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五章金针刺穴(上)
秦清轻轻咬了咬下唇:“张扬,别惹事,假如我没有认错,文玲的父亲应该是文副总理!”
张扬内心一震,这才想起新闻联播中经常可以看到那个身影,他探头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这身影越像,这杜天野也是个混蛋,干嘛不把事情说清楚,弄得自己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蹚浑水,幸亏刚才秦清及时制止了他,否则这件事今天很可能闹得无法收场这种级别的高官,在张扬的眼中无疑是高山仰止的存在,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根本不可能跟人家如此接近。x小s说ち屋ち提ち供张扬的脑筋加速转动了起来,假如自己能够结识文副总理,那么以后自己的仕途之路岂不是一帆风顺,别的春阳官场,就算平海政坛又有谁敢轻易撼动自己?眼前这个最好的机缘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假如他能够把沉睡的文玲唤醒,那么他就是文家的大恩人,他就是杜天野的大恩人,我靠,同时多了两个政治上强有力的靠山,张扬为自己的如意算盘而欣喜若狂,唇角露出悠然神往的笑意。
此时病房内杜天野正在经历着一场有生以来最为艰难的选择,望着文玲苍白的面孔,他心如刀绞,这十年,文玲都是依靠输液在维持着生命,她的皮肤看起来有些透明,血管的脉络清晰可见,文国权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面孔,低声道:“天野,这十年,你对小玲一直不离不弃,我看得到,你罗阿姨也看得到,我们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们不想小玲继续痛苦下去,十年了,我们为了自己的希望而一直让她遭受煎熬,现在已经证明,这希望根本就不存在,我不可以让小玲继续承受下去,我想让她得到解脱。”
杜天野用力摇了摇头:“不!她还活着,她一定可以醒来!”
文国权猛然回过身,方方正正的面庞之上充满了悲悯之色,他一把抓住杜天野的肩膀,把他拉到文玲的面前,大声道:“你看清楚,这是我的女儿,我比你更不愿放弃,可是你看看她的样子,你是一个男人,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让她得到解脱!”
杜天野的眼睛红了,他大吼.着:“不!我不同意,你们可以放弃,我不会放弃,就算有十亿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等!”
文国权点了点头,忽然扬起手,给.了杜天野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站起身:“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一个真正的男人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面对!”
罗慧宁望着两个悲伤的男人,.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房间内沉重的气氛,转身走出门外,逃也似的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前,望着窗外的夜空,眼泪禁不住流了出来。耳边响起轻盈的脚步声,秦清晶莹如玉的纤手伸了过来,递给她一张纸巾。罗慧宁接过纸巾,背过身去,擦干眼泪。
回过头,看到秦清的身边还有一个满脸笑容的青.年男子,这种时候,还有人有心情笑成这个样子,罗慧宁就算再好的涵养也不禁产生了一阵反感,她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个一脸没心没肺笑容的家伙自然是张扬,他可.不愿意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这厮现在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还没有为文玲诊脉,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张扬脸上笑得虽然轻松,可内心也在激烈的交战着,想当初在大隋朝那会儿,自己就是因为给隋炀帝的爱妃治病,最后反而被人家给弄死了。所以张扬和这种大官接触的时候,心情还是忐忑不安的,过去的惨痛经历告诉他,拍马屁也是要技巧的,拍好了以后自己或许可以前程似锦,如果一个不小心,拍错了地方,恐怕连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
张扬道:“罗阿姨您好,我是杜天野的好朋友,这次.是专程来探望文玲的。”
罗慧宁对这个.主动套近乎的家伙没有太多的好感,低声道:“谢谢你的好意!”说完她转身向病房走去,张扬并没有因为她冷淡的态度而放弃,跟上去道:“罗阿姨,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家世代都是中医,对一些疑难杂症有些偏方,能不能让我看看您女儿的病情,也许我有办法救她!”
罗慧宁瞪大了眼睛,她并没有觉得张扬提出的要求太过突兀,或许是因为刚才亲眼看到张扬和两名警卫交手的情景,所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江湖术士。
张扬看到罗慧宁没有说话,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低声道:“让我试试,就算不成功,您女儿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罗慧宁看了看张扬,一言不发的走入病房内。
张扬自然不能冒失的跟进去,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秦清轻轻牵了牵他的手臂:“走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并不适合留在这里。从张扬刚才的表现,她已经猜到了这厮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虽然不赞同张扬的这种做法,可是在官场上已经见惯了种种的趋炎附势,也没有感到太多的反感,看到罗慧宁对张扬的排斥,秦清意识到张扬想通过医术和文家套近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及早点醒他不要自找难看。
罗慧宁离开的这段时间,病房内始终处于寂静之中,文国权站在那里,杜天野握着文玲的手,双眼通红,他的内心在激烈的交战着,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嘶哑着声音道:“文叔叔……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他忽然有种近乎虚脱的感觉,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文国权走了过去,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杜天野的肩头:“小玲会明白……”
“天野,你心中是不是还有希望?”罗慧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杜天野的嘴唇抽*动了一下,他不甘心,一直以来都是文玲苏醒这个希望在支持着他,假如这个希望破灭,他无法想象自己是否还有未来,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
罗慧宁轻声道:“天野,我准备再给你一次机会!”
杜天野猛然睁开双眼,他不知罗慧宁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文国权的目光中也充满了错愕,他不知道妻子说出这句话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罗慧宁道:“我相信你找他过来,一定有你的理由,假如让你就此放弃,你一定会心有不甘,也许这件事将困扰你一生一世,如果小玲知道,她也一定不想你难过,我答应你,让他见见小玲!”
杜天野浑浑噩噩的站起身,他真的有些糊涂了,他不知道罗慧宁在说什么,喃喃道:“罗阿姨……”
文国权两道剑眉拧在一起,凭心而论,他已经不忍心看着女儿继续在人世间挣扎下去了,也许天国才是女儿解脱的唯一办法,放弃治疗是他和妻子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以为害怕杜天野反对,所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谁想到最后还是被他知道,他更没有想到最后一刻,妻子居然又改变了初衷,可能妻子不仅仅是在给杜天野一个机会,也在给她自己一个机会。所有章节都是手打请到小说屋wWW。XS555。cOM
直到张扬走入病房的那一刻,杜天野还没有反应过来,张扬很礼貌的向文国权打了一个招呼,这厮也乖巧得很,没叫人家的官衔,直接学着杜天野那样叫了一声叔叔:“文叔叔,我是天野的好朋友,这次专门来为文玲治病的!”
杜天野懵了,他啥时候让张扬过来给文玲治病啊,这厮真能编,他现在心情虽然纷乱如麻,可头脑中还是存在理性的,在官场中混久了,第一反应就是感觉到,张扬在利用机会接近文国权,这让杜天野感到一丝小小的不快,可是他马上又想到,文玲已经昏睡了十年,他和张扬接触虽然不久,可是根据他的了解,张扬应该不是一个傻子,不是一个为了前程不考虑后果的愣头青,他敢说这样的大话,难道真的身怀绝技?想起刚才张扬对付两名警卫的表现,杜天野的心头竟然萌生了一丝希望,也许张扬真的有不为他所知的本领呢,有道是病急乱投医,杜天野现在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无论张扬的出发点何在?无论张扬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他都会选择让张扬尝试一下。
文国权让到一旁,张扬表面上笑得从容镇定,可内心中仍然不免有些忐忑,这是他重生以来面对过的最高官员,从文国权的身上,他感受到类似于顾允知的那种威压,不过气势更盛,虽然文国权的表情十分的和蔼,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可是那种超人一等的气势仍然在无形中威压着别人的内心。
张扬的表现也让文国权啧啧称奇,一个年轻人在自己的面前不卑不亢,镇定自若,单单是这份心态已经难能可贵。
张扬向仍然处于震骇中的杜天野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开文玲的手腕。杜天野握了握文玲微凉的小手,这才郑重将她的手交到张扬的手中。
张扬诊脉的方式十分奇怪,先是用一根手指搭在文玲的脉搏之上,然后变成两根,三根,最后除了拇指以外的四根手指全都搭了上去,两道剑眉渐渐皱起,文玲的脉息微弱,近乎于濒死状态,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张扬这才放开文玲的手腕,缓缓睁开双目。
“怎样?”杜天野关切道。
张扬叹了口气,低声道:“如果说人体内的经脉是一条奔腾的江河,文玲的脉息已经成为一潭死水,十年的沉睡已经让这条江河淤积,她的性命已经不久于人世……”
杜天野的双眼中充满悲痛之色。
罗慧宁毕竟是女人,听到这个结果禁不住无声啜泣。
文国权本来对张扬就没有抱有希望,这样的结果他早已预料到,低声道:“人命天注定,既然无力挽回,罢了……”以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到了绝望之时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张扬话锋一转:“好在她遇到了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双目熠熠生辉,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信心,竟然没有人以为他是在吹嘘。
文国权仔细打量着张扬,直到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这才道:“你有几分把握?”
张扬的目光落在文玲的脸上:“我需要一个助手,在我治疗的时候,我不希望其他人围观,而且我给她治病的事情,也不可以将这件事泄露给外人知道,如果你们答应,我这就准备为她治病。”这正是张扬的聪明之处,他如果成功救治文玲,无疑就成为文家的大恩人,文国权不得不领情,可以他的身份和位置,未必希望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众所周之,张扬抢先提出这件事,等于间接表明,我救文玲并非是想巴结你,也不想让你为我做什么,这和他当初对待顾允知如出一辙,不过这么简单的方法,却轻易获得了文国权的好感。做人做到一定的境界,很多事情根本就不要说出来,在文国权看来,这小伙子很懂事,很明白,他缓缓点了点头。
张扬需要的助手就是秦清,秦清对医术可谓是一无所知,等到其他人全部离开了病房,秦清方才将心中的疑虑说出:“喂,你搞什么?我什么也不懂,你让我留在这里能帮上什么忙啊!”
“除了你以外,其他人我都信不过,我要用内力帮助她打通经脉,其间免不了要有些身体接触,你留在这里,也能证明我的清白!”
秦清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张扬,她终于忍不住道:“张扬,你知道刚才是谁吗?”其实这句话她也知道等于白问,能让这厮如此卖力的去救人,肯定是已经认出了文国权,他在利用这件事把握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寻找一座政治上的超级大靠山。
张扬的脸上流露出悲天悯人的动人表情:“我只是被杜天野和她的真挚感情所打动,十年的等待,我怎忍心看着他们人鬼相隔,就算是冒险,就算是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一样要尝试一下,我想帮他们……”
秦清却觉着他这句话最多有三分真实的成分,因为这厮压根和高尚的道德情操不搭界,无论怎样拿捏表情,总有那么一股子虚伪的成分在内。
张扬停顿了一下又道:“假如我出了事,你会不会等我?”
秦清俏脸一热,一双美眸中流露出的光芒却宛如秋日潭水一般冰冷:“我和你没有那份交情!”拒绝,毫无情面的拒绝。
张扬却丝毫没有觉着尴尬,脸上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那啥……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张大官人无疑是个爱面子的人,在女人面前尤其爱面子,在心爱女人的面前,格外的要面子,所以脸皮的厚度也是无限增加。
秦清不想跟他继续在感情的话题上纠缠下去,小声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假如在过去那会儿,我应该能够把她唤醒,可现在我的内力至多剩下三成,所以必须要全力以赴,救醒她的把握应该有百分之一吧!”
“百分之一?”秦清满脸都是错愕的神情。
张扬笑道:“自古华山一条路,假如我走对了,那么就是百分之百,如果走不对,估计文玲的性命今晚就会玩完。”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秦清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我喜欢你担心我!”
“打住!”秦清俏脸含威道。
张扬盯住秦清剪水双眸,微笑道:“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看得出,你喜欢我,那啥……给我一点鼓励,我这一出手,还不知道会不会把自个儿搭进去。”这厮脸上此刻的表情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
秦清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她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道:“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如果真的没有把握,没有人会怪你……”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五章金针刺穴(下)
张扬活动了一下双臂,拉上帷幔,让秦清帮忙扶起文玲,长期卧床让文玲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中,她现在的体重还不到七十斤,秦清根本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将她扶起,支撑住她的身体。
张扬除去鞋袜,来到病床之上,盘膝坐在文玲的身后,他的目光和秦清接触在一起,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秦清的嘴唇动了动,美眸中流露出关切之色,虽然她知道张扬习惯于虚张声势,喜欢这种调侃的说话方式,可心头仍然不免有些担心,这并不是为了她和他的政治前途,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切,她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对张扬的感情已经越陷越深,无法否认了。
张扬收敛心神,抛却一切私心杂念,让大脑进入一片空明的境界之中。有一点他并没有对秦清说谎,重生到九十年代后,他昔日的内力大打折扣,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勤于修习,所恢复的也不过是昔日的三成,这也是他当初给顾养养治病的时候没有选择用内力帮助她打通经脉,可这次文玲的情况和顾养养不同,她的病情关乎于生死存亡,而且文玲眼前的状态根本不懂配合,必须要让她在短期内恢复意识,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张扬决定为文玲治病的那一刻,已经选择了一条充满风险的道路。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冷静的人,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他更像一个机会主义者,在机会来到身边的时候,绝不会轻易放弃,他喜欢刺激,喜欢挑战。
张扬闭上双目,低声道:“脱去她的上衣!”他虽然不是一个君子,可毕竟懂得非礼勿视的道理,别说现在文玲骨瘦如柴,就是性感妖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一来秦清就在身边,二来文玲有那样的爹娘,还有杜天野这个未婚夫,咱张大官人可不愿招惹那个麻烦。
秦清脱掉了文玲的上衣,看.到文玲苍白的肌肤毫无光泽的贴附在骨骼上,心中不禁一阵恻然,一个人丧失了意识,丧失了感知,活在世上比死去还要悲惨的多,难怪文国权夫妇会做出放弃治疗的决定,任何父母都不忍心自己的子女在这种状态下继续承受苦难。
张扬双手掌心贴在文玲的后背.之上,他将体内的功力凝聚在一起,缓缓导入文玲的体内,帮助一个沉睡十年的病人疏通经脉,即便是在张扬武功处于巅峰的时候都是一个艰难的挑战,现在更是损耗巨大,仅仅过了片刻功夫,他的内力就出现了迅速衰弱的迹象,张扬单手抵住文玲的后心,右手打开针盒,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金针,反手**自己的头顶,体内衰弱的内力重新变得强大,这是金针刺**,可以在短期内激发自身体内潜能,让功力成倍增加,可是对自身的损耗也是极其巨大的。如果不是关键时刻,张扬是不会选择这种损害自身身体的方法的。
随着内力源源不断的进玲的经脉,张扬的头上开始出现袅袅升腾的白雾,他的双掌也越变越红,秦清感觉到文玲的肌肤开始发热,渐渐竟然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颤抖,她知道张扬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不敢出声询问,只能默默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张扬手掌的颜色从红转白,最后竟然趋于半透明.的颜色,额头上的汗水簌簌而落,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沾湿,他忽然睁开双目,又取了一支金针,**自己的颞侧,转弱的内力再次增强,张扬双目圆睁,他利用金针刺**的方法在短时间内提升内力,而他的经脉却无法承受不断增强的内力冲击,其中的痛楚不为人所知,他忽然喷出一口鲜血,内力已经损伤了他心肺的经脉。
秦清看到眼前情景大惊失色,她虽然对武功医理.不通,可也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可以打扰张扬,张扬吐血之后,胸口的郁闷得到短时间的舒缓,他的掌心微动,注入文玲体内的内力冲击着她的奇经八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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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休息室内,杜天野和罗慧宁如坐针毡,杜天.野率先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不行,我要去看看!”
罗慧宁也站起身来:“还是我去!”
两人的目光都.在望着文国权,文国权没有说话,双目微闭,似乎在闭目养神,他的表情宛如古井不波,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内心中在想些什么,然而他的沉默等于给出了答案。
杜天野颓然坐了下去,罗慧宁却转过身去,用纸巾偷偷抹着眼泪。
文国权的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平静,这么多年他风风雨雨一路走来,能够达到现在的高位,和他冷静的头脑,顽强的心理素质有着直接的关系,他可以坦然面对政治上的风雨,可是他却无法面对昏迷十年的女儿,他不忍心再看着女儿继续痛苦下去,他想要女儿获得解脱,没有人知道家对他的意义,仕途之上,多数人都是爬得越高,对家庭就越见疏远,而他却越发珍视家庭,越发珍视这份亲情,他虽然很少流露在外,可是心中那份感情却始终真实的存在。他原本已经做出让女儿永久解脱的决定,可是张扬的出现又释放出他好不容易才埋葬的希望,文国权知道他仍然无法放下对女儿的那份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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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头顶的白雾越来越浓,**头顶的金针已经是第六支,注入文玲体内的真气已经运行到玉枕,他要强行用真气冲开她封闭的经脉,让她恢复知觉,疗伤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令张扬痛苦的是,他的内力也已经接近枯竭,这次救治文玲无疑冒了巨大的风险,假如这次冲关不成,文玲的性命恐怕真的无法保住,他是一个冒险者,这次不但堵上了文玲的生命,甚至还有自己的,张扬的右手颤巍巍抓向针盒。
秦清一双明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她和张扬之间虽然没有任何的交流,可是她能够看出,张扬此时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风险,如果失败,不仅仅是文玲会遭遇不幸,甚至连张扬……她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后悔刚才没有果断制止张扬的冒险举动,她在为张扬的安危担心。
张扬这次抓出了三支金针,同时刺入自己的头顶,额头的青筋暴出,剑眉紧锁,面部的表情痛苦到了极点,他再激发体内最后的潜力,汇聚全部的内力发动冲关。
文玲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起来,她的肌肤之上也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一股强大的力量透过她的身体撞击在秦清的身上,秦清再也承受不住这强大的压力,带着文玲一起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床上。
张扬的手掌离开了文玲的身体,可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睁开双眼,想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唇角一动,喷出一口鲜血。
秦清爬起身来,看到文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而张扬的样子又如此骇人,她失去了素有的镇定,惊慌失措的尖声呼救。
两名警卫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动静之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文国权、杜天野随后也赶到床前。看到眼前的情景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杜天野怒吼道:“你做了什么?我杀了你这混蛋!”
张扬仍然泥塑般坐在那里,秦清不顾一切的挡在张扬的面前,用身体护住了他:“谁都不可以碰他,谁都不可以!”她近乎疯狂的喊叫着,眼里脸上全都是泪水。
文国权一把抓住了杜天野的手臂,任何的情况下,他都是最为冷静的一个,有一点他能够确定,张扬绝对不会公然谋害自己的女儿,他要搞清楚状况。
罗慧宁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她想哭却哭不出来,用轻薄的被单掩住女儿羸弱的身体,颤抖的手抚摸着女儿苍白的面庞:“铃儿……”
“她……还活着……”张扬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然后一口鲜血喷在秦清的身上,他的身体一软,从床上一头栽了下去,秦清惊呼着冲了过去,从地上抱起他的身体,却发现张扬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气息也变得无比微弱。
病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除了秦清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着文玲。
几分钟的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遥远的世纪,当值班医生匆匆赶来的时候,文玲黑长的睫毛忽然动了一下,罗慧宁以为是错觉,杜天野以为是错觉,而文国权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向前走了一步,这次他看得更加清楚,文玲的一双秀眉极其痛苦的颦起,她的眉头动了,鼻息中发出微弱的呻吟,这绝不是错觉。
值班医生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他远比这些当事人更清醒,在他看来文玲早已属于被宣判死刑的人,可是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奇迹存在,一个沉睡十年的植物人,怎么会突然有了反应?
文国权低声道:“李伟,带他去休息,让医生给他检查一下。”
那名叫李伟的中年人来到张扬的身边,秦清美眸含泪,紧紧抱着张扬不愿松开双手,她再害怕,害怕自己只要放手,就会有人伤害张扬。
恢复镇定的罗慧宁来到秦清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孩子,你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
秦清的眼圈儿红了,泪水仍然在不停的流,罗慧宁亲切的安慰让她的内心稍稍安稳了一些,她终于恢复了理智,把张扬交给了李伟。
李伟抱起张扬的时候,悄悄探查了一下他的脉息,发现他的体内空空荡荡,显然是真元损耗过度的征象,然后又留意到张扬头顶上的金针,身为武林中人,李伟对金针刺**的方法也有所耳闻,可是他从没有亲眼见到过,所以对这种激发潜能的方法持有怀疑态度,现在看来张扬十有**就是利用的这种方法。
医生给张扬检查之后,压根没有发现什么毛病,只能建议请一些专家来会诊,还是李伟提出反对意见,他见过张扬的出手,知道张扬眼前的情况是因为真元损耗过度而造成,只要给他一定的恢复时间,他应该能够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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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天野将文玲的右手捧在手心,他能够感觉到文玲的小手在变得温暖,这十年间,他几乎每天都要来看文玲,几乎每天都要在她的床边陪她说说话,谈谈心,可文玲从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今天他终于看到文玲有了表情,虽然那表情是痛苦的,可对他来说却意味着希望。
希望比他们想象中来得更加猛烈,来得更加幸福,在文玲挣扎半个小时后,她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目,室内的灯光全部关闭,因为害怕会损害她的视力,文玲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她的手掌动了动,感觉到杜天野掌心的温度,她的声音飘渺而虚幻:“这……是……哪里?”
一滴热泪滴落在文玲的手背,杜天野流泪了,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磨砺的足够坚强,可是听到文玲那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他内心深处最娇嫩的部分被触动了。
罗慧宁也在哭。
文国权没有哭,但是他紧抿的嘴唇在不断地颤抖,他无法相信眼前的显示,原来幸福一直都没有离他远去。
文玲轻声道:“天野……我睡了好久……爸……妈……你们都在啊……我是不是摔得很重?”
杜天野哽咽道:“摔得很重,不过……现在……现在已经没事了……”
文国权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他转身走了出去,来到走廊外握紧的双拳用力挥舞了一下,他仰起头,深邃的双目中有两点泪光闪动。当文国权恢复平静的时候,他想起了张扬,想起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子,他缓步走向张扬所在的病房。
病房内只亮着床头灯,张扬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知情况怎样,秦清静静坐在窗前,流泪的双眼始终看着张扬的面庞,她第一次感觉到张扬对她竟然是如此重要,她期望听到张扬的声音,渴望见到他的笑容,只要他能够醒来,她一定会对他好一些。
文国权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情况怎样?”
秦清没有回头,即使她清楚站在身后的人是谁:“我想他已经尽力了!”
文国权缓缓点了点头,充满欣赏的看着张扬那张年轻的面孔:“铃儿已经醒了,我相信张扬很快就会醒来,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秦清没有说话,两行热泪又流了下来,她用手去擦,可根本来不及,她的泪水如同源源不断的江河。
文国权感觉到自己不应该打扰她的宁静,悄悄退了出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入,沉睡一夜的张扬终于睁开了他的双眼,他首先看到的就是秦清,仅仅一夜的时间,秦清竟然瘦了许多,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一双动人的美眸变得又红又肿,可目光仍然盯着张扬,一分一秒都不愿离开。
张扬抬起手,宽厚温暖的手掌想要去抚摸秦清的俏脸,秦清居然没有躲开,任凭他的手掌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的手抓住张扬的大手,让他更贴近自己,两人的目光长久的交着在一起,张扬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我知道你关心我……”
秦清用力点了点头,她想哭,却已经没有泪水,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这在张扬的耳中有种特别的性感味道:“你知道就不要让我担心……”
“我想你担心我!”张扬笑得很虚弱,但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可是在秦清看来是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温情。
房门被轻轻敲响,秦清慌忙放开张扬的大手。
杜天野和罗慧宁一起走了进来,杜天野脸上带着会心的笑容,笑容中还有些歉疚,毕竟昨晚他以为文玲被张扬所伤,差点没对张扬出手。
在文玲苏醒之前,罗慧宁对张扬是没有太多好感的,可是张扬不惜代价救回文玲之后,这个年轻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飞速蹿升,她甚至有种把张扬视为子侄的感觉,这份人情不可谓不大,她也考虑过张扬的出发点或许是为了获取回报,可是她并不相信一个政治上的投机者会为了前途而把自己的生死置于不顾。
罗慧宁将一束鲜花交给秦清,秦清想起昨晚的失态,有些羞涩的站起身,把鲜花插在花瓶之中,她适时退了出去,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适合和外人相见。
杜天野在张扬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充满歉意的笑了笑道:“张扬,昨晚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道:“关心则乱,换成我是你,恐怕表现的会更加激动。”
杜天野道:“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我也没图你报答,只是被你们两人的真情所感动,文玲醒了吗?”
罗慧宁温婉笑道:“她醒了,过去的事情一点儿都没忘,双手已经能小幅度的运动,只是肢体的其他部分还不行。
张扬道:“她躺了整整十年,总得要一个恢复的过程,文夫人放心吧,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罗慧宁道:“张扬,跟我不必那么客气,你还是叫我文阿姨顺耳一些。”她毫不掩饰对张扬的好感,张扬笑着点了点头,罗慧宁对他的态度和昨晚已经判若两人,足见他不顾安危救治文玲的事迹已经感动了许多人,只有尊重他人生命的人,才能赢得别人对他的尊重。罗慧宁看出张扬十分的疲惫,体贴道:“张扬啊,你好好休息一下,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我让人去准备。”
张扬微笑道:“不用麻烦了,我暂时还不能吃东西,等我休息够了,一定让罗阿姨给我做顿好吃的!”
罗慧宁和杜天野离开病房,正遇到秦清从盥洗室内出来,她刚刚洗过脸,不过样子仍然憔悴,又遇到罗慧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罗慧宁微笑点头道:“这两天你要多多照顾小张,你是他女朋友?”
秦清俏脸一热,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杜天野此时方才想起父亲曾经向他介绍,张扬是楚嫣然那位小妹子的男朋友,我靠!这个张扬也忒不地道了,居然玩起了脚踏两只船的把戏!如果在昨天,杜天野一定会马上找张扬问个清清楚楚,可张扬救了文玲之后,已经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对于张扬的私生活他也只能表现出尊重,这件事看来要以后再找张扬谈谈了。
秦清返回病房,发现张扬坐在那里直愣愣向门口看着,她以为张扬有什么事情,轻声道:“怎么了?”
张扬一幅很为难,很痛苦的样子:“那啥……人有三急……我想嘘嘘……”
秦清一张俏脸登时变得通红,她咬了咬下唇,原本想骂这厮混账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毕竟他现在是个病人,有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秦清把尿壶拿起递给了他,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厮仰着脸,得寸进尺道:“我浑身酸软没有力气,要不你帮我拎着。”
秦清暗骂他果然不是善类,居然让顶头上司给他拎着尿壶,她红着脸,恨恨点了点头:“我还是去叫别人吧!”
“别人我不熟,还是你帮我。”张扬最先恢复的应该是脸皮。
“再胡说,我就不管你了!”秦清把尿壶塞到张扬的手中,正准备离开,张扬的传呼滴滴响了起来,他拿起传呼,上面密密麻麻的信息。
秦清道:“驻京办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有些信息我不方便回。”说完她转身又出去了。
张扬看了看,除了几条于小冬发来的信息,多数都是楚嫣然的,还有几条是顾佳彤的,平时手机带在身边到没觉得什么,现在没电,才发现这玩意儿还真的不可或缺。
看着留言感受着几位红颜知己对自己的关心,张扬不时露出会心的笑容,如果不是尿意阵阵袭来,这厮还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抬头寻找秦清,美人儿县长早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昨晚秦清的真情流露,内心也不禁一阵感动,他和秦清相识已经有一段时间,秦清仅有的几次流露出真情,都是在他最为危急的关头,一次不惜用她的清誉去为他做不在场的证明,还有在不久前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让他前来驻京办任职,昨晚因为关切而表现出的失去镇定,悲痛欲绝,虽然她仍在回避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她的内心已经为张扬所知。
拿起尿壶,张扬的感想到此为止,如果别人遇到这么多的红颜知己,恐怕会觉着是件麻烦事儿,可这厮非但没有感觉到麻烦,反而觉着得意洋洋,不过人千万不能得意,得意的时候往往会乐极生悲,张大官人这次算是体会到了,双手双脚忽然一麻,整个身体在瞬间仿佛失去了知觉,手里拎着的尿壶也歪倒在了床上,这厮好歹还算是有点感觉,感觉**顿时变得温乎乎,湿漉漉,那啥……儿时的精彩居然重现了……
张扬真的有些害怕了,他可不是因为尿床害怕,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功力损耗过度出现的虚脱现象,可是身体的麻痹感让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虚脱,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呼喊秦清,可是却发不出声音,这次麻烦大了,张大官人悲哀的想着,麻痹的,走火入魔,老子走火入魔了!
秦清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到病房,发现张扬仍然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她本以为这厮还在作怪,看到尿壶并不在地上,正准备退出去,却发现张扬的目光呆滞,整个人似乎有些不对,这才有些慌张,她匆匆来到张扬身边,惊声道:“张扬,你怎么了?”
张扬有生以来从未感到如此窘迫过,和秦清在一起的时候居然湿了,悲哀的是,湿的那个是他,而且以这么不雅的方式。秦清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我去找医生……”
“别……”张大官人居然有谁神奇的恢复了一些知觉,他的左手能活动了,扬起左手,快速的点在自己胸膛的**道上,然后急促道:“针盒……”
秦清第一时间拿起床头柜的针盒,打开后递了过去,张扬抽出一根金针扎入自己的丹田处,然后双目紧闭,将体内散乱的气息重新导入丹田,短时间内,全身都已经满是冷汗。
秦清关切的看着他,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张扬方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暗叫侥幸,假如不是刚才幸运的恢复了知觉,恐怕自己十有**会陷入瘫痪之中,这时候才感觉到**湿漉漉冰冷无比。极其尴尬的,摸到那个空空的尿壶扔在了地上。
秦清看到他已经度过危险,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我扶你起来!”
张大官人点点头又摇摇头,他有生以来从未遭遇如此的尴尬,这么大人居然尿炕。
秦清看到他的神情,已经忍俊不禁,轻声提醒道:“你终不能就这么呆着!”
张扬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那啥……你得帮我保密!”
秦清点点头,满脸都是笑意。
“帮我去拿那套病号服,我换上……”
张扬换好病号服之后,脑子里再也不敢胡思乱想那些情情爱爱,原来胡思乱想也会遭天谴的,秦清让人帮他更换床铺的时候,他独自来到阳台上盘膝静坐,开始将体内不多的内息聚集,抓紧时间恢复内力,为文玲治病耗去了张扬体内的大半功力,这让他的身体处于最为虚弱的时候,金针刺**让他的内力透支不少,想要恢复之前的状态恐怕需要一年左右。这一年之中他不可以强行修炼内功,毕竟体内多处经脉受损,修复经脉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只有经脉修复之后,才能考虑下一步,张扬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失落,救了文玲,他等于成为文家的大恩人,这笔人情将让他以后受用无穷,当然他的出发点不仅仅是处于政治上的考虑,他的的确确也被杜天野和文玲之间的真情所感动,如果说这件事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那就是秦清,通过这件事,他明白了秦清对自己的真正心意。
除了中午吃了一碗米粥之外,张扬一天都没有进食,始终盘膝坐在阳台之上静静吐纳,没有人去打扰他,秦清确信张扬已经没事之后,这才将他委托给杜天野照顾,自己去党校请假。
杜天野自从文玲苏醒之后,始终守在她的身边,他要抓紧时间让文玲回忆起他们之间过往的一切,所有的感情。
杜山魁和老伴儿冯玉梅听到文玲苏醒的消息后也过来探望她,虽然现在文玲还不能行动自如,可毕竟已经恢复了意识,比起过去那个活死人的状态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他们的儿子也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有了希望。
所有人都信守承诺,没有透露这次文玲苏醒的真相,院方的病历上将她的苏醒归结于一次千万分之一的奇迹,然而文家人却都明白,这并非奇迹,是张扬创造了这一切。
张扬苏醒后的当天晚间,文国权第二次来到了他的病房,张扬刚刚打坐完毕,正在床前的空地上舒展着筋骨,听到文国权的脚步声,他慌忙停下动作,转过身来。
文国权露出长者般宽厚和蔼的微笑:“你身体恢复一些了?”
张扬点点头:“谢谢文……文……”话到嘴边,张扬才意识到不知道称呼他什么好。
文国权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叫我文叔叔吧,这样更亲切一些。”文国权这样做不仅仅是要在感情上和张扬拉近距离,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婉转的向张扬表明,他们的关系最好不要涉及政治和仕途。
张扬的头脑何其灵活,马上从文国权的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他笑了笑,邀请文国权坐下。
文国权表现出的坦诚出乎张扬的意料之外,他低声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你不愿这件事泄露出去?”文国权多年的政治生涯中已经见过行行色色的人,在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张扬之所以不愿意泄露这件事,是因为害怕以恩人自居招来他的反感,可后来当他看到张扬为救治文玲甘冒性命风险,又感觉到张扬的境界并非如此浅薄,所以他才想从张扬这里听到答案。
张扬笑道:“无论您信与不信,杜天野和文玲的真情的确打动了我,这是主要的原因,当然我也有趁着这个机会和您攀攀交情的意思……”张扬停顿了一下,悄悄留意了一下文国权的脸色,文国权微笑依旧,这句话充分显示了张扬的聪明,在文国权这种人物的面前根本没有必要枉动心机,坦诚才是上策。
张扬道:“而我在为文玲诊脉之后,我本以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救她,所以才主动请缨,可是没想到在诊治的过程中,我发现她的病情并非我可以控制,我必须全力以赴,而且稍有不慎,连我的生命也要跟她一起搭进去,所以我采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方法……”
文国权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听李伟说你的真元损耗的很大,这次险些把性命也搭进来。”
张扬道:“幸好这次有惊无险,大家也算得上皆大欢喜。”
文国权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极其平静的看着张扬道:“张扬,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报?”
张扬哈哈笑了一声,笑得很开心,他直言不讳道:“在我决定去救文玲之前,我的的确确想通过这件事从您那儿得到一些政治上的回报,您知道的……我也算是一个国家干部……”张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到有些汗颜,在人家面前,自己算个屁的国家干部。不过这厮的脸皮还是很厚的:“我也有进取心,所以想通过结识您获得一些政治利益,可是当我经历了这次生死之后,忽然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其实上天待我不薄,让我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回报,至于在仕途上走多远,依靠别人的帮助根本没有意思。”
“真的?你真这么想?”从文国权的表情上看不出他此时的内心。
张扬点了点头道:“有位香港商人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人不在于做多大的官,而在于做多大的事,无论在怎样的官位,能够做到不受约束,做好自己,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老百姓,那才叫人生,那才叫官道。”
文国权笑了起来:“你很年轻,二十岁的副科已经很不错了,看来你在官场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处事准则,不过要记住,人不能为了做官而做官,你要搞清楚,做官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光宗耀祖,不是为了睥睨众生,而是为了做事,而是为了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的一笔,无论是大是小,都要留下点什么,一个只知道在仕途上攀爬的官员,无论他做到哪一步,到最后终将被评判为一个庸才,做好事就是做好官,任何事都不去做,只想着做官,这样的人永远都成不了一个好官。”文国权的这番话让张扬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
文国权低声道:“我对我的家人、朋友奉行着一个原则,我不会把家庭和事业混为一谈,这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亲情友情不可以沾染上政治的气息,否则你任何一边都做不好,张扬,我很欣赏你,但是在政治上我不会给你任何的助力。”
张扬笑道:“文叔叔你很坦白,其实我不需要你的助力,不知道您打没打过游戏机,最有意思的是一关一关的去打,击败一个又一个的B,那样才有味道,假如你被赋予了无敌的模式,游戏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文国权没想到他把仕途比成游戏通关,可仔细想想倒也有些贴切,不禁笑了:“官场中很少有人有你这样的心态。”
张扬道:“人所在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世界也是不同的,你认知的世界和我不同,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您这样的官职,也做不了您做得大事,不过我会把自己遇到的每件事都做好。”
文国权点了点头:“想不通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这绝不是敷衍,而是一个承诺。
*
张扬在住院三天之后离开了医院,返回驻京办的当天发生了两件事,一是顾佳彤来北京了,二是楚嫣然来北京了,顾佳彤来北京是为了公事,她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一名设计师,一名江南名厨,她做事向来都雷厉风行,上次在新景园遭遇的事情让她很不舒服,从那时起,她就打算在北京开一家酒店,一来是为了日后立足北京发展,二来有掩饰她和张扬暧昧关系的目的。
而楚嫣然前来北京则完完为了私事,她从杜家知道张扬病了,所以第一时间飞来北京探望张扬。小妮子下飞机后直奔青龙潭医院,可不巧的是张扬在她抵达之前已经离去,所以她又打车前往驻京办。
张扬前脚抵达驻京办,楚嫣然后脚就跟到了,她走入驻京办的时候,张扬正和顾佳彤一起在办公室饮茶,看这厮谈笑风生,哪里有半分的病态,楚嫣然拎着行李箱,望着张扬,心中忽然感到说不出的委屈,一双美眸泛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泪波,鼻子一酸,转身就向楼下走去。
张扬也没有想到楚嫣然会突然来到北京,有些错愕的站起身来:“嫣然!”等他走出门外,楚嫣然已经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顾佳彤也跟了出来,意味深长的向张扬看了一眼:“你女朋友啊?好像生气了!”
张扬苦笑道:“你说咱俩也没干啥啊,无非是坐着聊天,她生哪门子气?”
顾佳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还不去追啊?”
“切,我才懒得去追呢!”张扬嘴里这么说,却伸手去拦截一辆过路的挎斗摩的,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哥儿们,给我追那辆红色的桑塔纳!”
顾佳彤望着张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这混蛋只想着楚嫣然,有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是个有夫之妇,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心情瞬间变得低落而黯淡,驻京办副主任于小冬陪着两名考察人员走了过来,笑着道:“顾董事长,今天是八月十五,晚上就在招商办,大家团圆一下!”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六章重返春阳
张扬看到楚嫣然乘坐的那辆出租车越走越远,不由得有些焦躁了,忍不住催促那摩的司机道:“我说哥儿们!你能不能快点儿,车开得跟个乌龟爬似的,追上了我给你双倍价钱!”
那司机一听顿时来劲了:“你早说嘛!”油门一加,强烈的推背感险些没把张扬给掀出车外,张扬抓住挎斗:“这还像那么回事儿,我说哥儿们,你这是黑车吧?”
那司机得意一笑:“有牌照的,你眼挺毒啊,该不是便衣吧?其实你就是便衣我也不怕,咱北京的交警就是不拦挎子!”他一边说一边加快了速度,终于和楚嫣然乘坐的那辆红色桑塔纳并驾齐驱,张扬大声叫道:“丫头,下来啊!”
楚嫣然看到张扬追上来,心中稍稍好受一些,可是也并没有想跟他就此作罢,把俏脸扭到一旁。那司机笑道:“哥儿们,女朋友真漂亮啊,再加五十,我帮你把这车给弄停了!”
张扬根本顾不上讨价还价,.五十就五十:“成交!”张大官人关键的时刻可不是一般的大气。
那司机加大油门高速冲到了桑.塔纳的前方,逼着桑塔纳缓缓停了下来,那桑塔纳司机气得探出窗口就想骂。摩的司机笑道:“咱们北京人最喜欢成*人之美,哥儿们积点德啊!”
张扬拿出一张一百元的老头.票扔给那司机,跳出挎斗来到出租车前,楚嫣然咬着嘴唇,一张俏脸笼上一层冰霜,她没有下车的意思。
张扬温言软语道:“丫头,才来北京,连口水都没喝,咱.不能扭头就走,再说了,我也没有得罪你的地方啊!”
楚嫣然柳眉倒竖道:“就是你得罪我了!我知道你生.病了,天不亮就前往机场飞过来看你,连中秋节都顾不上跟外公一起过,而你……你却跟别的女人打得火热,你是不是人啊?”
两名司机在一旁听着,同时以鄙视的眼光看着.张扬,放着这么美得女朋友不要,还去泡其他女人,这厮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跟人家在谈工作上的问题,你不要多想!”
“谁信,就你这个三心二意的家伙,鬼才会相信你!”
两名司机同时.点了点头,大有把围观进行到底的势头。
张扬瞪大了眼睛:“我靠,我少给你们钱了,我说哥儿们,咱不带这样的,做人要厚道,想看热闹别的地儿看去,你们在这儿添什么乱啊?”
桑塔纳司机很无奈的看着张扬:“你以为我乐意听啊,你哄女孩子换个地方,别在我车里,回头把交警招来,我可交不起那份罚款!”
张扬听他这样说,一拉车门挨着楚嫣然坐下:“接着开,找一人烟稀少的地儿把我们放下!”
司机苦笑道:“哥儿们,咱不带这样的,你若是干出啥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也落一帮凶,我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老娘呢。”
“放心,我是国家干部!”
“这年头违法乱纪的都是国家干部!”这司机还挺较真。
楚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没吃饭呢!”
“全聚德!”
楚嫣然虽然跟着张扬来到了全聚德,可还是没打算搭理他,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鸭子上了,看着楚嫣然津津有味的吃着鸭子,张扬笑得很温暖很自然,他了解楚嫣然,了解楚嫣然对自己的感情,她现在的心情肯定很不舒服,所以利用这种方式在进行发泄,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陪着她,不要继续刺激她,等着丫头心情平复的那一刻。
看着楚嫣然又卷了一个薄饼,张扬终于忍不住奉劝道:“暴饮暴食不好,女孩子太胖了不好看!”
“我好不好看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你整天说我这人流氓,你好看了,我才能把关注力放在你身上,省得出去祸害人家良家妇女,你如果暴饮暴食长成了一只丑小鸭,那啥……我说不定又要想祸害别人了。”
“丑小鸭也罢白天鹅也罢跟你没关系,我长什么样也不是为了给你看的,你想祸害谁我也拦不住,现在我能做到的就是保证自个儿别被你祸害了就行。”
这厮很无耻的托起一张厚脸皮:“可是我真的很想祸害你!”
楚嫣然盛了一碗鸭架汤,津津有味的品着:“我不打算给你这个机会!”
“我说,你能不能把对鸭子的兴趣转移到我的身上?”张大官人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楚嫣然不屑的看了看他:“在我看来,你还不如鸭子可信呢!”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做鸭!”张扬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几桌食客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诧异的看着他。
楚嫣然俏脸羞得通红,轻声啐道:“真不要脸!”她可不想在别人怪异的眼光中呆下去,叫服务生埋单,张扬作为地主,当然不会让楚嫣然出钱,抢着把帐算了,拉起楚嫣然的行李箱,这不仅仅是处于绅士风度,这厮存着一个小心,害怕楚嫣然就此跑了,只有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楚嫣然在他心中的位置一直都是那么重要。
楚嫣然也没有拦着他,快步走上王府井大街,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逛着,张扬形影不离的跟在她的身后,这厮的体力显然没有完全恢复,走了没多远就冒了一头的汗,楚嫣然也看出他状态不对,嘴上虽然没有原谅他,可是心里却已经软了,放慢了脚步跟张扬并行,她的手轻轻落在行李箱的拉手上,想要从张扬的手里接过来,张扬却趁机把她的纤手握在手中。
楚嫣然轻轻挣扎了一下,还是由他握住,美眸深深凝视张扬道:“我想我暂时只能接受你做我的朋友!”
张扬笑容变得有些生硬,以楚嫣然的智慧,不会看不出自己在感情上不够专一,他的确很喜欢楚嫣然,可是他无法做到将全部的感情放在楚嫣然一个人身上,对秦清、对左晓晴、对顾佳彤、对海兰都是一样,张扬的感情观和多数人不同,他敢说自己对每一个人都是认认真真的去爱,他没有任何的负疚感,他相信自己可以让她们幸福,从大隋朝来到现代社会,居然没有改变他的道德标准,也算得上是难能可贵。
楚嫣然的话分明在婉转的指出他太过多情,而张扬最大的困扰就是难以选择,难以放弃。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身边的女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可是他仍然固执的以为自己没错,他超强的占有欲让他认为,只有和自己在一起,她们才会得到幸福。
两人就这样静静拉着手对望着,周围熙熙嚷嚷的人流仿佛都成为流动的布景,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懂了什么,楚嫣然微笑道:“看到你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张扬有些动情道:“丫头,别对我太好,我怕爱上你……”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
楚嫣然的笑容带着一丝淡淡的伤感:“可惜你爱的人太多,而我心里却只有一个!”她轻轻拉回了行李:“我要走了,中秋节,我不想外公他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过!”
张扬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为楚嫣然选择放弃,他也不会放弃楚嫣然,对楚嫣然的感情如此单纯如此真挚,他不可能接受放弃。
中秋之夜,秦清并没有前来春阳驻京办,她留在党校参加同期同学的联谊活动,不知是真的走不开,还是要选择回避。
*
晚饭后,张扬和顾佳彤站在驻京办顶楼的天台上,并肩欣赏着天空中的圆月,没有人打扰他们,他们可以享受这静谧的天地,张扬揽住顾佳彤的香肩:“今天是中秋,你一个人从东江跑出来,难道不怕家人说?”
顾佳彤有些忧伤的笑了笑:“我是个嫁过人的女人,今晚,我应当在他家里渡过中秋,可是我不想生活在痛苦中,如果回家,又不敢面对爸爸,所以我想到了你……”她舒展美眸望着张扬,发现张扬今晚的笑容不如昔日灿烂,顾佳彤转过身,双手搭在张扬的肩头:“是不是因为我而造成了你和她之间的困扰?”
张扬摇了摇头,他捧住顾佳彤精致的俏脸,拇指轻轻在她脸上揉搓了一下:“佳彤姐,你有没有觉着我很花心?”
顾佳彤忍不住笑了,以她的经历,对感情的理解自然不会像那些单纯的女孩儿,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搞清自己和张扬之间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儿,从开始的好奇,到相互吸引,到**一发而不可收拾,两人在短时间内已经跨越了男女间最后的防线,明明自己有家庭,而张扬也有了女朋友,可该发生的仍然还是发生了,她轻声道:“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当时在东江,我看到你对海兰那样一往情深,我很感动,我甚至羡慕海兰,我羡慕她拥有一个这么爱她的人。后来我才听说你的身边并不只有海兰一个,然而我也没有把花心这个字眼套用在你的身上,我并没有因此而对你产生任何的反感。”
张扬笑了起来:“真的?”
顾佳彤认真的点了点头:“今天你去追楚嫣然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有些不舒服,可随后我很快就想开了,我和你在一起并不需要你为我承担什么,我不需要你负责任,我不要结果,而你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属于自己的生活。”
张扬摇了摇头道:“佳彤姐,你不明白,在我眼中你已经属于我了,我要保护你,我不要任何人伤害到你,可是我困扰的是,我的感情可以分成好多份,没有轻重,没有厚薄,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责任的人,可是在感情上我却难以割舍。”他说得是真心话。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顾佳彤一定会冠以无耻混蛋的称号,可张扬说得很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他的目光充满了真挚。
顾佳彤双手围在一起揽住他的脖子道:“难道你不清楚,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不要结果的?多数人会要你承诺,会要婚姻,会要家庭。”
张扬很纠结的说:“你说假如我选择了其中的一个,而放弃了其他,其他人会不会痛苦?”
顾佳彤咬了咬嘴唇,黑长的睫毛迅速忽闪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现在她是越来越离不开张扬了,假如张扬因为选择楚嫣然而从此再不理她,她一定会伤心一定会难过,就算做他永远见不得天日的爱人也好。顾佳彤没有回答,踮起脚尖,嘴唇轻吻在张扬的嘴唇上。
张扬亲吻了一下她柔润的唇,将她香糯的舌尖吸入双唇之间,大手滑落在顾佳彤丰满的**之上。顾佳彤却笑着挣脱开来:“我忽然发现,你不是花心,你是占有欲太强,你恨不能把天下间的美女全都收入后宫,你就像个贪得无厌的地主,脑子里全都是封建的东西,想娶很多房小老婆。”
张扬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我在看大红灯笼高高挂的时候就想过,要是我能有这么一个大院,有这么多的土地,我一定要娶上很多房的老婆,不过我不会让她们分开住,我要专门订做一张大床,每天晚上要和我的老婆们睡在一起,那才是境界,那才是享受,那才是人生!”
顾佳彤红着脸儿啐道:“你真不要脸,这种事情也能够想得出,不怕累死啊!”
张扬信心满满道:“以我的能力,三宫六院也不嫌多,再说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算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呸!大过节的,你就不能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儿?”顾佳彤伸手在他的耳朵上扯了一记。却被张扬勾住纤腰,一把拉的她立足不稳,娇躯紧贴在张扬的怀中,顾佳彤近距离感受到他强烈的男子气息,娇躯顿时软了,一双美眸妩媚的就快滴出水来,娇声道:“你真打算要累死啊?”
“还不知道谁先累死呢……”
皎洁的圆月忽然躲入轻薄的云层之中,夜空变得如此温柔如此朦胧,暧昧随着夜色悄然蔓延开来……
*
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张扬还是决定十月十八号返回春阳参加医疗美容中心的剪彩仪式,本来他想邀请秦清一同前去,却被秦清以学习任务繁重为借口推辞掉,张扬已经习惯了秦清在感情上的逃避,自从上次在青龙潭医院,她真情流露之后,对张扬表现出的躲闪更加明显。
张扬是个不想给别人太多压力的人,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登上了飞机,在经过一个多小时忐忑不安的飞行之后,飞机终于降落在江城机场。
张扬特地提前一天抵达江城,利用这段时间,他可以去拜访一下李长宇,李长宇接到张扬的电话后,显得十分高兴,并没有让张扬去他家,而是让他直接前往枫林人家小区15号楼。
张扬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这里是李长宇和葛春丽的秘密爱巢。李长宇能够把他请到这里,足见在李长宇心中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外人,李长宇正是通过这件事向张扬传递一个信息,由始至终,他对张扬的关照都不会变。
葛春丽穿着红色的家居裙,体型比起过去丰满了一些,看来最近被李副市长灌溉的不错。她微笑着把张扬请了进去,张扬主动换了拖鞋,看着房间内深红色的木地板光可鉴人,一尘不染,忽然想起了李长宇家里布满灰尘,满地瓜子壳的情景,再想起朱红梅那张俗气势利的面孔,李长宇的出轨自然就变得情有可原,让人同情了。
葛春丽在张扬的面前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拘谨,回避和掩饰只是针对不知道内情的人,她和李长宇的那点事儿,人家张扬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样相处反而感到自然,感到亲近,其实谁也不想自己的感情始终藏在地下,见不得天日,葛春丽见到张扬反倒生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李长宇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笑道:“没吃饭吧,我让你葛姨准备了点,陪我喝两杯!”
张扬也不跟他客气,洗把脸后来到餐厅,葛春丽已经把菜准备好了,李长宇开了一瓶政府招待用的茅台,张扬招呼葛春丽一起坐了,为他们满上酒杯。
李长宇道:“在北京呆的习惯吗?工作顺不顺利?”
“不顺利,正想让您把我给调回来呢!”
李长宇微微一怔,随即就意识到这厮是故意这么说逗自己呢,张扬笑了起来,李长宇和葛春丽也笑了起来,李长宇举杯道:“干杯!”
张扬饮干了这杯酒道:“叔!驻京办也就是个联络处,我最近都忙着旅游呢。”这厮现在和李长宇越来越熟,干脆直接叫叔了,连姓名的前缀都省下了。
李长宇虽然身在江城,可是对张扬在北京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他意味深长笑道:“听说你刚到春阳驻京办就有了大动作,要和人家联合搞餐饮?”
张扬道:“顾佳彤看中了我们的地方,她出资出人,我们驻京办只要出地盘就行,这样的好事儿,打灯笼都找不到。”
葛春丽不知道顾佳彤是谁,小声道:“顾佳彤是谁?很有钱吗?”
李长宇看似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她是省委顾书记的大女儿,跟张扬是好朋友。”其实他也不清楚张扬和顾佳彤到底是何种关系,不过从之前顾佳彤对他的维护,现在张扬前脚刚到北京,她后脚就跟去投资,足见两人的关系绝不仅仅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在张扬前些日子遭遇政治危机的时候,李长宇深切感受到这厮背后强大的力量,从平海到北原,从军界到政界都有人为他出面。
张扬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这句话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自己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他饮干了一杯酒,低声道:“叔,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上次的事情究竟是谁在搞我?”
李长宇手中的酒杯顿了顿,他早就知道张扬绝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上次他虽然暂时选择隐忍逃避,那只是形势所逼,这不,在北京没呆几天,似乎又缓过气来了,今儿他过来不是来探望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是想从嘴里知道仇家是谁,这厮是想报仇啊!李长宇不是没领教过张扬的报复心,这事儿让他有些为难。
李长宇道:“官场上的很多事情根本就弄不明白,有句老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在春阳官场上表现的太过显眼,也太过优秀,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内就搞定了安老投资的大事,已经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张五楼矿难的事情上,你和秦清的做法又影响到不少人的利益,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而是一种必然。”
张扬道:“你是说我破坏了官场的规则!”
李长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任何时代任何社会,只有强者才能制定规则,弱者只能充当遵守规则的角色,假如你想违背,那么就会有强者出手来对付你。”
张扬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想对付我!”
李长宇摇了摇头道:“张扬,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不依不饶?你可以对矿难事件放手,为什么不可以同样对这件事放手?”
张扬道:“矿难针对的不是我,而这个人,这件事针对的是我!”
李长宇笑了,张扬仍然很年轻,很冲动,他既然已经看出这幕后的对手实力如此强大,又为何要一定要搞清楚整件事的真相?李长宇不会把许常德的名字告诉张扬,也许这样才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对他的保护。李长宇岔开话题道:“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张扬这才把回春阳剪彩的事情说了,李长宇点了点头道:“利用回来的机会,修补一下和春阳方面的关系,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僵,毕竟你不可能在驻京办永远呆下去。”他话锋一转又道:“秦清好像在中央党校学习吧?”
“见过几次,她现在长住党校,很少来驻京办。”
李长宇点了点头道:“搞政治的人必须要注意一些影响,中国的官场尤其难搞,就算没有事也会被有心人说出事情来。”他在委婉的提醒张扬,一定要处理好和秦清之间的关系,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到两人的前途。
张扬对这种善意的提醒还是虚心接受的,不过至于怎样做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因为李长宇的提醒就改变着自己的感情观。话说李长宇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一团糟,他和葛春丽的事情也等于玩火,要是闹出什么事情,对他的仕途影响肯定不小。
李长宇也不想和张扬过多的谈及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张扬现在未婚,个人感情问题算不上什么大事,最关键的还是在在经济问题上保持清醒的头脑,酒至半酣,张扬把话题引到清台山的旅游开发上,是他一手促成了安老在春阳的投资,从个人感情上对这件事是最为关注的。
李长宇也一直关注着这件事,他叹了口气道:“按照世纪安泰和我们签订的合同,首批款的确已经到了,可是后续款项并没有如期给付,我新近才知道,香港方面出了一些问题。”
张扬微微一怔,他离开招商办之后对这件事的了解毕竟少了一些,他低声道:“什么事情?”
“听说安老病了!所以公司的很多事情不得不放一放,包括清台山的投资项目,有时间的话,你给安老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张扬狡黠一笑,李长宇虽然说得婉转而隐蔽,可是他还是听出了话中暗藏的意思,李长宇是想通过他和安老的关系施加一些影响,张扬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他刚刚从麻烦中解脱出来,做这件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秦清现在在党校上课,见到他的时候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如果政治利益跟他和她都没有关系,他很难打起精神为此而努力,即使关乎于李长宇,他也没有兴趣。
张扬点了点头道:“有时间我会问候一下。”
李长宇马上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敷衍含义,他以为这厮是因为前些日子,自己没有及时施以援手对他产生了一些看法,李长宇也没有继续提起这件事,淡淡然道:“回头去看看你苏大娘吧,她这阵子始终在念叨你!”
*
张扬在探望苏老太之后,当晚就返回了春阳,他在途中就已经通知了牛文强一帮损友,牛文强在金凯越准备好了酒宴,姜亮、杜宇峰、赵新伟、王博雄一帮人都在等待着张扬的到来。
其实这厮走的时候颇有些灰溜溜的味道,经过这半个多月的调整,又已经恢复到一脸的阳光灿烂,看到他饱满的精神状态,所有人都意识到昔日那个张狂的小张主任又回来了。
王博雄率先迎了上去,伸出大手和张扬握了握道:“看来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半个月不见,我们张主任变得精神抖擞,神气十足!”
张扬咧着嘴笑道:“王局,您真虚伪,我足足比离开的时候轻了十斤,您说我憔悴,您说我瘦了,我还舒服一些。”
王博雄笑道:“瘦了才精神!”
姜亮和赵新伟冲上来每人给了张扬的肩头一拳,杜宇峰乐呵呵站在那里:“我日,回来的真快啊!”
张扬瞪了他一眼:“我说杜哥,怎么着,你还不想我回来啊?”
牛文强笑道:“最他**不想你回来的是我,你回来一次,我就得搭进去一顿饭,照这样下去,我金凯越的盈利全都得搭进去。”
一群人同声笑了起来,姜亮道:“一顿肯定不够,一日三餐全都得算你身上,谁让咱们里面就你一个土财主呢。”
张扬拍了拍牛文强的肩膀道:“我说牛哥,占别这么小气成吗,等日后哥儿们发达了,我罩着你,随便给你点工程啥的,都是十个亿起步,放长线钓大鱼,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眼前这是感情投资,日后那回报都是几十倍几百倍。”
牛文强苦笑道:“你们这帮当官的说话没一个可信的,真等你发达了,少不得把我们这帮同甘苦共患难的穷哥儿们一个个给专政了,那啥……毕竟你那点破事儿我们知道的多一些。”
杜宇峰大声道:“他敢!专政咱们,咱们就起义,把他那点绯闻公之于众,让全世界的革命群众都看清他的嘴脸。”
张扬笑骂道:“我早就看出了,你们没一个义气的。”
一群人簇拥着张扬来到四海厅,牛文强今晚的招待用酒是五粮液,酒还是从他老爷子那儿弄来的,王博雄悄悄把他拽到一边:“回头记我账上,我从招待费里出!”
牛文强笑道:“咱们自己哥儿们,谁做东不是一样!”
王博雄笑了笑:“你是自己生意,总不能老让你掏腰包!”,这群人中他年纪最大,也是最会做事的一个,到税务局之后,很快就把大权抓到了自己的手中,业务饭签单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远道而来的张扬自然成为了当晚宴会的中心,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调整,这厮的心态更胜往昔,眉飞色舞的聊了一些北京的见闻,其间谈到要和顾佳彤联合开酒店的事情,在牛文强的耳朵里这就是商机,在其他人听来,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张扬和省委书记的女儿能够成为生意伙伴,这关系可不是一般,也就是说这厮找到了更大的政治靠山,过去大家都知道张扬的背后是李长宇,可李长宇和顾允知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有了顾允知的关照,我们小张主任日后的仕途肯定要一帆风顺。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七章睚眦必报
所有人都羡慕张扬的好命,王博雄的消息还是比较灵通的,前阵子顾允知的子女来清台山游玩的事情虽然十分隐秘,可是还是让他听到了些许的风声,他毕竟在黑山子乡工作了多年,群丨众基础还是相当深厚的。借着酒意,王博雄提起了这件事。
张扬并不否认,他点了点头道:“我和顾明健是哥儿们,通过他才和顾书记一家熟悉了一些。”他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但是每个人的内心中已经开始肃然起敬,和省委书记的儿子是哥儿们,也就是说张扬和顾明健已经处到了他们这种感情,他和顾佳彤又是合作伙伴,这证明他和顾家的关系已经是相当的密切。
王博雄对张扬前一阵的困境极为清楚,春阳官场中无人不知道是县委书记杨守义在针对张扬,而秦清和杨守义为了这件事翻脸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只有张扬最后被放到驻京办,被视为双方势力角逐最后相互妥协的结果,以张扬现在的身份而言,没有人会把这种放逐视为他的失败,但是张扬心里始终还是窝着一口气。
姜亮端起酒杯道:“驻京办那地方是个肥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在那儿一个人说了算,比春阳要逍遥自在多了。”
赵新伟也端起酒杯道:“在驻京办镀两年金,然后别回春阳了,直接去省城弄个处级干部。”王博雄笑道:“你们当处级干部那么好弄,不过我看张扬应该没啥问题。”
张扬端起酒杯道:“哥几个别拿我逗乐了,我现在才不过是个副科。现在想的就是把副科给扶正了。那啥%哥几个有啥了不起的政绩的时候,别忘了算我一份。”
大家笑着干了这一杯,王博雄道:“说起政绩,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最近清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好像暂停了,听说资金不到位,连道路铺设都停工了,现在弄得黑山子参与工程的老丨百姓民怨极大,张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张扬摇了摇头,他也是从李长宇处听说这件事的,可是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自从他离开招商办后,和安家的联系就少了许多,其中的内情自然不清楚。
说话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张扬看到号码是顾佳彤的电话,接通电话笑道:“佳彤姐,有事吗?”
“张扬,我到东江了!”顾佳彤和张扬是一天离开北京的,不过目的地不同。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办完春阳的事情先不要急着返回北京,来东江一趟,我带你去考察几家酒店,争取把酒店定位的事情确定下来。”
“好,佳彤姐,最迟后天我会去东江
“还有,我妹妹最近腿疼得厉害,你要帮她复诊一下。”
张扬和顾佳彤通话的时候,每个人都沉默了下去,他们都猜到了打来电话的是哪一个,看着张扬的目光于是又多了一份羡慕和敬佩,其中以牛文强最甚,这厮心头对张扬的崇拜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麻丨痹的,同样是男人,怎么做人的差距这么大呢,这样的好事儿怎么没让我遇到?人一生中能够遇到一个对自己有助力的女人已经很难的,看看人家张扬,身边出现的女人几乎都是对他有助力的,楚嫣然如此、秦清如此、这个顾佳彤也是如此。
这时候一名服务生敲门走了进来,来到牛文强身边小声耳语了几句。牛文强皱了皱眉头,低声道:“他吃什么给他上什么,签个字让他走!”
服务员走后,牛文强忍不住骂了一句:“麻丨痹的!”
张扬已经挂上了电话,笑道:“谁惹牛哥生气啊?告诉我,我帮你灭了他!”
牛文强有些无奈道:“杨大衙内,麻丨痹的,从十一到现在隔三岔五的带着那帮狐朋狗友来吃饭,一个子儿没给我,把我这儿当成老饭店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杨志成?”
牛文强这才想起过去和杨志成的那段恩怨,看到这厮双目中的寒光,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妙,张扬和县委书记杨守义之间现在已经是水火不容,他该不会父债子偿,把这笔账算在杨志成的身上吧。
姜亮也是当时事件的亲历者之一,他笑道:“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来,别让这小子坏了咱们喝酒的心情,哥几个,咱们喝咱们的。”
众人一起端杯,可是没等他们喝几杯,那服务员又进来了,脸色有些慌张,这次连敲门都忘了,推开门就惊声道:“牛经理,他们把小丽给拽进去了,包间门也关上了。”牛文强的脸色登时青了,他站起身道:“麻丨痹的,他搞什么!”
姜亮几个人都知道小丽是牛文强新近才勾搭上的相好,安排在金凯越当服务员,不过那小妮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牛文强生气主要是杨志成连他的女人都敢碰,这口气搁谁也咽不下。
姜亮和杜宇峰都是警察系统的。他们本想跟着去,却被张扬制止,这厮不慌不忙道:“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我报警!”
几个人全都愣了,谁都看出来了,张大官人这是要挑事儿,他要借着这件事掀起风浪,如果说有关系的那也是人家牛文强,干他啥事儿?说话间他已经拨通了电话号码,这电话直接打110的:“金凯越玉兰厅有客人要强劲服务员!”
姜亮和杜宇峰对望一眼,两人只能保持沉默,这厮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敢这样报警,张扬这边挂上电话,牛文强已经冲了出去,他站起身紧跟着牛文强走出去了,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的坐在包间内,这事儿他们的确没法管,连插手都不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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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文强红着一双眼,来到玉兰厅,房门被反锁了,他抬脚就踹向房门。可惜力量不够,一脚没踹开。张扬及时赶到,一脚跟上,把玉兰厅的房门给踹开。
里面烟雾缭绕,杨志成和六名同伴在医道乐呵呵的闹着,-那名叫小丽的服务员被杨志成抱着,他的手还探到了她的短裙内,小丽也没有感到太多的惊慌失措,这帮人整天都过来,她也知道他们的身份,轻易也不敢得罪,只是陪着笑推让着。首发
牛文强的出现让所有人吃了一惊,杨志成并没有看到他身后的张扬,笑道:“牛哥,没事儿,我们玩呢!”
牛文强这次是真火了,咬牙切齿骂道:“玩你丨麻痹!”当着张扬的面,这张脸必须得要。杨志成当着这么多人被他骂,也怒了。在他心底深处是看不起牛文强这个商人的,事实上在春阳县城内根本没有他能够看起的人,他站起身指着牛文强的鼻子道:“牛文强,你丨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啊!”
牛文强怒道:“全都给我滚蛋!”,服务员小丽也很会表扬,看到牛文强来了,马上泪眼婆娑的跑了过去,可怜兮兮叫道:“牛经理……”只差没扑到牛文强怀里寻找安慰了。
杨志成一伙人悟出点什么了,敢情这小服务员跟牛文强有一腿啊,这次的确理亏了,白吃人家的饭,还想白玩人家的女人,搁谁也不愿意啊。
杨志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张扬悄声无息的从后面冒了出来,挡住***去路,冷笑道:“你丨他妈胆子真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强暴妇女!”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震住了,牛文强愣了,他刚才只是生气,可并没有把这事儿闹大的打算,杨志成愣了,他们只是跟个小服务员玩玩,也没当真想强奸人家。张扬这顶帽子给他们扣的不可谓不大,强奸未遂那也是触犯刑法的。杨志成叫嚣道:“你别胡说!”张扬转向小丽道:“小丽,你别怕,我已经报警了,他们刚才是不是想强奸你?”
小丽根本没有考虑到这背后错综复杂的方方面面,现在想的只是在牛文强面前撇清自己,她含着泪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他还摸我胸,摸我下面……”牛文强原本不想闹大,可听到小丽这么说火腾的一下又窜了上来。没等他说话呢,张扬已经冲了出,扬手就给了杨志成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丨操丨你妈,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哥儿们的女人你也敢碰!”这厮已经把小丽定位为牛文强的女人,他现在是为牛文强出头,这人情他是强买强卖了!
牛文强很悲哀,也很无辜,他对小丽可没有认真到这份儿上,可是他知道张扬摆明了今儿要利用自己。这狗丨日的要借题发挥,麻丨痹的,不带这么坑自己的人的。可无论他情不情愿,现在已经被张扬绑架进来了,他必须得有个态度,牛文强很快就想明白了,今天这事儿肯定要闹开了,想两边都不得罪那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一边是县委书记杨守义,一边是小小的副科级,春阳驻京办主任张扬,不过今天张扬打着为自己出头的旗号,他是自己的哥们,事情又出在自己的地盘上,于情于理自己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牛文强权衡了一下利弊,他想到了最坏的一步,加入不能妥协的话,只能站在张扬的一边,不知为什么,他对张扬充满了信心,这不仅仅知道了张扬和顾家的关系,而是因为在他眼中这厮几乎是无所不能。
小丽对张扬缺乏了解,只是知道牛文强很推崇他,他是从北京来的。又看到张扬出手就给杨志成两个耳光,气势上已经完全把对方压制住了,她认为张扬很厉害。
杨志成因为上次的事情本来对张扬就忌惮得很,现在遇到他,被他打耳光之后竟然连反抗都不敢,想起宋大明被张扬折断两根手指,他到现在心里仍然在打怵,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离开这里。老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吗?
然而张扬今天已经抱定了主意。老子今天就是要拿你出口气,我就是要恶心一下杨守义。你丨他妈给我搞莫须有,老子就给你来个株连九族,父债子偿。话说那啥……杨志成这小狗丨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外面响起了警笛声,牛文强不觉皱了皱眉头,今天这事儿是盖不住了。不知道张扬想弄到什么地步收手。
杨志成一群人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张,毕竟他们只是模了小丽,没干啥实质上的事情,就算警察来了也没什么好怕,退一万步,还有老爷子给撑腰呢。
张扬安慰小丽道:“不用怕,回头警察问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共丨产党人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小丽充满勇气的点了点头,居然还知道问了一句:“牛哥,我就照实说了!”牛文强心里的这个郁闷啊,可在张扬的逼视下,不得不鲜明的表示自己的立场:“有啥就啥呗!”有了牛文强的这句话,小丽更有了主心骨,这妮子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不少年,对于颜色还是能看得懂的。张扬和牛文强的态度让她以为,这件事不会这么和杨志成算了,而且她最近喝牛文强正打得火热,把自己看成牛文强的女人,换成谁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受气不是?
带队的是赵东亮,出警的这帮人都认识张扬,也都认识杨志成,牛文强更是他们辖区内的风云人物,原本姜亮是负责这片儿的,这厮知道今天张扬故意挑事儿,再加上不是他当值,干脆躲在四海厅内当缩头乌龟,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这件事他真帮不了忙,赵新伟、杜宇峰、王博雄三个也都一声不吭的喝着闷酒,一个个心事重重,谁知道这么寸。竟然在找地方遇到了杨志成,而杨志成那个不争气的小子偏偏给了张扬一个借题发挥的理由。
姜亮很快接到了县局局长邵卫江的电话,他看着电话号码,感觉这手机突然变成了手雷,恨不能马上把手机扔出去,过了好半天,那手机还在倔强的响着,他只能拿起了电话:“邵局,我睡了,找我有任务?”
邵卫江一听就知道这厮在装蒜,大声骂道:“你狗丨日的不想干了?跟我玩太极推手?”
“邵局,我真不知道您找我什么事儿,要不您说,我听着!”
“我就不信你不在金凯越,我现在正往那儿去的路上,你狗丨日的给我听着,马上把张扬给我劝住,如果今晚这事儿要闹大了,你丨他妈明天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姜亮被训得这个郁闷,他忍不住道:“我说邵局,您觉得这事儿我能扛了吗?张扬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跟杨书记之间的事,轮不到我管。我也管不了,您要是硬压给我,干脆把我撤了吧!”“撤你妈!”邵卫江显然急了。他当然知道姜亮难做,发泄之后,冷静了一些,低声道:“你去试试,成不成回头再说!”
邵卫江把话说到这份上,姜亮也只能硬着头皮冲锋了,同屋避难的三个哥们满脸同情的看着他,杜宇峰道:“哥儿们,这你辖区,你躲不了!”赵新伟道:“公安系统事儿真多!”王博雄道:“实在劝不了就别勉强!”
姜亮环视三人,从嘴唇中蹦出三个字:“没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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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录口供的时候,张扬和牛文强也在做笔录,牛文强是彻彻底底别张扬给祸害了,这厮已经接受了现实,把对张扬的怨气也都倾泻在杨志成的身上,赵东亮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出这事儿麻烦了,现在他们正在把杨志成往强奸未遂上推啊,别人倒还罢了,这杨志成是县委书记的儿子啊,赵东亮很理智的选择了拖延,在警务系统混的时间越久,越懂得拖延的重要。在不清楚双方实力强弱的前提下,只能利用拖延来看清形势,这样的事情赵东亮不是第一次见到,单单是发生在张扬和杨志成的冲突已经是第二次,第一次不了了之,他相信第二次也会是这样的结果。
姜亮终于出现了,赵东亮看到姜亮产生的第一想法就是,这黑锅有了帮忙背了。
不过姜亮才没那么傻,他向赵东亮笑了笑:“小赵,我想和赵主任单独谈谈!”
张扬却丝毫没有给姜亮面子的意思:“姜大队,今儿你值班啊?这案子你负责?”
姜亮马上听出这厮在威胁自己,差点没被他给气翻过去,怎么也是哥们,你丨他妈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赵东亮看出其中的苗头不对,回避到外面的房间内,姜亮反手掩上房门,牛文强一下蹦了起来,他一口气一直憋到现在,恨不能咬上张扬两口才能解恨:“我靠,张扬,不带这么坑人的!”
张扬一阵没心没肺的笑:“我坑你了?人家就差点没把你女人给现场正法了,牛哥,你真能忍!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也愿意戴?”
“少他妈跟我胡扯八道,压根就没那么严重!”
姜亮叹了口气道:“我本来是不想掺和的,邵局打电话了,这是我辖区,你闹这么一出等于把我也坑进来了。”
张扬笑眯眯在椅子上坐了,端起一杯茶逍遥自得的品了起来。
牛文强翻着白眼,只差没被他气的闭过气去,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茶水每杯二十!”
张扬呵呵笑了起来:“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我就是要杨志成难堪,人家小丽已经咬死口了,说杨志成要强奸她了,就算了没成,那也是强奸未遂。”
姜亮苦笑道:“你不觉着这事儿有点牵强?谁都知道你跟杨书记不和,你这么搞根本就是把刚刚缓和的矛盾闹得再度尖锐起来,你刚道驻京办,这就跟他发生冲突,好像不太好吧。”张扬冷笑道:“我去驻京办的原因就是他,他把我搞的背井离乡,老子怎么都要恶心恶心他!”
牛文强忍不住道:“你是个副科,人家是县委书记,你凭什么恶心人家?”
张扬骂道:“做男人做成你这熊样的也够窝囊的,你女人就让他白摸了?”
牛文强也不是个缩头乌龟,这事儿他的确不能忍,可还是有些不甘心被张扬这么利用。
姜亮毕竟头脑清醒一些,他看到张扬敢于向县委书记挑事,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低声道:“你也别掖着藏着了,有什么打算自己说!”
张扬没有回答他,而是给李长宇打了一个电话。
李长宇听到这件事之后又是一阵错愕,他想不到张扬刚刚回到春阳就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了县委书记杨守义,这厮的报复心理也太强烈了一点,不过转念一想,张扬和杨守义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这次他前往驻京办,抛开幕后指使不言,事情的直接执行者就是杨守义,张扬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忍耐中,以这厮的性情早晚都会爆发,今天被他遇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没理由放过。
李长宇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的确是杨志成捅了漏子,张扬看到机会,想要把握机会,可是应该没想好这件事最后要发展到哪一步,否则他也不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他是想问问自己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求援。想透了这一层,李长宇低声道:“把握分寸,适合而止!”他的意思是让张扬可以闹,但是不要追究到底,不依不饶,达到敲打杨守义的目的就行了。
张扬却把李长宇的话理解为一种默许,他笑眯眯道:“您说这件事儿,我要不要往上面反映反映?”
李长宇这才意识到这厮想想把影响做大,要借着这件事把杨守义弄得焦头烂额,他陷入沉思中。
张扬道:“邵卫江局长过来处理这件事了,您说我要不要给上面吹吹风啊!”
在李长宇的理解,张扬嘴里的上面指的就是省委书记顾允知,张扬和顾家的关系在李长宇的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这让李长宇对张扬开始有了一些距离感,同时也生出了些许的失落感,昔日那个需要依仗他在仕途上行走的毛头小伙子,现在开始找到了新的靠山,也就是说自己对张扬的利用价值开始减少,李长宇不知不觉已经把张扬视为自己的子侄,视为自己的学生,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他看到张扬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欣慰。
想到张扬的成长,李长宇开始意思到张扬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难道张扬是想敲山震虎,通过敲打杨守义,把上次对付他的幕后人物给逼出来?他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张扬,政坛上树敌不可过多,否则不但敌人痛恨你,连朋友也会对你产生警惕之心,你喜欢冒险,可是不能期望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冒险。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原则,你不可以勉强别人。”李长宇说的是自己,却让张扬想起了身边的牛文强和姜亮。
李长宇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会让江城领导层知道,我希望到此为止,杨守义的麻烦让他自己收拾,你不要牵涉太多的人进来。”李长宇很少把话说得那么明。张扬冷笑道:“我去驻京办的原因就是他,他把我搞的背井离乡,老子怎么都要恶心恶心他!”
牛文强忍不住道:“你是个副科,人家是县委书记,你凭什么恶心人家?”
张扬骂道:“做男人做成你这熊样的也够窝囊的,你女人就让他白摸了?”
牛文强也不是个缩头乌龟,这事儿他的确不能忍,可还是有些不甘心被张扬这么利用。
姜亮毕竟头脑清醒一些,他看到张扬敢于向县委书记挑事,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低声道:“你也别掖着藏着了,有什么打算自己说!”
张扬没有回答他,而是给李长宇打了一个电话。
李长宇听到这件事之后又是一阵错愕,他想不到张扬刚刚回到春阳就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了县委书记杨守义,这厮的报复心理也太强烈了一点,不过转念一想,张扬和杨守义之间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这次他前往驻京办,抛开幕后指使不言,事情的直接执行者就是杨守义,张扬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忍耐中,以这厮的性情早晚都会爆发,今天被他遇到了这么好的机会,他没理由放过。
李长宇考虑了一下,这件事的确是杨志成捅了漏子,张扬看到机会,想要把握机会,可是应该没想好这件事最后要发展到哪一步,否则他也不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他是想问问自己的意思,他是在向自己求援。想透了这一层,李长宇低声道:“把握分寸,适合而止!”他的意思是让张扬可以闹,但是不要追究到底,不依不饶,达到敲打杨守义的目的就行了。张扬却把李长宇的话理解为一种默许,他笑眯眯道:“您说这件事儿,我要不要往上面反映反映?”
李长宇这才意识到这厮想想把影响做大,要借着这件事把杨守义弄得焦头烂额,他陷入沉思中。
张扬道:“邵卫江局长过来处理这件事了,您说我要不要给上面吹吹风啊!”
在李长宇的理解,张扬嘴里的上面指的就是省委书记顾允知,张扬和顾家的关系在李长宇的眼中变得越来越神秘,这让李长宇对张扬开始有了一些距离感,同时也生出了些许的失落感,昔日那个需要依仗他在仕途上行走的毛头小伙子,现在开始找到了新的靠山,也就是说自己对张扬的利用价值开始减少,李长宇不知不觉已经把张扬视为自己的子侄,视为自己的学生,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让他看到张扬的每一次进步都感到欣慰。
想到张扬的成长,李长宇开始意思到张扬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难道张扬是想敲山震虎,通过敲打杨守义,把上次对付他的幕后人物给逼出来?他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张扬,政坛上树敌不可过多,否则不但敌人痛恨你,连朋友也会对你产生警惕之心,你喜欢冒险,可是不能期望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冒险。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原则,你不可以勉强别人。”李长宇说的是自己,却让张扬想起了身边的牛文强和姜亮。李长宇顿了一下道:“这件事我会让江城领导层知道,我希望到此为止,杨守义的麻烦让他自己收拾,你不要牵涉太多的人进来。”李长宇很少把话说得那么明。
张扬的本意的确是通过杨守义引出那只幕后黑手,可是李长宇对他适时提醒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不可以采用过激的手段,敲打杨守义,出一口恶气,但是决不能穷追猛打,张扬点了点头道:“明白!”至少李长宇已经明确表态,这次要帮助他对付杨守义。
张扬挂上电话,牛文强和姜良都充满期待的看着他,他们都听出张扬是在给李长宇打电话,这厮之所以不避嫌,当着他们的面打就是要给他们信心,张扬笑眯眯道:“这事儿市领导都知道了,希望咱们邵局能够秉公处理!”
邵卫江其实已经赶到了金凯越的楼下,他在车里坐着,并没有急于上去,他是在给姜亮时间,直到现在他对姜亮还是抱有希望的,邵卫江最不喜欢的就是掺和到这种事情中来,可杨守义既然把电话打给了他,就不由得他不出面。邵卫江从心底深处是很不待见杨志成的,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世祖活该受点教训,可杨守义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他把影响摁住,力求这件事不要在春阳掀起风波,身为一县父母官,杨守义还是很要脸面的。
邵卫江高清挑事的人是张扬后,就感到很棘手,姑且不论张扬和杨守义之间众所周知的矛盾,单单是这厮背后的力量,就让邵卫江头疼不已,上次杨守义费了那么大静力去搞张扬,最后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搞得和县长秦清翻脸,搞到最后连市委书记洪伟基都出来说话,张扬还不是潇洒的去了北京,在邵卫江的眼里张扬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却已经有了和县委书记杨守义叫板的实力。邵卫江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李长宇的电话到了,邵卫江听到是李长宇,马上明白,人家是替张扬出面的,这位江城市常务副市长要帮着他的私生子搞杨守义。
李长宇的话很简单:“杨志成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市里,影响很不好,让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很难堪,现在不是封建社会,没有什么衙内作风,欺男霸女的恶行绝不允许存在……”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件事一定要秉公处理,希望你能尽快给市里一个明确而公正的结果。”
李长宇挂上电话很长一段时间内,邵卫江都没有清醒过来,这事儿传的真快,这边发生的就传到了市里,不用问一定是张扬传给李长宇,李长宇再传给市里其他的领导,杨守义想把这件事摁住的愿望肯定是破灭了。邵卫江在体制内打拼已经多年,少一琢磨就明白了,张扬是接着这件事报复前一阵子杨守义对他的打丨压,李长宇的这个电话无疑是在表明,他会旗帜鲜明的站在张扬这一边,他要支持张扬,事情已经明朗了邵卫江懂得,现在这件事真正的交锋应该是杨守义和张扬之间,张扬有了李长宇的支持,就意味着他不会给任何人面子。
邵卫江深思熟虑之后,决定今晚还是暂时不露面,他又给姜亮打了一个电话,姜亮把情况简略的向他汇报了一下,邵卫江低声道:“先把杨志成那帮人带回去,你……你问问他到底想怎么做?”
邵卫江口中的这个他自然指的是张扬,今晚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张扬的身上,如果他不答应罢手,这件事就会继续闹下去,只有他同意结束,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姜亮把邵卫江的意思转达给了张扬,他和张扬用不着太多的避讳,直截了当的问道:“张扬,你打算搞到什么地步收手?”
张扬微笑道:“我要杨守义当面向我道歉!”
姜亮和牛文强对望了一眼,从张扬不容置疑的表情上他们意思道,这厮这次是决心搞事,他要扬眉吐气,他要把前阵子的郁闷之气全部吐出来。牛文强很无辜,目光中多了几分小女人似的幽怨,这件事搞下去,杨守义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帮凶。
张扬似乎看出他的顾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你放心,他不敢!”
牛文强都不知道这厮哪来的这么大的信心?是因为李长宇,还是因为他身后那个神秘的顾家?这都不是牛文强能够够得上的人物,他可怜兮兮道:“老子要是在春阳混不下去,就卷起铺盖卷儿去北京跟你睡!”
张扬和姜亮同时笑了起来。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八章对不起
张扬的信息很快就传到了杨守义那里,杨守义坐在书房,烟灰缸内已经堆满了烟头,刚才市局已经打来了电话,询问他儿子的事情,随后从邵卫江那里传递来的信息就让整件事变得明朗化,张扬在刻意扩大这件事的影响,这小子要搞得自己焦头烂额,四面楚歌,邵卫江自然也把张扬的目的告诉了杨守义,杨守义很恼火,他认为自己的心胸并不狭窄。甚至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可是让他这个县委书记向自己的下属,一个小小的副科,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道歉,做不到!杨守义狠狠的把烟头摁灭,假如张扬在这里,他一定会把烟蒂摁在他的脸上。可杨守义明白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和张扬之间的积怨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从儿子骚扰他的妹妹开始,他们之间的仇恨便不断涌现,原本他以为可以利用上次的机会,依靠许常德这座大山将张扬打落凡间,永世不得超生,却想不到张扬的深后竟然有这那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甚至到最后竟然惊动了省委办公室主任夏伯达,这就意味着张扬和省委顾书记家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而后来顾允知的子女来青台山游玩,全都是张扬接待,更证明了它们的私交非同泛泛。
杨守义从那时候就有了放弃和张扬作对的想法,可是仇恨已经种下。想要化解就不会那么简单。种种迹象已经表明,张扬正借着他儿子的这件事要搞出动静,搞出风雨,他不想低头,可是他已经意识到张扬身边的种种助力,他又不得不低头,这种时候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和张扬对话的人,杨守义想来想去,想到了他的弟弟杨守成,最适合谈判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就是曾经撕破脸皮的敌人,杨守成和张扬之间早已撕破了脸皮,由他去找张扬最合适。
小丽在张扬的授意下被严密保护起来,所谓保护,也就是一种监管。现在他对付杨守义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女人,小丽的证供极为重要,这种女人并不可信,金钱和权势都可能轻易改变她的口供,所以张扬把坚定她信心的任务交给了牛文强,要让小丽死死咬住杨志成,要让杨守义父子如坐针毡。
女人都是敏感的动物,小丽这种在社会上混迹过一段时间的女人,看事情比同龄的女孩子还要清晰一点,她开始感觉到自己被人利用了,她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棋子,她并不反对成为棋子,不过即使成为棋子,也要有成为棋子的价值,有些话她只能问牛文强:“牛哥,这件事我能有什么好处?”
牛文强一脑门子的心事,听到这话就不由得火大:“好你妈丨逼,不是因为你,这事儿能弄这么麻烦吗?”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因为我啊?人家摸我,你激动你生气还算有理由,可碍他张扬什么事了?他怎么比你还要激动呢?”
牛文强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女人并不是只有波大,她的身上居然也有智慧的闪光点,重新打量了一番小丽道:“其实他喜欢你,比我还他妈喜欢你!”
“放屁!”小丽柳眉倒竖骂道。
牛文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墙上,在她性感的身躯上摩擦着。小丽的脸色变得绯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她樱唇轻启想要等待亲吻的时候,牛文强却用力抓住了她的头发,狠狠盯着她:“你丨他妈给我听清楚,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跟我玩心眼儿,否则老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小丽媚眼如丝:“牛哥,你让我做什么……”
杨守成最怕的就是张扬,可是他害怕归害怕,却又不能躲着不见,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早就劝过大哥不要跟张扬作对,可大哥偏偏就是不听,这下可好,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来了。
杨守成赶到金凯越的时候才是晚上十点,杨志成那帮人已经被警察带走,张扬在牛文强的办公室喝茶,牛文强也没有走,正安排这帮损友去歌厅唱歌的事情呢,他也没存什么好心,你张扬不是把我拉进来了吗?今晚吃饭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你们都下来陪我。
王博雄那帮人都是人精,除了姜亮是逼不得已已不得不入局以外,其他几个虽然不好走,可谁都不愿出面,现在还缩在包间里喝酒呢。
装孙子谁不会啊,无非是多喝点酒。咱们留在这里不走已经是够义气了,想把我们拉下水,没门!杨守成和张扬之间早已是无话不谈。当然这种无话不谈都是建立在一方强势的基础上,他拿出一个黑色皮包放在张扬面前,里面装着五万块。这是他惯用的解决方法,张扬找他大哥的麻烦无非是为了出气,希望能够用金钱摆平。不过杨守义也意识到这次张扬来者不善,未必能够这么容易解决问题。
张扬看都不看皮包,微笑道:“杨书记让你来的?”
杨守成看了看牛文强,似乎有所顾忌,牛文强向黑皮包瞄了一眼,估摸出里面的大概的数目,淡淡一笑:“你们聊,我给你们腾空儿!”
牛文强走后,杨守成这才舒了一口气道:“这件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张扬眼皮都没有翻一下:“你丨他妈有面子吗?”
杨守成脸色很难堪,可是他没有生气,因为他不敢,他亲眼见识过张扬太多的神通,只要张扬愿意。他随时都能把自己的性命拿走,面对一个可以掌控自己生死的人,他又怎么敢动气?杨守成忍气吞声道:“我侄子的手脚的确不干净,可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强奸,这件事能不能放手?”
张扬淡淡笑道:“我从没想过要跟你们兄弟两斗,我跟你哥是同事,都在春阳体制内做官,大家原本应该互相帮助,相安无事,可他三番两次的利用职权打丨压我,公报私仇,这事儿要是搁你身上你能忍吗?”这厮也算开诚布公,一上来就向杨守成表明自己的态度,自己就是要挑事,就是要借着这件事恶心杨守义。
张扬既然把话说明白了,杨守成就觉得这件事未必没有斡旋的余地,他低声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我大哥过去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带他向你道歉,那女人方面我会做出赔偿!”
张扬笑眯眯看着杨守成:“金钱不是万能的!”
杨守成怔怔的看着张扬,这厮难道还不满足?是不是嫌钱少啊?他沉吟了片刻,忍痛道:“我再加三万!”
张扬摇了摇头道:“其实你大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要他当面向我道歉!”
杨守成就像被人当面抽了一个耳光。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厮真是疯了。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居然要让他的上司,春阳的父母官,县委书记杨守义向他道歉,他也太狂了!张扬低声道:“杨书记知道的。他要是抹不开面子,我就陪他继续玩下去,就算你们可以想方设法的把杨志成保住,我一样可以让这件事情在春阳传的沸沸扬扬,不仅仅是春阳,江城,甚至整个平海,你知道舆论都是站在弱者这一别的,假如我要支持受害者打官司,春阳你们能盖得住,江城你们能盖得住,东江呢?就算法律上你们能够帮他逃脱责任,舆论呢?”
杨守成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对张扬的性情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对张扬的惧怕是从第一眼就开始,一直延续至今。张扬的这番话绝不是轻言恐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么这件事真不能就此作罢。他还想劝说两句,张扬摆了摆手道:“这次想告你侄子的是小丽,我只是个局外人。如果不是看到杨志成太无耻,我也不想插手这件事。”这句话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整件事都是他在借题发挥,想了解这件事唯有在他身上下手,至于小丽和牛文强根本只是他利用的棋子。
杨守成知道再谈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他向张扬告辞后,马上给大哥杨守义打了个电话。
杨守义这会儿已经接到了不少电话。也打了不少的电话,事情已经很明朗了,张扬要借着这件事报复他。杨守义并不怕张扬,可是现在想对付他的并不只是张扬一个,单单是常务副市长李长宇已经让他很是头疼,这件事最麻烦的地方在于,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根本不占理,官宦子弟,持强凌弱,猥亵少女,姑且不论这少女是不是良家的,也不管他到底有没像人家指证的强奸未遂。这件事只要传出去,不用想就知道舆论会倒向哪一边,老丨百姓的同情心会倾向哪一个。杨守义并不担心儿子在局子里会受到委屈,毕竟他也没造成真正的恶果,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县局的那帮人肯定不会委屈了他。不过从邵卫江突然暧昧的态度,杨守义感觉到一丝不妙,这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夜长梦多,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不利。当官最重要的就是名誉,是官声,官当得越大,面子就越重要,他和张扬相比,如同瓷器比之于瓦片,张扬铁心要跟他碰一次,到最后,倒霉的那个只能是他。(医道官途_贴吧_首发)
杨守义接到杨守成的电话后,很低沉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他又摸出一根烟,还没等他把香烟点上,他老婆已经心急火燎的闯了进来,妇道人家遇到事情总是无法保持镇定,她头发有些蓬乱双眼有些发红,冲上来就把杨守义的香烟夺了下来:“抽,抽,抽死你!儿子都被人送到公安局了,都说他是强奸未遂,要判刑的,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回事儿?你到底还管不管他?”
杨守义冷冷道:“把烟给我!”
“我就是不给,你一个县委书记连自己儿子都照顾不了,你丢不丢人……”
杨守义忽然扬起手掌狠狠给了老婆一巴掌,打的他老婆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坐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哀嚎起来。
杨守义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外衣走出了房门。张扬当晚入住在明珠宾馆,这厮并没有跟牛文强那帮人去歌厅发泄。一来他不喜欢那种嘈杂的氛围,二来他不想听到那伙损友的抱怨,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他要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县委书记杨守义。他相信杨守义一定会来,假如杨书记不想事情闹大,就必须要向自己低头。人生之中,机会总是无所不在,而且往往就在你不经意中到来。张扬这次返回春阳原本没有打算找杨守义的晦气,可是偏偏他的二字就给自己送了个这么好的机会。机会摆在眼前,岂能浪费,否则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安排?
杨守义坐着他弟弟杨守成的皇冠车里,他的脸色很阴郁,自从坐进车内以后,他一直在抽烟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李长宇走后,春阳官场上他就成为当之无愧的一把手,可是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一把手干得实在是有些憋屈,居然要被下属威胁,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副科威胁。
杨守成比杨守义更早接受现实,从张扬那天晚上潜入他家里威胁他的时候,他就把张扬奉为神明,他就压根没有和张扬做对的打算,实力比不过人家,就夹着尾巴做人,经商者很多时候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这个现实。他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大哥,低声道:“哥……其实说开了也没啥……”
杨守义冷冷看了兄弟一眼,无法形容他现在心中的郁闷,说开了?他和张扬的矛盾又岂是一句两句话能够说开的?不用问,那厮在等着自己向他低头,杨守义用力抽了两口烟,推开车门,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深深吸了一口气,缓步向明珠宾馆走去。
短短的路途中,杨守义却想了很多。他和张扬的矛盾是从儿子调戏他妹妹开始的,那次张扬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李长宇在那件事上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后来因为张五楼矿难事件,张扬忘了维护秦清而和他的矛盾激化,真正让他们变得水火不容的应该是针对张扬的经济调查,在许常德的授意下,他想把张扬从体制中踢出去,却没想到张扬背后有着这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别说是自己,就是许常德出手对付他,也一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张扬最后被派往驻京办,表面上是双方妥协的结果,实际上确是他针对张扬的阴谋彻底流产,从那一刻有些醒悟,这厮的能量并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他甚至想过,从此以后再也不找张扬的麻烦,大家相安无事,互不侵犯。
现在看来那种念头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他想放下恩怨,可张大官人不给他这个机会,人家咽不下这口气。
杨守义来到318房间的时候,张扬刚刚泡好了茶,精赤着上身,穿着一条花花绿绿的短裤,在窗前享受着秋日凉爽的夜风,这原本无可厚非。可是在领导面前穿成这样未免有不敬之嫌。张扬原本就没把杨守义放在眼里,他从来也没想到过尊敬二字。
杨守义没有笑,他倒是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被动挨打的局面中,他想轻松也轻松不起来。
张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笑容原本很正常,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可是在杨守义眼中,他的笑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张扬的可恶之处在于,他似乎没有因为杨守义主动登门而有丝毫放松姿态的意思,他不紧不慢的倒茶,却只给自己倒了一杯,也没有请杨守义坐,也没有打招呼,任由这位春阳的县委书记站在那里,像小学生见老师那样站在那里。
杨守义和张扬对望着,过了好久,杨守义才率先打破沉默道:“小张呀,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激化嘛!”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指了指对面的单人床,示意杨守义坐下。杨守义仍然没有坐下的意思,他想要一种俯视张扬的感觉,可是无论他处在怎样的位置,怎样的高度,总也找不到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明白,在心理上张扬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杨守义习惯性的摸出香烟点上,抽烟可以让他稳定情绪,调整节奏。弥漫的烟雾可以笼罩他真实的表情。他低声道:“今晚的情况我弄清楚了,的确是志成的不多,我打算让他给人家道歉,赔偿精神损失……”
张扬没有说话,仍然静静看着杨守义,杨书记仍然在回避问题的实质。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张扬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杨守义的话:“你儿子的事情该负什么责任,自然有人去管,我没兴趣,杨书记,你今晚来找我恐怕不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吧?”他已经通过杨守成把自己的意思透露了过去,今晚他就是要杨守义向自己低头,让他向自己道歉。杨守义此时的内心在剧烈煎熬着。他有抽了一口烟,目光垂了下去。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终于道:“小张,我想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我过去对你产生了一些偏见。我承认没有调查清楚就很轻率的对一个同志做出了判断,那……”杨守义抬起双眼看着张扬,发现张扬的脸上没有欣喜,没有骄傲,这厮表情漠然道:“你在向我道歉?”
杨守义内心中把张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表面上还装出凝重而诚恳的样子:“小张啊,过去我的确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咱们毕竟是为了革命工作不是?发生了一些小的摩擦是难免的,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抛弃这些不快,相互理解……”
张扬再次打断了杨守义的话:“杨书记,有件事我想问你,查我的经济问题,把我从妇幼保健院踢出来。停我的职,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的主意?”贴吧首发~
杨守义一时间愣在那里,他总算明白张扬为什么要让他当面道歉,这厮是要顺着自己这个线索挖出上次事件的幕后指挥,杨守义虽然一直很恨这厮,可是上次如果不是许常德在背后撑腰,他也不会急于做出那一系列的事情,可杨守义也明白,这厮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假如自己把许常德给卖了出来,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杨守义短暂的考虑之后,已经决定要把这件事隐瞒到底,他想了想道:“上次的事情是我针对你,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张扬冷冷看着他,他当然不会相信杨守义的话,如果单单是杨守义针对自己,李长宇就能够将这件事轻易化解,根本不用闹到要顾佳彤出面,给江城市领导施压的地步。
杨守义在这厮犀利冷酷的目光下不觉得有些心寒,他挤出了一个笑脸道:“希望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究竟谁在针对我?”张扬的这句话充分表明,他根本不信杨守义的话。
杨守义第一次有种被人逼入穷巷的感觉,一个他的下属,一个小小的副科竟然给他这么大的威压让他紧张的就快透不过起来,他有种转移压力的迫切需要,他终于道:“许书记不喜欢你……”虽然许常德已经升任省长,可是他还是习惯的称他为许书记。
张扬愣了愣,知道了结果,他却没有马上能够想通,许常德不喜欢自己,他实在想不到自己什么地方得罪的许常德?他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除了左晓晴以外,他甚至想象不出自己和许常德发生联系的任何事情,难道是自己和左晓晴的事情被许常德知道?他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当初在江城党校,左晓晴的母亲蒋心慧就曾经威胁过自己,这个势利的女人极有可能通过许常德向自己施加压力。人很多时候会误入歧途,张扬在这件事上的认识很片面,杨守义也没有说清楚这件事,毕竟许常德和张扬的真正矛盾从没有大肆宣扬过,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就是因为海兰。贴吧首发~
杨守义在张扬的房间内停留了二十分钟左右离开,回到杨守成的皇冠车内,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杨守成关切道:“哥,他怎么说?”
杨守义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他发生任何的联系。”
杨守成却不这么想,张扬知道很多事情的内幕,直到现在,他手里还握着矿难事件的一些证据,只是没有揭开这件事罢了,每次张扬想要用钱的时候,都会敲打他一下,对他而言,张扬意味着一个无穷无尽的噩梦,可偏偏他又没有办法从噩梦中解脱出来。
等到杨守成开动汽车之后,杨守义方才道:“明天你带着志成去给那个女人道歉,顺便送两万块过去。”
杨守成有些郁闷道:“张扬那里已经送过五万了!”
“他答应不管这件事了,你把钱送过去,当着牛文强的面送给那个女人!”
杨守成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转身看了看大哥,他马上明白了大哥的真正意思,这只是一个形式,以牛文强的胆子,他的无论如何都不敢接下这两万块钱的。守成并没有等到第二天,当晚他把杨志成从公安局中保出来之后。直接带着他去了牛文强的歌厅,牛文强这一夜也是无法入眠,此刻正在歌厅内折腾呢,接到杨守成的电话就带着小丽在办公室内等。他之前已经和张扬通了气,张扬让他把糖衣扒下来,炮弹打回去。(医道官途_吧_首发)
面对两万块的糖衣,小丽差点没尖叫出来,可牛文强想的明明白白,这钱他说什么都不能拿,拿了就得罪了杨书记,张扬虽然保证他不会出事,可毕竟这小子不可能永远呆在春阳,在春阳的一亩三分地,只要杨守义想给自己小鞋穿,自己只怕是寸步难行,所以他表面上让小丽收下,背地里又悄悄把钱还给了杨守成。
杨志成通过这次的教训自然也吃惊不小,什么轻狂的话都不敢说了,老老实实给小丽道歉,给牛文强道歉。牛文强倒是没说什么,小丽不依不饶的骂了几句这才作罢。
杨守成叔侄俩走后,牛文强忙不迭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把刚才的事儿向张扬说了一遍。
张扬听说他把那两万又还了回去,忍不住骂了一句:“就知道你丨他妈没出息,人家送上门的钱你也不敢收!本想给你个安慰奖,你不要那就算了。”
牛文强其实也明白张扬在整件事中吃定了杨守义父子,可是他还是不想过多的卷入他们的矛盾之中。低声道:“哥们,以后别拉我掺和了,我胆子小,这事儿我也掺和不起。”
张扬打了个哈欠道:“公安局那边人家是自己会搞定的,小丽那里你给她点钱,让她别闹了,不过,心里要是憋屈,这事儿可以散播散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咱们春阳的老丨百姓都跟着乐呵乐呵。”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守义虽然几经努力撇清了儿子在法律上的责任,也得到了张扬不再继续追究的承诺,可是杨志成调戏妇女的事情还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春阳城,不止是春阳,甚至整个江城的体制系统内部都多少听到了一些消息。尽管杨守义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满城的风言***也让他丢尽了面子,第二天一整天他都窝在家里。他知道事情之所以兴起那么大的风波还是张扬的原因,他恨张扬,比过去更狠,可是却失去了跟张扬作对的勇气。医道官途_吧_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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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八号这一天,春阳医疗美容中心开业是春阳的大事件之一,开业当日,装修一新的美容中心披红挂彩,前来参加剪彩的嘉宾一个个精神抖擞喜气洋洋。妇幼保健院方面的代表赵新红主持了这次的剪彩仪式,当天前来参加剪彩的还有春阳县副县长徐兆斌、春阳县卫生局局长高占远、春阳县公安局局长邵卫江,邵卫江是冲着出资方的面子来的。出资方代表林秀和楚嫣然也在剪彩仪式前到达。
原本楚嫣然并不想出现在剪彩现场。她短暂的北京之行让她的情绪一直处于消沉和失落之中,她爱张扬,可是她承受不了张扬的多情,她把整颗心交给张扬,可是这厮却只能给她一部分,楚嫣然前来春阳也是在出发的最后一刻才决定的。路程之中她始终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里。
林秀看出了这妮子心事重重。虽然猜到这件事一定和张扬有关,可是却又不方便过问。
妇幼保健院代院长兼书记赵新红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张扬和严世东斗争的最大受益者就是她,她在妇幼保健院可谓是大权在握,她和丈夫的婚姻也处于破裂的边缘,女人一旦感情上遇到不幸,就会把最大的精力放在事业上,她就是如此。
距离十点十八分还有十分钟左右。各路嘉宾已经纷纷到达,公安局长邵卫江送上两株发财树,乐呵呵来到林秀面前:“弟妹,国忠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林秀笑道:“邵大哥,他最近工作比较忙,荆山刚刚出了几件大案,什么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谢国忠刚刚升任荆山市公安局局长,林秀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乐观的情绪明显写在了脸上。
邵卫江当然知道谢国忠升官的事情。他很羡慕这位小老弟,年龄比自己小,仕途却比自己顺利的多,自己眼看五十岁的人了,还在一个小县城窝着,到现在只是个副处级干部,人家转眼间已经是地级市的公安局长了,听说极有可能进入市委常委,看来这官场上年龄和资历是最没用的。
邵卫江本想给楚嫣然打个招呼,可是看到那丫头心不在焉,神情迷茫,也就断了自讨没趣的念头,林秀低声道:“张扬会不会来?”
邵卫江微微一怔,他随即想起张扬和楚嫣然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错,林秀之所以问起他应该也是这个原因。邵卫江道:“他人在春阳啊,怎么你不知道?”
林秀不禁皱了皱眉头,张扬在春阳!这家伙既然在春阳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露面?难道他不知道楚嫣然的心思?难道他不知道投资这个医疗美容中心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林秀开始为楚嫣然感到不值,正想说话的时候,却见远处又驶来五辆小轿车。张扬率先从其中一辆车上跳了下来,他的那帮损友也跟着过来。拿着花篮笑逐颜开的来到剪彩现场。
楚嫣然虽然一直都期待着张扬的出现,可是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当张扬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多日以来心中的郁闷忽然一扫而光。看到这厮阳光灿烂的笑脸,心中的那点儿怨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扬径直朝着楚嫣然走了过去,笑眯眯看着楚嫣然,从楚嫣然的表情上他已经察觉到这丫头肯定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他笑眯眯道:“楚董事长,恭喜开业大吉啊!”,右手中忽然神奇的多出了一支玫瑰花。
楚嫣然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一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给自己献花。一颗芳心又是喜悦又是害羞。俏脸上蒙上了一层诱人的红晕,抿了抿嘴唇。还是接过了张扬手中的玫瑰花。轻声嗔道:“你真小气,人家送花篮。你只送一支!”
张扬呵呵笑道:“千里送玫瑰。礼轻情意重!”
妇科实习生 第八十九章被爱包围
林秀缓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张扬,没好气地说道:“你又来哄骗我们嫣然,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张扬笑道:“林董,您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一直以来都是她欺负我来着。”
楚嫣然柳眉倒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骂了一句:“放屁!”
眼看剪彩时间就要到了,热闹的锣鼓鞭炮声中,林秀,赵新红,徐兆斌三人来到大门前,临时充当礼仪小姐的护士端着三个托盘,里面都放着金色的剪子。
伴随着主持人的激情宣布,三位来自不同地方的代表同时落剪,预示着春阳医疗美容中心从今天开始正式营业。开业当天有酬宾活动的,招待的多数都是春阳官场中有头有脸人物的家属,张扬在其中找到了于秋玲,她的免费体验卷得自于她当副县长的丈夫,还有耿秋菊,她的体验卷得自王博雄,自从王博雄离开黑山子乡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冷淡过一阵子,可是最近又死灰复燃,重新打得火热一片。
耿秋菊看到张扬,笑着走了过来,主动和张扬打了个招呼,张扬跟她聊了几句,耿秋菊知道他前往了驻京办。自然而然的提起了女儿陈雪。张扬知道他和陈崇山的关系不好。所以并没有把自己见到陈雪的事情跟她说,这也是因为害怕麻烦。上次去找陈雪的经历让他很不痛快,这次他可不想再给她捎什么东西了。
更秋菊也见过楚嫣然多次,在她看来张扬和楚嫣然还是十分般配的。她也是个极有眼色的人物,并没有多做打扰,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就告辞离去。这边刚走,于秋玲又走了过来,虽然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可是张扬和县委书记杨守义的这场冲突已经在体制内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杨书记在小张主任的手下吃了瘪,这在春阳官场中可谓是不小的震动,张扬虽然只是一个副科,可在多数人的眼中他已经拥有了和杨守义这个县委书记抗衡的实力。
于秋玲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套近乎。更多为了诉苦,世纪安泰集团的投资清台山,得到利益最多的应该是黑山子乡,黑山子乡的老百姓也因为旅游开发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是安老的投资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及时到账,现在黑山子乡开展的许多前期工作已经展开,最近又听说安老病了,身为乡长的于秋玲也开始有些忐忑,她找张扬的目的是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消息。
张扬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没有和安老联系,的确不清楚清台山旅游开发的具体进展,他耐着性子听完于秋玲的抱怨,答应有机会打电话问问,心中却想,自己只不过是个驻京办主任,这事儿不归他管,可安老做事也不像是有始无终的人,为什么会在合作初期就出了这么多的问题呢,难道他病得真的很重?
楚嫣然看到不停有人找张扬说话,就撇开他来到林秀身边,林秀留意到小妮子脸上的红晕仍然没有褪去,体会到她心中的窃喜,忍不住提醒她道:“怎么?人家一枝玫瑰花就把你哄成这个样子?”
楚嫣然嘴上还很硬:“我才不理他呢!”
林秀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说你,这小子一看就大大的狡猾,对男人千万不能太好,你越对他好,他越会觉得你不重要,你不理他,他反倒念起你的好处来了。”
楚嫣然红着俏脸道:“我跟他没有什么,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他送你玫瑰花?”林秀看了看楚嫣然手中的玫瑰,忍不住道:“就一支?这小子也太抠门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张扬乐呵呵凑了过来,叫了声林董,却没从林秀那里得到什么好脸色,林秀对楚嫣然有种母性的呵护,这段时间她看到楚嫣然因为这小子的事情终日愁上眉头,连带着对张扬就有了成见。在她看来,楚嫣然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孩儿,无论身世样貌,哪一样不超过张扬许多倍,可这小子偏偏整个一没心没肺,无动于衷,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场合林秀也不方便说他,轻声道:“中午我们在宴林园定了饭,一起过去吃饭”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和嫣然说好了去知味居吃饭!”
楚嫣然微微一怔,她可没有跟他约好,可看到张扬灼热的眼神,一事件内心中变得六神无主,她垂下头去,甚至忘记了戳穿这厮的谎言。
林秀看到楚嫣然的神态,心中唯有感叹一声,真是冤孽,看来嫣然是被这厮用情丝牢牢缚住了。
虽然分离不过几日,楚嫣然却显得沉默了许多,矜持了许多,张扬点了满满一桌菜可是楚嫣然却很少动,目光不时望向远方的春水河。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张扬端起酒杯,这厮原本是想弄瓶红酒和楚嫣然小资一下的,可楚嫣然并不响应,于是乎只能弄了瓶二锅头,自斟自饮,话说这酒的确很一般,不过感觉上很爷们,对他这种境界的人来说,喝啥酒其实相差不大。千杯不醉也是一种悲哀。
“为什么不吃?”看到楚嫣然情绪不高,张扬终于忍不住要问。
楚嫣然淡淡笑了笑,夹起一片草莓吃了,小声道:“吃多了会胖!”这是张扬在北京说过的话。
张扬笑道:“你怎样我都喜欢!”
楚嫣然的眼波在他脸上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道:“我有的是人喜欢。不差你一个。”
张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楚嫣然今天对自己的语气有些淡漠,淡漠意味着对他的忽视,而他恰恰容忍不了她对自己的忽视,一句话冲口而出:“谁他妈敢,老子打残他!”
楚嫣然轻声道:“你有资格吗?”
张扬怔了怔。
“你是我什么是人?”楚嫣然静静看着他,美眸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冷静。
张扬抿了抿嘴,这厮敏锐的发现楚嫣然的变化,这丫头比起过去要冷静许多,这冷静让张扬的内心有些躁动,让他发现自己还是很在意楚嫣然的感受,如果他不在意,他就不会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参加剪彩。他这次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见楚嫣然,而不是为了其它,至于杨守义也只是顺便,无心插柳的结果。楚嫣然的问题让张扬难以回答,他考虑的一会儿,方才厚着脸皮回答到:“爱人!”
楚嫣然对张扬的回答并不感冒,有些淡漠的看着他:“虚情假意。我说,你对我就不能真诚点儿?”
“我对你一直都真诚,真诚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楚嫣然叹了一口气:“可惜你对每个人都真诚!”
张扬喝了口酒:“丫头,我总觉着这次从北京回来你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啊?”
“你对我好像有些生疏了,看我的眼神也没有过去那么痴情,就跟看一陌生人似的!”
“有吗?”
“你在防着我?”
“有吗?”
张扬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有!”
“你觉着我在防着你什么?”
张大官人慢慢放下酒杯,表情显得很复杂:“其实我这次从北京过来。不是为了参加什么剪彩仪式,我就是为了要见你,我想让你知道……”
“别说出来!”楚嫣然轻轻咬了咬下唇,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说出来也许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张扬凝望着楚嫣然明澈的美眸,他忽然明白她并没有冷落自己,而是比过去更在意自己,可是楚嫣然现在无法接受自己的花心,接受自己种种的感情,所以她理智的选择和自己保持距离。张扬感到一阵歉疚,并不是因为他心里可以同时容纳这么多的女人,而是因为他带给楚嫣然这么多的忧愁和幽怨,他自问无法放弃心中的那段感情,可是他对楚嫣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的感情观和普通人不同。
楚嫣然的美眸深处带着淡淡的伤感,她喜欢张扬,可是她害怕受伤,这段时间,张扬的许多事情或多或少传入了她的耳中,因为母亲的事情。她对感情产生了惧怕,是张扬让她尝到了爱的滋味,可是楚嫣然追求的是一种完美的感情,其中不可以掺杂一丝一毫的杂质,她想要张扬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可这厮却做不到。
张扬还想说些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是顾佳彤打来的,海兰从寓所失踪了,只留下一张信纸。信纸上画着一片飘零的落叶。
张扬陷入长长的沉默之中,他不觉想起和海兰过去相处的种种情景。海兰答应从此不在离开他视线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然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想起了那片落叶,张扬忽然想起海兰在春阳寓所的阁楼中也有同样的一幅画,难道那落叶就预示着她的命运?他不知海兰在逃避什么?逃避的是命运还是自己?难道她真得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楚嫣然敏锐的察觉到张扬情绪上的变化,小声道:“有事?”
楚嫣然轻声道:“相聚分离原本就是人世间最平常的事情。”她端起面前的果汁,主动和张扬碰了碰杯子:“为你接风,也是为你送行!”小妮子的话语中竟然透出几分大彻大悟的味道。
张扬离开春阳之前抽空和林秀见了一面,林秀找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楚嫣然,处于对楚嫣然的保护。她必需要和张扬坦诚的谈谈。
林秀直言不讳道:“张扬,我并不喜欢你!”
张扬笑了笑,因为海兰不辞而别的事情,他今天的心情很沉重,距离火车开车还有一个小时,他和林秀就在火车站外的茶社见面。
林秀道:“因为嫣然的事情,我们多少对你做过一些了解。”
张扬不无嘲讽道:“楚司令戎马一生,带过的兵要以百万计,平海北原哪里都有他的老部下,想查查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秀听出了张扬话中的不悦。她的手指沿着茶盏托盘的边缘轻轻滑动,低声道:“老首长对你感觉不错。他从来都不喜欢做那些背后调查人的事情,这些事都是我们做的。上次你遇到麻烦,老首长让我们出面为你解决,无意之中了解到你的一些事……”林秀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了解到你在东江发生的一些事。”
张扬没有说话,对楚镇南这位老人家他还是相当尊敬的,老爷子性情耿直豪爽,绝不会在他的背后动手脚,林秀这些人调查自己也是出于关心楚嫣然的目的,倒也无可厚非。至于东江发生的事情,她所指的应该就是海兰。
林秀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张扬的猜测:“你的感情世界很丰富,当然你对感情抱有怎样的态度,那只是你个人的问题,我无权过问,可是涉及到嫣然,我们就不能坐视不理。”
张扬并没有因为林秀的威胁而动气,他低声道:“林董,我明白,你关心嫣然,可是有一点,我想你知道,我从没有欺骗嫣然的意思,我也不想害她,也永远不会害她,至于我的感情,不属于你管辖的范围内,任何人也管不了。”
林秀怒道:“你这根本就是不负责任,我实在不明白,一颗心怎么可以分成这么多份,如果你不爱嫣然,就不要害她!”
张扬叹了口气道:“林董,你放心吧,我比你更关心嫣然!”
这样的情况他曾经遭遇过一次,上次是蒋心慧为了左晓晴找他谈话,这次是林秀为了楚嫣然,同样是奉劝自己收手,可张扬对林秀并没有任何反感,这是因为她们的出发点原本就不同,蒋心慧只是为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考虑考虑,根本没有从女儿的感情出发。而林秀却是踏踏实实为楚嫣然考虑,她之所以找张扬谈话。是为了避免楚嫣然受伤。张扬坦诚的态度让林秀对他不觉又生出几分好感,平心而论,林秀还是很欣赏张扬这个年轻人的。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寻常人没有的劲头,桀骜不驯,卓尔不群,在任何人面前,他都能够昂起那颗头颅,永不服输的男子总是容易获得女人的好感。“张扬,也许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可以随便挥霍。”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会记得你的这句话。对了,其实嫣然比你想象的要理智,要清醒,她在和我保持距离,她想要和我做朋友。"张扬唇角泛起的微笑略显苦涩。
林秀打心底叹了一口气,没有人比她了解楚嫣然,她才不会相信楚嫣然可以和张扬做朋友,小妮子现在言不由衷,根本是自欺欺人,只怕让她忘记这个小子根本做不到,现在林秀最希望的就是张扬从此能够收心养性,好好对待楚嫣然,如果他再敢胡来,林秀已经做好了要修理他的准备。
张扬和林秀的谈话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结果,这次的谈话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来楚嫣然都在对他默默的付出,小妮子为他做的远比他为她做的要多得多。
坐在列车上,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张扬产生了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他想起了那片落叶,海兰用落叶比喻着她自身的命运,其实他的感情何尝不像那片落叶?
飘零在空中,至今不知道应该选择归宿何方,张扬疲惫的闭上眼睛,车厢内传来齐秦凄冷而略带苍凉的声音:"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张扬?"一个惊喜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惊醒了沉醉在音乐中的张扬,张扬睁开双眼,却看到郭达亮满脸笑容的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是他的儿子郭建,两个人这次是前往东江农业大学请教饲料配方的事情,想不到在这儿会和张扬相遇。张扬笑着站起来:“郭乡长,这么巧啊!这次回来他并没有去他的养猪场,不过他和这两父子都是很熟。”
郭达亮乐呵呵道:“我们爷俩正准备去餐车吃饭呢,走,一起过去!”
张扬反正也没有哈事,跟着他们一起来到餐车坐了,火车上的饭菜只能用粗劣来形容,郭达亮要了四个菜,打开自带的白酒,儿子将事先准备的熏肉腊肠烧鸡打开,倒也算的上丰盛,他们三个边吃边谈。郭达亮把自己前往省城的目的说了,说起这次前往东江农业大学寻求技术支持,还是楚嫣然介绍过去的呢。
听到楚嫣然的名字,张扬心中一暖,他问起饲料厂的筹备情况。
郭达亮道:“地址已经选好了。楚小姐答应投资饲料厂。具体的计划书我已经做好递过去了,对了,你过去借给我的钱,我已经打成了股份。算上利润大概占百分之三…”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道:“你不急着用钱吧?”
张扬摇了摇头,他对钱财原本看得不是很重要,上次还是楚嫣然点醒了他,投资生猪饲养场大有前途,所以他乐得把钱投给郭达亮。
郭达亮道:这次饲料厂筹建多亏了你帮忙,如果不是人介绍楚小姐给我认识,我想建成饲料厂不知道要哪年哪月。
张扬笑道:她看好你的项目,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话说回来,人家投资就是看到有钱赚,证明你的项目是大有前景的。
郭达亮笑着点头道:“我真没有想到,楚小姐对饲料厂的信心比我还要大。”
张扬对生意的兴趣并不是很大,聊了两句话题就从饲料厂转开,郭达亮虽然已经从春阳官场中退了出来。可是对新近发生的事情还是十分的了解,因为身在黑山子乡的缘故,对黑山子的一切更为熟悉一点,他知道张扬的消息比较灵通。小声打听着:“张扬,我听说安老的投资黄了,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自从回来后,张扬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传闻,他淡淡笑了笑道:“据我所知安老病了,这可能是投资没有及时落实的原因,我现在在驻京办,跟旅游开发的事情已经没有关系,和安老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郭达亮点了点头,他对张扬的情况十分清楚,知道他应该不会隐瞒自己。一旁的郭建道:“如果安老投资的事情黄了,对春阳的影响会很大,黑山子乡各村因为黑山子乡的旅游开发开展了不少工程,如果旅游不搞了,大家的投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也关心这事儿。最近黑山子乡兴起了盖房热。这是为日后改建旅馆用的,郭建也跟风盖了几间房子,害怕情况有变,投资落空,所以也关心安老的投资事情。
张杨道:“安老的病情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当成他在青台山投资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绝不是一个草率的决定,而且他和县里签下了合约,这种事情不可能轻易反悔,他是一个知名商人,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信誉。”
郭达亮对张扬的看法表示认同:“张扬说得对,我看安老一定是因为生病才耽搁了。”
张扬笑道:“安老投资旅游跟你们的生猪养殖关系不大。”
郭达亮道:“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旅游开发搞好了,道路就搞好了。交通便利,我们运输就方便了许多。还有前来的游人多了,无形中就会起到宣传的作用,我们可以省上一大笔的广告费。”
张扬大笑起来,想不到郭达亮从代乡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没多久,这么快就适应了经营者的角色,现在看起来他还干的有模有样。
郭达亮道:“过去在体制内混久了,思想也僵化了,一下来才知道自己的视野一直都很局限,经商后眼界宽阔了许多。当官的时候,以为只有当大官才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才能帮助老百姓谋求更大的福祉,现在做了生意,明白到很多事情未必要当官才可以做,官位越高,受到的掣肘越多,做事情越难。”
张扬笑道:“我可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我这官儿实在太小,压根没被别人看在眼里。”
郭达亮摸出香烟点燃了一支,因为知道张扬不抽烟,所以也没跟张扬客气,郭建拿着老爷子的茶杯给他泡茶去了,让张扬和郭达亮有一个单独交谈的机会。
郭达亮低声道:“张扬,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感到你不同寻常。我还记得,当成你在黑山子乡就和冲击政府的四十三名下清河村名大打出手,你一个人把他们全都给打了,当时留给我们整个乡政府的印象实在太震撼了。”
想起自己出入仕途的情景,张扬不禁也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虽然事情并没有过去太久,可他却已经改变了很多,从一个没有正式编制的乡计生办主任,摇身一变成为春阳驻京办的主任,跨越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在他的心底深处,他对权利有种渴望,他想要感受到上位者一呼百应的畅快。
郭达亮道:“红旗小学的失火事件是一个转折点,开始的时候,我本以为胡爱明下台能够成就我,可万万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我只是一个让人耻笑的过客,而于秋玲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当时郭达亮因为受不了刺激,一度精神失常,可是风雨过后,再回首往事,已经可以抱着平常的心态。他顿了顿又道:“你比我更适合从政,你的心理素质很强,假如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一定会没事,而我却受不了。”
张扬笑道:“我性子冲动,做事情沉不住气,很多人都说我不适合混体制。”
“冲动未必是一件坏事,尤其是对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一个连冲动都没有的人,绝谈不上什么勇气,没有勇气,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你虽然级别不高,可是你做了很多官员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你可以说服安老投资,你敢于和县委领导抗争,这样的勇气可是一般人没有的。
张扬眯眯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越来越感觉到县里对我不公平了,像我这么优秀的干部,至少给我个更大点的官职来干干。”
郭达亮道:“你这么年轻已经是副科了,照这样发展,三十岁以前成为处级干部也有可能,我敢断定,你的前途一定大好。”
张扬也不禁悠然神往,三十岁以前称为正处,泰清二十七岁就已经是正处了,自己是个大男人,没理由连个女人都比不上,否则岂不是让她看扁了,这段时间自己是太消沉了,他要进取,他要发愤图强,老子要成为正处,老子也有成为跺跺脚让一方水土动一动的大人物。这次回春阳惩治了杨守义后,张扬一扫这段时间的压抑,对权力的**又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升出来。
张扬走出东江火车站,就接到顾佳彤的电话,顾佳彤开着她的奔驰车在车站停车场内等着。
张扬和郭达亮父子道别后,来到停车场,远远看到顾佳彤的那辆黑色奔驰,唇角不禁浮现出一丝会心的笑意,顾佳彤隔着车窗看着他,不过分别几天,内心中的思念却极其的强烈,知道张扬会在今天来到东江,她提前一小时就已经来到这里等待,她发现自己就像个痴情的小女孩。在和张扬发生亲密接触之后,那份感情非但没有转淡,反而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是真正陷入感情漩涡之后,方才发现,自己也很小女人,也身不由己,也许是因为她过去从未爱过,对张扬的这份爱原本就是她的初恋。
张扬来到奔驰车前,轻轻敲了敲车窗,这才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灼热的目光盯住顾佳彤,落在她饱满丰润的樱唇上。
顾佳彤似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垂下睫毛道:“这是外面,注意影响!”
张扬咧开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别低估了我们国家干部的素质!”
“你那素质?”顾佳彤嗤之以鼻。她不想在车站做过多的停留,启动了引擎。
张扬倒是表现的老老实实,把背包扔到后座上,调整了一下座椅,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道:“佳彤姐,你让我来东江考察,我对经营那一套也不在行,还是你做主吧!”
顾佳彤道:“原本我想把那里搞成地方特色餐饮,可是我了解后发现,平海那么多驻京办,已经搞了不少的酒店餐饮,几乎全都在打地方特色牌,所以我们再跟风,也没有什么意思。”
张扬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顾佳彤道:“我们去的这一家叫水上人家,是东江老字号的鱼馆之一。你尝尝味道怎么样,对了,着重看看他们的装修风格,如果你觉得还过得去,我就把他们的经营模式照搬过去。”
张扬不禁笑道:“我的意见就这么重要?”
顾佳彤微微一怔,然后小声道:“你对我很重要!”她的这句话颇有些答非所问。张扬从侧面看着顾佳彤完美的俏脸,心中一时间生出无限感触,以顾佳彤高傲自强的性子,能够对他说出这句话已经很难得,而顾佳彤的身份决定她和自己不可能像别人一样堂堂正正的相爱。至少在眼前的情况下,他们两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做一对地下情人,可好似顾佳彤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反而对他很好,这种不求回报的感情让张扬很感动。
妇科实习生 九十章纯属意外(上)
水上人家就开在明溪之上,虽然叫明溪实际上确实一条滔滔大河,与长江想通,午后的明溪,平静温柔。当日的天气有些阴沉,远远望去,明溪显得朦胧而美丽,清风吹动,水纹儿皱起涟漪,仿佛明溪在微笑。鸟儿时而飞过芦苇的尖端,洁白的羽翼擦着水面划出一道道水痕,然后又悠然飞向天际,空气湿润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张扬的目光搜寻着香气的来源。这才发现靠水的河畔生长着许多紫色的小花,那沁人肺腑的花香便是来自于它们。
顾佳彤锁好汽车,她今天穿了一袭紫色长裙,黑色卷发挽起发髻。娥眉淡扫,心眸如水,红唇如火,搭配在她的俏脸之上显得精致到让人无法挑剔,这样的发型突出了她曲线柔美的颈,裸露在外面的小部分肩头白嫩如雪。对张扬而言感官刺激格外强烈,他不由得想起和顾佳彤赤身**缠绵在一起的情景,顾佳彤皮肤之好他是深有体会的。
顾佳彤感受到这厮逐渐变得灼热的目光,脚步跟上他的节奏,小声道:“你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晚上我陪你住……”
张扬的一颗心不禁加速跳动起来。他故意咳嗽两声,假惺惺道:“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顾佳彤拜了他一眼道:“真矫情!”抿起的唇角,妩媚的风情已经掩不住流露出来。
水上人家的建筑就像一条大船。事实上整座建筑就是一艘大船,顾佳彤介绍说,这艘船可以正常行驶,现在停泊在明溪旁边,外表装修的如同古代的画舫一般,船上挂着宫灯。如果在晚上效果会更好一些,通往船上的小路全部都有鹅卵石铺成,旁边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仿古石灯,来到岸边,走上小桥,小桥的漆面斑驳陆离,看上去饱经风雨的侵袭,仔细一看却是故意做旧追求的效果,这小桥的建成没有太久的时间。
走在小桥之上,张扬恍惚间如同回到了大隋朝那会儿,不由自主迈开四方步,优哉游哉的晃着。顾佳彤看到他一步三摇的情景不禁暗暗好笑,轻声道:“怎么走路像个老学究?”
张扬这才回到现实中来,哑然失笑道:“来到这里好想回到了古代!感觉自己像个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来到画舫前,两名身穿宫装的迎宾小姐站在那里,两人的宫装显然经过现代改良,突出三围,不过宫装的面料显然都是一些化纤成分。徒具其形罢了。张扬饶有兴趣的看着两名宫装美女,眼神不觉在她们暴露在外的胸脯上流连了一番,顾佳彤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张扬微微一笑,两名宫装美女似乎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冲着张扬嫣然一笑。
顾佳彤已经率先走了过去,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已经迎了出来远远笑道:“顾董事长来了,在下有失远迎,还望赎罪!”他是水上人家的经理彭军祥,和顾佳彤也认识了不断的时间,顾佳彤微笑点了点头,把张扬介绍给他,彭军祥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三层的一个小包,从这里可以将明溪美丽的景色一览无遗。
彭军祥让人沏了一壶好茶,然后将水上人家的大致情况介绍给他们。张扬对于生意向来没有什么兴趣,更多的注意力是在窗外,还有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服务小姐的身上。发现水上人家的服务小姐一个个十分的水灵漂亮,颇具江南少女的温柔风韵,等到上菜的时候,他的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几个服务小姐一个比一个漂亮,有了这么赏心悦目的风景,菜的味道反而变得不重要了。张扬并没觉得这里的河鲜比清平湖的湖畔人家强上多少,如果论到味道之鲜美比起后者还要差那么一点儿。
彭军祥离去之后,顾佳彤小声道:“你觉着这里怎么样?”
张杨道:“你想听我说实话?”
顾佳彤嫣然一笑,从张扬的语气中就能够听出他对这里并不感冒,她轻轻点了点头,放下筷子,拿起一张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唇角。女人的气质三分天成,七分修养,顾佳彤举手投足间这种高贵雍容的气度在张扬所认识的女性中独树一帜,和海兰相比少了几分妩媚,和泰清相比多出几分亲切,自从被张扬变成彻头彻尾的女人之后,他的成熟之美宛如夏日玫瑰一样盛开。张扬清了清嗓子道:“这水上人家的才很普通,不过服务小姐都很漂亮,我看来这里吃饭的多数都是冲着这帮小丫头来的,这里的装修风格也很像古时的妓院。”
顾佳彤听的目瞪口呆,这厮的联想力真是丰富,人家好好地一个正规经营的场所居然被他和妓院联系在一起,她不由得狠瞪了张扬一眼道:“你自己脑子有问题才对!”
我没事喜欢看古代史,大隋朝那会儿,在京都的水月湖,有一处名为春雪楼的地方。乃是天下第一楼,楼内拥有数位名妓,其中以春雪晴最有名气,每到佳节之际,春雪楼就会有画舫徜徉在水月湖之上,美人伫立船头,宛如凌波仙子,将自身美色展示与世人面前。等到元宵佳节,会有各方美女云集水月湖上,场面更为壮观,天下才子闻风而动,达官显贵汇集于水月湖畔,诗词歌赋,丝竹悦耳,***通明,恍如人家仙境。
张扬闭上双目,他的脑海之中浮现出当年的情景,想起当初在春雪晴画舫之上听她抚琴唱曲的画面。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顾佳彤看着张扬陶醉其中的模样。终忍不住道:“看你现在的样子。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就像一个嫖客……”话没说完,她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张扬压低声音道:“我如果是嫖客,你就是那啥……”
顾佳彤伸手在张扬的脑门上给了个暴栗:“去死,瞎说八道!”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才不信古代史上会写这些东西,一定是你从黄色小说上看来的。”
“为啥我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人相信?”张大官人一脸的郁闷。
两人离开水上人家的时候,顾佳彤刚刚启动汽车,就看到前面有几个熟人走了过去,其中一个事副省长赵季庭,他身边的几个全部都是省政丨府的工作人员,顾佳彤没想到他们也会到这里来吃饭,她并没有过去打招呼,直接开车驾离了这里。
张扬在北京也见过赵季庭,他好奇道:“赵季庭身边那个女的是谁?长的不错!”
顾佳彤瞪了张扬一眼,她刚才只顾着离开没有注意,听张扬这么一说,也留意从反光镜看了看,赵季庭身边有一位身穿浅灰色套装的女郎,身材娇小玲珑,皮肤白嫩,眉清目秀,她秀眉挑起,小声道:“东江电视台的欧阳如夏,文艺部的!”
张扬看问题的角度很简单,从赵季庭的脸上笑容和欧阳如夏眼中的暧昧表情,他马上做出了判断:“他两人是不是有点那啥……”
顾佳彤咬了咬嘴唇道:“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这样啊?”
张扬居然沉默了下去,顾佳彤无心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海兰。
顾佳彤何其聪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勾起张扬的痛楚,她柔声道:“她走之前一直表现的很平静,我想她也许想起了什么,所以才想离开,好好冷静一下。”她从储物格内拿出那封信交给张扬。张扬展开那封信,上面画着一片飘零的落叶,他默默把信纸折好放在衣袋里,他几乎能够肯定,海兰一定想起了什么?或许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去,可好似她为何要选择离开?
顾佳彤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却被张扬伸手夺了过去,这次他没有扔,而是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其结果必然是剧烈咳嗽起来。
顾佳彤深情的看着他,忽然把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用手臂搂住张扬的脖子,樱唇热情的亲吻着他的嘴唇。
张扬知道顾佳彤想利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忧伤的心,他爱怜的抚摸着她的俏脸,轻声道:“佳彤姐,你放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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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顾家的小院,张扬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拘束和压抑,天空也开始放晴,午后的阳光沐浴着整座院落,顾养养坐在轮椅上静静享受着阳光,明澈如秋日湖水的美眸中满怀着期待,自从知道张扬今天会来为她复诊,她就开始等待,不知为什么,想起张扬灿烂的笑脸,她的芳心中就感到一种莫名的温馨和温暖。
张扬和顾佳彤并肩走入院子,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可顾养养还是敏锐的从他的笑容中找到了那一丝淡淡的忧伤。顾养养可爱的瑶鼻微微皱起,修长的秀眉舒展开来,粉红色的柔唇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她的笑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温暖,充满了生命的感染力。
张扬也笑了起来,他送给顾养养一个玉佛,这是在北京古玩市场淘到的和田玉件儿,他专门到玉佛寺请了位高僧开光:“平安佛,送给你!”
“谢谢张哥!”顾养养的声音比起过去清脆了许多,她欣喜的把玩着玉佛,虽然玉质一般,雕工普通。可是在顾养养看来却是张扬的一份心意,顾佳彤笑着走了过来,把玉佛帮助妹妹戴上,站在顾养养身后的时候,一双美眸却饱含愠怒的瞪着张扬,这厮怎么没想到给自己带件礼物,回头那么一想,从认识张扬到现在,他除了送给自己一张药方,好像再没有其他的东西,送给妹妹礼物,这厮该不会是对养养有什么想法吧,可顾佳彤很快就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惭愧,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连妹妹的醋也要吃了。
顾养养想要给张扬一个惊喜,她双手撑着轮椅,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俏脸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让她的容颜益发显得娇艳动人。
顾佳彤想要去搀扶她,张扬却向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我相信养养一定可以!”
顾养养点了点头,美眸中流露出坚定而自信的光芒,站稳了之后,她方才慢慢向前迈出了一小步。一直以来她都在偷偷练习,即便是在家人面前,也没有展示过她已经可以行走,她要在张扬的面前迈出这崭新的一步。
顾佳彤的明眸中闪烁着泪光。这些年来,他们一家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看到养养站起来,能够看到她可以走路,想不到今天他们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
2楼
顾养养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虽然她走得很笨拙,很艰难,可是这对她的人生而言已经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张扬望着这个勇敢而单纯的女孩,紧紧抿起双唇,他仰起头,如此高远,阳光如此灿烂,原来美好的生活从未离他远去……
张扬为顾养养检查之后发现,她的下肢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回复着生命的活力,虽然双腿仍然瘦弱,可是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如初,张扬针对顾养养现在的状况,调整了药方,过去以恢复下肢功能感觉为主,现在重在肌肉的营养,慢慢恢复力量,除了内服药以外,张扬还为她列出一张药浴的配方。
趁着顾佳彤出去沏茶的时候,顾养养小声对张扬道:“张哥,你教我的那个打坐养气的功夫,我一直都在修行,最近修炼的时候,感觉体内有股热流在循环游走,身体的力量也比过去大了许多,难道这就是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内力?”张扬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不错,你只要好好修习,可以祛病强身,以后还可以修炼成一代高手呢!”
顾养养嫣然笑道:“我可没指望成为什么高手,以后只要能够自如行走就已经满足了。”
张扬故意板起面孔道:“小丫头,你对我医术就这么没信心啊,你以后不但可以自如行走,还可以健步如飞,我还要教会你踏雪无痕的轻功!”
顾养养咯咯笑了起来,她小声道:“张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你说到就一定可以做到!”小妮子对张扬的信任和崇拜近乎盲目。
被人崇拜的滋味的确让人很爽,可是张大官人也知道自己压根不属于偶像派,那啥……咱是实力派。可顾养养明亮而略带羞涩的眼神让张扬又感觉到有些不对,也许自己不应该在这小妮子面前经营出太完美的形象。
顾家父子两人一般回来的都很晚,顾养养虽然挽留张扬在家里吃饭。可张扬心中还有其他的事情,婉言谢绝了顾养养的邀请。
小妮子眼中的失落显而易见。
顾佳彤假惺惺的把张扬送出门外,来到大门处,她小声道:“七点钟在永安广场钟楼等我!”
张扬会心一笑,顾佳彤还是有许多顾忌的,她害怕两人的关系被别人看出,所以要留在家里坐坐样子,他点了点头,向顾佳彤挥了挥手,大步沿着宁静路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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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前往永安广场并没有太远的路程,张扬看了看时间,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干脆散散步走过去,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关于顾佳彤对于饭店的未来定位,张扬本来没什么兴趣,可是去过水上人家之后,他感觉到这水上人家无非就是个附庸风雅,再有就是贵,这种调调迎合了部分人的心理,可在京城那种地方未必能够行得通,别的不说,单单是京城的仿膳就比这大气比这富。走路的时候,张扬倒是有了一个想法,做任何事都要标新立异,只有这样才能引人注目。商场的经营或许也是如此,当初他去新景园的时候,新景园装修档次可谓一流,生意却很惨淡,门可罗雀,证明京城那地儿对富丽堂皇不敢兴趣,搞风雅,也不成,既然如此还不如彻彻底底搞个土里土气,那啥……清台山的驴肉不错,羊肉也不错,刘传魁的儿子刘大柱那一手全羊宴就让每一个吃过的人赞不绝口,凭自己和刘传魁父子的关系,让刘大柱去北京跟他闯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张扬越想越是觉得可行。
想得正在出神,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张扬愣了愣,毕竟这儿是东江,认识他的人不多,他抬起头,却见一位身穿红裙黑靴的女孩儿正站在他的对面,张扬马上认出这女孩是艺术学院的赵蕊雯,过去经常黏在顾明健身边的那个,张扬和她一起吃过几次饭,而且她国庆的时候还跟着顾明健一起去清台山游玩,记忆自然深刻了一些。
赵蕊雯脸色显得十分苍白,眼睛有些微肿,应该是刚刚哭过。
既然迎面遇到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张扬微笑着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原本想马上离去的,可赵蕊雯却忽然痛苦着捂着小腹顿了下去。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章纯属意外(下)
张扬放下脚步,关切道:“你怎么了?”
赵蕊雯双眉紧皱,用力咬着下唇,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张扬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触手处冰冷异常,趁机探了探她的脉象,不禁微微一怔,愕然道:“你小产了?”
赵蕊雯眼圈儿红了起来,泪水簌簌落下,她把头抵在张扬的肩上,低声啜泣起来。
张大官人这个尴尬啊,妈的,这啥事儿,人家流产干自己屁事,这种事情怎么也让自己给赶上了?可既然碰上了,终不能撤手不管,把她一个女孩子孤零零扔在这儿。
张扬好言好语劝慰道:“起来,起来,先坐下休息休息!”张扬好不容易才劝说赵蕊雯起来,扶着她坐在连椅上,然后拿出手机道:“要不我让顾明健过来陪你!”
“不好!”赵蕊雯尖叫道,她脸色苍白,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怨恨,含泪道:“他是畜生!我不想见他!”
张扬从赵蕊雯的表现已经把这件事猜了个差不多,十有**顾明健把赵蕊雯给那啥了,这丫头去流产估计就是因为他,加入这件事属实,这顾明健也太不负责任了,不管他喜不喜欢人家,这种时候总要关心一下啊。
“要不,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去?”
赵蕊雯摇了摇头,只是哭。
张大官人自打重生起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儿,这厮觉着自己有点倒霉,顾明健做得坏事,凭什么自己跟着擦屁股啊,他如坐针毡的呆了两分钟,终于下定决心道:“那啥……赵蕊雯啊,我还有点要紧事儿,你看……
赵蕊雯含泪看着他道:“你走吧……反正这世上也没人在乎我,我死我活,没有人会在意!”
张大官人一听就毛了,这丫头该不是想不开要寻短见吧,刚刚站起来又慢慢坐了下去:“我说赵蕊雯,什么事让你难过成这个样子?”
赵蕊雯只是低声哭。
“生活史美好的,希望无处不在。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张扬的语气就像一个心理老师。
赵蕊雯用力摇了摇头:“我没有希望,我的生活,我的幸福都被他毁了!”她抬起流满泪水的脸:“你知道吗?我怀了他的孩子,他知道后,扔给我一千块。让我自己流掉,别说来陪我,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在手术室里,我痛得就要死去,我感觉到自己好傻,我竟然为一个根本不爱我的人付出了这么多!”
张扬很同情赵蕊雯,但是他更加的尴尬,麻丨痹的,这事儿跟我有关系吗?老子像耶稣吗?拯救世人啥时候轮到我了?可赵蕊雯的情绪这样低落,如果他现在走开,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儿,张大官人可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过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倾听,毕竟这件事属于人家的私事,轮不到他去管。
赵蕊雯说了一通,心里非但没有好过,反而越发伤心了,她低声哭个不停。张扬看了看手表,距离她和顾佳彤约定的时间不到二十分钟了,张扬准备给顾佳彤打个电话。
赵蕊雯也看出他有事情,轻声道:“谢谢你陪我,我没事儿,我约了同学,她很快就过来了,你有事快去办吧!”
这时候一个女孩儿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她看到赵蕊雯,欣喜的叫了起来:“睿雯,你真的在这里啊!”
这女孩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穿印着百威啤酒关高的短裙,脸上的妆画得很浓,虽然很美,但是让人感觉是像戴了一个面具,最吸引人的要数她的一双美腿,虽然她的身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可是美腿修长,肌肤白丨嫩细腻,小腿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曲线完美,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红色高跟鞋更衬托出她的这双美腿,张扬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想不到那女孩充满敌意的盯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人啊?有没有责任心,搞了人家,就要拍屁股走人,人面兽心的畜生!”她说道愤怒之时,伸手想要给张扬一个耳光,却被张扬一把将手腕握住,他今天已经够倒霉了,这样的哑巴亏他可不想再吃了。
赵蕊雯慌忙解释道:“韵颜,他是我朋友,刚巧路过这里!”
那女还是赵蕊雯的好朋友,同班同学何韵颜,她正在永安广场做简直,百威啤酒促销小姐,知道赵蕊雯有事,收工后匆匆赶了过来,她对赵蕊雯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所以看到张扬便误以为是坑害赵蕊雯的那个,于是冲上来想找他理论。
张扬放开何韵颜的手腕,淡淡道:“丫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千万别出身未捷身先死,强出头把自个儿给搭进去。”
何韵颜嘴上不依不饶道:“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蕊雯,早就告诉你了,不要跟社会上的人来往,你就是不听!”
张扬咧开嘴笑了笑:“裙子不错,很有品位!”
何韵颜白了他一眼道:穿得人模狗养的未必都是好人!”
张扬呵呵笑道:“看不出,你倒是一颗小辣椒,这种脾气在社会上很容易吃亏,做人还是与人为善的好!”
何韵颜针锋相对道:“与人为善,可不是与流氓为善!”不知怎么,她就认准了张扬是一流氓,一伪君子。
张扬皱了皱眉头道:“我就是流氓也不流你这样的,看看你的穿着打扮,十足一个应丨召女郎!”
何歆颜怒了:“你说谁?你好缺德!”赵蕊雯看到他们两个炒的激烈,竟然忘记了哭泣,傻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个,一时间也不知该劝谁好。
一旁忽然响起汽车的喇叭声,确实顾佳彤开着车缓缓停靠在他们的身边,她微笑道:“蕊雯,你们聊什么呢?”
赵蕊雯看到顾佳彤,俏脸猛然一变,她拉起何歆颜匆匆向远处走去,何歆颜嘴里仍然不依不饶道:“我饶不了这小子!”
张扬大笑着摇了摇头,顾佳彤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好没风度,在大街上跟小女生吵架!”
张扬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看了看时间,距离七点还差十分钟呢,顾佳彤出来早了,想
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他低声道:“去哪儿?”
顾佳彤满怀深意的笑道:“聊什么呢?这么激动?”
张扬原本想把赵蕊雯的事情说出来,可转念一想,若果河阳做会有搬弄是非之嫌,再说了,这是顾明健的私事,如果让顾佳彤知道,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算了,他笑道:“没事,遇到了一疯丫头,没头没脑的就上来骂我。”
“骂你什么?”
“骂我流氓!”
顾佳彤笑了起来:“很符合你啊,你本来就流氓!”
张扬把手放在顾佳彤穿着丝丨袜的大腿上,低声道:“我想对你流氓!”
顾佳彤红着脸儿啐道:“少瞎说八道了,我还要开车呢!”
顾佳彤安排张扬入住的地点在东江南郊霞湖畔,说是秋霞湖,其实只是一座水库,几经改建成了现在的小湖,小湖的北岸分布着二十多栋别墅,这些别墅并不是由开发公司统一规划,都是业主自行设计,所以盖得风格并不统一,顾佳彤的别墅位于临水湖畔,位置最好,她平时也很少过来,将汽车驶入院落之中,张扬望着这足有一亩地大小的院子,不禁赞叹道:“你太有钱了!”
顾佳彤笑道:“我喜欢这里的环境,所以找了关系批下来这块地,别墅盖好已经有两年了,几乎没怎么住过,我爸他们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处好地方。”
两人下了车,走在松软整齐的草坪上,就像走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顾佳彤挽住张扬的手臂,在这里她可以不用顾忌世俗的眼光,可以不再害怕他人的非议,这方天地属于她属于张扬,只属于他们两个。
别墅前的泳池清澈见底,顾佳彤道:“平时我请了工人过来维护,知道你今天要来住,昨天已经让人收拾过,走,看看厨房内有什么吃的!”
张扬搂住顾佳彤的纤腰,让她的娇躯紧紧贴在自己的怀中,微笑道:“我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
顾佳彤在他鼻尖上轻点了一下道:“填饱肚子,今天整个晚上我都是你的!”
张扬凑在她的樱唇上轻吻了一记,海兰的离去让他倍感失落,幸亏有顾佳彤在他的身边,在他最需要关心的号死后给他慰藉,和顾佳彤在一起,他很少需要去考虑应该做什么,她是个极其自立的女人,她不需要依靠张扬,甚至可以说,她和张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她照顾张扬多一些。
打开别墅的大门,顾佳彤随手开灯,房间的装修风格并不奢华,以原木风格为主,很温馨很有家具感,顾佳彤指了指二楼的洗澡间:“你去洗个澡,我来下厨,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张扬的确需要好好洗个澡了,他点了点头,来到洗澡间,顾佳彤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想不到她女强人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一颗如此细微的芳心。
躺在温热的浴缸中,张扬舒服的就要睡去,他心中盘算着以后应当如何与顾佳彤相处,这种关系怎么维持下去,顾佳彤显然不想把他们之间的感情暴露,所以和他相处都是偷偷摸摸,这更像是在偷情,平心而论,最初张扬对顾佳彤只是一种欣赏,到后来海兰出事之后,这种欣赏又渐渐变成了一种感激,也许他们之间友情的成分更多一些,可是一切在他前往驻京办之后改变了。
直到现在张扬才开始有时间考虑他和顾佳彤之间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他出到北京人生地疏,正处于感情上最为真空的时候,恰恰在这种时候顾佳彤出现了,而顾佳彤的温柔体贴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他的内心,在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之后,他对顾佳彤的友情也在悄然之中很难过转变为爱,张扬闭上双目,看来男女之间果然没有什么纯粹的友情。
他听到顾佳彤轻盈的脚步声,唇角不禁露出会心的笑意,顾佳彤来到他的身后,伸出柔嫩的纤手,挤出香波,轻轻为他揉搓着短发,张扬静静享受着,他们听到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
估计同小声道:“在想什么?”
“想你!想我们之间的那点事儿!”
顾佳彤俏脸红扑扑的,显得格外娇羞迷人,帮助张扬把头上的泡沫而冲净道:“去吃饭!”
张扬应了一声,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放,赤身**的转了过去,顾佳彤咬了咬樱唇,她的嘴唇明显在微微发颤,粉色的家居服已经被沾湿了不少地方,她的声音软弱无力道:“先吃饭好不好?”
张扬坏坏的笑着,他用力将顾佳彤拉向自己,出其不意的把她抱入浴缸中。
顾佳彤尖叫一声,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浸泡在水中,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玲珑的曲线显露无疑:“要死了你……”话没说完,樱唇就已经被张扬堵住,顾佳彤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然后便激烈回应着他的亲吻。
张扬想脱去她的衣服,可是衣服被谁浸透之后,贴在身上,很难脱下,这厮急不可待,干脆用力一扯,顾佳彤的衣服被他从中撕裂开来,雪白的两团,从湿漉漉的衣服中跳跃而出,红色的两点颤动的让人心悸。
顾佳彤诱人的美腿被张扬分开,她感到一股湿热的坚实猛然填充了自己的身体,池水因为张扬强劲的冲力而掀起一层层的波浪,身体波浪中的顾佳彤,被这一波又一波的热浪推上云鹤,她用力抓住张扬的手臂,发出凄艳衰婉的叫声,在这里她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热情,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张扬……
吃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顾佳彤不得不把做好的晚饭重新热了一遍,她穿着一件白衬衣,下面只穿了一条黑山的丁字裤,雪白的美腿毫无杏惜的展示在张扬面前。
张扬(看不到一段)那目光还不停的在她的两条美腿上游走。
能被自己所爱的男人欣赏,也是一种幸福,顾佳彤盈盈的为张扬成了一碗汤送到他的面前:“有什么好看,快吃饭吧!”
我又硬了!”这厮厚颜无耻的说。
顾佳彤啐道:“不许硬,老老实实吃饭,不然今晚不让你上床”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向张扬的两腿间看了看,果然看到这厮那里又鼓起一个小帐篷,想起刚才的疯狂,顾佳彤俏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小声道:“乖乖听话,晚上姐姐奖励你!”
张扬甜甜蜜蜜的点了点头,此时的温馨难以形容,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对家庭的渴望,顾佳彤此刻就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他微笑道:“佳彤姐,你真的很完美!”
顾佳彤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忽然这么说?”
“完美的女人,在客厅像个贵妇,在厨房像个仆妇,在卧室像个荡丨妇,你全占全了!”
顾佳彤知道这厮一开口准保没什么好话,伸出白嫩的脚丫,在他的大脚上狠踩了一记:“还不是你给带坏的!”
“这可不是啥坏事儿,佳彤姐,刚才是谁要死要活的?”
顾佳彤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小说骂道:“再敢胡说八道,晚上我把你那根东西齐根咬下来!”
张扬殷勤的给她夹菜:“多吃点,吃饱了咱晚上就不饿了!”
顾佳彤还怕继续这样的暧昧话题,现在就激起这厮的**,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北京开饭店的事情上:“对了,你看水上人家怎么样?加入可以我就在北京复制他们的经营模式。”
张扬摇了摇头,这才把自己的意见告诉了顾佳彤。
顾佳彤并没有想到张扬会有这样独特的见地,而且仔细难么一琢磨,他的见解很有新意,北京城不缺豪华饭店,想要搞出点门道,就必须作出自己的特色,上次在清台山吃全羊宴,顾佳彤印象也颇为深刻,对六大柱的厨艺也是赞不绝口,她做事的风格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既然决定了就马上着手去做:“那好,你和六大柱联系一下,看看他愿不愿意去北京开饭店,装修方案我会让人马上进行。”
张扬对顾佳彤的性子已经有所了解,不禁笑道:“用不着那么急,你生意那么大,这家饭店对你没那么重要吧?”
顾佳彤妩媚的看了他一眼道:“兴许我以后会把生意的中心转移到北京,这家饭店对我来说是入驻京城的第一步。
“是不是想跟我日夜相守在一起啊?”
“少臭美啊!姐姐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做,谁像你啊,整个官迷外加流氓!”
张扬哈哈笑了起来,好半天止住笑声道:“佳彤姐,有一事儿我想问你……”他显得有些犹豫,却更勾起了顾佳彤的好奇:“有话就痛痛快快的说,别婆婆妈妈的。”
张扬拿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道:“那啥……你跟魏志诚打算怎么办?”
顾佳彤微微一怔,她没有想到张扬会问及她的家庭问题,她想了想方才道:“我的家庭跟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张扬重重点了点头道:“过去没有,现在有了,以后也会有,在我心中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和我分享!”这厮说得斩钉截铁、理直气壮、霸气十足,他并没有去想,人家顾佳彤是个有夫之妇,现在还是魏志诚的老婆。
顾佳彤咬了咬嘴唇,美眸变得有些湿润了,她小声道:“张扬,我和魏志诚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的瓜葛,事实上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知道的,我现在和他已经分居,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如果不是我爸爸反
对,我想现在已经拿到了离婚证书。”
张扬握住顾佳彤的小手轻轻揉搓着。
顾佳彤道:“张扬,我和你不同,我必须要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影响,我必须要顾及家人的感受,就算我和魏志诚离婚,我也很难和你结合,我爸爸绝不会同意的!”
张扬默然无语,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副科,肯定入不了人家省委书记的法眼,这厮忽然想起了左晓晴,麻丨痹的,现在评判一个人难道必须要靠官位吗?张大官人自卑了,因为自卑,他开始感到愤怒。
顾佳彤察觉到张扬突然暗淡的表情,柔声道:“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又何必介意名份,除了你以外,我还想做一番事业,而你除了我以外,还要在官场上打拼,你还要上进,再说,你的身边并非没有红颜知己,我可不想成为你感情道路上的绊脚石。”这番话顾佳彤虽然说得落落大方,可心头却有着说不出的酸涩。
张扬动情道:“我不想我们的感情永远见不得光,我不想你受委屈!”
顾佳彤温婉笑道:“傻小子,你的感情可以分成好多等分,你的内心可以容纳好多人,而我不可以,这才是我不想喝你走向婚姻殿堂的真正原因,你是个好情人,绝不会是一个好丈夫。”
张扬反驳道:“连好情人都不会做,更不会做一个好丈夫。”
顾佳彤笑着站起身来:“好了,咱们出去聊,陪我去游泳池边看星星!”
夜空中已然镶上了无数颗星,他们尽是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交织在一起,不如阳光耀眼,不如月光清澈,却是明亮的,星光闪烁在暗蓝色的星空,宛如钻石版璀璨,美丽的星光,带给人安详和宁静。
顾佳彤依偎在张扬的肩头,两人靠坐在泳池边,遥望着夜空中的群星,顾佳彤将白嫩的玉足浸泡在泳池韩总,时不时挑起一片水花,入秋的夜晚已经有些微凉,不过他们的内心都是温暖的,张扬展开手臂,把顾佳彤揽入怀中,轻声道:“如果能够一辈子这样多好!”
“如果你不讨厌我,我会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女人在这样的星空下总会变得异常温柔,就算是顾佳彤这样的女强人也不例外。
张扬点了点头,亲吻着顾佳彤光洁的额头,顾佳彤给他一种真实的感觉,她不会像小女孩那样纠缠自己,她会默默地付出,女人之中能有这样胸怀的真的很少,张扬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遇到这么多的红颜知己,虽然她们都在小心的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可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们都很喜欢自己。
顾佳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张扬,我想求你一件事!”
张扬点了点头道:“你说,只要我能够做到!”
顾佳彤的神情显得有些犹豫,她小声道:“养养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了,我想以后你尽量避免和她见面!”
张扬微微一怔,随即就明白了顾佳彤说出这番话的真正用意,她一定是在担心自己和顾养养之间出现问题,在张扬看来顾佳彤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她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直都把养养当成自己的妹妹
看,你不会真当我是个流氓,想把你们这队姊妹花都收了吧?”
顾佳彤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想……”或许是觉着自己措辞不当,她停顿了一下方才道:“我相信你只把养养当成妹妹看,没有其他的想法,可并不代表养养也这样想,你把她当成妹妹,她未必会吧你当成哥哥!”
张扬又些为难的看着顾佳彤。
顾佳彤道:“养养几乎和社会没有什么接触,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我不想她因你动情,事实上,我从她看你的眼神中已经觉察到了异样,张扬,她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绝对承受不了感情上的打击。”
张扬苦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真觉着自个儿跟罪人似的,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养养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应该用不着复诊,就算需要复诊,我也不跟她多说话,绝对保持距离,让她死了那条心,实在不行,我就跟她明说。”
“说什么?”
“说咱俩的事儿!”
“你敢!”顾佳彤瞪圆了双眼。
“这世上就没有我张扬不敢干的事儿!”张扬一把将顾佳彤饱了起来,作势要仍到泳池里,顾佳彤紧紧楼着张扬脖子,娇声道,:“你舍得吗?”
“舍得!”
张扬把顾佳彤仍看出去,不过并不是热不过在泳池里,而是仍在宽大软的床上,他随后扑上去,双臂支撑在床上,压着顾佳彤的身上四目相对,久久深情凝望、
顾佳彤抚摸着张扬的面庞,然后两人热吻在一起,纠缠的身躯在床上翻腾着,顾佳彤终于把张扬压在身下,她羞涩的笑着,俯下身亲吻着张扬的唇,然后为张扬一颗颗解开衬衣的扣子,樱唇沿着张扬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吻着他坚实的胸膛,健美的腹肌。
顾佳彤的舌头在张扬的身体上游移,她的手探伸出去关上床头的小灯,黑暗中张扬的衣服已经全部褪去,他忽然感受到自己茁壮坚挺的部分被湿热所包容,顾佳彤有所生疏的用舌头尖撩拨着张扬的身体,张扬微微仰起身体,大手抚摸着顾佳彤的发髻,为她解开,让她黑色的卷发流瀑版垂落下来。
顾佳彤发出一声轻笑,整齐的牙齿轻轻咬了咬,张扬想要坐起身来,却被顾佳彤再度推倒在床上,模糊的光线下,顾佳彤光洁柔美的身体慢慢爬了上来,用诱人的娇躯小心的把张扬包容,张扬因为感觉到那熟悉的温润而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着。
夜色让顾佳彤彻底放松了自己,她就像一个驰聘草原的骑士,黑色的长发在夜色中摇曳,雪白的**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妖娆而充满了诱惑。
就在他们沉浸在激丨情中的时候,顾佳彤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
张扬低声道:“不去管它!”
顾佳彤点了点头,娇躯仍在配合着张扬的动作,可电话没完没了的响着,她叹了口气,想要下去接电话,却被张扬按住不放,只能伸手把床头的电话抓过来,向张扬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稳定了一下情绪道“喂!”
电话是她丈夫魏志诚打来的,顾佳彤听到魏志诚的声音,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虽然她和魏志诚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可毕竟在法律上他们有着这层关系,现在她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张扬做这种事,内心深处感到有些不安,毕竟每个人都有道德标准。听到魏志诚声音的那一刻,顾佳彤真的感到,也许她应该考虑结束这段婚姻了。
魏志诚打电话来是让顾佳彤周末去家里吃饭的,如果不是他父母催促,他不会打这个电话,他和顾佳彤分居已经有好几个月了,父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所以要求他把顾佳彤请回去。
顾佳彤的回答很干脆:“我不会回去,替我问候他们两位老人家,我去了也只是徒增他们的烦恼,算了,魏志诚,我们每次见面都会以争吵结束,我累了,我放手,你去过你的生活……”她忽然感觉身下的那厮用力一挺,顾佳彤差点没叫出声来,伸出手狠狠宰他胸膛上捏了一记。
魏志诚叹了口气:“佳彤,最近我始终在考虑我们的事情,过去我的确做错了很多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推心置腹的谈谈……”
“我想没有必要……”顾佳彤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可恶的家伙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恶作剧,在身下折腾的越发猛烈,顾佳彤近乎失控道:“我不想说了……”她挂上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摁住张扬的肩膀:“坏蛋,我要狠狠报复你……”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一章卖酒女郎也疯狂
张大人自然不怕硕佳彤的报复,一大早这厮便神清气爽的逛花园,打了一套空明拳,舒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晨曦洒满整个院落。露珠在草叶上滚动,散发着璀璨的光芒,晨风轻抚,送来青草混杂泥土的芬芳,一路空明拳打完,张扬的喘息显然急促了一些,他摇了摇头。上次为文玲治病耗去了他大半功力,金针丨刺穴虽然在短时间内将他的功力激发到极点,可是对他经脉的损伤却是极大,想要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
硕佳彤穿着白色的睡袍出现在别墅的门前,她俏脸上的潮红仍然未能褪去,这是一夜激丨情,为他留下的印记,黑色卷发披散在肩头,美眸迷蒙,高贵中流露出慵懒的气质,看到张扬练功,他还以为这厮在打太极,轻声道:“你在打太极拳吗?”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太极拳是他在重生之后才接触到的东西,相传为宋末元初张三丰所创,他自然不会知道,毕竟张三丰是在他穿越以后才出生的人物,他耐心解释道:“我这是空明拳,从老子的道德经之中演化而来,我想太极拳应该是空明拳的分支之一。”
硕佳彤可没有听说过宋末空明拳,他打了个哈欠道:“武功在厉害,也闭不过枪炮,有机会我带你去靶场见识见识,我射击的水准可是一流啊!”
她的手机又响了,生意人很多时候都被手机给束缚住了,拿起手机。对方响起一个热情的声音:”顾小姐你好,我是王学海!“
顾佳彤微微一怔,好不容易才想起王学海是北京新景园饭店的老板,却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电话的。不过既然人家找上门,她也要表现出最基本的礼仪,淡然笑道:”王总啊,有什么事情么?“,换成别人或许要客套几句,寒暄一下,顾佳彤的性情不同,她做事情喜欢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
王学海道:”我现在身在东江,中午在花园饭店订了一桌饭,还请顾小姐赏光!“
顾佳彤原想拒绝的,可上次在新景园饭店冲突之后,她听国土资源部的徐自达提过,他想在东江做生意,这次找她十有**是为了这件事,顾佳彤虽然对王学海这个人不太感冒,可对生意上的机会却不会轻易放过。稍事考虑之后,她就答应了王学海的邀请。
挂上电话,她把这件事对张扬说了,想让张扬跟她一起过去,张扬摇了摇头道:”王学海那个人我不喜欢,感觉为人太现实,再说了,我今儿打算去东江师范大学看看我妹妹,也没时间啊!“
顾佳彤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勉强他。
…………………………
花园饭店是东江市政丨府一。往来这里的都是有着相当身份地位的人,王学海选择在这里请客,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顾佳彤并没有想到王学海邀请的客人只有她自己,走入包间后,有些诧异,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肴,不禁笑了起来:“王总,如果只是请我吃饭,用不着那么浪费啊?”
王学海还是那副中式打扮,很绅士地为顾佳彤拉开座椅,邀请她坐下,微笑道:“我小时候苦惯了,所以现在到哪儿都喜欢把排场做足,饭店里有的菜,我都想可着劲儿点一遍。可能是所谓的暴发户心态吧,让顾小姐见笑了!”
顾佳彤笑道:“王总小时候受过苦?按照你们京城的说法,王总属于太丨子党的范畴,敢让太子受苦的人可真不多见。”王学海抿了一口红酒,微笑道:“小时候受苦那是时代的缘故,我父母当年在政治上处于最低潮的时候,他们被劳改,我和几位兄弟姐妹就成了没人问没人管的野孩子,没钱花,我就偷偷把父亲收藏的一些东西拿到琉璃厂去卖,没吃的,我就东家一顿西家一顿,那时候我就意识到钱是个好东西,这世上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最值得信任的东西。”
顾佳彤因为你爱年龄的缘故并没有和王学海相同的经历,可是她知道父亲在那个年代也蒙受了许多的磨难,正是那段磨难让他认识了自己的母亲,才有了他们姐弟三个。王学海的话,多少还是能够让她找到一些共鸣的。
王学海道:“从那时起,我就对政治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觉得官场比商场更加的残酷,人心更加的叵测,以我的条件,踏入仕途混一官半职并不难,可我还是选择了经商,我不想活得太累。为了这件事,我的父母没少骂我,所以我年轻时候吃苦都是自找的。”
“王总今天约我来该不是为了听你忆苦思甜的吧?”
王学海哈哈大笑起来:“你看看,我只顾着自己说,却没有估计到硕小丨姐的感受,真是抱歉,事实上她在谈生意的时候从不饮酒,因为她害怕酒精影响到自己的思维,在生意场上务必要保持时时刻刻的冷静。
王学海道:”硕小丨姐,看得出你是个爽快人,不你知你对房地产行业怎么看?”
硕佳彤对房地产行业做过一番了解,她知道现在国外房地产业是利润最大的行业之一,不过现在国内还没有完全放开,这一块的市场还没有明朗化。
王学海低沉道:“国家出台了相关政策,以后要紧缩福利分房这一块。把房产市场化,抓住机会应该会有及其丰厚的回报。”
硕佳彤道:“这方面我并不熟悉,恐怕给不了王总太多的意见!”
王学海哈哈大笑起来,硕佳彤果然不简单,她应该看出了自己找她抱有目的,所以从开始就表现出戒心和警惕,对于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女,可以隐瞒反而变得没有必要。
王学海道:”我有种预感,中国的房地产市场很快就会进入一个高速发展并膨胀的阶段,顾小丨姐,实不相瞒,我看重了东江纺织百货商场的地皮,根据我调查,东江防治常年处于亏损之中,已经无(看不清)
现代商业的需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通过转让来谋求发展。“
顾佳彤说:”刚才王总好像说的是民用住宅大有可为,东江纺织百货却是位于东江闹市区,建设民用住宅是不是太可惜了?“
王学海笑道:”我只是说民用住宅大有可为,并不是说在那里建设民宅,我不瞒你,我想拿下那块地,在那儿建一座东江乃至整个平海的第一高楼,成为东江的商业地标。“
顾佳彤虽然留意过地产业,可是因为没有真正涉及其中,对于这方面还是缺乏了解,他凭借直觉感到王学海一定在哪地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不然他不会来找自己,自己在上街上虽然有些关系,还远远没到让王学海利用的地步,他肯定是冲着自己的父亲,平还省委书记顾允知来的。猜透了其中的关键,顾佳彤表现得更加沉静,多数时间都用沉默在挑战王学海的耐性
,她在等待王学海吐露更多的事情。王学海终于忍不住道:“看中那块土地的不仅仅是我一个,还有很多家都对这块地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顾佳彤意味深长道:“论实力关系谁能比得过王总啊?”
王学海叹了口气道:“丰裕集团你应该知道,丰裕集团的梁成龙也要拿下这块地,他是你们平海本地的企业,而且,他的频频是平海省常委东江市市委书记梁天正,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我有足够的把握盘活这块地,可在东江,在平海,我并没有太多的优势。”王学海的这番话的确没有做任何的隐瞒,他在平海的确有不少的关系,包括副省长赵季延在内的许多人他都能够搭得上关系。可是他和东江市委书记梁天正却没有什么联络,知道这件事后,他想过通过上面的关系找到梁天正。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梁成龙是梁天正的儿子,从小由他抚养长大,两人的感情更胜过父子。王学海深思熟虑之后想到了顾允知。在平海,能让梁天正买账的也只有顾允知,所以他才会邀请顾佳彤吃饭,想通过顾佳彤的关系说服顾允知出面。他和顾佳彤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对顾佳彤的聪明睿智已经有所了解,想要顾佳彤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必然拿出让她心动的利益。
王学海道:“关于这块土地。我做出了详细的规划,对日后有可能获得的利益也做分析,顾小姐如果有兴趣,我们可以谋求合作,达到共赢的结果。”这句话就是在抛出利益的诱饵了。
顾佳彤欣赏王学海的这种坦白。她点了点头道:“计划书给我,我会认真的考虑你的建议。”任何商人都不会拒绝触手可得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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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找到妹妹赵静的时候,她正在和几位同学在网球场打网球,一阵子不见,小妮子出落得越发客人了。穿着白色网球裙满场飞奔,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其中一个女孩是她一个宿命的葛媛媛,另外和她们两个相合的男生张扬并不认得,他所关心的是和赵静配合的那个。
那小子长得黑黑壮壮、浓眉大眼的。倒是有几分男子气概。
张扬一直远远旁观者,等到他们休息的时候,看到那男子主动给赵静拿毛巾,并递给她一瓶水,显得十分殷勤,赵静有些羞涩的向他笑了笑
张大官人对男女之间的这种微妙感觉向来敏锐,他马上察觉到苗头有些不对,想不到小丫头刚刚进入大学,那啥……情窦就除开了!不过想想这事也正常,谁规定大学生不能谈恋爱啊?可是作为赵静的哥哥,张扬肯定要担心,不知道这小子为人怎么样,家庭怎么样,能不能配得上我妹妹。
赵静无意中转过头,看到了远处的张扬,她欣喜万分的叫着:“小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飞奔到张扬的面前,拉着张扬的手分块的跳。
张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赵静这次没有躲闪。
葛媛媛和那两个男孩子收拾好东西也走了过来,她对张扬的印象良好,微笑着跟张扬打了个招呼。
张扬笑道:“你们都是同学啊?”
赵静点了点头把身边的同学介绍给张扬,那个黑黑壮壮的男孩子叫丁斌,是东江师范大学体育系的,张扬主动向他伸出手去:“你好,我叫张扬!是赵静的哥哥!”
丁斌笑着和张扬握了握手,张扬留意到他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白金项链。由此判断,这小子的家境应该算的上殷实。寒暄了两句,丁斌他们几个就告辞离去,张扬也没有挽留,赵静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丁斌的背影,张扬不禁笑道:“认识多久了?”
赵静俏脸微红,欲盖弥彰道:“哥,你别胡说八道,人家和我只是普通同学!”
“我怎么看着有点不普通呢!”
“去!小哥,咱不带这样的。连自己妹妹都欺负!”
张扬乐呵呵把手中的化妆品交给赵静,这次从北京来他忘了带礼物。还是今天临时从顾佳彤那里顺来的,赵静看了看牌子欣喜异常的接了过去:“SKQQ,哥,你啥时候也变得那么有品位了。”
“你哥一直都很有品位,丫头。中午想吃啥?”
赵静道:“我反正下午没课,你带我去李四龙虾城吃龙虾好不好?”好?”
张扬对这个妹妹一直都是宠爱有加,她即然提出要求,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他提议道:“要不,你把那几个同学都叫上,我一起请了。”
赵静红着小脸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我想给哥省钱!”
兄妹俩一一言我一语的走出校门,李四龙虾城位于东江市中心,从这儿打车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等到了地方,张扬才知道季四龙虾城就位于永安广场,最近不知怎么,东江忽然兴起吃龙虾,过去这种只能在路边摊见到的小菜一夜之间登堂入室。龙虾的价格也开始节节攀升,李四龙虾城是东江最有名气的一家,这两年彗星般崛起于东江餐饮界,生意极其火爆。
…………………………
张扬兄妹俩抵达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张扬原本是没什么耐性等的。可看到赵静满脸的期待,就耐着性子等着,足足等了十五分钟才等到一个位置,他一下就点了五斤龙虾,既然来了,又等了这么长时间。就大吃一顿,等待的时间虽然很长,上菜却很快,不一会儿功夫一大盆龙虾就端了上来。
张扬望着这人气鼎沸的大厅,不禁暗想,如果和顾佳彤合作晶莹的酒店能够达到这样的生意那该多好。身穿各色广告裙的售酒小姐来回穿梭,忙的不亦乐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张扬的响起:“先生,请问您需要啤酒吗?”
张扬转过头,和售酒小姐来了个对脸,他不觉乐了起来,想洷这位前来推销啤酒的小姐,就是昨天晚上骂他的那个何歆颜。她还是那身百威啤酒广告裙,脸上的妆仍然很深,修长晶莹的美腿,红色的皮靴。搭配在一起更显得美腿诱人。张扬还是忍不住在她的美腿上多看了几眼。
在何歆颜的理解,这厮的眼神中充满了猥亵淫邪的味道,心中暗暗咒骂着张扬,可是她把工作和好恶分得很开,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先生要啤酒吗?”
既然人家装着不认识自己,张扬也没有必要点破,他笑眯眯道:“四瓶百威,那啥……最贵的那种!”
何韵颜皱了皱眉头,暗骂了一句暴发户,转身去给他拿酒了。
李四龙虾的确名不虚传,兄妹两人今天都是大块朵颐,张扬边吃边问赵静最近的生活学习情况,不知不觉四瓶啤酒已经被他喝了个精光,正准备回收要酒的时候,却看到何韵颜被人按在座椅上,逼她喝酒,一桌七个人穿着T恤,胳膊上带着此情,一看都不是什么好鸟。
何韵颜一把将其中一个秃子送上来的酒杯给推开,叫道:“你们再敢过分,我报警了啊!”
几个家伙全都是游荡在这一带的混混,那秃头绰号大奔,在东江岛上也是一个有名的狠角色,他狞笑道:“妈的,你不就是一卖酒的鸡吗。多少,开个价,今儿老子把你的酒都包了,再加两百,连你也包了!”
何韵颜一听就火了,抓起那杯酒朝着大奔的脸上就泼了过去:“你丨***才卖呢!有钱你去包你妈啊!”
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被一个酒女泼了一脸,大奔狼狈异常,真是又羞又恼,他反手就给了何歆颜一个耳光,怒骂道:“小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
何歆颜被他打得一下摔倒在地上。酒店的其他工作人员看到是大奔一伙儿闹事,竟然没有人敢上去搀扶她。何歆颜唇角有鲜血流出,她居然倔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粉碎,碎片在
张扬留意到她的手中抓着一个空酒瓶,向大奔勇敢地冲了上去。
大奔抬脚就向何歆颜踢去,踢在她的小腹上,何歆颜再度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酒瓶摔得粉碎,碎片在她白皙的手臂上划出几道血痕。
酒店的值班经理匆匆赶了过来,陪笑道:“大奔哥,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奔双眼一翻:“滚蛋,小心伤者自个儿!”
已经有许多不想惹麻烦的食客,悄悄撤离了现场。只有张扬站起身慢慢走了过去,他伸手抓信何歆颜的手臂,轻轻用纸巾帮助她擦去胳膊上的鲜血,低声道:“有没有事,还站得起来吗?”
何颜明澈的美眸迎上张扬坚定而的笃信眼神,从张扬的目光中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安慰,片刻间她对张扬之前的恶感已经完全消失。他抿起嘴唇,用力点了点头。
大奔骂道:‘你丨他妈谁啊?给我滚蛋!’
张扬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抓起地上的一个空空的酒瓶,交到何钦颜的手中,轻声道:‘去打他!’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周围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知道大奔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这小子木不是疯了,他知道热的是谁吗?
让所有人更加惊讶的是,何歆颜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竟然真的拿起了酒瓶,在张扬的搀扶下站起身来。她抿起嘴唇,美眸中流露出不屈和倔强的眼神,一步步向大奔走去。
连大奔的那帮同伙都有些愣了,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她真不怕死?
大奔的双眼深处流露出一丝寒意。他隐然觉得今天有些麻烦了,刚才他对何歆颜出手只是为了在兄弟面前找回面子,也没有想真的把她怎么样。可这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以外,人家根本不怕他。
何歆颜抡起酒瓶勇敢地冲了上去。大奔扬起拳头,可是没等他做完这个动作,张扬就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强劲的力道捏得大奔身体酸麻,短时间内竟然丧失了反抗能力,如果在过去,张扬可以用隔空点穴的方法让大奔出糗,可现在他的功力大不如前,不得不近身出手。
何歆颜手中的酒瓶啪!地一声落在大奔的头顶,酒瓶砸得四分五裂。碎裂的玻璃划破了大奔光秃秃的脑门,鲜血瞬间流了大奔一脸。大奔的几名同伴看到形势不妙。正想上前,张扬冷冷道:“我看谁他妈赶上,谁敢上前一步,我灭你全家!”
几个小子愣了,麻丨痹的,哪有这么吓唬人的,江湖中也讲究祸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这小子一出口就要灭人全家,够狠啊!不过张扬刚才的出售所有人都看到了,甲醛的确厉害,一出手就把大奔制住了。
大奔雪头血脸,此时他却笑了起来:“呵,哥们,你有种,今儿我认栽了,山水有相逢,咱们以后再说!”
张扬冷笑道:“山水有相逢,麻丨痹的,现在咱们帐没算完呢,你就想着下载相逢了?说实话,我看你就感到恶心,今儿要你以后见我绕着走。”抬脚踹在大奔的膝弯,大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跪倒在何韵颜面前:“打女人,你丨他妈真有出息,现在混社会的都以大女人为生吗?快给人家导线!”
大奔冷笑道:“哥们,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是东江,你不给我面子。我保证你在东江寸步难行。
在东江。尤其是在永要广场这种地方真没有他怕的人物。
张扬不屑的叹了口气道:”我说这社会是怎么了,咋就那么多不自量力的任务,老子最讨厌人家欺负女人,觉着自己能耐啊?剃一光头,纹两条龙在身上就牛逼了?在我们共丨产党员眼里,你屁都不是!
何歆颜也是个刚烈的性子,这回已经冲刚才被打的疼痛中恢复了过来,她冲上前,照着大奔的裆下就是一脚,踢得大奔捂着下体惨叫起来,脸色都变白了。
张扬原本想亲自出手教训他来着,想不到又被何歆颜抢了先,他感叹这妮子火爆性情的同时,也不禁欣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值班经理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大奔这伙人不好惹,何歆颜惹了事。保不齐这些混混把这笔账算在他们酒店上。他来到何歆颜面前道:”何歆颜,你怎么可以殴打顾客?“这句话本来是在推卸责任,何歆颜怒气冲冲的等着他,刚才这家伙看到别人欺负自己不出面,现在反倒帮着别人打抱不平来了,她出人意料的抬起右脚,狠狠给了这值班经理裆下一脚:”妈的,我不干了!“
张扬看到何歆颜如此大快人心的动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赵静对哥哥的打抱不平已经见怪不怪,今天她之所以没过去劝阻。是因为她也看不过眼,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张扬向何歆颜道:“走吧!”何歆颜点了点头,她和赵静两个走在张扬的两旁,昂首阔步地走出李四龙吓城。
…………
他们这边才出了大门,大奔那帮人就摸着铁棍追了出来,满脸是务的大奔,一面追赶,一面拿起他的大哥大打电话,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今天他说什么都要讨回这个面子。
张扬加快了脚步,这并不是因为他怕事,而是因为身边还有两位女孩子,万一发生战斗,必须分散精力去保护她们,而他目前的身体状态并非出于最佳的时候。
赵静的脸上明显带有惊恐的神情。何歆颜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大概是因为她脸上妆太厚的缘故,看不清她现在的真实表情。
大奔在永安广场一代的势力果然非同一般,张扬他们还没有拦下出租车,就有近二十名壮汉向他们冲了过来,张扬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能找到他大门?
一名黑衣混混的大声叫嚷解释了这一切:“抓住那个穿百威广告裙的,就是她把大奔给开瓢了!”
弄了半天都是何歆颜的百威广告裙惹的祸,她走在大街上的确就是一流动人体广告,太惹眼了。张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前面的交警岗道:“我等着,你们俩过去报警!”
何歆颜大声道:“我像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
张扬苦笑道:“我说何歆颜,你说话别那么江湖,混江湖也讲究实力的,快去!”
赵静对哥哥的实力极其清楚,知道她们两个留下只能成为他的负累,拉着何歆颜向远处的交警岗冲去。
张扬长舒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那二十多名气势汹汹的混混。可能是因为二十世纪人口急剧膨胀的缘故,他重生之后所遇到的泼皮流氓比起大隋朝那会儿还要多得多,过去他本以为东江的治安要比春阳那种小地方好得多,可今天却返现,东江一样有恶势力存在,一样光天化日下胆敢违法乱纪的人存在。
张扬虽然不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可是有人要是惹到他的头上,他万万是不能忍的,有人正当防卫的机会,这厮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永安广场这地方人流汇集,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动机就会把巡警给招来,对付这帮街头无赖,张扬自然不会担心善后的问题。
大奔一伙人把张扬团团围在中心,张扬傲然站立,一双虎目斜视大奔道:“看不出你丨他妈还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角色,单挑还是一起上?”
现在就是借给大奔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选择单挑,他恶狠狠叫嚣道:“兄弟们,一起上,把他给我弄残了!”
二十多人同时冲向中心的张扬,张扬等到他们的包围圈缩小到还有两米直径的时候,身体腾空跃起,这厮通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内力毕竟回复了一些,轻功比起普通跳高运动员,那还是强悍不少的。
这帮混混本抱着将张扬围拢在中心痛揍一顿的心思,可没想到张扬的身影悠然从他们的眼前消失,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张扬已经从空中落下,一脚踏在其中一人的箭头,他下脚极重,压的那小子惨叫一声,普通跪倒在了地上,张扬却接着这股力量再度飞起,扑到大奔的面前。
大奔也搞不清为什么,张扬就神兵天降的来到自己眼前,慌忙中扬起手中的钢管想要砸他,张大官人的功力虽然大打折扣,可也不是这种流氓地痞能够相提并论的,又叫稳准狠的踢在大奔的下颌上,大奔光秃秃的脑袋甩鞭一样向后扬起,从嘴唇之中喷出一团血雾,手中的钢管也脱手飞拉出去。
张扬眼疾手快,抓住空中的钢管。然后稳稳落在包围圈外,他落地的时候,大奔魁梧的身体方才直挺挺摔倒在地上。张扬擒贼先擒王的战术没有有让这帮混混害怕,他们仍然勇敢地向张扬冲了上来。
倘若在平时,这二十多个混混儿张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可他现在毕竟经脉没有完全修复,刚刚懂了一些真气就感到全身经脉撕裂般的疼痛。张扬暗叫不妙,他可不想为了应付几个小毛贼,而把自己这条性命给搭上,看来经脉没有彻底修复之前还是不可以妄动真气,这厮扬起钢管,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选择,他居然掉头就跑。张扬不屑的叹了口气道:“我说这社会是怎么了,咋就那么多不自量力的人物,老子最讨厌人家欺负女人,觉着自己能耐啊?剃一光头,纹两条龙在身上就牛逼了?在我们共丨产党员眼里,你屁都不是!”
何歆颜也是个刚烈的性子,这会儿已经从刚才被打的疼痛中恢复了过来,她冲上前,照着大奔的裆下就是一脚,踢得大奔捂着下体惨叫起来,脸色都变白了。
张扬原本想亲自出手教训教训他来着,想不到又被何歆颜抢了先,他感叹着妮子火爆性情的同时,也不禁欣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值班经理吓得魂不附体,他知道大奔这伙人不好惹,因心眼惹了事。保不齐浙西混混把这笔帐算在他们酒店头上。他来到何歆颜面前道:“何歆颜,你怎么可以殴打顾客?”这句话根本是在推卸责任,何歆颜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刚才这家伙看到别人欺负自己不出面,现在反倒帮着别人打抱不平来了,她出人意料的抬起右脚,狠狠给了这值班经理裆下一脚:“妈的,我不干了!”
张扬看到何歆颜如此大快人心的动作,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赵静对哥哥的打抱不平已经见怪不怪,今天她之所以没过去劝阻,是因为她也看不过眼,一般大老爷们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张扬向何歆颜道:“走吧!”何歆颜点了点头,她和赵静两个人张扬的两旁,昂首阔步的走出李四龙虾城。
他们这边才出了大门,大奔那帮人就摸着铁棍追了出来,满脸是血的大奔,一面追赶,一面拿起他的大哥大打电话,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今天她说什么都要讨回这个面子。
张扬加快了脚步,这并不是因为他怕事,而是因为身边还有两位女孩子,万一发生战斗,必须分散精力去保护她们,而他目前的身体状态并非出于最佳的时候。
赵静的脸上明显带有惊恐的深情。何歆颜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大概是因为她脸上妆太厚的缘故,看不清她现在的真实表情。
大奔在永安广场一代的势力,果然非同一般,张扬他们还没有拦下出租车,就有近二十名壮汉向他们冲了过来,张扬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能找到大门?
一名黑衣混混的大声叫嚷解释了这一切:“抓住那个穿百威广告裙的,就是她把大奔给开瓢了!”
弄了半天都是何歆颜的百威广告裙惹的祸,她走在大街上的确就是一流动人体广告,太惹眼了。张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指了指前面的交警岗到:“我等着,你们俩过去报警!”
何歆颜大声道:“我像是那么没义气的人吗?”
张扬苦笑道:“我说和歆颜。你说话别那么江湖。混江湖也讲究实力,快去!”
赵静对哥哥的实力极其清楚。知道他们两个留下只能成为他的负累。拉着何歆颜向远处的交警岗冲去。
张扬长舒了一口气,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那20多名气势汹汹的混混。可能因为二十世纪人口急剧膨胀的缘故,他重生之后所遇到的泼皮流氓比大隋朝那会儿还要多得多,过去他本以为东江的治安要比春阳那种小地方好得多,可今天却发现,东江一样有恶势力存在,一样有光天化日下胆敢违法乱纪的人存在。
张扬虽然不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可是有人要是惹到他的头上,他万万使不能忍的,有了正当防卫的机会,这厮说什么都不会放过。
永安广场这地方人流汇集,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动静就会把巡警给招来,对付这帮街头无赖,张扬自然不会担心善后的问题。
大奔一伙人吧张扬团团围在中心。张扬傲然站立,一双虎目斜睨大奔道:“看不出你丨他妈还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角色,单挑还是一起上?”
现在就是借给大奔一个胆子他也不敢选择单挑,他恶狠狠叫嚣道:“兄西门,一起上,把他给我弄残了!”
二十多人同时冲向中心的张扬,张扬等到他们的包围圈缩小到有两米直接的时候,身体腾空跃起,这厮通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内力毕竟恢复了一些,轻工比普通调高运动员,那还是强悍不少的。
这帮混混本抱着将张扬围拢在中心痛揍一顿的心思,克没想到张扬的身影倏然从他们的眼前消失,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张扬已经从空中落下,一脚踏在其中一人的肩头,他下脚极重,压得那小子惨叫一声,普通跪倒在了地上,张扬却接着这股力量再度飞起,扑到大奔的面前。
大奔也搞不清为什么,张扬就神兵天降的来到自己眼前,慌忙中扬起手中的钢管想要砸他,张大官人的公里虽然大打折扣,可也不是这种流氓地痞能够相提并论的,右脚稳准狠的踢在大奔的下颌上,大奔光秃秃的脑袋甩鞭一样向后扬起,从嘴唇之中喷出一团血雾,手中的钢管也脱手飞了出去。
张扬眼疾手快,抓住空中的钢管。然后问问落在包围圈外没,他落地的时候,大奔魁梧的身体,方才直挺挺摔倒在地上。张扬擒贼先擒王的战术并没有让这帮混混害怕,他们仍然勇敢的向张扬冲了上来。
倘若在平时,这二十多个混混儿张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可他现在毕竟经脉没有完全修复,刚刚动了一些真气就感到全身经脉撕裂般的疼痛。张扬暗叫不妙,他可不想为了对付这几个小妹贼,而把自己这条性命给搭上,看来经脉没有楚地修复之前还是不可以妄动真气,这厮扬起钢管,忽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选择,他居然掉头就跑。
于是永安广场上出现了让人难忘的一幕,张大官人撒腿狂奔,后面二十多名刺龙画虎的混混在后面追逐。
型号何歆颜和赵静喊了巡警朝这边赶过来,远远看到这情景,两名巡警同时抽出警棍,怒吼:“都干什么?全都给我住手!”
在张扬严重警察头一次显得那么亲切,他也第一次把警察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大叫道:“警察同志,我是共丨产党员,这帮黑恶分子围攻我!”张大官人越来越喜欢定性。把自己定位在党这一边,然后这帮混混被他定位为黑恶分子,谁恶谁善。谁好谁坏,一看就知道。
那帮混混儿居然没有逃跑的意思,他们和那两名巡警看来都熟悉,一个个嬉皮笑脸的打招呼道:“刘队啊,我们正跑步锻炼呢,这小子上来就给了大奔一脚,你看大奔还躺在那儿呢!”真是贼喊追贼。不过挡着警察的面,他们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放肆,一个个充满杀气的看着张扬。手中的钢管儿不知藏到了哪里。
张扬在应对这种场面上还是欠缺一些经验,手中仍然拿着那根从大奔手里夺来的钢管。
两名巡警是负责永安广场治安巡逻的,高个的那个叫刘兴德,是广场巡警支队的副队长,他和这帮混混都有些交情,目光扫了扫张扬手中的钢管,脸色严肃道:“究竟怎么回事?”张扬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妈的,感情又遇到黑心警察了,麻丨痹的,他是不是要徇私舞弊啊,张扬指了指躺在远处仍然没能爬起来的大奔道:“这棍子是我从他手中抢的,他们调戏人家小姑娘,还打人,我是见义勇为!”
刘兴德看了看远处的大奔,他负责这一带的治安,大奔那小子的蛮横他是清楚的,没想到今天大奔呆了这么多人,居然还在这年轻人的手上栽了份儿,还真是少见。
大奔的两名同伴把血头血脸的大奔给扶到了这边。
趁着这会儿功夫,赵静和何歆颜一唱一和的把刚才发生在李四龙虾城的事情说了,两个小丫头都是伶牙俐齿,自然把所有道理都归到了自己的身上,大奔那伙儿被说成了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事实上这件事原本就是大奔那帮子挑起的。
大奔捂着流血的嘴唇:“刘队。我要告他,他打我,我要求验伤,我要求司法介入!”
刘兴德虽然和大奔有过一些交情,可他从刚才了解的情况也能够揣摩出一个七八分,一定是大奔调戏人家小姑娘激怒了人家,这种事可大可小,他也不想干颠倒黑白的事儿,板起面孔道:“你还是先去医院包扎吧,我看这件事你们都有不对的地方。
大奔一听就恼了:“刘队,我们也是守法公民,不能因为我们人多。你就袒护他们!”
刘德兴原本还是想给大奔一点面子的,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也是大为不爽,冷冷道:“想搞事是吧?行,都跟我回所里,咱们把这事儿彻底搞清楚。
………………………………
张扬冷眼旁观,发现者刘德兴处理事情倒也算得的上圆滑,知道今天只是极有可能不了了之,他也不想多做纠缠,跟一帮社会混混叫着也没啥意思。可是张扬却没有想到大奔竟然不依不饶,这厮看到刘兴德不买他帐,马上拿起大哥大打了一个电话。时代在发展,如今的混混也能找到后台撑腰。大奔打这个电话不是虚张声势的,他新近攀上了一个靠山,丰裕集团的董事长梁成龙,按照一般人的心理来看,一个街头混混,一个大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原本是不搭界的,可搞房地产的,遇到最多的就是拆迁问题,有些麻烦还必须得劳动这帮社会无赖,梁成龙就是因为这个和大本认识了。而且宾主之间相处的还算不错。
梁成龙接到大奔的救助后,马上做出了反应,对他来说搞定这种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人和人相处贵在相互尊重,向别人对你死心塌地。想让别人为你卖命,就要在关键时刻给与对方雪中送炭。眼前就是这样的时候,大奔留给梁成龙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人鲁莽了一些,可是义气,做事情也很讲究,手下的人脉也不错,这有的人,正适合为梁成龙处理一些底层的纠纷,可一旦上升到官面上,大奔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他需要梁成龙的庇护。
梁成龙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白沙区公安局长曾武行那里,这几年他依靠叔叔梁天正的关系,在东江混的风生水起,财富也如同卷雪球迅速膨胀着,成为东江有名的富商之一。他的能力不仅仅表现在商界,同样表现在政界,省市级各大部门的领导都跟他相处不错,三十二岁的他已经混入省政协,同时也是东江商会的副会长。他名下的丰裕集团也是东江市连续三年的明星企业。
这样的优秀人物,曾武行肯定要给面子,她想都不想就给了刘兴德一个电话。
短短十分钟内,幕后已经发生了许多事情,刘兴德借到电话之后态度马上就有了改变,时代不一样了,流氓也不能白白挨打,无论大人者的出发点是什么,都要追究他的责任。
来到广州派出所,刘兴德就让人把张扬弄到小黑屋里蹲着,张扬在官场中混了这么久,如果看不出一点点的头绪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想跟刘兴德冲突,无意义的冲突智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虽然明明知道刘兴德开始偏袒大奔,还是心平气和的对刘兴德道:“刘队,他找人了吧?”
刘兴德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毕竟人家也有点良心,做这种违心事还是有些内疚的。
张扬阳光灿烂的笑着:“张德放是我朋友,要不给他打一电话?”他很巧妙的把张德放的关系递了过去。张德放在东江公安系统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兴德听到张德放的名字,头皮顿时有些发麻,那厮可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他这才留意看了看张扬,衣冠楚楚气度不凡,看起来应该有些能力。
张大官人慢慢从手包里掏出他的手机,佯装要打电话,其实他并不想劳动张德放,这么点事,应该不值的。可大奔就像个疯狗,死死咬住他不放,居然妄想要告他,他也在观察刘兴德的表情,刘兴德的神情很犹豫,但是也在等待他拨出这个电话。张扬不喜欢欠人情,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件事让栾胜文出来就能解决了。他合上电话,淡淡一笑到:“这样吧,我不想这件事闹大,我是国家干部,害怕传出去影响不好,你们栾局跟我也老朋友,你给他打个电话,说张扬在你这儿。”
刘兴德原本想说你既然认识栾局为什么不自己给他打电话,可是张扬高傲的气势已经压迫的他不敢这么说,想了想还是去隔壁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东江是平海省城,这里鱼龙混杂,关系网比起寻常的地市级城市复杂许多,刘兴德必须要搞清这件事,当一个小警察也有小警察的难处。
栾胜文听到张扬的名字之后顿时愣了,这厮啥时候又回到东江了?想起上次的遭遇,栾胜文这个头大,他想都不想就对刘兴德道:“让他走,你惹不起人家!”
“曾局打了招呼,被打的是他熟人。”
栾胜文冷笑了一声:“那这事儿你别找我,你去跟曾局说!”
刘兴雨马上听出了栾局的不悦,他这才想起栾胜文和曾武行之间并不是那么合拍,自己说这话不是没事找抽吗,他慌忙道歉道:“栾局。我从出道起就是你带的,我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你知道……”
栾胜文叹了口气道:“小刘,我知道,不然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那个张扬你真惹不起,赶紧送走,送的越远越好。”
刘兴德有些为难的请教道:“栾局,我该怎么说?”
栾胜文知道这厮是害怕对曾武行不好交代,他低声道:“你就把张扬的名字报给他,告诉他就是上次打了我们三名警察的那个!”栾胜文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刘兴德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给曾武行拨了这个电话,当他按照栾胜文的话说了之后,曾武行陷入许久的沉默之中,身为白沙去公安分局的一把手,曾武行对那次抓捕嫖娼事件十分的清除,因为当时东江公安局局长方德眼绕过自己直接下达命令的缘故,他还为栾胜文的困境窃喜不已,可后来他才听说这幕后的交锋,张扬的靠山是省委书记的顾允知,顾允知和梁天正相比,孰重孰轻曾武行自然清楚,他才不愿为了一个社会痞子得罪了平海大老板,曾武行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这件事还是息事宁人最好,低声道:“小刘,看看双方没什么事让他们私下沟通解决吧!”
刘兴德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再建到张扬的时候已经是笑容可掬,一个能够让两位局长如此忌惮的人物,可不是他能惹起得。
张扬也不想跟他一般计较,淡然道:“六队还有什么要问吗?”
刘兴德摇了摇摇头道:“没事。他们可以走了!”
大奔去医院包扎了,他手下的那帮混混还聚在派出所的门口,等着。看到张扬平安无恙的走了出来。一个个群情激愤的围了上去。
刘兴德存了一个心眼,陪着张扬他们走了出来,指着这帮混混道:“干什么?赶在派出所门口闹事,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抓起来!”他然手下的警员给张扬他们叫了一辆出租,亲自松软阿门走远,他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推得干干净净,只要不涉及到自己,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
张扬上了出租车,本想送赵静、何歆颜两人返回瑶琳校区,刚刚使出一段距离,何歆颜的传呼就响了,张扬把手机递了过去,何歆颜接通电话,脸色却突然变了,美眸之中。泪光闪动:“你快说……她……她在哪儿?”挂上电话,她整个人变的六神无主,结结巴巴道:“……坏了……蕊雯自杀了……”
张扬也愣了,他安慰何歆颜要镇定。问清楚赵蕊雯被送往了白沙区人民医院,马上让司机直接驶往白沙区人民医院。来到医院,赵静并没有跟着进去,她还有事情返回学校,事实上,这小妮子适合丁斌约好了晚上见面,张扬把她叫到一边,偷偷塞给她两千块钱,这才让司机把她送回学校。
赵蕊雯吞服了一整瓶安眠药。她吃下去之后,又后悔了,是自己打电话叫电话叫的救护。
何歆颜和张扬感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给赵蕊雯洗完了胃,赵蕊雯静静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散乱,脸色蜡黄,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
何歆颜含泪冲了过去,握住赵蕊雯的手,颤声道:“蕊雯,你怎么这么傻,值得吗?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值得吗?”
赵蕊雯没有说话,失去血色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张扬不喜欢这种场面,他把医院门口买来的那束鲜花放在赵蕊雯的床头,正想悄悄退出去的时候,赵蕊雯忽然叫住他:“张扬,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吗?”
张扬微微一怔:“谁?”这话多少有些明知故问。
赵蕊雯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打了这么多电话,他都不来,我想他已经彻彻底底把我忘了!”
看着这个痴情的女孩儿,张扬的心中泛起一阵同情,他叹息着退了出去,却看到何歆颜跟着他走了出来,一个人走到回廊的窗口处,低声啜泣起来,想不到性情刚烈的她和赵蕊雯的感情竟然如此深笃。
张扬走过去,抽出纸巾递给她,何歆颜结果至今擦去眼泪,这时候一名护士跟了出来:“你们谁是赵蕊雯的亲属啊,麻烦把抢救费缴一下。”
何歆颜道:“我去!”可一看单据,何歆颜小脸儿顿时愁云笼罩,这么会儿功夫,抢救费就花去了一千三。对她这种勤工俭学的学生来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她咬了咬下唇,向张扬道:“把你电话给我用用。”
张扬看出了她的为难,十有**,是想找人借钱,他笑道:“算了吧。我和蕊雯也是朋友,这钱我先垫上。以后等她有钱了再还给我!”
他接过单据,向收费处走去。
何歆颜望着张扬的背影,美眸中流露出几分感动,昨晚见到张扬的饿时候,她还以为张扬是害得赵蕊雯流产的罪魁祸首,可后来爱知道自己搞错了,今天(我也不知道这图是什么,被遮住了,于是你们无视吧)城。张扬在她蒙难的时候拔刀相助,已经彻底推翻了她的偏见,张扬的敢作敢当,慷慨大方留给何歆颜一个近乎完美的形象。
她这边正在出神的时候,忽然头发被人抓住,一个恶狠狠地声音道:“妈的,小婊子,真是冤家路窄啊!”
何歆颜忍痛看去,却见大奔凶神恶煞的站在她的身后,这厮也是来医院包扎的,头上被何歆颜用啤酒瓶开了一个口子,足足缝了七针,纱布缠得跟个日本武士似的,何歆颜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拖着头发摔倒在地上,大奔今天窝了一肚子气,刚才接到电话听说派出所把张扬他们放走了,他正恼怒的时候,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何歆颜,咬牙切齿道:“贱丨人,居然敢打我!”
何歆颜抓住他的手臂,猛然咬了下去,痛得大奔闷哼一声,他一把将何歆颜推开,何歆颜被推倒在墙上。额头在墙上撞了一下,光洁的额角,有鲜血涔涔流出,她扶着墙坚持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美眸露出愤怒的光芒。
大奔真的有些胆寒,别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很少见到这么勇敢强悍的,这时候张扬交完费回来,正看到大奔殴打何歆颜的一幕,张大官人彻底火了,流氓他见过,可是这么无耻的流氓他没见过,竟然三番两次的殴打女孩子,不给这狗丨日的一点教训,他不会长记性。
张扬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紧握的右拳狠砸在大奔的鼻梁上,大奔被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张扬冲上去有时一脚踹在他脸上。何歆颜也冲了过去,抬脚就照着大奔的下体踢。她力量虽然比张扬差了许多,可是出手要比张大官人狠辣许多。
医院保卫科闻讯赶来的时候。正看到这一男一女围着一个满脸绷带的家伙在打,大奔倒是又一个同伙跟着来,不过那小子看到形势不妙,早不知溜到哪里去了。两名保卫人员本想报警,却听到一个声音道:“这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张扬抬头望去,看到保和县公安局副局长张德放穿着警服走了进来,顾明建跟在他的身后,脸色也是十分难看,顾明建这次是过来探望赵蕊雯的,想不到在急诊室前看到了张扬大人的一幕,他现在可没心情管这些事情,向张扬微微点了点头。举步向急诊观察室走去。
张德放在大奔的面前停下,抬脚在大奔的屁股上提了一下:“大奔。你狗丨日的越来越出息了,跑这儿来闹什么?”
大奔也认得张德放,还算是有些交情,他痛不欲生的从地上爬起来:“张局,您……来得正好……他们两人打我……”
大奔指了指自己流血的脸。
张德放点了点头,他躬下身,甩手就给了大奔一个耳光,打得大奔懵在那里,然后张德放把自己沾上先虚的手掌在大奔的衣服上擦了擦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打你是为你好,让你长点记性,张扬是我哥儿们,你惹他,就是惹我,他打你。我就得打你。”
大奔唇角的肌肉哆嗦了一下,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犯了错,难怪派出所会不吭不响的把扎根样给放了,原来是人家惹不起,张德放这号人物他更清楚,如果说自己是流氓,张德放绝对比他更适合流氓这个字眼,大奔还是有悟性的,一旦意识到人家的真正实力,马上就会选择屈服,他一声不吭的爬了起来,顾不上抹去脸上的血痕,恭恭敬敬的给张扬鞠了一个躬:“对不住,我认错人了!”然后他头都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
何歆颜本想跟着顾明建进去,却被张扬拉住,让她去急诊室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好在不是太严重,无需缝针,以后也不会留下什么伤疤。
张德放也没打算去打扰顾明建和赵蕊雯说话,跟张扬一起陪着何歆颜处理伤口,他对张扬出现在这里也表现的相当好奇,低声道:“怎么回事儿?他怎么跟赵蕊雯遇上了?”
张扬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说来话长!”他将昨天遇到赵蕊雯的事情说了,在张德放的追问下,他把和大奔冲突的始末也说了一遍,当然他利用栾胜文敲山震虎的细节并没有说,张德放听得眉开眼笑,他拍了拍张扬的肩头道:“你在东江公安系统现在也是大大有名了,能让白沙区分局栽跟头的不多。”
何歆颜清理好伤口,她向急诊观察室走去。张扬对她的性子已经有所了解,追上去道:“你还是留在这里,让她们好好谈谈。”
何歆颜怒道:“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那家伙是不是害了蕊雯的那个?”
说话的时候,硕明健已经从观察室走了出来,何歆颜冲了上去,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还是不是人。蕊雯被你害成这样,差一点连命都没了,你有没有良心?”
硕明健没有说话,默默走到远处。张扬拦住何歆颜,好不容易才劝她去看看蕊雯的情况。
硕明健找张德放要了一支烟。点燃后用力抽了两口,转向张扬道:“张扬,这事儿千万不要让家人知道。”
张扬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说!”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二章兄弟是用来卖的
张德放道:“你打算怎么办?”
顾明建一脸忧愁的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谁知道她怎么那么麻烦!”开始他认为赵蕊雯的时候,以为赵蕊雯是个放得开的女孩子,想不到相处下来居然闹到了这种地步。
张德放叹了口气道:“我早就劝你悠着点儿,这不,搞出事来了,既然打算跟她分了,就别牵扯不清了。”张德放对顾明健还是相当了解的,知道他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否则事情不会处理得一团糟。
张扬捕捉到顾明健双目深处的忧伤,他意识到顾明健并不是一个洒脱的人,他对赵蕊雯显然还是有感情的,如果他不在乎赵蕊雯的死活,他根本不会过来,其实到现在张扬也没搞清顾明健跟三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根据他的分析,顾明健和张如萍事表兄妹,应该没啥纠葛,不然他和张德放也不能处成这个样子,至于程秀秀和赵蕊雯就难说了。
张扬对硕明健还是很关心的,毕竟顾明健曾经帮助过他,而且她和顾佳彤还有种关系,那啥……说穿了,顾明建是他事实上的小舅子,大家也是亲戚不是,都说帮里不帮亲,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根本没有几个。张大官人对男人多几个红颜知己啥的并没有任何抗拒,不过他认为既然你喜欢人家,对人家做出了这事儿,你就得负责,你就得有担当,这是他对顾明建颇有微词的地方。
张扬低声道:“明健你打算怎么办?”
顾明建实话实说道:“我也不是不喜欢她,就是感觉这么早就把自己一辈子交给一个女人,我亏得慌!”
张德放笑了起来,他比张扬更加了解顾明健,顾明建绝对是那种心慈手软犹柔寡断的角色,这充分表现在他感情的处理上,这厮压根就不是一个逢场作戏玩完就算得浪荡子,他多情,他花心,可是惹了麻烦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也不是别人能够帮得上忙得。
张扬道:“先稳定一下他的情绪,别弄出人命来!”说话的时候,顾佳彤打来了电话,张扬看了看号码,走到远处方才接电话。
顾佳彤是问他在哪里,因为晚上他还有业务要谈,没办法和张扬一起吃饭
稍后再跟他联系。
张扬知道顾佳彤有生意要做,再说现在顾明建的事情也不适合让他知道,和顾佳彤聊了两句就挂上了电话。
赵蕊雯明显对顾明建还是情根深种,顾明健说了两句好话之后,这丫头又柔情脉脉深情款款的对着他了,起得何歆颜忍不住骂了她天生贱命,又警告了顾明健两句,她率先离开了医院。
张德放望着何歆颜远走的背影不禁笑道:“这妮子倒是很有性格,不过男人最好别碰,碰了就等于惹下了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也有许多事情要走,也向顾明健告辞。
顾明健让他把张如萍叫来陪护,自己现在医院陪着赵蕊雯。
张扬看着风波暂时过去,这里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也跟着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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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和张德放分手之后,准备找一间餐馆随便吃点,然后返回顾佳彤的别墅休息,没走两步,却看见何歆颜正在路边的小吃摊站着,何歆颜也在同时看到了张扬,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张扬微笑走了过去:“怎么着?吃饭啊?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咱们勉强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了,吃饭也不招呼一声!”他只是故意打趣,没成想人家何歆颜认真了,向小吃摊主道:“师傅,再给下一碗馄饨,给卧俩荷包蛋!”
张扬瞪大了眼睛,合着这就是对他的最高礼遇了,他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不吃那玩意儿,何歆颜,晚上没事吧,我请你喝酒去!”
何歆颜眨了眨明澈的大眼睛,指了指小吃摊道:“我给过钱了!”
张扬不禁笑道:”“瞧你那抠门样,走!我请你们吃大餐!”“你说的啊!那请我吃肯德基!”
“靠,我不吃那玩意!”
何歆颜狡黠一笑:“那就出去吃海霸王吃海鲜自助!”
等到了海霸王张扬才知道,这里的消费档次还真不低,每位188元,这丫头显然是抱着吃大户的心理跟着来的,望着海霸王门前变幻莫测的霓虹,何歆颜双目发光的感叹道:“来这里吃海鲜是我今年的梦想,原指望年底才能实现,想不到啊,你帮我提前实现了两个月。”
张扬忽然有种被人当成冤大头的感觉,他还没有说话,何歆颜已经转过脸去,浓妆淡抹仍然没能挡住他古怪精灵的表情:“你对我这么好,该不是对我有啥想法吧?”
“有,我特喜欢看你用酒瓶子砸人的场面,要不你等会再给我演练一回?”
何歆颜咯咯笑了起来:“有我也不怕,我把你当好人看,你如果对我动了坏心眼,我抡起酒瓶就砸过去!”
两人走入大门的时候,却被迎宾小姐拦住,目光怪异的看着何歆颜,的确何歆颜的这身打扮实在是太惹人注目了,凑巧的是海霸王内忧嘉士伯有蓝带,就是没有百威,迎宾小姐说:“对不起,我们这里不许外带酒水!”
张扬愣了愣,然后目光落在何歆颜的广告裙上,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家这是把何歆颜当成酒水了。
何歆颜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我带酒水了吗?这么大的眼睛是摆设吗?”
“可是……”
“想怎么穿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喜欢穿广告裙,明天我穿嘉士伯过来!”
迎宾小姐听得瞠目结舌,脸上仅有的那丝笑容也僵在那里。
张扬笑道:“我们是来消费的,你真打算把顾客拒之门外?”一句话
提醒了迎宾小姐,她重新浮现出笑容把二人请了出去。
何歆颜的这身装扮还是相当的醒目,从大门走到他们座位的时候,至少有三名顾客向她嚷道:“小姐,来两瓶百威!”她诧异道:“想不到百威啤酒这么受欢迎!”
张扬却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你受欢迎!”
何歆颜横了张扬一眼:“我发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张扬还是被何歆颜的食量吓了一跳,望着她盘中叠得像小山一样的菜肴,张扬忍不住道:“丫头,咱不这么夸张行么?吃不完那是要浪费的,浪费那是可耻的!”
何歆颜道:“你怎么知道我吃不完?我饿了一天了,再说了,你花了188,我总得把这钱给吃回去,要不咱多吃亏啊!””丫头,那也不能跟自个儿的胃过不去啊!“”放心,我胃口特棒!“
何歆颜吃饭的样子很优雅很文静,不过战斗力也着实惊人,看着她眼前的盘子一个个清空,张扬算是明白了,这丫头一般人还真养不起。
张扬弄了一斤精品洋河,何歆颜喝了小二两,其他都进了他的肚子,何歆颜起身取菜的时候,又给她拿来了一瓶
张扬有些不解的看着何歆颜:“干嘛这是?你真想把我灌醉啊?”
何歆颜笑道:“这酒市场价格88.你喝两瓶基本上就够本了!”
张扬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会算计的女孩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那啥……酒能乱性!”他低声提醒道。
何歆颜把瓶盖打开,给张扬面前的杯子添满:“我手里有俩酒瓶了,不怕被砸,你只管乱给我看看!”这丫头的彪悍劲和安语晨能有一拼,不过安语晨的彪悍是建立在她实力的基础上,而何颜的彪悍是骨子里的。
何歆颜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迎了上去:“小姐,你好。我系香港导演,我看你自身条件不错,想找你拍电影……”
何歆颜颜指了指远处的张扬道:“你先去问问我哥!”
那胖子这才留意到坐在远处喝酒的张扬,他脸上顿时堆起了笑容,大步走了过去:“小张主任,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想不到在东江也能够遇到你!”
张扬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流氓导演王准,其实人家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名盗,两人也算的上是老相识了,张扬和王准握了握手,王准不等张扬邀请就在一旁坐下:“我这次来是应邀成为东江艺术学院客座教授的!”
何歆颜就是东江艺术学院的学生,听到王准要成为自己学校的客座教授,也表现出一定的兴趣,轻声道:“你真的是电影导演?”
王准马上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何歆颜道:“王准!”这厮只说了两个字,这充分证明了他痕自信,觉得自己的名气载货内外很大。
只可惜何歆颜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不好意思啊,王导拍过设么电影啊?”
王准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张扬抢先道:“***宝鉴、与郎共舞!”
王准脸上表情这个尴尬啊,妈的,咱不带这么糟践人的,我这辈子就拍过两部三丨级片,你记得倒是清楚,我获金像奖的那片子你怎么不说呢。
张扬还有些不过瘾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国外叫限制级,港台叫三丨级片!”
王准脸上是真挂不住了,笑道:“小张主任真是幽默……”
何歆颜仿佛觉得烫手似的把名片悄悄扔在了地上。
张扬打心里不待见王准这家伙的,可王准的出现又让他想起安老的事情,微笑道:“我听说最近安老身体不好,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王准道:“龙盛电影公司只是世纪安泰的一个子公司,安老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来主持董事会了,现在的具体事务都是由安家二公子安德峰主持。”
张扬让人添了一套餐具,给王准倒了一杯酒:“王导,有件事我也不瞒你,最近安老在清台山的投资突然停了,搞得人心惶惶的,你们建立的那个外景基地,最近也没有剧组前来拍摄了,是不是安家出了什么问题?”
王准端起酒杯欲言又止,他想了想方才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安老,或者去问安小姐?”
张杨笑道:“安语晨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我找不到他,安老那里我也联系不上。”
王准抿了一口酒终于道:“安家老大安德铭被廉政公署给查了!”
张杨微微一怔,他对安家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自然不知道安家还有一个在政丨府部门公干的儿子。
王准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总之这次安家好像有些麻烦!”他显然不愿意就此话题继续谈论下去,聊了几句后,起身告辞离去,离去之前仍然向何歆颜道:“小姐,你的条件真的很优秀,只要稍加包装,一定可以成为国际巨星!”
何歆颜摇了摇头道:“我对你拍的片子没兴趣!”在张杨的引导下,她已经把王准定位为三丨级片导演。
王准向张杨露出一丝苦笑,心中却十分的奇怪,怎么全世界的美女都跟这厮有牵扯?
王准向张扬露出一丝苦笑,心中却十分的奇怪,怎么全世界的美女都跟这厮又牵扯?
张扬却因为王准刚才说的事情情绪低沉了许多,他拿起手机给安语晨打了个电话,对方仍然处于关机状态,张扬开始意识到安家这次的事情可能十分严重,不然安语晨绝不会关机这么多天。
何歆颜看出张扬有心事,轻声道:“你有事啊?”
张扬摇了摇头:“你也在东江艺术学院?学什么专业啊?”
何歆颜道:“舞蹈!”
“喔!啥时候跳一段给我看看?”
何歆颜笑道:“过年吧,新年汇演的时候,你过来给我捧场,我一定跳给你看!”
“好啊!如果有时间我一定过来!”张扬这句话充满了敷衍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身在驻京办,越是
过年了,驻京办越是为了繁忙,抽不抽的开身很难说,再说了他和韵颜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不可能为了她专门跑到东江来。何音欠却很认真:“那我就当做你已经答应了做人说话要有诚信啊!”
张扬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本以为是顾佳彤,却想不到打电话过来的是李长宇,张扬起身离开嘈杂的大厅,;来到相对僻静的地方,低声道:“喂!”
李长宇的声音变的易发低沉:“张扬,清台山的旅游开发恐怕有些麻烦,现在有人把事情捅了上去,如果安家那边有了问题,恐怕牵连会很大。”他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意思已经表达的相当明确,这件事如果向不好的一面转化,首先牵连的就会是他,当初他在春阳的时候,一力把安老投资春阳的政绩给揽了过来,整个过程中他也表现的最为积极,成为常务副市长,这也是他耀眼的政治资本之一,可是人往往都没有前后眼,谁知道现在一件好事居然向坏事开始转化
张扬认为李长宇一定还有事情隐瞒着他,他低声道:“李叔,你到底说了什么?”
李长宇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久方才道:“有人举报安家实际上是香港黑帮,多年以来都在经营走私贩毒,所以才能够积累这么多的惊人财富,现在实际安泰集团表面上看很白,实际上是安家用来洗钱的地方……”他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安老在清台山的投资,也被视为洗钱的手段之一……所以……”
张扬已经完全明白了,难怪李长宇会表现出如此的担心,假如安老真的是利用投资清台山旅游洗钱,这件事的后果将记起严重,他只是一个萧萧的副科,就算把招商办副主任那件事算进去,收到的牵连应该不大,可是招商办的所有人员,副市长李长宇、代表春阳签约的县长秦清,这上上下下许多人都要因为这件事倒霉,甚至毁去未来的政治前途,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李长宇。
李长宇道:“尽快搞清楚这件事,想办法和安家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投资清台山的款项到底有没有问题?”
张扬低声道:“你放心,我尽快搞清这件事。”
挂上电话张扬的心情又沉重了许多,果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长宇打这个电话来不仅仅是提醒,更主要的是球员,人在官场上的位置越高,越是害怕失去,李长宇刻苦经营这么多年,才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原本指望着清台山旅游给他书写下彪炳辉煌的政绩,贪欲却为他如后的困境埋下了伏笔。
张扬的心不在焉全都被何歆颜看在眼里,她拿起纸巾擦净了嘴唇道:“好饱!喂,咱们走吧!”
张扬站起身,这时候顾佳彤的电话打来了,张扬让顾佳彤来海霸王门口接他,和何歆颜来到门外,先帮她叫了辆出租,何歆颜钻入汽车,汽车将要开动的时候,她摇下车窗向张扬挥了挥嫩白的手儿。张扬凑了过去,何歆颜把写有自己呼机号码的纸巾递给张扬:“下次来东江呼我!”
张扬点了点头,笑道:“卖酒女郎不适合你,别动不动主用酒瓶子砸人!伤着别人没事儿,不小心伤到自己就麻烦了。”
何歆颜居然少有表现出一丝顺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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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彤在十多分钟后抵达了海霸王,张扬刚上车,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不禁笑道:“怎么?一个人孤单寂寞,所以借酒浇愁?”
张扬笑道:“就我这英俊萧赛玉树临风的样子,身边怎么可能少了美女相伴。”
顾佳彤啐道:“我发现你自我感觉真是太好了,让人受不了你!”
“你受不了我啊?那你每次还要个没完?”
顾佳彤红着脸儿道:“有点正形好不好?”
张扬留意到她脸上的倦意:“很累啊?”顾佳彤点了点头道:“谈了一整天的生意,公司最近事儿也特别多,这帮家伙每一个有主心骨的,什么事情都要等着我回去处理。”
“我说你一个大董事长也不能把权抓得太紧,该放就放,不可能事必躬亲!”
顾佳彤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让啊明健到公司帮我,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终日游手好闲,只知道跟一帮女孩儿厮混,我都好几天没见他人影了。”
张扬想起顾明健现在也是狼狈不堪,不觉哑然失笑,轻身到:“何必让自己这么累阿,一个女人家就算做出再大的事业,最后还不得找个归宿?”
“你真是大男子主义,讨厌!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啊?”
“明天吧!老在东江这么呆着也不是事儿,我回北京就跟刘传魁爷俩联系,让刘大柱去北京给我们掌勺!”
“我还有点事,估计要晚一周过去,本想跟你一起走的!”顾佳彤有些遗憾地说。
张扬微笑道:“小别胜新婚,等你过去,我首先养精蓄锐好好招待你!”
顾佳彤美眸之中露出无限媚色,娇声道:“在东江我是地主,今晚我来招待你!”
谁招待谁并不中重要,重要的
是他们能给对方满足,能给度覅昂慰藉,狂乱过后,顾佳彤静静躺在张扬的怀中,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柔声道:“有些时候,我忍不住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很不错,至少不用去考虑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情。”
张扬笑道:“活在世上,这种事就免不了,我一小小的副科整天都这么多麻烦的事儿,你这位大董事长肯定比我要辛苦得多。”他轻抚着顾佳彤丝绸般光洁的美背,舌头舔弄着顾佳彤晶莹的耳垂,让他舒服的轻声呻吟起来,张扬响起李长宇交代的事情,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省里应该会知道,于是低声把清台山旅游的事情说了。
顾佳彤听完后秀眉微颦道:“如果安家有黑社会背景,这件事肯定会很麻烦。有机会我问问我爸,看看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用担心,你当初只是招商办的副主任,上面有人扛着,签约前又被清楚招商办,整件事可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真的出事,追究的也是主要领导人。”
张扬早已想到了这一层,可是真的要是出了事情,他总不能对李长宇和秦清坐视不理。
电话忽然响了,这次是张扬的手机,他拿起电话,看到是顾明建的号,向顾佳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顾佳彤也看清是弟弟打来的电话,脸儿不觉红了起来,有种偷情被人撞破的感觉。
顾明建这么晚打电话是有原因的,程秀秀不知怎么知道他在医院陪赵蕊雯,于是找了过去,两个女人当面掐了起来,程秀秀一怒之下,竟然现场割脉,现在搞得一团糟,顾明建求张扬过去救火,他也是没有办法才找的张扬。
两人在电话里谈着,顾佳彤本来就好奇,支着耳朵听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扬原本想避着她,可现在他们赤身**的躺在一张床上,顾佳彤又八爪鱼似的缠住自己仅仅不放,不让她知道压根是不可能的事情。
顾明建的语气很急:“张扬,你一定得来,你脑子活,赵蕊雯又肯听你的,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帮哥儿们一次!”
张扬尴尬的看着顾佳彤,顾佳彤点了点头示意他答应下来。
张扬答应后马上挂上了电话。
顾佳彤怒气冲冲的揪住他的耳朵:“好啊你,明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瞒着我,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张扬苦苦求饶,顾佳彤放开她的耳朵,催促他穿上衣服,两人穿好衣服,顾佳彤一定要跟着张扬前往医院,她刚才已经听到顾明建在白沙区人民医院,就算张扬不让她去,她一样可以找到。
张扬本想劝她装成不知道,可看到顾佳彤心急火燎的样子,知道这件事是彻底瞒不住了,反正顾明建怕的是他老子,顾佳彤这个当姐姐的应该不会出卖弟弟。
因为担心顾佳彤心急出错,张杨主动承担了驾驶任务,顾佳彤道:“这个混小子,我早就告诉他不要同时跟几个女孩子纠缠不清,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说话的时候忍不住想起了张杨,心头一时间恨的痒痒的,伸出手就在张杨的大腿上狠狠拧了一记,疼得张杨惨叫了一声:“我靠,干我屁事啊!”
“都是你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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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好像最喜欢说这句话,张杨和顾佳彤感到急诊观察室的时候,城秀秀已经割麦了,幸好割的不深,值班医生已经给缝合好了,现在也躺在观察室里,同一个观察室,同一间病房,一边是赵蕊雯,一边是程秀秀。
“都是你害的!”赵慈雯满怀幽怨说。
“都是你害的!”程秀秀如是说。
顾明建愁眉苦脸坐在两床之间,地上已经散落了一片烟头。
张茹萍躲在门口偷闲,看到张扬和顾佳彤过来,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顾家的几个表兄妹中,她最怕的就是顾佳彤,觉着这个大表姐平时是最严肃的一个,也最不容易接近,顾明建这次惹了这么大的祸端,跟他有着不小的关系,如果不是她从中介绍,顾明健也不会认识她的两个同学,她怯生生道:“表姐!”
事实上顾佳彤对张得放兄妹一直没有太多的好感,看都不看张如萍一眼,推门就走进了急诊观察室。
顾明健没想到姐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整个人吓的豁然站了起来,当他看清顾佳彤身后的张扬,马上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些郁闷的瞪着张扬,心说,我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你别给我透出去,你小子下午还跟我信誓旦旦,一转眼工夫就搞到了我姐那儿了,你太妹一起了。顾明健生气归生气,不过顾同佳知道毕竟比老爷子知道了要好得多,他苦着脸道:“姐!”
顾佳彤等着他,又看了看两个躺在床上的女孩儿,恨恨点了点头道:“你可真有出息!”她把买来的两个果篮分别放在两个女孩儿床头,弟弟惹了祸,这个当姐姐的必须要帮助他善后。
顾明健仍然在等着张扬,心中这个怒阿,麻丨痹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吗?张扬颇为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三章山雨欲来
顾佳彤冷冷道:“自己做的好事以为能够瞒过所有人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明健,这事儿是我逼着张扬说的,当时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他在一起呢!”
顾明建有些愣了,这深更半夜的,你们孤男寡女在一起干嘛?这小子头脑中的那点精气神全用到男女关系上了,不过他这么想还刚巧想对了。
顾佳彤看到弟弟脸上的猜疑,马上猜到这小子胡思乱想她和张扬的关系了,低声道:“张扬遇到点麻烦,我们在酒吧喝酒呢。”
“哦!”顾明建嘴里虽然这样说。可心里还是在嘀咕。
张扬退了出去,顾家的家事他不想跟着多掺和,来到门外看到张如萍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不禁笑道:“你不进去帮忙,在外面干什么?”
张如萍小声道:“我怕我大表姐,张扬,是你告诉她的?”
张扬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可从张如萍鄙视的眼神马上意识到,自己这个内奸的角色当定了。
顾佳彤好好安慰了两位女孩儿一番,又把弟弟叫到外面,让他务必要保证她们的情绪稳定。两人说完话,顾明健把张扬拽到了外面走廊里。
张扬以为他要找自己算账,慌忙解释道:“这事儿反正已经发生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明健忍不住骂道:“瞧你个熊样,给,拿去!”他递给张扬一千三百块钱,这是归还张扬垫付的抢救费,张扬笑道:“算了,反正让我赶上了,就是有缘。”
“我他妈不要你钱,你是我什么人啊?”顾明健没好气道。
人家这么说,张扬也懒得跟他客气,把钱接了过来。
顾明健向身后看了看,然后低声道:“你老实给我交代,大半夜的,你跟我姐怎么遇到了一块儿?”
“我跟你姐是朋友啊!我也不瞒你,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事,所以求她帮我解决一下。”
顾明健满脸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找我?”
张扬笑道:“生意场上的事你有兴趣么?我靠,你别这么看我好不好,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对你姐,我当成自己亲姐姐对待,绝不敢有什么坏心思。”张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真的很惭愧,都把人家姐姐弄到床上去嘿休了,自己这脸皮很厚。
顾明健对张扬的为人当然清楚。这厮刚到东江,就因为和女主播上床差点被人家当成卖淫嫖娼给抓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江湖救急,那事儿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风浪。不过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也比他当初好不到哪里去,这件事要是闹出去,老头子一定会颜面受损,雷霆震怒。顾明健知道张扬鬼主意多,虚心求教道:“我说哥们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张扬低声道:“程秀秀也怀孕了?”
顾明建摇了摇头道:“你还嫌我麻烦还不够多啊,过去她俩都挺好的。互相之间相处融洽,谁知道怎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说实话,我倒是挺喜欢他们两个的,不过,你也知道,就算我想,我老爷子也不允许我纳妾不是?”
张扬笑了起来:“其实这事儿很简单,反正是出了事了,反正你把她们两人都正法过了,做了不怕,就怕不负责任,把事情挑明了,如果她们真的喜欢你,就不至于非得把你害死。非得把你逼上绝路,如果她们能够接受,你就对他们比过去更好。”
顾明建有些郁闷道:“总不能这样一辈子,拖到最后,我总得面临选择!”
“再坏又能坏到哪去,保不准有一天,他们中的有一个忽然想通了。或者两个都想通了,这事儿不就解决了,总之你做了坏事,就得承担这件事的后果,过去你能一拖二,现在一样可以啊。”张扬看着顾佳彤走了出来,低声嘱咐道:“别跟你姐说这是我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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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彤和张扬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返回别墅的途中,顾佳彤忽然骂了张扬一句:“明健都让你给带坏了!”
张大官人很委屈的说道:“我总共不过见了他几次,干我什么事?”
“你还有脸说,刚才在医院你教他什么?继续哄下去,那不是要继续害人家两个女孩吗?”
张扬这才知道顾明建已经把自己给卖了,我靠,这厮报复心很重啊。他理直气壮道:“不安稳人家的情绪,难道让她们再自杀啊?这件事要是宣扬出去,我看顾书记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顾佳彤叹了一口气道:“明健继续这么玩下去也不是办法,以后还会弄出事情来,这几天我想个法子让他离开东江。”
“那俩女孩怎么办?”
顾佳彤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让她们冷静冷静,我会想办法给她们一些补偿,她们也答应我明天出院,这件事不会继续闹下去。至于她们以后和明健怎么发展。我也管不着,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奔波了一天顾佳彤的确有些倦了,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车上,身上盖了毛毯,天光已经放亮。张扬却不在身边,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举目望去,发现张扬坐在湖畔的草坪之上,整个人仿佛入定一般,晨雾萦绕,他整个人宛如和天地融为了一体,呼吸缓慢悠长,鼻息之中间断吐出长长的白雾。顾佳彤知道张扬在练功,不敢打扰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除去高跟鞋,白嫩晶莹的裸足踩在包含露珠儿的青草之上,足心混杂着痒痒的清凉的感觉,残存的睡意顷刻间散的无影无踪,晨风轻轻吹过,略带潮湿的空气拂起顾佳彤黑色的长发,宛如丝缎般飘在脑后,张扬听到顾佳彤轻盈的脚步声,缓缓将气流归于丹田,睁开双目,看到顾佳彤临水而立,不事雕琢的绝美气质,宛如钟天地灵秀于一身,让张扬不由得想到诗经中的名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张扬缓步走了过去,展开双臂将顾佳彤拥抱在怀抱之中。顾佳彤向后靠在他的胸膛,轻声道:“平时我忙于生意,很少留意身边的美景,想不到我的生命中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东西。”
张扬低声道:“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美!”
顾佳彤握住他的双手,遥望远方湖面一点点升起的朝阳,小声道:“我的生命因你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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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因张扬而改变的不仅仅是顾佳彤一个,文玲无疑也是其中的一个。她的苏醒让杜天野灰暗的生命重新燃起了希望,现在文玲已经被接到了香山脚下的一家外资康复中心,积极地接受康复治疗。
张扬离开北京的这几天,杜天野几乎每天都要打一个电话,他对张扬的医术已经到了近乎迷信的地步。
张扬前脚抵达驻京办,杜天野后脚就找了过来,他见到张扬的时候。张扬刚刚洗完澡,正对着镜子刮胡子。杜天野不跟他客气,从冰箱里找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气,然后在沙发上坐下道:“你倒是悠闲自在啊,我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给文玲复诊。”
张扬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孤芳自赏的看没了看镜中的自己:“我发现我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杜天野刚含到嘴里的一口水禁不住喷了出来:“我靠,你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张扬在他的对面坐下:“杜主任。你这话很伤人自尊啊,搞清楚啊,现在是你找我办事儿,那啥该恭维两句,还是恭维一下,我这人很自信,禁得住表扬。”
杜天野乐呵呵摇了摇头道:“你长的不错,五官端正,放人堆里还真挑不出多大毛病。”
张扬皱了皱眉头:“糟践我?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在糟践我?”
“得,你别自恋了啊,想听奉承话,想听我恭维你,先跟我去给文玲复诊,等复诊完,我请你喝酒,然后可着劲的夸你!”
张扬知道杜天野关心文玲,他点了点头道:“我这长途劳顿的,你根本不体谅我,重色轻友啊!真是重色轻友!”
杜天野走过来一把将他从沙发上拖起来:“走,现在就去,这两天我们都等你这位大神医呢。”
杜天野他们之所以选择这家康复医院,一是因为技术先进,二是因为这里清静,距离杜天野的家也比较近。
这段时间罗慧宁和杜天野的母亲冯玉梅几乎每天都在康复医院陪护。张扬抵达的时候她们两人都在,张扬礼貌的向她们分别打了招呼,在两位高官夫人面前,张大官人还是表现出彬彬有礼的君子风度。在两位母亲眼中,张扬无疑是他们两家的大恩人,脸上的笑容都充满了感激。和冯玉梅相比,罗慧宁的这种感激表现的更为含蓄,她起身去给张扬泡茶,这细微的举动已经表明了她对张扬的态度,以她的身份和地位能够给别人倒茶,张大官人真是受宠若惊。
杜天野耐不住性子催着张扬来到文玲身边。
文玲仍然躺在床上,长期卧床和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儿,皮肤苍白而轻薄。血脉的纹理清晰可见,眼睛很大,嘴唇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看起来是粉红色,她望着张扬,露出了一个生涩的笑容,声音很小,很微弱:“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
“谢谢!”
张扬笑了起来:“玲姐,别跟我客气,我和杜哥是好哥儿们,你要谢就谢他吧!”不显山不露水的跟文玲套了个近乎,同时又点明了自己和杜天野的关系,张大官人在人际相处之上已经表现的越来越老道成熟。
文玲粉红色的嘴唇艰难的弯了弯,杜天野走了过去,体贴的抱起她。在她的后背加了一个垫子。
文玲的体温仍然偏低一些,张扬的指尖触及其上,感到触手微凉。她的脉搏仍然细弱,不过比起之前要强劲许多,张扬双眉皱起,如果想要加速文玲痊愈的速度,必须要有高手不断地用内力帮助她打通经脉。以加速进程,不过眼前既拥有内力又精通医理的高手显然只有他一个。可是他在第一次为文玲治病的时候内力已经过度损耗,险些把命搭进去,现在是无论如何不会冒险了,文玲已经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病程迁延时日要稍稍长一些。
外资医院的康复条件相当先进。张扬了解了一下,也认同他们的诊疗方案,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由内着手,用药物稳固文玲身体的根源。让她的体质慢慢恢复。
张扬在休息室开药方的时候,罗慧宁来到他面前。张扬慌忙起身,罗慧宁笑道:“不用客气,你继续,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张扬这才坐下。
罗慧宁在张扬写的那张方子上瞥了一眼,却见张扬的字体鸾漂风泊,龙飞凤舞,不仅赞道:“想不到你还写得一手好字!”
张扬笑道:“我对书法有些兴趣,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喜欢写上两笔。”
罗慧宁拿起张扬写完的方子看了看,轻声道:“我也喜欢书法,师从天池先生,该日有机会我带你去拜访他老人家,让他给你指点一二。”
张扬连忙称谢。
罗慧宁到:“张扬,照你看,我女儿还有多少时日能够康复?”罗慧宁所说的是彻底康复,是文玲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张扬道:“如果她的意志足够顽强,能够坚持进行康复训练,再加上我给她开的药物,一年内应该可以下地行走,至于完全恢复正常,可能要有两年。”
罗慧宁松了一口气,对她而言两年算不上很长,毕竟女儿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整整十年,比起这十年的煎熬,两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已经适应了等待。
这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妈!”
一个三十出头的出头的青年进入休息室,他叫文浩南,是文国权和罗慧宁的儿子,是空军某部军官,目前在国防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已经是大校军衔,他比文玲小两岁,姐姐文玲成为植物人后,他就成为父母最大的希望,而文浩南也的确很争气,在同龄人中十分优秀,不但拥有超强的专业能力,而且待人接物拥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罗慧宁温婉笑道:“浩南,你来得正好,这是张扬!”文浩南主动向张扬伸出手去。张扬和他握了握,文浩南已经听说张扬神乎其技的医术,实在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他听李伟提起过,张扬武功不凡,文浩南也擅长搏击散打。对于高手他总是很欣赏的,文浩南道:“听说你武功不错,有时间讨教两招!”
“你这小子,见了面就要跟人家切磋,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罗慧宁不无嗔怪道。
张扬笑道:“我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拿出来显摆了!”
文浩南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真正想和张扬切磋的意思。
罗慧宁去看护女儿了,文浩南陪着张扬坐下,随便聊起了张扬的工作,谈起北京的风物,文浩南说话很老道,让人感觉到滴水不漏,老成持重,不过缺少了年轻人应有的朝气,张扬不喜欢跟他交谈,他感觉到文浩南太世故老道,世故到你很难找到他的缺点,就像一个千年得道的老妖。文浩南心机太深。时刻都把自己的内心藏了起来,跟这种人很难拉近距离。
杜天野也走了进来,他和文玲相恋多年,可是对这个未来小舅子始终都有种生疏感,主要是因为缺少交流的缘故。
文浩南起身道:“你们两个聊,我先走了!”
杜天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微笑道:“别急啊!就已经中午了,吃完饭再走!”
文浩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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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距离康复医院不远处的乡野人家,杜天野从车里拿了两瓶茅台,点了几道特色小菜,他是诚心诚意的想答谢张扬,如果没有张扬帮忙,文玲还不知道要昏迷多少时候。
文浩南滴酒不沾,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矿泉水。杜天野知道他的习惯也不勉强他,和张扬倒满酒,畅怀喝了起来,也许因为文浩南的存在,气氛总显得有些压抑,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也很识趣,不想因自己的存在而影响到两人的交谈,很快就要了一碗面条,吃完后起身告辞离去。
望着文浩南远走的背影,张扬不禁笑道:“你这个小舅子很特别!”
杜天野笑了笑:“有甚么特别?”
“感觉暮气沉沉的,像个老头子,一点青春活力都没有。”
杜天野哈哈大笑道:“他平日里都是很少说话的,不过他的头脑很灵活,心机很深,以后在政坛上肯定会比你我走得远。”
张扬充满同感道:“那是……他有个好爹!”
杜天野听出了他潜在的不服气,把酒杯放下:“我靠,你小子别用带色眼睛看我们这帮干部子弟行吗?虽然我们有长辈助力,可如果自己不是那块材料,怎么帮也是没用的。”
“扶不起的阿斗多了,不过就算扶不起,很多人一样坐在黄金马桶上。”
“别恶心人了行吗?”杜天野跟张扬干了一杯,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电话:“喂!”听了一会儿。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既然决定了,那我明天就去江城!”
张扬微微一怔,杜天野要去江城?他马上想起杜天野现在的职位,这厮是中丨纪委五室的主任,他去哪里哪里准没有好事。原本张扬对杜天野的工作是不感冒的,可他在前来北京之前,李长宇告诉他的那件事让他对杜天野的话十分警觉,等杜天野挂上电话,缓缓放下酒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道:“你要去江城啊!要不要我安排朋友接待一下?”
杜天野笑着摇了摇头道:“公事,最近有许多检举你们市领导的匿名信,我这次去是为了调查一下情况。”
张扬本想继续深入打听一下。可是杜天野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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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天野分手之后,张扬一颗心颇不平静,李长宇在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惶恐,已经让张扬有种不详的预感,而从杜天野刚才的话里,已经可以推测出,现在中丨纪委也要介入。虽然不能确定这件事和安老的投资事丨件有关,可是两件事凑在一个时间段。就不能不让张扬感到担心,他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先给秦清打了一个电话。秦清当晚来到了驻京办,她已经在外面吃过了晚餐,似乎刻意躲开和张扬共进晚餐的机会
两个人来到张扬的办公室,张扬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向秦清说了,秦清对这件事至今还是一无所知,当她听张扬说完这件事的前后始末,整个人顿时沉默了下去,假如张扬所说的情况一切属实,这对她而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清台山旅游开发虽然是李长宇一手牵头,可最后负责签约的是她,就算不用负主要责任。连带责任肯定是少不了的,行走在仕途上真是步步惊心,下面就是刀山火海,就是万丈深渊,稍不小心就会失足跌落下去,永世不得翻身。
张扬低声说:“这几天我试着和安雨晨联系,可是始终打不通她的电话。”
秦清点了点头,她想起自己曾经留有安德恒的电话,轻声道:“我和安德恒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她找出电话号码。当着张扬的面给安德恒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诧异的是,安德恒的手机也处于停机状态,秦清和张扬对望着,他们都感觉到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方向演变而去。
张扬从秦清双眸的深处读到她内心的忧虑,轻声劝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搞清这件事,不会让安家投资的事情牵连到你,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我会整件事承担下来。毕竟安老投资清台山是我牵的头!要追究责任,第一责任人也是我。”
秦清当然明白,这件事如果追究责任,和张扬关系不大,就算他想承担,也没有资格承担这件事,以他目前的官位来说,分量还远远不够。不过张扬的肺腑之言仍然让她有些感动,虽然她在刻意逃避着张扬。可每到风雨来临之时,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秦清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在她心底深处还是想找一个坚实的肩膀依靠,只有张扬才能让她感觉到那种安全感,她轻轻抿了抿樱唇:“张扬,我对仕途看得已经越来越淡了,官场中的勾心斗角已经让我感到厌烦。大不了,这个县长我不干了!”
张扬还是第一次听到秦清吐露对政治的不满,这番话流露出她对前途的悲观,他笑了笑道:“二十七岁的处级干部,你的仕途一片光明,这么放弃是不是太可惜了?再说了,这件事未必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严重,也许能够顺利渡过呢……嗯,一定可以顺利渡过,咱们两人不是一起闯过了许多的风风雨雨吗?我福星高照,你跟在我身边一定没事!”
秦清俏脸微微有些发红,这次她前所未有的没有表示抗议,在她心中,只要有张扬陪在身边,再大的风雨也无所畏惧。
秦清此刻的心情是极其复杂的,期待和喜悦中又带着隐隐的害怕,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对张扬的依赖感已经越来越强烈了,这样发展下去,终有一日她会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感情,她会失去理智。
冷静之后的秦清小声道:“明天我会返回春阳,了解一下事情的进展。”
“也好,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李长宇问一问。”
秦清却摇了摇头,张扬在政治上毕竟还是有些幼稚,这种关键时候。每个人最想做的就是自保,想要和李长宇联手抵御这场政治风暴,可能性几乎为零,她淡然一笑道:“做好自己,但求问心无愧,张扬,现在我忽然发现当初把你从招商办踢出去,是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从秦清的这句话张扬意识到她已经决定不让自己牵涉到这个麻烦中来,张扬静静的看着秦清,望着她眼中坚定的目光,心中生出无尽柔情。他大胆的伸出手去,握住秦清雪白的纤手,用自己的掌心温暖着她。秦清没有说话,任由张扬握着自己,她没有挣扎,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秦清方才道:“有些事情如果不能改变。就不勉强自己,这是一潭浑水。你最好选择旁观!”
张扬一字一句道:“你有事。我永远不可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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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宁静路9号小楼内,平海省委书记顾允知正在擦拭他博古架上的瓷器,他喜欢收藏瓷器,不过却没有什么精品,以他的官位如果想要得到。根本不用愁藏品的来源,可顾允知从不接受任何人的馈赠,他所有的藏品都是自己亲手淘来的,现在擦拭的是他最喜欢的明朝青花瓷瓶。当初花了他两千块买的,不过这瓷瓶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正是这个缺口影响了整个瓷器的价值,事实上顾允知的藏品大都带有瑕疵,他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认为残缺也是一种独特的美。
顾佳彤端着刚刚沏好的茶来到书房前,敲了敲敞开的房门,这才走进来。
顾允知小心地把瓷瓶摆放回原位。然后回到书桌前坐下,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杯,品了一口清茶,慢条斯理道:“最近你很忙啊,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人!”
顾佳彤笑着来到顾允知的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头:“爸,我最近生意忙啊,最近正着手搞两个项目。”
顾允知对女儿的生意向来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不过今天却有些一反常态,低声道::“听你弟弟说,你要去北京搞餐饮?”
顾佳彤点了点头:“算个尝试吧,跟春阳驻京办合作,应该很稳赚不赔。”
顾允知慢慢放下茶杯道:“你有空也要多关心一下明健,这小子终日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人?”
“我管不了他,他最信的就是张德放,有空你让张德放多引导引导他吧!”
顾允知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赞同儿子和张德放走得太近,毕竟他对张德放在东江警务系统内的口碑有所耳闻,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儿子整天跟他混在一起,学不到什么好事。顾允知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顾佳彤道:“爸,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啊,张德放那个家伙满脑子的鬼主意,我不喜欢,这样,我新近跟人合作了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我让明健去负责。”
顾允知微微一怔:“房地产?你要搞房地产?”
“是啊,我一个朋友是做房地产的。他跟我合作,正想把东江纺织百货商场的地皮拿下来呢,准备在那里建设东江,乃是平海的第一商业大厦,成为东江新的商业地标。”
顾允知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他知道女儿不会平白无故的在自己面前说起这件事,让明建参与进去,更证明女儿在筹谋什么事,老道的顾允知轻易就推测出东江纺织百货这块地皮可能会有麻烦,女儿的合作方十有八丨九是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顾允知低声道:“真的决定去做了?”
顾佳彤点了点头:“跟我合作的是王学海,爸,您应该认识。”顾允知想了想,他的记忆力十分惊人,只要是见过的人经过的事基本上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王部长的儿子?好像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他提醒女儿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都要按照规程办事。你是我的女儿,你的身份会带给你许多便利,同样也会带给你不少的麻烦。”
“爸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顾允知呵呵笑了起来:“我是个怕麻烦的人吗?佳彤,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做事很理智,对你的事业我很放心。”这句话还是有另一层含义。对女儿的事业放心,可对她的家庭却是大大的不放心。
顾佳彤觉察到父亲想把话题转移到家庭上,她马上作出回避,轻声道:“爸,我听说清台山旅游开发的项目已经暂停了,那个项目很好,如果港方撤资,我有几个朋友有兴趣介入。”顾佳彤在旁敲侧击,意在询问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顾允知道:“那件事很复杂,你不要参与这件事!”他说得很果断,这样的语气让顾佳彤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轻声道:“爸,怎么了?”
顾允知并不想讲的太多,摇了摇头道:“你做你的生意,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明白,也无需搞明白!”知女莫若父,他才不会相信女儿有朋友要投资清台山旅游项目,肯定江城涉及其中的官员辗转找到了女儿。想从他这里探听一些具体的口风。
顾佳彤对这样的回答很不甘心,小声道:“爸,安志远是不是出事了?”
顾允知微笑道:“这些事有纪委处理,事情明朗之前,我也不知道!”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四章风满楼
中丨纪委派人前往江城调查的小熙也传到了许常德的耳中,听到这个小熙以后,他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停的抽烟,安志愿暂停投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是这笔钱的来源,现在关于安志远的版本已经越来越多,把安家说成了一个黑社会家族,这笔钱都是贩毒走私而来,清台山旅游投资根本就是他们洗黑钱的一种方式。清台山旅游计划,表面上是春阳的大动作,可这件事的政绩却让许多人雨露分沾,收益最大的五一是江城常务副市长李长宇,许常德虽然得到了一些好处,可更多的是浮于表面,对于他的仕途没有太大的意义,他所担心的是李长宇的问题,当初正式强调李长宇成为一匹黑马,成为江城市常务副市长,虽然他当初的出发点只是为了让洪伟基早日站稳根基,让洪伟基和李长宇的组合压制住老对手离国政,可现在清台山的事情突然生变,难保不会有人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许常德开始时候以为是一场意外,可仔细这么一琢磨,这件事之所以惊动了中丨纪委,肯定有人在幕后推手,把影响力悄然扩大化,难道有人在利用这件事肃清他在江城官场中的影响力?他把范围逐渐缩小,最后将疑点锁定在顾允知的身上,这个省委书记似乎跟自己不对路,从他登上生长宝座的那一天起,顾允知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打丨压着他,许常德狠狠把烟蒂摁灭,顾允知以为自己就这么好欺负?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心中默默道:“滚韵致,大家走着瞧,看看谁可以笑到最后!”
在中丨纪委工作组抵达江城的第三天,市委书记洪伟基和常务副市长李长宇做了一番长谈。洪伟基找李长宇谈话的原因并不是清台山旅游开发的问题,他开门见山道:“长宇同志,有人举报你生活作风上有问题。”
李长宇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洪伟基是要跟他谈安老的投资问题,想不到洪伟基上来就提及他的生活作风问题,李长宇笑道:“这种小道消息报你也相信?”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李长宇绝不会承认这件事的。
洪伟基摇了摇头,拿出一个信封扔到李长宇的面前,李长宇拿起信封,从中倒出一沓照片,上面全都是他出入葛春丽房间的情景,还有几张是用长焦镜头拍摄的。他和葛春丽在客厅阳台上亲热的情景也被拍了下来。
李长宇感到一股冷气从他的身后蹿升上来,沿着他的脊柱一直冰冻到他的脑子里,让他的大离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他一直以来都小心谨慎,却想不到终究还是被人给盯上了,难怪都这样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天下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洪伟基有些同情的看着李长宇:“长宇啊,你能够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为什么不懂得珍惜呢?”
李长宇有些生硬的笑了笑,他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洪伟基也拿了一支,帮助李长宇把香烟点烯:“这些照片被递到市纪委,我给压了下来。”这句话分明在高速李长宇,自己个他了一个很大的人情。
李长宇吐出一团烟雾,短时间内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组织上打算怎么处理我?”
洪伟基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这是小事!中丨纪委调查组这次前来的重点在在调查清台山旅游开发计划,有人举报,安家是利用这次投资洗钱,你最好考虑一下如何说清楚这件事。”
李长宇低声道:“我在这件事中没有一定底单的问题,我不怕调查,无论安志远投资的用意何在,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春阳考虑,为了盘活经济,为了改善老百姓的生活状况,从达成意向到初期投资,都有明确的账目和记录,我在经济上不存在任何的问题。”李长宇的回答颇有些避重就轻,其实他比谁都明白,清台山旅游开发如果出了问题,根本无需在经济上调查他,现在最关键的是安志远的投资到底是不是黑钱。洪伟基像是在安慰李长宇,低声道:“现在香港方面正在调查世纪安泰集团,我们也在等待着调查结果,只要安志远的这笔投资时正当收入,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李长宇平静道:“打算双规我吗?”
洪伟基哈哈大笑道:“没那么严重,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放心吧,老同学,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还有半句话他没有说明,那就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分子。
李长宇下班之后并每后直接返回家里,他还是去了葛春丽那儿,按照他过去的习惯,去葛春历家里的时候总会提前打个电话,葛春里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现异常的惊喜,体贴的为他把拖鞋拿到面前,为他换好拖鞋,柔声道:“长宇,我刚刚烧好洗澡水,你去洗个照,我马上给你做饭!
李长宇每后说话,无声拉住葛春里的手,双目深情的看者她,葛春里觉察到李长宇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拉住他在到沙发上坐上,双臂环围住李长宇的身体,柔声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宇,说出来。我和你一起分担。
李长宇低声道:“没事,我只是心理突然特别想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内心隐隐有些发颤,展开臂膀用力把葛春里柔软的身体拥入怀中。
葛春力默默倾听着李长宇的心跳,她是一个善节人意的女人,从李长宇失常的表现已经察觉到,李长宇一定遇到了极其重大的变故,她知道现在并不是追问的时机,就算她问,李长宇也一定不会说,她了节自己的男人的脾气,李长宇是个凡事都喜欢存在心里的人,他不会让自己跟着担心受怕,这也是葛春丽深爱李长宇的原因,一个男人无论外表,无论地位,最重要的是要有担当。
李长宇亲吻着葛春丽的秀发:“今晚,我不想回去了,我想你陪着我!”
葛春丽轻轻嗯了一下,小声道:“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李长宇是第二天上班后直接被从办公室带走的,在此之前洪伟基已经跟着他透露了不少消息,还让他安心工作,而且没有任何要把他双规的征兆,一切都很突然,李长宇被直接带到了江城北郊的鸾山招待所,按照常规,对李长宇这样级别的干部采取措施,是需要经过纪委常委会讨论的,可是在中丨纪委调查组介入之后,手续显然要简单了许多,很多事情连身为市委书记的洪伟基也控制不了。
所谓双规,就是在检察机关最初无充分证据,又必须依法办事不好直接出面的情况下,为防止串供,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由纪律出面先行采取”双规“措施。这是要让李长宇在规定的时间去规定的地点交代自己的问题。李长宇表现出的坚定超出调查组的想象,他坚持自己在清台山旅游开发中没有犯任何错误,自己是清白的,自己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合格的共丨产党员。
李长宇被双规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北京,张扬得知这一消息是通过顾佳彤,顾佳彤很担心张扬会被牵涉到这件事中来,她从父亲的口中很难得到情况,唯有想办法从夏伯达的嘴里打听一些消息,夏伯达这些天一直都在关注着中丨纪委在江城的调查,所以对情况也了解一些,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顾佳彤。
张扬听到李长宇被双规之后,马上想到了秦清,作为开发合作协议直接的签署人,秦清所要承担的责任未必比李长宇要小,他低声道:“秦清会不会有事?”
顾佳彤听到他到现在想到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秦清,心中不觉有些微妙的感触,可是她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道:“现在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他们在清台山旅游开发中凡有错误,香港方面还没有结果,调查都还在进行中。不过你放心,我问过,这件事应该不会牵涉到你的身上,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主动跟他们联系。”
“佳彤姐,李长宇和秦清对我都很重要,有没有办法让他们能够从这场风波中解脱出来?”
顾佳彤沉默了一下,然后道:“除非可以证明安志远的那笔投资没有问题,如果他的钱全都是干干静静的,那么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张扬陷入长久的沉默中,直到顾佳彤忍不住呼唤他的名字,张扬方才道:“我要去香港!”
张扬之所以决定去香港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必须要去见安老,他要亲职搞清楚这件事的真像,顾佳彤了解到张扬的决定之后,并没有阻止,而是向他推荐了一个人——王学海,王学海在京城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大,短短的一天内就帮助张扬办好了前往香港的手续。
飞机在夜晚十一点降落在位于九龙城的香港启德机场,张扬走下飞机,望着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这座要在五年后才能回归祖国怀抱的城市,周围走过的群不都是陌生的面孔,听着他们操着粤语,张扬感到更加的陌生。
走出来机场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雨,张扬在机场外拦了辆的士,用普通话道:“哥儿们,带我去富丽华酒店!”
那司机看了看张扬,现在还是英属的许多香港人还是看不起大陆同胞的,他捏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收港币啊,有吗?”
张扬听出了这厮嘴里的不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到:“港你妈币,老子不差钱,开车,少他妈废话,小欣我揍你啊!”狠角色到哪儿都能吃得开,那司机看到张扬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再多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开动了汽车,嘴里用粤语嘟囔着:“大陆人真是野蛮!”
好在张大官人听不懂他说什么,不过就算听懂张大官人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到了富丽华酒店,张扬在前出示身丨份证明后拿到了1208房间的钥匙,王学海在香港设有分公司,因为顾佳彤交代过的缘故,王学海把张扬的行程安排的相当周到,已经让人提前给他预定了房间。
张扬来到房间内刚刚洗了一澡,王学海驻香港分公司的经理丘茂成就把电话直接打到了他的房间内,从声音就能够听出丘茂成是个成熟稳重的家伙,他首先问候了一下张扬的行程是否顺利,居住条件是否满意,张扬礼貌的表示了感谢,他提出想和对方尽快见面。这让丘茂成多少感到有些诧异,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零点了,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答应马上富丽华酒店和张扬见面。
半个小时后,丘茂成出现在富丽华酒店的咖啡厅中,张扬已经提前来到了这里,他之所以急于和丘茂成见面,是因为他在香港人生地疏,在这里可谓是两眼乌黑,不知何处着手,他需要一个向导,需要一个可以为他指点迷津的人.
丘茂成三十岁左右,身材矮小,皮肤黝黑,长着一张典型的广东人的面孔,有着商人特有的睿智和干练,和张扬互相介绍之后,他在张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微笑道:“想不到张先生这么年轻,我们王总交代张先生在香港的一切住行由我们安排,我是看到今天太晚,所以才想让张先生好好休息一晚。
张扬道:“邱先生,我来香港是办事的,您不必跟我太客气!”
邱茂成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的笑容拿捏的恰到分寸,既不让人感觉到冷漠,又不让人感觉到过于亲近,这种境界就是不即不离,以张大官人目前的修为,是拿捏不出的,事实上,最近张扬的心事很重,所以整个人给人的印象有些阴沉,缺少了年轻人应有的阳光,邱正茂是土生土长的香港人,可是普通话说得相当标准,这在九十年代初的香港并不多见。
张扬道:“我想邱先生帮我找一个人!”
“谁?”
“安志远!”
邱正茂微微一怔,安志远在香港的名声很大,是屈指可数的超级富豪之一,最近安家出事,更是震动整个香港商界,安志远病重住院,老大安德铭,远香港西九龙警署高级督察,如今已经被廉政公署扣押调查,老二安德锋暂时代为行使集团的决策权,老三安德键负责安氏海外部,如今身在美国,老四安德渊是安氏五子之中最为叛逆的一个,年轻时就和父亲闹翻,闹得安志远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独自一人前往台湾发展,至今已有二十年没有和父亲联系。老五安德恒是安氏五子之中张杨杨最为熟悉的一个,他平日里很少过问安氏的生意,知道最近才接受了安志远在清台山的旅游开发项目。
邱茂成轻声道:“安家最近出了很大的麻烦,你知道吗?”
张扬点了点头。
邱茂成道:“安德明被抓的原因是和黑社火警匪勾结,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说明他是在为家族生意创造便利,可警方已经对安家进行了全面调查,安志远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让整个事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
“他住在哪个医院?”
“嘉博!"”
“邱先生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邱茂成笑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亮点,大陆都喜欢在这时候探望病人吗?”
听到邱茂成的提醒,张扬有些不好意识的笑了起来,即便在内地,也没有在晚上探望病人的习惯。
丘茂成轻声道:“好好休息吧,明天早晨八点,我准时来接你!”
和丘茂成分手之后,张扬近回了房间,虽然已经很晚,可是他却没有一丁点儿睡意,他迫不及等的想要见到安志远,想新品问他投资清台山是不是抱有洗钱的目的,这一切空间是怎么一回事。
顾佳彤打来了电话,她很关心张扬的情况,张扬虽然从未说过前来香港的目的,可顾佳彤仍然猜到,他前往香港是为了面见安老,为了找出对李长宇和泰清的证据,从此可以看出张扬是个有担当的人,常言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在官声之上明哲保身的更是比比皆是,张扬这种性情龙为难得,也极其少见。顾佳彤并不清楚这厮的来历,张大官司人本来就是一个异类。顾佳彤对这声官声风暴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她真正关心的只有张扬,千叮万嘱道:“张扬,香港那种地方和内地不同,现在还没有回归,还是英属,你千万不要搞出事情,万一出了事情,你的前程,你的仕途就会全部断送。”
虽然相隔千里,张扬仍然能够感觉到顾佳彤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内心中充满了温馨和感动,他低声道:“佳彤姐,你放心,我绝不会闹事,见到安老,问清这件事,我会尽快离开这里。”
顾佳彤小声提醒道:“安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的行动,他们的一切都可能被警方监控,就算去探望安志远,你也要谨慎小心,不要惹火烧身。”
“放心,我很快就会返回北京!”
顾佳彤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安氏集团的每个成员现在都处于被监控的状态之中,家族所有成员短期内弃用手机,没有必要的前提下连电话也不使用,这是安老亲自做出的决定。
安志远躺在病床上,静静望着窗外的阳光,阳光很好,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安德恒在他的身边为他削着苹果,他的手掌宽厚,手指十分的灵活,水果刀很快就将苹果皮削去,他将苹果递给父亲,微笑道:“爸,先吃个苹果。”
安志远接过苹果,咬了一小口,忽然笑了起来,连安德恒都觉得他笑得很奇怪:“爸,您笑什么?”
安志远道:“我在笑我自己,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这个家族的家长,一直以为我对我的儿子都很了解,可是我没有想到,让我最放心的大儿子,我认为最懂得分寸的德铭居然会涉黑!”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安家缺钱吗?他想用钱,大可以向我开口,为什么要采用这种方式,我来到香港辛苦打拼,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好不容易才混的出人头地,然后我又想尽一切办法洗白,知道为了什么?我为的是留给你们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家,让我的儿孙们不用提心吊胆得过日子。”
安德恒低声道:“爸,这件事还没有结果,也许是别人诬陷大哥的,大哥做人向来沉稳,这种冒险的事情,他应该不会做。”
安志远冷笑道:“沉稳会惊动廉政公署?沉稳会有人把勾结黑社会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沉稳会因为自己的私利影响到整个家族的利益?”
安德恒沉默不语,他起身道:“爸,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小妖呢?我有两天没有见到她了!”
“我大哥被抓,她这个做女儿的心里也不好过,今天应该会过来!“安德恒说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恭敬道:”“爸,您寿辰的事情是不是要大办一下?”
安志远叹了口气道:“我想想再说!”
邱茂成准时去九点接了张扬,把他送到了博嘉医院,张扬在门前花店买了一束鲜花,有了邱茂成的帮助,在香港的一切便利了需对,至少港币兑换方面就省却了不少的麻烦,为了方便联络,邱茂成还临时借给张扬一部本地的手机,张扬让切冒称先行离去,拿着鲜花,来到了医院的VIP区。
抵达之后张扬才知道,安老已经通知院方,谢绝了一切客人来访,安心养病,他心里不由得对安老有了些看法,这老头莫不是做了亏心事,现在想拍拍屁股,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躲起来连人都不敢见了。
张扬好言好语的跟那护士商量说:“要不你帮我去通知一声,我是张扬,安老一定会见我。”
“对不起,俺老先生特地强调过,现在他任何人都不想见!”
张扬暗骂安老头架子大,都他妈地定性为黑社火了,还显摆什么谱,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安志远所在的不过是个五楼,自己想要硬闯肯定能够进去,不过现在是探望人,何必搞出那么大的风浪,这厮原本想出去沿着管道爬上去的,可经过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又改了主意,趁着里面没人,悄悄溜了进去,弄了见白大褂套在身上,然后又在换药室找了一次性的帽子和口罩戴上,大摇大摆的向VIP区走去,张大官人毕竟是在医院混过一段时间,看来这香港医院跟内地也没有多大区别,管理都是比较松散的。经过护士站的时候,那小护士果然没有阻止他,可刚刚走了两步,两名保安就从后面追赶上来:“先生,请留步,否则我们马上会报警!”
张扬这个郁闷呐,刚才自己明明很小心啊,应该没有人看到自己,怎么又被人识破了?他转过身,落下口罩:“你们眼够毒的?”
不远处想起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道:“这座大楼内到处都装着监控,你以为可以躲过别人的眼睛,真是自作聪明!”安语晨身穿黑色T恤,草绿色迷彩裤,黑色战斗靴向张扬走了过来,就像个打靶归来的女兵,她的头发长了一些,齐刷刷的垂在耳根,双目中透过疲惫,俏脸瘦了一些,嘴唇也有些发干,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看到张扬,美眸中还是不由自主的一亮,她显然没有想到张扬会突然出现在香港,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忽然感觉到内心中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又无从说起。
安语晨向两名保安员道:“他是我好朋友,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
两名保安听到安家大小姐发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张扬脱下白大褂送了回去,又取回了自己的那束花。安语晨在走朗内静静等着他,这次见到安语晨,张扬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突然变得文静了许多,沉默了许多,这让张扬不禁产生了一种陌生感,安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能让这个天不怕地不后的野丫头突然转了性子?
安语晨给爷爷带了他最爱吃的石榴莲糕,走入VIP病房,门前的两门保镖充满警惕的看了看张扬,安语晨道:“他是我们安家的贵客!”
张扬望着两人黑西装白衬衣黑领带的打扮,像极了枪战片里的黑帮分子,心中对安志远是江湖大佬的传言又信了几分。跟着安语晨从两名身材魁梧,不勾言笑的保镖中间走入,刚刚进入房内,就听到安志远爽朗的大笑声,老头儿中气很足,单从笑声听,他应该没有多大毛病。
安志远和儿子安德恒谈得正高兴,看到安语晨带着张扬进来,两人都微微一怔,张扬的出现实在太突然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小子会不会万里从北京来到香港。
安志远毕竟见惯风浪,笑容变得更加热情:“张扬!哈哈!想不到你居然会来看我~!”
张扬把手中的鲜花交给安语晨,笑眯眯道:“安老,听说您老人家病了,我给您打电话也打不通,心中始终在担心你,抛开公事不谈,咱们这份私交也让我难以割舍,所以便打了个飞机来到香港,探望您老人家来了!“”这厮言谈之间仍然不该过去的调侃作风。
安志远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说话方式,他在心底并没有把张扬看成晚辈,热情的招呼道:“坐!”
安雨辰把仍然热乎乎的榴莲糕送到爷爷面前,安志远摆了摆手道:“我不成,小妖,去给张扬泡茶!”
安德恒站起身和张扬打了个招呼,他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现行告辞了。
安志远让安语晨把窗帘拉上,张扬有些奇怪的看着安志远,这么好的阳光,真不知这老头儿为啥要把室内搞得光线暗淡。
安志远道:“我就算躲在医院里也不得安宁,廉政公署、商业犯罪调查科、警察局他们都在周围盯着我,每个人都在想找出我的犯罪证据,都在想把我推出万丈深渊!”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表情变得凝重而愤怒,他指了指对面的楼上:“我敢断定现在一定有人再通过高倍望远镜监控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五章香那个港啊
张扬接过安语晨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低声道:“上好的铁观音!”安志远的这句话已经向他挑明了,他现在的处境十分艰难。
安志远坐起身来:“我没病,如果说有病,那就是心病!”
张扬静静看着安老,这位老人显然对他前来的目的已经清清楚楚,所以他根本用不着多说话,所要做的就是只是倾听就已经足够。
安志远道:“最近我们家遇到了一点麻烦,我大儿子出事了,廉政公署盯上了我儿子,商业犯罪科盯上了我,盯上了我们世纪安泰,墙倒众人推。许许多多的陈年旧事都被放了上了台面,他们想搞我,想借着这次的机会,把我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老爷子的脸上流露出凌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张扬对安家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关心,他最为关心的是清台山的旅游开发计划,安老首期投入的那笔钱究竟是不是黑钱?这老头到底有没有抱着洗钱的目的?
安志远满怀深意的打量着张扬:“张扬,我一直把你当成可以坦诚相待的朋友,所以有些话咱们之间还是坦诚的说出来,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张扬点了点头,既然安志远,看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他更没有隐瞒的必要:“安老,清台山旅游开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安志远叹了口气道:“集团的资金账户暂时被冻结,下一期投资,必须要等到这件危机渡过之后,多给我一些时间。”
张扬摇了摇头:“安老,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说得并非是资金的问题,而是资金的来路问题。现在有传言,您利用清台山旅游开发进行洗钱,所以这件事已经引发了一场政治风暴。”
安志远沉默了下去,他打开餐盒,拿出一块榴莲糕慢慢咀嚼着,过了好半天方才道:“他们以为我的投资时黑钱,所以在这件事上做文章,这次只怕是要连累许多官员下马吧?”
“您应该知道,如果这笔钱来路不明,事态会变得很严重,现在江城常务副市长李长宇已经被双规,春阳县长秦清也面临着同样的下场,安老,我相信你,你投资家乡是好事。可是现在已经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想你拿出证据,证明这笔钱的来路,不要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安志远将榴莲糕全部塞入嘴里。吃得很慢,很享受,然后靠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目,让人误以为他想要睡觉了,在张扬看来,这老头儿要用这种态度给自己下逐客令,心头正在不爽的时候,安志远开口道:“当年我前来香港的时候,双手空空,身无分文,一个大陆仔,一个土匪的儿子,想要在香港立足靠什么?靠的就是勇气,靠的就是拳头,想要在这片鱼龙混杂的土地上立足,你就要比别人更狠!”
安志远仍然闭着双眼,他的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他有过争强斗狠的岁月,他靠着拳头,靠着一把开山刀,硬生生在香港杀出了一条血路,他的势力在六七十年代的香港达到了鼎盛,他一手创建的信义堂,在那时的风头甚至胜过三
合会。而妻子的离去让安志远在一夜之间突然大彻大悟,他决定洗心革面,把家族生意转入正行,在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的四儿子安德渊和他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后两人断绝父子情义,安德渊远走台湾,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安志远利用二十年的时间将他的家族生意一点点洗白,其中的努力和付出外人是无法想象的,甚至连信义堂在香港的黑道上也变得销声匿迹,安志远自认为已经完成了整个社团的洗白,他终于可以安享晚年,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返回家乡投资,也是出于对过去黑道经历的顾虑,想不到这些陈年旧事终究还是被人给翻了出来,事件的导火索竟然是一直以来在他眼中最为稳重的大儿子。安志远道:“我花了整整二十年,才将安家洗白,想不到在外人眼中我还是黑的!”他缓缓睁开双目,盯住张扬的面孔道:“张扬,你放心,对于家乡,对于故人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歹意,我用来投资家乡的那笔钱,干干净净,我会尽快给家乡人一个交代!”张扬从安志远的眼中看到了他的诚意,点了点头道:“我相信您!”
门外一名保镖忽然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老爷,大事不好了!”
“明少爷出事了!警方在车内搜到了毒品,怀疑他藏丨毒,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安志远双目圆睁,怒道:“怎么可能,达明从来不沾那东西!”安达明是他二儿子所生,留美归来之后,一直都在他的集团做事,为人踏实肯干,是安志远最为器重的一个,在他心中一惊将这个孙子当成未来安家的掌门人,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安志远迅速冷静了下来,这些天来他虽然在医院静养,可无时无刻不再关注外面的动静,他意识到,大儿子被廉政公署调查只是一个开始,正有人在策划着一系列针对他的行动。安志远抿起嘴唇,短时间内作出了一个极其重大的决断:“小妖,告诉他们,我要马上出院!”
安语晨有些错愕的看着爷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兴起这样的念头。
安志远道:“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地里害我!”
虽然和安志远只是匆匆一晤,张扬已经感觉到这位老爷子现在的处境不妙,他起身告辞的时候,安志远轻声道:“张扬,后天是我七十岁的寿辰,你能否赏光前来?”
张扬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好!没问题,我刚好想在香港呆几天!”
安语晨却觉着十分的奇怪,原本爷爷并不打算庆贺他的寿辰,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如果后天做大寿,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安志远道:“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和老朋朋友们聚聚了,小妖,联系周律师,马上把你明哥保释出来,我可不想他在警局受委屈。”
“嗳!”
安语晨把张扬一直送到病房楼外,由始至终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看得出她的心事仍然很重。
张扬把那自己在香港的手机号码告知安语晨,这是邱月如临时借给他使用的,他安慰安语晨道:“凡事想开一点,我想这件事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安语晨抿了抿嘴唇:“师傅,对不起……”她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张扬笑的很阳光很灿烂:“小妖,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现在这种情况谁也不想发生。”他挥了挥手,向安玉晨告辞。
安玉晨静静的站在大门外,默默望着张扬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不见
张扬沿着嘉博医院门前的大街慢慢走着,对于安老的处境他很同情,可是却有种爱莫能助的感觉,想帮助安老脱离困境,却无从入手,毕竟这里的环境太过陌生,他对安老的一切并不熟悉,他所认知的只是在春阳的那个和蔼慈祥的老人,从未想到过他的北京如此复杂,涉及的方方面面如此深远。
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停在张扬的身边,一名中年男子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微笑道:“张扬,上车!”
张扬微微一怔,想不到在香港这种地方居然也有人认识他,可他怎么看这人自己都没有见过,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张大官人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强,而且这厮不怕事,不过起码的警惕还是应该有的,他打量了那名中年人一眼:“我认识你吗?”
中年男子笑容不变,显得敦厚而友善:“你不认识我,但是你一定认识杜天野!我是他朋友!”
张扬那个纳闷啊,杜天野?自己来香港的事情很隐秘,杜天野怎么会知道,这中年人一上来就提起了杜天野的名字,十有**和中丨纪委有些关系,难道从自己来到香港已经让人给盯上了,他越想越是大有可能,当下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后座还有一名青年男子,面部表情十分的冷酷,看人的目光也显得极不友善,张扬原本想跟他笑笑呢,一看这死这个鸟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扫了他一眼,向那名中年男子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中年男子微笑着向张扬伸出手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邢朝辉,国安局第四局香港办事处主任,他是我的助手陈金健。”
张扬一听有些傻眼了,国安局,过去他也听说过这单位,好像跟国家安全有关,相当于美国的中情局,前苏联的克格勃,自己没干啥里通外国的事儿,也没损害国家利益啊,这帮人怎么能找到自己头上。
邢朝晖看出了张扬的迷惑,微笑道:“最近我们和钢方一起联手对安志远实行监控,从你进入嘉博医院的时候,我们才注意到你,刚才对你的身份进行了确认,知道你是春阳驻京办主任,通过联系,我们可以确信,你这次来,是为了搞清安志远在清台山旅游开发的事情。”
张扬到现在仍然不想把实情告诉他们,狡黠道:“刑主任,你想多了,我这次来真的是为了探望安老的病情,纯粹是出于私人感情,其他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去想。”
刑朝晖笑容不变:“张扬,咱们都是共丨产党员,都是国家干部,无论在哪里,首先想到的都是维护国家的利益,我希望你能够以一个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开诚布公的实事求是的讲明你所了解的情况。”
张扬望着刑朝晖,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
刑朝晖点了点头,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张扬:“杜主任的电话!”
张扬拿起接过电话,果然是杜天野。
杜天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张扬,刑主任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查清这件事的真相,希望你能够和他们采取配合的态度,这样才可能帮助涉及这件事的官员洗脱嫌疑。”
张扬没好气道:“我如果说我只是来香港探望安老的你信吗?”
杜天野沉吟了一下,低声道:“秦清被双规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出现,张扬的内心仍然被震动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默默挂上了电话,把手机还给刑朝晖:“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安志远刚才的谈话内容!”
张扬道:“我来香港,就是想当面问问安老,他投资在清台山的那笔钱到底是不是黑钱,他是不是像传言的那样,想利用这次旅游开发的额机会进行洗钱,刚才我见他就是为了问这些。”邢朝晖点了点头道:“他怎么说?”
“他说他的那笔钱干干净净,他对得起天地良心!”
邢朝辉淡然道:“我们共丨产党人讲究的是事实证据,他说什么并不重要。”他向张扬道:“安志远对你没有防范之心,你很容易接近他,我想你配合我们国安居的行动。”
张扬明白了,人家到底是搞谍报工作的,这是让自己配合呢,他已经把这事儿想得很透彻很明白,既然中丨纪委和国安局都知道他前来香港,自己在香港的行动肯定要受大制擎,毕竟他身在体制内,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到国家利益,这直接体现在对体制对规则的遵守上,张扬虽然不是一个喜欢受到约束的人,可是他如果想继续在官场中混下去就不得不做出某种让步,但张大官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甘心被摆布的人,这厮最擅长的就是讨价还价,他很直接,很现实的反问了一句话:“那啥……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邢朝辉笑了起来。
从他了解的那点张扬的资料来看,就了解到这厮并非是什么善类,讨价还价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邢朝晖低声道:“你想要什么好处?”他并不是一个拘泥古板的人,长期在香港工作让他对工作的灵活性把握上,强于内地的许多同仁。
张扬抿了抿嘴唇:“我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副科!”
一旁的陈金健露出极其鄙夷的神情,这并没有逃过张扬的眼睛,张扬心中暗怒,麻丨痹的,老子要官干你屁事,你狗丨日的给我摆出这幅嘴脸,以后你丨他妈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邢朝晖回答的也相当干脆:“张扬,假如你能够帮我们顺利圆满的完成这次调查任务,我可以答应你回国后就帮你搞定正科级职务,而且你这次前来香港的一切开销全部由我们国安局负责。”
张扬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他马上就感到后悔了,正科?我靠,这国安局牛逼啊,正科级愣都不打就许给自己了,难道这个国安四处驻香港办事处主任比市长还要牛逼吗?张大官人马上坐地起价:“正科?原本组织就打算提我当正科的!”
邢朝晖脸上虽然带着笑,可心底却忍不住骂了,你狗丨日的真能编啊,以为老子没看过你的履历?混到体制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副科还不知道依靠什么手段混上的,现在许你个正科都是破例了,居然好意思开口再要?他并不知道人家张大官人做过的事情,撇开和文副总理的关系不谈,单单是张扬和顾家的关系,想要在短时间内混个副处并不难,可是张扬是不想依靠裙带关系,邢朝辉既然开了这口,他就要多榨取一点利益,毕竟这次是凭本事赚得,老子给你处理,你总得多给我一点回报。他笑眯眯道:“这次的任务对国安局来说很重要吧,涉及到国家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那啥……其实我也没什么要求,作为一个年轻的国家干部,我积极要求上进,邢主任,你看我做好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升个正处啥的!”
邢朝辉就知道这厮要狮子大开口,望着张扬一脸恬不知耻的笑容,他差点没骂出声来,麻丨痹的,你以为正处就这么好当的,二十岁提正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啥出身啊?可邢朝辉也知道,现在张扬对他还是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的,至少现在要给他一些利诱,这样才能吊住这厮,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办事。
邢朝辉道:“正处我不敢向你保证,不过如果你表现出色,破格把你提升到副处,我还是有些把握的。”邢朝辉并没有夸大其词,国安局不同于其他的部门,国安局四局,负责港澳台事务,而他作为驻香港办事处的主人,其权利在国安四局仅次于局长之下,是成为下丨任局长呼声最高的任务,也是国安局实权人物之一。
张扬既然存了讨价还价的心思,对这个副处的结果已经很满足,二十岁成为副处,这在整个平海也不多见,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张扬是懂得的,现在应该到了见好就收的时候,他点了点头道:“邢主任,你刚才说我这趟算是公差?”
邢朝辉呵呵笑道:“当然是公差!对了,把你开销的票据保存好,我们国安局负责报销!”
听到邢朝辉的这句话,张扬开始觉得被国安局找上门也不是什么坏事了,既然人家表现出这样的诚意,自己怎么也得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张扬透露给邢朝辉一个信息,安志远很快就要出院,而且要大摆
寿宴。毕竟这件事马上就会众所周知,自己也算不上出卖他的利益,再说了,国安局方面也是为了搞清楚安志远的资金来源,搞清楚他投资清台山旅游开放的真正目的其中到底有没有洗黑钱的现象,张扬孤身一人来到香港,本来就是凭着一时的义气,但是他师出无名,国安局的出现,让他稀里糊涂的找到了组织,至少腰杆比过去硬气多了,现在可以打着维护国家利益的旗号做事了。
邢朝晖点了点头:“很好!”他拿出一部手机交给张扬:“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手机!”
“我有一部!”
邢朝晖笑道:“你不怕被监听?被跟踪?这部手机我们单线联系,我很快会和你联系!”
在街角的拐角处邢朝晖停下汽车,张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陈金健望着张扬的背影,声音阴沉到:“处长,你真的信得过他?”
邢朝晖笑道:“我党的政策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杜天野欣赏的人应该没有问题,这小子的履历我看过,应该有些能力!最难得的是他和安家走的很近,安志远对他没有戒心!”
“处长,他根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把这样的生手弄进我们的队伍,搞不好要破坏整个行动计划。”
“香港方面对我们的配合根本就是表面功夫,他们在敷衍我们,想要了解这件事的真正详情,就必须要打入安家内部,九七虽然没到,可是香港始终都是我们祖国的一部分,她的安宁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安志远是一只大老虎,他虽然老了,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千万不要忘了,他始终都是一只老虎,虎老雄风在,一旦他苏醒过来,这片土地必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震荡。我们的任务不是挑起争端,而是在争端发生之前,将危机化于无形!”
张扬刚刚回到了酒店,就接到了邱茂成的电话,邱茂成今晚在新同乐订好了位子,请他过来吃饭,顺便帮他接风洗尘,张扬反正也没什么事,愉快的答应了邱茂成的邀请,邱茂成本想过来接他,张扬谢绝了他的好意,他决定自己乘的士过去,顺便浏览一下香港的风光。
刚刚走出富丽华酒店的大门。一辆灰色路虎向他驶来,稳稳停在他的身边,安语晨在车内坐着,脸色还是像张扬见到她时候那样苍白,看得出她的情绪十分低落,身体状态也不怎么好:“上策!”
张扬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香港行使的车辆因为靠左行驶的规则,所以副驾在右边,这让张扬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看安语晨:“丫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师父,我帮你打他!”
安语晨叹了口气,她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一下:“我请你喝酒!”
张扬想起已经答应过邱月如的邀请,低声道:“要不还是我请你吧。晚上我答应了朋友,一起过去?”
“那算了,我送你过去!”
望着安语晨落落寡欢的俏脸,张扬心中忽然生出难言的同情,这丫头过去可不是这个性子,看来她父亲被抓,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来请自己喝酒真正的目的,是想找一个人好好说说话,把多日以来积累在心中的郁闷倾吐一下,张扬微笑道:“那边我本来就不想去,我还是推了!”他说完便给邱月如打了一个电话,推掉了当晚的饭局。
安语晨看到张扬想都不想就推掉了饭局,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他们两人过去在春阳虽然冲突不断,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张扬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自从父亲被廉政公署控制之后,安语晨的心情就开始变得极其低落,她周围亲人都在因为安家突然的变故而奔忙,她的朋友很少,可以倾谈的朋友更是没有,这让她这段时间感到异常孤单,当她看到张扬的时候方才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安语晨把请柬交给张扬,然后带他来到位于新界东部的西贡,西贡街道道路狭窄,宛如迷宫,这里保留了浓厚的昔日的风貌,在海岸线的市场街可以观赏一排排像水族馆一样的活鱼店,有巨大的五彩龙虾、螃蟹、贝壳、鱼类,这儿的海鲜排挡也是香港最富盛名的。
他们两人在明记海鲜排挡坐下,安语晨点了几道海鲜,她知道张扬不喜欢喝洋酒,所以车里特地带了两瓶茅台。张扬打开一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却没有给安语晨倒酒,微笑道:“你开车,还是喝饮料!”
“我想喝酒!”安语晨很固执,抓过张扬手中的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张扬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阻止她,已经做好了等她喝多送她回家的准备,举起酒杯道:“为咱们久别重逢,干杯!”
安语晨和他碰了碰酒杯,竟然仰起雪白的颈子整杯喝了下去,张大官人愣了,自己只是说说,可没指望她真的把这杯酒给干了,张扬看出来了,今晚这安小妖是抱着把她自己灌醉的目的来的,张扬也把这杯酒喝干了,看这安语晨为自己填满酒杯,语重心长道:“小妖啊,这就不是那么喝的,就是用来助兴的,不是用来浇愁的,借酒浇愁愁更愁,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跟我聊聊,我毕竟是你师父!”
安语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师傅,你吃菜,大老远过来香港,我在大排档招待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诚意啊?”
张扬嘿嘿笑道:“小妖,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土鳖,真请我到了那种高档地方,我会浑身都不自在。这儿多好,空气清新,人声鼎沸,谁都不注意谁,用不了顾忌那么多的礼节仪态,可以开怀畅饮,可以纵情欢笑,这他妈才叫人生,这他妈才叫真实!”
张扬的粗糙却让安语晨有种发自内心的爽快,她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师父,我最喜欢你说话的口气,虽然流氓无赖了一些,不过你比那些伪君子强多了!”郁闷了这么多天,见到张扬后,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屁话,居然拿伪君子跟我相提并论,侮辱我的人格!”张扬抿了半杯酒,发现对桌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国洋妞,正在向他抛着媚眼,这厮在女人面前从不失风度,很礼貌的向人家回敬了一笑,那洋妞脸上的表情越发妩媚了。
安语晨从张扬的表情上发现了异样,她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的养牛,柳眉倒竖,双目瞪得滚圆,咬牙切齿道:“死三八,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砍死你!”一言既出,四座皆惊,那洋妞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把头吹了下去,把勾引张扬的念头丢得到了九霄云外。
张大官人却被周围异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挂不住颜面,干咳了一声道:“那啥……你就不能淑女点?”
“张扬,那是一妓丨女,你跟她眉来眼去,小心得暗疮!不,小心得艾滋,你的那点皮毛医术恐怕救不了自己吧!”安语晨振振有词道。
“我靠,你积点口德好不好?我他妈无非是看了一眼,咱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人家外国友人朝我笑,我总得礼尚往来展示咱们的大国风范不是?我说,你凭什么管我?我是你师傅,你是我徒弟,哪有徒弟管师傅的?”张大官人愤愤然道。
安语晨道:“师道尊严你懂得,你也应该知道为人师表吧?像你这种好色之徒,哪有资格做我师父啊!”
“发科!你当我想丨做你师父啊?上次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求着我,我才乐意不当你师父呢!”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六章国安在行动
安语晨用力咬了咬嘴唇,眼圈儿居然有些发红,在这个坚强的女孩身上还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她抓起酒杯,只差没把这杯酒泼到张扬脸。
张扬第一时间意识到,伸手挡面前:“那啥……远来是客,你该不会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吧?”
安语晨放开了酒杯,忽然头垂了下去,把俏脸埋在双臂之间,低声啜泣起来。
张扬愣了,在他心中安语晨从来都是坚强甚至有点彪悍的形象,这丫头居然会哭,他也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给骂哭得,她那是委屈,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这一骂,情绪释放出来了,对她是好事儿。
不过安语晨越哭越是大声,张扬被哭的心里发毛,他低声劝道:“别哭了,再哭真把狼抬了!”
安玉成毫无征兆的停住了哭声。抽出一张纸巾车擦了擦眼泪,洗了洗有些发红的鼻翼,端起酒杯道:“我心里好受多了,来,再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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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官人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只要想喝多的时候,你挡也挡不住,喝醉是安语晨必然的结果。
张扬搀着脚步轻浮的安语晨来到汽车前,拉开车门把她塞到了副驾上。自己在驾驶座上坐下了,舒了口气,从车载冰箱拿出一瓶冰水灌了两口。
醉猫一样的安语晨居然又爬了起来,伸出洁白细腻的小手抓住张扬的那瓶冰水,一把抢了过去,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张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哦道:“我可有艾滋!”
安语晨咯咯笑了起来,把那瓶冰水喝完,然后把空空如也的瓶子扔了出去,伸展双臂道:“好舒服,喝多了……感觉好极了……”
张扬道:“小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啥事儿也压不垮你!”
安语晨靠在椅背上,透过车窗望着远方的***,小声道:“我和爹哋的感情一直都不好,我妈咪死得早,他又找了一个,有了自己的新家……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
张扬充满同情的看着安语晨,他现在有些懂了,为什么安语晨和她爷爷的感情如此深厚。
“我从小就恨他,我恨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家庭,正是因为他们多走了我应该享有的父爱!”安语晨的美眸笼上一层凄冷的泪光:“可是当爹哋出事之后,我方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关心他,过去我假象的仇恨掩盖了我内心中真实的感情……我……我原来一直都很爱他……”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安语晨的俏脸滑下。
张扬低声劝慰道:“还有机会,你们父女之间一定还有机会。”
安语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能够活到哪一天,不知道能否熬到爹哋重见天日的时候,我好怕……我害怕连当面叫他一声爹哋的机会都没有……”
“不会的!”张扬低声道,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我送你回家!不过,你恐怕要为我指路!你还认得路吗?”
安语晨这会儿有些酒意上头,她伸出手指,很艰难的在一键导航上按了几下,迷迷糊糊道:“跟着地图指示走吧……”
张扬过去并没有用过导航,上面全都是英文显示,语音也是英文。他压根听不懂。只能根据那个箭头只想慢慢的开,他在内地适应了靠右行驶,乍一改成左向行驶十分的不适应,总是不由自主的向右跑偏。看看一旁的安语晨,竟然已经蜷曲在座椅上睡着了,张扬叹了口气。他的驾照在香港并不顶用,希望今晚不要遇到交警,不然无证驾驶酒后驾车这两样都够他受的。
前方出现了一条连续拐弯的路段,张扬放慢了车速,不时用眼睛瞟着导航仪,因为对路况的生疏和驾驶方式的改变,他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投入其中。
张扬留意到后面有一辆银灰色的黑色三菱轿车始终在尾随着自己,已经跟了大概五公里,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以他现在的车速,对方大可以轻松超越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选择超车,而是跟在他后面五十米左右。张又感到有些奇怪,心中生出警觉的时候,那辆轿车停在了路边,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巧合,是自己多想了。
驶过前方的弯道,看到警灯闪烁,一辆警车停在那里,道路上摆起了临时路障,两名警察站在道路的中心。其中一人示意他停车。
张扬暗叫倒霉,麻痹的,人要是不顺,喝凉水都塞牙,这下可好,越怕什么,越是遇到什么。
他轻轻推了一下安语晨一把:“小妖。醒醒,警察!”
安语晨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闪烁的警灯,也清醒了一些,她轻声道:“不要慌,我来应付!”
张扬的手机在这时忽然响了。他接通电话,刑朝晖紧迫的声音传来:“冲过去!”张扬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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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两名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名警察敲了敲右侧的车窗:“先生请出示你的驾照身份证!”
安语晨觉得有些不对,这些警察居然连最基本的敬礼都不标准,他们的制服很新,新的就像刚刚从商场中买来的一样,安语晨忽然道:“你们的证件呢?”
那名向张扬索要证件的警察忽然扬起了右手,乌黑的枪口想要瞄准张扬的头颅射击,因为刑朝晖刚才的提醒,张大官人始终处于高度戒备之中,他反应神速,在对方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之前,他的脚猛烈将油门踏板踩到底,吉普车全速向前方冲去,站在侧前的那名警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被车头装了个正着。身体向后弹飞出去,飞向半空中然后坠落下去,砸在那辆警车上。砸得警灯四分五裂,电光四射,警车的车顶也被砸得塌陷下去。
举枪的警察失去目标,子弹射在右侧后方的车窗上,车窗白子弹击中后四分五裂,玻璃的碎屑乱飞。张扬怒吼一声:“**你大爷!”引擎宛如野兽般低吼咆哮,吉普车全速向前方路障冲去,将路障撞得从中断开,紧接着又撞击在那辆停在道路中央的警车上,吉普车的自重本来就超过那辆轿车许多,再加上冲撞的速度和位置都占尽先机,将那辆警车撞得翻滚着倒向一边。
那名警察瞄准车后连续射击,子弹在车体上留下一个个弹孔,后车窗也被子弹击碎。
张扬骂道:“你们香港警察都他妈胡乱开枪吗?”
安语晨俏脸煞白,她一边把安全带系好,一边回答道:“他们根本就不是警察!”
那辆黑色的三菱小轿车疯狂的出现在道路的拐角,尾随他们追了过来。
张扬咬牙切齿道:“妈的,今天非干掉这帮杂碎不可!”
三菱小轿车的车窗内,一个人探出半边身子,双手端起冲锋枪疯狂的向吉普车扫射,张扬自从重生之后,经历过无数凶险场面,可是像这种启用现代化枪支弹药火爆的枪战场面还是第一次遭遇到,也许不应该称为枪战,因为是别人单方面用枪追杀他们,根本就是猎杀!
张扬的武功虽然很高,可是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现在也只能选择逃避,用血肉之躯抵挡子弹,绝对是不明智的张扬生疏的驾驶技术让他根本无力摆脱开对方的追踪,那辆黑色的三菱汽车距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对方迅猛的火力在吉普车的后方织成了一条火力网,数颗子弹击中了吉普车的后轮,两条轮胎先后爆裂,车身剧震,张扬忽然感觉到汽车失去了控制,他拼命拧动方向盘,试图重新掌控这辆汽车,吉普车先是倾斜而起。然后就像被一股巨力抛起一样翻倒在空中,落在地上后翻滚着横卧在道路之上,车顶在地面上摩擦出一条闪耀着火星的轨迹。
黑色三菱小轿车在距离吉普车翻车的五十米处停下,从车内跳下来两名手持冲锋枪的男子,他们端起冲锋枪瞄准了吉普车底部的油箱。
一道闪亮的火线倏然从对方的山坡桑射出,正中其中一名男子的额头,他的前额出现了一个血洞,后脑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洞口,骨骼夹杂着血液和碎裂的脑浆喷射出来,几乎在同时,一颗子弹从他同伴的太阳穴中钻入,两人的身体直挺挺倒了下去。
负责驾驶三菱轿车的司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还没有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看到自己胸前激光瞄准就的红点,他惊恐的大叫着,前方的车窗忽然碎裂,子弹准确无误的射入了他的心脏,穿透他的后心带走了他的生命。
山巅之上一位身穿黑色紧身皮衣的高挑女郎缓缓放下狙击枪,打开手机,轻声道:“夜莺已经完成任务!”
站在码头迎风而立的邢朝晖,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好,我马上通知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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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一脚将车门踹开,拉着安语晨从车内爬了出来,他们惊魂未定的望着地面上的几具尸体,如果不是他们突然死亡,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会被乱枪打死。
张扬的怀中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他慌忙掏出电话,打来电话的只可能有一个人,那就是邢朝晖。邢朝晖低声道:“赶快离开出事地点,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再提起这件事。马上走,前方会有人接应你们!”
张扬挂上电话,一言不发的拉起安语晨大步向前方跑去,安语晨的酒意仍然未醒,可是她也清楚不能就这样走掉:“不行,我得报警!”
“报个屁啊?死了这么多人,你说得清吗?还嫌你们安家麻烦不够多啊?快走!”
安语晨被张扬拖着向前跑去,走了二三百米果然看到前方停着一辆出租车,张扬可以断定这肯定是邢朝晖安排的,他欣喜万分的走了过去,和安语晨一起开门钻了进去。坐在司机位置上的是陈金健,他从反光镜中冷冷扫了一眼张扬,然后启动汽车向远方驶去。
把安语晨送回港岛浅水湾道的豪宅,安语晨这时似乎清醒了过来,她不无顾虑道:“师父,今晚的事情……”
张扬低声道:“对任何人都不要说。包括你爷爷在内,回去睡个好觉。天亮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安语晨抿起嘴唇,重重点了点头。她望着张扬,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什么,过了好久方才道:“师父。你也保重!”她并没有怀疑张扬,今晚的追杀显然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爷爷说的没错,果然有人在针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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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笑了笑:“回去吧!”目送安语晨走入大门,张扬方才返回出租车内坐下,他在陈金健不苟言笑的脸上扫了一眼道:“我欠你钱吗?你不懂得微笑服务啊?”
陈金健冷冷道:“我不喜欢你,对我们的团队而言,你意味着一个麻烦,一个让人厌恶的存在!”张扬呵呵笑了一声:“够坦诚,其实我也不喜欢你,哥儿们,等我抽空好好修理修理你,看看咱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麻烦!”
陈金健虽然对张扬充满了反感。可是他是个服从命令的人,既然上级选择了张扬,他就不得不暂时接受张扬的存在,他开着出租车,带着张扬前往西贡一座民用码头,张扬打开收音机,怡然自得的听着音乐,仿佛今晚那场惊心动魄的追杀根本未曾发生过一样。陈金健也不得不佩服这厮的心态,一个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人,能够做到张扬的镇定已经很不容易。
张扬对香港的路况不熟,纵使陈金健再讨厌他,可他知道自己对国安局还有很大的作用,他并不害怕陈金健会下手害他。
一个多小时后,张扬在码头的一座仓库内见到了邢朝晖,邢朝晖仍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感到诚实而敦厚,可是张扬对他的观感却已经完全改变,刚才的追杀,如果没有邢朝晖的插手,或许他有机会死里逃生,可是那种机会也只是微乎其微,更不敢说可以保证安语晨平安无事。邢朝晖能够在生死关头出手救她,证明邢朝晖乃至整个国安局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换句话来说,他们一直都在跟踪他。
张扬掏出手机,慢慢放在邢朝晖的面前:“这里面装着追踪器吧?”
邢朝晖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跟我来!”
沿着堆满集装箱的狭窄通道走入,在一米宽的通道内辗转行进,来到其中一个巨大的集装箱前,邢朝晖打开暗格,在密码锁上迅速按了几下。然后通过指纹和角膜认证,从集装箱上打开一扇暗门,惊叹不已的张扬跟着邢朝晖走了进去,里面是一部升降机,两人走入升降机,张扬不禁赞道:“你们国安局真是厉害啊。这样秘密的地方都搞得到!”
邢朝晖笑道:“国安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你现在算是我们的临时成员,记住国安有保密条例,你看到听到的一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一定会为自己惹来大麻烦!”
“威胁我?”
邢朝晖哈哈大笑:“我最讨厌威胁别人,只有友情才能让两人维持长久的合作关系,你说是吗?”
张大官人并不相信他的这句话:“邢主任,我说你既然一直在跟踪我。为什么不在我发生危险之前提醒我,刚才那帮警察险些没有要了我的性命。”
邢朝晖道:“他们不是警察,是香港三合会请来的杀手,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把这件事交给夜莺去负责,有她在,一定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夜莺?谁啊?这么牛逼?”
“你的救命恩人!”
走出电梯,首先经过的研发中心,两名研究人员正在那里摆弄着什么。旁边放着不少的电脑设备。张扬对此并不感兴趣,他曾经看过间谍电影007,想不到国安的一切跟电影中有几分相似。
邢朝晖解释道:“我们国安局为了情报工作的特殊需要,必须掌控最先进的科技,了解最高精尖的军事知识,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
张扬将一直困扰内心的疑虑说了出来:“刚才的枪战现场怎么办?”
“他们会处理,香港方面我们也会进行协调,放心吧,只要你好好跟我们合作,这件事就不会涉及到你的身上。”
张扬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这个邢朝晖是个笑面虎,好好跟他合作就不会涉及到自己,如果不好好合作呢?是不是意味着他就能把这些人命案一股脑赖到自己的头上,让自己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看到今晚的情景,张扬已经不怀疑这厮有这样的能力了。
再往前走,是他们的地下靶场,浓重的硝烟味道和密集的射击声不断传来,靶场之中只站着一个女人,她身材高挑,应该在一米七二左右。整齐的栗色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身穿黑色紧身背心,下穿黑色皮裤,双手各握着一支金色的沙漠之鹰手枪,瞄准远处的靶子连续射击。子弹壳不断崩落在地上,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声响。弹夹全部射完。她把两支手枪在掌心迅速旋转了几圈,潇洒熟练的把手枪插入枪套,此时寂静了下去,最后一个子弹壳当啷落在地上,余音袅袅。
她取下护耳和护目镜,转过身来,她的皮肤很白,秀眉下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眸,鼻梁高挺,和微微抿起的唇角组合在一起透出冷傲和倔强。举止中流露出不同于寻常女性的干练,她就是国安四局代号夜莺的谍报人员。即使面对邢朝晖这个直接领导,夜莺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容,她点了点头道:“头儿来了!”
邢朝晖了哈哈把张扬介绍给她:“来,你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春阳县驻京办事处主任张扬,这位是夜莺!”
邢朝晖的介绍让张扬感到有些刺耳,妈的咋过去就没发现这春阳县驻京办主任的官衔那么刺耳呢?大概是因为突然把自己放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环境的缘故,这称呼不但土冒而且有些傻逼。
夜莺冷冷扫了一眼张扬,目光中充满了不屑和藐视,统一的目光张扬已经在陈金健那里领教过,可被一个女人藐视格外让他恼火,心说你他妈有什么了不起,无非是俩奶一洞。牛逼什么?
“握握手认识一下!”邢朝晖怂恿道。
张扬还没说话,夜莺已经说了:“没那必要,头儿,这儿是秘密基地。你怎么随便把外人给领进来了?”这时候她刚才射击的靶子移动到面前,两个靶子全都被命中再靶心,枪枪都是十环。
张扬虽然对枪法并不了解,可也能够看出人家的枪法这个强悍,已经到了百步穿杨的境界,更难得的是,她手持双枪同时射击,射击的难度比起一支手枪要大上许多,普通女子很难控制双枪的后坐力。刑朝晖啧啧赞赏道:“好枪法!”他望向张扬道:“要不要试试?”他从桌上拿起一把手枪交给了张扬,张扬还是第一次拿着玩意儿。左右看了看,发现夜莺连看都不看自己,妈的,这不是明摆着蔑视自己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张扬抓起手枪,瞄准了远方的靶子,他扣动扳机,却没啥反应。
刑朝晖笑着走了过来,把保险帮他打开。张大官人这个糗啊,麻痹的,老邢也不是啥好东西,***故意出自己洋相,张扬也是个不服输的脾气,虽然他没打过枪,可毕竟知道三点一线的道理,自己别的不说。无论是臂力还是眼力都是出类拔萃的,就算是第一次射击也未必能比那个夜莺差上多少,但单手端枪,瞄准远方的靶子,蓬!射了一枪。子弹射出枪膛,枪口向上窜了一下。张扬没有掌握其中的诀窍,这一枪打偏了,子弹连靶子都没碰着。他摇了摇头,别看这小东西还他妈真不好掌握,他又连射了五抢,无一例外的射在靶子外面。
夜莺忍不住看着这厮,他居然还没有放弃的意思,不过看他坚定而认真的眼神,凝重的表情,又让人不由得收起鄙视之心,无论人家水准怎样,可毕竟人家的态度很端正。
弹夹射完,靶子完好无损,张扬的唇角却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情景而感到任何尴尬,他转向夜莺道:“帮我换个弹夹,我不会!”看,人家多诚实,不会就是不会,毫不隐瞒。刑朝晖也没有想到张扬的枪法会如此蹩脚,见他似乎要把射击进行到底,也不想他继续丢人现眼下去了,毕竟这子弹也是公家的钱,不能随便浪费,他笑道:“算了,我还有要紧是跟你说呢!”“再打几枪!”张大官人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固执。
刑朝晖只能向夜莺使了个眼色。也因走上前去,帮张扬换了弹夹,张扬举起了手枪,在夜莺看来。他无论是拿枪还是射击的动作处处都是缺点,正在考虑要不要指点他的时候,张扬的手臂微微转动了一下,手枪平放,这样的动作很难瞄准。
刑朝晖也夜莺对望了一眼,这时候,枪声响起,张大官人连续扣动扳机,弹匣内的子弹密集的射向前方的靶子,直到所有的子弹全都倾斜完毕,这厮才把手枪慢慢放在桌上。微笑道:“射击原来很简单!”
夜莺按了一下按钮,让靶子移动到他们的面前,张扬射出的子弹全都命中靶心,震撼!此时夜莺和刑朝晖的内心感受到的只有震撼,这厮刚才如果不是在故意装逼,那么它就一定是个射击的天才。
静默良久,刑朝晖方才鼓起掌来,夜莺虽然没有鼓掌,可是看张扬的目光已经在没有轻蔑的成分在内。
在别人眼中视为不可思议的实情。在张扬看来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他本身的臂力也眼力都极为出众,所欠缺的只是对武器的熟悉,对力度的掌控,开始的那个弹夹他是在找准感觉,熟悉用枪的方法,枪和其他的兵器也没有太多的不同,一样通百样通,张大官人最善于变通的一个。所以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进步也最自然不过。
刑朝晖招呼张扬的夜莺来到他的下办公室,他示意夜莺关上灯光。在幕布上投影出一幅图片。
张扬看着图片有些熟悉,不过想不起来这是哪里。刑朝晖道:“这是安志远位于港岛浅水湾道的豪宅。后天他寿宴的时候,会在这里庆贺。”他放大图片,指向大片草坪道:“这里通常是俺家宴请亲近宾客摆酒的地方,参加酒会的都是安志远的亲戚和朋友,其中多数都是当初信义堂的老人。”
张扬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幅图。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刑朝晖想让自己干什么。
刑朝晖换了一幅安家豪宅的结构图:“安家豪宅房间众多,你们要牢牢记住房间的结构图,我想让你们调查的重点,一是安志远的书房,在他书房中有一个保险柜,里面存着他一些秘密资料。”
张扬打断他的话道:“你是想让我去偷?”
邢超君笑道:“你别用偷这个词啊。我们搞谍报工作的,这叫窃取情报,咱们是为了国家利益,搞清安志远的资金来路。”
张扬点了点头,心说真能整词儿。偷不叫偷,改叫窃,麻痹的,还是偷啊!
邢超君换了一幅图:“书房的内部构造我们不太清楚,缺乏具体的资料,所以你们进入书房后,要根据情况随机应变。”
张扬这才留意到他一直在用你们这个称呼,皱了皱眉头道:“撬门别锁可不是我的强项,要是真有保险柜啥的,我估计没辙!”
刑朝晖笑道:“所以我让夜莺给你当搭档!”
张扬望了望夜莺,难怪邢超君这么热情的介绍她给自己认识。
邢超君继续道:“除了安老的书房之外,还有一个重点,是他二儿子安德锋的卧室,这几年安德锋在世纪安泰逐渐掌握了话语权,安家的生意在事实上一直都由他来把持。他为人精明,颇具心机,我们怀疑安家近几年从事非法交易跟他有关,而且安德铭这次被廉政公署调查,十有**和他有关……”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安德铭进入警界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这次被廉政公署调查,实际上是有人举报,而他被抓后口风一直很严,始终没有吐露任何的内幕,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他要保护他的家族。”
妇科实习生 第九十七章豪门恩怨
张扬道:“这么说,安德铭并不是一个坏人!”
邢朝晖微笑道:“是不是坏人并不能用我们好恶的标准进行评判,要看他是否损害了国家的利益,港人的利益,而不能看他是否在维护这个家族。我跟你说过,我们共丨产党人看重的是事实证据。”
夜莺道:“安德锋卧室内有一台电脑,他的秘密记录有可能记载在这台电脑上。”
邢朝晖道:“安家的安防措施很好,豪宅的每个角落都安装着摄像头。等到寿宴开始,我们负责干扰保安系统,你们负责潜入安家豪宅,一定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
邢朝晖道:“具体的行动细节由夜莺向你交代,我负责统筹指挥。”
张扬道:“那啥……是不是我做完这件事就算完成任务了?”
邢朝晖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件事做完,就没你事儿了,我会安排你尽快返回内地,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全部兑现。”他不失时机的抛出诱饵,以便更深的把这厮给套住。说完这番话,他站起身来:“我还有其他事,夜莺,剩下的,由你给他交代!”
邢朝晖走后,夜莺冰蓝色的美眸看了张扬一眼:“现在我要告诉你几条规则,第一就是保密原则,你所参与国安队一切行动计划,都必须严格保守秘密,无论认识时候,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张扬不屑的笑了笑。夜莺又道:“第二,你虽然是临时成员,不过也要记住,个人的利益永远要服从组织的利益,要服从国家的利益,千万不可以把自身的利益凌驾于组织和国家之上。”
“有点黑社会的意思!”
夜莺并没有理会张扬的冷嘲热讽:“我会对你进行一些针对性的训练。让你尽量了解到一些谍报工作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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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带着张扬来到研发部,既然张扬成为组织的临时成员,必要的装备还是要给他的。
张扬很快就发现国安的出手真的很大方,为了她参加安老的这次寿宴。专门给他准备了衣服,从衬衫到西装,从鞋子到领带全都是定级品牌,想想自己这个副科级恐怕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夜莺把一块欧米茄手表交给张扬。这手表经过专门特制,不但有显示时间的功能,还集合微型照相机。通话器,定位仪,这是因为你们已经了解到安老寿宴当日,是不允许客人携带手机前往的,手表中还有一个激光发射装置,可以用来切割金属,这是从电影007中得到的灵感,研发部居然真的成功橙弓了。
张扬把手表带上,不禁笑道:“感觉带上这玩意儿跟带紧箍咒差不多,意味着以后,我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夜莺道:“只是为了方便联系,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也不要把自己的任务想得太过复杂,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你带我进入安家参加这场宴会。掩护我行动,其他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去过问!”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
“太负责的事情你做得了吗?”
张扬饶有兴趣的看着夜莺:“我说丫头,刚才救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夜莺淡然笑道:“我是为了完成任务,不用对我心存感激,更不要把我当成救命恩人,不过,你的反应还算敏捷,在那么近的距离下能够逃过杀手的子弹,证明你的头脑还很灵光。”
张扬有些迷惑道:“既然你都已经看到了为什么不尽早射击?”
夜莺道:“我要验证一下,头儿选择的人究竟是不是一个蠢蛋!”
“假如我反应稍稍迟钝了一点,现在岂不是死了?”
“那就证明你不适合我们的计划,死了也不可惜!”夜莺冷冷道。
张扬暗骂这小婊子无情,不过转念一想,干这行的谁他妈讲究情义啊。相比较而言,张大官人更喜欢官场上的争斗,兵不血刃的斗争才叫艺术,国安的工作虽然也够刺激,不过终日见不得光,连个正常人都不能做,感觉的确差那么一道劲。他微笑道:“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叫什么?”
“你问我哪个名字?我有好多身份,好多名字!”
“现在的!”
“丽芙,我的母亲是法国人,父亲是华人,他妈在中东经营石油生意。家族财产在二百亿美元以上。”夜莺拿出自己的一份护照出示给张扬。
张扬看了看护照上的名字,不过那玩意儿全都是英文,他可不认得。对照了一下照片,应该是夜莺本人,想来这个身份是她编造出来的。应该说是国安编造出来的。
夜莺道:“后天我会以你女友的身份出席安老的寿宴!”
张扬瞪大了双眼:“我靠,不至于吧,那啥……谁会相信啊?”他重生之后,来香港是出的最远的一趟门。就算想认识这种混血女友也没有机会不是?难道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夜莺道:“我们是在北京认识的,我去北京旅游,在故宫游览的时候遇到了你,因为下雨,所以结缘!”
张扬真是服了国安这帮人编故事的能力,咋听着那么像他和顾佳彤之间的故事,张扬道:“好像有那么点谱了,那啥……咋俩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夜莺淡然道:“我是你未婚妻!”
“啥?”张大官人险些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夜莺表情从容道:“不是你未婚妻,我以什么身份去跟你参加安志远的寿宴啊?你放心,为了国家的利益,我没觉着委屈。”
“现在是我他妈委屈,我一世英名就毁在你手里了,以后那些喜欢我的女孩子还不得躲着我走啊?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把我定位成一有妇之夫,我冤不冤啊?”
“没事儿,等这件事过后,我们就分手!现在,我帮你了解一下安志远身边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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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午夜过后,安志远仍然没有入睡,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二儿子安德锋、五儿子安德恒都静静站在那里,两人虽然都已经是成年人,可在父亲面前还保持着极度的恭敬,他们站得很规矩,双手垂落在大腿旁,就像两个聆听老师教诲的小学生。
安德恒用力抽吸着烟斗,火光不时明灭,映衬着阴晴不定的脸色。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最近我们安家出了好多事,我想你们应该清楚。”
安德锋道:“爸,一定是有人在针对我们安家,他们想搞垮我们安家。”
安志远低声道:“这些年来,我有过不少朋友,也有过不少的仇家,可是我的朋友多数都活着,而我仇家多数已经死了。”他停顿了一下。吐出一团浓重的烟雾:“我金盆洗手二十年,利用二十年的时光来洗白我的底子,知不知道为什么?”
没有人回应他。
安志远的声音陡然变大:“因为你们的爷爷当年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当土匪是没有前途的,做强盗只会让我们的祖上蒙羞,让我们的子孙承受压力和歧视,他让我要光大安家的门楣,过去我也曾经以为黑社会很威风,可是后来我越来越发现,走在这条路上,心会越来越冷,胆子会越来越小,我不是怕自己何时死去,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就算暴死街头,我也了无遗憾,可是我有你们,我有五个儿子,我有妻子,我有这么多可爱的儿孙,我放不下!”
安志远过了好久方才又道:“你们的母亲死后,我终于明白了这件事。我决定要彻底改变自己的一切。我要从腥风血雨的江湖中跳出来!你们知道这一步我走的是何其艰难吗?知道我为今天付出多少吗?”他犀利的目光猛然锁定在安德锋的身上:“德锋,翔升港口的货物记录呢?”
安德锋脸色忽然一变,他抿了抿嘴唇道:“都在电脑琉璃,回头我打印好了给您送来。”
“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遇到有事发生,只能去装病逃避?安家已经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了?”
“爸,您怎么这样说?”安德锋脸上从容镇定,可内心却感到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老爷子听说了什么。
安志远宽厚的手掌猛然在书桌上拍了一记:“混账!到现在你还敢骗我,你跟三合会暗地里做交易,你协助他们运毒贩毒,你协助他们走私军火,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安德锋用力摇了摇头道:“没有,爸,绝对没有!”
安志远用力抽吸着烟斗,烟斗明灭的频率明显加快了许多,看得出她的情绪在变得激动:“你跟那个王展是什么关系?你有没有查过他的底子?你知不知道她是三合会的人?”
安德锋默然无语,过了许久方才道:“爸,我们可以洗白,为什么不允许别人洗白?他也是在做正当生意,王展没有案底,他跟我合作没有什么不妥,既然我们都可以获得利益,对双方都有好处,这种合作我当然会接受!我只是按照正常的程序提供码头,我没有做任何的违法经营。”
“三合会利用王展把你拖下水。让你欲罢不能,让我们安家清清白白的产业平白无故的被抹黑,你太让我失望了。”
安德锋低声道:“爸,我没参与三合会的任何事情,可是你要知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的经营思路,经营方式已经不再适应,我们安家的产业如此庞大,必须要找到新的着眼点,我要为安家的全局发展考虑。”
“为了安家?呵呵,你是为了我自己,德锋,不要让我查出你有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如果让我知道你大哥的事情跟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我绝不会放过你!”
安德锋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爸,我凡事都在为了安家考虑,我不会害家人!”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安德锋还想说什么,安德恒拉了拉他的手臂,示意你不要再继续触怒父亲。
安志远独自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整个人在一瞬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他拿起电话想要拨打一个号码,可是拨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握着的听筒仿佛重逾千斤,终于他还是挂上了电话,闭上双目,发出一声沉重的叹
息。
安家豪宅屋顶的露台上,安德锋、安德恒兄弟二人默默抽着烟,安德锋忽然扔下烟蒂,一把抓住安德恒的衣领:“老五,你早就知道王展的身份是不是?你一直都知道他是三合会的人?”
安德恒握住他的手腕,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二哥,我怎么会知道?我几乎和你同时认识他,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如你多。”
“如果不是你说调查过他的背景。他没有问题,我怎么会让他租用翔升码头,我们又怎么会和三合会扯上联系?”
“二哥你知道的,我对生意根本就没有兴趣,我承认可能我的调查有些疏忽,没有发现王展和三合会的关系。”
安德锋放开了安德恒的衣领,黯然道:“我早就应该想到那几批货有问题,我早就应该想到……”他神情黯然的向远处走去,望着他的背影,安德恒的双目中陡然闪过一丝冰冷无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