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无法回头(中)
祁山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上是袁孝商老婆和儿子的合影,背景是著名的悉尼歌剧院。
看到妻子和儿子的笑脸,袁孝商的眼睛红了。他仔仔细细看着那张照片,良久方才还给了祁山,低声道:“很好!”
祁山道:“你放心,他们生活得很好。”
袁孝商抬起头,用这种方式控制着波澜起伏的心情,过了一会儿方才道:“我可能出不去了!”
祁山对袁孝商所犯的罪行非常的了解,他知道袁孝商的这句话并不是灰心失望,而是说得实情,虽然祁山认为自己应该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他又明白袁孝商是个理性而清醒的人,这种人并不需要安慰。
祁山道:“你永远都是一条汉子。”
袁孝商道:“我很后悔,我在想,我打拼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为了什么?当初我打拼的初衷是为了让我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让他们衣食无忧,让他们一生幸福,可是当我可以给他们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却要面临失去我的痛苦……”袁孝商的手在发抖,他的恐惧并非是因为他即将面临的刑罚,而是因为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家人。
祁山道:“如果条件允许,我可以安排他们回来看你。”
袁孝商用力摇了摇头道:“不要!等有一天你也为人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父亲永远都想把自己光鲜的一面呈现在儿子面前。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他看到,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囚犯……”
祁山抿了抿嘴唇。
袁孝商道:“如果可以用财富换得和家人的团聚。我愿意倾家荡产。”
祁山道:“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
袁孝商道:“谢谢你能来看我。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祁山。别像我这样,趁着还有机会,尽早离开吧!”
张扬坐在鼓楼广场的休闲连椅上,望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地点和时间都是祁山选得,可是祁山却已经迟到了十分钟,在张扬认识祁山之后,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张大官人等得无聊。干脆弄了包玉米粒在那儿喂鸽子。望着一群鸽子叽叽咕咕的在自己脚下聚集,倒也是一种乐趣。
祁山很远就看到了他,看到被鸽群围拢的张扬,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这位张大官人还真找事情做。
看到祁山过来,张扬将一包玉米粒全都洒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迎着祁山走了过去,抱怨道:“见你一面快赶上省长接见了。”
祁山笑道:“中途遇到点事儿,所以来晚了。”
张扬指了指前方。两人沿着广场周围的林荫道向前走去。
祁山道:“下午我去探望了袁孝商。”
张扬听到袁孝商的名字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这次的麻烦可能不小。”
祁山道:“陈岗咬了不少事情出来,他们兄弟涉及的案情非常严重。估计会重判。”
张大官人对袁孝商还是颇为欣赏的,别的不说,单单是这次围绕自己的事情,陈岗如疯狗般围着自己乱咬,可袁孝商却从头到尾都坚称对张扬毁尸灭迹的事情毫不知情,单从这一点上看,袁孝商的人品要比陈岗好的多。
祁山道:“他说,如果能够回头,他绝不会走上犯罪这条路,什么也比不上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更重要。”
张扬点了点头道:“晚了!”他是真心为袁孝商感到惋惜。
祁山道:“他还年轻,应该还有机会。”
张扬道:“每个人都有机会!”他的目光盯住祁山。
祁山道:“我弟弟还有机会吗?”
祁峰早已被杀,一个死人自然不可能再有机会。
张扬道:“祁山,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
“信!我相信害死祁峰的凶手一定会有报应!”祁山低声道,他平静对望着张扬的眼睛,明白张扬这番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张扬道:“一颗棋子无论多么重要,最终仍然不免会被牺牲,始终摆脱不了被人利用的命运。”
祁山道:“吃掉一个,赚上一个!”
“你应该认识刘往生这个人!”
祁山明显愣了一下,旋即他皱了皱眉头,拿捏出一副迷惘的表情:“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扬道:“祁山,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和一个聪明人说废话,刘往生的真名叫安德恒,他是安德渊的弟弟,安达文的五叔,当年震惊一时的安家血案就是他一手制造的,我跟你说起过这件事。”
祁山微笑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张扬正色道:“安德渊究竟是怎么死的,不用我来提醒你,我也没兴趣跟你绕弯子,安德恒这个人我要定了!”
祁山道:“如果我有他的下落一定跟你说,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安德恒,你现在找我要人,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张扬道:“与虎谋皮不是每个人都能玩起的游戏!”
“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这句话。”
张扬道:“听说你已经把慧源转让了出去?”
祁山这一切都是在秘密进行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事,听张扬这样问,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张书记的消息果然灵通,我今天才刚刚签署了转让协议。”
张扬道:“看到袁孝商的下场是不是有点兔死狐悲?”
祁山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张扬道:“任何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没有例外!”
祁山叹了口气:“也许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张扬道:“心安就好!”他说完再也没和祁山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入秋风里。
祁山呆呆站在广场之上,直到五哥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老板,晚上还有生意要谈。”
祁山点了点头,忽然道:“不去了!”
“可是……”
祁山道:“不去了!”
琴声嘎然而止,林雪娟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放下小提琴,仍然将美好的背影留给来人,轻声道:“你怎么来了?”
祁山笑了笑,没有走向林雪娟,而是走到一旁的三角钢琴旁,在琴凳上坐了下来,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黑白相间的琴键,但是却没有按下去,听不到任何声音,旋律却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林雪娟终于听到第一声音符响起,然后又再度陷入了寂静,祁山慢慢盖上了琴盖,站起身来,钢琴光可鉴人的烤漆面板上映照出他充满失落的脸庞:“生疏了,这么久不碰,我已经不会弹琴了。”
林雪娟道:“谁都难免生疏,只要你用心去练,很快就能像过去一样熟练。”
祁山的目光盯住林雪娟的双眸:“还能像过去一样吗?”
林雪娟望向窗外,借以逃避祁山的目光,窗外夜幕已经降临。
祁山默默等待着她的答案。
林雪娟道:“我很满足我现在的生活。”
祁山道:“有没有想过改变?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林雪娟的双眸中瞬间一亮,可那闪烁出的光彩只是在刹那之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一路顺风!”
祁山呆呆望着林雪娟,万万没有想到,她回答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难道是自己说得不够清楚:“我可以扔下手头所有的事……”
林雪娟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极其坚定:“可以吗?“
“可以!“
林雪娟道:“你是个拥有雄心壮志的大丈夫,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小女人,我们的世界根本就不同,你可以扔下一切,而我不能,我有父母,我有亲人,我有朋友!我的世界不只有你一个!”
祁山的内心被深深刺痛了。
林雪娟道:“你不必感到痛苦,其实我远没有你想像的那般重要,你们男人都是一样,都以为自己可以给别人幸福,却没有问过别人想要的幸福是什么?我要的幸福不是远离家乡,我要的幸福不是金钱和地位,我要的幸福不仅仅是爱情那么简单,我要的幸福你根本无法给予!”
祁山的面孔变得毫无血色,他点了点头,忽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并没有真正懂得林雪娟,他低声道:“我懂了!”
“你永远都不会懂!”
望着祁山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林雪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情,泪水簌簌而落,她感觉,今生再也不会爱了,因为她再也不想重复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林雪娟独自在琴房中呆了一个小时,方才离开了乐团,深秋的风充满了寒意,林雪娟裹紧了灰色风衣,用红色的围巾填满脖子的缝隙,她已经走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她坚信自己仍然可以一个人走下去。
一辆黑色的皇冠车停在她的身边,车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壮硕的男子很恭敬地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林小姐,祁先生请您去吃饭。”
林雪娟摇了摇头道:“我没时间……”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子就冲上来用毛巾蒙住了她的嘴巴,林雪娟感到一股刺鼻的气息直冲头脑,然后她便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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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无法回头(下)
祁山发现自己是孤独的,自从弟弟死后,这种孤独的感觉就一天比一天变得强烈,这个世界上,他没有真正意义的的朋友,当年驱使他不断赚钱改变境遇的动力是林雪娟,可当他拥有财富和曾经梦想中一切的时候,他却失去了这个女人,然后他又失去了弟弟,他发誓要为祁峰报仇,当他终于杀掉安德渊,心中却没有报仇后的快感。他曾经想要得到这个世界,并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得到。
袁孝商的落网让他感到了一种迫切的危机感,正是这种危机感,促使祁山做出了结束国内所有生意,离开这里的决定,对祁山而言,他心中最为牵挂的那个人始终都是林雪娟,过去他和林雪娟之间还存在霍云忠这个障碍,可如今霍云忠和林雪娟已经离婚了,林雪娟恢复了自由身,他们之间本不应该再存在任何的问题才对,可林雪娟今晚的回答彻底击碎了祁山的所有幻想。
汽车静静行驶在东江的大街之上,随着拥挤的车流,祁山没有说往哪里去,五哥默默往前开。
“错过的事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祁山低声道,像是询问五哥,但又像是自言自语。
五哥没有回答,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的道路。
祁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号码,居然是林雪娟打来的,祁山的内心一阵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通了电话。林雪娟在这个时候打来。或许终于想通。或许可以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电话中传来的却并非是林雪娟的声音,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祁总,想跟您谈点生意可真是不容易。”
祁山的脊背变得僵硬,他的左手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反应到声音上,微笑道:“老汤,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老汤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准备了一桌酒菜。只等祁总入席,不知祁总今晚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祁山笑道:“好说,我马上就到!”
祁山合上手机,目光投向车窗外:“五哥,悦水楼!”
五哥低声道:“有事?”
祁山淡然道:“没什么大事!”
悦水楼的生意一向很好,可今晚却显得有些特别,门前的停车场内只有五六辆车停在那里,因为今晚悦水楼被一个人全都包下来了。
祁山走下汽车,向五哥低声道:“我一个人上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我!”
五哥道:“如果你二十分钟还不出来。我就上去。”
祁山微笑道:“这里是东江,对面就是东江市公安局。他敢在这里摆龙门阵,就不会闹事,放心吧!”
祁山走入悦水楼的大堂,两位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已经等在那里,看到祁山进来,同时向他鞠了一躬,招呼道:“祁总好!”
祁山道:“老汤呢?”
老汤坐在悦水楼三层天字号包间内,足可以容纳二十个人的红木雕花餐桌上摆满了菜,落座者却只有他一个人,老汤体型肥硕,体重二百余斤,难免会给人一种蠢笨的印象,他的脸上始终堆着笑,看起来就像一尊弥勒佛,小眼睛不时眨动,为这厮看似忠厚的面相增添了许多的狡黠。
在老汤的身后站着四名身材高大的保镖,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看起来颇为煞气威风。
老汤请客,请的是祁山,没有陪客,原本用不着这么大的桌子。
祁山看了看眼前的场面,微笑道:“老汤,太铺张了吧?”
老汤笑眯眯道:“不隆重点怎么能显出我的诚意?坐,快请坐!”他并没有想到祁山敢一个人过来,老汤之所以选择这么大的圆桌,是因为他心底欠缺安全感,总觉得随时都会有人算计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和别人保持距离。
祁山在老汤的对面坐下,两人的距离很远,隔着一张圆桌的直径。
老汤道:“都说祁总胆色过人,今天我算见识到了。”
祁山微笑道:“敢走这条道,就得不怕死!”
老汤使了个眼色,手下人上前去给祁山倒酒,祁山伸手掩住杯口,淡然道:“我的时间很宝贵,而且我从不喝酒,老汤,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老汤道:“不急,先喝杯酒再说,祁总该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祁山冷冷望着老汤。
老汤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喝了:“先干为敬!”他以空杯示人,显然是要祁山喝一杯。
祁山道:“老汤,认识你这么久,我才知道你喜欢勉强别人。”
老汤笑道:“不是勉强,只是要个面子!”
祁山点了点头,将手掌移开,让人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他皱了皱眉头,不由自主咳嗽了一声。空杯刚刚落下,马上有人给他倒上了第二杯。
老汤道:“听说祁总要走!”
祁山道:“听说的事情多数都是不靠谱的!”
老汤笑道:“祁总就是祁总,气魄和别人不一样,就算是当面说谎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祁山道:“你要什么?”
老汤仍然满脸笑容:“四海既然不做了,我打算全部接下来。”
祁山握住茶杯,喝了口茶道:“多少?”
老汤伸出五根手指。
祁山不屑道:“五千万?”
“五块!”老汤说出这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数字,在这一刻,他的凶悍和霸气才倏然迸发出来。
祁山笑了,他微笑的时候,居然还点了点头:“好!很公平的价格!”
“我要的是全部!三天之内,把人、设备和配方全部交给我!”老汤的语气不容置疑。
祁山点了点头:“不用三天,给我十二个小时准备。”
这次论到老汤惊奇了。
祁山道:“如果她断了一根指甲,你会知道后果!”祁山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狠狠扔到了地上,空杯摔得粉碎,藏在屏风后的十名黑衣人迅速冲了出来。
祁山环视了一下房间,不屑道:“好大的场面!老汤,这次的车马费恐怕要花上不少吧!”他站起身,来到衣帽架前拿起了自己的风衣,穿上风衣,旁若无人地抖了抖,大步走出门去。
祁山刚一走出悦水楼的大门,五哥就将车开了过去,祁山进入汽车内,闭上眼睛道:“送我去我舅舅家里。”
五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酒味儿,低声道:“您喝酒了?”
祁山没有说话,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
东江市长方知达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外甥,自从祁峰死后,警方围绕祁峰调查出了他生前的许多罪行,这让方知达的脸上很难堪,他因此对祁山也产生了不小的看法,以他对这两个外甥的了解,祁山成熟稳重,心机深沉,祁峰只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半吊子,虽然警方并没有发现祁山有过任何的犯罪事实,可是方知达仍然坚持认为祁峰做过的事情,祁山一定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
从那时起,方知达就开始有意疏远这个外甥,在生意上他没有给过祁山太大的助力,所以也不想被有朝一日祁山可能惹上的祸端连累。
祁山的来访有些出乎方知达的意料之外,甚至今年的中秋他们都没有一起度过,祁山只是让人送来了礼物,祁山为人精明,当然能够看出舅舅对他的有意疏远,因此他也很少打扰方知达,尽量不给他增添麻烦,默默划清和他之间的界线。
方知达坐在客厅内,手里拿着当天的东江晚报。祁山进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只是眼光离开报纸一会儿,嗯了一声,紧接着又回到了报纸上:“来了!”
祁山笑了笑,在舅舅的身边坐下:“舅舅,我今晚不走了!”
方知达放下了报纸,取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你好像很久都没在我这里住过了!”
祁山道:“有点事儿跟您说!”
方知达点了点头。
祁山道:“我准备结束这边的生意,移民去澳洲。”
方知达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祁山道:“一个地方呆久了会感到厌烦,所以想换个环境。”
“也好!”方知达点了点头,心中却明白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两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说了几句,方知达打了个哈欠起身去睡。
祁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四下无人,他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拨通了张扬的号码。
张大官人刚刚回到宾馆不久,正准备去洗澡,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并不熟悉,接通之后方才知道是祁山用座机打来的。
祁山道:“张扬,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人,但是你必须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祁山看了看四周,声音依然平静:“雪娟被人绑架了!”
张大官人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由得一惊,他当然知道林雪娟在祁山心中的地位,祁山在林雪娟失踪之后仍然能够表现出这样的冷静,其心理素质实在超越常人,张扬道:“也许你应该报警!”心中琢磨着祁山找上自己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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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章交换条件(上)
祁山道:“我报警她就死定了,你耐心听我说,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有人劫持她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她威胁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的身边人出了问题,我被人出卖了!”
张扬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形势的确非常严峻。
祁山道:“老汤那个人我非常了解,无论我按不按他的话去做,他都不会把雪娟交给我,一旦我将他想要的东西交给他,就算他不对我下手,出卖我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我。”
张扬道:“你想我做什么?”
祁山道:“老汤以为很了解我,但是我一样了解他,你帮我救回雪娟,确保她平安无事,我就会帮你找到刘往生。”
张大官人想都不想就答应道:“好!”
祁山道:“你不怕我会骗你?”
张扬道:“在我心中,你始终都称得上我的朋友!”
祁山的内心一阵感动,他低声将对张扬可能有用的信息告诉了他,不忘叮嘱道:“张扬,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务必要保证林雪娟平安无事,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情,我绝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张扬道:“放心吧,你既然能够找到我,就应该对我有信心!”
张大官人放下电话之后,马上联系了丽芙和桑贝贝,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在国安位于东江南郊的秘密基地内见面。
张扬把祁山找自己的消息告诉了她们。
丽芙第一时间调出老汤的资料,电脑屏幕上显示出老汤的照片,丽芙道:“汤大寿。男。中国云安籍。现年四十七岁,曾经因为盗窃抢劫于82年入狱,89年出狱,出狱之后经营烟酒批发生意,是东江最大的烟酒连锁红枫的老板。”
张扬道:“祁山说是他绑架了林雪娟。”
桑贝贝道:“一个做烟酒生意的和一个做水产生意的能有什么矛盾?”
丽芙道:“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祁山正在做移民的准备,手中的物业正在逐一转让,如果汤大寿真的做出了绑架林雪娟的事情。一定和祁山的生意有关。”
张扬道:“查查汤大寿的住址!”
丽芙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汤大寿目前就住在东江,他在东江有七套房产,几乎每套房子里都安排有一个情人,他妻子和两个女儿已经移民加拿大。”
张扬道:“马上把汤大寿的家人控制起来!”
丽芙和桑贝贝同时望向张扬,两人的目光都显得有些诧异,他这会儿指挥若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将军。
张扬道:“别这么看着我,这件事很重要,祁山答应,只要我们救出林雪娟。他就帮我们找到安德恒,老汤给了他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明天上午九点前,他必须要把老汤要的东西全都给他。”
桑贝贝道:“你就那么信得过祁山?他有没有告诉你老汤找他要什么?”
张扬摇了摇头。
丽芙道:“你不担心祁山想利用你?”
张大官人本想说他没那个胆子,可话到唇边却变成了:“连这么点信任都没有还算什么朋友?”
丽芙道:“我看老汤找他要得可能是和毒品制造相关的东西,否则不会绑架林雪娟去要挟她,还有一点我想不通,祁山在东江也有相当的势力,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救人,而要求助于你?”
张扬道:“他说他的手下把他出卖了!林雪娟对他很重要,他不敢冒任何的风险。”
桑贝贝道:“不管这么多了,反正都要救人,先把林雪娟救出来再说。”
丽芙道:“咱们兵分三路,我负责联系加拿大方面,争取控制老汤的家人,贝贝负责调查老汤的犯罪网络,一旦查实,马上联系警方对他进行全面打击,至于抓住老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她拍了拍张扬的肩膀。
张扬道:“林雪娟千万不能有事,如果她出了事,祁山肯定不会给我们任何的帮助。”
丽芙道:“他还是自求多福吧!”
张扬心中不由得一沉,丽芙的意思很明显,这次的事情很可能让祁山以往的罪行也暴露出来,他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张大官人悄然潜入老汤位于上山区翠庭东郡的别墅,老汤的这栋别墅面积很大,是两栋独体别墅改建而成。保安监控设施非常的先进,可这根本难不住张大官人,张扬轻轻松松就躲过监控越过围墙,进入院落之中没有几步,就听到警报器惊天动地般鸣响起来。
张大官人压根没想到这个烟酒贩子的安全措施如此严密,竟然在围墙内又设立了一层无形的红外栅栏,他本以为凭借轻功翻越围墙,躲过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就一切ok,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因为轻敌着了道儿。
警报被触发之后,但见两条黑色的影子迅速向张扬靠拢,张大官人目力超群,远远就辨认出那是两条凶猛的藏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张扬飞扑而来。
张大官人身体向后一仰,双掌同时挥出,几乎在同时拍在了两条藏獒的脑门上,只听到呜的一声哀鸣,那两条藏獒已经是一命呜呼。这倒不是张大官人不爱护动物,这种时候那顾得上那么多。
老汤仍然没有入睡,怀中搂着他的情人,可脑子里仍然翻来覆去地想着祁山,祁山这个人能够雄霸东江毒品市场多年绝非偶然,老汤虽然自认抓住了他的命脉,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祁山做出反扑。
警报声让老汤瞬间坐起身来,他走到窗前向下望去,外面传来接二连三的惨呼声,老汤心中暗叫不妙,慌忙去摸枕下的手枪,他的手刚刚摸到枪柄,就听到身后玻璃破碎的声音,一道黑影已经破窗而入。
老汤摸枪在手转身欲射,对方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然后一拳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老汤睁开双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光溜溜地躺在自家的餐桌上,一旁坐着一名陌生的男子,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红酒泼在老汤的脸上。
老汤颤声道:“你……你是谁?”
此时的张大官人脸上带着精巧的面具,就算是他自己对着镜子也认不出如今的模样,张扬道:“林雪娟是不是在你手里?”
听到林雪娟的名字,老汤马上明白了对方潜入自己家中的目的,颤声道:“你想要什么?多少钱?只要放过我,我马上拿给你……”在老汤的心中,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钱更能打动人的东西了。
张扬笑了一声,起身来到酒柜前,拿起一瓶茅台,打开瓶口,然后浇在了老汤的身上:“这酒不假吧,应该一点就着!”
老汤吓得脸都白了:“谁让你来的?祁山?是不是祁山?”
张扬道:“林雪娟在哪里?”
老汤虽然吓得魂不附体,可是他嘴巴仍然很硬:“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这里的警报系统和外面是联网的,用不了多长时间,警察就会赶来……”
张扬笑道:“既然我能突破你的安防来到这里,就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再说他们来了又能怎么样?保得住你的性命吗?保得住你家人的平安吗?”提到老汤的家人,张大官人停顿了一下:“我险些忘了,应该先给你妻子女儿打个电话!”
他用老汤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递给了老汤:“千万别胡说八道,吓到女儿就不好!”
老汤听到那边传来女儿开心的声音:“爸,谢谢您让刘叔叔送来的礼物,我好喜欢……”
老汤此时的表情已经是面无人色,他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脸上的表情纠结到了极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好好学习……”
张扬挂上了电话:“要不要再听听你老婆和小女儿的声音?”
老汤的精神彻底被张扬打垮了,他哭丧着脸道:“你是谁?我们江湖中人从来都是祸不及妻儿,你竟然对付我的家人……让我和祁山说话……我要找他!如果他敢对我家人下手,我就让林雪娟死无葬身之地!”老汤说这番话的时候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张扬道:“林雪娟没事,你家人就没事!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林雪娟在哪里了!”
这一晚祁山呆在舅舅方知达的家里彻夜无眠,坐在床上,静静望着窗外的天空,他在等着一个电话,当远方的天空显出鱼肚白的时候,祁山的电话终于响起,他拿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张扬的声音:“林雪娟找到了,平安无事,我让人暂时把她保护起来了。”
祁山的唇角露出会心的微笑:“谢谢!”
张扬道:“我手里还有一只剥光猪,他说了很多你的事情,五块钱买下一个毒品工厂,很好的买卖啊!”
祁山道:“刘往生是井上靖介绍我认识的!”
“井上靖?”
祁山道:“你应该认识!”他说完挂上了电话,然后迅速拨打了一个号码:“五哥!你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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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闪回(上)
元和幸子道:“你好像被扔在这里了。”
张大官人道:“女人都有点神经质。”
美鹤子笑道:“这话打击面也太大了一些。”
张扬道:“赶紧安排点酒菜,就算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心吧!”
美鹤子安排他们两人先去雅间坐了,不多时就送上鱼生和清酒。
元和幸子的眼光不经意落在张扬的脸上,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她的笑容似乎让张大官人有些不舒服,张扬咳嗽了一声道:“我跟她真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
元和幸子微笑道:“这已经是你说得第二遍了,其实你没有向我解释的必要,朋友之间用不着解释这些,而且我一向没什么好奇心,没有探究别人私生活的**。”
张大官人道:“是人都会有**!”
元和幸子从他的这句话里却听到了弦外之意,美眸不无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相当理性的人。”
张扬笑道:“我多数时间都很糊涂,对于很多事都看不清楚。”
“你们中国有位郑板桥不是说过难得糊涂吗?”
“糊涂就会丧失判断力还谈得上什么理性?在这一点上我多少还有点自知之明,我容易冲动,缺少的就是理性。”
元和幸子道:“能够认清自己本身就是一种理性。”
张大官人端起面前的那杯清酒道:“咱俩还是别谈性了,喝酒!”
元和幸子俏脸不由得一热,这厮真是与众不同。无论什么话题最后总能被他和低俗这两个字联系上。应对张扬。元和幸子还是有些经验的。这种时候最好就是装聋作哑,当别人把话题引向低俗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搭腔,不然你就上当了。
元和幸子喝了口清酒,看到张扬的杯中已空,拿起酒壶给张扬斟满。
张扬道:“美惠子好像在刻意给我们创造谈话的机会啊!”
元和幸子道:“她有生意要忙。”
张扬道:“今晚只有咱们这一桌饭,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不由得在想,这居酒屋开了这么多年。生意却从来都是冷冷清清,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她将这里一直维系下去?”
元和幸子道:“她开这件居酒屋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
张扬道:“经营一家酒馆和一个集团有什么不同?”
元和幸子被他的这个问题给问住了,想了想方才道:“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这里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张扬从她的这句话中觉察到了她现在所处的境况,想必在元和集团内部也充满着不和谐的因素。
元和幸子端起那杯清酒一饮而尽,张扬望着她饮酒的动作,几乎和顾佳彤一模一样。张扬低声道:“福隆港的事情并不是我针对元和集团,而是公事公办。”
元和幸子淡然道:“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当初我一度想转让给梁祈佑。可后来他却主动放弃。”
张扬道:“安达文和梁柏妮的婚姻触礁方才导致了梁祈佑放弃了福隆港的投资计划,没有一个岳父会为一个不忠的女婿埋单。”说到这里。张大官人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和宋怀明现在的关系,脸上不觉一热。
元和幸子虽然察觉到他的表情有些异样,但是并不知他心中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我听说安达文惹了很大的麻烦!”
张扬点了点头:“他父亲被杀,自己又涉及到黑帮火拼事件,如今已经成为两岸三地通缉的要犯。”
元和幸子显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轻声道:“麻烦的确不小。”
张扬道:“有没有山野雅美的消息?”
元和幸子秀眉微颦:“我跟她并不熟悉。”
张扬道:“安达文的婚姻之所以出现问题,就是和她有关,照你看,他会不会去投奔她?”
元和幸子淡然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情人之间。”
张大官人却道:“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元和幸子因为他的话心中一暖,可表现的却非常淡漠:“我们之间好像没那种交情!”
美鹤子姗姗来迟,和她同来的还有她的丈夫井上靖,井上靖晚上还有其他朋友要陪,出于礼节他先过来打声招呼。
井上靖和张扬寒暄了两句,很快就告辞离去,美鹤子也和丈夫同去,临走之前向元和幸子道:“柳生纯一郎来了。”
元和幸子皱了皱眉头道:“他知不知道我在这里?”
美鹤子点了点头。
元和幸子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还是应该去敬他一杯酒。”
美鹤子先行离去。
张扬看到元和幸子面带愁云,轻声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元和幸子道:“柳生纯一郎是柳生家族的当家人,和我义父相交莫逆,他的侄子柳生正道曾经为我们元和家办事,可后来在滨海死于非命,为了这件事,他带人登门要说法,后来因为我义父出面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不过他们之间数十年的友谊也因此而断裂,柳生家认为是我们连累了柳生正道。”
张大官人对柳生正道的事情清清楚楚,柳生正道是因为阻止在海啸当晚伏击自己而被他毙于拳下。
元和幸子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张扬道:“我陪你去!”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不用!他多少还要顾及一些面子,不敢将我怎样。”元和幸子正想起身,却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幸子在里面吗?”
房门随即被拉开,一位身穿灰色和服的中年人在井上靖和美鹤子的陪同下走入房间内。
张扬抬头看了看,却见那中年日本人头发灰白,身穿灰色和服,身形颇为健壮,面部有着日本人很少见的分明轮廓,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怒自威,龙行虎步踏入房间内,果然有一门宗师的气派。
元和幸子站起身来,恭敬道:“柳生叔叔!”
柳生纯一郎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仍然坐在那里的张扬身上,冷冷道:“你出去一下!”
柳生纯一郎为人孤傲,虽然和张扬只是头一次相见,却摆出发号施令的架势。
能让张大官人服气的本来就没几个,更何况是个日本人,他看都没看柳生纯一郎:“该出去的应该是你吧?赶紧滚蛋,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吃饭!”
柳生纯一郎也是个中国通,张扬的这番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脸色阴沉道:“你说什么?”
井上靖显然没料到柳生纯一郎和张扬一见面就闹得剑拔弩张,柳生纯一郎不够友好是真的,可张大官人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货原本就想找茬呢,刚巧柳生纯一郎给了他一个发泄的机会。
井上靖慌忙上前打圆场道:“张先生,这位是柳生纯一郎先生,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哈哈……”
事实上只有井上靖一个人在笑,张大官人没笑,柳生纯一郎也没笑,在柳生纯一郎的印象中,还没有人跟他如此说话,他盯住张扬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张扬仍然坐在那里不动,微笑道:“我让你滚出去,你听不懂中国话?”
元和幸子向前一步,刚好将柳生纯一郎与张扬两人的目光分隔开来,她轻声道:“柳生叔叔,我这位朋友喝多了。”
柳生纯一郎道:“跟我这样说话的人,全都已经死了,我在外面等你,我要和你决斗!”
井上靖道:“柳生先生……”
柳生纯一郎说完这句话已经向外面走去,井上靖慌忙追了出去。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元和幸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道:“张扬,你这是何必?”
张扬微笑道:“你关心我?”
元和幸子在他目光的注视下,不由得显出几分慌乱,她摇了摇头道:“我不想你在这里生事。”她却并不知道,张大官人今天来到这里的初衷就是调查井上靖,自然不怕惹事,而且这厮从来都不怕事。
柳生纯一郎来到门外的时候,已经有六名弟子鱼贯而出,他们全都追随柳生纯一郎而来,柳生纯一郎刚才去见元和幸子的时候,自然没必要兴师动众,可一听说有人激怒了师父,马上全都涌了出来。
张扬走出居酒屋的时候,元和幸子追上他的脚步,低声道:“张扬,算了!”
张扬道:“只怕我肯算了,他也不会愿意。”
张大官人来到外面,美惠子也来到他身边,意图阻止这场决斗的发生。
刚才还是怒不可遏的柳生纯一郎来到外面,整个人却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他向张扬点了点头道:“你就是张扬!”
张大官人笑道:“你认识我?”
柳生纯一郎道:“柳生正道是我的侄子,听说他死和你有关!”
张扬道:“听说的事情未必是事实,不过中国对一些流浪武士来说是一个风险很高的地方,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好好在自己的国家呆着,没事不要到处瞎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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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闪回(中)
一个真正的武者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因为对手的挑衅而影响到自己的状态,柳生纯一郎显然深谙这个道理,他点了点头道:“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他的几名弟子慌忙请缨道:“师父,弟子愿意为师父出战!”
柳生纯一郎冷冷道:“让开!”
几名弟子慑于他的威势,慌忙向一旁散开。
元和幸子本来还想劝说张扬放弃,可是看到他倔强而坚持的目光,显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劝说而改变主意,心中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也和美惠子来到一旁。
井上靖道:“两位都是我的客人,千万不可伤了和气。”
张扬微笑道:“井上君,就让我和这位老同志切磋一下,这是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我们中国人最讲究的就是尊老爱幼,你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他之所以这样说意图就是激怒柳生纯一郎,这一点在场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柳生纯一郎毕竟是一派宗师,虽然他脾气暴躁易怒,但是真正当他进入比武状态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摒除一切私心杂念,绝不会轻易被外界干扰到。
此时柳生纯一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的徒弟送上两柄东洋刀,柳生纯一郎接过其中的一柄,将另外一柄扔向张扬。
张大官人握刀在手并没有急于抽出刀鞘,而是手握刀柄以刀拄地。
柳生纯一郎双手握刀,柳生家在日本是最富盛名的武学宗派之一,尤以刀术闻名。柳生纯一郎身为现任门主其刀法自然不容小觑。
可张大官人依然没有将柳生纯一郎放在眼里。柳生纯一郎后代中两个最顶尖的人物。一个是柳生正道,还有一个是柳生义夫,两人全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柳生纯一郎的刀法就算高出两人一筹,也距离自己的武功相去甚远。
柳生纯一郎起刀的方法并不稀奇,双手紧握刀柄,缓缓前伸,和身体呈九十度的直角。在旁人的眼中,柳生纯一郎和刀已经融为一体,他的人就像是藏于刀鞘中的一把锐利长刀,蓄势待发,一旦出鞘锐不可当。
张大官人轻轻顿了顿刀身,刀鞘插入地面半尺有余。
柳生纯一郎从张扬这漫不经心的动作中已经意识到对方的狂傲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肩头的衣服因为肌肉的牵动鼓胀了一下,紧接着,刀鞘如同出膛的子弹一般向张扬的胸口飞速射去。
内行人一看就知,柳生纯一郎竟然用刀气激发刀鞘射出。这份功力当真是惊世骇俗。
刀鞘射出的刹那,柳生纯一郎的身体也如同离弦的利箭一般射向张扬。
刀鞘、刀锋、人之间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融为一体。杀气!一股来自于柳生纯一郎的霸道杀气,刀气掠过之处,地面上的落叶翻飞而起,一条笔直的缝隙,从柳生纯一郎一直延伸向张扬的脚下。
张大官人手中刀柄微微扭动,就是这轻微的动作,让他脚下的地面蜘蛛网般龟裂开来,阻断了那道缝隙,也隔断了柳生纯一郎霸道无匹的刀气。
张扬抽刀的动作不慌不忙,刀身抽出,地上的落叶和泥土便伴随着他抽刀的动作纷纷自下而上升腾而起,仿佛被上方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
于是众人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幕相当奇怪的现象,柳生纯一郎的速度惊人,整个人宛如一颗高速射出的子弹,再看张扬那边却是不慌不忙,每个动作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让人不禁担心,他的刀还没有拔出刀鞘,柳生纯一郎的刀锋就已经砍到了他的脖子上。
然而真正的情况只有战斗的两方才清楚和明白。
柳生纯一郎的刀鞘率先撞在了一片枫叶之上,以刀鞘射出的速度,枫叶之柔根本无法阻挡住它的去势才对,可刀鞘却如同撞在了一堵坚硬的墙壁之上,从高速行进中倏然凝滞在那里,一股强大的气息波动如同潮水般向柳生纯一郎席卷而来,这是来自于柳生纯一郎的刀气和张扬内息交汇撞击的结果,柳生纯一郎双目闪过错愕的目光,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拥有如此强横的内力。
柳生纯一郎左手离开刀柄,在空中做了一个搜索的动作,然后全力拍击在刀柄的尾端,刀气在瞬间暴涨,撕开阻挡住他行进的那股气浪,以一往无前之势继续向前方刺去。
而此时的张大官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了他的影踪,泥土和枫叶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旋转升腾,形成了一道黑红相间的龙卷。
所有人都认定张扬就藏身在这龙卷之中,目睹张扬竟然以一己之力形成如此奇特的景象,在场人无不感到叹为观止。
刀鞘没有靠近龙卷,就被离心飞出的枫叶斩断。
柳生纯一郎瞳孔骤然收缩,他从心底爆发出一声狂吼,这声吼叫既是为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叹,又像是为自己助威。刀锋刺入黑色龙卷之中。
柳生纯一郎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吸引力,于是他的刀再也拿捏不住,他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身体被那道龙卷吞没进去。
众人齐声惊呼,可是每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骇,没有人敢贸然上前。
就在众人担心不已的时候,听到柳生纯一郎的惨叫声,然后看到他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龙卷中抛了出来,撞在远处的一棵枫树树干之上,枝头的枫叶如同落雨般纷纷落下。
再看柳生纯一郎,身上的和服被撕裂了多处,头发胡子凌乱不堪,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刚刚吞噬他的那道龙卷却突然消失了,张大官人笑眯眯仍然站在原地,仍然保持着右手拄刀的姿态,在他的脚下,有一个直径大约两米的圆圈,圆圈以枫叶围成,红得像火。
张大官人微笑道:“承让,承让!”
柳生纯一郎的那几名弟子看到师父都惨败成这个样子,虽然心中悲愤至极,可谁也不敢上前,谁也不是傻子,知道上前也是自讨苦吃。
柳生纯一郎面如死灰,他在弟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点了点头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居酒屋。
井上靖夫妇慌忙上前追赶。
居酒屋前只剩下了张扬和元和幸子两人。
元和幸子不无哀怨地看了张扬一眼道:“你这又是何苦?难道还嫌自己的仇家不够多吗?”
张大官人微微一笑:“难不成我要一动不动的等他来杀我才对?”
元和幸子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当世之中恐怕没有人有能力杀你了。”
张大官人道:“武功再厉害也比不过枪炮。”
元和幸子道:“我是说单打独斗,难得你还懂得这个道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要活得长久,就不要处处树敌。”
张扬笑道:“看来你终究还是关心我。”
元和幸子没有理会他。
张扬道:“好好的一场晚宴被这老乌龟给破坏了,要不咱们接着喝酒去?”
元和幸子道:“算了,你去哪里,我还是送你回去。”
张扬点了点头看出元和幸子心情不佳,于是不再勉强,点了点头道:“好!”
坐上元和幸子的那辆gtr战神,张大官人颇感新鲜,拍了拍座椅道:“这车不错!”
元和幸子道:“你去哪里?”
张扬道:“秋霞湖!”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脱口说出这个地方。
元和幸子的表情显得有些迷惘:“秋霞湖?”她对东江的一些地方还是不熟悉。
张扬道:“不如我来开?”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交换了位置,张大官人驱车向秋霞湖而去,一路之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元和幸子望着外面的景色,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张大官人偶尔会用眼角的余光看一看她,不知为何,他总是产生一种错觉,佳彤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随着东江新城的建设,现在的秋霞湖已经改变了许多,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幽静之美,张扬将车一直开到了秋霞湖边。
元和幸子道:“你住在这里?”
张扬摇了摇头,停下汽车:“佳彤曾经住在这里。”说完这句话,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元和幸子坐在车内,望着张扬一直走到了湖边,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远远扔了出去,小石子投入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心,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元和幸子感觉到自己的心灵深处似乎也随之荡漾了,她咬了咬樱唇,终于还是走了下去,踩着松软的草地,来到张扬的身边。
张扬指着不远处的那栋别墅道:“那里!”
元和幸子举目望去,看到别墅被夜色笼罩,没有任何的灯光,她轻声道:“好像没有人!”
张扬点了点头,顾允知和养养去了京城,这段时间别墅始终处无人居住的状态。
元和幸子道:“我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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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一章闪回(下)
张扬有些错愕地看着她,不知她为什么会突然兴起这样的念头,可当他看到元和幸子目光中的期待,便不再犹豫了,点了点头带着元和幸子一起来到别墅的外面。
张扬并没有这里的钥匙,所以只能翻墙而入,他在墙角蹲了下来,示意元和幸子踩着自己的肩头。
元和幸子整理了一下和服,先踩在他的腿上,然后踏在张扬宽阔坚实的肩膀上,张扬扶住她的足踝,帮助她攀上围墙,元和幸子刚刚在围墙上站定身形,张大官人已经凌空飞越过那道围墙,宛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落在后院的草地上。
张大官人抬头望着仍然站在那里的元和幸子,展开双臂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表示根本不用,让张扬闪开了一点,准备跳下去,可她身穿的和服实在有些碍事,咬了咬嘴唇,伸手将和服向上扯了扯,这才跳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和服却被树枝挂到,元和幸子没留神,向前一迈步,只听到嗤!地一声,和服上扯出足有一尺长度的裂口。
张大官人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
元和幸子瞪了他一眼,显然将这件事迁怒到了他的身上,薄怒轻嗔,煞是诱人,张大官人看在眼里,心中不由一荡,竟然觉得眼前人就是顾佳彤。
他低下头来到昔日埋葬佳彤衣服的地方,元和幸子干脆将和服扯开,分别在小腿上扎住。这样行走就便利了许多。
张扬指了指那片草地道:“我在美国没有找到佳彤的遗体。只是找到了她的一些遗物。就将她过去的衣服和一些遗物埋在了这个地方。”
元和幸子道:“可是……”她的眼前明明只是一片草地,并没有张扬所说的衣冠冢。
张扬道:“年初的时候,佳彤她爸忽然决定将衣冠冢平掉,可能他认为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中,要将佳彤埋在我们的心里,又或者……”他转向元和幸子道:“或者他认为佳彤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元和幸子在张扬的注视下不由得有些慌乱,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
“你嘴里叫着我的名字,可是你的眼神分明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张扬摇了摇头道:“你不是她!”
元和幸子道:“她过去就住在这里吗?”
张扬道:“她的房间在三楼,自从她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
元和幸子道:“我可不可以……”
张扬点了点头,潜入别墅中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过去就有这栋别墅的钥匙,顾佳彤去世之后,顾允知始终没有更换过门锁,或许是以为终有一天女儿会回来。
顾佳彤的房间并没有上锁,但是除了顾家人清理房间之外。没有人会主动进入这里。
张扬推开房门,打开了那盏灯。
元和幸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快了许多。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激动,走入房间内望着里面的陈设,她从心底生出一种亲切感,元和幸子来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顾佳彤的照片,从照片上寻找着她和顾佳彤的不同之处。
张扬并没有打扰她,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脑海中回忆着过往的一切,内心宛如大海潮汐般起起落落。
元和幸子道:“我们真的很像!”说话的时候灯突然灭了。
张大官人愣了一下,月光从窗口透入,看得到元和幸子绝美的剪影就在窗前。
元和幸子放下照片,听到张扬拨动开关的声音,轻声道:“停电了?”
张扬嗯了一声,他想要走向元和幸子,元和幸子却在同时走向他,两人险些撞个满怀。
张扬道:“可能是短路,你等着,我下去到总闸看看!”
元和幸子道:“好!”
张扬转身走了出去。
元和幸子的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胸口,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月亮不知何时藏入了云层,缺少月光的照亮房间显得越发黑暗了。
元和幸子在床头坐下,她鬼使神差地拉开了右侧床头柜下方的抽屉,一伸手摸到了一直闲置在哪里的手电。元和幸子很快就被这个意外的发现吓住了,她的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有力地攥住,是巧合吗?是,应该是她随意拉开了抽屉,可是她怎么会想到这里有手电?怎么会一下就摸到了藏在角落中的手电?元和幸子用力咬着唇。
张扬的声音从楼下客厅传来:“应该是停电了!”
元和幸子没有说话,她明显被自己刚才的举动给吓住了。
张扬关切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幸子?幸子?你有没有事?”
元和幸子道:“没事……”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因为相隔遥远,张大官人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他笑道:“你等等,我去厨房找应急灯和蜡烛。”
元和幸子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厨房的画面,应急灯……应该放在左手第二个吊柜中……她失魂落魄地扔下手灯,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头,揉搓着自己的秀发,不可能,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她产生的幻觉。
张大官人走入厨房内,他在左手第二个吊柜中找到了应急灯,可是打开之后才发现已经没电了,他找到了蜡烛和火柴,点燃蜡烛,蜡烛的光芒将室内照亮。
张扬道:“幸子!我找到蜡烛了!”他拿着蜡烛上楼的时候,电力却又突然恢复了。张大官人摇了摇头,吹灭了蜡烛,回到了顾佳彤的房间内。
看到元和幸子坐在床上,双手握着手电筒呆呆出神。
张扬走到近前低声道:“幸子,你怎么了?”
元和幸子道:“张扬,我……”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电灯又熄灭了。
张大官人苦笑道:“靠,这供电局怎么回事儿?跟我开玩笑吗?”幸好他将蜡烛带来了,正准备点燃蜡烛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煤气味道,张扬皱了皱眉头,奇怪,刚刚他去厨房的时候并没有闻到这种味道,自己也没有去碰煤气阀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贸然点燃蜡烛,如果真的是煤气泄漏,遇到明火极有可能引发爆炸,张大官人低声道:“不要动,你闻闻,是不是有股煤气的味道?”
元和幸子的嗅觉不如张扬敏锐,经他提醒方才觉察到空气中果然有股淡淡的煤气味道。她低声道:“是,我也闻到了!”就在此时,听到玻璃破裂的声音,声音从楼下传来,张大官人的感知力超强,虽然相隔遥远,仍然准确判断出进入室内的是一个圆球状的东西,在地上翻滚了数下。
张扬惊呼道:“不好!”他抓起元和幸子的手臂,将她抱在怀中,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向窗口冲去,张扬的身体还没有撞击到玻璃窗上,惊天动地的爆炸便自下而上发生了,一颗手雷在厨房内爆炸,煤气遇火之后,继而引发了威力更为庞大的二次爆炸。
三层别墅在火光冲天中轰然倒塌,砖石四散飞出,玻璃的碎片到处飞射,张大官人以自己的身体护卫住元和幸子,爆炸掀起的惊天气浪,宛如一只无形的巨掌劈打在张扬的后背,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张扬和元和幸子远远抛了出去。
两人相拥在一起,在火光和气浪中翻腾落下。他们的身体被抛入了前方的游泳池,爆炸引起的火焰笼罩在游泳池上方,火光将水下的景物映射得通明一片,他们看到彼此苍白的面孔,张扬仍然紧拥着元和幸子的娇躯,他低下头去,将一口空气度入元和幸子的口中。
这一幕他们并不陌生,在北港附近的海面上曾经遭遇过一场袭击。元和幸子望着张扬,她的眼圈红了。
张大官人并没有看到,元和幸子不断涌出的热泪,因为她的泪水刚刚流出就已经融入水里。
虽然身在水下,张扬却能够洞察到上面的情景,他听到脚步声正在飞快地向泳池靠近,六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日本忍者瞬间出现在泳池的边缘,尚未熄灭的火焰很好的隐藏住张扬和元和幸子的行藏。
六名忍者端起弩箭,警惕地瞄准了泳池的水面。
其中一人掏出一颗手雷向泳池中扔了下去。
蓬!地一声巨响,爆炸引起的水柱冲天而起,水柱升腾到半空中的时候,却突然炸裂开来,张大官人的怀抱元和幸子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半空之中,他将元和幸子抛出战圈,与此同时,左手的一块玻璃投掷出去。
六名日本忍者几乎在同时扣动弩箭的扳机,六支弩箭全都瞄准了中心的张扬,以惊人的速度撕裂了暗夜中的空气,带着六道强横霸道的杀机射向张扬。
张扬投掷出玻璃的力量远远超过机弩,锋利的玻璃准确无误地插入一名忍者的右目,从他的右目之中深贯入脑,那忍者惨叫一声,哀嚎着倒入泳池之中。
张扬的身体在半空中不可思议地旋转向上,倏然上升的高度让他成功避过了六支志在必得的弩箭,六支弩箭几乎在同一时刻集结在中心,镞尖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响,然后抵消了彼此的力量,纷纷落入泳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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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三宝的境界(上)
张大官人宛如大鸟般从半空中飞掠而下,一拳打在其中一名忍者的面门之上,全力一击的后果,将那名忍者的面部砸得凹陷了下去,不仅毁容,而且致命。
目睹张扬瞬息之间连杀两人,四名忍者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他们几乎在同时消失,张扬冷哼一声,落在地面之上,脚下一柄利刃自下而上刺向他的身体。
张扬抬脚闪过,然后一脚踏下,地面下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那名潜伏在地底的忍者被张扬一脚踏成了肉泥。
张扬捏住刀身,将东洋刀从地下抽了出来,猛然一个回劈。
一名出现在他身后的忍者刚刚举起东洋刀,尚未完成刺杀动作,就被张扬一刀斩去头颅,他的尸身仍然立在那里,头叽里咕噜地滚落到了地上,断裂的脖子宛如涌泉般喷出鲜血。
元和幸子站在大树旁,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禁有些想要呕吐。身后树干之上却突然显出一个忍者的身影,他伸手去抓元和幸子的秀发,元和幸子却在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抬脚一个回踢,脚尖过肩,正中后方忍者的面门,那忍者负痛手中刀还没扬起,已经被元和幸子抓住手腕,一个车轮背,将他摔倒在地上,握住他的手中刀,干脆利落地划过忍者的咽喉。
张扬扬起手中的东洋刀,全力向元和幸子的方向掷去。
刀身擦着她的右肩而过,将最后那名刚刚现身想要刺杀元和幸子的忍者刺翻在地。
元和幸子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地上的死尸,却抵受不住这股浓烈的血腥味道。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张扬大步走了过来。他抱住元和幸子。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头安慰着她,一边冷静观察着周围,留意有没有漏网的敌人。
元和幸子情绪稳定之后,张扬马上走到一旁联系丽芙,连杀了六名日本人,一不小心又闹出了一外交事件,这事儿必须要借助国安方面进行摆平,不然肯定又要麻烦一阵子了。
没多久当地警方接到报案赶来。张扬在联系丽芙之后又及时给公安厅长高仲和打了电话,这起事件性质非常严重,必须要做足功夫。
高仲和听说死了六个日本人,也是头疼不已,半夜三更的又被张扬这小子给折腾起来,他亲自率队来到了现场。途中高仲和已经接到了国安方面的电话,说这起事件涉及到国家安全,让他务必要配合保密。
高仲和并不知道张扬和国安之间的合作关系,就他个人而言是不想这种事情扩大化的,死了六名日本人。这是要引起国际影响的,想到不久前发生在北港的日本武士死亡事件。那件事到现在还是一桩无头公案,再就是清台山因为刺杀邱作栋一家而被张扬干掉的那些日本武士,算起来死在张扬手上的日本人也有十多个了,高仲和心中暗叹,这帮小日本是不是犯贱啊,组团找死来了。
谁都不喜欢麻烦,尤其是当官的,以高仲和现在的位置,对办案已经产生不了快感了,心底深处,他期望的是太太平平,没事最好,现在不是讲究和谐吗?只有和谐的环境才能保持社会持续稳定的发展啊。
高仲和来到现场之后才知道真正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要惨烈的多,严重得多,这里简直就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战火仍然没有熄灭。
高仲和见到张扬的第一句话就是:“张扬,你小子有完没完啊?”
张大官人却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的坐着,他在爆炸中受了点擦伤,连轻微伤都算不上:“高厅,这跟我没关系,我是自卫反击!”
高仲和跺了跺脚:“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他先去问了新城分局的局长,初步了解了一下现场情况,然后来到元和幸子面前,元和幸子正在那里做着笔录,她现在已经彻底镇定了下来。
高仲和回到张扬的身边,没好气道:“这六个人全都是你杀的?”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我要是不杀他们,他们就得杀我,换成是您也得这么干!”
高仲和叹了口气道:“日本人啊,恐怕日本大使馆又要找过来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当口儿日方使馆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询问现场的情况。
高仲和就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说了一遍,简单的概括就是有六名日本杀手要杀元和幸子,张扬见义勇为保护元和幸子并帮忙铲除掉了六名凶手。姜是老的辣,高仲和说这番话都是向着张扬的,即把张扬摘出来,又告诉对方,这次的事件是你们日本人的内斗,我还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呢,你们别想找我麻烦。
日方的态度还算不错,没有说什么过激的话,只是表示已经派出特使赶赴东江,协同警方共同处理这件事,并要求高仲和在这件事上封锁消息,尽量不要让媒体报道,在实施情况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猜测。
高仲和放下电话,又瞪了张扬一眼。
张扬道:“怎么?日本人找你麻烦了?”
高仲和道:“找我什么麻烦?要找也是找你!”
张扬道:“高厅,我是见义勇为,如果我要是不出手,元和幸子这会儿八成要遇害了,跨国财团的董事长要是出了事情,可不是死几个不明身份的日本忍者能够比得上的,那时候就是真真正正闹出了国际影响。”
高仲和虽然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可也不得不承认,死六名日本武士要比元和幸子被杀要好得多。不过高仲和也没那么好糊弄,他低声道:“好好的你们跑到这里干什么?据我说知,这栋别墅是属于顾允知书记的,你们俩这叫私闯民宅。”
张大官人心中暗赞,高仲和到底是公安厅长,刚才那几名警察问来问去都没问到点之上,人家一句话直奔主题而来,是啊,这件事不好解释,他总不能说因为元和幸子想看看顾佳彤的遗物,所以就翻墙爬过来了?
张大官人脑筋一转,笑道:“您不会怀疑我们爬墙过来偷东西吧?”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扬道:“我们来秋霞湖散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里,发现有人爬墙,我怀疑是小偷,所以我们跟了过来,结果中了他们的圈套,发生了这起事件,至于后果你全都看到了。”
“这么简单?”
“本来就这么简单,我知道你们警方办案喜欢往复杂的方面去想,不管什么事先给扣上阴谋论的帽子再说,可事实上就是那么简单,这帮人先是装成小偷吸引我们的注意,等我们进了圈套,然后就想刺杀元和幸子,幸亏我在场,阻止了一场可能发生的谋杀案,挽救了日本友人的生命。”
高仲和道:“这么说你还立了大功,要不要我给你发一个见义勇为奖?”
“那倒不必,您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人从来都很低调,再说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怕被人嫉妒啊!”
高仲和想笑,可眼前的场面又让他笑不出来。
张扬道:“我能走了吧?熬不住,有点困了。”
高仲和点了点头道:“走吧,这两天你最好呆在东江,还需要你配合调查。”
元和幸子也做完了现场笔录,她走向张扬,低声道:“走吧!”
张扬笑了笑,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能够笑出来的也只有他了。
两人上了元和幸子的汽车,元和幸子仍然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闭上双目,显得颇为纠结。
张大官人以为她仍然因为今晚的那场刺杀而心有余悸,轻声安慰她道:“幸子,一切都过去了,不用怕。”
元和幸子道:“我脑子里很乱,想静一静。”
张扬点了点头,启动引擎,驶到了秋霞湖的另外一侧,元和幸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站在湖边远眺着别墅的方向,那边仍然警灯闪烁,警察的现场勘查工作还没有结束。
张扬来到她身边,将自己破破烂烂的夹克披在她的身上。
元和幸子转身看了看他,这才留意到张扬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张扬道:“我发现咱们见面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元和幸子道:“那就不要见面了。”
张大官人道:“说起来咱们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可不见这心里还有那么点想念。”
元和幸子道:“那是你,我在日本的时候几乎忘记了你的样子。”
张大官人从来都是自信心爆棚的那种人,他笑道:“几乎就证明还是没忘。”
元和幸子道:“忘与不忘又有什么分别?”
张大官人道:“有分别!”
元和幸子道:“你的那点想念和我无关,你想得是顾佳彤,而我是元和幸子,永远不能成为顾佳彤!所以你最好还是忘了我,彻彻底底地忘了我,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张扬的目光投向深远的夜空,长舒了一口气道:“那些日本忍者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三宝的境界(中)
元和幸子道:“不清楚,也许他们并非是针对我而来,你得罪的人应该比我多得多。”
张扬哈哈笑了起来,他并不认为这帮日本忍者是为了自己而来。
元和幸子道:“所以我还是离开你这个灾星越远越好。”她说完就坐进了驾驶室。
张大官人道:“嗨,总得把我送回住处吧?”这厮轻轻敲打着车窗。
元和幸子笑了笑:“对不起,刚才来的时候,你说你住在这里,我只能相信你一次。”她说完就驱车离去。
张大官人被扔在原地,唯有苦笑摇头。
虽然张大官人轻功卓绝,可他也不想大半夜的发动双腿返回城内,湖边夜冷风寒,也不是个停留的地方,更何况他这一身破破烂烂,总得找个歇脚的地方,张扬等了一会儿,原指望着元和幸子能够去而复返,可等了一会儿根本不见她回来,于是心中断绝了念想。女人啊,说翻脸就翻脸,说不准哪会儿发神经。
想来想去这里距离秋霞寺最近,干脆去叨扰一下三宝和尚,凭着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情,借宿还不是小事一桩。
张大官人显然选对了地方,三宝和尚在做晚课呢,听说张大官人半夜来访,三宝和尚又惊又喜,将自己的这位贵人请入禅房。
三宝和尚道:“刚才听到一声春雷,贫僧掐指一算必有贵人登门,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张大官人笑道:“你丫这是哪跟哪啊?都秋天了。哪有什么春雷?和尚有掐子一算的吗?你们都这么干。让道士吃啥?”
三宝和尚只是随口说出。经张扬提醒,方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是漏洞百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秃瓢:“让张书记见笑了!”
张扬道:“我今晚没处去了,所以特地来你这庙里借宿一晚,不知大师可否愿意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我求之不得!”
三宝和尚赶紧给张扬端了个团凳坐下,又忙活着要为他泡茶。
张扬道:“有吃的没?有点饿了。”
三宝和尚道:“张书记。您等着啊,我去厨房看看!”
过了没多长时间,三宝和尚就端着四道小菜过来,虽然都是素菜,可全都是下酒的爽口好菜。三宝还带来了一坛金门高粱酒,这货当秘书或办公室主任绝对是一把好手。
张扬喝了口酒道:“三宝啊,你当和尚真是可惜了,如果去官场上混,大了不说,市委秘书长啥的肯定能够混上。”
三宝和尚呵呵笑道:“张书记。您就别逗我了,我虽然身在空门。可官场上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当官容易,可是升官太难了,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在官场上永无出头之日,这一点上就比不上我们,在佛主面前众生平等。“
张大官人道:“没觉得平等啊,庙也分大小,和尚的地位也有高低。”
三宝道:“所以说人活着就不可能平等,死了就没有什么分别了,尘归尘土归土。所谓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其实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说法,空门也是人世,在人世就脱不了红尘俗世。”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道:“三宝,想不到你在佛法上还是有些修为的。”
三宝和尚笑道:“张书记,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混吃溜喝的花和尚。”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起来:“我没那么想,我就是觉得你属于特立独行那种,在这方面,咱俩还真有点相像。”
三宝和尚道:“我可不敢跟您相比,要说相像,有一点是相同的,咱们都在寻求一种在各自领域活得更舒服更自在的方式。”
张大官人想了想道:“三宝,你居然变得深刻起来了。”
三宝道:“我对钱没啥**,别看现在佛门中有很多人已经变了味道,我不是那种,我从小就在南林寺长大,我知道寺庙中的善款,一分一毫都代表着善男信女的诚意,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如果拿着这四个字当成敛财工具那就是大大的不对,我不是唱高调,我不贪,虽然我行事比较高调,可我那勉强也算得上是与时俱进,当今的时代,如果一心修佛,双耳不闻窗外事,到最后恐怕也只能喝西北风了,这和你们当官一样,只知道埋头做事的往往得不到提升,获得提升的不是有背景,就是会搞关系。”
张扬笑道:“有那么点意思。”
三宝道:“我知道我给很多人的印象是我特贪财,特俗气,俗气市侩的不像一个出家人。”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
三宝道:“社会有分工,佛门也是一样,总得有人去干俗气的事儿,很多师兄弟都看不起我的作为,可没有我,他们就不能安心礼佛诵经,他们就得为香火钱发愁,就得为一日三餐发愁,我现在的行为也是一种修行你说是不是?”
张扬点了点头道:“三宝,你的境界要比普通的僧人高出一筹。”
三宝道:“其实我的初衷也不是这些,也没想过有一日可以立地成佛,我就是觉得做现在这些事能有种满足感,能够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出来,有道是人尽其才,我的才能有了用武之地,有种自我满足感。”
张大官人不由得沉思起来,三宝和尚说的道理何尝不适用于自己?他在官场中也没想过有朝一日攀上巅峰,过去几年中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寻求一种满足感,对任何来说自我满足感都是无可替代的,换句现在时髦的话来说,那叫实现自我价值。可现在张大官人的价值观正在悄悄转变着,在官场中越来越得不到过去的那种满足感,他之所以产生离开官场的念头正是基于此。
三宝道:“安小姐说这两天就把善款汇过来,张书记,这次的事情多亏您了。”
张扬笑道:“小事一桩,何必总是提起?”
三宝道:“张书记,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张扬道:“你说!”
三宝道:“这些年我抽时间研习了些相面之术,另外还看了些心理学的书籍,所以在这方面还算有些心得。”
张扬笑道:“怎么?你要给我算命?”他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不喜欢那玩意儿。”
三宝道:“我感觉您有些心事重重。”
张扬道:“一听就是套话!你别拿江湖上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三宝笑道:“其实我就是想说一句,在我看来您过着比神仙还要逍遥自在的日子,真要是有烦恼,那就是自寻烦恼。”
张扬道:“此言不错,所有烦恼都是自找的。”他将喝完的空杯放下,三宝赶紧给他添满酒。
张扬道:“过些日子,我就离开官场了!“
三宝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奇,微笑道:“看破红尘了?”
张扬道:“想换种活法,不过我还有几件心事未了。”
三宝道:“看破、放下、自在!人这一辈子没完没了的心事,烦恼是自找的,心事也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我佛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把屠刀不仅仅针对别人,其实也是针对自己,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一把屠刀,这把屠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杀死自己,杀死的或许不是生命,而是你的人生。心事未了就是看不破,真正等到你看破的时候,就会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一切都不会在乎了。”
张扬道:“照你的说法,看破之后,生和死也没有任何分别了。”
三宝笑道:“我看不破,所以我宁愿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两人都笑了起来。
三宝此时居然主动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口酒。砸了砸嘴巴道:“酒的滋味不错。”
张扬道:“犯戒了啊!”
三宝道:“一群人喝酒,一个人不喝,别人肯定会认为你是清醒的,如果每个人都喝,就算你酒量在大,你说你也醉了,别人也会相信。”
张大官人没有听懂三宝和尚话里的禅意,皱了皱眉头。
三宝又道:“你身上血腥气好重!”
张扬道:“今晚我杀了六个日本人!”
三宝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不过喝了一杯酒而已,看起来三宝似乎已经醉了。
张扬道:“还是当和尚好,至少不用为感情上的事情烦恼。”
三宝道:“我佛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你能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当成一场修行,一场历练,那么就不会有什么烦恼了,人生不过短短百年,何必顾忌太多?做事但求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张大官人沉思良久,低声道:“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他说完,三宝却没有回应,举目望去,三宝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清晨,张扬被手机铃声吵醒,接通电话,这个电话却是桑贝贝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桑贝贝就笑道:“说,昨晚跟那个日本女人躲哪儿偷情去了?”
张大官人哭笑不得道:“偷个屁,昨晚我差点没被人给炸死,需要你的时候怎么找不到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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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们要多想多猜,躺着中枪的多了,不怕!哥还得操!(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二章三宝的境界(下)
桑贝贝道:“我不是跟踪追击吗?有发现,你要不要听?”
张扬道:“我在秋霞寺呢,你来接我,顺便给我带身衣服过来。”
一个小时后,桑贝贝来到了秋霞寺工地,看到张扬衣衫褴褛的站在大门处,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钻进了汽车的后座,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道:“丫头,咱为人能不能厚道点,别幸灾乐祸行吗?”他在后座找到了桑贝贝给自己带来的一身绿色的球衣球裤,张大官人把破烂衣服脱掉,穿上那身衣服感觉做工非常的粗劣,虽然挂着耐克的铭牌,可一看就不是正牌货:“我说,你哪儿买来的?”
桑贝贝道:“大清早的上哪儿给你买衣服去?刚好路过看到有个摆地摊的,给你拿了身名牌,耐克啊!花了我五十多块呢,还有一双鞋,最新款,你换上啊!”
张大官人找到鞋子蹬在脚上,鞋子居然是双红色的,也是耐克标,不过这仿冒的也太没技术含量了。
桑贝贝道:“怎么?要饭吃还嫌凉啊,挑三拣四的,我看这身挺适合你的。”
张大官人道:“得,谢谢啊!”他指了指前面:“那边有家面馆,咱们吃点!”
桑贝贝啐道:“早餐一定要吃好,咱们龙凤楼吃蒸饺去!”
张扬道:“你不是有正事儿跟我说吗?”
桑贝贝道:“急什么?这才六点半,天大的事儿也得等吃完早餐再说吧。”
两人来到龙凤楼,看到前来吃早餐的都排起了长队。张大官人这个郁闷呐:“丫头。咱换地儿吧。这得等到啥时候?”
桑贝贝道:“就这家呗,你去排队啊,我停好车就过去。”
张大官人只能点了点头,穿着一身绿色运动服,踩着一双大红色的运动鞋,去排队,关键是他这身衣服全都是仿冒,仿冒还不说。商标还特大,一点都不低调,不管谁一眼就能看出他穿着一身冒牌货。
桑贝贝停车也墨迹了十多分钟,等她来到的时候,张扬已经排到了,买了蒸饺豆汁。
桑贝贝伸手把他运动服的帽子给扣他脑袋上了:“还别说,你戴上帽子真好看。”
周围几个排队的人都笑了起来,以为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张大官人虽然脸皮厚也有点臊得慌,什么不好戴。绿帽子咱可不想戴。
两人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桑贝贝还在那儿乐着:“戴上。戴上,你带上帽子特可爱!”
张大官人咬牙切齿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居然敢给我带绿帽子。”
桑贝贝哼了一声道:“怕你啊?信不信我批发一摞给你戴上。”
张大官人吃了只蒸饺:“那啥……还别说,味道不错。”
桑贝贝道:“转移话题啊,听说你昨晚挺威风啊,一连干掉了六个日本鬼子。”
张扬道:“自卫反击,我要是不动手,就死他们手里了。”
桑贝贝道:“国安找到你真是找了一大麻烦,跟在你后面擦不完的屁股。”
“哎哎哎,我吃饭呢啊!”
桑贝贝白了他一眼:“老实交代,你昨晚带着那日本女人去顾家干什么?”
张大官人装聋作哑,只当没听见,埋头大吃大喝。
桑贝贝道:“以为我猜不到啊,肯定是你对元和幸子图谋不轨,借着顾佳彤这件事故意煽情,想借此感动她,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图谋不轨,对不对?”
张大官人仍然没一点反应。
桑贝贝道:“只可惜中途那些日本武士破坏了你的好事。”
张扬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鄙?”
桑贝贝道:“在我心里你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流氓。”
张大官人乐了:“夸我!”
桑贝贝道:“有没有想过,昨晚是元和幸子的苦肉计?她故意设下这个局想要杀你?”
张扬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我不出手,她一准被炸死当场了。”
桑贝贝道:“还真觉得自己魅力无法抵挡?”
张扬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感觉那六名杀手并不是从我来的,他们真正想杀的是元和幸子。”
桑贝贝道:“元和幸子这个人也很值得怀疑,对了咱们先不说这事儿,昨晚你和柳生纯一郎决斗的时候,我在远处旁观,后来,你和元和幸子走后,我跟踪井上靖夫妇,你猜猜井上靖去了哪里?”
张扬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桑贝贝道:“他去见了一个女人!”
张扬皱了皱眉头道:“谁?”
“山野雅美!”
张大官人不由得一怔,山野雅美莫不是安达文的那个日本相好?怎么她和井上靖还有联系?根据祁山所说,井上靖同时和安德恒也有关系,那么这个井上靖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张扬道:“她在哪里?”
桑贝贝道:“临汤!我怀疑这帮日本人在捣鬼,安达文和安德恒之间的矛盾就是他们所策划的。”
张扬道:“可山野雅美明明和安达文有私情啊!”
桑贝贝道:“山野雅美是山野良友的女儿,而山野良友这个人却是日本蛟龙会的骨干之一。”
张扬眯起双目,他记得桑贝贝曾经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这个组织的名字,而且他记得,当初元和真洋、服部苍山这些人都是蛟龙会的成员,可后来蛟龙会已经解散,元和真洋自立门户成立了元和集团,服部苍山也不再过问组织上的事情,潜心武道。张扬低声道:“蛟龙会不是已经解散多时了吗?”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没有解散,或者是死而复生,重新成立,种种迹象表明日本蛟龙会已经开始重新活动起来,在世界各地迅速扩张着自己的实力,蛟龙会当初的建立就和日本军国主义有关,如今他们的宗旨依然没变,这个组织相当的危险,近些年来在亚洲的刺杀谍报极其频繁,从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民间行为。”
张大官人道:“小日本的野心始终不死啊!”
桑贝贝道:“山野良友应该是蛟龙会杀手社的带头人,新近发生的多起暗杀事件可能都和他有关。山野雅美身为他的女儿,也一定脱不开关系,至于安达文和安德恒之流,很可能只是蛟龙会的棋子而已,蛟龙会挑唆他们狗咬狗般的内斗,等到他们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弃之如敝屣,事实也证明,现在安家在港台的势力因为内耗而急剧减退,蛟龙会暗地资助的黑帮崛起,他们利用这样的机会发展壮大在港台的势力,的确是野心勃勃。”
张扬道:“不如我们先把那日本女人抓住!她应该知道不少的内情,从她嘴里应该可以问出蛟龙会的内情。”
桑贝贝道:“通过官方途径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私下行动,山野雅美目前就在临汤的和风温泉村,那家温泉村是日资,目前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以你的功夫抓住山野雅美应该不难,但是我担心这样做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山野良友绝不是蛟龙会的真正首领。而且我怀疑,刘往生,也就是安德恒就藏身在那里。”
张扬道:“闲着也是闲着,今晚我就去那里查探一下!”
桑贝贝道:“这件事还是和丽芙商量一下再说。”
说话的时候,张扬接到了高仲和的电话,却是日方的特派专员已经抵达东江,让张扬过去说明一下情况。这次过来的专员仍然是武直正野,张大官人听说这件事不禁笑了起来,武直正野现在的小命完全捏在自己手里,谅他不敢翻起多大的浪花。
吃完早餐,张扬让桑贝贝将自己送到了省公安厅,这身大红大绿的装扮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武直正野连夜从京城赶到了东江,听说张扬又杀了六名日本武士,武直正野真是头疼不已,他对张扬现在是又恨又怕。
张扬来到省厅小会议室的时候,发现不但武直正野到了,连元和幸子也来了,元和幸子看到他这身打扮,不由得有些想笑,低下头强行忍住了。
高仲和看到他穿成这个样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好歹也是和外宾见面,这小子就不知道穿得体面点?
张扬跟在场的人打了个招呼,来到元和幸子的身边坐下,当然两人之间还隔着一位律师。
高仲和道:“张扬,刚才我们已经将大致的情况告知了日方代表,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张扬笑道:“没啥好补充的,见义勇为是我们中国人的优良传统,我身为国家干部,遇到这种事情当然不能畏缩不前,我也不要求什么奖励,元和夫人没事就好!”
武直正野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这小子什么人啊?杀了我们六个人,居然还谈笑风生,还做出一幅我们欠他人情,需要对他感恩戴德的姿态,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高仲和只差没笑出声来了,张扬啊张扬,你小子可真有一套,非要把这帮日本鬼子给气背过去吗?(未完待续。。)
针对的是一种现象
今晚的单章并不是喝多发飙,而是有感而发,不是针对哪一个人,而是针对一种现象,所以大家无需猜测,也无需对号入座。
既然大家都选择端着碗饭,就得懂得行有行规,盗亦有道,从章鱼进入这个行当,可谓是历经风雨,见惯浮沉,没有谁能永远处在巅峰之上,没有谁敢说自己永远火下去,写手的成功,一半是实力,一半是机遇,我厚着脸皮勉强算个网文的先行者,每个人的成绩都是大家给的,所谓大神,也是别人给封的。
时代在进步,新旧更替在所难免,医道行将结束,该有的成绩都有了,于我本身是不介意什么名次什么榜单的,但是首页就这么点位置,我希望所有从事这个行当的作者明白一个道理,你刷了,就是抢了别人的饭碗,扼杀了别人的机会,在我们步入小康甚至富裕的同时,还有无数写手挣扎在温饱线上,为了登上首页的榜单而彻夜不眠的努力着。
作为所谓的先行者应该有个觉悟,不是要咱们这帮老货给人家新人腾位子,而是要给所有写手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谁他妈都不容易,任何行业都要表率,想让这行长久下去,持续下去,就得良性循环,就得有规则,一个刷子至少会扼杀一个新人出头的机会,想想自己当初进入网文界的时候,拿出那时候的天真和单纯,真正给别人做个表率,良性竞争只会让这个行业好的多,繁荣的多。
章鱼明白刷票永远无法杜绝,但是我也想看到单章的每个写手都明白,通过刷票永远无法成功,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要尊重这个行业,从自己做起,别把这碗饭给砸了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有一点动心(上)
元和幸子道:“武直先生,我希望能够尽快针对这件针对我的刺杀事件进行调查。”元和幸子的措辞非常严厉,其中又充满了技巧。
在高仲和听来这话真是让他太舒坦了,元和幸子等于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过去,按照她的说法,那就是日本人刺杀日本人,这就是日本国内政了,从另一方面也支持了张大官人见义勇为的说法。
高仲和道:“武直先生,我也希望贵方能够尽快查明这件事,这不但是对贵方公民负责的态度,也是对我国公民负责的态度。”
武直正野道:“高先生,目前这六名日本公民的身份正在核实中,我们还无法确定他们犯罪的动机……”
张大官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武直正野的话:“动机就是杀人!我真是不明白,你们日本的犯罪分子咋就那么多呢?上次在清台山遇到了一批,这又是一批,他们在你们日本进行犯罪活动就罢了,可非得把犯罪活动蔓延到我们国家,谁不知道我们中国是个和平过渡,社会和谐,犯罪率很低,可你们国家的犯罪分子一来,就把我们的犯罪率给拉高了,这不是影响我们国家的荣誉吗?不但危害了我们的社会安全,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们的国家形象,知道的是你们日本人在中国犯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故意把他们杀了呢。”
高仲和感觉张扬的这番话的确有点太不客气了,武直正野怎么都是日方副大使,人家身份地位在哪儿摆着。你这么跟人家说话。根本是一点颜面都不给人家。可让高仲和纳闷的是,武直正野被张扬数落了一通,窘得老脸通红,却没有任何发怒的意思,不知道武直正野究竟是理亏呢?还是他的涵养好到可以面对张扬的数落,而不发火生气的地步?
武直正野道:“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给双方一个满意的交代。”他显然没有继续探讨这件事的心情,起身告辞。
张扬本想跟着他们一道离开。却被高仲和给留了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高仲和道:“刚才你说话可够毒的啊,人家毕竟是日本副大使,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张扬笑道:“那帮人给脸不要脸惯了,咱们越是把他当人看,他越往狗群里靠拢。”
高仲和道:“别胡说八道,你对那个元和幸子了解多少?知不知道那帮日本忍者为什么要杀她?”
张扬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元和幸子是元和集团的当家人,元和真洋死后,把那么一大笔庞大的家族财产全都传给了她。其他人肯定眼红啊,我看这件事十有**是元和家族的内斗。咱们跟着掺和不上。”
高仲和笑道:“你说得倒是跟那么回事似的,可主动掺和的那个人就是你啊,如果你不出手,怎么会死了六条人命。”
张扬道:“那您的意思是让我别出手,让那六名日本忍者把元和幸子杀了?”
高仲和道:“我没那意思,你小子少偷换我的概念,既然元和幸子那么麻烦,我劝你还是离开她远点儿,真要是惹了麻烦,后悔都晚了。”
张扬当然明白高仲和是一番好意,他笑道:“高厅,谢谢了啊,我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能分清楚的。”
高仲和道:“能分清大是大非的人很多,可是能过美人关的却没几个。人不但要懂得知足,也要懂得珍惜啊!”高仲和语重心长道。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最近听说了一些传言,据说张扬和宋怀明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愉快。
张扬点了点头道:“高厅,谢谢了啊!”
高仲和知道这小子八成是口是心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好好想想吧。”
张大官人也没啥好想的,这货属于撂爪就忘的那种,来到门外看到元和幸子的那辆gtr战神仍然停在那里,笑眯眯凑了过去。
来到车前元和幸子落下了车窗,黑长的睫毛闪动了一下,目光却没有看他,轻声道:“昨晚睡得好吗?”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睡得一点都不好,满脑子都想的是你,我就纳闷了,人怎么可以那么没良心呢?我好歹也拼死拼活的当了把护花使者吧,没功劳,也算是有点苦劳,你怎么忍心大半夜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秋霞湖边呢?”
元和幸子忍不住有些想笑,她咬了咬樱唇道:“上车,我送你回去。”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你再把我扔半道儿怎么办?”
元和幸子道:“你怕啊?”
“怕你?嘿嘿,我怕你吃了我不成?”张大官人说着就坐了进去。
元和幸子这才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这身搭配的不错,很时尚啊!”
张大官人笑道:“耐克最新秋冬款,衣服不咋样,可我本钱太好了,穿啥都是那么出众。”
元和幸子猛然踩下油门,让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实实在在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推背感。
张扬住的地方不远,元和幸子把他送到了省政府一招,张扬下了车,主动邀请道:“上去坐坐?”他本来以为元和幸子会拒绝,却想不到她居然点了点头:“好!”
元和幸子虽然说好,却并没有打算去张扬的房间,而是指了指一旁的茶座:“喝点茶吧!”
张扬应了一声,在省政府一招这种地方,出来进去的机关领导不少,本来认识他的人就很多,再加上他今儿披红挂绿的特别招眼,该不会某个有心人看在眼里又要给他制造出一段绯闻来吧?
不过张大官人很快就想通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反正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戳惯了,怕什么?爱咋地咋地?
两人正准备前往茶座呢,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张扬!真是你啊!”
张大官人转过身去,却见身后奥迪车里出来了一位老熟人,南锡市委书记李长宇。
张大官人笑了起来:“李书记,原来是您啊!”
李长宇看了看张扬又看了看元和幸子,他和元和幸子没怎么打过交道,第一眼印象就是顾佳彤又活过来了,这心底直发毛,大白天的莫不是撞到鬼了?
元和幸子见到张扬遇上了熟人,她向张扬道:“我忘了,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
张扬道:“嗳,不是说好喝茶的吗?”
元和幸子笑道:“我还有生意要谈,等我忙完给你电话。”她又向李长宇礼貌地道别,然后驱车离去。
李长宇望着远去的车影,一脸迷惘道:“她不是顾佳彤吗?”
张扬道:“不是,她是日本人,元和幸子!”
李长宇也听说过元和幸子的名字,点了点头道:“元和集团的总裁,我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扬道:“您什么时候来东江的?”
李长宇笑道:“刚到,来开会的。”
张扬道:“有没有时间,一起坐坐?”
李长宇让秘书去安排住宿,自己则跟着张扬来到了他的房间里。
张扬给李长宇泡了杯茶,在他对面坐下。
李长宇笑道:“这身衣服倒是有点奇装异服的味道。”
张扬道:“昨天遇到点事儿,临时找了身衣服穿,今天走在大街上,别人都把我当外星人看。”
李长宇哈哈大笑,抿了口茶道:“我听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
张扬道:“李叔,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心里正烦着呢,要不您开导开导我!”
李长宇道:“你在官场中都混成老油子了,哪还需要我开导?”
张扬道:“这话可太不负责任了,我之所以混进官场还不是托您老人家的洪福,在我心里,可一直都把您当成师父一样膜拜的。”
李长宇笑道:“愧不敢当,就算你当我是师父,也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现在都已经修炼成精了,我还是一凡人,不敢指点你了。”
张扬端着茶杯挨着李长宇坐下:“李叔,我在滨海没几天好呆了。”
李长宇道:“什么情况?”他并不知道宋怀明已经有意让张扬离开滨海的事情。
张扬将宋怀明的意思简略地说了一遍,他和李长宇之间亦师亦友,最近这两年虽然不在一起工作,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从未变淡,正如张扬刚才所说,他一直都将李长宇视为他在仕途上的带路人,没有李长宇,他是不可能进入官场打拼的。
李长宇听他说完,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思量了一会儿方才道:“张扬,我倒觉得,宋书记之所以这样做,未必是对你有成见,或许他是在利用这样的方式来保护你,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这些年做出的成绩的确有目共睹,但是宋书记身为平海一把手,他在很多事情上就不能不有所顾忌,身处风口浪尖,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他目前的位子,以宋书记目前的政治修为,别人想动他肯定没那么容易,所以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会将目光放在和宋书记有关系的人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有一点动心(中)
张扬道:“那就是我喽!”
李长宇道:“纪委针对你搞出的这件事,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有道是旁观者清,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有人正在挑战宋书记的权威。”
张扬点了点头,很多话不用说透,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敢于挑战宋怀明的人究竟是谁。
李长宇道:“这一层面的政治斗争并不是我们能够介入的,但是我多少还是能够看出一些门道,高厅、焦部这些人过去都是乔书记的老部下,他们旗帜鲜明地支持宋书记,从另外一个层面证明乔书记是站在宋书记这一边的,乔书记站在这一边,就证明乔老也是站在这一边的。”
张大官人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李长宇道:“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其实这些事你比我明白。”
张扬道:“李叔,我是当局者,您是旁观者,我当然不如您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李长宇道:“文浩南在这件事上分明是被人利用了,上头给他压力让他辞职,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是要把他从平海可能出现的乱局中摘出去,而不是真要对他进行处分。”
张扬道:“你这次来可能就是为了处理他的事情吧?”
李长宇道:“他的事情早已成为定局,轮不到我管。不过上次他针对你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是被人利用了。我们既然能够看出来,文副总理肯定比我们看得还要清楚,有人要利用他的儿子对付他的干儿子。你觉得他心里会高兴吗?”
张扬道:“换成谁也不会高兴。”
李长宇道:“所以。有些人的做法看似聪明。可是操之过急,反而促进一个政治联盟的形成。”他说完笑眯眯喝完了那杯茶,将空杯放在茶几上:“这场斗争必然是惊心动魄的,张扬,宋书记真正的意思应该是让你远离战场。”
张大官人道:“太可惜了,像我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
李长宇不禁笑了起来:“你和嫣然什么时候结婚?”
张大官人道:“元旦!”
“别忘了给我下请柬!”
“那是一定的。”
中午张扬接到元和幸子的电话,张扬笑道:“真没想到你能主动打电话给我。”
元和幸子道:“今晚在临汤有个晚宴,不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席?”
张大官人原本就打算夜探临汤。想不到元和幸子居然主动提出了邀请,这下好了,省去了爬墙的麻烦,张扬道:“其实晚上我有很多事。”
“不方便那就算了!”
“可再大的事儿也不如你的事情重要,所以我决定把其他的事情都推了。”
元和幸子道:“五点我去接你!”
挂上电话,张扬马上打给了丽芙,丽芙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们正在盯井上靖夫妇,他们好像今晚也去临汤参加晚宴。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来分析,安德恒很可能藏身在和风温泉。”
张扬道:“难不成是日本人的聚会?”
丽芙道:“我和贝贝会去那附近接应你。千万不要轻敌,不要中断联络。”
张扬道:“不就是吃顿饭吗?能有多大风险?”
丽芙道:“元和幸子到底是敌是友很难分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张扬道:“放心吧,我会多加小心的。”
丽芙道:“你一定要记住,按照我的指示行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张大官人笑道:“成,听你的!”
下午五点的时候,元和幸子乘坐着一辆黑色宾利来接张扬,因为是出席正式晚宴,张大官人弄了身西服套在身上,不得不承认这货的身材一流,配上黑色西服显得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元和幸子身穿深红色晚礼服,外披黑色貂裘,高贵而不失妩媚。
张扬在她身边坐下,以传音入密道:“你真美!”
元和幸子俏脸微红,她并不知道张扬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功夫,以为司机也可以听到,柔声道:“今晚是商会出面举办的一个晚宴,会有不少日本社会的名流前来。”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是井上君要我邀请你的。”
张扬笑道:“他请我的话,我一定不去,也就是你才有这个面子。”
元和幸子黑长的睫毛垂落下去,羊脂玉般的纤手叠合在膝盖之上,轻声道:“今晚山野雅美也在那里。”
张扬不知她提起山野雅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微笑道:“她很重要吗?”
元和幸子道:“井上君想调节你和柳生先生之间的关系,柳生纯一郎虽然败在了你的手里,可是他是个愿赌服输的人,对你推崇的很。”
张扬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他要是不介意,我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临汤镇位于东江西南,因为当地遍布温泉,水质绝佳,所以成为这一带最富盛名的休闲胜地,张扬曾经来过这里一次,这边有不少干休所,进入九十年代之后,才渐渐商业化,允许私人投资进入。
日本商人在这方面的投资有着相当的喜好,和风温泉村就是日本独资的一个项目,据说投资额和建设规模都是临汤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家,目前还没有正式营业。
元和幸子很少说话,她的沉默很快就连累着张大官人也失去了说话的兴趣,路上不巧又遇到堵车,抵达和风温泉的时候已经就快晚上七点了。
司机亮出请柬,大门方才缓缓开启,停车场上已经停了许多车辆,张大官人举目望去,现场以日本汽车为主,果然是日本人的聚会。
元和幸子道:“咱们进去吧!”
张大官人微微抬起自己的手臂,元和幸子这次并没有犹豫,很配合地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一起向宴会厅的门前走去。
耳边传来丽芙的声音:“好好享受你的晚宴。”
从停车场到宴会厅还特地铺上了红地毯,彰显此次晚宴的隆重。
张大官人并不是第一次走红毯,可走上日本人的红毯还是第一次。
有一种人生就就具有引人注目的本事,张扬和元和幸子恰恰都属于这种,两人一出场就吸引了现场宾客的注目,当然俊男靓女的组合是一方面,两人的身份是另外一方面,元和幸子是元和集团的总裁,自从元和真洋死后,她就开始执掌元和家族的大权,可以说是日本商界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而张扬虽然不是什么中方大员,可在驻华的日本人中这小子的名气却是不小,先是清台山,然后又是秋霞湖,死在这厮手上的日本武士已经超过两位数之多。
在场的日本人中不乏仇视张扬的人在,看到张扬陪伴元和幸子出现在晚宴现场,不少人都目瞪口呆,元和幸子寡居这些年,还从未听说过她和任何男人发生过感情,看到她挽住张扬的手臂,表情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宴会的女主人在入口处迎接,这已经是张大官人第二次见到山野雅美,想当初山野雅美的武功还是给他留下了一定的印象,今晚,山野雅美穿了一身黑色晚礼服,她的肌肤生得很白,这黑色的晚礼服越发衬托得她肌肤胜雪,山野雅美的容貌并不惊艳,甚至稍嫌苍白了一些,不过她嘴唇涂得很红,宛如燃烧的火焰,让她的面孔顿时显得生动了起来。
山野雅美微笑走上前来和元和幸子打招呼:“夫人来了!”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承蒙山野小姐盛情相邀,我自然要过来。”她将身边的张扬介绍给山野雅美:“这位是张扬,我的朋友!”
山野雅美伸出手去,张大官人附庸风雅的来了个吻手礼。微笑道:“很荣幸认识山野小姐!”
山野雅美笑道:“早就听说过张先生的大名,今日得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一名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身材高大,相貌也是非常英俊,长发披散在肩头,举手抬足间流露出一种高傲的贵族气质。他笑着招呼元和幸子道:“夫人来了!”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并没有和那男子多说话,和张扬一起向里面走去。
张扬道:“你认识他?”
元和幸子道:“他叫元和英明,从道理上应该叫我一声奶奶!”
张大官人猜测到元和英明是元和真洋的孙子,如果冲着这层关系,他的确要称呼元和幸子为奶奶。
张扬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元和幸子,低声道:“看起来,他并不怎么尊敬你。”
元和幸子道:“元和家内部的事情就不劳你过问了。”她看到了井上靖夫妇,向张扬说了一声,两人一起走过去向他们夫妇二人打招呼。
井上靖夫妇看来心情很好,并没有受到昨晚那场风波的影响。井上靖为元和幸子引见东江日商的时候。美惠子道:“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张扬笑道:“什么错觉?”
美惠子淡然一笑,抿了口红酒声音中略带伤感道:“好像回到了最初我们见面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