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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别坑我(上)

    走出皇冠大酒店,在门口遇到了袁孝商,袁孝商这段时间去了澳洲,昨天晚上才刚刚回来,看到张扬从酒店里出来,袁孝商赶紧迎了过去:“张书记,您大驾光临也不说一声。

    张扬笑道:“和纪委陈书记约好了吃饭,这种小事我用不着麻烦你了吧。”

    袁孝商道:“我昨天晚上才从澳洲回来,张书记,我给你带了点礼物,你跟我去办公室拿。”

    张扬笑道:“那怎么好意思,算了吧!”

    袁孝商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妻子让我给您带的,感谢你救了我们家光大。”

    盛情难却,张扬只好跟着袁孝商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袁孝商给张扬带来了一套鳄鱼皮具,找了个不显眼的纸袋塞入其中,递给张扬道:“张书记,我可没有贿赂您的意思。”

    张扬笑道:“下不为例,以后千万别搞这些了,虽然是朋友间的交往,可是万一让外人知道了肯定会赋予不同的色彩。”

    袁孝商道:“官场真是麻烦啊。”

    张扬道:“我听说你家人都已经移民澳洲了?”

    袁孝商叹了口气道:“不瞒您说,自从上次光大出事之后,我就寝食难安,我妻子比我更加缺乏安全感,闹着要让儿子去国外读书,所以我只能找关系移民了。”

    张扬道:“你也算神通广大,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就把移民的事情搞成了。”

    袁孝商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我们最终的目的是纽西兰,我打算近期将国内的事业都结束,在那边考察了一座牧场,以后过去养牛。”

    张扬道:“其实国外发展未必比国内的机会多。”

    袁孝商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不想走。可为了孩子。没办法,上次的事情给我们一家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换个环境。也许能尽快忘记这件事的影响。”

    张扬道:“那件事有没有查出结果?”

    “没有!我们经商的人总会有些对头,而且我大哥从事的工作性质决定,很可能会得罪很多人。”袁孝商抿了抿嘴唇道:“想起那件事我仍然有些后怕。张扬,如果那天不是恰巧遇到了你,后果不堪设想,光大是我的命根子,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活在这世上也没有意思了。

    张扬道:“看来有钱也未必都是好事。”

    袁孝商道:“我那点钱算什么,只是不幸被别人盯上了罢了。”

    张扬笑道:“希望你去澳洲之后能够一切顺利。”

    袁孝商道:“早晚还会回来的,安顿好儿子,我一样回来当我的中国公民。”

    张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袁孝商道:“晚上一起聚聚吧。我把大哥也叫来。”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刚从京城回来,很多事情等着处理,等忙完这段时间再说。

    “好!”

    袁孝商将张扬送到大门外。目送他上了坐地虎。

    省纪委果然有工作组下来了。这次仍然是刘艳红带队,她来到北港之后。找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扬。

    张扬本来打算返回滨海的,可是接到刘艳红的电话,已经走到三环路的他不得不折返回。

    刘艳红住在金色港湾大酒店,她并没有选择市政府招待所入住,也没有打算这么早就惊动北港的一帮市领导。

    听到敲门声,刘艳红起身去开门,从猫眼中看到张扬,她才打开了房门。

    张扬笑道:“刘姐,您现在是越来越神出鬼没了,搞得跟特工似的。”

    刘艳红指着窗前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张扬坐下后,刘艳红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扔给他。

    张扬打开可乐喝了一口道:“刘姐,您这次是找谁麻烦的?”

    刘艳红道:“你啊!”

    张扬道:“我又没得罪您,您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吧。”

    刘艳红道:“最近收到了不少的举报材料,全都是针对你们北港领导层的。”

    张扬道:“有我的事情吗?”

    刘艳红摇了摇头道:“这次没有你!”

    张大官人拍了拍心口道:“我这就放心了,那啥,我听说是陈岗被人告了?”

    刘艳红道:“嗬,你消息还蛮灵通的,被告的不止他一个,还有很多人。”

    “都有谁啊?”张大官人摆出一副八卦的神情。

    刘艳红道:“很多,我怀疑寄来举报材料的人一定是来自北港官场内部,而且对北港官场的内情非常的熟悉。”

    张扬道:“有没有确实的证据?”

    刘艳红摇了摇头道:“就是缺乏确实的证据,这个人的动机很奇怪,似乎针对的是整个北港领导层。”

    张扬道:“如果没证据说得再多也没用,总不能因为几封举报信就把北港的市领导一网打尽吧?”

    刘艳红道:“省纪委对这件事也非常的谨慎,毕竟蒋洪刚的事情刚刚发生过,北港的干部群体人心惶惶的,这种时候,如果没有很大的把握,我们是不会有大的动作的。”

    张扬道:“看来你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啊,连我都听说你们有工作组要下来了。”

    刘艳红:“我们过来又不是做什么坏事,当然不需要做什么保密工作。”

    张扬道:“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我好像帮不上忙啊!”

    刘艳红道:“张扬,你越来越滑头了,你戒心这么重?是不是总以为我会利用你?”

    张扬笑道:“我倒没那么想,只是觉得你们的纪委工作实在太复杂,稍不留神我就有可能被卖了。”

    刘艳红啐道:“还是不相信我?就算看在嫣然的面子上我也不会出卖你。”

    张扬道:“我信!可纪委又不是你一个人开的。”

    刘艳红懒得跟他理论,自己也打开了一听易拉罐,喝了一口道:“张扬,龚奇伟来到北港之后,工作顺利吗?”

    张扬道:“这事儿你可找错人了,他工作顺不顺利,只有他自己知道,你干嘛不直接去问他?”

    刘艳红道:“旁观者清啊,你在这里工作这么久,看问题应该比他看得清楚。”

    张扬道:“要说这件事我也挺纳闷的,龚书记来北港没多久啊,已经跟项诚真刀实枪的干上了,他俩过去有没有什么矛盾?”

    刘艳红道:“没有,据我说知他和项诚的交集并不多,当然谈不上什么矛盾,不过这次龚奇伟来北港,是宋书记和周省长共同的选择,大家都很看好他从项诚的手里接过北港的领导权。”

    张扬道:“看来北港以后有的是热闹可看了。”

    刘艳红道:“张扬,你听谁说陈岗被告了?”

    张扬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外面的传言很多。”

    刘艳红漫不经心道:“都传些什么?”

    张扬道:“也没什么,无非是说他作风不正,潜规则女干部啥的。”

    刘艳红道:“跟外面风传你的形象差不多。”

    张大官人干咳了一声道:“刘姐,您不挖苦我两句心里难受是不是?这话也就是你说,换成别人,我非告他诽谤不可。”

    刘艳红笑道:“你有证据吗?”

    张扬道:“要说证据吧,还真是没有,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吧,搜集证据是你们纪委的工作啊,如果陈岗的事情属实,那么你们纪委系统要好好的进行一下自我批评了,连纪委干部都知法犯法,还怎么去监督别人啊?”

    刘艳红道:“一个苹果如果表皮上烂了一块,挖下去十有60xs会发现坏到了果核里。”

    张扬道:“刘姐,您这话里有话啊,这次来北港究竟什么目的?”

    刘艳红道:“你安安稳稳的给我坐下。”

    张扬这才坐了下去。

    刘艳红道:“蒋洪刚为什么会被双规你知道吗?”

    张扬道:“这还用问,得罪人了呗。他一心想往上爬,结果得罪了某些人,所以把他见不得光的事情给捅了出去。”

    刘艳红道:“这只是其一,照我看,就算蒋洪刚没有经济上的问题,他也无法接替项诚的位子。”

    张扬笑道:“现在谁都看出来了,如果上头看好他,就不会派龚书记过来了,蒋洪刚和宫还山争来斗去,到最后,原来省里根本没有在他们之间选择的打算,想想他们两人真是可笑,白忙活了一场。”

    刘艳红道:“你看到的权力纷争只是表面现象,可是如果你仔细地想一想,就会发现北港的事情很不简单。”

    张扬道:“请刘书记指点。”

    刘艳红道:“如果不是你去找丁琳说情,她不会将蒋洪刚的那张欠条拿出来,据我说知,丁高升出事之后,丁高山曾经找老同学蒋洪刚相助,可是蒋洪刚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帮助,蒋洪刚的行为让丁高山非常的心冷,这一切想必被丁琳看在眼里,亲人的死让她对蒋洪刚产生了报复心理,我们找她去落实这张欠条的时候,她没有及时拿出,就证明了这一点。”刘艳红将问题看得非常透彻。

    张扬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她的家庭突然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即便是产生一些怨恨心理也是难免的。”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别坑我(下)

    刘艳红道:“你对女孩子总是非常的宽容。

    张扬笑道:“其实我对你也很宽容,虽然被你整天利用,可是我从不求回报。”

    刘艳红道:“好像我给你多少委屈似的。”

    张扬笑道:“您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回头跟上头说说,帮我提升提升,我在县处级的位置上已经徘徊很久了。”

    刘艳红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个官儿迷!你年轻轻的就已经到了这种级别,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扬道:“这世上就没有知足的人,知足其实就是自满,咱们当国家干部的一旦自满,就肯定要止步不前,您是想我上进呢?还是想我止步不前?”

    刘艳红早就习惯了他的这一套,遇到张扬要官的时候,她就会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你在丁高山兄弟俩的葬礼上帮助丁琳解围,痛打了董正阳,博得了她的好感。所以她才会将那张欠条拿出来,说起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了蒋洪刚一马。”

    张扬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蒋洪刚也已经承担了相应的责任,不过我倒没觉得自己给了他多大的人情,只是还事实一个真相罢了。”

    刘艳红道:“蒋洪刚虽然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可是从他落难这件事暴露了不少的问题,第一,丁家兄弟到底有没有走私犯罪行为?如果有,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们会在北港平安无事?究竟是谁在给他们掩护?第二,谁杀了他们?杀他们的究竟是生意上的竞争者,还是隐藏的更深的一些人?第三,无论蒋洪刚承认与否,他都或多或少利用自己的职权为丁家兄弟创造过便利条件,北港像他这样的干部究竟有多少?

    张扬道:“您说的这几件事好像都是**的任务。”

    刘艳红道:“想要搞清北港目前的状况。必须要各个部门协同配合。我来北港虽有几次,可是每次调查总是无法深入进去。我感觉北港有一张看不见的防护网,这张网相当的严密。一旦发现漏洞,马上就会进行弥补,如果不深入内部。很难找到其中的真正问题所在。”

    张扬道:“你是不是怀疑项诚有问题?”

    刘艳红道:“很有可能。

    “那就查啊!”

    刘艳红道:“我调查过,对项诚、宫还山,甚至一些北港主要领导的财政情况进行过秘密调查,都没有发现问题。甚至可以说,他们基本上都能称得上清廉。”

    张扬道:“清廉是好事儿,只有官员清廉了,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

    刘艳红道:“有些事太完美了,反倒让人生出疑心。”

    张扬道:“你还是怀疑!”

    刘艳红道:“北港肯定有问题,根据我现在掌握的资料。过去几年中,从北港走私到内地的各种商品,其数额是惊人的。然而北港警方每年破获的走私案件在全省也位居第一。可是数额却不大,正应了雷声大雨点小这句话。”

    张扬道:“刘书记。你是不是怀疑北港**系统也有问题?”

    刘艳红道:“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乱说话,但是这次我一定要彻查北港的问题。”她走到张扬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扬,我有一个想法。”

    张扬道:“刘姐,我怎么感觉您又想坑我了?”

    刘艳红白了他一眼道:“还记得当初你刚来滨海的时候,我怎么交代你的吗?”

    张扬点了点头:“记得,你让我锋芒不要太露。”

    刘艳红道:“我发现了,你小子就喜欢跟我对着干,我让你往东,你偏要往西,我让你往西的时候,你已经呆在东边的大道上了。”

    张扬笑道:“我也发现了,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全都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刘艳红道:“小子,你给我老老实实听着,我现在跟你说正事儿。”

    张扬道:“你说!”

    刘艳红道:“北港的问题太复杂,我也不瞒你,我们的调查工作已经陷入了困境,要想把事情全部搞清楚,就必须要从侧面着手。”

    张扬道:“怎么个意思?”

    刘艳红道:“想调查清楚情况,就必须打入敌人内部,假设滨海有这么一个60xs集团存在的话,那么,只有打入60xs集团内部,才能够获得他们的罪证。”

    张大官人马上就明白了:“您是想我假扮成60xs分子,打入敌人内部?刘姐,您可不厚道啊,我自从踏足官场以来,可谓是两袖清风,您这是要毁我啊,咱能别坑我行吗?”

    刘艳红道:“张扬,总得有人付出,而且这种付出是值得的。”

    张扬道:“您还是找别人付出吧,我老老实实当我的市委书记,我也不求升官了,可咱不能丢人啊。”

    刘艳红道:“你不要忘了你是国家干部,肃清干部队伍中的渣滓,也是你的责任。”

    张扬道:“我的责任就是把滨海的经济发展上去,管好职权范围内的事儿,刘书记,真对不住,这种事情我不能干,搞不好会把我自个儿给折进去,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您就别害我了。”他起身向刘艳红告辞。

    张扬明白刘艳红的意思,她是要自己给她当官场卧底,这种事情,换成过去他还会有些兴趣,可是现在他不再是过去那个喜欢冒险的人了,而且他已经是滨海市委书记,他的一举一动不仅关系到自身的名誉,也关系到很多人的声誉,他不可以再去冒险。

    莎拉率领的经贸团在当天下午抵达北港,张扬亲自前往去迎接他们,北港市方面对此也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市委副书记龚奇伟亲临现场。

    莎拉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看到张扬,马上呼喊着他的名字,扑上去一个热情的熊抱。张大官人虽然是个风流人物,可是对美国大妞的这种如火热情也有点消受不起,毕竟今天不是私人性质的会面,在公众场合下,这么多记者的长枪短炮的包围下,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政府形象,所以张大官人得装,装出矜持而体面的微笑,装成彬彬有礼的君子,其实这厮认为自己至少拥有百分之八十的君子成分,除了对心上人,他很少去刻意占异性的便宜。

    龚奇伟也微笑和莎拉握手:“莎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莎拉道:“龚市长,想不到你也来滨海了。”她这次前来的目的地是滨海,说句实话,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搞清楚北港和滨海的关系,以为是同一个地方呢。

    龚奇伟道:“欢迎你到北港来做客!”

    走入市政府一招,安排代表团入住的时候,张大官人才把北港和滨海的关系向莎拉解释清楚。莎拉眨了眨眼睛道:“你是说,我来错地方了?我们是要去滨海啊。”

    张扬笑道:“滨海和北港本来就没有分别,今天现在北港参观,晚上北港市委项书记专门为代表团举办了一个欢迎宴会。”

    莎拉道:“我对这种宴会没兴趣,每次来到中国,都是没完没了的宴会,你们中国人可真喜欢吃啊!”

    张大官人被她这句话呛得满脸通红,可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人家说得的确没错啊。

    跟着张扬过来的滨海县委办公室主任傅长征及时道:“我们中国有句老话,民以食为天,其实这句话是个放之于四海都适用的标准,美国老百姓的第一件事也是吃饱肚子吧?”

    莎拉一双绿色的眼睛眨了眨,充满暧昧地看着张扬道:“我还听说你们有句话叫,食色性也!这句话中和吃饭放在同样重要地位的还有60xs,看来你们的祖先要比现在更为开放。”

    傅长征心中暗笑,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美国妞恨不能一口把张书记给吞下去。

    安排美国经贸团入住之后,龚奇伟把张扬叫了过来,他是担心张扬从南锡挖墙脚,把原属于南锡的项目挖到滨海来。

    张扬听龚奇伟说完不由得笑了:“龚书记,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干挖自己墙角的事情。如果不是在京城凑巧和他们遇上,他们经贸团也不会想起到这边来。”

    龚奇伟感叹道:“你的人脉真是没的说。”

    张扬道:“龚书记,今天上午你把有些人可给呛得不轻。”

    龚奇伟笑了笑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张扬,我提议将福隆港的扩建纳入北港市重点工程,你该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张扬道:“北港、滨海本来就是一家,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龚奇伟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过去你开口闭口都是政绩,现在居然不提了。”

    张扬笑道:“因为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政绩和你的官职未必是成正比的。”

    龚奇伟道:“只有专注于官位的人才会专注于政绩,你能有现在的认识,证明你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张扬哈哈笑了起来:“您别夸我,听您这么一夸,我还真有点臊得慌。”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意外事故(上)

    龚奇伟道:“你打算怎么安排经贸团的行程?”

    张扬道:“先让他们在北港考察一下,明天下午去滨海,保税区建设刚刚开始,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其实无论北港还是滨海,只要他们愿意投资,都是一件好事。”

    龚奇伟点了点头,这句话证明张扬的境界的确是提高了。他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听说纪委监察厅刘厅长正在北港,你有没有见过她?”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有……”他并不想自己和刘艳红见面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事情总是那么凑巧,龚奇伟问起刘艳红的时候,刚巧刘艳红打来了电话。

    张扬向龚奇伟笑了笑,起身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刘艳红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扬道:“没啥可考虑的,您说的那事儿我真没兴趣。”

    刘艳红道:“先别这么急做出决定,我要去荆山办点事儿,等我回来后,你再给我答复。”

    张扬听到她要去荆山,马上想起了荆山市委书记吴明,张扬笑道:“去见吴书记啊!”

    刘艳红居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别胡说八道,我是去办公事。”

    张扬道:“说句真心话,吴书记的人品可不怎么样,您可小心上当受骗啊!”

    刘艳红啐道:“多嘴,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张扬道:“得,我是好心没好报。”

    刘艳红道:“对了,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不要对其他人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绝对是60xs员的典范,打死都不说。”

    刘艳红笑着挂上了电话。

    当晚的宴会,北港市方面极为重视,市委书记项诚亲临现场,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张扬对他的评价是索然无味。比政府一招的饭菜还要平淡。

    当晚宴会之后,莎拉让张扬带他去市里玩玩,张大官人有点害怕她的热情,找了个借口,把莎拉交给傅长征伺候,自己则驱车返回了滨海。

    乔老那边虽然没有指定让他相陪,可是身为地主,每天都是需要问候的。

    今天乔梦媛陪着乔老在北港范围内转了转。以乔老的智慧。很快就觉察到了那些对他进行暗中保护的便衣**。本来当天下午准备前往春阳,可是三点多的时候下起了暴雨,乔老打消了冒雨前往的念头。当晚又回到海洋花园入住。

    张扬打电话问候的时候,乔老让他过来一趟。

    张扬就在乔老隔壁的别墅,打着雨

    伞走了过来。

    乔梦媛在门前等着他。接过他手里的雨伞,递给他一条毛巾。

    张扬擦了擦身上的雨水,乐呵呵走向乔老道:“乔老,今天玩的怎么样?”

    乔老道:“还好,一整天都没见你人影,我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张扬笑道:“我倒是想跟着您,可又怕打扰了你们祖孙俩的二人世界,我毕竟是个外人。”

    乔老笑道:“我和梦媛可从来没把你当成外人。”

    听到爷爷这句话,乔梦媛俏脸微微一红。不知老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也给算上?

    张扬在乔老的身边坐下,解释道:“我刚刚回来,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而且还有很多会等着开,您老千万不要见怪。”

    乔老微笑道:“知道你忙,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今天梦媛陪我到处转了转。想不到北港还有那么美的景色。”

    乔梦媛道:“上午我陪爷爷去了白岛。”

    张扬道:“没有安排爷爷在白岛住一夜?”

    乔梦媛笑道:“本来想安排的,可是他又想下午去春阳,没想到离开白岛之后就下起雨来,所以我们临时取消了行程,在滨海多呆一夜。明天一早再走。”

    乔老道:“张扬,你跟我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心说什么神秘的事情,乔老居然还要和自己单独说,连乔梦媛都要回避?他嗯了一声,和乔老一起来到他的房间内。

    乔老示意张扬关上房门,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张扬,张扬接过去一看,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乔老一身军装,抱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从眉眼中能够辨认出这小丫头就是乔梦媛。

    乔老微笑道:“其实每个人都做不到绝对的公平,在我的儿孙中,我最偏爱的就是梦媛。”

    张扬笑道:“看得出来!”

    乔老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最近我们家发生了一些事,你应该有所耳

    闻吧。”

    张扬点了点头。

    乔老又道:“我这次专程来滨海一趟,你也明白我是为了什么。”

    张扬没说话。

    乔老笑道:“你不好回答就不说,听我说就好。”

    张扬道:“乔老有什么吩咐?”他看出乔老是有事情要交代自己。

    乔老道:“过去我的这些儿孙中,最让我放心的就是梦媛,这孩子懂事孝顺,从来不给家里招惹麻烦,但是她的性情却又最为执着,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张扬笑了笑,过去乔梦媛对待许嘉勇情根深种,如果不是许嘉勇一次一次的伤害了她,或许他们早已成为伉俪。

    乔老道:“可现在,她却成为我最担心的一个,我担心她会受到伤害。”

    张扬道:“这方面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梦媛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乔老摇了摇头道:“过去她和许嘉勇恋爱的时候,家里上上下下全都反

    对,我也不喜欢,因为我看出姓许的小子动机不纯,可是我又无法改变她,只能顺其自然,后来他们的分手着实让我松了口气。”

    张扬没说话,心中默默揣摩着乔老的意思。

    乔老道:“最近她受到的打击不少,我担心她会精神崩溃,可是这次来到滨海,见到她,我又放心了,梦媛看起来似乎比我想象中坚强,可我也看出,她之所以能够承受这么多的风雨,是因为你的缘故。”

    张大官人听得心惊肉跳,乔老这番话等于将乔梦媛对他的情愫点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厮不知该如何回应。

    乔老道:“等你有一天为人父母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如有可能,总是尽可能帮着儿女做点事,想扶着他们走一程,可是最终你又会发现,放手越晚,对他就越是一种伤害,可就算你能够做到放手,心里却放不下这份牵挂。”

    张扬道:“您老说得是责任感。”

    乔老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责任

    感。”他望着张扬道:“我不瞒你,我很欣赏你,欣赏你的勇于担当的胆色,一度我也幻想过你和梦媛能够走到一起。”

    张大官人面露尴尬之色,他的心思即便以乔老的睿智也难以明白。

    乔老道:“后来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这世上常常会出现有缘无分的事情。我也希望梦媛能够找到一份属于她自己的感情,但是我又发现她似乎很难再接受别人。”

    张扬道:“其实您老不必太过担心。”

    乔老道:“后辈感情上的事情我管不了了,可是我只是担心她会受欺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张扬望着乔老,已经知道他想委托自己什么事情,他点了点头。

    乔老道:“我都没说,为什么你就答应下来?”

    张扬道:“我会尽我所能避免她受到伤害。”

    乔老却摇了摇头道:“其实这世上真正能伤害到自己的都是自己在乎的人,你若不在乎,又怎么会受到伤

    害?”

    张扬内心一怔,乔老分明在暗示他,要他不要伤害乔梦媛,张扬低声道:“我明白了!”

    乔老微笑道:“人生真的很奇怪,有人把钱看得很重要,有人把权看得很重要,有人把感情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可是真正等老了,你会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过去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张扬道:“乔老,其实您也没能完全看破,这世上毕竟有太多您在乎的事情。”

    乔老点了点头道:“看破却放不下,这世上的多数人都是如此。”

    乔梦媛将张扬送出门外,张扬从她手里接过雨伞,临行前忽然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爷爷跟我说了些什么?”

    乔梦媛道:“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就因为很少有人知道,你若是告诉我,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张大官人对乔梦媛的这句话深感认同,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和别人相比,他的秘密应该更多一些,

    这世上很少有人会相信他从大隋而来,一个人如果拥有了太多的秘密,那么他就会产生一种孤独感,因为每一个秘密都是一桩心事,压在你的内心深处。

    即便是性情开朗的张大官人也会有郁闷的时候,压在心底的秘密如同一杯杯的苦酒,只能他自己去慢慢体味。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张扬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他皱了皱眉头,拿起电话看了看,却发现号码属于省委书记宋怀明。

    他有些奇怪,宋怀明很少给他打电话,尤其是在半夜三更的时候,难道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意外事故(上)

    ”    张扬道:“什么?”

    宋怀明道:“艳红同志在前往荆山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汽车失控落入了清台山的悬崖,目前正在抢救,尚且不知道是否有人员伤亡。”

    张大官人打了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宋书记,我马上去……”

    宋怀明道:“张扬,哪怕是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她!”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张扬顾不上向任何人解释,他开着自己的坐地虎驶入瓢泼的夜雨之中。

    宋怀明此时已经身处在他的座驾内,秘书钟培元低声道:“现在就走吗?”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马上出发!”

    因为下雨的缘故,从滨海到春阳整整花费了三个半小时,途中张扬打电话联系了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杜天野也知道了这件事,目前已经身在汽车出事的现场正在组织营救。

    一路之上,张扬反反复复都在想着白天和刘艳红见面的情景,想不到人生如此变化无常,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刘艳红发生事故的地方在清台山黑山子乡,张扬对这里极为熟悉,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多钟,天色已经放亮,雨却没有减小的趋势,现场已经被临时封闭了起来,张扬的车辆被**拦住,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乔鹏飞,他呼喊着乔鹏飞的名字。

    乔鹏飞转身看到张扬,赶紧走过来把他带了进去。

    乔鹏飞并不知道张扬会过来,他向张扬道:“雨太大,前方的道路发生了

    坍塌,抢救车辆过不去。已经派人员绕行了,不过他们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失事的车辆。”

    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穿着雨衣站在高处,他明显有些焦急了,从知道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失事车辆。

    乔鹏飞陪着张扬来到他的身边,大声道:“杜书记,张扬来了。”

    杜天野看到张扬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来到一旁临时搭起的帐篷内。

    张扬道:“杜书记。你怎么知道刘书记的车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杜天野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车辆从紧十八盘冲下了悬崖,昨天晚上宋书记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刘厅长出了事情,汽车在清台山落下了悬崖,苏醒后给他打了电话。我组织人员连夜在这一带的山路上进行排查。两小时前,在这儿发现了车辆撞击的痕迹。”

    张扬道:“车辆撞击?”

    杜天野道:“从现场散落的零件上来看,应该是发生了一场事故,可是雨

    这么大,下面能见度很低,消防队员本来尝试从悬崖爬下去,可是没能成功。”此时对讲机响了起来,却是派去绕行进入悬崖底部搜索的队伍遇到了麻烦,通往谷底的桥梁被山洪冲断了。他们无法继续前行。

    杜天野忍不住骂道:“混账!”

    张扬道:“我试试!”

    乔鹏飞和杜天野同时望向他。

    张扬道:“我从悬崖上爬下去,既然刘厅长能够给宋书记打电话,证明她仍然活着,越早找到她,生存的希望就越大,不能耽搁了。”

    杜天野和乔鹏飞都知道张扬的身手出众,不过在这么大雨的前提下爬下山崖。也要冒着相当的风险。

    杜天野道:“可是……”

    张扬道:“别可是了,如果刘厅长在这里出了事情,你们两个都得承担连带责任!”

    杜天野咬了咬嘴唇道:“好,鹏飞,让人准备绳子。”

    张大官人准备好。带上了急救包,以他的轻功根本不需要什么绳子的保护。但是考虑到山下的刘艳红可能受

    到了重伤,也考虑到众目睽睽之下,毕竟不适合表现的太过骇人,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老天爷似乎偏要给张大官人的营救行动制造障碍,雨越下越大,张扬还没有从悬崖上滑下,上方就有松脱的山石落了下来,张扬一手握住绳索,一掌将山石劈开。乔鹏飞赶紧走过来,将自己的安全帽给张扬扣在头上。

    杜天野大声道:“多加小心!”

    张扬笑了笑,向两人竖了竖拇指,然后拉着绳索向山崖下滑去。

    山上的雨水汇集在一起,从悬崖上奔流直下,临时形成了一条瀑布,张扬辨认出这山崖正是他当年营救楚嫣然的那个,一晃五年过去了,想不到他又会来到崖下救人。

    绳索并不够长,放下百米已到尽头,可是悬崖却仍然没有到底,张大官人目力虽然很强,可是谷中都是雨雾,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在,他将绳索系在一棵长在山崖间的松树上,贴身沿着湿滑的崖壁继续向下,一边小心下行,一边大声叫道:“下面有人

    吗?”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无人应声。

    张扬心中凉了半截,他现在下行的深度已经超过了一百米,想当初楚嫣然是幸运被松树拦住,否则早已摔得粉身碎骨,如果刘艳红乘坐的汽车真的从山崖上冲了下来,车内人员只怕凶多吉少了,不过刘艳红打给宋怀明的那个电话是在出事之后,从宋怀明接到电话到现在也有四个多小时了,就算刘艳红侥幸在车祸中活命,很难说她能够撑到现在。

    宋怀明来到现场的时候,张扬已经下去了一个多小时,省委书记亲临现场并没有声张。杜天野将宋怀明请到帐篷内,宋怀明焦急道:“怎样?有没有找到艳红同志?”

    杜天野道:“宋书记,您不要着急,我们已经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张扬在一个多小时前也爬下了悬崖,去寻找刘厅长的下落。”

    宋怀明道:“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杜天野道:“雨太大,多处山体出现了坍塌,环境恶劣,直升飞机的搜救

    无法进行,本来我们安排了营救人员从山下绕行,可是桥梁也被山洪冲垮。”

    宋怀明道:“一定要抓紧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接到艳红同志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时间过去的越久,她面临的危险就越大。”

    杜天野道:“宋书记,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刘厅长所乘坐的汽车在坠崖前应该发生了一场事故,现场留下的痕迹显示还有另外一辆车。”

    宋怀明抿了抿嘴唇道:“但愿所有人平安无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怀明却清醒的意识到车内的人员只怕凶多吉少了,刘艳红微弱的声音仍然回荡在他的耳边,想起昨晚刘艳红极其虚弱地呼唤他的名字,宋怀明的内心刀绞般疼痛,在死亡面前,刘艳红唯一想起的人是自己,他仍然记得刘艳红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出的那句话:“怀明……我爱你……”

    宋怀明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坚毅的面庞紧绷着,他绝不可以在人前落泪,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必须要承受,宋怀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杜天野随身的对讲机中传来了张扬的声音:“我……好像看到汽车了……”

    杜天野将对讲机拿到嘴边:“张扬,现场情况怎么样?”

    张扬道:“我正准备过去……”

    宋怀明将对讲机要了过去:“张扬,一定要找到艳红同志……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

    张扬此时双手抓着岩石的缝隙,他已经看清了下方的车辆,确切地说,只是车辆的一部分,车辆在坠落的过程中一分为二,张扬看到的是车辆的后半部分,突出崖壁的松树挡住了它,雨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落在车身铁皮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张大官人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小心地靠近那部分汽车,看到从车身缝隙中不断滴出的血水,一条手臂耷拉在虚空之中,张扬攀援在树枝上,顺着手臂找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从短发上辨认出这是一个男

    人,他早已停止了呼吸。

    虽然雨声很大,张扬仍然凭借着他超强的耳力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来自于车辆内部,因为汽车从高空中坠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车身严重扭曲变形,张扬掀开座椅,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夹在在座椅下狭窄的空间内,不是刘艳红还有哪个。

    刘艳红的身躯在不断颤抖着,仿若风中凋零的花朵,随时都可能被风雨吹打得七零八落,张扬低声道:“嗨,刘姐,你还好吗?”

    刘艳红在这样的状况下,她的意识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气若游丝道:“嗨……真巧……”

    张扬看到她的惨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了:“放心,你不会有事,我绝不会让你出事……”张扬首先点中她的穴道,帮她止血,然后将挤压着刘艳红的车身向周围推开。

    刘艳红颤声道:“我……的身体……失去知觉了……”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意外事故(中)

    宋怀明的声音明显带着惊慌不安,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声音低沉道:“张扬,你马上去春阳一趟。”

    张扬道:“什么?”

    宋怀明道:“艳红同志在前往荆山的路上出了交通事故,汽车失控落入了清台山的悬崖,目前正在抢救,尚且不知道是否有人员伤亡。”

    张大官人打了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宋书记,我马上去……”

    宋怀明道:“张扬,哪怕是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她!”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张扬顾不上向任何人解释,他开着自己的坐地虎驶入瓢泼的夜雨之中。

    宋怀明此时已经身处在他的座驾内,秘书钟培元低声道:“现在就走吗?”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马上出发!”

    因为下雨的缘故,从滨海到春阳整整花费了三个半小时,途中张扬打电话联系了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杜天野也知道了这件事,目前已经身在汽车出事的现场正在组织营救。

    一路之上,张扬反反复复都在想着白天和刘艳红见面的情景,想不到人生如此变化无常,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刘艳红发生事故的地方在清台山黑山子乡,张扬对这里极为熟悉,来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多钟,天色已经放亮,雨却没有减小的趋势,现场已经被临时封闭了起来,张扬的车辆被警察拦住,他推开车门跳了下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乔鹏飞,他呼喊着乔鹏飞的名字。

    乔鹏飞转身看到张扬,赶紧走过来把他带了进去。

    乔鹏飞并不知道张扬会过来,他向张扬道:“雨太大,前方的道路发生了坍塌,抢救车辆过不去。已经派人员绕行了,不过他们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失事的车辆。”

    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穿着雨衣站在高处,他明显有些焦急了,从知道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失事车辆。

    乔鹏飞陪着张扬来到他的身边,大声道:“杜书记,张扬来了。”

    杜天野看到张扬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人来到一旁临时搭起的帐篷内。

    张扬道:“杜书记。你怎么知道刘书记的车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杜天野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有车辆从紧十八盘冲下了悬崖,昨天晚上宋书记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刘厅长出了事情,汽车在清台山落下了悬崖,苏醒后给他打了电话。我组织人员连夜在这一带的山路上进行排查。两小时前,在这儿发现了车辆撞击的痕迹。”

    张扬道:“车辆撞击?”

    杜天野道:“从现场散落的零件上来看,应该是发生了一场事故,可是雨这么大,下面能见度很低,消防队员本来尝试从悬崖爬下去,可是没能成功。”此时对讲机响了起来,却是派去绕行进入悬崖底部搜索的队伍遇到了麻烦,通往谷底的桥梁被山洪冲断了。他们无法继续前行。

    杜天野忍不住骂道:“混账!”

    张扬道:“我试试!”

    乔鹏飞和杜天野同时望向他。

    张扬道:“我从悬崖上爬下去,既然刘厅长能够给宋书记打电话,证明她仍然活着,越早找到她,生存的希望就越大,不能耽搁了。”

    杜天野和乔鹏飞都知道张扬的身手出众,不过在这么大雨的前提下爬下山崖。也要冒着相当的风险。

    杜天野道:“可是……”

    张扬道:“别可是了,如果刘厅长在这里出了事情,你们两个都得承担连带责任!”

    杜天野咬了咬嘴唇道:“好,鹏飞,让人准备绳子。”

    张大官人准备好。带上了急救包,以他的轻功根本不需要什么绳子的保护。但是考虑到山下的刘艳红可能受到了重伤,也考虑到众目睽睽之下,毕竟不适合表现的太过骇人,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老天爷似乎偏要给张大官人的营救行动制造障碍,雨越下越大,张扬还没有从悬崖上滑下,上方就有松脱的山石落了下来,张扬一手握住绳索,一掌将山石劈开。乔鹏飞赶紧走过来,将自己的安全帽给张扬扣在头上。

    杜天野大声道:“多加小心!”

    张扬笑了笑,向两人竖了竖拇指,然后拉着绳索向山崖下滑去。

    山上的雨水汇集在一起,从悬崖上奔流直下,临时形成了一条瀑布,张扬辨认出这山崖正是他当年营救楚嫣然的那个,一晃五年过去了,想不到他又会来到崖下救人。

    绳索并不够长,放下百米已到尽头,可是悬崖却仍然没有到底,张大官人目力虽然很强,可是谷中都是雨雾,根本看不清是否有人在,他将绳索系在一棵长在山崖间的松树上,贴身沿着湿滑的崖壁继续向下,一边小心下行,一边大声叫道:“下面有人吗?”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却无人应声。

    张扬心中凉了半截,他现在下行的深度已经超过了一百米,想当初楚嫣然是幸运被松树拦住,否则早已摔得粉身碎骨,如果刘艳红乘坐的汽车真的从山崖上冲了下来,车内人员只怕凶多吉少了,不过刘艳红打给宋怀明的那个电话是在出事之后,从宋怀明接到电话到现在也有四个多小时了,就算刘艳红侥幸在车祸中活命,很难说她能够撑到现在。

    宋怀明来到现场的时候,张扬已经下去了一个多小时,省委书记亲临现场并没有声张。杜天野将宋怀明请到帐篷内,宋怀明焦急道:“怎样?有没有找到艳红同志?”

    杜天野道:“宋书记,您不要着急,我们已经动员了所有的力量,张扬在一个多小时前也爬下了悬崖,去寻找刘厅长的下落。”

    宋怀明道:“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杜天野道:“雨太大,多处山体出现了坍塌,环境恶劣,直升飞机的搜救无法进行,本来我们安排了营救人员从山下绕行,可是桥梁也被山洪冲垮。”

    宋怀明道:“一定要抓紧时间。”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接到艳红同志的电话已经过去了五个多小时,时间过去的越久,她面临的危险就越大。”

    杜天野道:“宋书记,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刘厅长所乘坐的汽车在坠崖前应该发生了一场事故,现场留下的痕迹显示还有另外一辆车。”

    宋怀明抿了抿嘴唇道:“但愿所有人平安无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宋怀明却清醒的意识到车内的人员只怕凶多吉少了,刘艳红微弱的声音仍然回荡在他的耳边,想起昨晚刘艳红极其虚弱地呼唤他的名字,宋怀明的内心刀绞般疼痛,在死亡面前,刘艳红唯一想起的人是自己,他仍然记得刘艳红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出的那句话:“怀明……我爱你……”

    宋怀明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坚毅的面庞紧绷着,他绝不可以在人前落泪,无论结果怎样,他都必须要承受,宋怀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他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杜天野随身的对讲机中传来了张扬的声音:“我……好像看到汽车了……”

    杜天野将对讲机拿到嘴边:“张扬,现场情况怎么样?”

    张扬道:“我正准备过去……”

    宋怀明将对讲机要了过去:“张扬,一定要找到艳红同志……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

    张扬此时双手抓着岩石的缝隙,他已经看清了下方的车辆,确切地说,只是车辆的一部分,车辆在坠落的过程中一分为二,张扬看到的是车辆的后半部分,突出崖壁的松树挡住了它,雨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落在车身铁皮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

    张大官人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小心地靠近那部分汽车,看到从车身缝隙中不断滴出的血水,一条手臂耷拉在虚空之中,张扬攀援在树枝上,顺着手臂找到了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孔,从短发上辨认出这是一个男人,他早已停止了呼吸。

    虽然雨声很大,张扬仍然凭借着他超强的耳力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这呼吸声来自于车辆内部,因为汽车从高空中坠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车身严重扭曲变形,张扬掀开座椅,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夹在在座椅下狭窄的空间内,不是刘艳红还有哪个。

    刘艳红的身躯在不断颤抖着,仿若风中凋零的花朵,随时都可能被风雨吹打得七零八落,张扬低声道:“嗨,刘姐,你还好吗?”

    刘艳红在这样的状况下,她的意识居然还能保持清醒。气若游丝道:“嗨……真巧……”

    张扬看到她的惨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出来了:“放心,你不会有事,我绝不会让你出事……”张扬首先点中她的穴道,帮她止血,然后将挤压着刘艳红的车身向周围推开。

    刘艳红颤声道:“我……的身体……失去知觉了……”

    可能是久坐的缘故,腰疼的厉害,严重影响到写作,章鱼必须要休息一下,还望各位谅解,两更送上,还欠两更!这个月必然会补上的!

    (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意外事故(下)

    张扬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根据他的初步判断,刘艳红身上有多处骨折,而且她的左腹还有两处贯通伤,这个坚强的女人不知是怎样撑到现在的。

    张扬利用急救包中的夹板将刘艳红骨折的地方迅速进行了固定,在为她救治的过程中,张扬发现刘艳红的情况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她的脊椎也出现了两处骨折,断骨已经对她的脊髓造成了损伤,甚至会影响到她以后的肢体功能。张扬取出一颗逆天丹塞入刘艳红的嘴里,这颗丹药可以增强刘艳红的生命力,帮助她继续支撑下去。

    通过对讲机,张扬向上方等待的人们通报了刘艳红的情况。

    宋怀明得知刘艳红仍然活着的时候方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对张扬还是拥有信心的,只要张扬能够找到刘艳红,就一定能够保住她的生命。宋怀明曾经亲眼见证过张扬让岳父楚镇南死而复生的奇迹,相信有张扬在,这种奇迹还会出现。

    张扬利用车身钢板固定了刘艳红的身体,避免她骨折的部位移动,从一百多米的山崖下,将刘艳红背上山崖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即便张大官人轻功一流,但是他必须要考虑到刘艳红的承受能力,避免给她造成新的伤害。

    这段距离花费了张扬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当张扬背负着刘艳红出现在山崖上时,等候在这里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

    江城市最精锐的医疗小组已经迎了上去,为首的是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左拥军。医学专家于子良也应邀专门前来。协助张扬将刘艳红抬上了担架。

    省委书记宋怀明来到担架前,亲自护送担架进入救护车。

    救护车内,护士马上进行急救输液,采血配型。刘艳红大量失血,首要面临的是输血。

    宋怀明望着身受重伤陷入昏迷的刘艳红,心疼地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情况怎么样?”

    张扬道:“身体多处骨折。而且有内脏损伤。”

    于子良经过初步检查后道:“可能合并多处脏器破裂,必须要马上进行手术。”

    左拥军道:“已经让春阳县人民医院准备好了手术室,赶到后就可以展开手术。”

    于子良点了点头。

    张扬悄悄将于子良叫到一边。将自己所了解到刘艳红的伤情告诉了他。在手术上,张扬帮不上太大的忙,他对于子良的医术非常信任。

    宋怀明和张扬一起离开了救护车。江城市委书记杜天野、春阳县县委书记沙普源、县委副书记乔鹏飞全都围拢了过来,杜天野道:“宋书记,您也辛苦这么久了,先去春阳县休息一下,等候手术结果。”

    宋怀明道:“车里还有其他同志吗?”

    沙普源道:“宋书记,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当时和刘厅长一起在车里的有两个人,车身在坠落的过程中分成了两部分,司机和前半部分一起坠落到了谷底,发生了爆炸。目前救援队找到了那部分的残骸,尸体已经找到了。”

    张扬道:“另外一个也死了,我亲眼看到了他的尸体。”

    宋怀明叹了口气,显然刘艳红是这起事故中的唯一幸存者。

    时隔数年之后,张扬再次踏入了春阳县人民医院的大门。县人民医院方面专门为他们准备了休息室,这些领导们因为亲临现场指挥,身上的衣物大都已经沾湿,乔鹏飞专门安排人去准备了一些衣服提供给领导们换上,虽然是一件小事,从中却能够看出乔鹏飞考虑事情是非常周全的。

    张大官人车上就有替换的衣服。换好衣服出来,刚巧遇到了杜天野,杜天野道:“宋书记去手术室等着了。”

    张扬叹了口气。

    杜天野道:“依你看,刘厅长有没有生命危险?”

    张扬道:“命肯定是保住了,但是会不会瘫痪很难说。”

    杜天野微微一怔,张扬道:“她的脊椎多处骨折,从出事到获救间隔时间太久,脊髓神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伤。”

    杜天野道:“那岂不是很麻烦?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张扬道:“先治疗外伤再说,等于博士他们做完手术,我再想办法为她进行后续治疗。”

    他们来到手术室外,看到宋怀明正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陷入沉思,没有人去主动打扰他。

    张扬向乔鹏飞使了个眼色,乔鹏飞和他一起来到走廊的尽头,乔鹏飞道:“有事?”

    张扬道:“乔老和梦媛今天要到春阳来,他们是不是已经到了?”

    乔鹏飞摇了摇头道:“我刚才给他们打过电话了,让他们暂时不要过来了,出了这种事情,我根本没办法离开。”

    张扬道:“现场调查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乔鹏飞道:“具体的情况还要等刘厅长苏醒之后再调查,不过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昨晚刘厅长所乘坐的轿车应该和另外一辆车相撞,所以才发生了失控,冲下了山崖。”

    张扬道:“有没有找到那辆车?”

    “没有,只是在现场找到了一些保险杠的碎片,证明不了什么。应该是那辆车肇事后,趁着天黑雨大,逃逸了。”

    张扬低声道:“很难说这是一次意外。”

    “什么意思?”

    张扬道:“刘厅从事纪委工作多年,只怕得罪了不少人。”

    乔鹏飞道:“你是说这起交通事故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

    张扬道:“我个人的猜测罢了。”

    荆山市委书记吴明也在闻讯后专程赶来,听说刘艳红目前还在急救之中,吴明也是一脸的悲怆,他愤愤然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如果不是你邀请她去荆山,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张扬走了过来。

    吴明有些错愕地望着张扬:“张扬,你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知道艳红同志要来荆山的事情。”

    张扬看到吴明的表情并不像是作伪,他皱了皱眉头。

    宋怀明转过身来:“大家都静一静,这里是医院!”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手术室门前的灯光此时熄灭了,他们赶紧迎了上去。

    不多时看到于子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来到宋怀明面前向他汇报道:“宋书记,刘厅长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她身体骨折情况很严重,预后还很难说。而且她在坠崖的过程中头部受到了撞击,可能会造成部分失忆。”

    宋怀明点了点头。

    于子良又跟张扬打了个招呼,让他跟着自己来办公室一趟。

    张扬知道于子良有事情要跟自己商量。

    来到办公室后,于子良将刘艳红的几张CT片插入灯箱上,指着片子道:“她的胸椎腰椎都有骨折,而且严重压迫到她的脊神经,骨折虽然可以处理,但是脊髓的损伤我们无能为力……”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即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神经外科医生也无能为力。我可以断言,除非出现奇迹,她的后半生都将在轮椅上渡过。”于子良望着张扬,他对张扬一直寄予厚望,他相信只有张扬拥有这样的能力,虽然他对张扬神乎其技的医术也无法理解,但是他仍然坚信张扬可以制造奇迹。

    张扬道:“一切要等她的外伤恢复再说,这种物理性的损伤非常难治,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于子良道:“时间拖得太久,而且她伤得太重。”

    张扬道:“我检查过头她的伤情,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以后能够恢复行走功能已经万幸了,不过她的治疗肯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多久?”

    “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张扬对刘艳红的伤情也不敢过于乐观。

    刘艳红苏醒过来,她睁开双目,眼前的景物从朦胧渐渐变得清晰,她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这眼睛像极了省委书记宋怀明,刘艳红道:“怀明……”人在重伤后,思维会变得简单,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想太多,换成平时刘艳红绝不会这样称呼宋怀明,而且是在她无法确定眼前究竟是不是宋怀明本人的前提下。

    宋怀明笑着点了点头:“你醒了!”

    刘艳红的意识渐渐清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虚弱道:“宋书记……”

    宋怀明看到刘艳红还认识自己,心中顿感欣慰,看来刘艳红的失忆状况并不严重,道:“好好休息,大家都很关心你,对了,吴明同志也专程从荆山赶过来。”

    刘艳红道:“帮我谢谢大家!”

    随着刘艳红的脱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次的车祸造成了两死一伤,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这场车祸是人为造成的,所有人开始考虑这场车祸究竟是不是一个阴谋。

    宋怀明和张扬在这一点上的看法相同,他们都认为刘艳红的这次事故并非是意外,而是一场刻意谋杀。

    确信刘艳红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宋怀明当天下午就要返回东江,临行之前,他专门把张扬叫到自己身边,低声道:“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张扬道:“宋叔叔,我和多数人的看法一样,这起事故绝不是一场意外。”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余波未了(上)

    这两天的确是腰疼的厉害,无法久坐,所以请假在家里休息,可是看到一些读者的不理解,章鱼还是感到有些心冷。

    医道写了三年两个月,这其中章鱼少有断更的时候,不然就不会有目前九百六十万的字数,我知道有人会审美疲劳,有人会冷嘲热讽说章鱼灌水,可是你有没有体谅一下章鱼的辛苦,一本书写到现在,仍然能有现在的成绩,并不是灌水就能蒙混过去的,我比任何人都想开新书。但是我必须要把医道写完,这本书倾注了我太多的心血,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大家一个完美的交代,绝不烂尾,构思的每一个情节都会用上。

    声明一下,章鱼对任何一位读者从未恶言相向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还是那句话,大家能够因为一本书结识是缘分,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彼此留个美好的回忆多好?

    虽然是月票榜上最长的一本书,月票仍然是要争得,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是为了给自己动力,一千万字不是那么容易写出来的,马拉松也不是那么好跑的,章鱼虽然腰疼,但是胜在耐力够好,虽然缓慢,但是还不迟钝,这月的前十,依然争定了!我相信懂我的读者依然会支持章鱼!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余波未了】(上)

    宋怀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投向满是阴霾的天空:“艳红同志正在着手调查北港的内部情况,虽然这件事发生在春阳,可是我仍然怀疑,这起事件和她目前从事的工作有关”

    张扬道:“如果让我查出是谁在制造这个阴谋,我决不会放过他。”

    宋怀明道:“张扬,此前艳红同志在北港和你说过一些事。”

    张扬抬起头望着宋怀明,宋怀明此时的表情深沉而复杂,张扬忽然意识到,刘艳红跟自己说过的那件事,宋怀明应该是完全知情的。

    张扬道:“宋叔叔,那是您的意思?”

    宋怀明摇了摇头,低声道:“艳红同志向我提出了这个建议,可是我很犹豫,我不想你去冒险,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我该怎样向嫣然交待?”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犀利的目光盯住张扬道:“身为平海一把手,在我的治下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我的任期内,我一定要隐藏在平海内部的贪官污吏,还平海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张扬道:“宋叔叔,我明白应该怎样去做!”

    宋怀明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向张扬点了点头,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

    张扬当天并没有离开春阳,送走了宋怀明,本来想往家里去一趟,于子良过来告诉他刘艳红要求见他。

    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看到吴明仍然站在那里。张扬不由得有些奇怪,原来考虑到刘艳红的伤情,到现在只有宋怀明代表大家进去探望了刘艳红。

    张扬换上隔离衣来到监护室内,看到刘艳红躺在床上,周身插了不少的管子,有引流管,也有输液管。她受伤虽然很重。但是坚强的意志仍然让她支撑着活了下来。

    张扬在她身边坐下,手指放在她的脉门上。

    刘艳红看着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谢谢……”

    张扬笑了笑:“不用谢。当姐姐的好像不用对弟弟说谢字。”

    刘艳红说话非常艰难,张扬将耳朵凑近她的唇边,听到刘艳红轻声道:“……北港……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听到刘艳红至今仍然不忘工作上的事情。张扬不禁一阵感动,他低声道:“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全都明白,我答应你!”

    刘艳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张扬离开重症监护室,吴明仍然在外面等着,看到张扬出来,他迎上来问道:“怎样?艳红同志的伤情怎样了?”

    张扬道:“已经稳定了,不过想要恢复健康可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吴明叹了口气,神情颇为沮丧。

    张扬道:“你不知道她去荆山的事情?”

    吴明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来,如果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让她冒着这么大的雨赶过来。”

    张扬并没有和吴明说太多话,因为在他看来吴明这个人始终都是一个趋炎附势之辈,包括他接近刘艳红。也是抱有政治目的的,现在刘艳红受了重伤,搞不好会终生瘫痪,这厮只怕要知难而退了。

    杜天野利用下午的时间召集部分干部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刘艳红是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这场事故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并不是一场意外,宋怀明临走前也勒令他们尽快破获此案,要将肇事车辆找到,并将肇事司机绳之于法。

    会议过后,春阳县委副书记乔鹏飞找到了杜天野,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杜书记,我看这件事未必是一场偶发的交通事故,司机也不仅仅是肇事逃逸这么简单,从春阳前往荆山的这条道路平时车辆并不多,更不用说在昨天雨下得这么大的情况下。”

    杜天野道:“你想说明什么?”

    乔鹏飞道:“我认为可能是一场谋杀。”

    杜天野道:“鹏飞,这种事情不能乱说,在没有找到事实证据之前,我们不能轻率地做出判断,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恐慌。”

    乔鹏飞道:“我只是将心中的想法向您说一下。”

    杜天野道:“这件事发生在春阳,发生在江城的境内,我们就必须要负起一定的责任,无论你怎么想,事情已经发生了,发生了我们就必须要好好应对。”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叹了口气道:“你晚上有没有事?”

    乔鹏飞道:“沙书记给我放假了,让我休息一晚上。”

    杜天野道:“张扬来了,约他一起吃顿饭吧。”

    乔鹏飞道:“我几乎忘了。”

    没等他们提出邀请,张扬的电话已经打来了,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回了一趟家,母亲从东江回来不久,既然来到春阳自然要去探望一下。

    张扬当然不会向家人说起这件事,陪着母亲拉了几句家常,徐立华起身去准备酒菜,张扬想了想干脆给杜天野打了个电话,邀他来家里吃饭。

    杜天野和乔鹏飞一起来到了赵家,不过两人都没空手来,乔鹏飞带了两只山鸡,杜天野带了一箱酒。

    赵铁生和徐立华现在见到领导比过去坦然多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儿子如今也是市委书记了,他所交的朋友自然也都是这些官场上的风云人物。

    徐立华准备了几个小菜,让张扬招呼两位贵客去二楼的平台上坐了。杜天野虽然请赵铁生两口子去坐,他们两人无论如何是不敢过去的。

    张扬将他们面前的酒杯都满上,杜天野端起酒杯道:“张扬,这杯酒我敬你。”

    张扬笑道:“敬我什么?”

    杜天野道:“如果不是你,恐怕刘厅长这次凶多吉少了。”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如果省纪委副书记死在了春阳,恐怕连他这个江城市委书记都要麻烦了。

    张扬道:“不用谢我,其实大家都不想刘厅有事。”

    三人同干了一杯,想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天,居然同时沉默了下去。

    杜天野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听于博士说,刘厅长完全康复的希望很小。”

    张扬点了点头道:“脊椎多处损伤,具体的情况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真的没有希望了?”杜天野满怀深意地看着张扬,他对张扬的医术非常了解,相信张扬或许会有办法。

    张扬道:“目前的情况还没有完全稳定,只能说逃过了一劫,至于能够恢复成什么样子,很难说。”

    听到张扬都这样说,杜天野方才意识到刘艳红伤得真的很严重。

    乔鹏飞道:“也幸亏你及时赶到,我们出动了这么多的消防队员,可是没有一个人有能力爬下山崖的,除了你拥有这样的功夫。”

    张扬笑了笑道:“无非是我胆子比别人更大一点罢了。”

    杜天野道:“我听说刘厅长之前是从北港过来的。”

    张扬道:“昨天中午我和她还见过面,她这次去北港是调查一些事情的,想不到晚上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忽然想起吴明的话,刘艳红这次并非是去荆山找他的,吴明应该没有撒谎,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他对这件事并不知情,那么刘艳红究竟去荆山干什么?她在苏醒后唯一没有提起的就是这件事?同车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幸遇难,只有刘艳红自己才能够给出答案,难道刘艳红刚好将这一节给遗忘了?

    乔鹏飞低声道:“刘厅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杜天野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乔鹏飞显然坚持刘艳红被人谋害的看法。

    张扬道:“做纪委工作的难免不树敌,杜书记,你应该知道啊,你可是纪委出身的。”

    杜天野道:“你们这些小子动不动就搞什么阴谋论,可能这次真的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交通事故。目前只能认定当时有一辆车和刘厅长乘坐的汽车相撞,但是很难认定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张扬道:“这件事让我联想起不久前北港发生的一个案子,北港商人丁高山前往看守所接他弟弟的途中,被一辆大货车直接撞下了拦海大坝,兄弟两人全都命丧当场,假如我们的阴谋论成立,这两起案子的手法极其相似。”

    杜天野道:“张扬,你的想象力是越来越丰富了,你告诉我,什么人要谋害刘厅长?”

    张扬道:“这就是案情的复杂之处,刘厅长亲手处理的干部违纪案实在是太多,得罪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找嫌疑人,恐怕得成百上千。”

    杜天野道:“废话,跟没说一样。”

    乔鹏飞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扬道:“你说,反正又没外人,说对了我们听着,说错了我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乔鹏飞笑了笑道:“这件事发生在春阳,作为春阳县的干部,我也是应该要承担责任的,我先声明,并不是我在推卸责任,我认为,事故虽然发生在春阳,但是肇事者可能是早有预谋。目前我并不知道刘厅长前往荆山去干什么?但是她去北港的目的我们知道,是为了调查有些干部违纪的事情,我们可以大胆的缩小一下范围,是不是有人不想让刘厅长调查下去,在北港就盯上了她,计划在她从北港出发前往荆山的途中对她下手,最终选择在清台山的险要路段制造了这起交通事故?”

    杜天野道:“你们两个都该去改行写侦探小说。”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余波未了(中)

    张扬却感觉乔鹏飞分析的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我倒觉着鹏飞说得很靠谱!”

    杜天野道:“这世上最靠谱的就是证据,没证据什么都是空的。”

    乔鹏飞叹了口气道:“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一个阴谋,那么这个幕后的主使者胆子也太大了,他想干什么?公然向我们的政府发起挑战吗?”

    杜天野道:“最近真的是很不太平啊,事情接连不断。”

    乔鹏飞想起了乔家发生的事情,也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张扬道:“想想就心烦,来,咱们喝酒,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只要他落在我手里,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鹏飞端起酒杯道:“算上我一个,这种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杜天野道:“年轻真好!”

    张扬笑道:“你也不老啊,怎么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了?”

    杜天野笑了笑没有说话。

    乔鹏飞打了个哈欠道:“撑不住了,你们接着聊,我得回去休息了。”

    杜天野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告辞离去的意思。

    乔鹏飞走后,张扬又开了瓶酒,给杜天野倒上,杜天野低声道:“最近很不太平。”这已经是今天晚上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张扬道:“您真是诸葛亮,事后诸葛亮!”

    杜天野并没有觉得好笑:“刘厅这次去北港是不是调查北港走私集团的事情?”

    张扬摇了摇头道:“她说是调查北港干部违纪,最近针对北港领导层的投诉很多。纪委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杜天野道:“北港的问题真是复杂啊。”

    张扬不解地看着他道:“北港只是一个地级市,级别上还不如江城,只要省里想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杜天野道:“事情并不像你所说的那么简单,项诚是薛老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他在文革期间保护过薛老,薛老将他视为救命恩人。虽然省里历任领导都对北港的发展状况颇有微词,但是看在薛老的面子上,谁也不好轻易动他。”

    张扬想起最早的顾允知。薛老对顾允知有知遇之恩,所以顾允知不好动项诚,而继任乔振梁就更不方便去动项诚了。他的举动会让别人理解为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父亲的意思,所以在项诚的问题上更需要慎重。

    现任省委书记宋怀明虽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但是他也不得不去考虑薛老的政治影响力,而项诚如今已经即将到期离任,虽然他能力有限,但是执政北港的过程中也没有犯过什么大错误,宋怀明自然没有将他中途拿下的必要。

    可以说项诚之所以能够在北港市委书记的位置上稳坐多年,和薛老的关照是有着很大关系的。

    张扬道:“他就快到点了,龚书记去北港摆明了就是去接他的班。”

    杜天野点了点头道:“北港的地理条件得天独厚,坐拥港口之利却成为平海发展最为滞后的一环。这和项诚的管理不力有着直接的关系。而北港的这种滞后已经影响到平海的整体发展,所以省里对北港领导层产生了很大的不满,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

    张扬道:“北港的问题由来已久,并不是更换一两名领导干部就能够解决的,我去北港的这段时间已经了解了很多的问题。”

    杜天野道:“你去滨海之后。三板斧还算漂亮,不过打开了缺口距离开辟出一条道路还很远。好好干吧,以后你一定前程远大。”

    张扬端起酒杯和杜天野对饮了一杯道:“什么前程远大,我现在忽然感觉到有些倦怠了,意兴阑珊,忽然间想不明白。我在官场中混下去的意义何在?”

    杜天野道:“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一直都是一个官儿迷,难道突然间转性了?我不信!”

    张扬叹了口气道:“这次我去京城,看到了很多的事情,薛老和乔老他们的境界应该是我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可是就算做到他们这个地步,又能怎样?仍然有烦恼困扰着他们。”

    杜天野道:“很多人以为官做得越大意味着可供他支配的权力越多,可是这些人却没有考虑过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和义务。做官绝不像某些人想象中的威风,位置越高压力越大,这是任何人都逃不破的规律。”

    张扬道:“我并不是害怕什么压力,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无非是一种重复。”

    杜天野道:“以你的性情,本不适合当官,可是你偏偏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当官的目的是什么?”

    张扬道:“我不瞒你,最早我想当官,是因为新奇好玩儿,也是看到做官的威风,可是我真正深入其中方才发现,威风只是表面,官场这条路比起任何行当都要凶险和艰辛,在官场中呆的越久,就感觉越不好玩儿,我有些累了。”

    杜天野道:“真不像是你说的话。”

    张扬道:“我在考虑,我和嫣然结婚后是不是选择退出。”

    杜天野笑道:“你会舍得?”

    张扬道:“我在考虑,吃软饭会不会活得轻松一点。”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随着刘艳红的车祸重伤,这次省纪委调查组的事情不了了之,事情发生在春阳,省里似乎忽略了对北港方面的调查,陈岗的事情也稀里糊涂的平息了下去,不过陈岗却没有因为这件事放松了警惕,他变得越发谨慎,面对异性的时候也收起了他过去招牌式的笑容。

    洪长青在这个时候又找到了陈岗,她是来找陈岗商谈调动工作单位的事情,以她的性情,在开发区那个清水衙门中实在有些呆不下去了,她来找陈岗的目的很明确,她为陈岗付出过太多的东西,现在她没有得到足够的回报。

    陈岗见到洪长青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找我什么事?”

    洪长青现在算是彻底认清了这厮的面目,陈岗绝对属于那种翻脸不认人的角色。洪长青道:“我觉得现在的工作不适合我,请你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工作问题。”

    陈岗道:“这件事你不应该找我,你应该去市委组织部。”

    洪长青一听就火了,一双眼睛盯住陈岗道:“陈书记,这是你说的话?”

    陈岗看到洪长青今天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来者不善,别看陈岗平时对待洪长青爱理不理的,可洪长青真要是发火,陈岗还是有些忌讳的,毕竟他在洪长青身上占了太多的便宜,女人如果疯起来后果是很严重的,于是陈岗换了一副脸面,他苦笑道:“长青同志,你还嫌我这阵子不够烦啊。有那么一些人在背后不停搞小动作,诋毁我的名誉。”

    洪长青冷冷看着陈岗,毫不掩饰目光中的鄙夷之意:“陈书记,你还害怕别人诋毁吗?”

    陈岗自然能够听出洪长青所说的是风凉话,他叹了口气道:“我不瞒你,最近事情很多,你应该明白,你的事情,我一直都放在心上,可是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个过程,我愿意为你做些事情,可是现在不是时候,长青,你应该体谅我。”

    洪长青道:“谁来体谅我?你不会忘记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吧?”

    陈岗听到她的话,不禁有些头大,女人果然是不通情理的,尤其是官场中的女人,现实得很,绝不会白白给人占便宜,陈岗甚至有些后悔了,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看上这个女人?他低声道:“你懂点事好不好,省纪委工作组刚刚来过北港,有人向省里举报我。”

    “苍蝇不叮没缝的蛋!”洪长青冷冰冰道。

    陈岗道:“你究竟想怎样?有点耐心好不好?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洪长青道:“耐心我有的是,可对你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陈岗,我明白的告诉你,这世上没有白占便宜的事情,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明白,要不要我当面说给你听?”

    陈岗的脸都绿了:“没那必要!”

    洪长青道:“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清楚,我先走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去耐心。”

    办公室的房门在洪长青身后关闭,陈岗咬牙切齿地骂道:“什么东西?”陈岗骂完,觉得仍然不解恨,又补充了一句:“**!”可骂归骂,陈岗的内心无疑是非常忐忑的,他感觉自己的处境非常的不妙,虽然省纪委调查组的事情因为刘艳红的这次事故而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并不意味着省里的调查到此结束,或许用不了太久时间,省纪委调查组又会卷土重来,想想这些针对自己的举报,陈岗真是坐卧不宁了。

    自从被张扬抓住把柄之后,陈岗兄弟两人其实都老实了许多,或许是彼此心里都因此而产生了阴影,他们最近一段时间甚至见面都很少。

    陈岗的苦闷是无法向外人倾诉的,在他心目中,真正信得过的还是他兄弟陈凯,当晚陈岗把陈凯叫到自己家里吃饭,兄弟俩晚饭后来到陈岗的书房内,陈凯看出大哥有心事,最近他也风闻了大哥的一些事情,也想找机会单独和他聊聊。

    兄弟两人之间的谈话从陈岗的一声长叹开始。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余波未了(下)

    陈凯道:“大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陈岗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陈凯道:“大哥,说给我听听,就算我帮不上忙,至少有人帮你分担一下”

    陈岗道:“今天洪长青过来找我,她让我给她调动工作”

    陈凯道:“这女人怎么这么不懂事?最近北港有许多不利于你的留言,在这个当口上她怎么还敢胡闹?”

    陈岗道:“或许她正是因为这些事,所以才过来要挟我,女人,果然是最不可相信的动物”

    陈凯道:“大哥,这个洪长青真是麻烦,当初她在滨海出了事情,还不是你帮忙把她调到了开发区?这才多久时间,又不满足了?”

    陈岗道:“这个女人非常贪心,我真是后悔”他抿了抿嘴唇道:“之前有人往省纪委寄我的黑材料,举报我利用手中权力要挟女下属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陈凯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扬,他低声道:“是不是姓张的?”

    陈岗摇了摇头道:“我试探过他,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干得,至少在目前,他没有对付我的必要”

    陈凯道:“会不会很麻烦?”

    陈岗道:“虽然有人举报我,但是省纪委应该没有掌握什么确切的证据,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陈凯道:“大哥,你有没有听说省纪委副书记刘艳红遭遇车祸的事情?”

    陈岗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道:“真是麻烦”

    陈凯道:“这女人命真是硬,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居然没摔死她”

    陈岗有些不满地看着弟弟道:“这种话你千万不能乱说,现在外面都认为这不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说有人设计谋害纪委工作组”

    陈凯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做得,怕什么?”

    陈岗道:“你不要忘了,刘艳红来北港多少跟我有些关系现在她出了事情,难免会有一些人怀疑到我身上”

    陈凯叹了口气道:“哥,北港绝非久留之地是时候该下定决心了”自从上次被张扬抓住把柄之后,陈凯就产生了离开国内的想法陈岗道:“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你以为张扬是吃素的?我敢说他一直都在盯着我”

    陈凯怒道:“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明明抓住了我们的把柄,却不把我们置于死地他究竟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想要折磨我们吗?”

    陈岗道:“他想利用我们,正是因为我们存在价值,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将手中的证据公诸于众”

    陈凯道:“哥,我受不了了,这样下去我就快要疯了,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瞄准了我的脖子,而我偏偏不知道这把刀究竟什么时候才会落下,恐怕他还没有杀我,我已经被折磨疯了”

    陈岗道:“走,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小凯,我们必须加紧进程了”

    刘艳红虽然在春阳出事,可这次事故却让北港方面的很多人感到心惊,袁家兄弟也是其中之一,在得知刘艳红在春阳坠崖重伤之后袁孝工第一时间将他的几个兄弟召集到老四袁孝商家里,原因很简单,现在袁孝商的妻子和儿子全都去了澳洲,家里就他一个,商量事情也方便一些,过去他们常去老二袁孝农位于灯塔山的别墅可是自从袁孝农在那里包养了情妇刘恬之后,几兄弟就不愿意去那里了袁孝农当晚是最迟到达的一个,距离约定的七点过了二十分钟,一走入袁孝商的房门,他就忙不迭地解释道:“塞车,这北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每天这个点都塞车”

    老三袁孝兵嘿嘿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袁孝农却不乐意了:“老三,你笑什么?”

    袁孝兵道:“我乐意”

    袁孝工冷哼了一声道:“你少花点时间在陪女人逛街上,就不会恰巧赶上塞车”

    “呃……”

    袁孝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听他继续解释袁孝商拍了拍袁孝农的肩膀道:“二哥,别解释了,大哥过来的路上在一百门口看到你了,大包袱小行李的,还给刘恬买了辆甲壳虫?”

    袁孝农这才明白为什么哥几个看他的目光透着怪异,他讪讪笑了笑道:“她今天生日”

    袁孝兵又笑了起来袁孝农这会儿有些发窘了,脸皮发热,他知道兄弟几个都反对他和刘恬来往,今儿搞不好要开批斗大会了袁孝工却没有接着说他,低声道:“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刘艳红在前往荆山的途中出了事故,现在上头高度怀疑这件事是故意谋杀,北港的一些人被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袁孝兵道:“这下北港又要风声鹤唳了”

    袁孝工道:“我把你们叫来,是提醒你们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省纪委副书记出事,已经震动了高层,我看这次要对北港动真格的了”

    袁孝农道:“她在春阳出的事情,为什么要盯上北港?难道怀疑是北港内部有人干得?”

    袁孝工道:“最近一段时间,针对北港领导层的举报很多,省纪委之所以在短时间内又向北港派出工作组,就是为了了解这些事,刘艳红刚刚离开北港,就在途中出事,上头怀疑这件事和北港的一些人有关也很正常”

    袁孝兵道:“北港还真是不太平,丁高山兄弟俩死了没多久,现在刘艳红的事情也怀疑和北港有关,我看北港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动省纪委副书记?除非是不想混了?”

    袁孝工道:“无论是谁做的,这件事已经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上头不会轻易算了,不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绝对不肯罢休”

    袁孝农道:“大哥,其实你不必太担心,反正这件事跟咱们兄弟没有关系,我们又没做什么?刘艳红就算死了也和我们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他的一句话却激怒了袁孝工,袁孝工怒道:“放屁你什么时候能把眼光放得长远一点?你懂不懂什么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丁家兄弟死的时候你幸灾乐祸,刘艳红出事你认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拜托你用用自己的脑子,这些事情如果都和北港有关,上头会怎么看北港?这一系列的事情很可能已经激怒了高层,促使他们下定决心要将北港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难道你以为我们可以独善其身吗?”

    袁孝农无言以对袁孝工道:“之前我怎么教你?我让你这段时间务必要保持低调,你看看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整个北港谁不知道你袁孝农袁大老板风流多金?谁不知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挥金如土?”

    袁孝农道:“大哥……我……我也没干什么?”

    袁孝工怒道:“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要别人好好查查你?你可以解释清楚你收入的来龙去脉吗?你是比别人聪明还是比别人有能力?”

    袁孝农咬了咬嘴唇,他有些无法忍受了,大声道:“大哥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们几个全都看不起我”

    袁孝兵怒道:“老二,你胡说什么?”

    袁孝农愤然起身道:“我说错了吗?在你们心中,你们几个才是亲兄弟,我算什么?头脑又不灵光,还贪财好色,我只是兄弟里面的累赘”

    袁孝商道:“二哥,没人这么看你”

    袁孝农用力摇了摇头道:“我还没傻到那个份上,有些事我明白”

    袁孝兵想把他劝出去,以免进一步触怒老大袁孝工却道:“让他说”

    袁孝农道:“我有今天不是仰仗着你们,我也是出生入死辛辛苦苦拼回来的,老大,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在照顾我们,可我今天拥有的一切并不是靠你施舍得来的,你骂我我忍了,谁让你是我大哥,可是你凭什么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凭什么?”

    袁孝商上前拖住他:“二哥,你少说两句”

    袁孝农大声道:“不就是个女人吗?我拼死拼活半辈子为了什么?赚钱?赚钱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享受?”

    袁孝工道:“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分寸,谁都想活得随心所欲,可是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得不去考虑别人的感受,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你自己,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

    袁孝农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微笑:“大哥,冠冕堂皇的话我听过很多了,我不怕什么?死都不怕,是你自己害怕,你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害怕失去”

    “你住口”袁孝工怒吼道袁孝农道:“你害怕失去名誉,害怕失去地位,害怕……”

    袁孝兵不等他把话说完,冲上去,一记大力的勾拳将袁孝农打得仰身倒在了地上,袁孝商赶紧上前抱住了老三袁孝农慢慢从地上坐起身来,擦去唇角的鲜血,他看了看,然后呵呵笑了起来,低声道:“打得好,你们才是兄弟……”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第一千零九十六章工作组(上)

    袁孝工望着二弟的背影,目光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被亲人误解对他来说是痛苦的。

    袁孝兵和袁孝商来到他身边,袁孝兵道:“大哥,您别生气,老二就是那个臭脾气,他经常犯浑,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袁孝商道:“是啊,大哥,他准保一会儿就给你道歉。”

    袁孝工叹了口气道:“兄弟合力其利断金,我希望我们兄弟一辈子都能团结在一起,无论做什么,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再困再难我都不怕。”他望着袁孝兵道:“老三,你不该向你二哥出拳。”

    袁孝兵低下头去:“大哥,我错了!”

    袁孝工道:“我今天把你们叫到这里来,并不是想教训你们,真的,北港很快就会不太平了。”

    袁孝商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们已经准备收手了。”

    袁孝工道:“我害怕的不是失去名誉,也不在乎什么地位,我害怕的是……”他的心头一阵难过。两兄弟分别握住大哥的一只手道:“大哥,我们明白。”

    袁孝农驾驶着他的奔驰车疯狂行驶在滨海大道上,他的下巴还在火辣辣的疼痛,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烧,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属于这个集体的,兄弟们始终都在以异样的眼光看他,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袁孝农想到,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恬的号码,听到那边疯狂的音乐声:“你在哪里?”

    刘恬格格地笑:“在玩!”

    “给我回家!”

    “不嘛,好不容易开心一次。你就给我放一天假嘛!”

    袁孝农挂上了电话,气得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不用问,刘恬一定在沸腾迪厅,最近她经常去那里。袁孝农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邪火需要发泄,他要找到刘恬,在他需要的时候。决不允许她拒绝自己。

    袁孝农走入沸腾迪厅,在昏暗摇曳的灯光下寻找,终于看到了刘恬。她和一个年轻的男子相对跳舞,兴致正浓,两人搭肩抚臀。舞姿激烈。

    袁孝农一看就火了,他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正在那儿摇头的刘恬道:“跟我走!”

    刘恬甩脱他的手道:“你好烦啊!今天是我生日,你给我放一天假行不行?”

    袁孝农勃然大怒,挥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一巴掌将刘恬打得愣在那里,她回过神来,歇斯底里的向袁孝农冲了过去:“你居然打我,你居然打我!”袁孝农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地。指着她道:“**,我去外面等你,三分钟内,你要是不出来,这辈子就别想回去。”

    袁孝农又指着和刘恬跳舞的男子。恨恨点了点头:“***也给我小心点!”

    袁孝农挤开人群向外走去,周围跳舞的人仍然不断涌来,袁孝农非常厌恶这样的场合,皱了皱眉头,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前一后向他挤了过来。袁孝农正想将他们推开,却忽然感觉到后心剧痛,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两柄锋利的刮刀接连刺入了他的胸腹,袁孝农摇晃了一下,甚至没有发出声息,就捂着胸口缓缓倒在了地上。

    周围疯狂舞蹈的人们并没有对眼前的一幕有所觉察,直到有人因为踩到地上的鲜血滑倒方才发现了已经死在地上的袁孝农,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纷乱噪杂的舞厅内……

    张扬回到北港听说的第一件事就是袁孝农死了,或许是最近听说了太多死亡的消息,张大官人对此表现的有些麻木。

    程焱东对张扬表现出的淡定也颇为惊奇,他以为张扬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张书记,袁孝农死了!袁局长的二弟袁孝农。”

    “我知道!”张扬合上手中的文件,他对袁孝农一直都没有好感,这个人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真要说有什么感觉,就是最近死的人的确多了一些。

    程焱东道:“我打算去袁家问候一下,毕竟是袁局的弟弟,你去不去?”

    张扬道:“去!”

    袁孝农的灵堂就设在他灯塔山的别墅,自从袁孝农被杀之后,他的情妇刘恬就失去了影踪,这让案情从一开始就将她锁定为嫌疑人之一,袁孝工已经发出命令,在北港范围内所有的警员动员起来追查刘恬的下落。

    袁家兄弟痛不欲生,最难过的要数袁孝兵,在老二被杀的这件事上他非常内疚,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冲动打了二哥一拳,他就不会提前离开,也就不会发生被杀的事情。

    袁孝工在表面上是最冷静的一个,但是他心中和兄弟们一样难过,想想他们兄弟拼搏了这么久才有今天,本该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时候,可如今却已经人鬼相隔了。

    袁孝工的身份决定,北港方方面面前来吊唁的人很多,他迎来送往,整个上午都没有片刻得到休息。

    滨海市委书记张扬和**局长程焱东一起到来,两人送上花圈。袁孝农死后如此风光全都仰仗他的这位局长大哥,不然绝没有那么多人赏他面子。

    张扬安慰了袁孝工几句,又来到袁孝商的面前低声道:“节哀顺变!”

    袁孝商和他握了握手,满面悲伤道:“太突然了,昨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袁家兄弟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张扬道:“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够将凶手绳之于法。”

    袁孝商点了点头,此时看到祁山走了过来,他也是听到消息专程从东江赶来。

    袁孝商有些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祁山道:“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来?”他握住袁孝商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悲剧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不必太难过,之前我也失去过亲人,无论怎样,我们生者都必须要珍惜自己,为了他们,也为了我们的家人,必须要好好地活下去。”

    袁孝商重重点了点头,他让手下人引领祁山和张扬去休息。

    张扬婉言谢绝了,借口还有事,先行离开。程焱东留下来帮忙,并没有马上走。

    张扬来到停车场的时候,发现祁山也出来了,他有些诧异道:“你也走?”

    祁山道:“只是出来送送张书记。”

    张扬道:“有什么好送的?”他知道祁山可能有事情找自己。

    祁山道:“有没有时间。”

    张扬道:“晚上吧,找个地方一起聚聚。”

    祁山点了点头。

    张扬刚刚上车,市里就打来电话,市委书记项诚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项诚约见张扬并不是为了单独谈话,张扬走入项诚的办公室之后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办公室内还坐着一位男子,此人正是中纪委临时委任的官员魏龙兴,他到平海任职具有一定救火队员的性质,省领导决定让他暂时接替刘艳红的所有工作,负责省纪委工作组,并负责调查刘艳红这起事故的真相。

    项诚为张扬和魏龙兴两人做了一个介绍,张扬微笑和魏龙兴握手道:“魏厅长好,我本以为是项书记要见我,原来真正想见我的人是您啊!”

    魏龙兴笑了笑,他给人的感觉很和善,这在纪委官员中很少见,魏龙兴道:“张扬,我对你的大名可是听说已久,咱们之间虽然不熟悉,可是我和宋书记是老相识了,咱们也不算外人。”一上来魏龙兴就抛出他和宋怀明之间的关系,在张扬看来这个人很世故,很圆滑,张扬报以一笑。

    魏龙兴道:“我和项书记过去曾经是党校学习班的同学,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所以我跟你们谈话也就用不上避讳什么。”

    项诚道:“直截了当的最好,魏厅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魏龙兴道:“艳红同志在出事之前,正在北港展开工作,我这次来北港有两个目的,一是完成刘厅长未能来及完成的工作,二是调查刘厅长这次事故的原因,我希望你们能够给我的工作以最大可能的配合。”

    张扬笑道:“没问题!魏厅有什么想了解的事情,只管问我们。”

    魏龙兴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和你们打声招呼,先认识一下,叙叙交情,至于工作,明天正式展开。”

    项诚呵呵笑了一声,和张扬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魏龙兴这是先礼后兵。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魏龙兴起身走了。

    项诚和张扬一起将他送出门外。

    魏龙兴走后,张扬跟着项诚回到办公室内,项诚叹了一口气,有些郁闷道:“省里对我们北港是相当的不满意,看这阵势,是怀疑刘厅长的那起交通事故和我们有关了。”

    张扬道:“根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刘厅长的那次事故并不是意外。“

    项诚道:“北港最近麻烦不断啊,我们想要一心搞经济,可是总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张扬道:“北港这么大,每天都有事情发生,既然发生了,咱们就得面对。”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求医(上)

    张大官人笑道:“听起来好像很内行似的。”

    柳丹晨道:“那是当然,我虽然不是体制中人,可是你们体制中的事儿我还是听说了不少的,当干部的有几个主动请假的?除了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请假还得扣工资,我们京剧院的领导从来都不请假,说不来就不来了。”

    张扬道:“你这是诋毁我们国家干部的形象,自从我来到滨海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

    柳丹晨笑道:“知道你辛苦,可你不能否认,多数领导从来都不请假吧?你也不能否认,但凡是个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全勤吧?”

    张大官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那啥,咱们不谈这个,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次来滨海是路过呢还是专程过来的?”

    柳丹晨道:“专程过来求医的!”

    张扬把坐地虎停在海岛渔村前,笑道:“原来是有事相求啊!怪不得不远千里而来。”

    柳丹晨一双美眸眨了眨道:“是你说我腰伤厉害,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影响到我以后的演艺事业,所以我就趁着这二十天假期过来求医了。”

    张扬笑道:“你当我随便给人治病,不要诊金啊?”

    柳丹晨笑道:“我没多少钱,你要是非得要诊金,不如我唱戏给你听。”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小妮子倒是非常的有趣。

    来到海岛渔村,张扬点了几个菜。柳丹晨很大方地说道:“张书记,你随便点,这顿算我的。”

    张扬道:“那哪儿成呢?虽然你应该付我诊金,可你初来滨海,我身为地主,这顿饭应该我请。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柳丹晨笑道:“话可是你说的!”

    此时常务副市长董玉武刚巧也过来吃饭。看到张扬带了一个女孩儿站在海鲜池前面点菜,他本不想打扰他们,可目光和张扬遇到一起。赶紧走了过来,笑道:“张书记,这么巧啊?”

    张扬道:“不巧。这地儿咱们都常来,遇上也不止一次了。”

    董玉武道:“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吧,回头军强同志也过来。”

    张扬道:“算了,你们吃你们的,我们随便吃点就走。”

    他和柳丹晨点了几个菜来到包间内,柳丹晨道:“张书记,刚才那个人对你很尊敬啊。”

    张扬笑道:“他是我们的常务副市长。”

    柳丹晨道:“你真是不简单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市委书记,国内也不多见吧。”

    张扬道:“滨海是个县级市,我这个市委书记听起来威风可事实上就是县委书记。处级干部,摆在京城里连蝼蚁都算不上。”

    柳丹晨道:“咱不能妄自菲薄啊,有道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别看京城那些干部的级别高,还不如你这个地方官自在。”

    张扬笑道:“各有各的好处。”

    说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进来的却不是服务员,而是市委宣传部长王军强。张扬看到是他,心说这厮也没多少眼色,明知道自己不想外人打扰还非得进来。

    王军强笑着向张扬道:“张书记,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今天市委宣传部严副部长来了。”

    张扬道:“严慕云?”

    王军强点了点头道:“严副部长下来视察宣传工作,所以我安排她来这里吃饭,您……”他没把话说完,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显,是想张扬过去和严慕云见个面。

    张扬笑道:“领导来视察,我当然要过去了。”他正准备起身过去一趟,却听门外传来武意的声音:“张书记,您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

    声音过后,武意走了进来,张扬没想到她也和严慕云一起来了。

    武意看着张扬,目光马上就落在了柳丹晨的身上,她惊奇道:“你不是柳丹晨吗?”

    柳丹晨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在这里也有人认识自己。

    武意笑道:“真是你啊,你肯定记不起来我是谁了,我在央视见习的时候采访过你,你还记得吗?当时你正在演出盗仙草,我给你写了篇报道,说你是冉冉升起的明日巨星。”

    柳丹晨笑了起来:“那篇夸张的文章原来是你写的啊!”

    武意走过去和她握了握手道:“你好,我叫武意,目前是北港电视台的记者。”

    柳丹晨微笑道:“柳丹晨!”

    武意有些不满地瞪了张扬一眼道:“张书记,我还当你为什么躲着我,原来是有美女要招待啊。”一句话把柳丹晨说得有些脸红。

    张扬道:“我是怕了你们当记者的了,这张嘴真是想什么说什么,没影的事儿也能编出来,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会来。”

    武意道:“我是跟着过来采访的,怎么着?你还不乐意见到我啊?”

    张扬笑道:“乐意,乐意,武意,既然来了,一定要多多宣传我们滨海的光辉业绩,别总盯着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武意邀请他们去隔壁坐。柳丹晨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可看到武意如此热情,也不好意思拒绝,再加上张扬也点头了,只好跟着他一起来到了隔壁房间。

    武意还没有来得及为严慕云介绍,严慕云却已经将柳丹晨认了出来,她惊喜道:“柳小姐!”

    柳丹晨也认得严慕云,她有些诧异道:“梁夫人,您在北港工作?”

    严慕云欢喜无限的向柳丹晨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向众人道:“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京剧院的钱院长和于红昭都是我的老朋友,柳小姐是我们京剧界冉冉升起的未来之星,前途不可限量。”

    张扬坐下笑道:“这天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想不到严部长和京剧界这么熟。”

    严慕云道:“你不知道,我过去就是京剧院出身,只是因为嗓子坏掉了所以才不得不放弃钟爱的京剧事业。她如果不说,在座的人都不知道她还有这段历史。

    柳丹晨微笑道:“想不到严台长是我的前辈。”

    严慕云笑道:“我现在早就远离了京剧界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成为一个忠实的观众,柳小姐的戏我看过两场,你真的是近些年来难得一见的新星,前程不可限量。”

    柳丹晨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扬道:“严部长对今天的视察情况还满意吗?”

    严慕云道:“我今天来是按照市委领导指示,进一步了解各县市宣传工作的进展情况,同时强调一下近期工作的重点,眼看就是七一了,为了迎接香江回归,全国上下都会开展相应的庆祝活动,我们北港也不能落后。”

    滨海市委宣传部长王军强道:“严部长,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刚才已经给您过目了。”

    严慕云微笑道:“这次总体的原则是,要在欢乐祥和中迎接七一的到来,既要达到我们想要的喜庆效果,又要避免铺张浪费。”

    张扬道:“还要放烟火吗?”

    王军强和董玉武全都面露尴尬之色,不知他这会儿提出放烟火是什么意思。

    武意却格格笑了起来:“张书记,你还嫌那把火不够啊!”

    张扬道:“这样的盛大节日怎么少得了烟火。”

    严慕云不禁莞尔道:“烟火要放,可是安全工作要放在第一位,一定不能再有什么闪失,大喜的日子,如果发生了一些意外的插曲,那就乐极生悲了。”

    柳丹晨对他们市里的庆祝工作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之所以过来也是碍于情面。

    严慕云道:“柳小姐,我们市里在七一前夕有一个大型的演出,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参予一下。”

    柳丹晨面露为难之色,她的演出事务都是剧院来安排的,自己从未单独联系过外面的演出,她如实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严慕云。

    严慕云笑道:“这样啊,我抽时间和京剧院联系一下,真的,我特别喜欢你。”

    武意道:“柳小姐,要不你给我们唱一段吧。”她也是个没事找事的主儿,和柳丹晨只不过是初次见面,居然提出了如此非分的要求。

    柳丹晨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张扬,张扬马上替她解围道:“柳丹晨前两天刚刚失声,最近都在休假,医生让她近期不要开嗓,否则还可能会复发。”

    武意有些惋惜道:“这样啊,张扬,你们怎么认识的?”

    张扬笑道:“你到底是记者,刨根问底。”

    武意道:“你倒是说啊,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柳丹晨道:“张书记其实是我远方的表哥。”

    “表哥?”武意诧异地瞪圆了双眼。

    张扬和柳丹晨吃过饭后来到附近的沙滩上散步,张大官人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远方的表哥了?”

    柳丹晨莞尔笑道:“我如果不那么说,那个武意肯定还要继续追问下去,我是怕了这帮记者了。”

    张扬道:“滨海太小,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你这个大明星来到我们这里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柳丹晨道:“我是来求医的,张书记,你觉得我的腰伤是不是能够治好?”

    张扬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做好住一个星期的准备,我为你治疗三次,应该就能将腰伤彻底治好。”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求医(中)

    柳丹晨欣然点头。

    张扬道:“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帮你治病的事情,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件事就是咱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柳丹晨道:“好,就像你是我远房表哥一样,除了咱们两人,谁都不告诉。”

    张扬哈哈笑道:“那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应该改一改啊。”

    柳丹晨有些忸怩地叫道:“表哥!”

    张大官人乐呵呵应了一声:“表妹!”

    柳丹晨被他这声表妹叫得俏脸通红。

    张扬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电话是武意打来的,却是武意和祁山刚刚联络过,知道他们两人晚上约好了吃饭,武意道:“张书记啊张书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什么话都不说明白,祁山来了你都不告诉我一声。”

    张扬笑道:“我整天这么多事儿,难不成每件事我都得向你汇报一遍?你要是真想这样,来滨海吧,给我当办公室主任。”

    武意啐道:“美得你,祁山待会儿要来滨海,晚上咱们还是海岛渔村吧。”

    张扬道:“别,来市委招待所吧,我估摸着他晚上未必回去,我来安排吧。”

    武意道:“你把柳丹晨给叫上,我挺喜欢她的。”

    张扬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

    武意道:“你这人从来都没什么好话,我感觉和她投缘行不行?再说了,晚上你和祁山喝酒,我一个人陪着你们两个,你们不闷,我还闷呢。”

    张大官人心说谁让你陪了?这武意根本就是托词。她八成是兴起了采访柳丹晨的念头。所以说防火防盗防记者,只要你的身上有新闻价值,就能被记者给惦记上了。

    当晚祁山专程来到了滨海。他的本意是请张扬吃饭,张扬坚持要自己做东,在市委招待所安排了一桌饭。宴请祁山,也顺便给柳丹晨接风洗尘。

    祁山和武意一起到来,看得出武意特地打扮了一番,张大官人不禁调侃道:“武意,今天晚上打扮得比中午要精致,女卫悦己者容,你究竟是为了我还是祁山啊。”

    武意性情爽朗,并不在意张扬的调侃,她笑道:“就是打扮给你们两人看得。省得你们待会儿说看到我吃不下饭去。”

    祁山笑道:“你是秀色可餐。”

    武意道:“秀色可餐还是吃不下饭去,光顾着欣赏秀色了,哪还顾得上吃饭?”三人都笑了起来。

    柳丹晨这会儿走了过来。她头发还有些潮湿。仍然是简简单单的衣裤,不过无论她穿得怎样朴素。都有一种出水芙蓉般的清秀味道。

    祁山从不看京剧,自然不认识这位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还以为张扬又换了一位女朋友,通过武意的介绍才知道眼前这位美丽少女居然还那么的有来头。

    张扬招呼几个人入座,他笑道:“祁山,其实我们市委招待所的饭菜也不错,你品尝一下,和你的慧源宾馆相比如何?”

    祁山微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酒菜无所谓,关键在于和谁一起吃饭。”

    张扬道:“商人的嘴巴真是会说。”

    武意和柳丹晨一起做了,她第一句话就是提问:“你们俩真的是表兄妹?”

    张大官人真是哭笑不得,这记者的毛病就是多。

    柳丹晨道:“是啊,姑表亲,我妈是他姑姑,不是亲的那种,我妈和他爸爸是堂兄妹。”小妮子编起谎话来也是朗朗上口,搞得跟真的似的,武意居然都让她个蒙住了。

    张扬心中暗乐,心说到底是当演员的,演得可真像。

    祁山道:“北港真是不太平,丁家兄弟俩才死了没几天,想不到噩运又落在了袁孝农身上。”

    张扬道:“每天都有人死,每天都有意外发生,所以咱们这些活着的人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

    祁山道:“袁孝农的死可不是意外,他去迪厅找刘恬,不知什么原因被人前前后后捅了十三刀,现场的情况太乱,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对了,刘恬已经被找到了,这女人只是哭,否认自己跟袁孝农的死有关。”

    张扬道:“袁孝农应该不是他杀的。”

    祁山举杯跟张扬碰了碰,他饮酒都是浅尝辄止,这并非是对张扬不够尊重,而是因为他的酒量有限,而且有胃溃疡的缘故:“你那么肯定?”

    张扬道:“刘恬是袁孝农的情妇,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全都是袁孝农提供给她的,袁孝农死了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祁山叹了口气道:“女人的心思很难猜,不能用常理去对一个女人做出推论。”

    武意听到这句话可不乐意了:“祁山你什么话啊,好像很歧视我们女性。”

    祁山笑道:“我可不敢,只是就事论事,针对这件事而言。”

    柳丹晨道:“其实任何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有不被别人了解的另一面,祁先生这样说对我们女性的确不太公平。”

    祁山笑道:“我随口说的一句话,把两位女士都给得罪了。”

    张扬道:“你就是这个臭毛病,不尊重女性,这一点你要向我多多学习。”

    武意道:“拉倒吧啊,在这方面你还不如祁山呢。”

    张扬笑道:“我哪方面不如他?祁山,我发现武意挺护着你的?”

    祁山笑道:“那是因为我比你有钱,我比你大方,平时咱们在一起吃饭总是我结账。”

    武意道:“是,吃人家的嘴软,所以我当然向着他说话了。”

    张大官人目瞪口呆道:“想不到你们俩配合的倒是默契啊,武意,你说话得有良心啊,今晚这顿饭可是我做东。”

    武意笑道:“一顿饭是远远不够的,至少得十顿八顿的才能小小的收买我一下。”

    柳丹晨道:“张书记挺好的,至少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谦谦君子。”

    张大官人咧着嘴得意笑道:“听到没有,听到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柳丹晨笑道:“其实我是吃了人家的嘴软,今天连吃你两顿了,我要是再不帮你说两句好话,良心上过意不去。”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张大官人也乐不可支,想不到柳丹晨倒是蛮幽默的。

    武意总算说动了柳丹晨,她们吃饱饭之后,就去柳丹晨所住的房间去个人专访了。

    张大官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道:“这个武意,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她的职业。”

    祁山微笑道:“其实人一辈子能够专注于一件事就很不容易了,我喜欢敬业的人。“

    张扬道:“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喜欢武意了?”

    祁山哈哈笑道:“张书记,你还是那么喜欢乱点鸳鸯谱。”

    张扬道:“你还是忘不了林雪娟?”

    祁山低声道:“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和霍云忠正在闹离婚。”

    张扬喝了口酒道:“真要是能够顺顺利利把婚给离了,也是一件好事,你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有机会了。”

    祁山望着张扬摇了摇头道:“咱们两人的感情观不同,喜欢一个人未必要得到她,只要她能够幸福就已经足够了。”

    张大官人却道:“扯淡,你说的是单相思,如果两个人相互喜欢,却因为种种的原因无法在一起,你以为她会幸福?”张扬摇了摇头道:“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幸福就是相互占有。”

    祁山道:“你们当领导的境界太高,我理解不能。”

    张大官人道:“你挖苦我。”

    祁山道:“不敢,不过咱们真的很不一样。”

    张扬凑了过去:“祁山,我觉得武意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祁山笑道:“别乱说了,我感觉她对你有意思呢。”

    张扬道:“你看不出她一直都向着你啊!”

    祁山道:“她跟你对呛,那是想引起你更多的注意,我虽然不是什么情场高手,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还看得出来。”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祁山啊祁山,我就纳了闷了,你这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一谈感情就成了二傻子呢?”

    祁山道:“不谈感情,人活在世上如果整天想着感情,那该有多累?”

    张扬道:“最近我听说一个传言,说丁家兄弟和袁家兄弟有仇。”

    祁山淡然笑道:“张书记,外界的风言风语多了,我也听说了一些,说丁家兄弟和袁家兄弟几个全都是走私起家的,因为争夺利益,所以袁家兄弟下手把丁高山兄弟俩干掉了,丁家为了报仇,所以找人干掉了袁孝农。这种事,你以为可信吗?从丁高山兄弟死开始,警方就展开了调查,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到丁高山兄弟两人走私的证据,说袁家兄弟走私更是可笑,袁孝工就是北港市**局长,这不等于说他知法犯法,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纪委不对他采取措施?”

    张扬道:“祁山,我听说你和袁孝商生意上的往来比较多。”

    祁山望着张扬的双目道:“你是说我也有嫌疑喽?”

    张扬道:“我没说啊,你自己说的。”

第一千零九十七章求医(下)

    祁山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人包装成为一个毒贩,自从我弟弟死后,警方针对我的调查就没有中断过,可是他们拿不出一丝一毫的证据,不是因为我隐藏的好,掩饰得好,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做过,我不可能为我没做过的事情去承担责任。”

    张扬道:“祁山,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说谎,即使他掩饰的再好,他的生理上都会产生细微的变化。”

    祁山微笑道:“什么变化?”

    张扬道:“脸部表情会变得不自然,自然流露出的表情和刻意控制的表情是有着根本区别的,就像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即使是再优秀的演员,也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表演的成分。”

    祁山微笑道:“听起来有些道理。”

    张扬道:“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他的瞳孔,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哪怕是他的动作都和平时会有很大不同。”

    祁山将手伸向张扬:“我知道你擅长把脉,你帮我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张扬伸出手去,可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搭在祁山脉门上的时候却又缩了回去。

    祁山充满问询地看着他。

    张扬微笑道:“不用把脉,你跟我说的肯定是谎话。”

    “何以见得?”

    张扬道:“无商不奸,指望商人说实话,老母猪都能上树。”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祁山给张扬的感觉很神秘,他总觉得这个人捉摸不透,张扬并不否认,他对祁山是非常欣赏的,祁山为人精明,做事慷慨大方。单纯从友情的角度来说。这个人值得一交,可是祁山的身上总让他感觉充满了太多的秘密。

    清晨柳丹晨如约来到海滩边,看到了张扬已经在那里等待。她微笑道:“张书记,让您久等了。”

    张大官人转身望去,却见柳丹晨上身穿着粉红色的紧身运〖〗动衣。下穿灰色七分裤,姣好的身姿展露无遗,暴露在外的手臂和小腿肌肤牛乳般白皙细腻。

    柳丹晨被他的一双眼睛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道:“看什么?没见过?”

    张扬笑道:“你刚叫我什么?”

    柳丹晨这才意会过来,她笑道:“表哥!”

    张扬道:“今天约你过来,是帮你治疗腰伤,你的腰伤是自小练功落下的,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你练功的方〖〗法不正确。所以必须纠正这一点,我教你一套拳法。”

    柳丹晨道:“不是按摩或者针灸吗?”

    张扬道:“外伤还需外功治,按摩和针灸要在以后进行。现在必须先将你的筋骨舒展开来。筋络活动开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柳丹晨不解道:“我自小练功。筋络应该早就活动开来了。”

    张扬道:“你练功的方〖〗法只是针对于局部,无法应对全局,也就是说,你的筋骨有些地方锻炼到了,而有些地方没有锻炼到,长期以往,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种不平衡,正是这种积累下来的不平衡改变了你的脊椎结构,我教你的这套拳法,叫太极拳。”

    柳丹晨笑道:“我还当是什么高深的功法,太极拳我也会。”

    张扬微笑道:“世界上会打太极拳的只怕有数亿之多,可是真正得到其中真昧的又有几个?我教你的是一种我改良过的拳法,其中有太极,也有空明,我精简了七个招式,形成了一套拳法,你仔细看着。”

    张大官人迎着东升的旭日站定,慢慢舒展双臂,在沙滩上打起了一路七式太极,张扬所谓的太极,只是利用其名,招式已经神似而形不似了,这套拳法重在舒缓筋骨,对柳丹晨这种自小练功的女孩子来说似乎没什么难度,她看了一遍就打得似模似样了,可是真正想将这套拳练到位却还需要下不少的功夫。

    柳丹晨在武功上的天份还是让张大官人颇为惊艳的,她的悟性不次于安语晨,看一个人在武功上的天份并不是要看她能否在短时间内将招式练熟,而是要看她对于细节的把握,对于每一个动作的理解,柳丹晨很容易就抓住了这套拳法的精髓。

    柳丹晨仅用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就将张扬的这套拳法掌握,张大官人赞道:“不坏不坏,你的悟性真是不得了。”

    柳丹晨道:“还是老师教得好。”

    张扬笑道:“我可不敢当你的老师。”他看了看时间道:“我得去上班了,你自己好好练习,三天之后我帮你正骨。”

    省纪委工作组这次前来北港显然是要有所作为,魏龙兴在和张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暴露这一点,如果说第一次仅仅是为了相互认识,叙叙交情,那么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就是正式谈论工作了。

    张扬本以为魏龙兴会询问和刘艳红有关的问题,但是魏龙兴这次找他却是为了董正阳,魏龙兴询问的是张扬当天在丁氏兄弟葬礼上殴打董正阳的细节。

    张扬听到魏龙兴提起董正阳的事情明显有些不耐烦,这件事他认为已经画上了一个句号,干妈罗慧宁也跟中纪委方面打了招呼,这个魏龙兴刚刚来到平海,就提起这件事,难道他还想在董正阳的事情上制造一些文章?张扬道:“董正阳的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专门把当时事情的经过写了一个详细的报告,上缴给中纪委,警方也做过调查,整件事已经没有任何的疑点可言,魏厅如果对这件事还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调出相关的材料。”

    魏龙兴道:“张扬,你不要误会,我提起这件事并没有任何针对你的意思,可能你不知道,我来平海工作之前,在中纪委任职,董正阳家人上告的材料正好由我负责。”

    张扬道:“魏厅,您觉得我在这件事上有问题?”

    魏龙兴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已经平息了,你也将事情的经过说的很清楚,我提起这件事并不是想追究责任,也不是因为好奇,我是想尽可能的了解事情的全部,这段时间,我了解了一些事,做了一些工作,知道董正阳和丁家兄弟结怨的缘由。”

    张扬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他想听听魏龙兴所说的是怎样一个版本。

    魏龙兴道:“董正阳和丁家兄弟归根结底是因为抢地盘而发生的矛盾,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已经具有黑社会犯罪的性质,虽然当年没有找到丁家兄弟挑断董正阳脚筋的证据,可是从董正阳对他们的仇恨来看,这件事绝不是误会。”

    张扬笑道:“想不到魏厅还是一个侦破高手。”

    魏龙兴道:“任何部门都不能独立完成任务,必须要和其他兄弟部门相互配合,如果我们只将每件事分门别类的单独对待,那么注定我们看到的问题是片面的,纪委工作组过去在北港始终无法取得进展,和他们的工作方〖〗法也有很大的关系。”

    这句话让张大官人非常的不爽,魏龙兴有否定刘艳红工作成绩之嫌,以为他自己很了不起吗?张扬道:“有些事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魏龙兴道:“所以我们才决定对北港的事情进行全面调查,将过去的一切推倒重新来过。”

    张扬道:“那就是否定一切了?”

    魏龙兴也察觉到了张扬语气中包含的不满成分,他笑了笑道:“没办法,必须要这样做,推到方能重建!”

    张扬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嘲讽的成份。

    魏龙兴道:“对于蒋洪刚同志的问题,我们也开始重新审查,我们认为他和丁高山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一张欠条那么简单,在他担任北港市委副书记的过程中,他很可能利用职权为丁高山创造了便利条件,我们要查清其中任何一个细节,绝不会有任何的疏漏。”

    张扬道:“魏厅真是雷厉风行啊。”

    魏龙兴道:“张扬,以后的工作中肯定有不少需要你协助的地方。”

    张扬道:“我尽量帮忙,不过我估计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魏龙兴笑了笑,起身告辞。

    张扬却因为魏龙兴的来访心情变得有些郁闷,他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因为刘艳红的事〖〗件,省里有了一个直接插手北港的理由,省纪委工作组,省公〖〗安厅专案组,这些人的到来势必会造成权力上的重叠,最终会导致利益上的冲突。

    认识到这一点的不仅仅是张扬,北港市委书记项诚也和他抱有相同的看法。最近几天项诚的心情也非常不好,纪委书记陈岗从项诚的脸色意识到自己来得并不是时候,可他又不能不来,挤出一个笑容道:“项书记!”

    项诚道:“有事?”

    陈岗点了点头:“想跟您汇报一下省纪委工作组的事情。”

    项诚道:“这事儿你应该找魏厅沟通吧。”

    陈岗叹了口气道:“项书记,省里是不是对我们干涉的太多了?”

    项诚道:“那是因为我们北港的干部不懂得自我约束,现在终于引起了上头的注意,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有些人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重新调查(上)

    陈岗道:“项书记,省纪委、省公〖〗安厅都派来了工作组,过去已经有了结果的事情还要拿出来重新审理,这不仅仅是过多的干涉了我们这些北港干部的职权范围,也是对他们自己之前工作的否定。”

    项诚道:“那又怎样?发言权在谁的手里,谁就有权调查。”

    陈岗道:“刘厅长出事的地点是在江城,为什么所有人要把疑点放在北港?省纪委工作组来到北港两天,已经找我谈了三次话了,反反复复都是围绕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项书记,我真是有些受不了了,他们如果有证据,大可以对我采取措施,现在根本就是一些人在刻意诋毁我,这些凭空捏造的举报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工作,影响到我的名声,我认为省纪委工作组这样的调查是盲目的,是不负责任的,如果他们这样调查下去,请问我们还怎么做好自己的工作?”

    项诚皱了皱眉头,其实他和陈岗面临同样的烦恼,这次魏龙兴领衔的省纪委工作组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任何捕风捉影的事情都要调查,连他这个市委书记也接受了一次询问,项诚道:“你搞纪委工作这么多年,你对他们的工作作风应该有所了解。”

    陈岗道:“纪委工作最讲究的就是实事求是,处理干部违纪,必须要做到证据确凿,如果只要有举报信,只要有黑材料就对我们的干部展开调查,那么我们的工作还干不干?我们的同志如果连最起码的安全和公正都得不到保障,那么我们还怎么开展工作?项书记,我这么说并不是说反对省纪委工作组来北港调查,我是希望他们能够充分考虑到北港的现实情况,考虑到同志们的工作热情。考虑到……”

    项诚有些不耐烦地抬起手来:“好了。我明白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省纪委调查组又不是我负责,你去找魏厅。你把刚才跟我说的话向他说啊。”

    陈岗苦笑道:“项书记,我说了,我全都说了。可是他就跟我来了一句,希望我理解和支持他们的工作,他们的工作我们要支持,可是我们的工作呢?我们难道全都不要工作了?老老实实等着他们调查?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人心惶惶了,谁还有心情做事?”

    项诚道:“陈岗,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说自己没问题,心虚什么?该怎么工作还是怎么工作,让他们去查。随便他们查。”

    陈岗还想说什么,项诚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分明要下逐客令。陈岗正准备走得时候,市长宫还山也来了。

    宫还山看到陈岗马上道:“老陈。刚好你也在,别忙着走,咱们商量点事儿。”这样一来项诚的逐客令就没来得及说出去,而陈岗也就顺势留了下来,他估计宫还山十有八〖〗九也是谈这件事。

    果然不出陈岗所料,宫还山正是为这件事来得,他和陈岗一样也是满肚子牢骚,纪委工作组旧事重提,把蒋洪刚的案子重新翻了出来,为此还专门找他了解情况,宫还山道:“项书记,这次他们究竟是要把过去的事情推倒重来,还是接着这些事为难我们这些北港的干部,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做工作了,是不是省里对我们这个班子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信任,如果这样还不如干脆把我们都给换了。”人在对前途失去信心的时候,性情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宫还山就是如此,自从龚奇伟来到北港,他认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问鼎北港政坛的机会,正因为如此,他开始展露出越来越多的个性,这在之前他在北港的任职生涯中是从未有过的。或许人只有在幻想破灭的时候才能找回真正的自我。

    项诚道:“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刘艳红同志是离开北港后出事的,她来北港是为了调查一些举报,核实这些举报,根据正常的思维,就会做出她是不是触犯了北港某些人的利益,今儿产生了报复她的念头。省里派工作组来调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们发什么牢骚?你们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代表你们害怕了?既然你们口口声声都说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么你们怕什么?你们担心什么?随便谁来查,让他们查,想查多久就查多久,我们全力配合。你们不要以为这是不正常的,我告诉你们,刘艳红同志的事情一天没有水落石出,省里就不会放弃调查,你们要习惯这种调查,我个人认为,这种调查没什么不好,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们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应该反思,反思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反思为什么我们北港自己的问题解决不好,还要麻烦上级领导?”

    宫还山道:“项书记,我也不是不让他们查,可是他们检查已经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工作,这些工作组的权力已经凌驾于我们地方之上,这并不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就算是调查也得有个限度,也得有个期限。”

    陈岗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看,总不能无休止的在我们北港查下去。”

    项诚道:“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只要自己没有问题,调查组查不到证据,早晚都会离开的。”

    这已经不是文浩南第一次登门了,丁琳望着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友善的成分,冷冷道:“文警官,该说的我已经都说过了,您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文浩南礼貌的笑了笑,他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轻声道:“丁小姐,你应该对我的工作有所了解,现在我负责的就是令尊的案子,我想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

    丁琳淡然道:“我们的目的不同。”

    文浩南道:“怎么不同?我们都想早点抓住凶手。”

    丁琳摇了摇头道:“你想的是破案邀功,我想的是报仇雪恨!”

    文浩南正色道:“丁小姐,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我能够理解你心中的感受,但是不要忘记,我们国家有法律,有法可依,有法可循,抓住了凶犯自然有法律去制裁他,你要对我们的法律有信心,对我们这些警〖〗察多一些信心。”

    “信心?”丁琳不屑笑道:“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你们有没有找到凶手?有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你让我对你们有信心?呵呵,恐怕连你们这些警〖〗察对自己都没有信心吧。”

    文浩南道:“丁小姐,我之所以过来,是想帮助你,我希望你也能够对我以诚相待,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丁琳道:“你想知道什么?有什么我没有告诉你?如果我知道凶手是谁,你以为我还会坐在这里跟你废话?”

    文浩南道:“丁小姐,我想知道你父亲和叔叔生前究竟有什么仇人?”

    丁琳道:“他们没有仇人!”

    文浩南道:“董正阳呢?”

    丁琳道:“文警官,你想调查的并不是我亲人的死因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文浩南开始意识到眼前是个聪明的女人,他微笑道:“丁小姐,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是不是很不容易?”

    丁琳道:“不劳你费心,公司里还是有一些忠诚的员工。”

    文浩南的话题飘忽不定,毫无征兆的问道:“丁小姐结过婚?”

    丁琳一双冰冷的眸子盯住文浩南的眼睛,明显流露出愤怒:“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文浩南道:“我只是随便问问,那件案子当时很轰动,潘强在婚礼当日枪杀了冯敬国,也就是你的丈夫,直到现在北港警方仍然没有抓住杀人凶手。”

    丁琳愤然道:“够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我也没有兴趣再跟你谈任何的事情,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

    文浩南却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淡然道:“据我说知潘强是你父亲的干儿子,是你的义兄,你们曾经恋爱过一段时间是不是?”

    丁琳气得脸色煞白,她指着大门道:“你给我出去。”

    文浩南冷冷道:“我在查案,丁小姐,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工作,不要让我对你采取极端的手段。”

    丁琳怒道:“你威胁我?”

    文浩南道:“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潘强和你恋爱却得不到你父亲的同意,最终你父亲选择了一个他认为更有前途的冯敬国,如果我的调查没有错误,冯敬国当时应该是北港海关缉私分局海上缉私科的副科长,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啊。”

    丁琳咬着嘴唇,盯住眼前的文浩南,她已经意识到来者不善。

    文浩南道:“你和冯敬国从恋爱到结婚只不过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之间的结合有两种可能,一是的的确确的一见钟情,二就是因为你顺从了父亲的意思,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

    丁琳道:“文警官,我的私人感情和你想调查的案子没有任何关系,我无需向你交代。”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重新调查(下)

    文浩南继续道:“潘强枪杀冯敬国的动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他得不到你,也不想别人得到你,所以他就选择了铤而走险。”

    丁琳道:“我想我们已经没必要谈下去了。”

    文浩南很有风度的笑了笑,他站起身向丁琳告辞。

    丁琳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脸扭向一旁。

    文浩南道:“对了,你对冯敬国了解吗?你知不知道他有很大的问题?”

    丁琳道:“文警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无耻!”

    文浩南微笑道:“我只是在努力还事实一个真相。”

    文浩南转身离开。

    来到外面的警车内坐了进去,他的助手赵柯启动了汽车,轻声道:“头儿,情况怎么样?”

    文浩南摇了摇头道:“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想从她嘴里得到真实的情况很难。”

    赵柯道:“对了刚才孟祥柱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查到了冯敬国的一些资料,这个人果然有些问题,一个海上缉私科的副科长居然拥有多处房产和数辆豪车。”

    文浩南道:“我早就说他有问题。”

    赵柯道:“当然不能排除他的财产是丁家给他的。”

    文浩南道:“你以为丁家会这么好心?更何况,他还没有来得及把丁琳娶进门,命就没了,丁家会为一个死人付出这么多?”

    “可潘强是丁高山的干儿子,他杀了人,丁家毕竟要做出一些赔偿。”

    文浩南笑道:“赔偿?你当丁家全都是善人?我能够看出丁琳对冯敬国根本没多少感情,丁高山之所以会将女儿嫁给冯敬国,还不是因为他所处的位置,丁高山这么看重一个海上缉私科的副科长干什么?这其中肯定有奥妙。”

    “丁高山和冯敬国都已经死了,想要调查出真相很难。”

    文浩南道:“无论事情做得再严密,可百密难免一疏,冯敬国是个缺口,要把这个人的问题彻底调查清楚。只要打开了一个缺口就好办了。”

    北港这段时间风声鹤唳,市委书记项诚终于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决定派人去东江一趟,和几位省领导直接面谈一下,他并不反对省里派驻工作组的事情,但是凡事都得有个限度,这样下去,北港的干部群体被搞得人心惶惶。工作都不好进行了。项诚想来想去,感觉最合适的人选是龚奇伟。

    龚奇伟对项诚的传召颇感意外,因为项诚很少主动找他。

    项诚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龚奇伟。龚奇伟一听就明白了,这绝不是一个好差事,一来这是去省里劝各位领导转变念头。给北港松一口气,二来项诚是看自己不爽,想把他从眼皮底下支开两天。龚奇伟道:“项书记这件事可能不好办,省里的态度很坚决,这次一定要将刘厅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项诚道:“查了好几天了,到现在还不是一无所获?谁敢确定刘厅的事情一定就和北港有关?奇伟同志,这次你去东江一定要和省里的几位领导好好沟通一下,如果这样调查下去,势必会影响到我们的正常工作。还请省领导们给我们一定的信任。”

    龚奇伟明白项诚的意思,其实这几天的事情他也都看在眼里,除了自己这个新来北港的干部之外,市里其他的主要领导基本上都被调查组叫去了解情况。项诚的这句话没错,省纪委调查组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他们的正常工作了。龚奇伟道:“项书记,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我去也未必能够说服领导们改变做法。”

    项诚道:“我知道这是个苦差事。奇伟同志,我也不是故意要将这件苦差事交给你,可是我考虑过,除了你之外,别人都不合适,你刚来北港,省里把你派来这里工作首先建立在对你充分信任的基础上。我相信你和领导们沟通起来更容易一些。”

    项诚把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龚奇伟唯有硬着头皮把这个差事接下。

    比起北港干部群体被省纪委搞得不胜其烦。张大官人这段时间过得倒是惬意,除了上班之外,他还抽时间帮助柳丹晨治疗了一下腰伤。当然,张大官人也是很注意分寸的,别看柳丹晨就住在市委招待所,张扬除了疗伤之外也很少跟她联系,距离是必须要保持好的,不然很快就会有新版本的绯闻传出,而且为柳丹晨疗伤他基本上都把常海心叫过去陪同,这是为了避嫌。

    常海心对此却颇有微词,认为张扬拿自己当挡箭牌,心里却不知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张大官人对此的回应就是天地良心,至少在目前他帮助柳丹晨只是抱着治病救人的念头,压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不过常海心和柳丹晨倒是投缘,几次接触就已经成了相当要好的朋友。

    虽然省纪委调查组这两天没有过多的关注张扬,但是张扬仍然对他们在北港的工作非常好奇,以魏龙兴为首的这帮人在北港究竟能有什么发现?张大官人并不看好这帮人,事实上,他认为刘艳红无论是能力还是对北港干部群体的了解都要比魏龙兴强得多,连刘艳红都无法搞清楚的事情,他魏龙兴来到之后就能迎刃而解?张扬不相信,一点儿都不相信。

    相比省纪委工作组而言,省**厅工作组的工作涉及到滨海的地方更多,自从上次董正阳的事情之后,程焱东就对文浩南产生了一些看法,表面上虽然客气,可实际上对文浩南的调查工作也不像过去那样配合,程焱东认为文浩南这个人做事太过极端,而且目空一切,根本没有把他们这些地方**看在眼里。

    为了文浩南再次来滨海调查的事情,程焱东专门找到了张扬,他有些郁闷道:“张书记,不是说文浩南这次是来查刘厅的案子,可是他又把丁家兄弟的案子翻了出来,甚至专门调查当年丁高山女婿冯敬国被杀的资料,我看他这次不仅仅是为了查刘厅的事情吧?”

    张扬道:“他想查就让他去查,你只管配合就是。”

    程焱东叹了口气道:“上次就是因为配合他工作,董正阳莫名其妙的死了。”

    张扬道:“那件事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

    程焱东道:“张书记,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我对你的这位干哥哥很不喜欢。”

    张扬笑道:“你喜欢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负责刘厅的案子,省厅工作组的负责人,他现在可是钦差,你必须要全力配合他的工作。”

    程焱东道:“文浩南这个人太自我,好像除了他自己正确,别人都是错误的,除了他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瓜。”

    张扬道:“得了,你别发牢骚了,与其埋怨别人,不如自己好好做事。”

    程焱东道:“我真是搞不懂了,省里这次究竟是唱哪一出啊,派来这么多的工作组,这根本就是让大家产生内部矛盾,我们查不清楚的事情,难道工作组下来就能够查清了?真要是这样,我也没脸在目前的位置上呆着了。”

    张扬笑道:“你不看好他们能够破案?”

    程焱东摇了摇头道:“一点都不看好,声势倒是不小,可这样干只会打草惊蛇,张书记,你等着瞧吧,省里的这些工作组虽然热情很高,声势很大,可到最后他们还是查不到什么东西。”

    张扬道:“是啊,刘厅没有解决的事情,他们一来到就解决了?我也不信。”

    程焱东道:“我听说文浩南最近再查冯敬国的问题。”

    张扬道:“冯敬国?你是说丁高山的女婿?”

    程焱东点了点头道:“冯敬国在和丁琳婚礼当日被杀,凶手已经锁定为丁高山的干儿子潘强,不过潘强当天就畏罪潜逃,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下落。”

    张扬道:“文浩南查他干什么?”

    程焱东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到后来我才意识到,文浩南这次过来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查刘厅长遇害的事情,他想要查出北港的犯罪网,他的心很大,想下一盘很大的棋。”

    张扬道:“听起来应该是好事啊,至少在扫除犯罪方面,他和你的目的是相同的。”

    程焱东道:“我来滨海已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事我都在查,做任何事都是要有步骤的,文浩南领衔的这个专案组已经严重干扰了我们的正常工作,张书记你能不能和他好好谈谈?”

    张扬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对文浩南还真没有多少办法。从他们的立场来看,文浩南和魏龙兴之流显然影响到了他们的正常工作,可是从人家的角度来说,人家是为了工作,张扬道:“其实大家都是为了工作,只不过工作方法不同罢了。”

    程焱东道:“张书记,您真打算听之任之啊?”

    张扬道:“你还记得市纪委副书记严正吗?”

    想起上次严正率队前来滨海调查的事情,程焱东不由得笑了起来:“记得!当时他们在滨海赖着不走,还是您高明,拿着他们的账单前去追债,搞得这帮人灰头土脸的。”

    张扬微笑道:“这次省里的调查组不是冲着咱们来得,如果我没猜错,北港市领导们比咱们还要难受,咱们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医道人好少半天都没人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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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