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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盘查(中)

        张扬和于强华刚刚分手,就接到了祁山的电话,得知祁山已经来到京城,张扬问明他所在的酒店,直接过去和他见面,两人相见之后,祁山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猜猜我昨晚遇到谁了?”

    张大官人道:“谁啊?”

    祁山道:“昨晚我在王府会馆遇到了浩南,和他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傅宪梁的公子傅海cháo,另外一个是陈旋的儿子陈安邦。”

    张大官人笑道:“许你去就不许别人去,人家朋友见面聚会很正常啊。”他心中却不是那么想的。

    祁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藏得太深了吧,可我听说这三个人跟你的关系都不怎么样,这么巧他们就凑到了一块?我是担心他们对你不利,得,算我多嘴。”

    张扬当然知道祁山也是好意,他笑了笑道:“是他们把我当成仇人,我可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你这次来京城干什么?”

    祁山微笑道:“生意上的事情。”

    张扬听他这样说也就没有多问。

    祁山又道:“我听说你们福隆港的事情尘埃落定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已经基定下来了,鼎天集团的梁祈佑决定退出竞争,目前真正有实力接下这一工程的只剩下星月集团。”

    祁山道:“我听说梁祈佑的退出和安达有关,据说安达和梁柏妮的婚姻出现了问题,梁祈佑和安达翻脸了。”

    张扬道:“你和安达很熟吗?”

    祁山摇了摇头道:“不算熟悉,打过一两次照面,还是在秋霞寺重建的时候,他父子两人在秋霞寺捐了不少钱,十八罗汉殿就是他们出资修建的。”

    张扬道:“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如果是跟他们父子两人做生意还是算了,安达这个人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安德渊又有黑社会背景,跟他们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

    祁山道:“多谢你的关心,我有分寸。”

    张扬离去之后,五哥来到祁山的房间内。

    祁山道:“打听的情况如何?”

    五哥低声道:“我已经查清,安德渊目前住在京郊画家村的随园。”

    祁山点了点头。

    五哥又道:“平rì里他身边有两位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

    祁山道:“人越老越是怕死。”

    五哥道:“安德渊当年只身一人从香港到台湾,可以说只凭着他的一双手打下了如今的天下。”

    祁山冷冷道:“那又如何?他儿子害死了我弟弟。我就要他血债血偿。”

    五哥道:“要不,我亲自去做这件事。”

    祁山摇了摇头:“不用,还是让老庞出手。”

    张扬前往人间宫阙之前还是给赵国强打了一个电话,赵国强听到耿千秋的名字,明显愣了一下。他低声道:“你能确定她和管诚有关联?”

    张扬道:“管诚因为李尚志的缘故,所以对他的儿子格外照顾,既然他能让李伟军遇到麻烦去找耿千秋,就证明耿千秋和他关系非同一般,要么两人是好朋友,要么就是耿千秋欠他的人情。于强华让我先给你打个电话,你和耿千秋是不是很熟?”

    赵国强叹了口气道:“张扬。耿千秋那边你先不要过去,我马上前往京城。”

    张扬道:“于强华暂时把李伟军扣了起来,这件事瞒不住太久时间,如果管诚得知李伟军被抓。肯定会离开京城。以后我们想抓住他更难了。”

    赵国强仍然在犹豫,他低声道:“我明天就能赶到京城。”

    张扬道:“管诚非常危险,他曾经是国安第一流的拆弹专家,后来叛变。最近发生的多起爆炸案都和他有关,我有理由相信。连北港浩南爆炸案也跟他有着密切的关系,国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赵国强听张扬这样说,心中也是一动,他又叹了口气道:“耿千秋是姬若雁的姨妈,也是……”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停顿了一下方才下定决心道:“也是我爸的好朋友。”

    张大官人何许人也,听到赵国强这样说马上就明白了,难怪于强华让他先找赵国强,原来耿千秋和老赵家有着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姬若雁差点成为赵国梁的妻子,看赵国强纠结的样子,这耿千秋十有**和他老子赵永福是老相好,不过这也没什么,像赵永福这种身份的人有那么一两个红颜知己绝不算多,更何况他老婆已经去世多年了。

    张大官人忽然发现,往往特有成就的男子,就特别容易死老婆,顾允知如此,薛世纶如此,萧国成如此,何长安如此,宋怀明如此,这赵永福也是如此,张大官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自己还是成就小点好,自己这么多红颜知己,真要是少了哪个,也足够自己伤心一辈子了,他又想起了顾佳彤,其实自己也应该归入其中,哥们的成就其实也不小。

    张大官人在这儿jīng鹜八极心游万仞的时候,赵国强那边有些纳闷了,怎么这当口儿他反倒沉默了?赵国强道:“张扬!”

    张大官人经他这么一喊这才回过神来,他干咳了一声道:“那啥,越是如此,你越不方便露面,你放心吧,我去先探探虚实,既然她是你爸……呃,是姬若雁的姨妈,我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你说是不是?”

    赵国强道:“你可千万别胡来。”

    张扬道:“我是那种人吗?”

    “你千万别说认识我!”

    “你谁啊你?”

    张大官人来到京城的次数虽然不少,可是他对京城娱乐场合了解的并不算多,他想找个哥们同去,可想来想去,搞不好这次又得得罪人,何苦连累别人,于是乎这厮还是独自一人前往人间宫阙。

    人间宫阙的规模比王府会馆似乎差了不少,至少门脸并不起眼,可是这里却实行着严格的会员制。

    张大官人来到停车场就被拒之门外,理由很简单,他并不是这里的会员。

    张大官人向保安笑道:“我不是来找乐子的,我专诚来找你们的老板耿千秋,谈生意的。”

    那保安笑道:“我们这里每天都有无数人来找老板谈生意,可最少都是一周前预约的,先生,要不我帮您先登记排期,您运气好的话,一周以后老板能见您。”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不就是一夜店老鸨吗?你丫牛逼什么?还他妈真把自己当成上等人了?

    张扬道:“我跟你们老板说好了,不信你给她打一电话。”

    那保安道:“对不住,我倒也想给她打电话,可惜我这级别太低,够不上。”

    张大官人眯起眼睛看着这名保安,想不到这看门的还如此滑头。

    那保安道:“先生,您还是先回去吧,别耽误我们接待其他客人。”他笑着迎向后面的汽车,一辆黑sè奔驰和张扬的汽车并排停下,车窗落下,里面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却是京城三公子之一的梁康。

    张大官人和梁康也有旧隙,不过时过境迁,张大官人也没放在心上,朝梁康点了点头。

    梁康也朝他笑了笑:“张书记,这么巧,你也来玩?”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你丫干脆把我的身份全都抖落出去吧,生怕别人不认识我是吗?不过他脸上还是挂着笑:“想进去见识一下,可惜被那啥给挡道了。”

    梁康呵呵笑了起来,他听出张扬在拐弯抹角的骂保安是狗,他掏出会员卡出示给那名保安,又向保安道:“这位张先生是我朋友,我请他过来的。”

    张大官人真是又惊又喜,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梁康一摆谱,把自己的难题给解决了。

    那保安听说张扬和梁康同来,于是不再阻拦,很爽快地给他们放行。

    张大官人将车和梁康并排停好,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笑着向梁康伸出手去:“多谢了啊!”

    梁康跟他握了握手道:“也没什么好谢的,其实最近我倒是挺想请你喝一顿的。”

    张扬心说我跟你可没那份交情啊!难不成你跟姬若雁闹掰了,想找个人倾诉倾诉?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倾诉也不可能找上自己。

    梁康的一句话解开了他的迷惑:“我听说你和傅海cháo闹了点别扭,我跟他也不太对路。”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看来能让两个人迅速走到一起的不仅仅是友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拥有共同的敌人,不过仅凭梁康的这句话很难让他心服,张大官人道:“我跟傅海cháo也没啥矛盾,都是外面传的太离谱。”

    梁康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和张扬一起走入人间宫阙的大门,他介绍道:“这里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娱乐场合,别的地方只要你出得起钱就能随意进出,这里却不一样,哪怕你是亿万富翁,不是这里的会员,一样会被拒之门外。“

    张扬道:“有钱不赚那还叫商人吗?”

    梁康道:“商人也有很多种,有人着眼于金钱,还有人着眼于关系,其实在中国做生意,只要有了关系,根不愁赚不到钱。”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张扬的目的:“你今儿来是为了玩还是其他?”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张盘查(下)

        张大官人也没瞒他:“今天是来找这儿的老板问点事情。”

    梁康点了点头,他过去倒没有听说过张扬和耿千秋有什么联系。不过他也没有一探究竟的兴趣,今天梁康前来是和别人相约谈生意的,他向张扬道:“要不要一起坐坐?”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了,改天我请你坐坐。”

    梁康笑了起来,他和张扬就此分手。张大官人没有预约,走到前台向迎宾小姐道:“耿老板的办公室在几楼?”

    那迎宾小姐身穿红sè旗袍,肩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披肩,一双美眸眨了眨,显然对张扬产生了一些怀疑:“你找老板有事?”

    张扬道:“我是国家安全局的,找她有重要事情。”因为刚才在门口被保安拦住刁难,所以张大官人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他这句话也不能算撒谎,毕竟过去他在国家安全局干过。 . .

    迎宾小姐果然被他的这番话给唬住了,拿起电话打给了耿千秋。

    耿千秋今天刚巧在人间宫阙,她听说有国安的人登门造访,目光投向办公桌右侧的电视墙,从上面很快就找到了张扬所在的地方,耿千秋虽然没有见过张扬本人,可是对这小子的样子并不陌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和赵家的这些关系,耿千秋咬了咬嘴唇道:“原来是他。”

    迎宾小姐放下电话,向张扬笑了笑道:“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在。”

    张大官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那迎宾小姐道:“不过她应该就快回来了,要不您先去等一会儿?”

    张大官人心中暗忖,既来之则安之,今天见不到耿千秋绝不能回去。他向那迎宾小姐笑了笑道:“我去大厅坐坐。”

    那迎宾小姐引着张扬来到大厅,在27号台坐下,她温婉笑道:“先生在这里稍等,老板来了我会通知您。”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迎宾小姐刚走,一名身姿窈窕的女侍者就走上前来。甜甜笑道:“先生要点什么?”

    张大官人拿过她手里的酒水单。翻开一看,好嘛!这价格也太他妈坑爹了,一瓶矿泉水就要两百块,一扎德国小麦啤酒居然标到了888,张大官人也算是见惯了场面的人物,可看到这收费也不禁俩眼发直,实在是太贵了。张大官人也不是没带钱包,可这么让人宰真是心有不甘啊。

    张扬道:“你们这消费可够高的。”

    那女侍者道:“我们卖得不是酒水,是服务!”

    张大官人眼睛在女侍者的身上溜了一圈,说实话,目前见到的每个工作人员虽然称不上天姿国sè,可基本素质还是过得去的。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那啥。给我来扎小麦啤酒吧!”被宰就认了吧,谁让今儿他是有目的而来呢。

    女侍者刚刚把扎啤给送上来,中心舞台上音乐就开始响起,先是一位清秀的女孩儿弹了一曲《秋rì的私语》,紧接着风格一变,九名青chūn逼人的女孩儿穿着水兵服,超短裙下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在中心舞台上挑起了xìng感的现代舞。

    张大官人喝酒从来没那么文面过。一扎小麦啤酒快半小时了也只咽下去一小半。没办法啊,这一口就百把块。张大官人那点工资还不够喝杯扎啤呢。

    就算他悠着劲儿喝,可啤酒早晚都有见底的时候,他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仍然没见迎宾小姐过来找自己,张大官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女侍者又过来了,目光盯着桌上的空杯,干她们这行的眼头毒着呢,她微笑道:“先生要点什么?”

    张扬道:“那啥,你帮我问问前台,你们老板来了没有?”

    女侍者点头去了,不大会儿功夫又回到张扬身边,她浅笑道:“老板正在回来的路上,劳烦先生耐心等候,您还喝点什么?”

    张大官人心中这个郁闷呐,他伸出一根手指:“再来一扎!”正主儿没见着,已经消费一千八了。

    第二杯扎啤喝到一半的时候,张扬已经明白,今儿人家是故意消遣自己,等了这么久没见耿千秋回来,都是这帮员工轮番登场跟自己绕弯子,张大官人把酒杯放在桌上,向那女侍者招了招手。

    女侍者走了过去。

    张扬道:“埋单,我还有要紧事得走了。”

    女侍者的脸上依然保持着职业xìng的微笑:“先生,您不等耿总了?”

    “不等了,我时间挺宝贵的。”

    “先生,您今晚一共消费了1776元。”

    张大官人干喝酒没要别的,这账也好算。

    “喔!”张大官人作势去拿钱包,可马上又皱起了眉头,两只手在身上来回摸了几下:“坏了,我钱包丢了!”

    女侍者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不过她凭着自己的直觉判断出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在使诈,这种情况在人间宫阙并不常见,因为但凡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些身份,谁也不会干出赖账的事情,女侍者道:“先生,我们人间宫阙的治安很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大官人双目一瞪,当真是不怒自威,冷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讹你了?”

    女侍者道:“先生,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您就算讹诈也不会轮到我。”这小妮子倒是伶牙俐齿。

    张扬道:“你们不相信不要紧,我报jǐng,让jǐng察来处理这件事。”他说着已经掏出了手机。

    办公室内,耿千秋发现情况有些不对,马上打电话到前台:“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台赶紧把情况禀报给了她。

    耿千秋道:“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带他来我办公室,别影响了其他的客人。”

    前台迎宾慌忙来到27号台,笑盈盈道:“先生,我们耿总回来了。”

    张大官人道:“我这会儿不能过去,钱包丢了!”

    迎宾赔着笑道:“先去耿总那里再说,相信任何事情都能解决。”

    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他已经猜到耿千秋一直都在店里,只是故意让自己在这里等她罢了,换成过去张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可今天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闹事,而是要找耿千秋了解情况,更何况他本身也没必要为难耿千秋的这帮手下。

    张扬走入耿千秋的办公室,看到一位身穿黑sè套装的女人坐在电脑前,虽有客人到来,可是她仍然没有抬起头来,目光关注在电脑屏幕上。

    迎宾小姐轻声道:“耿总,我把客人带来了。”

    耿千秋抬起头来,张大官人之前并没有见过耿千秋,可是当他看到耿千秋的时候却打心底吃了一惊,因为耿千秋长得实在是很像一个人,王均瑶,也就是那位海瑟夫人,耿千秋和海瑟夫人竟然有七分相似,不过她应该比王均瑶年轻许多。

    张扬因此而判断出她们绝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无论如何伪装,唯有年龄是伪装不了的。

    耿千秋的目光停留在张扬脸上,然后露出些许的笑意:“如果我没认错,你应该是张扬吧!”她没有起身的意思,双手很艺术地合在一起,双目审视着张扬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张扬道:“是我,耿总过去见过我吗?”

    耿千秋道:“你的名字我记得非常清楚,姬若雁是我的外甥女,过去我们一直都以为国梁的死和你有关。”

    张扬指了指耿千秋对面的椅子道:“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耿千秋点了点头道:“不好意思,我失礼了,张先生快请坐!”

    张扬在耿千秋对面坐下,耿千秋让人给他倒了杯茶,自己要了杯咖啡,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道:“听说张先生丢了钱包?”

    张扬咧嘴笑道:“我实话实说,真没丢东西,不过等耿总实在是等的辛苦,如果不这样说,恐怕我今晚都见不到耿总。”

    耿千秋其实已经猜到了他的诡计,淡然一笑道:“我还以为张先生是嫌我们的酒水太贵,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张大官人实话实说道:“贵,不是一般的贵,反正我一年的工资还不够在你们这里消费一次的。”

    耿千秋道:“张先生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贝宁财团的总裁。”

    “此言差矣,我一大老爷们,哪能整天花女人的钱,耿总这句话不是在挖苦我吧?”

    耿千秋笑道:“你是滨海市委书记,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试问当百姓的又怎敢挖苦zhèng fǔ官员呢?”

    张扬道:“耿总,我也不绕弯子,今天我过来这里,实在是有要紧事相询。”

    耿千秋道:“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地方帮到你。”心中暗忖,这小子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找我究竟存着什么心思?

    张扬道:“耿总应该听说过不久以前在老东门发生的汽车爆炸案吧?”

    耿千秋看起来表情显得有些迷惘,她摇了摇头道:“我平时很少关心时政,这件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张扬道:“爆炸案发生的时候,我刚巧在场,在那场爆炸案中,我失去了一位老朋友!”(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下手一定要果断(上)

        耿千秋的表情带着一丝遗憾:“张先生节哀顺变。”

    张扬道:“耿总认识管诚吗?”

    耿千秋摇了摇头,无比确定道:“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张扬道:“可是据我说知,他认得耿总。”

    耿千秋淡然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明星,可是认识我的人的确不少,不过认识我的人未必我每个人都记得,张先生还是找其他人问一问吧。”

    张扬早就知道耿千秋没那么容易对付,他故意叹了口气道:“如果没有确切的消息,我也不会贸然登门,耿总,我也不瞒你,老东门汽车爆炸案中遇害的那位,生前曾经担任国安高层,目前我还没有将知道的事情通报给国安方面,毕竟大家都不是外人,没必要引起太大的波澜,你说是不是?”

    他这句话软中带硬,充满了威胁耿千秋的意思。

    耿千秋道:“你在威胁我?”

    张扬笑道:“不敢,不过咱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民不与官斗,这话仔细一琢磨,还是很有道理的。”

    耿千秋微笑道:“一个人如果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太高就容易看不清现实。”

    张扬道:“还好我做人一直低调。”

    “我没看出来!”

    张扬道:“人间宫阙在京城也开了不少年了,一瓶二百块的矿泉水,一扎八百八十八的小麦啤酒,工商局物价局难道就没注意到吗?”

    耿千秋意味深长道:“也许是没注意到,也许是不想注意到,张先生不会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吧?”

    张扬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别忽略一件小事,可能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能毁去大半辈子的心血。

    耿千秋道:“曾经也有人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他们的下场都很悲惨。”

    张大官人道:“威胁我?”

    耿千秋道:“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个孩子。”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笑得让耿千秋有些摸不这头脑,这又有什么好笑?

    张大官人笑声停歇之后,面孔一板道:“我在你们这边丢了东西,耿总打算怎么处理?”

    耿千秋皱了皱眉头,想不到这厮故技重施,刚刚不是才说过没丢东西。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了。耿千秋道:“张先生若是心疼那两杯酒钱,我请!”

    张扬道:“和钱无关,我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耿千秋的表情有些错愕,就算是再好的涵养此时也不禁有些火了,她怒道:“张扬。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你任意胡为吗?”

    张扬道:“你不是问我丢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孔道:“面子,我从来都是在哪儿丢了面子,就在哪儿捡起来,耿总,要不咱们就试试。”他站起身叹了口气道:“人间宫阙,不知这招牌还能挂多久!”

    张大官人昂首阔步走出了耿千秋的办公室。房门在他身后关闭不久,电话就打到了耿千秋的办公室内,耿千秋拿起电话不耐烦道:“什么事情?”

    “耿总,他还没结账呢。”

    耿千秋想了想终究还是没下令把张扬给拦下来。仅凭刚才的那番对话,她就已经知道张扬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小子,想要对付他,何必采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虽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可她不认为张扬是个英雄。真要是因为钱的事情闹起来,到最后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好看。

    张大官人顺利走出人间宫阙的大门,上了汽车,从手套箱中取出接收器,拧到了预先设定的频段,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设备,想要对付耿千秋这种jīng明的女人,必须要做足功夫,在刚才顺利进入耿千秋的办公室之后,张扬就伺机将窃听器放在了她的桌下,大官人唇角浮现出一丝近乎yīn险的笑容,耿千秋啊耿千秋,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老子的猎枪!张大官人原本也做好了对她施以**术的准备,可是见面之后发现耿千秋属于那种意志力超强的女人,对这种人未必可以轻易得手,更何况有了对付黑寡妇失败的经历,张扬对**术的运用谨慎了许多。这些窃听器,是赵天才jīng心制作的,这次伍得志来京带来了一些高科技设备,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耿千秋显然没有想到张扬会在这会儿功夫就在她的办公桌下安放了窃听器,张扬离去之后不久,她拿起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接通电话之后,耿千秋道:“你必须尽快离开,刚刚张扬找到了这里。”

    张大官人可以听得到耿千秋的声音,但是他听不到通话的另外那个人究竟在说什么,不禁皱了皱眉头。

    耿千秋的声音再度响起:“他既然能够查到我,肯定会对人间宫阙展开调查,你在这里不安全。”

    从耿千秋的这句话,张大官人几乎可以断定管诚就藏身在人间宫阙,这可算得上是一个让他惊喜的发现。他马上将电话打到了于强华那里,张扬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国安方面的原因是,他对国安缺乏信任。章碧君虽然死了,可是她过去的那帮手下未必全部清除殆尽。

    于强华听到张扬说完,不由得沉默了下去,人间宫阙的背景他是知道的,以他的身份绝对惹不起耿千秋。如果冒冒然就登门去抓人,倘若抓住了管诚还好,如果没有抓到人,只怕自己这身jǐng服都保不住。

    张大官人也知道于强华在顾虑什么,他低声道:“于队,你不必直接出面,只要帮忙盯住出口,我自己进去找人。”

    于强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千万不要乱来。”

    张扬笑道:“放心吧,今天我的主要任务是抓人而不是闹事。”

    伍得志在接到张扬通知之后前来和他相见,张扬将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他,此时于强华也带人来到附近,因为不敢公开行动,他们全都身穿便衣,将人间宫阙的各个出入口守住。

    张扬之所以将伍得志叫来,一是因为他认识管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管诚这个人极度危险,是个爆破专家,这方面可能只有伍得志才能克制住他。

    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张扬方才通知了耿志超,耿志超接到张扬的通知之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十五分钟内就已经率领手下赶到了人间宫阙。

    从张扬完成窃听到耿志超赶来,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内,并没有任何车辆行人从人间宫阙的后门离开,前门虽然有三辆车离开,但是全都被于强华跟踪,并初步解除了嫌疑,也就是说,如果管诚在人间宫阙,除非他插上了翅膀,否则绝对无法离开这里。

    耿志超见到张扬第一句话就是:“你能确定管诚就藏身在这里?”

    张大官人看了看耿志超身边的那人道:“你带来的这些人可信吗?”

    耿志超重重点了点头道:“绝对可信,他们过去全都是跟邢主任的,大家都憋着劲为邢主任报仇,不会有任何问题。”

    张扬眯起眼睛看了看人间宫阙的招牌道:“老耿,这人间宫阙只怕不容易对付。”

    耿志超道:“我不管她的背景是哪一个,只要她敢窝藏凶犯,我一样会抓她!”

    张扬笑了笑,有些不相信耿志超拥有这样的底气。耿志超看出张扬对自己仍然心存疑虑,他转向那名手下道:“让我们的人把所有进出通道封锁了,今天我要彻查人间宫阙!”耿志超敢于下这样的决定绝不仅仅是要向张扬表决心,更重要的是他和邢朝晖相交莫逆,早已下定决心要为邢朝晖报仇。

    张扬这才回放了刚才耿千秋的那通电话,耿志超听完之后,也初步锁定管诚就藏身在人间宫阙。就在车内和张扬交流了一下意见,决定对人间宫阙进行公开搜查,耿志超本想将这件事向上汇报,张扬却劝他别这样做,以耿千秋的背景说不定能够找到关系,真要是那样,搜查还没开始只怕就要夭折了。

    耿千秋听说张扬去而复返,不过这次不是他单独前来,而是他带了一大票人,将人间宫阙前前后后的通道都给封上了,在耿千秋看来,张扬此举实在是太过猖狂,就算你怀疑管诚藏在我这里,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也不能将我这儿给围吧,耿千秋初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公安采取行动,后来方才知道今天登门搜查的竟然是国安。

    张大官人和耿志超并肩走入人间宫阙的大门,当值经理看到情况不对,马上调来四名保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耿志超出示自己的证件,向几名保安道:“全都给我退下去,否则将你们全都以妨碍公务罪抓起来!”

    那值班经理仗着耿千秋在京城有些背景,仍然寸步不让,神情倨傲道:“你们有搜查令吗?”

    耿志超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们是公安局吗?我告诉你,我们是国安的,现在怀疑有恐怖分子潜伏在人间宫阙,我们这次来不是为了搜查,更是为了维护你们这些工作人员和宾客的安全。”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下手一定要果断(中)

        国安在一般人的眼中显然要比公安更具有威慑力,国家安全听起来要比公共安全牛逼得多重要得多,值班经理显然被耿志超给唬住了,他赶紧往耿千秋那里打电话请示。

    耿千秋自从知道张扬去而复返之后,就明白这小子此次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听说张扬把国安局的一帮人给带来了,她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值班经理刚巧在这时打电话进来,诚惶诚恐道:“耿总,出大事了!”

    耿千秋怒道:“什么大事?瞧瞧你的样子,别人没怎么着呢,你自己先慌起来了。”

    值班经理颤声道:“耿总,这次是国安的人过来,说咱们这里有恐怖分子,他们要进行全面搜查。”

    耿千秋怒道:“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们所搜就搜啊?搜查令呢?”

    “耿总,您最好来一趟,事态看来很严重。”

    耿千秋其实一直在盯着门前的情况,画面中有张扬,还有三个人她并不认识,想来是国安的工作人员,耿千秋道:“我倒要看看他张扬有多大本事,人间宫阙岂是他说搜就搜的?赵昌文,你给我听着,他们如果没有搜查令,决不允许他们进入大厅搜查,国安有什么了不起,他们一样要按章办事。”耿千秋说完将电话挂上,她旋即又拿起手机,拨打一个熟悉的号码。

    对方接通电话之后,耿千秋道:“永福,我遇到麻烦了。”

    耿千秋的这个电话正是打给泰鸿董事长赵永福的,赵永福听她这样说不由得一怔,低声道:“怎么回事儿?”

    耿千秋将遇到的事情前前后后向赵永福说了一遍。

    赵永福听完之后不禁有些头疼,他叹了口气道:“你没事招惹他干什么?这小子最近在京城搞风搞雨,别人躲都来不及。你为什么要主动招惹麻烦呢?”

    耿千秋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有些生气:“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招惹他了吗?是他主动找到了我门上,找我要什么管诚,简直是莫名其妙,现在又弄了一群国安人员把我的大门给封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还让我怎么做生意?”

    赵永福道:“千秋啊,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既然那个人不在你那里,你就让他们查啰。只要他们找不到人,道理就在你的一方,到时候给他点颜sè看看。”

    耿千秋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赵永福不肯为自己出头,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放下电话。耿千秋一双美眸透着怒气:“赵永福,你当我一定要靠你吗?”

    门前的局势此时又有了变化,值班经理赵昌文得到了耿千秋的指示,心中就有了主心骨,他马上又调来六名保安,加上刚才的四个凑成了十人小队,人多胆气就壮了许多。耿志超虽然抬出了国安的旗号,可是他们那边只有四个人,其中伍得志还是个缺少右臂的残疾人。

    耿志超怒视赵昌文道:“你敢阻挠我们办案!”

    赵昌文道:“没有搜查令,谁都不能进去。”

    耿志超怒道:“把他给我铐了!”今天这种局面下必须要拿出些魄力。快刀斩乱麻,唯有尽快抓住管诚,才能占据主动。耿志超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拿起电话一看号码,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电话他不敢不接,耿志超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耿志超,你搞什么?谁给你的权力去查封人间宫阙?谁给你的胆子去随便抓人?”

    耿志超道:“头儿,我刚刚收到线报,管诚可能藏身在这里。”

    “你有搜查令吗?你有没有向我请示过?仅凭着一个可能就去搜查那里,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可能引起的后果?”

    耿志超被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纠结不已,他低声道:“头儿,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抓不住管诚了。”

    “如果他不在那里怎么办?你怎么向人家解释?”

    耿志超被他问住了,今天的行动全都因为张扬的一句话,如果张扬的判断出现了失误,那么他将如何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困境?

    张大官人离开耿志超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却将耿志超的对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叫不妙,耿千秋显然已经通过关系找到了耿志超的上司,如果耿志超迫于压力中断搜查,那么单凭他和伍得志是做不成这件事的,虽然门外还有于强华,可张扬毕竟不想将于强华推向人前,他不想一个真心帮助自己的朋友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

    耿志超正在犹豫的时候,却见张扬已经冲了上去,赵昌文率领十名保安排chéng rén墙,他们是下定决心,只要耿千秋不发话,绝不放任何一人进入人间宫阙。赵昌文认为在实力上他们是占优的,可是他没搞明白一件事,有些时候人多并不意味着实力占优,张大官人宛如一头猛虎冲入了羊群,别看对方十来个保安,可这帮家伙哪是张大官人的对手,只听到哎呦之声不绝于耳,周围人都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十名保安已经全都被张扬放倒在地上。

    赵昌文眼前一花,看到张扬冲到了自己面前,紧接着眼前又是一花,张大官人一个大嘴巴子抽到了他脸上,打得赵昌文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大官人之所以下手如此果断,就是害怕耿志超迫于压力而改变了主意,张扬的目的很明显,这是要把耿志超牢牢跟自己绑在一起。

    张扬和伍得志并肩走入大厅,伍得志低声道:“这里客人很多,就怕管诚狗急跳墙。”

    张大官人微笑道:“不怕,我们可以先清场。”

    耿志超原本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张扬这么干就等于把他逼得无路可退,就算他现在退出,这笔帐恐怕也要算在他的头上,耿志超唯有硬着头皮紧跟在张扬的身后,听他说到清场的问题,有些诧异道:“怎样清场?”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一声,然后朗声道:“里面的所有人听着,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这里被人安放了一颗定时炸弹,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请尽快退出。”他中气十足,这一嗓子远远传了出去,竟胜过了扩音器的效果,伍得志走到一旁,拿起地上作为摆设的灭火器,一下就砸烂了消防箱的玻璃,从中拿出消防斧,反手劈斩在消防jǐng报器上,火jǐng的声音立刻响彻在整个大楼内。

    张大官人看出伍得志这一连串的动作明显是独臂刀法,当初他将这门功夫传给伍得志,没想到伍得志竟然潜心修炼,在这门武功上已经有所成就。

    张大官人的话或许有人还会持怀疑态度,可当火jǐng拉响之后,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前来人间宫阙的宾客纷纷向外撤离,就算这里的工作人员赶紧向他们解释,可没人会相信,来到这边消遣的基本上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也不想把身家xìng命不明不白地扔在这里。

    耿志超根本没有想到张扬所谓的清场就是这种办法,心中暗暗叫苦,今天彻底把事情给搞大了,他本想打着和张扬合作的幌子利用张扬,这下没利用chéng rén家,反倒被人家给利用了,无论今天结果如何,恐怕这黑锅自己要背上了。

    张扬向耿志超道:“接下来看你的了,严格把关,绝不能让管诚漏网。”

    耿志超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他甚至顾不上去想管诚如果不在这里怎么办,眼前的情况下只能按照张扬的方法去办。

    张扬又给于强华打了个电话,到了现在这种局面,于强华可以冠冕堂皇的露面,进行盘查了,张大官人对国安还是不能全信,有于强华在后面把关,想必不会发生问题。

    火jǐng启动之后,电梯停运,众多宾客只能步行从安全通道下来,耿志超让手下人守住各个通道,严格盘查每一个人的身份,这次不仅仅关系到能否抓住管诚,还关系到他的前途命运,耿志超不敢怠慢。

    耿千秋再也坐不住了,她来到现场,愤怒地冲向张扬,质问道:“张扬,你在干什么?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必须要为我们所有的损失负责。”

    张大官人压根没有理会她,转向伍得志道:“人群已经开始撤离了,咱们怎么找他?”

    伍得志低声道:“如果你是他,现在会做什么?”

    张扬道:“逃跑!”

    伍得志摇了摇头道:“他不是普通人,受过专业的训练。”

    耿志超一旁道:“如果我是他,我会先搞清楚现场的情况,然后选择一条最为稳妥的道路逃离这里。”

    几个人都把耿千秋当成了空气,耿千秋怒道:“你们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张大官人被她吵得心烦,手指一弹,一缕劲风shè向耿千秋的身躯,耿千秋只觉得胸口一痛,嘴巴张得老大竟然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她不知是张扬对自己动了手脚,一时间又惊又怕,一张面孔吓得失去了血sè。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下手一定要果断(下)

        经过耿志超的提醒,张大官人马上想到了监控室,监控室是唯一能够把握全局的地方。张扬马上道:“我和得志去监控室。”

    耿志超道:“我带人挨个房间搜查!”人在没有选择的时候就会变得果断而坚定,如今的耿志超就是如此,自古华山一条路,今儿要拼了,只能往前不能后退。

    张扬一把抓起赵昌文,那货被他一巴掌给打怕了,现在自然是乖乖听话,听说张扬让他带着前往监控室,屁都不敢多放一个,马上为他们引路。

    至于耿千秋,现在暂时成了哑巴,她在那儿眼睛瞪得再大也没人搭理她,张大官人制住她哑穴还有一个原因,你丫不是人脉广吗?你丫不是特会打电话吗?我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耿千秋虽然平rì里气势凌人,在这人间宫阙内更是不可一世的女王,可到了眼前这种局面,她因为话语权的丧失而完全失去了控制权,她悲哀地认为,自己如今是秀才见了兵,有理说不清,虽然她还认为随便拉出一个关系就能压死这帮不开眼的小子,但是那些关系鞭长莫及,谁再有实力也无法帮她解决眼前的危机。 . .

    赵昌文指了指前面道:“这就是监控室。”房门虚掩着,里面并没有开灯,张扬大踏步走过去想要开门,却被伍得志制止,伍得志掏出手电,仔细检查了一下门口的缝隙,在距离地面一尺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根细若蛛丝的引线。

    张扬倾耳听去,监控室内没有听到呼吸声,他向伍得志低声道:“里面没有人!”

    伍得志点了点头,打开随身的工具箱,取出长柄窥镜,探入门缝,观察门后的情景,看完之后,他呼了口气道:“假的!”然后一把将房门推开。

    监控室内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任何人在。

    伍得志根据刚才那根引线断定。管诚肯定来过这里,他仔细检查了室内的一切,并没有发现藏有炸弹。

    张扬抓住赵昌文问道:“除了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监控室?”

    赵昌文道:“耿总的办公室!”他显然被吓怕了,这会儿变得比乖孙子还乖。

    “带我去!”

    赵昌文面露难sè,他摇了摇头道:“耿总要是知道,肯定得把我开了。就在三楼从右数第五个房间。”赵昌文的话音刚落,张扬和伍得志就已经冲了过去。

    耿千秋办公室的房门紧锁着,张扬这次学了个乖,在伍得志检查后,确信没有机关之后,方才一脚将房门踹开。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和监控室的情况基本相同,不过监控室那边的电视墙全都开着,而这里却已经完全关闭。

    伍得志上前启动了电视墙,电视墙上很快就出现了各个场合的不同场景,张扬看到耿志超正在率领手下进行逐个房间的搜查,不过电视幕墙上有三块屏幕满是雪花。

    伍得志从中看出了问题,如果不是机器故障,那么就证明这三个地方的摄像头遭到了人为破坏。破坏者的目的显然是不想别人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假设这个人就是管诚,那么此刻他一定在沿着这条线路逃离。

    张扬重新找到赵昌文。把他拽了进来,指着上面满是雪花的屏幕道:“这是哪里?啊?这摄像头究竟拍摄的哪里?”

    赵昌文的喉结上下挪动,内心也是饱受煎熬。

    张大官人怒吼道:“快说,如果让要犯逃了,我就治你一个包庇罪!”

    赵昌文被他吓了一大跳,颤声道:“第二安全通道!”

    张扬和伍得志对望了一眼,安全通道他们都听说过,这第二安全通道是什么?

    赵昌文道:“五楼09号房,我带你们过去。”

    赵昌文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五楼09号房,耿志超此时利用对讲机和张扬联络,他已经将二楼搜查完毕,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情况。

    张扬也说自己这里没什么发现,推着赵昌文继续向前走去。

    赵昌文打开五楼09号房间,让张扬和伍得志失望的是,里面仍然见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事实上他们一路走来几乎没有看到人,在火jǐng响起之后,客人们已经向外逃离,目前都在接受国安方面的盘问和调查。

    从表面上看这里是一间豪华的卡拉ok包房,可是赵昌文来到点歌台前,很熟练地在触摸屏上摁下了一连串的数字,沙发背后的隐形门缓缓打开了,从中竟然露出一个通道。

    张扬用手灯照shè了一下里面,然后光束向上,看到了入口处的摄像头。

    赵昌文颤声道:“这……这里有一个监控,是坏掉的其中一个。”

    张扬让他在前面带路,他们沿着楼梯走了下去,通道很长,通道的中段也有摄像头,张扬判断出,他们应该是从人间宫阙的主楼进入了另外一栋建筑物中。低声向伍得志道:“我敢保证,这里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赵昌文在前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暗叫苦,今天自己等于把人间宫阙的秘密全都给都出去了,耿千秋指定不会饶了自己,不过谁让我胆小来着?刚刚那个大嘴巴子打得他至今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痛呢。

    通道的尽头是一道密码门,赵昌文停下脚步,指了指密码门的上方,上面还有一个全景摄像头。

    张扬对摄像头没什么兴趣,指了指密码门道:“密码多少?”

    赵昌文道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密码都是客人随机设定的,每次他们结账之后,密码清除。张大官人拍了拍那扇合金门,琢磨着自己能否用升龙拳一拳将这里轰开。

    伍得志走了过去摸了摸密码门,然后向张扬道:“你们退后一些,我有办法。”

    张大官人和赵昌文退后,看到伍得志将一块口香糖样的东西粘在门上,然后迅速退到他们身边。蓬!地一声巨响,整个通道仿佛都因为这声爆炸而摇晃起来。

    通道上方的尘土簌簌而落,爆炸声中,那扇合金密码门被炸得飞了出去,赵昌文吓得抱住了脑袋,整个人趴倒在地上。

    张扬和伍得志懒得去搭理他,两人迅速进入通道中。

    方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前方有人惨叫着:“救命……救命……”

    张扬目力虽然很好,可是周围的烟尘仍然没有平歇,还是影响到了他的视线,他隐约判断出前方是一男一女,两人应该是被反绑在了一起。

    走近一看,方才发现那男子**着上身,女子只穿了一条丁字裤,近乎全裸,两人面对面被捆在一起,身体之间夹着一颗炸弹。

    伍得志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扬看到那男子似乎有些熟悉,不过那男子始终低垂着头,好像害怕被张扬看清自己的样子,张大官人凑了过去,当他看清那男子侧面轮廓的时候,不由得笑道:“原来是你!”那男子竟然是谢坤举。

    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谢坤举真可谓是尴尬到了极点,可既然被人认出,反倒不觉得尴尬了,因为他害怕,哪怕是怀中抱着一个香艳xìng感的美女,可他们之间还隔着一颗炸弹呢。

    伍得志走了过去,看到时间上显示还剩下三分钟。

    那女子吓得魂不附体,颤声道:“他在我们身上安放了定时炸弹。”

    伍得志取出拆弹工具。

    张扬道:“你留下拆弹,我去追他!”

    伍得志摇了摇头,张扬的武功虽然厉害,可是他面对的管诚是一个狡诈冷血的爆破专家,无论他怎样厉害,都难以和炸弹抗衡。

    伍得志低声道:“等我三分钟!”他将手灯含在嘴里,然后开始拆弹,伍得志一旦进入拆弹状态之后,就会忘记身边发生的一切,甚至忽略了他们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

    张大官人虽然很想去抓管诚,可也不敢冒冒然追赶上去,这厮闲着没事,掏出了微型相机,这可不是专门用来对付谢坤举的,可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怎么都得留点纪念,张大官人咔嚓咔嚓连拍了十多张照片,谢坤举这会儿死了的心都有了。张扬啊张扬,我cāo你大爷,有这么落井下石的吗?如果他能动,肯定冲上去抢过张扬的照相机,摔个稀巴烂,可他不敢,就像想死一样,只能想想,真让他死,他还舍不得呢。

    伍得志分离开炸弹上的线束,虽然是单手cāo作,可是仍然灵活非常,他让张扬帮助自己打灯,眯起双眼,望着炸弹上五颜六sè的yīn险,轻声道:“这么多年了,你的习惯仍然没变,无论你障眼法使用的多么炉火纯青,可总会留下缺憾。”他举起剪刀,靠近了其中的黄线,却没有马上下剪刀,先是挑起了那根黄线,示意张扬将灯光聚集在这根线上,从侧方望去,可以看到在黄线的背后还隐藏着一根蛛丝般的金属线。

    伍得志将金属线和黄线分离开来,仍然没有去剪断黄线,时间只剩下不到四十秒,就连素来胆大包天的张扬也不禁有些紧张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有理你倒是说啊(上)

        伍得志不慌不忙地寻找导线的根源,一边轻声道:“这是管诚最常用的手法之一,如果对他不熟悉的人,贸然剪断黄线,就会连同后面的金属丝一起剪断,非但不能停止炸弹的计时,反而会引发爆炸。◎文學館 Ww.XgUAN.O◎”

    时间只剩下了二十多秒,谢坤举此时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颤声道:“没时间了……快……”

    伍得志瞪了他一眼,几乎和张扬一起喝道:“闭嘴!”

    谢坤举吓得一哆嗦,冷汗沿着他的身体簌簌而落,虽然怀中抱着一个xìng感尤物,可哪里还有半分的旖旎浪漫。

    在还有九秒的时候,伍得志终于果断剪下,将金属线剪断,而保留了黄sè的引线,计时器嘎然而止。

    别说谢坤举和那女人紧张,张大官人也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伍得志判断失误,或者他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拆弹,恐怕他们四个都要在爆炸声灰飞湮灭。

    看到炸弹上的计时器停止,伍得志长舒了一口气,他向张扬笑道:“没事了,走!去追他!”

    谢坤举叫道:“可炸弹还在我身上……”

    张大官人不屑道:“你自生自灭吧!”

    “唉……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扬已经远去,伍得志叹了口气,还是帮谢坤举将已经停止计时的炸弹取下,指了指他们的身后:“一直走,会有人接应你们。”

    伍得志快步跟上张扬的步伐,不经意看到了他额头上的汗水,不禁笑道:“怎么?对我没信心?”

    张扬道:“不是对你没信心,拆弹这活儿的确对心理是严峻考验,我自问胆子还成,可这种工作也不适合我。”

    伍得志道:“人在很多时候是没得选的。”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通道的另外一个出口。出口处有着和刚才一摸一样的密码钛金门,不过让张扬欣喜的是,那扇门居然没锁,想来是管诚逃离时太过匆忙,顾不上关门。张扬加快了脚步,一旁伍得志却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然后掏出手电,调节到紫外光,照shè前方。但见前方交织着十多根纵横交错的纤细线束。如果不是借助紫外光的照shè,根本察觉不到这蛛丝般的导线。

    张大官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管诚实在是yīn险。

    伍得志道:“先找到炸弹再说。”

    张扬眯起双眼,估算了一下距离,他摇了摇头道:“用不着拆弹这么麻烦!”他的手托住伍得志的腋下。带着伍得志一起腾空飞掠而起,越过那一道道纤细的导线,落下的地方已经是安全地带,张扬的方法简单而直接,比起拆弹显然要节省不少的时间。

    张扬的耳力超人一等,听到前方急促逃离的脚步声,低声道:“他在前面!”

    伍得志知道自己的脚力跟不上张扬。如果坚持和他一起反而会成为他的负担,点了点头道:“不用管我,你先去追他,注意地面!”

    离开通道之后。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一座仓库,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装箱。

    张扬腾空一跃来到包装箱的高处,举目望去,一道身影正在向右侧的小门冲去。张大官人抬脚挑起一旁的纸箱,然后宛如踢球一般将纸箱向那人影踢了过去。纸箱内装着的是电饭煲,在张扬飞踢之下,宛如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逃跑的那人还没有接近小门,就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他转过身去,看到那纸箱高速shè到自己的胸前,想要逃离已经来不及了,纸箱重重砸在他的胸口,与此同时,他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引擎。

    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整座牢楼房顷刻间地动山摇,接二连三的爆炸宛如天崩地裂,伍得志立足不稳扑倒在地上。最早的爆炸是从他们身后的通道引发,刚才张扬带着伍得志越过了那片埋设炸弹的区域,但是因为时间紧迫,伍得志还没有来得及将炸弹拆除。

    其中一颗炸弹从张扬脚下的位置爆炸,包装箱四处纷飞,张大官人在爆炸发生的时候腾空一跃,抓住了前方的钢架横梁,身体来了个单杠动作,转体三百六十度,但见下方火光冲天烟尘弥漫。

    逃离的那道黑影在爆炸的掩护下,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撞开了小门向外逃去。

    张大官人怒道:“哪里逃?”从高处飞掠而下,足尖在中途轻轻一点,身体已经窜出了那道小门。

    张扬离开门外的时候,那身影已经进入了下行的楼梯。

    张扬刚刚追了一层,就听到前方滴滴作响,抬头望去,看到楼梯墙壁之上有一颗炸弹闪烁着红光,张扬慌忙后退,他刚刚退出安全距离,那颗炸弹就爆炸开来,将前方墙壁炸出一个大洞,落下的废墟将楼梯通道填塞。

    这会儿功夫那名身穿灰衣的男子已经下到了二层,他抬头看了看烟尘弥漫的上方,唇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想要抓住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他没有停留,继续向下逃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逃出大厦,混入外面的人群。

    他终于来到了一层,整了整衣服,伸手拉开安全门,本以为成功将追击者摔开,可是冷不防外面一个人冲了上来,照着他的面孔就是一拳,这一拳显然用尽了全力,打得他头颅一个剧烈地后仰,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伍得志及时出现在这里,赶在疑犯逃走之前将他阻截住。

    伍得志毕竟失去了一条右臂,全力挥出的一拳也让他的身体险些失去平衡,他在一瞬间认出,眼前人正是管诚。

    管诚虽然被伍得志一拳击倒在地上,可是他多年的训练起到了作用,他的反应速度是相当惊人的,双腿夹住伍得志的足踝,用力一搅,将伍得志绊倒在地,然后他抽出军刀,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试图一刀洞穿伍得志的咽喉。

    伍得志左手探出,抓住管诚握刀的手腕,管诚的左手扼住他的咽喉。

    伍得志因为呼吸窘迫而变得满脸通红,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拧动管诚的右手,推动管诚的右手,让他的两条臂膀纠缠在一起,在管诚的左手脱离他颈部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击在管诚的鼻梁上。

    管诚被他撞得满脸是血,右手却摆脱开伍得志的纠缠,军刀斜向下插入,因为伍得志身体的扭动并没有命中 要害,而是插在了伍得志的右肩上。

    伍得志剧痛之下左手不由得放开了管诚的身体,管诚拔出带血的刀尖,向伍得志的心口全力刺了下去,一刀刺中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并没有进入分毫。

    伍得志却笑了起来,管诚这才看清在伍得志胸膛上竟然挂着一颗炸弹,炸弹的显示屏上正在倒计时,20、19、18、17……

    管诚大惊失sè,伍得志显然是抱着和他同归于尽的念头,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想要逃离,却被伍得志一把抓住足踝,管诚抬脚向伍得志踢去,想要将伍得志踹开,可是伍得志宛如千年老藤一般将他缠住。

    管诚怒吼道:“我要你先死……”话没说完,脑门上已经挨了重重一击,却是张大官人及时赶到,在这生死关头将伍得志从管诚的刀下救起。

    此时伍得志胸口的炸弹也已经计时结束,伍得志摘下那颗炸弹扔到了一边,只是一颗计时器罢了,想不到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伍得志擦去唇角的血迹,张扬制住管诚的穴道,来到伍得志面前,一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张大官人指了指地上的管诚道:“他是管诚吗?”

    伍得志点了点头道:“没错!”

    张大官人心中大感宽慰,现在抓住了管诚,我看你耿千秋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有些纳闷,刚刚爆炸发生的时候,伍得志和自己都在仓库,还是自己先追出去的,实在想不通他怎么突然抛到了自己的前面。

    伍得志道:“仓库里有一座货运电梯,我坐货梯先到了一楼,果然让我等到了。”他抬起脚在管诚身上踢了一记,自己失去一条手臂,感情、生活几乎完全改变,全都是因为这混蛋所赐,伍得志杀掉他的心都有。

    张扬先检查了管诚的口腔,确信他嘴里没有自杀用的毒药这才放下心来,他先打电话通知了于强华,告诉于强华自己抓住了管诚,张大官人这么做主要是出于对于强华的感激,想把这件功劳让给他,以报答他相助之情,于强华却不想领张扬这个人情,虽然抓住了管诚,可今天这起事件还不知最后如何收场呢,于强华宁愿不要这个功劳,也省得rì后麻烦。

    明白了于强华的心意,张扬也没有勉强,他联系了耿志超。耿志超那边已经将人间宫阙搜了个遍,可仍然没有发现管诚的踪影,正在焦急的时候,张扬送来了这个好消息,听闻管诚被抓,耿志超也一颗心完全放在了肚子里,至少现在他对上头已经有交代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张有理你倒是说啊(中)

        今天的事情实在让耿志超头疼,对人间宫阙的这场大搜查让他抓住了不少敏感人物,谢坤举只能算是其中之一,这帮人来人间宫阙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人间宫阙虽然从未在扫黄打非上栽过跟头,可并不代表这里就没有问题,耿志超刚才一直都在想,如果今天抓不住管诚,自己应该如何收场?恐怕不仅仅是被上司批评一顿的问题。

    管诚不仅仅是他们今天抓捕的对象,如今也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一名部下向耿志超低声道:“头儿,今天有不少重要人物在场,您看……”

    耿志超道:“已经抓住管诚了,既然其他人没多少嫌疑,就让他们尽快离开吧。”

    耿千秋今天可谓是霉运连连,不但人间宫阙被搜查,而且管诚也被人抓住,到目前为止,她的求助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现在她算是了解张扬了,这小子不好惹,属于软硬不吃的主儿。其实耿千秋的认识还是很片面,张大官人不是软硬不吃,这厮多数时候是吃软不吃硬,耿千秋从一开始对他的方式就错了。

    耿千秋现在是满腹心事,她想找人帮忙,电话就在她的手里,谁也没对她的通话进行限制,可惜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管诚清醒之后,发现房间内有三个人,伍得志和耿志超都是他的老相识,张扬他确是第一次正面相逢,管诚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显得有些疯狂,白森森的牙齿之间渗出一丝丝的血迹,宛如一只被困住的野兽。

    耿志超道:“管诚,老东门的汽车炸弹是不是你安放的?”

    管诚居然没有做任何的狡辩。他点了点头:“不错,是我!”他的话刚一说完,张大官人就冲了上去,照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这一拳是替死去的邢朝晖给他的。打得管诚跪倒在地上,不住咳嗽起来,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

    耿志超慌忙阻止张扬:“张扬,别忙着出手,我还有重要事情要问。”

    伍得志道:“当年东江鼓楼广场的炸弹也是你放的。”

    管诚捂着肚子。张扬刚才的一拳可不轻,让他好半天都没有恢复过来,不过这厮也算坚强,咬紧牙关,吸了口气。等到疼痛稍稍缓和,他向伍得志冷笑道:“都说……你是国安拆弹第一高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结果……还不是差点被我炸死?”

    伍得志没有像张扬那样冲动,他点了点头道:“仅仅为了和我一较高低?”

    管诚道:“是!”

    耿志超道:“你杀死邢主任的动机是什么?究竟有谁在你的背后指使?”

    管诚道:“没有人指使我,当年我在国安工作的时候,他曾经对我不公,所以我恨他。一直就想杀死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怎样?我没什么遗憾了,你们要杀就杀。我不怕!”

    张扬走到他面前,耿志超担心张扬再度出手,慌忙道:“张扬,控制你的情绪。”

    张扬抓住管诚的领口。注视着他的双目,管诚的双目中不见任何畏惧。张大官人是想用**术控制管诚的意识,好让他将幕后的主使人说出来,管诚静静望着张扬,他并没有意识到张扬要对他进行**,当他陷入张扬的眼神不能自拔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心口剧痛,他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本已朦胧的双目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张大官人心中诧异不已,这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之前在黑寡妇邵明妃那里就曾经遭遇过同样的一幕,难道管诚也像邵明妃一样被人种上了心蛊,所以他才能够不被**术左右?

    张扬一伸手握住了管诚的脉门,管诚颤声道:“你干什么?”

    张扬很快就察觉到管诚的确被人下蛊,他没有说话,静静放下了管诚的手臂,起身道:“管诚,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你做得这些事情?”

    管诚道:“没有人指使我!”

    张扬道:“你不说实话,我可以有一千种拷问你的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但是偏偏不能死去,你怕不怕?”

    管诚被张扬的杀气所迫,心中不由得一寒,也许张扬当真会这么做。他嘴上仍然强硬道:“有种你只管试试,皱一下眉头我就是你生的。”

    张扬冷冷道:“你配吗?”

    耿志超来到张扬的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自己有话想跟他说,张扬和他来到一旁,耿志超低声道:“张扬,他嘴巴很硬,你未必问得出来,要不这样,我先将他带回去再细细审问,对于这种人,我们国安还是有些方法的。”

    张扬想了想,自己也不能当众对管诚用刑,再者说管诚已经被人种下心蛊,连自己的**术对他都没有效果,就算用刑,想从他嘴里撬出实话的可能也不大,于是张扬点了点头道:“这边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有结果别忘了通知我。”

    耿志超暗骂张扬滑头,这厮不仅把管诚交给了自己,同时也把人间宫阙这个大麻烦直接就塞给了自己,可耿志超偏偏没有其他的法子,唯有硬着头皮将这个烂摊子接下来。

    张扬和伍得志走出门外,伍得志道:“你真打算这么就算了?”

    张扬道:“管诚应该是被人控制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

    伍得志低声道:“你找到线索了?”

    张扬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心中却想起了黑寡妇邵明妃,管诚、邵明妃乃至已经失踪的柳丹晨之间都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他们应该都是被同一个幕后黑手所cāo纵。

    伍得志道:“据我所知管诚和邢朝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矛盾,他们甚至没有共事过。”

    张扬道:“让他做这件事的人一定很恨老邢。”他看到前方耿千秋在一名国安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了过来,耿千秋的目光如同刀锋一样向张扬shè来。她恨极了张扬,今天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全都拜这小子所赐,即便她在京城有着方方面面的关系,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可是管诚已经在她的店里抓到,而且人间宫阙内部隐藏的秘密也暴露在公众面前,一旦引起了公众注意,事情就变得非常棘手,更麻烦的是,耿千秋现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张大官人笑眯眯来到耿千秋面前,朝她点了点头道:“耿总,我们抓住管诚了,他都招了,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

    耿千秋凤目圆睁,可惜她说不出话来。

    张扬存心想气她:“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啊,放心吧,我们党的政策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张大官人理所当然地把耿千秋归到坏人一类。

    耿千秋恨恨点了点头,以此表达自己的愤怒,她也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失声了。张大官人真想把她弄哑也是举手之劳,可没那必要,他还打算从耿千秋嘴里问出点什么。

    张扬来到外面,看到原来接受盘问的客人开始陆续离去,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刚巧看到梁康,梁康的表情也是惊魂未定,他来人间宫阙的确是谈生意的,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可刚才那几声爆炸把他给吓了一跳。看到张扬,梁康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

    张扬摇了摇头:“不知道。”此时看到一旁一个人耷拉着脑袋匆匆走过,正是谢坤举,不过现在他已经穿得齐齐整整,全然不像刚才张扬见到他时的狼狈相。

    谢坤举看到张扬了,所以才想匆匆躲开,可张扬却叫道:“谢总留步!”

    谢坤举停下脚步,心中把张扬十八代祖宗骂了一遍,转过身来,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说实话,比哭都难看多了:“张书记,是你啊!”过去这厮从来都没这样称呼过张扬,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打量着张扬身上的相机,心说自己刚才的惨状全都被他记录下来了。

    张大官人明知故问道:“你没事吧?”

    谢坤举道:“没事,没事,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他又朝梁康笑了笑,匆匆离开了。

    张扬也没有久留,他和伍得志两人上了车,向伍得志道:“我得去找一个人!”

    伍得志道:“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应该有关联,我先送你回去。”

    伍得志道:“你把我送到宜chūn园,我约了朋友。”

    张扬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朋友?你在京城还有朋友啊?”

    伍得志听他这样说不禁笑道:“你以为我从来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吗?”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道:“该不会是佟秀秀吧?”

    伍得志道:“我跟谁见面好像用不着你管吧?”

    张大官人笑道:“一定是,我说现在大仇也报了,你这张脸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过去的心结也应该解开了,差不多就跟人家重叙旧情吧,大老爷们家别整得跟见不得光似的。”

    伍得志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吗?”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有理你倒是说啊(下)

    张扬驱车将伍得志送往宜春园,途中赵国强就打电话过来了,他显然已经了解到人间宫阙发生的事情,不无埋怨道:“张扬,我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一定要控制你的脾气,你跑到那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没有顾及到我的面子。”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国强,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你那个耿阿姨有问题,她窝藏管诚,我们刚刚已经将管强抓住了,他和东江鼓楼广场爆炸案,北港公安局爆炸案,京城老东门汽车炸弹案等多起要案有关,目前国安已经正式介入,国强你不了解详细情况,这女人这次绝对麻烦了,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千万别跟着掺和。”

    赵国强听张扬说得如此严重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他想了想,还是低声道:“我今晚会到京城。”

    张大官人本想说你最好别来,可仔细一琢磨,赵国强此次前来未必是冲着耿千秋,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耿千秋很可能和他老爷子赵永福有一腿,赵国强过来十有**是要奉劝他老爷子保持冷静。

    张大官人正打着电话,冷不防后面一辆长城皮卡超了过去,一个急速变线,然后猛然刹车,张大官人正在打电话,来不及做出反应,踩下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伍得志的一声惊呼,他们的车追尾了前面的皮卡车。

    张大官人虽然开得是平海驻京办的奔驰,可是在奔驰和皮卡的碰撞中,前者丝毫没有占到便宜,引擎盖变形翘起,水箱也漏了。

    赵国强在电话那头都把那声碰撞听得清清楚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边已经挂了,再打过去电话就无人接听了。

    张大官人和伍得志都没有受伤,两人推门出去,那边皮卡车上下来了四个人。后面又有两辆车停下。显然和皮卡车是一伙的,陆陆续续下来了十个人,这十四个人把张扬和伍得志团团围住了,皮卡车的司机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他指着张扬的鼻子道:“怎么开车呢你?”

    张大官人看了两辆车一眼,自己的车把前车的尾给追了,就算交警赶过来。自己也是全责,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你他妈没事踩什么刹车啊?”

    “他刚刚打电话来着,赔钱!”

    伍得志看到对方人多,赶紧道:“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此时他才发现,他们发生碰撞的地方是个偏僻的所在。道路很宽,可是周遭并没有多少车辆行人,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一个警察。

    伍得志刚刚把手机掏了出来,有一人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将伍得志的手机给拍飞了,这也是因为伍得志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出手,被人家拍了一个措不及防。

    那络腮胡子叫嚣道:“麻痹的,打什么打?撞了我的车。你他妈还有理了。弟兄们给我打!”

    张大官人还没遇到这么蛮不讲理的人,呼啦一下。五六个人都朝着张扬冲了上来,张大官人本来原没打算为了这点小事出手,不值得啊!

    还有人去拉开奔驰车的车门,居然伸手去拿放在后座的相机。

    伍得志也弄明白了,敢情这起车祸是故意制造啊,这帮人的真正目的是那台照相机。

    张大官人一看就火了,抬脚把冲向自己的一人给蹬了出去,这厮惨叫着飞出,后背撞击在奔驰车的车门上,车门因为他的撞击而关闭,刚好将已经半个身子探入车内的大汉给夹住,那货本来已经快要抓到相机了,被车门一夹,痛得下意识一缩。

    伍得志在同时出手,他的目标是刚刚将他手机拍掉的那位,左手化掌为刀,狠狠劈砍在那小子的脑门上,别看是肉掌,劈下去也是虎虎生风,砸得那小子头昏眼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面上,伍得志旋即抬起膝盖,狠狠顶在那小子的下颌上,顶得他口鼻喷血仰倒在地上。

    这十四个人虽然在人数上七倍于张扬和伍得志,但是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张大官人连续击倒两人,抓住仍然夹在车门处没有来得及爬起身来的那位,揪着领口就给扔飞了出去,张扬一伸手将相机拿了起来,这并不是因为相机对他来说如何重要,而是张大官人想要再验证一下。

    果不其然,那帮人又朝张扬涌了上来,目的就是照相机。

    到了现在张大官人已经可以确定,这群人以及这场追尾事故,全都是谢坤举刻意制造的,显然他是担心自己将他今天在人间宫阙的丑事给抖落出去。

    伍得志不知从哪儿夺来了一把扳手,挥动扳手,独臂刀法大开大合,砸得这帮无赖哭爹喊娘,交警赶到的时候,这十四个人全都被他们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辖区交警也很少看到两人打倒十四人的场面,其中一个还是残疾人,这战斗力也忒强悍了,事实上张大官人还没怎么出手,大半都是伍得志给击倒的。

    伍得志拾起地上的手机,已经被摔得稀巴烂,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坏了,我得走,要晚了。”

    张扬道:“赶紧去,赶紧去,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那两名交警不乐意了:“喂,你们得说清情况再走啊。”

    张扬道:“我这么大个人压在这里还能跑了?真是,要不要我把你们分局局长给叫来?”一句话真把这两名交警给唬住了。

    那十四个人中有几人伤的不轻,交警叫救护车的功夫,张扬一个电话打给了赵柔婷,他原本还没打算这就找谢坤举的麻烦,可是你不犯人,人家已经惹到你头上来了,张大官人发现对坏人千万不能有半分仁慈,一旦抓住了机会就要迎头痛击,狠狠打,打到狗日的没有任何脾气。

    赵柔婷接到张扬的电话之后也觉得有些纳闷,虽然自己和张扬也算是有些交情,可还没熟络到这种地步,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怎么就想到自己了,不过她父亲是京城常务副市长,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张扬才找她。无论张扬的动机如何,赵柔婷都是欠他一个很大人情的,所以接到电话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负责处理事故的交警听说常务副市长赵天岳的女儿来了,自然不敢怠慢。

    赵柔婷对这些交通警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来到张扬面前低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扬将那台相机交给了她,微笑道:“里面的照片你看完就会明白,这起交通事故就是因为照片而起,那啥,我得提醒你一句,千万要注意人身安全,小心有人对你杀人灭口。”

    赵柔婷听他说完已经明白这里面的东西十有**和谢坤举有关,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生气,这下她终于有了对付谢坤举的有力证据,在两人的财产分割上可以占尽主动。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给谢坤举一个惨痛的教训。

    赵柔婷一个电话把京城交巡警支队的大队长给请来了,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张扬卖给她这么大一个人情,她不能不有所表示。

    张扬也没有在事故现场久留,将经过说清楚之后,就打车离开了现场,赵柔婷将所有的事情一力承担了下来,中途拦截张扬制造车祸的那几个人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还没怎么审问呢,就供出有人出钱找他们做这件事,那人叫范广团,赵柔婷对范广团并不陌生,此人是谢坤举的好朋友,事情到现在已经完全明朗了,谢坤举找范广团出面找人,制造这起车祸的目的是为了阻拦张扬,抢下这台相机。

    赵柔婷找了一家快冲店,将里面的照片冲洗了出来,当她看到这些照片的内容,气得花容失色,浑身发抖,女人在受了委屈的时候,首先想到的还是娘家人,这些照片让赵柔婷对这段婚姻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她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等待一个爆发点,这次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赵天岳拿起女儿递给自己的照片,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是伤心,是愤怒,这些照片对他意味着奇耻大辱,不仅仅是侮辱他的女儿,也是侮辱他们整个赵家,赵天岳将照片扔在桌面上,低声道:“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得到的?”

    赵柔婷这才将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不但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也将谢坤举昔日如何连同中医师骗她,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事情说了,说完之后,赵柔婷双目泛起泪光。

    赵天岳气得将茶杯都摔了,怒吼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跟我说?”

    赵柔婷含泪道:“爸,这件事我不会跟他善罢甘休,离婚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便宜了,我要他身败名裂,我要让他一无所有。”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异常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女人一旦发起狠来要比男人果决百倍。

    赵天岳的目光落在那些照片上,低声道:“他很快就会知道,我赵天岳的女儿绝不是好欺负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翻脸又如何(上)

    国安的工作人员刚刚退出了人间宫阙之后,于强华也率队离开,可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市局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于强华看到电话来自于局长办公室,马上就感觉到头疼,看来这件事终究还是闹到上头去了,连市局局长都惊动了,要亲自追究自己的责任。

    “小于,人间宫阙到底怎么回事儿?”

    于强华简单将情况介绍了一遍,当然他很巧妙的将大部分事情都推到了国安的身上,人间宫阙发生了爆炸案,自己出警也属于正常工作范围内的事情。

    局长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社会的安定团结,在全社会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一定要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在于强华看来局长的这番话很可能是打打官腔,走走形式,他点了点头道:“局长,目前国安已经介入调查,将这件事定性为一次恐怖事件,引爆炸弹的真凶也已经落网,我们并不适合介入。”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发生在京城,危及到公共安全,我们就不能不管,国安管得是爆炸事件本身,我们要调查的是人间宫阙,我已经接到了相关举报,人间宫阙是一个藏污纳垢的色情场所,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去查,是不敢查,还是不愿查?”

    于强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次一定要对人间宫阙调查到底,不管他有怎样的背景,不管涉及到什么人,都要一查到底,只要其中存在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一定要从严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耿千秋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她矢口否认和管诚有任何的干系,而管诚一方也明确表示不认识耿千秋,国安方面也没有为难耿千秋。只是告诉她务必要保持手机通畅。同时近期不可以擅自离京,耿千秋明白,对方虽然客气,可是已经将她当成怀疑对象了。

    耿志超带队离开之后,耿千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考虑再三,首先给赵永福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多声。赵永福方才拿起了电话,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喂!”

    耿千秋道:“永福,我遇到麻烦了!”

    赵永福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张扬这小子在京城到处搞风搞雨,别人都避之不及,你为什么要迎难而上呢?”

    耿千秋道:“这次真的麻烦了。他们在我这里搜到了一个爆炸疑凶,我根本不认识,可看情形他们要诬陷我窝藏。”

    赵永福道:“这些年我劝过你多少次,人间宫阙根本没必要开下去,你做什么经营,我从来都不管你,可是你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

    耿千秋可怜兮兮道:“永福,你帮帮我。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到我。”

    赵永福又叹了口气,他低声道:“你先不要慌。我先问问情况再说。”

    耿千秋听赵永福这样说,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只要赵永福答应为自己出头,这件事应该还是可以化解的。冷静下来,她想到了张扬,不由得咬碎银牙,心中恨恨道:“只要让我渡过眼前这一关,我绝饶不了你!”

    耿千秋心中正在恨恨不已,此时房门被推开了,听到门外秘书道:“你们不能进去……”

    于强华率领一名助手大步走入了耿千秋的办公室。

    耿千秋心中一怔,旋即就恢复了平静,微笑道:“于大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耿千秋之前和于强华之间没有太多接触,只知道于强华是辖区刑警大队的队长,这和耿千秋一贯自视甚高有关,她也不屑于和于强华这种小角色打交道。

    可是今天耿千秋对于强华前所未有的重视起来,她感觉到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对头了,如果管诚真的把自己供出来,那么自己至少要被控包庇罪,于强华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这件事?她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管诚的事情,是因国安而起,公安应该不会介入国安的事务。

    于强华道:“耿千秋,根据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你名下的人间宫阙涉嫌组织并提供色情服务,已经违反了我国刑法,现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耿千秋听到于强华对自己直呼其名就已经知道他来者不善,听到于强华的指控,耿千秋不禁笑了起来:“于大队,你列举的罪状根本毫无根据,京城谁不知道我们人间宫阙是做正当生意的,平时来到这里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你就算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这些人的品行吧?”耿千秋分明在暗示于强华,你敢抓我,就不怕惹下天大的麻烦。

    于强华道:“有什么事情,你先跟我回局里再说。”

    赵国强搭乘飞机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京城,来到父亲位于京城的家中,这套房子其实是他母亲留下的,西郊干休所的一栋两层小楼。

    赵国强赶到的时候,看到小楼上亮着灯,猜测到父亲肯定没有入睡,他走入小楼内,首先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声从父亲的书房内传来,赵国强问过保姆才知道,姬若雁刚刚过来,因为她姨妈耿千秋的事情正在哀求赵永福出手相助。

    赵国强想了想还是敲响了书房的房门,姬若雁中断哭声,前去拉开了房门,她没想到赵国强会在深夜赶回京城,有些不好意识地笑了笑,可是脸上仍然有泪珠,她伸手擦去道:“国强哥回来了,赵伯伯,我不耽误你们了,我走了……”她走得匆忙,下楼梯的时候,脚崴了一下,险些摔倒,赵国强赶紧过去扶住她。

    姬若雁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赵国强将她送上汽车,方才重新回到书房内。

    父亲坐在灯下,双眉紧锁,显得心情非常郁闷。

    赵国强道:“爸!”

    “回来了?”赵永福的声音有些低沉,耿千秋的事情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赵国强在父亲的对面坐下,小声道:“姬若雁来干什么?”其实不用问他也已经猜到了姬若雁的目的,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挑起话题。

    赵永福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她姨妈的事情,刚刚西京区分局的人把你耿姨给带走了。”

    赵国强愣了一下,谈到西京区分局,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的老同学于强华,可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对头,耿千秋在赵国强的眼中一向关系颇广,不仅仅和他们家,认识的人中不乏上层人物和社会名流,据他所知她和辖区分局局长关系也是非同一般,怎么会直接把她给带走?赵国强低声道:“什么罪名?”

    赵永福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容留并提供色情服务……”

    赵国强怎么都不会想到耿千秋会被一个如此难堪的理由带走,当初他也问过父亲,耿千秋从事娱乐行业,会不会和色情有关,父亲当时是断然否定,他认为耿千秋不会做这么低级的事情,可现实却无情地粉碎了这一切。

    赵永福道:“国安局的人从人间宫阙抓到了一名爆炸案的疑凶,搜查的过程中,在人间宫阙内发现了一条秘密通道。”

    赵国强道:“爸,这次耿姨会不会很麻烦?”

    赵永福怒道:“我早就跟她说过,做事不要那么天真,她一直以为单凭社会关系就能搞定一切,凡事都想当然,那是因为过去她没有遇到过真正厉害的角色,现在好了,什么人不好惹,她非要去惹张扬?”

    赵国强道:“爸,这件事恐怕不仅仅是张扬的原因吧!”

    赵永福对儿子的这句话很不认同,极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怎么总向着他说话,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赵国强道:“爸,你有没有想过,耿姨怎么会认识管诚?管诚什么人,他是国安叛徒,和最近发生的多起恐怖事件有关,耿姨为什么要为他提供掩护?如果不是因为管诚,张扬怎么会找到人间宫阙?”

    赵永福从儿子的话里似乎悟出了什么,他充满怀疑地看着儿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张扬要去人间宫阙闹事?”

    赵国强本不想在父亲的面前道出实情,可话说到这份上,一时间头脑热血上涌,大声道:“是!”

    赵永福怒吼道:“混账,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赵国强道:“爸,我知道你对耿姨的感情,可是你不能被表面的东西所迷惑,或许耿姨根本就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赵永福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爸!”

    赵永福闭上了双目:“滚!我不想见到你!”

    赵国强站起身,他抿了抿嘴唇,并没有马上离去:“爸,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其实人间宫阙在京城的名声并不好,什么娱乐业,只不过是她打出的幌子罢了,她利用您的声望,利用您的关系,到处联络感情,无非是在为她个人的利益做盘算,我过去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您伤心,我不信,您还看不透这些?”

    赵永福怒吼道:“够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张翻脸又如何(中)

    京城的秋夜很冷,赵国强独自一人走出干休所,望着空中宛如薄冰般悬挂着的弯月,长舒了一口气,他掏出手机,首先打给了于强华,于强华的手机却偏偏关机,赵国强推测出他可能是故意为之,今天将耿千秋带走,肯定要触动不少人的敏感神经,为了免除太多的麻烦,所以干脆将手机一关了之。

    赵国强这才打给了张扬。

    张扬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刚和薛伟童分手,他想找黑寡妇邵明妃问问情况,可无论如何都联络不上她,问过薛伟童才知道,她也有几天没见过他了,薛伟童因此还有些不爽,想不透张扬要找这个女人干什么?就她自身而言,宁愿黑寡妇邵明妃永远不要再出现才好。

    接到赵国强约自己见面的电话,张扬马上答应,约赵国强去平海驻京办后面的小巷子吃烧烤。

    四十分钟后,两人几乎同时到了那里,他们都没有开车,赵国强初到京城,加上被老爷子从家里赶出来,没有汽车代步,张大官人却是因为车被谢坤举的人给撞了,已经送往汽修厂修理。

    看到张扬轻车熟路地带着自己来到烧烤摊坐下,赵国强道:“你常来啊?”

    张扬点了点头道:“经常来,只要来京城住在清江大酒店,就得光顾这里。”他朝着正在烤串的小老板笑了笑:“两份小菜,一斤羊肉,二十串板筋,多放点孜然辣椒。对了,先来瓶牛二。”

    赵国强看到那瓶牛栏山,摇了摇头道:“不喝了。”

    张大官人已经将酒打开了,将面前的两个玻璃杯倒满:“今儿我高兴,陪我喝点儿。”

    赵国强道:“我凭什么要陪你啊,我今晚上特不高兴。”

    张扬道:“看出来了,可不高兴更应该喝。一醉解千愁嘛,来,喝。喝!”

    赵国强眯着眼睛看着张扬道:“张扬。你小子是不是特想坑我?”

    张扬道:“这话从何说起,国强,咱哥俩虽然过去有那么一段时间关系不咋样,可咱们也算得上是不打不成交啊,到了现在,我已经把你当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赵国强叹了口气道:“今儿我可让你这个朋友给坑惨了!”不等张扬提出,他端起了玻璃杯喝了一大口。砸了砸嘴道:“我们家老爷子把我给轰出来了,认为人间宫阙的事情是我帮你搞出来的。”

    张扬道:“怎么会啊?我跟谁都没提你的事情,你爸怎么可能知道?”

    赵国强又叹了口气道:“我自己说出来的。”

    张大官人喔了一声道:“难怪,可这事儿不赖我,你自己的原因,你明知道你爸不喜欢我。你也知道你爸和耿千秋的关系,你还非得触他的逆鳞,嘿嘿,你自己找不自在,活该。”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对,是我活该。”

    张扬陪着他碰了碰酒杯,灌了一大口酒道:“父子俩哪有隔夜仇啊,他骂你一顿。把你赶出家门。也就是一时生气,等明天就没事了。”

    赵国强点了点头。他心里当然明白,如果说过去,父亲在自己和弟弟之间更偏爱弟弟,自从弟弟遇害之后,老爷子就将所有的关怀都倾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放下酒杯,看着张扬往空杯里添满,轻声道:“我看出来了,你今儿非要把我给灌多了。”

    张扬道:“嘴长在你自己脸上,你不喝,我总不能扯着脖子灌你,再说你是公安局长,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子啊。”

    赵国强道:“你胆子要是小的话,这世上就没有胆大的人了。”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扬也没瞒他,将今天前往人间宫阙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

    赵国强听完,浓眉紧锁,他低声道:“照你所说,管诚的确藏身在人间宫阙,而耿千秋也知情?”

    张扬道:“我之所以去查人间宫阙,是因为从管诚的一位故友嘴里得到了消息,是他告诉我关于人间宫阙的事情,所以我才会去那里寻找管诚,管诚对人间宫阙的内部情况非常清楚,证明他不是第一次到那里,我可以断定耿千秋和管诚认识了也不止一天。”

    赵国强道:“在我的印象中,耿姨……”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称呼:“耿千秋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她更热衷于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攀交方方面面的名流,她应该不会犯罪。”

    张扬道:“有些时候我们所看到的往往都是假象,你是警察比我更清楚这一点,管诚目前已经被国安带走,审讯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赵国强道:“她不会和管诚的犯罪行为有关吧?”

    张扬道:“很难说,国强,我不瞒你,管诚的背后还有人指使,我知道说起来可能有些天方夜谭,但是管诚的确被一种奇怪的蛊术所控制,有人在他的体内下蛊,不但管诚,据我了解,还有几个人都和他一样被同样的方法控制。”

    赵国强倒吸了一口冷气道:“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阴险?”

    张扬道:“你还记得章碧君吗?”

    赵国强道:“你是说管诚和她有关?”

    张扬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同一阵营,前几天管诚在老东门安放汽车炸弹,国安高层邢朝晖被炸身亡,在今天审问管诚犯罪动机的时候,他说他在国安任职期间,曾经遭到邢朝晖的不公平对待,所以才兴起杀害邢朝晖的念头,可是根据我们的了解,他和邢朝晖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利害冲突。”

    赵国强道:“也就是说他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张扬点了点头:“邢朝晖曾经被章碧君秘密关押大半年,在他死后,国安将首要嫌疑锁定在薛世纶身上。”

    赵国强想了想道:“这也很正常,薛世纶和章碧君关系密切,章碧君之死对他的触痛很大,按照常理推论,他因此迁怒到邢朝晖身上也有可能。”

    张扬道:“我有种预感,管诚或许会把这件事推到薛世纶的身上。”

    赵国强目光一亮,他低声道:“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张扬道:“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所有的阴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薛世纶,可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浮出水面,我忽然发现,薛世纶也是一个受害者,至少有相当一部分的事情,有人正在嫁祸给他。”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低声道:“究竟有谁这么恨薛世纶?”

    赵国强道:“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可是薛伟童仍然没有忘记张扬的嘱托,她来到父亲身旁,搂住他的一条手臂,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道:“爸,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去睡?”

    薛世纶的目光盯着前方的电视,可这半天他都在考虑事情,根本没有看清电视上再演些什么,他笑着摸了摸女儿的秀发,轻声道:“上了年纪总是很晚睡,你还年轻,不比我,一定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然会老得很快。”

    薛伟童笑道:“无所谓,反正我打算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薛世纶道:“开心就好,你选什么样的生活我都支持你。”

    薛伟童道:“爸,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了?”

    薛世纶道:“过去我一直以为,人必须要努力,才能有所成就,可是我突然发现,人太努力,就会失去生活的乐趣,我这辈子过得很累,所以不想你像我一样。”

    薛伟童仿佛重新认识他一样起身看了看他:“爸,这不像是您说的话,怎么?失恋了?”

    薛世纶呵呵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还会恋爱吗?没有恋情哪来的失恋?”

    薛伟童道:“你的那个邵明妃呢?”

    薛世纶道:“你不说我险些都忘了,我也有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薛伟童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

    薛伟童眼睛转了转,心中却是无比开心:“爸,她该不是赚够了您的银子,然后跟着哪个小白脸携款逃走了吧?”

    “胡说八道!”薛世纶感觉到有些悲哀,现在任何事情都似乎激不起他的兴趣,女儿这样说,他居然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嫉妒,真要是这样又能怎样,邵明妃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薛伟童打了个哈欠道:“爸,我去睡了!”

    薛世纶点了点头,此时却又有客人造访。

    深夜造访,若非朋友有急事,就是不速之客,此次前来薛家的正是后者。

    两名国安工作人员向薛世纶出示了他们的身份证明,然后很客气地说道:“薛先生,我们想请您回去协助调查。”

    薛伟童怒道:“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带走我爸?”

    薛世纶却表现得极为镇定,他微笑拍了拍女儿的肩头道:“童童,你叫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他们找我也只是调查情况,又不是要拘捕我,没事,我跟他们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就是。”

    他转向那两名国安工作人员道:“你们柳主任知道这件事吗?”

    其中一名国安工作人员道:“薛先生到了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翻脸又如何(下)

    赵国强道:“于强华带走耿千秋是谁的意思?”

    张扬道:“拜托,你别老是用这种怀疑的眼光看我行不行?好像一切坏事都是我干的,我跟耿千秋又没仇,人间宫阙的事情,全都是因为她窝藏管诚而起,管诚是国安追查的重犯,单单是窝藏包庇这个罪名就已经够她喝一壶的了。至于于强华,我承认当时我是找他帮忙堵住出口,可于强华没有正面出现,他带走耿千秋我还真不知道。”

    “装,你就给我装吧!”

    张扬道:“真不是我装,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耿千秋闹到这种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抛开窝藏管诚的事情不谈,咱们就说人间宫阙的事儿,对外宣称是什么高档娱乐场所,其实呢,就是一高级妓院,这耿千秋说白了就是一老鸨。”

    赵国强感觉到面孔发热,毕竟耿千秋和他老爷子关系密切,张扬的这番话让他感觉到臊得慌,他咳嗽了一声道:“我说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点?”

    张扬知道又在不经意中触痛了赵国强的敏感神经,他咧嘴笑道:“得,我不说她,可我刚才说的话全都是真的,今天我追踪管诚进了密道,你肯定想不到,人间宫阙的五楼包间里藏有一个密道,里面还有密码门,进去之后,看到一对男女,剥光猪一样被捆在一起,管诚还在他们身上放了颗定时炸弹。”

    赵国强虽然感到难以接受,可现在他也认为耿千秋一定有问题。

    张扬道:“女的就是人间宫阙的小姐,不过你一定想不到那男的是谁。”

    赵国强嘞了一口肉串:“少卖关子。”

    张大官人的确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他笑道:“谢坤举!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的女婿谢坤举!”

    赵国强明显愣了一下,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警察会带走耿千秋,如果赵天岳因为这件事而大动肝火,他决心对付人间宫阙的话,这些警察绝对不敢不听,更何况公安系统本身就是在他的分管范围内。赵天岳虽然是常务副市长。可是他当选京城市委书记的呼声很高,而且他的能力也得到了上层和老百姓的双重肯定,绝对是京城最有实权的人物之一。

    赵国强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谢坤举的事情怎么会传到赵天岳耳朵里?”

    张大官人得意洋洋道:“我说的,我把谢坤举的事儿捅到了他老婆那里,这狗日的过去得罪过我。”

    赵国强已经完全明白了,张扬这小子真是机关算尽啊,他将谢坤举的丑事捅给赵家。借着赵天岳的手不但要报复谢坤举,而且顺便连耿千秋一道给收拾了,这叫一箭双雕,在赵国强看来,耿千秋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但是想到父亲,赵国强的内心又开始有些不安了。耿千秋这次惹下的祸端的确不小,如果父亲放不下对她的感情,出手相助的话,只怕会遇到很大的压力,能否帮她解脱未必可知,还可能毁掉父亲的一世英名。

    张扬也看出了赵国强的纠结,意味深长道:“国强,如果我是你。我就和这个耿千秋彻底划清界限。这就叫大义灭亲。”

    薛世纶透过单向透视的玻璃窗仔细看了看里面的管诚,耿志超在他身边道:“你仔细看看。认不认识他?”

    薛世纶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他。”

    耿志超道:“薛先生,他叫管诚,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和他自己的口供,他和最近发生的多起爆炸案有关,前两天老东门汽车爆炸案就是他所为,在那场爆炸中……”

    薛世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耿志超的话:“邢朝晖那件案子?你们这么晚找我过来,无非是想证明一件事,你们想证明管诚是我派去的,我才是炸死邢朝晖的幕后真凶!”

    耿志超没说话,静静望着薛世纶。

    薛世纶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跟你说过,我不会杀死邢朝晖,我也不会找任何人去杀他,没有理由,你们国安办案的思路的确有些问题,你们因为我和章碧君的关系而断定我要为她报仇,又因为章碧君和邢朝晖的恩怨,推断出我要杀死邢朝晖为她报仇,可是你们有没有动过脑子,我是一个守法的商人,我有良好的家世,我不是罪犯,我也从未做过任何违反法律的事情,这个人我不认识,我发誓我从未见过他。”

    耿志超道:“可是他却承认是你雇用了他。”

    薛世纶道:“任何事都会留下痕迹,说我雇用他,我用什么雇用他?金钱?你们可以查我的账目,我和他之间又没有金钱上的往来?真是笑话,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把我找来调查,如果他说克林顿雇用了他,你们会不会去美国把克林顿给叫过来?”

    耿志超被薛世纶问得哑口无言,事实上单凭管诚的一面之词,的确无法断定这件事和薛世纶有关联。

    薛世纶道:“我和章碧君算得上是知己好友,但是我从未想过要替她去报仇,她死了这么久,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查清楚她被杀的真相,却把精力投入到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指望你们这些人破案根本是痴心妄想。”

    耿志超道:“用怎样的方法去查案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和你无关。”

    薛世纶张开手臂,撇了撇嘴:“如果你们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我,我才懒得管你们的闲事,有些事已经摆在面上了,如果你们看不透,我不妨教你们点东西,管诚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炸死邢朝晖的目的就是想把矛头转移到我的身上,这个人很阴险,他对你们这帮人的思维琢磨得很透,你有没有发现,你们多数时候都是被他在牵着鼻子走?”

    耿志超道:“可管诚的口供上写的是你。”

    薛世纶微笑着站起身来:“拿出事实,他是个罪犯,他的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如果他的话可以成为法庭证供,那么你们可以逮捕我,我薛世纶绝无怨言。”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该走了,我之所以来配合你们调查,第一我问心无愧,第二我不想惊扰我的家人,还有,我想我没必要这么晚了还把我的律师叫来吧?”

    耿志超点了点头。

    薛世纶道:“你们柳主任真是个老滑头,我来这么久他都不露面,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我这个老朋友?”

    耿志超道:“这件事柳主任并不知道。”

    薛世纶呵呵笑了一声,他环视四周道:“他不点头,你们敢上门把我请到这里?老柳啊老柳,这么多年的朋友,难道你也不相信我的为人,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跟我见面,算了,知道你喜欢装孙子,我先走了。”

    两名国安工作人员赶紧上前一步,耿志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去。

    薛世纶微笑道:“耿先生,没其他的事情我回去休息了。”

    耿志超低声道:“恕不远送!”

    薛世纶离开之后,右侧墙壁上的隐形门缓缓开启,耿志超走了进去,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

    耿志超恭敬道:“柳主任,刚才的事情您都看到了?”

    “看到了,也听到了。”

    耿志超道:“管诚一口咬定就是薛世纶雇用他做得这些事。”

    柳主任低声道:“管诚和邢朝晖没有太多交集,他和章碧君之间也少有交往,如果说因为过去的仇隙而报复,的确牵强了一些,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认定薛世纶雇用了他。”

    耿志超道:“我已经让人调查管诚的帐户,查找有无和薛世纶相关的转账记录。”

    柳主任道:“谁也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薛世纶刚刚的那句话的确有些道理。”

    “哪句话?”

    “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有人在陷害他,管诚的背后或许就是他的敌人,官场和商场是最容易得罪人的地方,薛世纶经商这么多年,也难免会有几个仇人。”

    耿志超道:“柳主任,人间宫阙的事情怎么处理?”

    “地方公安不是已经介入了吗?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干涉过多。”

    “可是西京区分局把耿千秋给扣起来了。”

    柳主任皱了皱眉头道:“没理由啊,耿千秋的背后有赵永福在支持,谁给了西京分局这么大的胆子,他们居然不怕得罪赵永福?”

    耿志超道:“听说是赵副市长亲自下得命令。”

    柳主任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这件事很单纯,可是怎么就突然卷进来这么多的重要人物,志超,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一定要谨慎。”

    耿志超道:“李主任刚才打电话询问了耿千秋的事情。”

    “这些事别跟我说,你自己看着办。”

    耿志超道:“关心这件事的人很多,我恐怕应付不来。”

    柳主任道:“抓住管诚,可谓是大功一件,虽然我是你的上级,可是我不能做太多的干涉,否则就是抢你的功劳,志超啊,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的。”

    耿志超望着这位上司,心中颇为无奈,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看似体谅自己,实则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自己,耿志超明白,自己的麻烦事才刚刚开始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冤冤相报(上)

    离开国安总部,薛世纶进入自己的汽车,他的司机一直尾随而来,在外面等候,薛世纶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给女儿报了声平安,然后向司机道:“带我去老爷子那里看看。”

    司机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但是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他要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

    抵达薛老的坟前已经是凌晨三点,薛世纶从车内拿下一瓶茅台,来到墓碑前,先用毛巾很小心地将墓碑擦拭了一遍,然后将那瓶茅台酒洒在了地上。

    月朗星稀,月光将薛世纶的身影孤独地投射在了地面上,夜风从领口和袖口钻入薛世纶的身体,让他感觉到秋日的寒冷。

    薛世纶轻声道:“爸,您听得到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曾几何时,他认为父亲的政治生涯中并不是那么的完美,甚至产生过如果换成自己,肯定要比父亲做得好的多的念头,可如今,他终于意识到,父亲的境界始终是自己参悟不透的。

    墓碑自然不会回应他,到最后仍然是薛世纶自言自语道:“爸,我终于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但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薛世纶望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我会让他死个明白!”

    赵国强似乎有些醉了,他眯起双目道:“张扬,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就算最后你赢了,你有没有想过会得罪多少人?”

    “我不在乎!”张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他的语气却无比坚决。

    赵国强道:“有没有想过你的行为会带给周围人怎样的影响?”人生存在社会中,虽然你所做的一切是个体行为,可是你的行为却在不经意之中已经对他人造成了影响,尤其是你的亲人和朋友。张大官人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更清楚自己决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对敌人仁慈等于对自己残酷,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

    张扬道:“如果凡事都要顾及别人的感受,那么终将一事无成,这次我打算任性一把。什么人都不去想。什么事都不去管,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把管诚背后的黑手给挖出来。”

    赵国强喝了口酒道:“我终于明白,和你做朋友,风险很大!”

    “你害怕了?”

    赵国强微笑道:“我恰恰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深夜的随园无比静谧,关于这座宅院种种不祥的传说,依然无损于小院的美丽。反而平添了一种神秘之美。安德渊最近时常失眠,他经常会梦到自己的父亲兄弟,今晚又是如此,看到父亲血淋淋的走到他的面前,他在惊恐中爬了起来,就再也无法入睡。独自一人来到后院,点燃一支香烟,坐在石凳上,默默沉思。

    最近安家遇到了不少麻烦事,不仅仅是在台湾,在香港世纪安泰的经营也每况愈下,现在更有香港警方对安家步步紧盯,安家在这样的压力下几乎将手头所有的地下生意暂停。儿子将目标放在内地。想要拿下福隆港是为了开拓新的市场。突破香港警方的围追堵截,可是他和梁柏妮的婚姻触礁是一场意外。也是一个悲剧。

    梁祈佑因为这件事而翻脸,安梁两家的姻亲关系也因为儿子的出轨而宣告断绝,这就意味着儿子以后休想从梁家那里获得任何的助力。

    安德渊喟然长谈,静夜之中,只有他的声音在院落中回荡。

    他的叹息声还未消退,却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你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安德渊心中一惊,慌忙去掏怀中的手枪,这些年他早已形成了枪不离身的习惯,可是没等他的手触碰到手枪,一根铁棍狠狠击打在他的右肩上,将安德渊砸得整个人扑倒在地面上,这一记重击,已经让他的肩胛骨碎裂。

    安德渊抬起头,看到了两名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手指微微抬起,忍着肩头的剧痛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一棍砸在他的脑后,安德渊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安德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佛塔的顶部,这座佛塔已经废弃多时,塔顶布满蛛网尘丝。

    面前的一名男子举枪瞄准着他的额头,那柄枪正属于安德渊。

    安德渊临危不乱,镇定地望着这名男子:“敢劫持我,你好大的胆子!”

    那名男子冷笑了一声,他向前走了一步,安德渊这才发现他的脚有些跛。

    “多少钱,雇主给你多少钱?”安德渊观察着这名男子,捕捉着他的破绽,然而安德渊很快就失望了,这名男子显然是一名职业杀手,他的目光始终都不离开自己分毫。而在安德渊提到钱的时候,这名男子的双目中竟然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安德渊最怕的就是这种人,如果一个人不是为了钱,那么就很难被其他的事情所打动。

    此时他听到了脚步声,有人从下面走上古塔。

    安德渊明白,也许来人就是幕后的指使者。

    祁山在五哥的陪伴下缓步走上古塔,他这两天受了些风寒,所以有些咳嗽,用雪白的手绢捂着嘴,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擦了擦嘴唇,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安先生好。”

    安德渊眨了眨眼睛,他没有想到劫持自己的会是祁山,点了点头道:“祁山,你什么意思?”

    祁山轻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我弟弟都已经逃了,为什么你们不放过他?”

    安德渊摇了摇头:“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祁山道:“安老曾经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孤身一人前往香港,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天地,在登上黑道巅峰之时,却又能急流勇退,金盆洗手,率领手下这么多人做回正行,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能力,我比不上。”他的目光落在安德渊身上:“你也曾经让我佩服,单枪匹马从香港到台湾,凭着一己之力创办信义社,经过二十年的打拼,将信义社打造成台湾社团中响当当的招牌。这样的胆色,我佩服!”说到这里,他话锋突然一转:“安家经历大劫,安达文受命于危难之中,小小年纪能够在短时间内铲除异己,歼灭仇敌,让岌岌可危的世纪安泰重新稳定下来,这也让我钦佩的很,安家满门都是响当当的角色。”

    安德渊冷冷道:“承蒙你看得起我们安家。”

    祁山道:“安家人若是安安生生的在港台呆着,我们本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安达文的野心实在太大。”

    安德渊道:“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祁山道:“你不明白,我明白,我弟弟的死我不会轻易算了,从捐赠秋霞寺的木材中发现麻黄碱,我就开始怀疑你们安家,可是我没有证据,我以为安老既然金盆洗手,想必你们这些安家的子孙一定遵从,可是我低估了你们的无耻和贪婪。”

    安德渊道:“祁山,你是说我害死了你的弟弟?”

    祁山道:“金盆洗手,这四个字说来简单,可是真正做到的又能有几个?安达文不是什么经商天才,在商场上他缺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和本事,但是你们安家人拥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犯罪,你们的血液中流淌着强盗的基因,所以你们祖孙三代,前仆后继地走上了黑道。”

    安德渊道:“祁山,你弟弟的事情和我无关。”

    祁山点了点头道:“不错,的确和你无关,但是和你那混账儿子有关,为了夺取更多的利益,他不择手段,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可做过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暴露于人前。”

    安德渊道:“你抓我来此,是想利用我要挟阿文吧?”

    祁山道:“抓你来此,并不是为了要挟他,而是为了打击他,我要让他尝到失去亲人的滋味。”

    安德渊低声道:“你要杀我?”

    祁山道:“了解我的人都应该知道,我做事一向果断,对于我的仇人,我不会有半点慈悲之心,安德渊,无论我弟弟的死,你有没有介入,你都要为他的死承担责任。”

    安德渊道:“我要是死了,你的下场要比我惨痛的多。”

    祁山微笑道:“谁会在乎?又有谁会知道?”他的目光投向远方,天空中已经露出一片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祁山道:“念在我曾经对你的敬重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有尊严的去死。”

    庞青山用枪抵了一下安德渊的太阳穴,然后指了指外面的围栏。

    安德渊的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悲哀,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竟然会在这样情况下结束,他曾经无数次梦到过自己的死,即便是横尸街头,也要经过一番惨烈的战斗,而今天,他没有机会。眼前的祁山为人冷静思维缜密,这样的人很少犯错。安德渊默默走向围栏,他的手握住围栏,停下脚步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你,究竟是什么人告诉你,是阿文找人做掉了祁峰?”

    祁山道:“一个和你们相当亲密的人。”

    庞青山将枪口瞄准了安德渊的后脑:“五、四、三……”(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冤冤相报(中)

    安德渊抿了抿嘴村,他爬上了围栏,站在高处,极目远眺,想要看到初升的朝阳,天边已经被即将升起的太阳染红,但是朝阳仍未露出地平线,安德渊忽然意识到,他这一生再也看不到日出的情景,他张开双臂,扑向天空,宛如鸟儿一般飞翔在云端……

    最先被发现尸体的,是安德渊的两名保镖,他的两名保镖死在随园,全都是头部中枪,随园的厨师和一名佣人也被射杀在卧室内,另外一名保姆因为请假回家方才幸运躲过一劫,杀手极其老道而冷血,做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明显的线索。

    在当天下午,安德渊的尸体方才被人在距离画家村西北的朝云山上,他从三十多米的明光塔上摔了下来,摔得脑浆迸裂,死相很惨,从现场初步勘查的情况来看安德渊应该是自己跳了下去,不过到底是不是自杀还很难断定,现场还发现了一些其他人的脚印。警方对脚印进行了详细分析,可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脚印都是一种型号的胶靴留下,无法从中判断出究竟有多少人来到现场,也无法从胶靴推断出杀手的身份。

    随园的这场血案让整个画家村为之震动,血案发生的当晚顾养养刚刚来到京城,听说随园发生了这么血腥的事情,她也感到毛骨悚然,本来她这次来京的目的只是为了写生,正在犹豫是不是要和身在京城的张扬联系,听到这件事之后,顾养养马上拨通了张扬的电话。

    张大官人昨晚睡得很好,成功抓住了管诚,顺便又打击了耿千秋,和赵国强喝到半夜,他来到平海驻京办住下,准备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今天继续跟进这件事。接到顾养养的电话。他压根没想到会因为这件事。当他听顾养养把发生在随园的血案说完之后,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可能?你说安德渊死了?”

    在得到顾养养肯定的答复之后,张扬道:“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张扬来到画家村,首先找到顾养养,因为随园血案的事情,整个画家村都闹得人心惶惶。原本在这里写生的画家和学生已经有不少人选择离去,留下的,也没心情画画,三五成群的聊着什么。

    顾养养的脸色有些苍白,她站在自己租住的那座四合院的门前,毕竟她所住的地方距离随园太近。昨晚的那场血案明显对她的心情造成了影响。

    看到张扬出现在面前,顾养养迎了上去,小声道:“来了好多警察。”

    张扬点了点头,顺着顾养养的目光望去,却见随园门外已经拉起了封锁线,他让顾养养在原处等他,自己走了过去,还没有靠近门前。就被一名刑警拦住:“同志。你站住!”

    张扬道:“警察同志,里面住的是我朋友。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警察叹了口气道:“太惨了,死了四个,主人从朝云山古塔上摔了下去,死相惨不忍睹。”

    张扬道:“死者的身份确定了没有?”

    那名警察显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警惕地看着张扬道:“你是死者什么人?”

    张扬道:“朋友,我是安德渊的朋友!”

    张扬和安德渊虽然不是仇人,但是他们也称不上朋友,如果要把他和安德渊扯上关系,那么他从安语晨那边还要称呼安德渊一声叔叔,张扬离开了随园,回到顾养养身边,轻声道:“这边人心惶惶的,暂时离开这里吧,不如,你去香山别院先住着。”

    顾养养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去博览中心那边的会展酒店住,反正后天药厂会参加博览会,我还要出席,住在那里,省得我两头跑。”

    张扬道:“也好!”

    顾养养又道:“我爸和茵茹姐都会过来。”

    张扬笑道:“最好不过,刚好我有些话想跟他老人家聊聊呢。”

    张扬本想将顾养养送走,却留意到人群中有个熟人的身影,那人望着随园的方向,表情显得非常惶恐,看到远处有维持秩序的警察朝他那边走去,吓得赶紧低下头,转身就走。

    张扬认出那人正是常海心的表哥袁芬奇,他忽然想起上次来画家村的时候曾经在随园见到了袁芬奇,当时是安德渊请他去笔会,这小子和安德渊应该有些交情,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头。

    张扬向车钥匙交给顾养养道:“你去车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袁芬奇只顾着低头向前走,冷不防有人在后面拍了他肩头一下,吓得袁芬奇浑身一哆嗦,转过身去方才认出是张扬,他长舒了一口气道:“人吓人吓死人,张扬,大白天的,咱可不带这样的。”

    张扬笑了笑道:“刚巧来这里接一个朋友,看到你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袁芬奇向远处看了看,看到车旁站着的顾养养,他朝顾养养笑了笑,笑得也非常勉强。

    张扬道:“芬奇,你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白?”

    袁芬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哪有……”

    张扬道:“安德渊被杀了,你知道吗?”

    袁芬奇头摇得根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扬搂住他的肩膀,拉着他来到远处僻静无人的地方,低声道:“芬奇,随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袁芬奇觉得肩膀一疼,却是张扬手上加力,捏了他一把。

    袁芬奇这货也忒吃不住疼痛,他颤声道:“张扬,张扬,你别捏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张扬放开他道:“说!”

    袁芬奇向周围看了看,嘘了一声道:“走,去我屋里说。”

    张扬跟着袁芬奇来到他的住处,袁芬奇确信身后无人跟踪,又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了。

    张扬道:“你要不要那么小心啊?”袁芬奇今天的举动就透着诡秘,张扬凭着直觉就感到这厮有些不正常,他看到客厅内的行李箱,越发验证了心中的判断:“你要走?”

    袁芬奇点了点头:“这里不吉利,实在是太……太压抑了。”

    张扬充满怀疑地看着他:“随园昨晚发生血案,今天你就要走,芬奇啊芬奇,你小子该不会跟这桩血案有关系吧?”

    袁芬奇颤声道:“没,没,我发誓我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扬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

    袁芬奇被他吼得心中一颤,额头上满是冷汗:“那……那……那,昨天晚上,我……我睡不着,出来闲逛,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随园附近,拐弯的时候,没留神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张扬道:“什么人?”

    “一个瘸子……”袁芬奇吞了口唾沫又道:“我喝了几杯酒,有点醉意,就跟他理论了几句,被他一把给推到了,我起来后没有找到他,我心里特窝火,所以在村里转悠,拿了快砖想找他出气。可后来我发现,他和另外一个人抬着一个麻袋从随园里面出来了,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枪。”

    张扬道:“接着说!”

    袁芬奇道:“我不敢出声,等他们离去之后,我才赶紧跑回了自己家里。今天一早就听说随园发生了血案,而且死了这么多人,我想昨晚他们抬走的那个麻袋一定就是安先生了,我……我早知道这样,就喊人了……”袁芬奇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其实哪怕这件事重新来过,他也不敢出声呼救,直到现在袁芬奇都感觉到双腿发软。

    张扬道:“当时你为什么不报警?”

    袁芬奇道:“我害怕……刚才看到警察我本来想说,可后来想想,我要是说了,那些警察会不会把我当成嫌疑犯给抓起来?张扬,我真的很怕,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发誓,我绝没有撒谎。”

    张扬道:“你有没有看清嫌犯的样子?”

    袁芬奇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他来到桌前,拿出一张素描纸,抽出铅笔,寥寥数笔就将嫌犯的样子画了出来。

    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这凶犯也是,什么人不好撞,偏偏挑一个画家去撞,这下跑不了了。

    袁芬奇画完,张大官人拿起一看不由得一怔,画面上的人竟然是庞青山,张扬曾经和祁山一起去庞青山的鱼塘吃过饭,对这个人的印象颇深,联想起刚刚袁芬奇说和他撞在一起的是个瘸子的话,张扬马上断定此人是庞青山无疑,既然杀人者是庞青山,那么他的幕后,十有**就是祁山了,张大官人皱起眉头。

    袁芬奇也觉察到张扬的表情变化,他低声道:“你认得这个人?”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认识,芬奇,你为什么不报警?”

    袁芬奇惊慌道:“千万不能报警,一定不能让警察知道我和这件事有联系,安德渊什么人?他是台湾黑帮头目,如果让他手下人知道我和这件事能够扯上关系,我肯定性命不保了。”

    张扬抿了抿嘴唇,拍了拍袁芬奇的肩头道:“芬奇,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为了你的安全起见,我看你不适合在京城继续呆下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冤冤相报(下)

    袁芬奇道:“我准备飞去日本,到日本呆一段时间,等这件事风头过去我再回来。”

    张扬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回来,顾养养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张扬一来到面前,她忍不住抱怨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张扬道:“跟袁芬奇聊了几句,他那个人神叨叨的,天南海北的跟我一通神吹。”

    顾养养对张扬所说的话一向是无条件相信,张扬先将她送往酒店,然后又打电话给于强华,通过于强华确认了在朝云山古塔摔死的那个人的确是安德渊无疑。

    当天晚上,张扬来到祁山下榻的酒店,祁山本想约他一起吃晚饭,可是张扬推说有事,晚上八点的时候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张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环视了一下祁山居住的地方,感叹道:“有钱就是好,总统套房说住就住,眉头都不皱一下。”

    祁山道:“我是个不太讲究吃住的人,之所以选择这样的地方,是因为我喜欢清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张扬道:“这么说,我有点不受欢迎了。”

    祁山道:“开玩笑,我把其他应酬推掉,还不是为了专程等你张书记这位贵宾。”祁山递给张扬一杯红酒。

    张扬接过红酒抿了一口道:“你这次来京城有什么事情?”

    祁山微笑道:“生意上的事,商业秘密,你也不会感兴趣。”

    张扬道:“昨晚在画家村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你有没有听说?”

    祁山心中微微一怔,不知张扬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顿时警惕起来,微笑道:“京城这么大,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我是个商人又不是警察,对这些事也没什么兴趣。”

    张扬道:“死的是安德渊,你应该认识。往秋霞寺捐了不少钱那位。”

    祁山道:“我当然认识。安德渊是台湾信义社的带头人,他的仇家自然不少。”祁山的表情波澜不惊。

    张扬道:“照你看,究竟是谁这么恨他?”

    祁山淡然笑道:“说心里话,安德渊和我不熟,他的生死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意义。”他盯住张扬的双目:“你该不会以为我和这件事有关吧?”

    张扬对祁山还是有着相当了解的,知道祁山的背景非常复杂,纵观这些年来。自己和祁山之间的关系亦敌亦友,彼此属于相互欣赏,却又相互提防的关系,从一开始,祁山就不愿和自己为敌,当初他弟弟祁峰三番两次的和自己作对。祁山明智地选择退让。

    张扬并没有回答祁山的问题,轻声道:“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件事很可能是一场江湖仇杀。”

    祁山点了点头道:“虽然我对警方的办案能力一直都持有怀疑态度,可这次听起来还是有些靠谱的,安德渊出身黑道,他自身的仇人暂且不说,单单是他的家族仇人就已经不计其数,我记得数年前在安老寿宴上的喋血事件。那次安家就死了不少人。后来安老将安家的大权直接交给了他的孙子安达文,在香港又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因为这件事死去的人数以百计。”

    张扬是亲历那场喋血事件的人,他低声道:“那件事是安家老五安德恒干得。”

    祁山道:“安德恒在安达文掌权之后神秘失踪了,外界都说他死了,可是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他转向张扬道:“你说如果这个人仍然活着,他会不会要把安家连根铲除才能平歇心头之恨?”

    张扬缓缓将酒杯放下,然后掏出那张袁芬奇亲笔绘画的头像放在了茶几上。

    祁山的目光落在那张画像上,内心咯噔一下,他本以为这件事做得万无一失,却想不到仍然百密一疏,张扬拿出的这张画像分明是庞青山,这张画像画得真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大家的手笔,祁山对于艺术还是有些鉴赏能力的,他几乎在一瞬间就想透了其中的原因,庞青山昨晚行动的时候,一定被人看到了,而那个人恰恰还是一位丹青圣手,牢牢记住了庞青山的样子,将他的头像画了出来。

    祁山拿起那张画像很仔细地看,在张扬面前如果说自己不认识画像上的人反而落了下乘,祁山了解张扬,张扬向来将义气和感情看得很重,即便是他们始终称不上肝胆相照的朋友,但是自己曾经多次帮助过他,张扬对自己不会绝情。他应该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目前好像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就算他有证据,有件事祁山能够断定,张扬没有将他所知道的这些线索告诉警方,不然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应该是警察才对。

    祁山道:“这不是老庞吗?画得可真像,张扬,这张画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扬微笑望着祁山,虽然他们认识了很久,可张扬还是佩服祁山的镇定功夫,在这种状况下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以张大官人的境界,居然听不到他的心跳和呼吸发生任何的变化,这就证明祁山的心态超人一等。张扬道:“画家村!”是实话,但是张扬不可能告诉他绘画的人是谁。

    祁山道:“画得真好。”他拿着那幅画像很认真地鉴赏着。

    张扬道:“画虎画皮难画骨,这幅画最难得的是不但把外貌给画得很像,而且将神态也准确地抓住了。”

    祁山微笑道:“你好像只跟我去老庞那里吃过一顿饭,这样就能把他记得这么清楚?”他心中却明白张扬那句话的下句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张扬应该已经推测到自己和安德渊的死有着直接的关系,所以他才会登门造访。

    张扬意味深长道:“有些人,只要看上一眼,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知道他做过什么。”

    祁山点了点头,毫无惧色地望着张扬的眼睛道:“那你看看我,说说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张扬道:“你在想,我究竟从哪里弄来了这幅头像?”

    祁山微笑点头。

    张扬又道:“画像刚刚才完成,有人昨晚在画家村见到了庞青山,所以就把他的样子画了下来。”

    祁山道:“这对老庞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张扬道:“对你也算不上好事,毕竟老庞是你的朋友。”

    祁山道:“说起来我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张扬道:“同在京城,你说你们没有见过面,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祁山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张扬点了点头。

    祁山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相信公理还是正义?你是不是相信邪不胜正?你是不是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张扬道:“我相信我自己!”

    祁山大声道:“我也一样!”

    两人的目光对视着,彼此都试图看透对方的内心。

    张扬道:“我有原则!”

    祁山道:“每个人都有原则,当你的亲人受到了伤害,当你的朋友受到了威胁,当你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你会怎么做?难道是就坐在那里等着,等着天理循环,等着上天对恶人的报应?还是应当奋起反击,用自己的双手去狠狠还击你的对手和敌人?”

    张扬道:“别忘了还有法理!”

    祁山道:“我早就不相信这些东西了,自古以来,任何人,任何阶层都只会为了特定的群体而服务,他们所要维护的利益,必须要和自己息息相关,没有人会牺牲自己而去成全别人。”

    “你把人心想得太险恶。”

    “事实就是如此,张扬,如果我要伤害你的亲人,你是打算报警来保护他们,还是你亲自来解决这件事。”

    张扬眯起双目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这样做!”

    祁山道:“顾佳彤呢?”

    张扬被祁山重重戳在了软肋之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口一阵绞痛。

    祁山并不是要故意往张扬的伤口上撒盐,他是要向张扬证明,真正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所谓的公平正义还是要靠自己去维护。

    祁山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件事,我只有一个弟弟,当年我在父母的面前发过誓,我要抚养他长大成人,我要让他过上幸福而安稳的日子,我要他衣食无忧,可是,我没有做到,我甚至连保护他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你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祁山道:“是,走错了路,但是要为错误付出代价的应该是我,而不是我的兄弟,谁害死了我的弟弟,都将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张扬道:“祁峰是安家人害死的?”

    祁山没有回答张扬的问题,因为无法回答,如果点头等于承认安德渊的事情就是自己干的,如果摇头,又似乎没有那个必要。

    张扬站起身:“我走了,这幅画,既然你喜欢就留着吧,权当是咱们认识一场的礼物,孤本啊,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份了。”

    祁山望着张扬的背影,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张扬离去之后,他方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久久凝视着茶几上的那幅画像。(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不在乎(上)

    张扬走后,祁山将老五叫到自己的房间内,将那张庞青山的画像递给他。

    老五看到那张画像不禁大惊失色,他惊声道:“怎会这样?”

    祁山道:“有人看到了老庞。”

    老五道:“什么人?我去干掉他?”

    祁山摇了摇头道:“这幅画像是张扬送来的。”

    老五抿了抿嘴唇,他对张扬还是有些了解的,不仅仅限于张扬和祁山之间的友情,更清楚张扬是个惹不起的角色,如果张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就麻烦了。

    老五道:“他为什么要将这张画像送到您的手里?”

    祁山的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张扬这个人我很清楚,他和寻常的官吏不同,你和老庞前往随园的事情,他肯定不是亲眼所见,这幅应该不是他所绘制,可能是从画家村某位画家的手里得到。对于绘画,我自信还算有些眼力,这幅画的功底很深,绝不是普通的美院学生能够画出,根据画的风格特征,找出画这幅画的人应该不难。”

    老五低声道:“我马上去找!”

    “没那个必要,张扬既然敢拿着这幅画找上门来,就应当考虑得很全面,我看那个画家应该已经离开京城了,至于张扬,他没有将这幅画交给警方,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老五道:“他和安达文一直都不和睦。”

    祁山道:“虽然他现在没有对我们出手,可是以后的事情谁能保证,算了,我无意多树立一个敌人,五哥,让老庞躲避一下风头,暂缓我们的计划,我们先离开京城再说。”

    老五点了点头,心中仍然有些放心不下:“张扬会不会带给我们麻烦?”

    祁山道:“随他去吧,我自问没有对付他的本事。也没有与他为敌的打算。也许在他的眼中,我和安家的这场战争,只不过是狗咬狗罢了。”祁山并非是妄自菲薄,一个敢于自嘲的人,方才是了解自己的人。

    赵永福经过一番复杂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前往为耿千秋说情,他和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早就认识。而且彼此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认为赵天岳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

    赵天岳非常热情地将赵永福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他笑道:“永福兄,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兄弟给忘了,这么久都没有见你跟我联络过。”

    赵永福微笑道:“你是堂堂京城市长,每天日理万机。我哪敢占用你的宝贵时间。”

    赵天岳道:“我是个副市长,可比不上你这位钢铁巨头。”他邀请赵永福在沙发上坐下,让秘书泡了一壶好茶。

    赵永福明白,在赵天岳这种级数的官员面前,没必要绕弯子,因为那样毫无意义,正如赵天岳所说,平时他们很少联络。此次登门。自然是有事相求,赵永福道:“天岳老弟。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今天我之所以过来,就是找你帮忙的。”

    赵天岳微笑道:“永福兄不必跟我客气,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全力以赴。”他说话非常的圆滑,首先限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超出我的范围,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赵永福道:“我是为了人间宫阙的事情。”

    赵天岳听到人间宫阙这四个字,马上皱了皱眉头:“永福兄和耿千秋很熟吗?”其实他早就听闻耿千秋是赵永福的秘密情人,这样说等于是明知故问。

    赵永福心中暗叹,耿千秋啊耿千秋,这次我为了你可真的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了。赵永福道:“她有个外甥女姬若雁在泰鸿做经理,我一向当若雁是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自从耿千秋出事,若雁那孩子整天都来我家里哭求,我知道,这些事情原本不应该是我去干涉,可是又不忍心看那孩子在我面前啼哭,所以我仰仗着自己和老弟还有些交情,特地来讨个人情。”赵永福为人向来心高气傲,虽然他只是国企老总,可是他在这帮官员面前从未表现的如此低声下气过,能够说出这番话已经是相当难得。

    赵天岳道:“人间宫阙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了一些,我听说耿千秋涉嫌提供色情场所,而且她还窝藏恐怖分子,连国安局方面都惊动了。”

    赵永福道:“她那个人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做事有点急功近利,可窝藏恐怖分子这样的事情,她应该是没有那种胆色的,应该是误会。”

    赵天岳道:“永福兄,其实像咱们这种年纪,已经懒得去管这些麻烦事。”

    赵永福一听就明白了,赵天岳是在婉言拒绝自己。

    赵永福道:“老弟说得不错,可是若雁那孩子在我那里哭得可怜,说自从耿千秋被警方带走了解情况之后,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回去了,天岳兄,你看能否这样,我为耿千秋作保,让她先回去怎么样?”

    赵天岳道:“永福兄,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这个面子,而是这件事牵连甚广,警方已经掌握了耿千秋不少的犯罪证据,我身为京城副市长,总得以身作则吧?假如我答应了永福兄的要求,那么警方当天抓住的人间宫阙数百名工作人员怎么办?如果只把耿千秋放了,那么其他人又会怎么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是我不想送这个人情给你,我是担心外界乱说啊。”

    赵永福心中暗骂,你赵天岳不给我面子就明说,何必跟我兜圈子。赵永福心中虽然恼火,可脸上却没流露出一分一毫的愠色,他叹了口气道:“让天岳老弟为难了,既然如此,你就当这件事我从未说过。”

    赵天岳道:“永福兄,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赵永福道:“老弟,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可以当面说出来,但说无妨。”

    赵天岳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不过赵永福并不相信他此时的心情也是如此,官场之上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面具伪装,所谓的朋友,也仅限于存在共同利益的基础上,他和赵天岳并没有共同的政治利益,当然,他们也没有很深的矛盾,如果所有,那么今天应该算得上矛盾的开始,我硬着头皮来到你赵天岳的办公室求你这么点事儿,你却不给我面子,这次的侮辱,我记住了。

    赵天岳道:“永福兄,耿千秋这个女人做事很没有分寸,她似乎掌握了一些秘密,关系到不少的官员,而且她表现的有恃无恐,试图要通过自己掌握的东西威胁一些人。”

    赵永福听到这里,他的脸色有些变了,如果耿千秋当真这样做的话,这次她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赵天岳道:“人做错事并不可怕,怕的是自己做错了事,却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赵永福点了点头,他低声道:“我可不可以和她见上一面。”

    耿千秋自从被警方带走,就开始受到了重点照顾,目前任何人不得探视,即使是她的律师。

    见到赵永福过来探望自己,耿千秋多少有些感动,她咬了咬嘴唇道:“自从我被抓之后,你是唯一一个前来看我的人。”

    赵永福道:“你的事情很麻烦,国安已经着手调查你,那个管诚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耿千秋的表情倏然转冷,她的脸扭向一旁:“你究竟是来看我,还是帮警察来审问我?”

    赵永福道:“千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做生意没有捷径,和官员打交道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过去顺风顺水并不是因为你比别人强,而是因为你的运气好。”

    耿千秋转过脸来,柳眉倒竖,双目几欲喷出火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我,我过去顺风顺水全都是仰仗你的面子?是不是要告诉我,我只能依靠你才能生存下去?”

    赵永福道:“你误会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在你心底从来都没有看起过我!”

    赵永福皱了皱眉头:“千秋,你不小了,我对你怎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耿千秋呵呵笑道:“别在我面前说得冠冕堂皇,装成一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你不配!”

    赵永福因为她的话而有些不安,他甚至想站起身,拂袖而去,这女人因为人间宫阙的事情被刺激的是不是神经都错乱了?

    耿千秋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连累你,你大可袖手旁观,但是拜托你别在我面前演戏,换成十年前我或许会相信你,可现在我不会,我再不是过去那个头脑单纯的傻丫头了。”说到这里耿千秋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赵永福道:“千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耿千秋低下头:“你不愿意救我,自然有人会救我。”

    赵永福道:“你以为自己掌握了一些人的把柄,就幻想他们会救你?千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耿千秋抬起头:“那又怎样?我不怕死,我不在乎什么名誉什么清白,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为官者谁敢像我这样?”(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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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