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到底是谁被戏耍
第六十一章 到底是谁被戏耍
那对中年夫妻又折返回来，小心地问李岩：“这位小兄弟，你真不要钱？你在哪里给我们治病呢？”
李岩笑着很小声地说道：“我是中医，中医很多时候是靠自己的功力和手法的，如果你们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治疗，不过到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大声喧哗就行。”
两个人很不相信地看着李岩，还轻轻地摇着头。坐在李岩左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这时插话道：“老哥，反正不要钱，你就试一试呗。反正你又不吃亏。”
坐在中年夫妻右侧的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说道：“我觉得，这个小兄弟，也就是在吹牛。不过老弟，反正他说了不要钱，我们都会给你作证的。”
李岩很无语，看来自己真的要被当做江湖骗子了。李岩扭头看着杜鹃，杜鹃还在看着窗外，大家说的话她就当没有听见。
中年男人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道：“小老弟，那你就试一试。”
杜鹃听到这个中年男人说的话，没有回头，但是却伸手抓住了李岩的双手说道：“不准治，他们又不相信你，还以为你要害他们似的。”
李岩很尴尬地，朝大家笑了笑，想把手抽出来，但杜鹃却抓得更加紧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地笑道。
周围的几个准备看热闹的也恍然大悟般的笑了起来。对面的中年夫妻也露出恍然大悟又有些尴尬的笑容，在火车上三教九流的混杂在一起，大家素昧平生吹吹牛，讲讲大话都是很正常的事。这方只管吹牛，对方只管听，切不可当真。
中年夫妻由于丈夫的确心脏很不舒服，刚从医院强行出院，偶尔听到杜鹃和李岩的争吵，不觉动了心思，这是认为李岩他们只是在吹大牛时，才知道自己过于轻信了。
“笑什么，笑什么！哥，你就治给他们看看。”杜鹃没回头，但说完就送开了手。
李岩拉过还在犹豫地往回撤的中年男人的手，假装又搭一下脉；这时李岩心里想如果就这么直接治疗，说不定这些人又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于是就让这个中年男人解开衣服露出前胸和后背，并让中年男人坐在他们放在地上的箱子上坐稳。
这名中年男子的妻子作势想拦一下，但看到丈夫很听话地已经调整好箱子坐了上去，也不做声，却小心地用眼角少了一圈坐在周围的旅客，以及一两个好奇无聊调转身体来看热闹的隔座旅客。脸上已有一些不自然。
李岩假意运功比划了几下，然后左右手分别按在这个中年男人的心脏位置。
李岩用意识力把镶在心脏壁上的那颗很小的铁渣剥离出来，李岩本想让这颗很小的铁渣进入中年男子的肠道，但随后想到铁渣虽小但锈蚀严重，留在体内总不是好事。干脆李岩运动将这点很小的铁渣挤出体外，直接落入李岩右掌心中。这些动作李岩完成的很顺利。接下来李岩就要把炎症给清除掉，这个对李岩来说已经比较有经验了。
很快，中年男人感觉到了李岩的治疗是非常有效果的，因为自己的心脏越来越舒服了，近十年来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李岩把炎症清除掉以后，又把已经坏的组织与
好的组织隔离开，这样坏组织就不会影响好组织的正常新陈代谢，并且没有了坏组织的影响，就会慢慢地修复被破损的位置。
坏组织被李岩隔离后，李岩用意识力将坏组织全部杀死，这样他们就会慢慢地被代谢掉，即使留在体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中年男人的心脏上的疾病应该是治好了，以后只要中年男人好好养病，即使恢复不到完全正常的健康状态，因为心脏壁上肯定会有一点小小的缺陷，但绝对不会影响日常生活的。
这时候中年男人的气色比刚才好了很多，李岩收回双手的时候，中年男人还是这么老实地坐着。直到李岩给他说已经治疗完毕了，才高兴又不敢相信地扭头看着李岩。
还是那个五六十岁的男人说道：“哈哈哈，没有坏处就好。大家在坐火车也就是图个乐。”
李岩并未理他，而是松开右手，摊开着给中年男人看，并说道：“你心脏里面就这么一颗小铁渣，就是它害你一直心脏有问题。”
“铁渣？哪有？有，别说还真的像铁渣，这么小一点，不认真看还看不到。”一个旅客把头伸的很长，几乎就要抵到李岩的手掌心。
还是那个五十多岁的旅客，仿佛洞察了所有的秘密，大笑起来。
李岩左侧那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也很认真地看后说道：“这个铁渣从老哥的心脏拿出来的？开玩笑吧，上面一点血都没有，而且太不科学了。这位小哥，你这玩笑开得有点可以哦。”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随即大笑了起来。
中年妇女极度生气地拉着自己的丈夫说道：“赶紧起来，也不嫌丢人。”
杜鹃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看着李岩，又看着周围的几个人。
“老婆，你说什么呢。我觉得这个小兄弟有水平，我真的感到好很多了。”中年男人说道。
“起来，把衣服穿上。坐下，就你老实。”中年妇女更加生气地吼着自己的丈夫，因为生气中年妇女脸都憋得通红。
李岩很无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但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位老哥，你的心脏病基本上就好了，但半年内你一定要注意保养，千万不可让心脏负担太重。下车后你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半年后再去检查一次，如果恢复好了，就没事了。还有最好不要感冒发烧，如果感冒发烧了必须尽快治疗。”
“哈哈哈，这位小老弟，也是很有意思，还当真了，不错可以得个奥斯卡金像奖。”五六十岁的男人笑着说道。
“你这个骗子，太可恶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一个医生，你也就骗骗我们老实人。你说你穿得人五人六的，欺负我们老实人干什么？”中年妇女认为自己的丈夫被李岩当做玩笑戏耍了，所以语气变得非常恶劣。
“你说什么呢？我哥把你老公的病都治好了，你咋还说这话呢？”杜鹃很生气地说道。
“小姑娘，如果你们这样都能治病的话，还要医院干什么？”周围围观的旅客越来越多，不知是谁在对面说道。
“老婆，我真得好很多了。我还会骗你吗？”中年男人说道。
“你就是太老实，你被别人当猴一样玩了，你还帮别人说话。”很明显中年妇女认定了自己夫妻
两被李岩耍了，她心里还庆幸没有花钱，但自己的老公被这样戏耍了也是很不应该的。而李岩还很假地要自己的老公这个注意，那个注意的；这不是拿我们夫妻当傻子吗？
“我们是普通工人，但也不是你们想戏弄就可以戏弄的，你们这种骗子咋好意思出来到处乱走！”中年妇女越说越生气。
“大姐，我真的没有要戏弄你们的意思。而且也是你们要我治疗的，你们愿意相信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李岩心里很无奈，自己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杜鹃还想说什么，李岩赶忙拦住不想让杜鹃继续和中年妇女争吵，现在自己二人都成了众矢之的，争吵只会越来越把事情激化。
中年男人一个劲地给自己的老婆说自己真的舒服了很多，而且浑身也有劲了。但他妻子就是认为这只是自己的丈夫是为了李岩开脱，自己老公太老实。
这时候火车送餐的过来，李岩正在问杜鹃想吃什么时，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小兄弟我请你，你要吃什么？”
“你干什么？”他妻子要拦着他。
“小兄弟，我请你，你别生我妻子的气。”中年男人用手拦着自己的妻子，继续问着李岩。李岩笑着拒绝了。
“哥，我们去餐厅吃吧。”杜鹃说着就站起来拉着李岩往外挤，杜鹃已经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一秒钟。
身后那个中年男人，还起身朝李岩喊着：“小兄弟，你别介意”。
在餐厅杜鹃问李岩道：“哥，那个男人的心脏病你真的治好了？”
李岩道：“丫头，你也怀疑我？”
杜鹃很生气地说道：“哪有啊，他们真的太讨厌了，太可恶了！早知道这样就不给他们治了，哪有他们这样的。”
“哦。”李岩没有多说，李岩心想还是少说点话，万一不小心，杜鹃又生气了，这余下的坐火车的时间就有点痛苦了。
本来是要坐卧铺的，可杜鹃急着要走，卧铺都买完了。想到这里，李岩赶紧找到餐厅车厢里的乘务员问现在还有没有卧铺票，让李岩开心的是，现在的卧铺票正好空出来几张，但都不在一起的，杜鹃听到犹豫了一下后就拒绝了，杜鹃不想回到原来的位置，但也不想和李岩分开在两个卧铺。
乘务员笑着说，要不把李岩和杜鹃安排到他们自己休息的铺位上，不过没有卧铺车票给李岩他们，而且票价要按照全程的票价收取，听到这个，李岩立即就答应。李岩看出杜鹃是不愿意再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去了。
在回去拿行李的时候，杜鹃小声在李岩的耳朵边说道：“不就是她们自己想赚钱。”李岩示意她不要乱说。
“你啊，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你舒服了，他们也创收了，火车上的乘务员也不容易。”李岩小声道。
拿行李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一定要帮李岩拿，还一个劲地给李岩赔不是。李岩走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他几句。这个老实的中年男人的眼角居然有泪水要流出来。
然而其他人都是会心地以各种形式笑着，不少人还在指指点点。杜鹃很想发作，但李岩微摇着头笑看着自己。
后来杜鹃对李岩说道：“只有那个丈夫还算是一个好人。”
第六十二章 难度真的很大
第六十二章 难度真的很大
毕德先早在车站出门口等着杜鹃和李岩了。
接到杜鹃和李岩后，毕德先只是简单地和杜鹃、李岩点了一下头，也没理会杜鹃的调侃。全程铁青着脸，而且车子并没有回家却是直接开到了军区医院。杜鹃以为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出事了，吓得直接就开始大哭起来。
毕德先这时才很严肃地说道“你哥回来了。”。
杜鹃听到是他哥回来了，流着泪急忙不解地问毕德先：“哪为什么不回家而是到医院来？”毕德先没有回答杜鹃问话，而是对李岩说道：“李兄弟，军长已经在医院等你了，听说你要来常沙，所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这次军长希望你能帮军长私人一个忙。”
“你说，只要我可以做到的，没有问题。”李岩给了毕德先很肯定的回答。
很快三人就到了军区医院，站在医院大门口的杜中康看到李岩的到来，直接拉着李岩到一间单间里面，里面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里面。
“小李，你来的正好。这次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具体事情他们会和你详细说的。”杜中康没等李岩回答就把李岩介绍给了屋内的一个医生。这个医生是帝京来的脑外科专家---梁永健。
屋内的人并不知道李岩和杜中康之间的关系，但看到杜中康如此重视李岩，心想李岩肯定是杜家的家人。于是很认真地把事情原委给李岩进行讲述。
这时候李岩才知道有一个病人，叫杜晓军，脑内有一颗子弹，这颗子弹镶在了骨头上，压迫了神经，导致杜晓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由于子弹的位置非常不好，如果动手术的话，就连一成把握都没有，但不动手术杜晓军也坚持不了多久，而且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
现在就必须要家属作出决定，不动手术就等于直接宣判了放弃生命，但动手术又几乎没有成功的希望，所以必须要家属尽快做出决定。
李岩猜杜晓军应该是杜中康很亲近的人，就在李岩看着杜中康用眼神询问时。门外听到了杜鹃哭着大喊：“哥，哥，你咋了。我要去看我哥。”
李岩和几个医生示意了一下，就拉着杜中康来到门外的一个角落。杜鹃和毕德先看到李岩出来就直接冲了过来，他们身后还紧跟上来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军装的女军官。
“哥，我哥咋了？你一定会救我哥的是不是？是不是？！”杜鹃跑过来抓着李岩的胸前衣服，使劲扯着。
“丫头，你不急，我和你爸说点事情。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李岩安慰着杜鹃。毕德先听到李岩这么说，看到杜中康的示意，就一边劝一边拉着杜鹃走开了一段距离。那个女军官也恨着急，并且很狐疑地看着李岩，跟着毕德先退开了一点距离。
“伯父，受伤的是？”
“我儿子，是在执行任务时，被子弹击中。”杜中康有一些伤感地说道。
“伯父，我不能瞒你，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我听到他们这么说，我可能有一些办法的。我现在就是想对伯父说，
如果我进行治疗的话需要他们尽量配合我，我先去给你儿子检查一下，如果到时候我觉得可以治疗的话，我希望他们绝对不能干扰我。”
杜中康听到李岩这么说，赶紧答应李岩。李岩也没有多说话，直接让杜中康领着再一次回到小房间，提出要亲自给杜晓军进行检查。屋内所有的人都很吃惊地看着李岩和杜中康，马上就有一个医生拒绝了李岩的要求，现在杜晓军的生命非常脆弱，身体其他位置的创伤也很严重，如果被感染就可能直接死亡。
李岩看着杜中康。杜中康向大家表态，让李岩进病房检查，并表示自己也要进去。梁永健教授认真的想一想说道：“杜军长，如果你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们必须严格遵守病房的探视规定。”
梁教授马上让医院的护士给李岩和杜中康进行进入病房前的消毒等措施。
梁教授和三个医生也跟着一起做着消毒，“请问李医生准备如何检查，需要我们如何配合？”
梁永健教授误以为李岩也是一个医生，这时候梁永健的心里已经把李岩看着是杜中康家族中学医的亲戚，至于同意李岩要亲自再做一次检查，完全是看在杜中康的身份上。首先杜中康是杜晓军的父亲，而且杜中康还是军长，从杜中康开始的交谈中就知道杜中康在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看来这个人就是面前这个李岩。
李岩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杜晓军，长得很像杜中康，只是肩膀没有杜中康这样天生一副将军的宽厚肩膀。李岩先是上下看了一下杜晓军全身的大致情况，就直接把手搭在了杜晓军脖子右侧的皮肤处，浑身都插着各种管子的杜晓军看着就是植物人一样躺着。
李岩闭着眼认真地检查着杜晓军的身体，尤其是梁教授说的脑内子弹的位置，探明子弹的具体情况后，李岩已开始非常认真地做着各种假设，如果自己治疗的话应该从哪一个方面下手。但李岩很快知道自己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是太少了，不觉得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李岩想着既然自己暂时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就先放一放，于是就开始给杜晓军进行了全身的检查，果然如梁教授所言，杜晓军的情况非常糟糕。
李岩在心里把杜晓军的情况和齐新元的做了一个比较，眼前这个杜晓军远比齐新元当时的情况要严重百倍，而且对于杜晓军，李岩的压力要比齐新元大很多，当时也是一时心急，不管不顾就这么给治了，运气好就给治好了。而现在这个杜晓军如果不是插在身上的这些管子维持着，早就去见马克思了，估计现在孟婆汤都喝完了。
杜中康一直都在看着李岩，看到李岩的冒汗和为难的神情，杜中康最后的希望开始破灭了。李岩结束了所有的检查就是示意大家都出去，李岩这时候看到杜中康无力的扶着床边的柜子上，就上前挽住了杜中康的胳膊，微微拍了拍杜中康的胳膊。
梁永健和在场的三个人看到李岩就这么搭着杜晓军的脖子，一段时间后就让大家出来了，心里有些狐疑，更有一些生气。这四个人尤其是梁教授都是国内非常知名的专家，他们何曾这
样重视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这个年轻人却并没有很重视他们的存在，说好的检查也只是这么搭了一下脖子。
当李岩最后搀着杜中康又回到小房间时，里面的气氛变得非常不好，李岩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如果没有杜中康在，自己马上就会被直接一脚踢出房间或许是直接给踢出医院大门了。
李岩扶着杜中康坐下，然后回身说道：“我已经检查完了，各位专家检查的非常准确。我也替伯父感谢你们为他做出的努力。”李岩要把自己放在杜中康一起的位置，才不至于对方会故意责难自己。
“这位小李同志，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梁教授首先说道。
“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我们同意做手术，教授你准备如何做？”李岩想从教授们的思路中给自己治疗杜晓军找到可行的方案。
“具体的方案我们还必须进行详细的谈论，这个手术非常难，如果你们决定要做手术，我们就会连夜召集专家进行研究。”梁教授说道。
“现在最大的问题，也是最急需解决的就是杜哥脑内的子弹。我就想请教你们取出子弹，的详细方案。”李岩很直接的问到。
“这些具体的方案我们还没有谈论过，大脑内很复杂的，也很专业，也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站在梁教授身边的一个医生说道。
“这样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先聊一个可能的具体方案出来，越详细越好，我想听一听。”李岩急着想知道他们在做这个手术的时候应该注意一些什么？
“现在？可以我马上安排，等我们研究好了，再详细告诉你。”梁教授说道，对于家属提出的要求，医生是要尊重的，梁教授已准备起身，李岩的说话的意识，就是偏向于动手术。
李岩没有说话，而是拿眼睛看着杜中康。
“梁教授，小李就代表我，小李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杜中康说道。
在场所有人这时坚信李岩就是杜中康的家人，而且还是杜中康最信任的人。
“好的，家属的要求我们可以满足的。”梁教授说道。
梁教授开始通知所有相关的人连夜赶到医院，李岩扶着杜中康走到了隔壁的，医院专门安排的休息室里。毕德先招呼李岩赶紧吃饭，说着把放在桌上的一个保温桶打开。李岩看到桌上还有一个保温桶应该是没有打开过，于是问道：“大家都没有吃饭？”毕德先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杜鹃和那个女军官。
“小李，这是我儿媳，代为，小代。你就叫嫂子吧。”杜中康介绍道。
“嫂子，你好，我，李岩。”李岩赶紧走两步，和代为握了一下手。代为因为自己丈夫的情况心情很不好，和李岩简单地握了一下手，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意。
“哥，你不要怪我，你一定要把我哥治好。”杜鹃跑过来站在李岩的面前。李岩很奇怪地看着杜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要怪杜鹃。李岩手里端起保温桶对着杜鹃说道：“只要你把饭吃了，我就不怪你，并且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你哥哥治病的。”
第六十三章 专家？小学生？
第六十三章 专家？还是小学生？
杜鹃没有说话，直接端起桌上的保温桶坐到一角的椅子上，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在流泪。杜中康有一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接过毕德先递过来的保温桶也开始吃饭。李岩看到代为没有吃饭，于是问道：“嫂子，你吃过了吗？”
代为很客气地说道：“我不饿，谢谢。”
“小代，吃饭。”杜中康吃着饭，头也没抬地说道。
代为听到杜中康这么一说，就接过了毕德先递过来的保温桶开始吃饭，但没吃几口就又合上了保温桶。
“吃饱。”杜中康还是这么简短地说道。
代为只得又强行把饭菜往自己的嘴巴塞。李岩知道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情吃饭，李岩抬头看向杜鹃，才发现杜鹃居然端起了保温桶，把里面剩余的一点汤汁都要喝干净。
吃完饭，毕德先抢先收拾起保温桶，根本不让李岩动手。杜鹃还故意把保温桶拿到李岩的眼前给李岩看自己是已经全部吃完了的，杜中康很奇怪自己的女儿这是在干什么？
“伯父，等一下我和梁教授他们一起讨论病情，如果我找到了治疗的方法，我就会告诉你我下面的打算，到时候你必须让梁教授他们严格配合我，还有。。。”李岩没有继续说而是看着杜鹃和代为。
“你们先出去。”杜中康指着杜鹃和代为说道。
“不，爸，我不出去。”杜鹃和代为坚决不出去。但在杜中康的坚持下，还是被毕德先推出了房间。
李岩这才轻声地杜中康说道：“伯父，我必须老实给你说，杜哥的情况很不好，所以我不敢给你保证，如果出意外，希望伯父不要责怪我。”
杜中康轻轻地拍着李岩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还有，如果可以，伯父是否可以和我同时参加治疗方案的研究，您只要在旁边坐着就行。”李岩还是怕到时候对方不听自己的。杜中康马上明白了李岩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相关专家都已到齐，同时武警总队司令黎耀辉也赶了过来。所有专家对杜晓军脑内子弹的手术都表示基本上没有成功的可能，最后决定先给杜晓军做血管造影，但杜晓军现在的这个身体情况做血管造影也会随时死亡。
在场专家们相互之间讨论时，李岩只作为一个旁听者，并没有插嘴。这时候李岩突然说道“不用做血管造影了，杜哥脑内的情况我已经比较清楚，我现在就是想知道，现在各位专家对伤者情况的了解，你们准备谁来做手术，你们在做这个手术的每一步步骤，以及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出现问题后你们会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看到在场所有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岩，李岩并不在意，继续强调道：“我现在就想知道，所有详细的步骤越详细越好，先后顺序一定不要错。还有就是请各位专家把可能想到的所有的突发状况都说出来，然后再把解决方案也说出来。”
在场专家很纳闷地看着李岩。在谈论具体方案的时候，李岩一直坐在旁边认真地听，然后就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模拟着给杜晓军进行治疗，所以全程都没有说话，大家也几乎忘记了李岩的存在。但李岩听到后面发现自己想要的内容还非常支离破碎，听到要对杜晓军进行血管造影，来进一步清楚杜晓军大脑内血管等的详细情况时，李岩出声阻止了。大家这才注意到，李岩的存在。
“如果不做血管造影，我们就没办法最清晰地了解病人脑内的详细状况，但做血管造影的确非常危险。”一个专家说道。
“我很清楚杜哥脑内的情况，你们需要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李岩说道。
李岩这句话，惊得在场所有人再一次都安静了下来。后来的几个人不知道李岩的来历，也不清楚刚才发生过什么，于是开始轻声询问刚才在场的专家。
“李医生，刚才你看到的所有片子和资料以及我们给你描述的，还不是很完善和详细，现在我们需要更加详细的脑内现状。”梁教授很客气地说道。
“我知道，我给杜哥检查过，所以我非常清楚杜哥脑内的情况。所以，你们需要了解任何关于杜哥脑内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们。”李岩很轻声，但很肯定地说道。
有一个专家说道：“我现在必须要清楚，子弹在嵌入骨头的时候，有几根血管被挤压，以及挤压的详细情况，要求非常精准。还有被破损的血管现在的情况，都是要求很严密准确的。”这位专家知道李岩是家属，所以还算比较客气，但权威性的语气依然很强硬。
李岩微闭上眼，杜晓军脑内的情况立即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眼前，李岩对着脑内呈现的图像，一一详细地说着。随着李岩慢慢地描述和回答，在场所有的专家都安静了，静得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李岩不大的声音。大家从心中的好笑，笑话李岩对医学的无知；到吃惊，最后反而开始怀疑，怀疑李岩所说的真实性。
尤其是刚才在场的四个专家，他们亲眼看到李岩只是把手按在了杜晓军脖子的右侧，也只是做了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敷衍般的动作。但现在的李岩就像看着杜晓军的脑内在一根根数着描述，只是很多时候描述的很不专业，但很清楚，很明白盒直观。
梁教授一开始以为李岩只是在信口开河，但随着李岩非常的详细和清楚的描述，梁教授知道李岩描述的是非常准确的。因为杜晓军最后所有的检查，以及下结论的都是梁教授亲自进行的，但是李岩所描述的比梁教授检查到的还要精准细致。
杜晓军是个缉毒英雄，上面非常重视，要求不惜一切抢救杜晓军，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必须把杜晓军救活。对杜晓军病情最了解的就是梁永健，但现在梁永健自认为对杜晓军病情的了解已经不如李岩了。
梁教授非常吃惊地打量着闭着眼的李岩，梁教授知道李岩现在是在极力回忆刚才李岩给杜晓军检查时的记忆。但这时梁教授还是不敢相信，李岩是如何仅凭这么简单地接触就可以如此清楚地了解
杜晓军脑内结构的，梁永健不相信。
李岩描述完后，睁开眼看着大家，又问道：“不知道各位专家还要了解哪些？”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静的可以听到相互的呼吸声。
“如果没有了，是不是请专家们开始研究具体的治疗方案，越详细越好。”李岩也觉察出房间里每一个人的怪异，但李岩没有时间和精力顾及这些了。
一个专家道：“你描述的是很清楚，但是做这种手术，必须要眼见为实，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就做这种手术，风险太大。我们做血管造影就是让做手术者能够直观地观察到实际的现状，即使是这样，也不排除打开后还会有所变化，最终导致手术被迫改变预定方案。”
杜中康坐在最靠墙的椅子上，这时候出声强调道：“梁教授，小李就是我的全权代表，小李的要求就是我的要求。”
梁教授看着杜中康，沉默了好一会后，说道：“好的，我们现在就按李医生的描述开始做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如果其中有什么不清楚的，我们再相互补充。”梁教授是说给在场的专家们听的。
整个治疗方案谈论了一个晚上，李岩逐步在自己的脑海里有了一套比较完善的治疗方案，李岩整个晚上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拼命从这些专家的口里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专家们很多太专业的术语让李岩非常为难，但李岩什么也不多想，不懂就问，直到搞懂。
所有的专家，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待李岩，有时候李岩又像一个非常高深的医生，可以详细到亲眼所见一般说出杜晓军身体内所有的情况，有时候又是一个就连基本医学术语都不很了解的门外汉。
杜中康和武警总队司令黎耀辉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看着这些人紧张而又激烈地研究着杜晓军的治疗方案，很多时候都是李岩在追问每一步具体的手术步骤和注意事项以及在这个时候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大家从开始研究治疗方案，到最后成了李岩的咨询和专家们的详细解答。在杜中康和黎耀辉都看出李岩才是准备要做手术的人。杜中康心里知道，最后的治疗肯定是李岩来做的，杜中康的心里很感激李岩。黎耀辉却有一些觉得李岩太过分了，若不是看到杜中康坐在身边，都准备要制止李岩不要打扰专家们的研究了。
在场所有的专家这时候心里也开始生气了，作为一个家属，只是懂一点医术。就在这样专业又严肃的时候，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地刨根问底，但看到坐在外侧的杜中康和黎耀辉，尤其是杜中康给与的肯定，并且李岩偶尔说出的一些看着有点用的杜晓军病情的描述，所以都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大家心里还有对杜晓军这样一个英雄的敬意，都知道对杜晓军抢救是意义上大于实际上的，如果换成其他人早就放弃治疗了，因为在场所有的专家越研究越觉得所有的治疗方案最后几乎都没有成功的可能。
但只有眼前这个李岩，还茫然不知手术的凶险，总是在不断地把所有大家想到的方案详细研究，认真咨询。
第六十四章 没错，就是我
第六十四章 没错，就是我
时间过得很快，这是对一些人来说的；但对有些人来说时间就过得太慢。李岩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而一些认为李岩是在破坏整个病情研究的人来说，李岩的搅乱，让时间变得太慢，只希望李岩赶紧收起好奇立即离开。只是以梁教授为首的而几个专家，却表现出越来越多的专注，还有杜中康和黎耀辉的坐镇。
时间的确也有点长了，最后有几个专家已经支撑不住了。梁教授在里面是年纪第二老的，还有一个老专家看上去比梁教授还要老，梁教授称呼他为，‘季老’。这时候已经累得靠在墙边的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我看今天就暂时研究到这里，大家都很辛苦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我们有了新的方案
再烦请各位过来商讨。”梁教授疲惫说道。
“等一下。”李岩直接出口阻止道。
就在所有人都看着李岩时，李岩突然问道：“梁教授，再给我半个小时，我还有几个疑问。”
梁教授左右看了几眼，随后双手往下按了按后说道：“没问题，小李医生，你还要那几个疑问？”梁教授说得很客气，一个晚上和李岩的交流，让梁教授对李岩刮目相看，梁教授看出李岩很明显不像是科班出身，对很多专用名词不懂，但是却对杜晓军的病情了如指掌。很多见识又很有特点，却又很符合中医的理论。只是李岩说得过于直白。
说好的半个小时，结果有研究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总算是告一段落。
所有的专家都陆续离开，李岩回头看到杜中康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自己，李岩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杜中康长出了一口气，站起来和黎耀辉握着手，然后把走到跟前的李岩介绍给了黎耀辉：“这是鹃儿的朋友，小李。”李岩一愣，杜中康这么介绍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黎耀辉，伸手过来握着李岩的手：“小李，不错，小伙子很负责，有担当。是个好小伙。”
李岩心想：“这负责是什么意思？”
李岩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低了一下头。
李岩和杜中康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杜鹃、代为和毕德先立即迎了上来，急切地看着李岩和杜中康。
“爸，哥，研究好了没有？”杜鹃最先问道。代为也用急切的眼神看着杜中康，想问什么却又止住了。
“伯父，我要好好休息一下。您也好好休息一下。”李岩对杜中康说道。
“哥，先别睡觉，你先说一下到底咋样？”杜鹃都急了。
“鹃儿，让小李好好休息，昨天一晚上都在研究，他很累了。”杜中康有一丝不悦地说道。
“我们都没有睡觉，我们那里还有心睡觉！”杜鹃说着又开始流泪了，代为看到杜鹃流泪也忍不住，泪水直接夺眶而出。
“伯父，我真的需要好好休息，晚上我就给杜哥治疗。”李岩说完就找到休息室里面的一张床上，裹着被子准备睡觉。
听到李岩很轻的这句话，杜鹃止住了哭泣，楞了一下，准备去拉李岩起来好好问一问，结果被毕德先一把拉住。
杜中康听到李岩的话，也是愣住了。刚才在研究结束的时候
李岩的点头，杜中康预感李岩应该是有好消息给自己的，但当李岩亲口说出晚上就给自己儿子治疗时还是把自己高兴的脑子里一片茫然，杜中康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兴奋，拉着杜鹃还有代为轻轻地走出了休息室，然后准备亲自轻轻地掩上门，看到毕德先还在里面。
代为一脸的茫然，看着已经露出兴奋的公公，以及反应过来的杜鹃眼角里面的希望。毕德先最后一个走出休息室的门，杜中康就交代不准任何人影响李岩的休息。并且让杜鹃、代为赶紧回去休息。而他自己就坐在休息室门外的椅子上。
毕德先离开一会儿，带来了医院内务部的主任，主任又给大家找了一间休息室，就在这间休息室的斜对面，但杜中康不愿意去休息，而是就要坐在门口。毕德先知道军长是要给李岩站岗，是要让李岩休息好，现在只有李岩才可以救杜晓军，这个儿子一直是杜中康的骄傲和自豪。
“军长，您去休息，我坐在这里。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小李的。”杜中康还是坐着不动。最后毕德先只好让杜鹃出面拉着杜中康去休息。毕德先就坐在杜中康的位置，守在休息室的门口。
李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李岩打开休息室的门看到毕德先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知道毕德先就这样坐了一个上午，觉得很不好意思。毕德先看到李岩出来，就问道：“小李休息的如何？没有被打扰到吧？”
“很好，你看我元气满满的。”李岩说着还双手做了一个伸展动作。听到李岩和毕德先的对话，斜对门休息室的门立即就被打开，杜鹃抢先走了出来，随后代为扶着杜中康也走了出来。
“伯父，你休息好没有？”李岩问道。
“我爸就没有睡着。”杜鹃抢先说道。
“伯父这样对你身体可不好啊。”李岩不安地说道。
“别听她胡说，我休息得很好。”杜中康说道。
“伯父，现在我需要和医院沟通一下，还有那个梁教授必须配合我。”李岩很正式地对杜中康说道。
“好，我马上通知他们。”毕德先看了一眼杜中康后说道。
半个小时后，梁教授带着一个专家以及军区医院院长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大家继续聚到了先前那个房间里。
“院长、梁教授我们准备对杜哥进行治疗。”李岩说道。
院长说道：“没错，是要治疗的，昨天我们大家已经谈论了一个晚上了，只是所有的方案都没有通过，我们今天还会继续研究的。”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准备给杜哥治疗。”李岩强调道。
“你，你说是你给病人治疗？”梁教授非常吃惊地说道。院长也是非常吃惊地看着李岩，然后又看着杜中康。
“是的，我。”李岩非常明确地说道。
“杜军长，这个可要慎重。”院长对杜中康说道。
“小李说的，就是我的意见。”杜中康还是那句话。
李岩在梁教授和院长非常怀疑的表情下，要求医院给自己各配备一名最熟练的临床心血管医生和护士，并且要求两位参与者签署保密协议。
院长和梁教授再三向杜中康确认，并且还准备向上级部门请示。杜中康在询问过李岩后，坚决不同意医院向上级汇报。最后在杜中康的坚持下，杜中康和医院签署了协议书。
医院在按照李岩提出的要求做着准备的同时，依然和杜中康反复强调这个手术的重要性。最后院长和梁教授两人商量后还是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就在李岩准备开始给杜晓军治疗时，上级追查的电话直接打给了杜中康，要求马上停止让李岩给杜晓军进行治疗，医院也通知李岩立即暂停治疗。
李岩很无奈，走出治疗室，看到杜中康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李岩不敢向杜中康保证这次的治疗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李岩这次也是在冒险，整个治疗过程中如果有任何闪失，杜中康将马上失去这个儿子。
只是如果不治疗，杜晓军也是在等死，杜晓军现在和死人也没有什么两样，就这样没有知觉地等死。李岩认为应该赌一下，虽然李岩最不喜欢的就是赌，但这个时候没有别的最好的选择。与其等死，不如博一下，或许还有希望。
杜中康看到李岩从治疗室出来，开始着急了。立即让毕德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对医院的院长说，必须马上让李岩给自己的儿子治疗，所有的后果就如协议书上写的那样。上面的事情自己会去解释的，如果医院不同意，那么自己马上带走自己的儿子离开军区医院。
双方来回争论直到第二天凌晨，医院在杜中康的坚持下，只得同意李岩给杜晓军进行治疗。但指定了几个专家必须在场。李岩坚持地说道，只能在治疗室的外面，不准进入到治疗室的现场，现场只允许一个临床经验丰富的医生和护士，最后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梁教授说道：“李医生，就我一个人包括那个医生和护士在场如何？”
“这个，好吧。”李岩知道在坚持下去，只会耗费自己的精力，再说有梁教授在场帮自己盯着也是好事，如果不是怕自己特殊的治疗方式，遭到不必要的干扰，李岩巴不得多几个专家帮自己盯着，万一出事了可以帮一把。但如果那些专家在自己治疗的时候，干扰自己，说不定会影响自己的治疗。
治疗室里，杜晓军躺在治疗台上，实际上也就是杜晓军原来的病床。现在治疗室里只有李岩、梁教授、史医生（临床医生）、贾护士（手术室经验最丰富的护士），和杜晓军这个病人了，治疗室外（也在治疗消毒区内）几个医院安排的专家和院长都做好了随时手术的准备。
李岩对在场的三个人说道：“想必院长已经给你们做过交代。”
“是的，认真配合你，并且严格保密。”两个人说道。梁教授也点了点头。
李岩继续强调道：“在我治疗的时候，绝对不允许干扰到我治疗，除非我要求你们做的事，其它的你们绝对不允许做。绝对不允许干扰到我的治疗，所有的后果我承担。”
梁教授、史医生和贾护士心里很奇怪，李岩这么严肃地再三强调，但还是认真地点了头。
李岩在说这话的时候，看得出对方眼中的质疑，心里考虑着必须先让在场的三个人对自己有一个简单的初步认可，否则保不准中途会出什么岔子。
第六十五章 与死神对视
第六十五章?与死神对视
李岩露出一点微笑，李岩要传达的就是自信，只是李岩自己心中却很忐忑，这几乎是在给自己寻找自信，自己既然下决心，就必须竭尽全力。而此时还要让这三位协助自己的医务工作者对自己有起码的信任度。
于是李岩说道：“我会让病人处于极度不敏感状态，然后让他的大脑组织处于逐步恢复的状态，这时他的一些指标会好转，但是等到他的脑内组织恢复到一定程度后，我会抑制病人大脑组织的活跃度，这时他的各项指标就会快速下降。到这时，我才正式开始对病人进行手术，并取出子弹。基本过程就是这样，贾护士你负责观察和记录。”
梁教授、史医生和贾护士听得有些不理解，但李岩并没有给他们提问题的机会，三人相互对看了一眼，在梁教授的示意下，史医生和贾护士都微微点了点头。
杜晓军脑内的这颗子弹既是致命的，也是救命的。如果这颗子弹直接穿透，或则就是再深入一点，杜晓军也就当场身亡了。现在这颗子弹卡在骨头的位置压迫了血管和神经，又正是这样反而保证了杜晓军可以坚持到现在。
就如专家们所言，如果贸然取出子弹，杜晓军可能就当场死亡，如何保证在取出子弹的同时，让周围的血管不出血，神经不受到伤害，骨头破损处不受到再一次损伤等等都是非常困难的，可操作性几乎为零。
李岩再一次认真地检查了杜晓军脑内子弹四周的情况，李岩决定在做完前期的脑组织恢复后，先将四周所有的被子弹压迫到的组织，暂时封闭的封闭，休眠的休眠。并且让最靠近子弹的组织局部萎缩，这样子弹的剥离就会比较顺畅。
整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具体操作起来却是极度耗费体力精力。
杜晓军大脑组织由于长期供血不足已经严重影响正常的活动状态，李岩要保证救活杜晓军的前提下，还要保证杜晓军以后的生活质量，否者救活还有什么意思？！李岩让自己的意识带着养分充满杜晓军整个大脑，让它们沉浸在自己充沛的能量里面，很快被滋养的大脑组织恢复到了接近亚健康的状态，然后又慢慢地恢复到亚健康状态。
贾护士首先发现了各项指标的波动，然后直接开始好转。这个变动给梁教授、史医生和贾护士很大的冲击，李岩没做什么，只是这么简单的触碰，比武侠大片上表演的还要简单，但事实是病人的各项指标就如李岩开始说的那样在快速好转了。
接下来的情况又如李岩所言，但是在场的梁教授三人依然担心起来。
体力耗费过度的李岩，很快感到从未有过的疲惫，只得分出一部分精力让自己处于修炼状态。在场的杨教授、史医生和贾护士，很奇怪的看着李岩，李岩只是用双手分左右按在杜晓军大脑的左右两侧，闭着眼一动不动。
时间就在这种状态下慢慢流逝，两个人就像雕塑一样，保持着同一个状态没有动过。杜晓军本来就不会动，李岩如练功入定一般也没有动
。门外开始询问治疗室内的情况，杨教授示意史医生出去简短汇报一下，但并没有让任何人进来。
治疗室的门是没有上锁的，门外的人虽然很想知道门内治疗的具体情况，但绝没有一个人有要窥探里面情况行为，治疗室内的摄像头都被按照李岩的要求遮挡住了。虽然这个行为严重不符合现在治疗的章程，但李岩和杜中康的坚决要求下医院院长咬牙后只得妥协。
里面最紧张的当属梁教授，医院赋予梁教授的责任是很大的。即使医院勉强同意了家属的要求，但医院也不可能任意家属的行为，所有人都不了解李岩，甚至都不知道李岩的什么职业，所以梁教授就是全程的监督者，甚至是医院派来作为整个治疗过程的实际控制者。
杨教授看着李岩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给杜晓军进行治疗，也没有出手制止，在他看来这样做至少不会给杜晓军带来更大的伤害，无非是给家属心里上的一个安慰而已。何况杜晓军的实际变化，还真的如李岩事先所言的一致。
但梁永健不知道现在的杜晓军脑内正在发生着极大的变化，如果梁永健亲眼看到的话，他只会相信是自己的眼花，或者说是脑内的子弹突然活了有了智慧了，会自己躲开血管，躲开神经组织等等，并且在慢慢地朝射进来的位置移动。期间只是为了不损伤脑内关键的组织，偶尔会因此转一个小弯绕一下道。
李岩身边的三个人，从好奇到无奈再到有一些疲惫，心里开始想要尽快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史医生和贾护士都用眼色示意梁教授，是不是该提醒李岩停止这种无聊的把戏。但梁教授没有任何表情，虽然梁教授的心里也在犹豫，但每次想到李岩在研究治疗方案是偶尔显示出对杜晓军病情的清楚程度，又有一些好奇。更多的就是李岩刚开始治疗时的病情波动。
梁教授现在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李岩这个人，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一个人，居然可以得到杜中康如此的器重，可见也不是一个普通人，但对于李岩表露出对医学专用知识的匮乏以及现在雕塑一样的治疗方式，实在让人难以相信，难道这个只是治疗的前期准备，但这个准备时间也太长了。
梁教授心里还想到，这么长时间保持这么一个姿势，就是一个专业人员也绝对做不到，在这点上李岩还是有一些水平的，至于这是什么水平，梁教授首先想到的却是‘装腔作势’这四个字。
这种状态对梁教授、史医生和贾护士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时间就显得太慢了，史医生和贾护士越发觉得无聊起来，但又不敢离开。
突然李岩说道：“护士，脑部。。。原创口处。。。接。。。子弹。”寂静的治疗室里，李岩说得很小声，但像尖刺一样砸破了寂静的同时，直刺其他三个人的耳膜。都在想子弹？哪里来的子弹？
但训练有素的贾护士还是赶紧做出了相应的准备。这时候就看到李岩缓慢地腾出右手，用大拇指在原伤口处轻轻一划，一个很小的口子就这样出现在杜晓军的原伤口处，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划，震惊了
在场的三个人。
梁教授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用手拿下眼镜擦了擦，史医生使劲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端着盘子的贾护士，瞪着双眼吃惊地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真实的，更吃惊的是裂口处一开始居然没有血液流出。
“难道是原创口由于只是零时缝合，没有缝合好裂开了？但是为什么没有血？”
就在三个人吃惊的时候，小小的开口处开始有一丝血液流出，并且开始缓慢的突起。梁教授屏住了呼吸，现在的梁教授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后面可能发生什么，现在他只想知道伤口凸起的背后是什么？史医生甚至已经感觉到凸起里面的东西会动。凸起的确在动，但动的非常缓慢，几乎看不出来。
“子弹？！”梁教授看到露出了很小一点的被血液和一些组织裹着的东西时，失口叫道，但马上止住了声音。门外可能听到了梁教授的声音，很快就有了提示灯亮起，这是在询问治疗室里面发生了什么意外的情况，但没有人夺门而入，甚至都没有在门口转悠。
梁教授自己没有理会亮起的提示灯，也没有让史医生出去解释。在场的三个人都没有考虑过这时候离开，更不愿意影响到入定般的李岩，更不愿意错过眼前这么神奇的过程。子弹刚开始露出来的时候非常的缓慢，甚至于你都怀疑这个子弹是不是就没有动，但这个子弹的确在往外冒。
这时候的李岩是最紧张的时候，他需要用更多的精力来控制失去子弹支撑时带来的一连串脑内组织的变化，然后还要缓慢地逐步恢复，并且在恢复的时候时刻密切注意杜晓军的变化，由于杜晓军的具体情况并没有给杜晓军注射足量的麻醉药，所以李岩还必须时刻注意杜晓军万一有了知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于是李岩还必须随时让杜晓军局部失去知觉，但又必须控制好时机，早了怕影响治疗，晚了也怕影响治疗。
李岩感到很累很累，从来没有过的累。但李岩已经不能在分出多一点的精力来加强自己的练功状态。
对杜晓军的治疗正在关键时刻，每时每刻都是在于死神较量，李岩恨不得把所以的精力都用在治疗上，但是自己的精力完全不够用，只得勉力抽出很小的一部分，让自己进入练功状态，以此来补充严重不足的意识力。
但是依然不够李岩所需要的，李岩如履薄冰，只得不断地努力收刮能够收集的精力和养分，李岩必须坚持住。
“打开所有窗帘。”李岩说道。这间治疗室，是专门选择的，可以最大程度地照射到太阳。随后李岩又说道：“加大房间氧含量，提高室温。”所有这些都是事前李岩让医院准备的。
史医生接过贾护士手中的治疗盘，贾护士按照李岩的吩咐去做，虽然不知道李岩为什么这样做，而且平时这样做是会严重影响治疗的。但是这些都是事先约定好的，贾护士没有犹豫，首先拉开窗帘，阳光正好直射在李岩身上，紧接着就是加大了氧含量，室温上调了2度。并且三个人都有意思地离开李岩远一点，站在另一侧。
第六十六章 殚精竭虑只为承诺
第六十六章?殚精竭虑只为承诺
阳光直射在身上，李岩立即就感觉到养分的补充快了很多，或许是房间内氧含量提高了。这些对李岩是否有用，李岩也只是猜测。阳光对自己练功有效果的，李岩是确定的。作为技术男的李岩觉得加大氧气的浓度对疲劳的人是有好处的，提高温度可以让自己身体的细胞更加活跃，但所有这些也只是李岩纯理论分析后的结果。
李岩说出这几个字的声音透露着明显的疲惫。
梁教授等三人看到了确切的效果后，一直都高度紧张地盯着李岩和杜晓军的创口处。李岩的身体依然笔直没有一丝变动，但脸色却显得惨白了很多，太阳穴处的血管跳动凸显的愈发明显，这些都表示李岩体力已经透支很严重。
现在三人都紧张李岩能不能坚持下来。史医生看着梁教授，梁教授只是看了一下史医生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看着杜晓军，梁教授是三个人里面最紧张的。这时候贾护士看到杜晓军的监视仪器上再一次出现了一点很小的波动，赶紧给史医生示意着。梁教授用手示意了一下，大家注意观察，但不用影响李岩。
子弹的屁股就这样在开口处露出了很小的一点点，就一直没有再动过。实际上李岩却是在极度地紧张忙碌着，只是这种忙碌在外人眼里是看不出来的。
“注意。”李岩又小声含糊地用气声说道。
李岩要开始逐步恢复杜晓军被自己锁住的知觉了，尤其是一些暂时被李岩控制在假死休眠状态的一些组织。李岩恢复得非常小心，一旦出现意外，李岩就马上停止唤醒这些被自己控制的组织。
梁教授、史医生和贾护士认真地观察着杜晓军的每一个变化，他们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发生变化的表征，如果出现就会按照预先的设定及时告知李岩。进度是很缓慢的，但却是很顺利的。李岩没有看到梁教授、史医生、贾护士脸上的惊喜，杜晓军的所有体征指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接住。”李岩很简单的两个字过后，就看到原本几乎停滞在裂口内的子弹，突然加速，用很明显的速度往外突出，当这个子弹屁股凸出在创口外约三毫米时，子弹出来的速度又加快了很多，很快整颗子弹都滑出了开口，开口处的流血也比以前大了很多。
史医生赶紧用纱布准备对开口处的出血进行清理，但李岩却用右手挡开了史医生伸过来的手，李岩睁开眼，看着小口，这是李岩第二次睁开眼睛。几秒种后，有一股淤血又流了出来，李岩就这样让淤血流下来。没有让史医生处理，也没有想要闭合刚才被李岩划开的小开口，这个操作完全不符合医疗的无菌操作规范。
李岩是要把杜晓军脑内所有坏死的组织通过这个小口子都排出体外，杜晓军的生命体征明显好了很多。梁教授心里也明白李岩在做什么，经验丰富的史医生和贾护士也很快明白了李岩的意图。
三个人心里的震惊，无异于看到了神奇，一个从医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奇迹就在自己的眼前发生着，而自己又是亲身经历者。甚至都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签署那个保密协议，但又想到如果不签这个保密协议，自己就不可能见证到如此神奇的发生。他们害怕自己最终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说出来的**，这种见证奇迹的时刻，不共享出来是会把人憋
死的。
约莫一小时后，李岩用手合在小口上，又是二十多分钟后，李岩抬起手的时候，杜晓军头上的那个小开口居然消失了，只能看到原来的开口处很细的一条还是比较嫩的肌肤泛着微红的肉色。刚才轻松划开小口的神技和现在瞬间愈合伤口的神技，这哪里还是人类的操作？梁教授三个人这时候都是这么呆着，没动。
李岩送开双手，看着呆若木鸡的三个人，疲惫地笑了笑说道：“史医生清理一下。”
李岩的声音唤醒了三个人远离躯体的意识，恍然醒来。
“梁教授，麻烦你们认真检查一下，如果可以我就要唤醒他了。”李岩很疲惫地往后靠了靠，贾护士赶紧从治疗床的一侧跑过来，用身体抵在了李岩的背后，让李岩可以放松一点，李岩欣慰地咧了一下嘴角，一丝鲜血却从李岩的嘴角流了出来，李岩居然没有力气去擦拭，李岩更没有动用意识力收回鲜血，李岩只是直接进入了全力练功状态。
史医生很快清理完杜晓军头部的卫生，刚回头就看到李岩嘴角已经有些变色的血迹，惊得张大嘴的同时，转身拿起消毒棉签给李岩擦拭。梁教授一直都在研究杜晓军脑部的创伤口位置，这时被史医生突然快速的动作惊动，本来要责怪史医生的眼神却看到了李岩嘴角的血迹，梁教授也慌了，赶紧伸手去操作台上拿过消毒棉签给史医生当助手。
贾护士不知李岩出了何事，但看到史医生和梁教授如此慌张，以为李岩出了什么大事，惊得自己不敢动弹，努力保持着李岩身体的稳定。然而此时李岩已进入练功状态，李岩累得来不及调整姿势，只是将身体挺直，但此时李岩的身体是后仰的。这可把贾护士给累的，直到史医生将贾护士替下，然后贾护士找来支架和棉絮等等固定住李岩，三人才缓过来一口劲。
梁教授等三人现在也很累，这么长时间陪着李岩在这里治疗，若不是李岩在后面出现了奇迹，这三人现在应该累得就想倒地就睡。这时看到李岩累得闭眼一动不动，脸色惨白，还有刚才嘴角的鲜血。三人虽然很累，但是却不敢冒然离开，也没有想走到门外去，或者自己去找个地方坐下，甚至是躺下来休息。
梁教授和史医生非常仔细地观察着李岩，却没有去干扰李岩，因为梁教授和史医生相互用眼神确认，李岩这是因为极度疲劳所致，只是因为刚才李岩的一口血让在场的三人心里很是担心，若不是李岩最早签署的协议，这时候梁教授已经要给李岩进行治疗了。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时间过得很煎熬。
治疗室内的警示灯再一次亮起，紧靠着瘫坐在一起的梁教授和史医生，扭头相互看了一样，梁教授朝史医生仰了一仰下巴，史医生只得起身朝门外走去。门外的医生变动了些，院长也是刚走回来，见到史医生出来，忙问道：“情况如何？”
“病人情况良好，子弹已经取出。”
没等史医生继续说下去，院长追问道：“史医生，你说。。。子弹取出了，病人情况良好？！”
“是的。”
“梁教授呢？”
“还在里面。”
院长狐疑地看着史医生，继续道：“梁教授，为何还不出来，这么久了
梁教授身体会吃不消的。”
“梁教授没问题，在休息，只是李医生太累，吐血了。”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的。”院长向后说道：“你们赶紧的，进去。”
史医生忙拦住道：“李医生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去，否者后果自负。”
“现在是他有事，而且你不是说病人的情况良好吗？”
“是的，但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院长，你们能不能进去，我必须要李医生同意，至少也要梁教授同意，我签过协议的。”史医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对院长说“不”。史医生见证了李岩制造的奇迹，在心里还真的不敢违背与李岩签署的协议，最后只得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梁教授。
院长虽然有些生气，但想到李岩背后的杜中康也只得朝史医生点了点头。史医生赶忙转身入内，把外面的事，简单地和梁教授说了说。梁教授有些不悦地摇了摇头，猛地站起来就要出去，但由于站起的太快，身体晃动了一下，撞在了椅子上，椅子啪嗒倒翻在地上。
静寂的治疗室里，椅子倒翻的声音显得很响，李岩眼皮跳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看到梁教授和史医生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看着自己，于是虚弱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休息了一下。”
“李医生，你没事吧？”一直关注着李岩身体的梁教授问道，梁教授心说：“要不是看着你虽然脸色不好，但呼吸还算平稳，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脸色也有了好转，所以就没有做其它的措施，而是选择继续观察你的变化。”这些也算是梁教授在冒险，更是李岩先前的神奇彻底征服了梁教授。
“没事，就是累了，休息这一下好多了。”李岩依然有些疲乏地说道，实际上李岩进入练功状态后，外界的变化李岩是很清楚的，只是李岩选择继续练功，快速恢复身体状态。
“李医生，你的确是累了，你看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梁教授试探地问道。这时治疗室的警示灯再一次亮起。
梁教授对史医生道：“你出去给他们讲，马上把隔壁病房空出来，我们要休息，还有让他们准备点热的葡萄糖水。”史医生都没有点头就直接走了出去。
李岩放松地斜躺着，只是扭头看着梁教授，轻声道：“梁教授，我现在的确有点累，不过我现在可以把他唤醒，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我们这就继续？”
梁教授惭愧地摇了摇头，自己的确很疲惫，但刚才瘫坐在椅子上也恢复了不少，而且作为医生长时间工作也算是一个特长。
“我没有问题，需要我做什么？”
李岩轻出一口气后，说道：“你老帮我盯着就行。”史医生这时也已回到治疗室，贾护士也立即从地上一跃而起。
李岩疲惫地直起身，双手比划了一个简单的太极起手式，小范围活动了一下手臂，随后双手继续按在了杜晓军脑部。
十几分钟后，杜晓军的所有体征都在快速往正常方向发展，梁教授和史医生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告诉李岩，李岩的治疗从现在看来是非常成功的。
“好。”李岩说了这个字后，李岩要彻底唤醒杜晓军。
第六十七章 孤独就在一瞬间
第六十七章?孤独就在一瞬间
随着李岩的唤醒，杜晓军的生命体征越加好起来。李岩和梁教授简单交流了一下，就走了出去。治疗室外所有的人都很焦虑地等着，这么长的时候都没有离开，看到李岩出来，都没有出声，只是拿眼睛看着李岩，然后都朝李岩的身后看去。李岩知道他们都在等梁教授，李岩没有和这些专家说什么，李岩要赶紧出去告诉杜中康，‘他儿子的命保住了。’
有护士带着李岩走进了消毒室，李岩换好衣服来到外面看到杜中康、杜鹃、代为等都等在外面，还有那个黎耀辉，以及另外一个军官。看到杜中康期盼的眼神，李岩笑了笑。杜中康体会到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哥，我哥咋样。”杜鹃超过杜中康，跑到李岩的跟前急切的问道。
“你那个哥？我很好啊。”李岩逗杜鹃道，但眼神还是看着杜中康。
“你混蛋，我问的是我哥！”杜鹃急得发火了。
李岩听到杜鹃这么说，心里不觉有一些神伤。但还是急忙对着杜鹃身后的代为回答道：“嫂子，杜哥应该没事了。很快梁教授就会出来给你们说的。”
这时候梁教授也走出了治疗室，所有的专家都围了上来，急切的询问杜晓军的情况。梁永健教授告诉他们杜晓军的情况很稳定，子弹也取出来了，生命体征都基本恢复，手术非常成功。
在场的专家门都很惊喜，他们心中都认为这一定是梁教授在里面起了关键的作用，认为一定是梁教授亲自操刀，但又有专家开始产生了疑问，整个手术过程没有任何的麻醉、输血等等支援，梁教授是如何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完成手术的？杜晓军是如何在没有麻醉、输血等等情况下如何坚持过来的？
在场所有的医务人员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所有的问题梁教授都没有再进一步的解释。只是告诉大家杜晓军脑部的子弹已经成功取出，整个手术非常成功、非常完美。很快杜晓军就会醒过来，并且转入重症监护室。
史医生随后出来，盘里托着那颗子弹。各位专家认真看完子弹后，史医生拿着盘出门，来找杜中康他们。
杜中康看到子弹后，对史医生表明自己要留下这颗子弹。史医生同意了杜中康的要求，并说等一下清洗干净了再给杜中康送过来。在外等着的所有人，还有不少心里狂喜但还没有确定的人看到这颗子弹才彻底相信杜晓军抢救过来了。
杜鹃直接扑到李岩的身上：“哥，谢谢你。救了我哥。”李岩有一些不自然地往后躲了躲。杜中康笑着就当没有看见。代为用手擦着眼泪，看着李岩，代为心里很激动，代为这时才认真打量李岩，在代为眼里，李岩个子不高，很年轻，也看不出有李岩有什么过人之处。
但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治好了自己丈夫，而且自己从来就没有听杜晓军说起过这个人，可是看到杜中康和杜鹃对这个李岩非常的熟悉，而且又非常地相信李岩，当时杜中康坚决支持李岩给杜晓军治病的时候，代为心中是不同意的，但看到杜中康的坚持，代
为什么也没有说。
代为心里知道，杜晓军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抢救的意义，所有人心里都知道，对杜晓军的抢救都只是道义上的行为，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但杜中康一直在等，就是在等这个李岩，李岩的出现，杜中康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杜中康的眼里有了希望。
现在事实告诉代为，杜中康的选择和等待是正确的，这个李岩创造了奇迹。代为感激李岩，感恩杜中康。
这时候梁教授脸色发红，拉着院长来到李岩和杜中康的面前。李岩和杜中康很奇怪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教授一走到李岩跟前就说道：“老肖，你自己解释吧。”听到梁教授的话，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向了肖院长。
肖院长尴尬地对杜中康解释道：“杜军长，我也是为了手术的安全考虑。”
所有人都被两个人搞晕了，尤其是院长这句没有前因后果的话。李岩在努力回忆自己刚才治疗完后对杜晓军的检查，杜中康开始有一些担心地看着李岩，代为惊得用手捂住了嘴。杜鹃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梁教授看到大家可能是误会了，赶紧说道：“院长在治疗时还是打开了一个摄像头。”听到梁教授这个及时的说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马上都很责怪地看着这个肖院长，这个院长说话大喘气，这是要吓死人的。
杜中康很生气地说道：“院长，我们事先可是再三强调了的，而且把所有的摄像头都遮挡住了，你为什么还要私自打开一个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在哪里的？”
“杜军长，这个摄像头没有正对治疗床的，是一个安全监视器，原来是监视治疗时器材的，只是它是可以转动的，所以我就。。。不过我的确是为了大家考虑的，我的压力很大啊。”院长解释道。
杜中康和所有人都看着李岩，现在的李岩心里只想着杜晓军抢救过来了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医院也有他们自己的考虑，虽然自己也有一些生气，但已经被从头到尾地拍下来了，自己又能咋样？
“我只希望这个视频永远不要外泄。”李岩本来还想说如果外协后果自负，但随后想到，后果自负，又要让医院负担什么？他们又会负担什么？他们对自己的所有的态度都是源于杜中康。没有杜中康的支持，自己早就被赶走了。李岩想到这些心里很是无奈，居然有一些伤感。李岩能给自己最大的安慰就是，救活了杜晓军的同时也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加深刻地认识。
李岩不愿意过多纠结这个事情，医院既然可以无视自己再三的要求，如果纠结下去只会自寻烦恼，而且现在自己给杜晓军治疗的事情肯定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一些视频了，只是那些人更多看到的只是枯燥的画面而已，然后也许还会有人凭着自己的想象添油加醋。
有些神伤的李岩，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两只眼皮不自觉地就开始打架，李岩使劲晃了晃脑袋。
梁教授这时赶紧道：“肖院长，你准备的房间和热的葡萄糖水呢？我们可都支撑不住了
！”
肖院长直接亲自拉开左手房间的门道：“这不，梁教授早就给您安排好了，赶紧休息，热的葡萄糖水也在里面，还有。。。”
梁教授摇了摇手道：“其它不用了，我就喝一口热的葡萄糖水就行，这么多年习惯了。”随后梁教授对李岩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道：“李医生，赶紧休息，你也累了。”
不知为何，李岩此时心情突然很不好，看着眼前所有的人，都恍若隔世，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孤独的，看着眼前簇拥着的人，李岩的眼有些花了。
黯然神伤的李岩借口自己想换个地方先静一静，就自顾自地走开了，并没有很刻意地向每个人打招呼。由于眼有些花，走路变得晃动。李岩没有回到休息室去休息，李岩只是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呆着。大家看着李岩有一些木然地往外走而不是回休息室，有些人心里觉得李岩这个人太目无领导，太目无尊长了。
只有个别人觉得李岩是真的累了，他想一个人静静地休息。梁教授、杜中康等认为李岩是身体累了，需要休息，再加上可能是在生院长的气。梁教授看着李岩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梁教授自己也很累，刚才提着一口气和肖院长理论，现在李岩走开了，梁教授立时就觉得自己双腿如灌了铅一般，身旁两个医生赶紧搀扶着走进房间休息。肖院长也关切地跟了进去。
只有杜鹃看到李岩的背景，心痛得想哭。杜鹃看到了李岩的孤独，看到了李岩的心累。杜鹃想追过去，但跑了几步又停下了，杜鹃害怕自己会让李岩感到更加的孤独。杜鹃想起自己最孤独的时候，确是周围有很多的人在欢笑，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都不能分解自己的孤独，周围的人越是热闹，自己越是孤独。
杜鹃也只是远远地跟着李岩的后面，只是让李岩不离开自己的视线。毕德先想追李岩，但被杜中康拦住了，随后俯在毕德先耳边说了几句话，毕德先听完快步走了。
李岩走进楼梯间，下了几级楼梯，最后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头无力地靠着栏杆。李岩累了，他要休息。李岩突然嗅到自己心口涌起一股腥味，深吸一口气，慌忙忍住，将腥味压了下去，随即坐直身勉力进入练功状态。
后面跟着的杜鹃，很清楚李岩的这个状态，立即朝自己父亲招了招手，代为却快速跑了过来。杜鹃在代为耳旁说了几句，代为朝李岩的后背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回到走来的杜中康身旁。
杜中康刚想让肖院长找人把李岩扶到房间去休息，但随后左右转着头去找毕德先，这才想起毕德先刚刚离开。杜中康只得找到肖院长，麻烦肖院长临时隔断这段楼梯的使用。肖院长答应的也很爽快，本来这里的楼梯使用率很低，平时基本上就没有人使用，大家都是走的电梯和电动扶梯。
等医院安排好一切，杜鹃找到了几个屏风，想拿来在李岩背后遮挡一下时，却看到李岩已经起身往楼下走去。原来李岩只是把身体略微恢复了一下后，就起身继续往外走，周围的变动李岩也都清楚，李岩现在只是想暂时离开这里。
第六十八章 独自行走在纷杂世界
第六十八章?独自行走在纷杂世界
李岩出了医院大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路边的汽车声，来往行人的吵杂声，都让李岩觉得真实。
一阵凉风吹过来，李岩紧了紧领子，李岩心里感受着世俗人世间的真实。路边飘过烤红薯的香味，李岩没有一点犹豫地闻着香味朝烤红薯的车子走去，李岩看到了摆在拐弯处的烤红薯摊，李岩只是站在远处看着，没有上去买。
李岩就是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李岩想起自己中学时，老师让同学们谈自己的理想，班里所有的人都是高大上的理想，最差的也都是要干一番大成就出来。只有李岩说：‘自己的理想就是：将来和自己的妻子和小孩，在一盏微黄色的灯光下，其乐融融。’但是，就是这样最简单的理想，对李岩来说都成了幻想。
“原来理想，就是用来想的，都是不会实现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拿这个当做理想，就应该专门弄一个高大上的目标作为理想。”李岩在心里面自言自语着。
杜鹃站在远处看着李岩，看到李岩只是盯着不远处的烤红薯摊。但仅仅只是站着，并没有走上前去买。
杜鹃不知道李岩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到李岩在人潮中的孤独，杜鹃要赶上去陪着李岩。这时候两辆大巴车挡住了杜鹃的视线，等大巴车开走后，李岩已经不在原地了。杜鹃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李岩去了哪里。杜鹃赶紧拿出手机给李岩打电话，但李岩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其实李岩就在拐角进去的第一家小面馆里，李岩一个下午就这样走累了就随意找个地方坐一坐，饿了就找一个小馆子吃点。看着天开始暗下来，李岩才回身往军区总医院走去。
看到李岩的出现，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关机啊？所有人都在找你？”杜鹃没好气又担忧地说道，然后又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李岩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给杜晓军治疗的时候关机了，一直忘记把手机打开，听到杜鹃这么说，这才拿出手机长按着电源键。
梁教授看到李岩赶紧问道：“李医生，你需要多休息一下？还是。。。还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给杜晓军做一个彻底的检查？”原来在李岩给杜晓军治疗完后，告诉梁教授暂时不要对杜晓军做任何放射性的检查，所以梁教授才这么问。
“我这就去给杜晓军检查一下。”李岩说着就让梁教授领着自己往杜晓军的病房走去，现在杜晓军已经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杜晓军还没有醒，但所有的指标都趋于稳定，根据梁教授的判断，杜晓军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
李岩站在病床前，看了一会躺在床上的杜晓军，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这么认真看着。梁教授不清楚李岩在做什么也没有出声打扰，这时候李岩心里只是在感叹，自己突然有了这个能力，而眼前这个人是自己误打误撞治好的几个人中的一个，这个人是自己至今遇到过的最危险的一个，但自己还
是把他给治好了，真是人生无常啊。
李岩暗自感叹了一会儿才动手搭在杜晓军的脖子右侧，给杜晓军进行检查。
旁边的梁永健教授，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认真，刚才就在李岩出神的时候都以为李岩是在运功，或者是在做什么高深的治疗；反正这时候李岩就是一个谜一样的高人。
重症监护室里，早就传开了，说杜晓军被一个世外高人给抢救回来了。看到李岩到来时，大家都不相信那个被传得像神一眼的高人就是眼前这个李岩，但还是围拢过来。李岩很淡然，并没有因为大家的聚拢而有任何的表情。梁教授示意大家不要聚拢，但大家只是象征性地退了一点点，梁教授只得无奈地看着李岩。
所有人就看着李岩这么简单地把手搭在杜晓军脖子上没有别的动作了，所有的人都舍不得离开，大家都在等着看到他们期待的神奇的出现。但李岩收回手后，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不免心里都有些失望，甚至有一个学过中医的医生在心里已经有点嘀咕李岩的手法太不专业了。
“梁教授，你可以安排做检查了，但尽量少做，否则可能会影响杜晓军的康复。而且他醒了。”
李岩话没说完，杜晓军的眼皮开始跳动，果然随着李岩的话音，杜晓军彻底醒了。实际上李岩在前面治疗完的时候，已经唤醒了所有的身体组织，但却故意让杜晓军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这样更加有益于治疗后的恢复，所以虽然杜晓军所有的指标都在恢复并且接近正常指标了，但就是一直不醒过来。
梁教授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但确信杜晓军随时都可能醒过来。这时听到李岩这么说，意识到可能是李岩故意让杜晓军处于昏迷状态的，不觉感叹：“中国医术之博大精深，李岩这么一个年轻人居然能有这样精湛的医术，不知李岩是师承何处？”
这时候杜中康也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内，正好看见杜晓军睁开眼醒过来，激动地一大步跨到床前，握住了杜晓军的肩膀，两行老泪流了下来。失而复得的儿子，自己的主心骨，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儿子，活了，认得自己了。杜晓军看到自己的父亲，也留下了泪水。
“杜晓军，你不能太激动，不利于恢复。”李岩淡淡地说道。杜中康赶紧示意儿子平静，不要激动，自己也赶紧擦掉了眼泪。
但很快杜中康不解地看了一下低着头看着杜晓军的李岩，因为杜中康感觉到李岩的身体有些微微地发抖，虽然很轻微，但杜中康还是感觉到了。
“梁教授，检查的时候绝对不要给杜晓军造成第二次伤害，他的内部组织还很脆弱，这个需要时间恢复，还有如果病人太激动的话，会严重影响他恢复的。”李岩对梁教授说完，又对杜晓军说道：“你必须让自己平和，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就让你继续昏睡，直到你的身体可以让你激动为止。”
梁教授听到李岩这么说，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的确是李岩让杜晓军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时的梁永健教授有了向李岩求学的强
烈念头，这是何等神技？！今天是梁永健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第二次的奇遇，梁永健在脑外行业是绝对的权威，但看到李岩神一般的绝技，才知道自己就是一只井底的青蛙，不只是他，就是他所遇到的现在所有的最高明的专家也都是那只青蛙而已。
李岩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杜晓军，杜晓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武断，还充大头地这么权威地发号施令。刚醒来的杜晓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杜中康正在平稳自己的情绪并没有看到杜晓军投来的眼光。
“小杜，你已经脱离危险了，但由于你刚动过手术，所以你不能激动。”梁教授说到手术的时候不觉停顿了一下，李岩的治疗能叫做手术吗？不叫手术又该是什么呢？可子弹的确出来了。
梁教授花白的头发和一身白大褂，杜晓军知道这个一定是自己的主治医生。于是客气的微微动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的谢意。李岩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用手按在杜晓军的头顶，杜晓军本能地想躲，但身体根本动不了，随机杜晓军又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李岩撤回手说道：“还是让他再昏迷几天吧，这样对他有好处。”
李岩转身看着梁永健说道：“梁教授，该做的检查你们做吧，还是记住放射性的尽量少做。其它的你们看着办吧。记住每天给他做按摩，不要让他躺久了出现其它的病症，我十五天左右再让他醒过来，那时候应该彻底巩固了。这里就麻烦梁教授了。”李岩很客气地对梁永健说道。
梁永健教授第一次听到李岩这么客气，突然有一些不习惯了。在梁永健的心里，只要是有真本事的，就是应该被尊重的，哪怕现在李岩让自己给他提鞋，梁永健也会毫不犹豫地弯腰给李岩提鞋。但梁永健看出，李岩晚上回来后有一些不一样，显得有一些颓废，难道是今天真的太累了。李岩没有多说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杜中康赶紧也跟了出来，杜中康也看出李岩的状态不对。李岩在跨出门口的一瞬间，人被帘子刮了一下，居然险些失去重心，李岩肩膀直接靠在门框上稳了稳。杜中康赶忙上前欲扶住李岩，但杜中康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李岩，李岩已经稳住身形，继续往外走。
重症监护室外站着毕德先、代为、杜鹃还有那个女军官。
“哥，我哥醒过来没有？”杜鹃拉着李岩问道。
“没问题，很好的。”李岩没详细说，只是勉强地挤出微笑回答。
“你哥醒过来，小李为了让你哥恢复得更好，又让你哥继续睡几天。”杜中康在李岩的身后说道，杜中康虽然是在回答杜鹃的话，但却看着代为，这话是说给代为听的。
“小李，真的吗？”代为还是第一次主动和李岩说话。看着代为急切的眼神，李岩说道：“放心，我刚才又检查了，很好的。我怕他醒着太激动影响恢复，所以就让他多睡十五天左右，到时候我会让他苏醒过来的。这段时间相信梁教授他们比我有经验。”李岩疲惫地笑着说。
第六十九章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第六十九章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
李岩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体内气息翻涌，李岩拼命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李岩缓慢转身对杜中康说道：“伯父，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赶回蜀都去。您放心十五天后我肯定会赶过来的。杜晓军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他身上其他的伤医院完全有能力治疗好的。”
杜中康再一次听到李岩称呼杜晓军的全名而不是先前的杜哥时，感觉李岩有一些生分了。他不知道下午发生了什么，李岩对自己的态度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随便，虽然显得更加尊敬，很有礼节；但太有礼节了，完全没有刚认识时候的那种不拘小节。现在的李岩客气而生分，以前像一家人，现在就像一个客人。
“伯父。没什么事，我就告辞了，我还要去车站买明天一大早的火车票。”李岩准备告辞，然后李岩还专门对着杜鹃说道：“丫头，有空欢迎来蜀都玩，别把你爸一个人扔下到处乱跑。”李岩说完就向毕德先和代为挥了挥手朝医院外走去。
“哥。我陪你去买票。”
“小李，你不用自己去买的，我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刚回来的毕德先赶紧说道。
“不用了，杜鹃你照顾好你爸，这些天你爸太累了。”李岩对杜鹃说完又对毕德先说道：“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买吧。”
看着李岩走出一段路后，杜鹃突然大喊道：“哥，买了票就回来。”李岩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
李岩是听到了杜鹃的喊话，但李岩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岩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打扰杜中康一家，自己买了车票在火车站附近找一家旅社休息一晚上就可以了。这样李岩觉得很轻松，不会被人误会，也不用刻意去面对谁。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越是陌生人现在反而让李岩更加轻松自在。自己是什么？周围的人也不在乎，也没兴趣在乎。
李岩走出医院，外面吵杂繁乱的声音刺激着李岩的神经。李岩此时已经是极度的疲惫，神情极度恍惚地走过马路，一辆闯红灯的电三轮险些撞上李岩，三轮车司机并未停下，只是大声骂着脏话扬长而去。李岩也没搭理他，此时的李岩只是凭着本能在行走，看到前面路旁有一个很小的绿化带里有一把椅子，椅子已经破损严重，李岩走过去一屁股坐下。
这把椅子是朝里的，背后就是半人多高的绿化带，只有走到跟前才可以看到这把椅子和椅子上坐着的人。李岩缓缓地出了一口气，凉风吹来，李岩打了个冷颤。李岩再一次进入到练功状态，在这时候李岩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再站起来，只有进入练功状态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在大马路上晕倒。
人来人往，李岩的端坐居然没有引起路上行人的注意，天很快就黑了，行人也越来越少，天上下起了小雨。李岩的衣服很快就被淋湿透，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滴，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更没有人注意到椅子上坐着的李岩。
李岩只在意自己身体的恢复，雨水的清洗让李岩在感到寒冷的同时，身体内感到了清凉，彻底摒弃了白天的浑浊，甚至于心情居然也好了很多，不再有置身世外，孤单寂寞的伤感。
李岩下午的闲逛，让李岩想到了杜鹃态度的突然变化，以及医院里面所有人的嘴脸。李岩突然想到，在他人眼里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杜家有什么企图。李岩扪心自问自己没有任何私心，所做的一切都是处于本能，自己没有想到过为自己谋得什么好处，甚至于还在内疚自己很多时候都是盲目的在治疗，而没有考虑过万一失败后，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看着李岩一个人孤寂的离开，杜鹃很心酸、心痛。杜中康把杜鹃拉倒身边问杜鹃：‘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杜鹃说：‘什么也没有啊。’
在自己父亲的追问下，杜鹃才说出了自己得知李岩没有给常会计老婆治心脏病的事情，杜鹃认为李岩给自己和父亲尽心尽力地治病肯定是有所图谋的，但坚持说自己并没有直接对李岩说出过自己的想法。只是当时很生气，就立即回来了。还正好赶上给哥哥治病。
杜中康听着自己女儿的话，脸色越来越铁青。
“你糊涂啊，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他不说透是给你面子；他得知你哥的事后，没表露出来，是给我们安慰；他努力给你哥治病是无私；治完后离开，是不想让你以为他是有所图；他答应十五天后再来给你哥治病，是有信义。你啊。”杜中康很生气地说道。
“爸，我知道我错了。”杜鹃哭道。
“军长，我赶过去解释？”毕德先说道。
杜中康摇摇手拒绝了毕德先，杜中康心想李岩既然决定了，应该不会就轻易改变。像李岩这样有大才的人，都是很有见地的人、很有主见的人。杜中康暗叹：“看来只有以后慢慢补救了。”杜中康在心里很愧疚，是对李岩的愧疚。
杜中康想着又看向杜鹃，杜鹃也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杜中康看着自己女儿委屈的样子，本来还很生气的，这时心痛了。
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到大还没有一次对一个男孩子像对李岩这样好过，自己都嫉妒过，可见自己这个女儿是很喜欢李岩的。但由于自己家庭的特殊，总有一些怀有特殊目的的人会投其所好，真是难为自己这个女儿了。
代为却觉得李岩这个人有点孤傲，但代为非常感激李岩，想着下次李岩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谢谢李岩。
几日后，从梁教授中得知李岩在救治杜晓军时，累得吐血之事时，无论是杜中康还是毕德先、代为都惊得心中暗暗责骂自己，尤其是杜鹃更是懊恼万分。李岩累得如此，自己却一点也没有觉察，最后还是李岩一个人孤寂的离去，而且那天还下了雨。
杜鹃几次拿起手机想给李岩打电话，但看着手机屏上显示出的李岩的号码却最终没有勇气拨出去。
当李岩觉得自己应该找一家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天上的小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后半夜的风却是更加凛冽。好不容易看到一家旅馆，一家李岩觉得自己能够承受的旅馆。
看着一身湿透的李岩，小旅馆的服务人员很热情地递给李岩干毛巾和一杯热开水。然后就是动作麻利地给李岩开好了离得最近的房间，并主动
替李岩打开了淋浴房的热水，随后退出去时，也替李岩关好了客房的门。
半个多小时后 ，服务员估计李岩已经洗完热水澡，于是敲门送进来一杯泡好的药和一壶热水，一再嘱咐李岩把空调可以调高一些。
来自陌生人的关怀，让李岩心情大好。
回到蜀都的李岩，第二天上午就被叫到了税务局刘科长办公室；刘科长看到李岩进门，就大声叫来了季晓培和齐副科长。
“李老板，你的税务情况，我们讨论过了，这样明天我们会组织人员到你场所去盘库，你准备一下。”刘科长说道。
“刘科长，我现在暂时没有场地，所以没有办法盘库。我购买的所有材料都分散在别人的加工场所。”李岩说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现在就是实际上的商业性质的企业，而不是生产性质的企业了。”刘科长继续说道。
李岩想了想，说道：“也可以这样说。也可以说我有一些合同就是这样的，我买材料在别人的场地，再请人加工。”
“你这个属于倒卖合同。”齐副科长说道。
“齐科长话不能这样说，那你说所有的oem行为都是倒卖合同了？”李岩问道。
“李老板，这样我们有一个初步的决定你觉得如何？”刘科长顿了顿说道。
“刘科长你说。”
“我们稽查，如果查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但并不是查出问题就必须要严格按照规定处罚，因为我们也知道企业的难处。现在很多企业都不好做，我们都是知道的，企业遇到难处了，我们就应该扶持一把。所以我们决定，你先写一个税负低的原因情况说明，然后自己整理一个盘库表格出来，当然我们不会真的去盘库的。”刘科长看着李岩慢慢地说道。
“这个没有问题，盘库表格也没有问题，但需要注明所在场地吗？”李岩问道。
“这个就不用了。还有一个事情要给你说一下，你必须马上把常会计辞掉。”刘科长说道。
“不用吧，这个常会计水平很好的，而且已经给我做了这么多年了，常会计和我一直合作的得很好，而且我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好找合格的会计的。”李岩为难地说道。
“常会计不开除，你明年的税很难过啊。”齐副科长说道。李岩回头很诧异地看着齐副科长。
“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但我们根本无法和常会计交流，你说这样下去，明年你的税务如何顺得了？”季晓培说道。
李岩知道自己如果不开除常会计的话，明年自己会被刁难的，但常会计这几年尽心尽力地给自己做账，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李岩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只好回答自己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常会计就找到李岩说自己要辞职，李岩很奇怪为什么常会计要提出辞职？常会计告诉李岩，税务给他打过电话了，说不想在税务局再看到他，自己不想影响李岩，自己辞职后准备带着老婆到原来自己打工的广州公司去，那个公司的老板也正好想要他回去，并且答应工资比原来的工资增加30%。李岩听到这些也只好答应了常会计的要求。
第七十章 窜到风口处的乌鸦
第七十章 窜到风口处的乌鸦
当天，在下午五点左右，税务局刘科长打来电话说准备找李岩继续谈一下税负的问题。李岩明白这是要让李岩请客，这些都是常规操作。李科长告诉这次一起有十二个人，两个办公室的人都会参与讨论。
于是李岩赶紧打电话给一品鲜鱼火锅老板，预定了一个大的包间，这个包间里面有四台火锅桌，还有两台麻将桌。打完电话，李岩又去银行取出来了贰万元现金，现在李岩每周提现金的额度只有贰万元。在去银行的路上顺道买了十二个大红包。李岩在每个红包里面装进了三千元。后来想了想又在一个红包里面加了二千元，并做了记号。
办好这些，李岩赶紧往火锅店赶去，路上直接就电话确定好了房间号。李岩把定好房间号给刘东发了个短信，刘科长等刚班就开着两辆面包车晃荡过来。
李岩刚走进火锅店大门，就看到刘科长带领了一大帮人也到了。“李老板你太客气了，不用这么客气的。”刘科长满脸笑容的说道。
“哪里，哪里，请都请不到你们的。楼上，楼上。”李岩带着刘科长一行人来到了预定的二楼的包间。进门的时候李岩把红包一个个递到每一个人的手里，递给刘科长时还专门用了一点劲。每个人都很自然地接过红包揣进兜里。
酒足饭饱后，季晓培说道：“时间还早，回去也是看电视，我们就在这里打一会麻将，也不用再找茶馆了。”
“李老板你也过来打，就坐这里。”
“我不会打，你们打。”李岩说道。
“李老板是赚净钱的人，李老板这样不好啊，你要学会消费。要不就你一个人赚钱了，其他人都要饿死了。”刘科长说道。
“我真的不会打。”
“不会打正好，交点学费我们教你。”其中一个人已经坐在麻将桌旁的人说道。
“我上来打，你们一定马上就会把我赶下去的，影响大家的兴趣。”李岩说着就在每个位置前放了壹仟元钱。
“李老板就是客气，只是不能厚此薄彼吧。”齐副科长这时没在麻将桌旁，而是坐在一旁看电视。
“哪会呢。”李岩说着就分别给其他几个人递了壹仟元。李岩嘴里还说道：“大家娱乐娱乐，我不会打，干脆直接讨点彩头而已。”
李岩又陪着聊了一会天，就告辞走了。三天后，税务季晓培打来电话说道：“李老板，你的税务问题处理好了，你的问题罚款叁仟，以后要注意。下午来局里拿一下处罚书。”
李岩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赶到了税务局。
“李老板，你的这次处罚我们是研究很久的，觉得你确实是有特殊情况的，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处罚一下。还有那个常会计辞退了吧？”刘科长说道。
“是的，前几天就走了。”李岩说道。
“你还需要会计不？”刘科长问道。
李岩现在的确需要一个会计，心想税务局给自己推荐的会计至少以后到税务局办事就要方便很多，于是告诉刘科长自己正需要一个会计
“干脆我给你推荐一个。”刘科长在得到李岩的肯定答复后，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进来一个中年妇女。相互介绍后，就谈起了工资待遇。这个中年妇女全名刘冬梅。
李岩报出了原来给常会计的工资，刘冬梅爽快的答应了。出来后刘冬梅很豪爽地对李岩说，‘税务局她很熟，她有一个姐就是国税局的。以后关于税务局的事交给她就可以了。’
在于常会计交接完后，常会计告诉李岩：‘这个刘冬梅的业务很差，根本就没有做过一般纳税人的会计业务，希望李岩再找一个好一点的会计，而这个会计就只能当做摆设供着，然后让她跟着去税务局办事就可以了，公司的账绝对不能让她去做，否则会出问题的。’
李岩心里恼火啊，税务局竟然给自己介绍了一个二把刀的会计，自己是一般纳税人，税务局的人是非常清楚的，却给自己介绍了一个没做过一般纳税人账的会计。可是这叫我如何这么快就去找一个好的称职的会计呢？
“李老板没问题的，我会认真做的，不懂的我会虚心请教的。”刘冬梅很认真地说道。李岩觉得刘冬梅倒是一个实在人，但企业的账不是开玩笑的。
李岩最近又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找一个好的会计，实在没办法只好让刘冬梅先做着账。李岩心道：“看来以后自己要多费店精力注意自己公司的账目了。”
刘春先前的设备招标要开始启动了，李岩预估如果顺利的话，自己只拿到里面的一个小标段，是应该有足够的资金运作下来。现在手上的几个设备马上就可以交货，等货款一到账，这次先不抽出一部分来还债，而是全力来做刘春手里的合同。
果然如李岩所料，刘春手里的项目启动了，共有6个标段，李岩认真研究后，决定参加其中三个标段，但目标是拿到三个中的一个就行，多一个自己都没有足够的资金做出来。
李岩如期赶到了宜城，李攀得知李岩到了宜城，当天晚上就约李岩出来一起吃饭。李攀告诉李岩，自己现在每个月有54万的招待费额度，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用不完，现在都不够用的。并且告诉李岩这次已经给李岩把宾馆写好了，而且所有的宾馆内的开销都不用李岩负担。
李岩要拒绝，李攀告诉李岩，自己这样做不但不花钱而且还是赚钱，自己在这些宾馆花的钱越多，自己得到的就越多，而且自己在宜城一些高档的宾馆开房等消费都是签单的，还有就是包括现在这家酒楼吃饭也是签单的。
每个月他们都会按照比列给我账上返钱，如果我去的少了，他们还会派人过来请自己去消费。李岩说道：“攀哥，这样会不会影响你的发展？”李岩不想无故赚便宜，而且自己更不想因此影响李攀刚有起色的事业。
“不会，这都是常规，我如果不这样做，很快就会被排挤。不出两个月只好自己卷铺盖走人，而且还不如上来以前。你说谁不喜欢钱？！我第一个月只花了贰万元钱，结果被老大狠狠骂了一顿。第二个月我一狠心使劲折腾，花了二十多万，有几万还是我自己
胡乱找几个理由用掉的。”
李攀靠在椅子上，用手拍着椅子背继续说着：“唉，结果还是被骂了一顿，还说要不是看在我还有一点能力，早就把我打回原来的岗位了。后来老大带着我超了几次，我多聪明，一学就会；现在我每个月54万都不够花的。”
结账的时候，酒楼的经理媚笑着和李攀打着招呼，还让服务员提着一大袋东西放在了李攀的汽车后备箱里，说是一些土特产，城里是绝对买不到的。
李岩发现李攀换了车，李攀告诉李岩，这是自己买的车---就是一辆普通的现代。李岩很好奇李攀为什么不买一辆更好一点的车。
“兄弟这个你就不懂了，车子是自己买的，算是自己的私产，不能买好了。买好了太招摇要出事的，但你看我车内的装饰漂亮吧。车子是自己的，但被单位租用，其它所有的费用都是单位出。我买车子所有费用加在一起只用了十一万，但我内部装饰等费用就花了二十多万。”李攀上车后指着车内的装饰说道。
李攀开着车，拐出停车场继续说着。“我每个月的汽油费就是两万，还有其他的费用，就这辆车每个月都可以给我赚好几万。这些我以前也不知道，但一到这个位置大家都是这个福利。所以以后你来宜城就提前通知我，我给你全程安排好，我不但不花钱，而且你还是在给我赚钱。”
“厉害啊，几天不见，你直接就是土豪了。嫂子最近如何？”李岩打趣道。
“她比我过的滋润，现在也不想上班了。高兴了就到单位上去和同事聊聊天，不高兴上班了就去逛街。”
“看来你的工资卡也不在你的身上。”
“我工资卡？早就不在我身上了，不过现在我不止一张卡。工资那点钱。。。”李攀说到工资卡就表露出一副很不稀罕的样子。
“攀哥，你现在是不是工资和老婆基本不用？不会吧，嫂子可是个大美女，你当时追了很久的哦。”
“这个咋说呢，男人就要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否则男人这么努力干什么？男人都有帝王梦。你记得我那个本家二哥吗？”
“知道啊。就是那个领导的司机。”
“就是他，他都有好几个。”
“不会吧，这你也知道？”
“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一个过生日，正好我去找他，他还带着我上她家去给过生日，对方老公和小孩都在家。”
“越说越玄了，如果是真的对方老公还不拿菜刀把他给剁了。”
“人和人不一样的，不是有那句话吗‘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就要带点绿’。有些人屁本事没有，又好吃懒做。算了，这些人就这样了。我都看不起他们。”
李岩也不喜欢这种话题，于是岔开话题又聊到赚钱上去。
“你现在可以啊，日进斗金，我看你戴的手表就够高级的了。”
“这个啊，送人的时候给自己也买了一个，好像叫什么卡地亚，我不是很懂，对方推荐的，现在不敢戴太高级的，不戴又不行，老大要骂的。”
第七十一章 各有各的规矩
第七十一章 各有各的规矩
“唉，你现在就是一个土豪，有钱人啊。你看看，就你那辆破车一个月赚的钱就比你以前一年赚的还要多。”
“我的是破车？我可是刚买的，就是牌子差点，这样低调啊。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的内饰不低调啊。我的车赚钱？你可不知道，我这差老远了。我昨天才知道，我们公司所有的货车、转运货车都是有主的。有的是市领导，有的是集团公司的大老板们的。我什么时候也能够搞到一辆就好了。”
“货车、转运货车很厉害吗？比你每个月几万还要厉害？”李岩随口说道。
“简直不能比，那些车一辆就要一百多万。而且这些车都是集团公司出钱买的，但买车的钱是算集团公司借给他们的。他们不用出一分钱，车子所有权属于他们。买车款是在车子拉货和转货的费用里面扣除，扣完车款后，才是他们的利润。绝对的垄断，我想插进去，根本不够格。”李攀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啊，又不出钱，到时间了白得一个车子，以后还可以赚钱。好主意。”李岩说着伸出一大拇指。
“你知道要多久就可以扣完买车费不？”
“不知道，一百多万总是要一些时间的。”
“最多一个半月。一个半月后就是纯利润了，而且那些货车司机的工资几乎忽略不计，那些转货的司机就是公司内的员工，拿的是公司给的工资；其它的也是集团公司拿的基本工资，然后加上一些效益奖金。你想想只要有一辆车每个月就有一百万的收入，而且你什么都不用干，零成本，零风险。”李攀说到这里眼睛都开始发光了。
李岩想不到还有这种操作，怪不得有钱人越来越多。
李岩能想起来的就是最近和自己有关的联华公司，联华公司被天然气公司告上了法庭，但联华公司早已经资不抵债。
可是李岩很清楚地知道就在几个月前，联华公司还在蜀都一个很大的房地项目中，花了几个亿买下了几栋楼作为公司的福利分配给了公司的高层。据说正因为这笔交易让该售楼部一个入职大半年的小姑娘，那个月的销售提成就达到了一千多万。偌大的公司没钱了，但是可以拿出几个亿的全款，用来买楼给公司高层谋福利！
“你们真会玩。”李岩感叹道。
“我属于不会玩啊，以前你要是说我会玩，我还真的以为我会玩。现在我才知道自己还是见识的太少了，现在这里玩法很多的，如果你愿意后天我带你出去玩玩，上次去巴山的事，我还没机会谢你呢？”李攀说到。
“谢我干啥，还不是你自己能力超强。”
“这个我不是吹牛的，我的业务能力在全公司没有人比我好，前几天我有一个项目就在申请专利，而且集团公司准备把我树立成一个科技型的管理人才，这可是老大亲口对我说的。”李攀很得意地说道。
“这我绝对相信。”
“只是啊，我现在分管原材料部分，不涉及设备的采购，否则就凭我们俩的关系也就一年，我们要是不赚个千八百万的都不好意思。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李岩笑道：“那就等攀哥，赶紧继续高升。”
“哈哈哈，借你吉言。不过我现在根基太浅，好在我年轻，而且敢吃苦敢拼命。”
“咋又说道吃苦拼命了
。”
“你是不知道啊，现在真的要吃苦拼命啊，就拿前几天，和那几个煤老板，分别整了几个通宵。我是虫草、人参使劲大补啊，要不然根本支撑不下来。和他们在一起每顿都要喝很多酒，我的酒量已经够好了吧，他们都这么厉害，没办法只得拼着命要把他们喝倒，灌翻！然后还要陪着他们玩好，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体咋这么经得住折腾？”
“你们这样身体迟早要出事，还是要注意身体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些煤老板都这么有钱了，还不爱惜身体。”
“我们说的煤老板，绝大多数也就是小老板，或者是煤老板手下的，不过真的煤老板也绝对不含糊，我也见识过不少。他们从上到下都是一个作风，往死里喝，往死里玩。不喝不玩不谈事，喝好玩好才谈事。说是先要有交情，才能做生意。”
“够粗犷的，不过也有些道理。你一个人对付这么多，还是要注意的。每天这样折腾，你就是拿虫草人参燕窝当饭吃也没用，而且是药三分毒。”
“我也是被逼的，不使劲喝酒、不放开了拼命地玩没法谈，尤其是这些和煤炭打交道的人。现在所有的生意都不在办公室里谈的，也不是喝茶谈的。办公室里要做的就是秘书把合同打印出来，然后我们双方签个字盖个章而已。”
“是啊，现在很多具体的事都是在这种地方谈妥了，办公室也就是走个过场。”
“这样也挺好，大家直奔主题，也不用端着，掖着。谈得好，就把事直接谈成；谈不好，就转到聊风月，等大家觉得又可以继续谈正事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直接可以切换过来，甚至于两件事交叉着来谈，这样双方都不累，回旋余地也大。”
“有道理。”
“以前，我还真的以为，所有合同谈判最重要的就是大家在桌子前，各抒己见，最后成交。现在才知道那时的我没见过世面，几乎所有的合同都是在大家坐到桌子前就已经谈好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李攀订好的酒店门口。
“今天不早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带你到处转转，我也尽一下地主之谊。”
“好啊，就听攀哥你的。”
“今天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我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我今天也不回去，我就在楼上住。明天你几点到公司去，我安排司机来接你。”
“司机就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这样自由一点。”
“没关系的，我一句话的事情，也让司机赚点辛苦钱的。这样我让司机明天八点半来接你。”李攀说完就出门走了。出门前还不忘对着李岩坏笑道：“好好享受哦，我亲自给你选的。”
李岩打开电视，简单看了看房间，这个房间是不错，怪不得房价要888元人民币一晚上，而且是在宜城这么小的地方。
“真会赚钱，这么贵。这个在蜀都最多也就是4百多的标准。”
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李岩打开门，看到门外有一个长发年轻女子站在门外。
“你找哪位？”
“您是李总吧。”
“是的，你是？”
“我叫思琪，是。。。”长发女子说着就往屋内走。
李岩只好让这个自称思琪的女人进到了房间里，思琪一走进房间随手就关上了门。李岩立即明白这就是李攀给安排的节目，不过这个思琪还算漂亮。
李岩笑着说道：“美女你挺漂亮的。”
“李总，我身材更好，要不你摸摸看，很舒服的。”思琪说着就靠向李岩，并要拉着李岩的手去摸自己的腰。
李岩退了一步，用手虚着挡开了思琪伸过来的手。
“李总还害羞啊。”吴缈说道，但没有继续接近李岩。
“你叫思琪？”
“是啊，这名字不错，艺名？”
“肯定啊，哪有用真名的。”
“美女，我这里不需要什么服务，要不你现在赶紧回去，也不耽误你生意。”李岩委婉地下着逐客令。
“帅哥，何必呢？已经是付过钱的，看来你是不满意？不至于吧？你的口味这么高，高到我这样都不满意？都是成年人，帅哥，不用装得这么辛苦。”
“装？我为什么要装？我不喜欢玩这些的。你还是走吧。”李岩说道，李岩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又犯崇义火车站那样的错误，趁现在自己的理智还在赶紧让这个思琪离开。
“帅老板，难道我不漂亮？你不喜欢？”
“你很漂亮，但我从来不玩这个的。”
“难道老板是gay？”
“屁话，你才是？”
“女的不叫gay，叫les”
“你还挺懂的。”
“我什么不懂？这些我都玩过。”
“小小年纪，不在学校读书，就玩这些？”
“老板，教训的对，要不要我们玩sm？”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我还敢玩呢？老板，你不用花钱的，你那个哥已经全包了，他比你会玩，说怕把你吓着才叫了我来的。”
“他喜欢玩，我真的不玩的。”
“帅老板，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我还没有被男人拒绝过。就凭我，只要这么一站，还没有那个男人会拒绝我的。你看我的胸，我的屁股，我的腰，我的大腿，哪个地方不漂亮。原来我的胸还要大很多呢，就是为了减肥都小了。”
“你很漂亮，但你要走。”李岩说道。
思琪笑嘻嘻地没有说话而是离开李岩跟前，在房间和窗户间慢慢转悠，当思琪从面对窗户转过身来时，故意把露在外面的半截腹部扭了扭。
李岩赶紧挥手说道：“你赶紧走吧。”
“你们男的总是假得很，还骗人。”思琪嬉笑着。
李岩退后两步，再次用手虚挡着思琪，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准则，我有我的规矩，我是绝对不做的。现在你走，大家相安无事，如果你不走，我赶你出去就不好了。”
“你推我，我就脱衣服，看你好意思不？”
“你愿意在外面光屁股我就没有办法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世上哪有不吃腥的猫。除非你有病，或者你就是gay。我可告诉你，我走了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而且你的钱都已经付了，你又何必假清高呢？憋久了是会得病的。”这个自称思琪的女人，靠在沙发背上笑嘻嘻地说着。
李岩干脆走到门前把门大开着，说道：“没事，我们各走各的，你去忙你的，我睡我的觉。你赚你的钱，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难道像你这样的还喜欢玩情节？我看你也不像是老手啊。要不你就是刚结婚没几天？热火劲还没有过？”
第七十二章 有的路不能走
第七十二章 有的路不能走
李岩的坚持，这个自称思琪的年轻女子，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岩，右嘴角往下拉了一下后，拿起刚进门是放在桌上的小包，往门外走去。
经过李岩面前时故意就往李岩身上靠，李岩往右侧退了一步，这个年轻女子差点撞在墙上。
“毛病，有病，怪物。”
女子嘴里嘟哝着，夸张地扭着屁股走了。
李岩一大步上前，急忙关上门，心里不免自嘲道：“怕什么？一个大老爷们还会怕一个女人？可惜，好好一个女孩要做这个。可惜了。”
李岩干脆洗个澡，准备早些休息。刚洗完澡，李岩的手机响了，是李攀的电话。
“攀哥，什么事？”
“什么事？你眼光够高的，这么好都不满意？没事，刚好来了个更好的，这就给你过去，你可别浪费了。给哥个面子，别要求太高，刚才这里老板给我电话，担心是把你得罪了。我想也不至于，对你我还是了解的，哪有这么小心眼。就这样，我忙着呢。”李攀也没有让李岩多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果然，很快又有了敲门声，李岩从猫眼处往外看，却看到了一个庸俗的中年妇女，李岩不及细想慌忙穿上外套，就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那个中年妇女，李岩刚要问对方有什么事时，这个中年妇女右手一把从侧面拉过一个长发美女，头发比刚才那位思琪还要长些，长相却要高出很多，尤其是身高，比李岩还要高。长发美女的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声音，就这么朝着李岩笑，也不说话。
中年妇女道：“老板，这个可是这里最好的了，这个你都不满意，我们可真的没有办法了，整个宜城你再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好的。”
李岩上下打量着长发美女，竟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有点不礼貌，但在中年妇女眼里就是李岩的眼神已经确定李岩是看中了。于是笑着，把长发美女往房间里面推。李岩很本能地往后面让，嘴里说道：“等等，我。。。”
“好了，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们都懂的。”
中年妇女的劲还不小，把长发美女推进门后，直接关上了李岩的客房门。
“你不能总这样看着我。”长发美女第一次开口说话。
李岩尴尬地吞了一下口水，下意思地用手摸了把下巴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有什么没有反应过来的？”这个声音也是很好听的。
“不是，这个。。。我直说吧，我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还会。。。就是我觉得你不应该是做这个的。。。我想我是不是误会了？”
面前这个长发美女，婉然一笑道：“你没误会，我就是做这个的，只是我来这里没多久。”
李岩还是觉得自己意识里发生了错乱，这个长发美女的宛然一笑哪有风尘气息？刚才被自己赶走的那个叫思琪的女子，也算是漂亮的，好像身材也还可以，但很明显透出那种脂粉气，然而眼前这位不可能。
刚才那位思琪，在其他场合遇见也会给人带来冲动的遐想；但现在这位放在任何地方只会给人倾慕的感觉，现在这位比模特多了青涩，比学生多了些成熟。
“你就是李总吧？”
“嗯，是我。”
“听说刚才，你把这里的头牌给轰走了。”
“也不算，我这人没这个喜好，所以就让她走了，我不能耽误她做生意。”
“不耽误做生意？你说的倒是很文雅，看不出你也挺年轻的，又是大老板，还这么古板守旧。”
这个长发美女不像刚才那位直接了当地想直接进入正题，拿自己的容貌俘获对方，至少现在还没有用明显挑逗的方式。
李岩心里有些恢复平静，也确定眼前这位也是和前面那位同一个职业的。内心朝自己冷笑了笑，“真是画人画皮难画心，皮囊总归还是皮囊，再好看也只是皮囊而已。”
“你咋不说话？在想什么？还是想着问我些什么？是我的名字？还是我的家乡？或者是我为什么会做这行？做了多久？”
李岩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什么也没想，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这人不善于拒绝人，刚才，我才拒绝了一个，我在想如何直接了当地解决我们现在这个情况，然后你开心离开，我踏踏实实睡觉，再没有人来打扰我，也不去打扰我的朋友。”
“哦。你是想直截了当的解决，那好办啊，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你这么直接，我也爽快，你先洗还是我先洗？不过。。。好像你是洗过了？还是正准备洗？”
李岩慌忙摆手道：“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识是我不喜欢这种事，也不做这种事。”
“哦。。。我们可以聊聊天，聊得高兴了，再说后面的。你一个人也无聊，我们就说说话，我现在就这么离开也太没有面子了，女人是很好面子的。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我要求不高，先聊半个小时，这样我也算赚回点面子。”
实际上这个女子在进来前，和那个思琪说过话。那个思琪气呼呼地语速很快的把李岩的奇怪行为八卦给了她，她二人在这里算是关系最好的姐妹。
李岩没有说假话，李岩的确不善于拒绝人。面前这美女这么说了，李岩有些不好意思再直接把对方往门外赶，不就是半个小时吗？聊着天很快也就过去了。
李岩挤出笑容，微微点了点头，故作轻松地走到窗口的沙发旁，把窗帘彻底拉开，然后坐在沙发上道：“没问题，你哪里人？”
“算是本地人，离这里不是很远。”
“哦，你的普通话说得不错，不仔细听不出来。”
“实际上，我可以不带一点椒盐味的，我的普通话可以说得很标准，也可以带着一些方言的味道。”
“也是，带着自己的家乡话很正常。”
“我可以带其它地方地方言，甚至还可以带点广州味。”
“这个跟着电视学的？”
“不是。老板，你不问我名字？”
“不用，问了也就是艺名，刚才那个一进来就自报家门了，不过也很直接告诉我，那个只是她的艺名。”
“你说的是思琪吧，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取的，以前不叫这名字。”
李岩笑着随口道：“你给她取名叫思琪，你又给自己取了个什么名字，是思什么？”
“我叫吴缈。”
“吴
缈？那个渺？为什么不是思渺？”
“渺小的渺？”
“你这个艺名还不如思琪。”
“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但这是我的真名。”
李岩失笑道：“真名？哦，挺好。”李岩想到，在这里用真名，可能吗？
“你好像不相信，我这名字还就是真名。不信我给你看身份证。”吴缈看到李岩露出不相信的表情，真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了李岩。李岩瞄了一眼还真是的，而且只有十八岁。
“十八岁，你这么小，个子还这么高。”李岩说道。
“我小学就快一米七了，后来长得慢了点。”吴缈说着话有意无意地把短t恤下的肚脐眼露了点出来。
“你也很奇怪，为什么要用真名？”
“没什么？我讨厌以前的名字，然后就取了这个名字。所以也就无所谓用不用所谓的艺名了，真名又咋的？实际上有几个人会真的记住你的名字。不是说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吗？我努力赚钱，赚到钱了就可以了。”
“你还一套一套的，钱这东西，要取之有道。不是什么钱都可以赚的。”
“我一不偷二不抢，也没有强买强卖，更没有制假贩假，总比卖假货的好很多，我凭的也是自己的本事。”
“可是你干这行有悖于伦理道德，甚至是触犯法律的，是要被法律打击的。”
李岩这话说的有些严重，吴缈还是那样笑道：“你不也把我留下了，我和你在这里算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我这里没什么各取所需的，你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李岩感觉到气氛也不算和谐，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老板，不至于吧。”
吴缈看到李岩的确不愿意，只好又说道：“如果我现在就出去，我不但得不到钱，而且还会被罚钱，最主要我会很跌份的。”
“为什么？你就说做过了。而且不是说付过钱了吗？”
“你那个老哥对我们大老板说的，只有和你做了，他单独给我贰仟。如果没有做，就只能给我们老大贰佰，到我手上原本也会有几十，但是罚款都要几百，而且我还会被笑话。”
“笑话又怕什么？”
“如果只是笑话也无所谓啊，你不知道我们老大很恶心的，又丑又难看，但凶得很。要不是我本钱好，早被他欺负惨了。客人们都喜欢我，所以他不敢对我很凶，但他说只要我被退票了，就必须陪他睡觉。我才不愿意陪他睡觉呢，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刚才和你一起来的不是女的吗？那个中年妇女。”
“你说那个老巫婆？不是她，她也不是个好东西。”
“你不会跑吗？”
“跑？干我们这行的都有这么一个老大的，没有老大罩着谁敢出来做？即使不被他们弄死，也会随时被抓进去。”
“我就真的不了解你们这行的，不过你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干这个，你干什么都好啊，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给一个富豪当二奶都比干这个好啊。”李岩很不解。
“老板，你真的很天真了。我以前给人当过几天二奶，后来我不干了。”
第七十三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
第七十三章 零落成泥碾作尘
原来吴缈，以前给一个土豪当小情人，在哪里叫‘月芳’。土豪每个月只给她零花钱，后来玩腻了，就把她介绍给别人作为礼物，如果吴缈不同意就会被打，而且吴缈身上钱很少，只是身上穿的衣服好一点而已。
但是现在吴缈每个月可以赚几万元，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有的客人还会把她带着到处去玩，虽然遇到过各种奇葩的客人，但自己赚了很多钱。只是吴缈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赚了很多钱而开心，反而心情不好起来。
“咋了，赚钱了，反而不高兴了。”
“老板，不说这些无聊的，我还是先陪你，然后我们再聊天，反正我今晚就住在你这里了。有我这么一个大美女陪你玩，你还不高兴？”
“我们好好聊天可以，如果你再这样，我马上赶你出去。”李岩说道。
“你就不怕把自己给正经死。”
“你说你们那个老大这么坏，你就不会再换一个？”李岩岔开了话题，对她们这行的不了解让李岩有点好奇。
“换什么哦，这个还算好的，基本上不大会克扣提成，也不会经常用暴力的。”
“暴力？还暴力？打人？”
“是啊，女人总有特殊情况的时候，谁愿意啊。有的变态还就是要在那种时候做，太坏了。而且老大们都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做的，有的不愿意就强上的。”
“很多人的面？”李岩开始有了技术男的特性，对于不了解的总有想搞清楚的秉性，当然也许李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内心或许也有些阴暗的角落，只是自己都不愿意知道而已。
“是啊。”
“为什么呢？你们可以走开啊。”
“我们居住在一个大房间里，房间里就只有一个大通铺，即为了省钱，也为了好控制我们，老大就和我们所有人睡在一起，他想和谁睡爬到谁的身上去。我们做饭都是在房间里做的，有的老大管的人多一个房间睡不下才会分两个房间睡，房间都不让关门的。”
“那你们所有的**都没有的。”
“**啥哦，也就你这么单纯。我们卫生间门都没有的，真是他想干啥就干啥的。我们所有人到的第一天就是陪他睡觉，他玩够了才行。”
“他身体遭得住啊。”李岩失笑道。
“吃药啊，他们这些都是靠吃药的，他的身体已经没用了，不吃药啥都干不了。他们也就是替他们背后的老板看着我们的，其它什么事都不干的。他后面的老板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从来没有看到过。好像那个思琪也只见过老板的助理。”
“他就不怕有病。”李岩说道，不过心里却想，这种下三滥的人居然每天享受齐人之福。
“他有病，经常烂疮，而且很不容易好的。我们姐妹中，基本上都有病的。”吴缈说到这里看到李岩的表情，就拍着李岩的手臂，然后笑了起来。
“不要怕，我没有病的。我一直保护得很好的，我基本上都是戴套的，不过和你，我可以不带套。”吴缈把脸凑拢李岩的脸说道，吴缈的呼吸都打到李岩的脸上了。
李岩躲开道：“我还
真的有点怕了。”
“你们男人啊，就是这样，又想玩，又害怕。”
“我真的怕了，你还是走吧，就说我搞过了。”李岩说道。
“我不回去，他们都知道我是包夜的，我回去了，还不是被那个老大搞，我才不想呢。看着他身上的疮就恶心。”
“你们不是都被他搞过吗？”
“我没有，我来的时候，他身体很不好搞不了。后来好一点想搞了，我都是老人了，他就去搞新人了，他一直想搞我，但经常有新人来，他必须要拿住她们所以老是去搞她们了。我也是运气好，一旦他准备搞我了，我就被包了，有时候还会包出场，最长的一次出场了几个月，那三个人太会整，带着我到处玩。”吴缈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到外面去就不要再回来了啊。反正你也有钱了。”
“我那些钱够干什么的，老板，你答应我在这里过夜，我就陪你，你要聊天也行要睡觉也可以，就是不要让我回去。说到那个恶心的就不舒服，而且这次是老板发的话，要是你是真的拿不下你，那个恶心鬼说不定会做什么恶心事对付我。”
“你既然这么讨厌他，你就不会换一个？”
“都是一样的，我有一个认识的姐妹，前几天被打的住了医院，就是让她老大不高兴了。这个老大至少不打人，也不扣钱，最多就是想各种古怪方法折腾我们。如果不是他身上恶心，我们也无所谓的，天热的时候我们大家就都这么啥也不穿睡着，他想干啥就干啥，天冷了也是想进谁的被子就进谁的被子。换别的老大我早就被玩了，他们才不会和我谈条件呢，即使我这么好的条件。”
“你咋会干这行呢？”
“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我原来是在这里的护校读书的，后来被同学带着就干这行了。”
“你家里人知道了不会气死。”
说到家里人吴缈反而有些生气了，从鼻子里哼出冷冷的短促气声，道：“气死他们活该！我爸以前是临县的一个局长，后来因为贪污被抓了，但赃款已经被我爸都挥霍完了，还欠下了很多的债，什么赌债等等的。害得我读书都没有钱，后来为了我自己读书，也为了家里还债我就干了这行。”
吴缈略微吸了一口气，缓了一秒后又道：“等我把家里的债还得差不多了。。。我爸的赃款也全部还清了。。我爸也出来了。。。但全家人却都和我划清了界限。。。不让我踏进家门一步。。。从此后我就没有家了。。。我也不读书了。。。就给人当了一段时间二奶。。。然后就成现在这样子了。。。”吴缈每说一句话，就会停一两秒钟。
“真的不想读书了？”李岩听出吴缈的伤心，轻声问道。
“想读也不行了，算了不想这些了。”吴缈故作洒脱地挥了挥手。
“你还这么小。”
“你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就这么古板。现在有钱就有了一切。你让我像那些人，一天只有几十块钱，我现在根本过不下去。而且她们还不是到处被人欺负，我有一个姐妹原来就是在公司上班的，平时做这个也只是赚个外快，现在还不是彻底不上班了。”
“她也和你们这样住在一起？
“你想什么呢？人家家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回家住？”
“你也可以啊，这样不就可以躲开你们那个老大了？”
“我？一个人在外面住很不安全的，而且赚的钱还要少很多，开销又要大很多，我傻啊。”
李岩无法理解吴缈的想法，在李岩眼里吴缈的长相，还有说话的声音等等各方面，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活法，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干这行？
“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你就不怕被抓？”
“不会的，有老大他们在，抓都是抓那些不听话的，干私活的。你不相信报个警试试，不会有事的。只是严打的时候，我们生意就不好了。但我从来没事，没办法。”吴缈说着还咧着嘴笑了一下。
“现在世道都这样了，真不敢想，也想不到。”李岩摇着头说道。
和吴缈的聊天给李岩打开了一个李岩永远无法了解的群体。
“你们就不怕染病？”
“也怕。不过也没办法，总是躲不过的，做什么都是要有付出的。只要不是要死病，现在都可以治的。”
“你喜欢现在的生活？”李岩不解的问。
“你喜欢天天被人欺负？我原来想能遇到一个好的就跟他走，后来才知道在外面玩的有哪个会是好人？我这辈子就没有看到过一个好人，他们就是想玩你，他们不就是有钱吗？有时候我也想通了，谁玩谁还不知道呢？”
“这个代价太大。何必呢？以后你总要结婚吧，你老公。。。”没等李岩说完，吴缈就说道：“结不结婚，无所谓了。我自己有钱了干什么不行？老公？你以为他们都是在那里等着？还不是在和别人鬼混，到处烂赌、打牌、抽烟、吸毒。我又何必在乎他们？”
“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我遇到所有的人都一样，我最恨就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还有假正经的。他们最变态，别看他们一副人模狗样的，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那也是个别的，你做这个的当然更多遇到这些人的。”李岩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只是给吴缈有一个回应。
“极个别？我遇到的，听到的，看到的。说都说不完。和你那个一起来的老哥，今晚就在楼上玩。你不知道？”
“他就哪样。”
“他倒是爽快的，不过他就喜欢别人奉承他。”吴缈拿出手机靠在床头，还拍了拍床，让李岩坐过去。
李岩举了举手里的矿泉水瓶没说话。
“你们不一样？我看你们男的都一样。实际上男的，女的都这样。”吴缈第一次用娇媚的语气说道。
“还好你没有只打击男的。你不想走，就老实自己看电视，我要做一些正事，不许胡闹。”
说着李岩拿出了资料认真看起来，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和着吴缈应一句。李岩看完资料，才发觉吴缈有好一段时间没说话了，李岩以为吴缈是睡着了。抬头看向吴缈时，发现吴缈趴在床上，双手支着脑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难得看到你这么老实。还以为你睡着了。”
“你不睡，我那能睡。”吴缈妩媚的说道。
第七十四章 线性的生活，总会有交错
第七十四章 线性的生活，总会有交错
“你真的不想回去？这么长时间了，够有面子了。”
“不回去。”
李岩起身在柜子里面拿出一床毛毯顺手扔在了床上。
“哥，你要睡觉了？我先去洗澡。”吴缈说完，跳着就进了浴室。很快就从门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把脱下来的衣服往浴室门外的柜子里扔去，结果衣服没丢到位滑下来，掉在了地上，吴缈干脆跑出来，捡起了衣服放在柜子上。
“哥，一起洗。”吴缈看到李岩在看自己，就向李岩招手。
“滚进去，洗你的。”李岩的声音有点大，是对吴缈说的，也是对自己吼的。
“好吧。”吴缈回答得很干脆，但没有关浴室门，洗澡的水声和其它的所有声音很响。李岩干咳着，但那些声音总是会绕过所有的障碍。
李岩想起自己脑海中的那份秘籍，于是内视、定神、静气、六识归一。
吴缈从浴室出来，只裹了一个窄窄的浴巾。
李岩闭着眼，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吴缈看到李岩笔直坐在沙发椅上，闭着双眼，呼吸很轻。吴缈刚想出声，但内心动了一下，反而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斜靠在床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李岩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没有对她动坏心思的，第一个不想占她便宜的男人。
吴缈看着李岩安静地这么端直坐着，却有一种很亲近、很舒服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了。现在吴缈心里只有赚钱；只敢相信自己，每天装着没心没肺地麻醉自己。
吴缈看着李岩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吴缈想着，想着就这么斜靠着睡着了。她梦见了自己在一所医院上班，和同事们在聊天，有一个帅气的医生从对面走过来，这个医生不就是李岩吗？原来李岩是医生，还和自己在一个医院。吴缈很开心，激动地抓住了身前的同事，这个同事还是她的同学。
吴缈看到李岩在对她笑，看到李岩帮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签字笔，看到李岩在转角的时候还在对自己笑。
突然眼前的同事在骂她，说她是出来卖的，说她家里人都不要她了，说她爸是贪污犯，说她只会被人骗，说她这辈子都会被人瞧不起，说她为了多赚钱什么事都干，说她得病了治不好了，所有人嫌弃她。。。吴缈吼叫着“我没有，我没有！”
接着吴缈给了同事一巴掌，同事不见了。
吴缈四处去找李岩，要给李岩解释，但就是找不到李岩，好不容易看到李岩就在大门口，吴缈拼命跑过去，却还是没找到。
背后响起了自己母亲恶毒的咒骂声，“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们不认识你！”
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被砸的稀烂，扔到了外面。吴缈回头看着自己的母亲，看到母亲嘴里不断吐出的恶毒的咒骂。吴缈看到自己的父亲就站在母亲的后面，吴缈使劲向父亲解释。但自己的父亲很厌恶地斜眼瞟了一下自己，继续打着牌。
吴缈看到和他爸一起打牌的都是祸害过她的，那两个和他爸一个办公楼的，假意答
应帮忙，但最后什么也没有帮。那个校长是什么时候认识自己父亲的，还有那个骗了自己半年的假土豪，打着牌还奸笑的看着自己，原来你们都认识，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吴缈要跑，必须逃走。
他们所有人都在嘲笑，都在骗她！他们有的人手里拿着钱，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鞭子，有的什么也没拿却浑身流着脓。吴缈低头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全身也流着脓血，这么恶心，吴缈很嫌弃自己，吴缈用双手使劲抓扯自己，身上一块块肉被自己撕下来。。。
“啊。”吴缈从梦中惊醒过来，浑身是汗。吴缈看了看四周，发现李岩还保持着刚才笔直的姿势坐着。李岩没有动过，吴缈喘着粗气很纳闷，李岩居然可以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
吴缈起身走到李岩的跟前，在李岩的眼前晃了晃手，发现李岩没有反应，吴缈就伸手去推李岩的肩膀。当吴缈的手刚接触到李岩的肩膀时，李岩很快的往旁一侧身，吴缈推空了，身体往前倒在了李岩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李岩心静如水，吴缈倒在自己身上，李岩没有动，就让吴缈趴在自己身上，然后说道：“去洗个澡吧。”
吴缈在李岩身上趴了一会儿，站起身回到了床上没去洗澡，只是用被子把自己裹紧。
“我们说说话吧。”吴缈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嗯。”李岩就只简单地应了一声。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现在有点害怕。我其实从来就不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但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无法适应正常的工作了，我已经吃不了那种苦。我也想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但我什么也不会。”
吴缈裹了裹被子，继续道：“我在广州打过三个多月的工，很累很枯燥也没有尊严；一整天都在被欺负，都会被别人占便宜，最后每个月只有3千多，而且还说是被照顾的，否则还要少，我干不了，走了。我也用自己存的钱做过生意，结果很快二十几万全部赔完了。我只能干这个，我只能靠这个。”吴缈轻声地说着，吴缈在流泪。
李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吴缈，只能静静地听着吴缈说，然后回应一声。李岩不会劝人，看着吴缈说到伤心处，李岩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
“后来我发现赔掉的二十几万，是被骗的。和我合伙的那个男人，一开始就是为了骗我，可我还傻傻地想和他一起想把生意做大，我拼命在外面跑，努力去打通一个个的关卡，我以为这次肯定就能过正常的生活了，但一觉醒来才发现什么都没有了，自己还染了一身的病。”
吴缈停了停，又道：“我躺在医院里，别人都以为我会想不开，我才不会呢，我还没有活够！我想喝醉，可我的酒量太好了，就是喝不醉。后来我不喝了，我治病！我把自己打扮的更加漂亮，我还开始锻炼身体。我就是要活下来，活得开心。”
“是的，每个人都是活给自己看的。这个我挺你。”李岩突然冒出了一句时髦词。
吴缈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妖媚，拉过被子盖到了脖子，看着天花板就这么说着自己，然后是说累了，睡着了。李岩淡淡一笑，把薄毯盖在身上也在沙发
椅上睡了。
吴缈睡的很沉，突然中途坐起来说了一句：“我不是这样的。”又倒下，还发出了鼾声。
李岩离开的时候，吴缈还在熟睡，熟睡中的吴缈很安静。
李岩并没有叫醒吴缈，自己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李攀安排的司机早已在酒店大厅等着了。与司机聊天，才知道李攀说的没错。司机来接李岩，属于派遣公务，可以报销以及拿到相应的补助。路上这个司机还一个劲的夸李攀为人仗义，很替手下人考虑。
宜城化工集团公司刘春的办公室斜对门的会议室，被邀请来竞标的7个厂家都已经到齐。刘春正在感谢所有支持宜城化工集团公司工作的七个厂家，李岩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哥，我是吴缈，谢谢你。这是我的号码，你一定要留着，一定。”看完短信，李岩没什么表情地继续抬头看着正还在说话的刘春。
十多分钟后，李岩又收到了吴缈发来的短信：“哥，号码保留了？以后无聊了要找我聊天哦，我不要钱的，嘻嘻。”
李岩拿着资料回宾馆的途中，接连收到了三家公司的电话，说是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晚上聚一聚。最后定在了李岩住的宾馆，很快在李岩的房间里，湖北的王总，安徽的池总，江苏的杨总，重庆的罗总都到齐了。
湖北的王总说：“就我们几个了，还有两家大家都不熟，就没招呼。李总我们就在你房间叫他们送餐吧，简单吃点再说。”于是李岩打电话给总台定了饭菜。
罗总说道：“这次他们的动静不小，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相互之间都知根知底，我很直接的，这次我们之间就不要刺刀见红了。大家都知道这家公司就是以价格最低为标准的，我们杀到最后，即使合同抢到手利润也没了，不做还不行。最后便宜了他们，而他们的胃口不会减少一点的，还以为我们赚了很多钱。”
池总说道：“罗总说的我同意，不知道各位觉得如何？”
“行。”
“我同意”
“所有的标段我们都是熟悉了的，这样今晚我们大家都坦诚相待，大家都有肉吃，别最后赔本赚吆喝。”
江苏的杨总说道：“我没问题的，只是另外两家我们没遇到过，根本不熟悉他们的套路，这个执行起来有点不确定的。”
罗总说道：“那两家，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规模不大，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多出这两家，根据惯例，像这样的标的，是不会有新厂家出现的。而且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进来的。”
李岩说道：“会不会是他们公司的关系户？”
“但根据我的了解他们没有这个技术实力可以接下任何一个标段的，如果想转手，这个是不符合这个标的要求，标的规定的很清楚不允许转包。而且转包的利润点不可能太低的。”罗总说道。
“我们也不可能让他们加入进来，都没打过交道。”王总说道。
“这次一个总标段下有6个标段，我们先大致说一下自己最感兴趣的几个标段，然后我们商量一下如何分配？如何补偿？”杨总说道。
第七十五章 撕心裂肺的伤
第七十五章 撕心裂肺的伤
在座的五个人都是打过很多次交道的人，相互之间业务强项和长处，以及价格区间等等都是很熟悉。基本上都可以知道对方在做什么设备时的价格区间，低于什么价格就会放弃。
当然很多设备大家的价格也都是很接近的，每次在拼价格时基本上都知道对方的底线，知道低于什么价时对方肯定会放弃，当然这个时候自己也没什么利润了，自己也是到放弃的红线了；继不继续往下压价很多时候就是当时的心情或者企业的具体业务量情况。
这种合作方式以前也有过，所以很快大家就达成了大家均可接受的协议。每家都有主选和备选，并且定好了相互间的价格组成和梯度以及价格范围。并且对于相同的标段，中标的要给没中标的一定比列的补偿，补偿以差额来确定。并且还定下了阻击另外两个新厂家的方案。
其他四家都很奇怪这次李岩只准备对其中两个最小标段出手，李岩的解释很简单，最近业务有点饱和，要缓一缓。这个大家都能理解，都笑着说，‘李岩够意思，让大家多赚钱。’只有李岩在肚子里苦笑。
正事很顺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继续天南海北的侃大山。这时李岩的门从外面被打开，吴缈走了进来，今天的吴缈穿得很简洁得体，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成熟开放。大家看到吴缈的到来，直接上下使劲打量着，眼神都带着刀。
然后四个人齐刷刷的看着李岩，坏笑着。
“李总，这个是第几啊。”
“艳福，艳福。”
“我今天就住在这里，我这就去总台。”
“池总，你说什么呢？这是李总家花。”
“李总，这个是散养的？还是圈养的？厉害、厉害。”
湖北的王总，一脸坏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啊，我在你们这个年纪，哪有你们这个福气哦。”
“算了，我就见过你的那个小秘，不要太那个哦”江苏的杨总说道。
李岩也不解释，就看着他们流着口水的样子，这种事越解释越乱。
“李总，你也不介绍一下？”池总离得吴缈最近，都快快挨到一起了，但又装出故意往后保持距离的样子。
“哥，我逛街回来了。”吴缈没理会其他人，只是抬头朝李岩叫道。
“哦，是小妹啊。”池总说着赶忙退后了几步，把门口让了出来。很快大家知趣地和李岩简单打了个招呼，就都笑着离开了。
吴缈看到屋内只剩下自己和李岩时，笑道：“哈哈哈，他们真的相信你是我哥。”
“算了吧，他们都是人精。你来干啥？房门卡你也拿走，我差点就进不来了。”
“哦，门卡？在我这里。我是过来陪你的啊，知道你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不管了，我今天还要睡在这里，昨天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吴缈自顾自地说着。
李岩没回答，却问道：“你咋知道我电话的？”
原来是李攀告诉她的，怪不得今天李攀给他打电话时，腔调怪怪的。
“我不要你陪，你别影响我就可以了。”李岩说得很直白。
吴缈并不介意
，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哥，我可以不说话啊，你忙你的，我就在你这里看电视。”
“别，耽误你赚钱。不知道又想着什么心思。”李岩很无奈地看着吴缈，想着这么一个小女孩可惜啊。
“哥，我想跟着你。”吴缈突然用普通话说道。
李岩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
“我要跟着你。”吴缈又重复了一遍。
“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大老板。”
“哥，我不图你钱，我有钱，我现在有十多万了。”吴缈很诚恳地说。
李岩听到吴缈有这么多钱，很奇怪小小年纪既然存了这么多钱？
“你挺厉害啊，这么小就有这么多钱。我都没这个本事。”
“要不是以前给家里还债，钱还要多很多。”
“原来你早就是百万富姐了，我都没有你钱多。”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跟着你，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哥这样的人，我觉得你不会骗我的。”吴缈看着李岩的眼睛说。
“我们认识才多久，你就这么肯定？”
“我阅人无数，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还不是被骗了。”
“哥，你不要老提伤心事啊。反正，我就是跟定你了。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不干这个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哥，我把我的钱都给你。要不。。。你就带着我赚钱。”
“千万不要，你就不怕我骗你，拿了你的钱就跑了？”
“哥，你要是能骗我，我也死心了，我就去死，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都没有一个好人。”
“别，别吓我。我不会骗你，我也不能要你的钱，而且哪有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个我知道，做生意很难的，但别人能做，我们也能做。我看那些笨蛋都一个比一个有钱。”吴缈不屑的说。
“你是没看到人家吃苦的时候。”
“我最能吃苦，我很努力的。”
“你能吃苦，是谁说打了几天工就跑了的？”
“那个不一样的，哥，你要相信我。”吴缈使劲拉着李岩的手。
李岩很无奈，这个丫头也就19岁，在她身上可以看到年轻和活力，也可以看到世俗和苍伤。不过短短的几年她到底赚了多少钱？难道干这行真的这么赚钱？怪不得有这么多人会干这个。
李岩坐在沙发椅上，看着眼前的吴缈，吴缈也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不说话，两只大眼睛盯着李岩。
“我问你一个事，你别生气？”
吴缈赶紧很认真地坐直身子，双手放在腿上，像个小学生。
“哥，你说。”
李岩很为难地问，‘吴缈这么短的时间是如何赚到这么多钱的？’
吴缈想了一下说道：“哥，我不相瞒你，我16岁开始的，由于我发育的早，而且长得也好，唉，其实我的成绩是很好的，没办法。我家里出事后，我一个月只有一百块钱，最后一分钱也不给了；我找家里要，但家里就是不给我，还让我退学回家。我当时很想读书，我找所有认识的人去借钱，最后实在没办
法了，我的一个同学就带我做了这一行。哈，哈，哈，他们给我吃了药。”
吴缈苦笑了一会，又说道：“等我醒来，我拿到了伍仟块钱，不过这笔钱让我可以继续读书。我每天只吃一点点，我甚至把好点的衣服都卖了，厚的被子也卖给新学生。冬天我都是穿着衣服睡在席子上的，身上还盖着夏天的被子。我每天都只吃馒头，我越来越瘦。我这么高的个子，只有50多斤，我姨妈都开始乱了。但就是这样，我的钱还是不够。我也出去兼过职，但根本不够缴学费。家里还要我帮家里还债。”
吴缈说到这里停了好一会，李岩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后来我没有办法了，只好咬牙做了这个。我以为我偷偷做，坚持到把书读完，然后好好工作。但家里的人来到学校闹，要我回家赚钱，说家里面欠了这么多债，每天都被人堵门等等。我。。。”说道这里吴缈不说了。
李岩起身走过去，看着吴缈示意不要说了。
吴缈这是在撕裂自己的伤口给李岩看，李岩很后悔自己刚才的问话，李岩不是一个喜欢探听别人**的人，扯开别人的伤口是很不道德的，李岩看着吴缈伤心的有些发抖的身体，吴缈流着眼泪，但没有哭，只是在流泪。
“我后来认识了一个人，对我很好，结果却做了他的二奶，还被逼得不得不离开学校，彻底成了他的玩物，最后也没替家里还上钱。这也让我下决心，怎么赚钱快就做什么。后来我被带去参加了那种很多人的聚会，我最多一次赚了几十万，可我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但为了钱，我还是拼命都要去参加这种聚会，只有这样我才可能赚很多钱的。”
吴缈不顾李岩的阻止继续说道：“我帮家里还完了钱，帮我爸还上了贪污的钱，还帮我爸提前放了出来。当时我以为我是家里的功臣，家里人会感激我的，谁知道在我爸出来的当天晚上，我买了蛋糕，办了酒席；他们在吃完酒席和蛋糕后，拿走了我所有的钱把我赶出了家门。”
“我当天晚上身上什么也没有，身份证都没有。我没有地方可去了。我？！他妈的，在自己家门口，突然就无家可归了，突然就走投无路了。那天我没有哭，我坐在我家那条街口的地上，坐了很久，认识的人看到我都在指指点点，只有一条认识的狗路过的时候在我身上蹭来蹭去，但最后还是被人牵走了。我。。。”
吴缈不说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李岩手搭在吴缈的肩上，看着窗外。19岁就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好一个女孩本来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可现实把她伤害成这样。
很久，很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个人的安静，吴缈看了一下手机直接挂断。
“哥，你就带着我吧，我很能干的，我不图你什么，我只是不想错过你，我也不会和嫂子抢你的，你让我做你的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带着我。我真的不想一直这样过下去，我每天都在做噩梦，哥，我求你了。”
“我不是，我没办法带着你。不瞒你说，我真的不是大老板，我现在连自己都没钱，我在外面还欠着很多钱。我不能害你的。”
吴缈看着李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