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4章 CPU大法、检查仓库
事后，珀森检查了自己的状态，确定没有被心灵魔法影响，或者说伊斯洛达施展了更为高明的心灵魔法，并不表现为具体的法术，而是心理层面的干预、引导。
不过，珀森也不准备反悔，一方面光明会大概率还在监视着他，根本由不得他反悔，而另一方面，这件事本身也并不违背他的原则。
伊斯洛达要求他利用自己的官方法师身份，带一批物资越过边界线，进入埃兰境内，甚至都不需要与任何人交接，只要将物资送到某处即可。
按照伊斯洛达的说法，这批物资是用于支持埃兰境内的回归势力，埃兰的独立并非埃兰地区人民的意愿，而是被叶尔兰一手操纵。
斯鲁文德国内都是这种说法。
退一步说，哪怕过去的埃兰的确反对前代统治者，但如今反抗组织上台，那边的人民总不至于还想着独立吧？
要知道当初的反抗组织在普通民众当中可是拥有极高声望的，不然也不可能在叶尔兰和斯鲁文德高层的双重围剿下还能一点点壮大起来。（也是利用了叶尔兰和斯鲁文德高层之间的不信任，前者不想看到稳定的斯鲁文德，后者想要养匪自重）
所以，在埃兰独立后，斯鲁文德一直在尝试与埃兰境内的回归势力接触，想要让埃兰地区重回斯鲁文德。
珀森是从特米诺斯战后重建那会儿来到这里的，特米诺斯是他一点点看着变成了现在这样的要塞模样，这期间他也确实见到了斯鲁文德方面不断地向埃兰地区派送情报人员。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斯鲁文德没能做到的事，光明会却做到了，尽管珀森心里也有所怀疑，但这事并不违背他的原则，也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他也只能尽量自己说服自己，否则那就是自寻烦恼。
……
而在另一边，等待多天后，夏多终于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东西，几乎是以第一视角体验了珀森与伊斯洛达再次见面过程的他，终于确定光明会确实还有阴谋。
像什么资助埃兰回归势力，这种鬼话只能骗到珀森这种不入高层视线的精英法师，夏多却很清楚，埃兰境内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回归势力。
要知道，当初的埃兰可是被叶尔兰占领的，之后的独立事宜也完全是叶尔兰一手操办，直到现在，埃兰也仍处于叶尔兰的实际控制当中。
只是名义上独立了，断绝了叶尔兰将其直接转化为本国领土的念头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是真正的独立，那当初的叶尔兰就根本不会同意这样的要求，哪怕有联盟的干预，也不可能让一个战胜国将已经吃下的肉完全吐出来。
能吐出一部分已经不错了。
如果这个世界正常发展下去，埃兰其实也是有机会真正独立的，虽然小，但确实是有的。
至于回归势力，如今生活在埃兰地区的普通精灵或许还有可能在心理想想，但高层，几乎不可能，而且是越往后发展，越不可能。
没有人愿意轻易交出手中的权力。
更不用说，埃兰的独立早已得到北地联盟的认可，是北地联盟的正式成员，这一身份本身就极具价值。
埃兰今后的统治者哪怕与光明会毫无关联，也不可能放弃这一身份去选择成为斯鲁文德毫不起眼的边境地区。
当然，现实中的埃兰可能牵扯到光明会的阴谋，说不定还真有重归斯鲁文德的契机，但夏多相信，这个契机绝不可能是光明会在主观上愿意提供的。
所以，那个伊斯洛达的说法十有八九只是一个用来说服珀森接受任务的说辞，其真实想法不得而知。
而从任务细节来看，运送一批物资越过边境，将其送到埃兰境内某处，这看似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与埃兰扯上关系，在夏多心里就已经警报长鸣了。
更何况，一批物资到底是什么物资，也存在太多想象空间了。
一时间，夏多想到了很多，但总感觉抓不到关键，于是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到珀森行动的那天再看。
按照伊斯洛达的说法，具体的任务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什么时候确定了，什么再通知珀森。
至于那批需要珀森运送的物资，也不需要珀森亲自带着，到时候伊斯洛达会交给珀森一个虚空仓库的连接密钥。
珀森只需要将密钥带到埃兰境内的指定地点，然后将物资取出即可。
夏多能想到这其中至少蕴藏着两个风险，一个是珀森作为一个有着斯鲁文德官方背景的法师，哪怕仅仅只是后勤法师，一旦被叶尔兰或者埃兰方面发现偷渡入境，恐怕有口难言，甚至成为新的战争导火索也说不定。
其次就是伊斯洛达让珀森运送的物资，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什么，风险更大。
……
“到底是想搅乱北地局势，然后趁乱行动，还是说那批物资就是光明会接下来某个大动作的必要组成部分？”
夏多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反正他已经决定了，等珀森行动的时候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光明会的目的破产。
“可惜不知道光明会用的是哪家的虚空仓库，不然提前知道物资是什么，就能用有更多决策空间了。”
只是这么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夏多突然想到自家不就经营着一个虚空仓库么！会不会——
“应该没那么巧吧！”
这般想着，夏多意识立刻回转本体，然后通知妮雅一同进入虚空仓库所在的半位面。
……
无名半位面。
一道灵光闪过，夏多和妮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某处空荡荡的空间，其实按照正常流程，夏多应该先检查虚空仓库使用者身份。
但如果光明会真的使用了时之塔虚空仓库，肯定不可能留下光明会的身份信息，检查使用者的身份信息毫无意义。
只能从仓库内的实际物资入手。
夏多现在的做法可谓是完美印证了耐色法师的担忧，隐私得不到保证，仓库的建立者可以随意查看仓库的一切物品。
哪怕是有着使用者私人魔法封印的物品，也可以通过更高明的破解技术进行检查。
但在夏多的观念里，必要的案件措施应该是仓库运营商的常规操作，以银行保险柜为例，总不能随便来个人、随便拎个箱子就给他存吧？
万一里面放着定时炸弹呢？
虚空仓库也有这样的担忧，只不过自用的话大抵不用这么严格，而对外出售（仓储服务），则可以建立更高端的静滞空间，哪怕真有“定时炸弹”放进去也不怕。
至于成本，既然是对外出售，那当然是由购买者承担。
时之塔的虚空仓库也有静滞空间，但价格和精灵虚空仓库的静滞空间相近，但时之塔虚空仓库的大多数客户都是中小型商会，如果要租用静滞空间的话也就不会选择时之塔了。
时之塔虚空仓库主打的就是廉价的常规仓储空间。
第3035章 静滞空间的法术存储功能
不过这次过来，夏多先检查的还是静滞空间，虽说静滞空间不用担心使用者的刻意攻击，但这里也是更容易成为法术仪式组成要件的。
一个事先完成的法术塞到静滞空间，使用者取出去的那一刻即产生了现实意义，理论上确实是可以联动一个法术仪式的。
只不过这种储存法术的方式还是不如直接寄存魔网方便，并且对施法者的能力要求更高，最重要的还是成本问题。
维持一个静滞空间长期存在，并不是什么小钱，一般都是法师塔组织或者某些大型商会才会这么做。
对于个人来说，实在不划算。
最后就是这样的法术储存方式对于高端的法术对决意义不大，这种单纯储存法术效果的方式根本无法锁定目标，除非法术强大到能够破除目标的一切防护、回避措施瞬秒目标，不然总能轻易避过。
一般来说，达到资深法师层次的法术对决都涉及到要素级别的对抗了，这时候能够决胜的已经不是什么大威力的法术，而是对法术、对对决的理解。
法师界传说的所谓法师之手决胜，很多时候就出现在资深法师（含以上）对决中，虽然从表面来看，胜者可能确实是以一个比较简单的法师之手取胜，但这背后却是异常复杂、凶险的要素级对抗过程。
当然，也不是没有大威力法术在高端对决中一槌定音的情况，很简单战争法术就可以，这也是夏多最常用的一种方式。
倒不是他不擅长法术对决，而是直接碾压更省事，他从不排斥使用更先进的工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止是【思念法袍】这样的跨时代法器，就算是法术本身，也被他当成一种工具，而不是目的，探索未来才是。
但战争法术几乎是不可能存到静滞空间的，除非是战争法术级别的静滞空间。
寻常静滞空间大抵只能储存8环以下的法术，或者某些不完整的法术要件，但这已经足够用来联动构成仪式法术了！
……
在检查静滞空间的过程中，夏多像妮雅介绍了利用静滞空间联动仪式法术的思路，妮雅对此很是惊讶：
“这么说，很多仪式法术只要一个人就能完成了？”
“本来就可以一个人完成啊！协同施法不过是为了降低施法难度，但使用静滞空间联动构成仪式法术可能比一个人完成更加困难。”
如果利用静滞空间更方便、更容易的话，这种方式早就流传开来了，对于很多法师来说，成本其实并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
施法难度才是。
即便是夏多，他也有很多需要不计代价让法术顺利完成的时候，就比如说在创造迷锁的时候，还有某些繁琐却重要的验证性实验，根本不需要考虑成本。
或者说，这类场景下一旦施法失误，隐形成本可能会更高，不计成本推高成功率反而更能节省成本呢！
但如果用静滞空间储存仪式法术要件，时机把握就是最大问题，固然可以让取回法术要件的施法者也进入协同状态，可静滞空间存储本身的变数却难以控制。
为什么大多数耐色法师在出行时，只要有条件都会走传送法阵或者传送门，还不是因为传送法术会出意外。
有时候，哪怕在施法层面上没有任何失误，法术本身也可能出意外，就好比人在路上走，行人警惕心很强，行走方式没有任何失误，但路面突然出现一个大坑。
这种情况，行人要如何避免呢？
法师传送本质上是借以太位面与主位面处处相连的特性，在位面连接面上移动，和走路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个路有些特殊罢了。
都是走路，步行可能遇到不可抗因素，传送怎么可能遇不到呢？
而传送法阵，就像是人为修建了一条高速公路，依然存在风险，但和野路比起来，那就不知道安全多少倍了。
最安全的还要数传送门，直接连通两处空间，几乎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且比起直接传送、传送法阵，用时也是最短的，是真正的直达。
直接传送和传送法阵实际上都有一定延迟，只不过传送者自身感觉不出来，基于此甚至还诞生了一种专门用来延迟传送的法术。
夏多此前和霍克领主结怨，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从对方派来的奥术师那里问出了延迟传送法术。
掌握了这个法术的施法者，几乎不可能被敌人传送突脸，敌人要是想（组团）传送突脸的话，自己这边监测到传送信号，立刻就会延迟即将到来的传送。
敌人在传送过程中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自己这边可能却已经过去了十几秒，甚至更久，这么长时间足够布置能够覆灭一切敌人的陷阱了。
哪怕不布置陷阱，也可以将传送目的地改到其他地方去，总之这种攻击对掌握了延迟传送法术的人是无效的。
所以，掌握了这法术的夏多也从来不会直接传送突脸别人，而是会先传送到敌人附近，然后飞过去，就是担心别人也掌握了这一法术。
……
说回静滞空间，这并不是一个布置在主位面的静滞区域，而是存在于半位面当中，法术存储过程实际还是一个跨位面的过程。
哪怕跨越的只是一个半位面，那也是可能会出现各种情况的，直接丢失的概率确实非常小，但稍微延迟一下或者运气好没了延迟，对于整个仪式过程却可能是个致命失误。
想要协同好所有法术要件，最好的办法是通过提前准备好的法器，或者让多个施法者协同，直接通过静滞空间存储法术要件是不大现实的。
夏多也没真的想在静滞空间检查到现场的法术要件，他推测如果光明会用的虚空仓库真是来自于他，并且准备利用虚空仓库达成某种目的的话，很可能是存在某种法器。
某种已经与其他配套法器达成协同状态的法器！
但这和直接派人拿着法器去某处没有任何区别，虚空仓库在这里起到的作用就仅仅只是一个仓库而已。
直接拿着过去可以，用次元袋装着也可以，甚至施法传送过去也可以。
这种情况下，指派珀森的目的何在？
难不成真的是运送物资？
第3036章 激发态法器、续费日期疑点
“夏多，快过来看！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不正常的东西！”
妮雅惊讶的声音让夏多收了收神，也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检查进程，迅速赶到妮雅所在位置，一看之下他也发出惊呼：
“竟然真的有！”
光明会可能利用自家虚空仓库作案一事，夏多并没有向妮雅透露，这个目前还只是猜测，如果猜测不实，了也没什么意义，如果恰好猜对了，透露给妮雅反而可能暴露他的存在。
他这次用的理由是例行检查，虽然有些蹩脚，但妮雅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和他相处这么久，安检的概念应该是不陌生的。
此时，夏多看着妮雅所指的那个静滞空间仓库，其中果然存在着一件明显处于激发状态的法器。
这难道就是光明会的仪式法术要件吗？
见夏多惊呼一下之后又不出声了，妮雅有些着急，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会对虚空仓库有影响吗？”
“一件处于激发状态的法器罢了，对静滞空间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对常规空间还是有可能造成破坏的。”
“那要禁止这种情况吗？”妮雅又问。
“暂时不用，等虚空仓库管理迷锁完成，可以在入库阶段增加一个安检流程，发现危险品就发出警告，但现在，我们之前也没不允许存放激发态的法器，暂时就不管了，如果真有人破坏了常规存储空间，让他加倍赔偿就是了。”
当然，这只是夏多明面上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现在还不确定这个激发态法器是不是光明会存的。贸然发出警告的话，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
夏多记下那个存有激发态法器的静滞空间仓库编号，然后继续后面的检查，由于目前静滞空间仓库并不多，这部分很快就检查完毕。
除了那个激发态法器，其他仓库内并未发现什么危险品，哪怕是疑似危险品也没有，其中保存最多的就是生物样本，如某些珍稀植物、时令水果、待售宠物这些。
精灵虽然擅长自然法术，但也没能做到让所有果树都反季节生长，在用恒春结界之类的人造环境保证基础种植的同时，也依然存在着大量生长在自然环境中的作物。
普通精灵吃人造环境培育出来的粮食果蔬，上层精灵可能就只用自然环境生产的了，那在时令错过的情况下要如何吃到非当季的食物呢？
除了极少数能够接受人造环境下培育出来的反季节食物，很大一部分就是用静滞空间保存下来的时令产品。
静滞空间中时间凝滞，是最自然、最有效的保鲜方式，但成本可想而知，可能是目前已知最高的一种了。
精灵奢侈可见一斑。
一开始，夏多得知有精灵订购虚空仓库的静滞空间服务时，他还以为是用来保存是用来保存什么极端珍贵的宝物呢，结果保存的却是些在他看来不怎么值钱的东西。
其实想想也是，真要是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保存在别饶仓库里呢！
精灵世界固然不缺将虚空仓库当银行保险柜的案例，但时之塔在精灵世界的信用还远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夏多虽然对精灵世界了解很深，但对于虚空仓库的一些经营细节的了解还是不多，其实就算是真正的精灵，也未必有多少了解。
第3037章 疑点众多的客户资料
客户编号：000645
名字：艾梅地亚
商会：鲁斯商会
已购服务种类：静滞空间仓库1
续费时长：一年零两个月（耐色历840年5月841年7月）
看到这样的记录，夏多顿时陷入了沉思，这份资料中有好几点都触及了他的敏感神经，第一个就是商会名字！
鲁斯商会，在精灵语中，鲁斯有闪光的意思，或许可以看成是光明会的某个分支延伸。
如果只是名字问题的话，夏多还不会这么敏感，毕竟太阳元素在精灵世界实在是太多了，精灵虽然不信仰光辉之主，但金精灵可是自称太阳之子的。
所谓的“金”更多是耐色人翻译上的一种刻意，为的是避讳光辉之主，同时也照顾到了金精灵的外面，金精灵在精灵语中的本意就是太阳精灵。
但现在看来，或许不使之后现实的变化才导致了“841年7月”的重小变故。
夏少长舒一口气，却是想妮雅又露出狡黠的表情，“你果然有猜错。”
至于说黑暗会还没知道了我的不使，那也有办法，那是现实又是是娱乐，难道明牌了就是打了吗？
家乡古语没云——善战者有赫赫之功，说的是战后考虑周全，让自己立于是败之地，看下去就像是在打顺风仗，紧张惬意，换谁来都行。
“坏了，走吧，有什么正常！”
肯定是是的话，这就更有什么影响了，虽然现在被夏少相信了，但其实也留上了印象，日前不使没什么适合对方的合作，夏少可能还会优先考虑对方呢！
是管怎样，料敌从窄都是夏少一贯的原则。
“呼——”
夏少正要解释，妮雅却又摆摆手，看似是在意地说道：“算了，你知道肯定事情和你没关的话，他如果是会刻意隐瞒你的，既然是关你的事，这你就是问了。”
但如今，黑暗一次被黑暗会玷污，以至于夏少在精灵世界看到任何与不使、太阳没关的元素都变得敏感起来。
黑暗会在那时决定最前行险一搏完全说得过去。
但肯定只是用来不使的话，仅目后对方暴露出来的疑点就足以让夏少将对方认定为黑暗会了。
之后因为现实的变化导致预言到的未来发生改变，夏少还以为“耐色历841年7月”应该是会没什么事发生了。
类似闪光、光明、太阳、光辉、辉耀，乃至日冕、日轮这类名字，在精灵世界简直不要太普遍，几乎都可以与金精灵扯上关系。
现在那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有没百分百的证据，至于个激发态法器，我也只能看出其涉及的魔网层级以及运转规律，但那有什么用，只是局部的话，难以倒推全貌。
说我是信任时之塔虚空仓库商会吧，我第一次就辛刚了那么久，说我信任吧，就只鲁斯了那么久。
那个日期本来倒也有什么普通之处，硬要说的话有非不是月末的仲夏节，毕竟是在未来，现在谁能这么精准预测未来呢？
透露给第七个人则会没暴露风险，毕竟对手是一帮顶尖的预言师，谁也有法断定我们的手段没少低。
除了商会名字里，鲁斯时长也触到了我的敏感时期，首先不使购买辛刚时间，耐色历840年5月，这是什么时候，是北地各国全面检测结束的时候。
看完客户信息，夏少招呼妮雅离开，但妮雅却一脸狐疑地盯着夏少的眼睛，嘴外喃喃高语，“是对，是对，他不使没什么事瞒着你！”
什么人才会没零没整的购买呢？
……
两面都说是通。
精灵各国迷锁崩溃！
特别人不使只是想尝试一上的话，完全不使先买一个月试试水，之前再考虑要是要辛刚，但那个来自闪光商会的辛刚园亚，第一次购买就续了一年少时间。
其中关于“耐色历841年7月”，夏少坏几次都预言到那个时间节点下北地发生了重小变故——
夏少确实是能精准预测真实的未来，但肯定只是看到未来的一种可能呢？
当然，后提要是那个订购静滞空间仓库、储存激发态法器的艾梅地亚真实黑暗会成员，或者受不使会控制。
结合现在我对黑暗会可能最前行险一搏的猜测，或许黑暗会计划的关键节点就在明年一月！
包括叶尔兰、科曼索等小国在内，几乎每一次预言到的时候都至多没两个小国打底，而且是是特别的迷锁局部事故，而是小范围的整体崩溃。
所谓的轰轰烈烈的战斗本身，那并是是夏少看重的。
另外，月精灵也是最符合人类审美的一种精灵，皮肤白皙有如月色，称之为月精灵，其实也完美符合了他们在精灵语中的本意。
但没几次我确实看到了未来的云纹公告，并得到了关于迷雾事件、气候正常加剧等明确而具体的小事件。
当然，肯定只是那个购买时间的话，夏少那么认为或许不是先入为主，但结合购买时长一年零两月，这就小是一样了。
目后我对黑暗会成员身份的不使以及对黑暗会近期计划的相信只存在于我一个人的脑海中，那是我对黑暗会最小的优势。
此后我为了应对黑暗会退行过少次预言仪式，为了辅助预言，我还在北地少处设置了云纹公告，即便如此，也有法断言未来如何。
而月精灵，当然就是和月亮有关，只不过精灵和人类接触的时候，光辉之主的信仰才刚刚兴起，月神信仰还未萌生，自然不会有什么避讳。
更关键的是，艾梅地亚订购的静滞空间仓库到期的这个时间节点——耐色历841年7月，也不是明年一月。
没些还没发生了，没些有没。
仅仅只是根据那个激发态法器所代表的法术要件，夏少自己都不能设计出实际功能截然相反的法术来，根本是可能用那个来证明对方是来自不使会。
但战后的种种准备，却是是不使来一个都能完成的。
但之前，妮雅并有没继续追问，夏少到那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倒是是我是愿将那些告诉妮雅，而是任何事一旦被一个以下的人知道了，就是再是秘密了。
谨慎一点有什么好处。
仅仅只是私上认定并是会没什么影响，哪怕对方真实黑暗会，夏少也是会立刻对对方做些什么，以免打草惊蛇。
第3038章 商会也可疑、关联信息
这样的思想其实也很符合法师的战斗。
那些一上来就大火球、冰风暴的法师，常常被认为是不入流，真正的法师战斗前往往都会给自己留后路，同时做好各种准备。
战斗的过程也并非是能量四溢的法术对轰，而是各种控制权的争夺，包括但不限于传送、飞孝毁灭等等。
在这过程只，更要尝试解除对手的防护，同时尽可能维持自己的防护，至于最后的决胜过程，可能就完全掌控局面后的随手一击。
地球上军备发展到现代都是所谓的“攻大于防”，只要解除了防护，随意一发导弹都可以解决任何目标。
但就是解除防护的过程才最考验各国的军事实力。
魔法世界这边的法师也是这样，完全无防护的法师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有的要害对于他们来也是要害，随便拿个匕首刺中要害就能杀死他们。
但实际却鲜少有被普通人杀死的高阶法师，少数案例基本都是发生在同床亲密接触的过程中，除了少数特殊时刻，普通人几乎不可能杀死一个高阶法师。
因为魔法，这种看上去像是外物的东西，但魔法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智慧。
只要智慧足够，一个普通人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站到魔法成就的最高点，这个时间可能短到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想象。
虽然实际的战斗能力还和施法经验有关，但这无非就是多练习而已。
但如果智慧不够，那可能终其一生也只在高阶之下徘徊，这种人应该是比较少见的，在夏多看来，大多数正常人类都有高阶法师之姿，类比地球上的高中毕业。
之所以达不到，那并不是资问题，而是教育资源限制。
而这，也是时之塔能够源源不断地培养出新法师的根本原因，只要教育资源跟上了，法师真就是量产的，现在是初阶法师，以后更会是中高阶法师，乃至奥术师。
……
和妮雅分开后，夏多重新回到书房查看奥瑞普斯传回的资料，除了基本的客户资料外，奥瑞普斯在外面还会有意识地收集当地各种的信息，并加以简单分析，汇总后传回时之塔，以供夏多参考。
其实就是主业经商，副业搞情报。
收集的都是当地公开信息，并不违背任何法律法规，可以目前各国驻外人员几乎都兼着这项任务，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仔细查找奥瑞普斯传回来的那些消息，夏多从中找到了关于鲁斯商会的情报，只有一条，那就是——
鲁斯商会是一个刚成立没多久的埃弗瑞斯卡本地商会，目前正从事跨国中介业务。
如果不是他们购买了时之塔的虚空仓库服务，这个刚成立的新商会可能根本不入奥瑞普斯的眼。
而对于这个商会，奥瑞普斯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疑有特殊背景，但并不看好该商会的发展前景，原因是当前北地环境下隐藏背景并不利于发展。
且最重要的一点，随着北地各国交流深入，已经不太需要这种背景未知的掮客中介了，有大把的跨国合作机会，清白的背景才是这种情况下最需要的。
只是在看到奥瑞普斯关于鲁斯商会“疑似特殊背景”的评价后，夏多对这个商会的怀疑反而降低了一些。
如果是光明会的话，会这么明显吗？还是刻意用这样的方式隐瞒光明会的真实背景？
当然，怀疑降低并不等于怀疑被完全排除了，在光明会这件事上，夏多是只要有一丝怀疑，就不会视而不见，怀疑达到一定程度，就必定追查到底。
第3039章 伊斯洛达的解释
但在做出决定后，珀森还是犹豫了两天，而当他真正准备离开时，伊斯洛达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一次却毫无征兆。
就好像对方一直在盯着他，就等着他做出一些不在计划内的行为。
特米诺斯传送大厅外，伊斯洛达望着对面眼神有些躲闪的珀森，仍旧带着一丝笑意，语气平静地问道：
“珀森，你这是想去哪儿啊？”
“没想去哪儿，就是随便转转。”珀森下意识回答道，但回答完他又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软弱，为什么不敢正面说呢？对方是不是看中他这点才敢这么驱使他呢？
似乎是看出了珀森的想法，伊斯洛达将珀森带到一旁，安抚道：“我知道你可能对我之前和你说的任务有些误解，上次回去后我向上面提及了此事，这次过来就是专门来向你解释的。”
被伊斯洛达带到一旁，珀森一开始还非常紧张，但听到这样的解释，他又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着，伊斯洛达又继续说道：“埃兰那边对回归势力的打击越来越严厉，这次拜托你帮忙运送的物质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还希望你一定不要让他们失望。”
“为什么是我？”珀森突然问道。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但伊斯洛达却明白，对方想问为什么一定要让珀森来执行这个任务，甚至于对方还想知道之前在晨光秘殿又是怎么回事？
对此，伊斯洛达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略一思索，他缓缓开口，“很简单，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光明会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但具体是什么希望，伊斯洛达却没有透露，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珀森满意，但已经足够动摇他的想法了。
这种被人当成希望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尽管他内心深处已经隐隐察觉出这种说法的真实成分，但他还是犹豫了。
不过，想到现实中被安排的这个诡异任务，珀森再次问道：“什么时候行动？能让我和埃兰回归势力接触一下吗？”
“就知道你还心存疑虑，我虽然转化了血脉，但依然是斯鲁文德精灵，怎么可能会做对斯鲁文德不利的事呢！”
伊斯洛达装出一副再说这个话题要生气的模样，随后又再次安抚珀森，“近期回归势力那边刚好有一个首领来斯鲁文德办点事，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个面。
“至于你的那个任务的具体时间，这还要看上面的安排，毕竟上面调集物资也需要时间，我只能说快了，耐心等待就是。”
说完，伊斯洛达就准备离开，但这一次却是珀森拦在他的面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可以出现在特米诺斯？”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特米诺斯？”伊斯洛达反问道，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哪里引起了珀森的警惕，但这事还真不怪他！
“之前晨光秘殿事件后，我就回到了特米诺斯，只不过因为在撤退时受到了冲击导致施法能力受到了影响，所以我就办理了退役手续，暂时去其他地方治疗修养了。
“你现在这么问，恐怕是之前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去找过我吧！如果你去找过我，就会知道我退役的消息，现在也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我之前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
伊斯洛达笑了笑，但心里也再一次为那次经历的凶险感到后怕，想要瞒过北地联盟谈何容易，别说是他这么一个小虾米了，就算是秘殿守护者晨光也差点死了。
如果不是光明会提前做了些安排，晨光秘殿就真的团灭了。
而他刚刚对珀森解释的命运指引也不完全是托词，关于晨光秘殿事件，他曾专门问过他的叔叔——也就是那位晨光守护者。
他叔叔的回答是那次事件是命中注定必须完成的一个关键节点，抗拒天命的结果只会更糟，但光明会为他们争取到了更好的结果——
晨光秘殿虽然被毁，但少数秘殿成员却活了下来。
而在光明会揭示的命运中，珀森占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位置，可以说如果当初没有接触珀森、没有带珀森前往晨光秘殿，这一切可能又是另一个结局了。
伊斯洛达其实不太喜欢这种神经兮兮的命运说辞，但如果加入光明会这么长时间以来，命运已经多次展示了祂的伟力。
这种真实不虚的存在并不会因他的不喜欢而不存在，他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无论他愿不愿意，但在光明会的指引下，他可以尽量拥抱相对更好的而不是更差的命运。
伊斯洛达将这些解释给珀森，除了打消珀森疑虑这一目的外，也是想让珀森真心接受光明会的邀请，然后主动接受自己的命运。
……
时之塔。
书房内，夏多松开了之前下意识握紧智脑本体的手，刚刚通过智脑分体从珀森那边获得的消息有些过于惊人了。
如果伊斯洛达没有说谎的话，光明会竟然在晨光秘殿被突袭前就知道了这一消息，甚至就此安排了一场关于命运的演出。
夏多当然是不相信命运的，不相信那种被提前决定好的命运，他相信人定胜天，也即智慧生物的主观能动性可以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但对于魔法世界的预言师来说，可能就是最能被命运学说入脑的一个群体，偏偏预言术确实可以做到窥视命运乃至决定命运的程度。
这就好比一个幻想毁灭世界的疯子拿到了核武器发射按钮。
光明会的外围成员暂且不说（包括秘殿守护者和秘殿成员），最高层的智者以及十一个使徒，一个个的全都是预言师，且全都相信了智者的埃兰幻想。
甚至妄图将这些幻想在主位面塑造出来，偏偏他们可能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
夏多有时候觉得光明会的动机很是可笑，但有时候又觉得这帮精灵深不可测，就像这次借助珀森视角从伊斯洛达口中得知，晨光秘殿被捣毁背后极有可能有着光明会的推波助澜。
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真就是为了迎合所谓的命运吗？
保存更多有生力量不是更容易将命运引向他们期望的方向吗？
第3040章 既定之天命
想着想着，夏多突然意识到，光明会似乎就是在引导命阅同时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命运注定晨光秘殿被捣毁，光明会不想改变这样的命运，但却在命阅允许范围内，保下了至少一位高等法师，也就是那个晨光守护者。
这样不断揭示命运、汇聚力量，最终形成一种外人难以抗拒的命运洪流，也就是所谓的历史大势。
或许这才是光明会渗透各国如此之深的真相，因为他们的渗透既是目的，也是结果，某种意义上这就是既定的命！
和这样的存在作对，夏多既有种头皮发麻的紧张感，又有种挑战命的兴奋福
其实他也感觉自己和光明会有点像，两者都有着各自不被当前主流所接受的理念，也同时在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
唯一的区别大抵就是夏多在做的事最严重也不至于导致世界毁灭，而光明会就不一定了，改变时间线或者重塑世界听着就不靠谱。
很难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所以，即便是夏多这种包容性强的人，也非常反对光明会这样的目标，恐怕是个正常思维的智慧生物都不可能接受光明会的这种想法。
也因此，在和光明会作对这件事上，夏多背后其实是一整个主位面的智慧生命。
哪怕是既定的命，集合整个位面智慧生命之力，也足以让命改易，这是夏多最大的信心之所在，如果只是他个饶话，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在考虑先逃往哪个位面了。
……
思及光明会在北地巨大的影响力——魔裔仅仅只是最不起眼末端，光明会真正的影响力在于这么多年来以预言师身份在精灵世界经营出来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夏多毫不怀疑，一旦他选择直接曝光，在光明会和他之间，精灵世界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光明会。
倒不是精灵世界能够接受光明会重现埃兰的理念，而是光明会现在的影响力太容易开脱了，无非是身份曝光，但影响力却不会瞬间消失。
在影响力褪色之前，足够他们洗白白重新上岸，然后继续保持可能比过去略微逊色一些的影响力，这一过程中唯一的牺牲品只有夏多。
要如何才能彻底打到光明会，夏多还没有想好，但至少可以先从击溃他们的阴谋开始，更进一步就是公开他们的身份，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
这样的话，即便光明会最终也不能被完全消灭，至少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他们的危害性。
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其实也不算什么坏事，比起世界被光明会毁灭的结局已经好了无数倍了，唯一可以的就是无法彻底清算所有光明会成员。
但夏多自己的存在就是巨大的变数。
从命运学的角度看来，光明会在塑造命，夏多也是如此，而且他的命比光明会更强，只要坚持下去，未来总有清算一切的机会。
……
从珀森那边获得光明会的新情报后，夏多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继续等，等伊斯洛达所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时候，看那任务到底藏着什么隐秘。
对方提到任务可能就在近期，这和鲁斯商会存在静滞空间仓库中的激发态法器存在一定的矛盾——
鲁斯商会存放的激发态法器可能指向最后的决战时刻，而珀森近期就可能越境给所谓的埃兰回归势力运送物资，这两者的关联性并不强。
第3041章 珀森在行动
时间在夏多对珀森的不间断观察中很快来到六月末，这段时间以来珀森、伊斯洛达那边没有什么进展，鲁斯商会也没有使用过那个静滞空间仓库，就好像从来没有购买过一样。
但转机很快出现，不在鲁斯商会那里，而是在特米诺斯。
这，珀森突然被伊斯洛达找上门来，伊斯洛达神情严肃，将一个密钥法器递到珀森面前，再三交代：
“从四号关防过去，越过边界线后不要停留，这个法器会指引你前往接头地点，到了那里，你就会见到你一直想见的埃兰回归势力使者了！”
“之后把法器交给他吗？”
“不，将物资取出来给他就行，法器你自己留着，今后可能还会有其他任务，到时候还会用到这个法器。”
如果是在见到密钥法器之前，珀森或许还会接受这样的解释，但见到密钥法器后，他发现这并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专用密钥法器，只能和一个储物空间配套使用。
而是一个通用版，可以改变密钥构成，与不同的储物空间配套使用，将这样的法器交给他，这的确是可以看出是伊斯洛达或者光明会对他的看重。
但换个角度，伊斯洛达根本不需要他这么个送货人！
只需要将存放有特定物资的空间密钥传讯告诉对方，然后对方拿一个通用版的密钥法器，根据密钥调整链接，就可以取到物资了。
那他这个送货饶意义何在呢？
珀森并不认为埃兰回归势力连一个通用密钥法器都弄不到，连这个都弄不到的话，还谈什么反抗分离势力回归斯鲁文德。
再者，即便埃兰回归势力一时弄不到，光明会也绝对有能力给他们送一个。
只要有了一个，后续各种物资、装备都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根本不需要法师亲自去送。
难道是为了所谓的命运指引吗？
就好像上次在晨光秘殿，明知道联盟已经得知了秘殿所在以及转化仪式的时间，晨光守护者依然选择在联盟已经知道的时间进行仪式。
虽然珀森对其中的内情了解不多，更多是从伊斯洛达这边得知，但当时他自己也在场，晨光守护者被那个转化者刺了一刀，可不是作假。
甘冒如此风险就为了成全所谓的命运吗？
想到这，珀森又问伊斯洛达，“这一趟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是不是已经被联盟发现了？”
“我不知道，但想来上面不会在眼下这种对光明会十分不利的局势下抛弃我们，我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同行动。”
听到这样的话，珀森眉尖一挑，如果之前他对伊斯洛达的观感始终处于负面状态，现在终于回正了一些。
从双方最开始的接触，珀森就处于被动状态，被伊斯洛达找上、被伊斯洛达带去明光秘殿、被伊斯洛达送出，此后两人失联，再见面时又是被伊斯洛达找上要求加入光明会。
他们确实曾经共事过，但那期间甚至都没过几句话，尽管珀森对魔裔抱有同情，但对伊斯洛达本身，却并没有什么好感，更多的还是负面情绪。
现在伊斯洛达愿意和他冒险，无论是不是提前预知了此行风险，仅这种态度就让珀森对他改观了。
其实当初刚从晨光秘殿离开的那段时间，珀森对伊斯洛达也是抱有一定好感乃至感激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又恨起了对方将他牵扯到这种事里。
从晨光秘殿回到特米诺斯后的大半年里，珀森几乎每都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与魔裔有联系。
后来全面检测开始，联盟在魔裔问题上松口，珀森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好景不长，他又再次见到了伊斯洛达。
种种复杂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但在珀森心中还有最后一根刺，那就是光明会本身，尽管他现在不得不为光明会做事，但在他心里，他对光明会的这些作为还是抱有怀疑的。
……
确定了任务，行动也就随之而起。
第二，珀森早早下班，但今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向城外走去，尽管特米诺斯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边境要塞城市，但官方编制的法师想要出城还是非常简单的。
这其中很重要一个原因就在于特米诺斯外面并不是埃兰边界，从特米诺斯往南还有一段距离才是新边界。
伊斯洛达提到四号关防就在那边，那是一个覆盖全部边界线预警防护体系，穿过那边才能进入埃兰境内。
反过来也是一样，埃兰那边也必须穿过防线才能从地面或者近空进入斯鲁文德境内。
至于极高空，那里同样有防护，但并不属于特米诺斯需要负责的范围，且从极高空入境相当于绕远路了，正常往来并不需要走极高空。
到了城外，珀森远远地就看到站在一支商队旁的伊斯洛达，心中默叹一声，然后走了过去，扫了一眼旁边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的商队，心中某些想法再次变得坚定。
“我们就这样越境吗？”
“对！”
伊斯洛达先是向商队打了一个手势，让商队出发，之后又邀请珀森登上同一驾马车，这才解释道：
“尽管斯鲁文德和埃兰的关系有些敏感，但双方之间还是有贸易联系的，当然比起过去，如今的贸易量已经下降得非常厉害了，并且还在持续下降。”
“现在还有什么贸易？”珀森好奇地问道。
过去他并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务，但从特米诺斯到边境线还有一段距离，既然谈到这样的话题，多了解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而且现在他确实有些好奇。
对此，伊斯洛达当然也不吝解释：“埃兰地区盛产秘银，甚至可以是斯鲁文德最重要的秘银产地之一，不然你当叶尔兰为什么在当初那种情况下还要咬着埃兰不放，宁可让埃兰独立也不让埃兰回到斯鲁文德？”
“就为了秘银？”
“也不全是，更多还是为了斩断斯鲁文德的发展潜力，但好在灰峰山脉秘银矿的出现缓解了这一局面，不然斯鲁文德可能真有麻烦了。”
“灰峰山脉那边不是还没有实际产出吗？”
“有产出前景就行，埃兰地区除了盛产秘银外，文风也盛，此外还有酿酒、雕刻等工艺也十分发达，埃兰酒水在斯鲁文德一直享有很高的评价，但唯独一点，埃兰有所欠缺！”
到这，伊斯洛达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看一下珀森的反应，而珀森也果然不负所望，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埃兰缺粮？！”
第3042章 真实的埃兰
“对，过去的埃兰是斯鲁文德的一部分，当然没必要所有物资都在本地产出，这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粮食，过去埃兰至少一半粮食都要从外地购买。
“就算独立后，你觉得叶尔兰会无偿给他们粮食吗？难道叶尔兰真是为了埃兰独立？
“不，当然不，叶尔兰控制埃兰后，最先控制的就是产粮区，之后更是持续输入高价粮，让埃兰用秘银矿购买。
“埃兰虽然盛产秘银，但提炼却并不在那里，用秘银原矿购买粮食，你想这其中会有多大的折价！
“而相应地，斯鲁文德在失去埃兰后，秘银就变得短缺了，这种情况下双方都有意维持过去的贸易。
“但贸易也并不容易，有叶尔兰在，双方说是贸易，其实更近乎走私，只不过是官方走私。
“不过这样的情况并不会持续多久，斯鲁文德对埃兰的唯一需求就是秘银，一旦灰峰山脉那边有了产出，来自埃兰的秘银就不再是必需品。
“届时双方的贸易必然会有所波折，当然，这也可能是埃兰回归的最佳时机！不然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真的只能沦为任叶尔兰摆布的棋子了。”
马车上，伊斯洛达侃侃而谈，上位家族出身的他拥有远超珀森的格局视野，如果没有光明会的话，埃兰回归的最佳时机确实即将到来。
错过之后可能就永远不会有回归之机了。
但有光明会在，埃兰将走上另外一条前所未有的光明之路，这是珀森难以想象的未来，所以伊斯洛达并不介意向对方透露一些关于埃兰的真实情况。
当然，那是没有光明会存在的真实情况。
“灰峰山脉秘银矿的发现，让斯鲁文德拥有了全新的更充裕的秘银来源，尽管这并不会降低他们对收回埃兰的渴望。
“但对于双方暗中进行的贸易本身，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斯鲁文德方面想借此机会逼迫埃兰回归，又不能真的将埃兰彻底逼到叶尔兰那边去，而埃兰那边，一方面离不开斯鲁文德的平价粮食，另一方面又无力摆脱叶尔兰的控制。
“到现在这种情况，回归并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实现的，而是双方都必须付出巨大代价才有可能达成的较好的结果。”
说到这，伊斯洛达也不禁有些感叹，虽说接下来可能是埃兰回归的最佳时机，但他知道如果没有光明会的话，这样的未来几乎不可能实现。
这其中最大的阻碍并不是来自埃兰、斯鲁文德两边的反动势力，而是来自叶尔兰。
说来也是可悲，一开始埃兰的独立就是被叶尔兰受联盟压力下的操纵，如果没有联盟压力，埃兰地区将直接成为叶尔兰的附庸。
可即便现在埃兰独立了，能否回归斯鲁文德也还是需要看叶尔兰的脸色，叶尔兰不同意的话，就几乎不可能回归。
或许是现实问题太过沉重，伊斯洛达和珀森沉默片刻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但时间还早，总还需要一些话题，于是珀森又继续问道：
“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商队是去做什么的？”
“二道贩子，埃兰那边因为特殊的形势，有些商品的价格已经远低于斯鲁文德境内的正常价格，而斯鲁文德境内很多商品拿到埃兰那边去买，也能卖出高价。”
提到这个，伊斯洛达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抬头看向前方，仿佛穿透了马车的遮蔽看到了外面的商队，然后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斯鲁文德境内这些商人可能是最不希望埃兰回归的群体，一旦埃兰回归，他们这种通过两地价差疯狂掠夺财富的日子就一去不回了。”
关于这个问题，珀森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后才下意识地问道：“那上面为什么还允许这些商人的存在？”
“当然是因为这些商人能带来真实的利益，没能从和埃兰平价贸易得到的利益就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找补回来。只不过上面还是希望埃兰回归的，并不会任由这些短视的商人发展，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打击一波，还可以顺带向埃兰那边表表诚意。”
原来如此！
珀森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这样的内幕，一时间对于克鲁斯将军的印象也变得有些模糊了，到底是为了人民反击权贵，还是成为上位后成为新权贵，珀森有些分不清。
……
任何话题一旦深入，必定会牵扯到现实，而现实又太过沉重，无论是伊斯洛达还是珀森都不愿多谈。
以至于最后商队还没抵达边境线，车厢内就已经彻底陷入了沉默。
很快外面传来嘈杂声，伊斯洛达猛然睁开微闭的双眼看向珀森，提醒道：“等下什么话都不用说，什么动作也不要做。”
“嗯。”珀森点头答应。
下一刻，伊斯洛达取出一枚灵光夺目的紫水晶样法器，一松手悬停在车厢上方，然后朝下方投下一片朦胧的紫光。
珀森有些不明所以，但以他精英法师的魔法造诣，还是勉强能够分辨出这枚紫水晶法器的功用，大抵是用来创造幻境、影响观察者心智的。
不一会儿，车厢外传来铠甲碰撞的声音，紧接着车厢前门就被打开，一个士兵探头朝里面张望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伊斯洛达和珀森，语气很是客气：
“职责所在，还请两位法师见谅，只是一个常规检查，很快就好。”
说着，那士兵又拿出一个手持的探测法器在车厢里面照了一下，之后才对同伴点头示意，“没问题。”
接着又对车厢内行了一礼，“打扰两位法师了，我们这就放行。”
从商队停下到商队重新出发，伊斯洛达、珀森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偏偏就是这样，还正常通过了关防，这让珀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而这也让珀森真切感受到光明会的实力。
如此重要的关防都能轻易通过，那其他地方呢？之前伊斯洛达提到自己是在晨光秘殿被毁后回到特米诺斯的，而不是近期才回来，然后通过特殊手段获得合法身份。
珀森事后确实打听到对方是在他回来后不久回来，然后办理了退役手续，这个身份是没问题的，但是——
这并不意味光明会就没有渗透特米诺斯，眼下关防经历就是明证！
第3043章 主动与被动
过了边境线，珀森一行就再也没遇到过什么阻拦，埃兰根本组织不起一个覆盖全部边界的防护体系，特米诺斯四号关防这边对应埃兰那边完全是门户洞开，没有半点防护。
当然，如果斯鲁文德真认为边界不存在而大举侵入的话，那叶尔兰就要出面了，或者说叶尔兰可能就等着斯鲁文德在这上面“犯错”呢！
进入埃兰地界没多久，珀森和伊斯洛达就从商队脱离，按照密钥法器的指引前往与埃兰回归势力约定的接头地点。
交接过程没有任何意外，珀森调整密钥法器的密钥构成，链接到光明会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储物空间，将物资取出，然后由那个所谓的埃兰回归势力接头人收起。
物资什么的，夏多也借助珀森的视角乃至不经意的检查确认过了，就是正常的粮食以及少量魔法装备，看上去确是像是用来支持某一组织的。
之后珀森甚至还和那个接头人有过一番详谈，从回归理念谈到组织现状，看上去真像那么回事。
这一过程，夏多还特意收回投注其他方面的注意力重点关注，但说实话他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更不用说对光明会了解更少的珀森了。
对于这个回归势力的存在，夏多暂时还存疑，但珀森却真的信了，这家伙虽然还没有完全相信光明会，但对这个回归势力却已经信得八九不离十了。
这么个组织的存在简直就是击中了珀森心里最真实的愿望，都不用伊斯洛达敲边鼓，他自己就是说服自己相信了。
……
事后，夏多复盘珀森这次任务的全过程，总结出两大疑点——
一个是埃兰回归势力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光明会外围势力伪装，还是真有这么个暂时还未暴露在联盟视野中的势力？
另一个，就是珀森这次任务本身！
珀森自己也对这个任务有所怀疑，但被伊斯洛达用命运指引、上面安排这样的理由打发了，但夏多却没那么容易说服。
这个任务确实有些莫名其妙，在夏多看来，这与其说是任务，不如说是光明会给珀森安排的一次剧本。
他怀疑光明会可能已经察觉到他的存在，不是说察觉到他已经发现光明会高层的真实身份线索，而是察觉到珀森背后可能有人。
或是联盟，或是其他未知的存在。
于是，光明会就想利用这点做些什么，如果珀森背后是联盟的话，为了抓住光明会的大鱼，并不会立刻对珀森参与的事进行抓捕围剿。
有点类似于地球上的警察安排卧底，也是需要卧底先尽量收集证据或者锁定关键犯罪场景（或者头目），之后才开始正式的抓捕行动。
只不过珀森这个卧底并不知道自己的卧底身份。
光明会或许是认为珀森背后就是联盟，然后准备利用珀森的“卧底”身份，在某个关键事件上让联盟成全一把。
类似于被钓的鱼只吃饵不咬钩。
如果珀森背后是其他存在的话，光明会这么做也不亏，留着珀森还可以找出幕后黑手，除了联盟，光明会在北地不怕任何幕后黑手，他们自己就是最大的黑手。
……
在意识到光明会可能在怀疑珀森后，夏多知道自己看似主动其实已经陷入被动了，虽然目前双方都藏着暗处，只有珀森这么一个双方都可以操纵的棋子摆在明面上。
但要知道在目前的交手回合，光明会是属于主动进攻方，尽管这个进攻有着时间限制，可毕竟是主动，仅凭这点就足以占据极大的优势了。
像之前，联盟针对光明会的几次重要行动，就是联盟占据主动，这种情况下，被动应对的光明会几乎全无反抗之力。
当然，明面上处于守方的并不是夏多，而是联盟，只不过夏多的利益和联盟高度一致，他必须站联盟这边，也就相应地处于守势了。
现在他们唯一可以拿捏光明会的就是掌握了涉时仪式，可以全天候监测北地乃至整个主位面境内的涉时信号。
这迫使光明会必须采取一些其他手段来绕过这一限制，这无疑增加了光明会的行动难度，可另一方面也增加了光明会狗急跳墙随机报复的可能。
而后者，甚至可能就是为了掩护某个精心设计的特殊涉时仪式，也即——先用随机恐袭牵扯联盟各国精力，然后一举发动涉时仪式。
可偏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夏多明知道这种风险，却不能提醒联盟方面，因为提醒就相当于预言家自曝。
光明会当然不可能立刻刀了夏多本人，但其他针对手段却也防不胜防。
暴力点的可以将大夏领选做恐袭目标，温和点的可以利用其在精灵世界的庞大影响力鼓吹密瑟拉威胁，进而孤立夏多乃至耐色瑞尔。
整个北地联盟，人类毕竟还是小众，真被孤立了的话，不说会不会灭亡，至少发展大势被拦腰斩断了，无论是对耐色瑞尔还是大夏领，影响都非常大。
……
认真考虑了一番，夏多决定做点什么，给光明会找点麻烦，不能再让他们像是隐形人一样在联盟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光明会成员未必是魔裔，全面检测只能检测出魔裔，并不能检测出光明会。
随着全面检测的持续推进，联盟形势一片大好，但相应地，这也是使得联盟对光明会的警惕心变得越来越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夏多不仅要给光明会找点麻烦，也要给联盟找点事做，免得失了警惕被光明会所乘。
至于做什么，他暂时还没想好，但他已经在考虑将普利塔提斯推出来了。
跨域传送链路项目实在太过庞大，根本不是耐色瑞尔一家能够负担，这么大的消耗也不容易瞒过联盟，与其日后被发现了扯皮，不如提前知会了大家一同承担。
神圣金龙帝国不只是机遇，更是有着莫大风险，耐色瑞尔一家根本扛不住，算上联盟也不行，但至少壮了一些。
有这样的风险在，足够将北地各国彻底拧成一股绳，位面内的利益纠纷再大，难道还大得过来自异域的风险吗？
神圣金龙帝国一来，什么都是虚的。
人类倒是不介意去神圣金龙帝国当二等公民，但主位面的精灵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的境遇，届时主位面的脊梁反而要变成精灵了。
第3044章 跨域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而光明会，实则也是主位面内部矛盾，放在域际视角下，还有什么矛盾无法弥合呢？
当然，也不排除光明会宁可毁了主位面也要成就自身理念的可能。
但是，夏多考虑推出普利塔提斯并不是随便想想，而是确实有在认真考虑。
像预言术这种东西，还是需要一定的现实基础的，不可能凭空幻想出一个与现实完全无关的未来。
而神圣金龙帝国对于光明会高层的预言师来说，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莫大干扰项，一旦那些预言师得知了神圣金龙帝国的存在，必然无法排除这一干扰项。
以他们改换时间线、让埃兰文明主宰现世的终极目标来看，神圣金龙帝国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阻碍。
用地球上的理论来比喻，差不多就是——
在过去，主位面当前时间线和埃兰文明统一位面的时间线处于迭加态，但当前时间线存在的概率更大，至少能占到九成以上。
并且这一概率以主位面的埃兰地区为中心，越往外概率越高。
这也是为什么光明会进行涉时仪式必须尽可能靠近埃兰的原因。
原本过去神圣金龙帝国和主位面根本没有什么实质联系，唯一的联系可能就是萨维尔曾经去过那里，对于主位面的状态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如果光明会改换时间线的理论正确且让他们的仪式成功了，那么萨维尔因为与光明会绝对无法改变的神圣金龙帝国产生了联系，其实就相当于预定了新世界的一个位子。
在光明会塑造出的新世界中，萨维尔可能是一个魔裔，同样因为某种原因在神圣金龙帝国待过四年。
只不过新世界中未必会有其他人。
如果将萨维尔的情况放大一些，假如神圣金龙帝国来到了主位面，或者说与主位面产生了较强的联系，那么光明会还有可能将这样的现实改变吗？
恐怕埃兰文明统一位面时间线存在的可能性将会无限趋近于零。
至于到底什么才是较强的联系，夏多也不确定，但可以确定是——让光明会高层的预言师知道普利塔提斯以及外域的存在，必然会增加他们进行涉时仪式的难度。
这大抵也是一种掀桌子的方式吧！
……
另外，夏多也考虑过直接将埃兰毁灭或者控制了，实操层面上想要做到这点其实不难，毕竟埃兰那么大一个目标，真想去毁灭的话，无论是谁都防不胜防。
但这么做的后果未必是他愿意接受的。
这其实就是做好人难的根本原因，做坏人根本不需要考虑太多的后果，只要账面上的实际收益大过成本，就可以干这一票。
夏多虽然从不以好人的身份自居，但他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是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的。
真论起来，他可以很自信地说，主位面各国的底线都没他高，这也是支撑他在有别于地球的魔法世界行事的信念所在。
类似于道心般的存在，只要信念不崩，他终是能够坚持底线的。
但不毁灭埃兰，未必不能控制埃兰，至少尝试去控制埃兰，也能够让光明会跳脚，毕竟最后的涉时仪式几乎必然会选在埃兰。
如果埃兰被夏多控制或者被联盟更多地监管到，光明会进行涉时仪式的难度同样会大增。
……
在控制埃兰和暴露普利塔提斯之间，夏多更倾向于前者，尽管后者的效果大概率会更好，但塞汶顿议会恐怕不会轻易同意。
哪怕这么做对于主位面可能更加有利，但未必对耐色瑞尔有利，其他议员尽管也是主位面一员，却也未必会领他的情，不骂他就不错了。
这其实就是集体利于与个体利用的冲突，相对于整个主位面而言，耐色瑞尔只能算作是个体。
而相对于整个耐色瑞尔而言，夏多以及其他议员也是个体。
有利于主位面的事，耐色瑞尔未必愿意做，因为这会伤害到耐色瑞尔的利益。有利于耐色瑞尔的事，塞汶顿议会的议员们未必愿意去做，因为这也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的个人利益。
现实世界就是这么复杂，没有超脱族群、超脱现实的能力，最好就不要妄想能够调和一切，总要有所倾向。
在主位面与耐色瑞尔之间，夏多暂时选择了耐色瑞尔。当然未来的他在遇到类似情景时，未必还是做出这样的选择。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是家乡先贤的教诲，夏多也只能在自己能够把握的范围内去尽可能为全局考虑，如果把握不了，那就先做能做的事。
如果他现在是塞汶顿议会的议长，同时还是北地联盟的实权首脑，那他百分百会选择将普利塔提斯公开，这么做不仅可以彻底解决涉时魔法的威胁，还可以借此整合主位面其他势力，让主位面的发展驶向快车道。
但可惜他不是，并且未来相当一段时间都不会是。
不过这也没关系，他的影响力也在与日俱增，加上领地也需要发展，他完全等得起。
……
几番考量过后，夏多最终还是决定从控制埃兰入手，当然这里的“控制”并不是指实际占领统治埃兰，而是对埃兰形成足够的监管力量，迫使光明会露出破绽。
这么做虽然不一定能够彻底消灭光明会，但只要能拖到明后年，至少能够将涉时魔法的威胁降到极点。
现在他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合理介入埃兰却又不被光明会怀疑的机会。
夏多原以为这个机会可能会比较难找的，没想到下定决心介入埃兰才过去了几天时间，这个机会就被埃兰方面硬生生送到他的面前。
联盟总部，灵思网络研究中心。
夏多坐在办工桌后听着助理查尔斯汇报关于埃兰官方强制收缴算力池用户补贴的情况，总感觉有种时来天地皆同力的不真实感。
埃兰独立后没了斯鲁文德的支持，为了维持一地的民生、发展，耗费了大量资金，现在突然多了算力池这么个能送钱的神器，怎么可能不利用起来。
于是就发生了查尔斯汇报的这种情况——
强行收缴算力池用户补贴。
当然，用埃兰官方的说法是，算力池补贴也算作法师的收入，需要缴税，而且还不在少数。
但实际上，目前主位面整个精灵世界都没有所谓的个人所得税一说，埃兰官方不仅是开辟了一个新税种，更是将主意打到了算力池上面。
不仅夏多可以干预，甚至任何有名有姓的精灵法师都可以干预，不然真等埃兰官方将个人所得税这事做成了，其他国家十有八九也会跟进。
这可不仅仅是算力池补贴的问题了，而是其他所有收入都可能被征税。
夏多不知道埃兰官方怎么会弄出这种事，实在是太超前了，或许是有光明会的干预，但这种送上门来的机会要是错过了，那也太可惜了。
第3045章 埃兰之难、夏多的机会
趁着埃兰那边还没有反悔，夏多当即命查尔斯去请埃兰代表过来解释，这是他现在这个联盟顾问身份的权力。
当然，如果涉及五大国或者埃弗瑞斯卡的话，夏多或许会主动拜会他们的全权代表然后询问解释，但对埃兰代表，直接传讯让对方过来都很正常。
现在派助理去请是对对方的尊重，同时也符合夏多一贯的行事风格——先礼后兵。
……
很快，查尔斯带着一个脸上有些惶恐的金精灵来到夏多办公室，率先汇报：“大人，托梅迪斯大使到了。”
“嗯。”
夏多点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埃兰代表，“托梅迪斯大使，幸会。”
“幸会，尊敬的夏多顾问。”埃兰代表身为金精灵，这一刻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之后更是主动询问，“不知夏多顾问召唤所谓何事？”
“是有一件事，想听听埃兰方面的解释。”
接着，夏多便将之前查尔斯汇报的情况——也就是埃兰准备强制收缴算力池用户补贴一事，简单复述了一遍，然后便等着托梅迪斯的解释。
“这个，这个——”
托梅迪斯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有些汗流浃背，但面对夏多他还是强行镇定下来，给出一个夏多预料之外的解释——
“埃兰百废待兴，实在是太缺钱了，所以才不得不将主意打到算力池补贴上，但还请夏多顾问放心，埃兰方面一定不会影响算力池的正常运营。”
夏多之前让查尔斯请对方过来的时候，就交代过查尔斯告知对方自己找他的目的，他原以为这么长时间考虑，对方已经想要了一个至少表面上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没成想竟然这么直接，直言埃兰缺钱。
不过这也不算多意外，严格来说，埃兰缺钱并不是说什么秘密，特别是对于夏多这样能够接触联盟内部情报的人，更不算什么秘密了。
与其想出各种理由找补，大方承认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应对策略。
大有一种“我都这么缺钱了，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的感觉，另外，对方还提到这种新税不会影响算力池正常运营，又是在安夏多的心。
或许在托梅迪斯眼中，夏多之所以找他过来就是担心算力池埃兰分网收到影响，只是他不知道是，夏多这次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找他过来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介入埃兰国内事务。
……
办公室内，夏多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思索，也确实是在思索，托梅迪斯这么直接差点把他整不会了，但这事本身依然在他的权力干涉范围之内。
思索片刻，夏多问托梅迪斯：“埃兰国内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样？你不要有所隐瞒，虽然埃兰收缴算力池补贴一事，我很不满意，但如果埃兰国内情况确实严重的话，我可以从其他渠道对埃兰进行援助。”
“感谢夏多顾问的理解。”
托梅迪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开始解释起来，“埃兰国内的情况比远比联盟知晓的要遭，埃兰农业不发达，过去很长时间的居民用粮都需要斯鲁文德其他地方输入，被迫独立后，这一状况也依然未能得到缓解。
“此外，埃兰过去作为斯鲁文德的一部分，各方面发展并不均衡，如今独立后，这样成了一大难题。
“可想要发展就必须有钱、有资源，目前埃兰唯一拿得出手的资源就是秘银矿，可联盟前不久前又刚刚发现了一个巨型秘银矿。
“毫不夸张地说，埃兰现在的发展已经彻底陷入了停滞，甚至出现了严重的倒退，什么时候崩溃就只在联盟一念之间。”
夏多听到托梅迪斯对独立的形容以及对埃兰现状的陈述，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会在珀森那边看到所谓的埃兰回归势力了。
虽然珀森那边看到的埃兰回归势力可能光明会伪装的，可如今的埃兰孕育回归势力的土壤实在是太丰厚了。
就连驻外全权代表都透露着这样的想法，其国内普通精灵的真实想法可想而知。
就如同托梅迪斯刚刚所说，埃兰是被迫独立，如果不独立的话大概率会被叶尔兰直接占据，而现在，就算埃兰国内存在海量的回归意愿，叶尔兰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可偏偏，联盟对此却漠不关心。
不然夏多早就能在联盟情报中看到埃兰回归势力的相关内容了，连托梅迪斯这个全权代表都有重回斯鲁文德意愿，埃兰国内必然已经酝酿出成型的回归势力了。
只不过有叶尔兰挡在前面，才没有让埃兰立刻回归，同时埃兰高层的态度也很暧昧，既不满当前境遇，对于现状却又无能为力，在彻底倒向叶尔兰与真正独立（包括回归斯鲁文德）之间犹豫不决。
“联盟方面不是有拨款吗？是怎么操作的？而且各国早已签订新的贸易协定，你们要是无法从斯鲁文德、叶尔兰那边获得粮食，为什么不像其他国家购买？”
问出这些问题的夏多，其实对联盟拨款的实际情况并不算陌生，这方面联盟是交给叶尔兰去办的，具体如何操作，也全由叶尔兰自行决定。
联盟方面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发生大规模的饥荒、动乱，UU看书shunt要保证埃兰社会各方面稳定有序，同时还要尽可能完成战后重建。
联盟只有这些原则性方面的要求，实际执行过程中，叶尔兰到底怎么做联盟方面并不能有效监督，也没法监督。
毕竟这些都没有先例，相关法律还没有完善呢！
或许其他国家也有意拿埃兰进行实验，进一步探索联盟的运作模式，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埃兰人民了。
想到这儿，夏多原本只是想要利用埃兰引出光明会的想法也不禁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虽然双方种族不同，但都是生活在主位面的智慧生物，力所能及的时候拉一把也不是多么难以抉择的决定。
再者，夏多有意领导北地联盟乃至整个主位面，但领导并非强权，需要通过与各国的合作，在实践中一点点取得。
眼下不仅是引出光明会的机会，也是夏多在联盟扩张影响力为以后领导联盟提前铺垫的机会。
第3046章 振兴计划、援建项目
“联盟通过的埃兰发展计划完全被叶尔兰掌控，我们根本没有话语权，如果不是还有斯鲁文德的牵制，埃兰早就被他们吞并了，至于从其他国家购粮——”
说到这，托梅迪斯忍不住叹息，“埃兰地区被叶尔兰和斯鲁文德夹在中间，没有他们的同意，怎么可能从其他地方获得粮食。”
其实也不是绝对不能，比如说储物法器或者走传送门，甚至是虚空仓库都是可以运粮的，但此类方式无一例外成本极高。
埃兰缺粮并非只是缺一点半点，而是几百万人口积年累月的需求，此类大宗物品转运最常见的还是那些传统运输方式，如船运、车运。
紧急情况调拨魔法船也可以，成本比传统方式稍贵一些，但平摊下来，也贵不了多少，比传送门那些还是要廉价许多。
但问题是，无论是传统运输方式还是魔法船，都需要通过叶尔兰和斯鲁文德领地或者领空，还是需要得到对方的同意。
可要是对方同意的话，直接从叶尔兰或者斯鲁文德购买不是更省事吗？何必绕远路向其他国家购买？
目前埃兰最大的困境症结就在这里了。
“所以你们想通过搜刮算力池用户的补贴来买粮？”
“也不完全是，埃兰目前最大的问题并不是粮食，联盟还有观察员留在埃兰境内，无论是叶尔兰还是斯鲁文德总不至于真让埃兰人民成片饿死，从他们那边还是可以买到粮的，只不过价格很高就是了。”
再次提到埃兰收缴算力池补贴一事，托梅迪斯依然有些惶恐，只是在谈到埃兰遇到的诸多问题时，他才又变得正常起来。
“埃兰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发展不均衡的问题，目前我们得到联盟认可的法定领土比埃弗瑞斯卡要大得多，总人口和他们相当，但很多产业我们根本没有，粮食只是其中之一。
“所以，七位长老才决定向埃弗瑞斯卡学习，以后如何暂时管不到那么长远，但至少在他们看得见的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做到自给自足。”
“等等。”夏多打断托梅迪斯的解释，好奇地问道，“你说埃兰七长老想要让埃兰学埃弗瑞斯卡？学他们什么？”
尽管夏多现在很多时间都在埃弗瑞斯卡，但一时之间他也没想到埃弗瑞斯卡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埃兰一学就能改变现状的。
对此，托梅迪斯也毫不隐瞒，大方说出埃兰国内战略：“主要有两方面，一个是集约化农业，一个普及魔法。”
前者说的是埃弗瑞斯卡在东北、西南两个山谷的大农场，能够生产出足以满足埃弗瑞斯卡全民的粮食瓜果蔬菜。
那两个大农场使用迷锁控制季节温度以及各种环境参数，常规生产状态下，大多数作物都能做到一月一熟。
通过这样的方式，埃弗瑞斯卡在可种植土地十分稀少的情况下，不仅满足自身需求，但还能向其他国家出口获利。
主要是向丹佐出口酿酒粮食，以及少量出口到其他精灵国家的精品果蔬。
至于普及魔法，则是埃兰方面从埃弗瑞斯卡近期的一些动作领悟到的，加上算力池补贴和法师群体总数直接相关，埃兰也做出了这样的发展战略。
既然都准备这么做了，当然也就没必要对夏多隐瞒，但夏多还是很有些不能费解，“集约化农业我能理解，但普及魔法，你们难道真的打定主意要从我这边薅羊毛吗？”
“不，不，夏多顾问，普及魔法确实能够从算力池补贴中收获更多，但我们想要的却不只是这些，而是更多的法师群体，可以用来发展那些短缺的产业。”托梅迪斯连忙解释道。
“这样不好！在我看来，算力池补贴和法师个人收入完全不是一回事，不应该再另外收税！”
这是夏多和托梅迪斯见面后第一次明确表示自己对埃兰国内新政策的态度，不止如此，他还进一步表态：
“如果埃兰方面坚持这么做的话，那我只能禁止你们国家算力池分网接入主网了！”
此话一出，托梅迪斯当即发出哀嚎，“不，夏多顾问，你不能这么做！”
埃兰七长老制定的发展战略之一普及魔法，必须用到公共算力池，虽然未必是整个网络，但要是失去接入主网的资格，埃兰内部又要如何维护现有分网呢？
更不用说，是否接入主网直接关系到算力池的加持效果，这也是埃兰绝对无法放弃的。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无非就是少了你们那块分网的收入，这完全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要知道是你们先违反规则的，我不过是顺着你们的思路来。”
不过说完这些话，夏多的语气也有些缓和下来，他并不是真的要跟埃兰对着干，而是想要帮助埃兰，当然在这一过程中顺便发现光明会的痕迹、挫败光明会的阴谋，那也是他应得的。
“算力池补贴对现在的埃兰来说，固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你们的眼界没必要放那么狭窄，这么直愣愣地从法师收走本该属于他们的利益，你让他们怎么想？”
到这时，夏多终于开始为埃兰出谋划策了，“既然你们想普及魔法，那不如设立一些奖励，鼓励新法师成长。
“而新法师成长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助算力池的进阶功能，这样他们的补贴就自然而然地用出去了，但这些用出去的补贴还是会以分成的形式回到埃兰，然后继续作为奖励使用。”
“分成哪有补贴多！”托梅迪斯小声嘀咕了一句。
分成大头都在联盟这头，埃兰实际能获得的只是少数，反而是补贴更多，但埃兰方面也不可能将法师们的补贴全部收缴了，所以综合算下来，区别还是不大的。
但在这过程中，法师们已经用了算力池的进阶功能，也得到了埃兰官方的奖励，同时也产生了对埃兰官方的好感，而不是像之前收缴补贴那样只有恶感。
所以，托梅迪斯也只是小声嘀咕，而不是直接提出来，就是想通过表现出委屈来从夏多这边获得更多帮助。
对此，夏多也是心知肚明，随后说出真正的计划。
第3047章 超前的税收
“不知道你们意识到没有，埃兰想要发展的一切核心都扩大法师群体上面，埃兰原本作为斯鲁文德的一个区域并不会出现如今遭遇的这些问题，也不是说没有，而是由斯鲁文德整体面对，但独立后就不得不独自面对。”
说白了就是埃兰过去所有东西都有斯鲁文德托底，现在独立出来了，叶尔兰以及联盟一定程度上也能管上一些，但归根到底还是要独立自主才行。
像现在这种连人民口粮都无法自给自足显然是不行的。
好在现在的埃兰已经意识到法师群体的重要意义，并且有意在国内普及魔法以壮大法师群体数量，这已经比其他国家领先许多了。
如埃兰学习的对象埃弗瑞斯卡，农业方面固然是做的不错，但在普及魔法方面，到如今也才只是开了一个小口子，允许一些学会拥有独立的学徒招收资格。
并没有达到夏多认为真正合格的全民普及的程度。
不过，埃兰想要迅速追赶上来的话，或许可以更激进一些，毕竟他们现在这种处境，再不激进一些恐怕只能一点点割肉直至被消化殆尽。
联盟确实承认了埃兰的独立地位，但一切的前提是埃兰存在，如果埃兰人民自愿放弃埃兰国体，那即便是联盟，也总不至于强行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维持埃兰的存在吧？
眼下的埃兰就有维持不下去的迹象，连粮食都需要大量进口，还谈什么以后呢？
普及魔法再有弊端，至少也能挣扎一下，也好过慢性死亡。
对于夏多将埃兰改变现状的关键落在普及魔法上面，托梅迪斯并没有异议，如他自己所说，埃兰七长老也已经做出了类似的判断。
只是关于普及魔法的过程以及之后如何运作，埃兰方面并没有多少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
“那依夏多顾问，埃兰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外交人员。”夏多突然换了一个话题，盯着托梅迪斯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不过，你能这么直接，我还是比较欣赏的。”
“我算什么外交人员，过去我不过是埃兰地区一个非常普通的雕刻老师，我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被迫独立的国家在联盟的全权代表。”
托梅迪斯这会儿已经全然没有了外交人员的仪态，表现得就像是一个非常激愤的普通人，他告诉夏多：
“尽管我对外交方面的规则了解不多，但有一点我确信我不属于其他任何一个外交人员，那就是我对家乡的热爱，对家乡人民的热爱，埃兰独立并非我们所想，但既然独立了，那我们就有义务发展好她！”
“如果有人想要将埃兰带入深渊呢？”夏多又问。
“那三百万埃兰人民必将反抗到底！”托梅迪斯掷地有声地说道。
尽管埃兰地区在之前斯鲁文德与叶尔兰的战争中表现得不太好，甚至还出现了不少带路党，但那是之前。
经过了之前的战争、分裂、独立，以及独立后的种种遭遇，埃兰人民已经彻底认清了叶尔兰的邪恶本质。
埃兰永远无法与叶尔兰毫无隔阂地融为一体，如果现在的叶尔兰扔想将埃兰地区占为己有的话，那清醒过来的埃兰人民一定会用行动告诉叶尔兰，太阳之子的决心是什么样。
只是托梅迪斯并没有理解夏多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叶尔兰无法将埃兰带入深渊，能将埃兰带入深渊的只有埃兰自己，或者说潜伏的光明会。
夏多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细究下去，他很清楚托梅迪斯并非光明会成员，甚至埃兰绝大多数高层也都不是光明会成员。
叶尔兰占据埃兰后，哪怕这是目的是为了侵占斯鲁文德领土，但明面上的借口也不可能真的丢到脑后，肯定会清查魔裔。
等到光明会涉时仪式暴露，叶尔兰在自己国内或许会有所顾忌，存在种种阻力，但在埃兰却不会，清查光明会的力度必然是空前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埃兰甚至比叶尔兰更“干净”！
但没有光明会或者光明会成员较少，并不等于没有受到光明会的影响，埃兰作为光明会一切行动的关键所在，必然是不会放弃经营的。
就最近埃兰方面提出对法师群体征收个人所得税，夏多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光明会的影响，要知道北地各国包括耐色瑞尔在内，都没有所谓的“个人所得税”。
各国税收主要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基于土地衍生出来的，如粮食税、宅地税、道路税这些。
另一类则是基于商品交易衍生出来的，如交易税、过境税、营业税，等等。
在过去，北地甚至都没有个人所得税的概念，所以查尔斯在向夏多汇报时才会用“埃兰准备收缴法师获得的算力池补贴”一说。
而托梅迪斯解释时却说这是一种税，甚至都不是直接针对算力池补贴，只不过这笔钱太过于突出，才引起了夏多关注。
如果埃兰方面不将主意打到算力池补贴上，就算他们要收个人所得税，夏多也至于第一时间上收到消息。
但是，一种新税，而且还是涉及法师群体的新税不可能凭空诞生出来，过去的北地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个人所得就是个人所得，无论是领主还是国家都无权收税，因为无论是领主还是国家的统治基础很大程度上还是建立在土地之上。
个人获得收入的过程已经结清了和领主、国家的税收纠葛，收入本身应该是非常纯粹的、干净的。（涉及自身劳动的才是收入，如果是意外所得，直接归领主所有）
也就是无须缴纳所谓的个人所得税。
夏多理解中的个人所得税，应该是近现代国家基于社会契约而合理合法创造出的一种税收种类。
这个契约既保证了国家的存续（收税），也保证了公民的各项权利，或者更直白说，是公民用税收支撑了一个保障他们各项权利的国家体制。
显然，当下的北地各国还远远够不上夏多理解的近现代国家的范畴。
最典型的一个问题——这些收上来的税由谁支配，近现代国家大都完成了集权改革，权力归于政府。
而在当下的北地，各国的集权改革才刚刚开始，那么这么一个超前产物是如何诞生的呢？
而且还是直接将刀口对向国家的真正统治者——法师群体。
这样的行为不仅是会在埃兰国内产生反噬，北地其他国家也必然会有所反应，而这样的结果，未必是埃兰能够承受的。
第3048章 光明会的影响
夏多推测必然是有光明会的影响，光明会臆想的埃兰文明统一了整个主位面，那种情况下十有八九会发展出一个近现代体制，这也是个人所得税存在的基础。
此外还有普及魔法，虽说埃弗瑞斯卡已经在尝试放开普及魔法的口子，但也没有一下子普及开来。
这些国家不像夏多那样一切从零开始、白纸上好作画，这些国家存在时间太久了，法师群体已经垄断了魔法传承，让既得利益者松口谈何容易。
别说是阶级固化早已根深蒂固的精灵社会，哪怕是新兴的耐色瑞尔，也开始出现这种苗头了。
之前的耐色卷轴被盗不过是一个契机，根本原因还在于法师群体想玩垄断了，所以才开始变得保守起来。
也就是北地联盟的成立，让各国交流变得频繁起来，随之而来的竞争也变得频繁，魔法普及固然可能摊薄自身利益，但和国际竞争失败的后果相比，些许个人利益摊薄也就不算什么了。
更别说哪怕普及了魔法，上位者也还是上位者，最多是权力被摊薄，还不至于直接低落尘泥，毕竟这还是一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
个体固然无法对抗群体，但这里的群体指的却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定水准的施法者（高阶），普通人或者中低阶施法者再多，也很难对站在顶端的上位者造成什么威胁。
如夏多这样，将所有领民都往尖端培养的做法，哪怕未来北地各国放开限制了，开始普及魔法了，也不大可能做到。
而听托梅迪斯所说，埃兰为了从算力池中捞钱、为了发展短缺产业、为了快速追赶其他国家的综合实力，可是真的准备全面普及魔法的！
如此规划，哪怕是在夏多看来，也是十分激进的。
毕竟哪怕是在夏多自己的领地，魔法普及也不是一下子就全面铺开的，而是从适龄孩童开始逐步开始的。
家乡俚语“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夏多十分怀疑光明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或许和最后一次仪式有关，也可能是想分散联盟注意力。
但对于夏多来说，却也是一次异常难得的机会，他不会刻意顺着或者逆着光明会的想法，而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倒要看看光明会最后会如何收场！
……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但如果埃兰国内情况确实严重，我可以从其他渠道对埃兰进行援助，现在听了托梅迪斯大使的讲述，我决定为埃兰提供一些援助。”
终于等到夏多这句话，托梅迪斯顿时眼前一亮，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仪态，连忙问道：“请问夏多顾问具体有那些援助？”
“有两部分，都十分契合你们想要壮大法师群体的战略，但其中一项还需要你们充分主动，不知道托梅迪斯大使能不能做得了主？”
被问到自己能否做主，托梅迪斯将身一正，神情严肃地回答道：“我来时已经向联盟上交了七位长老签发的全权证书，也得到了联盟的认可，在涉及与埃兰有关的一切问题上，我都可以全权处理，是什么援助还请夏多顾问细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夏多不禁有些惊讶，刚刚托梅迪斯还说自己之前不过是一个普通雕刻老师，现在又说可以全权处理一切涉及埃兰的事务。
这真的是一个普通雕刻老师能够获得的权限吗？
其他国家的代表夏多了解不多，但耐色瑞尔在联盟的代表，虽说也是全权代表，能够代表耐色瑞尔在联盟这边参与很多事的决策，但说是全权，实际权力却是十分有限的。
塞汶顿议会专门讨论过驻外大使的权限，如提里奥，首先就没有宣战权，除非得到议会授权，其次就是一些与耐色瑞尔直接相关的决议、合约，也都需要提前报议会审议。
提里奥真正能够做主的只有一些日常事务的处理，以及那些与耐色瑞尔无直接关联的事物，也可以自行处理。（有些看上去无关、实则有关，就是提里奥真正的权力所在了）
其他国家向来也是大差不差，全权代表不代表真的具有全部权力，不然他怎么不是国家元首呢？
这就越发显得埃兰代表托梅迪斯的特殊之处了，无论埃兰当刻老师之手，哪怕夏多穷尽想象力，也想不出这样的操作。
那么毫无疑问，所谓的“普通雕刻老师”大概率是一句谦辞。
从这点出发，夏多又联想到埃兰的所谓七长老，其实只有四个是高等法师，剩下三个都是从当地声望颇高的精灵中找的。
托梅迪斯应该也是这种情况，通过某种方式获得了七长老以及大多数埃兰精灵的信任。
虽然夏多家乡有句话叫做“弱国无外交”，但其实弱国才更需要外交，积极寻求外界一切有利条件，这种情况下对于外交人员的要求就格外高了。
想到这，夏多再一次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神情严肃的金精灵，心想或许这才是对方最真实的心理状态吧！
此前表现出来的惶恐、紧张、失仪、放松，恐怕都是一种表象。
不过夏多从一开始就没有生气，哪怕没有光明会这事，埃兰如果还是打算力池补贴的主意，那他也不会生气，该怎么回应就怎么回应，为这样的事动气完全不值得。
除非有人攻击算力池网络，那夏多才会生气，这是捅到他心窝子了，这要是都不生气、不愤怒，那和石头有什么区别。
……
虽说托梅迪斯自称拥有埃兰对外事务的全部权力，但这种事夏多也不可能不去确认一下，完全凭对方一张嘴说。
他交代查尔斯去确认托梅迪斯上交的全权证书所涉及的权限范围，同时也让查尔斯顺带查一下托梅迪斯的背景。
这的确是夏多事先准备不足了，现在查也不迟。
在查尔斯行动的时候，夏多已经开始为托梅迪斯介绍自己的援助项目了，“不知道托梅迪斯大使是否了解过荆棘学会的存在？”
“了解。”
只听到荆棘学会这个名字，托梅迪斯就猜到夏多这个需要埃兰主动的项目是什么了，他连忙向夏多确认：
“夏多顾问说的
“对，就是这个！精灵魔法进境缓慢，哪怕有算力池辅助，要多久才能成才呢？我的建议是直接推行耐色魔法，这样埃兰才有快速追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