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 临死一搏
“啊呀......!你......个......滚蛋!我要......杀了你!”
已被疼痛感折磨到脸色惨白的法儿达,颤抖的从牙缝中挤出一段狠话。
因用力过猛,法儿达的舌头所渗出的血水,毫无形象的喷涌而出,远远看去,仿若法儿达被气吐血一般。
“二师弟,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哼!我的掌教大人,请收起你那不值钱的悲天悯人之心,那么多看客可没一人说话呢!”
“掌教师兄,凌风的手段比那和国女人对付霜儿时,可是温柔多了!”
隐隐感觉周遭气氛不对,‘正一教’掌教张善行,低声询问二师弟的意见,却不想直接被两位师弟怒怼回来。
心知二人所言有理,加之那法儿达现在并没有生命之优,张善行便不再开口,静待事情发展下去。
“轰......!”
就在众人各自行其事时,被灵力丝层层包裹的硕大圆球,骤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炸裂声响。
淡绿色的灵力圆球内,隐隐透出十分薄弱的赤红色能量光束。
虽未像那那奇特金牌一般,视灵力丝强悍的防御为无物,渗透出来,却也使得众多旁观者,不由自主的心生忌惮。
“风师弟,将那臭和尚压过来!”
虽然张凌风的狠辣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众位师兄弟一大截,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却是法儿达最为重要的秘密。
张凌云十分理解法儿达的小心思,也明白强制手段也不行的情况,便应该量出底牌用一用!
“三师兄,这老头嘴硬得狠,我怕再出手他小命就没啦!”
乖乖听从三师兄的指示,张凌风挥手抓住身形被定住法儿达衣领,好似拎个小动物般,连拉带拖的向张凌云处走去。
全然不顾法儿达僵硬的双肢,脚背与青石板间的相互摩擦,在后半段青石板面上,留下两道十分清楚明显的血痕。
“我们参加竞技赛是为了小师妹,你现在挡在前面很碍事,给你两个选择,
给你留些尊严,自己主动开口乖乖认输,否则我会用‘九字真言术’,让你狼狈不堪的退出竞技赛!”
“哼!你个半大的小屁孩,怎可能会那传说中的失传秘术,不要想着让我认输,有本事就靠自己能耐......赢!”
张凌云始终释放灵力波动,加固围绕傀儡和尚的灵力屏障,不太方便自己出手。
便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诈法儿达试试,却不想着这家伙就是头倔驴,根本油盐不进不知好赖!
“风师弟,看住他!”
张凌云看了眼不远处,被灵力丝束缚的傀儡和尚,自觉短时间内应该掀不起大浪,便暂时停止灵力输出,专心应对这个法儿达。
张凌云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液,稳定心神,紧闭双眼感受天地灵气的波动。
张凌云猛然释放周灵力,随即将左手食指立起,用右手握其指,拇指放进内侧。
施展出‘智拳印’心底默念大如来心咒,:“九字真言术,‘列’......至此修得透视之神通!”
列,(裂)时空控制,突破自身感悟障碍的一种思想。可让使用者不被各种羁绊所困,可分离更改自己或他人的部分记忆;
随之虚空中淡金色阵法光圈极速成型,双层圆环中法印缓慢成型,张凌云再度加强灵识输出,驱使光环向法儿达缓缓落去。
待那蕴含可更改记忆的法印,没入法儿达体内,张凌云即刻变换手势,双手合十相互交叉做祷告状。
施展出‘外缚印’心底默念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九字真言术,‘皆’......至此修得\'他心通\'!”
皆,(解)洞悉人心。可让使用者通过法术加持感应到对方所做所想是否出自真心,相当于在对到身上安装了测谎的设备;
“有话好说,不过就是个竞技赛而已,没必要弄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淡金色阵法光圈再次没入自己体内,徒然遭受法印攻击的法儿达神魂,此时正经历着狂风巨浪的洗礼。
法儿达在阵阵眩晕感,以及仿若神魂要离体而出的恐惧侵蚀下,只觉得自己好似随时都可能晕死过去。
刚刚还叫嚣着无所畏惧的和尚,此刻锋芒尽收,眼眸中透出丝丝恐惧之意。
“那......!”
“哼!现在你得一切尽在我师兄的掌控中!跟你这个废物有什么好谈的!”
本就对法印惴惴不安的张凌云,刚欲开口威逼利诱法儿达,说出如何制服融合诡异金牌的傀儡和尚,却被小师弟抢先一步将话说死。
“好,好好!既然你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啦!”
做了诸多思想斗争,最终在生的想法战胜一切后,法儿达想说两句软化与对方和谈。
却不想那少年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给他点颜色还蹬鼻子上脸,当众羞辱自己,简直让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法儿达大师,‘九字真言术’已施展,我能看穿你的一切谎言,若你肯认输,咱们这场竞技赛就此结束了!”
眉峰微挑满脸尴尬的张凌云,见对方已然紧闭双目不再理人,知道覆水难收,只得按部就班,释放的灵识进入法儿达体内。
此时的张凌云好似颗细小的尘埃,顺从法印的指引,在法儿达细窄的经脉中缓慢前行。
虽然有法印的指引方向,但这法儿达周身经脉十分繁琐,还是给人种深入迷宫之感。
即使张凌云灵识之力十分强大,还是用了近半刻钟,才来到法儿达周身能量最终汇聚所在。
张凌云感应到面前十分怪异的幼小神魂,周身好似被狗啃过的残破不堪,四肢被手腕粗细的锁链禁锢。
“你......是来代替我的嘛?”
还未等张凌云弄清事情始末之际,如孩童般稚嫩的声音缓缓传出,孱弱无力中,带着一丝好似即将获得解脱的喜悦,给人种深入人心的悲凉感触。
“你是谁?为何会被关在此处?这里不应该是法儿达神魂安放之所嘛?”
神魂是什么?我的家乡在普洱,阿爸、阿妈叫我祥宝......!”
张凌云的一连串问话,使得那薄弱的神魂十分诧异,半晌过后,那孩童般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陷入其自我的回忆中。
.....
某天夜深人静时,一群人闯进祥宝所在的寨子里,将很多人都关在处空旷的山洞中。
刚开始众人还抱有希望,想尽办法用能找到的工具挖洞出去,但没有食物补充能量,大家都坚持不住了。
没有灯光的洞穴无法分辨时间,但祥宝却清楚的记得,在一场不明缘由的战斗过后,输得人被带到洞穴.深处,随后,大家便得到可以果腹的肉条。
本以为是一场冒险的祥宝,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直到阿爸阿妈相继离开,洞穴.中只剩下不足十人,那群坏人却将洞穴,再度开启。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整天喝着奇奇怪怪的药,忍受着各种无法言喻的痛楚,周围的人又一次开始减少。
直到只剩祥宝,身着黄衣周身无.毛发的男人出现,将块金牌放在祥宝的胸口处。
再次经历过一场非人的折磨后,祥宝醒来就被锁链囚禁于此。
而每当那秃头使用金牌时,祥宝的神魂,就会经历一场惨不忍睹的摧残!
.....
“祥宝,以后你不会再经历任何痛苦了,哥哥这就祥送你去见阿爸阿妈!”
幼小神魂回忆之际,张凌云通过灵识之力,由识海空间调转数颗灵力球。
将其分散成无数细小的碎片,送入法儿达体内,不断涌入这残破的小神魂中。
可惜这孩童神魂已然步入油尽灯枯之态,无论摇了摇如何施法,仍旧无法修复期满目苍狼的破碎神魂。
万般无奈之下,张凌云开始加强自灵识之力输出,借助‘裂’字法印缓缓缠绕上那些禁锢小神魂的锁链,一点点将其瓦解破坏!
“哈......!终于能走啦!谢谢你......大哥哥!”
就在最后一节枷锁,由祥宝手腕处崩裂之时,那残破不堪的神魂诡异的漂浮半空。
祥宝周身出现大面积龟裂现象,眨眼之间化为块块碎片,星星点点般消散殆尽。
“法......儿......达!今天你必死无疑!”
虽明白小祥宝的神魂消散,与自己毫无半分关联,对他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但遭受过相似境遇的张凌云,有种伤疤被人捅破撒盐之感。
其肉身在感受到本体神魂的巨大震撼时,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张凌云的灵识之力在法儿达体内继续搜寻,待其终于在角落里,找到瑟瑟发抖的法儿达神魂。
却被面前这面容清秀满头黑发,痴痴傻傻的法儿达神魂所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凌云没有千面沙猫那般高超的法术功底,尽管借助‘九字真言术’的加持,也无法像沙猫那般给人制造幻术,现问出解决傀儡和尚的最佳方法。
可心有不甘的张凌云,不想就这么放过法儿达,抽离灵识之力返回肉身。
随后张凌云深吸一口气,猛然释放灵识,手指全部向内弯曲相互握拢。
施展出‘内缚印’高声念出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九字真言术,‘阵’...…大日如来之慈悲心。”
阵,(心)心电感应/隐身,自身设下结界。可让任何污秽之物不能靠近使用者自身;
虚空中淡淡金色的阵法光圈骤然显现,双层圆环中闪动着怪异的符纹图案。
张凌云驱使法印没入法儿达体内,便专心致志跟随法印,再度进入法儿达的肉身。
“这小道士怎么回事,这会功夫施展了三道法印,却没看到他任何动作?”
“该不会是被那法儿达给控制了吧?毕竟那和尚挺厉害的!”
“哼!什么歪门邪道都算厉害!?那是控制人神魂的......邪术!”
‘思永斋’的众多番邦使者,对于场上快一刻钟,还没有任何变化十分诧异。
大家低声商讨的同时,也表达出各自,对于法儿达对战手法的特别理解。
“臭和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降或者撤掉那大和尚!”
已然做好完全准备的张凌云,按照惯例,再次复述一遍先前自己所言,并将蕴含法印之力,彷如铜墙铁壁的透明球摆在法儿达神魂面前。
“好!不搭理我就当你放弃选择权,小爷帮你选......二!”
张凌云大规模释放灵识之力,活控那半透明的球体,向法儿达神魂处砸去。
没有想象中的挣扎与反抗,整个过程顺利的好似假象一般,若不是这法儿达的脑中,连识海空间都没有,张凌云还以为自己陷入了幻境!
“呼......!这所滚蛋......没一个好人!”
灵识返回肉身的张凌云,深深吐了一口气,微微歪着身形看向不远处的几位和尚,晃动下掌心突然出现个半透明的球体。
“三师兄,这里面什么东西啊?”
“这内里是法儿达神魂,有了这个筹码在手,那群死鸭子嘴硬的和尚,应该会透露出些有趣的东西!”
张凌云将手中圆球递给风师弟,并告知对方这缕神魂的使用办法,微昂下颚暗示张凌风去刑讯逼供!
“怎么会?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滚蛋......魔鬼!‘咒师’的天罚即将降临!”
“快放我走......我要离开这地方,快放我走......我认输!”
“我也认输,我代表珐国队......认输,求求你们放我离开!”
张凌风刚举着透明圆球靠近,几位和尚好似看到了洪水猛禽一般,疯狂的扭动身形欲挣脱束缚离开。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就在张凌风被众人反常的举动所惊,尴尬的站于原地进退两难,阵阵刺痛感莫名袭来。
张凌风低头看去,发现不知何时起,脚面被一层莫名出现的红色雾气覆盖,那奇怪红雾好似
有意识般,顺着裤脚缓缓攀附蔓延开来。
“风师弟,快回来!”
已然发现事态有异的张凌云,骤然释放灵识之力扩散开来,待发现这红雾是来自被困住的傀儡和尚。
周围的和尚已然被红雾侵蚀,正遭受着为止的痛楚,张凌云即刻解除三位和尚的灵力丝桎梏,放其各自离开。
“三师兄,我动不了,小腿好痛......救我!”
“师弟安心,我来救你!”
面对小师弟的求救,张凌云鼻翼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握拳轻捶额头懊恼不已,责怪自己太过大意,造成现在这幅惨状。
深知懊恼无法解决问题的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行云符贴附自身,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整个人缓缓升空脱离地面,向着风师弟的位置飞去。
“师兄,这红雾好似碱水......烧脚!”
“拉不动......怎么回事?风师弟,等我想办法!”
眼见三师兄由空中飞来,张凌风成功拉住了对方的手臂,刚想着向张凌云抱怨这红雾的诡异之处。
却不想,那红雾好似蔓延出无数触手,紧紧抓住自己双脚,任三师兄张凌云如何努力,都无法使得张凌风脱离险地。
“都在那看热闹!今天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张凌云脑中闪过个极为狠辣的想法,若成功万事大吉继续参与竞技赛,若失败至少也能保住风师弟的小命!
张凌云挣脱风师弟的手臂,借挥手入怀之际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数张紫色符箓,抛掷而出。
转瞬之间,张凌风身侧由精纯灵力凝练而成,四道厚实的护身屏障凝练成型,团团将其包裹其中。
自觉还不保险的张凌云,按照玄武自爆的危险等级,于身形漂浮虚空的状态,静心凝神激发隐匿于灵脉的法印。
张凌云将体内灵力转化为淡绿色灵力丝,按照灵力屏障大小,将灵力丝彷如锦缎编织般密集的贴附护身屏障周围。
团团包裹一圈加强防护力度。,给风师弟编织成个近两米的椭圆形防护罩。
“师兄,莫要做些危险之事!”
自觉事态不简单的张凌风,贴心的喊出叮嘱之言,而张凌云则深深叹了一口气,微微侧脸不敢直视师弟。
只身离开,悬浮在囚禁傀儡和尚的灵力屏障上,张凌云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涌入脚下的硕大圆球。
“那孩子是疯了嘛?这种情况,怎么还想着与那傀儡一决胜负??”
“你们看那群和尚,他们的腿开始起水泡溃烂啦!咦!好恶心啊!”
“那红雾,看着好像带点腐蚀性,若蔓延出来该如何处理啊?”
就在众人以为张凌云想加固灵力屏障,阻拦红雾蔓延,却发现这少年的竟反其道而行之,解除了对傀儡和尚的控制。
“嘭......!”
在张凌云驱使下,硕大的灵力屏障被层层剥落,内里赤红色的雾气愈发浓郁起来,随之一阵仿若皮球炸裂的声响传出。
仿若血液般浓重的红雾,好似堤坝崩塌般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啊......救命......求!”
“我们认输!我们......认......!”
最先接受红雾侵蚀的几位和尚,相继发出声嘶力竭的痛呼声,还在等张凌云看清事态缘由,几位和尚纷纷栽倒地面,全部隐没于暗红色的红色雾气中。
“快防御,快点防御,那几个和尚已经化为白骨啦!
“啊......?如此浓重雾气,你那眼神行不行啊?”
“都什么时候啦?谁还会用这种事开玩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红雾蔓延过来!”
“......”
‘思永斋’内,不知何人捏着嗓子喊出第一句,瞬间引得所有番邦使者一片混乱,个别胆小、惜命之人,已然开始向楼梯处跑去,准备离开这危险之地。
“二师兄厉害!师弟自配不如,不直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啊?”
“等!现在整场对战咱们还有两人清醒,而对方全员皆在控制下,只等楼上那位发话!”
面对五师弟暗戳戳竖起的大拇指,二长老张善远脸色一变,满面红霞的挥手挡住师弟的小动作,俯身贴耳低声呢喃起来。
“按理说这情况,早就应该喊停才对,唉!?二师兄,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对战时,要求会格外严苛!”
“五师弟......莫要忘了咱们的身份,谨言慎行!”
五师弟所言也是自己远忧心之处,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在不适合谈论如此敏感的话题,张善远即刻低声呵斥,口无遮拦的小师弟。
“呦!大手笔啊!这是用人炼制出来的毒.气啊!”
驱使行云符飞致高空的张凌云,释放灵识之力探查脚下红雾内的情况,准备随时与那傀儡和尚一战高下。
却发现被自己里三层外三层,包裹严实的灵力屏障内,不但没有发现傀儡和尚的身形,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
仔细回想那红雾出现的时机,与那群看到法儿达神魂,便瞬间陷入精神癫狂的和尚。
“那傀儡和尚已经被灭!对方五人都失去了战斗能力,这场对决‘正一教’完胜!”
张凌云隐隐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随即高声呼喊起来。
“唉!结束了?怎么就结束了呢?我还没看到小道士大战金刚和尚呢!?”
“嘿唉!哪来的疯子......不要挡道!要是觉得没过瘾,自己下场比赛去!”
本就心底有些焦急的‘正一教’张善行,听到弟子的呼喊声,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担忧,猛然起身向楼梯口冲去。
不慎与个身着宽敞衣襟的和国人相撞,听着对方口中不着四六的废话,张善行直接怒气冲冲的回怼过去。
“阁下什么意思?老身正好手心痒痒,咱们过上两招!?”
四百零八 破解红雾
“阁下什么意思?老身正好手心痒痒,咱们过上两招......如何!?”
眼见掌教张善行身形微侧手指收拢,疑似有动手的想法,二长老张善远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紧紧拉住掌教的手腕,反手将人推上楼梯口,自己转过身形与男子怒目想瞪,严声厉呵的叫起板来。
“你......哼!那红雾已然扩散开来,谁有功夫跟你在这纠缠不清!”
和国男子刚想发火,徒然发现面前道士身后,几位熟悉的身影正在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和国男子心中不免一颤,不由自主的吞咽了起口水,随便找了个说辞火速离去。
就在张善远为这和国男子胆小无礼之态,唏嘘不已时,安得利侯爵擦身而过,同样向着楼上的方向走去。
而吉安福尔曼等意国战士,则乖觉的站于楼梯口处,眼神犀利的漠视着周遭的一切。
“张天师这副哀怨之态,可是楼下的吃食不可口?”
多尔衮照例一身素色锦衣华服,身处相对空旷的大殿下首位,悠然自得的端着一碗清茶细细品味。
“草民‘正一教’掌教张善行,拜见皇帝陛下,亲王大人!”
张善行自觉此行目的极为合理,便不似上次那般卑微下跪,站稳身形一身正气,挥手抱拳躬身行礼。
“呦!这张天师也是来商量下次竞赛时间的嘛?”
紧随其后登上台阶的安得利,缓步来至大殿中间,挥手抱拳轻点下颚向皇帝问好,转头便于张善行搭起话来。
“哈哈,哈哈,安得利侯爵这话说早了,这竞技赛还未结束,赢家还不确定呢!”
头戴束发嵌宝金冠,身着绣着沧海龙腾图案的明光色锦袍,周身气度不凡的皇帝,挥手示意身边内侍给安得利侯爵看坐。
皇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所言之语却让除多尔衮外的所有人,皆露出不解之色。
“皇上,这珐国队众人已化为一片白骨,那领头的法儿达也被我那弟子控制,还有什么好比试的啊?”
张善行见皇帝如此说辞,脑中闪过师弟们说过比赛不公之言,即刻忍不住心底的怒火,高声质问起上首那掌权者。
“张天师,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懂就问没什么好丢脸的,可你这态度......!”
“大家莫要吵,这场中情况着实有趣,不知乾帝陛下可否不吝赐教!”
见张善行即将被问罪,安得利侯爵直接打断多尔衮,向着整座大殿上最高掌权者,上首的皇帝陛下虚心请教问题。
“哈哈,哈哈,安得利侯爵太过见外,只是这事关系到法儿达施展‘咒术’的机密,实在不便细说,
可若场内那小道士,能将那蔓延的红雾破除,也就算赢得了这场比试的最终胜利!”
自从踏入这层大殿,安得利侯爵便只对自己一人行礼、请教,连一个眼神都未看向多尔衮。
这让身为帝王至尊的乾帝十分满意,对安得利侯爵的好感度直线上升,直接评价比赛胜负的关键。
“哦!原来如此,看来我国下场比赛的对手是谁,还需等上一等!”
安得利满脸笑意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座位,挥手抱拳虚晃一下,向着皇帝另一侧下首位走去,独留张善行尴尬的站于大殿中间发呆。
.....
“凌云,你们‘正一教’是不是跟皇家有仇?这比赛结果已经这般明显,为何还不结束?”
识海空间内透过张凌云视觉感官,全程观看比赛情况的千面沙猫,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憋闷,连接张凌云灵识抱怨起来。
“刚入园时接待我的内侍称,那群和国人放话......要在赛场上让我好看,我想,和国人应该与这群和尚达成了某种协议!”
始终漂浮于虚空的张凌云,回答沙猫的疑问同时,目光时不时飘向‘思永斋’方向,静静等待师尊等人的消息。
“凌云,建议你先将你的师兄们都清出去,或好好保护起来!”
赤焰透过张凌云不断移动的目光,发现不断蔓延扩散的红雾,已然逼近角落中的张凌霄、张凌宇二人,随即高声提醒道。
“天哪!差点将他二人给忘了!”
自觉万事大吉只等结果的张凌云,在伙伴的提醒下猛然转身,发现那红雾已然开始覆盖大师兄手臂,顿时懊恼不已飞身俯冲而去。
张凌云腋下夹着仍处于昏厥的二师兄,肩上扛着整只手臂血红一片的大师兄,不顾诸多顾忌直逼‘思永斋’飞去。
“少侠请留步!现在这竞技赛还未结束,若你主动离开将按弃权处理!”
就在张凌云即将飞离比赛场地时,一位身着素衣的内侍徒然现身,挥手握拳躬身行礼,向张凌云复述这一重要的规则。
“敢问大人,这珐国队全员皆灭,除了那团红雾什么也没有,你让我跟谁打啊!?”
“少侠,上面的规定就是这个,还请您不要为难小人!”
被内侍那委屈神态给弄懵的张凌云,缓缓转动身形向后看去,果然发现那团诡异的红雾的奇特之处。
失去目标的红雾不再扩散,好似被某种能量控制,开始以肉眼可分辨的速度,极速回拢聚集在一处。
“漂亮!果然是个神奇的国度,这也行!?”
被眼前这一切惊到咋舌的张凌云,已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张凌云当着内侍的面放下两位师兄,只身返回比赛场地,身形仍旧漂浮虚空,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起符箓来。
“凌云,那红雾总有腐蚀能力,你准备怎么办?”
“先试着将其消灭看看,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嘛!?”
面对赤焰的疑问,张凌云毫无保留的道出心底所想,同时也满怀期待的想从大家口中得到些提示。
“那红雾若无法消灭,便只能想办法将他收集起来!”
半晌未开口的凤羽蜿鹫,略显无奈的道出与‘玲珑宝塔’内众多妖兽,商讨一番的最终结果,满脸皆是一副索然寡味之态。
“这东西连我灵力屏障都能腐化,真不知能不能控制得住它啊!?”
已然弥漫方圆数十米的红色雾气,不足半刻钟时间,已然收拢至三米见方。
肉身完好无损的法儿达,以及化为白骨的几位和尚,略有残破却仍旧矗立在那的灵力屏障,皆再度显现出来。
此刻的张凌云,眉峰微挑双眼微眯,挥手间激活虚空中所有符箓。
“呼,呼呼......!”
霎时间,数十张符箓于虚空中衍化成型,颗颗蕴含精纯灵力的硕大火球,舞动着赤红色的火焰,随时准备创造自身的价值。
张凌云并未着急用驱使火球攻击,而是释放灵识之力,与识海空间建立连接。
调转数十颗拳头大小的灵力球,极致压缩后由灵脉释放而出,强制性注入炙热的火球中。
转瞬之间,原本就灵力饱满的火球,在张凌云的凝练融合下,已然化成变成一米见方的大型火球。
数十颗火球在张凌云的驱使下,分为两波,半数缓缓下落浮于地面,围绕着红色雾气缓缓转转起来。
另一半,则被张凌云构造成一张,密集的圆形火球网,由高空极速坠落盖住红色雾气的最后出口,与不停旋转的火球紧密连接起来。
“唉!接下来怎么收集起来呢!?”
张凌云深深叹了一口气,视线来回扫视,看向矗立在不远处,保护风师弟的那团灵力球,张凌云徒然脑中精光一闪,飞身赶至小师弟身旁。
张凌云挥手紧贴灵力屏障,释放出一缕灵力控制密集的灵力丝,缓缓开出一道手掌宽窄的缝隙。
“三师兄,战斗结束了嘛?为何我还是无法动弹?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呀?”
“师弟,莫要着急,待你身体能动了,咱们就彻底赢得了比赛!现在先将那法儿达的神魂给我!”
听闻风师弟的一连串问题,张凌云的眉头愈发紧皱起来,简单安抚小师弟几句,张凌云道出这次找人的主要目的。
“师兄,这和尚的神魂很奇怪,好似少了魂魄一般,不止呆呆傻傻还特别的胆小!”
被关在隔绝一切的灵力屏障内,闲来无事的张凌风,将注意力转移至手中,装有法儿达神魂的透明圆球上。
刚开始张凌风还以为,这法儿达的神魂在故意装傻充愣。
可随着自己言语上的不断挑衅胁迫,法儿达那柔弱的神魂,竟然瑟瑟发抖的低声抽泣起来。
使得张凌风不得不相信,那法儿达的神魂,出现了不可逆的重大损伤。
“没事,反正我也没想让他活着!”
接过风师弟递出来的透明圆球,张凌云再度释放灵力,将灵力屏障恢复原状,以确保小师弟的绝对安危。
“啊,啊......!”
张凌云紧握手中透明圆球用力晃动几下,看着其中散发着光晕的光点。
果真如小师弟所言开始微微颤抖,并发出恐惧的惊呼声,不禁嫌弃的将手臂伸直,使圆球远离自己些。
“沙猫,那带有腐蚀性的红雾,应该就是这‘咒师’法儿达的杰作,有什么办法让说出破解办法吗?”
“制造个幻境不就好了,能有多难!?”
千面沙猫话音刚落,赤焰与凤羽蜿鹫两位大能,相继投来嫌弃的眼神,千面沙猫满脸的莫名其妙,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此时的张凌云,极力稳定周身的灵力波动,摒弃杂念缓缓释放一缕灵识之力。
随之张凌云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其身旁异常干净的青石板上,开始出现异样的变化。
缕缕灵气好似被特意指挥一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构造实物,渐渐凝练出个近半米的大型光环,通往张凌云识海空间的通道构建完成。
张凌云猛然张开双眼,挥手将装有法儿达神魂的圆球抛出,径直没入光环之内。
“收到了,速度关闭识海空间!”
随之赤焰的惊呼声响起,张凌云即刻收敛外放的灵识之力,在无数灵识之力即将覆盖而来的关键时刻,成功抹去了光环的存在。
“张......凌......云!你这小混蛋,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嘛!”
“不是万不得已,莫要暴露自己的底牌!不过是一团红雾而已,多试试攻击方法不就行啦!”
赤焰的责备声刚落,凤羽蜿鹫也跟着严声厉呵起来,瞬间明白事情严重性的千面沙猫,直接拿着圆球踮起脚尖向远处躲去。
“安心啦!他们没有我速度快!”
尽管两个人在指责自己,但听到这些另类关心话语的张凌云,还是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心底有种莫名的暖意涌现而出。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赤焰与凤羽蜿鹫两人,闪动身形来到千面沙猫跟前,吓得刚准备施法的沙猫,两只手尴尬的停于半空不上不下。
“将有用的信息榨光,若没用直接灭了他的神魂!”
赤焰狠辣果决的行事风格,即刻获得凤羽蜿鹫的认可,千面沙猫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做出决断,只得乖觉的点头应了下来。
普通人的神魂,通常位于本体最重要的位置,但现在法儿达的神魂已被张凌云取出,千面沙猫直接省去了不少功夫。
此时的千面沙猫,不断释放自身灵识之力涌入光球内,使得法儿达神魂愈发昏沉,再于光球周遭布置出个大型幻术场景。
尽管这法儿达神魂有些呆傻,但千面沙猫还是精雕细琢每处细节,连阳光的走向风吹的速度。
包括其中出现人物的说话方式都精心设计,深怕一个小失误引起法儿达的警觉,影响接下来的行动。
在千面沙猫精心设置的幻术中,法儿达作为‘正一教’弟子前来参赛,他眼睁睁看着对战方和尚施展‘咒术’,将同门师兄弟折磨至死。
待为首的和尚,施展出待腐蚀性的红雾时,最后一位师兄弟也被困住,法儿达终于忍无可忍,出手大杀四方。
法儿达将所有人打趴在地,挥动手中长剑好似凌虐般,在施法和尚的周身各处留下剑痕,
压着为首施法的和尚来至红雾跟前,毫无人性的将人抛入其中。
此刻,幻境中出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那腐蚀性极为强悍的红色雾气,好似流动的浓厚液体,缓缓融入施法的和尚体内。
完全吸收红雾的和尚身体,身形变成个硕大圆球,在胀大成一定程度时,骤然爆裂开来,那些被吸收的红色雾气,也随着和尚身体炸裂,莫名的消失无踪。
“找到办法啦!”
如此精雕细琢幻术场景布置,使得千面沙猫好似刚完成一场大战般,疲惫不堪。
刚收敛自我灵识的千面沙猫,接过凤羽蜿鹫递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再度释放灵识,将幻术施展结果告知张凌云。
“果然变态,施法时残忍暴虐,破解的办法也这般变态恶劣!”
得知解决办法的张凌云,默然的看了眼远处的‘思永斋’,再看了看被已然被腐蚀至一半的火球,与法儿达之间的距离,满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云,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做,即便赢得比赛,可能也会受到众人的鄙夷!”
“是呀!时间还很富裕,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听闻破除红雾之法的过程,赤焰与凤羽蜿鹫皆表现出各自的担忧,相继开口让张凌云务必三思而行。
“有得必有失,这法儿达能做到这般田地,我也不能让他小看了才是!”
短暂的思索利弊得失,张凌云缓缓收拢手指紧握成拳,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挥手间于虚空中绘制出行云符,极速抛掷而出。
本就由灵力绘制的符箓,加之张凌云的有意为之,划过虚空时彷如一道无形的电弧,除了部分实力雄厚的大能,很少人能发现得了张凌云的动作。
张凌云释放一缕灵识,驱使被符箓成功贴附法儿达,彷如走路般缓缓向自己这边飘来。
为了不让自己接下来的血腥行为,被旁人过度评判,张凌云随着法儿达身形的不断靠近,假装自己被人控制,周身不断的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那和尚是突破了小道士的桎梏,准备绝地反击啦!?”
“那道士眼看就要赢了,到底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呀?”
“什么情况啊!马上结束还来这手,这小道士行不行啊!?”
‘思永斋’众多不明真相的番邦使者,被场中这惊天逆转给惊骇到了,纷纷相互谈论起来,这场竞技赛的获胜者是否会改变。
“啊,啊嗯......!”
此时的张凌云四肢绷直,发出一阵极为凄惨的嘶吼声,猛然挥动手臂驱使数颗封住红雾的火球,砸向法儿达。
与此同时,张凌云控制法儿达肉身,彷如来不及躲闪般转身蹲下。
数颗火球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将法儿达撞飞,因其独特的躲避动作,使得法儿达仿若个皮球般,接连滚动十余米才稳住身形。
“哗啦,哗啦......”
就在张凌云专心够划自己的想法,来个被迫杀害对手的戏码,没有火球封顶的红雾,徒然伸出只仿若手臂粗细的触手。
发现如此异相的张凌云,见法儿达身上已经被灼烧到遍布血泡,不敢耽搁,再度加强灵识之力,驱使法儿达肉身向自己飘来。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小心脏狂跳不止的张凌云,看那红雾触手向自己这边缓慢探来,即刻表现出好似受到某种威胁般,不断扭动身形。
待法儿达身形靠得够近时,张凌云驱使数颗火球共同激发,将法儿达再度击飞。
并控制行云符来改变方向,使得法儿达不偏不倚,坠落到没有火球封口的红雾中。
与张凌云相距不足一米的红雾触手,好似得到某种召唤一般,极速向回收拢。
张凌云见此场面轻抿嘴角,骤然解除胸前的行云符,于距地两米处徒然坠落。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这一系列怪异现象时,匍匐在地的张凌云猛然挥动手臂,驱使所有火球从新排列组合,将红雾的上方的出口封住。
“漂亮!凌云,若你哪天不想修仙,靠这手绝活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讲真,若不是你这识海空间如此平静,我还真怀疑你刚刚被人控制了呢!”
凤羽蜿鹫与赤焰,未想到张凌云能想出这个办法,若不是全程释放灵识之力,或者知晓法儿达神魂已失。
哪怕是真正的大能到场,也会被张凌云这精湛的表演所折服,相信那法儿达的死,绝对是咎由自取!
“唉......人活着真累,小凌云,接下来怎么办啊!?”
“有火球做掩饰,那些人看不到法儿达的死状,对我、对‘正一教’来说都是件好事!晕......!”
千面沙猫的问话正好给张凌云提醒,等会比赛结束,必然会有很多人过来问话。
向来讨厌这类活动的张凌云,再度释放灵力涌入火球中,同时释放一缕灵识涌向包裹风师弟的灵力屏障。
待看着灵力丝开始消散时,张凌云努力回忆着晕厥前的症状,装作灵力不支的模样,身形微微颤抖栽倒在地。
“三师兄,三师兄......!”
听闻风师弟的声音,张凌云随即放松心情,灵识放弃对肉身的控制涌入识海空间。
“小凌云,你简直是我见过......最会撒谎的人!”
“虽然这话贬义十足,但......我很受用!”
面对千面沙猫那一脸的坏笑,张凌云无比轻松的回应起来,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顿时欢快起来。
大家纷纷讨论着张凌云最后那段装晕的戏码,直到千面沙猫将法儿达的神魂摆出,众人才再度安静下来。
“我再提取这和尚神魂时,发现起体内还有个小孩的神魂,他......!”
张凌云简单复述了小男孩的悲惨遭遇,待自己刚想告知众人灭掉法儿达神魂,以免对方再为祸人间,凤羽蜿鹫已然忍不住收出了。
四百零九 讨厌孩子
待自己刚想告知众人灭掉法儿达神魂,以免对方再为祸人间,凤羽蜿鹫已然忍不住收出了。
“呼,呼......!”
发觉这臭和尚的暗地里的卑劣行径,凤羽蜿鹫直接夺过那透明光球,缓缓释放体内凤凰之火。
“轰......!”
带着地火般炙热气息的灵力波动显现,直接透过囚禁法儿达神魂的光球,直逼其神魂本质。
“滋啦,滋啦......!”
霎时间,仿若冷水入热油声音骤然响起,随之凤羽蜿鹫不断释放凤凰之火,法儿达神魂在一阵声嘶力竭的痛呼声中,化为缕缕青烟。
“这......速度,棒棒哒!”
千面沙猫本还想等体力恢复后,再试着从法儿达神魂中挖点东西,却没想到凤羽这行动力如此迅速,虽然心底很不愿意,却还是撇着嘴竖起了大拇指。
“唉嘿......你这什么表情!难道我做错了不成了?”
“沙猫精通术法,却也是第一次见那红雾,想留法儿达多挖点东西也很正常嘛!”
对于凤羽蜿鹫的疑问,赤焰深有感触的回应起来,看向这只凤凰后裔时,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事都过去了,还说他作甚,好不容易能真正休息两天,不享受一下多亏!”
想来自己每次来这识海空间,不是出了大事就是修炼,从未向现在这般轻松自在,实在不想再因这点小事争论不休。
说话间,张凌云向着一旁的凉亭走去,看到个收拾整齐的躺椅,十分惬意的躺了上去。
“哦!对了,凌云,有个人整天念叨你呢!”
“娘娘,是阿娘的声音......!”
赤焰话音刚落,躺椅下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响起,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滚了出来。
小娃娃手脚并用略显艰难的站稳身形,眨着黑白分明干净通透的大眼睛扫视一圈。
待看到张凌云的身形时,整个人瞬间喜笑颜开,挥动着肉嘟嘟的藕臂向张凌云跑去。
“咦,唉唉......?他怎么回事?怎么醒过来啦!?”
看着体内留有特殊残魂的小娃娃,张凌云一个翻身由躺椅上跃起,三步并作两步向赤焰跑去,不敢置信的众人询问缘由。
自从玄武自爆后,这小家伙始终处于昏迷状态,哪怕金斑白虎出现时,由其体内剥离出一丝残魂,这小玄武也未曾醒来。
张凌云还以为他以后都会这样,对自己的生活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便将小慕笙的存在抛之脑后,现在这幅场面着实让人惊诧不已!
“阿娘,阿娘不要慕笙......,阿娘讨厌慕笙......,呜,呜呜......!”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那副发自心底的反感情绪,小慕笙只觉得自己遭到了遗弃,将成为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
无尽的委屈感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小慕笙越想越难受,直接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哎呦......我的小宝贝,不哭,不哭,姨姨抱!”
看着小娃娃那副委屈样,千面沙猫的心好似都被揪在一处,小跑几步冲了上去,俯下身形抱起小慕笙哄起来。
“张凌云!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什么态度啊?”
同样被小慕笙哭声所牵引的凤羽蜿鹫,快步跑至千面沙猫跟前,挥手间由储物戒指中取出拨浪鼓,开始帮着哄孩子。
“不是,你们的意思......这是我的错啦?凭空掉下来的小娃娃叫你娘,你们不反感啊?”
由于小慕笙这段时间都处于昏厥状态,张凌云并未认真考虑过他的去处,以及以后该如何与其相处。
却不想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被他收服,竟对自己这幅态度,实在让张凌云有些接受不了。
“凤羽,你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那个小屁孩是孩子,我家凌云也不大好吧!”
因小慕笙的陪自己打发了无聊时光,赤焰对他产生了些许好感,想着他总提起张凌云,便想着让有机会让两人见见面。
可没想到这小家伙一上来,就让凌云成为众矢之的,这无形的杀伤力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这个......唉!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主要这小家伙还没有辨别能力嘛!你个大男人何必如此斤斤计较!”
凤羽蜿鹫看着张凌云冷清的眼神,自觉刚刚说话有些太过激动,很不情愿的解释起来,话语中嫌弃之意十分的明显。
“唉,你个傻鸟......!”
“好了,好了,赤焰莫要生气啦!女人......小人儿,让她们自己玩吧!”
张凌云见周围这气氛有些不对,还在等赤焰将话说完,便拉着人向远处走去,留下那两人在那哄孩子。
“阿娘,不要走......,慕笙知错啦......!”
“不要理他们,两个糙老爷们什么都不懂,姨姨在这呢!”
凤羽蜿鹫看着面前掉银豆子的小娃娃,只觉得心底一阵阵刺痛,由怀中取出手帕轻轻的擦拭起来。
“赤焰,小慕笙怎么醒过来了,那个由他体内被取出的残魂,怎么处理啦?”
毕竟是跟随自己时间最长的伙伴,张凌云对于赤焰的信任,远高于现在身边其他的契约兽,但有些事还是需要问清楚才安心。
“那残魂我仔细检查过,内里只有玄武一族的历史传承,以及部分修炼法诀,确认没有危险,已经放回小慕笙的体内啦!”
“所以,那小家伙醒来,也是因为那残魂啦!?”
听到赤焰的解释,张凌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便是将那残魂再度剥离出来,好让他再度陷入昏厥状态,省的再来烦自己。
只可惜这想法只能停留在自己脑中,若自己真的有什么过分之举,怕是那两个女人一定会疯。
“唉!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咱们喝酒烤鸡去!”
好不容易有时间能老朋友相聚,赤焰不想因为这些琐事浪费时
间,拉着张凌云向远处的树林走去。
............
“陛下,这已经过去一刻钟了,那法儿达即便有着铜皮铁骨,也该被溶成水啦!”
早于三弟子昏厥时,‘正一教’掌教张善行想让皇帝做主,结束这场结局已定的比赛。
却不想皇帝以对战可能会出现反转为由,非要在等一会。
现今看着场中张凌云所释放的火球攻势,以肉眼可见的趋势衰落下去,张善行再度挥手抱拳躬身行礼,提出请求。
“尊敬的皇帝,今日结果大体已定,我想知道下次与‘正一教’的对战定在哪天?”
正常三队参与复活赛,两两对战赢战最多者出位,可由于珐国队人员已全部死亡,意国队占了个便宜,只需要与‘正一教’对战一场便可。
而安得利侯爵则借助这个由头,迫使清王朝皇帝陛下,尽早为场中比赛做出结果,使得昏厥过去的张凌云,能尽快得到救治。
“安得利侯爵,那法儿达‘咒师’太过奇异,朕是怕这面刚下旨他那面再诈尸,会让人觉得我们办事不公!”
对于这个从始至终,眼中只有自己的番邦贵族,乾帝始终和颜悦色的以礼相待,甚至不嫌啰嗦的将问题剖析一遍。
“哦!皇帝陛下果然睿智,在您身边总能学到有用的御下之术,厉害,厉害,相信您的子民一定是唯你马首是瞻,仿若信奉神明一般!”
尽管皇帝的推脱之词很普通,但安得利还是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之感。
安得利言语中没有一句督促皇帝的意思,却无形中让乾帝,生出想要展示下自己的威严的冲动。
“来人,去看看那法儿达还活着嘛?总不能都陪他一个人在这干耗!”
见意国贵族将自己与神明相提并论,乾帝难掩心底的喜悦,嘴角的弧度不断上扬,挥手召来内侍吩咐办事。
身着素色华服的内侍公公,挥手跪地应旨,快退几步后猛然转身,向楼下走去。
张善行对于自己个门派掌教,说话还没有个番邦小鬼说话有力度,心底多少有些不满。
但碍于对方打成了自己的想法,张善行还是礼貌的冲着安得利侯爵,微笑的点了点头。
“禀皇上,刚刚奴才让人透过火球向内里看了,什么都未发现!”
“什么都没有?公公的意思......那火球中的法儿达已经化为灰烬!”
看着转瞬之间便折回身形的素衣公公,张善行瞪大双眼认真聆听,为了让乾帝更为准确的认清现实,张善行还主动为其分析起现状。
“让那‘正一教’弟子将火球驱散,若确认无物便可宣布结果啦!”
张善行的一再紧逼引得乾帝十分反感,但碍于还有番邦贵族在场,自己不好随意发火,便吩咐内侍总管下去安排一下。
“恭喜陛下,又多了份夺魁的机会!”
安得利见事情已有定论,自己也没必要再多留下去,缓缓起身挥手握拳轻晃施礼,欲离开这虚伪满满的地方。
“哈哈,安得利侯爵妙赞了,五日后举行与贵国战士的对决,还请阁下告知一声!”
“五天,陛下,我门下弟子受伤严重,短时间怕是来不及恢复!”
乾帝话音刚落,张善行便眉头紧锁满脸惊诧,十分委屈的提出己方劣势,想让皇帝收回成命,增加弟子们的恢复时间。
“没关系,往常都是十天一轮比赛,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就行!”
不知张凌云伤势如何的安得利侯爵,也怕时间过短,会让他一时不慎伤上加伤,便想着自己开口给乾帝个台阶下。
“本场复活赛,由于珐国全员皆亡,获胜当为‘正一教’!”
就在众人为下场比赛时间争辩不休时,比赛场中,内侍总管尖利的说话声徒然响起。
所有人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场中,发现原本密密麻麻的火球被打开大半,内里空空如也十分干净,甚至连抹灰烬都没有。
“哈哈,哈哈,安得利侯爵果真仁意,可是我也不好让大家主战的各队等太久,五天已经很宽松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陛下......!”
乾帝见所有事已有定论,自己也对最后的疑问拍板定钉,待张善行还想说些什么时,乾帝直接挥手招呼内侍总管送客。
“草民......告退!”
张善行见乾帝如此冷血不可理喻,心底的怒火不断上涌却无处发泄,只得顶着涨红的脸颊呼喊出声,表达自己心中,对这结果的不满情绪。
...........
蒙蒙细雨飘飘洒洒,仿若一片幕布无边无际,让整个世界笼上了一层白纱,时不时有阳光渗透厚重的云层,将朦胧的世界照耀的五彩缤纷。
被雨水湿润的空气,带有一股清新湿润的香气,疲倦人们忧伤的情绪,唤醒那好似被遗失的童年回忆,支持着人们积极向上的希望。
“三天......你还没气够啊!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对不起嘛!”
接连几天看着张凌云那有酒有肉的悠闲日子,以及自己这整天红薯番茄的食草生活。
罪魁祸首的凤羽蜿鹫,在千面沙猫严厉的责备,以及小慕笙那可怜兮兮的眼神攻势下,终于主动找到张凌云承认错误了。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臭脾气早就习惯啦!”
“什么意思?凌云......你没生气?不是,那这几天不理人怎么回事?”
张凌云的回复,使得凤羽蜿鹫有种雾里看花模糊不清之感,随即冲到张凌云面前想问个清楚。
“距离,保持合理的距离,会让我觉得那孩子很可爱!”
“什么?你竟然为了不和小慕笙待在一起,竟然连我们都诓......!?”
得知事态缘由的凤羽蜿鹫,刚想跟张凌云好好辩驳一番,却被赤焰满脸笑意看向小慕笙的表情惊醒。
随即紧闭嘴巴,咽下满肚子抱怨之语,挥手握拳在张凌云面前比划一下,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情绪。
“这地方是你的地盘没错,可外面也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呢!”
看着凤羽蜿鹫憋着气离开的背影,赤焰深怕这笨鸟想到什么幺蛾子捉弄凌云,便想让他出去躲躲。
“我这肉身没什么伤,灵识之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是该出去看看啦!”
见赤焰目光不停扫向凤羽,张凌云瞬间明白好兄弟的暗示,拍了拍赤焰的肩膀,猛然起身向识海空间出口走去。
“阿娘,还是不喜欢慕笙!”
得知张凌云并未生气的小慕笙,欢天喜地的要去找自己的阿娘,可到地方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小慕笙顿时陷入新一轮的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中无法自拔。
“小混蛋,有本事不要出现,看我不将你打到满地找牙!”
“有那功夫,还不如让这小家伙霄将称呼改掉,凌云堂堂正正个七尺男儿,整天让人喊娘,是个人都会反感的好吧!”
对凤羽蜿鹫这挑事行为万般无奈的赤焰,眼神犀利的转过身形,指着一旁痛哭流涕的小家伙,道出个解决办法。
“这个有何难,交给我好了!”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事情重点的凤羽蜿鹫,猛得一拍额头,向着赤焰竖起了大拇指,转身开始帮助小慕笙获得父爱的艰辛历程。
............
“臭小子,终于肯出来啦!?”
“您老,这大半夜不睡觉......守着我,真是辛苦啦!”
张凌云刚重新掌控肉身,便被一声略显沧桑的说话声吓到,猛然张开双眼用力眨动。
待视线完全恢复,借助周围并不算明亮的烛火,看清面前端坐之人,张凌云那颗疯狂跳动的小心脏,才渐渐恢复正常。
“你这身体什么事都没有,还非要装晕,我担心事情不简单,怕你遇到危险!”
“嘻嘻,那法儿达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嘘......!”
五长老张善意见小师侄准备说出实情,即刻挥手阻止对方的莽撞行为,掐指捏诀挥手布置出个隔绝声音的屏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身边有长辈跟着,也不能大意!”
“弟子受教了!前几天对战时,弟子始终无法破除对方的红雾,一时气愤便释放灵识进入法儿达体内,却不想......!”
张凌云虚心接受五长老的责备之言,待对方点头认可法阵生效后,张凌云便开始将遇到祥宝的事如实道出。
“怎么会!那群和尚怎么可以用人炼制武器,简直就是入魔已深,丧心病狂......!”
得知法儿达将人关在山洞,逼迫他们人吃人等诸多恐怖罪行,五长老张善意只觉得自己三观崩塌,咒骂之言层出不清的蹦了出来。
“破除红雾的实施方法,也是祥宝临死前告知弟子的!”
张凌云并不想过早暴露千面沙猫等人的存在,见五长老这幅模样,好似并未怀疑什么,张凌云索性将所有事,都挂在祥宝身上,也算为他博个好名声。
“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原本以为只有和国人在荼毒生灵,现在这又多了一个!”
五长老本就因朝廷对和国人,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十分窝火,现在又来个欺辱百姓的滚蛋国家,更是激发了五长老心底的浩然正气。
“五师叔,有些事不是咱们该管的,也不是咱们能管的,反正那法儿达已经死了,弟子也算为祥宝那些人报仇啦!”
看着五长老这副气冲冲的莫忘,好似现在就想过去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张凌云表面上劝解安慰,心底确是一副鄙夷不屑之态。
毕竟自己与峨眉山大长老,都曾爆料和国人的种种恶行,也没见哪位长老真的动过手,为那些枉死之人平冤昭雪!
“这是什么话?他一人的性命便想顶那数百人的命,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凌云,你好好注意吧!”
五长老听着小师侄的话,越品气越大,张善意愤然起身向房门走去,决定先将这事告知掌教师兄,再行定夺。
“唉!任你壮志豪情,却也抵不过个落败的国家,坐着位只会巴结旁人的窝囊废!”
看着五长老连隔音屏障都忘了解除,张凌云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感慨起现今清王朝的悲哀落寞。
“张少侠,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心底话连亲近的人也不能说!”
“谁......!?”
刚还感触良多的张凌云,听到有说话声靠近,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颤,周身汗毛也瞬间根根直立,整个人紧张的做出了防御动作。
“怎么才几日不见,张兄便不认人啦?”
身着淡蓝色暗花锦缎,脸带半截狼形面具的少年,缓步走出阴影,嘴角勾起一抹略显尴尬的笑意。
“唉!安得利侯爵,你差点吓死我啦!”
终于看清来人身份的张凌云,猛然放下因过于紧张,略显酸麻的胳膊,单手撑床一跃而起,挥手招呼安得利侯爵坐下。
“我这是应该高兴呢......还是忧心?明明刚跟你说过,连亲近的人也要防备,为何见是我就放松了戒备!?”
“我记得有人说过,真的出事了,要找帮过你的人寻求帮助,因为他们不只有能力,而且是真心待你!”
安得利侯爵的问题,让张凌云也为之一振,也不知是何时开始,这个相处不过两月的番邦贵族,在自己心底已然可以上升到知己的地位。
可能真的是对方帮助自己良多,也可能对方是小火的兄弟,但张凌云很清楚,自己对于这个异国朋友的友谊,绝不参假。
“好吧!我很荣幸之至,这次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个,不算太好的好消息!”
对于张凌云的认可安得利很是高兴,同样,也为自己没能为他清理好,有关比赛的罗乱事,而感到一丝丝愧疚。
“怎么?侯爵大人不会告诉我,你说服贵国参赛者......放弃比赛了吧!?”
四百一十 郊外夜游
“怎么?侯爵大人不会告诉我,你说服贵国参赛者......放弃比赛了吧!?”
张凌云看着安得利侯爵不自然的微微侧头,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并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徒然有种自己好似戳中真相之感。
“很抱歉,这次意国出使,皇室派出位王子参赛,我虽为贵族已然封爵,却也不好干预拥有皇位继承人的决断,
但凌云兄且放心,我已经成功说服他,双方各派出一人正面对决,一局定胜负,不会让你太累!”
看着张凌云那意味不明毫无表情的面容,安得利好似做了错事的小孩般,微低着头眼神闪烁,满怀期待道出自己全力谈来的放水式结论。
“谢谢你!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为我换得到这种结果!”
尽管张凌云并未与意国战士碰面,但从安得利整队至今五人未伤的情况,很容易看出意国战士的不俗实力。
若对方五人全力以赴,自己这面伤残人士组成的四人队,必然会迎来一场苦战。
“你没生气?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呢!”
最终未能劝动王子放弃争夺名额,安得利心底始终忐忑不安,甚至觉得自己都没脸出现在张凌云面前。
直到张凌云拉着自己的手,那满面笑容灿烂的向自己表达谢意,安得利才渐渐放下忧心。
满怀安慰两人的关系并未疏远,张凌云从始至终都未变,还是那个对人和善,满怀热忱之心的大哥哥!
“说什么呢?你可是多次助我的恩人,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心怀怨念!?”
虽不理解安得利侯爵这份莫名的讨好与卑微,张凌云还是将心底的真实感触道出,安抚对面这个心思敏感的少年。
“这个......你看过后烧掉,算是我为意国参与这份复活赛的赔礼,后天就要比赛了,你要多多注意休息!”
完全放下心底那份局促感,安得利挥手入怀,拿出一份信封递给张凌云,喝光张凌云亲手为自己沏的茶,转身离开。
“这......,安得利!我真是越来越不理解你啦!?”
张凌云以为这信封里,像以前那般装着各个国家参赛队的资料,漫不经心的缓缓开来,却不想内里竟然是意国那位王子的各种密事。
四张近两尺的大份信纸,上面详细记载意国王子修习过的剑法、术法。
以及进京后的行程、饮食、喜好等,只要能想到的,这上面都能为张凌云解答疑惑。
“凌云,那安得利侯爵身份和清王朝那些王爷差不多,应该同样拥有继承皇位的资格,你觉得他是否会想借刀杀人!?”
始终透过张凌云各项感官,观察外部世界的几人争论不休,便想让张凌云来评价一番。
凤羽蜿鹫感觉自己的猜想最为接近现实,便率先透过灵识连接张凌云,道出心底的答案。
“听说安得利家族的军团,占据意国六成军备力量,真想上位何需如此麻烦,我觉得他就是单纯想弥补下愧疚感而已!”
虽然自己与这侯爵不长接触,但千面沙猫凭借自身,对外界人与事的超强感应。
从未在安得利身上,发现任何负谋算旁人的意向,若非说安得利有什么特异之处,只能说这人太过干净了些。
“凌云,有件事我想知道,小火真的跟那罗马尼亚的公主走了嘛?”
就在那安得利侯爵靠近的瞬间,赤焰隐隐察觉到一股极为熟悉的能量波动。
那奇异的感觉,让赤焰回忆起小火第一次变身时,所散发而出的特殊能量,虽然很薄弱,但与其接触数月的赤焰绝不会认错。
“赤焰,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察觉到什么啦?”
几人先后发表着自己的言论,而张凌云脑中则只听进去赤焰的疑问,毕竟那孩子的徒然离开,始终是张凌云心中无法理解的痛。
“刚刚那人身上小火的气息十分浓郁,感觉好像他本人站在面前!”
“你想什么呢?我看过安得利侯爵的模样,跟小火长得虽像,但五官轮廓、身高体量都差很多好吧!”
赤焰的言论,即刻引起千面沙猫的反驳,毕竟自己也是看着那孩子长起来的。
已经成年的狼兽,绝无可能半年时间变化如此巨大,更无可能成为一个国家的侯爵。
“那孩子身体特殊,除了正常化形原身外,还可以再次变化!”
作为唯一见过小火二次化形的人,赤焰有理由怀疑今天那位安得利侯爵,就是小火用来掩饰本体的化身。
“不是吧!?既然是熟人,他为什么隐瞒身份,不与你们相见!?”
“行了,一位精于谋划心思缜密的贵族,怎可能是咱们认识的小火,有时间在这议论旁人,来说说我这‘小世界’该怎么办?”
赤焰的话可谓是一时间激起千层浪,而凤羽蜿鹫的话又似一座大山,震得张凌云七荤八素。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使得张凌云现在的脑子里,好似正经历着狂风暴雨的洗礼,既矛盾又纠结达到无所适从之境。
其实早在两人最初见面时,张凌云便对安得利侯爵有着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但他那贵族的身份,以及千面沙猫所言的诸多不同,使得张凌云直接否认了自己的猜想。
现在赤焰旧事重提,又让张凌云陷入了新一轮的愁闷状态,无奈之下,张凌云只得转移话题来缓解众人的注意力。
因为张凌云相信小火,哪怕他真的站于自己对面不于相认,也必然有着他的原因与理由。
“啊......我这修为太低,应该趁这机会好好修炼一番!”
“嗯,好主意,算上我一个,小慕笙过来跟姨姨一起!”
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千面沙猫、凤羽蜿鹫,听到这愁人的问题,瞬间化为装傻小能手,打着哈哈溜之大吉。
“有些事你心里有数就好,至于献祭这事若非要用活人,我觉得......和国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赤焰也明白现在张凌云的尴尬境地,这窝囊
的国家什么都指不上,自己还有着血海深仇未报,烦心事罗成筐,实在不想拉朋友下水。
“知我者赤焰也,正好闲来无事,要不要陪我出去逛逛!”
“嗯,有傻鸟在这......应该能顶住,正好我陪你出去打猎!”
虽然习惯了独自生活,但外面世界的吸引力还是很足,赤焰十分爽快答应了张凌云的请求。
看着窗外月光正直当空,张凌云即刻原地盘膝而坐。摒弃杂念进入养我之境,释放灵识之力感应体内的澎湃灵力。
随着张凌云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房间相对空旷的地板上,开始出现异样的变化。
缕缕灵气好似被特意指挥一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构造实物,渐渐凝练出个近两米的大型光环,通往张凌云识海空间的通道构建完成。
“嗯,说实话这光圈,比那龙卷风提升了可不止一个档次!”
满是欣赏之态的赤焰,转身看了眼远处玩闹正欢的几人,缓缓摇了摇头走向光圈。
“欢迎......回来!”
见赤焰身形走出光圈,张凌云即刻收敛外放的灵识之力,缓缓起身给予赤焰一个熊抱。
墨蓝色的天空好似被有意渲染过,晦涩的压抑着起人们浮躁的心,使得凌乱的思绪渐渐沉浮下去。
不再喧哗的城中,随风飘迎的灯笼应趁着天空的星光,照亮整座城深夜的孤寂,让那些习惯了深夜不眠的人儿,感受着凉夜中的一丝暖意。
贴附隐身符的张凌云与赤焰,缓步穿过空旷寂静的街道,感受着夜风那阵阵凉意,满怀期待的向城外走去。
没有了街道两旁的灯光影响,夜空中的满天星辰愈发的明亮清晰,好似连星光的轮廓都清新可见,烘衬着夜景更加的美轮美奂。
“啊!好久没有夜游了,徒然感觉这外面的空气也很甜呢!”
“对不起啊!跟着我......就没让你过上舒心的日子!”
赤焰悠闲自得的模样,让张凌云心底的愧疚感越发严重,虽然赤焰也曾被囚禁起来,但他与沙猫她们还是有些区别。
在张凌云心底,赤焰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并没有什么血案在手,被关只能算是人类偏见所致。
“怎么回事?受了什么刺激啦?今天这感慨颇多啊!”
感觉张凌云这心态有些不对,赤焰猛然停住脚步,转身挥手之际拇指中指捏在一处,向着张凌云额头徒然松手。
“啪......!”“疼,疼疼......!”
清脆的骨指碰撞声响起,张凌云先是呆愣的站于原地,随后紧闭双眼尴尬的捂着额头痛呼出声。
“意外,我就手痒而已,下次注意!”
“赤焰,你是怕我这左右不对称......是吗?”
所有人多多少少对自己都有畏惧,张凌云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弹过脑瓜崩’,加之赤焰也没控制好力度,一击下去,直接肿起个小红包来。
“哎呀!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权当哄老人家开心啦!”
“既然这事能让人快乐,你也牺牲一下,让我开心开心!”
看着赤焰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嘚瑟样,张凌云也觉得手有些痒,挥胳膊挽袖子便冲着赤焰跑去。
一时间,两个修为不俗的大男人,谁也不服谁的打闹起来,追赶着向树林身处跑去。
“唉,唉......不闹啦!再玩天都亮了!”
时不时释放神识探查周围情况的赤焰,缓缓降低自己的奔跑速度,连连挥手暗示张凌云停战。
“你躲远点,我先来个五里地试试水!”
张凌云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轻触额间已经消失的鼓包,狠狠白了赤焰一眼,挥手指向周围一大片树林,开始驱赶碍事的赤焰来。
“主要是旁边那条河,我看那里面的鱼不少!”
“好的,放心吧,你若闲着无聊可以去城里转转,若银钱不够,可以去‘云风闺坊’找甲四随便支取!”
张凌云嘴上答应的十分爽快,但看着如此一大片森林却开始犯愁了。
先不说自己要如何将大片树木送入识海空间,就算这些动西进入后,自己还是不知该怎样献祭‘小世界’呀!
“唉!傻呆呆站那作甚?连接识海空间,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啦!”
提醒小孩主要奔着活物去的赤焰,看着张凌云只知站在那发呆,徒然想到个关键问题。
张凌云个**凡胎的普通人,根本不会那些繁琐的吞噬法术,自己若真走了,只怕那孩子折腾一天也是白用功。
“啊!赤焰,你真是太好啦!”
尴尬站于原地原地不知如何施法的张凌云,还想着让凤羽蜿鹫她们帮忙,现在赤焰主动开口,着实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张凌云原地盘膝而坐,摒弃杂念进入忘我之境,缓缓释放一缕灵识之力,感应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灵力。
随着张凌云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相对空旷的草地上,汹涌的灵力波动扩散开来。
缕缕灵气好似被特意指挥一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构造实物,渐渐凝练出个近两米的大型光环,通往张凌云识海空间的通道构建完成。
“通道太小会影响速度,先来个十尺(三十三米左右)!”
看着面前那跟过家家似的通道,赤焰直接要求张凌云再次施法。
既然自己准备动手,赤焰便想将这方圆百里,都收入张凌云的识海空间,以这天地造化来巩固‘小世界’的稳定。
“凌云,你们这是准备作甚?”
“凤羽留下帮我,沙猫回到识海空间,等下协助凌云布置场地!”
身处识海空间的千面沙猫等人,发现不断暴涨的通道光环,急忙将小慕笙安帮到识海内层,随同凤羽蜿鹫出来探查一番。
待发现凌云还在施展术法,千面沙猫刚想上前询问一下,却被赤焰拦住了身形,连拉带拽的推搡回光环内。
“好了,大小差不多!接下来就麻烦二位啦!”
为了不显得太过突兀,摇了摇特意减弱了通道光环的存在感,隐隐散发而出的光晕,距离百米之外直接会被无视。
“想什么呢!你想累死沙猫啊?进去帮忙啦!”
虽然还不知道现在需要做什么,但看着身旁赤焰与自己的实力,凤羽蜿鹫很是担心千面沙猫一个招架不住。
“凤羽,咱们靠背而行,将视线所及之处的树木,全部移植进张凌云的识海空间!”
“不是吧!那金斑白虎明明说要活物祭祀压服‘小世界’,那凌云还想着用些活牛,你这直接用树!?”
赤焰话音刚落,凤羽蜿鹫便觉得自己有种被涮的感觉,也不知道是金斑白虎那话不够清楚,还是大家都太过自以为是开始飘了。
“唉!万物有灵,千年古树也能成精,同样是生灵,有何高低贵贱之分!”
赤焰并未将心底的想到道出,毕竟这群人对于金斑白虎的惧意,根深蒂固。
即便让他们知晓,金斑白虎给出的选择,可能会改变张凌云的悟道之心,甚至让大家也跟着遭罪,除了给自己拉满仇恨,也别无益处。
“那!我就是个帮忙的,行不行可不关我事!”
凤羽蜿鹫被赤焰怼得无话可说,略显憋闷的释放灵力,整个人缓缓飘离地面,凤羽蜿鹫视线扫视一圈,最终向着不远处的河飞去。
“哼!嘴硬心软的家伙!”
赤焰缓缓转动身形背对凤羽蜿鹫,为了能尽可能的帮助张凌云,赤焰全力释放神识之力扩散开来。
霎时间,地面上隐隐可见的银金色光芒,好似卷起了混乱的灵气风暴般,向外极速扩散开来。
“轰隆隆,轰隆隆......!”
赤焰神识之力所过之处,地面皆开始微微震荡起来,仿若地震般的巨响传出,地面上出现的一系列凹陷的裂缝。
随着赤焰不断加强神识之力的输出,并释放灵力去固定万物不被破坏。
有型的光晕好似接近凝固的树脂,开始极速收缩并紧紧贴附住,赤焰视线范围内所有想要获取之物。
无论是苍天巨树,还是地面上随风飘曳的小草,或是那些正在向远处逃窜的小动物,好似瞬间被定住身形般,皆被银色光晕所覆盖。
控制这方圆数十里的花草树木,使得赤焰感受到久未经历的疲惫之感,可惜现在自己还不能休息。
由于‘小世界’无法脱离张凌云,赤焰只得再度释放磅礴的神识之力,使得现今那些灵动之物缩减形态,尽快通过那小的可怜的通道光环。
“轰,轰......!”
随着无数的参天大树共同被缩小形态,失去支撑的土地再度出现裂缝,并渐渐扩张发出轰隆之声,地面开始出现不同形态的巨型深坑。
好在这周围并未有什么高山峡谷,即便地面震动的再厉害,也不会形成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附加灾祸。
“我先行一步啦!”
赤焰看了眼仍然与河中小鱼作斗争的凤羽蜿鹫,挥手驱使被灵力包裹的花草树木,向着张凌云所布置的光环通道方向飞去。
“天哪!这是准备种树嘛!”
识海空间内的千面沙猫,看着光环中徒然飞出来的小树苗,不禁有种自己被调理的想法。
但看着张凌云的元神化身,正乖乖接收树苗栽种,千面沙猫又生出种被拉来做苦力之感。
“我去......太厉害啦!沙猫,这树被灵力禁锢缩小了,入土会恢复原样,小心些!”
本以为这树苗就一人高矮的张凌云,此刻正被挂在十余米高的树木枝杈上,满脸傻笑的挥手向千面沙猫招手。
“没了我们,你可怎么活呀!?”
而就是张凌云这副滑稽表情,使得千面沙猫感受到被人需要,随即放下心底诸多埋怨,开始加入挖坑种树、规划草地分布等,耗时耗力的辛苦劳作。
足足一刻钟,赤焰终于让自己可视范围内,变成个寸草不生荒芜一片的平原,若没有地面那些坑坑洼洼的深坑,相信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地方原本就什么都没有。
“怎么样了捕鱼能手,我这可是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份额!”
赤焰释放灵力缓缓腾空而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凤羽蜿鹫处飞去,看着认真盯着水面的傻鸟,不禁玩心打起调侃起对方来。
“什么?啊......我的鱼!”
“开玩笑,开玩笑,专心......咱们这可不是在捕鱼,这是在救小凌云的命!”
凤羽蜿鹫被‘今天份额’几个字惊到周身一颤,控制用灵力构造出的围栏不禁一抖,大批活鱼趁机逃脱。
赤焰见玩笑开的有些大,急忙纠正错误,挥动手臂指向水面,示意凤羽蜿鹫专心捕鱼。
“我这也差不多了,只是这距离太远,着实......啊?那些树呢?”
本来还想着让赤焰帮忙自己好省些气力,但当凤羽蜿鹫转过身形,看到不远处那片几十里的荒地,不禁咽下还未出口的半句话。
“都说我的活干完了,不知咱们的凤羽蜿鹫,是否需要帮忙呢?”
“不用,大家都是神兽,我这胳膊腿健全没伤没痛,完全能自己......搞定!”
不想被人小瞧的凤羽蜿鹫,近乎咬着牙放出豪迈之言,而后转过身,一副哭丧着脸盯着水中那,百米见方的巨型围栏。
“先用神识笼罩那巨型围栏,再用化形之法收敛其整体形态,最终用灵力巩固术法不会崩,送入那倒光环就完活啦!”
“哎呀!我知道怎么弄的啦!”
身为神兽的凤羽蜿鹫,正犯愁完如此将水中的那些鱼,送入那般小巧的光环中,没想到赤焰就贴心的送上了解决之法。
尽管自己并不太喜欢这臭屁的家伙,但凤羽蜿鹫还是按照赤焰所说的方法,开始施法收拢巨型围栏的体积。
“稳一点,快一点,这鱼没有水很快会死的啦!”
四百一十一 来人收尾
“稳一点,快一点,这鱼没有水很快会死的啦!”
“臭龙,你最好给我躲远点,姑奶奶的凤凰之火可不是吃素的!!”
赤焰顶着那副欠揍相在眼前晃,使得控制如此庞大实物的凤羽蜿鹫,原本紧张到双手颤抖的心情,被愤怒渐渐所替代。
“唉!那你可要加油哦!这距离光环还有段距离呢!”
“好啊!你给我......等着!”
凤羽蜿鹫憋着气恶狠狠瞟了一眼赤焰,两人视线相交,刚好看到对方鄙视的眼神。
本就不顺心火气上涌的凤羽蜿鹫,眼神愈发的狠厉起来,完全忽视被缩小的近万条活鱼,万一摔在地上是否会白白浪费。
身形好似一阵清风掠过,向通往张凌云识海空间的光环冲了过去,满脑子都是怎么收拾赤焰才解气!
“哼!神识、灵力消耗如此巨大,我还真不信你把我怎么样!?”
看着凤羽蜿鹫终于安全进入光环,赤焰那颗提着的心才渐渐放回原处。
赤焰取出普通的隐身符箓,贴附于张凌云肉身,再释放神识确认周遭没人靠近后,才踏入那光环内与众人汇合。
“呦!这是哪位大神啊!还敢进来让我虐!?”
由于识海空间内,都是游方按照江南风土布置的景色,河流山川应有尽有,凤羽蜿鹫只需将捕获的小鱼,直接倒出河水便可。
完成预定使命的凤羽蜿鹫,也不管千面沙猫的哀怨指责,或是张凌云的软磨硬泡,一门心思,站在识海空间入口等赤焰。
“唉!凤羽,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再说,刚刚我不是看你太过紧张,才迫不得已用得激将法嘛!”
“呵呵!按照你的逻辑,那鄙视的眼神......也是为我好呗!”
看着赤焰被自己逼迫的连连后退,加之对方的恶劣行径确实效果显著,凤羽蜿鹫心底的怒气已经平复大半。
但碍于刚刚豪迈之言已出口,哪怕为了面子问题,自己也不能如此轻易的不了了之。
凤羽蜿鹫挥动纤细的手臂,根根手指收拢成拳,做出准备动手的架势。
“凌云过两天还要比赛,咱们作为他唯一的依仗,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受伤!”
眼见面前这虎鸟不肯善罢甘休,赤焰直接搬出张凌云来挡事。
若她还不知进退蹬鼻子上脸,自己也只能不顾及大家的面子,好好教训凤羽蜿鹫一顿。
“哼!看在凌云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
凤羽蜿鹫转头看向还在努力种树的张凌云,满眼嫌弃的瞪了赤焰一眼,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小河,看那些被自己放生的小鱼去了。
“先停下手中的事,将那识海空间通道关闭,万一放进来不好的东西就后悔莫及啦!”
“咦?你们这就结束啦?这也填不满整座空间啊!?”
看着赤焰欺负凤羽蜿鹫,千面沙猫也不甘示弱,埋好手中的小树苗,阴阳怪气的盯着赤焰看去。
“本来是想多弄点,可这树不能离开土太久,小动物也很难养,我看你这小丫头......也挺辛苦,心有不忍只得先停手啦!”
“唉!赤焰大叔,你这体力不行就歇歇,谁也不能跟个老年人一般见识,我理解,我懂!”
向来嘴上不吃亏的赤焰,被千面沙猫嫌弃年老,心有不甘的扫视一圈。
发现好似真的是自己岁数最大,顿时有种被人抵住软肋之感,紧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反驳。
“你们都是享受天地眷顾的长命之人,不像我们凡人,不仅与人争,还要与天争,活着就很累!”
眼看事件即将到达不可挽回的局面,张凌云即刻将矛头引向自己,一副受到嫌弃的可怜样,向着角落走去。
“不要拿自己的先天优势,去对比别人的劣势!”
“唉!凌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炫耀什么的想法!唉......这嘴!”
听着赤焰教科书式的解读方式,以及张凌云远去的没落背影,千面沙猫后知后觉的愣在原地,愧疚感不断攀升,懊恼不已。
“小丫头片子而已,不用你帮忙!”
“我可不是在帮你,我是怕你说不过会动手,毒炎喜欢沙猫,他不在了,我有责任照顾她!”
看着张凌云施展术法关闭识海空间通道后,无所事事的端坐地面,赤焰也凑了过去闲聊起来。
“就是只傻猫而已,我不会真对她怎么样的,安心啦!”
“唉,对啦!刚刚你们都出去了,这识海空间也没发生异动,是不是那‘小世界’已经平复下来啦!?”
见赤焰做出承诺,张凌云随即转移话题,道出自己心底的疑问来。
“唉!你个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神龙赤焰、凤羽蜿鹫,玄武慕笙、还有那个躲起来的金斑白虎,
你这一方‘小世界’里,可是集齐了四大......神兽呢!”
赤焰拍着面前这无知少年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调侃起张凌云来。
可当自己话音出口,赤焰脑中一段‘创造新世界’的记忆,好似被掀开了面纱般渐渐清晰起来,赤焰心底不禁萌生出一股不详之感。
“原来如此,还多亏大家了呢!唉?赤焰......你去哪?”
看着瞬间脸色惨白的赤焰,转身向封闭的识海深处走去,张凌云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担忧的拦住赤焰,想问清缘由。
却不想赤焰直接闪动身形,加快速度飞向识海深处掠去,独留下尴尬站于原地的张凌云,傻呵呵的不知所措。
“怎么!那傻龙是自觉形残......躲起来啦?”
“我也一头雾水,可能是被你们欺负郁闷啦!”
刚刚在赤焰这吃瘪的凤羽蜿鹫,一副八卦之态悄然靠近,想从张凌云这套出些赤焰的短板。
也不知是自己的目的太过明显,还是张凌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凤羽蜿鹫死缠烂打半晌,也没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
“禀安得利侯爵大人,张公子还在南郊树林,除了最开始消失的那片树木,并未有其他异样!”
身着紫衣的意国战士福尔曼,挥手握拳轻捶胸口俯身行礼,向上首正在绘制面具的少年,报告张凌云外出的最新消息。
“侯爵大人,多尔衮亲王府外准备了马车!”
身着灰衣的意国战士吉安,手里捏着张纸条,一路急行冲入房间,还未来得及行礼,便率先将最新得来的信息汇报出。
“除了必要的人留守原位,所有人都赶往南郊树林放火烧山,保证张公子与自己人的安危同时,不能让人发现树木缺失的端倪!”
“侯爵大人,这么大的工程,只怕咱们这点人有些吃力,属下想雇些人帮忙!”
吉安已然习惯自家主人,这幅遇张公子事就慌的行事风格,不慌不忙的道出早已想好的建议。
“这京城内人员复杂,哪有知根知底信得着的人!?”
安得利脑中不断过滤京城内各种势力的分布,发现没有一个能不为钱动的组织,眉头皱的愈发严重起来。
“这很简单,张公子名下产业‘云风镖局’,明里长途跋涉保驾护航,暗地里还有着可以‘接人头’的营生呢!”
“怎么什么东西都染指!他是很缺钱嘛!”
吉安话音刚落,只见安得利那张向来冷清的脸颊,好似调色盘般精彩绝伦,有青变红,最后还透着一股灰呛呛的愤怒之感。
“时间不等人,安得利大人,无论张公子所谓何事扩充‘云风镖局’,现在只有他们是最靠谱的势力啦!”
吉安出于对手下众暗卫负责的态度,不敢贸然接下这烫手的山芋。
毕竟数十里的凹陷深坑,短时间想做成被火烧的痕迹,难度丝毫不亚于凡人登天。
“侯爵大人,事情不妙,多尔衮亲王出府了,看马车行驶的方向是正街,有半数可能会出城!”
福尔曼收到暗卫的短笛音提醒,转身至房间门口,抬手高举过头,急促的风哨之声划过虚空。
福尔曼手臂下意识的向后晃动一下,待其张开紧握手心时,打开用特殊符号书写的一条,即刻小跑进屋向侯爵大人汇报情况。
“安得利大人,整个京城内已知的高手,属多尔衮亲王最为难缠,最主要的是张公子,现在还身处南郊树林中呢!”
“先让那些暗处的人弄出些动静,若张公子处没有反应,便用些迷.药将人送回‘安化寺’!”
福尔曼终于得了吩咐,随即挥手握拳轻捶胸口行礼告退,冲出房间向暗卫下达最新命令。
“大人,南郊树林......怎么办?”
看着满脸焦虑不安的侯爵大人,吉安虽有不忍,却还是焦急的逼问起对方答案。
与其最终顶着相同的结果,手忙脚乱的赶时间,还不如快刀斩乱麻,逼迫安得利侯爵尽快下决断!
“去!乔装打扮一番,拿着这些银票雇佣‘云风镖局’办事!”
安得利深吸一口气,挥手入怀轻捻手指,取出百万两银票递了出去。
吉安接过厚实的银票,挥手握拳轻捶胸口行礼,心底则对侯爵大人不求回报的仗义相助,感到丝丝悲哀。
“咱们侯爵大人真是仗义!”
“嗯,为兄弟两肋插刀,只希望那张公子,不要辜负咱们侯爷的赤诚相待!”
福尔曼看着同伴手中厚厚的银票,随即感慨起来,使得吉安也深有感触。
明明就是张公子自己惹的祸,侯爵大人为了不给他留下罗乱,竟自掏腰包给他平事,吉安感觉对自家熊孩子也不过如此!
............
“凤羽、沙猫,你们先忙着,附近徒然过来很多人,我出去看看!”
张凌云刚刚透过外放灵识,感应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徒然多出五六股不同的灵力波动,向自己这面不断逼近。
放下手中的树苗,张凌云向两人简单告知一声,即刻跑向识海空间出口,重新掌控仍旧处于隐身状态的肉身。
就在张凌云简单活动了下筋骨,猛然起身准备探寻周遭情况。
那些距离自己不足百米的能量异动,徒然原地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什么路子,这是害怕啦!?”
满心疑问的张凌云,碍于隐身状态的自己存在已被发现,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行云符贴附自身。
整个人缓缓腾空而起,骤然释放灵识之力探寻周遭地貌,向着众人围困过来的反方向,极速飞去。
张凌云行至数里之外,见没有任何活物跟上来,好奇心战胜了一切迷茫疑虑,停下身形再度释放灵识之力扩散开来
“这群人......大半夜种树!?”
就在张凌云灵识之力覆盖大半片树林后,眼前的一切,不由得让人哭笑不得。
自己远离空地的这段距离,树林中徒然出现数百个,身着暗色衣襟手持农耕用具的人。
他们以远超出正常人劳作的速度,开始填埋那些巨树留下的深坑,同时还有部分人,砍伐周遭的树木往深坑中埋。
“大半夜不回去睡觉,在那看星星呢?”
担忧小孩儿安危的凤羽蜿鹫,透过自身与张凌云的特殊联系,看着周遭异常安静的环境,不禁好奇的询问起情况来。
“刚刚被咱们挖空的那片树林,出现一波奇怪的人......!”
张凌云将透过灵识探查得知的情况,分享给凤羽蜿鹫,想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从而分析这群人的最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填坑种树叉......这种明显智商不在线行为,还能是哪位大能想给你掩盖事实嘛!?”
“呵......漂亮!凤羽,还真让你给猜中了,这群人还真来帮我的!”
凤羽蜿鹫的玩笑话,给张凌云打开了个新思路,自己将灵识之力再度扩展开来。
果然发现树林中,一群拎着煤油桶的人,正挨个树上撒油,看那状态分明是准备制造一场大火,来掩盖那些缺失的树木!
虽不知是何人有这神通,不止能辨出自己隐身形态的踪迹,还如此大费周章的帮自己扫清罗乱。
但张凌云为了不让对方这份心思白费,即刻调转身形向‘安化寺’方向
飞去。
............
不知何时落起的细雨,好似千万条银丝荡漾在半空,又似绢丝一般又轻又细,雨水落地的淅淅响声轻到不易察觉。
若非小雨滴打在窗栏上,溅出零星的水花,带出湿漉漉的微凉气息,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由于天气原因,今天的比试会向后延续!”
接到皇宫内侍传来的旨意,五长老轻轻推开小师侄的房门,将这一好消息告知张凌云。
“这次比赛无需师兄们跟着忙,有朋友出面协调,双方各出一人对战,一局定输赢!”
看着自上次放下狠话,便一直躲着自己的五长老再次现身,张凌云礼貌性的给对方泡了杯茶推过去,却并未向以往那般起身行礼。
“这怎么行?咱这武力值最好的凌霄还受着伤,可也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一人身上啊!”
“这个机会是友人帮我谋来的机会,接下来的比赛,我会一人出场!”
看着五长老的这幅态度,张凌云顿时有种对牛弹琴之感。
明明先前讲过,师兄弟们上场会是累赘,可这几位长辈还是不听劝阻,执意而为,现今这种情况,竟还想着让大师兄上场!
“张凌云,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在‘正一教’还没有你说话份!”
闲来无事准备下棋消磨时间的张善行,看五师弟还未回来,便想着可能张凌云又在作妖。
刚踏入这庭院,听到张凌云想要代表整个‘正一教’的想法,张善行即刻安耐不住心底的怒气,直接冲入房间严声厉呵指责起张凌云来。
“既然事情到了这份境地,咱们就将话挑明了说!弟子很感谢各位长老的养育之恩,但不代表......将命卖给了你们!”
“混蛋!你个不忠不义的家伙!竟然敢这般忤逆长辈!”
张凌云刚开口,便引得张善行的极度不满,若非五长老眼疾手快拉住掌教师兄,张善行的巴掌,已经呼到张凌云脸上了。
“咱们‘正一教’是修仙界排行前五的门派,但其他门派,却都未参加这玩命的竞技赛!
弟子可以认定各位长老有爱国之心,但你们能不能将心摆正,认清自家弟子的综合实力,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凌云,我知道你实力比师兄弟们强,但你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吧!”
听着小师侄的埋怨之言,五长老张善意有些绷不住面子,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明知我会缺席,你们竟然让四个化神期的弟子上场比赛,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想到可能会发生流血事件!”
“这......!!”
张凌云的问话,使得掌教张善行和五长老张善意,都不知该如何反驳!
因为当时几人都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即便少了张凌云,那些优秀的弟子也不会太差!
“凌云,你不要再说了,都是我们太弱,这事怪不得师尊他们!”
本来在房间内修养的张凌霄,听到不远处师弟的房间,隐隐传来吵闹声,便想着出来看看情况。
却没想到向来懂事知道分轻重的三师弟,竟然跟师尊吵了起来。
“大师兄,上次比赛前我得到消息,对方会使用‘咒术’,本不想让你们也跟着涉险的,可......!”
“张......凌......云!你什么意思?这是想挑拨大家来讨伐我嘛?既然我还是‘正一教’的掌教,便有权利决定由谁来参赛!”
张凌云话音未落,掌教张善行便高声呵斥起小弟子来,直接不打自招,自己不听张凌云劝阻之事。
“凌云,你师尊是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你怎么能误会他的好意呢!?”
“哼!二师兄上次受伤后总头痛,大师兄整只胳膊都废了,短时间内无法持剑,而你们还想着如何让他们上场!!”
五长老和稀泥的本事,张凌云早就领教过,但面对如此窝囊的长辈们,张凌云实在不愿意再装下去啦!
“不让他们上,难道让你以一敌五去给‘正一教’丢脸嘛!?”
“好,好,既然如此,小爷我不伺候啦!你们愿意让谁上谁上,谁愿意去赴死我也不拦着!”
对于这好说歹说,就是不开窍的一群石头,张凌云彻底失去了辩论的心情,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不再机会面前的三人。
“舍不得看同门师兄弟受伤,想要说话权并非不可,只要你能打赢任何一位长老,便能成为‘正一教’的新晋长老!”
就当众人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时,二长老张善远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而随他共同出现的还有张凌宇、张凌风两人。
“二师兄!你是疯了嘛?将那么古老的条例搬出来作甚!”
五长老张善意,看着众人相继投来的注视目光,以及张凌云那副探究的眼神,只觉得有些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十分嫌弃的看了眼二师兄方向。
“二长老,若打赢了师尊,那‘正一教’是否也我说得算了?”
“张凌云!!你这是想欺师灭祖嘛?信不信现在我就废了你的修为!!”
眼见这小弟子,将目光定准自己的位置,张善行本就不断上涌的怒气,瞬间冲破天际,两位师弟一同上手,堪堪拉住想要动手的张善行。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你确定能战胜你师尊嘛?”
“回二张长老的话,弟子扪心自问没问题,但我对掌教之位没有兴趣,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大家的命,有个说话权就行!”
张凌云话音刚落,跃跃欲试想动手教训弟子的掌教张善行,整个人好似徒然被定住身形一般。
非但不用力挣脱两位师弟的束缚,整个人好似疯癫般全身颤抖起来。
“哈哈,哈哈......!就他个合体期的......太可笑啦!”
四百一十二 凤羽出战
“哈哈,哈哈......!就他个合体期的......太可笑啦!”
就待架着掌教天师胳膊两位长老,放松了些手中的桎梏,张善行终于压制不住心底的鄙夷,竟指着张凌云捧腹大笑起来。
“哼!既然师尊这般目中无人,可敢跟弟子较量一下!?”
看清朝廷现状的张凌云,本想为小师妹报仇后,便悄然离开‘正一教’,做些兴国安邦的正义之举。
但师尊等人对外卑微胆小,对内却是自命不凡狂妄不羁之态,几次三番将师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已然触碰了张凌云的底线。
张凌云觉得这种不将孤儿当人的做法,若自己再不出面阻拦,只怕还未等到这竞技赛结束,所有师兄弟们都将会化为尘埃,没有未来!
“凌云,你不过是想要个话语权,现在我就可以做主,给你这份说话权!”
见张凌云如此信心十足,二长老总觉得事有蹊跷,眼球转动不禁想起,张凌云身后那些隐藏的势力。
“二师弟,你说什么呢?他个合体期的小破孩!你对他那么客气作甚?我一个手轻轻松松将他捏死!”
听着张善远如此反常的说话方式,张善行下意识挥手贴向二师弟额头。
想看看这平常遇事黑白分明的人,是都不是生病烧坏了脑子,大白天就开始说起了胡话!
“二长老,您的为人刚正不阿,弟子平日里也十分尊敬您,唉......!只可惜这‘正一教’不是您当家做主!”
“你个小兔崽子!!刚挑拨完你师兄弟们,现在又来离间我们师兄弟间的关系,我......我今天......!”
张凌云说话的语气落寞感十足,眼中神色更是给人种无奈的惋惜之意。
掌教张善行从未想到还未得到弟子们的回报,便先迎来最不看好三弟子的恶意报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如此下不来台!!
“张凌云,你若再多说一句挑衅的话,我现在就......放手!”
感觉掌教师兄周身灵力有隐隐发作之势,五长老张善意率先一步,释放周身灵力去压制师兄,防止掌教师兄真的动手会伤到众人。
“你们随意选一个,我开场......等人!”
始终看不惯这群长辈偏心冷漠的张凌云,不去理会五长老的警告,转身来到床榻旁盘膝而坐,振臂一挥放出狠话。
张凌云缓缓闭上双目,摒弃杂念进入养我之境,释放一缕灵识之力,感应着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灵力。
随着张凌云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房间内相对空旷的地板上,无形的灵力波动肆意流动。
缕缕灵气好似被指挥一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构造实物,渐渐凝练出个近两米,通往张凌云识海空间的光环通道。
“唉?二师弟......!”
“照顾好掌教,我去会会这逆子!”
还没等掌教张善行有所行动,二长老张善远挥手入怀抽出张定身符,成功制住掌教身形留下句话后,便向着张凌云布置的光环走去。
“咦?今天应该是与意国战士对战,徒然进来是想让我们出手嘛?”
正在帮忙种树的凤羽蜿鹫,感应到张凌云的灵识之力,即刻闪动身形来到识海空间入口。
“今天雨休比赛延迟,话赶话得,跟五长老吵起来了,为了得到个说话权,我向师尊等人发出了对战邀请!”
“唉?今天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向来乖巧懂事的小凌云,竟然知道反抗啦?”
听闻张凌云的解释,凤羽蜿鹫好似想证实什么,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
“好啦!没开玩笑,凤羽,我这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等会万一被打死怎么办啊?”
“唉!笨死你得了,真是个端着金饭碗......还只会讨饭的货!这区域虽融合了‘法则碎片’,衍化构造成个全新的‘小世界’,
但其本质也还是你的识海空间,作为此处唯一的拥有者,你可以限制进来之人的修为,换句话说在这你就是......神!”
“呵呵!徒然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凤羽,我想堂堂正正的打败洞虚境界的修士,让他们认可我的能力,同时阻止其他师兄弟们去送死!”
从来只将识海空间当做避难所的张凌云,尽管有凤羽蜿鹫的提醒,还是不明白该如何行事。
加之自己若着凤羽蜿鹫的提议行事,很大程度上会被认定成投机取巧,根本无法说服几位长老,同意自己独自参赛。
“哈哈!小凌云,不是我小瞧或者故意贬低你,修仙之路漫长且没有捷径,若妖兽还能凭借各自本命元神的强弱博上一博,
但身为世间活物中最弱的人,甚至连同等级的妖兽都难打赢,更何况你还想跨级挑战!?”
凤羽蜿鹫理解张凌云对同门的情意,但自古寄人篱下的弟子门人,都需对长辈唯命是从,现在这个小孩竟然想要做出改变!?
“唉!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便想着让你帮帮忙啦!”
说话间,张凌云缓步上前拉着凤羽蜿鹫的衣袖,好似个没人疼的孩子般,低着头自怨自艾起来。
“你够了啊!绕了这么一大圈,想让我帮忙打架直说嘛!这个简单,我先找沙猫易个容去!”
终于弄明白对方意图的凤羽蜿鹫,略显嫌弃的甩开张凌云的手,手指不断的张开收拢,嘴角含笑的向远处奔去。
“这个女人,一听到打架就这般兴奋,还好智商再线还知道掩饰身份,只希望等下进来的不是五长老!”
‘正一教’现今几位长老,属五长老实力最弱,万一等下是他进来,只怕几个回合下来,直接被凤羽蜿鹫虐成渣渣!!
“小师侄,还是最关心你五师叔啊!”
“二长老,弟子对各位长辈都很孝顺,只是怕不小心伤到了五长老而已!”
张凌云的解释,使得二长老张善远下意识想起小师弟,不务正业多年修为停滞不前的事,脸色瞬间一片阴沉之色。
“臭小子很有胆量,为了师兄弟们做到这番境地!”
“嘻嘻!既然二长老是明理之人,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咱们也没必
要真的动手了吧!”
既然二长老主动开口提及此事,张凌云也不管他是否只是随口一说,即刻满脸堆笑的向二长老,挥手抱拳躬身行礼。
“哼!臭小子想得很美,你以为这‘正一教’是那些不入流的门派,随便动动嘴就得了个长老的名头?”
“当然不是,所以二长老怎么才肯将名额给弟子?”
张凌云乖觉的站于原地再度施礼,却发现二长老好似并未听进刚刚的话,身形跃过自己向树林处走去。
“前几天京城南郊发生大火,数百里的树林一夜间化为荒地,衙门贴出公告称山火意外,可现今看着你这片林子......!”
“弟子这识海空间皆由灵力构成,这树木当然也不例外!”
虽不知是谁帮自己扫尾,但见识过他们办事方法的张凌云,相信没人会看出端倪,毕竟正片地都被填平移树了。
“你这识海空间可是个宝贝,岂是那些只能储藏灵力的死物相比!”
“怎么?阁下是看上我朋友的宝贝了?”
就在张凌云与二长老闲聊之际,已然换了副翩翩公子打扮的凤羽蜿鹫,手持折扇由远至近走来。
“想必阁下就是多年来,暗中帮助凌云的道友吧!”
见迎面而来之人面若冠玉,周身散发着上位者贯有的傲慢之态,自家师侄却连连后退。
心思缜密的二长老即刻明白,张凌云敢与众人叫嚣的底气何来,紧绷着神经挥手抱拳,虚空轻摆与对方打起招呼来。
“在下不过是个,看不惯番邦使者的小人物而已,张天师有礼了!”
凤羽蜿鹫隐隐释放周身灵力,使得威压缓缓扩散开来,加之自己犀利的话术,无形中给正式会面的二长老,来了个下马威。
“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称心如意,跟随自己的人越多,其所承担的责任也越大!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
张善远洞虚中期的修为也不是摆设,见对方来者不善,也跟着释放一缕灵力扩散开来。
“不才凤九鸣......渡劫期下无敌手,很荣幸能与张天师切磋一下!”
说话间,凤羽蜿鹫不断加强周身灵力释放,同时释放神识之力评估对方的攻击成数,以免自己用力过猛伤到张凌云的长辈。
“轰......!”
张善远刚想反驳对方不自量力目中无人,两人所释放而出灵力波相撞,犹如烟花炸裂般的巨响骤然传出。
“哗啦,哗啦......!”
瘆人心魄的冲击波层层荡漾开来,地面上稀碎的树枝叶片,好似被密集的钉耙刷洗一般,由草缝中被卷起,向外滚落出去。
“我靠!洞虚之境的实力,果真不容小觑啊!”
已经远离二人的张凌云,眼见刚铺好的整齐草地被层层震裂,部分草皮被掀起,草碎沙石四散迸溅。
腰肢粗细的树木枝干,变得光秃秃一片,张凌云顿时有种心在流血之感。
“好浪费啊!”
同样心疼自己劳动成果的凤羽蜿鹫,收敛外放的灵力,身形即刻被强大的冲击波震退。
凤羽蜿鹫双脚狠狠踩入地面,留下数个半尺多深的脚印,才稳住身形。
而另一边的张善远,则直接两股能量对撞的冲击波震飞,身形重重的撞在颗环抱的巨树之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嘭...…!”
然而受到巨大冲击的大树不堪重负,待完成自己最终的使命后轰然爆裂开来,块块手掌大小的碎木片四散飞溅。
“二长老......!”
张凌云刚欲上前查看一番,发现二长老已经从凹陷的树洞中挣脱出来,尽管整个人衣着略显狼狈,却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
“哼!阁下这修为确实不俗,就不知这道术修行境界如何!?”
刚被人占据上风的张善远心有不甘,嘴角微微上扬,挥手入怀捏出数张紫色符箓,猛然抛向虚空。
“嗖,嗖嗖......!”
霎时间,数道血红的光影划过虚空,转瞬之间衍化成颗颗拳头大小的炙热火球,在张善远有意驱使下,向对面凤羽蜿鹫直逼而去。
“唰,呼呼......!”
凤羽蜿鹫微侧身形,猛然伸出手臂掌心向上,骤然释放体内凤凰之火。
眨眼之间,带着地火般炙热气息的灵力波动显现,凤羽蜿鹫掌心彷如鲜血般赤红的火苗,无风摇曳。
远在十余米外的张凌云,不由自主的打起了个寒颤,明明心底没有亏心之事,却总觉得周围阴风阵阵渗人心扉。
“雕虫小技,让人都懒得......打击你!”
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火球,凤羽蜿鹫不屑的冷笑出声,增强灵力波动汇聚手臂,反手一震,将手中火球推送出去。
眼见同为火类术法的两种火球即将相撞,张凌云下意识紧捂双耳,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场中近况,却被接下来的一幕,直接惊到怀疑人生。
“嗖,呼呼......!”
由二长老张善远所激发密集如网数团火球,即将撞击凤羽蜿鹫的赤色火团,并未向众人想像般,产生冲撞炸裂等现象。
反而似蜜蜂遇见花朵,找到了此生最为重要的东西,纷纷围绕着赤色火团缓慢旋转起来。
“怎么回事?你这怪人......做了什么?”
第一时间发现异样的张善远,不断增强灵识之力控制火球继续进攻,却发现所有火球同时失去了控制,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济于补。
“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我这火焰的等级更高而已!”
说话间,凤羽蜿鹫释放一缕神识,增加赤色火团的形态与凝聚力,那些围绕其转动的普通火球,好似收到某种吸引,纷纷涌入那赤色火团中。
“咔吧,咔吧......!”
转瞬之间,攻势强大的数颗火球,在赤色火团的炙热烘烤下,好似寒冰遇火般骤然崩裂开来,化为数块细小的碎屑消散殆尽,。
“唉......,实力
的差距,简直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见二长老攻击被轻易化去,远远观看对战的张凌云,深有感触的发出一声叹息,神情紧张的关注着两人接下来的行动。
“还没完呢!!”
二长老张善远在修仙界也是排的上名次的大能,从未向今天这般轻易落败,还被自家人小看。
心底战斗意志不断攀升的张善远,挥手入怀取出一张黑色符箓,缓缓释放灵力注入其中。
“二长老,没必要玩这么大吧!”
能绘制成型的黑符其威力就不可小觑,现今二长老又在增强符箓饱和度,这黑符若激发而出,其威力绝不亚于天劫骤降!
“小凌云,莫要担忧,今天就让他输个心服口服,省的你以后总被欺负!”
“凤大人莫要闹了,这符箓威力再大也伤不到你,我只怕这‘小世界’受不住啊!?”
本以为对方是因担忧自己,却没想到张凌云,是怕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小世界’崩塌。
心有不满的凤羽蜿鹫,随即抛出一系列鄙夷嫌弃的白眼,转过身不再机会这个自私鬼!
“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这符箓能不能伤到你的......朋友!”
而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张善远,自觉忽略那些不懂的信息,单单对小师侄鄙夷自己,以及符箓攻击力的事而愤愤不平。
心底怒气攀升顶点的张善远,不相信对手真如张凌云所言那般厉害。
感觉体内灵力已减三成,不想陆续浪费时间,张善远双眼微眯,愤然挥手抛出黑符。
“又是天雷攻击,你们‘正一教’攻击模式真的好少啊!”
凤羽蜿鹫顺着那道黑影脱手的方向望去,看着其直逼天际而去,虚空中的灵力波动蜂拥而至凝聚在一起,即刻猜出二长老的攻击方式。
“不怕招数老套,只要能打人就是好手段!”
想到对方与张凌云的特殊关系,必然知晓很多有关‘正一教’的底细,而自己对他却是极其陌生,张善远的眉头不禁愈发紧皱起来。
“咔嚓......!”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张凌云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被虚空中那乌黑厚重的云层所惊诧。
虚空中,汇聚凝练灵力的天地威压让人心绪不宁,丝丝如手臂粗细的电弧,在云层中闪着刺目的银光。
随之电弧相互撞击相融,越发让人心生忌惮的电弧凝聚成型。
就待虚空中,厚重的云层骤然出现一道豁口,那凝聚了天地之威的雷电,楚楚欲动之际。
凤羽蜿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猛然挥动手腕,驱使向前所激发的赤色火团,向着虚空中的云雾攻去。
“嗖......!”
慎人心魄的光芒骤然闪动,带着好似可灼烧一切的恐怖威势,赤色火团所过之处,周遭的空气好似扭曲了一般,带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赤色轨迹。
“哼!火球挡天雷,简直是不自量力!”
就在张善远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对手时,虚空中骤然坠落的天雷,与赤红火团发生了碰撞。
“轰...…!”
随之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闪烁着银色光芒的电弧贯穿赤色火团。
霎时间,赤色火团好似受不住天雷攻击分崩离析,化为一片似粉尘般存在的红色雾气,随着瘆人心魄的冲击波荡漾开来。
“轰,轰轰......!”
可还未等张善远开心炫耀之际,那些红色粉尘所过之处,徒然燃起了熊熊烈火。
而周遭原本维持电弧成型的灵力,全部被赤色火焰所消耗,天空中乌黑厚实的云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而去。
“怎么可能!?刚刚就是个意外,修为......术法......剑术......意境,还有很多没比,我不会这样轻易认输!”
凝聚自身三成功力加持的黑符,所激发的天雷还未坠落便被人破解。
这对以符箓立世的‘正一教’,或是已经洞虚之境的张善远,都是个无法接受与认可的现实,特别对方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怪人!
“二长老......且慢!弟子有话说!”
见识过刚刚那波攻击的恐怖威力,张凌云以为二长老会有自知之明收手,却不想对方还不死心。
为了避免自己这个‘小世界’的安然稳定,张凌云只得开口叫停,二长老这危险十足的赌气行为。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要拦着我切磋比试!”
已然心态崩坏的张善远,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如何打败对手,完全不似平日那般,会冷静分析现状再做决断。
“我这位朋友凤九鸣,他是飞升失败之人!”
正犯愁如何劝解二长老收手,被空中热浪烘烤的张凌云,脑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个让人心服口服的完美借口。
“什么?凌云......你说什么?”
“百年前凤大人渡劫飞升,本来万事俱备即将成功之际,却不知哪里出来些身着古怪服装的武士,
各种远程攻击层出不求,硬生生将凤九鸣逼入海中,渡劫失败!”
眼见二长老收敛自身灵力,还露出一副瞠目结舌满心好奇之态,张凌云即刻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编造出一个相对合理的故事来。
“我说了,不是轻视你,只是咱们实力相差太大而已!”
同样一脸不可置信之态的凤羽蜿鹫,看着张凌云背过身形,不断向自己眨眼睛。
强忍自己还未过足的手瘾,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着张凌云,扯起谎来。
“若真是渡劫期修士,也难怪我会显得如此孱弱!”
无法接受自己失败的张善远,徒然迎来这么个容易让人接受的合理说辞。
已然放弃探究其是真是假,张善远只觉得心底一颗巨石被搬来,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的轻松阳光。
四百一十三 枉做好人
张善远只觉得心底一颗巨石被搬来,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的轻松阳光。
“臭小子,先诓我有仗打,现在这正在兴头上,对方也没受伤,招什么急叫停啊!?”
略有不满的凤羽蜿鹫,透过二人契约的特殊连接,直接与张凌云对话,表达出自己对此行为的诸多不满。
“凤羽大人最豁达大度,一定能理解我的艰难,万一二长老受不刺激,输得太惨疯掉,我这小日子可就难过啦!”
自己话音出口时,便想到凤羽蜿鹫会有不满情绪,只待她开口问,自己就按照事先想好的说辞,安抚对方。
尽管张凌云心底有些诸多担忧,但说出口的,却是让人最容易接受的说辞。
“油奸耍滑的小皮猴儿,明显是让我出来当门神吓人,还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剩下的事自己搞定吧!”
看着那二长老,明显收敛了自身的傲慢自大,好似个小透明般乖觉安静,凤羽蜿鹫顿时明白张凌云一系列的小算盘。
“嘻嘻,恭送凤九鸣大人!”
尽管凤羽蜿鹫投来一连串白眼,但张凌云知晓对方并未有真的生气,即刻挥手抱拳躬身行礼,高声呼喊恭送凤羽蜿鹫离开。
“有幸能与凤仙使切磋,在下倍感荣幸,有缘再见!”
见凤九鸣准备离去,仍旧沉浸在自我感慨的张善远即刻回神,客客气气的抱拳行礼,完全没有初见时的狂傲不羁。
“二长老,我知道弟子还有几位朋友在此做客,实力丝毫不亚于刚离开的这位!”
“什么?你......?”
张凌云缓步走近二长老,话音刚落,张善远心中便冒出无数的疑问,刚想开口,却又被自己硬生生压制下去。
渡劫失败者多半是肉身尽毁的夺舍之人,其过往人生,一般是其心底极为重要的隐匿,最好也不要过多去探寻。
“对战时若有意外发生,想来他们的身手应该还看得过去吧!”
张凌云看出二长老的迟疑,便主动爆出些底牌,想彻底攻陷这位智商在线的长老,从而正大光明的获得‘正一教’的说话权。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帮忙赢得竞技赛!?”
“随便一个术法掩盖年龄十分简单,只是赢得全部比赛,实在没那个必要,我只想着为小师妹报仇就好!”
张凌云对于竞技赛所带来的利益不感兴趣,也不相信皇帝所言,以武德征服其他番邦诸国的幼稚想法。
“可你明明有这般实力,为何不直接拿下最终胜利,让那些小国看看我清王朝的厉害!”
经过数场竞技赛的洗礼,张善远早已认清己方实力,放弃夺得魁首的想法,但现今张凌云拥有这雄厚的靠山,又从新燃起了张善远的野心。
“二长老,你该不会以为咱们拼死拼活夺得魁首,便能让那些虎视眈眈,窥视清王朝疆土的恶人知难而退?
人家不过是彻底看清,咱国内实力的巨大差距而已,现在番邦已经开始用新武器,而咱们还停在刀枪剑戟的时代!”
看着二长老一副茫然不解之态,张凌云拉着二长老的衣袖,快速向不远的一处平台走去。
“这是何物?”
看着面前一排木箱,小师侄正挥手于虚空绘制符箓,张善远微微侧身略显惊诧的看着一切发生,静静等待对方给出个合理解释。
“师叔且看着红色符箓的等级,若两军上阵对战,应该还算可以吧!”
“凌云这符道造诣远高于同门师兄弟,这红符完全可以挡住金丹修士的一击,两军对战必然有万夫莫开之势!!”
得到二长老认可,张凌云挥手抛出符箓,在其凝练成型之际再度融入一股灵力,使得成型的灵力屏障更加厚实坚韧。
“此物名叫‘霹雳弹’,只要是个长手的活物就能使用!”
张凌云随手打开木箱,取出‘霹雳弹’拧开上方保险盖,冲着地面重重一磕,挥手将其抛向不远处的灵力屏障。
“轰...…!”
就在张善远满脸蒙圈之际,震耳欲聋的巨响徒然传来,紧接着堪比普通天雷炸裂的能量波动扩散开来。
张善远本能的挥手入怀,捏出两道护身符抛掷而出,眨眼之间,凝练的防护屏障显现,于千钧一发之际抵住能量冲击。
张善远缓缓输出一口气,欲释放周身灵识探查周围情况,却发现身侧的小师侄,正一脸惬笑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事不简单。
“这东西不止吓人,其威力也不容小阙!”
待尘埃落定,张凌云拉着二长老,来至刚刚护身屏障的周围。
已经被加固的屏障,此刻已然出现极为细小的龟裂,只要再有一击,必然失去其防御作用。
“这东西威力强悍,适合所有人使用,咱们的军队也同样可以装备这东西!”
“多久?十天半月......还是三年五年?若现在那些装备精讲的番邦攻过来,咱们用什么来抵抗?”
对于二长老异想天开的想法,张凌云发自心底的鄙夷与嫌弃,但面上还是抽丝剥茧的给其讲解起来。
“即便如此,这跟你放弃赢竞技赛有何干系!?”
“番邦各国在咱清王朝扎根数十年,诸多事宜了解得十分透彻,赢得比赛,除了给‘正一教’招灾,没人会高看咱们一眼!”
已经被诸多事情惊到大脑空白的张善远,木讷的开口询问,还未得到的准确答案。
而张凌云的回答则好似一记响钟,完全唤醒张善远的思维方式,瞬间明了张凌云这诸多行为的缘由。
“凌云,你真的长大了!”
“师叔,无论你们是出于各种原因,非得参加这作死的竞技赛,既然我有这实力,便不会让师兄弟们去送死!”
得到二长老夸赞的张凌云,好似个害羞的孩子,脸颊两侧瞬间染上一片绯红,连说话时都有种赌气的感觉。
“好,好,恭喜你......小......师......弟!”
看着张凌云这幅义薄云天深谋远虑的莫忘,加之其背后的那股未知势力。
张善远自觉没有任何理由与其硬刚的下去,便顺势承认了张凌云的身份。
“唉?二长老,我就是想要个话语权,对这长老之位完全没兴趣!”
“小师弟,正常来说你这实力早就够格了,只不过咱大师兄......!”
二长老为人刚正不阿,办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但凡他认定的事,哪怕天塌地陷,也无法改变其内心的想法。
本来只是想甩掉那群拖油瓶,却不想现在反倒多出了更多的责任,张凌云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两人开始商量以后的称呼责任等事宜,向识海空间出口的通道走去。
“出来了,出来了,这么快就结束啦?”
“看这二长老身上带灰,凌云师兄这气色红润的模样,这结果......!”
“不会,不会,毕竟相差着两层境界,你当是练气跟筑基,那种细微差距呢!?”
已然准备原地打坐的几人,看着缓步走出的二长老,床榻上恢复神智的张凌云,以及瞬间消失的圆形光环,纷纷低声议论起来。
而一旁被控制身形的掌教,与专注守护的五长老,则一脸平静的静待结果公开。
“刚刚对战凌云表现非凡,竟能与我战成平手,按照先前约定,还请掌教宣布最后的结果吧!’”
“怎么可能?师弟你是不是有何苦衷!?”
张善远话音刚落,仍旧被定身符桎梏的掌教张善行,双眼仿若能冒出火来,无法接受事实的高声大喊起来。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掌教有些事需要单独聊聊!”
二长老拍了拍张凌云的肩膀,微微用力向门口推搡,而后挥手驱赶起一众弟子来。
“人都出去了,可以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掌教张善行早已按捺好奇心,待二师弟解除了身上了符箓,急不可耐的拉着张善远询问情况。
“凌云那识海空间比上次更加的真实,高耸的巨树漫山遍野,还能闻到花草的香气,最有意思的是我看到活物在林间活动!”
“唉!这些我不感兴趣......说重点!”
“不是,二师兄,那片树林大小,该不会有个百里地吧!?”
二长老不去理会大脑停顿的掌教,转过身对着五师弟,表示赞同的竖起了大拇指来。
“一夜之间将那么大片森林移走,还能悄无声息的掩盖行迹,该不会是凌云身后那些势力过来了吧!”
“不是,你们俩玩猜字谜呢?从树林能得到这么多信息嘛!?”
看着五师弟好似那衙役捕快,抽丝剥茧般得出结论,而二师弟还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张善行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缕可有可无的空气!
“我看到凌云背后的那股势力了,并与其中一人过了两招......!”
见掌教实在木讷的厉害,二长老张善远直接复述一遍,在张凌云识海空间发生的事。
庭院中......
“三师兄,快说说你是怎样与二长老,打成了平手的?”
“那二长老平日里看似严厉冷漠,但其实力可丝毫不输咱们师尊呢!”
“按照三师弟的实力来看,咱们岂不是能躺赢整场比赛!”
几位师兄弟们,围绕着张凌云你一句我一句,纷纷探究起光环内发生的事。
“我没大家想的那般厉害,只不过使用了些计谋,让二长老吃了点小亏而已!”
看着拗不过众人的殷切期盼,张凌云便想了个相对合理的说辞,既不会没了二长老的颜面,又不会让自己成为个异类。
“什么计谋啊?我看二长老身上有灰,师兄该不会是挖坑了吧!?”
自觉智商卓绝的张凌风仍不死心,既然张凌云不主动告知,自己便想些合理的计谋挨个试一圈,总能猜个**不离十。
“大家还是不要问了,我可不想整天被二长老拎着耳朵骂!”
整个‘正一教’内没人敢与二长老正面交锋,除了其修为卓绝,最重要的是他惩罚的严厉程度,非一般人能扛得住。
被张凌云这么一吓唬,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开始竖着耳朵听屋内隐隐传出的说话声来。
“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随着五长老的声音响起,侧耳倾听的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师兄弟几人相互对视一番,推搡着向房间内走去。
“我张善行以‘正一教’掌教之名,先认可弟子张凌云的修行努力,特破格提升其为长老之位!”
“哇偶......!”
本就心有不甘的张善行,见面前众弟子惊呼声连连,场面甚是嘈杂,直接忽略祝词部分,转身至桌案旁喝茶顺气去了。
“安......静!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些客套的话就不说了,以后希望小师弟能担负起响应的责任,为弘扬‘正一教’为己任!”
二长老不同于掌教那般,将虚名看得那么重,待众人轻抚惊诧心态后,满腹温柔的替掌教完成了祝词。
“哈哈,虽然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要祝贺你......小师弟!”
五长老一个健步来至张凌云跟前,张开双臂,给这个结束自己老小身份的家伙,一个大大的熊抱。
“恭贺小师叔!”
“恭喜小师叔......!”
明明前一刻还是众人师兄弟的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家的长辈,众人心底多多少少都不太习惯。
但碍于身份问题,众人还是乖觉的摆正身形,向着张凌云挥手抱拳躬身行礼。
“那个......,大家都是一家人,还是想以往那样就好,不要这样啦!”
本以为二长老他们在谈自己独自参赛的事,却不想还是逃不掉这身份的问题,张凌云略显尴尬的扶起众人,转身时,目光满是探寻的望向二长老。
“哦!那事我们商量过了,既然你执意独自参赛,我们尊重小师弟的想法!”
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二长老,扫视一圈面前的一种弟子,道出几人经过极力争辩才得出的结论,却不想此话一处,即刻引来众人的不满。
“独自参赛,是一场比试......还是接下
来的所有比试!?”
还未等旁人开口,张凌风就满脸惊恐的询问开口,自己在整个‘正一教’中属于极为普通的存在。
好不容易能参加如此重大的比赛,能在高手云集的竞赛中露脸,对张凌风来说简直是个绝佳的出头机会。
现在明明自己没犯错,却要失去这次天载难逢的时机,这绝不在自己的常规预算中。
“所有比赛,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也不想看到你们再受伤!”
“凌云,你的好心我心领了,只不过有些事你无法替人做主,我不同意退出竞技赛!”
“这点伤很快就能好!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张凌云本想着将心底想法道出,大家应该会满怀感激的向自己道谢,却不想张凌宇、张凌霄两人,先后提出了反对意见。
“师妹的仇还未报!凌云长老即便修为再高,也有双拳难敌四手之时,我也不想退出!”
看着众人相继表态,张凌风开始打起了感情牌,直接将半晌未说话的师尊拉下水,试图让他来压制这位新晋长老。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这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自己费了气力不说,还帮个倒忙!”
刚刚还未张凌云夺权行为愤愤不平的张善行,见所有弟子都逆着小师弟的意愿,顿时来了精神开始调侃张凌云。
“小师弟的提议有其道理,想想你们几场比赛,凌云不在场时战果如何?”
“二长老,我们修为虽只是化神之境,但大家心底那份斗志,为国家荣誉而战的心,却一点也不弱!”
大家被二长老一句话怼得脸色绯红,半晌不知该如何反驳,张凌霄则猛然拽断挂胳膊的布条,上前一步义愤填膺的表达出心底所想。
“我冒大不韪给你们谋划生的希望,你们却愿意为这垃圾皇朝拼命!简直是不可理喻!”
看着面前几人一副怒目圆瞪之态,好似自己做了多么恶劣之事,张凌云也不甘示弱的严声厉呵回去。
“小师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要明白他们的想法!”
“五长老!你们不要以为那些番邦队伍都是渣渣,那带翅膀的家伙认真起来,你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看着五长老有开始和稀泥,张凌云不似以往那般得过且过,直接点破玄武对战时,五长老被人围攻的痛点!
“小师弟,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既然你们非要趟那浑水,事先说好,我只打到为张凌霜报仇为止!”
见自己辛苦半晌谋划的生机,被这群笨蛋拱手推掉,张凌云这大脑好似铁锤重击般嗡嗡做响,转身来到床榻旁不再做声。
“凌云师叔,你......!”
“行了,明后天还要比赛,你们还是不要打扰小师弟休息啦!”
见张凌云吃瘪,半晌一言未发的掌教张善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放下茶杯,阻止小徒弟跟其争辩,帮忙将人赶走。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张凌云陷入了沉思,开始反省自己这次劳心劳力的无用功,为何会收到这么多反对意见。
............
“安德利侯爵,解药已成功投放,相信王子殿下应该不会察觉出异样!”
身着紫衣的意国战士福尔曼,一路畅通无阻的冲入房间,挥手握拳轻捶胸口向上首端坐的男子行礼,汇报最新消息。
“侯爵大人,以张公子的剑术水平,虽对战王子殿下有些吃力,可只要公子施展道术,必然能快节奏赢得对战!”
“吉安大人说得有理,安得利侯爵大人,咱们没必要非得投毒,弄得如此紧张吓人吧!”
身着灰衣的意国战士吉安话音刚落,福尔曼便跟着抱怨起来,毕竟大家有朝一日还要返回意国,若不慎弄得东窗事发,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知道他能赢,之所以让你们下药,是因为王子殿下太过轻视,安德利家族代表的话,执意参加比赛!”
比刻的安德利侯爵,碧色双瞳散发出缕缕寒光,微微勾起的一抹笑意,好似在嘲笑世间万物。
整个人有种一种不怒自威,无人敢随意冒犯的威严之感,屋内的气压都随之低了几度。
站于房中的吉安额角青筋凸起,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拉着福尔曼躬身行礼,悄然退出房间。
“多谢吉安大人,刚刚侯爵大人那眼神太吓人啦!”
呼吸着周遭清新的空气,福尔曼感觉自己又重新活过来一般,连忙拉着吉安的手道谢。
“没事,安德利大人从不对咱们发火!”
吉安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毕竟自己从未见过侯爵大人生气时的状态,向来看眼色行事的吉安,早就养成事态不妙便跑的习惯!
“嘻嘻,说实话,我还是挺期待王子药效发作呢!”
“唉,我听说,你们给王子准备了强效......!”
自觉闲来无事的福尔曼,开始回想起安德利侯爵交代任务时的场面,满脸笑意的与伙伴聊起了八卦。
而同样听到风声的吉安,也瞬间八卦起找人试药的结果,两人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
初升的朝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缕缕金光,阵阵微风徐来,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顺着树叶缓缓滑落。
绿油油的小草在晨光的召唤下也渐渐挺直了腰身,在雨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葱翠。
“阳光明媚,是个对战比试的好天气,也不知那意国王子身手怎么样啊!”
早已醒来的张凌云,看着窗外的金色晨光,感受着充满青新泥土的湿润香气,缓缓伸了个懒腰,开始简单的梳洗整理衣冠。
“小师叔,你起来了嘛?师尊唤您去用早饭!”
被迫轮上这跑腿活的张凌风,站在门口半晌不好意思开口,待听到屋内有撩水的声音响起,见实在躲避不了才焦急的唤出声来。
四百一十四 意国王子
待听到屋内有撩水的声音响起,见实在躲避不了才焦急的唤出声来。 “风师弟......咳咳......!嗯,知道了,我马上来!” 张凌云习惯性的开口喊人,却在话说一半时尴尬停止,想到现今自己的身份,张凌云略显郁闷的随口敷衍了事。 简单洗漱完成,张凌云来至平日里用餐的房间,看着所有人都端坐整齐,各式早点纹丝未动,好似在等自己一般,顿时有些拘措不安起来。 “小师弟昨夜睡得可好?” “好,很好,多谢掌教关心!” 从未有人特意等过自己开饭,还徒然被掌教天师这般关心,张凌云顿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很不自在的轻挠额头掩饰心情。 本能走至弟子席位的张凌云,发现桌案上只有对应人数的三副碗筷。 而一旁掌教天师等人的饭桌上,不止多出个空位,还摆放着一套干净的餐具,显然是为自己准备,张凌云心底的纠结别扭感,愈发强烈起来。 “师尊,二师叔,五师叔,小师叔吃饭!” 看着众人目光纷纷聚焦过来,张凌云只得顶着压力与长辈们坐到一起,可随后而来的寻常问候语,则差点让张凌云直接落跑。 “你的修为底蕴,配得上这份尊重!” 经过二长老循循诱导式的分析开导,掌教张善行已接受张凌云小师弟的身份,毕竟身后有渡劫修士撑腰的人,绝不能落到其他势力手中。 原本简单的一份早餐,张凌云却如同嚼蜡般难以下咽,好在众人吃饭速度比较快,张凌云很快便脱离了这尴尬的境地。 由于今日争夺竞技赛的对手乃意国王子,安德利侯爵府的人为了避嫌,并未向上次应战那般派人来接。 “五师弟,不是让你提前找好车的嘛?” “掌教师兄,我昨天是订了,当时人家也答应好好的,谁知那车夫不守信坐地涨价,我这......唉!” “凌云今天挑大梁不能累着,给他租个马车,咱们骑马怎么样?” 复活赛并非正式比赛,朝廷也未派出官车出行接人,没人照拂、手头也不宽裕的‘正一教’几人,极为窘迫的站于安化寺门前发呆。 “师......咳咳......掌教天师,我看这时间还早,咱们一同去街角的车行吧!” “反正也是要去,大家一起吧!” 仍旧有些不太习惯改变称呼的张凌云,挥手抱拳轻晃施礼,向众人提出建议。 待张善行认可意见,率先一步远去,张凌云挥手拉住,关系比较要好的五长老张善意。 “小师弟,是有什么事嘛?” “这个......你拿着!” 看着张善意满脸惊诧之色,张凌云并未着急解释,假借挥手入怀的动作,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捏出一打数万两银票递了出去。 “不,不不,我们怎么能总用你的钱呢!唉......!都怪掌教师兄他脾气暴躁,摔了套破茶壶赔了一万两,否则也不至于......!” “大家都是一家人,您跟我客气作甚!快收着,莫让路人看了笑话!” 自从张凌云回来,已经两次主动贴补门派开销,张善意实在不好意思再收,便连连摆手推脱拒绝。 而张凌云意外听到掌教天师的祸事,看着五长老那副嫌弃的表情,只觉得这钱花得十分值当,全当自己买了个乐子,执意将银票塞到五长老怀中。 车行内虽有为达官贵人准备的豪华马车,却无法向安德利侯爵那般,软垫落枕各色美食一应俱全。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为不用骑马遭罪而开心不已,路上一群人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再次来至‘圆明园’,张凌云已经没有最初的兴奋激动之情,脑中满是安德利赠予自己,那份有关意国王子的各项资料。 跟随众人的脚步前行,张凌云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疏忽的地方。 直到视线扫过前方带路的内侍,张凌云才反应过来,这一路并未看到那位相熟的内侍公公。 众人行至一处树木丛生的转角,张凌云徒然闪动身形跃过众人,单手抵住带路内侍的脖颈,眼中透出一股莫名的狠厉之色。 “啊......!” 由于张凌云行事略显焦躁,见过其对战时诸多手段的小内侍,徒然被控制身形,连呼救都未发出。 只觉得,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浑身无力,便如一摊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 “嘘......!公公莫怕,在下就是想问问,上次接我那位公公的去向?” 张凌云下意识做出禁声的动作,待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呼救的想法,张凌云即刻道出心底的疑问。 “公子,您可莫要害了奴婢,小人上有老下有下,都靠着我的俸禄生活呢!” “抱歉,抱歉,大家朋友一场,最近没他消息有些担心,这点小意思您先收着,全当我赔罪之礼!” 因心中过于焦躁,行动没了章法的张凌云,被小公公一言惊醒,即刻后退身形规规矩矩站好。 张凌云借助挥手入怀的动作,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张五百两的银票,恭敬的递了过去。 “这,这......,唉!能交到你这朋友,也算是他三生有幸啦!只可惜......!” 看着相当于自己十年的俸禄,小公公双眼放光,整个人好似打了鸡血般一跃而起,将银票拖欠收好,俯身贴耳向张凌云告知宫中密事。 “咦......居然落井身故?年纪轻轻简直太可惜了!” “可不是嘛!他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孤零零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 小公公此言一出,不远处顺耳倾听两人说话的‘正一教’众人,纷纷露出一副嫌弃之态,对于这阉人公然索贿的行为十分鄙夷不屑。 “唉!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请公公有时间,为我那朋友烧些个元宝蜡烛,祭拜一下!” “哎呀!公子对朋友如此仗义,我怎么好拒绝呢!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好!” 看着少年再次送来的百两银票,小内侍的愉悦心情直冲云霄,甚至开始脑补竞技赛后,拿着这些钱, 找机会辞去差事告老还乡。 “小师弟,先前那个太监可是因跟你走得近,才出事的?” “我也不敢肯定,只希望这位小公公能一直活下去!” 看着小公公满面红光的前方带路,五长老张善意放慢脚步靠近张凌云,想探听下这小师弟心中所想。 却不想张凌云给人银票,并非单纯的探究熟人去向,还是在用这无辜之人做饵。 “小师弟,那太监也是妈生父母养的人,这么做......会不会太卑劣了?” “五长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他的命......我是花了钱的,当然,您可以将那银票要回!” 此刻,面对表现出善心的五长老,张凌云竟有种秃鹫在与狼谈心,告知自己要吃素般有趣搞笑。 张凌云直接留下个不予置评的回答,快速追上小内侍的脚步。 “这地方乃皇家林园,若真有人能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般大开杀戒,那皇帝的性命危矣!” “这么说来,方法虽有些残忍,却是最快能获悉消息的方法,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 碰了一鼻子灰的五长老,看着现今完全不听教导的张凌云,心底好似压着块大石头般憋闷难受。 而师兄们头头是道的分析与支持,使得并未思考那般深远的张善意,萌生出种想骂人的冲动。 “快走,快走......!” 怒目圆瞪的张善意,视线时不时扫过几个小弟子,欲找个点背的发泄一番,却发现那群小家伙见气氛不对,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路过富丽堂皇的‘西洋楼’,便是以江南水乡而构造的群楼建筑。 小公公徒然停住身形,挥手做出请的姿态,示意观战者自行前往,双层圆形石台上的三层殿宇‘思永斋’。 “小师弟,今天这场对决就辛苦你啦!” “大家放心,没见到那波恶人前,我不会出事!” 看着掌教天师露出担忧的神色,张凌云极不习惯的挤出一抹笑容,转身好似逃一般,跟着内侍前往比赛场地。 “哼!也不知那意国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上次明明那群清朝人全员伤残,他们竟还主动要求让清皇帝再定时间!” “呵,可不是嘛!我还听说那意国王子为了彰显公正,竟主动提出一对一对战!” “呦呵!真能装,只怕到时候他要吃不了兜着走啦!” “......” 双层圆形石台上的三层大殿内,身着各国传统礼服的番邦使者围坐一团,低声八卦着自己所知的各种消息。 远远望去十分得热闹,隔水而立的承露台,巨型光幕仍旧矗立原地,使得对战场中情况尽收眼底。 “因意外突发造成比赛队伍所剩不均,现在已失去比赛资格的队伍中,选出位佼佼者为国争光, 现请意国代表、清王朝‘正一教’代表出列,进行第二场复活竞技赛!” 身着素色华服的内侍,缓步站于圆台边缘,高声朗诵着对战要求。 同时,由内侍所带领的张凌云,与身着白色暗纹素色衣襟的俊郎男子,先后步入已被修复完好的空旷场地中。 男子不怒而威的气势,飘逸洒脱的长发,奇异的墨蓝色眸子,配及其魁梧的身形,犹如一座被油墨覆盖的雕塑,无时不透露出其高贵优雅的气质。 “你就是那个让安德利赞誉有加的......张凌云?” “赛尔亚利王子殿下有礼!感谢您体谅我等心情,只身前来应战!” 本就满脸阴郁气氛的王子殿下,待收到张凌云的感谢言论,脑中不断闪现,安德利接连数天不眠不休的骚扰,只为自己孤身赴战。 脸色骤然发生变化,好似吃了活苍蝇般,集厌恶与恶心为一体。 被对方如此态度应对的张凌云,努力回忆自己出现至今的每一丝细节,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只得略显无奈的耸了耸肩,等待对方主动出手。 “哼!好,很......好!!” 看着对方少年一副轻松之态,赛尔亚利王子感觉自己的实力,遭受了对方轻视与侮辱。 王子殿下冷哼一声,双膝微曲身形前倾,猛然抽出腰间镶满红宝石的银色宝剑,翻转手腕端举胸前,骤然迸发出周身能量波动。 “嗖......!” 赛尔亚利王子脚下掀起层层烟尘,整个人猛然暴冲而出,犹如闪电般于虚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不断向张凌云逼近。 已然对王子所有资料倒背如流的张凌云,并未将对方攻击放在眼中。 直到赛尔亚利距离自己不足五米,张凌云才于虚空中开始绘制符箓。 转瞬之间,蕴含精纯灵力波动的符箓,极速与虚空衍化成型,近两米的厚实灵力屏障,于千钧一发之际挡在张凌云面前。 “嘭......!” 清脆悦耳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护身屏障好似平静的湖面受到冲击,激荡出层层涟漪扩散开来。 “给我......破!” 随着塞尔亚利王子抬脚狠踏地面,其周身能量徒然暴涨,手中长剑不断施加压,护身屏障开始出现丝丝缕缕龟裂的痕迹。 “应该还能再强一点!” 初次试探已经达到目的张凌云,经过短暂思索过后,挥手于虚空中绘制神行符,反手贴附自身备用。 “咔,咔咔......!” 伴随阵阵清脆的琉璃破裂声响,护身屏障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化为晶莹的碎片消散而去。 “先闪了!” 眼见王子手中长剑攻势未减,直奔自己胸腹而来,张凌云即刻释放灵力激发神行符,整个人仿若一道闪电般消失无踪。 为了表达对意国王子的敬意,也不想对方输得太过难看,张凌云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灵石长剑。 “唰,唰唰......!” 浅青色三尺长的剑身轻薄无比,剑柄为一只金色龙雕的刻纹,张凌云手腕缓缓转动,青剑也随之挥耀出道道寒光,显得无比威严。 “小猴子......别跑!” 张凌云的闪躲行为,已然激怒崇尚骑士精神的王子怒火,赛尔亚利高举手中长剑愤然挥下,重踏地面身形猛然冲向张凌云。 张凌云挥动手中灵石长剑,腿上用力猛然踏向地面,整个人迎着赛尔亚利的攻击冲了出去。 “唰...…!” 如柳叶般轻薄锋利的长剑,划过虚空传出阵阵风哨之声,本欲攻击的赛尔亚利,感觉迎面而来的阵阵寒气。 即刻弯曲手肘收拢长剑威势,做防御姿态挡在身侧,正面对抗张凌云的攻击。 “铛...…,” 两柄蕴含磅礴之势利刃相互碰撞,星星点点的火花四散迸散,清脆的撞击声扩散开来。 好似功力全开的赛尔亚利,被张凌云所释放而出的凶猛剑势所震,接连退后数步方才将之完全卸掉。 反观张凌云这面倒显得十分从容,仅仅退后了一步,便稳住了身形。 “咦!什么嘛?刚对上就这幅模样,是故意放水嘛?” “就这实力直接认输好了!简直是丢他皇室成员的脸!” “怎么回事?难道就没人能破了那小道士的攻势,这是想让他再胜一局!?” ‘思永斋’二层坐满各国使者的大殿,因两人乍看之下完全不匹配的实力,众人丝毫不在意角落里的意国使者,开始了一场毫无意义的指责性讨论。 “是这意国王子实力太弱?还是咱们凌云又变强了?” “掌教师兄,这地方人多口杂......还是低调些好!” 看着满脸兴奋之态的掌教师兄,五长老张善意伸手入怀,由储物袋中取出一柄折扇,递给大师兄去遮住那张嘴角含笑的脸。 “呼......!” 目光略显阴冷的赛尔亚利,长长呼出一口气,相互交换甩动下微微有些酸麻的手,再度举起手中长剑时,嘴角则露出一丝兴奋的笑意。 “这使剑的......都喜欢绷气势哈!” 略显不耐烦紧盯对手的张凌云,感应到周围天地间灵气波动有异,猜测对方即将发动攻击,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起来。 不想伤及对方性命的张凌云,假借挥手入怀的动作,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早已绘制完成的水球符抛掷而出。 “嗖,嗖嗖......!” 十余张红色符箓被激活,虚空中的水气以肉眼可见的形态凝聚成型,颗颗拳头大小的水球,在张凌云的有意驱使下,直奔赛尔亚利王子而去。 “真是个狡猾奸诈的劣等人!” 终于迎来对方攻击的赛尔亚利王子,脸色愈发凝重的握紧起手中长剑,周身磅礴的能量疯狂暴溢,隐隐涌入其剑身内,迸发的缕缕无形的能量光晕。 “唰,唰唰......!” 眼见水球攻击逼近,赛尔亚利王子猛然挥动长剑劈向虚空,汹猛的能量化为缕缕无形剑气,接连释放而出直逼水球而去。 “嘭...…,” 无形的剑气仿若无物,甚至在虚空中都未留下丝毫痕迹,直到一个个水球凭空炸裂开来, 那些实力一般,全凭肉眼视物的众多番邦使者,陆续反应过来,赛尔亚利王子刚刚并非胡劈乱砍。 “这就完了?完全不要套路出牌啊!?” 张凌云于意国王子发出攻击瞬间,便激活绘制完成的数道符箓,使其衍化成护身屏障环绕周身。 却不想赛尔亚利王子所释放的剑气,竟然与水球攻击相互抵消,完全没给这些护身屏障,丝毫提现自身价值的机会。 “吉安,福尔曼,你们搜集的信息是否有误?” 端坐于‘思永斋’二楼角落的安德利侯爵,单手撑地后仰身形,左右微晃脖颈向二人低声询问情况。 “拥有皇室血脉,只需学习巩固势力的计谋便可,应该不需要修习剑术那般辛苦吧!” 并不了解王子真实生活现状的福尔曼,在最初看到那份赛尔亚利实力简介时,便觉得那里面水分十足。 现在看到王子接连失利的进攻,更加深了福尔曼心底的认定。 “侯爵大人,属下也觉得十分诧异,按理说王子殿下的剑术师承大师,虽没您那般厉害,却也不会如此孱弱才对!” 吉安作为队伍中唯一经过系统培训的战士,对于皇家成员的训练日常多少有些耳闻,为了不影响侯爵大人的判断,吉安如实回答心中所想。 “看来咱们这位王子殿下,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可爱!” 心底已有答案的安德利侯爵,将视线重新转回场内战斗,搭在腿边的已然成拳的手,却表露出安德利此时的心态。 “唉!真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见对手已然做出防御姿态,且没有主动攻击的意向,赛尔亚利紧皱的眉头好似能夹住飞虫。 王子殿下深深叹了一口气,视线不经意间环场一圈,好似慢动作般不情愿的举起长剑,微曲双膝纵身跃出,直逼张凌云方向而去。 “咔,咔...…,” 赛尔亚利王子挥动手中长剑,彷如重锤般重重劈向护身屏障之上,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张凌云接连后撤。 随着清脆悦耳的破裂声响起,首当其冲的护身屏障,也出现了细微不易察觉的裂纹。 “虽然时间充足,但我不太想与你这么玩下去啦!” 仔细研究过王子资料的张凌云,总觉得现在这幅攻击威势很不正常。 尽管现在出手,可能会显得意国王子实力德不配位,连累着安德利侯爵也跟着丢脸,但张凌云也不想在这最后时刻,再出现意外。 “咔嚓...…,” 随着清脆如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张凌云面前的护身屏障应声破碎,化为星星点点的光影消散而去。 “嗨哟!好让人意外啊!” 赛尔亚利脸庞上浮现一抹狰狞之色,猛然挥动手中长剑,牟足全力对着已然失去屏障保护的张凌云砍去。
四百一十五 对战王子
猛然挥动手中长剑,牟足全力对着已然失去屏障保护的张凌云砍去。 尽管已下定决心结束战斗,但张凌云却不想让意国王子输得太难堪,眼见攻击逼近,张凌云仍旧选择了暂避锋芒。 张凌云双腿微曲纵身后跃,释放而出的缕缕灵力结合神行符功效,使得其身形仿若徒然消失一般,在原地则留下道模糊的残影。 “咦?刚说了大话又跑,你是骗子嘛!?” 眼见手中长剑没入对手胸膛,却没有任何兵刃入肉之感,赛尔亚利王子紧绷着坚实的手臂收拢长剑,十分憋闷的向远处望去,寻找张凌云的踪迹。 “呵呵,您这实力如此强悍,我也很困扰的啊!” 稳定身形的张凌云,驱使护身屏障重新排列环绕周身,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于虚空绘制起定身符来。 “只有没用的蠢材,才为拖延时间废话连篇!” 不满张凌云接连逃跑行为,赛尔亚利王子坚挺身形对其严声厉呵一番,欲激发张凌云的斗志,来场酣畅淋漓的正面对决。 “任你如何逞口舌之快,最终都以实力决定一切!” 短短几息之间,张凌云已绘制出数十张定身符,随之话音停止,无形的符箓骤然激发,无数道时隐时现的光晕直逼赛尔亚利王子。 “怎么回事......你刚刚做了什么?” 近百张符箓释放出无以轮比的强大威势,感应危险袭来的赛尔亚利王子,不禁露出惊骇的神情,原本心中的轻视之感荡然无存。 “乖乖站在那不要动,我保证你没有任何危险!” “骗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会信了你的鬼话!!” 惊讶于对方短时间内,做出此等大场面的赛尔亚利,在不确定是何危险来袭的情况,骤然释放周身能量,下意识做出防御姿态。 “唰,唰唰......!” 赛尔亚利尽可能的挥舞手中长剑,在身前形成一片剑气屏障,风哨之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近三层正面袭来的符箓被剑气搅碎,分崩离析的符箓碎片,使得赛尔亚利周身布满散落的星光,一时间仿若仙子降临般美艳绝伦。 “很厉害的样子嘛!” “彼此彼此,能驱使如此多的符箓,你也不错!” 本以为张凌云就此打住,赛尔亚利王子十分臭屁的摆出高傲之态,准备迎接对方服软的姿态。 “嗖,嗖嗖......!” 却不想那些本应飘落在地,失去功效的完好符箓,悄然漂浮于半空徒然竟折返回来,再度向赛尔亚利王子袭来。 “×的,竟然搞偷袭......你够狠!” 听闻阵阵风哨之声响起的赛尔亚利,明白对方还有后招,却来不及做出防御姿态。 完全凭借自身对于危险的感知,徒然前倾身形匍匐在地,整个人向一旁滚动,骤然释放周身能量纵身跃起。 待赛尔亚利王子站稳身形,那些时隐时现的光影,已在张凌云的驱使下调整好攻势,再度向王子陛下攻去。 “唰,唰唰......!” 赛尔亚利迸发周身能量,缓缓融入手中长剑,将迎面飞来的符箓一劈为二。 不断增强自身能量的赛尔亚利,快速闪动身形辗转腾挪,手中长剑好似一面不停转动的收割机械,转瞬之间便击毁了大半的符箓。 就在众人被赛尔亚利的攻势所震惊时,王子徒然翻转身形凌空跃起,猛然将手中长剑抛向张凌云。 而赛尔亚利本人,在躲过一道符箓攻击后,也随着长剑奔去,朝张凌云所在方向冲了过去。 “嚯!这王霸之势,是准备要绝地反击嘛!” “有意思,先前这两人感觉像在过家家,现在终于有点认真的架势啦!” “这比试场面跌宕起伏甚是有趣,若能有个盘面下点注,必然更能扣人心弦!” ‘思永斋’内诸多番邦使者,觉得无趣便多喝几杯,此刻已不再刻意压制心底的想法,全当在本国那般肆意妄为,口无遮拦的调侃起对战双方来。 “火......术!” 赛尔亚利动作之快让人瞠目结舌,转瞬之间,便追上了自己刚刚投掷出去的长剑。 而在自己手腕握住长刀的瞬间,赛尔亚利单手结印,手上动作飞快完成一套法印凝结。 霎时间,炙热的火焰骤然冒出,顷刻之间覆盖于长剑表面,原本镶嵌宝石的花式长剑,此刻彷如蔓延出熊熊烈焰的烈焰之刃。 “明明不是对手......还要硬上,真是个让人头痛的家伙!” 本就有护身屏障环绕周身的张凌云,完全无视赛尔亚利攻向自己的烈焰之剑,气定神闲的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起符箓来。 “咔,咔咔......!” 赛尔亚利挥动手中烈焰之剑,所激发的凌厉攻击,重重劈向护身屏障之上,清脆悦耳的破裂声骤然响起。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张凌云身形不稳,连连后撤,其面前护身屏障,陆续出现道道肉眼可见的明显裂纹。 “咔嚓......!” 待赛尔亚利王子的攻击再度撞击而来,彷如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护身屏障应声破碎,化为片片光影消散无踪。 “看你还怎么躲!” 眼见机会难得,赛尔亚利旋转手横劈出手中烈焰长剑,动作之快使得张凌云来不及用符,下意识身形微侧向地面倒去。 眼见对手即将避开自己的长剑攻击,心有不甘的赛尔亚利,猛然抬腿狠踹即将落地的张凌云腰眼处。 “想伤到我,你还嫩了点!” 眼见对方攻击袭来,张凌云骤然释放周身灵力,凭借突然异于虚空的灵力震荡,改变整个人即将落地的行动轨迹。 张凌云硬是在虚空中转动身形,单脚撑地扭动身形向远处窜去,极为巧妙的躲过赛尔亚利这刁钻的攻击。 “我去!那小道士是被控制的木偶嘛?这腰身怎么会如此灵活!?真是让人望城莫及啊!” “你们这群大老 粗,都被那些热武器给荼毒了,恐怕连剑都用不好吧!” “哼!任你剑术如何高明,都没有颗子弹来的速度狠辣!” “......” 张凌云行云流水的防守,使得‘思永斋’内众多番邦使者瞬间炸锅,开始了一场,有关兵刃是否有用的纠结辩论。 “别跑,让咱们来一决高下!” 好不容易与张凌云对上,赛尔亚利欲乘胜追击一举拿下,猛然发现周遭环境能量异动十分的频道。 见张凌云一身的轻松懈意,赛尔亚利瞬间明白刚刚的拒不应战,都是张凌云拖延时间的计谋而已。 “唉!乖乖听话不好嘛!非要我动粗才甘心!” 当着不远处意国王子的面,张凌云轻转手腕,食指与中指相互交错,打出个帅气的响指。 虚空中,隐匿形态的符箓显现出红色光晕,道道蕴含精纯灵力的神火符陆续被激活。 转瞬之间,颗颗熊熊燃烧的炙热火球凝练成型,在张凌云的刻意驱动下,仿若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不断向赛尔亚利王子聚拢。 火球网不断围绕着赛尔亚利王子,缓慢转动起来,使其周遭的气流,很快被炙热的气息所替代。 “卑劣的家伙,不要想着这点招数,便能让我屈服!” 赛尔亚利看出对方的小计谋,不想被火球完全封闭行动,骤然释放周身能量,手持烈焰长剑猛然劈向虚空。 “唰,唰唰...…,” 接连释放而出汹猛的能量,化为缕缕赤色剑气,彷如一轮弯月于虚空中留下道道残影,直逼火球而去。 赛尔亚利动作行云流水,瞬间将十余颗火球相继劈开,本想继续下去,便能彻底破除张凌云的计谋,却不想自己的行为反倒帮助了对手。 神火符被激活后便是个完全的火球,无论用任何方法将其击碎,都将彻底破坏火球的形态,完全销毁攻击而来的火球。 而这位意国王子也不知是急于扭转局面,或是太想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高超剑术,形成的剑芒竟远超自己现今水平。 部分切口异常平整的火球,不紧没发生炸裂现象,又在整体未崩散溃败之际,极速重新凝聚成型,平白让张凌云多了份攻击的资本。 “你是第二位能斩断火球的人,真是让张某钦佩不已啊!” 虽不理解赛尔亚利的攻击力度为何徒然增加,但张凌云还是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的夸赞起对方来。 “给你面子不知道收,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吗” 赛尔亚利王子白皙的脸颊,因羞愤一片绯红,蔚蓝色的双眸微眯一线,隐隐透出一股狠厉之色。 “尊敬的王子殿下,您最好尽快认输,即便我不想杀你,却不代表你们轻松过关!” 看着赛尔亚利周身已然被汗水浸透,却还死鸭子嘴硬的强撑不认输。 张凌云并未因此而感到一丝欣慰,反倒觉得那如影随形的怪异之感,愈发强烈明显起来。 “小笨蛋,再跟这意国王子耗下去,你早晚会被榨干!!” 识海空间内,透过张凌云各项感官,始终关注战斗近况的千面沙猫,释放灵识之力与其建立连接,而后提出了自己的由衷建议。 感应到一股隐匿的能量,好似被全面激发般徒然活跃起来,并开始潜移默化的吸取着张凌云的周身灵力。 “即便你灵力雄厚,感应不出或不在意这点损失,可若这些灵力成为旁人的养分,对你而言只怕是会成为入口的毒酒!” 同样发现事态异常的凤羽蜿鹫,好似个贴心的大姐姐般,柔声细语的劝解起张凌云来。 “等等,你们俩谁能给我解释下,损失......榨干是什么意思?” “唉!不会吧?你可不要告诉我,场中这么大的法阵......你没发现!?” 被张凌云这幅懵懂语气弄懵,千面沙猫近乎尖叫着道出了心底的疑问,那徒然传出的尖利声音,震得张凌云险些切断两人的灵识连接。 “漂亮,如此隐秘的奇特法阵,若无人提醒,我还真没注意呢!” 好似被徒然惊醒的张凌云,骤然释放灵识之力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整个‘圆明园’的外貌,无比清晰的印入自己脑海中。 发现那所谓法阵痕迹的张凌云,少有的对施法之人生出了敬畏。 毕竟没有人会因延迟法阵被人发现,便将如此复杂的法阵,融入进整个园林山......木......水......土,以及各种建筑中去。 “费工费力弄得如此隐秘,只为吸收凌云的能量,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啊!” “呵呵!完全不在同一个层面,我能看出有问题就不错了,若想破裂除非放我出去!” 面对凤羽蜿鹫的合理质疑,千面沙猫很是不满的抱怨起来,毕竟很多事不身临其境探寻一番,单单靠感觉,便如同盲人摸象一般。 “我试着再谈一下,万一不行便要辛苦沙猫一趟啦!” 刚释放灵识之力时,张凌云便试着探究这法阵的效用,可惜自己的道术修为有限,如此短的时间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莫要担心,我先易个容,等你!” 对张凌云道术根基十分了解的千面沙猫,心底十分肯定对方会找自己帮忙,便先一步交代张凌云安心,自己则做起了出场的准备。 “王子殿下如此淡定,该不会以为你布置的法阵,真的能吸干我体内的能量吧!?” 切断灵识连接的张凌云,缓步走向被火球包围的塞尔亚利王子。 张凌云满脸的从容不迫,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鄙夷不屑,无形中给予赛尔亚利王子种极大的压迫感。 “哈......发现了嘛?真可惜,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会呢!” 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赛尔亚利王子猛的挺了挺身形,挥臂摊掌摆出一副傲视群雄之态。 随之赛尔亚利周身能量缓缓溢出,其周遭能量波动,散发出异常阴冷的诡异气息。 “怎么回事?赛尔亚利......你做了什么?” 就在张凌云仍思索该如何破解法阵之时,围绕赛尔亚利王子旋转的火球,出现了异于寻常之态。 数十颗烈焰燃燃的火球,近乎同时出现一阵剧烈颤抖,而后便断开了与张凌云的连接,极为稳定的漂浮在半空中。 “如此大的法阵,怎可能只用来吸收能量,掌控万物,我都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呢!” 赛尔亚利的话,彷如一击重锤在张凌云脑海中激荡开来,其整个人彷如个雕像般,呆傻的站于原地不知所措。 见时机难得的赛尔亚利,凝聚周身能量涌入手臂,猛然收拢掌心奋力一灰。 虚空中已然停滞形态的炙热火球,极为顺从的供赛尔亚利驱使,纷纷调转势头,向张凌云所在方向袭去。 “天哪!这赛尔亚利王子竟这般沉得住气,让人逼迫到那种程度方才出手!” “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布置出法阵,看来这意国王子,不似表现出的那般孱弱嘛!” “扮猪......吃老虎,这道士的小命,这会可有些悬咯!” ‘思永斋’内众多番邦使者,纷纷被意国王子的巨大反转所震撼,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言,表达着大家心底的惊诧之情。 “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这攻击还不至于难倒我!” 被不断逼近热浪拉回现实的张凌云,假借挥手入怀之际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数张紫色定身符,反转手腕贴附自身。 霎时间,蕴含精纯灵力波动的护身屏障凝聚成型,相互交错重叠的挡在张凌云面前。 “嘭,嘭嘭......!!” 带着磅礴之势的炽热火球,笔直的撞上刚成型的护身屏障,沉闷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巨大的能量震荡虽未击碎护身屏障,却在上面留下一道浅薄的痕迹,张凌云也因那威势强悍的火球攻击,被震退半步。 自觉此法太过墨迹的张凌云,轻捻手指翻转手腕,促使灵石长剑仿若本命法宝般,徒然窜出显现形态。 脸色愈发凝重的张凌云,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长剑,周身磅礴的灵力疯狂暴溢,顺着手臂涌入灵石长剑,剑身隐隐迸发的光芒越来越盛。 “唰,唰唰......!” 张凌云猛然挥动长剑劈向虚空,汹涌澎湃的灵力激荡而出,化为仿若实物的凌厉剑芒,接连透过护身屏障,袭向直逼而来的火球而去。 “嘭,嘭嘭......!” 被张凌云精准控制威势的凶猛剑芒,散发出时隐时现的金色光晕,势头强劲的撞上炙热的火焰。 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相撞瞬间,爆出无与伦比的恐怖冲击波,首当其冲的青石地面在其凶猛威压之下,出现了大面积的龟裂痕迹。 “哗啦,哗啦......!” 骤然爆裂开来的火球碎屑,铺满大片空地,使得周遭空气的温度,长时间居高不下。 随着张凌云接连不断的激发剑芒,损失了两道护身屏障,让人感到密集头痛的火球攻势力,得到了有效控制。 略感疲惫的张凌云停下手中动作,任由散落不成气候的火球,随意撞击面前的护身屏障。 “你这道士很是有趣,体内的能量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真想将你带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赛尔亚利王子之言,好似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巨石,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场内所有人皆将目光转向张凌云。 “你马,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他是想让凌云成为万众焦点,被人当成宝贝抢!” “掌教师兄莫慌,咱家孩子什么性格你了解,敢和他对喷,还没几个能赢呢!” 紧握掌教师兄青筋暴起的手臂,五长老张善意贴心的附耳低语,安抚起这位徒然转性,关心起自家小弟子的掌教天师来。 “哈哈,哈哈,赛尔亚利王子不带脏字的挖苦,真让人心生愧疚啊! 在下虽不及那些天纵之才,却也是个步入合体期的正道修士,若识海内连这点积蓄都没有,还怎么好意思参加竞技赛!” 赛尔亚利王子的诛心之论,险些将张凌云推向拥有未知宝物的风口浪尖上。 好在张凌云现今修为与实力相辅,只要自己心态平和从容应对,哪怕众人心生疑惑,也会被这些合理的言论压服下去。 “唉......好可惜啊!还想着能看到更多有趣的道法呢!” “这有何难,等会我灵力耗尽时,哪怕用上引气符,也必然让王子殿下尽兴而归!” 见这赛尔亚利王子开始给自己挖坑,张凌云也不甘示弱,直接用些众所周知的符箓术法,提前给众人打好招呼。 “咔嚓......!” 随着清脆如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在赛尔亚利驱使下的最后一颗火球,种种撞击在张凌云面前,最后一道护身屏障之上。 炙热的火球化为碎屑散落一地,而刚刚履行使命的护身屏障,则完好无损的矗立在张凌云面前,尽心尽职的保护其身后的造物主。 “没有成型的术法攻击可用,赛尔亚利王子这法阵还有何用?” “不要着急,你很快就会知晓啦!” 思索是否要结束对战的赛尔亚利,看着对手那副轻松愉悦之情,徒然有种个人威严受到挑衅之感。 赛尔亚利高举长剑狠力插入地面,单膝跪地挥手轻抚剑锋而过,掌心鲜血顺势窜涌而出。 “那小子没憋好屁,快去阻止!” 已全部准备妥善的千面沙猫,透过张凌云视野,紧张的观察意国王子一举一动,待发现对方异动,千面沙猫即刻释放灵识之力与张凌云沟通。 “想阴我的人......还未生呢!” 张凌云脸上从容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速战速决的坚定神情,手腕缓缓转动,灵石长剑随之挥耀出道道寒光。 骤然释放灵力的张凌云,双腿微曲猛踏地面,整个人好似离弦的箭矢破空而出,向着赛尔亚利王子直冲而去。
四百一十六 摄心法阵
整个人好似离弦的箭矢破空而出,向着赛尔亚利王子直冲而去。 “我靠!单打独斗......怎么还有援军?” 远在‘思永斋’内,密切关注战斗近况的‘正一教’掌教张善行,待感应到场中异常震荡的灵力波动。 即刻释放灵识之力探查情况,竟发现场中陆续出现,十余个隐匿形态的人影。 “掌教师兄,这比赛场地内有猫腻,周围隐匿着大型法阵!!” 五长老张善意远率先发现了异常,待仔细甄别一番,很快便发现了外围建筑中的诡异之处。 “那人影十分诡异,只怕是那法阵的衍生之物!” 就在身旁两人猛然起身,想为这位新晋小师弟讨回公道时,二长老张善远紧紧抓住两人的手,阻止他们这毫无意义的行为。 虽说单打独斗大多指一人对一人的公平对决,但在修仙界这个大环境下,个人所驯化的契约兽、妖物等。 可附着于修士自身的灵宠,一般会被默认为是修士的武器,现今这意国王子不过是布置出个法阵,众人实在没有叫嚣找茬的由头。 攻击势头正足的张凌云,发现了前方非同寻常的灵力波动,骤然释放一缕灵力震荡而出,借助反推力停下进攻的步伐。 张凌云眉头紧锁手持灵石长剑缓步后撤,挥手于虚空中绘制护身符抛掷而出,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此刻的对战场中,好似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般,异常的安静。 众人视线纷纷停留在一团团能量之上,好似心跳的频率,都被那渐渐清晰起来虚影所牵动。 “咦!这意国王子还有这爱好,削掉人家鼻子也就算了,连眼皮也割掉啦!” “全身黑色毛手脚细长干瘪,手指间连着薄膜似的蹼,牙齿像野兽一般犬牙般尖锐,这明显不是人嘛!” “呕......,你们有没有闻到一阵腥臭的味道,呕......,好恶心啊!” 面对场中逐渐清晰的人型生物,‘思永斋’中诸多番邦使者,纷纷表现出一副嫌弃鄙夷之态,少部分人受不了空气中时隐时现的气味,略显施礼的冲下了楼梯。 “赛尔亚利,你跟‘天照神教’有何干系?竟然能召唤出水怪!!” 面对显露身形的诸多水怪,张凌云好似被重击般大脑一片混乱,骤然激活数道护身符衍化成型挡于面前,高声质问起意国王子来。 “什么教派......水怪!我还想问你,这是在哪看到的恶心怪物呢!” “噢,吼吼......!” 赛尔亚利话音刚落,还未等对方说出答案,十余个身形魁梧的水怪,挥舞着毫无肌肉细长干瘪的手臂,发出阵阵怪异的吼声,冲向张凌云发起了强势进攻。 “唰,唰唰......!” 双眸隐隐透出狠厉之色的张凌云,骤然释放灵力注入轻薄锋利的长剑内,高举长剑愤然劈下。 凶猛无形剑芒好似有形的月牙,骤然闪动,传出阵阵风哨之声,于虚空中带出一道时隐时现的轨迹,至逼分散袭来的水怪。 “嘭,嘭嘭......!” 毫无惧意的十余位水怪,好似一个个移动标靶,待剑芒袭来时没有任何的躲避动作。 眨眼之间,十余位水怪陆续被劈砍成两段,以特殊能量凝聚成型的身体,好似被焚烧殆尽的纸张,化为片片灰烬消散无踪。 “我去!一招制敌,这意国王子也太儿戏了吧!” “哼!凡事不要看表面,你们看那赛尔亚利还在施法呢!” “呵呵,我劝你们还是少喝点,按照意国王子这势头,搞不好还要弄出什么恶心东西呢!” 眼见意国王子攻势强劲,却如此不堪一击,各国番邦使者再度开始调侃起,赛尔亚利的无能之举来。 而就在众人唏嘘不已时,场中的空气变得愈发阴冷而潮湿,地面上徒然出现片片水洼,水面上还浮着是凹凸不平的苔藓。 “不是吧!赛尔亚利,你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啊!” 眼见泥泞不堪的土中冒出气泡,一股呛鼻子的气味随之而来,张凌云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详之感。 随之不远处淤泥之中,一个园滚滚的肥硕之物缓缓冒出,浑身上下挂着湿溻溻的泥水。 张凌云向着赛尔亚利甩出个白眼后,直接纵身后跃,尽力远离这些脏污之物。 ...... “唉!吉安,这法阵是怎么回事?” 松开紧握的手掌,安德利侯爵轻叹出声,开始着手恢复对手中,已被捏成纸片的金属杯,同时低声询问身旁之人场中的情况。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法阵......,这法阵与安德利先祖,千年前绘制完成的阵法图十分相像! 法阵成型可大幅度提升施法者的攻击力,也可营造出对手心底较深的恐惧之物!大多被用于两国对战的大型战场!” “既然是我......安德利家族之物,为何会出现在王子手中?” 紫衣战士吉安的回答,并未能给安德利解忧答惑,反倒让其心底愧疚之感不断攀升,达到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但看这阵法的规模,应该不是那份古老的阵法图,多半只是个复制品!” 如此隐秘之事,正常情况吉安这种等级的战士,根本无权知晓。 可自从跟随安德利侯爵,吉安便享受到前所未有的优厚待遇,不止能领取丰厚的报酬,甚至进入了只有贵族子弟专用的图书馆。 “你觉得这法阵,最多能承受住多大能量的冲击!?” 大体明白这法阵功效的安德利侯爵,脑中不断闪过张凌云所经历的已知战斗,不禁对赛尔亚利这个法阵操控者,生出了一丝担忧。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您是在担心王子遭到反噬?还是想启动上次隐藏的大型烟花?” 大脑高速运转的吉安,见刚刚还紧张到青筋暴起的侯爵大人,此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随即想到了法阵被破的两大可能。 “着什么急,才刚开始......要沉得住气!” 听安德利侯爵回答的问题 如此傲娇,吉安下意识的嘴角一撇,心底不由自主的鄙夷起这位,口是心非的主子来。 ...... “沙猫,这法阵太过奇怪,还得你这位大能出场!” 心底有些猜想的张凌云,不想永无止境的耗下去,即刻连通千面沙猫,拜托对方出手解决根本问题。 “多准备些隐身符,我不放心你们!” 心底忐忑不安的凤羽蜿鹫,深怕这傻猫破阵时心不在焉被偷袭,左思右想过后,还是决定隐秘现身保护两人安危。 “尽量隐藏气息,那三层大殿中的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调转护身屏障重新分布的张凌云,原地盘膝而坐屏气凝神,激**内隐匿的法印。 随着张凌云体内灵力波动的增强,淡绿色的灵力波动缓缓溢出,凝结成如发丝纤细的灵力丝线。 无数淡绿色的灵力丝线,在张凌云的驱使下异常灵活,待蔓延四周数米后向虚空攀升而起,待到近五米的高空突然转变方向,向着中心点飞速而去。 转瞬之间,涌出更多纵横交错的灵力丝,好似编织锦缎一般,在护身屏障内,构造出个防御灵识探寻的硕大封闭空间。 “好小子,你这生活的也太小心了吧!” 刚还担心张凌云徒然暴露识海空间,要如何应对众人的探究,现在凤羽蜿鹫只觉得,自己就是个邋里邋遢的糙汉子,竟比不上凌云的半分缜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张凌云尽力摒弃杂念,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缓缓释放一缕灵识之力,感应着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灵力。 随着张凌云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身侧空旷的青石板上,缕缕灵气波动疯狂涌动,好似被特意指挥一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构造实物。 眨眼间,近两米的大型光环凝练成型,通往张凌云识海空间的通道构建完成。 “看什么呢?时间紧迫......隐身符伺候!” 缓步走出光环的千面沙猫,丝毫不将自己当外人,拍了拍张凌云的肩膀,示意对方尽快行动起来。 “这是我专门绘制的紫符,应该能撑住两刻钟,至于你身上的妖兽气息,则需要凤羽的帮忙啦!” 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凤羽蜿鹫,张凌云心底的小担忧完全消失,一脸惬笑的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隐身符贴附而出。 “别闹了,若我所想不错,这法阵很可能是摄取你的记忆,来制造出各种攻击手段!” “啊......!” 看着面前的两人原地消失无踪,张凌云玩心打起的挥手扫去,却被千面沙猫直接拍到手背。 张凌云一脸不满的收回手来,却迎来千面沙猫难得认真的严肃教育。 “既然你已经知道事因,现在只需要破解这法阵,不就万事皆休了嘛!” “哼!你当姐姐是神,破阵不需要时间的嘛!这么长时间过去,这外面肯定被‘沼泽怪物’包围了!” 对于凤羽蜿鹫的一番废话,千面沙猫直接没好气的回怼过去,顺带正面张凌云将自身安危问题提了出来。 “依照赛尔亚利的认知,应该不会想到我有后招,等会在上面开个口凤羽带你出去破阵,那些‘沼泽怪物’交给我就好!” “没事的!只要不是那傻龙,一切都......!” 凤羽蜿鹫刚想给张凌云来个定心丸,可自己话音未落,便被一左一右近乎同时挥来的手,紧紧得捂住了嘴巴。 “给我闭上您那开了光的......臭嘴!不知道心有所想,物有所念的道理嘛!” “姐姐,我拜托你了,放过我吧!” 心底极度不安的千面沙猫,恶狠狠的向傻鸟下达命令,而张凌云则一脸哀怨的看向凤羽蜿鹫处,手心中已然密布一层细腻的汗珠。 “嗯,嗯嗯......!我知道错了!” 认识到自己犯错的凤羽蜿鹫,不停的眨动双眼,连连摆手比划禁声的手势,想获得两人的谅解。 却在半晌毫无效果后,后知后觉的凤羽蜿鹫,想起自己隐身的事实,即刻轻拍张凌云与沙猫的手臂,方才重新获得了说话的权利。 “好了,接下来就辛苦你们啦!” 小插曲过后,心态愈发纠结的张凌云,释放一缕灵识关闭识海通道的存在,又在灵丝防护霄顶端打开个口。 感觉周遭一阵微风拂过,张凌云挥手扫过千面沙猫二人所站之处。 待手臂无比顺畅的收回时,张凌云嘴角的笑意缓缓消散,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失落之色。 “咦......!” 张凌云纵身一跃,站于彷如蒙古包的灵丝屏障之上,待看到周遭环境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近三米见方的灵丝屏障外,此刻正围绕着十余位,周身布满指甲大小半透明的水泡‘沼泽怪物’。 原本处于最外层的护身屏障,早在‘沼泽怪物’的攻击下分崩离析,连周围地面的青石板,也被‘沼泽怪物’体内的液体,腐蚀的漆黑一片。 好在由张凌云精纯灵力构造的灵丝,耐腐蚀性极强,任凭‘沼泽怪物’周身透明水泡飞溅而出,灵丝屏障仍旧坚挺了下来。 面对徒然出现的张凌云,众多‘沼泽怪物’徒然停下了手中的攻击,一双双彷如铜铃的大眼睛,却始终盯着张凌云看。 给人种揣摩对手接下来的意图,又或者是在寻找他防御上漏洞之感。 “张凌云!你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现今这种情况绝非大家想见之事,只要你认输,我现在就破解此法阵!” 看着久未露面的对手,终于难耐不住性子冒出头来,赛尔亚利激动的话音都提升了三分,顶着周遭那比粪坑还要难忍的气味,快速道出自己的心思。 “拜托你们给大家个痛快吧!这......呕......!这味太呕......!” “我们是来见证他们对战比试,本来就恶臭难闻,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吐啦!” “谁他×在那瞎嚷嚷,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比赛方式,有本事出来跟爷聊聊......!” “......” ‘思永斋’内诸多番邦使者,原本是想催促场中两人加快比赛进程。 却不想某位和国使者刚开口,不慎遗落了手中的香帕,突如其来的腥臭味道直冲脑门,使得那人未忍住胃中流物翻涌,当着众人的面喷涌而出。 本就污浊不堪的空气中,无形之中添加了怪异气味,角落里刚传出埋怨之声,又引来和国人的不满反驳,此起彼伏的争吵声接连响起。 “刚看到这点就受不了啦!要知道‘天照神教’的恶行远不止此!” 知晓这法阵生成对战者的方式,张凌云曾想过当着和国使者的面,就这样一路打杀下去。 哪怕会遇到楠木丰子,或是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多臂水怪’,只要能揭露‘天照神教’的险恶用心,张凌云认为这些都很值得。 但凤羽蜿鹫的话,却彷如一击重锤,彻底磨灭了张凌云的想法,毕竟神龙赤焰也曾于自己对战过。 任谁也不敢赌下一位出现之人,会是哪位难缠的对手,而赤焰的存在,则是个无法言明的致命......秘密! “管他什么教派,还是你个人的神奇遭遇,现在我只想结束这糟心的场面!” 赛尔亚利早已忍受不了,彷如置身腐尸堆的感觉,见对方迟迟不动手,赛尔亚利直接加强对法阵的能量输入。 仿若被打了鸡血的‘沼泽怪物’,徒然发疯般的舞动起来,挥舞着好似水球般的手臂,狠狠砸向同伴的身上。 霎时间,被同伴蹂躏的‘沼泽怪物’,身上的大小不均的水泡纷纷破裂,一股股小型水柱不断的窜出。 “刺啦,刺啦......!”“嗯啊......!” 大范围窜涌的腐蚀性液体四处飞溅,张凌云的小腿处不慎中招,仿若碳火烤肉的声响随之传出。 缕缕青烟飘扬而起,浸透锦靴的无色液体,使得张凌云小腿处迎来阵阵烈火灼烧之痛。 “这么高都能够着,还真是小瞧了你们!” 尽管那群‘沼泽怪物’使自己受伤,但张凌云并未对其痛下杀手,挥手于虚空绘制行云符贴附自身。 骤然释放灵力,控制身形不断上升的张凌云,视线扫过赛尔亚利时,竟意外多出了一份怜悯之意。 自觉脱离危险的张凌云,假借挥手入怀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烈酒,简单处理了下小腿伤患,脑中不经意间回想起对战‘沼泽怪物’的过程。 “唉!小道士,你这样躲闪奔逃,不怕辱没了贵派的名声嘛?” “过程不重要,我刚刚掐指一算,上天给出的结果......你会输!” 面对赛尔亚利王子的挑衅,张凌云十分文雅的回怼过去,那副无比骄傲的自信神态,引得赛尔亚利王子脸颊泛红怒目圆瞪,不断收拢的拳头青筋凸起。 “够不到......好可惜呢!” 受控于法阵主人的‘沼泽怪物’愈发疯狂躁动起来,好似群跳梁小丑般,只可惜他们如何努力,却都无法再次伤到张凌云。 “无用的东西,去死吧!” 眼见这群怪物的攻击,无法让对手受伤,不想浪费时间的赛尔亚利,愤然挥动手臂紧闭双目低声呢喃起来。 “嘭,嘭嘭......!” 张凌云还未来得及因对手吃瘪而高兴,便迎来了极为诡异的一幕,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响起,众多‘沼泽怪物’竟相互挤压在一处。 ‘沼泽怪物’自杀式的攻击方式,使得众多透明液体四散飞溅,承受不住同伴腐蚀的‘沼泽怪物’,慢慢化成了一摊血水。 待最后一只‘沼泽怪物’身形消散,原本地面上的那摊泥泞水洼也徒然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而会场中央,那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再度袭来。 “你大爷的,那赛尔亚利是有病嘛?我们忍了这么久,你就给大家来个自杀!?” “我靠!这让人不忍直视的智商,将那怪物抛到半空自爆啊!” “闭嘴看比赛,都安静一会儿!” 听着身旁番邦使者竟然给意国王子出主意,‘正一教’掌教终于压制不住心底的不满,高声呵斥起吵闹的众人。 “什么人......?” 心气高傲的男子刚想发火,转头看张善行几人的衣着,与场中比赛的小道士相差无几,自觉理亏的转过身去,摆出一副高尚不屑之态,装傻的独自饮起酒来。 “算了,咱们小师弟那么厉害,让人心生嫉妒实属正常!” 二长老张善远毫不掩饰的夸赞,使得相对安静的大殿中,再度响起了低声窃语,而大多数人关注重点,则偏向起张凌云的新晋身份。 “沙猫,进展的情况如何?” “这法阵有点复杂需要点时间,若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你就不要傻站在那,任人发动法阵!” ‘沼泽怪物’的自杀行为,破坏了自己想好的拖延策略,心底忐忑不安的张凌云,只得透过契约之间的特殊连接,追问实情。 “好小子,给我老实待着吧!” 张凌云被法阵奇特攻击方式所影响,竟忽略了赛尔亚利的作用,现今得到千面沙猫提醒,瞬间来了精神。 张凌云挥手于虚空绘制出神火符,轻捻手指,待灵石长剑凭空显现,反手将神火符贴附剑身。 随之张凌云周身灵力不断涌入剑身,骤然激发的符箓衍化为熊熊烈火,均匀的覆盖细长剑身。 张凌云高举烈火之刃,对准满脸震惊之色的意国王子,横劈而出。 “唰,唰唰......!” 慎人心魄的赤光芒骤然闪动,接连数道似弯月的树丈红芒,带着好似能灼烧一切的恐怖威势,径直劈向意国王子所在。 远远看去,赤红的剑芒所过之处,无形的空气都生出阵阵白雾,带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行进轨迹。
四百一十七 再遇故敌
赤红的剑芒所过之处,无形的空气都生出阵阵白雾,带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行进轨迹。 “怎么回事?这小子为何徒然冲我来了!?” 清楚法阵诸多短板的赛尔亚利,为了更好挖掘对手心底的阴暗面,达到借刀杀人的省力之举,已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却不想这小道士徒然转性,迫使自己不得不中断施法,中断了就快凝练成型的新怪物。 面对徒然袭来的攻击,赛尔亚利心有不甘的挥剑而上,双膝微曲纵身一跃,整个人动作敏捷的于半空中翻转腾挪。 “乒,乓......!” 一时间,攻守双方剑气纵横光芒四射,接踵而至的金属碰撞声此起彼伏。 接连挡住数道剑芒攻击的赛尔亚利,本应下落的身形,好巧不巧迎来紧贴地面袭来的剑芒攻击。 感应到危险来临的赛尔亚利,即刻释放周身能量汇聚脚底骤然爆发,试图借此改变整个人落地的时间,错过剑芒。 可惜美好的想法,却未能在现实中实现,体能消耗过大的赛尔亚利,所爆发的能量并未使其高高跃起,只是极为短暂的停留在虚空一瞬。 “啊嗯......!” 被精准控制威力的赤火剑芒,径直由身形不稳的赛尔亚利脚踝处划过,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消散殆尽。 而受伤摔倒在地的意国王子,随之一道血柱从其小腿处喷涌而出,在地面留下条笔直的血痕,后知后觉的发出阵杀猪般痛苦嘶吼。 “呵呵!险些被你这小家伙给玩弄啦!” 待意国王子出手防御的瞬间,张凌云发觉周遭那股诡异能量波动,果然同千面沙猫所想那般消散无踪。 张凌云极为尴尬的露出一丝哭笑,既是对自己的失察感到丢脸,同时也对有千面沙猫等人的存在,感到莫大的欣慰。 极为不满爽国王子此种行径的张凌云,挥手激发虚空中残余的护身符,看准时机向赛尔亚利袭去。 “嗖,嗖嗖......!” 拼着受伤防住所有剑芒攻击的赛尔亚利,感应到虚空中极速而来的奇怪能量,愤然持剑狠戳地面,强撑着站稳身形。 赛尔亚利脸色愈发凝重,下意识握紧手中长剑,周身磅礴的能量疯狂暴溢,剑身好似覆灭的萤萤之火,再度迸发出耀眼的赤色光芒。 “唰,唰...…,” 赛尔亚利猛然挥动长剑劈向虚空,剑身汹涌的能量化为剑气,接连释放而出,仿若一张时隐时现的巨网,将袭来的定身符纷纷搅碎。 “先前我特意留下符箓,便想试试你这法阵的操控范围,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哼!不要猖狂,这法阵拥有数千年历史,若你还想出去......就乖乖认错!” 被人戳破法阵痛点,赛尔亚利虽有些窘迫,却在转瞬之间,便想到了个同样让对手也为之抓狂的点。 赛尔亚利满脸傲娇的反驳回去,脑中已幻想出诸多张凌云求饶的画面,却不想对方好似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在虚空中比划着什么。 自觉与对手硬刚占不着便宜的赛尔亚利,将目光重新放回在法阵之上。 青筋凸起的手臂使得血流加速,不断释放而出的汹涌能量,促使法阵异常活跃起来,虚空中原本消散的诡异能量波动,再度凝聚在一起。 “哼!还不死心......真是小人多做怪!” 见对方仍旧未放弃琢磨自己,张凌云眼中透出极不耐烦的鄙夷之色,释放一缕灵力,激发虚空中绘制完成的符箓。 “嗖,嗖嗖......!” 数十张蕴含精纯灵力的符箓,于虚空中带出道道淡金色光影,仿若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向赛尔亚利王子扣去。 “小子,咱们来赌一局......如何!!” 本能欲闪躲的赛尔亚利,还未起身便因脚踝处传来的痛楚,再度跪倒在地。 赛尔亚利视线转至‘思永斋’,脑中闪过与安德利侯爵会面的诸多细节,以及对战至今小道士以守为攻的应战方式,不禁生出个奇妙的想法。 已然失去了最佳反抗时间,赛尔亚利看向不远处隐隐成型的黑影,不同于每次数量众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赛尔亚利骤然释放周身近九成能量,全力加快法阵的运转,目光犀利的紧盯张凌云,全然不顾逐渐逼近的符箓攻击。 “我靠!你丫他玩阴的!” 发觉对方小心思的张凌云,虽不知这意国王子哪来的信心,知晓这符箓不会伤人性命。 但他这场豪赌,却极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前所未有的麻烦。 就在大半定身符成功贴附赛尔亚利王子,完全阻断其释放能量控制法阵,不远处那道模糊不清的黑影,也在千钧一发之际凝聚成型。 “你他×的,这意国王子,手底下就没一个......正常点的东西嘛!!” “这东西全身光秃秃不分男女,双眼半凸龇着野兽般尖锐牙齿,跟最开始那东西一个品种的吧!” “他们从那弄出来这些怪物,那干瘪细长的四对手臂绝非凡物,该不会是发现了新物种吧!?” 随之黑影周遭薄雾散去,身高近三米的巨型水怪显现身形,‘思永斋’内各国番邦使者,再度开启各自发散的思维方式,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 “吼...…,” 类似水怪的吼声骤然响起,空气中散发出阵阵腥臭的气息,直击大脑。 看清黑影整体形态的张凌云,下意识的后退半步,急忙屏蔽嗅觉来缓解阵阵袭来的眩晕感,咬牙切齿的盯着赛尔亚利,不知该如何夸赞对方才好。 不得不承认赛尔亚利够狠,他利用了张凌云的善心,竟在最后使法阵营造出了最难缠的对手......多臂水怪!! “小孩儿,这情况......需要帮忙嘛?” 只需负责千面沙猫安危,全程毫无压力无所事事的凤羽蜿鹫,看着巨型水怪背脊处的细长手臂,贴心询问起张凌云的意见。 毕竟当初自己能离开‘玲珑宝塔’,与这家伙超强悍实力 密不可分,现在为了张凌云的安危,凤羽蜿鹫更是义不容辞的送他离开。 “过早暴露你的实力绝非良计,让沙猫加快些进程!” 多臂水怪可谓‘天照神教’,张凌云所遇到最为强悍的人造产物,他不同于真正的妖兽,却拥有堪比高等妖兽的实力。 即便现今自己实力未损,修为较‘百花观’时更近一层,张凌云仍旧没有信心能战胜多臂水怪。 “我已经找到些规律,最多半个时辰,你能撑住嘛?” 尽管千面沙猫对阵道的理解境界,远高于在场众人,但这法阵毕竟是以大规模杀伤性阵法,衍化而来。 其中的诸多法阵纹路,不能按照寻常阵法那般理解,想要在众多诱饵中找到真正的破绽,绝非件易事。 “打不过......我就跑!以我的实力,半个时辰没问题!” 得到准确答复的张凌云,本能的打了个寒颤,额角不受控制的溢出滴滴冷汗滑落,看向多臂水怪的眼神,透着一股十分明显的闪躲之意。 ...... “那东西看着很是渗人,感觉那实力同样不俗,咱们小师弟能行嘛!?” 紧握身旁五师弟手腕,表达心底担忧之情的掌教张善行,话音刚落,便先后迎来两位师弟的惊诧目光。 “掌教,我发现自从小凌云地位荣升后,你对他的态度可谓是翻天覆地,竟然还会关心他是否会受伤!?” “嗯嗯,看我这手腕都红了,足以证明掌教师兄刚刚有多紧张!” 二长老与五长老先后表达出自己心底的想法,同时紧盯掌教张善行,想从他略显紧张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端倪。 “唉......有吗?我这人一向公平公正,平时也很关心他,如此重要的竞技赛,现在场中只他一人,我紧张些......很正常吧!” “嗯......合理,掌教要对小师弟有信心,毕竟他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强!” “呵呵!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凌云的承诺,遇到那女人前不会输!” 张善行并未发觉自己与往常有所不同,面对两位师弟的问过表现的极为镇定,反而弄得两人有种莫名其妙之感。 “侯爵大人,那东西看着极为不凡,我等是否要提前......预备一番!” 感觉到身旁少主心绪不宁,意国战士吉安微侧身形靠近面具少年,小心翼翼的探寻对方意愿。 “先看看再说,毕竟他多年的辛苦修行不似儿戏!” 深知张凌云脾气秉性的安德利,明白他骨子里的那份孤傲,若非万不得已张凌云绝不希望,旁人干扰属于他的战斗。 ...... “吼......!” 就在张凌云满脸愁容不知如何应击对手时,多臂水怪猛然挥动起八条手臂,眼中散发出的幽幽光芒,异常兴奋的嘶吼起来。 “呼,呼呼!” 随之多臂水怪周身激荡出阵阵能量波动,其八只手臂开始有规律的舞动起来,道道法印凝结而成。 无形的能量波动转瞬成型,演化成道道半米高的无形风刃,好似一道足可开山辟石的利刃,随时会带着磅礴之势疾斩出来。 “你奶奶的......又是这招!” 看着异常熟悉的场面,已然猜出对手攻击手段的张凌云,为了保存实力拖延时间,直接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两份紫符贴附自身。 待激活的护身符衍化成型,张凌云重新将周身护身屏障调整方位,趁对方酝酿攻击的间隙,于虚空中绘制红符增强防御。 “吼......!” 手中能量积蓄峰值的多臂水怪,猛然释放手中的风刃,嘶吼声好似将心中挤压已久的怒火全部释放,充血的眼球恨不得将张凌云生吞活剥一般。 “嗖,嗖嗖......!” 数道风刃带着呼啸之声划破虚空,先后向着张凌云方向直直劈来。 所过之处,地面的青石板被层层掀起,转瞬之间被化为稀碎的沙石,凌厉的威势好似能将万物斩断。 风刃所蕴含的灵力波动十分强横,不禁让张凌云回想起双方对战的惨烈情况。 可想到现今自己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大幅度提升,张凌云那颗忐忑不安的小心脏,逐渐回落到原有的位置。 “滋啦......!” 带着磅礴之势的风刃,好似闪电般飞速而过,在接触张凌云面前的护身屏障,即刻发出了细微尖锐摩擦声响。 从未遇到这种状况的张凌云,带着试探的心理,释放体内灵力注入护身屏障。 徒然加入的外力,使得原本势均力敌的两股能量出现了偏伯,多臂水怪的风刃攻击处于劣势,转瞬之间分崩离析消散而去。 本以为这风刃攻击就是摆设,可张凌云还未等高兴一会儿,便发现了个无比让人郁闷的问题。多臂水怪竟同时激发,两道相辅相成的风刃。 “咔,咔嚓......!” 厚实的护身屏障,对上近乎同时袭来的双层攻击,仿若一面脆弱的琉璃镜。 龟裂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转瞬之间,崩裂成形态各自的碎片,消失于天地之间。 “呼,呼......!” 多臂水怪见攻击有效,好似受到激励般不断挥舞着手臂,周遭灵气纷纷被多臂水怪所驱使,慢慢汇聚成道道威势强劲的风刃。 多臂水怪极为专注的凝结风刃,试图依托上次的攻击更近一层,尽快攻破张凌云面前的层层防护。 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张凌云,不断释放灵力绘制护身符,同时谨慎的调整其运行状态,悄然巩固个人的安全问题。 “什么嘛!那多手怪物虚有其表,这远程攻击跟玩过家家似的!” “那意国王子已经被完全控制,可那怪东西竟还能攻击,莫不是场中已布置下法阵!?” “少见多怪的家伙,整个八经的皇室成员,谁还没有几张压箱底的魔法卷轴!!” 看着一群仿若 市井小民的各国使者,鹰国公主安娜徒然开口,一副高高在上的孤傲之态,向众人普及着不为人知的隐秘知识。 连续激发近百道风刃,木讷的多臂水怪,渐渐看出张凌云的拖延意图,所激发的风刃开始变换形态,以各种刁钻的角度进行攻击。 “轰......!” 看着走空的风刃跃过身侧,张凌云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祥之感,还未等自己做出反应,随后袭来的风刃,竟以远超前者的速度紧追而去。 两股相同的能量相互撞击,骤然收敛周围能量后猛然扩散开来。 身处冲击波中心的张凌云首当其冲,在经历短暂的灵力紊乱灵脉阻断后,张凌云的身形快速向前踉跄栽去。 “你×,这什么鬼法阵,竟然能获取如此精准的对战细节!” 似曾相识的攻击策略,使得张凌云仿若感受一波情景重现,此刻,张凌云心底好似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尽管这波攻击没有伤到筋骨,也让张凌云弄清困扰心底已久,风刃炸裂的真相。 但这已然经历的攻击,现今再次攻击有效,却彷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张凌云晕头转向羞愧难当。 “吼......!” 再度发现有效攻击的多臂水怪,眼中散发出的幽幽光芒,异常兴奋的挥动着八条手臂,再度激发出数道风刃。 张凌云释放灵识之力,推测出数道风刃的攻击线路,明显按照刚刚那波成功案例而行,顿时憋闷不已的移动身形。 “咔,咔咔......!” 接连袭来的风刃,先后重重撞击在护身屏障上,所产生的能量攻击虽未攻破防御,却使得护身屏障出现丝丝龟的纹路。 “吼......!” 眼见自己的攻击被破解,多臂水怪身形闪动转瞬出现在自己面前,挥动着八条手臂便向张凌云砸去。 清楚记得多臂水怪攻击力道的张凌云,不想与对方正面接触,待发觉多臂水怪的身影靠近时,挥手于虚空中绘制神行符贴附自身。 “咔嚓......!” 随着清脆悦耳的琉璃破碎声响起,张凌云最外围的护身屏障,不堪多臂水怪八条手臂的重击,应声而碎,化为星星点点的光影渐渐消散。 而张凌云依托数道护身屏障,成功闪避至数米开外的位置,再度与多臂水怪拉开了距离。 “任你如何强悍,也不可能次次占据上峰!” 释放灵识扩散开来的张凌云,看着角落里十分忙碌千面沙猫,略显尴尬的轻抿嘴唇,揉搓着紧绷的手指,原地盘溪而坐。 张凌云屏气凝神感受体内灵力波动,骤然激**内隐匿的法印,淡绿色的灵力波动随之缓缓溢出。 待自己体内灵力波动不断增强,如发丝纤细的灵力丝线凝结而出,以张凌云为中心向外蔓延开来。 无数淡绿色的灵力丝线,在张凌云的驱使下,异常灵活的相互缠绕在一起,并不断重合编织成一股,构成彷如小手指粗细的绳索。 “吼......!” 眼见猎物逃走,面前还多出数道拦路的能量屏障,多臂水怪极为不甘的怒吼出声,挥动其尖利的蹼爪,重重钉在护身屏障上。 “刺啦......!” 原本能阻拦数道风刃的护身屏障,此刻,彷如一张轻薄的锦缎,伴随阵阵刺耳的声响传出,轻易的被多臂水怪锋利指尖划破,化为一团光晕消散而去。 破除所有阻碍的多臂水怪,炫耀式的挥动着背脊处诸多手臂,纵身一跃出现在张凌云面前,挥动八只蹼爪袭向挡路的护身屏障。 “来了,就不要想着走啦!” 眼见时机成熟的张凌云,不断增强灵力输出,驱使地面诸多彷如麻绳粗细的灵力绳索,极速向多臂水怪直冲而去。 “吼......!” 并未看出端倪,反应略显迟缓的多臂水怪,眼睁睁见那灵力绳索缠住自己四肢,彷如一棵极速生长的藤蔓,不断延伸出无数细枝末节。 感觉即将失去自由的多臂水怪,发出极度愤怒的嘶吼声,原本相对纤细的手臂,随其周身能量的不断暴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丰盈起来。 转瞬之间,多臂水怪手臂凸起的青筋,甚至不输张凌云的手腕,远远看去让人心生畏惧不敢小阙。 “既然让我抓住了,就不要想着随意逃脱!” 眼见实力暴增的多臂水怪,成功扯断了数根手指粗细的灵力绳,张凌云直接由识海空间调转灵力,增强体内法印的活跃度,加速灵力绳索的编织速度。 空旷的竞技场中,张凌云与多臂水怪之间,开始了一场,你扯我绑的持久拉锯战。 “那小道士行不行啊?上次就用绳子捆人,这次又故技重施!” “我看这怪物挺厉害的,也不知道这小道士能不能撑得住?” “收起你们那些无用的担忧,邪魔歪道,永远不可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听着身旁几位和国人又开始编排小师弟,‘正一教’五长老一反常态的开口回怼过去,眼中的高傲之态嘴角淡淡的笑意,无不表现出他愉悦的情绪。 “凌云......坚持住!最多一刻钟,这法阵就将不复存在了!” 经过无数次的排查试探,千面沙猫终于找到整座法阵的漏洞,并在十余处裂缝中,找到了那个最为省时省力的点。 现今只要在法阵中开个后门,千面沙猫便能顺着法阵的脉路,成功破除这个拥有古老痕迹的法阵。 “臭小子,若是坚持不住就招呼我,毕竟已经灭过他一次,姐姐比较有经验!” 凤羽蜿鹫看了眼身旁无比专注的沙猫,强忍着下场对战的心思,无比悠闲的向张凌云毛遂自荐。 “我这扛得住,沙猫的安危就拜托你啦!” 依稀记得沙猫的修为不够,时不时可能会释放自身妖气,张凌云可不敢为了这片刻的轻松,将伙伴的小命暴露在众人面前。
四百一十八 重复犯错
张凌云可不敢为了这片刻的轻松,将伙伴的小命暴露在众人面前。 安抚好凤羽,张凌云将注意力重新转回被控制住的多臂水怪,猛然抽出矗立地面的灵石长剑,准备好好给他修剪下多余的手臂。 “吼......!” 好似感应到张凌云的杀气,近乎放弃挣扎的多臂水怪,再次发疯般的挥动起青筋暴起的手臂。 多臂水怪四对胳膊奋力收敛,环胸抱头,将身体较为脆弱的地方保护起来,手臂上那鱼鳞般光洁的甲片,反射出缕缕耀眼的光芒。 十分清楚鱼鳞甲片的坚硬程度,张凌云即刻放弃正面攻击,转至多臂水怪身侧,对准其肩胛骨处愤然劈下。 “砰......!” 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灵石长剑好似撞上坚硬的铠甲般,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而多臂水怪则一点损伤都未出现。 “你别动......我再试试!” 虽然心中有底,可这种成功束缚住多臂水怪,任人实验的机会实在难得。 张凌云好似个不知疲倦的好奇宝宝,围着防护成团的多臂水怪,挥舞着长剑不断发动攻击。 ...... “我靠!这怪物防御力如此强悍,若放在战场上岂不无敌!?” “......” ‘思永斋’内不知何人道出这么句话,一时间激起千层浪,原本人声鼎沸的番邦使者,个个神色凝重与想熟之人低声窃语讨论起来。 “这清王朝果真地大物博,‘天照神教’更是厉害异常,竟然能制造出如此恐怖之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角落里始终默默不语的安德利侯爵,虽然参加这次竞技赛目的明确,却也无法任凭这无妄之灾落在本国头上。 安德利那略显沧桑的话音刚落,部分听出话音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和国使团方向,那犀利的目光,好似在逼迫对方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现场各个国家的使者,自进入清王朝地界,都会与驻扎在清王朝的情报机关交换信息,这‘天照神教’的归属问题,已经是个放在太阳底下的公开事实。 “哼!明明是贵国王子布置的法阵,与清王朝的小道士比试,安德利侯爵这锅......甩的可毫无根据啊!” “我家王子这法阵道行太浅,这法阵只能构造出对手所见所闻之物,而那小道士连国门都未出过,这话没什么错啊!!” 面对和国使者的疑问,安德利直接不予理会,极为精准的抓住对方话中漏洞,率先坐实这怪物与意国无关。 “话是没错,还请安德利侯爵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咱们在说你误解‘天照神教’的事!” “那个厉害的怪物,不是‘天照神教’的产物?哈哈,道听途说不可信,不好意思哈,是我误会了啦!” 已经为意国王子与张凌云个人澄清事实,并将矛盾点抛向清王朝,安德利侯爵直接打这哈哈抽身而退,不再与那和国使者继续纠缠下去。 至于这清王朝皇帝,是否会得罪和国使者,来澄清本国没有那种怪物,则与安德利侯爵没有半分关系。 “原来那意国王子是布置了法阵,还以为意国弄了什么恐怖的实验呢!” “怪不得召唤出来了东西,那小道士应对自如,竟然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咦!这清王朝内竟藏有这般恐怖的东西,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被两人这么一来一回的带动气氛,众人的思绪也跟着跑偏,将注意力又都转向了清王朝。 尽管少部分知情人士,已经认定这多臂水怪与‘天照神教’有关,却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清王朝出头澄清事实。 “陛下,现今所有矛头皆指向咱们,您看......!” 楼下的小插曲,一分不差的传到多尔衮耳中,同样也被内侍尽可能详细的汇报给嘉帝。 多尔衮看着皇帝那好似调色盘的面色变化,终是未忍住心底那份忧国之心,满怀善意的询问对方意见。 “清者自清,再者那怪物如此厉害,让他们误会咱们有那秘密武器,也不是件坏事!” 自觉无伤大雅的皇帝陛下,挥手饮尽杯子酒,一副高高在上不容置疑之态,看向下手的多尔衮亲王。 “呵呵,一切定会如您所愿!” 看着自作聪明的皇帝陛下,放弃颠覆和国于诸多使者心中的形象,多尔衮已然懒得与其多说废话,微侧身形将注意力转移至对战中。 ...... 就在张凌云孜孜不倦,试图在多臂水怪身上找出破绽之际,被禁锢身形的多臂水怪,也未曾放弃脱困的可能。 “吼......!” 随之一阵渗人心扉的嘶吼声响起,多臂水怪相互交错的手腕猛然张开,狠狠捶向身侧的张凌云。 “啊,痛......!” 专心致志试探破绽对手的张凌云,未想到多臂水怪会挣脱绳索束缚。 直到对方一双恢复自由的手臂,成功击中了自己的腰腹处,张凌云仍旧处于一片蒙圈状态。 整个人好似个被踢飞的皮球,于半空中接连翻转数周才重重跌落地面,张凌云不由自主的痛呼出声。 “咳咳...…,” 跌坐在地略显尴尬的张凌云,脑中再度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满眼不可置信,自己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再度被多臂水怪偷袭成功。 “傻坐着干嘛!等会那怪物恢复自由啦!” 感应到张凌云的情绪异常,凤羽蜿鹫透过两人之间的特殊联系,斥责起这个陷入呆傻状态的小道士。 “唉?哦!” 骤然回神的张凌云,看着多臂水怪已使得半数手臂恢复自由,微皱的眉头更加收紧一分,单手撑地翻身而起,挥手于虚空绘制起定身符来。 “嗖,嗖嗖......!” 随之张凌云抛掷的动作接连而发,道道蕴含精纯灵力的符箓,仿若离弦的箭矢,带出缕缕破空之声,直逼多臂水怪而去。 “呼,呼呼......!” 自觉危险袭来的多臂水怪,放弃挣脱其他手臂的束缚,凝聚周身能量于四只尖利的蹼 爪,于胸前交错挥舞,形成一道密集锋利的能量网。 本以为安然无恙的多臂水怪,还未来得及高兴,却发现个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本应直线袭来的符箓,待距离多臂水怪数米之距,纷纷改变进攻轨迹,呈弧线避开多臂水怪的攻击范围,向其背脊脚踝等不易防守之处袭去。 “哼!已经被控制了行动能力,还能让你逃了不成!” 看着毫无悬念被定住身为的多臂水怪,张凌云很想持剑上去将其灭掉,可又怕这法阵再弄出个更棘手的对手,只得转身向意国王子处走去。 ...... “这场中明显分出了胜负,为何还不杀掉那个怪物啊!?” “哈哈,这小道士终于想起那意国王子啦!” “布置法阵的人必然拥有破阵之法,多半那小道士是想问出破阵之法,或者直接杀掉施法者,破除法阵!” 张凌云的异常举动,使得众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番邦使者,不断发散各自想象力,推断起接下来的事态走向。 “张公子会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准备用王子的命......!” “安德利大人,那法阵多半是由赛尔亚利王子所布置,若想尽快结束战斗......!” 灰衣战士吉安紧紧拉住想发言的福尔曼,自己却也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表达心底的担忧。 尽管自己发誓效忠安德利,不会发表任何意见,但意国王子若真的死于张凌云之手。 必将成为整个意国的公敌,到时安德利侯爵若再与其公然会面,也会被连累成为整个国家的敌人,无法服众。 “张公子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不会枉顾他人性命,我信他!” 在安德利的记忆中,张凌云是个三观极正的修道之人,鲜少几次出手,还都是对战些恐怖的怪物。 即便在这满是陷阱算计的竞技场中,张凌云也是尽量避免与旁人正面对决,绝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去伤害个与自己有关的贵族。 “安德利......!” 见少主十分笃定的模样,福尔曼深怕侯爵大人一片赤诚被人践踏,刚欲开口,却被一旁的吉安,连拉带拽的阻拦了下来。 ...... “尊敬的王子殿下,感觉如何啊?” “刚第三波便能召出如此强悍的敌人,我还真是好奇你这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 仍旧保持尴尬身形的赛尔亚利,眼见自己最后的底牌被破,异常紧张的盯着愈发逼近的张凌云,表面却装作一副轻松自在之态。 “王子殿下,在下很是好奇,您这法阵可有次数限制?” “哼,很抱歉,若无法破除法阵,你便只能这样耗下去,直到落败!” 本以为对方过来是询问破解之法,却没想到张凌云竟问出个如此奇怪的问题,毫无警觉的赛尔亚利,下意识的道出了事实。 “那王子殿下在这法阵中,是处于怎样的存在!?” “阵法已成,你不要试图从我这得到任何有用信息,唉?你想作甚?唉......!” 见这意国王子不妥协,自己只能干等着千面沙猫出结果,境地十分的尴尬憋屈,张凌云脑中萌生出个有趣的想法,正好可以用这王子殿下验证一番。 “我从朋友那新得了份毒药,正想找人试试药效!” “滚蛋!你不要过来,不要以为用这小计谋便能骗我破阵,你个升斗小民,怎敢做出此等恶行!” 张凌云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个琉璃瓶,晃了晃瓶中液体,缓步逼近赛尔亚利王子。 看着赛尔亚利故作镇定的紧张模样,张凌云猛然抬手捏住其鼻子,待赛尔亚利因呼吸困难,张嘴呼吸之时,张凌云顺势将瓶中液体灌入赛尔亚利口中。 “咳咳......!你竟敢,你,你......!” “我靠!这药效也太霸道了吧!” 本来还想趁着赛尔亚利半梦半醒状态时,套出些有用的信息,可没想到这意国王子如此孱弱,半瓶迷.药下去直接昏死过去。 拍了拍赛尔亚利的脸颊,确定对方并非装假,张凌云即刻释放灵识之力扩散开来。 “唉......!” 感应周围法阵没有丝毫衰败之态,张凌云略显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远离已经无用的赛尔亚利王子。 “凌云......怎么回事?那水怪不是被定住身形了嘛?” 感应到周遭灵力波动异常,凤羽蜿鹫四处扫视一圈,发现那多臂水怪整个妖身开始疯狂颤抖起来,唯一能表达自身意识的眼球,更是左右不定的旋转起来。 多臂水怪满是锋利犬齿的嘴巴微张,好似嘲笑一般,血红的双眼停止了转动,目不斜视的看向张凌云的方向,好似在等待对方的行动一般。 “我靠!又玩这招!” 看着眼前异常熟悉的一幕,分明于‘百花观’时,多臂水怪欲自爆的场面如出一辙,张凌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闷之感。 “不好!那怪物是要自爆体内能量!” “法克鱿!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些个怪物也为何这般轻视生命!?” “那小道士行不行啊?咱们要不要先避一避啊?” 经历过紫荆城‘玄武自爆’的诸位番邦使者,感受到多臂水怪的异样举动,纷纷站起身形略显慌乱的议论起来。 “我不帮你放血,看你还怎么玩?再被你阴,我就不姓张!” 接连被同样招数击倒的张凌云,清楚记得多臂水怪的自爆成功,乃自己将其斩首所致。 现今张凌云直接放弃这个可能,再为他准备了个硕大的防护罩,必定能阻止这场危险袭来。 张凌云紧锁着眉头盘膝而坐,屏气凝神激**内隐匿的法印,随着其体内灵力波动的增强,淡绿色的灵力波动缓缓溢出,凝结成如发丝般纤细的灵力丝。 在张凌云的驱使下异常灵活,淡绿色的灵力丝,向着不远处矗立无用的硕大灵力防护罩涌去。 好似颗巨型鸡蛋的防护罩,在灵力丝的拖拽下,缓缓向多臂水怪方向移动。 与此同时,张凌云驱使控制多臂水怪的 众多灵力绳索,不断向高空攀涌,平稳的将多臂水怪高高吊起。 “吼......!” 好似发现张凌云意图的多臂水怪,徒然开始疯狂的嘶吼起来,自残般咬碎了自己的舌头,嘴中不断喷涌出异常腥臭的液体来。 多臂水怪嘴中喷涌而出的液体,部分滴落在其身体表面,所过之处彷如被烈火灼烧般,留下明显的痕迹。 翻腾而出的液体,好似蠕虫般在多臂水怪身体表面游走,不断腐蚀出更多腥臭的液体。 “够狠!到了这种程度还想要自爆!” 张凌云虽佩服这多臂水怪的决心,却也不会让他继续在自己面前撒野。 待巨型防护罩摆好位置,张凌云便控制禁锢多臂水怪的灵力绳,缓缓将其投入防护罩内。 同时,张凌云巧妙的控制绳索,与整个灵力防护罩融为一体。 做完这一切,张凌云仍旧觉得不稳妥,不断释放周身灵力,挥手于虚空绘制起护身符。 接连衍化成型的护身屏障,将包裹多臂水怪的防护罩当做目标,层层叠叠环绕在其周围。 “那小道士上次将法儿达装在火墙中,这次又将这怪物装在大球里,这是准备给大家变魔术嘛!?” “那东西看着像个防护罩,没准能挡住那怪物的自爆呢!” “哼!你们还真有这闲情逸致,我可准备先行一步啦!” 各国使者早就受不了怪物所营造的恶心场面,现今正好趁着场中潜在的危险袭来,众人纷纷起身离开,提前告别这场无关紧要的竞技赛。 “真他×不喜欢这感觉!” 全心全意绘制护身符的张凌云,发觉硕大的防护罩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小心即刻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自觉那多臂水怪即将自爆,张凌云看着已经五六层的防护屏障,随即停下手中动作释放灵识之力,向千面沙猫二人所在方位奔去。 “徒然过来作甚,不怕暴露我们啦?” “那怪物准备自爆,已经来不及回去了,我总不能放任你们不管吧!” 说话间,张凌云左右移动了身形,试图寻找挡在二人面前的绝佳位置,而凤羽蜿鹫却推着张凌云,直接站在了千面沙猫的面前。 “我的实力你了解,保护你俩不成问题!” 尽管凤羽蜿鹫身为神兽实力超凡,只为躲避天地巡查才将修为压制,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张凌云刚刚的贴心举动,还是感动到这位平日里心思大条的女仙。 “都说了,你们存在是我最强的依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放心,不会让他伤到的!” 张凌云假借转身之际,将身后凤羽蜿鹫推向千面沙猫,重新对好位置,专心一志的绘制起护身屏障来。 转瞬之间,张凌云已经凝练出十余道护身屏障,挡在面前,心底也已做好一切应对冲击的准备。 “要挺住啊!” 随之地面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包裹多臂水怪的灵力防护罩内,隐隐透出无比刺眼的光芒。 由灵力丝编织而成的防护罩,开始出现细微的龟裂纹路,随着震荡波动不断变化,部分失去支撑的屏障碎片,开始大片的掉落。 “轰......!” 由缝隙中渗出的能量冲击波,仿若终于找到出口的洪水猛兽,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震荡,迸发出无比恐怖渗人的威势,向远处极速蔓延开来。 “咔,咔咔......!” 多臂水怪所释放的能量波带着粉碎万物之势,地面的青石板,在其肆意狂暴的灵力搅动下,顷刻之间化为粉末尘埃。 阻碍其蔓延扩散的护身屏障,如同脆弱的琉璃坠落地面,随着能量波动的冲击波层层碎裂开来。 “上次未能亲眼目睹全过程,现今看来......他们这合成人还真是厉害!” “主要还是咱们凌云聪明,知道祸水东引的道理,大大减少危险袭来的可能!” 眼见冲击波朝着一旁的树林而去,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纷纷发表起内心的真情实感来。 “猫儿姐姐,您能不能专心破阵,万一下个出来的是玄武,咱们就彻底凉凉啦!” 看着灵力丝防护都未能挡住多臂水怪自爆,张凌云的内心还是很不好受。 某种程度上说明,若和国真的大规模投入多臂水怪上战场,寻常人也只有等死的命运了! “嘭,嗡......!” 就在冲击破击穿树林,向着远处的‘西洋楼’袭去时,无形的能量屏障,成功挡住多臂水怪所释放的能量波动。 两股能量一攻一防,于虚空中发出阵阵嗡明之声,震的人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呵呵,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没有防备措施!” 看着远处骤然显现的能量罩,张凌云十分不屑的冷哼出声,既是为了皇家林园的高端防卫所惊叹,也是为其如此奢侈的行为而感叹! “他奶奶的这是想震死人啊!” 全心全力破解法阵,将五感六识调至峰值的千面沙猫,徒然迎来这番声波冲击,耳膜直接被震伤,双耳两侧直接渗出鲜红的血痕。 “沙猫,凤羽,伤得严重嘛?” 同样被震到头晕脑胀的张凌云,闻到一股血腥之气,猛然转身释放灵识之力,询问二人的近况。 “沙猫,你耳朵伤得严不严重?” 同样闻到血腥味的凤羽蜿鹫,凭借自身灵力的嗅觉,挥手轻抚千面沙猫的脸颊,待摸到那黏黏的液体流淌方向,不禁担忧的询问出声。 “成了,不用再担心出新怪物啦!” 近乎失聪的千面沙猫,全部心思都放在面前的法阵之上,待将自己所植入的后门完全融合入法阵,千面沙猫满心欢喜的收敛起外放灵识。 千面沙猫挥手拍向虚空中的法阵破绽,以自我意识为主,释放一缕灵力涌入其中,控制法阵启动自毁设定。
四百一十九 得到认可
以自我意识为主,释放一缕灵力涌入其中,控制法阵启动自毁设定。 “咔,咔咔......!” 原本无形的神奇法阵,因千面沙猫干预显现其大体轮廓,并迸发出层层流光扩散开来。 还未等众人从惊骇中回神,笼罩整座对战场的硕**阵光罩,由张凌云所站方位崩裂开来,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扩张蔓延。 转瞬之间,整座光罩皆布满龟裂的纹路,巨型光罩碎片没有外力加持,极速化为点点星光消散殆尽。 “那个意国王子被下药了,法阵也被破了,这比赛算是结束了吧!?” “呵呵,总算不用再看那些鬼东西了!我感觉这几天的饭都吐出来啦!” “这迟迟不宣布结果,是等着......还有反转不成?” ‘思永斋’内诸国使者,看着空荡荡的对战场中,张凌云木讷的站在那发呆,纷纷谈论起主办方的迟缓操作。 “今意国赛尔亚利王子对战清王朝张凌云,比赛完结,意国王子已失去战斗能力,清王朝张凌云......胜! 其所代表清王朝‘正一教’,特许继续参加竞技赛资格!” 就在众人质疑声此起彼伏之际,身着素色华服的内侍,手持明黄卷轴缓步走至‘思永斋’一层殿外,高声宣读起比赛结论。 “等会趁人多溜出去,给沙猫治伤要紧!” 终于结束这场艰苦的竞技赛,张凌云并未有任何喜悦之感,反倒被这神奇的法阵给吓得不轻。 张凌云深知若非有千面沙猫等伙伴帮忙,以自己孤身一人对战赛尔亚利王子,绝对会被牵制住手脚,无暇顾及破阵之事落败而归。 “我带沙猫回‘云风闺坊’,这两天我们不在,自己要注意安全!” 看着张凌云满脸笑意的走向意国王子,‘思永斋’那面也陆续出人,凤羽蜿鹫透过两人间的特殊连接,嘱咐两句,便带着千面沙猫先一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喂!臭小子,你对我们王子做了什么?” “快快交出解药,不要以为借着比赛,就可以为所欲为!” 还未等张凌云靠近赛尔亚利王子,数道身形宛如一阵旋风,徒然出现挡在意国王子周围。 为首两人更是手持利刃对准张凌云,那说话的语气,仿若对待穷凶极恶的仇敌一般。 “休得无礼,丢了整个国家的颜面,都退下!” 安德利尽管加快了脚步,却还是没有王子的那几位属下动作快,看着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安德利只得摆出个人的高傲身份,呵斥众人收手。 “安德利侯爵大人安!” “安德利大人,王子他现今昏厥不醒,还请您为我等出头!” 看清来人身份,围在赛尔亚利王子周围的几人,先是一愣,随即乖觉的收敛锋芒,挥手握拳轻捶胸口行礼。 刚刚最先出手的意国战士,更是单膝跪地行礼,向安德利侯爵发出请求。 “竞技比赛伤亡在所难免,赛尔亚利又嚣张跋扈不懂分寸,公子教训他无可厚非,但这臭小子毕竟是我意国王子,还请公子谅解!” “这群辣鸡在下还真未放在眼中,既然安德利侯爵开口,那我也不能让你为难!” “多谢公子理解!” 远远走来目光不时扫过张凌云,安德利便注意到对方空攥的手掌中,捏着个精致的琉璃瓶。 现今看着张凌云将其双手奉上,安德利更是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将那群不知所谓的笨蛋痛揍一顿。 “凌云,辛苦啦!” 远远看着一群人将张凌云围在中间,‘正一教’掌教张善行,三步并作两步向人群奔去,周身威势隐隐扩散而出。 “身为‘正一教’门人,这些都是分内之事!” 此处罗乱事已了,张凌云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与安德利侯爵过多交流。 刚好掌教天师现身,张凌云借机向安德利侯爵告辞,随同张善行一同离开。 “凌云,对战中出现的那些怪物,都是‘天照神教’的实验产物嘛?” 尽管心中已有答案,但张善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如此庞大的视觉冲击,特别是最后多臂水怪的出现,直接颠覆了张善行的认知。 “以含有再生能力的人为导体,结合钝口螈便能造出最初的水怪,结合蟾蜍便能造出浑身水泡的怪物,至于那多臂水怪,我也不知道!” 张凌云如实回答掌教天师的问话,完全忽略远处和国人,时不时投来的探寻目光。 反正自己在‘天照神教’内声名远扬,即便再低调还是会成为焦点,也不怕让那群人多看几眼。 “唉!那多臂水怪的防御力,还真是让人头痛的存在!” 从张凌云那得到了准备的回答,张善行不禁想起番邦使者之言,若真将多臂水怪至于战场,将是怎样一副一边倒的局面。 “小师弟,那群意国人......可是有为难你?” “知道你不喜欢热闹,我已经去陛下那告了假,等会无需跟他们周旋,可直接离去!” 不同于五长老的直白问话,随后赶来的二长老,上下打量了张凌云一番,见其并未任何不妥,直接道出个让人舒心的消息。 “多谢两位......师兄挂心,赛尔亚利王子不过是昏厥了而已,有安德利侯爵压着,那群人很客气!” 尽管还有些不适应新得的身份,张凌云还是尽量平和的与众人相处,婉转的表达安德利侯爵对自己的照拂。 “小师叔,小师叔,那些怪物你都与他们对战过嘛?” “听说那些都与什么‘天照神教’有关,到底怎么回事啊?” “先离开,路上我跟你们讲!” 看到几位小师侄围了过来,极为关心对战时那些怪物的细节,张凌云满脸笑意的打着哈哈。 对于先前自己坚持独自参赛的想法,有种莫名的欣慰之感。 ............ 月光如轻纱般将万物覆盖,穿过随风飘扬的树叶缝隙,在地面上映出点点银光。 角落里的池塘,倒映着天上的云和月,勾勒出一幅色泽鲜明的水墨画。 随风飘落的叶片轻触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犹如在水面上洒了一层银霜,晶莹闪亮撩人心弦。 “夜半十分,阁下应该不是夜游至此吧!” 被小师侄们缠着,讲了一路有关‘天照神教’的事,好不容易得空闲了下来,又被种莫名的孤寂之感环绕心头。 张凌云本想赏月消遣下时间,却意外发现庭院中,一道身影静静的站于角落里。 “嗯,你上次说竞技赛结束,要与我畅饮一番!” “安德利侯爵?你这过来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呀!” 见来人由阴暗处缓步走出,竟是白日里刚被自己怼的侯爵大人,张凌云难掩惊诧之情惊呼出声。 在得知对方的来意后,张凌云更显拘措的摊开双手,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这个,这个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还带了酒!” 安德利直接无视张凌云的意愿,急行数步向房间内走去,将手中食盒放于椅子上,取出内里还冒着热气的各色美食。 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鹌鹑、麻酥油卷儿、三鲜木樨汤、荸荠一品锅、素炝春不老、炒银枝儿。 “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多亏你过来送温暖,要不我可能得饿着肚子睡觉啦!” 看着桌案上的一如既往的八个小菜,荤素搭配很是诱人,张凌云摸了摸发空的肚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接过安德利递来酒一饮而尽。 “先吃菜,空腹喝酒伤身体!” 未想到辛苦一天的张凌云还未吃饭,安德利看着桌面半数的下酒菜,略有所思的移动了下菜肴的摆放位置。 “赛尔亚利王子醒了嘛?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见安德利侯爵如此贴心,将热菜通通移至自己这边,张凌云不禁想起白天的事,觉得自己就那样将他独自留下,有些不好。 “安德利家族掌管意国半数以上的军备力量,家族接班人,拥有推翻国王另立他人的权利, 即便现任国王也要敬我三分,他个小小的王子而已,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张凌云的关心,好似激发了某些不好的回忆,使得安德利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而当事人本尊,如同话中所表达的含义般,脑中快速闪现国王的几位子女,心底盘算起最佳的继位人选。 “嘻嘻,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来,来来......喝酒!” 发现自己提及了某些辛秘之事,很可能关系到某些人的未来,张凌云十分尴尬的倒了酒,比比划划的一饮而尽转移话题。 ............ 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金光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空气中透着一股炙热气息,使人情绪极不稳定,心绪愈发的慵懒起来。 “这小师叔也不知醒了没有?真佩服他昨天消耗那么大,没吃饭就能睡着!” “我感觉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便能达到真正的辟谷之法!” “都怪你们缠着小师叔讲那些奇闻异事,我才错过了做饭的时间!” 听着几位师兄在那低声谈论,昨天刚由崂山赶回来的张凌志,略有不满的低声抱怨起来。 “师弟安心,小师叔平日里那么喜欢你,不会因为一顿饭而为难你的!” “......” 被院中嘈杂声吵醒的张凌云,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缓缓起身,看着房间内好似被人打扫过一尘不染,自己一身里衣躺在床上,不禁怀疑昨夜醉酒之事,都是幻觉。 “小师叔,小师叔安......!” 仍在争辩吵闹的几人,看着张凌云的房间门缓缓打开,顿时乖觉的禁声站好,挥手抱拳躬身行礼,向张凌云问安。 “都说了不用拘礼,大家这么客气作甚?” 自从跟这群臭小子将了‘天照神教’的种种恶行,张凌云便感觉众人的情绪有些不对,看自己的眼神透着一股莫名的光。 现今众人这幅乖乖宝,极为恭敬自己的模样,更是让张凌云有种身处梦境之感,极为不适。 “小师叔修为高深,侠肝义胆,仗剑天涯,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晚辈给长辈问安,再正常不过了,小师叔这是有事?我等可为您跑腿!” 张凌风抢先一步说出夸赞之言,张凌志也不落后,视线扫过穿戴整齐的张凌云,便主动提出想帮忙的意愿。 “哈哈,去见个朋友,可能会晚些回来,你们个忙各的不用管我!” 尽管张凌云十分委婉的表达了心中想法,但收获拒绝的张凌风等人,还是露出了失望之态。 众人极为不甘的将路让开,那模样好似一群被人抛弃的小奶狗,眼巴巴看着张凌云缓缓离开大家的视线。 ............ 看着被白布包成粽子样的千面沙猫,头顶还顶着两个似耳朵的尖布条,张凌云不禁被逗的前仰后合,险些从椅子上滑落。 而这一举动成功触碰到了某些人的痛点,现今张凌云正被凤羽、甲四围着,直到讲笑话逗千面沙猫笑为止。 “哈哈,哈哈,不是吧!那群小屁孩这么逗呢!?” “你那些小师弟,原本对你上位十分抵触,现在对你转变巨大,多半是因为认可你这两年的历练功绩!” 看着千面沙猫终于喜笑颜开,凤羽蜿鹫开始以个人对武者的了解,分析起众人的心态。 无论这人修为如何为人如何,哪怕你曾经一文不值,只要你做了利国利民的壮举,那就会瞬间变得高大。 想来那群‘正一教’的小崽子们,已经将张凌云当成自己心目中英雄。 “我这有一个好消息,两个怪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看着气氛归于平静,甲四拿出三个信封置于桌案之上,看着满脸疑惑的几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张凌云处。 “这才多久没见,咱们甲四都会玩神秘啦!先说说那个好消息吧!” “这是大人这两次比赛的收入!” 随着张凌云话音一落,甲四拿起中间信纸打开,将内里连夜统计出来的数字展示出来。 “不是吧!你还真敢的开盘啊?” “甲四,就算你相信咱们凌云的实力,也不敢做如此冒进的行为啊!!” “三方势力两两对战,比赛结果五五开,甲四,你怎么赚到这么的多钱啊!?” 不同于沙猫与凤羽不分青红皂白的责备质疑,张凌云拿过桌案上的信封仔细看了起来,待发现结算三千万两的纯收入,险些惊掉了下巴。 “什么?竟然赚钱啦?” 听闻甲四私下开盘,凤羽蜿鹫直接忽略了对方,先前好消息的铺垫,下意识认为这次售票必然损失惨重,却没想到会有喜人的结果。 “嘻嘻,尽管大家都不看好这场盘,可随着比赛的进行,能售卖‘九国竞技票’的局限性也越来越大, 为了不白费咱们先前的辛苦,我在比赛前夕让人了解番邦各国,最厉害的术法神通,将他们编辑成册悄悄散播出去!” “我去!甲四,你这小脑瓜天天都在想什么呢?简直就是个会吐钱的金蟾啊!” “佩服,佩服,自愧不如!” 经过甲四的讲解,特别是看到信纸上的收益,千面沙猫直接笑到合不融嘴,连连拍着甲四的肩膀,夸赞不断。 而凤羽蜿鹫更是拱手作揖,向甲四表达着自己的钦佩之情。 “甲四,以后你尽量不要出门,万一被天财交易所知道,他们失去了这么一位旷世奇才,只怕会直接过来偷人的!” “啊......?大人您真是......!唉!” 听着张凌云前半段话,甲四的还以为做错了事要被禁足,哀怨之色溢于言表。 直到话音结束,甲四才反应过来,这是张凌云的变相夸赞,随即一脸无奈的转过头去,掩盖自己那微红的脸颊。 “好了,好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开个玩笑还不好意思啊!” “甲四,还有两个消息是什么啊?” 在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的催促下,甲四打开了桌案上靠左侧信封,将内里三万两银票展现出来。 “与珐国比赛前夕,徒然有人拿着银票到‘云风镖局’,一次性雇佣了所有镖师,甚是连看门的都一并带走, 待众人次日凌晨相继回来报告,我才得知他们被带到城南郊区,在那砍树、填坑临近天明!” “可知这是何人雇佣的咱们?” 甲四话音刚落,同样知晓南郊大火缘由的凤羽蜿鹫,便难耐不住心底的疑问,率先开口询问情况。 “来人穿着古怪带着面具,不似清王朝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什么样的面具?可曾跟踪国过他离开的去向!?” 听着来人未以真面目示人,张凌云最先想到的就是安德利侯爵,可是当时自己行动十分隐秘。 连赤焰、凤羽他们都未发现周围有人,安德利侯爵又是如何知晓自己的去向!? “面具十分普通做不得线索,而且那人直接待人前往的南郊,没人发现他离开的时间!” “你这一问三不知,又将银票拿出来,什么意思嘛?” 见两人说了半天毫无意义,千面沙猫满脸不悦的插起话来,想结束这个话题,看看另一个信封。 “刚刚那些都不重要,这银票才是重点!” 说话间,甲四由怀中取出个琉璃瓶,在银票角落处滴上两滴,随之琉璃瓶中透明液体缓缓扩散开来,银票角落骤然出现个红通通的火字。 “我靠!这小屁孩儿来京,为何不来找咱们啊?” “大人,自从甲四跟随您开始,便陆续掌管起整个团队的各项收支情况,当时......!” 看着千面沙猫已经发现问题,甲四转过身冲着张凌云,回忆起这印记的来源。 当时姮芯儿的身份并未曝光,千面沙猫又十分喜欢这个小妹妹,每次外出消费都带她一份。 花销过大的千面沙猫,时长骗取小火、毒炎等人的银票,甲四为了杜绝千面沙猫的恶劣行为,特意寻来了特殊药水,给小火与毒炎的银票做标记。 “你都说了沙猫会偷偷消费,你怎能确定这银票是出自小火之手?” “呵呵!因为我为了不暴露银票的去向,花他们钱时都会抹去这印记,这事直到进京后......某人才发现!” 看着甲四一脸尴尬的窘态,千面沙猫好似同情的拍了拍对方肩膀,嘴角却隐隐露出一副胜利者的笑容。 “嗯,知道了,这瓶药剂我先拿着!” 知晓小火善解人意的帮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张凌云非但没有一丝窃喜。 反倒觉得对方不现身,怕大家耽误了他与公主的二人世界,是一件十分让人厌烦的举动。 同时,张凌云为了应证,早先赤焰对安德利侯爵的猜测,要来了那份试剂,待有机会时一辨真身。 “咳,咳咳......!最后这个信封,还要大人您亲自过目!” 感觉气氛有些沉寂的甲四,顶着众人注视的目光,将桌案上最后一份信封推向了张凌云。 “甲四,沙猫,凤羽,谢谢你们!” “等等,先将话说清楚!” 看着刚刚还一件哀怨之态的小孩,竟然挥衣掸袖准备下跪,凤羽蜿鹫一把抓住张凌云的肩膀,将人整个提离了地面。 “这是有关‘泉城覆灭’相关人员的名单,上面用红墨打叉的都是已死之人!” “短短半月不到,竟然灭了九成恶人,我不过是想谢谢你们,没必要这样吧!” 听着甲四的解释,张凌云连连点头表示认同,可就待凤羽蜿鹫想将人放下时,甲四却一反常态的徒然出手,阻止将人放开的动作。 “大人,尽管咱们暗卫训练有素,却也没达到这般厉害的境地,这些人早在半年前,便已陆续离世了!” “甲四!你是说有关‘泉城覆灭’的卖国贼,已经被人......灭啦!?”
四百二十 夜袭王府
“甲四!你是说有关‘泉城覆灭’的卖国贼,已经被人......灭啦!?” 与众人研究过那份名单的千面沙猫,依稀记得那群人的居住地,近乎遍布清王朝的半壁江山,最远的地方,快马加鞭也要十余天的路程。 千面沙猫刚刚还在惊讶,甲四怎能这么快得到回馈消息,没想到竟是有人先一步完成了暗杀! “这泉城怕是还有幸存者在世吧!?” “这群人遍布大江南北,又都是在半年内相继自然死亡,竟一点风吹草动都未掀起,动手之人势力不堪小阙!” 凤羽蜿鹫的话众人无法反驳,但张凌云更在意这人的真正实力,以及他沉寂多年为何突然出手,还是如此大范围的击杀行动。 “无论那人出于各种目的,帮助咱们消灭了贪官污吏,也算善举一件!” 凤羽蜿鹫不同于众人那过于缜密的小心思,在武者的思维方式里,只要结果让人满意,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甲四,让咱们的人悄悄撤离,莫要过度张扬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张凌云很想知道动手者的身份,可为了不使名单上那些未死之人察觉异常,现今还是要极力低调做事。 “剩下这群人,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啦!” “最棘手的是乾帝的那些...…后宫殡妃,朝廷一品大员,以及那些隐藏于暗处的和国人!” 见张凌云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甲四手指在名单上反复摩挲起来,所过之处皆是一个个比较难缠的名字。 “这有何难,我悄悄潜过去,给他来个免费碳烧服务!” 久未活动的凤羽蜿鹫,闲的实在无聊发慌,主动开口要求亲自出手帮忙。 “嗯,带我一个,这几人都是朝廷大员,家中必然金银满屋,我可不想白白便宜了那个......废物嘉帝!” 还未等张凌云想到解决办法,千面沙猫便顺应凤羽蜿鹫的想法,又提出个附加的增值服务。 “甲四,你是有多亏待她俩?” 张凌云看着两位国色天香的美女,谈到可以抄大官的家,满眼星光璀璨的模样,无比尴尬的转头看向甲四,低声责问。 “您可别冤枉我!咱们‘云风闺坊’新出的精美首饰,哪次不是给她们俩先选,街面上的酒楼菜馆随便挂账, 就您现在翻她俩的储物戒指,绝不少于百万黄金!” 面对张凌云毫无违和感的质问,甲四即刻挺直腰身,意正言辞的与家主讲起道理来。 “依照清王朝的历史走向,这些什么正黄旗,正白旗的亲王,家中所藏宝物都是民脂民膏!” “我们此行,去那些官员家主要是在帮你复仇!顺手拿回属于自己的宝贝而已!” 看着张凌云木讷的转过头来,凤羽蜿鹫与千面沙猫相互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以历史层面解读,两人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肤浅。 “按照你们的理解,我还没有拒绝的理由啦!?” 本意不想让大家亲自动手的张凌云,看着二人已开始对着名单窃窃私语,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很是无奈的摊开手掌寻求回应。 “大人安心,距离下次竞技赛还有些时间,制造一两起意外应该不难!” 甲四理解张凌云的担忧,同样也明白沙猫、凤羽长久以来受人照顾,想要为张凌云做点什么的心理。 自己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不会刻意回避问题,只为迎合张凌云的想法,做出拆台的举动。 “京畿重地,还有多尔衮那渡劫期高手坐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 本就是自己主动提出的击杀任务,现在众人统一意见去行动,张凌云确实没有更多理由反对,只得再次叮嘱大家小心行事。 “凌云,你不需要为下次竞技赛准备一下嘛?” “安心,我们都是专业哒!没有万全之策不会贸然出手,你有事就去忙好了!” 凤羽蜿鹫话音一落,千面沙猫也抬头看向目光灼灼的张凌云,顺势推搡着甲四连连摆手,示意两人一同离开。 “大人,不要跟她俩生气,女人嘛!都喜欢些珠宝首饰是天性使然!” “所以,我这是给她们提供了一个,充当强盗的合理借口啦?” 被赶出房间的两人男子,相互对视一眼,下意识的挤出一抹苦笑。 看着张凌云好似内心受伤般脸色难看,甲四本想开口为两人解释一下,却不想一时语塞,引得张凌云更加郁闷起来。 ............ 正午的阳光柔柔暖暖,青草的芳馨香气于空气中肆意发挥,让人繁重的心思远离喧嚣,在这温暖的阳光里,独自享受大自然给予一丝宁静。 “小师叔,小师叔,你看我这‘九字真言术’的手印,是不是做错啦?” “凌云师叔,我们没有打扰你修行吧!” 小师弟张凌风一马当先得推开房门,张凌霄、张凌宇两人也随之跟了上去。 待看到小师叔手持毛笔,身形仿若定在原地,桌案上铺满了紫色符纸,走在最后的张凌志,怯生生的低声询问情况。 “那法印修行之法,我月余前便交给你们了,为何现在才发觉结印有误!?” 看着只差一笔便可成型的符箓,张凌云深深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笔,猛然起身一脸严肃的看向众人。 张凌云视线扫视一圈,将目光落在最后方的张凌志身上,想从这个为人老实的人口中得到答案。 “那个......大家虽是同门,但学习平辈论交之人传授的功法,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就......!” “普通人自出生便身无一物,全靠外界影响不断吸取有用的知识,从而获得权利、财富等身在物体现自我价值! 现今能得到修习上古秘法的机会,你们应该倍加珍惜才对,怎能因其传授者的身份,如此任性!” 张凌云从未想过一片赤诚相待,在众人眼中竟被当成炫耀,险些埋没了如此神奇的术法道印! “小师叔,还请您看在大家同门的情分下,原谅我们这次吧! ” “小师叔,我们知错了......!” 见张凌霄主动带头认错,张凌云也不好太过拿腔拿调,为难众人。 只得放下手中的准备工作,细心为众人讲解起‘九字真言术’的修行要点,以及使用时已知的诸多禁忌。 ...... 平静且忙碌的时间总是十分短暂,得知千面沙猫二人已经准备妥当,准备夜探亲王府,张凌云早早就收拾整齐,赶到‘云风闺坊’堵人。 “你这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怎么突然想着过来吃晚饭呢?” “再过两天就要开赛了,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们嘛!” 为了不出卖甲四这个合格的内应,张凌云早就想好了合理的说辞,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张凌云还极力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态。 “唉!安心啦!待明天晚些时候,我们俩主动送人上门,必然做好你坚强的后盾!” “那正好,吃完饭咱们四个凑上桌麻将,放松下我这紧绷的神经!” 看着千面沙猫紧张兮兮的赶人举动,张凌云极力绷住想笑的**,满脸轻松的提出个合理建议来。 “不好,我们俩晚上有约,不方便留你!” 已经发现情况不对的凤羽蜿鹫,双眸在张凌云与甲四身上来回扫视,欲找出两人互通有无的证据。 也不知是自己太过敏感,还是两人表演天赋绝佳,凤羽蜿鹫硬是未从二人表情中,发现丝毫破绽,只得神色淡定语气生硬的开口拒绝张凌云的提议。 “甲四,她们在外面找小白脸啦?” 收到凤羽蜿鹫这般直白的拒绝,张凌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似发现某些小秘密般,悄然靠近甲四附耳低语起来。 “满屋子修行者,你耳语......瞧不起谁呢?” 尽管房间内自己并非修为最低之人,可张凌云这幅假意避人的举动太过刻意,使得千面沙猫不禁怀疑他智商有问题。 “我二人花容月貌闭月羞花,身材更是凹凸有致,放眼修真界,你觉得谁能配得上我们!?” “哈哈,都是热血澎湃的年纪,我这不是怕你们不好意思,想侧面打听下情况嘛?” 看着凤羽蜿鹫明显有些沉不住气了,张凌云仍旧我行我素的打趣两人,看得一旁甲四直接低下了头,不去理会众人的露骨之言。 “观察的这般细致入微,你该不会是喜......!” “好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晚些时候去雍亲王府!” 自觉凤羽蜿鹫准备说出某些暧昧之词,来驱赶张凌云离开,千面沙猫不想众人以后关系尴尬,挥手捂住凤羽的嘴巴,道出夜间行程。 “哦!我说你们今天怎么怪怪的,本就是为我报仇,事主自然有协助的义务!” 全然不顾千面沙猫一脸的嫌弃,张凌云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夜行衣,表明自己参加这次夜袭的决心。 ...... 夜初静,人已寐.一片静谧祥和中,银白的月光洒向大地,仿若一层柔软的网,将所有景物都罩在其中。 花草树木亭台楼阁,都不似白日里那般清晰,可就是这模糊、空幻的色彩,彷如给所有事物增加了一份奇异的色彩,使人有种如梦如幻之感。 “你们很会远地方,这狗贼离多尔衮家挺远!” “安静,莫要让人发现了!” 张凌云的徒然加入,虽打乱了千面沙猫早先的计划,却也给众人带来了不少便捷。 现在几人身负隐身符,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行走,之要不主动招惹旁人,很难被人发现行踪,大大增加了行动的安全性。 “姐姐的安危就交给你们啦!” 看着前方不愿处的府邸高门,千面沙猫停下的行进的脚步,将身形隐于墙壁的暗影中,原地盘膝而坐精心凝神。 “美好的一生刚刚开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千面沙猫释放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结合自己清灵柔美的声音,施展出缕缕精神类的群体幻术。 身后的高墙内,正谈天说地聊人生苦短的仆从下人,享受高床软枕的府邸主人。 相继进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陷入自我意识中各类奇思妙想的幻觉。 “先前白庙、東单牌楼、栏杆市、豆腐巷、门框胡同、时刻亮胡同,那些和国名下的产业,是你们动的手吧!” 看千面沙猫如此娴熟的操作流程,张凌云不禁想起街面上的某些传言,即刻释放灵识之力连接凤羽蜿鹫,探求真相。 “呵呵,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少来了,前后不过半个多月,我只是好奇你们为何不赶尽杀绝,还留下几家门店作甚!?” 刚得知这消息时,张凌云并未想到这事与自己人有关。 待前几日知晓那些地方,都是售卖‘九国竞技票’的和国产业,随即将目光转到千面沙猫等人身上。 “嘻嘻,说起这事还真得夸夸咱沙猫的智商!你不知道......!” 就在张凌云闭关对抗玄武之际,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曾携手,对京城内和国名下的暗地产业,进行了一场大规模血洗。 当时凤羽蜿鹫也十分好奇,千面沙猫为何非要留出几家人口最多的门店。 直到事后,那些购买‘九国竞技票’的百姓,疯魔一般将几个店铺团团围住,出现大规模的退票现象,凤羽蜿鹫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厉害!这手棋下得太漂亮啦!” 尽管凤羽蜿鹫极为简要的叙述了事情经过,可张凌云听着却有种畅快淋漓之感,紧握拳头虚空挥舞,表达着此刻心底的激动之情。 “你俩发什么呆,可以进去啦!” “啊嗯......痛!” 千面沙猫小心谨慎的控制院中众人陷入沉睡,起身时发张两人没关注自己安全,张凌云更是在那发傻抽风。 心底怒火飙升的千面沙猫,几个健步冲了上去,照着两人的额头,免费送了每人一个板栗。 自觉理亏的两人,各自轻柔着自己的额头,乖觉的跟上了千面沙猫的脚步,纵身一跃翻墙进入了雍亲王的府邸。 亲王府邸的奢华程度,觉得一般小门小户所比,虽抵不上皇宫内院恢宏壮观,却也富丽堂皇不落俗套。 房顶桶瓦泥鳅脊,门栏窗砌,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墙底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玉砌铜镶花石为路,山虎爬墙藤萝绕树。 主堂房顶清一色的彩色琉璃瓦,配上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 外间亭台楼阁金碧辉煌,小桥流水错落有致,贯穿青琐气势恢宏,仿若将江南水乡那淡柔的景色,挪至此地。 “那个方向是卧房,咱们先收拾主事者!” 进入庭院中,凤羽蜿鹫便先行一步,主动担任起领路的职责,而张凌云与千面沙猫则四处张望,心底不断咒骂这雍王贪婪无度。 “这里面就是那恶人的住处?” 相隔多年,张凌云终于与‘泉城覆灭’有关之人一门之隔,心底的激动之情无以言表,手掌紧贴房门半晌,都未做出任何动作。 “唉!就知道他会这幅模样,咱俩谁来!?” “刚开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才好,我动手稳妥一些!” 凤羽蜿鹫虽理解张凌云,压制已久的仇恨,徒然出现宣泄口时的惊慌失措,但大家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慢慢缓和心情。 此时,千面沙猫在原有施展的幻术中,不断释放自身灵识之力,去控制床榻上男子幻境中的细枝末节。 连出现人物的说话方式都精益求精,深怕一个小失误会引起男子警觉性,无法达到对方神魂覆灭的效果。 在千面沙猫精心设置的幻术中,乾帝身死之际未立遗诏,诸多藩王群起而战,都在争夺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而雍王因身份家境问题无缘夺储之战,只得整日在家醉卧温柔乡,寥寥度日。 徒有一日,边关位武将带领数十万大军,进京稳定了混乱的局面,而唯一未参加血腥杀戮的雍王,则被拥戴为新任的储君。 稀里糊涂上位的雍王,还未享受到身为帝王的无上权利,便发现个让人十分厌恶的事实,自己只不过是那边关武将的傀儡。 无法接受如此打击的雍王,再次投入醉酒、奢靡的生活中,而边关武将为了更好的控制雍王,悄悄在其酒中,加入控制人心智的药。 边关武将在朝堂上愈发肆无忌惮起来,雍王不堪受辱怒怼回去,却不想那边关武将竟当着文武百官面,要求雍王禅位。 眼见百官跪拜附议,自命清高的雍王,直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气断太和殿内。 “沙猫,你这幻术境界简直堪比天人!” 平稳心神的张凌云,释放灵识之力于男子神魂光球外,以防万一。 却没想到,在突如其来得一阵哀怨情绪后,代表男子神魂的光球突然炸裂开来。 随着星星点点的神魂能量缓慢消散,那男子神魂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碎片。 “唉!当初让你好好学,可某些人总觉得我这术法太过柔和,现在知道厉害啦!” “哪里!主要我个大男人,没有女孩子那么细致入微,布置个幻阵都漏洞百出,这不是怕出去给你丢人现眼嘛!” 缓缓收敛灵识之力,千面沙猫略显疲惫的拍了拍张凌云肩膀,抛出一副自艾自怜的神态,看得张凌云一阵羞愤难当。 “你俩完事快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隐隐听到上面传出说话声,凤羽蜿鹫随即从地道中探出头来,招呼两人随自己进入密室观摩一番。 “董其昌行书册、文征明的山水画、唐寅的山水画、白玉制成的十二生肖象,脸大的翡翠盘......!” “我的神呐!这......,这......也太惊人了吧!” 听着千面沙猫好似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张凌云却只认得些金银器皿,却仍旧无法阻止他内心的惊骇之情,惊呼出声。 “沙猫竟然这般有学识见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哼哼!为了不错过这些奇珍异宝,我可是恶补了数个通宵的古书杂记呢!” 听着凤羽蜿鹫夸赞之言,千面沙猫好似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喜忧参半的打开唐伯虎的画作欣赏起来。 “凌云,挑些喜欢的留着送人,其他的怎么两人看着处理!” 凤羽蜿鹫准备分赃的话音刚落,还未等张凌云开口,千面沙猫随手抓起几个相临的卷轴,一个健步跑到装满珍珠首饰的箱子前,扣上箱盖宣誓起主权来。 “我倒是什么都不缺,至于送人......就沙猫手的那两幅画吧!” 看着满屋子金银器皿无比炫目,根本不懂得分辨优劣的张凌云,将目光转到比较识货的千面沙猫身上。 张凌云指着被沙猫紧紧抱在怀中,极为诡异飘荡在空中的两幅卷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十足的痴笑。 “这些东西短时间最好不要流入市面,你送人也要注意分寸!” 听着张凌云话音痞气十足,以为对方只是逗弄自己,千面沙猫十分大方的将画递出。 却不想张凌云也很实在,直接挥手将画收入储物戒指,丝毫没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多谢猫儿姐姐,你们收拾完就能走啦!” “没,不是,我就是客气客气,没想......!” 感觉张凌云脚步声越来越远,千面沙猫刚想追上去取回画轴,却意外撞上了凤羽蜿鹫这堵肉墙。 “凌云要画送人可以拉拢人心,你要画顶多看两次就束之高阁,孰轻孰重你自己清楚!” “可是......!我还没好好欣赏一下呢!” 尽管凤羽蜿鹫的话十分有理,可千面沙猫对于失去到手之物,还是有些莫名的痛心疾首。 “对了,那个东西带来了嘛?” “什么?哦......对!带了,带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忘!”
四百二十一 抽中玫国
“什么?哦......对!带了,带了,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忘!” 尽管知晓凤羽蜿鹫是有意转移话题,可千面沙猫还是极为兴奋的忙乎起来。 待密室中可见金银珠宝,通通被凤羽蜿鹫收入储物戒指,千面沙猫也将准备好的器物摆放整齐。 “这些东西被发现,想来这雍王府怕是会迎来灭顶之灾!” “不止吧!从古至今哪个皇帝会容忍窥视他江山之人,只怕就那一件,就能扯上清理名单上的半数恶人!” 凤羽蜿鹫看着摆放整齐,用于制作‘霹雳弹’的各式零件,想到将来曝光的那一刻,可能会牵连诸多无辜之人,略有感慨的叹息出声。 千面沙猫不以为意的释放一缕灵力,震开角落的箱子,直接让凤羽蜿鹫无言以对。 “这......!” 纠结是否要斩草除根的张凌云,见两人久久还未上来,以为出现特殊情况。 张凌云再度返回地下密室,刚好听到两人奇奇怪怪的对话,待看清密室中现今的布置,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下口水压惊。 “咦?怎么又下来了?” “怕什么!正好看看我们布置的如何?” 感应到张凌云的再次出现,使得凤羽蜿鹫好似做错事的小孩般,紧张到心脏狂跳不止,而千面沙猫则一副邀功之态,拉着张凌云仔细看了一圈。 “这皇亲国戚私造兵器,藏匿龙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当然,我们之所以选中这个雍王,就是看中他身份复杂,是名单上所剩人员中,与其他人牵连最多的集合点!” 感受到张凌云满心的疑虑,千面沙猫即刻化身大姐姐,抽丝剥茧一般分析密室中各处布置的精髓所在。 “凌云,想当初他们动手卖国,面对泉城数十万百姓时,可从未有过怜悯之心......!” “安心,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我不会因为牵扯过多而心软!” 半晌未收到张凌云的回音,凤羽蜿鹫略有不满的开始摆历史,直到张凌云为现今这番做法表态,才放心。 “好了,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事态自然发酵啦!” 见早先预计好的事都已完成,在这密室中也收获满满,千面沙猫倍感幸福的拉着两人欲离开。 “等下,这密室还是挺隐秘的,加之内里东西对王府之人极为不利,要如何将其公布于众啊!?” “哎呀!放心吧!我们早就想好啦!” 感觉张凌云终于智商回笼,凤羽蜿鹫那颗悬着的心重新落地,不慌不忙的带着两人从府邸后门绕出。 “不是,你们这是想要干嘛!?” 张凌云始终释放灵识之力,以达到隐身状态与众人沟通目的,却不想看到凤羽蜿鹫如此一面,大半夜手持铁器在街面上挖坑。 “你懂什么?刚出来时密室已恢复原貌,即便雍王他本家人也很难发现,现今直接从密室上方给他开个门,想瞒都瞒不住!” 为张凌云解疑答惑后,千面沙猫转身望向辛苦劳作的凤羽蜿鹫,时不时挥动手臂以示加油,全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愿。 “凤羽,这辛苦活还是我来吧!” “不用,不过个两三米的小坑,抬抬手的事!” 张凌云个大男人,不好意看着凤羽的翩翩女子这般辛苦,本想上前帮扶一二,却直接迎来凤羽蜿鹫的无视,话音嫌弃意味十足。 感觉受到伤害的张凌云,还未来得及的发表意见,便发觉凤羽蜿鹫已经停下手中的动作,挥手之间由储物戒指取出,一个黑色圆球。 “离远点,莫要伤到了!” 千面沙猫好似早有预判一般,见凤羽蜿鹫停手没有丝毫疑虑,拉着张凌云便向远处奔去。 同时收敛外放的灵识之力,使得宅院中被幻术控制的众人,纷纷从各自的美梦中苏醒,好似无事人一般继续先前行为举止。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炸裂声骤然响起,慎人心魄的白光一闪而逝,层层仿若灼烧一切的恐怖威势扩散开来。 凤羽蜿鹫刚挖好的深坑,周围三米范围的一切皆被掀起,无数碎石沙土犹如烟花炸裂般,翻涌而出四散迸溅开来。 “我的神呐!你俩是疯了嘛?万一引发下面那几箱‘霹雳弹’的连锁反应,这片宅院都得化为虚无!” 感受着异常熟悉的‘霹雳弹’爆炸场面,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张凌云,不禁严声厉呵起千面沙猫来。 “哎呀!安心啦!我们办事有计划,早就算计好一切可能,甚至连挖多深的坑都做过测量!” “怎么还在这发呆,现今这‘霹雳弹’就是京城禁忌,很快就会引来诸多势力的探查!” 千面沙猫正一本正经,给张凌云讲解两人先前所做的诸多准备。 并不知晓两人之间小插曲的凤羽蜿鹫,刚靠近就略有不满的埋怨起来。 身形由二人中间穿过,各自拉起一人的手臂,便向着‘云风闺坊’的方向奔去。 ............ “安得利侯爵,张公子一行人已经离开,密室中的财务被一扫而空,内里现今装有十余箱‘霹雳弹’,以及各式还未组装成型的零件!” 身着紫色衣襟的意国战士福尔曼,挥手握拳轻捶胸口行礼,向站于窗前的少年汇报起最新消息。 “侯爵大人,暗卫禀报已将密信藏好,只要那些衙役捕快不瞎,便会发现床下的暗格!” 身着灰色衣襟的意国战士吉安,脚步急促的小跑而来,脚跟站稳手上行礼的动作同时完成,待看到同伴时,吉安还不忘面带笑意的点头问好。 “他们办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想到借力打力,只是如此大张旗鼓的陷害,单凭他们几天的布置,还是漏洞百出!” 安德利侯爵仰头望月,手中把玩着已经空置的酒杯,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侯爵大人请放心,张公子他们出现的痕迹都被抹去,就连他们留下的那件皇袍,也被我们换到个更为隐秘合理的去处!” “暗卫已经通知雍王府被买通的人,只要有官府人员查问,必定能牵出皇家后院,那几个难缠之人!” 福尔曼话音刚落,眉头紧锁的吉安随即施礼回禀,自己已启动谋划良久的诸多暗子,来完成善后工作。 “嗯......!福尔曼,赛尔亚利王子那的叛徒找出来了嘛?” 安德利满意的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一旁满脸喜色的福尔曼,言语中的责备意味十足。 “安德利侯爵大人,先前因天气原因,短时间内下泻药......投解药,不慎造成了赛尔亚利王子脾胃不和, 其身边的总管大人,比赛前夜临时更换了所有后厨人员,咱们的人也是前两天刚被放出,我不知该如何向您报备......!” 徒然迎来安德利侯爵的问责,福尔曼顿时惊到魂不附体,单膝跪地,挥手握拳重捶胸口行礼,表达心底的愧疚之感。 尽管事发徒然不是任务失败的理由,可福尔曼也没想到,王子殿下的总管如此狡猾,竟然特意关押众人数日,使得大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无法冲破王子府暗卫的防御,得到一首消息,是要说皇家战士厉害,还是要要说你们学艺不精?” 尽管正常比赛有惊无险的结束,但安德利的心却没有一刻真正的宁静下来。 主要是张凌云这个招灾体质,太过厉害,身边随时涌上来一批,不怀好意的渣渣,想将他至于死地。 “安德利侯爵请赎罪,我一定会加强暗卫的日常训练,尽快完成对那几处死角的密切监视!” “小人也会继续努力,定不会辜负侯爵大人的信任!” 看着两人斩钉截铁的保证,安德利挥手示意二人可自行离开。 “嗯......等下!这次雍王府的事,还多亏你们大家协同奋战,才能让整件事顺利进行下去,这些钱......大家拿去吃个早点吧!” 张凌云几人一时冲动之举,完全打乱安德利这面辛苦月余的暗杀计划,提前将雍王送上了魂毁身亡的结局。 看着大家辛苦忙碌良久,安德利也很是感动,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打银票,递给吉安自行分配。 “多谢侯爵大人......!” 吉安捏着手中银票,粗略估算一下,专门协作此次暗杀任务人数,每人能分得差不多百两纹银,相当于三个月的俸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侯爵大人,有件事小人十分不解,咱们在雍王那的暗桩,在其饮食中下药已有月余,若提前跟张公子打声招呼......?” “咳,咳咳......!我等先行告退了,侯爵大人安!” 吉安还沉浸在厚重银票的喜悦中,后知后觉的发现福尔曼竟口无遮拦,肆意探寻少主的**。 即刻挥手捂住福尔曼的嘴,压着人俯身鞠躬道歉,极速退出房间去。 “告诉......他?可明明是自己想为他做点事而已,说出来岂不是显得太做作!?” 看着被吉安怒吼着责备的福尔曼,安德利低声喃喃自语,最终还是连连摇头,否决了福尔曼的提议。 ............ 阵阵微风吹散了云雾,那刺透云朵的阳光就仿若根根金线,纵横交错构成一幅美丽无比的图案,将温暖和光洒满地面。 今天是九国竞技赛的正式赛事,而张凌云一早起来,看着端坐饭桌前的几人神采奕奕。 张凌云不想先前所有努力白费,便将那个让人十分苦闷的话题,旧事重提,试图阻止三位小师侄参加比赛。 “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你真有以一抵五的实力,却不能将所有人安危风口浪尖上!” 掌教张善行一席话,瞬间浇灭了张凌云心底的辩驳意愿,门派中徒然出现个实力可傲视群雄之人。 不一定是件值得庆祝的好事,也可能会引起修仙界大佬们的不满,给整个门派引来杀身之祸。 “不要再争论了,先让凌霄他们跟着你上场,至于对战时的出场顺序,应战方式,还不是你这个小师叔说的算!” 二长老见屋内气氛有些尴尬,眼神扫过众人缓缓开口,给出了个各退一步,相对稳妥的折中办法。 “就按照二长老的建议,我吃好了,先去外间等你们!” 原本还前胸搭后背感觉十分饿的张凌云,现在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徒然有种好似吃撑的憋闷之感。 不想打扰大家吃饭心情,张凌云直接撂下一句话,独自向安化寺外走去。 “咦?张公子怎出来的如此早,这装有吃食的锦盒,还有一刻钟才能到呢!” 身着紫色衣襟的意国战士福尔曼,正吃着街边买来的小吃,看到张凌云提早出来,一脸蒙圈的迎了上去。 “我们租马车就可以,让安德利侯爵不必这般客气啦!” “唉?这是谁如此不长眼,一大早就惹得张公子火气满满?” 满脸恭维换得这般冷言冷语,一般人早就心火上涌怼了过去,可福尔曼得了吩咐,一定要将张凌云送至‘圆明园’。 面对着好似吃了枪药的少年,强压心底诸多不满,陪着笑脸套起话来。 “唉!昨夜休息的不太好,等会还请您驾车稳着些!” “瞧你这客气,我家安德利侯爵的挚友,小的怎敢怠慢!!” 自觉刚刚语气不妥的张凌云,挥手抱拳点头施礼,含糊不清的转移话题。 而福尔曼也是个精明的人,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打开车门请张凌云入内。 躺在柔软舒适的软枕上,张凌云昏昏沉沉的陷入梦乡,连何时马车发动了都未察觉,直到福尔曼打开车门,张凌云才猛然惊醒。 “张公子,还有一刻钟就到地方了,您吃些东西打发下时间!” 不想安德利侯爵精心准备的吃食浪费,福尔曼又不好意思吵醒张凌云,只能紧盯行进路程,提前唤醒车内少年。 “替我谢过安德利侯爵!” 结果硕大的食盒,张凌云果真感到阵阵饿意,满怀期待的打开食盒,看着内里各色精致美食,顿感食欲大增。 “小师叔......!” 随着马车缓缓降速成停滞状态,外面传来了张凌风等人的呼唤,张凌云避无可避的走出车门,瞬间被几个小辈围在中间。 “小师叔,那个‘九字真言术’‘斗’字法印是不是这样的啊!?” “这里要收手指,这里再连贯一点!” 面对满脸笑意虚心求教的张凌志,张凌云还以为他想开转性了,憋闷的心情瞬间大好。 直到感受到两股熟悉的灵识之力蔓延过来,张凌云随即停下了手中动作,满是质疑的看向掌教天师方向。 “有什么问题嘛?” “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等晚些时候,我会协同掌教天师、二长老、五长老,共同为大家授课!” 面对五长老明知故问的态度,张凌云也不好将话挑明,只得委婉的定下个时间,给这几位同辈的老顽固,创造个公开透明的学习时间。 “各位‘正一教’仙长,请随奴婢进园!” 身着素色衣襟面容清秀的小公公,缓步走至张凌云等人跟前,捏着不同于常人的轻柔嗓音,唤众人随行。 “果真又换人啦?” “小师弟都,要不要问下,先前那个小公公现在怎样啦?” 看着眼前陌生的脸庞,张善行与五长老不禁想起,上次接受银票的内侍,即刻释放灵识之力连接张凌云。 “已经得到了答案,就没必要再填冤魂了!” 待看到小内侍时,张凌云心底已经有了答案,既惊叹于暗中黑手的高超手段,也为皇帝陛下的可悲境地而感到好笑。 “各位长老请移驾‘思永斋’,参赛的选手请随我来!” 一路无语,众人很快便来到岔路口,小内侍简单告知了两侧线路,便自顾自向着空地方向走去。 “尽力而为,以自我安危为主,莫要贪功妄行,听......你们小师叔的话!” 面对再次登上对战平台的众位弟子,张善行心底有着说不出的感触,一反常态的嘱托大家注意安全。 “唉!来了,来了,那个连赢两场的小道士来了!” “他们‘正一教’怎么还是四人参赛,难道他们不知道复活赛后,可全员参赛的嘛?” “呵呵!只怕他们根本没有实力强悍的替补吧!” “......” 双层圆形石台上的三层大殿内,身着各国传统礼服的番邦使者围坐一团,低声八卦起率先登场的‘正一教’。 隔水而立的承露台,巨型光幕仍旧矗立原地,将战场中情况尽收眼底。 刚完成抽签的张善行,知晓自己这方未能对上和国队,本就心态不佳。 即将登上二层大殿,又听到隐隐传来的谈论声,即刻怒火上涌,张善行好似块木头般站于楼梯口,不上不下。 紧握木质扶梯的手掌青筋暴起,掌心那梨花木的凸起浮雕,已经在张善行的凶猛灵力威压下,化为一片齑粉散落地面。 “掌教师兄,回神!” 紧随其后同样听到话音的五长老张善意,心底怒气也直线上升,恨不得冲上楼与那嘉帝争辩一番。 可现今比赛即将开始,现找人已经来不及,为了不失去正大光明,为小凌霜报仇雪恨的机会,众人也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 “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张善行带着缕缕灵力波动的低吼声,霎时间,响彻整层大殿,所有说话声顿时停止,人们不约而同的看上楼梯口,想知道何人这般霸气。 待到张善行几人现身后,角落里不时发出哄闹之语,随之众人低语声再度响起,整座大殿再度恢复至喧闹的场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享天地之恩赐,育万民之福祉,今有幸与外邦共享盛世,特以武会友安定四方,现今由 和国与敖匈国、意国与娥国、玫国与清王朝‘正一教’,鹰国与清王朝隐龙圣地,和国二队与清王朝玄天宗,第四轮比赛开始!” 随之身着素色华服的内侍总管,宣读完手中明黄卷轴内容,张凌云所处的空旷的场地中,缕缕青烟袅袅升起。 “小师叔,凌霜最后那场对战,就是这种场景!” “莫要担心,多战同时进行,就这一块场地必然不够用,多半是分隔空间的术法!” 看着身旁几人一脸的哀怨神色,张凌云无奈的叹息一声,极力压下心底的不满,柔声安慰起众人来。 “听说是那群玩纸片儿的队伍,也不知道能不能抗住一回合?” “以咱们‘光明教派’的雄威,只怕刚亮相,便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了吧!” “哈哈,哈哈,你们把实话都说了,我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啦?” 远处的白雾中,富含磁性的说话声隐隐传来,以张凌云为首的‘正一教’众人,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阴沉起来。 “这群人早上是吃了翔嘛?小孩,要不要姐姐出来现个身,吓死他们!” “现原身,还是我凤凰血脉更加霸气,你打开识海空间,我出去会会他们!” 半夜赶至张凌云住所的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刚从浅眠中苏醒,便听到一群不着四六的狂妄之言。 怒火上涌的二人连接张凌云灵识,相继提出要亲手教训那群小屁孩的想法。 “别闹,你们是我的杀手锏,非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小凌云,等下可不要心慈手软,直接照废了打!” “竞技赛,没有那么多规矩限制,人家这么看不起你,可不要丢脸了才是!” 根本没将这些话放在心底的张凌云,为了安抚住两个因兴奋过度,神经异常敏感的两位美女,只得任凭对方在脑中喋喋不休。 “既然已经来了,有话咱们可以当面说,至于那纸片子是否好用,还要各位亲自见证一番才好!” 待发现身旁几个小辈也蠢蠢欲动,张凌云只得挥手拦人,主动开口与玫国对手隔空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