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要注重细节
第二天虽然是周末，我们仍然正常上课，因此我坐着小五菱一早就去了乡里，到了乡里，过了一遍正常的流程。我把买买提和胡元虎叫到了边上树荫下，打算开一个小会。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虽然合同什么的都没有签。其中一个培训是缝纫班，这至少要求有二十台工业缝纫机，一台锁边机，一台绣花机，几个电熨斗。
一个是林果业，这个我不怕，雷佳佳可是这方面的硕士，阿里木江已经自学了快半年了，买买提也认识一个有中级职称的退休教授。
第三个培训班是电工技术，买买提自己能讲，考虑到如果再接班可能会忙不过来，我决定让买买提讲课。
合同还没有签，我们去看过砌筑工培训情况就返回喀什找老师，缝纫找到了一个裁缝，她八十年代专门学过裁缝，有个高级别职业认证证书，自己开了个裁缝铺，还在带学徒。
林果业在阿里木江的介绍下，找到一个专业户，他擅长南疆的经济果木种植，这个土专家是我决定用的，因为他的费用很高，最终讲价讲到了八百一天，间隔讲课十天。其余的二十天请的是农科院一个退休的教授。
“我们必须要把最好的老师请到，目前我挑老师都是找能找到的人里最好的，专业户虽然没大学的教学经验，但他的实践经验很强，可惜的是他没那么多时间，只能间隔讲十天。回头这个班开班后要偷偷的录像，他可能不给录，就录音也可以，在周围找果园，家里果树多也可以，要让他带领学员操作，特别是一些关键的技术点。”我给买买提交待。
买买提很有意思，他会拿一个小本子把要主意的事都记录下来，这是个好习惯。胡元虎则弱一些，他完全靠脑子去记。
“小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也做个工作笔记，每天都干了些啥事，遇到过什么问题，和谁见了面，有什么总结或想法，之后的计划等都可以记录下来，我们现在的做的事很单调和枯燥，时间一长就会忘记的。最简单讲，给你报销加油加气的费用时要能看到明细，交给你一些钱代付代缴你也要有明细。”我给小胡说道。
“对了，这不是对你的个人要求，这是制度，我们要很清晰的记录我们做过些什么事，花过什么钱。你不是还想参与饭馆和商店嘛，到时候你一定要记账的，否则赚了亏了都不知道，出了问题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补充说道。
从我在喀什开店的时候开始，我就习惯了把这些都记下来，虽然不是很全面，但至少我会比较清晰的知道账务的出入和每天做的事。
“我没给你说过，我哪怕是在家睡了一个白天，我也会记下来，这样就知道我在家睡觉，而不是想不起来某月某日我在干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检查你记录的东西，但我会问你，因为我们每一个班都会有日小结和结业小结，我不可能一直到现场，你和买买提老师以后也不会每天都来，所以我们要记录，以确保所有的过程都是可以追溯的。”我接着说道。
“李哥，这些没必要记的那么清楚吧，把钱的事搞清楚了就可以了，其它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小胡说道。
“买买提老师记的是关于老师那一块的，我们找了谁教什么，教材内容是什么，老师讲课情况，学员学习情况，乡里反馈的情况。你重点是记录我们自己的行动，教学情况也按我给的模板来，起码我们知道学员人数够不够，谁请假了，谁旷课了，几点上课，几点下课，吃的什么，发了些什么等等。另外，采购一定要记录，发票一定要有，喀什这里还不是那么健全，很多地方没有发票，这个白会计会想办法，所以我们一定要记清楚。”我说道。
“我还是想不明白，都记的那么清楚了，会对我们有什么帮助吗？”
“第一，总结和完善流程和经验，你以为这些都是人社或扶贫口上定的，其实我如果告诉你，这个班验收完以后他们会改要求改细节你相信吗？那个时候，我们相当于一个新的标准的制定者，只会对我们有好处。举个例子，对于老师，我要求职称或专业证书越高越好，我们现在是要是中级或等同于中级，比如那个种植专业户，他没有证书或职称，但他每年的收入就是最好的证明。其它有不少培训学校现在还是找个能讲课的就行，这样我们的优势一下就出来了。第二，对学员有帮助，他们那些混饭吃，混证书，混培训课时的思想就会被我们改变，也许他们意识不到，但将来他们会感谢我们的，换个意思就是我们对国家负责。第三，避免漏洞，这条是我们内部说一说的，我之前做调研的时候，听说过一个故事，有学校搞虚假培训，骗取培训费用，结果它伪造的一些点名册、伙食簿、工具发放、证书发放的东西都是假的。我们如此严谨的做，就不怕查，不但不怕督导查，不怕乡里查，更不怕农民说假话。有农民会说假话，明明参加了培训因为没学到技术，他会说没参加过，明明没有参加，但为了吃饭或拿到那一点补贴，他会说参加了，这些在之前都有查到过，如果责任是学校的，你说还会让学校办以后的班吗？即便责任不是学校的，你学校也说不清楚。所以我们要把每个环节都落到实处，要不怕查。”
我讲的很严肃，胡元虎的表情这才严肃了起来，我想他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细致的去做的工作，而不是简单的开开车、买买东西、点个名那么的简单。
“对了，阿孜古丽这两天在家调休，她一个月没有休息了，那天坐我的车回去的。你回头联系一下她，正好来的时候顺便带她回来，不要给她多说学校的事，你可以多吹吹我，反正你知道我的事也不多，也可以多吹吹古老师，往好了说。”我叮嘱到。
阿孜古丽那边，她没有坏心，只不过可能还是向着以前的培训学校，对我们还有不满或戒心，所以她迟迟不给我们说乡里赶着完成全年的培训，也不说已经上会讨论决定交给我们做的事。
“胡元虎，一会儿你去乡里找周东涛，讲话客气一些，我准备了方案和合同，你拿给他看一看，他要是问我，你就说我今天没有来。我一会儿开车去看个朋友，下午再来接你们。”
“李哥，你又去看哪个小妹妹？每次都不带着我们，我们帮你看看漂亮不漂亮。”胡元虎和我开起了玩笑。
“还真的是去看一个小姐姐，下次吧，我们第一个班，我们多盯一盯，我去那边也是找找生意。”
说到找生意，买买提眼睛亮了一下：“快点去，越多越好，你应该开辆好车去找生意，这个车嘛，不合适。”
第383章 第二个乡破冰
离开后我直接给宋雪梅打了个电话，打算问问她有没有空。
见到宋雪梅的时候，她正在乡大院门口等我，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
“一点玉米，煮熟的是我给菲菲的，生的是给你的。你正好来，我请假去看看妹妹。”
短时间内又见到朱菲菲时，她很是满意，不过望着卫生室门口的一堆人，我有点为难了，本来打算带着她们姐妹去边上一个桃园去吃桃子，这会儿估计是走不开了。
“哥、姐，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忙完就带你们去吃饭。”
“不急，你认真点。我和你姐在附近转转。”
和宋雪梅步行出了村里的卫生室，在边上的农田边上看了看，冬小麦已经冒芽，绿油油的一片，不自觉的又想到了瑶瑶。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指着叶子已经发红的杏树给宋雪梅说秋天是真的好看，天蓝的深邃，叶子黄的红的确实很不错。
“他们说下个月胡杨的叶子就变金黄了，真的好想去看看。”
“不难吧，你和菲菲找个休息的时间，最好两三天，那样我可以带你们走远点。”
“真的？就是照片里的那种？”
“照片里的都是处理过的，主要是看你们的拍照水平了，我的拍照水平不怎么好。”
“对了，我问过了，我们乡里就还剩地毯编织培训没做了。”
“太好了，等送你回去的时候我找一下你们乡里的人。”
“好吧，国庆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现在还没有，你有什么安排。”
“有点不好意思，总是麻烦你，不过我在这边的朋友确实不多。国庆本来不休息的，不过因为我可能会在月底调回县里工作，我就又有了假期。我打算再喀什买房，到时候麻烦你帮我参谋一下。”
“好说，喀什能选的楼盘不多，位置和价格限制比较多，对一个外来人来说我建议你可以考虑那些新城的房子。如果你妹妹也能有个假期，我还可以带你们去看看胡杨。”
和宋雪梅就这样先说定了，喀什楼盘确实不多，我只需要简单的打听一下就知道该带她去哪里看房了。
“你会开车吗？”
“不会。”
“那你可以先买一个电瓶车，住城里每天去县里上班还是有个交通工具好些，然后可以去学驾照，学出来买辆车，上下班就方便了。”
“好啊，如果你每天都往乡里跑，我有的时候还可以搭你的车。”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了下来，我这个人说到做到，每天往乡里跑的确会路过县里的办公楼，我想着我经常早早的就出门了，这对于九点半十点左右上班，下班没有准点时间的宋雪梅来说可能时间都不合适。
“那你回县里了，不能经常看你妹妹了。”
“没关系，她应该已经适应和习惯了，而且现在她有空可以去县里看我，还可以住市里我家。”
房子对于宋雪梅似乎是很重要，因为她一直急于购入房产，喀什的房产并不景气，价格也不高，可能宋雪梅真的有这个需求吧。
我们在田地边上溜达了一会儿，不得不说我很喜欢在南疆的田地边上走走看看，景色和江南的农村完全不同，因为缺乏精耕细作，无论是瓜果还是蔬菜味道都非常的好。这次也不例外，遇到一个维吾尔族大姐在地里忙活，我称赞了几句她种的菜，她就送给我一小堆蔬菜，给钱都不要。
看着我开心的抱着茄子、西红柿和辣椒这新疆三宝，宋雪梅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的样子很滑稽吗？”
“嗯，和鬼子进村一样。”
“这些菜味道好吃，就放点盐炒一炒味道就已经很好了，一会儿我给你们炒了你尝尝。”
“好啊，不过我笑的不是你的样子，你刚才高兴起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我喜欢现在这样，觉得生活特别充实。”
“现在哪样？”
可能宋雪梅误会了我的意思，这可不得了，我根本没什么别的意思。
“现在搞培训，觉得自己做的事特别有意义，还能天天往村里跑。”
“我都待腻味了，你居然还很喜欢，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就说我妹妹总是遇到贵人，我调回县城，你就有很多机会跑乡里看她，她比我之前下到乡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回到大队部的院子里，还有几个看病的没有离开，我去朱菲菲的房子里轻车熟路的做起了饭。宋雪梅在一边给我打下手，看起来她也会炒菜。
“搞了半天，就只有一个菜啊。”
“我先把这个炒了，辣子西红柿炒茄子，这是我在新疆吃的最好吃的蔬菜搭配。等会我去看看有没有野菜，大队里今天没巴扎，没卖肉的，你要是想吃肉我开车去乡里买点。”
“你当我是猪啊，我吃的不多，我是怕你吃不饱。”
我没有去买肉，在队部院子里拔了一些马齿笕，反复洗了也打算给炒了。厚着脸皮到队部小食堂借了一小块羊肉放在炒茄子里，算是有个肉味。
一直到米饭都做好了，朱菲菲才进来洗手换衣服。趁着她换衣服，我躲出去抽了一根烟。在门口看着这个小院子，一片长满马齿笕的树林、一个停车场、一个篮球场，在南疆这算是个小院子。
篮球场上有个篮球孤独的晒着太阳，我突然来了兴致跑去练习投篮，拍球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几个大个子过来和我一起玩，正好四个人，打了一会儿二对二。
“哥，吃饭了，你怎么还在玩啊。”朱菲菲远远的站在她房门口对我喊到。
“小兄弟是小朱的哥哥还是男朋友啊？”
其中一个晒的比我还黑的中年大哥问我道。
“朋友，大哥您是驻村的第一书记吧。”
“眼力不错，你怎么看出来的？”
“气质，您一看就是做领导的。再说了，这里几乎是百分百的民族同胞的村子，您一定是驻村的人。”
“小伙子不错，你是哪里的人？干什么工作的啊。”
“我，我是算是个创业者吧，自己做点小生意。老家是陕西汉中的，不过我从上海过来。”
我每次都会强调自己从上海来，尽管这里的很多人对上海人怀有看法。
“看起来你很像本地人，除了说话的口音，不过新疆天南地北的人很多，你具体做什么生意的。”我们一边打球一边在聊着天。
“吴书记你怎么在这里啊？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朱菲菲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篮球场边上。
“小朱，你做了什么好饭啊，我尝尝你这个外来姑娘的手艺”黑大哥回应道。
第384章 没谈就成了
在院子里水龙头下洗手洗脸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黑黝黝的大哥是自治区下来驻村的书记，他本是科技厅的工作人员，带队驻村的，不过他挂的是乡副书记，并不是我以为的村第一书记。
恰巧他来检查工作，听见我打球也有点手痒，才有了偶遇。
吃着我炒的茄子和马齿笕，他赞不绝口，说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边吃边聊了会，他来了兴致，说没有肉不行，去拿了羊肉来烤羊肉串，我则趁着穿肉的时间先把玉米烤了起来。
“你做培训的？这个不作假可不怎么来钱啊。”吴
“是，我做的几个都是亏的。”
“什么原因？那你还做？”
“开班数量少，成本过高，不过没关系，我是想着先做起来，我在喀什还有客栈和一个小餐馆，培训不赚钱我也做，为了完成一个人的心愿。了解到国家和自治区对教育扶贫的概念和政策以后，我没有犹豫，您可能不知道，我的培训学校是今年喀什批准新成立的唯一一家，我是被扶贫先扶志，扶贫先扶智这样的口号给感动了，一个是志气的志一个是智力的智。”
“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我们乡里还有三个培训，你有没有兴趣？”
“您不考察一下我？能放心给我做？”
“我这个人看人很准的，以前是做组织工作的，你人不错，做事也一定不错。既然你资质和证照都没问题，我们也应该培养你这样的企业参与到扶贫中来。”
我也没客气，当场就表态一定会做好培训，并先表示了感谢。我说我是被口号所感动有点夸张，我并不是很容易被口号所打动的人，但还是像之前那样，我总不能把瑶瑶的故事见人就讲，那样反而不是好事。
“感谢早了点。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把学校的资料和你的方案拿给我们过一下会，最终能不能行还要看集体的讨论。不过我相信你，你还之前来找过我的人很不一样，我看好你。你来喀什后有没有最困惑的事？”
“有啊，我来是因为我喜欢这里，这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相对单纯简单，我在这里感觉不到生活的压力，过的很开心。但是很多人以为我是来捞钱或混资历的，您也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创业更难，我创业一是为了自己能生活下去，一是为了愉快的心情。被人误解为来发扶贫财很不舒服，一开始我给别人解释美好生活的概念，别人总是很奇怪的看我，现在我不解释了。”
“对，没必要解释，他们误解也对你没什么影响不是吗？不过你的书生气重了点。有的时候要改一改，我内地上过学，又从乌鲁木齐来，也被误解来捞钱和捞资历的，很能理解你的想法，其实，我们驻村是有一些补贴，但比起留在乌鲁木齐这些补贴有点不划算。我要在这里五年，现在是第二年，等回去差不多就过了提拔的年龄。搞不好就等退休了，原来的岗位肯定没我的位置了，说起来这也是很多人不愿意下来的原因。我也是抱着奉献的精神来的，很多人包括我的家人都不是很理解，但有一点和你是相同的，既然来了就要做出点成绩，不然愧对国家给的那份工资。”
就这样，没有谈，甚至没有容我介绍我的学校，我意外的又接到了一个乡的三个培训，这让我有点兴奋，好像一切来的有点容易。
吴书记的性格很是洒脱，打球和吃饭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来村里玩的。哪里知道吃完饭他去工作就一直没有露面，直到我要离开去和他说再见的时候，才看见他正忙着帮村里做统计。
“小李，没好好招待你，反而吃了你做的饭，等下次来你要住一晚，乡里有个灯光球场，我们好好打一次，然后在凉风里喝点啤酒吃点烤肉那才叫舒服。”
为了不打扰他的工作，我匆忙的就离开了。回到宋雪梅的乡里，我去找了主管扶贫培训的乡长，却直接被挡在了门外，乡长说是工作忙，没空接待我就把我打发了出来。我不甘心，跑到隔壁的扶贫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人到是没有赶我，听完了我的介绍，很客气的回绝了我。有了中午的成功，在这里受到的挫折被放大了一点，我很硬气的留下了我的联系方式，厚着脸皮要了两个人的联系方式这才有点灰头土脸的离开。
“不好意思，这里没能帮到你，我回头帮你问问情况。”刚走到乡里的主路上，宋雪梅就给我发来了消息。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我一直学不会低声下气的求别人，不用问了，我回头还会再来的，这点挫折是不可能把我击败的，让领导知道你认识我不一定是好事。你回去的时候如果没车接送，我来接你。”我回了个信息，在秋日的阳光里，吴书记那边的三个培训足以填补我受伤的心。
车停在路边，我并没立即就走，我给古老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最近的情况。
“小李，辛苦你了，我可能过几天就会回去，我的公公刚刚不在了，后天办事，有些事急不来，急容易出问题。”
古老师提醒了我，如果吴书记那边的培训能做下来，我可能要同时开六个培训班，这绝对是个考验。
深呼吸一口气，我定下心来，思考如何把六个班同时开起来，在要求中通常有最后结束时间，却不会有开始时间。我打算每天开一个班，这样就不至于忙不过来，剩余的事就比较具体了，比如场地和设备等事。
回到培训班，看着他们已经用石头砌起了地基，还用钢筋捆扎了几个柱子，我问了问买买提老师和胡元虎，质量和标准是不是符合通常的建筑要求。
“没问题，这个简单，一般是不用钢筋的，但为了学员能掌握钢筋的捆扎方法和浇筑方法，我们还是做了几个柱子。那边明天会做一些浇筑的预制件，做梁和蹲位，那个要求比较高，学员只打下手，老师亲自做。”
“行，多检查多问，我就怕他把盖房子也吹成是开飞机。”想到卡德尔老师说是会开会修飞机，我有点不放心。
“行，我们两个都懂技术，没有问题。你那边怎么样，和小姑娘待了很长时间啊。”买买提老师说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很有可能再拿三个培训，我们一会儿商量一下怎么做，我晚上回去把方案先做出来。坏消息是本来想做一个地毯编织的培训，人家没有理会我。”我说道。
第385章 地毯
没等到当天下课，我们先返回了我家里，我要和他们两个开个会，把之后的工作安排一下。
“胡元虎，你负责采购所需的小东西，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注重性价比。买买提老师，你负责把几个培训内容简单的给我和小胡讲一遍。”
“李哥，我们要买个复印机。太多的资料需要复印打印了。还有一些各个班都要用的东西我想批量采购，那样价格会降低。”胡元虎说道。
“空白的结业证书、笔、服装、劳保品、工具等这些都可以批量买，比如一千一千的买，具体的你询价之后做个列表给我，我们讨论，今晚就做出来。品种至少要把手头的培训班全部覆盖掉。”我说道。
“李哥，能不能先预支一点钱。上次买工具什么的都是你花的钱，这次我......”
“不好意思，把这个事给忽略了。刚才不是说了，你先询价，等价格数量都差不多了，我给到你。”
之后，让买买提老师着手去找老师，不一定是以前给其它学校上过课的，先找某个行业内的退休技术人员，确保我们的老师是所有学校内最好的。
“收集老师的资料是重点，我们要拥有足够强和足够多的师资资源，至于给老师的费用先不要提，具体情况具体谈，有些老师讲课费很高，但他讲课很好，我必须要亲自谈，既要给到老师合理的报酬，又要给到农民最好的知识和技术。”
关于师资的问题，我一直认为是最重要的，对学员的管理严格能让学员比较完整的接受一个周期的培训，但是如果有个优秀的老师，学员愿意主动学，还能学到实用的技术，这比严格的管理有效多了。
“小李，我们这么做成本太高了，你看一个培训的钱就那么一点，我们高于要求给到老师报酬会让我们亏本的。”买买提老师说。
“买买提老师，你没理解我的意思。举个例子，我们找到能教砌筑工的老师有三个，水平是上中下，如果最好的要价太高，最差的讲课不好，我们一般会考虑中间的那个。但是如果我们说服最好的老师，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价格低一点来为扶贫服务，不但能发挥他专业特长，还能赚点钱，多好。反过来也促进中下的老师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主动学习，能拿更好的报酬。”
“道理我懂，你怎么去说服别人呢？”
“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可能每个人都不一样，比如在获得利益的同时他能发挥专业能力继续为社会做贡献。再比如，我们逐步建立和帮助农民建立一些合作社，老师讲课上没赚到多少钱，但能在和农民的合作中获得利益。”我说道。
“不好吧，老师就是老师，怎么能赚钱呢，那样老师会有问题。之前有个学校的老师，给农民推销他写的一本书，农民都躲着不去上课。”买买提老师说。
“是，所以我们需要逐步的规范，我之前写的流程和校规里有这方面的规范，只不过没考虑到那么多情况。会逐步规范，比如在老师的合同里写明如果老师在教学过程中进行和教学无关的活动，将不能得到报酬。平时我们不能不管不顾，要经常到培训班去看看，看教学质量，看老师是否认真负责，看学员是否学到了东西。”
开完会正好到了饭点，我拉上两个人去了买买提家下面，那个饭馆还不错，请他们吃了饭打发胡元虎自己开车回去，我步行去了店里，好多天没去看了，刚才雷佳佳也不在家，正好去看看。
到了客栈，雷佳佳正在门口和一个维吾尔族女孩在聊天。我就去了店里，店里比较冷清，估计国庆节再一拨客人可能就可以彻底的关了门。
现在店里已经不需要两个店员了，一直都是一个店员照顾两个店，古丽苏茹合在烤着小烤肉，几个穿着摄影背心的中年大汉吃着烤串喝着啤酒。
他们听到古丽苏茹合叫我哥，然后又看到我并不吃饭，而是在查看销售记录，估计是起了好奇心。
“阿达西，你是汉族还是民族？”
“我的民族是汉族。一般不在新疆问这样的问题，看长相就可以了。我虽然黑一点，但长相应该能看的出来。”
“那在新疆该怎么问？”
“可以问具体的民族就可以了，比如直接问我是不是汉族就可以了，因为汉族也是中国民族成分之一。”
“那不好意思了，我们是外地来的，不太懂这些。”
“没关系，你们没说错什么。怎么问其实都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我特意提一下就是为了避免外国人误解中国人就汉族一样，我遇到过老外，他们到了新疆才知道原来中国不止一个民族。”
“学习了，能再问你一个事吗？我来的时候我老婆让我带一小块地毯回去，我们今天去大巴扎，看到的好多地毯都是机器编织的，还卖的很贵，你懂不懂怎么选购。”
“你问对人了，我之前专门研究过喀什的手工地毯，也了解过和田的手工地毯。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手工还是机器编织的。”
这个我没有吹牛，由于没有太多销路，手工地毯已经没落了，喀什的大部分人家里都用机织地毯，因为机织地毯更精美，也更便宜。
“啊？怎么区分呢，今天几乎所有的老板都说他的地毯是手工的。”
“编织方法和粗糙程度，手工地毯无论怎么精美，毕竟是手工一个线一个线的敲打编织出来的，机器为了方便它绕线的方法和手工的不同，平整度也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们穿过老婆给织的毛衣没有，手工打的毛衣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有没有具体的判断方法？”
“没有，不过你们想要手工地毯，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我声明我不是做地毯生意的，我带你们去也不收你们的钱。”
买买提老师之前找了个教地毯编织的老师，是疏勒县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她地毯编织技术非常的好，但因为地毯卖不出去，现在很少编织地毯。
说完带他们去看地毯编织我又有点后悔了，怎么看我都像是做推销的，和那些说别人都是假货只有我又真货的卖假货的人没多少区别。
“那就不用了，这个古城里有没有买手工地毯的？”
“那边百年茶馆边上有一家，他家新的非常少，都是民间收来的旧地毯，全是手工的，价格非常贵。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这家店是我投资的，在喀什，不一定要维吾尔族老板的店才是正宗的。”我说道。
第386章 冬季不停
几个大汉看了看我，然后又想了想，对我说想去看看手工地毯。
我带他们步行到我说的那家卖旧地毯的店，看那些地毯，这家地毯店看起来更像是一家倒腾旧货或文玩的店。
有些地毯一看就有点年头了，我还看见一块一九七几年苏州产的地毯，带松鹤图案的。不是很大，更像是脚垫。几个大汉从来没有接触过地毯，听着店里的小女孩讲解，他们显然对地毯有了兴趣。
“李老板，我不明白，地毯这么好，为什么现在买不到手工的？”
“对于新疆来说，地毯是一种生活用品，过去谁家里地毯多就代表谁家有钱，因为在那时还是羊毛为主。很多人家的地毯不是来用的，而是当做财富来储备的。现在没钱的人家一般都是买机织的，棉或者化纤材质的，便宜。有钱的人买地毯是用或者炫耀的，但不会像以前那样当财富来储备。技术提高了，地毯的清洁防虫等技术也提高了，所以磨损的就会少，买的就少了。相同材质下，机织的会更精美，价格也便宜，换作是我，也买机织的用。手工地毯用来收藏或做装饰，自然销量就很有限。”
“唉，阿达西，你说的不对。地毯嘛，我们一直有需要，家家嘛都要买，但是现在的地毯质量太好了，好多要扔掉的还好好的。你看这块，一百年前的，已经磨的不行了。”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指着一个已经秃毛的小毯说道。
我没有和老板辩论，一是因为我的确不了解这些，另外，我刚才说的话明显是站队机织地毯，确实会影响人家的生意。
几个大汉看了会儿，最终也没有买地毯，他家的地毯太旧。
出了们我们就分开了，我又溜达回到店里，没多久就收到了刚才那个大汉的微信，他问我明天能不能带他们去看看手工地毯的生产。
看看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我给买买提打了电话，让他联系那个地毯编织老师，问问明天是否方便。买买提很快给我说没有问题。
“她嘛，一直在编织地毯，但是嘛，没有卖出去多少，家里嘛欢迎客人去参观，她说了，你要是买地毯，她会给你最便宜的价格。”
我给胡元虎说了一声，要他和买买提老师明天自己去培训班，我可能晚点去。远远看着雷佳佳锁客栈的门要走，我跑过去叫住了雷佳佳，问她吃过了没有，结果雷佳佳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
“现在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关心我吃饭了没有。对了，你这一会来一会儿走的在干嘛？”
“没什么，给几个客人当了会儿免费的导游。客栈里没有客人，你整天在干嘛呢？”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今天在院子里和门口看了一天的书了，虽然没有客人，但也不能一直关着啊，关着就跟没人来了。”
我问了一下，国庆节只有两个客人预订了三天，这还是在国庆促销的情况下，看来客栈的生意是提前结束了。
一起回到家，却没料到六个去和田那边玩的老人开着车回来了。雷佳佳本来挺兴奋的，看到她爸妈的时候也是急刹车般的停了笑容。
“小李，你明天有什么安排？我打算把车保养一下，又对喀什不熟悉。”
“陈叔，明天我带你们去做保养。不过一早我要带几个人去看看手工编织地毯，等我回来再去保养车子。”
说到车子，我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虽然知道她也经常去店里，但毕竟已经和刚开始合作的时候不一样了。
玛依莎精神不错，她说大学门口的那家店按我的主意有了很大的起色。
“李哥，谁能想到一个生鲜店里卖的最好的是咖啡和冰淇淋。水果我们也做了分级，除了散卖的水果，我还做水果块，我们店里的那种。学生的需求还是不错的，每天比店里销售量大。”
“那就好，要随时的调整，不能闷着头往前，从顺学生的潮流变为引导学生的潮流。学生感兴趣的东西其实不多，来来去去就那么些。对了，我最近在忙培训学校的事，没有顾上店里的事，还是要你多关照一下。”
“没问题，现在是常态化，所以大家都知道每天做什么。我关注采购和她们的售卖记录，不是很好，勉强保本，所以我打算和你商量一下国庆节后店铺怎么办。”玛依莎说。
“是，我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在规划的时候我是计划在十一月就关门歇业的。”
关门歇业是最简单的方法，古城里的大部分商铺在冬天都是关门的，没有游客，没有消费。只有本地生活必须的那些传统商铺仍然时不时的会开几个小时。
“李哥，我想升级店铺，本来你设计的时候没有加门，铁闸门打开后就直接是开放式的。我想加个玻璃的墙和门，封闭起来，装上暖气，等夏天装空调。”
“每年上一个档次是我原来的规划，但是我还没有总结店员们反馈的情况，客人喜欢什么样的店面我也没做过调查。”
“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风格不变，我只是想冬天营业。”
冬天营业绝对不在我的计划之内，但玛依莎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的想法我必须要尊重。
“说说。”
“冬天其实是有客人的，古城夜市在冬天会有三分一的摊点坚持开业。喀什的冬天不冷，比乌鲁木齐暖和多了，可能和北京差不多，不过没什么风，我想试试冬季营业。”
玛依莎想的有点简单了，我不是担心没客人，如果是现在这样一拨一拨的时有时无还能保本。但冬天人工和成本比夏天只多不少，蔬菜贵了几倍，如果是暖气无论是电还是壁挂炉，都要钱。
“李哥，我是这样考虑的。对店面来说是零成本，就是说封闭改造我个人来出钱，冬季营业的正常成本我来承担。打工的古丽茹苏和不回家，她家里条件差，我也说好了，她没有工资，完全靠赚的钱。”
“这样对你不公平吧，可能你要亏不少，如果是帮助同学，你可以让她在你的生鲜店工作，给她发工资。”
“帮同学是一定的，但这个店铺我想开起来，我了解过了，很多咖啡店、饭馆和旅游纪念品店都会关门，我打算在店里放一些工艺品来卖。奶茶铺这边估计是一点生意都没有，可以直接停了，做工艺品和玉器等利润比较好的商品，餐馆只是为了客人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我不知道冬天有多少人，但至少能把营业成本降到很低，玉的利润比较高，万一能卖出去一点，整个本钱就回来了。
“可以，古丽茹苏和要住在店里？主意安全。”
“对管吃管住，白天收掉，晚上住饮料店，我会给她买行军床的。”
第387章 手工地毯
挂了电话没多久，雷佳佳就开着车子带着她父母回家去了，当然收拾她自己的东西也还是费了点事。她妈妈逗她，问她为啥住到我家里了，她没好气的给她妈说一个人害怕，怪他们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crv我开走了，你开普拉多吧，我不习惯车太大。”走之前，雷佳佳把车也和我换了。
瑶瑶爸妈在雷佳佳一家走了后有点为难，小声的问我是不是他们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我们。
“爸妈，你们别瞎猜，没有的事，佳佳好像是挺喜欢我的，但我对她没啥感觉，我们住一个房子的不同的屋子，就是图个热闹，以前一个人住实在是有点冷清，你们一回来我和佳佳都不会冷清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小李，你别解释了，我们都懂，我们一直把你当自己人，你是应该好好的看看，不要女孩子一追你就答应，男孩子嘛，不怕找不到老婆，应该要多挑选一下。”老陈叔说道。
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我给老陈叔说他们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看手工地毯。忙的他又赶忙给雷佳佳的爸爸打电话，让他明天一早过来开维特拉，他开着小雨燕，看完地毯去做保养。
整个夏天到现在，喀什一直没有下过雨，这让我忘记了下雨是什么样子。早上起来看到下雨我还是有些惊奇，雨不大，都不用打伞的那种，吃完早饭到了门口已经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和胳膊上都是泥点。
雨落下来的时候混合了大量空中的沙尘，有点泥雨的意思。我开着普拉多后面跟着两个小车去到银瑞林酒店，接昨天那几个摄影背心。
接到电话后几个人下来，看到我开的车显然是有点吃惊。他们没好意思开口问我也没多说，反正已经说好我不是赚钱的人，只是喜欢交朋友，带他们去玩不收费，不要求他们买东西。
“不好意思，没看出来，兄弟你也是有经历的人，不过你听着不像是北京人啊。”
“哦，我在北京待过，这车是朋友的，我在上海的时间更长。你们从哪里来啊，听口音是南方？”
“广东，我们几个就喜欢玩，不过南疆是第一次来，昨天我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没想到也是大地方来的。”
“我差不多算是本地人了，我比有些本地人更熟悉喀什，欢迎你们经常来。”
在车上客气了一番，我按照导航到了买买提老师说的非物质文化传承人的家里。一个很干净的平房小院，院子里晒着一地的玉米棒，鸽子在屋顶咕咕的叫着，羊圈里有差不多七八只羊，从干净整洁能看出来女主人非常的勤快。
这个人叫海丽且姆，一个四十多岁的清瘦的女性。她看见我就已经判断出我就是李校长，很是客气的把大家让到家里，她家的屋子不大，这么多人不够坐，还好这会儿雨已经停了，大家就都坐在院子里。
几个广东客人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农村民居，话还没有说就端起相机一阵照。我给他们大致讲解了一些民居的房屋布局和特点，鸽子、鸡和羊在一起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等他们闲下来了，我才让海丽介入正题，她拿出了几幅自己编织的地毯给大家看，图案比较简单，偏现代风格，居然有很多花色来自传统文化，比如松鹤，还有小鹿，大象等。地毯背后绣着海丽的名字和地毯完成的时间。
“有没有复杂的图案？”
“有，复杂的图案做起来费功夫，配线的颜色也不太好配，一般都是有人指定图案，谈好价格预付货款的时候才会着手制作。”
“我们能看看你编织吗？”
海丽的地毯编织架不是传统的那种木质的，而是用钢管焊接出来的，很大。据说大的原因是能做比较大幅的地毯。
“我这个房子太小，这个架子是三米宽的，就是说我做的地毯最多三米宽，但因为地毯可以卷，长能做很长。”
编织架上有一块小的毯子织了一半，海丽说她手快，几乎会所有的编织方法，只要给出图案她就能织出来，织地毯是和妈妈学的，所以前些年被定为疏勒县的非物质文化传承人。
这几个大哥看海丽编织了一会儿地毯，自己又试了一两下，然后就毫不犹豫的问价格。海丽大概很久没有卖出过地毯了，她的开价都不高。最便宜的小毯差不多坐垫大小，卖一百，最大的是个两米乘两米的，她开价是七千块。
除了太大的，这几个大哥把海丽现存的地毯全部都拿走了，现场付的钱。放到车上，大哥们嘱咐我帮他们邮寄回广东，留下了几百块钱的邮费。
“邮费我先不拿，等寄的时候再问你们要。”我说道。
“不，你先拿上，不够了问我们要，要是有多的你就拿着，我给你说，昨晚我们分开后又找了几家，那个纯手工的地毯一小个开价三千还不还价，同样大小的这个海丽只要了五百块钱。没见我们价格都没有讲嘛。”
也许手工地毯虚高的价格是没有市场的原因。看来我还是要想办法把地毯编织班给接下来，那样至少可以帮助一部人利用闲暇时间赚点钱补贴家用。
把几个大哥送回了宾馆，我顺手就去把这些地毯按不同的地址发快递发了出去，价格比较贵，那些钱差不多都用掉了，物流的价格高是这里做电商的一个障碍。
随后我带着两辆小车去了汽车城，找到之前给普拉多做过保养的那店让他们给做保养。雨燕没问题，配件好找，很快就保养好了，我让他们再仔细看看，因为要跑长途。
维特拉是个问题，店主打了一圈电话没有能找到维特拉用的东西，同属铃木，维特拉保有量确实不高。我问了一下，说是在库尔勒或乌鲁木齐有相关的配件，决定路过库尔勒的时候看看再做个保养。
请六个老人到小烤包子去吃小烤包子，吃的不多，大概是怕油腻，我打包了五十个小烤包子，然后带老人去了一家叫四川卷饼店的饭馆去吃饼卷菜。
佳佳的父母看了一眼就说这个不是正宗的，四川不是这样吃的，其实就像卷烤鸭一样，卷炒菜吃。
“小李，你开饭馆的，有没有兴趣在喀什搞个川菜馆子。”吃卷饼的时候佳佳的爸爸问我。
第388章 缘分
佳佳的父亲问我是否想在喀什开四川饭馆。我其实是没啥想法的，开饭馆和我那个快餐店不同，会很累，要一天到晚的守着，还要做很多其它的事情。
“叔叔，我现在在办一个培训学校，没有太多时间再多做一个店铺，手头的钱要都投在了学校，以后吧，以后再开川菜饭馆。”
“你只要不反对就好，我和你阿姨是搞火锅的，这些天在喀什看了一下本地的餐饮，我们觉得在喀什搞一个火锅是能赚钱的，去掉一些菜品，请维吾尔族的服务员和后堂，让所有人都能吃的四川火锅。”
我这才想起雷佳佳曾经吵着要我带她去吃维吾尔族同胞开的火锅店，结果我一直把这个事给忘了。看起来佳佳和她的爸妈这是有备而来。
“那叔叔和阿姨的意思是你们回四川后很快会回来？”
“当然，我们开维特拉，回去休息休息，再开回来，说到底我们还是喜欢和女儿生活在一起。”
雷佳佳的父母想开火锅店川菜馆，但为啥要问我是不是愿意在喀什开这么一家呢。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叔叔阿姨，我支持你们，等你们再回来的时候我们再说这个事，而且那好像和我没啥关系。”说完我才有点后悔自己说的话，有点冲，估计雷佳佳爸妈听着不舒服。
“佳佳喜欢学习，她不适合做餐厅管理，我们是想让你管理餐厅，我们不能一直在喀什。”雷佳佳的爸爸似乎没有在意我的话，很认真的给我解释道。
我那里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只是这样又是金钱又是美女的诱惑我怕我真的会顶不住。所以我压低了声音，尽量显得很谦和的说：“我现在还不能决定，容我考虑一段时间。”
吃完卷饼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陈叔争抢着先付了钱，我原来打算去乡里再谈谈地毯编织班的，现在虽然是下午才上班，但我已经不想去乡里了，这些天早出晚归的，这半天时间我打算带老人们去他们没去过的地方。
想了一会儿，我打算带他们去一个不是旅游景点的地方，这个地方就在疏勒县城边上，靠近草湖。
我是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这个叫南新现代产业园的地方。这个产业园很有意思，绿化搞的很不错，有挖的人工湖，有三四米高的芦苇荡，有烧烤区和水上乐园，其实这些都只是一个周边，它神奇的地方是在这些旅游景观中间是几排厂房和厂房式办公场所。一些农业开发公司和生物开发公司在这里。
“这里搞的不错，美中不足是这些办公场所和厂房还没有用起来，有公司注册，但没有展开实际经营，所以他们配合园区搞的景观绿化反而成了本地人参观游览的场所，在这里能有这么多水很不容易，据说都是机械开挖的人工河和胡泊。”我给六个人介绍着，车只能停在园区门口，我们需要步行参观园区。
“怎么，小李，你是打算再这里投资？”雷佳佳的爸爸问我。
“不是，这里按规划是现代农业科技的孵化基地。我虽然投资了一家农业开发公司，但是那个是种植和养殖为主，和这边的生物科技没太多关系。”
“你高看这样的园区了，生物科技的东西算是高端产业，南疆不合适搞这些。”陈叔说道。
“是，我有一次考察过这里，就是觉得环境像公园一样，还真没想过在这里搞点什么，投资太大。我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正规的办公室。”我有点自嘲的说道。
正在园区内走着，从我们后面就来了两辆电瓶观光车，就是房产公司常用的那种能坐不少人的观光车。
观光车超过我们后停在不远处给车上的人讲解园区的规划。其中几个人我总感觉有点熟悉，一个是宋雪梅所在乡的那个乡长，另外一个我没敢认，和上午带去买地毯的广东大哥很像。
没敢认是因为这个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边上还有个小女生给不停的讲解，完全不像穿t恤和摄影背心的那个大哥。
“小李，你怎么也在这里，带朋友参观？”就在我打算从边上过去的时候，就听到西装大哥在和我说话。
“大哥，真的是你啊，这个现代化的产业园不错，我带叔叔阿姨们来参观。”
“晚上等我电话，别安排别的事。”大哥和蔼的给我说道。
看到乡长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我主动打了个招呼，但没有多说话。这时那个小女生过来说道：“李总，要不要跟着一起参观，我再招辆车过来。”
“不用，我中午吃的有点多，消消食。”我有点奇怪，我并不认识这个小女孩。
“李总，上次冷总来的时候，我恰巧在地委做的接待。没想到你认识曾总，如果不是曾总和您打招呼，我都没注意到。”
这么说我还是要感谢冷嘉月，她那次不但让我赚了不少，还被介绍成她集团的神秘的代理人。大哥大概就是女孩子嘴里的曾总，看来也是个人物。
“谢谢你，你做的不错，你们忙，我自己很熟悉这里，回头见。”我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其实我是怕露馅，冷嘉月的好意不能因为我土的掉渣的谈吐给毁了。
说完，我就在老头老太太的簇拥中往前走去。芦苇荡中间修了一条很窄的木质步道，晃悠着穿过了弯弯曲曲的芦苇荡，我们就回到了停车场。坐上普拉多的时候，我看见那些人就在不远处听介绍，远远的，我看见小女孩冲着我挥了挥手，似乎是在说再见。
我也挥挥手，然后带着两辆车离开了园区。
回到喀什先洗了澡，换了衣服，洗了后，就接到了曾总的电话，原来他们约我吃饭，说是要感谢我，不过让我推荐一家合适的餐厅，考虑了一下，我仍然选择了黄金尊，我开车去接了他们，不过这次换了地方，是被我叫做雷神酒店的丽笙酒店。
见到曾总的时候，他们几个又换了上午那套服装，到膝盖的短裤和t恤摄影背心。
“小李，本来我们几个人过来是玩摄影的，不知谁走漏的消息，非要请我去参观那个什么园区，你不介意吧？”
“我还是叫你曾大哥吧，我为什么要介意？不过曾大哥的身份似乎不简单啊，我是不是闹笑话了。”
“你也不是一般人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别去管我的身份，算了，也不瞒你，我们几个是广东的摄友，也是海钓的钓友，这几个有官员有私营企业家，我呢算是个私营企业家。你是不知道现在聚一起玩玩摄影钓钓鱼是多么难，我们好说，这官员就很敏感。本来不带他来的，非要来，搞的我们一定要很低调。”
黄金尊的美食和聊天非常的愉快，大家都放下了身份。一开始我有点小紧张，后来一想，这些人无论是富豪还是官员，和我以后可能也没什么交集了，他们把我当朋友，我也不能那么扭捏。
第389章 转机
大家正聊的比较嗨，我甚至也喝起了啤酒，想着一会儿叫雷佳佳来开车把几个大哥送回酒店。
我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宋雪梅给的那个主管培训的副乡长的电话，先是客气了几句，之后这个乡长用让我想不到的语气和我说起了话。
“李总，你叫我小张就可以了，我部队转业就到乡里了，应该年长你一两岁，叫老张就叫老了，叫我小张吧。”
“张乡长，千万别这么说，你叫我小李就可以，但我一定要叫你张乡长。”
“是这样，我知道你很忙，关于地毯培训班，我们讨论过了，决定交给你的学校来办。你看什么时候我去拜访一下你。”张乡长说道。
“您太客气了，我明天带着方案和合同去找您，我时间多，正好明天要下到乡里去。”我说道，其实我没有想到这个转机来的这么快这么容易，本来我想着要去找找古老师老公的那个朋友，或者去找找吴书记给推荐一下的。
“那太不好意思，我等你。之前你去我办公室我没注意到是你，连口水都没让你喝，实在是抱歉。”
他岂止没注意到我，我记得我去他办公室时他的头都没有抬，不过，今天他能认出我来说明他其实是扫过我一眼的。
“小李，实话实说，你也别在意，喀什这地方太小，他们今天下午拉着我去参观，想让我投资，你也不是本地人，这地方穷山恶水的，玩玩还可以，生活或投资不是个好地方。我看你也不像是生意人，玩的差不多了就走吧，要是没地方去，你到广东来找我。”曾大哥说道。
“老曾，看破不说破。你看我们，摄影服装一穿，海钓晒的黑黝黝的，谁能想到你我是身家百亿的人。”另外一个关姓大哥说道。
“几位大哥，曾大哥说的对，我还真不是生意人，这样，我今天高兴，写首诗送曾大哥。”我喝了点酒也是脑子兴奋，忘记了交浅言深的忌讳。
“鹧鸪天·逢曾哥
秋晚胡杨金叶走，同在沙场荒原游。
自在眼中无欲求，不知天下有尽头。
书已读，心难收，独居红城叹离愁。
自古春风停玉关，秋阳下面有自由。”
“兄弟，明白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但凡你有什么难处，尽管给哥哥们说。”曾哥说了一句再没说什么，反而是其他几位礼貌性的夸奖我的诗词。
吃喝的也差不多了，雷佳佳也走路过来了，我本来说是走路回家的，结果雷佳佳掐了我一下，然后耳语说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和几个陌生的男性在一起，我这才爬到了汽车的最后一排。
普拉多是七座车，虽然后备箱里的座位平时都是折叠起来的，但它仍然能坐人。回到家的时候，我让雷佳佳开普拉多回去，自己又冲了个澡，然后开始写几个培训的方案和合同，虽然都说还要过会，让我不用急，但我能很快的交给他们当然好。
写好后已经是半夜了，居然想到的是应该先买个打印机，总是去打印店打印不方便。我怕胡元虎第二天会自己去乡里，我给他留了个信息，让他明天早上来接我。
意外的是胡元虎并没有睡觉，而是很快回复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出奇的顺利，该交的方案和合同都交了，张乡长那边还直接就盖了公章。中午，我和买买提还有胡元虎坐在车里开会，一个是要不要去接古老师回来，一个是几个班的准备工作安排，这一安排不得不涉及钱的问题。
看过了胡元虎的长长的清单，我们要买的东西实在是有点多，我手头的钱已经不够。我借着抽烟的借口，给白会计打了个电话，问她冷嘉月那边的钱是不是能动。
“李总，当然能动，那钱是你的。不过你用在另外一家企业似乎有点不合适，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只能损失点税了。”
“大概损失多少？”
“看你要用多少了，企业间的拆解和私人之间的借款本质上没什么不同，但涉及到的手续比较复杂，一借一还属于金融服务，增值税和基础税是要的。如果是投资只需要贴花，但投资盈利分红是需要缴税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损失，看大小了，当时你如果是学校的法人就好了，这两家企业如果关联起来后，一般的资金往来是不需要缴税的。”
“这样啊，我现在钱不够，学校这块还需要花钱，损失就损失点吧。”
“不用，本身都是你的钱，白白损失了怪可惜的。你是为了做好事，这样吧，之前学校的注册资金只有五万，花掉的钱先给你实缴，我去把注册资金扩大，下次你花钱之前先问问我。”
“学校这边刚开始，本来以为不需要太多资金，没想到要买很多东西。”
“你发给我的清单我看了，像打印复印一体机等一些东西是可以直接走餐厅或者农业公司这边的账的，有些东西不行。当然了，大部分东西应该都没有票，我去找找有没有其它的票能补上，尽量不用学校的账。”
“但是这些都是资产，不入学校的账以后会不会有麻烦啊。”
“当然会有，相当于实际产生了很多成本，账面上却体现不了，看起来利润会比较高。”
最终白会计说她会去想一个比较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我因为没搞懂里面的情况，所以也就不关心了。
钱的问题是暂时解决了，我让胡元虎和白会计联系，看看采购应该怎么去做，遇到涉及钱的问题，我就有点懒了，看来真没有赚钱的天赋。
因为想这些想的头痛，我就交给买买提老师和胡元虎去做准备工作，自己则跑去看饭馆和商店装修的进度，商店因为不用怎么装修，已经差不多了，正在办手续，用的是买买提的名义去办的。我给玛依莎打了电话，让她给这个商店进货，这样也算是给她一个生意做一做。
饭馆的装修还在搞，设备什么的也没采购，我问了问买买提，说是和小胡都还没有花钱，装修是拉了几个砌筑工的学员在下课后干活，按天结算，所需材料钱是两个人一人一半的在出。
“你现在拉学员干活不太好，我们在帮贫困户增加收入，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利用他们。你最好写个合同，写明他们干什么活，什么时间干，给多少钱。免得到时候说我们乱用劳动力，占培训班的便宜。这样，让小胡帮帮你，最好挑几个学员们成立一个合作社，用合作社的名义签合同，这样更好一些。”我对买买提说道。
商店这块花的钱大头是货款，这个只要货在就不会损失。饭馆那块锅碗瓢盆、灶具、炊具、桌椅板凳什么的是大头。
这个我虽然有些经验，但带着两个人干还是有点说不清楚。索性我就约了玛依莎和准备做店长兼厨师的赛丁来一起商量一下，我的这个想法遭到了买买提和胡元虎的反对。他们认为那样他们就失去了控制权，对以后不利。
第390章 缝纫机
我让两个人自己去想办法，只要他们最终能解决一两个贫困户就业就可以。
“你们的钱你们决定怎么花，现在你们知道我办学校的难处了吧，什么事都要考虑，什么事都要做，自己的钱要管紧一些。”我说道。
其实说是这样说，我对最近花的钱没有太多概念，需要的东西一定会买而已，等培训结束，验收通过后就能拿到钱，那样就能缓口气。
缝纫班至少要求有二十台工业缝纫机，一台锁边机，一台绣花机，几个工业用的电熨斗。全新的这些下来要三万多块钱，考虑了一会儿，我认为我没必要买全新的，打算找找看能不能买二手或租赁。
林果业的班到是不需要什么特别的设备，回头问问种植专业户给学员们一些嫁接刀、修剪工具，这个主要是技术，而且不发展大果园也可以做小庭院，我想特别照顾一下，跟随听课，确保学习质量。
电工技术就需要的东西比较杂，各种线和模拟器，各种工具，安全防护用品和各种常用的电表、开关、保护器、电机等等，花钱也比较多。
虽然已经交给了胡元虎和白会计他们，但我仍然会自己算来算去，算的我有点后悔开办培训学校了，这一分钱还没有入账呢，就已经花了不少钱和时间了。
买买提根据采购时间和最后结束培训的时间已经确定了开班时间，本来为了贫困户参加培训不冲突，同一个时间只开一个班，但乡里已经在报名时进行了优化，这样想多学一个技术的人就需要等到下一年再接受其它培训了。
乡里已经同意了买买提老师建议的开班时间，而且已经把通知下发给了即将参加培训的人员。林果技术是两周的班，也是最先开的班，两个老师轮流讲，种植专业户讲十天，另外一个农技局的退休专家讲四天。
之前谈的时候让那个退休专家很不舒服，他本来都不打算来的，想想那每天四百块钱，他最终表现的很愉快的答应了，当然我也答应他之后如果有相关的班让他直接上。
缝纫班请的是一个裁缝店的中年大姐，她年轻的时候在职业学校学习服装设计，毕业后自己开裁缝铺，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拥有高级技师认证，拿她的话说就是她当年的老师都找她做衣服。
“以前做衣服的人多，自己买料子，或者让我买料子量身定做，好的很。那个时候嘛，结婚的、上学的、工人、干部都找我做衣服，我请了好几个人帮我一起干都忙不过来。现在嘛，少了，年轻人和娃娃基本不在我这里做衣服了，都巴扎上买了。”
这个老师叫热孜亚，她现在仍然开着裁缝铺，不过只有几个平米大小，平时活也不多，她甚至愿意住在乡里，而不需要我们每天接送。
“老大的孩子和我的小儿子一起上学。平时我不用管，所以我骑电瓶车来，住乡里，有事情嘛就骑着车回家，天天跑嘛也不好。”
“你老公要不高兴的。”我开了个玩笑。
“不会的，钱挣下了他不会不高兴的。”
按她的建议，只要是能用的缝纫机就可以，其它东西都很便宜，比如针头线脑、木尺、粉饼、剪刀等用品。我有点发愁，就算买全新的缝纫机短时间内也到不了货，这个买买提老师定开班时间的时候就没有和我商量。
电工技术买买提亲自讲，这样他这三十天的收入就是高收入了，讲课费就一万二，算上工资和一点加班费，可能是他这些年一次性收入最高的一次，以至于我说过节不休息他都毫不犹豫。
“小胡、买买提老师，我们其它的东西网上买的，批发市场买的都打听好了，有些小胡和你还去看过，这个缝纫机不好办。”
“李老师，我嘛，忘记给你说了，以前的学校请过一个男老师教服装制作。他嘛自己开过一个厂，有三十台缝纫机，后来嘛厂子开不下去。缝纫机一直在，我给说过了，租二十台，一台一天十五块钱，这个价格嘛别人不给，他嘛和我们关系好，这样一个月九千块钱，他给安排安装和调试好。”
买买提老师说的轻松，我却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月九千够买五六台全新的缝纫机了，这个买买提老师还真的是会自作主张。
“嗯，买买提老师，以后这样的事先给我说一声再去和别人谈，要么我们一起去谈。实在不行就租他的机器，我们下午和明天去找找有没有旧的缝纫机。”我说道。
买买提老师似乎是看出我不是很高兴，他没有坚持租，大概是认为我买不到旧缝纫机。其实我心里极其没有底，一个是我对缝纫机没有一点概念，一是喀什这里怎么找二手商品是个挑战。
正想着问问陈琰有没有认识做缝纫机的朋友的时候，我想到之前找白会计的时候贴的那个纸，还有找直播的时候在某个垃圾同城上发布的消息。
我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看到了好几条供应二手工业缝纫机的消息，其中只有一个写着可看货。我试着把电话打了过去，对方一开始很谨慎，一再问我是谁，为什么买缝纫机。我也没说实话，我说是最近有人问我订了一批缝纫机，要求全新或九成新，就是不能太破，我在找货。
“你是喀什人？为什么用的是上海的手机号。”
“我从上海来，在喀什做点小生意，这次是帮朋友的忙。”
“上海好几个缝纫机厂呢，你怎么在本地找货。”
“你问那么多干嘛，缝纫机能赚多少钱，我脑子瓦塔了才会从上海找货，再说了，上海的厂子都不生产了，倒闭了。”
“你现在来看货吧，疏勒县下边的乡里。”
没想到他居然就在疏勒县的乡里，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乡，他说一会儿发地址给我。我这才用手机查有关工业缝纫机的品牌、价格和型号，有备无患，打算看质论价。
研究了有半个多小时，总算是有点了懂了，最便宜的全新的平机也就一千三四，略微好点的电脑版的是两三千，还有一些功能强的更贵。
可能是由于内地劳动密集型企业并不景气，网上二手的工业缝纫机非常多，可惜我现在是在喀什，从沿海倒腾二手的费时费力还不一定省钱。
已经熟悉了各种品牌的性能和价格时，我才收到了短消息，让我去一个叫布拉克的村子，到了村子给他电话。
我查了一下，距离我大概二十多公里，叫上正在指导学员盖厕所和用瓦刀怎么砍砖的买买提老师往这个村子赶去。
车上，买买提老师仍然不知道我是去干什么，我说是去参观一个工厂，因为我想象中应该只有工厂才有这么多的二手缝纫机。
第391章 犹豫了
到了村子里，远远的我看到有个大院子，院子里有幢三层楼，很新，挂着锦绣服装厂的招牌，因为很少会有陌生的汉族进厂里，我很容易就以找厂长的借口进去了。
果真，三层楼一楼是厂长办公室和展示厅，二楼是一个小车间，全部是工业缝纫机，三楼没让我参观，据说是厂长等人住的地方。
在喀什的不少地方，只要说参观就能参观到，这是当地人朴实的地方。这个地方一看就是补贴下建的厂子，车间没有工人在工作，展示厅标注自产的服装一看就是从内地运过来的，质量比较好。
和厂长聊了会儿天，我说是自己过来想办个卫星工厂做服装加工，所以过来参观参观，我这么说是比较冒险的，不过让我猜对了，厂长并没有怀疑。
“现在被忽悠过来的人还不少，你还是谨慎一点，你可能也注意到了，展厅的衣服质量比较好，目前我们工作半年以上的工人才能做出这个水平。厂子没有订单，之前说包订单的也没有，就做过一次校服，还说有大量的周边国家订单也没有。另外有个乡给了更优惠的政策，我可能会搬过去，如果再不行，我就回老家去了，对我来说，没赚到钱就是亏。”
“哦，他们给我算过账，一年内不会亏，比较补贴和政策放着，一年后难说，这么难吗？”
“工人和内地没法比，内地工人找个熟练工带两天，行就行不行就走人，结果几天就能很熟练。这边都是从内地找的熟练工来教，手把手的教半年才能差不多，难啊。最难的是没有订单，如果有订单，我从内地生产了过来也是划算的。”
看起来劳动密集型的模式不是在那里都能做的，不过我才不相信他说的，无商不奸，既然能一直在这里存在，说明还是有生存空间的。
聊的差不多，告别了厂长，走出他办公室我给那个卖缝纫机的人打了电话。结果我听到了立体声，突然意识到对方就是厂长。
我拿着电话又回到厂长办公室的门口，对着厂长笑了笑，这才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这么巧，我都没想到，刚才看到有个服装厂就想着进来参观一下。”
“没什么，你对这里不熟悉，这一片就我一家有缝纫机，肯定是我。这样，我们已经熟悉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这批缝纫机采购的时候给了二十个点的补贴，我是从内地厂里运来的旧缝纫机，内地厂更新了设备。就是说补贴到了我内地厂，不过因为都是一家，所以其实也不算是有问题。另外一个乡希望我去办厂，更优惠，我会再搞一批设备过来，这里的设备就想着处理掉。具体的一会儿我找个人带着你们去看，价格你和他谈。”
这会儿我有点犹豫了，这是坑害国家的事啊，我要是买了他的二手缝纫机，不是变成我协助他了嘛。在等他说的那个人来的过程中，我又把这个情况理了理。
先是投资办厂，买设备，招聘富余劳力，给培训，发工资，这中间社保国家补贴、厂房免费给送、设备补贴二十个点、给予优惠的贷款，持续发工资就能得到一笔培训补贴，一年后能拿到稳岗补贴，税收优惠一半，产品出口给予特别的绿色通道和协助，给予人才补贴，用工五十人以上还会有稳岗补贴。
算来算去，我没有看到这个厂长有骗补的行为，生意不好是真的，他也说了，这边工人加工的服装都不能返销内地，只能出口或本地消化。因为工人素质不高导致残次品高，几乎所有原料又都是内地运过来的，因此返销内地成本很高，竞争不了。
想明白了这个，我心里就没有了心理障碍，也有数了，他的设备本身就不新了，而且不是电脑版的，不能进行复杂的缝纫，不偷不抢的，我就是买了点私人企业变卖的资产，就看他的价格了。
来的是个小伙，听口音是福建一带的，他先是带我们看了看二楼的那些设备，然后又去厂子对面一个民房去看了看，民房里堆了大概有十台缝纫机。
整个成色不像是电话里说的那么新，但是他保证都是好用的，不好用他会给我换一台，谈好了最终，我挑了二十台缝纫机、一台锁边机和一台绣花机，让他开个价。
“一万五。明天我给你们送到指定的地方。”小伙说道。
这个价格我其实很满意，大概是六百八一台，这比我在网上看到的的大部分二手缝纫机要便宜，但是刚才已经从他们厂长那边摸过低，这批设备本身就是内地厂的淘汰设备，估计也就是花了点运费，所以我决定恨一点。
“我们都明白，你这些设备零着卖没人买，估计也就我能有这么大的量，痛快点，一万块，我自己拉走，不用你帮着调试，有问题你给我换就可以。”
我以为对方还要和我讲讲价格，没想到他直接就点头了。
“可以是可以，现在不能马上拉，我把机油缸里的机油先给清干净，然后天快黑的时候拉，你们可以在边上看着。”
“我相信兄弟，不用看，不过我们也暂时没地方去，天黑前要么在这里，要么在厂里。”我想着天黑前也好，有时间去临时找卡车，还可以让买买提和小胡跟着学习拆装和维护缝纫机。
买买提老师办起这些事来还是很到位的，他只是跑村子前转了两圈，和几个人聊了聊，就找到一个电话号码，然后就约了一个货车，晚上来拉东西，拉到培训的那个乡，还是在文化站，我们借了另外一个大点的房间放缝纫机。
“李老师，还是你厉害，这下用租缝纫机的钱就买到了缝纫机，你说回头我们要是也把缝纫机租出去，这个成本就回来了。”买买提安排好车之后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其实这纯属于运气好而已，如果不是赶得巧，这么便宜的二手缝纫机是买不到的，还是当天就能拉走的。
缝纫机的机头很重，下面有机油缸，为避免机油漏了，那个卖机器的人拿着空的矿泉水瓶子把大多数机油都吸了出来。
买买提老师说，卡车可能一下拉不了这二十多台机器，一半的机器的机头要拆下来，这样架子就可以堆高了，拆机头是因为机头太重了，靠人力抬不了那么高。其实没多久就把要拉走的机器该拆的拆，该固定的固定，该捆绑的捆绑，很快我们就没事可做了。
我们到村口去找吃的，结果就只看到一个饭馆，晚上没什么人吃饭，他只卖包子。饭馆对面有一家打馕的铺子，正在打馕，我买了几个热馕，让两个人先垫垫，说等到培训的乡里再请他们两个吃饭，村里的饭馆卫生条件很不放心。
第392章 故弄玄虚
把缝纫机放到地方后，我又让买买提去买了一把锁，把放缝纫机的培训室锁起来。又交待卡德尔老师给照看照看。
干完这一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乡里的饭馆已经没人吃饭了，只有烤羊肉串。几个人一致决定去县里吃饭，吃完饭再回喀什各回各家。
漆黑的夜里，乡村道路两侧却有很多的行人，走路的，赶着驴车马车的，骑电三轮的，还有坐着骆驼拉着的车的。
我让胡元虎开慢一些，让他多练习练习晚上开车，主要是路两边人太多，对面会车的时候灯光也很刺眼，慢一点和保持好自己的车道是最好的安全措施。
所以等我们到县里的时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丝绸之路美食城里仍然是人声鼎沸。大家各自点了自己想吃的饭，我又加了烤肉和凉粉还有绿叶菜。
等回到喀什的时候已经接近两点，没办法，我叮嘱他们赶紧睡觉，明天一早还是要早起去乡里。
大概是我安排他们每天都下乡有点习惯了，我发现他们已经不善于利用碎片时间来安排事情，总是要等到车停了或者我说开会了才会汇报一些事情。
送买买提老师回家的时候，他已经下车了，却告诉我一个我不知道的事情。
“李老师，那个和古老师原来的那个学校和另外两家学校最近在打听我们学校，打听是谁办的。”
“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问吗？”我问道。
“不知道，我朋友多，认识人也多，又在你的学校里干活，所以他们问来问去我就知道了。”
“这样，再有人问你就说，搞学校的这个人是上海过来的，还有一个人是北京来的。认识自治区领导，还和地委领导关系很好。然后他们如果问我们是怎么办培训班的，你不能说，你就说和他们一样，但是要说我花钱很大手大脚的，培训班根本不赚钱。”我交代到。
根据我的经验，我接连接了几个培训已经引起了竞争对手的注意，虽然比起他们一年做的培训这几个班不怎么威胁到他们，我一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导致他们打听我。
“对了，他们如果问不赚钱为什么还要做培训的时候，你就说，听说北京那边对培训上弄虚作假很不满意，让我们按实际的要求来做培训，要对比看这个培训之后要怎么选择入围商，就是谁有资格做谁不能参与的意思。”
我很坚决的教买买提说假话，其实买买提老师对我的身份也不清楚，他可能真的以为我又强大的背景，这也是他愿意和上家闹翻跑来帮我工作的一个原因。
对于那些心术不正的竞争对手，必须要吓唬吓唬，不管他们信不信，总比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依靠一些朋友帮助才办成一些事要好，那样可能会被人陷害和攻击。按之前周东涛讲的一些事，我的这些竞争对手没有一个善茬。
由于比较晚了，我怕吵着几个老人休息，没有回家，而是开了普拉多到了阳光小区，在谢亚敏留下来的房子里睡了几个小时。
到早上估摸着老人们起床了，我才发了信息说昨晚没有回去，但晚上我把越野车开走了，让他们放心等等话语。
下楼的时候瞥见陈琰的皮卡安静的停在不远处，我一拍脑袋，想起陈琰委托我把皮卡出手的事了。
锁好普拉多，再次上楼进了陈琰租的房子里，看到皮卡的钥匙丢在茶几上。我给买买提和胡元虎各打了电话，说不用接我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开着高大的皮卡还真的有点膨胀，虽然只是一辆没有什么名气的黄海皮卡。我把车停在文化站里的时候，那些已经到达的部分砌筑工学员有几个就围过来看这辆车。
阿孜古丽自从被我忽悠的搞不清我的背景后就对我们有了另外一种态度，配合的很好，她过来看到是我开的车，很奇怪的问我为什么又换车了。
“哦，这个车我很少开，今天看到它就想着要动一动，不然容易生锈。”我没有说假话，但这话怎么听都似乎会认为这车就是我的一样。
我想经过这么再来一下，我的神秘身份会更加的扑朔迷离，也一定会通过阿孜古丽的口传出去。这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我就是担心别人以为我太普通，明里暗里的针对我们学校找麻烦，虽然不怕，但有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总是不舒服。
“李哥，你太劳道了，你到底有多少辆车啊？”
“这是秘密，不过没你想的那么多，五六辆吧，都是不值钱的车。”
“哇塞，李哥，你这么多车啊，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车都有各自的用途，不然我干嘛要买那么多车。我是个一心想帮助新疆的人们的人，总之我没有恶意，就是想做点好事，我早说过，我不为了赚钱。但是，如果有人对我做坏事，我也不会当做没事，一定会加倍的反击回去。”我其实不确定这些竞争对手想干什么，但我一定不能暴露真实的实力。
正说着，胡元虎和买买提老师也来了。当买买提老师见到皮卡的时候，居然走不动路了。
“李老师，这个车也是你的？”
“嗯，怎么了，你好像特别喜欢这个车。”
“能拉货，能坐人，还这么大，我当然喜欢，你答应过我，会再买一辆车，其实我觉得你不要买了，把你的车先给我开就可以了。”买买提老师说的很是真诚。
黄海皮卡陈琰究竟是多少钱拿的我还真没有问过，不过我没直接拒绝。
“买买提老师，我可是先把不好的话说在前面，这个车放在前几年我是不会买的，质量不好，时间长了容易坏，另外很多城市把这个车不算是小车，当货车看不能进城，旧车也不值钱，等你不想要的时候不好出手。另外车太大，不如小车那么容易操作。还有你的驾照拿出来就没开过车，如果给你开我是要承担责任的，这个车不在我的名下，万一出什么事我和行驶证上的车主都要承担责任的。”
“没事，我知道，国产车现在的质量比以前是好了很多。另外我也不去外地，只要在喀什能开就可以了。车总是要练习的，李老师你也不是一开始就开的这么好的。你就说多少钱吧，实在不行我自己买，不要你们承担责任。”
“我们先忙完，一会儿闲下来你先开两圈看看感觉，我也看看你的水平，走两圈，倒车，我来考个试。”
没用十分钟，点名和询问前几天的培训内容就结束了，今天仍然是在厕所工地实践加讲解，下午会到教室教大家看图纸和画简单的图纸。
看着买买提老师迫不及待的样子，我坐上了副驾驶，把车钥匙给了买买提。我们开着去村里的公路溜达了半个小时。
这车马力大动力足，起步基本不死火，所以买买提老师开起来还是比较顺的，就是倒车什么的不行，好在他也紧张，倒车很慢，对车的大小熟悉，反复倒了好几次才停好车，操作倒是没有问题。
第393章 卖车
停好车，买买提老师期盼的等着我的评价，估计还特别想知道价格。
“开车还可以，乡里没什么车，等你回城里的时候车多，那个时候估计你会很紧张，多练练。你看小胡现在就开的不错，这才没多久。这车是柴油的，油耗也比较大，成色还可以，我要问问大概的价格才能告诉你。你买不买我都不会有什么想法。”
我给陈琰打了个电话，之前忘记问他打算出手的价格，这家伙到不含糊，开价八万。
“这车新车应该十二三万，你这个价格不算高，但这可是黄海，八万是不是高了点。”我说道。
“是有点高，相同的车在内地要九万左右，所以我才早早的就开始出手，感觉要很长时间才能卖出去。有点后悔，当时应该选长城的，就看上这个高大威猛了，你告诉我谁想买。”
“我学校的一个老师，和你一样，看见高大威猛的就动心了。”
“那就卖，我六万拿的，你自己看着开价吧，再不卖捂在我手里了。我装叉也装过了，玩也玩了，跑了一个大环疆，还去了敦煌，到手里跑了也快上万公里了。”
我把八万这个价格告诉买买提老师的时候，他显然没想到这么贵。我曾经告诉过他小五菱新车四五万就能买到。
到中午的时候，买买提又围着车在转，还让我把引擎盖打开让他看，他还爬在地上看车的底盘，我知道他看不懂，只是装模作样的在给自己下决心。
吃过午饭，买买提老师要求开一下小五菱，在胡元虎的陪同下开了二十分钟，再次要求开黄海，第二次停好皮卡后，他终于给我说了他的想法。
“李校长，这个车我要了，不过我一下拿不出这么多钱，我在疏附县还有房子，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不是要有办公和培训场地嘛，我那个房子可以。小三楼，面积是五百多个平方，每一场嘛比这个文化站的教室小一点，但是能做教室，能住人，能做办公室，还带个小院子，院子不大，但停个几辆车还是可以的。我是这样想，能不能学校用我的那个房子，房租我算两年不收，那个房子一年五万是能租出去的，我出四万块。”
买买提老师估计是受我开仓储式商店和饭馆的影响，他居然想到了基本的融资方式。有个办公地点就能把很多东西放在办公室里了，上面检查也能有个实际的地址，况且五百多平方够大的，很明显，我们其实不需要有教室，但场地检查是每年都需要检查的。
“买买提老师，看不出来，你房子还挺多的。这么有钱，为啥不直接买辆好点的车。”
“这个车就够好的了，我嘛，三个孩子都要上学，老大还有两年大学毕业，然后他还想上那个研究生，所以我的负担嘛一直比较重，老婆也不让我乱花钱。”
“你买这个车就不怕你老婆不愿意？”
“我打电话问过了，她愿意，我嘛，爸爸妈妈，岳父岳母，兄弟姐妹都住在我家附近，如果有一辆车嘛，至少老人出个门，帮他们拉个东西是方便了。”
“这样，一会儿我们早点走，去看看你的房子，合适的话我们再说。”
我让买买提老师开着皮卡，我坐边上，小胡开小五菱跟着，一路去了买买提说的另外一个房子。
疏附县不大，人口也不如疏勒多，环境却比疏勒要好，买买提说的这个房子是他前些年买的，已经在县城边上，属于城乡结合部。当时没花多少钱，据说只有三十多万，本来是打算租出去的，结果面积太大不好租，他也知道房子值钱，现在大概能卖到五六十万。
“房子是砖混的，有钢筋混凝土承重柱，楼板是浇筑的，很结实，当时是个破房子，我正好动盖房子，请的人也都是认识人，旧的扒掉盖了新房子。厕所我搞了一下，其它地方嘛就先刷了刷白色，地板砖铺好了。”
这里地方足够大，一楼还真有个很大的教室一样的房间，二楼三楼则都是小房间，有四个卫生间。厨房没有搞过，摆着一张破桌子架着一个天然气灶台，很简陋。
因为我们其实只是找个能办公的地方，这里开车回到我住的地方估计也就半个小时。因此我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虽然他这个房子短时间内租不出去，但我也短时间内找不到比这里更好更便宜的地方了。
“过户之前嘛，这个车要么停你这里，要么停我家里，就是不能开，如果有违章过不了户，还有万一出事说不清楚。”
我说的这点买买提老师答应了，我把车开回了阳光小区，换回了我的普拉多，给陈琰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的说了说。
“老李，没问题，回头你给我四万就可以，其余的钱我也不要了，算是给你的辛苦费。”
“你说的如此干脆我为啥觉得有问题呢？你卖玉赚了大钱还是这车有问题啊？”
“车没问题，玉也不能算赚了大钱。我知道你手头肯定不宽裕，否则你不会把房租顶车价的事说给我的。”
约好有空去看陈琰，我才意识到最近承诺太多了，瑶瑶的父母他们就快离开了，雷佳佳的父母也要走，本来说带他们到处去玩玩的，结果我似乎啥都没做。正想着，古老师打来了电话，她说她马上火车到站，问我方便不方便，如果方便就去接一下。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开着普拉多到火车站的时候车还没有进站，不能去站台上接，我只好等在停车场里，想一想也许是古老师带的东西多才需要接的，我又跑到出站口等。
古老师的东西并不多，可能是连续住酒店的缘故，她显得有点憔悴。下火车的人很多，在人流中，我提着古老师的行李走到了停车场。
“小李，我没想到你一下就接了这么多的班，怕你忙不过来，事一办完就赶紧回来了。不过说实话，我也想回来了，那一大家子人还真不习惯。”
“运气好而已，确实有点忙，好在买买提老师和小胡都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头他们和我们分开跑，把所有培训班都照顾起来。”
“对了，小李，学校搞起来后我的那一部分资金还没有顾上给你，明天先给你，不然一下要垫很多钱的。”
对于这个提议我没有反对，事实是我的确有点周转问题了。
“谢谢古老师，最近是垫了很多钱，希望能尽快验收都回来。”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扶贫培训和其它培训不同，它是最实在的，就业帮扶类的培训有些要等到技术等级证书下来，有些要参加正规考试通过后才算是验收，最不靠谱的是有的要学员就业后才能付款，那个周期长。”
把古老师送到了检察院家属院，下车时，古老师问我，能不能帮她找一个新的住的地方。说这里有点不方便，主要是一个人住的距离我和小胡有点远。
“行，您要是不嫌弃，我朋友在阳光小区有房子空着的，回头去看看。”
“别回头了，我东西不多，上去收拾一下，你等我一会儿，今晚能过去最好。”
我说的是谢亚敏的房子，一直闲置着，不如先住着人，古老师一个人住更加方便。
第394章 小米的问候
古老师连夜住到了阳光小区，住下了古老师才告诉我原因。
“我住的那个房子是我的一个同学的，之前我给另外一个学校干的时候只是个打工的，现在不一样了，虽然学校注册在小胡名下，但我有股份。如果被当做一个事来说，我怕对我那个同学带来不好的影响，他的房子空就空着，空着反而没有人说闲话。”
看来古老师的那位同学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人，我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没有多问，其实我本来想说我们刚租下来办公的房子有很多住的地方，甚至我觉得有的时候我也可以住过去。
想想毕竟是在县上，比较偏僻，距离市区也远，让古老师住别误解认为我随意打发人。
谢亚敏的房子里东西本身就不多，我把部分明显是谢亚敏私人物品的东西集中了一下，全部都放到谢亚敏的卧室。
“这些东西是我朋友的，我知道她肯定是不要了，不过还是给她放一个屋子吧。其它房间您随便用，钥匙我没有多余的，你自己出来进去别忘记带钥匙。明天您好好休息休息。”
“不用休息，你们啥时候走过来接我就可以了。”
告别了古老师，回到家里时已经是快一点了，没想到四个老人都没有睡觉。
“小李，我们在等你，我们做了一个计划，你看看给提点意见。”瑶瑶的爸爸说道。
我看了看他们做的计划，比较详细，和我自己做计划不同，我通常要重点计划出沿途要看的景点和大致的历史文化，我比较重注里程数和地名的准确性。
老人们做的计划重点则在走什么路，住什么地方，吃什么东西等，要拍什么照片等。看完，我拿出手机帮他们的路线模拟了一遍，把那些修路的地方给标注了出来，把高速出入口给标出来，然后把那些里程数大概的标注了一下，在必要的地方写‘寻找加油站’，意思就是里程数差不多了，要注意及时加油。
本来想让他们去睡觉，结果他们非要围着我看，还要讨论。我一边给修改加东西一边说明：“长途自驾首先是安全，想要安全第一要注意车况，第二要注意不能疲劳驾驶，所以建议你们至少隔一个服务区休息一次，跑慢一点，每次重新上路前要习惯看车况，轮胎什么的都检查一遍。不跑夜路，及时休息，一段一段不能在天黑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几个人都在点头，反正我给他们安排的是有得时间跑五六百公里，有的时候只三百公里，早上跑到某个景点，然后玩景点，之后早早的找个差不多大点的地方找酒店住。
“你们不能太累，但要吃好，记住，汤汤水水的尽量别吃，容易坏肚子，没吃过尝过的也别嘴馋，很多路边的小饭馆小摊点卫生不放心。”
整个把他们从喀什到四川，又从四川到上海的路全部过了一遍，大家这才满意的散去。秋夜很凉，我突然就感觉没了睡意，特别想看看那月色。
看着月亮快圆了，这才想起快到中秋节了，来喀什后因为不用盼着放假，所以我几乎忽略了所有的节日，这次有六个关系很亲近的长辈在，我突然想好好过一个中秋了。
也许是心有灵犀，好多次我睡不着的时候，总有另外一个我认识的人睡不着。手机屏幕一亮，小米的消息停留在屏幕上。
“哥，最近没顾上问候你，你过的怎么样？中秋节打算怎么过？”
“忙，我办了一个小小的职业培训学校，现在是起步阶段，很充实。我身边有六个关系比较亲近的叔叔阿姨，我打算认真的过一个中秋节，也许是在客栈，也许是在酒馆。”
“在家里不是感觉更好么？”
“中国人注重吃喝玩乐的过节，我住的地方凑合这吃饭可以，过节不够热闹。”
“好羡慕啊，人一定很多，很热闹。”
“那你过来啊，和我们一起热闹。”
和小米聊了一会儿，实在是有点晚了，我才昏昏沉沉的睡去，天没亮就又被冻醒了，我还是喜欢喀什的夏天。
去接了古老师我们两个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往培训班走去。我们到的时候小胡和买买提老师还没有到，他们先要去接林果的老师。
看了看我的安排情况，古老师给我提了意见。
“小李，同时开这么多班不好，你看虽然砌筑工快结束了，但最多的几天会有四个班重叠在一个乡里。从教学上没有问题，但不好管理，还有就是没有教学场地。”
“对，古老师，我接受批评，我当时考虑过的，本来打算错开时间，结果买买提老师私下里答应了乡里的时间要求。你知道乡里就想着赶快把全年的扶贫培训做完，已经答应了，乡里也上会了，我不好反悔了。”
“下次，别让买买提老师私自做主，我们虽然把他当自己人，但是有些事必须要我们亲自上。”
“好。”
看到我买的缝纫机还有其它一些物品，古老师尤其是赞赏。她说没想到短短的时间，我们搞的有模有样，这样下去会越来越接近成规模的职业培训学校。
“古老师，中秋节您不会回乌鲁木齐吧？”
“不回，怎么了？”
“当天我想着安排安排，下午到晚上我们搞一个聚会，我家里有六个退休人员，我还有一些店员和朋友，都是家不在喀什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大家聚聚。”
“好啊，不过你说到过节，我们还是要跑跑的。”
“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帮助过你的人很多，趁着过节走动走动。”
“对，不过现在送钱肯定不合适，送羊肉送不起，本来就没赚多少钱，一只羊一千多，而且有的人是体制内的，送羊或送礼都不合适。”我其实一直对送礼有自己的看法，甚至有点讨厌这个潜规则。
“找几个重点的人，让小胡去送，我们不出面，然后月饼搞一些，特产弄一点。”古老师说。
“月饼我让我店里的姑娘们做，估计明天就能做出来，羊肉一会儿让买买提老师和小胡去买，买了今天就送，我看看我哥们那边有没有葡萄酒或白酒，弄一点，您看这样行不行。”
“行，我们确定一下那些人送什么东西，人情世故还是要讲的，他们收不收是一回事，我们送不送是另外一回事。”
“我就怕现在管的特别严，都不收可怎么办？”
“交给我，你只管开车或者小胡开车，你不出面，新疆人性格我熟悉，礼轻情意重。”
话虽然是这样说，我仍然觉得有点问题，我其实不用巴结这些人，这都是为了学校，如果没有学校，我其实不用求什么人，再说了，学校这边也不是靠送礼才办下来的，都是我拉冷嘉月的虎皮做大旗装出来的，当然我个人认为还有我的诚恳和能力。
第395章 分头行动
时间有点紧，不过古老师也没同意我的安排，因为那样会导致我们原来的安排全部被打乱。找了买买提老师，说是我朋友想买几只羊，新鲜的羊肉，明天或后天要。把小胡找来让他陪着买买提老师去挑羊，收拾干净之后再一只羊一只羊的用保鲜膜包装好。
我则给玛依莎打了电话，让她安排店员们买一些做月饼的原料，多一点，有空的人都去做月饼，做了就烤，越多越好。
月饼存放时间比较长，店里也不忙，因此多做一点，送掉一部分，剩余的可以卖或者送给中秋那天光顾店铺的顾客。
“对了，等做出来后，你送一些到社区去，多送点，别的礼物我们就不给他们送了，自制的月饼是要的。然后你统计一下，中秋节如果没有其它安排的同学可以到客栈聚会一下，月饼留一些当天吃和给大家带回去分给同学和家人。采购的时候多买点我们自己吃的菜，中秋节大家热闹热闹热闹。我问过雷佳佳，客栈那天没有客人，留给我们用。”
玛依莎一直还不错，虽然她现在自己做生鲜店那一块儿，甚至可能赚的钱比我多，但她执行起我的安排还是很给力的，没有表示困难，而是直接去安排人买原料去了，到下午的时候就给我反馈说是月饼已经开始再做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们有人会做月饼吗？”我这才想到他们可能不会做月饼。
“放心，月饼也是我们传统的一个点心，热依罕会做，她刚才又看了一遍视频教学，我们是用花生碎、巴旦木碎、小白杏杏仁碎、核桃碎、葡萄干、蜂蜜等做馅料的，别的馅料我们也不会做。”
“可以，别的馅料没特色，如果有玫瑰花，可以用玫瑰花做几个自己吃，辛苦大家了，大家这两天的加班费和工资我来出。”我说道。
本来这就是我找出来的事，而且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招待一下所有店员，原先答应带她们出去旅游什么的都没搞成，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李哥，没事，这个还是算我这里，不用让白会计搞那么复杂。你回头还是要带大家出去搞个团建，我们都是学生，还是喜欢玩，这些店员都是家里条件不好的，基本没有机会旅游。”
“对不起，我没做到最初的承诺，不过今年还没有过去，这样，国庆节我带大家出去玩。”
“国庆节最后一拨游客了，你都给带出去不营业了？”
“天气冷了，上海到喀什国庆的机票都涨价了很多，我估计来的人不多。我带你们出去三四天，不营业了，回来上课的上课，营业的营业，等到淡季来临，那个时候我再请大家好好吃，好好玩。”
冬天我不知道喀什有什么好玩的，即将到来的冬天将会是我第一次在喀什过冬。不过我感觉我现在随便许诺许的很顺溜，好在如果时间上安排的过来，这些诺言都是很容易实现的。
“我们想去杭州玩，要么去上海玩。”玛依莎说道。
“好，不过三四天去杭州上海玩有点可惜，最多玩一天，你们考虑好了？”
“嘻嘻，李哥，你还真的是不会和女孩子说话。三四天时间也就在喀什周围玩一玩，就是想逗逗你，你一点都不懂幽默，直男一个。”玛依莎在电话里笑话起了我。
除了没时间去陈琰那里再去麦盖提送钱，我大概也没什么事耽误掉了。想到这个，我才到车里翻了半天把那一万块买的几个玉镯和挂件给找了出来。差点忘了给瑶瑶的妈妈了，估计她也没好意思追问，这要是忘记了，太影响感情了。
自己一再确认没有其它什么事再忘记，这才提前拉着古老师先回了喀什。到不是有什么急事，而是我要去买酒。
陈琰那边给我介绍了一个买酒的地方，说是他的面子够七五折，我和古老师到的时候果真是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这是一个全国连锁的酒类专营店，它所有下单都必须通过app，但能确保所有商品都是正品，送礼的酒就怕是假的，万一遇到假的，白花钱不说，让人识别出来还起反作用。
店长给了我一个特别的方法，高买返现实现了七五折的方法。我本来以为折扣他们是可以申请然后立即在后台加上的。
买了二十盒共四十瓶澳洲红酒，拿了六瓶一百多的白酒，又拿了六件三十六瓶和硕产的红酒，讨要了一些礼盒，这才离开，我车的后备箱装的满满的。
古老师不理解我拿这么酒干嘛，我解释说有一部分是要和月饼一起送人的，一部分过节喝，新疆本地酒是给家里的长辈带回去自己喝或送人的。
“我没时间给他们选礼物，只好有看到就先买上，不然他们真走的那天我真没啥能送的了。我还怕不够，不过不敢一下买那么多，我店里有自己的渠道买酒，不过你知道的，酒吧的酒我不放心。”我说道。
古老师对我这个说法表示出了吃惊，她认为对于送礼或自己喝来说这些有些多了，而且这些酒也很容易买到，自己留着的话没必要储备这么多。
“葡萄酒根据年份不同一般是第二年口味最好，这又不是什么好牌子，够用就可以了。送礼不能所有人都送，那样没好处。”古老师说道。
“是，中秋节喝不了多少，送也送不了多少，我回头会去一次我朋友那边，他喜欢喝酒，到时候看估计也剩不了多少，天冷了，我也忙，去的次数少，多带一些。”
我回到家里，把东西全部搬到房间里，然后计算了一个差不多的数字，把打算送人的澳洲红酒带了一些，然后开车打算送古老师先回家。
古老师坚持和我一起去店里，看看做的月饼。到了店里，月饼已经烤好了两百多个，按时间来说这和内地做月饼不太一样，但口味和外观还是不错的。我大概问了一下，所有原材料和工具加起来大概一千元不到，这让古老师不停的感慨，外面的月饼几百块一盒，一盒里才几个，这里已经做了两百多个，估计剩余的料还能做一百多个，平均下来不算人工大概三块钱一个。
把凉透的月饼用保鲜袋分开包装，装了大概二十多份，就已经把大部分月饼给装完了。安排回头继续去买材料接着在多做些，想了想，我又让把手工的点心分装了一些，这样特色的礼物很容易给人较深的印象。
打电话给小胡，他和买买提已经买了几只羊，拉着平板车把打包好的月饼装到了普拉多上，然后去和小胡碰了头，把名单交给了他，让他现在就联系几个人给送去。
“还是我来联系，小胡没什么经验，也不认识这些人，别人未必敢收。”古老师给我说。
然后她当着我的面打了电话，对于她认识的人，她直接说做了点手工月饼给送过去，对于她不认识的，就说是我让她给送去。听说是自己做的月饼，大部分人都没有过多的客气就说出了让送过去的地址。
看着古老师坐着小胡的车去送月饼，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够可以的了，这些就是个心意，他们会很开心的。”没给人送过礼的我有点忐忑，古老师走之前这样安慰我。
第396章 中秋节安排
过节的礼物送的并不是很顺利，所有的人只留下了月饼和点心，而拒绝了红酒和羊肉，这是我想到的，但为了能拿得出手我必须要先买。
古老师改了策略，她没有表明是代表学校，而是只说私人关系，这样这一晚手工月饼是送完了，但羊肉和酒就真的一件没送出去。
“小李，看来我们还是要多交朋友，打着学校的名义没人敢收啊，自己的名义又没人能关系好到敢收礼物，怕是谁都明白是学校在送。”第二天送完后，古老师给我打电话说道。
“没关系，现在学校是重点，我听说大公司比如阿里这样的从来不送礼的。即便他们没收，现在已经对我们印象很深了，我就怕他们对我们的印象不好，虽然我们并不是为了办事。我们的月饼算下来二三十块，吃两个拉面的钱，看起来现在的确是比较好的大环境。”我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这次也花了不少钱，一万多有了，虽然大部分都留下来了，你那边能有地方冷冻羊肉么，赶紧放好。这下中秋节吃和给家人带的礼物还要花钱，你的钱够用吗？”
“还真不够用，我现在已经在用我店里的钱补贴了，反正可以销售掉。”
“别混在一起了，账上要清晰，你忘记为啥用小胡注册公司了吗？”
“你是说优惠贷款？”
“是的，借银行的优惠专项贷款用的理所当然，为什么不用。”
“古老师，我考虑过，我就买房的时候做过房贷，做小生意还真不敢贷。”
“为啥不敢贷，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学校要发展就需要资金，如果在发展上舍不得投入，学校不能很快做到能和其它人竞争的程度，很快就坚持不下去。我们不能想失败的后果，要有一定成功的决心。”
古老师的话让我下定决心贷款，当然是优惠贷款，而且我们不需要太多，有个几十万能周转就可以，唯一的问题就是办理的时效了，要在一周内能拿到就好，时间久了贷款就没有了意义。
不过古老师的话提醒了我，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乡里的饭馆还不能营业，但之前吃不起肉抓饭的情景依然在我的脑海里。乡里为了照顾我们和学员，已经决定中秋当天只上半天课，几个班也全部都开课了，我想请大家一起过节。
我把这个想法先和古老师商量了一下，古老师理解我的意思，但是她觉得本来培训就不赚钱，再搞活动会不会太招摇了。
“古老师，学员人多，由于同时开班的原因，大部分的贫困户都成为了我们的学员。就像一个大班级一样，我们搞一个茶话会那样的活动，请这些不收我们礼物的人参加，大家热闹的同时也能鼓励农民们好好学习。”
最终古老师同意了我的想法，她去和乡里商量。意外的是，乡里很开心的就同意了。
“他们说是有驻村干部不能回家团聚，想请除值班以外的驻村干部也参加。乡里没钱办这个事，我们学校提出来他们就很高兴的答应了。他们还会组织节目表演，这下我们又多了个紧急的事。”古老师给我说道。
可惜米热不在，否则她搞这样的活动很在行。想来想去，我还是给古老师打了个电话。让古老师在学员中找几个上过学的女的来做这个事。虽然茶话会简单，但我们也不能简单到像开个会那样。
没两天就中秋节了，我让买买提下午回去的时候去帮厨，把羊肉给剔下来，打算用两三只做羊烤肉、抓饭和羊肉汤。那几个古老师找的女学员就去忙活着买点瓜子、糖和干果，又让热依罕再准备一些做月饼的材料。
“玛依莎，不好意思，你李哥又给你找事了，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看看哪些学生有空，我们当天下午和贫困农民一起过节。不过大家不是去玩的，是去劳动的。等到搞完活动，我们回来再搞我们的活动。”我说道。
玛依莎表示没有问题，我给几位老人说了安排，让他们晚上和我们一起过中秋节。
“小李，这样的机会我们平时遇不到，我们能不能参加和农民一起的活动，这可是游客绝对不会有的体验。”
“陈叔，当然没问题，就是那边条件简陋，可能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现在的我觉得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想想，我似乎又把所有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办了。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算自己去一次乡里，今天古老师是和小胡一起去的，我就没有去。
陈叔他们似乎比我还期盼这个活动，听说我要去乡里，坚持要和我一起去。但他们要求先去逛巴扎。
在巴扎上他们买了一些气球和彩带，买了一些给小朋友的糖果和小礼物，到乡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见了买买提，他开始汇报安排。
“烤肉帮忙的人多，没问题，赛丁答应抓饭、羊肉汤他来做。正好买的厨具也有了，大锅、碗盘这些都有。但是赛丁想在联欢会上为即将开业的饭馆和商店做做宣传。我老婆嘛，你知道的，闲在家里，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让她先去店里收拾羊肉？”
“可以，赛丁那边我们不安排讲话，但他可以私下里宣传饭馆和商店，反正很多人他都认识。你老婆那边愿意干的话就去吧，回头我给结算工钱。”
瑶瑶爸妈和陈叔他们自己跑乡里去逛去了，其实乡里没啥可看的，但对他们来说仍然会有新鲜感。
和古老师一起，我去找了乡里的领导，把我整体的联欢会安排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大概表达了一个意思：所有缺的东西我都可以出，但我不能出钱，因为现在办的班比较多，没钱。
“李校长，表示感谢，这个已经超过了我们的预期，我们乡里也没有多余的钱办这个事，场地、人、桌椅板凳这些都是现成的，你的人看着调配就可以了，我再安排一个人做协调。这些都没有问题，不过，我还有个想法，可能是这次联欢会的正真的意义。”
“您说，时间比较紧张，能定我这边就赶紧安排。”
“听说你和地区关系比较好，能不能邀请几个领导，再请记者来。领导那边能来就来，来不来也没关系，我主要想这些驻村干部很辛苦，要弘扬一下他们的精神，另外对你们能沉下来认真做好扶贫培训给予宣扬。你别误会，本来我们也可以邀请领导和记者，但是那样不合适，你们作为一个企业我们配合你们为你们服务，所以以你们的名义好一些。”
大概考虑了一下，我觉得这个没问题。
“乡长，我是这样想的，领导那块我们可以邀请，但是会不会被人说闲话，比如是因为我们有关系才能做培训。我们出个邀请函，你们送给领导可能更合适一些，记者那边我一会儿就安排，能找来。”
我想到我们邀请领导确实是不合适，如果是和教学有关的活动我们可以出面，记者那边我想到了谢亚敏，看看她能不能帮忙，毕竟是个小事，没必要惊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