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血路(中)
张扬的身形从地面上弹shè而起,宛如鬼魅般扑向四名南韩士兵,对方感到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张大官人的双手已经摧枯拉朽般扭断了他们的脖子,四名士兵一声不吭就软绵绵躺倒在了地上,张大官人毫不费力地干掉了他们,他向金敏儿挥了挥手,迅速扒掉一个人的衣服,金敏儿也学着他的样子脱下另外一名死者的衣服,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更换对方的衣服是相当必要的,可以迷惑相当一部分的敌人。
两人一前一后向上方走去,地下室的出口处还有两名卫兵把守,看到带着军帽低头走出的张扬,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人,开口问道:“干掉了没有?”
张大官人抬起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而整齐的牙齿,两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可是当他们做出反应的时候已经晚了,张扬分开双手,分别锁住两人的喉头,稍稍用力,便折断了他们的颈椎,金敏儿虽然看得心中不忍,但是也知道在目前的状况下,唯有杀出一条血路,不然他们两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活路。
一名过来负责看情况的南韩士兵发现了他们,张大了嘴吧刚想大叫,张扬一挥手,军刀宛如一道闪电般shè入了他的嘴巴里,将他的后颈贯通,那士兵直挺挺倒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别墅内还有两名南韩士兵站在大门处。他们听到动静赶紧冲了进来,看到地面上死去的同伴,吓得慌忙举枪就shè。
张扬和金敏儿同时扣动扳机,分别shè杀了一人。
楼下的交火声惊动了二楼房间内的崔贤珠,她皱了皱眉头,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头,慌忙去拿抽屉内的手枪,刚刚摸枪在手。身后的房门就被踢开,张扬和金敏儿举枪冲了进来。
金敏儿厉声道:“举起手来!“
崔贤珠举起双手,忽然转身向后方发shè,她扣动扳机的时候,张扬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迫使枪口向上。连续几枪都shè在天花板上,张扬反手一记耳光将她抽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张大官人很少出手打女人。可这娘儿们实在不是什么好鸟。
崔贤珠想要挣扎爬起,金敏儿的枪口已经指在了她的头顶。
崔贤珠实在想像不出,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张扬虽然勇武,可是毕竟被注shè了大量的麻醉剂,还专门将他的双手双脚铐住,想不到终究还是被他逃了出来。
金敏儿怒道:“为什么要害我们金家?”
崔贤珠冷冷道:“你的父亲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暴君。在他的心中,只有自己。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我恨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金敏儿咬了咬樱唇,用枪抵住崔贤珠的太阳穴。
崔贤珠道:“杀了我,你杀了我!”
张大官人道:“跟这贱人废什么话,杀了她就是!”
此时他看到窗外有不少人向小楼围拢而来,张扬用枪托砸烂玻璃,居高临下瞄准下方士兵shè击,顷刻之间就解决了三个。看着源源不断前来的士兵,张扬道:“敏儿,先离开这里再说!”
金敏儿点点头。
张扬来到崔贤珠身边一把将她拖了起来,留这女人暂时还有些用处,他和金敏儿一起押着崔贤珠向下走去,那些士兵看到崔贤珠落入他们的手中,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退到车库的位置,金敏儿打开车库的大门,启动了停放在那里的奔驰防弹车,张扬点中崔贤珠的穴道,将她扔到了后座上。
金敏儿驱车向外面驶去,那群士兵不敢发动进攻,生怕伤到了里面的崔贤珠。
汽车刚刚驶出金家大门,就看到四辆军用越野车迎面驶来。
张扬道:“冲过去!”
金敏儿咬了咬嘴唇,踩下油门,奔驰车急速和对方擦肩而过。此时从金家大门处两辆吉普车追赶了出来,那四辆军用越野车方才知道这辆奔驰车有问题,慌忙调头奋起直追。
子弹呼啸向奔驰车shè来,击中车体,一时间火星四溅。
张大官人嘘了一口声,暗自庆幸,得亏金家有这辆防弹车,不然就算他武功盖世,也难以在敌人的火力网中逃脱。他注意观察后方的动静,一辆军用越野车加速前进,车头超越了奔驰车的车尾,司机降档加油,引擎咆哮着向前蹿出,车身瞬间和奔驰车并驾齐驱,然后猛打方向撞击在奔驰车的左侧,金敏儿惊呼一声,车身在对方猛烈地撞击下,冲向一旁,她好不容易才将汽车拉回原来的位置。猛踩油门,又将对方摔开半个车身。
后方又有一辆军用越野车从右侧超车,撞击在奔驰车的右侧。车身在连续地撞击下剧烈震动。
张扬落下,左侧车窗,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向对方的车轮扫shè,越野车的右前轮胎被打爆,车身一沉,失去控制,在路面上翻滚起来,后方高速追赶的军用越野车躲避不及,撞击在己方的车身之上。
奔驰车优异的车身刚xìng让它在和军用越野车的连续撞击中不落下风,金敏儿cāo纵越野车一个灵活的变向,将越野车驶入通往高架桥的辅道。
张扬摸出手雷从车窗扔了出去,手雷正落在右后方的车厢内,两名南韩士兵吓得慌忙跳车逃生,其中一人刚刚落地,就被己方的车辆撞了个正着,惨叫着飞了出去,另外三人甚至没有来得及逃出汽车,就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飞上了天空。
对方虽然接连损失了三辆军车,可是仍然穷追不舍,在下一个路口,又有五辆军车加入了追杀的阵营。
奔驰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迈,将身后军车甩开了一大段距离,金敏儿忽然踩下了刹车,因为她看到前方有六辆军车将道路堵住,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在那里严阵以待。后方的军车正在高速赶来,他们腹背受敌,已经没有退路。
金敏儿咬了咬嘴唇,猛然将档位切换到倒档,油门瞬间踩到最大,向后方全速后退。
后方两辆并行的军车,看到奔驰车全速后退,向他们撞击而来,两名司机的目光中同时流露出惶恐之sè,距离越来越近,其中一辆车突然改变方向,向右侧闪避,这样一来,两辆军车之间闪出了两米不到的距离,奔驰车从两辆车之间的空隙中倒退了出去,两边车身相擦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响,反光镜也在摩擦撞击中损坏。
奔驰车退出了两车的围堵,金敏儿一个漂亮的转向,车辆调头之后,向后方驶去。
在单向行驶的车道上逆行不但需要过人的勇气,更需要超人一等的技术。金敏儿的车技水平虽然不错,可是肯定没到专业车手的地步,但是人在生死关头,往往会被激发出自身的潜能,金敏儿显然如此,今天接连做出了可以让专业车手瞠目结舌的动作。
金敏儿来回躲避着迎面驶来的车辆,有些车辆为了躲避他们的奔驰车,不慎撞在了一起。
一辆军车从迎面的车流中突然杀了出来,正对着奔驰车的车头撞了上去,蓬!地一声闷响,金敏儿的身躯向前一窜,然后被安全带又重新拉了回来,张大官人也是如此,还好彼此都没有受伤,对方的司机和金敏儿同时加大油门,两辆车的车轮在路面上疯狂转动,轮胎和路面摩擦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
奔驰车的马力更胜一筹,成功将对面的军车推动,两辆车相互较力,仿佛结合成为了一体。奔驰车推动那辆军车在道路上向后方行进。
军车内,几名士兵举起冲锋枪瞄准奔驰车疯狂施shè,可是他们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奔驰车的车身。
奔驰车不停加速,在速度达到六十的时候,金敏儿猛然踩下刹车,两辆汽车因为惯xìng而分开,军车却因为惯xìng向后继续滑行,一辆大货车从后方撞击在军车的尾部,军车被撞得腾空飞了起来。
望着飞向自己头顶的军车,金敏儿惊得美眸圆睁,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反应速度,她迅速踩下油门,奔驰车向前冲去,军车擦着奔驰车的尾部落下,落地之后引发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而金敏儿cāo纵奔驰车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逃过了灭顶之灾,从大货车的左侧空隙中钻了过去。
奔驰车继续前行,逆向行驶的车辆越来越少,张扬意识到情况有些反常,金敏儿小声道:“前方的道路可能被他们控制了!”张扬点了点头,现在这种情况下唯有硬往前冲,期望能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张扬抬头望去,看到一架武装直升机正朝他们的方向飞来,后方十多辆军车开始向他们迫近。
武装直升机锁定了奔驰车,金敏儿的俏脸瞬间变得苍白,她踩下刹车,颤声道:“你走!快走!”
第二章送上,求点月票,月票榜上还是很纠结的!诸君助我杀出一条血路!
()最快更新,请收藏()。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血路(下)
张大官人大声道:“要走一起走!”他踢开车门,然后将金敏儿从里面抱了出来。此时他清晰地看到武装直升机发射出一枚火箭,火箭拖着长长的白烟,几乎在一瞬间就已经迫近了奔驰车。
张扬怒吼一声,心中却明白,自己此时再跳恐怕已经晚了,轻功再牛逼终究还是牛不过火箭。张大官人搂住金敏儿将她压倒在地面上,运气全身的内力,打算以血肉之躯硬抗这次爆炸,虽然知道自己躲过此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生死关头,一颗导弹高速奔袭而至,抢在武装直升机射出的导弹命中目标之前率先射中了它,两颗导弹在空中相撞,半空中一颗硕大的火球炸开,周围空气的温度瞬间被提升,张扬拥住金敏儿,他的双目下意识的闭上了。
两架F15战斗机并排高速驶来,同时发动了第二波的攻击,一颗导弹击中了武装直升机,另外一颗导弹击中了张扬和金敏儿后方三百米左右的高架桥,桥梁中断,随之被炸飞的还有六辆军用吉普车,三辆不及刹车的军车鱼贯从高架桥的断裂处冲了下去。
武装直升机被导弹击中,在空中爆炸,支离破碎的金属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张大官人睁开双目,心说我不会看错吧?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确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像,金敏儿拉了他的手臂一下,提醒他重新回到奔驰车内,战斗机的及时出现不但救了他们两个,还救了车内的崔贤珠。
金敏儿驾驶着奔驰车从前方的匝道逆向驶出,一路之上再也没有遇到敌人的阻拦,两架战斗机在空中盘旋了一周,向远方驶去。
确信无人追随,金敏儿将汽车驶入附近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内,张扬抓起崔贤珠,将她塞入后尾箱内。
金敏儿挽着他的手臂,两人如同寻常情侣一样走入超市内。在超市的入口处,金敏儿找到了公话,按照预先联络的方式,联系上了权正泰。
权正泰的声音掩饰不住兴奋,他大声道:“你们没事吧?”
金敏儿道:“没事,有没有找到我爸?”
权正泰道:“找到了,现在金将军已经被解救出来了,军方已经接到了他的命令。正在行动中。很快就会有消息向公众发布,你们留意电视新闻。”
金敏儿乍听到这个消息还并不相信。
权正泰道:“你稍等,我让人接通金将军的电话。”
短暂的等候之后。金敏儿听到听筒中传来父亲的声音:“敏儿!”
金敏儿愣了一下,旋即喜极而泣。
金承焕关切道:“敏儿,你有没有事?我已经自由了。你在哪里?我这就让人去接你。”
金敏儿啜泣道:“爸,我没事,我很好,张扬一直都在我身边保护我。”
金承焕激动道:“没事就好,我现在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们注意安全,等着看新闻,局势稳定之后,会有新闻向公众播出。到时候你再和我联络。”
金敏儿挂上电话,抬起头,看到张扬温暖的笑容,一时间百感交集,纵身扑入张扬的怀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南韩民众对于这场军方变乱了解的并不多,新闻中之前播出了金承焕因病住院的消息。当天晚上八点,紧急插播的新闻向全国宣布,总统和保安司令金承焕联手粉碎了一起图谋颠覆政府的叛乱,这次叛乱的策划者明将军在逃离汉城的途中被当场击毙。
新闻言简意赅,并没有针对这次的叛乱做出详细说明。随后又附上了总统和金承焕先后和美国大使见面的新闻。这两则新闻传达给广大民众两个重要的信息,一是发生过叛乱。二是美国人介入了。当然很多细心人也从新闻中发现,总统和金承焕前所未有默契和谐。
此时的金承焕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军装,精神抖擞风度翩翩,一扫这几日的颓势,KBR的负责人崔志景虽然被明将军所杀,但是他仍然将金承焕的位置精确定位,为了避免定位仪被叛军搜查到,崔志景当时是将定位仪吞下了肚子,所以成功躲过了对方的搜查,而KBR的特工们根据他传递的信息,在最短的时间内突入金承焕被囚的地点,将金承焕救出。
金承焕的现身粉碎了关于他重病的说法,而他做出了另外一个重要决定,就是和总统握手言和,揭穿了明将军的阴谋,政界和军界的联手成功粉碎了明将军挑起的这场叛乱,短短几个小时内就已经将局面重新掌控在手中。
已经被人宣布死亡的明将军呆呆坐在囚室内,当金承焕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明将军的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这并非针对金承焕,而是自己,他低估了金承焕反扑的力量。处心积虑的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自以为已经控制住了局面,却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被完全粉碎。
金承焕抽出一支雪茄递给了明将军,亲自帮他点燃。
明将军抽了一口烟,混浊的双目显得越发黯淡。
金承焕道:“我已经让人对外宣布你在逃跑的途中被当场击毙。”
明将军道:“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金承焕道:“你曾经是我最相信的战友,可你却背叛了我。”
明将军道:“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理想,你忘记了当初我们的雄心壮志了吗?”
金承焕摇了摇头道:“没忘,但是时代在变,现在已经不是必须依靠武力解决争端的时代。”
明将军道:“你不配做一个军人,我看错了你,从始至终,你只是一个政客。”
金承焕道:“你本来几乎就要成功了,如果你更坚决一点,早一点杀了我,至少你有可能登上南韩的权利巅峰。”
明将军呆呆看着金承焕:“我没有别的要求,看在我们过去多年友情的份上,放过我的家人。”
金承焕笑了一声,然后极其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大哥的那笔帐怎么算?”他掏出了手枪:“我向你保证一件事,和你有关系的每一个人都会遭遇到最悲惨的人生,包括你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孙子。”
“混账!”明将军扔下雪茄试图向金承焕扑过来,金承焕果断扣动了扳机,望着在血泊中挣扎的身体,金承焕叹了一口气道:“人,果然是不可以有慈悲心的。”
金承焕从来都不是一个拥有慈悲心的人,尤其是面对自己的敌人,杀掉明将军,在他看来是一种尊重,让军人死在子弹下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但是对车明昊他不会给予这样的尊重,因为车明昊不配。
车明昊和崔贤珠双双被抓,跪在金承焕的面前。
车明昊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相比崔贤珠他的恐惧展现无遗。
金承焕道:“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车明昊的牙关打颤,却说不出话来。
崔贤珠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不用多说,杀了我们就是!”女人在很多时候要比男人更加的硬气。
金承焕笑了笑道:“做我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胆子背叛我。”
崔贤珠道:“你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狂妄自大,我从未爱过你,又谈得上什么背叛?一直以来,你也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看待,只是将我当成一个玩物罢了。”
金承焕道:“即使是我的玩物也要比当他的妻子尊贵得多,车明昊,你说是吗?”
车明昊的目光不敢去看他。
金承焕呵呵冷笑了一声:“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我失望,我本以为,一个人可以将仇恨藏得这么深,一个人为了复仇可以将心爱的女人献给我,像你这种人本该有些气概才对。”他摇了摇头道:“失望,让我失望之极。”他缓缓抽出了手枪。
车明昊看到枪口,顿时软瘫在地上,哀求道:“将军……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恩将仇报,你饶了我,您饶了我……”
金承焕道:“你错在不该碰我的女人!”他的枪口朝下,蓬!地一枪射在了车明昊的双腿之间,车明昊捂着裆部大声惨叫着,鲜血从他的下体汩汩流出。
崔贤珠的嘴唇抽搐了一下,但是她没有说话。
金承焕道:“你爱他吗?如果我让你替他去死你愿不愿意?”
崔贤珠的嘴唇颤抖着。
金承焕笑道:“爱在生死存亡面前,一钱不值,你们之中可以活下来一个,但是……绝不是你!”他举起枪,一枪击中了崔贤珠的额头,崔贤珠躺倒在车明昊的身边,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车明昊在悲伤和惊恐的双重折磨下失控大叫起来。
金承焕点了点头道:“我不杀你,我会让人帮你把伤治好,顺便帮你做个整容手术,再把你送到赤岛监狱,那是一个充斥着野蛮和暴力的地方,你的外表一定会引起那帮犯人的注意,以后的日子里,你可以尽情享受他们荷尔蒙的发泄。”
“不要……不要……”“你曾经是我最相信的战友,可你却背叛了我。”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人心叵测(上)
金承焕重新回到将军府内,一下车,就看到宛如小鹿般向自己欢快奔来的女儿,金承焕微笑着迎了上去,将女儿拥入怀中,安慰了女儿几句,金敏儿挽着父亲的手臂,将他带到张扬的面前。
金承焕来到张扬面前,并没有马上和张扬握手,而是很郑重地向他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才握住张扬的手,充满感激道:“张先生为我们金家所做的一切,我会铭记在心。”
张扬微笑道:“将军客气了,敏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的这句话是由衷而发,一旁的金敏儿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羞得俏脸绯红。
金承焕笑道:“里面坐!”
府邸已经打扫干净,厨房内干净的餐台上铺着洁净的白sè餐布,金敏儿让人准备好了晚餐。
金承焕邀请张扬坐下,从两个年轻人四目相对时流露出的绵绵情意,金承焕已经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通过这次的变故已经变得非常亲密。
金承焕端起红酒道:“庆祝我们金家渡过劫难!”
金敏儿端起酒杯却不由得想起了大伯,美眸之中泛起盈盈泪光。
金承焕知道女儿在想什么,轻声道:“逝者已矣,如果你大伯的在天之灵看到你平安无恙,想必他也会开心。”他向张扬举了举酒杯,抿了口红酒。
张扬也喝了一口。
金承焕道:“张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金敏儿因为父亲的这句话而感到有些不满,张扬帮了金家这么大的忙,事情才刚刚平息,他居然就要问起人家什么时候走,金敏儿道:“爸,您这就要赶张扬走啊?”
金承焕笑道:“敏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
张扬缓缓落下酒杯道:“我在国内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这次来南韩也是匆忙决定。我打算后天就离开。到时候还要劳烦金将军安排我回去。”
金承焕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看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张大官人也有些奇怪了,按理说金承焕就算出于客气也应该挽留挽留自己,可他什么都没说。或许这就是军人的xìng格,天生就不善于表露感情。
虽然金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在晚餐上他们并没有探及这个问题,在金承焕看来,没有向外人交代这场叛乱详情的必要,在张扬看来。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内政,自己也没兴趣干涉。
用完晚餐,金承焕让佣人带领张扬去客房休息,将女儿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金敏儿从父亲晚上的表现已经意识到他肯定有重要事情要找自己谈,不过她还是因为父亲晚上对张扬不冷不热的态度而有些生气,走入书房之后,愤愤不平的抗议道:“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张扬。他不但是我的恩人。也是金家的恩人。”
金承焕笑道:“我知道,我也已经向他表达谢意了啊?你还想我怎样?等局势稳定之后,我一定会加倍的报答他。”
金敏儿道:“他可不在乎你的报答。”
“那他在乎什么?”
一句话把金敏儿问住了,她努力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回答出来,俏脸却有些发红,在她的内心中,张扬在乎的自然是自己,可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向父亲说明的。
金承焕道:“敏儿。我叫你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金敏儿看到父亲骤然变得严肃的表情,心中莫名变得有些忐忑。
金承焕道:“这次我们金家虽然渡过了一次劫难,但是国内的形势却因此而变得动荡起来,军方和政界之间必须重新建立起互信。”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和总统先生联手粉碎了这次叛乱,但是我们的关系必须要得到加强。敏儿,总统的独子洪政宰是一个极其优秀的年轻人,不但学识渊博而且相貌英俊风度翩翩。他对你仰慕已久,今天总统和我见面的时候,主动向我提起你和政宰的亲事。”
金敏儿用力摇了摇头道:“我不答应,为什么你们之间的互信要建立在姻亲的基础上?我对洪政宰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我不可能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
“爱?”金承焕充满嘲讽的笑了笑道:“只有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才会相信爱情的存在,人生是现实的,敏儿,以后你就会明白,现实和想像根本是两回事,如果我们两家结合,那么我们的联盟将会是不可匹敌的,我们会成为这片土地上最有权势的家族,而这一切都将会是属于你们的。”
“我不在乎!”金敏儿大声道,似乎害怕父亲不懂自己的意思,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在乎什么权势,什么金钱,我知道我喜欢谁,我知道自己和谁在一起才会幸福。”
金承焕道:“张扬吗?一个外国人,即便是他有恩于你,你也不必舍身相报!”
金敏儿的目光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是,我的心里只有他,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如果你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宁愿选择去死!”
金承焕重重在桌面上拍了一记,怒冲冲站起身来,指着女儿的鼻尖道:“你给我记住,你不仅仅为自己活着,你还要承担这个家族的荣誉,如果你任xìng而为,怎么可以对得起你大伯的牺牲?”
金敏儿含泪道:“如果我大伯活着,绝不会逼迫我这样做,更不会为了自己的权力而将我当成交换的砝码。”
金承焕恨恨点了点头:“敏儿,我给你时间考虑。但不会太久,明天rì出之前,必须给我答复!”
金敏儿冲出书房,准备去找张扬,却被两名卫兵挡住了去路,父亲的声音冷冷从后方传来:“送小姐回她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放她出来。”
将军府很大,主体由两栋别墅构成,张扬所在的客房位于另外一栋别墅中,虽然金承焕当晚对他非常的礼貌,可是张扬仍然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总觉得金承焕的表现透着神秘。
张扬沐浴之后,给伤口换上了伤药,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门外两名卫兵守护在那里,张扬一出来,两人慌忙立正行礼,其中一人中文很好,这是金承焕特地安排的,那名卫兵道:“将军让我们留在这里负责保护张先生的安全。”
张扬笑了笑,心说就凭你们两个也敢说保护我,老子要是沦落到被你们保护的地步,也不敢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保护敏儿了。张大官人自然不会相信他们两人只是被派来保护自己那么简单,十有**是金承焕派他们两人过来跟踪自己,避免自己到处乱走。
张扬道:“我不走远,就在院子里转转,将军府内应该没什么危险吧!”他已经走了出去,两名卫兵赶紧跟了上来,亦步亦趋,如影相随。
张大官人停下脚步,转向两人道:“两位什么意思?担心我对将军不利?”
那名中文颇佳的卫兵笑道:“张先生说笑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小姐的救命恩人,怎么会对将军不利?”
张扬道:“既然如此,两位还是不要跟着我了,我就在这院子里走走,呼吸点zì yóu的空气,你们这么跟着我,让我有种被人禁锢的错觉。”
两名卫兵对望了一眼,可张扬走出几步之后,两人又远远跟在身后,张大官人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停下脚步道:“我想去见见小姐。”
那卫兵道:“张先生,我看您都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小姐应该已经睡了,现在打扰她恐怕不合适吧。”
张大官人越发觉得不对,不过他也没有坚持,笑了笑道:“说的也有道理,那啥……我还是回去早点睡觉。”
两名卫兵看到他终于答应回去休息,全都松了一口气,这两人的神态没能瞒过张扬的眼睛。
张扬回到客房内将房门反锁,拿起房间的电话,却发现电话是坏的。心头不由得有些恼火,这个金承焕在搞什么?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不求回报,可也不能这样对待老子,这叫什么待客之道,根本就是软禁。如果依着张大官人过去的脾气,他早就去找金承焕理论了,可现在毕竟是在他乡,自己虽然帮了金家的忙,可是金承焕这种人物未必领情,古今中外,但凡这种级数的大人物往往都不拘小节,在他们眼里,什么恩怨和权力相比可能都是无足轻重的,在不清楚金承焕具体的想法之前,还是不好轻举妄动。
张扬干脆坐在床上默默调息,身上的枪伤已经开始发痒,正在愈合之中,不过他今晚总是有些心浮气躁,始终无法沉下心来,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张扬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却见院落内仍然防守严密,十多名卫兵在府邸内巡逻,将军府外还有重兵驻守。抬头向夜空中望去,却见一轮明月缓缓升上夜空,张扬忽然想起,今天又是十五了,月圆之夜,他和金敏儿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
张扬心中暗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见敏儿一面,搞清楚金承焕到底在搞什么?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人心叵测(下)
凌晨一点的时候,张扬拉开窗口趁着卫兵不备,悄然溜出了窗外,他的身体紧贴在二层楼的外面,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将军府的四处都有卫兵在来回走动,他暗自提了一口气,以壁虎游墙术贴着墙壁向高处爬行而去,两栋别墅之间有地下通道相连,在室外必须穿过十米的空旷距离,张扬爬到别墅的最高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发足疾奔,足尖在别墅的屋顶轻轻一点,身体大鸟般凌空飞起,在空中一个转折,落下之时身躯已经稳稳贴在对面别墅的外墙之上,助跑、起跳、落下一气呵成,中途毫无停滞,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张扬贴在别墅外墙之上的时候,刚巧有两名卫兵从两栋别墅之间的道路走过,他们并没有发现头顶的异常。
等到卫兵走远后,张大官人方才贴着墙壁爬向金敏儿位于二层的房间,金敏儿的房间漆黑一片,张大官人贴着窗口隐约听到她的啜泣声。
张扬以传音入密道:“敏儿!”
金敏儿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随机又听到他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她惊喜万分,来到窗前,低声道:“张扬,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
张扬继续用传音入密道:“是我!你打开窗子让我进去。”
金敏儿道:“所有门窗都已经布置了安防装置,只要我打开,就会触动jǐng报,会惊醒他们。”
张扬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爸……我爸想让我嫁给总统的儿子,你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因为,因为我心中早已有了你……”如果不是到了这种时候,以金敏儿的矜持,断然不会主动吐露心中的情意。
张大官人听得心中一阵激荡,他怎肯让金敏儿嫁给他人,就算是金承焕逼迫她也不行。张扬低声道:“你放心。有我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勉强你,我这就救你出来……”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似乎突然被抽空了力气,慌忙用双手抓住窗沿,他有些惊恐的抬起头,正看到窗户玻璃之上反shè出的圆圆月影。眼前一时间缭乱一片,脑海中也变得空空荡荡,恍惚中仿佛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赤足向自己走了过来,张大官人竭力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可惜他的视野却越来越模糊,手足开始变得酥痒,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在咬噬着他的四肢。
金敏儿虽然隔着窗户也觉察到了张扬的异常变化,她惊呼道:“张扬。你怎么了?”
张大官人一言不发。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心头的刺痛感变得无法忍受,他闷哼一声,双手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从高处仰首摔落下去。
金敏儿一声娇呼,再也顾不上什么,她推开窗口向下望去,却见张扬直挺挺躺倒在下面的草坪之上。十多名闻讯赶来的卫兵将他团团围住。
金敏儿尖叫道:“你们不许伤害他!”她拉开房门不顾一切的向下跑去。
门外两名卫兵将她拦住,架着她的手臂,将她拖入房间内,金敏儿含泪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不许你们伤害他,不许你们伤害他……”
金承焕来到张扬的面前,看到张扬躺倒在地上。手足不断抽搐,脸sè如同死灰一般,他皱了皱眉头,望着周围的jǐng卫道:“怎么回事?”
其中的头目向他禀报道:“将军,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爬到小姐房间的窗外,突然摔了下来,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没有开枪!”
金承焕道:“叫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了,却对张扬的病情一筹莫展,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当然不敢贸然给出治疗方案,给张扬注shè了镇定剂之后,张扬就沉沉睡了过去,他来到外面,金承焕一直都在客厅内等待。
那医生来到金承焕面前鞠了一躬道:“将军!”
金承焕道:“他到底什么病?”
医生神情尴尬道:“将军,我查不出他究竟是什么病,或许要将他送到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才行。”
金承焕面sè一沉。
那医生吓得额头满是冷汗,他对金承焕的xìng情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这位保安司令喜怒无常,如果不慎得罪了他,恐怕连xìng命都保不住,他慌忙补充道:“我已经给他注shè了镇定剂,现在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一些,我抽取了他的一些血样,带回去马上进行化验,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金承焕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医生走后,金承焕向手下人招了招手,低声耳语了几句。
张大官人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内,感觉到自己的口舌发干,身体发软,前所未有的虚弱,张扬支撑着下了床,赤脚踩在地面上,感觉到脚底的地板冰凉,竟然是合金铸成。张扬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先找到了饮用水,接了一杯,大口饮下,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jīng神。
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马桶,从这里的布置来看应该是一间秘密牢房,金承焕恩将仇报,居然把自己囚禁了起来。
张扬摸着墙壁,毫无疑问,整个房间都是用合金铸成,就算他武功处在巅峰状态,也很难从这坚如壁垒的地方逃出去,更何况他的身体突然变得如此虚弱。
在逆境之中,张扬反倒出奇的冷静,他回到床边坐下,仔细回忆着昏迷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他想起了那让人目眩神迷的月光,想起了那个模糊的女人身影,深吸了一口气,驱散了这些想法,不由得想到了金敏儿,一想起金敏儿的样子,他的心头又是一阵疼痛,那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再度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张扬捂住胸口,他强迫自己的脑海回复一片空明,自己的症状并不是生病,却像是被人种下了蛊毒!张扬回忆起在京城潜入柳丹晨房间的那个夜晚,在她房间内看到的种种诡异景象,柳丹晨的床下的盆盆罐罐中装着的全都是毒物。张大官人闭上双目,当晚的影像不停在他脑海中闪回,神秘的织锦图案,让人血脉贲张的**写真,丧失意志的柳丹晨,他仿佛看到柳丹晨**着娇躯,正缓缓向自己走来,来到自己的面前,投入自己的怀中,忽然张开了檀口,雪白的贝齿却突然生出两颗獠牙,张大官人一个激灵,顿时睁开了双目,他终于明白,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女人幻像竟然是柳丹晨,当晚他闯入柳丹晨的房间内,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事实上却稀里糊涂地进入了对方早已布置好的局中,他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对方下蛊。
算起来今天刚好是yīn历十五,张扬对苗疆种蛊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往往蛊毒会在月圆之夜发作,发作之时如同大病一场,通常要经过七rì方才能完全恢复。开始可能每年发作一次,随着蛊毒的加深,发作的频率也会变得越来越频繁。
张扬暗自调息,感觉经脉淤滞阻塞,内息无法运转自如,对此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张大官人再世为人,经历凶险无数,即便是被种上蛊毒,他也没有被吓住,他医术卓绝,对于延缓蛊毒发作,和彻底根治的方法都有所了解,蛊毒并非是不治之症,当务之急乃是要尽快恢复内力,早rì脱离这间囚室,找到金敏儿,带她离开这个地方……想起金敏儿张扬的内心中又是一阵刺痛,痛得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脑海中又浮现出柳丹晨的影子,从自己表现出的症状,张扬判断出,他应该是被种下了情蛊,这种蛊毒是苗女专门为了惩罚负心汉所秘制,他心中有了种蛊之人,就不可以去想别的女人,否则就会心口剧痛,想要这种蛊毒不再发作,必须要回到种蛊者的身边,一心一意待她,对她言听计从,只有那样,才能保证蛊毒不再发作。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柳丹晨啊柳丹晨,想不到你才是布局之人。”口中念着柳丹晨,脑子里想着柳丹晨的样子,心头的疼痛果然在瞬间减轻,虽然他关心金敏儿的安危,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主动去想了。
金敏儿彻夜未眠,一双美眸哭得有些浮肿,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透入,她听到敲门声,抹去泪水道:“进来!”
金承焕缓步走入房间内,微笑道:“敏儿,为什么不下去吃饭?”
金敏儿道:“你不放了张扬,我就永远不吃东西。”
金承焕道:“如果你那样做,我保证张扬不会活在这个世界上!”
金敏儿的美眸中露出惶恐的光芒,金承焕把握到女儿的表情变化,轻声叹了口气道:“敏儿,他是死是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金敏儿望着父亲,仿佛今天才认清他的面目,咬了咬樱唇道:“为了权力,你果然可以牺牲一切,小妈说得不错,你果然不在乎任何人!”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死而后生(上)
金承焕怒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
金敏儿道:“权力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甚至比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还要重要?”
金承焕道:“你还小,你根本不懂得何谓幸福!”
金敏儿用力摇了摇头道:“我懂!”
金承焕道:“这世上没有比家门的荣誉更加重要,想让张扬活下去,你就只有一个选择。”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金敏儿望着父亲的背影,心中从未感到和他如此陌生,她回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憔悴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瞬间变得坚决起来。
密室之中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间,张大官人恢复了少许体力,可以自如走动的时候,他左侧的墙壁露出一个小洞,里面隐藏的升降装置将食物送到了他的面前。
张扬走过去看了看,食物很丰盛,居然还附送了一瓶红酒,他的确有些饿了,端过饭菜大快朵颐,吃了个酒足饭饱,将空碗放回升降装置上,升降装置缓缓下降,然后洞口重新闭合。
张大官人身体稍稍恢复,就开始琢磨如何离开,虽然并不了解金承焕的为人,不过如果他想拆散自己和金敏儿,利用金敏儿达到自身的政治目的,恐怕很有可能对自己下黑手,把自己关在这地牢中一生一世也有可能,又或者断了自己的食物和水源,将自己活活饿死。
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老子虽然是滨海市委书记,可是真要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国内只怕没几个人会在乎,一个处级干部而已,失踪就失踪呗。搞不好还会有人给自己扣上潜逃的帽子。如果我要是被困在这里。我的那些红颜知己该如何是好?一张张诱人的俏脸在脑海中闪过,张大官人心知不妙,果然这心口疼痛又犯了起来。不过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般难以忍受。这蛊毒的发作也是间歇xìng的,估计最痛苦的阶段已经渡过。
张大官人在房间内四处张望,终于在右前方的墙角看到一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想必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控之下。这间囚室四壁都是用合金打造而成,就算他的内力处于巅峰状态,也难以冲破这铜墙铁壁。
硬来不行,只能智取,张大官人最擅长的就是装死,很多时候装死能够收到奇效,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置死地而后生嘛。既然对方在监控着自己,只要自己有了状况,他们肯定会及时发现。如果他们敢进入这间囚室,那么自己就有了脱困之机。
张大官人说干就干,捂着肚子躺倒在地上。足足躺了十分钟不见动静。正在他等得焦躁之时,忽然从墙壁四周喷出白雾。张扬顿时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麻醉气体,对方对自己的戒心还是很重的。
张扬自从修炼大乘诀之后,呼吸吐纳的方式和普通人已经有了很大不同,而且他现在是利用龟息**造成假死的状态,对方的麻醉气体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又过了三分钟之后,方才听到合金大门滑动的声音,四名头戴防毒面具的人走了进来,有三人拿着武器,其中一人手中带着一个急救箱,他来到张扬面前蹲下,初步检查了一下,抬起头向那三人摇了摇头,显然认定张扬已经死亡了。
不多时又有人进来,带来了裹尸袋,将张扬抬入了裹尸袋中,然后放上担架,两人抬着张扬的尸体从囚室中走了出去。
张大官人躺在裹尸袋内,一面运气调息,迅速恢复着自身的体能,一边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这群人走过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之间应该有三道铁门,进入升降梯之后,张扬被带到了地面之上。
他能够感觉到外面正下着雨,密集的雨点落在裹尸袋上,走了五分钟左右,担架被放在地上,有人又拉开了裹尸袋,雨水落在张扬苍白的面孔上,一双冰冷的手摸了摸张扬的颈动脉,然后又掰开他的眼皮,利用手灯照shè了一下张扬业已散大的瞳孔,显然是要再次确认张扬的死亡,骗过这帮人对张大官人来说毫无难度可言。
检查者叹了一口气,他收起手电筒,走到避雨的回廊下,掏出手机向金承焕报告这件意外。
金承焕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震惊,毕竟张扬发病时候的情况他亲眼看到,而且医生对张扬的病情也束手无策,检验结果也没有发现太多的异常,那医生早已给张扬下了病危通知,金承焕想了想道:“找个地方把他给埋了,这件事一定要严守秘密。”
金承焕挂上电话,看到身穿红sè晚礼服的女儿宛如人间仙子般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他微笑着迎了上去,张开双臂,试图给女儿一个温暖的拥抱,可是金敏儿的反应相当的冷淡,在距离父亲一米处站定,冷冷望着他道:“你要信守自己的承诺。”
金承焕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金敏儿咬了咬樱唇道:“我可不可以再见张扬一面?”
金承焕道:“可以,但不是现在,今晚的舞会上,总统会公开宣布你和政宰订婚,等这件事过后,我会安排你见他一面。”
金敏儿有种要哭的冲动,眼前的父亲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他竟然拿自己当成交换政治利益的筹码,金敏儿仰起头,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流下来。她低声道:“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你要确保张扬平安无事。”
金承焕道:“我正在这样做,他的病不算严重,我派了最好的医生为他治疗。”
金敏儿望着父亲,眼泪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金承焕伸出手想为她抹去泪水,却被金敏儿躲过,她轻声道:“我去补妆!”
张大官人被人扔到了车上,这些士兵对于一具尸体显然没有了尊重,汽车驶向汉城市郊,张扬本以为这帮人会找一个地方将自己悄悄埋了。
可到了地方之后,方才知道已经有一辆混凝土搅拌车在那里等着自己,这帮人是要把自己浇筑在某处工地的地基下。
两名南韩士兵抬着裹尸袋直接将张扬扔入了预先选好的坑洞内,然后混凝土搅拌车将混凝土灌入坑洞之中。张大官人并没有马上反抗,因为他担心并不想马上被别人发现自己假死的秘密,混凝土不会马上凝固,只要这帮人在混凝土初凝时间前离开,自己就能轻松逃脱这座水泥坟墓。
张大官人根据地面传来的震动察觉到车辆逐一离开,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方才潜运内力,震开覆盖在身上的混凝土层,从深坑中爬了出来。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废弃的工厂,里面横七竖八的摆放着一些废旧机床,负责送他过来掩埋的士兵已经远去,张扬推开窗口跳了出去,外面的雨很大,天sè昏暗,应该是黄昏时分,张扬跳入门外的水池,将身上的污泥洗净,离开水池。站在高处,在大雨中辩明灯火的方向,正北方应该是汉城。
步行近半个小时,方才来到大路之上,张扬找到最近的公话亭,走入其中,张扬拨通了权正泰的号码,在南韩他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联系权正泰也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现在的权正泰虽然敌友难分,但是他的xìng命还被自己攥在手里,当初为了换取自己的信任,权正泰曾经服下了七rì断命丸,算起来距离病发已经没几天了,如果自己死了,他也别想活在这个世界上。
权正泰接到张扬的这个电话显得非常的错愕,同时他又感到惊喜,顺利营救金承焕之后,他就准备找到张扬,向他索取解药,可没想到张扬会突发急病,权正泰身上的那条黑线已经蔓延到了左臂的肩胛处,算起来自己距离毒发也就剩下三天了,权正泰自然是心如火焚,这世上每人不怕死,他也不例外,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探望一下张扬的病情,可巧张扬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电话了。
权正泰接到张扬的电话马上就觉察出事情有点不对,根据将军府那边传来的消息,张扬突发急病,可张扬却好端端的打来了电话,权正泰不是寻常人物,多年的KBR生涯让他拥有冷静的头脑和超人一等的分析能力,他意识到张扬和金家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张扬也没和权正泰多说话,只是让权正泰马上过来接自己,并叮嘱权正泰,这件事一定要保守秘密,决不可让外人知道他的下落。
权正泰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但是他也不敢多问,毕竟自己的这条xìng命就被张扬捏在掌心,如果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自己也保不住xìng命。
张扬虽然说不清自己所在的方位,可是权正泰根据他的电话号码不难查出他所在的地点,二十分钟后已经出现在公话亭附近。
第三更送上,章鱼能说声月票好惨不?大家还有月票吗?这个月的前十咱们还有希望吗?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死而后生(中)
为了稳妥起见,张扬藏身在道路旁的树林中,看到权正泰单独前来,这才迅速离开树林,来到了他的身边。权正泰是个心明眼亮的人物,看到张扬现身,也不说话,马上进入车内,张扬拉开后面的车门在权正泰的身后坐下。
权正泰启动汽车之后,方才问道:“遇到麻烦了?”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帮高丽棒子真不够意思!”
权正泰道:“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敢不帮我吗?要是老子出了意外,你也得跟着我陪葬。”这事儿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会点破。
权正泰带着张扬来到汉江以北的一片高级住宅区,这是一套联排别墅,KBR的负责人崔志景生前就住在这里,崔志景的妻子和女儿都在美国,目前还没有将崔志景殉职的消息告诉她们,权正泰打开房门。
张扬跟着他走了进去,打开客厅的吊灯,张扬首先看到壁炉上摆放的崔志景的全家福,他拿起照片看了看,崔志景的妻子看起来温柔婉约,女儿活泼可爱,可是这个家庭却从此破裂了,崔志景用生命挽救了金承焕,张扬也为金承焕出力不小,到最后却险些死在他的手中。
张扬向权正泰道:“帮我准备一身替换的衣服,我去洗个澡。”
权正泰点了点头,张扬离开之后,他的目光也望着那张全家福,不觉有些湿润了,来到钢琴前坐下,打开钢琴,权正泰弹起了一曲忧伤的乐曲。
张扬冲了个澡,他的伤口已经结疤,换上了权正泰为他准备的衣服,张扬的身材和崔志景相仿。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衣服并不算难。
洗澡换衣之后,张大官人一扫之前的颓势,望着镜中的自己,又回复到过去那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的张扬,他朝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然后来到客厅,权正泰弹完最后一个音符,将钢琴盖上。
张扬道:“弹得不错,看不出你还是个钢琴家。”
权正泰道:“志景兄才算得上是钢琴家。{武动乾坤}可惜这琴他再也用不着了。”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我本想亲手将解药交给他的。”这句话中有遗憾的成份。也有提醒的成份,他在提醒权正泰,你别忘了。你的性命老子做主。
权正泰道:“张先生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张扬道:“其实知道的越少对你就越安全,我发生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我找到金敏儿,我要带她离开。”
权正泰被他的要求惊得目瞪口呆,毫无疑问,张扬和金承焕之间肯定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这一矛盾应该是因为金敏儿产生的。权正泰道:“张先生,你恐怕不知道,金小姐和总统的儿子洪政宰今晚就要订婚了,今晚在总统府内正在举行他们的订婚舞会。”
张扬道:“去***订婚舞会,金敏儿是我的女人。谁敢跟我抢,我就弄死他!”这厮脸色一沉凶相毕露。
权正泰听他这么说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照他的话岂不是要把总统的儿子给弄死,权正泰劝道:“张先生,你还是冷静一下,金小姐和洪政宰的结合是一桩美满的姻缘,不但他们郎才女貌。而且通过这样的婚姻关系,可以让我国的政局回归稳定。”
张大官人怒道:“你们国家的政局稳不稳定干我屁事?早知道金承焕是这么一个人物,老子说什么也不会救他,牺牲女儿的幸福,用敏儿当筹码换取和总统的联盟。我呸!”
权正泰也不是傻子,过去他就看出张扬和金敏儿两情相悦。可在他看来儿女情长毕竟是小事,远不如政治上的利益联盟更加重要,但是权正泰还是对张扬和金敏儿的遭遇深表同情的,他叹了口气道:“张先生,金将军既然已经决定将女儿许配给洪政宰,这件事谁也不能改变,我看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张大官人豁然转过头去,目光宛如一双尖刀般射向权正泰,看得权正泰不由得忐忑起来。
权正泰心中暗道,这件事干我屁事?要不是我被你下了毒,我用得着受你这份闲气?心中再是不满,脸上还得赔着笑:“张先生,咱们也认识了很久,我一直都将你当成最相信的朋友,我会尽力帮助你返回中国。”
张扬笑道:“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当初来南韩也不是为了介入你们的政治纷争,也没想过要去救谁,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保证金敏儿平平安安,让我这么回去,做梦!我不怕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谁敢欺负金敏儿,我必然找他讨还公道。”
“可是你只有一个人,势单力孤,张先生为何不面对现实?”
张扬摇了摇头道:“就算我死在这里,也必然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和我陪葬。”
权正泰心头一凛。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只要救出金敏儿,并不想伤及无辜,如果你想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帮我进入总统府。”
权正泰满面难色,他如果帮助张扬就违反了KBR的原则,可是如果不帮助张扬,自己只有死路一条,犹豫许久,方才道:“你答应我,不可以伤害总统和将军。”
张扬道:“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杀人,如果我想害他们,当初又何必劳心劳力的帮忙救出金承焕?你只要帮我进入总统府,其他事情一概和你无关。”
权正泰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道:“我帮你这一次。”
张扬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将解药送到你的手上。”这句话才是权正泰最为关心的。
晚上八点,雨停了,权正泰驱车将张扬送到总统府内,崔志景死后,他已经被临时任命为KBR的临时执行官,有了这样的身份,出入总统府自然畅通无阻。
权正泰在总统府前的停车场将车停下,看了看四周,向张扬道:“我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下面怎么做要靠你自己。”
身穿黑色西装,黏上黑色八字胡,带着金丝边眼镜,风度翩翩的张大官人微微一笑,到了这样的环境中他仍然表现出超人一等的气定神闲,权正泰不禁暗暗佩服。
张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权正泰落下车窗向他道:“虽然进了总统府,但是想进入舞会现场必须要有请柬,而且需要通过一道安检。路线图,你是否已经记熟了?”应张扬的要求,权正泰专门找到了总统府内部的建筑结构图给他。
张扬关上车门,向他眨了眨眼睛道:“我自己来搞定!”
“解药呢?”
“放心,我会寄给你!”
权正泰可没有那样乐观,看到张扬闲庭信步般走向舞会入口。心中暗自感叹,但愿这厮能够平安无事,不然自己也得跟着他陪葬。
张大官人远远就看到门前负责安检的士兵,正在逐一检查着来宾手中的请柬,张扬并没有急于向前,他的目光在停车场四处巡弋,看到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内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女郎,她显然是孤身前来的,她的表情却带着落寞,并不像其他宾客那般脸上洋溢着笑容。
张扬走了过去,这厮不懂韩语,不过经历了几年的学习,英文日常对话已经可以应付,出席这种场合的宾客应该都是南韩的上流社会,多数都拥有着良好的教养,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南韩这个受美国人影响颇深的国度里,英语已经是仅次于他们母语的第二语言,张大官人用英文问候了一句:“你好!”
那女郎显然被他的冒昧弄得一愣,有些错愕地看了看张扬道:“我认识你吗?”
张大官人笑得阳光灿烂:“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你仔细看看我的眼睛,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那女郎不知其中有诈,望着张扬的双目,忽然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有某种魔力,自己看完之后竟然无法自拔。
张扬道:“你叫什么?”
“尹素愿……”女郎的目光变得迷惘而呆滞。
如果不是非常时刻,张大官人是不会利用****对付一个无辜女子的,不过他不利用这样的方法是无法进入舞会现场的,他微笑道:“你说要邀请我来舞会跳舞是不是?”
“是!”尹素愿答道。
张扬道:“请柬呢?”
尹素愿打开手包,从中拿出了请柬,张扬笑了笑,他伸出自己的手臂:“挽着我,我们像情侣一样走进去。”
尹素愿点了点头,迷惘的目光虚无缥缈,她挽着张扬的臂膀,偎依在张扬的身边向舞会的入口处走去。
权正泰并没有马上离去,看到张扬仅仅说了几句话,就令尹素愿挽住了他的手臂,两人就像热恋的情侣一般走向舞会入口,权正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莫非这厮会魔法?还是他和尹素愿早就认识?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死而后生(下)
张扬和尹素愿来到舞会的入口处,尹素愿将请柬递给卫兵,两人分别通过了安检,又一起走入舞会现场,一进入舞会大厅,张大官人就迅速和尹素愿分开,轻声道:“失陪。”张大官人是担心自己被别人认出,他看到远处洪总统正站在一群人的中心,宛如众星捧月般接收着众人的恭贺。
张扬低下头,匆匆走向洗手间。
张大官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尹素愿宛如如梦初醒般舒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睛,自己怎么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舞会现场?刚才发生了什么?无论她如何努力,却始终都想不起来,她轻声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可以忘记,那该有多好!”
张大官人在洗手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他对权正泰的化妆技巧基本表示满意,至少可以骗过多数人的眼睛。
张扬来到外面,随手端起一杯香槟,一边抿酒,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洪总统仍然处于众人包围的中心,他似乎要准备什么事情,向众人笑着表示要离开一下,众人散开一条通道,他转身离开。
张大官人不敢多想金敏儿的名字,生怕情蛊再度发作,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就算被柳丹晨种下情蛊,也只是初期阶段,更何况刚刚发作过一次,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作第二次。
洪总统离去之后不久,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向楼梯上方,他的独生子洪政宰走了下来。
张扬打量着洪政宰,发现这小子也的确长得英俊潇洒,至少在五官上和自己相比不落下风。众人争相过去攀谈,洪政宰显得颇为和蔼,和每人都很客气的打招呼。他笑得也很迷人。给人的感觉知书达理,很容易接近。
张大官人无意中看到尹素愿站在远处的角落里,自从洪政宰出现后。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张大官人凭直觉判断出尹素愿和洪政宰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难不成两人是老相好?
洪政宰终于留意到了远方的尹素愿,他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难言的忧伤,却迅速转向他人,继续微笑着和别人打招呼。
张大官人看到尹素愿的双眸中荡漾着两点晶莹,分明是伤心的泪光。张大官人又拿了一杯香槟走了过去,来到尹素愿的身边,将香槟递到她的面前。
尹素愿愣了一下,接过张扬递来的香槟,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用韩语道:“谢谢!”
张大官人笑着用英文回应道:“对不起。我不懂韩语!”
尹素愿淡淡笑了笑:“先生不是南韩人?”
张扬抿了口香槟道:“香港人,在这里做生意。”
尹素愿点了点头,感觉眼前的男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她轻声道:“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张扬道:“小姐之前去过香港吗?”
尹素愿摇了摇头。
“去过美国?”
尹素愿陷入沉思之中。
洪总统再次出现在大厅内,他向门前迎去。却是中国新任大使到了,张大官人举目望去,没想到这位新任大使竟然是他的老熟人,过去驻纽约领事馆总领事舒英恒,说起来舒英恒还是顾允知的老朋友。当初张扬前往美国为顾佳彤报仇的时候,还得到过他的帮助。
舒英恒微笑和洪总统握手,两人寒暄着什么,舒英恒任职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和南韩的高层已经非常熟悉,由此能够看出他卓越的外交能力。
张大官人并没有马上走过去打招呼,他看了看身边的尹素愿,发现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远方的洪政宰身上,心中已经推断出,尹素愿和洪政宰之间必有情愫,金承焕和总统想要通过联姻的方式加深彼此的联盟,可是他们的做法却并非儿女所愿。
此时门前又传来一阵骚动,却是金敏儿到了,她手挽着父亲的臂膀,金承焕军服笔挺,胸前的军衔和勋章彰显出他在军界卓尔不群的地位。金敏儿身穿红色晚礼服,乌木般的秀发在头顶挽了一个荷花般的发髻,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如同九天仙子下凡,美得让人心醉,仿佛不属于这个尘间。
在场的每一个男士都感觉到呼吸为之一窒息,不由得羡慕起洪政宰,这小子几世修来的福分,居然可以娶到这么美丽的女人。
洪政宰也是目光一亮,但是随即他又有些不安地望向远方,寻找尹素愿的身影,看到尹素愿独自端着酒杯在角落中默默感伤的情景,洪政宰的目光顿时黯淡下去。
金敏儿的气质高贵典雅,如果说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她的神情过于冷漠,仿佛并没有融入这个喜气洋洋的环境之中。
金承焕带着女儿来到总统面前,微笑着向她介绍道:“你洪伯伯,不用我介绍了吧!”
金敏儿叫了声洪伯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金承焕呵呵笑道:“敏儿今晚非常的紧张。”
洪总统将儿子叫到身边,笑道:“这是我的儿子政宰,你们小时候应该见过面,不过他这些年都在美国游学,刚刚回来不久。”
洪政宰微笑向金敏儿道:“你好!”
金敏儿很机械地回应道:“你好!”
洪总统哈哈笑道:“你们年轻人很快就会熟悉了,承焕,想不到你带兵打仗厉害,养女儿也是那么的厉害,居然生养出这么出色的女儿。”
金承焕笑道:“政宰也是一表人才啊!”他向洪政宰道:“政宰,我将敏儿交给你照顾了!”
洪总统微笑道:“让他们年轻人去聊,我们招呼其他客人。”
金承焕走向舒英恒去和他打招呼。
舒英恒笑道:“金将军的女儿真是美丽啊!”
金承焕哈哈大笑,客气道:“哪里哪里!”
洪政宰向侍者要过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金敏儿,金敏儿却没有去接,淡然道:“我从不喝酒。”
洪政宰笑了笑,他的笑容多少显得有些尴尬。他是个聪明人,能够感觉到金敏儿的情绪并不好。洪政宰又向侍者要了杯果汁,金敏儿的目光虚无而飘渺,她虽然人在舞会现场,脑海中却只有张扬的影子,父亲利用联姻的方式来达到巩固自身权力的目的,再过一会儿,他和总统就要当众宣布自己和洪政宰订婚的消息,金敏儿摇了摇头,她对洪政宰没有任何的感情,这个世界上除了张扬,没有任何人可以打动她的内心,可是父亲却用张扬的生命安全作为要挟,这样的行为让她心冷透顶,可是她却不能不屈服在这样的压力之下。为了张扬她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想到这里,金敏儿又有些想要落泪了,可是她不能哭,越是在人前,越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坚强。
洪政宰再次向她递过果汁,金敏儿接过果汁喝了一口,洪政宰低声道:“你不开心?”
金敏儿没说话。
洪政宰道:“你不想和我订婚?”
金敏儿仍然没有说话。
洪政宰道:“你虽然不愿和我说话,但是我知道,你来这里是被迫的,人活在世上总得要为家人做一些事,敏儿,我会尊重你。”
金敏儿道:“我感觉自己很可怜,只是别人用来达到政治目的的道具。”她看了洪政宰一眼:“你愿意娶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吗?你以为这样的婚姻会有幸福吗?”
洪政宰回答金敏儿的问题之间,目光再次向远方望去,人群中已经找不到尹素愿的影子,他低声道:“我会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金敏儿的唇角泛起嘲讽的冷笑。
此时现场忽然静了下去,没多久响起一阵掌声,洪总统和金承焕两人并肩走向人们瞩目的中央,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来到演讲台前,两人相互谦让了一番,然后洪总统方才带着笑意走向了麦克风,他微笑向众人道:“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各位来参加敝府举办的这场舞会,在舞会正式开始之前,我和金承焕将军有一件好消息向大家宣布。”他看了看金承焕。
金承焕笑着伸出手去,示意让洪总统来亲自宣布这件事。
金敏儿用力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雪,她感觉自己随时都要崩溃,就在金敏儿即将无法支撑下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道:“敏儿,不用怕,我来了!”
张扬!金敏儿瞪圆的美眸中泪光晶莹,她在现场内搜索着张扬的位置。
张扬道:“不要声张,不要被他们看出异常!我自有办法带你逃走。”
洪总统大声宣布道:“我正式宣布,我儿子洪政宰和金将军的女儿金敏儿,决定在今晚正式订婚!”
这一消息在众人来说算不上震撼,毕竟在此之前很多人都已经听到了风声,洪总统和金承焕处于政治需要,已经走向合作,如今儿女建立姻亲关系,只是让他们的合作关系更加稳固罢了。
现场音乐声响起,所有人都望着洪政宰和金敏儿这对年轻人,在外人看来,他们的确算得上郎才女貌的一对,所有人也都认为今天的第一支开场舞理应由他们两人跳。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逃婚(上)
洪政宰已经伸出手去,金敏儿这会儿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冷若冰霜的表情了,不过她显然没有准备和洪政宰跳开场舞的意思,如果按照原有的桥段,洪政宰和金敏儿跳完这支开场舞,然后会有人送上鲜花和戒指,洪政宰送花给她戴上戒指,婚事就算是确定了,之前金承焕也向女儿交代过了,可金敏儿却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她轻声道:“第一支舞,我想陪父亲跳。”说话的时候她带着微笑,声音也非常的温柔非常的有礼貌。
洪政宰几乎不能相信这就是刚才的金敏儿了,不过她的这个要求也算不上过份,洪政宰笑着点了点头。
金敏儿走向父亲。
金承焕笑着向洪总统道:“我这个女儿看来还是舍不得我。”
洪总统笑道:“这第一支舞还是交给你们父女两人吧。”
金承焕带着女儿走下舞池,金敏儿扶住父亲的肩膀,望着父亲的面庞,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金承焕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带着她随着音乐起舞,来到舞池的中心,低声道:“女儿,爸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你更加重要,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害你。”
金敏儿小声道:“他没事吧?”
金承焕抿了抿嘴唇,现在的张扬恐怕已经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低声道:“已经安排人送他回国了,敏儿,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忘了他!”
“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金敏儿盯住父亲的眼睛。
金承焕望着女儿伤痛欲绝的目光,内心中忽然感到一阵颤抖。
金敏儿道:“如果我妈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会让你这样对待我,如果大伯仍然活着,他也不会让你这样对我……”
金承焕轻声道:“梦想和现实不同,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那是属于你的幸福。不是我的!”
一曲结束,金敏儿想要离开,却被父亲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走向洪政宰。
金承焕笑得很开心,可是金敏儿却知道父亲的笑容中充满了虚伪。
洪政宰主动迎了过去,也是一脸的笑:“金叔叔!”
金承焕道:“政宰,从今天起,我将敏儿交给你照顾了。你要疼爱她,千万不要欺负她。”
洪政宰笑道:“金叔叔放心,我会做好的!”
金敏儿却道:“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洪政宰有些错愕道:“你去哪里?”
“洗手间!”金敏儿举步向洗手间走去。
金敏儿在这时候离去,是因为她得到了来自于张扬的暗示,金承焕对女儿显然并不是那么的放心。他端起一杯酒,目光向一名女侍者望去,那女侍者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金敏儿沿着通道向洗手间走去,她走得不紧不慢,张扬用传音入密对她道:“有人在跟踪你,你进入洗手间后,利用我交给你的方法打晕她,将房门反锁,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最北方的隔断。沿着马桶爬入通风管道,从那里一直向西,爬到尽头向左拐,我会在通风口内和你会和。”
张大官人之前就已经从权正泰那里得来了总统府的详细建筑图,这为他此次的逃离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金敏儿按照张扬的吩咐走入洗手间内,她进去没多久,那名女侍者就跟随她走了进来,金敏儿迅速冲了出去,一掌击在她的颈后。张扬教给她的几手防身术非常有用。那名女侍者一声不吭地倒在地面上。
金敏儿将房门反锁,快步进入最北方的割断。脱下高跟鞋,踩在马桶的水箱上,推开了上方的天花板,找到了张扬所说的通风口,她攀爬了上去,沿着黑洞洞的通风口向前方爬行。
可是金敏儿刚刚爬上去,那名被她击晕的女侍者就已经醒来,她捂着脖子,摇晃了一下晕乎乎的头颅,正看到金敏儿进入通风口的一双脚。
女侍者赶紧拿出了电话,向金承焕报告了这件事。
金承焕正笑着和洪总统说话,听到手机铃声,说了声失陪,走到一旁接通电话,当他听到手下人的汇报之后,脸色不由得一变,低声道:“马上将她给我追回来!”
女侍者冲到隔间前,一脚将从里面反锁的门踹开,她也踩着马桶攀爬上去,她的头刚刚露出,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脚,金敏儿在那里等着她呢,这一脚用尽了全力,将那女侍者蹬得惨叫一声,身体重重摔落了下去。
金敏儿知道行藏已经暴露,她迅速向前方爬行而去。
金敏儿在通风管道的入口处对付那名女侍者的时候,张扬已经从另外一边进入了通风管道,外面传来急促的犬吠之声。显然总统府内开始加强戒严。
张扬听到通风管道内传来的响声,敏锐的听觉判断出金敏儿爬行的方向,他赶紧迎了过去。
金承焕来到洪总统的面前,脸色显得极不自然,洪总统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承焕道:“总统先生,小女……小女遇到了一些麻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承焕道:“我怀疑,她可能被人绑架了!”
前来的宾客已经从突然增强的保安力量中意识到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洪总统示意舞会继续举行,他将儿子叫到一边,低声道:“政宰,金敏儿失踪了!”
“什么?”洪政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洪总统不紧不慢地搂住儿子的肩头,压低声音道:“尽量不要惊动来宾,找到她,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洪总统并不相信金承焕刚才的那番话,因为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今天舞会的安防非常的严密,劫匪没那么容易混进来,刚才金敏儿的表情他也看得很清楚,她似乎对订婚的事情并不开心,无法排除她在关键时刻逃婚的可能,金承焕之所以说她被人绑架,只不过是找台阶罢了。
舒英恒端着红酒来到洪总统面前,微笑道:“洪总统,恭喜你和金将军两家联姻,可以预见贵国会走上稳定发展的道路。”
洪总统笑了笑,端起酒杯和舒英恒碰了碰,喝了口红酒道:“多谢大使吉言!”
金敏儿终于听到了张扬的声音,她激动地热泪盈眶,张扬低声道:“敏儿,不要怕,跟在我身后,我带你逃出去。”
金敏儿含泪道:“不怕,有你在我身边,就算刀山火海,我都不会害怕!”
因为金敏儿的逃离过早的被发现,张扬不得不改变了本来的计划,他让金敏儿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没有按照原有的轨迹逃离,而是直接沿着倾斜的通风管道爬到了地下室,张扬一脚就将通风口的排气扇给踢开,露出一个黑色的孔洞,他先跳了下去,然后又将金敏儿接了下来。金敏儿的脚踏在实地之上,马上就扑入张扬的怀中,张扬紧拥着她的娇躯,内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如果这当口儿情蛊发作,恐怕两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还好金敏儿的柔情并没有引发他体内的蛊毒,看来自己还只是一个初期患者。
虽然思念刻骨,两人却无暇倾诉衷肠。张扬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储藏室,里面堆满了铁皮柜。拖着金敏儿的手腕向门前走去,还没有走到门前,就听到嘈杂的脚步声,已经有人搜查到了这里。
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金敏儿急中生智,附在张扬的耳边道:“绑架我,你威胁要杀死我,用我当人质!”
现在这种情况,也的确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没等他们多做考虑呢,房门已经被从外面撞开,几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已经举枪冲了进来。
张大官人利用自己从酒会现场找到的餐刀抵住了金敏儿的咽喉,用英语吼叫道:“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说完之后却又以传音入密道:“敏儿,我才舍不得呢!”
虽然群敌环伺,金敏儿却忍不住想笑出声来,也只有张扬才会带给她如此的快乐。
几名安保人员不清楚现状,一个个面面相觑。
张大官人一不做二不休,威胁道:“全都放下手枪!”
那些安保人员正准备将手枪放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不要听他的!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胆子敢动我的女儿!”
张大官人听不懂韩语,但是从声音已经知道是金承焕到了。
金承焕虎视眈眈地盯住张扬,虽然张扬经过乔装打扮,可是金承焕仍然从他的举止神态中判断出他的真实身份,金承焕却不能当众点破,他也没有任何的必要去点破,掏出手枪瞄准了张扬的脑袋,他相信张扬不可能伤害自己的女儿。
金敏儿惊声道:“不要!”她对张扬的关心发自肺腑。
关心则乱,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出,金敏儿应该不是被人绑架。
金承焕望着女儿,从女儿的目光中他读到了熟悉的倔强,这份倔强源自于他的遗传。
此时洪政宰也带人赶了过来,他搞不清楚状况,紧张道:“不要伤害敏儿。”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逃婚(中)
张大官人一直都在寻找出手的时机,他突然将金敏儿向前方一推,自己如同闪电般启动,等周围人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击倒了洪政宰身边的侍卫,抢过手枪,枪口抵在洪政宰的太阳穴上。
谁都没有想到这厮的身手会如此出色,金承焕不担心张扬伤害女儿,可是他却不得不忌惮洪政宰的性命,张扬对洪政宰绝不会手下留情。
张大官人此时已经有了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本,金敏儿来到他的身边,厉声道:“让开!全都给我让开!”
洪政宰现在总算明白了,金敏儿和这个劫匪居然是一伙的。他的脸色极其难堪,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更因为在订婚当日,自己的未婚妻居然和别的男人一起联手对付自己,这下自己肯定要成为国内的一个大笑话了。
金承焕投鼠忌器,如果洪政宰今天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和洪总统之间的合作关系肯定要从此作罢。他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路,眼睁睁看着张扬和金敏儿押着洪政宰退了出去。
原本前来参加舞会的各路嘉宾已经被提前劝离,张扬和金敏儿他们回到大厅的时候,厅内到处都是赶来的安防人员,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围了个遍。
洪政宰道:“你们逃不掉的!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劝父亲对你们网开一面。”
金敏儿道:“如果你想活命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你的嘴巴。”她向紧跟着出来的父亲道:“十分钟内,准备一架加满油的直升机。”
洪总统也在现场,看到眼前的情况他也是紧张非常。
金承焕怒道:“敏儿,不要再胡闹了!”
洪总统道:“敏儿,有什么话,放开政宰再说!”
金敏儿道:“对不起,我不可以放开他,虽然我没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你们不要逼我!”
洪总统点了点头,他向金承焕使了个眼色。和他来到一旁,进行了短暂的商议。
事已至此,洪总统已经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低声道:“金将军,年轻人感情的事情不能当成儿戏。”
金承焕满面尴尬道:“总统先生,你听我解释……”
洪总统道:“我不需要听什么解释,我只要政宰平安,你必须向我保证这一点!”
十分钟后。直升飞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出现在总统府的上方。张扬和金敏儿押着洪政宰退了出去,现场虽然调来了不少的狙击手,可是没有人敢冒险射击。如果误伤了总统的儿子,没有人可以承担这样的责任。
张扬他们终于成功进入了直升飞机中,金敏儿让飞行员离开。她坐在了驾驶席上,张扬点了洪政宰的穴道,将他扔在机场内。
金承焕和洪总统追到门外,亲眼看着直升飞机盘旋升空。洪总统脸色铁青,怒视金承焕,金承焕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这一切无疑已经付诸东流。
张扬深知想要凭借这架直升机逃离南韩的机会微乎其微,从他们起飞那一刻就已经被军方的防空系统紧盯。他虽然劫持了洪政宰。可是并没有想杀他,大官人这次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为了杀人。
洪政宰感觉身体一松,却是张扬解开了他的穴道,张扬指了指伞包。用英文向他道:“在我后悔之前赶紧跳下去!”
洪政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张扬轻易就放过了自己,他迅速醒悟了过来,起身拿起降落伞。背好在身上,张扬拉开舱门,强劲的夜风吹入舱内。洪政宰转身向金敏儿看了一眼,金敏儿向他笑了笑大声道:“替我向总统先生说声抱歉。”
洪政宰的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他腾空跃出机舱。
张扬回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金敏儿驾驶直升机飞出一段距离之后,开始降低飞行高度。她前往的地方是位于济州岛的蓝星研发中心。
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后,她带着张扬经由电梯迅速进入地下负三层。金尚元生前对这个侄女儿极为疼爱,很多秘密即便是金承焕也不知道。
金敏儿打开密码门,从这道门开始,只有大伯和她才能进入,将密码门锁止之后,金敏儿向张扬道:“大伯生怕有朝一日会发生战争,这座地下工事是按照最严格的安全标准修建,我们将它称为末日避难所。”
经过第二道门,进入电梯,他们将深入三十米的地底,金敏儿道:“这儿不但可以抵御空袭,还可以躲过毁灭性的地震和核打击。”
电梯到达之后,金敏儿牵着张扬的手走出,张扬道:“你爸爸知不知道这里?”
金敏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里的秘密只有我和伯父知道。”想起逝去的伯父,她不由得美眸湿润了,难道伯父之前就有预见,有一天自己可能会到这里避难。
深入地下之后,又经过三道密码门,方才进入地下避难所的核心,这里储备着足够二十年使用的食物,还有全套的水净化设备。
来到这里就算脱离了险境,金敏儿偎依在张扬的怀中,柔声道:“我好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张扬笑道:“怎么可能?”他亲吻着金敏儿柔顺的秀发,心中怜爱顿生。
金敏儿道:“从今以后,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张大官人捧着她的俏脸,嘴唇最终印在她的樱唇之上,金敏儿闭上美眸,沉浸在张扬带给她暖暖的爱意之中。良久方才睁开双目,俏脸已经变成了娇艳的红色:“我去弄点吃的,你去冲个澡。”
虽然整座建筑建设在地下三十米处,可是生活设施配备得却相当完善,张大官人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浴袍,来到外面的时候,看到金敏儿已经准备好了夜宵。
可供他们吃得东西多数都是罐头,不过这里有美酒佐餐。
金敏儿的头发有些潮湿,显然也是刚刚沐浴过。张大官人不禁笑道:“你倒是快啊!”
金敏儿甜甜一笑,知道他是说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沐浴过,而且将夜宵准备好了。轻声道:“原本就没有什么好准备的,都是现成的东西,打开盖子就行。”
张扬拿起红酒打开,将他们面前的酒杯倒满,端起酒杯道:“庆祝我们顺利逃脱。”
金敏儿和他碰了碰酒杯,抿了口红酒道:“你身体恢复了没有?前天晚上真是把我吓死了,好端端的你就突然从楼上掉了下去。”
张扬怕她担心,并没有将自己被人种下情蛊的事情告诉她,轻声道:“已经全好了,当时是因为我练功出了岔子,所以在短时间内丧失了活动能力。”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扬将自己装死逃生的事情告诉了金敏儿,不过并没有提及金承焕让人把自己活埋的事情,虽然金承焕不仁,可他毕竟还是金敏儿的父亲,张扬不想这件事在她心中留下太多的阴影。
想起父亲,金敏儿不禁愁上眉头,她轻声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没有想到,爸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张大官人缓缓落下酒杯道:“这件事不难理解,经历叛乱的事情之后,他急于稳定国内的形势,稳固自己在南韩军界的地位,而洪总统恰恰也有这方面的需要,所以两人找到了合作的切入点,他们之间大概缺乏互信,所以想要通过联姻这种方式稳固彼此之间的关系,古今中外,政治手法不外乎如此。”
金敏儿眼圈发红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对自己亲生女儿也这样做。”
张大官人心中喟叹,这些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物,心中最为重要的自然是政治利益,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世间本应该最为宝贵的东西反而在他们心中变得淡漠了。
金敏儿望着张扬,小声道:“张扬,你也是一个官场中人,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因为政治利益而放弃我?”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不会,绝不会!”
虽然认识了张扬这么久,可金敏儿每每看到他灼热的目光,总是从心底感到羞涩,俏脸瞬间又蒙上一层红晕,她垂下黑长的睫毛,声如蚊蚋道:“从今天起,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张扬伸出手覆盖在她的柔荑之上。
金敏儿的手指和他纠缠在一起,又道:“在你心中,仍然把我当成春雪晴吗?”
张扬摇了摇头道:“你是敏儿,我的敏儿!”
金敏儿听到这句话,她勇敢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张扬的目光,美眸之中柔情万种。
在这样的封闭环境下,没有外人打扰,男女之间很容易产生火花,更何况本来就两情相悦的他们,更何况历经磨难,生死相许的他们。
张大官人一阵心慌,不仅仅是爱意驱动,这厮还有点后怕,毕竟体内被人种下情蛊,在这样的状态下最容易发作,这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啥……你说他们会不会找到这里?”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逃婚(下)
金敏儿摇了摇头道:“就算将整座大楼炸掉,他们也不会发现地下的秘密,这里的秘密只有大伯和我知道。”
张扬道:“那我就放心了!”
不知为何金敏儿俏脸红得越发厉害:“你放心什么?”
张扬道:“放心没有人打扰到我们!”他睁开双目,牵住金敏儿的纤手,用力一带,金敏儿嘤!地一声,被他拉入怀中。张大官人清晰地感觉到金敏儿因为呼吸而起伏剧烈的胸膛,他让金敏儿坐在自己的双腿之上,大手探入她的怀中,终于成功攀上她诱人的双峰。
金敏儿轻咬樱唇,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了:“你……欺负我……”
张大官人将她横抱而起,低声道:“其实我忍了很久了!”
金敏儿羞得将俏脸埋在他的胸前:“从你在东江救过我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都要和你栓在一起。”
洪政宰安然返回,这让洪总统和金承焕都松了口气,对于这次的事件,他们并没有对外进行过多的宣扬,毕竟其中的内情难以对外人启齿。金承焕出动了不少的力量寻找女儿和张扬的下落,找到了那架直升机,也知道他们最终出现的地方是蓝星研发中心,可是将整个研发中心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下落。
南韩军警搜查最为严密的三天,张扬和金敏儿一直都在蓝星的这座地下避难所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是**一点就着,张大官人血气方刚,金敏儿一颗芳心早已系在他的身上,加上初尝男女欢爱的滋味。在张大官人的百般温柔功夫下也是欲罢不能。这三天的时光里,两人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抵死缠绵。
金敏儿初经人事哪受得了张扬这个情场老手的伐挞,到最后已经是有心无力。连番讨饶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三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虽然这座地下避难所储存了足够他们两人使用二十年的食物。但是张大官人不可能呆在这地下二十年,他还有太多的牵挂。
金敏儿偎依在张扬的怀中,他们一起看着电视新闻,从播出的新闻上看,汉城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平静,父亲和洪总统之间的合作也似乎非常的默契,一切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事情而改变,这让金敏儿的内心安稳了下来,虽然她对父亲的做法感到不满。但是她仍然希望父亲的地位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张扬搂着金敏儿的香肩,在她吹弹得破的俏脸上轻吻了一记,微笑道:“放心了。你爸爸没事!”
金敏儿道:“看来他和洪总统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
张扬道:“怎么会!促成他们合作的是共同的政治利益。他们两人都是看重权力的人,目前的状况下。想要稳固自身的地位和统治,他们就必须要合作,这一点根本不会受到其他事情的影响,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认为你爸爸想利用你和洪政宰的婚事,进一步拉近和洪总统关系的想法是错误的,政治上真正稳固的关系绝不是建立在婚姻的基础上,而是利益!”
金敏儿靠在张扬的肩头上,轻声叹了口气道:“我爸爸在军界这么多年,看问题还不如你透彻。”
张扬笑道:“不是他看不透,可能是之前的叛乱让他成为惊弓之鸟,所以想和洪总统合作的心情太迫切了一些。”
金敏儿道:“张扬,我以后,还有机会见到父亲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一定有机会,不过需要时间,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政治的野心会逐渐退化,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感觉到亲情的可贵,他就会想起你。”
金敏儿撅起樱唇道:“我没那么容易原谅他,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才不要见到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中却明白,自己对父亲是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的。她挽住张扬的手臂:“我就在这里呆上十年,二十年,让他见不到我,张扬,你会不会陪着我?”
张大官人张大了嘴巴:“十年,二十年……”
金敏儿气得在他肩头捶了一拳道:“就知道你不愿意。”
张大官人笑道:“倒不是不愿意,十年二十年,咱们两人在这下面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那种事情吗?到时候,恐怕孩子都要生出一个连了。”
金敏儿俏脸羞得通红:“谁要给你生孩子,我才不要十年二十年就做……”她觉得难为情,再也说不下去,一双粉拳在张扬的胸膛上连续捶打。
张大官人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柔唇,吻到她软化方才放开了她,轻声道:“别说十年二十年,就算跟你一辈子就做这种事,我也不腻!”
金敏儿啐道:“口是心非,我才不相信你!”她搂住张扬的脖子道:“以你的脾气,让你在这里呆上一辈子,恐怕你早就疯掉了。”
张大官人嘿嘿一笑,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当然不可能心甘情愿的呆在地底一辈子,更何况在外面还有太多的牵挂。
金敏儿道:“大伯虽然走了,可是蓝星还在,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事情,就让我承担起蓝星的管理责任。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躲开我爸爸他们的追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来拿我大伯生前立下的遗嘱。”
张扬道:“找到了?”
金敏儿点了点头:“我打算离开后,先去拜访蓝星的几个主要股东,将蓝星的内部先稳定下来。”
张扬道:“你不怕你爸再找到你,把你押回国内成亲?”
金敏儿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了,而且只要离开这里,他就控制不了我。”
张扬建议道:“不如和我一起返回中国。”
金敏儿道:“我可不想给你找麻烦,他现在肯定盯上你了。”
张扬也冷静分析过现在的处境,金承焕百分百认出了自己,但是金承焕也没什么证据指认那个带走他女儿,劫持洪政宰的人就是自己。如果金敏儿跟他回去,金承焕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内找上门来。
金敏儿道:“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张扬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
离开地下避难所并非是经过原路返回,而是通过一艘潜艇,金敏儿带着张扬来到可以容纳五人乘坐的小型潜艇内,这种潜艇虽然很小,但是性能卓越,可以突破水下监听网,拥有六个可控制的伸缩方式的方位推进器,能够在任何的环境下进行海底着陆,水下最长潜伏期可以达到一个月。
拥有了这艘具有当今世界最高水平的小型潜艇,他们可以轻松绕过层层水下监听网,离开南韩返回中国。
张大官人在滨海的出现简直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谁也不知道这厮是如何到达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这厮一大早就出现在了福隆港。和他一起的还有金敏儿,两人沿着港口的道路缓缓而行,不时四目相对,唇角露出会心的笑意。
张大官人几乎可以用梦幻来形容这次的海底旅程,现代科技的发展已经让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成为现实,当然这一切也要以蓝星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
张扬来到港口的公话亭,给周山虎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
周山虎十分钟后就来到了福隆港,看到张扬和金敏儿,他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张书记,您……您什么时候从南韩回来的?”
张扬笑道:“昨天晚上!”
“那咋一大早就到这里来了?”
张大官人笑道:“你管得还真是宽,蓝星准备在滨海投资,我陪金小姐来保税区到处转转,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山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了!没了!”
张扬道:“送金小姐去北港机场!”
金敏儿即刻就要离开,虽然她很想在张扬身边多留一些时间,可是蓝星的事情不能耽搁,自从伯父遇害之后,蓝星已经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之中。她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蓝星稳定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伯父含笑九泉。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父亲肯定知道是张扬帮助自己逃走,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他就会找到这里,金敏儿不想给张扬带来太多的麻烦。
人世间总是有太多的别离,金敏儿坚持不让张扬送自己去机场,她不想面对分离的场面。张扬将金敏儿交给了周山虎护送,自己则来到福隆港外的小街,清晨的小街充满了亲切的味道,小贩的叫卖声,海鲜的闲腥,街坊谈天说地,孩童们的欢声笑语,经历汉城的生死搏杀之后,张大官人格外渴望这样的氛围和生活,他来到一家熟悉的早点铺,要了两笼蒸饺,一碗热粥,张望着繁忙的街景,品味着朴实的早餐,过去的生活在这一刻突然就回归了。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扬的视野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擅离职守(上)
元和幸子拎着菜篮走在铺着青石板的小街之上,在张大官人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以女强人的姿态呈现在外,却没有想到她会以这样生活化的方式出现在人前。
元和幸子拎着菜篮在不远处的海鲜摊前挑选着菜品,不经意回眸之间,她看到了早已注视自己多时的张扬,元和幸子露出一抹微笑,她的笑容让金灿灿的朝阳似乎也变得黯然失色。
张大官人也笑了,他向元和幸子挥了挥手。
元和幸子付钱后,拎着菜篮来到了张扬面前。
张大官人笑道:“想不到你还有兴趣逛菜市场。”
元和幸子并没有马上坐下,轻声道:“买些新鲜的食材,回头可以去做料理。”
张扬道:“吃不惯中国的饭菜?”
元和幸子道:“只是有些想念日本的正宗料理了。”
张扬邀请道:“坐,我请你吃早点!”
元和幸子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请我坐下呢。”
张扬道:“吃点什么?”
元和幸子叫了一两豆腐蒸饺,一碗豆汁。
然后两人就开始吃饭,这一过程中,张大官人没有主动说话,毕竟他真的有些饿了,元和幸子也没有和他攀谈,直到他们吃完早点,张大官人叫人过来结账,方才意识到自己兜里居然没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大官人这次南韩之行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原本带得那点钱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这厮笑得有些尴尬:“那啥……”
元和幸子不等他说出来就已经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是不是没带钱?”
张大官人连连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们这些官员多数都没有身上带钱的习惯。”
“呃……”大官人被噎着了,不过他很快反应道:“这不正表明我们清廉吗?”
元和幸子笑而不语,将早点钱给付了。
张大官人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结果还是让你掏钱。”
元和幸子道:“能请到张书记吃饭是我的荣幸,一顿早点用不着这么客气。”
两人起身离开了早点铺,元和幸子道:“张书记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扬道:“昨天晚上!”
元和幸子抬头看了看他,目光中多少显得有些惊奇。
张扬岔开关于自己的话题道:“我刚才去福隆港转了转。发现改造扩建工程进展还是非常顺利的。”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这和张书记的工作是分不开的。”
张扬笑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现在保税区的事情也不归我管了,我可不敢居功。”
元和幸子停下脚步,望着张扬道:“你是不是要离开滨海了?”
张扬呵呵笑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元和幸子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最近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传言,如果你真的要走,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好安排给你送行。”
张扬道:“我来滨海还不到一年,任期未满怎么可能就走?”
元和幸子道:“在我看来中国的政坛要远远比日本复杂得多。影响一个人任期的不仅仅是政绩。还有太多其他的因素。”
“你很了解中国的体制?”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都是听说罢了!”
张扬笑道:“都听说了什么?”
元和幸子微笑道:“张书记的好奇心很强!”
张扬有一个意外地发现,过去元和幸子从来都不称呼他为张书记,现在突然称呼起他的官衔,究竟是感情上和他贴近了,还是故意用这样的称呼来强调彼此之间的距离?张大官人认为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张大官人虽然不是一个心理学家,可是这厮对女人心理的了解能力还是超人一等的,否则又怎会赢取恁多绝代佳人的芳心。女人主动开始和你保持距离的原因往往有两个,一个是她讨厌你。一个是她害怕你,张大官人认为自己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是个招女人讨厌的人物。所以只存在一种可能性,元和幸子害怕自己,这种现象应该是从上次他们两人乘坐游艇遇到海盗开始的,按照常理,元和幸子非但不应该害怕自己,反而应该通过那件事和他的关系更加亲近才对。元和幸子现在这样的表现,只能证明她害怕和自己继续走近。
张大官人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一直以来,这厮都自认为魅力过人,事实也多次验证了这一点。张大官人拿捏出一个自认为充满魅力的微笑,只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元和幸子已经提出告辞:“张书记,我还有要紧事,失陪了!”
张大官人张大了嘴巴,刚刚要吐出的一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应该说是被拒了回来,这厮的表情难免有些尴尬,再看元和幸子已经踩着轻盈的脚步消失在朝霞里。
张扬回到住处不久,周山虎就回来了,他向张扬汇报了送金敏儿去机场的情况,具体的事情周山虎也没问,跟随在张扬身边久了,他也学会了不少的东西,领导交代给你的事情,尽力去做就行,千万不要多问,即便张扬是他的恩人,是他的兄长,但是不该管的事情,一定不能多管。
张扬拿起电话,本想打一个电话,可拨了几个数字之后,又将电话放下,他向周山虎道:“这些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周山虎呃了一声,显得有些犹豫。
张扬道:“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
周山虎道:“龚副书记在会上点了你的名,说你没有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一声不吭地离开工作岗位,说你玩忽职守。”
张大官人这次走得匆忙,的确没有来得及向组织上请假,他和龚奇伟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了北港公开的秘密,龚奇伟利用这件事向他发难也很正常。
张扬不屑笑了一声道:“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他管!”他起身来到床头,找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次和金敏儿一起前往南韩并没有带手机,张大官人将手机开机之后,随手放在茶几上。
周山虎道:“张书记,大家都说龚副书记一直都在针对你,我实在是想不通,过去你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啊,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你在南锡的时候,还救过他女儿龚雅馨,他现在这么对待你是不是有点恩将仇报啊?”
张大官人淡然笑了笑,其中的内情自然不能告诉周山虎,他和龚奇伟合演的这出戏,向任何人都不能说,即便是周山虎也不能例外,张扬道:“可能是我们的执政理念发生了冲突,并不代表我们之间存在什么私人恩怨。虎子,你不要管这么多的事情,安心的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是。”
周山虎点点头。
张扬道:“希婷的工作怎么样?还满意吗?”
周山虎道:“正想跟您谈这件事呢,刚开始过来的时候热情很高,时间长了就有些厌倦了,她从小娇生惯养的,本身又在大城市里呆惯了,来到滨海,总觉得有太多的不适应,而且她妈一直都想让她回去。”
张扬马上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笑道:“怎么?准备回东江工作了?”
周山虎点了点头,不久又红着脸道:“她爸的意思是让我也回东江开车,还是回原来的单位。”
张扬道:“刘主任只有一个女儿,当然想她留在身边,虎子,你别为难,如果他们家里真的这样打算,你还是回去吧,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感情。”
周山虎慌忙摇头道:“我想过了,我还是不走,你到哪里我就去哪里,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
张扬道:“虎子,我当初帮你也不是为了让你回报,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一定要为谁活着,你也长大了,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要为了自己的未来好好盘算计划一下。再说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开车,抽时间多学习学习,只有不断充实自己,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张大官人说到这里,自己都因为自己的说教笑了起来。
周山虎道:“我真的没想离开,只是……只是觉得我跟希婷过去还好,现在天天见面,反而摩擦多了,分开一段时间也好。”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女孩子是要靠哄得。”
周山虎道:“这方面我得跟您好好学学。”
张大官人笑骂道:“放屁,我这方面可没什么专长。”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张扬让周山虎送他去市委,刚刚来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傅长征急匆匆赶了过来,张扬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天这么热,赶这么急干什么?”
傅长征道:“真的是您张书记!”他喘了口气道:“刚才市里来通知,让您和许市长去市里开会。”
张扬道:“他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傅长征道:“不知道,不过这次是省纪委刘书记到了,上头通知主要领导都要过去。”
张扬转身向周山虎道:“走吧,送我去北港。”
周山虎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开车,张扬却又转变了念头:“算了,我还是不去了,不管谁来,对我都不是好事儿。”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却是许双奇的。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擅离职守(中)
张扬接通电话笑道:“老许啊,什么事?”
许双奇道:“张书记,看到你上班了,省纪委刘书记来了,说是有重要情况通报,咱们一起过去吧。”
张扬看了看下面,看到许双奇的奥迪车停在那里,许双奇并没有下车,靠近他的车窗开着,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张扬挥手示意。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你丫架子不小,居然连车都懒得下了。
张扬道:“我刚回来,累着呢,我就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就是。”
许双奇道:“不好吧,刘书记亲自过来,而且点名要咱们过去,万一涉及到滨海的事情,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啊!”他这话中充满了暗示的成分,张大官人不能不多想,难道刘钊这次到来真的和自己有关?转念一想应该不会,自己和龚奇伟、宋怀明是在联手演戏,宋怀明虽然在打自己的板子,可那都是虚张声势,可这次省纪委书记刘钊亲来,到底是要下一盘怎样的棋?
张大官人产生了好奇心,既然有了好奇心,那就是要去一探究竟的,张扬让周山虎不必送自己了,反正许双奇那边已经有车过去,自己搭个顺风车就是,公家的钱也是钱,能省则省。
许双奇最近明显jīng神了许多,这和上头对他的重用有关,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张扬之间的态势从来就是此消彼长,张扬的气焰要是弱几分,自己这边就强盛了许多,心理上的强盛和表露出来的强势全然不同,他还没到那种可以在张扬面前强势的地步,他没那个资本。更没那个胆sè。所以许双奇在张扬的面前还是表现出二把手应有的谦虚和低调。可人的心理一旦产生了变化,他的行为举止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出来,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许双奇也不免在细节上疏忽了一些。比如刚才,他明明看到了张扬,却只是打电话。而懒得下车去招呼,他没有觉察到,张大官人却已经开始不爽了。
张大官人原没想表露什么,可是上车之后许双奇的一句话又让他不爱听,许双奇道:“张书记,最近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找你找不到,电话也关机。”
张扬笑了笑,反问道:“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请假吗?”
一句话把许双奇噎得老脸通红,毕竟车里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司机在场。谁都不是傻子,谁听不出张扬是在打脸。许双奇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干咳通常是掩饰尴尬的常用手段。许双奇是个政治老油条。这些手法的运用称得上炉火纯青。
张大官人不再说话,目光连看都不看许双奇。汽车驶出行政中心,这厮干脆就闭上了眼睛,还居然发出轻微的鼾声。许双奇不知这厮是真是假,不过这样一来,他感觉自己更下不来台了。
来到北港市委大院,张大官人仍然躺在后座上睡着,许双奇看到这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照着他脸上狠抽两巴掌,可他也仅限于想法罢了,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就算张扬最近不得志,人家仍然是滨海的一把手,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了,这厮年轻力壮,自己跟他打,那不是找虐吗?许双奇内心中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满脸堆笑地叫醒了张扬:“张书记!”一声没叫醒,许双奇伸手摇晃了一下张扬的手臂。
张大官人这才睁开惺忪的睡眼。
许双奇笑道:“到了!”
张大官人打了个哈欠道:“最近有点累!”
许双奇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强压下想骂他的念头,你累个屁,这段时间不知跑哪儿去潇洒了。
两人一起来到市委第一会议室,发现其他县市的主要领导都没到,但是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都到了。
宫还山和龚奇伟两人在那里说话,陈岗带着老花镜拿着一份文件看,张扬和许双奇来到之后,发现目前他们的级别属于最低的,许双奇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位子坐下。
张扬没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而是来到陈岗身边坐下,本来他和陈岗还隔了两个座位,这厮直接就把铭牌给换了。
陈岗放下文件,朝他笑了笑。
张扬小声道:“陈书记,怎么只有我们滨海的过来?”
陈岗道:“我也不清楚,刘书记点名的。”
说话的时候又有一群市领导到来,省纪委书记刘钊在北港市委书记项诚的陪伴下在最后才出现在会议室内,他们一出现,马上就想起了欢迎他们到来的热烈掌声。
张大官人没鼓掌,他觉得没啥必要,目光把桌上的牌子挨个看了一遍,的确今天前来出席会议的,级别最低的就是他和许双奇了,很奇怪,市里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安排,难道他们滨海又出事了?张大官人心中暗叹,这才安稳了多久,刚刚送走了魏龙兴、文浩南那帮小鬼,就来了刘钊这位铁面判官,看来自己和宋怀明之间的沟通没起到多大用处,省里对北港的连环拳是一拳接着一拳,如果这样下去,北港刚刚缓和的局面肯定又要变得严峻起来。
刘钊的到来并非让张扬一个人产生了许多想法,其实在场的每个人心情都不是那么的轻松,北港市委书记项诚最为头疼,省里这么做,归根结底是对他的不信任,你方唱罢我登场,搞什么?车轮战吗?可项诚脸上的表情没有将他的心情暴露出来,脸上带着笑容,热情而稍显激动,面对领导只有热情是不够的,必须要拿捏出那么点激动,必要的情感表露,可以让上级领导产生一种自我满足感,会不由自主的产生高高在上感,会让他感觉到别人都在仰望自己,多数领导都喜欢这种感觉。
可事实上项诚一点都不激动,他拿捏出这么复杂的表情无非是了为了麻痹领导,而且这种表情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几十年的官场浸yín可不是白来的,哪怕是最高明的演员,没有一定的生**验,也无法把握住这其中的微妙细节。
项诚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要开一个会议,首先,我们欢迎省纪委刘书记的到来。”他说完就第一个鼓掌,其他与会者跟着鼓掌,其实在刘钊进门的时候已经欢迎过了,不过那次是主动,这次是正式欢迎仪式。
刘钊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笑容,甚至显得有些严肃,这也算得上纪委工作者的通病了,刘钊道:“我今天是顺路过来,大家不要多想。”
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些奇怪,顺路从北港经过的还真不多,北港位于平海的最东边,再往前走就是大海了,要是往北走没多远就出了平海,可从东江一路过来从这里折返向北是不是有点绕弯子啊?
刘钊道:“我这次前来是为了前往临濛县探望一位老友,本不想惊扰各位,可是既然来了,又不能不打个招呼。”
众人听说他这次过来和工作无关,一个个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项诚也不知道刘钊这次前来北港的目的是什么,听刘钊这么说,心中将信将疑,没听说他在这边有什么关系啊。
张大官人也不信,你既然来这边走亲访友,至于把大家都弄到这里来开会吗?你开会也没什么,毕竟你是省纪委书记,来到地方上摆摆谱训训话也是理所当然,可为什么单单把我们滨海的干部叫来?滨海下辖的县市不止我们一个吧?
刘钊道:“今天大家只是见见面,不是什么正式会议,大家只管畅所yù言。”
现场没有人主动说话。
刘钊的目光落在张扬的脸上了,张大官人心中明白,把自己叫来肯定有事儿,他对刘钊看着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笑了笑,没说话。
刘钊道:“小张,最近省纪委方面收到了不少你的举报材料啊。”当着这么多人说这种话,显然是没打算给张扬留面子了。
张扬笑道:“我从进入体制开始,从来都是各级纪委重点关注的对象,还好,我从九二年工作至今,虽然针对我的举报数不胜数,我仍然能坐在这里,就证明我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个经得起党和组织考验的好同志,一个合格的党员。”
刘钊却没笑,点了点头道:“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张扬道:“我说得都是实话,当着这么多的领导,我要是再玩虚伪的那套,根本就是对领导的不尊重,别说你们对我有意见,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北港市纪委书记陈岗道:“其实最近我也收到了不少关于张扬同志的举报,可根据我的调查,基本上都是子虚乌有。”陈岗是真心为张扬说话,可张大官人听着却有点不乐意了:“陈书记,什么叫基本上都是子虚乌有,这些关于我的举报全都是子虚乌有才对。”
与会人员有多半人都笑了起来,这厮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本来严肃的会场被他的歪搅胡缠弄得轻松了许多,不过这也削弱了刘钊的官威,虽然张扬只是一个处级干部,不过他也没把这位省里的大员放在眼里。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随手投点推荐票!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擅离职守(下)
刘钊应该是被张扬的态度刺激到了,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细微的举动并没有逃过在场人的注意,刘钊道:“张扬同志,你可以将你之前失踪一周时间的事情向大家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张大官人早就料到一定有人会提起这件事,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惊动省纪委书记刘钊。他这次去南韩非常匆忙,除了向乔梦媛交代之外,并没有向其他人做出详细的解释,离开之前也只是想许双奇简略的说了一声,说是去京城办事。张扬看了看一旁的许双奇:“关于这件事情我已经向许双奇同志交代过了啊!”
刘钊的目光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他向许双奇望来,许双奇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挤出一个笑容道:“张书记是跟我说了……”
“你是他领导?你有权力准他假?”
“呃……”许双奇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今儿已经不是第一遭脸红了。本以为自己历经多年修炼这张脸皮早就修炼得风雨不透,可是在今天的场合下他还是显得拙笨了一些,许双奇认为自己差得不是能力,是官位,官位就是底气,今天与会者中自己无疑是最小的一个官,底气自然是最不足的一个。
刘钊的目光重新落在张扬脸上的时候已经变得相当严厉了:“身为滨海市委书记,擅离职守长达一个星期之久,在这段时间里,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没有开通有效的联络工具,你去了哪里?为公还是为私?如果事出有因,为什么不办理相关手续。”
张大官人在刘钊暴风骤雨的发问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窘迫,依旧显得淡定自若,游刃有余。张扬道:“第一我不是擅离,我是去京城办事,我的手机号很多人都知道。如果滨海发生了重要的事情,只要他们想联络就一定能够联络上我,我这趟京城之行。为公也是为私,因为走得匆忙所以来不及办手续,我承认自己的疏忽。”
龚奇伟道:“张扬同志。你不能以这样的理由就可以忘记组织纪律,你至少要向我说一声。”龚奇伟关键时刻补了一刀,他和张扬之间的不合早已公开化,在别人看来,他选择这个时候补刀,再正常不过。
张扬道:“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乔老!至于我在京城做了什么,目前不可能向诸位交代。”一句话把刘钊和龚奇伟都噎住了,这小子找到的这个理由真是充分,就算他说了谎,谁也不可能去找乔老验证。
项诚此时咳嗽了一声道:“我想这件事有误会。小张离开之前给我打招呼了,当时我没太留意,所以没问他的去向,说起来,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
与会人员多数都感到错愕。项诚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力挺张扬,这等于公开和刘钊唱起了对台戏,不过对张扬而言就意味着雪中送炭,谁说张扬没请假,连项诚都知道了。
刘钊极为不满地看了项诚一眼,有了项诚这句话。他围绕刚才的那件事做文章就失去了意义,刘钊道:“我不是要针对谁,我也不是平白无故地问起这件事,根据南韩方面传来的消息,说我们有位干部去汉城折腾了一圈,把南韩保安司令金承焕将军的女儿给拐跑了。”
刘钊说完就盯住了张扬,不但是他,所有人都盯住了张扬,这厮干出这种事绝不意外,他不干反倒是让人惊奇了。
张扬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住:“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是我干得?一个星期,我从北港跑到汉城,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溜回来?可能吗?我怎么出去的?出入境不可能没有记录吧?”
刘钊道:“有些事情一旦闹出了国际影响,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他叹了口气道:“我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够严于律己,以身作则。”说完这句话他就站起身来,这就意味着要散会。
刘钊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搞得这帮北港干部颇有些无所适从。不过他临走的时候向张扬道:“张扬,你跟我出来一趟。”
张大官人在众人注目中,跟着刘钊走了出去,他笑道:“刘书记,您找我还有其他事?”
刘钊道:“你知不知道金敏儿的下落?”
张扬皱了皱眉头道:“刘书记,这哪跟哪啊!您真相信我这段时间去了汉城?”
刘钊道:“张扬,我对你没什么成见,就算汉城那边的事情真是你做的也轮不到我管,但是我得提醒你,南韩方面已经向我国外交部提出了交涉,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张扬道:“我还是那句话,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出入境都没有我的记录,我怎么去南韩?插翅膀飞过去?还是我从大海一路游过去?”
刘钊看到这厮死不认账,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传真照片递给他道:“这是外交部方面传真过来的照片,照片是在汉城街头拍到的,你仔细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张大官人拿起照片看了看,照片上金敏儿挽着他的手臂正走在汉城街头,这厮的原则是,只要不被抓到现行那是绝不会承认的。摇了摇头道:“还别说,真像我!可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张照片证明不了什么。”
刘钊道:“金敏儿之前代表蓝星在滨海保税区考察,因为国内有事,她突然就回去了。她有私人飞机,如果多带一个人回去很容易啊!”
张扬道:“刘书记,说一千道一万您还是怀疑我,我就纳闷了,平海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往我身上想也就罢了,可现在汉城发生了事情,你们也联系到我身上,我这么大能耐啊?赶明儿各位大人们是不是要把海湾战争、苏联解体也算我头上?我倒是想,可我忙不过来啊!”
刘钊望着这小子,表情显得有些将信将疑,如果不是接到了这张传真照片,他也不会相信张扬跑到了汉城,拐跑了南韩保安司令的闺女,这事儿于理不合啊,毕竟一个干部出国,出入境会留下记录的,可张扬这小子从来都是个滑头的主儿,这照片上分明就是他,刘钊道:“南韩方面不会这么算了的,他们会通过外交途径追究这件事。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外交部方面可能会派人对你进行调查。”
张扬笑道:“公安部来了我都不怕,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南韩保安司令怎么了?牛逼什么?来到咱们中国,顶天也就是个省军分区司令员。”
“怎么说话呢?张扬,你最近的事情还少啊?自己注意点儿!”
张扬道:“得,我明白了,刘书记,这照片我留着。”
刘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上了汽车。
张扬拿着照片左看右看,这张照片虽然是传真过来的,不过非常清楚,但凡有眼睛的,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是他。看来金承焕不会善罢甘休,已经急不可待地扣了一顶拐走金敏儿的帽子给他。张大官人心中暗乐,老子不但拐了,我还把你闺女那啥了,我们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水rǔ交融,**,你这个老乌龟再恨我,也只能望洋兴叹,鞭长莫及。
北港市委书记项诚出来看到刘钊已经上车离去,他本来是想送送刘钊的,可是因为考虑到刘钊和张扬单独有话要谈,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没成想这一慢就没能送领导上车。
项诚刚才在会议上帮助张扬解围,还是博得了张扬的不少好感,张扬道:“项书记,谢谢啊!”
项诚道:“没什么好谢的,以后出去做什么事情还是先打声招呼,省得上头查下来麻烦。”
张扬笑了笑,项诚最近很喜欢卖给自己人情。张扬道:“知道了,以后我不会让项书记难做的。”
项诚道:“你去京城见乔老了?”
张扬故意向周围看了看,项诚意会到他害怕别人听到,微笑道:“去我办公室聊聊。”
张大官人欣然应邀。
来到项诚的办公室内,项诚让秘书沏了壶碧螺chūn,向张扬笑道:“奇伟同志送给我的,一起尝尝。”
张大官人一语双关道:“龚副书记的茶我可不敢喝。”
项诚笑道:“真是搞不懂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千万不要影响到彼此的友情,我一直都对大家强调,公是公,私是私,千万要分得清清楚楚。”
张扬道:“我可能永远也到不了那样的境界,刚才的情况您也看到了,龚副书记补刀的手法还是相当高明的。”
项诚道:“说起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在先啊,就算你离开北港,也应该开通有效通讯工具,真遇到什么重要事情,我也方便通知你啊!”
张扬道:“这次走得匆忙,手机忘带了。”
项诚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不过他也没有要追究张扬责任的意思,叹了口气道:“最近可谓是多事之秋,不顺心的事情总是接踵而来,小张啊,还是低调一些。”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离奇死亡(上)
张扬道:“项书记,我还不够低调啊?辛辛苦苦启动起来的保税区,转眼之间就把我给排除出管理层之外,我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我想问一句,现在的保税区到底是不是滨海的一部分?”
项诚心中暗叹,你发什么牢sāo?怨只怨你自己得罪了宋怀明,现在可不是我要整你,是平海的一号人物要剥夺你的权力,你拿什么和人家抗衡?项诚到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在宋怀明的领导下,他也属于政治上失意的那类人,和现在的张扬是同病相怜,项诚道:“保税区当然是滨海的一部分。”
张扬道:“既然是滨海的一部分,我这个滨海市委书记却连过问的权力都没有,您觉得正常吗?”
项诚道:“小张,你不要有太多的想法,这是上级领导的安排,相信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张扬道:“项书记,其实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心里明白,大家心里都明白,您刚才说公是公,私是私,可真正能分清楚的人有几个?我看连宋书记都未必分得清楚。”
项诚看出张扬对宋怀明充满了怨气,这种时候他反而不好插言了,这并不代表项诚对宋怀明全心全意地支持,而是他不想说,也不敢说,这么多年来,项诚从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过领导的坏话,官场上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度是很低的,别人在你面前抱怨,你跟着附和两句,或许对方一转身就会去某位领导面前把你给卖了。
张扬道:“不瞒您说,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项诚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起来:“我倒想听听,你所谓的最坏打算是什么?”
“大不了我不干了,天下之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项诚从张扬的话音中听出他似乎有了离开北港的意图。不露声sè道:“其实任何人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中,想要取得进步。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不应该是退却,而是要迎头而上,只有直面困难。将眼前的困难当成是一次人生的历练,才能不断向上。”
张扬道:“我也不甘心就这么走啊!”
项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这次去京城就是为了找下一站去了?”换成过去,项诚是绝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张扬这个狂妄小辈这样和谐地坐在一起,推心置腹地谈话。
张扬道:“不是,牢sāo归牢sāo,我也不是知难而退的人,我这次去主要是办了点私事儿,项书记该不会怪我吧?”
项诚道:“谁都有不顺心的时候,既然心里不痛快。不妨干脆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调整一下。”项诚显得非常体谅张扬。
张扬道:“谢谢项书记关心,我虽然不想管。可滨海保税区我不管还不行。我知道有人不想我管,可是投资商奔着我过来了。我要是不出面,人家就没兴趣投资了,不是我高看我自个儿,有些事离开了我还真不行。”
项诚道:“我听说蓝星那边出了点事情。”
张扬道:“我也听说了,据说蓝星集团的总裁金尚元先生不幸辞世了,汉城最近闹了不小的动静,不过这是人家的内政,咱们不便干涉,刚才刘书记居然说我把金敏儿给拐跑了,您说可气不可气?”
项诚道:“清者自清,你既然没做过,也不要怕被人说,我看这件事也有些荒唐,短短的一个星期时间,你怎么可能跑到汉城把金敏儿给带走,再说了,出入境也没你的记录啊。”项诚说得不是真心话,其实他对张扬还是有些怀疑的,这小子疯狂起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张扬在项诚的办公室里聊了半个多小时方才离开,刚刚走出房门就接到了滨海市长许双奇的电话,因为他这次是搭许双奇的便车过来的,所以许双奇虽然开完了会却不得不等他。
张扬没打算马上就走,冲着电话道:“老许,你先走吧,等会儿我自己回去。”
许双奇合上电话,向司机道:“走吧,去昝书记那边转转。”
许双奇口中的昝书记是滨海前县委书记昝世杰,昝世杰被张扬取而代之后,就去了北港市科委,现在基本上属于半退休状态。
许双奇来到昝世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昝世杰正在那儿画国画,许双奇凑到画案前,笑道:“昝书记,好雅兴啊!”
昝世杰抬头看了许双奇一眼,笑了笑,在画面上又添了两笔,方才放下画笔,走到水池前洗了洗手,邀请许双奇在沙发上坐下了,从许双奇的位置刚好看到对面的条幅上写着悠然见南山五个大字,许双奇下意识的向窗外看了看,从这里果然可以看到南面的小山包,许双奇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昝书记是打算当隐士吗?”
昝世杰亲手给他泡了一杯茶,自己则拿起桌上的大茶杯喝了一口:“我早就是隐士了!”
许双奇笑了起来,古往今来成为隐士的往往是在政治上不得志的人,目前的昝世杰的确属于这个类型。
昝世杰掏出一盒中华,许双奇却摸出了一盒万宝路:“抽这个,带劲儿。”
昝世杰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抽出了自己的中华噙在唇间。许双奇掏出火机帮他点上,自己也点燃了一支万宝路,两人抽了几口烟,室内的空气充满了烟草混杂在一起的香味儿。
昝世杰道:“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
许双奇道:“顺路过来的,省纪委刘书记到了,给大家开了个小会。”
昝世杰眉峰一动,自他从滨海一把手的位置上下来,已经远离了北港的权力中心,像这种事他是不会知道的,昝世杰道:“省纪委对北港还是那么关照啊,是不是有人又犯错了?”
许双奇道:“也没什么,就是强调了一下纪律,应该是针对张扬的,他之前不辞而别,有一个星期都联系不上,有人说他去了汉城,反正啊,他是被上头给盯住了。”
昝世杰对张扬最近的麻烦事也有所耳闻,他叹了口气道:“十年河东转河西,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怎么样。”他是在说张扬,也是在说自己。
许双奇道:“我看他在滨海呆不长了。”
昝世杰没说话,不过身躯向许双奇倾斜了一下,以这样的方式表明他想要听到答案。
许双奇道:“他和宋书记的女儿已经分手了,自然也在上头失了宠,现在保税区的管理权都被收回去了,他和龚奇伟之间的关系每况愈下,现在相当的恶劣。”
昝世杰道:“树挪死,人挪活。以他目前的处境,早点离开方才是明智的做法。”他从许双奇的表情中揣摩到了他内心的想法,张扬的到来本来已经让许双奇对仕途死心,可是最近上头不断赋予许双奇权力的同时也让他的野心开始萌动起来。可以说许双奇是最期待张扬离开的一个,只有张扬走了,滨海市委书记的位置上才会产生空缺,他才有希望填补这个空缺。
许双奇道:“昝书记,依你看宫市长和龚副书记谁更有希望?”
昝世杰看了许双奇一眼,许双奇的这番话和没问一样,整个北港都已经看出了谁才是项诚的接班人,许双奇又怎会看不清楚?明知故问?应该不是,官场中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面临站队的问题,昝世杰这种已经被排除出中心权力圈的人或许暂时不需要去考虑,但是许双奇不然,他必须在宫还山和龚奇伟之间做出抉择。
许双奇的这句问话让昝世杰有些不爽,应该说是触景伤情,自己当年也是权重一方的人物,可现在,转眼之间已经成为昨rì黄花。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自己的官场之路无疑已经进入了一条死巷,他看不到希望。
许双奇这次前来是问计,可昝世杰却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他想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双奇,这盘棋不是你能够cāo纵的,如果我是你,我宁愿做个旁观者,决不去当一枚棋子,供别人摆布。”
这是北港最炎热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中,人心容易变得浮躁,张大官人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品着清茶,这厮自从汉城归来之后一直都过得悠闲自在,在别人看来,他最近收敛了许多。平时很少见他在公众场合露面,连本地电视新闻上也很少看到他的报道。
可有些人注定是无法低调的,就算你躲起来,别人一样可以找到你,金敏儿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他们逃离汉城而结束,金承焕通过外交途径向张扬进行追究。
权正泰在中国外交部特派员白志军的陪同下来到了滨海市,他这次前来是受了金承焕的委托,调查金敏儿失踪的事情。
这两位可以说都是张扬的老熟人,当初他在美国纽约州大杀四方的时候,白志军就是纽约州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至于权正泰,更是深悉内情。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离奇死亡(中)
张大官人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乐呵呵站起身来:“两位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他让傅长征去泡茶。
白志军微笑道:“张扬同志,我这次来是受了外交部的委托,特地协同权正泰先生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张扬道:“我和权先生也是老朋友了,快请坐!”
两人都坐下了,傅长征送上茶水,张扬很热情地招呼两人喝茶,他向权正泰道:“权先生最近身体怎样了?”
权正泰淡然笑道:“还好!”
白志军道:“既然你们是老朋友,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权正泰道:“张先生,我还是直截了当的地说吧,一周之前,金承焕将军的女儿金敏儿小姐,在和洪总统的儿子洪政宰先生的订婚舞会上,突然被人劫走,当时有人拍下了一些照片,根据我们的详细比对,怀疑这个劫走金小姐的人就是你。”事情的真相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权正泰当然知道这件事就是张扬干得,不过劫持金敏儿这项罪名不成立,当时是张扬和金敏儿联手劫持了洪政宰才对,当晚很多人都看到了。不过家丑不能外扬,身为南韩保安司令的金承焕当然不能将事实真相公诸于众,而是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地推到了劫匪身上,这个倒霉蛋自然就是张扬了。
权正泰拿出一沓照片递给了张扬,张大官人拿起来一看,啧啧称奇道:“跟我还真有点像啊,不过这个肯定不是我。”
权正泰道:“张先生可以证明这件事吗?”
张扬道:“当然可以证明,出入境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根本就没有入境南韩的记录。”
权正泰道:“可是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张先生之前曾经搭乘蓝星董事长金尚元先生的专机。陪同金敏儿小姐一起返回汉城。”
张扬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非得要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也没办法。”他向白志军笑了笑道:“白先生,我可以和权先生单独谈几句吗?”
白志军微笑起身。[绝世唐门]他只是负责陪同权正泰过来,在感情上他还是站在张扬这一边。
张扬让傅长征引领白志军去隔壁休息室休息,办公室内只剩下他和权正泰两人。张扬道:“权先生,今儿你过来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权正泰道:“我是奉命前来,金小姐失踪可不是小事,金将军不可能不追究。”
张扬道:“敏儿没事,过几天她就会公开露面,她会出来主持蓝星的工作。”
权正泰道:“金将军对这件事非常生气!”他的语气很凝重,是想张扬引起足够的重视。
张扬道:“他生气与否跟我没关系,你回去帮我转告他,如果他再敢出卖敏儿的利益换取政治筹码。我决饶不了他,还有,他想找我麻烦。只管让他自己来。我等着他!”
权正泰的唇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他这次来找张扬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害怕张扬把他协助的事情暴露出去,他低声道:“其实如果张先生坚持没有做过,金将军也拿不出太多的证据。”
张扬也知道权正泰担心什么,他笑道:“你放心吧,他再能耐也就是在你们国家里,到我们这边啥也不是,咱们之间的那些事情我会永远保密,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所以你不用害怕。”
权正泰脸上有些发红,被人看破了心思难免有些尴尬。
权正泰道:“金将军以后还会通过外交方面施加压力的,如果想改变这一情况,还是尽快让金小姐公开露面。”
张扬道:“我知道!”
权正泰和白志军来得匆忙,走得也仓促,和张扬谈话之后,两人马上就要离开滨海,张大官人还是相当好客的,盛情挽留两人多住几天,权正泰毕竟还要回去交差,他婉言谢绝了张扬的好意。
白志军临行之前握住张扬的手道:“张书记,这件事还是需要做些工作的,金承焕是南韩保安司令,他给大使馆施加了不小的压力,你最好和大使方面沟通一下。”他不忘提醒张扬道:“舒大使和顾书记相交莫逆,你可以跟顾书记说一声。”)张扬微笑点了点头,白志军分明是在卖给自己一个人情。舒英恒和顾允知的关系他早就知道,可是张扬一直认为没必要惊动顾允知,现在自己已经回到了国内,金承焕就算再能耐,他也鞭长莫及。
送走了白志军和权正泰,张扬回到办公室内,拨通了金敏儿的电话,目前金敏儿已经身在东京,蓝星海外事业总部就位于此,听说父亲仍然对张扬紧追不放,金敏儿不禁有些担心:“张扬,他会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等下我就打电话给他,让他不要再纠缠你不放。”
张扬道:“他生气也是难免的,女儿被我给拐走了,换成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金敏儿听他这样说,不禁格格笑了起来。
张扬道:“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
金敏儿嗯了一声:“蓝星的管理体系一直都很完善,伯父出事之后,公司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我最近都在组织开会,准备全面接手蓝星的工作。”
张扬道:“蓝星是你大伯一生的心血,一定不能就此垮掉,敏儿,我只担心,你爸还会找到你。”
金敏儿道:“天高任鸟飞,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如果他再敢逼我,大不了我跟他断绝父女关系。”
张扬道:“父女之间最好还是不要闹到那种地步。”
两人聊了足有半个小时,张扬方才放下电话。
中午的时候,程焱东过来找他,并带给张扬一个相当意外的消息,前滨海县委办公室主任洪长青因为煤气中毒死在家里了,尸体今天上午被发现,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天。
张扬皱了皱眉头,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岗。洪长青和陈岗过去长期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难道这件事情和陈岗有关?
程焱东道:“根据现场初步勘查的结果应该是意外,基本上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不过现场搜到了许多的东西。”
张扬道:“什么东西?”
程焱东露出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可能这次纪委陈书记要有麻烦了。”
现在的陈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洪长青的意外死亡让他感到震惊,不过震惊之余又感到害怕,他和洪长青之间的关系已经维系了许多年,洪长青手里肯定握有很多不利于他的证据,此前这女人就不止一次地威胁过他,一想到这件事陈岗就开始坐卧不宁,桌上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了陈岗一跳,他稳定了一下心神,方才抓起了电话:“喂……”他的声音干涩而无力,任何人都能够听出他现在的紧张。
电话是他弟弟陈凯打来的,洪长青死亡的消息就是陈凯第一时间通知他,陈凯身为北港开发区分局局长,可以获得不少的消息。
陈凯道:“大哥,现场初步勘查的结果出来了,已经基本认定是意外,没有人为谋杀的痕迹,也不像是自杀。”
陈岗道:“有没有其他的发现?”陈岗关心的并不是洪长青究竟是怎样死的,他关心的是洪长青的死会不会牵连到自己。
陈凯当然明白大哥这句话的意思,他低声道:“大哥,这案子并不属于我的辖区,我只能通过关系打听情况,不方便直接介入,不过我听说这件案子赵局第一时间去了现场。”
陈岗嗯了一声,内心中忐忑不已,虽然隔着电话,陈凯一样能够感觉到大哥的紧张,他劝慰道:“大哥,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
陈岗道:“没关系最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内心中充满了沮丧,挂上电话,点燃一支烟,坐在那里默默地抽着,过了好一会儿,陈岗似乎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从中找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洪长青充满了魅力和风情,望着她的笑靥,陈岗的内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用尽全力抽吸了一口空气,这才感觉到胸中的郁闷感稍稍减轻一些,睁开双目,拿起火机将照片点燃,看着火苗渐渐吞噬了照片,吞噬了洪长青那张熟悉而又遥不可及的面庞,陈岗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赵国强来到北港没多久就遇到了这次命案,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洪长青死于煤气中毒,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洪长青的死亡并无太多可疑之处,最终的结果还要等尸检报告,不过赵国强在现场有很多意外地发现,洪长青在她的保险柜中保存着一本日记,这本日记现在就放在赵国强的办公桌上,日记中记载着她和陈岗这些年的交往,甚至连她和陈岗在何时何地发生关系都记载的清清楚楚,赵国强看完日记之后,震惊而愤怒,如果这本日记上记载的一切属实,那么北港的这位纪委书记**到何等的地步。
保险柜中不仅有日记,还有几盘录音,洪长青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出卖自身**给陈岗的同时绝不是白白服务,而是要换取政治上的利益,这些日记和录音,就是她准备对付项诚的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