘴上说着，脑中快速思索解决方法。其实以段延庆、岳老三甚至慕容复的武功，对天山童姥、李秋水还有张小凡这种级别的战斗来说，已是于事无补。但此刻他们手中还握着人质，那就大大不同。毕竟对于张小凡来说，钟灵和阿紫的性命，明显比天山童姥的重要。
张小凡突然看到李秋水的面纱，灵光一闪，上前道：“上次师姐走的太急，有一件要紧事忘记与师姐分说，还请师姐恕罪。”
李秋水不明白张小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自忖此时已胜券在握，问道：“自从与师弟相见至今，师弟一直是礼数周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张小凡道：“我听说童姥师姐曾不小心伤及师姐容貌，师姐一直因此耿耿于怀。小弟不才，曾偶然间得一神药名曰‘生肌复颜膏’，据说此神药曾令一名全身烧伤面目全非之人容貌恢复如初，光彩更胜往昔，初见师姐之时竟未及奉上，实乃师弟大大的不是。”
李秋水闻言，呼吸为之一滞，深吸一口气道：“师弟此言当真？”
张小凡道：“师弟我对天发誓，绝不敢欺瞒师姐。无崖子师兄腿部骨骼筋脉尽断，至今已有三十年，也是靠着我自同一处得来的神药医好的，师姐不信可与我同去见师兄。我相信，师兄见到两位师姐和好如初，定然高兴万分。”
李秋水听得张小凡此番言语，对张小凡口中神药的药效已不再怀疑，柔声道：“好师弟，只要师姐容貌恢复，你就是师姐的大恩人，金银美女、荣华富贵任你所求。”
天山童姥此时听出张小凡的回护之意，也知道对面两个女娃娃与张小凡关系匪浅，传音道：“师弟，你缠住那贱人，我伺机救出两个女娃娃，神药不许给她，我传你灵鹫宫尊主之位。”
第二十一章 渡尽劫波、当年情
此时张小凡只盼望李秋水能在乎自己的容貌胜过在乎天山童姥这个老对头，哪还能理会天山童姥的赌气之言。俩老太太斗了一辈子，都是气性太大。
张小凡虚指钟灵俩人，对李秋水道：“这二人，是我的两个小妹子。许久未见，多谢师姐带她们前来。都是同门师姐弟，能帮到师姐，自然是小弟的荣幸，这也暗合无崖子师兄令小弟前来的初衷。”
李秋水看了看天山童姥，说道：“那师姐就先谢过师弟了，师姐与师弟一见如故，自是要想师弟所想，急师弟所急。就只怕，咱们这位大师姐，恐怕与师弟意见相左吧。况且今日我就算放了你等，来日大师姐功力恢复，只怕第一个就饶不得我。”
其实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之间的矛盾一开始只是为无崖子而争风吃醋，后来李秋水将天山童姥暗算，使其永远长不大，天山童姥又将李秋水容貌毁去，最后演变至现在的样子。张小凡要想使二人和解，无崖子只是一方面，治好天山童姥和李秋水各自的伤才是重中之重。
一念至此，张小凡道：“无崖子师兄自觉对二位师姐都有所亏欠，加上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故而令我为二位师姐居中调停。小弟虽不才，也知一诺千金的道理。既然答应了师兄，小弟竭尽所能也要促成此事。”说到最后，话音已是斩钉截铁。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仿佛重新认识了张小凡一般，仔细打量了张小凡一番，均是点了点头。
只是天山童姥深知自己身躯犹如孩童的毛病，是功法原因，治不好的。而李秋水的容貌却是可能被张小凡治好，再等下去说不定李秋水就被说动了，说了一声“跟这贱人费什么话”，竟当先向李秋水攻去。
李秋水道：“我自与师弟说话，与师姐却没什么好说。”直接使出白虹掌力与天山童姥打将起来。
张小凡对这老太太的火爆脾气颇为无语，好好的商量着，打什么架。张小凡深知天山童姥此时功力未复，决计打不过李秋水的，只好硬着头皮向段延庆二人走了过去。
段延庆待张小凡走到离自己五步之远处，将拐杖点到钟灵脖颈，说道：“张少侠，你若再向前走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岳老三则是一手抓着阿紫的脖子，破锣般的嗓子说道：“张小子，你再上前一步，我扭断这小娘皮的脖子。”
至于旁边的西夏武士“李延宗”，则是负手立在一旁，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时段誉上前几步，对岳老三道：“岳老三，见了师父也不拜见，你可知你抓在手中之人是谁？”
岳老三道：“管她是谁，难不成是我师娘？”
段誉道：“她虽不是你师娘，但却是我的亲妹子，也就是你的师姑。你若对她不敬，便是欺师灭祖，欺师灭祖之人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岳老三急道：“我岳老二不是乌龟儿
子王八蛋。”
这时阿紫眼珠子一转，“哎哟”一声，叫道：“痛死我啦，岳老三欺师灭祖，要做乌龟儿子王八蛋了。”
岳老三气的“哇呀呀”叫了一声，将阿紫推向段誉，说了声“小师姑还你便是”，然后怪叫一声，竟然运起轻功掉头就跑。
段延庆见状，怒叱道：“老三，回来！”手中拐杖也有些松动。张小凡瞅准时机，十成功力使出，凌波微步快的如同瞬移一般，将钟灵抢在手里，同时一掌将段延庆拍了出去。
段延庆倒飞出几丈远，口吐鲜血，暗中传音道：“阁下救命之恩，今日已报，咱们两不相欠。”抹去口中鲜血，站了起来，气息有些紊乱，腹语术都说不利索了，断断续续道：“今日...段某栽了，来日定当...相报。”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旁边的“李延宗”才仿佛后知后觉一般，说了声“别得意的太早，看招！”挥掌向张小凡打来，张小凡将钟灵推给身后的段誉，运起降龙十八掌向“李延宗”打去。斗得十几招，张小凡使出降龙十八掌威力最大的一式“亢龙有悔”，逼得“李延宗”不得不与其对掌。而后张小凡使出八成功力，声势浩大，隐隐间有龙吟之声，“李延宗”与张小凡对得一掌，功力相差太大，被打飞出十几丈远，竟然直接“昏”了过去。要说这慕容复虽说一心光复大燕，但也是守诺之人，两月前已许诺以后见到张小凡退避三舍，如此情境之下，竟然放水的这么明显。
李秋水也没有料到，不过盏茶时分，场中形势竟然完全逆转。此刻张小凡已然无所顾忌腾出手来，再动手下去也于事无补，骂了声“废物”，然后退出战圈。
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以快打快对攻了二十余招，但明显处于下风，此时见李秋水停手，便也收手回撤。
李秋水低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已然没有机会再杀天山童姥，对张小凡说道：“还是小师弟技高一筹，师姐佩服。今日却是师姐败了，我在西夏国恭候大师姐大驾便是。”说完转身就走。
张小凡忙说：“师姐留步！”
李秋水回过身来，面色竟有些萧索。原来她与天山童姥斗了一辈子，此时天山童姥已经九十六岁，她也八十八岁了，自忖再也等不到三十年后天山童姥下一次散功，今生无望胜过童姥，竟而意兴阑珊，只等童姥功力恢复来找她报仇。见张小凡叫住自己，面色凄然道：“小师弟有何吩咐？”
张小凡自怀中拿出一个玉盒，走上前递给李秋水，说道：“此乃‘生肌复颜膏’，师姐只需将伤处重新挑破，每夜间临睡前将此神药涂抹均匀，次日清晨洗去。如此七日，容貌当可复原，再七日，风采定能更胜往昔。”顿了顿，又道：“无崖子师兄在河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盼佳人归来。”
李秋水眼中陡然恢复神采，神色间仿佛难以置信，过了半晌
，向张小凡躬身施了一礼，说道：“秋水多谢师弟，如此大恩，铭感五内。”
张小凡忙扶住李秋水，连称“使不得”。
而天山童姥见到方才李秋水戚戚然的样子，恍惚间竟想起与无崖子、李秋水三人的旧日时光。那时师姐弟之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师姐妹之间吃则同席，睡则同寝。三人一起练功，一起生活，身为大师姐的自己处处照顾两个师弟师妹，仿佛亲弟弟、亲妹妹一般。自己入门最早，李秋水则是师父外出捡来的婴孩。自己大了李秋水八岁，处处回护于她，李秋水也最是敬爱自己这个师姐，没有自己的时候常常都不敢睡觉。
那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啊，若是当年没有......情窦初开，若非两人同时爱上无崖子，该是怎样一番情形？情之一字，真真是，害人不浅呐！
六十年？七十年？还是八十年？天山童姥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李秋水与自己疏远了，二人竟而反目成仇。天山童姥仰头闭目，长吸了一口气，化作幽幽轻叹。
而在天山童姥回忆当年的时候，张小凡已与李秋水相互道别。等天山童姥回过神来，李秋水已去得远了。天山童姥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变作一句：“我们去擂鼓山吧。”
接下来往东行了几十里，段誉说道自己当初答应父王回大理，半路遇到慕容复一行人，却是偷偷跑了出来跟了上去，如今却是要往南而行，回大理去了。正好将钟灵、阿紫二人安然无恙的消息带回去，便与张小凡等人分道扬镳。
张小凡一行人一路往东南而行，又过了两日，终于到了擂鼓山山脚下。
几人快步上山，行至山中凉亭时，天山童姥突然拉住张小凡，整了整衣衫，又摸了摸头饰，说道：“师弟，你看师姐，可有何不妥的地方？”明明是九十六岁的老太太，这神情，却如同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女一般。
木婉清得童姥一路指点，心中感激，走过来替童姥上上下下重新收拾了一番，凑到童姥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然后笑着走到一旁。
天山童姥神色大喜，忙催促张小凡等人快些走，张小凡有些哭笑不得。人言道“老小孩，小小孩”，果真如此。
行了盏茶功夫，几人已进入天聋地哑谷谷口，大老远就听见李傀儡“咿咿呀呀”不知唱些什么。采花的石清露眼尖，看到张小凡回来了，道了声“恭迎掌门师叔祖”，谷中众人立时反应过来，纷纷上来拜见。
而天山童姥，看着谷中一个犹如重新学步一般缓缓走路的老者，一时间愣在原地。那老者自是无崖子，此刻无崖子也看到了张小凡身旁的天山童姥，看到几十年未见的老姐姐，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
张小凡招呼众人远远的躲到一旁叙旧，将空间留给了两位精神矍铄的耄耋老者。
第二十二章 谷中轶事
“石姐姐，两个多月不见，你说的那株‘姚黄’可曾开花？”钟灵也是爱花之人，与石清露颇为投缘，在谷中之时就经常在一起摆弄花花草草。原来这石清露不知从哪得来的一株枝条，在谷中种了下来，说这是花王“姚黄”的枝条，将来请众人品花。张小凡一忙就忘了，钟灵这小丫头倒还记得。
石清露也颇喜欢这天真可爱的小妹妹，抓着钟灵的手说道：“你可来的巧了，再等半月，就是‘姚黄’的花期，我等有幸可见得这‘花王’。”
书生苟读摇头晃脑道：“真宗时，诗人王周有云：‘花品姚黄冠洛阳，巴中春早羡孤芳。’洛阳牡丹天下闻名，这‘姚黄’可冠洛阳，可见这‘花王’之名，所言非虚，吾等此番得见，幸甚至哉。只是段公子不在，可惜啊，可惜。”
康广陵据说是新作一曲“梵音普安泰”，非玄苦不可听，去少林寺找玄苦大师了，却是不在此间。函谷八友其余人等各有所好，倒也怡然自得。
张小凡在这边听众人聊花，眼神却不住往无崖子和天山童姥两人所在瞟去。每个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何况这种几十年的陈年老瓜，必定是香的很。
众人虽离得远，但张小凡功力深厚，无崖子二人的对话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只听天山童姥道：“你老了，再也不是当初风流倜傥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这个样子，还迷得倒哪个？”
无崖子道：“你却还没老，师父他老人家偏心，把八荒**唯我独尊功传了给你，让你得以容颜永驻。”
天山童姥笑骂道：“老不修，明明是你自己选的北冥神功，怪得哪个来？让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要将你吊起来拿鞭子抽你。”
无崖子嘿嘿一笑，贱兮兮的道：“那你还给我挡鞭子不挡？”
天山童姥哼了一声，道：“我一准儿在边儿上拍手叫好，叫你这老东西不学好。”
听到了这种大瓜，张小凡一时之间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天山童姥此时已恢复到八十年的功力，听到嗤笑之声，看了过来，此时张小凡正背着身子，肩膀一耸一耸的，天山童姥哪还不知道被这小家伙听了去，叱道：“小滑头！再敢偷听，姥姥将你的耳朵割下来泡酒。”
张小凡站直身子，假装不知道童姥说的是自己，拉着范百龄就去一旁下棋。
童姥啐了一声，喃喃不知说了句什么，跟无崖子二人进木屋去了。
张小凡见二人进屋，伸长脖子向屋内张望，结果“哧”的一声飞出一个暗器，向张小凡当头打了过来。张小凡一呲牙，袖口一挥一卷，将那暗器掷在地下，定睛一看，原来是门板上扣下来的木片，看来老太太真的恼了。
范百龄身为古人，虽然逍遥派教育比较松散，但尊师重道却是从小耳濡目染，见到张小凡这个小师叔祖如此放荡不羁，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其余人等也都神色诧异的看向张小凡，似乎刚刚认得他一般。连本来无法无天的小魔女阿紫，都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张小凡来到天龙世界之后，到如今已经快一年的时间。这一年来，心里一直藏着很多事，很多的遗憾想要去弥补，甚至如同做任务一般，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跑。如今眼看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心中压力骤减，就开始皮一下，活跃活跃气氛，也让自己紧绷的心弦放轻松一些。
童姥和无崖子进了木屋之后，连门也关上了，张小凡就开始专心下棋，不再偷听了。其实张小凡想听还是能听到，但皮和作是两码事，人家既然不让听，哪还能真个抓住这陈年老瓜不放。
这时阿紫蹑手蹑脚的将木婉清拉到一边，悄声问道：“木姐姐，你和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木婉清虽说比阿紫要大，但自幼与秦红棉生活在幽谷之中，与外界接触较少，性子比较单纯，懵懵的道：“什么怎么样？我跟凡哥很好啊，他带我去天山，在灵鹫宫他还给我讲笑话哄我，还教我玩麻将和纸牌。可我太笨了，跟梅剑兰剑她们不管是打麻将还是打牌，老是输，凡哥也不嫌弃我，还跟我一起打。凡哥可厉害了，不仅武功高强，牌打得也好，灵鹫宫没人打得过他......”
阿紫忙打断她，说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你跟张大哥有没有那个？”说完还贼兮兮的给木婉清抛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木婉清依旧一副懵懵的样子，歪头想了想，眼神略显呆萌，问道：“你说的那个是哪个？”
阿紫一看，木婉清是真的不懂，握起双拳，两个大拇指对着勾了勾，说道：“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个啦。”
木婉清这才懂了，打了阿紫胳膊一下，嗔道：“要死啦！我跟凡哥还没成亲，怎可如此......如此......哎呀，总之就是不成。何况凡哥向来待我以礼，从未有过过分行为。”
阿紫暗暗嘀咕了声“原来大坏蛋还是个正人君子”，然后“切”了一声，故作不屑道：“咱们江湖儿女，哪还在乎这些虚礼。我在星宿海的时候，我的那些师兄们......不说他们，就说我爹爹妈妈不也是没有成亲就有了我和阿朱姐姐。对了，我听哥哥说你也是我姐姐，咱们爹爹和你妈妈不也是没有成亲吗？是不是张大哥根本不喜欢你，只是把你当妹妹？”
木婉清被阿紫一通抢白，一时间有些发愣。一边想着师父从小教导的，什么女孩儿家要矜持，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子随便交给一个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得了你的身子便不在乎你了之种种；一边又觉得阿紫说的有道理，自己已经认定了凡哥，这辈子非凡哥不嫁了，而且妈妈不也是没有成亲就有了自己吗？而且还是和一个有妇之夫。
木婉清忽的又想，凡哥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只是把自己当妹妹？师父说男人对女人好，就是为了得到女人的身子，可凡哥对自己很好，如果真的要了自己，自己应该不会拒绝的，可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始终对自己以礼相待，无动于衷？一时间脑子乱的很，竟不知怎么才是。
阿紫见到木婉清的样子，捂嘴偷笑，然后悄悄走开，找钟灵玩儿去了，留下木婉清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张小凡此时倒真的在认真下棋，没有去听旁人说什么。以张小凡自身的围棋水平，却是拍马不及棋痴范百龄，只能全神贯注。再加上范百龄以为张小凡能解开珍珑棋局，必然是棋艺高超，张小凡每下一子，范百龄都会仔细沉思，一时间束手束脚，张小凡这才能勉强支撑不败。
要是听见阿紫跟木婉清说这些有的没的，张小凡必定帮她再回忆回忆当初“美好”的日子。可惜张小凡没听到，以致闹了许多笑话。
李傀儡是函谷八友里最怕张小凡的一个，本来这戏痴在哪儿都唱两句，被张小凡轻飘飘一句“你再从我身边咿咿呀呀我就将你逐出师门”给吓得不轻，真憋得狠了就去半山腰凉亭里嚎两嗓子。张小凡来之前，李傀儡本来唱霸王别姬唱的正嗨，远远望见张小凡来了，立马憋了回去。此刻见张小凡与二哥下棋，于是悄咪咪的往外走，准备去山中凉亭继续那经典的霸王别姬。
张小凡与范百龄下得数十着，眼见劣势已然非常明显，为了维护自己在这些“徒孙”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其实就是输不起），只好通过系统来下，这才硬生生将劣势扳了回来，艰难赢下了这一局棋。
“多谢师叔祖指点，百龄茅塞顿开，原来棋还有如此下法。不过若无师叔祖如此棋力，却难有这般游刃有余。百龄需要再研究研究此局，师叔祖，失陪了。”范百龄说着躬身向张小凡施了一礼，然后就地复盘，喃喃自语地研究起来。
张小凡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算了，系统也是自己的本事，自己这也算凭本事赢的，凭本事赢的有啥不好意思的，而且你看他还颇有收获的样子，张小凡如是安慰自己。然后站了起来，没事人一般伸了个懒腰，踱步欣赏老四吴领军的画作。
木婉清见张小凡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叫了声“凡哥”，欲言又止。张小凡道:“怎么了婉儿？可是有什么不妥？无聊了你可以让冯阿三给你做一副纸牌，与钟灵阿紫他们斗地（和谐）主，他们决计打不过你。”
木婉清闻言，没来由一阵气恼，噘嘴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爱玩耍的孩子吗？那劳什子的破牌，谁爱打谁打，我再也不打了。”说完，一跺脚跑到山坡上去了。
张小凡愣在原地，这小脾气发的，没头没脑的，难道是又吃钟灵和阿紫小丫头的醋了？
第二十三章 最是那一抹不胜娇羞
张小凡见木婉清生气了，本欲上前哄哄。小女生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有时候她们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哄哄也就过去了。
这时阿紫拉着钟灵走了过来，可怜兮兮地说道：“张大哥，你的凌波微步都传给木姐姐和灵儿了，能不能也传给我啊。你看，我师父虽然被你杀了，但也算是逍遥派的人咯，那我也就算逍遥派的人咯。本门的武学你都传给外人了，那也可以传给我的吧？”
张小凡知道阿紫是个小鬼灵精，这副可怜样是决计不能信的。自己从后世而来，原本对门户之见也不甚在意，再加上相信木婉清和钟灵的为人，也不会乱传，才传给他们。但现在自己身为逍遥派掌门，却是不能如此随意了，否则给旁人知道了，虽不会说些什么，时间长了总归是不好。于是张小凡道：“凌波微步现下是不能随便传你，况且此门轻功需要人对易经了解越深，使的才越纯熟。不过我这有一门轻功，是自旁处得来，没有这些个限制，却是可以教你。”说完将阿紫叫至一旁，传了她一门《一苇渡江》的轻功，这门轻功来自姑苏王家，但究其根源应属于少林轻功，带着一丝佛性，或许可以磨一磨这小魔女的性子。
张小凡在这教阿紫轻功，却是一时间忽略了还在赌气的木婉清。木婉清站在山坡上背着身子左等右等，不见张小凡前来，回头一看，发现这坏人竟然跟阿紫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阿紫还笑的很开心。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又皮一下）。
如果是才从幽谷出来时的木婉清，此时就直接冲过去毒镖伺候了，但跟张小凡在一起这几个月，耳濡目染的被张小凡影响了许多，而且阿紫说起来也是自己的妹妹，放毒镖就不大合适了。只好气冲冲的又从山坡上下来，三两步跑到张小凡跟前，仰头看着他，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你干么不来哄我，偏又跟她说笑？”
张小凡低头看着再往前一步就能咬到自己下巴的木婉清，不禁有些好笑。让阿紫自己先去一旁练着，然后拉起木婉清的手，往一块大石走了过去。木婉清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被张小凡如提线木偶般拉着走。
“坐吧。”张小凡袖子一拂，将石上的灰尘拂去，而后坐下，笑眯眯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木婉清“哼”了一声，脖子一扬，赌气道：“我偏要站着。”
“好好好，我的婉儿要站着我便陪你站着，站上千儿八百年，正好给这大石头做个伴儿。”张小凡挑了挑眉毛，笑着起身凑到木婉清耳边，对着她耳朵呵气。
木婉清将头撇到一边，哼道：“谁要跟你站千儿八百年，老也老死了。”
张小凡抓着木婉清的双肩，将她身子扭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那咱俩一块儿老死，让阿紫给咱俩买一口棺材，挖一个坑埋了。”
木婉清给张小凡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一低，声调降了下来：“说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张小凡抓起木婉清双手，放在胸前：“我
的好婉儿生气了，我可不就要心疼死了么？”
木婉清闻言神色一缓，小拳头打了张小凡一下，透着鼻音道：“你就只会欺负我。”
张小凡扶着木婉清坐到大石上，坐在她一旁，柔声道：“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
木婉清“嗯”了一声，将头倚在张小凡肩膀上，脚尖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揉着衣角不说话。
夕阳西下，二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越拉越长......
函谷八友来了之后，冯阿三在无崖子木屋东侧的山坡下又建了一排木屋，师兄弟几个比邻而居。石清露是女流之辈，且喜欢花草，就在山谷的西南角圈起一片花圃，建了一所小木屋独自居住，钟灵和阿紫原本与石清露挤一间屋子，现在又来了天山童姥和木婉清，女眷的住所便有些捉襟见肘。
冯阿三与薛慕华还有几个聋哑汉子忙活了一下午，总算又给女眷多搭了两间屋子。天山童姥的屋子只一张床，其余四女则是两人一间。山谷中本有三间木屋，无崖子一间，苏星河一间，剩下一间空着，后来张小凡来了就住着这一间，三间木屋之间稍有间隔。
晚间，张小凡独自在房中修炼北冥神功。自从与李秋水一战之后，张小凡就意识到自己底蕴不足，内力多是靠北冥神功吸来，或系统奖励得来，自身修炼而来的则是少之又少。最近两个多月的时间，张小凡每日自行修炼，于原有内力的搬运上，也得心应手许多。
张小凡正自修炼，只听门外传来悉悉索索之声，走到门口却又停住了，听着像木婉清的脚步声。张小凡问道：“是婉儿么？怎么还不睡？”说着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正是木婉清。见到张小凡开门，木婉清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快速走了进来，立马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做贼心虚一般倚着门长吐了几口气。
“怎么了？害怕了？是不是阿紫小丫头吓唬你了？别怕，这谷中皆是武功高强之人，一身阳气如同大日烘炉，决计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的。”张小凡以为与木婉清同房间的阿紫又调皮了，跟木婉清开玩笑了，轻声哄道。
结果木婉清伸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张小凡内力深厚，能黑夜视物，分明就看着木婉清的手紧张的都有些颤抖，一个绳结解了半天都解不开。此时张小凡哪还不知道木婉清的意思，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婉儿，我想把最好的留在我们的新婚之夜，你不必勉强自己的。是不是阿紫那小丫头片子又跟你说了什么浑话，别听她的，她就是个小魔女。”
木婉清给张小凡搂在怀里，神情一放松，一下竟把外衫解了开来。此时被张小凡抱在怀里，暗夜之中，只觉浑身火辣辣，软绵绵的，喃喃道：“凡哥，你就要了我吧。”
张小凡闻言，也是心中一荡。只是在这破旧木屋之中，看着怀中的雨季少女，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只好一边帮木婉清系好衣衫，一边轻声转移话题道：“好婉儿，今日
十六，明月正圆，我陪你去山顶赏月可好？”
自己明明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他却还说什么山顶赏月，木婉清登时心中一阵凄苦。看来阿紫说的对，凡哥只是把自己当妹妹，若不是因为自己誓言之故，只怕自己如今的处境，跟现在的钟灵没什么区别。自己如今，也不过一厢情愿罢了。只是自己如今已爱煞这个冤家，一颗芳心已然无可救药。想到阿紫方才所说，脑海中来来回回只是一句“你只需将生米煮作熟饭，他便会负责到底，一辈子离你不开了。”暗自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说道：“那好，凡哥，我们去山顶赏月。只是你先回过身去，我整一整衣衫，你闭上眼睛，可不许偷看。”
张小凡轻笑一声，转过身去。实在不明白这小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明明还如此主动，现在整理衣服竟然还......张小凡想到这，忽然呆在原地。原来木婉清趁着张小凡转身之际点了他的穴道，张小凡对木婉清自是毫无防备，就连北冥真气护体都没有开，再加上一走神，二人离得如此之近，竟然被一个不到20级的木婉清给点中穴道，不能动弹。
“婉儿，这是为何？”张小凡倒不是怕木婉清对自己不利，只是心里想着，自己穿越到天龙世界的第一次，不会要被一个小丫头强了吧？
木婉清也不答话，知道张小凡武功高强，又继续点了张小凡几处穴道。事到如今，任他武功再高，也是冲不开的了。这当口，又不能大喊大叫，逍遥派掌门人的面子不要的哇。
犹自不放心，又点了几处穴道之后，木婉清将张小凡外衫除去，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自己解开衣衫，也躺了上来，将被子盖上，头枕到张小凡胸口。
张小凡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后续动作，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木婉清呼吸渐渐平稳，竟是睡着了。张小凡长舒了一口气，由衷感谢古代教育知识匮乏，也幸亏阿紫这小魔女也不懂得这个，或者没有教给木婉清。
事到如今，木婉清如此一反常态，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张小凡也猜个**不离十，定是阿紫这小丫头想的鬼点子。暗暗发狠，明天一定要给阿紫点颜色看看，逐渐困意来袭，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张小凡穴道自解，看着怀中佳人，轻轻抚摸佳人秀发，感慨良多。而木婉清也醒了过来，与张小凡相视一笑，叫了声“凡郎”，又一脸幸福的靠在张小凡的胸前。却说木婉清一开始就叫张小凡作“张郎”的，被张小凡强烈要求，改称“凡哥”，如今，却又唤作“凡郎”了。
温存了一会儿，听着屋外渐有人声，二人这才起身穿好衣衫。木婉清则是挽了一个妇人髻，落后张小凡半步出门。
二人一开门，只见阿紫站在院中正对面，一脸揶揄地笑着，对木婉清眨了眨眼。木婉清被阿紫一看，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缓缓低下了头。
张小凡紧紧握住木婉清的手，挺胸走出门来。狠狠瞪了一眼阿紫，阿紫被张小凡一看，吓得缩了缩头。
第二十四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无崖子和天山童姥这一对老头老太太此时正在谷中遛弯儿，看到张小凡和木婉清从屋中出来，笑着点了点头。无崖子已经听天山童姥说了这些日子张小凡的所作所为，内心对这个便宜师弟大是感激。自己掉下悬崖双腿尽废三十年，很多爱恨情仇也早就看开了，只是不时想起当年的快活日子。如今大师姐已在谷中陪着自己，秋水听说似乎已有所松动，一切都是拜张小凡所赐。
薛慕华、石清露等人也都是江湖儿女，对一些俗礼也并不是很在乎，见到张小凡与木婉清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一脸善意的笑。只有钟灵看着木婉清一脸幸福的样子，眼神中恭喜带着那么一丝丝微不可察的黯然。
接下来几日，众人在谷中逍遥自在，倒也快活的紧。只是此刻江湖之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在自己禅房之中被人刺杀，凶手疑似丐帮帮主乔峰。
擂鼓山与少室山相隔不远，在玄苦大师处做客的康广陵将消息传了回来，在山中凉亭处唱戏的李傀儡首先得知，咿咿呀呀的跑了回来报信。
张小凡得知消息之后，二话不说，下山骑马上少林。日子过得太安逸，都忘了萧远山和慕容博这茬了。张小凡令木婉清等人在谷中等着自己，独自一人往少室山而行。
快马加鞭半日，便到得少室山下。向知客僧报上名号，过了一会儿，玄难大师迎了出来，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张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了。”
张小凡双手合十，道了声：“玄难大师请。”
二人行至一处偏殿，一名老僧与康广陵在说着话，下首一名大汉席地而坐，正是张小凡的结拜义兄北乔峰。
康广陵起身拜见师叔祖，那老僧也起身施了一礼。张小凡通过系统查看，原来此人就是玄苦大师。
张小凡向玄苦大师还了一礼，上前对乔峰说道：“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乔峰向张小凡引荐完玄苦大师，方才说道：“近日我娘身体不适，我回来探望。昨日夜间，在山脚下碰到一个黑衣人，我见他鬼鬼祟祟，上前喝止，那人也不答话，见了我就跑。我上前追赶，与那人对了一掌，那人借我一掌之力跑远，我追之不及，于是上山找玄苦师父，结果听少林僧人说我打伤玄慈大师，要将我拿下，幸得玄苦师父出面，将我保下。”
玄苦大师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峰儿自幼随我学艺，我对他品行了如指掌，断不会做出这等事。况且玄慈师兄只是重伤昏迷，等师兄醒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张小凡道：“那为何江湖上要传出疑似大哥伤的玄慈方丈？”
乔峰道：“有几个少林僧人说打伤玄慈大师之人身形跟我有几分相像，况且玄慈大师武功高强，江湖上能如此轻易伤他之人也没几个，恰恰我近日就在少室山，故而误认为是我。何况那歹人一击未得手，有可能再次前来，如果江湖上传出是我动的手，歹人知晓自己未曾暴露，也可降低其戒心。”
张小凡心想，这事十有**是你亲爹做的，真要把他引
出来，你怕是要难做，该想想法子才是。于是张小凡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思索两全其美的办法。
几人商量了一下意见，决定轮流暗中守在玄慈方丈禅房左近，如果发现可疑人等，立即出声示警。乔峰自告奋勇值守第一夜，玄难大师与玄苦大师则在玄慈方丈隔壁的禅房中打坐休息，张小凡去山下买了一身黑色衣衫，说是要四处走走。玄难大师知晓张小凡乃是隐世门派的掌门，又是天下闻名的少侠，就由得他自己行动。
张小凡藏在黑影之中，以凌波微步行走在少林寺各处，不时以系统扫描左近之人的姓名。萧远山应是不知从何处得知玄慈就是当年的带头大哥，才来报血海深仇，以他的性格，玄慈未死，必定会再次前来。可如此过了两日，也未找到萧远山。
到得第三日，玄慈方丈醒来，说出来人不是乔峰之后，乔峰嫌疑自动洗脱。玄慈方丈据说服用了少林大还丹，又过了几日便能下地行走。
这一日午间，张小凡正在一间禅房中打坐休息，忽听得钟声大响，连续不断，张小凡好奇走出禅房，只见阖寺僧人都往大雄宝殿的方向急匆匆走去。
这时隔壁房间的乔峰也走了出来，二人跟在众僧人身后，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二人走在最后，到得大雄宝殿之时，只见全寺一千多名僧人已集合在大殿之前，各按行辈排列，人数虽多，却是全场鸦雀无声。乔峰和张小凡二人站在人群侧后方，只见玄慈、玄难、玄苦等九名僧人，陪着另外七名僧人走了出来，那七僧年纪均已不小，当先一人约莫有七十多岁，虽是身材矮小，但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威严尽显。走在最后的，却是一个胡僧。
玄慈方丈身上有伤，示意玄难大师主持，玄难大师上前几步，朗声向本寺僧众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众僧见过之后，玄难大师又伸手向着其余六僧，逐一引见，说道：“这位是开封府大相国寺观心大师，这位是江南普渡寺的道清大师，这位是庐山东林寺觉贤大师，这位是长安净影寺融智大师，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的神音大师，是神山上人的师弟。”这五僧似乎颇有些名头，少林寺众僧均躬身行礼，观心大师等也起身还礼。玄难大师又伸手向着那胡僧道：“这一位大师来自我佛天竺上国，法名哲罗星。”众僧又都行礼。
来的这几名僧人，虽是大德高僧的模样，却并非为弘扬佛法而来。原来这哲罗星的师弟波罗星七年前自天竺而来，表面上言称天竺佛法遗失，要求抄几部佛经回去，实际却偷偷抄录少林寺藏经阁的武学功法，被少林僧人发现之后，软禁在寺中。今日哲罗星请神山上人等前来，是为了要回师弟波罗星。
少林僧人于本门武学传承看得极重，自然是不允，双方于是便打起机锋，各执一词。老和尚说话本就无聊的紧，张小凡又是个没耐性的，听了一会儿便不再听，于场中环视，不时以系统查探众人。
正查着，突然外面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说道：“天竺大德、中土高僧，相聚少林寺讲论武功
，实乃盛事。小僧能否有缘做个不速之客，在旁恭聆双方高见么？”声音来自山门之外，却清清楚楚的送入了各人耳中。众僧未及反应，大殿门口已出现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正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鸠摩智一来，玄难大师便以礼相待，谁料这番僧来者不善，言辞间颇有些向着哲罗星等人的意思。最终以小无相功催使少林七十二绝技，连败三名少林玄字辈高僧，一时风头无两，口口声声说道少林寺浪得虚名。
张小凡不知这鸠摩智的小无相功从何而来，但事关本门武学，被一个番僧拿来炫技，却是不能置之不理。当即走到台前，朗声道：“国师的小无相功从何处学来，烦请示下。”
鸠摩智看到张小凡走了出来，说出小无相功的名字，不禁瞳孔一缩，矢口否认道：“不知张掌门所说小无相功是何门派功法，小僧却是未曾听说。”
张小凡道：“我门中小无相功无形无相，可以我道家真气模拟各派武学。不才忝为一派掌门，于本门武学却是不致认错。”
鸠摩智摇头道：“张掌门此言差矣，观别人出手，便能知晓出招之人所使内力者，小僧却是从未听说过。”
张小凡知道这番僧脸皮够厚，口才也是了得，不欲与他多说废话，说道：“既如此，还请手底下见个真章。”
鸠摩智见过张小凡与丁春秋之战，自忖自己对上张小凡也无必胜把握，何况今日并非为张小凡而来，自不愿与他过多纠缠，双手合十道：“今日我等在少林为客，却是不能喧宾夺主，张掌门有何吩咐，可下山之后再谈。”
张小凡却是不管他怎么狡辩，使出刚刚系统任务奖励的天山折梅手拿向鸠摩智，口中道：“那却由不得国师。”
鸠摩智没料到张小凡身为一派掌门，却如此不重身份，上来就打，但见张小凡手中力道，却是不得不还手应战。
天山折梅手是一门极特别的武功，任何武学都可以融合化入其中，练得武学越多，这门武功威力便越强。张小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姑苏王家学了多少门指法、爪法、掌法、擒拿法，一股脑都化进了天山折梅手之中。
这门武功角度刁钻，出手狠辣，鸠摩智不得不全力应付，根本无暇再狡辩什么。张小凡越打越快，鸠摩智也是全力使出小无相功，各种武学招式一股脑使了出来。张小凡方才出了一指直插鸠摩智面门，鸠摩智使出的一式般若掌拆解，张小凡又转作爪法，变招抓向鸠摩智手腕，这一招抓实了非得将鸠摩智抓的手骨断裂，而鸠摩智则是又使出一招拈花指法，以指对爪。张小凡两根手指夹向鸠摩智左手小指，鸠摩智又变指为拳......二人你来我往拆了三十余招不分胜败。
又斗了十余招，张小凡的天山折梅手使的越发纯熟，各路手法信手拈来。而鸠摩智本就功力不如张小凡，而且小无相功模拟的法门也不如原版的严谨，便使出了自身绝学火焰刀，一股股炽热刀气纷飞，总算又扳回一丝颓势。
第二十五章 一笑泯恩仇
张小凡找鸠摩智的麻烦，一来是看不惯鸠摩智这番僧到我中土来撒野，到处搅风搅雨；二来作为逍遥派的掌门人，此人偷学小无相功，需要给他些教训；三来作为段誉的结拜兄长，也顺便给兄弟出口气。
二人斗到六十余招，鸠摩智再次显露败像，这可令他大是心惊。自己修行至今五十余载，自问天下无几人相抗，没想到这区区弱冠少年，竟而将自己逼迫至如此地步，真是奇哉怪也。殊不知，张小凡与逍遥三老之一的李秋水也是能斗至一百招不露败象的人，鸠摩智较之李秋水又是差了许多，自然不是张小凡的对手。
眼见自己已是不敌，鸠摩智心中大感焦急，这张小凡当日击毙丁春秋之时自己就在当场，自己身怀小无相功之事却是瞒不过人家这个逍遥派掌门人。如果自己失手被张小凡擒下，以己度人，此番却是大大的不妙。
于是鸠摩智也顾不得其他，奋力劈出几道火焰刀，将张小凡逼得后撤，急声道：“慕容兄，再不帮忙，贫僧怕是支撑不住，只怕情急之下要胡言乱语了。”原来这鸠摩智知道慕容博就在左近，他与慕容博当年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虽不知慕容博在此目的何在，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只好将慕容博拖下水了。
玄慈宣了声佛号，说道：“原来慕容博老施主竟还健在，真是可喜可贺。只是当年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可否给天下英雄一个说法？”
话音方落，寺外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爹爹，爹爹......你没有死？”只见人影一闪，原来是姑苏慕容复。全冠清之死，丐帮中人怀疑是风波恶下的手，一直在调查风波恶。慕容复问过风波恶，本想去洛阳丐帮总舵解释此事，免得事情闹大，中途听说玄慈方丈之事，猜想乔峰有可能会上少林，便来到少林寺。远远听得有人说起自己父亲还健在，忙飞奔过来。
“唉！痴儿!”一声轻叹，走出一个灰衣僧人，来人摘下蒙面青巾，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这灰衣僧人看着慕容复，一脸慈祥。张小凡默默用系统查看此人等级。
姓名:慕容博
等级:34
张小凡见慕容博走了出来，那萧远山应该也就在左近，张小凡虽能为乔峰消除许多别的隐患，但不能阻止人家父子相认，于是借机停手。
慕容博向玄慈施了一礼，说道:“当年之事我之过错，且容我先解决私事，再向方丈请罪。”说着又指着张小凡对慕容复道:“听闻就是此人让你退避三舍？”
慕容复道：“孩儿技不如人，输得不冤，以前却是孩儿坐井观天了，孩儿今后再苦练功夫就是。”
“糊涂!你忘了你的使命了吗？若这小子今后专门阻你大业，你待如何？也要退避三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怎能只以武功论成败。你若一直如此，谈何兴复大燕？”慕容博厉声训斥道。
慕容复低头道：“父亲教训的是。”
张小凡本来想安静的吃会儿瓜，谁想到慕容博一个神转折，一口飞锅扣在自己头上。前几天还觉得慕容复其实还算个可塑之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而慕容博竟是一顿毒鸡汤灌下来，非要把亲儿子灌黑化了，往坑里推。
玄慈方丈一心向着当年之事，却是不能让慕容博以他事含混过去，说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好啊，隐藏了三十年的大仇人，今日终于凑在一处了。”一声冷哼传来，人群中走出一个蒙着面巾的黑衣僧人。这僧人揭下了蒙在脸上的面巾，众人一看，容貌除了苍老一些，竟与乔峰一般无二。
乔峰一脸惊喜，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乔峰拉了起来。
乔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然后转
头对张小凡说道：“如此说来，我果真是契丹人，二弟，你早就知道，是也不是？”原来乔峰自杏子林一事之后，便觉得事有蹊跷，暗中悄悄探查，他武功高强，如若存心偷听，自是无人发现。在一次铁面判官单正与徐长老谈话时，听到自己是契丹人，想想自己的结拜二弟将契丹国主杀害，做下偌大事情，应是为了自己。但自己若果真是契丹人，那说起来就大大对契丹不住了。
张小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萧远山道：“没错，我父子就是契丹人，你原应叫做萧峰。那日我和你妈怀抱着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跃将出来，将你妈和我的随从杀死。大宋和契丹有仇，互相斫杀，原非奇事，但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后，显有预谋。如今看来，是慕容老贼谎报消息，才引得玄慈贼秃带人前去害我一家。玄慈被我打了一掌不死，也算是他命大。”顿了顿，看向慕容博：“只是没想到，竟是你。”众人才知道玄慈方丈那一掌，是萧远山所为。
慕容博点点头：“我也没想到是你，数十年来，咱们三场较量，也没分出高下，原本还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如今看来，恐怕是敌非友。”
萧峰（此时乔峰应作萧峰）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上来领死吧！”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疾向山上窜去。鸠摩智见自己喊出来的帮手自顾不暇，也跟在后面追了过去。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张小凡和慕容复也紧随其后。
如此一来，便看出功夫高低了。慕容博和鸠摩智先走，在最前面。萧远山和萧峰、张小凡紧随其后，慕容复则是被几人落在身后。慕容博被鸠摩智叫破，又被玄慈说穿当日假传讯息，酿成雁门关祸变之人便即是他，情知在场众人已难容得自己，当即飞身向少林寺中奔去。少林寺房舍众多，自己熟悉地形，不论在哪里一藏，萧氏父子都不容易找到。
几人均是发足疾奔，片刻之间，已进了藏经阁。慕容博和鸠摩智还有后来的慕容复站作一方，萧远山和萧峰、张小凡站作一方。
慕容博方才见过张小凡与鸠摩智之战，对其颇为忌惮，出言相激道：“萧远山，是你父子二人齐上呢，还是咱二老单打独斗，拚个死活？”知道鸠摩智斗不过张小凡，话里只将二人排除在外。
萧峰道：“父亲稍歇，我来取老贼狗命。”说着降龙十八掌使出，众人皆感觉龙吟之声大作。这降龙十八掌仿佛为萧峰量身定制一般，使将出来，36级时的张小凡也讨不得好。只说慕容博见萧峰掌风袭来，大吃一惊“这契丹小狗如此厉害。”运起看家本领斗转星移，将萧峰掌力移至旁边书架，登时将书架打的四分五裂。萧峰怒极之下，自是无暇他顾，火力全开。慕容博见招拆招，片刻间已斗得七八招。
眼见好好一个藏经阁就要给拆成一片废墟，忽听得长窗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除张小凡早知扫地僧在此间之外，其余五人均是吃了一惊，怎地窗下有人居然并不知觉？慕容复喝道：“是谁？”不等对方回答，砰的一掌拍出，两扇长窗飞出，落到了阁下。
只见窗外长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慕容复又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五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但说话声音正是适才口宣佛号的口音。
慕容复道：“不错，我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十多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了，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么。”
张小凡默默查看扫地僧等级。
姓名：扫地僧
等级：41（精）
竟然比逍遥三老都高，果然扫地僧才是天龙世界第一高手。
接下来扫地僧走进阁来，如数家珍一般，将萧远山和慕容博几十年来到藏经阁翻阅的武学典
籍一一列举出来，二人均是大吃一惊，不由对扫地僧升起敬畏之心。扫地僧看了张小凡一眼，看到张小凡手上的掌门指环，说道：“原来是逍遥派掌门人当面，老僧失礼了。”
张小凡忙道：“不敢不敢，大师请了。”
扫地僧点点头，看向萧远山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一听之下，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那老僧拜了下去，说道：“神僧既知家父病根，还祈慈悲解救。”
扫地僧合什还礼，说道：“施主请起，不必多礼。老施主之伤，乃因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何如？”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扫地僧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令他心惊肉跳，他身子抖得两下，猛觉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之中，那针刺般的剧痛又发作起来，只痛得他牙关战战。
慕容复素知父亲要强好胜的脾气，宁可杀了他，也不能在人前出丑受辱，他更不愿如萧峰一般，为了父亲而向那老僧跪拜恳求，当下就想带慕容博回姑苏。
扫地僧原意就是想给萧远山、慕容博二人治病，自是不会让慕容博就此走了，将慕容复拦了下来，三言两语之后，一掌将慕容博拍死过去。慕容复见爹爹被扫地僧拍死，双掌向扫地僧推了过去，却被一股无形气墙弹飞。张小凡见得此事，心中很是诧异，按理说扫地僧只是比天山童姥几人多2级，不应该实力多出太多，但眼下的情形，张小凡自忖就是扫地僧站在那里，自己恐怕也伤他不得。
且不说张小凡心中所想，扫地僧又与萧远山说了几句，萧远山见多年大仇得报，一时间竟无所适从。扫地僧道了声：“天下罪业都归于我身吧。”竟而将萧远山也一掌打死，萧峰都阻拦不及，然后扫地僧就提起萧远山和慕容博发足而奔。
萧峰、张小凡等人忙追了上去。扫地僧在荒山中东一转，西一拐，到了林间一处平旷之地，将两具尸身放在一株树下，都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势，自己坐在二尸之后，双掌分别挡住二尸的背心。刚摆完，萧峰和张小凡二人便到。
扫地僧将二尸转过身来，面对着面，再将二尸四只手拉成互握，绕着二尸缓缓行走，不住伸掌拍击，有时有萧远山“大椎穴”上拍一记，有时在慕容博“玉枕穴”上打一下，只见二尸头顶白气越来越浓。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萧远山和慕容博身子同时微微颤动，二人慢慢睁开眼来，向对方看了一眼，随即闭住。但见萧远山满脸红光，慕窝博脸上隐隐现着青气。
渐渐听得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是粗重，跟着萧远山脸色渐红，到后来便如要滴出血来，慕容博的脸色却越来越青，碧油油的甚是怕人。
突然间只听得扫地僧喝道：“咄！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消于无形！”
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四手本来交互握住，听扫地僧一喝，不由得手掌一紧，各人体内的内息对方涌了过去，融会贯通，以有余补不足，两人脸色渐渐分别消红退青，变得苍白；又过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峰和慕容复各见父亲睁眼微笑，欢慰不可名状。只见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携手站起，一齐在那老僧面前跪下。那老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的念头？”
萧远山道：“弟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扫地僧道：“你的杀妻之仇，不想报了？”萧远山道：“弟子生平杀人，无虑百数，倘若被我所杀之人的眷属皆来向我复仇索命，弟子虽死百次，亦自不足。”
扫地僧转向慕容博道：“你呢？”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那老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慕容博道：“求师父收为弟子，更加开导。”那老僧道：“你们想出家为僧，须求少林寺中的大师们剃度。我有几句话，不妨说给你们听听。”当即端坐说法。
第二十六章 惊闻先天
却说扫地僧讲经，甚是玄妙。萧峰和慕容复见父亲跪地听经，也都走过去跪下。后来玄难大师、玄苦大师等几个大和尚也过来坐地听经。张小凡听了一会儿，自忖佛缘太浅、尘缘未断，便不再听，只是扫地僧的修为有些高的离谱，着实令人想不通。
正在张小凡低头沉思之际，鸠摩智突然一记火焰刀偷袭过来，刀气来势甚猛，将张小凡惊醒。由于二人离得太近，张小凡措手不及，虽于毫厘之间使出凌波微步躲开，但扔擦伤手臂，吃了一记暗亏。
张小凡怒道：“看来大轮明王的病，确需在下医治了。”原著中鸠摩智于此时得到易筋经，强练之下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扫地僧还曾点拨与他，可他没有在意。此时鸠摩智未得易筋经，一身内力均是修炼小无相功得来，张小凡恼怒之下，却是要将这些内力收归本门了。
也不管在座听经众人，张小凡和鸠摩智立时斗将起来。鸠摩智有意无意的带张小凡离开原地，却是对扫地僧也是忌惮无比。
张小凡手臂受伤影响发挥，鸠摩智一阵抢攻专找张小凡受伤之处，一时间张小凡竟有些落入下风。但天山折梅手不光能化入普通的拳脚掌法，连剑法刀法之类也能化进去。张小凡试着将独孤九剑化入天山折梅手，竟是越来越熟悉，天山折梅手也渐渐使出无招胜有招的意境。而鸠摩智知道自己偷学来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由于是由道家内力催动，在与张小凡这等高手过招之时却是无用，只能用自己的看家本领火焰刀。此消彼长之下，鸠摩智又渐渐落入下风。
鸠摩智此时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这少年分明不过弱冠年纪，修为竟能如此高强。自己这些年虽为吐蕃国师，但无有精研半点佛法，全力修持武学一道，本以为天下已少有敌手，不曾想被一少年逼至如此境地。这少年招式之精妙，实乃自己见所未见，轻功更是绝妙，远非自己能与之相比。再要如此下去，非得落入这少年手中。鸠摩智料想这少年武学招式、轻功都如此高明，内力想必稍弱一些，自己勤苦修持几十年内力，应是高出他不少，要想取胜，只有比拼内力一途了。
于是鸠摩智卖了一个破绽，引张小凡来攻，然后猛的双掌拍出，向张小凡双掌迎了过来。张小凡见鸠摩智如此模样，正中下怀，与鸠摩智四掌相对，全力运转北冥神功。
鸠摩智内力本就不如开挂的张小凡深厚，此时自投罗网之下，内力顿时如长河入海一般滔滔涌入张小凡体内。此人也是张小凡迄今为止所吸内力最高之人，张小凡不得不使出全力，耳边系统提示音也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张小凡也无暇理会。
此时全力施为之下，张小凡也觉得内力似乎有些饱和，竟有股肿胀之感，以为是鸠摩智内力太高，等吸收完了再炼化不迟。过了盏茶时分，张小凡终于将鸠摩智一身内力吸了个干干净净。张小凡默默用系统探查鸠摩智和自己的等级。
姓名：鸠摩智
等级：0/34
看来这下是一丝内力也没有了，干干净净。
宿主：张小凡
等级：39
这时，系统提示音传来：叮咚，恭喜宿主打败鸠摩智
，奖励经验300000，金钱20000.由于宿主自身修为陷入瓶颈，不可升级，经验暂存。
什么情况？这是系统第一次出现不可升级的状况，以前不管是用北冥神功吸人内力，还是系统奖励经验，都能直接升级，怎么还能有瓶颈一说？如果不能升级的话，那扫地僧的41级是怎么回事？
张小凡思绪纷飞，也不过一念之间，鸠摩智内力尽失跌倒在地，张小凡也突然感到浑身肿胀，内力似有不受控制的感觉，也无暇他想，赶紧盘膝坐地，使出北冥神功导气归墟的法门，将吸来的内力化为己用。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张小凡才将吸来的内力尽数化为北冥真气，虽无肿胀之感，但也没有突破的感觉。之前突破全是靠系统之功，自己修炼反而没什么经验了，可见福祸相依，半点不由人。
鸠摩智已内力尽失，张小凡也不去管他，那边扫地僧还在讲经，张小凡寻思自己过去听听，或许触类旁通之下，有突破的办法。于是张小凡起身走到乔峰后面，盘膝坐地凝神听经。哪知一听之下，扫地僧讲的尽是佛家至理，与武学一道却是半点也没有涉及，让张小凡大失所望。
扫地僧直讲了一个时辰，才停止讲经。萧远山和慕容博都想拜入扫地僧门下，扫地僧却说自己不能收徒，玄苦大师见二人诚心悔过，说道自己可禀明玄慈方丈，代师收徒，让萧远山和慕容博给自己做个师弟，二人拜谢不提。
扫地僧讲经之际，鸠摩智已自行离开，但他对鸠摩智和张小凡之间发生的事却是了然。起身对张小凡说道：“小施主，你似乎有所疑惑？”
张小凡抱拳道：“小子心中确有不明之处，还望大师解惑。”
扫地僧道：“你之问题，我已明了，方才不及多说，如今你又吸得大轮明王的内力，老僧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小凡躬身行了一礼，说道：“请大师教我。”
扫地僧见张小凡知道礼数，点了点头，说道：“小施主可知后天、先天之说？”
“后天？先天？难道天龙世界还有如此大的秘密？”张小凡大吃一惊，“难道我前世看了假的天龙八部？”
扫地僧见张小凡一脸吃惊，以为他不知，继续说道：“老僧曾于一无名古洞之中见前辈留言，言道武学有后天先天一说，只是前辈所言也不甚明了，后来老僧在藏经阁几十年，于佛经之中悟出道理，于十年前进入先天的境界。本来小施主以弱冠之龄，入后天巅峰境界，原是可喜可贺之事，只不过我观你所练功法，应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此功法创立者有惊世之才，可惜后人却练得岔了。”
张小凡疑道：“依大师所言，北冥神功竟不是吸人内力之功法？”
扫地僧道：“若只是吸人内力，终是落了下乘。逍遥派镇派三功，各有千秋，八荒**唯我独尊功霸道无比，夺天地造化，按部就班便可入得先天；小无相功无形无相，神鬼莫测，好生修持，先天也只等闲；北冥神功是逍遥派三大神功之首，可化天地之力为己用，却是真正的造化奇功，又岂止是吸人内力如此浅薄？”
张小凡听他对逍
遥派武学了如指掌，心想这位扫地僧应是逍遥派前辈高人了，问道：“大师可是我逍遥派长辈？”
扫地僧闻言，陷入沉思，似在追忆什么。半晌，方才摇摇头道：“我虽不是逍遥派中人，但却与逍遥派大有干系，于逍遥派的武学也略知一二。”
萧峰、慕容复以及众僧人此刻也站在一旁，听扫地僧讲述先天之事，慕容复心中疑问，恭声道：“敢问前辈，我等可入得先天？”却是想到自己方才连扫地僧的衣角都摸不着，如果有这么高的武功，天下哪里不可去得。
扫地僧看了萧峰一眼，颇有赞赏之色，说道：“先天一说，玄之又玄，此境之人，入得却说不得。以我观来，萧施主根基扎实，功力精纯，已有先天之基。如能放下所有，一心向武，三二十年未尝不能得窥先天之奥妙。”
顿了顿，又对慕容复道:“慕容施主似乎太过纠结于招式精妙，于内力一途练得不甚明了，想入先天，难之又难。”
最后才看向张小凡:“张小施主此刻离先天境界最近，但却又是最远，如不能跨过这道障碍，此生都难入先天。其余众施主、大师，却已失时机，先天无望。想入先天，难、难、难。”说到最后，叹了口气，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这么说来，似乎系统所显示的那个“精”字，竟是与先天境界有关。原著中萧峰自杀，实是一大憾事，如今大哥得脱樊笼，从此天高海阔，先天有望。逍遥三老属性面板中也都带一个“精”字，看来这三人才是最接近先天之人。
慕容复听到扫地僧如此说，萧峰都要练二三十年，自己基本上没有希望了。虽然江湖上“北乔峰、南慕容”叫的响亮，但如今看来，自己与这位“乔帮主”却是相差甚远，一时竟有些丧气。
萧峰此时知道自己是契丹人，心里本想着自己不应再做丐帮帮主，如此一来，一心向武倒也不错。一时之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余众人听说自己先天无望，方才听过扫地僧宣讲佛法，此时倒也看得开，微微一笑便不再想。
只有张小凡知道自己陷入瓶颈，如果不能妥善解决，再练三五十年也不会有丝毫进步，于是再次问道：“小子对前路甚是迷茫，请大师赐教。”
扫地僧见张小凡甚有诚意，且自己与逍遥派之间也颇有瓜葛，点点头道：“既如此，小施主请随我来。”却是要单独与张小凡分说。
扫地僧运起轻功，登时如同凌空虚度一般向前而行，速度比刚刚提着两人之时快了两倍，看来刚刚也是未用全力。张小凡全力运起凌波微步，也只是勉强跟上。其余众人功力不够，想追也追不上，而且扫地僧明显只想传给张小凡，别人也没这个福分。
不一会儿，两人行至山巅一处大石之上，扫地僧示意张小凡坐下，自己也席地而坐。张小凡行了个弟子礼，然后也席地坐下。
“小施主不必多礼，你如今的情形，老僧也只说一些个人浅见，至于如何决定，还需小施主自行把握。”扫地僧对张小凡点了点头，看着张小凡说道。
张小凡欠了欠身，说道：“还请大师不吝赐教，小子洗耳恭听。”
第二十七章 道法自然
扫地僧合掌道：“小施主如今情形，老僧看来，当有三种解法。一是逆转北冥神功，将一身功力置于他人之身，小施主从头再练过，以北冥神功之能，三五年当可修回。再按部就班之下，二十年后先天可期。只是如此一来，受小施主内力之人，虽倏尔成为绝顶高手，但此生无望先天，需得好生斟酌。”
顿了顿，又道：“二是求诸于佛道，如老僧一般，可于佛经道藏之中寻找机缘。快则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八年，机缘到了，或一朝可至先天；机缘不到，于小施主自身也是大有裨益。三是红尘炼心，小施主年纪轻轻，骤得如此高深修为，于红尘体悟不深。可忘却自身修为，如凡夫俗子一般到处走走，体悟世间百态，一朝顿悟，便可得脱樊笼。”
张小凡闻言，眼前一亮：“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扫地僧颔首笑道：“看来小施主已有决断。”
张小凡起身，向着扫地僧躬身再拜，扫地僧坦然受之，邀张小凡一同下山。
二人下得山来，萧远山、慕容博已分别与萧峰、慕容复告别，言道自此了段尘缘，青灯古佛，找玄慈方丈剃度去了。张小凡下山时，慕容复已然离开，只萧峰在等着自己，扫地僧则是回转他的藏经阁继续扫地去了。
“二弟，以后大哥便是契丹人萧峰了。”萧峰拍了拍张小凡的肩膀，一时间满是感慨。
张小凡笑道：“辽宋大理，吐蕃女真，我只认你是我大哥，这就够了。今日大哥与萧老伯相认，虽说老伯入得释门，但总有再见之日，却是大喜，当一醉方休。”
萧峰哈哈一笑，道：“好兄弟，且去喝酒。”
二人下得少室山，找了个小酒馆喝了一下午，酒劲上来，找了个无人之处打架到深夜。不得不说，喝了酒的萧峰真是bug级的存在，足足9级之差，张小凡愣是占赚到便宜。二人打完架也不去寻住处，躺在一处大石上就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第二天一早，萧峰与张小凡告别，去洛阳总舵召集丐帮众长老，说是要辞去丐帮帮主之位，张小凡也回转天聋地哑谷。
进得谷中，木婉清早迎在谷口，问道：“凡郎，此行可还顺利？”
张小凡与木婉清简要说了昨日少室山之事，然后二人去找天山童姥和无崖子，探讨先天境界的问题。
童姥自来到谷中之后，也不去管灵鹫宫之事了，余婆等人找来，也只留下梅兰竹菊四剑使在旁侍候，其余人等都打发回去了。
张小凡见到二老，问道：“师兄、师姐，可知先天之事？”
童姥想了想道：“先天之事，曾听师父提过，语焉不详。师父说我逍遥派三大神功均可修至先天，但需莫大机缘与毅力。后来师父离开我等，几十年过去了，再未现于江湖，我以为先天境界虚无缥缈，便未曾在意。怎么，师弟可见过先天之人？”
张小凡点了点头，说道：“师弟于少林寺藏经阁有幸得见一位无名高僧，十年前已入先天，内力未必高出我等许多，但与我等此刻大不相同。即便师兄复原，我等师姐弟三人联手，恐不能胜。那位高
僧提及我逍遥派镇派三神功，言语间颇为推崇。”
童姥知道张小凡前段时日与李秋水能打个难解难分，此刻观之，似乎又有精进，与自己已是相差无几，合三人之力尚不能胜之，可见先天境界之高深，已近乎鬼神。
无崖子方才似在思考什么，此时突然说道：“七十年前，师父传我北冥神功之时，似乎说过，我逍遥派最早的镇派神功便是北冥神功。传说此神功源自战国庄子，修至极深处有移山倒海之能，师父说此神功隋唐年间曾近乎失传，后来前辈手札中含混提过什么天地元气之类，我原以为传说不可信，难不成确有其事？”
张小凡这才知道扫地僧为何单独将自己叫到山顶无人之处，将先天之秘告诉自己，原来这逍遥派竟有如此来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在这个人人无望先天的时代，如果让人知道有一门派竟有三种神功可达先天，无论这门派之人武功有多高强，也注定举世皆敌了。也怪不得逍遥派作为隐士门派，曾经有知晓逍遥派之名的人都要被灭口，原来也是因为先天神功之故。
张小凡又将扫地僧所言三种进阶先天之法告知无崖子二人，二人本就是当世大宗师级的人物，天文地理医卜星象无一不精，此刻一经点拨，便明了自身前路。
木婉清境界太低，听的如堕五里雾中，混混沌沌，不知所云，歪着小脑袋只是看着张小凡。
又过了几日，李秋水飘然而至。张小凡原以为自己要再费一番唇舌，哪知童姥与李秋水相见，只是相视良久，点了点头，再无后话。后面张小凡又观察了几天，看童姥与李秋水二人相安无事，逍遥三老就像寻常人家的老头老太太一样，每天溜溜弯，聊聊天，甚至在阿紫的撺掇下，三人竟斗起了地主。如果再过几十年，张小凡就在这谷中养老也不错，但是现在，张小凡知道，自己可以走了。
一天清晨，张小凡留书一封，悄悄离开了山谷。张小凡走后，童姥、无崖子、李秋水三人从木屋中走了出来，望着张小凡离开的方向，各自叹了口气。
虽说这三老是张小凡的便宜师兄师姐，但张小凡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让三老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个小师弟，甚至有些将他当作自己后辈的感觉。知道张小凡要走，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但没有一个人挽留。年轻人就该有自己的追求，天高地阔，谷中不是他久留之地。
“真是个好孩子。”无崖子望着张小凡离开的地方，抚须叹道。
李秋水闻言道：“小凡昨日跟我们说的，阿萝似乎就在姑苏王家，还给我们生了个外孙女，不去看看吗？”
童姥道：“哼，自家孩子一舍就是几十年，也不怕到时候不认你。”童姥虽说看开了，不再与李秋水生死相斗，但偶尔三人在一块儿时，还是忍不住呛两句。
李秋水知道自家师姐的脾气，但她问心有愧，现在能陪在无崖子身旁已是心满意足，也不去反驳。
无崖子道：“也好，三十年未出谷，正好出去走走。”
此刻，张小凡房中，木婉清正拿着一封署名“爱妻婉儿亲启”的书信，怔怔出神。
.....
婉儿吾妻：
实不忍见别离之苦，望见谅。
为夫自扫地神僧处得闻先天之事，不胜心向往之。神僧所言三策，吾选其三，需忘却修为，身法自然，内可明心见性，外可上体天心。然此番修行，前路艰苦，实不愿如花美眷经此风霜也。
忆往昔，婉儿所居，讨一碗清茶而只得半盏，见玫瑰花开仅片刻流连，非天意作弄，此诚上天对我二人之考验者也，与此番别离岂非异曲而同工？
吾尝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吾与爱妻，亦当如是。此去短则一二载，多则二三载，必当归来。为夫所求者，破先天之门，授与爱妻，可共增寿数也。以短暂之别离，换永恒之相守，何乐而不为？
吾自闯荡江湖之始，得龙泉宝剑一柄，留与爱妻，以慰相思之苦。待为夫归来之日，当八抬大轿迎爱妻归我张氏门楣。
曼陀花丛惹涓滴，玫瑰花开香马蹄。
莫道此去山河远，身处江湖念爱妻。
夫：凡 留
看到最后，木婉清心中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泪水无声滴在信笺之上。其实木婉清先前并没有一下便爱上张小凡，只是张小凡救她两次，再加上张小凡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使得这个初出茅庐的小辣椒心底涌出一股不服输的情绪。与张小凡在大理相处的几天，被张小凡的神秘与多才渐渐吸引，后来张小凡着急离开大理，一时冲动之下就揭开面纱，同时也将女儿家的一颗芳心对张小凡敞了开来。
真正建立感情，还是在灵鹫宫朝夕相处的两个多月，女孩一旦将心对一个男子敞开，那这名男子很容易便能将这颗芳心牢牢俘获。人言道“少女情怀总是诗”，便如为木婉清所写。
你道张小凡为何如此急切的就离开天聋地哑谷，去游历江湖？原来在扫地僧为张小凡讲完晋级先天的三个方式之后，系统给发布了一个特殊任务。
天龙世界终极任务：三年内在天龙世界晋级先天。任务完成奖励：离开天龙世界后，随时可返回该世界，时间节点为宿主离开该世界一年之后。
看系统任务的意思，自己随时可能离开天龙世界去别的世界，如果完不成任务，那以后回来的机会渺茫。那这样一来，扫地僧所说的第一种和第二种方式，张小凡都不能选了。
既然选择红尘炼心，就不能有任何牵绊，所以张小凡只好留下书信，独自一人走过这万丈红尘。如今张小凡的武功，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得。但扫地僧所说的，忘却自身修为，并不是自封修为，也不是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是追求类似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的一种境界。
于是张小凡决定到处走走，看看人间百态，体味世态沧桑，希望能一朝顿悟，突破自身瓶颈。
张小凡的第一站，便是选的繁华的东京开封府，领略清明上河图的诞生之地的人文风光，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找到一丝灵感。
第二十八章 开封府偶遇小皇帝
开封府，又名汴京、汴州，是北宋都城。南宋诗人林升的名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中的汴州，便是说的开封府。此时张小凡正在汴河岸边一处酒楼之中，看着窗外形形色色的人群，来来往往为生计奔忙。
距离离开天聋地哑谷已经过去半月，每天张小凡都在观察不同的人，体味他人的喜怒哀乐。有时会跟着卖糖人的老叟一起，看他走街串巷，听他大声喝卖，卖出一个糖人，收获一份快乐。有时会跟着一位书生摇头晃脑，读经史子集，作诗词歌赋，偶然得一秒句，也能拍手大赞。有时也会坐在汴河石桥上，看着水波潋滟，放空自己，什么也不想……
这半个月里，张小凡似乎都忘了自己是一个武林高手。跟着卖糖人的老叟时，差点被巷口的狗咬了；坐在石桥桥墩上发呆时，竟然被路过的调皮孩童推进河里，游回岸边然后哈哈大笑。这一带的居民，都知道来了这么一个怪人。
“这位兄台，请了。”一个声音打破了张小凡的思绪。
张小凡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如冠玉，相貌堂堂,透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此刻少年正端着一杯水酒，向张小凡举杯相邀。由于系统原因，张小凡在姑苏王家、灵鹫宫中看的医书也变成了张小凡的技能，只见这少年脸色隐隐现出苍白，应是先天体弱所致。
少年身旁侍立一人，看似普普通通，但以张小凡看来，武功应是不弱。
想来这少年应是这开封城中的官宦之后，但与张小凡这江湖之人无甚干系。张小凡见此人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气质出众，况且人家有心相交，也就端起酒杯，示意道：“请了。”
那少年见张小凡回应，笑着起身，端着酒壶酒杯走到张小凡的桌前。少年旁边之人想要跟过来，被少年摆手制止了。
“兄台此桌，应是整个酒楼观景最佳位置，不介意的话，拼个桌如何？”少年嘴上说着，但径直就坐下了。似乎也没想过张小凡会拒绝他。
张小凡本就是红尘炼心，与什么人相交，都可随心所欲，点了点头，说道：“酒楼非我所开，自是人人可坐，请便。”
不过这少年似乎对张小凡的兴趣胜过在意窗外的风景，问道：“兄台对这汴京怎么看？”
张小凡想了想道：“盛世繁华，但犹如梦幻泡影。”
少年奇道：“此话怎讲？”
张小凡想着接下来马上就要崛起的女真，以及三十年后的靖康之耻，说道：“范文正公曾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左传》中也说‘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可是如今这汴京城中，能做到如此的，又有几人？多是些沉醉于盛世之人罢了。”
少年摆了摆手道：“兄台此言差矣，如今我大宋富有四海，政治清明。北方辽国国主耶律洪基已死，契丹陷入内乱。西夏、吐蕃也都摄于我大宋之威，不敢捋我虎须。何来危险之说？”
张小凡道：“兄台可知女真？”
少年道：“略知一二，不过是在白山黑水之间的一个小部落罢了。”
张小凡道：“以我观来，这女真将是我大宋往后百年的最大威胁，比之契丹更甚。至于契丹，必将为女真所灭。而灭了契丹之后，女真又该放眼何地？”仗着先知的优势，张小凡决定给这官宦子弟打一剂预防针，至于能起到多大作用，就不
好说了。
少年听张小凡如此说，眉头皱了皱，不过看起来有些不信的样子。
看少年的样子，张小凡决定再多说几句：“就算是兄台所说的政治清明，怕也未必见得。如今朝中确实有几个大才，但多陷于新旧党争，使国家内耗，要知道再坚实的堡垒，也抵挡不住内部攻破。不论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对国家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皇帝，被后世称为宋哲宗的赵煦。赵煦今日微服出巡，来到酒楼之中，因为之前见过张小凡的画像，印象深刻，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张小凡。有心招揽这个江湖侠士为己用，所以才上前搭讪。
赵煦没想到，张小凡一介江湖草莽，竟然对国家大事也有如此见地。此时高太后未死，赵煦本就没几个可用之人，此时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出现，小皇帝更是起了爱才之心。
“既如此，兄台有何高见？”赵煦倒是想听听张小凡说什么。
这少年不似寻常的官宦子弟，刚才张小凡已经用系统检测过，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当今的小皇帝。以前读苏轼的时候刚好接触过这段时间的历史，知道高太后应该马上要死了，小皇帝正式掌权之后有点矫枉过正，把一些旧党全部贬谪，重新启用新党。
虽然小皇帝很努力想要继续王安石的变法，但水平还不如他父亲宋神宗，结果这变法自然是无疾而终。而且这小皇帝也挺短命的，24岁就得病死了，倒是有些可惜。
张小凡有心想要帮他一把，想了想，说道：“高见倒没有，倒是有些个人浅见。以如今朝局来看，太后与官家之间，似乎太后话语权更大一些。当今太后重用旧党，虽破坏了神宗皇帝变法的大好形势，但也未尝不是为大宋保全元气。临川先生（王安石）之法虽好，但在基层被曲解，政令不通，百姓不理解，自然不支持。”
“这是为何？”小皇帝也是变法的坚实拥趸，自然有些不明白这么好的新法为什么推行不下去。
“新法虽好，谁得利？临川先生还是操之过急了。兄台可听过温水煮青蛙？”张小凡端起酒杯，笑了笑。
“未听说过，还望赐教。”小皇帝觉得今天出宫算是不虚此行，竟然能从一个江湖人口中听到很多以前从未听过的东西。
“如果将一只青蛙突然放入高温的水锅中，青蛙一下就会跳出来，不会被烫死；而如果一开始将青蛙放入冷水锅中，在下面慢慢小火慢煮，最终青蛙就会被煮死在锅里。变法也是如此，如果将临川相公的变法拆分开来，一项一项的变，慢慢的来，由易到难，等朝野群臣和百姓慢慢的适应了，那变法自然也就好推行了。”张小凡喝了口酒，看着赵煦。
赵煦恍然大悟，随即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有张小凡在，新法就能推行了。想想自己能完成父皇都未完成的事业，赵煦顿时心底生出万丈豪情。
“当然，其中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吏治怎么整顿，比如如何获得民意支持，比如如何跟旧党斗智斗勇，让他们不拖后腿，一个问题解决不了，都可能导致变法失败。”张小凡看着小皇帝似乎有飘起来的势头，赶紧给他降降温。
接下来，张小凡又从细节上根据后世学过的东西以及个人经验，给小皇帝赵煦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历史课。小皇帝受益匪浅，张口想要说出自己来历，突然又想到宫里的太皇太后，转而说道：“兄
台有大才，朱佣（赵煦曾用名赵佣，母亲姓朱，所以化名朱佣）受教了，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小皇帝早就知道张小凡的名字，但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后来光顾着问问题了，最后才想起来问张小凡的名字。
张小凡道：“江湖浪荡子张小凡，只不过一些个人浅见而已，不敢当兄台大才之称。”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面的侍卫走过来对赵煦说道：“公子爷，该回家了，回的晚了给老人家知道可要不高兴了。”
赵煦聊得兴起，本不想这么早就回去，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是乖乖的比较好，对张小凡抱拳说道：“我与张兄一见如故，不知张兄近期可还在汴京，是否方便上门请教？”
张小凡道：“不敢当，近期我不会离开汴京，如果找我，就来这酒楼即可，我每日午间都在。”
赵煦又跟张小凡说了几句，才告辞离开。张小凡看着赵煦离开的背影，感觉这小皇帝挺有意思。作为大宋的堂堂天子，竟然能跟自己一个普通人聊这么长时间，而且没有丝毫架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也是张小凡愿意跟他说这么多的原因，至于张小凡说了这些会不会改变历史进程，穿越这么扯的事都发生了，何况这是天龙武侠世界，管他呢。
接下来一段时间，赵煦隔三差五的就来酒楼中找张小凡，张小凡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三皇五帝说到秦皇汉武，天南海北，飞禽走兽，甚至海外诸国都有涉及。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张小凡在说，小皇帝在听，偶尔提出几个问题。
在此刻的小皇帝赵煦眼中，张小凡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已经不是单纯的天文地理医卜星象能形容的了。好奇宝宝赵煦听者西方蓝眼睛红鼻头的故事，也是津津有味。
在讲西方故事的时候，张小凡偶尔还在里面夹带私货，穿插着给赵煦灌输一些先进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赵煦虽然很聪明，但有些东西不是他这个年纪能懂的，只是觉得高深莫测，对张小凡更加崇拜了。
最近一次，张小凡还给赵煦把了把脉，查出他只是体质虚弱，并没有什么大病，于是传了一套养生功法口诀给他，让他自己修习。
如此过了三个月，张小凡除了大内皇宫，几乎走遍了整个开封府，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
这天中午，赵煦如往常一般来找张小凡，只是此刻张小凡眼前的酒桌上并未如往常一般摆着酒。而且这酒楼似乎也不如往常热闹，此刻整个二层竟然只有张小凡一人。
“怎地张兄今天不喝酒？”赵煦有些疑惑道。
张小凡道：“专程等朱兄弟前来，有些东西相赠，不知朱兄弟可信我张某人？”
赵煦道：“这些日子以来，张兄指教良多，在佣心中已将张兄尊为师长，怎会信不过。”
张小凡点点头道：“那请朱兄弟叫你这位护卫先下楼去，我有些东西相赠，却是不能给旁人看到。”
那护卫最近一段时间也是一直跟着赵煦，对张小凡也很是尊敬，知道张小凡不会对皇上怎样。于是赵煦示意他下楼，他便走了下去。
张小凡叫赵煦走到近前，让他坐着别动，以灌顶之法逆转北冥神功，传了赵煦20年内力，并帮他引导内力以传他的养生功法路线运行了几个周天。
传功完毕，张小凡见赵煦在闭目运功，留下一封书信，便飘然而去。
第二十九章 两年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张小凡已离谷两年的时间。
两年里，张小凡往东达到东海之外二百里，往西去过西域荒漠，往北到过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往南达到了此时还是化外之地的海南岛。在珠穆朗玛之巅遇过雪崩，在深海内曾与巨鲨斗智斗勇，在神农架森林遇到过野人部落，在南疆异族处见识过巫蛊之毒。
此时，张小凡正行走在去往大理城的官道上。因为他听说，段誉要大婚了，新娘是王语嫣。
原来，由于张小凡的介入，虚竹没有如原著中一般获得机缘，娶到他的“梦姑”，反而是慕容复娶到了西夏公主。王语嫣最终还是明白了谁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与段誉走到了一起。
距离段誉大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段誉也是无奈之下将自己的婚讯提前三个月就传遍江湖，毕竟两个结拜兄长自两年前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毫无音讯。
大哥乔峰，现在叫萧峰了，自从辞去丐帮帮主之位，后来不知怎么与自己妹妹阿朱走到了一起，然后两个人浪迹江湖不知所踪。二哥张小凡，据说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先天境界，也是无从找起。
此时段誉在镇南王府之中，听者手下人的传讯，叹了口气。就算是自己提前三个月传讯江湖，两位结义兄长还是毫无音讯。
这时，突然一个青衣小厮来报，一个丐帮中人求见世子。
“快，快请进来。算了，我自己去迎。”段誉急呼呼的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走出王府，段誉才看到，原来是杏子林中见过的吴长风吴长老，拱手道：“原来是吴长老大驾光临，请进。”
吴长风也拱了拱手，随段誉进到王府之内。
分宾主落座后，吴长风说道：“吴某来此，是代表丐帮恭贺段公子大婚之喜，另外向世子传一个消息。”
段誉喜道：“什么消息？可是有我大哥二哥的讯息？”
吴长风见段誉真情流露，点了点头道：“张大侠的消息，我丐帮未曾探得，但帮主......萧大侠的消息，却是已然知晓。半月前，萧大侠抱着一个婴儿与妻子阿朱姑娘到少室山乔氏夫妇处拜访，被我丐帮弟子见到。我帮中弟子已将段公子大婚的消息告知萧大侠，萧大侠说即刻启程前来，由于带着婴孩来的慢些，所以我先来报个消息。”
“大哥都已经有孩子了，真是可喜可贺。怪不得两年没有大哥消息，原来是躲起来与阿朱逍遥快活。”后面这句是段誉嘀咕出来的。
而听说丐帮来人，后堂中转出三个少女，正是木婉清、钟灵和阿紫。钟灵后来也知道了自己亲生父亲是段正淳，三女在天聋地哑谷等了张小凡一年多，直到听说段誉要大婚，一致认为张小凡知道必定会来，便一起来到镇南王府等候。
“哥哥，可是有凡郎的消息了？”木婉清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后面跟着钟灵和阿紫。
段誉摇了摇头。
钟灵这小丫头近两年回万劫谷的次数都有限，钟万仇自从被段誉吸尽功力之后，过了一年多才重新练回来，但钟灵已经学了凌波微步，钟万仇想将她抓回去都抓不住了。阿紫本来是贪玩的性子，但自己一个人哪里也不想去，索性跟钟灵一起。
其实阿紫当时撺掇木婉清，就是想看看张小凡的反应。好姐妹钟灵的心思阿紫清楚，如果木婉清成功了，那钟灵也就有机会了。至于自己，小魔女现在还没想那么多，玩儿几年再说。
“放心吧，那人坏得很，武功又高，能有什么事。说不定这当口，在哪个温柔乡里缠绵呢。”阿紫眼睛骨溜溜一转，一脸狡黠道。
“别胡说，凡郎不是这种人。”木婉清瞪了阿紫一眼。
而此刻的张小凡，刚刚走到大理城门口。看着无有丝毫变化的大理城门，一时间竟有些感慨。一转眼，来到天龙世界三年多了，自己也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现代人，成了天龙世界的绝顶高手。
宿主：张小凡
等级：39（精）
张小凡默默探查自己的等级，如今，已经跟童姥和无崖子一般无二了。不知这两年间，师兄师姐晋级先天了没有。应该是没有的吧，毕竟，自己离先天境界只差临门一脚，但这临门一脚却是需要水磨工夫，并没有扫地神僧所说的一朝顿悟这么简单。想到无崖子师兄所说的天地元气稀薄一事，张小凡叹了口气，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些，张小凡迈步进城。
轻车熟路来到镇南王府门前，门房没换，还认识张小凡，知道是自家公子的好友，直接引张小凡进来了。
远远就听到木婉清与阿紫两人在斗嘴，两年不见，听着斗嘴声音都亲切的很。
“小阿紫，你是不是皮又痒了？”张小凡还没进屋，就朗声说了一句。
屋内的阿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看了一眼四周，嘀咕道：“怎么这么像大坏蛋的声音，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
木婉清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愣了一愣，张小凡就走了进来。木婉清三两步跑到张小凡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瓜子。
“啪”的一声，大家都懵了。
张小凡是知道木婉清的脾气的，但是一直以来都没太惹着她，偶尔惹她生气也是立时就哄好了，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出。其实也难怪，不声不响的留一封信就走了，两年来毫无音讯，一个巴掌算是轻的。
张小凡打了个哈哈，说道：“大家都在啊，哈哈，吴长老也在，久违了。”
吴长风起身对张小凡抱了抱拳，道：“见过张大侠。”
段誉道：“二哥，你一去两年时间，可想煞小弟了。”
张小凡抓住木婉清的小手，暗中对她挤眉弄眼，木婉清打了一巴掌也有些不知所措，就跟着张小凡入座。
“三弟，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要成亲了。还要恭喜三弟，有情人终成眷属。对了，你的神仙姐姐呢？”张小凡环视左右，没见到王语嫣。
“要到亲迎那日才可去接王姑娘的，这你都不知道。”木婉清此时才反应过来，就这么轻易的被这狠心的给混过去了，边说边手指掐着张小凡腰间的软（和谐）肉转圈圈。
张小凡倒是忘了，人家这是正儿八经结婚，是有流程的。宋代结婚分为纳采、纳吉、纳征、亲迎四个程序，相比其他朝代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步要少了两步，但也繁琐的很。
“语嫣此时与无崖子老前辈他们住在一处外宅之中，等亲迎那日再去迎接。二哥你可在府中小住，大哥已在路上，不日便到。”段誉说道。
张小凡点了点头，看向钟灵道：“灵儿也长大了许多。”
钟灵此时虽还带着那股机灵劲儿，但看起来似不如往日跳脱，闻言道：“张大哥，你回来了，木姐姐可开心的紧呢。”说完就低头揉了揉衣角。
木婉清见张小凡从进屋到现在，打了一圈儿招呼，就是没跟自己说话，自己掐他他也不喊痛了，想到这两年来的等待，心中有些气苦，脱口而出道：“你当年在信里说的，到底还作不作数？难道你就这般轻贱我？”说着说着，竟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抽出张小凡留给她的龙泉宝剑道：“既然你无心对我，我也杀不了你，我自杀便是了。”说着竟是要横剑自刎。
张小凡连忙把剑夺了过来，对其他人点了点头，便拉着木婉清走到一处偏房。
“好婉儿，我想你想的好苦，真是无时不刻没在想你。你可知我在珠穆朗玛之巅，在东海海底深处，差点命都没了的时候，都是我的婉儿给我撑下去的动力。我早已将你当做我的人，对我们而言，他们都是外人，咱们自家人当然要到无人处说些体己话儿，哪能给他们听到？”张小凡抱着木婉清，在她耳边说道。
木婉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哽声道：“你说的可当真？”
张小凡忙道：“比真金还真，如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五雷劈。”说着竖起右手，作向天发誓状。
木婉清忙将张小凡的手拿了下来：“不许说这些，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便开心了。阿紫还说你在别个温柔乡里快活，不回来了，我还跟她吵了一架。”
张小凡笑嘻嘻道：“哪个温柔乡能比过我们的黑玫瑰？就是给我个公主我也不要，我只要我的亲亲好婉儿。”说着捏了捏木婉清的小琼鼻。
“那你还舍了我就走，你好狠的心。”木婉清又掐起了张小凡的软（和谐）肉。
“疼，疼疼疼，哎吆......嘶......”张小凡一脸搞怪。
“疼死你个没良心的算了。”木婉清嘴上说着，手下还是停了，还给张小凡揉了揉。顿了顿，又摸着张小凡的脸道：“你脸还疼么？”
张小凡也不答话，嘿嘿直笑。手背到身后，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一朵自珠穆朗玛之巅采来的雪莲花，献宝似的呈到木婉清面前。
一般雪莲只生长在海拔2000-4000米的岩缝中，张小凡在珠穆朗玛之巅见到这朵雪莲的时候也被惊艳到了，就是因为采这朵雪莲才引发的雪崩，差点被活埋。
而小女生更无法抗拒这种美好的事物，如此人间精品，比之石清露种的“姚黄”也美上三分。特别是系统空间中没有时间流逝，此花犹如新摘一般，上面的碎冰都晶莹剔透，更是美不胜收。
木婉清登时所有的怨气都消得无影无踪，只是双手捧着雪莲花，依偎在张小凡怀里，一脸的幸福甜蜜。
二人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儿，腻歪了一会儿，才施施然走出偏房，来到正厅之中。
第三十章 段誉大婚
二人到得正厅，众人一下子就被木婉清手中捧着的雪莲花吸引了，钟灵是爱花之人，更是呆呆的看着雪莲，嘴里喃喃自语。
“好美的花，张大哥，你这花是从哪摘的？方才怎么没见你拿着？”阿紫也被这雪莲花惊艳到了。特别是在大理这四季如春的地方，难得见到冰雪，阿紫想要伸手摸一摸这冰晶，试探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段誉本就一直对这个二哥佩服的紧，就连自己能娶到王语嫣，也与二哥所授秘诀大有干系。此时见到二哥竟能摘到如此仙葩，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道：“二哥真乃奇人也。”
接下来几天，众人投入段誉大婚的筹备工作中，张小凡也出了不少后世婚礼的点子，甚至还从系统商城买了十几箱烟花，准备段誉新婚之夜燃放。
其实烟花早在唐代就已经有了，但是技术不成熟，不如后世的美观。张小凡可是专门从系统商城挑好的买，后世的东西在系统商城里卖的特别贵，张小凡也算是为兄弟下了血本了。
这一日，张小凡正与木婉清说笑，说要找到其母亲，当面向镇南王爷和其母亲提亲，迎娶木婉清进门的事。忽然传来消息，说萧峰快到大理城门口。张小凡抓着木婉清就往外跑，看到段誉也是急匆匆出来，说道：“同去迎大哥。”
三人运起凌波微步，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迎面正看到萧峰赶着一驾马车慢悠悠的前来。
“大哥！”
“大哥！”
“哈哈，二位贤弟。”
萧峰跳下马车，三个大男人来了个熊抱。
这时，马车门帘撩开，阿朱探出头来，说道：“峰哥，先不忙跟哥哥还有张叔叔叙旧，和儿尿了。”
萧峰刚刚还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转眼就变身慈祥奶爸，忙道：“好嘞，好嘞。”上得车去，手脚麻利的给儿子萧和换尿布。
张小凡和段誉对视，摇头一笑。
几人进得镇南王府，早有段誉的老奶娘将孩子接过去照顾，众人这才坐下来一一相见。
“姐姐，这些年，你过得好么？”阿紫拉着阿朱的手，到底是亲姐妹，连阿紫这小魔女也是十分挂念姐姐阿朱。
阿朱上下打量了一眼阿紫，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姐姐挺好的，我的小阿紫也长大了。”
“大哥，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叫小弟好找。”段誉则是对二位哥哥的不辞而别心有怨念，问道。
萧峰道：“我辞去丐帮帮主之后，本想回少室山侍奉义父义母，但中途意外救下阿朱。后来我二人行走江湖，天长日久，私订了终身。我们本想去塞外看看就到大理来拜会岳父大人，结果阿朱在塞外怀了我的骨肉，为了阿朱母子着想，我们就在塞外住了下来，直到和儿周岁，才从塞外出发回少室山看望我父亲和义父义母。听丐帮兄弟说三弟大婚，就立马赶来了。”
看来缘分注定，萧峰和阿朱会在一起，这铁血硬汉有了家室之后，也算安定了下来。
“吴兄弟，许久未见。”萧峰对后来进来的吴长风抱了抱拳。
吴长风看到萧峰，有些激动，嘴唇有些颤抖道：“帮......萧大侠，吴长风有礼了。”说着一揖到地。
“兄弟快快请起。”萧峰忙将吴长风扶起来。“帮中兄弟近来如何？
吴长风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萧大侠走后，帮中群龙无首，咱们谁也不服谁，没一个能当得帮主之位。眼下丐帮真是越来越乱了，各地甚至隐隐有自立之势，咱们几个老兄弟都想请您老人家回来主持大局呢。帮主，您就回转丐帮吧。”说着又拜了下去。
看来队伍大了，真的不好带。前面有萧峰的武功、人品、人格魅力等各方面摆在那，后面的人真的很难做。再加上耶律洪基死后，辽国陷入内乱，后来女真族在当代族长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崛起，瞅准辽国内乱的机会，竟一举攻陷了辽国大半领土。这两年辽国一次都没有南下，光顾着内乱以及与女真打仗了。丐帮众人本来也不想萧峰辞去帮主之位，只是那是萧峰心意已决，加上萧峰确实是契丹人不假，如今萧峰的民族问题又似乎不是问题了，所以都想迎萧峰回去继续做帮主。
“吴兄弟这话休提，我三弟大婚在即，兄弟我是来吃喜酒的。”萧峰拍了拍吴长风的肩膀，吴长风识趣的到一旁坐下。
“二弟，你的功夫似乎精进不小，难道已经进入那先天境界？”萧峰看着张小凡，坐在那里给自己的感觉，跟当时的扫地僧很像。想到自己这两年精进不少，看来还是比不上自己的二弟。
张小凡摆摆手道：“小弟还差一些，不过小弟观大哥的修为，似乎比我精进的要多，看来不用神僧所说的三二十年，十年之内大哥当晋级先天了。”张小凡默默用系统查看萧峰和段誉的等级。
姓名：萧峰
等级：33（精）
姓名：段誉
等级：35
不愧是天龙世界的主角，没有什么外挂的力量，也没什么好的功法，单凭自己修炼，两年时间就升了三级，不得不说萧峰就是为武而生的。
段誉这小子，这两年大概又有什么奇遇，不仅（伪）去掉了，还又升了五级，说起来更是非人哉。
还有七天时间，就是段誉的大婚之期，萧峰的到来也只是兄弟三人喝了几顿大酒。倒是阿朱忙前忙后的，指挥起来头头是道，让婚礼筹备的效率快了不少。
“阿朱姐姐，孩子到底是怎么生的？”木婉清瞅准阿朱空闲的机会，将她拉到一旁，悄悄问道。
阿朱本来也是个调皮捣蛋的，有了孩子以后收敛了许多。她从阿紫那里听说了张小凡和木婉清的事情，已为人妻的她知道两人还没成其好事，低声在木婉清耳边说着什么。
木婉清听了阿朱所说，被臊了个大红脸，阿朱看着她直乐。
转眼间，就到了段誉大婚的日子。
这天清晨，段誉穿着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向城东别院而行。张小凡和萧峰则是身穿粉色袍子，一左一右跟着，美其名曰：伴郎，这是张小凡的主意。
迎亲队伍很快便到了城东别院门口，阿朱和阿紫早就迎在门前。阿朱本是姑苏慕容家的丫鬟，跟王语嫣相熟，昨夜已经来到。
众人进得院内，见过无崖子与李秋水。王语嫣的母亲却是未曾来，大概是不想来大理城中吧。
结婚的程序都是手下人办的，以至于，段誉都快要结婚了，段正淳也不知道亲家母正是自己的老相好。
一套流程走下来，迎亲队伍接了王语嫣上了八抬大轿，往镇南王府而行。段正明夫妇、段正淳夫妇早已在王府等候。
“少林玄难大师以及众高僧到。”
“丐帮宋长老及众位丐帮英雄到。”
“无量剑左掌门、辛掌门及门下弟子到。”
......
大理段氏虽是一国之主，但事事按江湖规矩来，所以很多江湖上的朋友也都赶到。
张小凡还在少林寺众僧之中发现了曾在擂鼓山有过一面之缘的虚竹，好奇之下，用系统探查了一下虚竹的等级。
姓名：虚竹
等级：25（精）
什么情况？主角命就这么牛的吗？两年时间竟然到这个程度。而且看虚竹的样子，竟然也有先天之资，不知道是扫地僧开的小灶还是怎么。不过虚竹小和尚还是憨憨的样子，估计几十年后又是下一个扫地僧。
接下来是拜天地环节，无崖子和李秋水作为长辈，自然是坐在上首，而段正淳见到李秋水，突然愣了。
原来段正淳虽然在擂鼓山与王语嫣打过照面，但当时王语嫣跟在慕容复身后，段正淳也只顾着失散多年的阿朱、阿紫两个女儿，再加上当时人多，根本没有正眼看过王语嫣。
如今王语嫣带着红盖头看不见样貌，可李秋水与女儿李青萝还有外孙女王语嫣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段正淳一下就联想到了什么。但好在他也不知道王语嫣是自己的孩子，毕竟李青萝也没来，没人跟他说这些。表面上仍是将婚礼进行下去，但却是暗暗留心，准备婚礼仪式结束后问问李秋水。
其实说起来，这一家关系也够乱的。虽然萧峰、张小凡、段誉三人是结义兄弟，段誉最小，但段誉却是名义上两人的大舅哥。而且张小凡与李秋水是师姐弟，李秋水又是段誉娘子王语嫣的亲外婆，那论起来......好在江湖中人，不讲究这些，也没人去细想。
婚礼礼成，一对新人送入洞房。无崖子和李秋水也就到一处静室休息，段正淳挨桌敬了一圈酒之后，走到静室门外敲了敲门：“段正淳有事求教两位前辈。”
无崖子道：“无妨，段王爷请进吧。”
段正淳进得静室之内，问李秋水道：“不知前辈与阿萝，是何关系？”
李秋水难得与无崖子单独在一起，又加上外孙女大婚，颇为高兴，微笑道：“阿萝是我们的女儿，语嫣是我们的外孙女。”李秋水与女儿多年未见，自然不知道她和段正淳的关系。
段正淳愣了一下，原来阿萝嫁人了。突然，又想到王语嫣的生辰八字，仔细回忆，不禁联想到钟灵的事情，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与无崖子二人有的没的又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皇兄，有一件大有干系之事，还请皇兄移驾。”段正淳把敬酒的段正明叫到一旁，嘀嘀咕咕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段正明。
段正明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因为也不确定王语嫣就是段正淳的女儿，而且李青萝远在姑苏，又不能向当事人询问。现在天地都拜过了，洞房都送进去了，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大理段氏将面临巨大的丑闻。
幸好段誉将新娘送入洞房之后，就被萧峰和张小凡拉出来喝酒了，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段正明与段正淳商量了一下，决定滴血认亲。据说王语嫣不会武功，二人决定由刀白凤进新房想办法弄到王语嫣的血液，验证过后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