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原则底线(下)
常海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他róu了róu昏沉沉的脑袋,诧异于自己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15
常海心敲mén走了进来,帮助他拉开了房间的窗帘,阳光从外面投shè进来,刺得常海龙睁不开眼,常海龙好半天适应过来,róu了róu眼道:“我睡了多久?”
常海心道:“昨天下午三点多睡到现在!”心中却明白二哥之所以睡了这么久还要拜张扬所赐,要不是被他点了昏睡xùe,根本不会睡到现在。
常海龙道:“张扬他们呢?”
常海心道:“不清楚,昨晚他们去北港玩了,不知道几点回来的,一大早又出mén了,我没见到他。”常海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禁有些心虚,张扬这一晚上可没少折腾她.
常海龙道:“海心,你脸怎么这么红?”
“有吗?”常海心下意识的mō了mō自己的面颊,火烫,她轻声道:“可能是刚晒了太阳的缘故,她慌忙离开了,总觉着自己的身体上还遗留着张扬的味道。
张大官人此刻已经在金盾宾馆,新任滨海县公安局长程焱东已经抵达,他是从丰泽过来的,滨海县公安局长陈凯第一个来到这里和程焱东见面。
张扬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聊了半个多小、时。
看到张扬进来,陈凯和程焱东同时站起身来,几乎异口同声道:“张书记!”
张扬温和的笑了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坐下,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了,笑眯眯望着程焱东道:“什么时候到的?”
程焱东道:“九点半,我从丰泽过来的,一位老朋友开车送我过来的。”
张扬道:“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正式工作。”
程焱东点了点头,微笑道:“刚陈局长在向我介绍滨海的治安状况。”
张扬道:“陈凯同志在滨海工作了这么久,对滨海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
陈凯听着这句话有些刺耳,什么叫比较熟悉?自己担任滨海公安局长一年零三个月,对滨海的情况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比起他们两个外来户要清楚许多倍,张扬这话分明在暗指自己对滨海缺乏了解。首发
程焱东当然也能够听出张扬的言外之意,他笑道:“陈局长是我的前辈,想要在短时间内了解滨海的情况,我就得好好向他请教,陈局,你对我可不能保留啊。”
陈凯笑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扬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心说怪。
陈凯无论是这位新来的县委书记还是对自己的这位继任者都没什么好感,他心中明白得很,程焱东和张扬这两人是穿一条kù的,如果不是张扬在背后动了手脚,自己也不会程焱东取代,早在张扬来到滨海之前,陈凯就知道了这件事,这段时间他在工作上也是出工不出力,只盼着程焱东过来,将手上的一切工作甩给他,然后拍屁股走人,可以说在程焱东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陈凯已经把需要自己解决的工作,全部jiāo代清楚,随时都能走人。他也没兴趣陪张扬和程焱东聊下去,起身告辞道:“我还有点事儿,张书记,焱东同志,你们谈。”
程焱东起身相送,张扬只是笑了笑,他并没起身,轻声道:“走好!”
陈凯道:“两位留步!”其实他也看到张扬压根没有送自己的意思。
程焱东送走了陈凯,回来之后笑道:“张书记,你好像不喜欢这个人?”
张扬道:“你一路过来,对滨海城区的感觉怎样?”
程焱东叹了口气道:“luàn七八糟。”
张扬道:“我对陈凯缺乏了解,可有一点、我敢肯定,这个人担任公安局长显然是不称职的。
程焱东道:“张书记来滨海已经有几天了,您打算怎么整顿啊?”
张扬喝了口茶道:“有了点计划就等你过来呢。”
程焱东道:“说来听听,也让我心里有个回数。”
张扬道:“根据我的初步了解,滨海这个地方走sī比较猖撅,其中以汽车jiāo易市场最为严重,我打算从这里进行整治。”
程焱东道:“我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看到jiāo易市场正在停业整顿。”
张扬道:“这正是事情蹊跷的地方,我之前在汽车jiāo易市场遇到了一些麻烦,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许双奇的耳朵里,他马上就下令汽车jiāo易市场停业整顿。”
程焱东道:“许县长做事雷厉风行啊!”
张扬冷笑了一声道:“可这样一来掩饰了很多的事情。”
程炎东没说话,他明白张扬的意思。
张扬道:“滨海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我虽然来到这里几天了,可是这张网始终将我隔离在外,不让我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焱东道:“看来我们必须要多一些耐心,如果这里真的存在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一定是由共同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只要存在利益,他们就不会甘心放弃,早晚都会lù出破绽。”
张扬拍了拍程焱东的肩膀道:“我也是这么想,汽车jiāo易市场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不过你们公安内部的纪律整顿要势在必行。”
程焱东点了点头,此时他房间的电话响了,程焱东走过去拿起了电话,听到一个急促的声音道:“程局长吗?我是公安局副局长戚国义,我们的一名干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用枪打伤了。”
程焱东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刚刚来到滨海就发生了这种事,按理说他今天还没有正式上班,这件事不应该直接通知他,他低声道:“陈局知道吗?”
戚国义道:“陈层已经前往现场了,是他让我通知你的。”
程焱东问清楚那名干警已经被送往县人民医院急救,放下电话,简单向张扬说明了情况,张扬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张扬和程焱东来到县人民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昨晚,被枪击的警察叫高bō,幸亏弹打偏了一些,贴着他的主动脉shè入他的xiōng腔,如果伤及大动脉恐怕神仙也难救。
为他圭刀的县人民医院xiōng外科主任朱有利得知县委书记和新任先公安局局长都过来了,他来到两人面前向他们介绍手术情况:“危险期已经度过了,生命体征也很平稳。”
程焱东舒了口气,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在自己来到滨海的第一天就发生警察被杀事件。
县公安局副局长戚国义走了过来,他和张扬、程焱东都是第一次见面,在他们面前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张扬和他握了握手,程焱东道:“戚局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戚国义道:“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只能等高bō醒来再问。”
程焱东道:“他一个人行动吗?没有搭档在场?”
戚国义道:“今天他休息!”
程焱东点了点头道:“有没有去案发现场搜集证据?”
戚国义道:“陈局亲自带人去了。”说完这句话他又意识到现在陈凯已经不是局长了,双目有些忐忑的看了看程焱东,还好程焱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程焱力道:“搜集好一切物证,戚局,你陪我去现场看看。”
张扬对程焱东的xìng情还是很了解的,知道他是个实干家,从来到滨海第一天就遇到枪击警察案件,可以看出程焱东的这个任期并不平静。
张扬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医院院长兼党委书记张鑫赶来了,他过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拜会这位新任的县委书记,二是在张扬的面前提起县人民医院新址的问题,因为县人民医院处于滨海县的市中心,随着县城的发展,呈现出的弊端已经越来越多,县委县政fǔ不止一次的讨论县人民医院从中心区迁走,本来的意向是在滨海北区给他们划一块地,可那边是滨海的工业区,污染比较严重,医院职工都提出了反对,他们想去滨海东南区,那边距离北港更近,而且环境更好一些。
张鑫的口不怎么样,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张扬笑道:“这样啊,张院长,你放心,县里的规划开发不但要从整体大局出发,也会考虑到你们广大医院职工的切身要求,我刚来滨海没几天,对你们的事情还不了解,你看这样好不好,等我回去后,召开常委会把你们的事情提出来讨论一下。”
张鑫连连点头:“张书记,我们医院现在的这块地皮很值钱了,为了县里的发展,我们可以搬,但是希望县领导们能够充分顾及到我们的利益。”
张扬微笑道:“你们的利益,我们是一定会考虑的,但是你这句话说的可不全对,这块地皮不是你们医院的,是国家的,值多少钱,也都是国家的,不是哪一个人的。”
张鑫一张脸涨得通红:“张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扬不管他什么意思呢,他笑道:“县医院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
张鑫道:“去年是两千一百万。”
第九百一十九章看不透(上)
张鑫不知张扬谈收入是什么意思,他楞了一会儿,没有接话。
张扬道:“医院被包夹在一片高楼大厦中间,已经没多少发展空间了,想要方方面面获得提升,就得看得远一些,你写份计划书给我看看,让我也好了解你们院方到底是什么意恩。”
张扬离开县人民医院之后,直接去了县委招待所,看到袁波、梁成龙那帮人已经回来了,虽然已经到了中午,这帮人都躲在房间里睡着呢,看来昨晚都有点操劳过度。
张扬问过梁成龙的司机之后才知道,他们是清晨八点多钟回来的,一个个回来就睡了,毕竟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某方面流失太多,需要休养生息,调整元气。
两人正说着话,梁成龙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了,他定好了闹钟,今天下午就要返回东江,看到张扬,他面带喜色的走迂来,把张扬拉到他的房间里,梁成龙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这货有个毛病,烟瘾比较大,起床后不等洗漱,先弄支烟过过瘾,吞吐了两口烟雾之后道:“你走了太可惜,那帮外国妞都是极品,太值了。”
张扬道:“看来蓝色魅力就是一藏污纳垢的黄冇色窝点,改天我举报把它给打了。”
梁成龙道:“能在北港的地界上开这么一间规模档次夜总会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物,张扬,你能相信吗?他们说只要舍得花钱,多大的明星也能请来。”
张扬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你们也小心点,现在外面并不卫生,小心得病。”
梁成龙呵呵笑了起来:“放心吧,我很小、心的,小雨衣随时披着。”
张扬叹了口气道:“这种事以后还是少碰,没什么意恩。”这厮是由衷而发,绝非虚情假意,张大官人也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的。
梁成龙道:“我算看出来了,你是一门心思走官路,害怕这种事影响到自己的前程,放心吧,以后这样的场合,我们哥几个尽量不招呼你。”
张扬道:“生我气了?”其实想想昨晚的不辞而别,张大官人的确还是有些内疚的。
梁成龙道:“没生气,我说的是实话,你和我们不一样,这种事是必须要顾忌的。”
张扬微笑道:“理解万岁。”
梁成龙道:“你说实话,那个俄罗斯大妞贴身挑逗你的时候,你就不动心?”
张扬道:“是正常男人总归是要有点反应,可是我对这种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交易没兴趣。”
梁成龙道:“昨晚十万块败了一半,陈绍斌那小子真不是东西,你这边走,他那边就把那个俄罗斯妞儿给弄过去了,晚上来了个,妈的,怎么不累死这混蛋。”
张扬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他那身子骨也敢这么干?”
梁成龙道:“我怀疑这丫的吃了伟哥!”
说话的时候,陈绍斌头发蓬乱的走了进来,他脸色有点蜡黄,无精打采,摸了支香烟点上。
梁成龙道:“你还活着啊?”
陈绍斌点了点头,猛抽了几口烟道:“张扬,你得谢谢我,得亏我帮你把那俄国大妞给挡着了,麻痹的太猛了,哥们这一夜被她都给整脱皮了。”
张大官人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梁成无乐得捂着肚子笑。
陈绍斌一脸郁闷道:“你们是不知道,表面看着白嫩,都他冇妈是刮出来的,毛茬儿跟砂纸似的,我现在大冇腿根都火辣辣的,血珠子都冒出来了。”
梁成龙笑得就快岔了气,上气不接下气道:“陈绍斌,我冇操你大呢”,…你想笑死我川
陈绍斌道:“我说实话有错吗?哥们发誓,以后再也不碰大洋马,咱的飞机太小,人家飞机场太大。”
张扬道:“别在这儿瞎说八道了,干了男盗女娼的勾当,还好意恩往外说。”
陈绍斌道:“不说了,说出去丢人!我洗澡去!”这货走路的确有些不利索,明显变成了罗圈腿,只有这个姿势走路,大冇腿根才能尽量减少摩擦。
当天中午张扬在县委招待所安排这帮损友吃过饭之后,把他们送上了汽车,临别的时候,常海心的目光中流露出明显的不舍,不过她生怕被其他人看出,掩饰的很好,只有和张扬目光交汇的时候,方才不小心透露出来。
张扬给他们带了一些滨海特产的海货,来到常海心面前时,笑道:“海心,有时间再来滨海玩。”
常海心点了点头,心中因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怅然若失,她忽然感觉到,在张扬的身边工作才是自己最安心最幸婚锅时候,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两地相思的事实,不过比起秦清,自己显然还是幸冇运的,至少可以随时想念,随时就过来看他。
商务车缓缓离去,张大官人站在县委招待所的大门外,向他们挥手道别。
陈绍斌拉开车窗,冲着张扬大声道:“哥们,用不子多久,我们会再回来的!”
张扬笑道:“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说话的时候,目光却看着常海心。
常海心嫣然一笑,悄悄将睫毛低垂了下去。
高廉明就站在张扬的身边,陪着他送人,等到汽车远去,张扬道:“我也回去歇一会儿。”
高廉明道:“我跟你一起去。”
张扬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给你安排好了在县委招待所先住着吗?”
“县委拒待所哪能跟海景房别墅比?张哥,这么大一套别墅,你一人住着也太空了,我过去住,你要是无聊了也能找到一个伴儿聊天,咱们彼此有个照应多好啊。”
张扬道:“别介,我一个人能够照顾好自己,咱俩情分归情分,可我真不习惯跟别人住。”
“怕什么,我是男人啊!”
张扬道:“这年头同性之间也不保险,万一传出了什么,我可丢不起那人。”张大官人主要还是想给自己留点空间。再说了高廉明这小子特别能唠叨,要是把他弄到自己那边住了,张扬的耳根子就别想清净,张大官人对他认识的还是比较透彻的。
周一上班之后,县长许双奇就接到了张扬的通知,原本定在今天下午的常委会取消了,许双奇真正有些纳闷了,他实在看不透这位新来的县委书冇记,来了一周了,这帮常委们还没有一起开过碰头会,张扬究竟是想蒙混度日,还是在酝酿着什么大的举动?许双奇道:“张书冇记,这周发生了不少事情,载还打算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呢。”他在婉转的提醒张扬,应该开常委会了。
张扬道:“等我从北港回来再说吧。”
张扬既然这么说,许双奇也不好反对什么,他轻声道:“张书冇记,您这次去北港呆几天啊?”
张扬道:“明天下午去党校作报告,我之前没干过这种事,说起来还真有点紧张。”
许双奇笑道:“有啥好紧张的,您就把那天你救人的壮举从头到尾说一遍就行。”
张扬道:“那算什么壮举啊,挺简单的一件事,结果被新闻给炒得街知巷闻,已经偏离了我救人的初衷。”
许双奇道:“张书冇记,我知道您做了好事不想留名,可是你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问题,市里让你去做报告,并不是为了你个人的荣誉,而是通过你的这次事迹感动其他的同志,号召党内的同志向您学习,对提升党内广大同志的思想境界有着不小的促进作用。”
张扬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意义。”
许双奇道:“何止是有点,简直是意义太大了。”
张扬道:“我明天过去,打算在北港呆两天,借着这个机会,和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见见面,交流交流。”张扬所说的事情也很正常。
许双奇心说你小子来到滨海正事不干,整天蒙混度日,上层路线倒是没有忘记,他心中对张扬越发有些看不起了,认为张扬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子,之所以能有今天的级别和地位,全都是因为他身后的背景。嘴上却道:“应该的,和领导多沟通才能增进了解,才能更好地领会领导的意图。”
张扬笑道:“我去北港的这两天,滨海这边你就多多费心了。”
许双奇虚情假意道:“张书冇记,你放心吧,我一定贯彻执行好您的决策。”
张扬忽然想起周六晚上在蓝色魅力看到许双奇的事情来,不知这位县长会不会抽空再去光顾蓝色魅力,自己在北港的这两天会不会和他再次狭路相逢?
张扬放下电话,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傅长征敲门走了进来,他把讲演稿已经准备好了,递给张扬过目。
张扬浏览了一下,对傅长征的文笔他是相当信得过的,其实对张扬来说现场演讲,即兴发挥是他的强项,但是他要是兴冇奋过头了容易偏离主要的方向,所以对于大势和方向的把握还要依靠傅长征,有了傅长征的讲演稿垫底,张大官人已经是胸有成竹。(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九章看不透(下)
张扬临走之前,又专门向县委副书记刘建设交代了一下,刘建设对这位年轻的县委书记颇感无奈,说起来张扬来到滨海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就没看到他干过什么正事,稀里糊涂的救了人,莫名其妙的上了央视新闻,成了北港,应该说是平海家喻户晓的英雄人物,要不怎么说人家运气好呢,至于在汽车交易市场闹得那一出,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把公检法的头头都折腾了一圈,来了个三堂会审,搞得大家都以为他要从公检法开始整顿,上任后的第一把火要从这边烧起的时候,他又好像没事人一样不提了。
在刘建设眼中,这位新来的张书记就是个政治混混儿,来到之后正事儿没干,邪事儿一大堆。如果他以后也是这个样子反倒是好事,至少他对党务工作不闻不问,刘建设这个副书记的权力就大了许多,也不存在和许双奇争权的问题,从最初的这几天来判断,张扬的到来很可能就是官二代镀金,等他捞够了政治资本,很快就会闪人,前往下一处,谋求另一个职位,完成他在政治上的一次飞跃。
县委县政府的干部中很多人都抱着和刘建设一样的观点,但是有一个人并不这么认为,这个人就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洪长青,她有过和张扬一起共事的经历,可以说那天在汽车交易市场上遭遇的一切,她至今记忆犹新,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深刻,不仅仅因为张扬利索的拳脚,更因为张扬临危不乱,在那种混乱场面下仍然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将公检法的领导玩弄于股掌之中,虽然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也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可洪长青却明白,那是因为张扬没去追究,只要他坚持追究下去,说不定会扯出一些更大的麻烦。
洪长青留意到新任公安局长已经到任,据可靠消息。程焱东和张扬的关系很好,他的这次调任十有**就是张扬在背后动了手脚。一直坚持不用司机的张书记忽然也改了口,他从东江直接弄来了一位小车司机,现在专职为他开车。
洪长青对张扬的一举一动都是颇为关注的,她总觉着这位书记目前的不闻不问。让滨海沿着过去的轨迹暂时走下去,只是一种策略,他的那把火早晚都会烧起来,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让洪长青最为忐忑的要数张扬弄来了傅长征,傅长征现在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事实上他就是张扬的贴身秘书,意味着他是张扬的亲信,洪长青甚至感觉到。傅长征的到来就是为了接替自己的位置的。
张扬前往北港并没有带车去,因为他知道洪长青每天都会返回北港,她是坐公车回去的,张大官人主动提出搭洪长青的便车,洪长青当然不能拒绝。
上了那辆黑sè的奥迪车,洪长青道:“张书记,您不是明天才去党校演讲,怎么今天就过去了?”
张扬道:“去拜会拜会几位市领导。我来滨海都一个星期了,连领导的码头都没拜过,怎么能行呢?”
洪长青笑了起来,张扬说起话来江湖气真重。
洪长青向司机道:“小李,这两天你就跟着张书记吧。”
张扬笑道:“不用,你们把我送到紫金苑小区就行。”
洪长青按照张扬的吩咐把他送到了紫金苑。
张扬在小区大门就下了车,他来这里是为了见一个人。现任江城市常务副市长曹向东。曹向东的一家虽然因为工作的缘故搬到了东江,可是他的父母仍然还在这里居住,所以曹向东平时一有时间就会过来探望父母,最近这几天,他的父亲生病了。曹向东都在家里照顾。
张扬也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才过来探望,他在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一些水果,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手过去。
来到曹向东父母所在的房子,张扬敲了敲门,过了没多久,房门开了,开门的是曹向东,看到门外的张扬,他颇感诧异,实在想不通张扬怎么会找到这里,自从他离开北港之后,和这里的官员就不再有任何的联系,每次回来他都尽量低调,不去惊动过去的任何同僚,不过曹向东很快就猜到张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张扬在江城方方面面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一定是从江城那边打听到了自己的去向,并问到了他父母的住址,虽然感到有些诧异,可曹向东还是很热情地把张扬请了进去:“张扬,呵呵,真没想到会是你。”
张扬道:“我听说伯父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曹市长,我也没想到你会在家。”
曹向东一脸热情洋溢的笑,可心中却道,你不知道才怪!他把张扬请进房内。
张扬看到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房子,装修的还算不错,他先去曹父的卧室问候了一声,并将礼物放下。
曹向东向父亲道:“爸,这位是我过去在江城的同事张扬,现在他是滨海县的县委书记。”
曹父笑了笑,他过去也是北港的一位老干部,如今已经离休多年,他打量着张扬道:“张书记,真是年轻有为啊,这两天我常看新闻,你救人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张扬嘿嘿笑了一声,谦虚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根本就不值一提。”
曹向东搬了张凳子让他在chuáng边坐下,又忙着给张扬泡了杯茶。张扬让他不必忙活,喝了口茶道:“伯母不在家?”
曹向东道:“去买菜了,老爷子想吃黄花鱼。”
张扬道:“曹伯伯,您哪儿不舒服啊?”
曹父叹了口气道:“颈椎病。”
曹向东道:“颈椎增生,压迫椎基底动脉,去医院看过,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
张扬看到一旁的X光片,提出想看看片子,曹向东听说过他过去是学医的,也没感到什么奇怪,将片子递给他。张扬拿起片子对着阳光看了看,颈椎片显示曹父的颈椎生理曲度消失,颈椎五六七骨质增生严重,韧带钙化。
曹父道:“现在不能站起来,一站起来就头晕脑胀,跟醉酒似的。”
张扬笑道:“医院怎么说?”
曹向东道:“说是有种小针刀,可医生也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治愈。”
曹父道:“我才不相信那玩意儿,都是骗人的,颈椎病根本治不好。”
曹向东道:“牵引也做过了,针灸推拿也试过,可始终没什么缓解。”
张扬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找对人,我家倒是祖传了几手推拿的方法,曹伯伯,您要是信得过,我帮你试试。”
曹父晕的不行,他点了点头道:“死马当成活马医,你只试,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这种天旋地转的滋味,我还不如一头碰死呢。”
曹向东是个孝子,听到父亲这样说,脸上不由得lù出忧愁之sè。
张大官人笑了起来,他让曹父坐起,背朝自己,活动了一下手腕,让曹父把夹袄脱掉,只穿着内衣,家里的暖气很足,即使穿着轻薄也感觉不到寒冷,张扬也把外套脱了,他开始为曹父按摩肩颈。
曹向东本来将信将疑,可是看到张扬娴熟的按摩手法,马上就相信这厮过去的卫校没有白上,他又怎会知道,眼前这位是大隋朝那会儿的第一神医,遇到张扬,算他们家老爷子运气。
张大官人的按摩手法宛如行云流水,轻重缓急,节奏掌握的无比准确,开始的手法非常轻柔,渐渐手法开始加重,再到后来,甚至可以听到曹父的颈部骨节发出噼啪声响。
这声音听得曹向东心惊胆战,生怕这厮一个大力把老爷子的脖子给拧断了。
曹父却随着他的按摩感觉轻松了许多,张扬一路按摩下来,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曹父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目,望着张扬,又惊又喜道:“张书记,你是神医啊!经你按了两下,我现在居然不晕了。”
张扬笑道:“只是短时间内缓解了一下你的症状,原理很简单,只是帮助你稍稍拉开一些颈椎的间隙,减轻血管压迫的症状,这种方法只能短期有效,起不到根治的效果。”
听张扬这样说,曹父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些希望顿时又冷却了下去,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我这颈椎病是治不好了。”
张扬道:“虽然不可能除根,可是缓解症状还是可以的,等明天我有空,带些金针过来,帮你针灸一下,效果应该可以维系很长一段时间。”
曹父道:“真的可以?”
张扬笑眯眯点了点头道:“曹伯伯,我怎么会骗你?太久我不敢说,针一次之后半年之内应该没事,等你下次发作的时候,一个电话,我再过来就是。”
曹父闻言欣喜若狂,一直以来这颈椎病都是困扰他生活的最大问题,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过得生不如死,如今终于有了缓解的方法,他怎能不高兴。
曹父道:“向东,赶紧去准备好酒好菜,咱们得好好招待我的救命恩人。”
张扬笑道:“曹伯伯,我可不敢当,这样吧,我也不等明天了,这会儿就去中药店买些金针过来,帮你治疗,让你今晚踏踏实实睡个好觉。”!。
第九百二十章讨教(上)
曹向东并没有料到张扬会有这样的手段,看到父亲笑逐颜开的样子,方才相信张扬的这番按摩推拿真的有效,他笑道:“爸,回头我们出去吃,张扬,这里你不熟悉,我和你一起去。
紫金苑对面就有一间中药房,曹向东带着张扬到了那里,张扬买了金针,又按照需要选购了一些中草药。
回到家里,先把金针包好用蒸锅消毒,借着这段空隙,为曹父开了几张调养的方子。
等金针消毒完毕,他点燃酒精灯,让曹父脱去内衣,赤膊坐在那里,捻起一根金针,从曹父的颈部刺了进去,张扬的针法和别人不同,金针在他的手中只是用来导气的工具,刚才他已经通过按摩推拿,将曹父狭窄的颈椎间隙扩张了一些,这对于行针造成了便利,金针自如透入椎间隙之中,在人体之中行针,颈椎最为凶险,这一部位遍布神经血管,稍有不慎就会造成神经血管的损伤,更有甚者,如果进针的深度控制不好,会损伤骨髓。
张大官人进针的分寸把握的很好,进入椎间隙少许,然后内息沿着金针投入,他的左手迅速点中曹父的几处xué道,这是防止他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动弹,以免造成意外损伤,内力修行到一定的境界可以收放自如,能将无形的内力化为实质,精确到每一分,那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古有六脉神剑,御气成剑,所向披靡,今有张大官人利用金针,将内息附着于金针之上,对曹父颈椎上严重增生的骨质进行剥离,其实中医的小针刀也是这种原理,不过那还是通过器械,而张大官人是利用自身内力聚成一柄有质无形的小刀,如果不是修炼了大乘决,张大官人对于内力也无法做到如今的掌控自如。
在曹向东看来,张扬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针灸罢了,他并不知道其中的真正玄妙。
张扬这一次只针对增生最为严重的五六颈椎进行了部分清除,考虑到曹父的身体和年龄因素,他不可以操之过急。治疗仅仅持续了十分钟,就已经结束,张扬解开了曹父的xué道,微笑道:“曹伯伯,今晚脖子可能会有些酸疼,曹市长给您买了颈托,不过您放心,应该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曹父最痛苦的是头晕,经张扬行针之后,虽然脖子有些酸疼,但是比起之前头晕脑胀的感觉还是要舒服多了。
此时曹向东的母亲回来了,听说张扬帮助老头子治好了头晕病也是开心非常。
曹父歇了一会儿,脖子的疼痛也不像刚才那般剧烈,张扬又让曹向东的母亲将自己买来的中药煮了给曹父每天饮用三次,等一周之后他再来帮助曹父治疗一次。
曹父道:“小张,你就别忙活了,向东,你赶紧带张扬去吃饭。”
曹向东看到父亲的情况的确好转了许多,心中也是非常高兴,他也知道张扬这次过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探望自己的父亲这么简单,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在官场之上这样的道理颠扑不灭。
曹向东带着张扬来到小区附近的一家砂锅居,要了一份砂锅带皮羊肉,点了两道凉菜,在小包间内吃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曹父去门让儿子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茅台酒带了出来。
曹向东亲自为张扬把面前的玻璃杯倒上,张扬笑道:“曹市长,您太客气了,哪有上级给下级倒酒的道理?”曹向东微笑道:“这里没有什么上下级,再说你也不是我的下级,我们家老爷子把你当成了救命恩人,你救了他的命就是我的恩人。”
张扬道:“别介,我真受不起,区区小、事,咱千子别这么夸张。”
曹向东确认为一点都不夸张,他父亲的这个头晕病已经有了很多年,每次犯病都把老人家折磨的要死要活,身为子女,他当然也无法清净,就拿这次来说,江城正在创建卫生城,他负责主抓这一块,工作上正处于最忙的时候,可听说老爷子病了,还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如果老爷子的颈椎病能够缓解,曹向东也有更多的精力去兼顾工作。他叹了口气道:“张扬,你都不知道,我身在江城,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老爷子的病,我本想把他们接过去,可是老两口在北港住惯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去江城,所以我只能两头跑。”
张扬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都看到我们表面的风光,谁知道我们背后的辛酸啊!”
曹向东笑了起来:“你有什么辛酸的地方,我怎么看不出来?年轻轻的就已经当上了滨海县委书记,这样的风光可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的,还有,你现在是全国闻名的英雄人物。”
张扬苦笑道:“我压根就没想出名,曹市长,你说出名对我有什么好处?”
曹向东道:“出名对一个人最最重要的就是自我满足感,还有荣誉,更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张扬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一个人想要踏踏实实干事,就不能弄成众人瞩目的明星,如果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那么他啥事儿都干不成。
曹向东微笑道:“其实越是当领导的越需要低调,这我倒是赞成。”他和张扬碰了碰酒杯,喝了口酒道:“这次来北港不会专门为了探望我父亲的吧?”
张扬道:“我来北港是因为项书记发了话。”
曹向东眯起双目充满问询的看着张扬。
张扬道:“项书记让我来党校给目首正在学习的干部做一个报告,先进事迹报告。”
曹向东笑了起来,他已经听出来了,出名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张扬刚来滨海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各大媒体上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消息,项书记让他做个先进事迹报告也实属正常。
张扬低声道:“曹市长,我刚来滨海,对这边的领导都不熟悉,你说我现在在滨海屁股都没坐热呢,项书记就让我去党校作报告,他该不是对我有什么不爽吧?”
曹向东当然明白张扬想从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而且张扬之所以这样殷勤的上门探望自己的父亲,并为父亲解除了病痛,其目的就在于此,既然离开了北港,曹向东是不想再谈论北港的是非的,可是张扬今天的确给了自己一个不小的人情,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有所回报,这世上没有白白付出的道理,官场上更是如此。
曹向东微笑道:“其实只要留意一下历史,功高盖主的人往往都没有好下场。”
张扬道:“曹市长,我开始倒是想选择低调做人来着,这次出名真的不是在计划,中的事情。”
曹向东道:“项书记这个人对自己人还是很不错的。”
张扬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然后他喝完酒,曹向东的这句话一语双关,对自己人不错,也就是说对不是自己人的肯定不行,无论对北港还是对项诚来说自己都是一个外来户,项诚没理由对自己好。张扬旁敲侧击道:“北港的经济在平海倒数第一,项书记的领导地位却相当稳固,三朝元老了,看来项书记在某方面一定有着突出的能力。”
曹向东道:“国家建设不仅仅限于经济层面,还有精神层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有时候精神文明的建设要比物质文明的建设还要重要。”
“可我横竖也没看出北港在精神文明建设上比其他城市突出的地方,曹市长,我能说句不该说的话吗?”
曹向东微笑点了点头。
张扬道:“北港的娱乐业好像很发达。”张扬说得婉转,毕竟曹向东过去在北港担任过副市长,张扬也搞不清曹向东究竟是不是项诚的人,如果自己说得太多,如果曹向东本身就是项诚的人,那么他说不定很快就会把自己的话转述过去,项诚必然会对自己生出警惕之心。人在官场之中,步步惊心,不由得你不去提防。
张扬在提防曹向东,曹向东一样也在提防着张扬,有些话张扬说了没事,但是他不能乱说,张扬有足够强硬的后台,年纪轻轻就能够爬升到滨海县委书记的位置,而他能有今天都是辛苦拼搏而来,曹向东做事从来都很谨慎,他的处事原则也是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曹向东道:“北港是沿海开放城市,娱乐业方面比起内陆城市自然是要发达一些。”他当然明白张扬所指的并不是单纯的娱乐业,而是指sè情行业。
曹向东的答案显然不能让张扬满意,张扬道:“很多事都是国家明令禁止的,为什么在这边可以大行其道呢?”
曹向东道:“每年都需要禁止的东西,就证明屡禁不止,屡禁不止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法令不严,二是的确有社会需要,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是那么容易从根本上解决的。”
张扬意识到曹向东对于北港的事情不愿多言,应该是不想招惹是非,张扬又道:“曹市长,你对我在滨海执政有什么建议吗?”
曹向东缓缓落下酒杯道:“每到一个地方,我都抱着看红灯的心态,一停二看三通过,谨慎一点总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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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讨教(下)
张扬喝了。酒道!“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曹向东盯着张扬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害怕自己说得越多,张扬就会问得越多。
张扬道:“我来了有一周了,可还是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外人。”
曹向东笑道:“你是说自己和这边的官场格格不入?融入不到这个集体中去?”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有这种感觉。”
曹向东道:“新到一个地方都是这个样子,双方都有一个试探和了解的过程,我相信凭你的能力,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和周围的同事打成一片。”
张扬从曹向东的身上并没有获得太多的信息,这让张扬不免感到有些失望,在他和曹向东分手之后,想了想这件事,自己的出发点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曹向东是从北港走出去的官员,他不可能倒回头来去说北港的不是。张扬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前方的路口,看到路口闪烁的红灯,想起曹向东的那句忠告来,一停二看三通过,不外乎就是提醒他要谨慎,张大官人感觉自己来到滨海的这段时间总体表现还是低调和谨慎的,如果不是凑巧遇到了武意那个小妮子,自己也不会被新闻过度报道,从而成为一个全国皆知的英雄人物。
张扬还没有找好住处,他准备拦出租车前往市政府一招,一辆红sè桑塔纳在他的面前停下,lù出一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嗨!哥们,哪儿去?我送你?”
张扬一眼就看出这是一辆黑出租,他没有理会那司机,继续向周围张望着。
那司机还没有马上走的意思:“嗨!哥们,都一样,我给你算便宜点儿。”
张扬道:“市政府一招多少钱?”
司机道:“二十!”
张扬道:“您倒是真敢要当我外地人啊!”他这口音可不就是外地人嘛。
那司机笑道:“十块总成了吧,我把你送到大门口。”
今晚风有点大,张扬也不想老站在路边,等了这半天也没见一辆出租车从身边经过,他有些后悔应该自己开车过来的,可是又害怕自己的那辆坐地虎在北港太过引人注目,有违于他想低调的初衷。
张扬上了汽车坐下,司机踩下油门启动了汽车,他笑道:“瞧你的样子,是第一次来北港吧?“张扬笑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司机道:“北港的出租车晚上很少在这儿活动,谁不往人流量多的地方扎啊?现在出租车大都在码头、车站、市中心那些地方。”
“你怎么不去啊?”
“我没有营运证,去那儿跟人家抢活?那不是等着被揍吗?我平时也就是出来转转拉点小活,算你运气,我是刚从家里出来,拉你也是第一炮活。回头我就去海星街等活了。”
张扬道:“海星街很热同吗?”
司机呵呵笑道:“说你是刚来吧,海星街你都不知道,是我们北港的夜生并一条街,美女如云,买醉寻欢的地方懂了吧?”
张扬这才明白什么意思,他跟着笑了一声又道:“我又没去过。”
“想不想去见识见识,我带你去一家好地方,车费不多收你的。”
张扬知道这些司机往往都和一些夜店有联系,送客人过去可能会有提成,他打了个哈欠道:“不去了,今儿多喝了几杯太累,对了,你说的海星街我没听说过,不过我听说你们北港最有名气的是蓝sè魅力。”
司机道:“你是说天街吧?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玩的地方,会费都十万,兜里没有千儿八百万我劝你还是别往那边凑了。”
张扬道:“都说你们北港穷,看来消费水平不低啊。
司机笑道:“老百姓是消费不起的出入天街的不是达官就是贵人,小伙子反正那种地方就是一销金窟,能不去就不去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
张扬觉着这司机倒是蛮热心的,下车的时候给了他二十,没让他找钱。
司机道:“你要是真想找乐子,一招旁边的寻梦园夜总会里就有,你去转转说不定能够遇到好货sè,huā几百块钱带到一招里包夜,有安全又妥当。”
张大官人真是有些无奈,这司机真把他当成一买春的嫖客了。
从小见大,黑车司机随口说出的几句话,更验证了北港的社会治安非常混乱,这也证明项诚作为市委〖书〗记对这座城市的管理是不力的。
张扬来到服务台订好了房间,北港上档次的酒店有很多,大多分布在滨海大道附近,市政府一招位于市中心,临近北港市市委,这边市委和市政府有一公里的距离。
张扬要了个普通标间,这也是他来到滨海之后的一个转变,不再像过去那样,生活上一向都讲究高标准,这次是公差,公家的钱能省一分则省一分,这不是作秀,张大官人huā公家的钱心里不踏实。
洗澡之后,例行给几位爱人打了电话,打给秦清的时候,张扬明显能够觉察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以为她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关切道:“清姐,是不是新城的工作太忙?一个人应付不来?”
秦清道:“不是,有这么多人帮我,一切都开展的很顺利,再说了,你把今年的招商任务都完成了,对我来说主要就是落实的问题。
张扬道:“我总觉着你有些不对头,怎么了?”
秦清道:“没什么!”她的声音透着一丝犹豫,有种yù言又止的味道。
张扬道:“清姐,有什么千万别瞒着我,你要是不说,回头我问海心去。”秦清道:“你千万别问她,她回来东江后就被常〖书〗记叫回去了。”
“回家了?来滨海的时候我都没听她说。”
“应该是家里有事吧。”
张大官人道:“清姐,你到底有什么事儿,你要是不说,我明天回东江找你去。”
秦清道:“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遇到了点tǐng恶心的事儿。”
“怎么了?”
秦清道:“不知是哪个别有用心的人往纪委那边递了一封举报信,说我生活作风方面存在问题。”张扬一听这事儿,马上就想到了自己,他低声道:“是我们俩的事儿?”
“不是!”
张大官人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清显得非常难为情:“我跟你说,你可不许生气。”
张扬连连点头:“你放心,我现在心xiōng宽广的很。”
秦清得到他的承诺后,方才道:“有人举报我xìng取向有问题,说我和海心之间产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张大官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他妈谁啊?缺德!缺德到了极点,俩女人在一起也能被编造出绯闻来,张扬道:“清姐,这事儿从何说起啊!”
秦清道:“我也觉着莫名其妙,可就是有举报信送到了省纪委,刘副〖书〗记还专门找我谈了话。”
张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本来把常海心留在秦清身边,就是想她们之间有个照应,可没想到事情居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刘〖书〗记说什么?”
秦清道:“举报信上说我之所以这么大年龄还不结婚,海心之所以不谈恋爱全都是因为我们的xìng取向有问题,我们对异xìng不感兴趣,而且过去我俩在一起作伴值班,一起逛街什么的都被人拍子照片,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可恶?”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这他妈谁啊?真他妈敢想,要是让我抓住他,我非捶扁他不可。”
秦清道:“算了,反正我向刘〖书〗记解释清楚了,我和海心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就是朋友关系。”
“恐怕不仅仅是朋友关系吧,你们俩还是姐妹,同chuáng共枕的姐妹。”
“滚!”秦清含羞带怨的骂道,这种时候,张扬还有心情开她玩笑。
张扬道:“没事儿,反正在官场里你不折腾别人,别人就得想着法子折腾你,我要是在东江,这绯闻就落在咱俩身上了,我现在离得远了,他们就往海心身上打主意。”
秦清道:“在体制中,想和朋友走得近一些都不行。”想起常海心,秦清的脸上有些发烧,她们两人当然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被张扬弄到了一张chuáng上,彼此什么没有见过。秦清道:“张扬,有些时候,我真的想甩手不干了。”
张扬道:“清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这种小事根本打不倒你,再说了,没影的事情,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xìng取向正不正常,只有我才有发言权。”
秦清啐道:“你别说了,羞死了。”
张扬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恐怕抽不出时间回东江,有时间你过来。”
秦清嗯了一声,然后又道:“刘〖书〗记的意思是,想让海心换个地方。”
张扬道:“啥?没影的事情,凭什么要换地方?”
秦清道:“可能是常〖书〗记的意思。,…
联想到常海心的父亲岚山市市委〖书〗记常颂的刚烈脾气,那可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常颂极重名誉,说不定他会因为这件事逼迫女儿返回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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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家庭纷争(上)
秦清和常海心遇到了麻烦,张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他本想找刘艳红问问这件事儿,现在时间虽然不是台湾,可他冒冒然去问刘艳红,总觉着有些不好,就在张扬决定还是先给常海心打电话安慰她以下的时候,刘艳红先给他打来了电话。
张扬心说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巧,我正准备找你,你先找我来了。
刘艳红首先问了张扬的近况,然后告诉张扬,她这个周末去江城公干,如果张扬有空,希望他抽时间去江城一趟,她有些事想找张扬当面谈谈。
张扬一口应承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反正也没打算进行什么大动作,滨海距离江城开车也就是三个小时,刘艳红找他肯定有重要事情,不然她在电话中就向自己说了。
张大官人旁敲侧击道:“刘姐,最近我听说一荒唐的事儿,不知该不该问。”
刘艳红道:“你小子不必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只管说。”
张扬道:“我听说最近有人把秦书记和常海心举报了?”
刘艳红笑道:“张扬啊张扬,你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啊,离开东江这么远,东江这边的事情你清清楚楚,是秦清还是常海心告诉你的?”刘艳红何许人物,马上就猜了个七八分。
张扬笑道:“谁都没说,我听别人说的。”
刘艳红道:“既然你都说荒唐了,就别问了,官场中,生旦净末丑,什么样的人没有?过去不是有人说你和秦清之间有问题吗?”
张大官人干咳了一声道:“那如…您怎么又扯到我身上”
刘艳红道:“不遭人妒是庸才,秦清年轻轻的就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有人看着眼红也是理所当然,这官场中啊,没完没了的是非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没点心理承受能力是不行的。”刘艳红发出这番感慨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初她也一度因为和宋怀明之间的绯闻,差点放弃了仕途如今她已经tǐng过来了。
张扬道:“人心险恶啊!”
刘艳红道:“你就别感慨了自己把自己的事情料理清楚,别让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就行了,最近看到关于你的不少正面新闻,不错啊,已经成了英雄人物了。”
张扬呵呵笑了一声。
刘艳红的话题又绕了回去:“秦清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已经很成熟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不大清者自清,上级对她也表示了充分的信任,不过海心那边情绪有些低落常书记也很生气,十有**是不想海心再回东江工作了。”
张扬听到这种情况,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了,和刘艳红随口聊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他想了想还是给常海心打了个电话表示一下安慰,可常海心的手机关机了。
联系不上常海心,张扬也不好这么晚往她家里打电话只能采取曲线救国的路线,给常海龙打了一个。
常海龙接到张扬的电话听他问起秦清和海心的事儿,也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要是让我抓住那个诋毁海心的家伙,我非把他的门牙给敲掉不可!”
张扬笑道:“捕风捉影的事儿不用放在心上。”
常海龙道:“我当然不信,可是这次我们家老爷子火气很大,这两天干脆把海心给禁足了,手机也被他收缴了过去。”
张扬这才知道常海心的电话始终打不通的原因,他笑道:“常书记就是那个脾气。”
常海龙道:“海心表面柔弱,可xìng子却是我们兄妹三个里面最要强的一个,目前跟我爸冷战着呢。”
张扬道:“前两天到我这里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了这种倒霉事。”
常海龙道:“张扬,你要是有时间,跟我爸打个电话,他一向对你都很信任,你说话他应该听得进去。
张大官人暗自汗颜,要是常颂知道自己早就把他女儿给那啥了,以他的火爆xìng子,能饶了自己才怪。
常海龙道:“不聊了,我还有事儿。”
其实常海龙并没有什么事情,他是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
争吵来自于常颂和常海心父女两人,常颂这次做得很坚决,不但扣下了常海心的手机,连她的身份证护照也一并扣下了。常海心当然觉着委屈,认为父亲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委屈的就要掉下眼泪:“爸,我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有自己的自由!”
常颂怒道:“我是你爸,这个家里我说了算,我说过,不许你再去东江上班,那边的手续我来负责。”
“你怎么可以这样?分明是不相信我!”
常颂道:“你还没有结婚,恋爱都没有谈过,别人这么说你,你不在乎?”
常海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和秦清之间根本没有那种事情,当然不怕人说。
常颂道:“你不怕,我怕,我好好的闺女凭什么让人指指戳戳?总之一句话,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岚山,哪儿都不许去。”
“你太霸道了,太自sī了!”
一旁袁芝青劝了一句道:“老常,你别生气,好好跟海心说。”
常海心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把我当犯人一样控制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我都有分寸。”
常颂道:“在我眼里,你这辈子都是一个小孩子!”
常海心愤然站起身,眼圈红红的往自己房间内跑去,差一点和下楼的常海龙撞个满怀。
常海龙叫了她一声,常海心没有理会他,没过多久,就传来她重重的摔门声。
常颂怒道:“还反了她了!”
袁芝青叹了口气道:“老常,不是我说你,就算要教训女儿也要好好说,你看你的脾气,这么多年始终不改。”
常海龙在一旁坐丫下来,常颂瞪了他一眼道:“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干什么?想添乱?”
常海龙道:“爸,海心的事儿你信吗”
常颂瞪大眼睛道:“屁话,捕风捉影的事儿,我怎么会相信?我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
“既然你不信,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还把海心的手机和证件全都没收了?”
常颂振振有辞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你都不知道外面传得有多气人!”
袁芝青道:“既然没影的事情,你又何必当真,我就不明白了,女儿在外面受了委屈,你非但不体谅她,反而在伤口撒盐,在家里用这种方法折磨她,她不委屈才怪”
常颂道:“你们什么意思?合着我保护海心是我的不对了?我不让她去东江上班,是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你们想想,现在她回去上班,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风言风语的,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一个女孩子,名声最重要。”
常海龙道:“那您也不能把她关在家里吧?”
常颂道:“我说要把她关起来了吗?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上班,回来岚山,我给她安排就是。”说完他也叹了口气。
常海龙起身道:“我去劝劝她。”
来到常海心的卧室门口,敲了半天,才见常海心过来开门,眼睛都哭红了。
常海龙笑道:“怎么?真生爸的气了?”
常海心抽抽噎噎道:“他那人实在太霸鄙…”
常海龙道:“刚刚张扬打电话过来问你的情况。”
常海心一听,俏脸不觉有些发热,小声道:“连他都知道这件事了?”
常海龙点了点头道:“大家都很关心你,海心,我觉着咱爸也是为你好,你也就别跟他扭着来了,既然想让你回来,你就顺从他一次,在东江在岚山又有什么分别?”
常海心道:“他的态度你都看到了,我要是在他身边工作,还不得被他日盯夜防,我连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常海龙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建议道:“干脆你去张扬那里干得了,他正在招兵买马,你去那边也多个帮手,而且离咱们老爷子远,山高皇帝远的,他也管不了你。”
常海心一颗放心抨抨直跳,二哥的这番话说中了她的心里,如果真的能够去滨海工作,那当然最好不过,可常海心嘴上却不能表lù出来,显得有些生气道:“凭什么啊?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要离开现在的工作岗位?”
常海龙道:“你好好想想,早点休息吧!”
常海龙离开房间回到楼下,看到父母还在那里坐着,常颂见儿子出来,向他招了招手。
常海龙来到父亲身边。
常颂关切道:“你妹没事吧?”
常海龙笑道:“就是说你霸道!”
常颂道:“我那是关心她!”
常海龙道:“爸,海心不小了,你关心她也不能像对待小孩子那样。”
袁芝青跟着点头道:“对,老常,你这个死脑筋该改一改了。”
常颂道:“总之不能让她再回东江了。
常海龙道:“我倒有个主意,这次我和海心去滨海,张扬目前在滨海那边缺可靠的人手,不如让海心去那边工作,反正早晚都得经历下基层锻炼这一过程,干脆现在让她去,有张扬在那边照应,肯定吃不了亏,而且我最近的工作重心在江城那边,距离我也近。”
常颂道:“这事我考虑考虑再说!”(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一章家庭纷争(下)
张大官人的北港之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是去拜会一下各位领龘导,市委书龘记项诚那边是需要预约的,市长宫还山去京龘城公龘务未归,张扬先去了组龘织部龘长孟启智那里,毕竟上次他是省组龘织部龘长焦乃旺直接领过来的,在某种意义上直接绕过了孟启智,张扬这次来也算是向市组龘织部龘长报道。
孟启智对张扬的态度很热情,身为组龘织部龘长,他对张扬的履历背龘景查得清清楚楚,他把张扬请到办公室内坐下,笑眯眯道:“张扬,今天怎么有空啊?”
张扬道:“我一直都很闲啊!”
孟启智心说这话回答的,身为县委书龘记,你刚刚任职就说很闲,这小子果然不是普通人。
孟启智让秘龘书给张扬泡了杯茶,张扬喝了口茶道:“我今天过来,是应项书龘记的要求,去党校做个报告。”
孟启智对这件事并不清楚,不过稍稍一想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为张扬救人的事情,所以说年轻人锋芒太露不是好事,这两天铺天盖地全都是他的新闻,项书龘记十有八龘九不高兴了。
当龘官的心中有数,嘴上却很少点破,孟启智假惺惺道:“张扬,最近大家都在谈论你救人的事情,新闻我也看了,你是有勇有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项书龘记让你去党校作报告,就是想用你的例子去教育其他的年轻干龘部,好事啊,证明领龘导对你的重视和欣赏。”
张扬心说这种重视不要也罢,自己刚来北港就被项诚给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孟启智道:“张扬啊。到滨海有一周了吧,感觉怎么样?工作还适应吗?”
张扬道:“还不错,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孟启智微笑点头,他对张扬的态度还是很和蔼的:“如果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只管找我。”
张扬道:“我记得了。”他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道:“我得走了,上午和黄部龘长约好了要和他一起去党校。”
孟启智道:“这么急啊,我还想留你中午一起吃饭呢。”
张扬笑道:“孟部龘长和我别那么客气,有时间我做东请您。”
孟启智亲自把张扬送到了门外。张扬离开组龘织部之后,直接来到了市委宣龘传部,他和市委宣龘传部龘长黄步成约好了十点钟在办公室见面,可来到市委宣龘传部才知道黄步成临时出门去办事了。
黄步成的秘龘书听说张扬是滨海县委书龘记之后,对他也非常的热情。把他请到休息室内就坐。
张扬在休息室坐了十多分钟,仍然没见黄步成回来,心中有些不爽,这黄步成也太不守时了,明明是之前就约好的事情,现在我过来了,你给我唱了一出空城计,该不是故意想让我在这里等你吧?
黄步成没到。不过市委宣龘传部副部龘长颜慕云到了,颜慕云的另外一个身份是北港市电视台台长兼党组书龘记,她平时的办公地点都在电视台,很少来市委宣龘传部,今天刚巧来市委办事,听秘龘书说滨海县委书龘记张扬在这里,所以她主动过来和张扬见上一面。
张扬望着从外面走入的这位气质高贵的中年女性,他不认识颜慕云。还以为对方是和自己一样来找黄步成的,秘龘书引着颜慕云来到张扬面前,向他介绍道:“张书龘记,这位是我们市电视台的颜台长,颜慕云在外面介绍自己的时候,总是强调自己在电视台的职务,对于市委宣龘传部副部龘长这个身份却很少提及。外人都以为她不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副职,颜慕云微笑着向张扬伸出手去。
张大官人听说对方是电视台台长,赶紧站了起来,伸手和颜慕云相握:“颜台长,您好。您好!”
颜慕云微笑道:“你第一次见我,我却在电视上见了你无数次,你的新闻都是我亲自审核的,小张啊,你很勇敢啊!”
张扬对于喜欢打官腔的女人一直都没什么好感,可颜慕云这个人却做得恰到好处,虽然明明打着官腔,可是并没有让张扬感觉到她有任何的倨傲,张扬笑着回应道:“多谢颜台长对我的鼎力宣龘传,如果没有你们的包装宣龘传,我也成不了英雄。”
颜慕云笑得很开心,她放开张扬的手,在张扬身边坐了下来。
秘龘书赶紧去给她也泡了杯茶,不过是用颜慕云自己的杯子,颜慕云这个人有洁癖,别说是用公用的杯子,在公众场合甚至都很少坐下,她肯陪张扬坐下,足以证明她对张扬的重视。
张扬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颜慕云道:“你的新闻是武意在做,至于后来选送到中龘央台,可不是我的主意。”
张扬忽然想起武意说过北港电视台台长是她阿姨,看来颜慕云和武意的家庭关系非常密切,换句话来说,这也是一个很有些背龘景的女人,张扬微笑道:“颜台长,以后欢迎您去滨海做客,我一定好好接待您,以感谢您对我的帮助。”虽然心中是有些埋怨的,可说出的话让颜慕云感觉到他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颜慕云微笑道:“今天来这里是不是有公干?”
张扬道:“我和黄部龘长约好了今天要去党校那边,下午我有个报告会,项书龘记安排的。”
颜慕云道:“来多久了?”
张扬笑了笑没说话,自己已经等半个多小时了。
颜慕云向秘龘书道:“老黄这个人是不是又糊涂了,和别人约好的事情自己十有八龘九又忘了,小徐,你打个电龘话催催他。”这句话充分表明了颜慕云在宣龘传部的地位,一个宣龘传部副部龘长敢说这样的话,没有相当的底气是不可能的。
秘龘书小徐面露难色,要是他打电龘话催促黄步成,这不是挨训找窍门吗?
张扬能够体谅他的难处,笑道:“不用,不用!”
这时候刚巧宣龘传部龘长黄步成到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入休息室内,人还没进门呢,笑声已经从外面传来了:“惭愧,惭愧!张扬,我把和你约好的事情给忘了!”
颜慕云听到他的声音,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鄙夷表情,虽然是瞬息之间的事情,却已经被张扬敏锐地把握到。张大官人马上判断出,这两位宣龘传部的当龘权者之间肯定不睦。
黄步成的身材不高,可是步幅很大,走起路来步步带劲,这和他过去曾经是军人有着一定的关系,或许是真的感到有些歉意,他主动伸出了双手,很热情的握住了张扬的双手,用龘力摇晃着,颇有些力道。
黄步成的特征很明显,他的头顶英年早谢,中间掉光了,油光滑亮,周围有一圈头发,这就是传说中的,周围一圈铁龘丝龘网,中间一个溜冰场。
黄步成笑道:“张扬,让你久等了,我刚才去郭副市长的办公室,谈谈市委宣龘传工作的近期重点,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你看,我都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惭愧,惭愧!”
张扬微笑道:“没关系!”谁让人家比他官大,让他等等也是很正常的。
颜慕云道:“发生在别人龘身上我一定以为他是存心故意的,可发生在黄部龘长身上很正常,他经常连上班时间都给忘了。”
黄步成笑了笑,可心中有些不悦,颜慕云这句话不是在赤龘裸裸地打脸吗?他微笑道:“小颜,你也来了?电视台最近不忙啊?”言外之意是你忙你的事情去,老龘子不管你,你少他龘妈在这里掺和。
颜慕云道:“今天不是要开内部党组会吗?”
黄步成这才想起自己把这茬事情给忘了,他笑了笑道:“今天就不开了,时间来不及了。”
颜慕云道:“老黄,不是我说你,这么大领龘导,不能整天糊里糊涂的,要是不开龘会拜托您提前通知一声,电视台这么多事我都放下,专程回来开龘会,你以为我时间很多啊?”
黄步成老脸有些发红,他和颜慕云之间的不和由来已久,可今天毕竟是在张扬的面前,颜慕云压根就没想给他面子,这他龘妈什么世道,副职居然批龘评起正职来了。黄步成还算压得住火儿,咧着嘴笑道:“这次怪我,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差,小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让你通知大家今天不开党组会了?”
秘龘书小徐一脸的冤龘枉,黄步成这分明是往自己头上栽龘赃啊,你黄步成什么时候说过不开龘会了?可当秘龘书的关键时刻就得为领龘导挡子弹,小徐硬着头皮,带着歉意道:“哦!对不起,黄部龘长,这事儿我给忘了!”
颜慕云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角色,她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内龘情是什么,冷冷看了小徐一眼:“小徐,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怎么能行?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就不要留在市委宣龘传部了,党组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还有什么你不能忘的?你能干就干,没那个本事自己走人,好好想想吧你!”
小徐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这绝不是臊的,这是恼的,心里把两位部龘长都骂了十八遍,我他龘妈也是人,我也有自尊,你们两人呛茬儿,干嘛可着劲的折腾我,我他龘妈容易吗我?
第九百二十二章演讲(上)
张大官人望着这位可怜的秘书,心中也是同情泛滥,真不容易,夹在两位领导之间真是受苦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君不见无数领导都是从这样忍气吞声一路走过来的,忍过去,你还有前途,忍不了,你就是自断前程。现在你不摧眉折腰的当孙子,以后哪还有当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张大官人的运气的。
小徐果然忍了也认了,当孙子就当孙子吧,干得就是孙子活,没啥可怨的。
颜慕云借题发挥了一通之后,起身离去,临走之前,又向张扬笑了笑道:“小张有时间来我们台里做客!”
张扬点了点头,看着颜慕云远去,再看黄步成的那张脸,已经气得发紫。张大官人心中暗乐,让你丫忘了,让你丫给老子摆谱,挨骂了吧?做人莫装逼,装逼被雷劈,老子不收拾你,老天自会派人收拾你。
黄步成本来是约了张扬一起去党校的,可经颜慕云这么一闹腾,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气得他把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事情都给忘了。
张大官人也是无意中遇到了黄步成和颜慕云之间的摩擦,他全过程保持沉默,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两人他都不了解,当然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张扬最大的感触就是当秘书太不容易,看看小徐刚才受到的夹板气,换成自己,早就甩手不干了。
黄步成这个人的记xìng的确不太好,被颜慕云一打岔,气得头昏脑胀,看着张扬。他居然来了一句:“张扬……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张大官人这个郁闷呐,这货究竟怎么当上的宣传部长,脑袋也太不好使了,明明是你把我约来的,自己迟到了不算,居然还把约他过来的目的给忘了。张扬笑道:“黄部长,咱们不是约好了去党校吗?”
黄步成经他提醒这才想了起来,mō了mō自己的后脑勺道:“你看我这记xìng。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张扬心说你丫头发就快掉光了,可脑子不能掉啊,宣传部长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位子,是我党的喉舌,是把握舆论大势的关键。这样的位子怎么可以让一个糊涂蛋来干?虽然和黄步成只是第一次见面,张大官人对这厮压根没留下一丁点的好印象。
黄步成道:“张扬,你等我一下,我去整理一下。”说是去整理,事实上是去了洗手间。黄步成有个毛病,一生气就肚子疼,肚子一疼就得去洗手间。
张扬只能继续等下去,本以为他很快就会回来。可没想到黄步成这次又去了二十多分钟,等他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十五了,张扬在宣传部足足等了他一个多小时,心中对黄步成更是反感。
秘书小徐已经把车安排好了,张扬跟着黄步成一起上了他的奥迪,黄步成上车之后道:“去党校!”
张扬悄悄看了他一眼,这次黄部长总算没把正事给忘了。
党校位于北港市南郊,车程十五分钟左右。来到党校,汽车直接来到了党校食堂,原来党校方面已经安排好了,中午在这里宴请宣传部长黄步成一行,这一行中当然包括张大官人在内。
党校方面有三位副校长,一位教导主任,一位办公室主任参加了这次宴请。这几位张扬没多少印象,不过办公室主任季晓芳给张扬留下的印象颇深。
季晓芳三十岁,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打扮时髦,妩媚动人。最关键的是会说话,能喝酒。
几句话就把宣传部长黄步成给逗得眉开眼笑,喝酒的时候,季晓芳显然承担了劝酒的重任,她jiāo柔婉转道:“张书记,我这两天都在关注电视新闻,当时就纳闷了,我觉着新闻联播什么时候开始插播偶像剧了,这位英俊的男主角是谁?到后来才知道敢情还不是偶像剧,是电视新闻,里面的偶像明星原来是我们新来的滨海县委书记。”
张扬乐了,这女人不是一般的会说话,他笑道:“季主任,你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我这样,实在不敢当什么青春偶像,黑不溜秋的,一看就是从农村出来的苦孩子。”
季晓芳道:“张书记太谦虚了,你都不知道现在自己有多火,我们党校的年轻女老师女干部都把你视为偶像,多少未婚的女孩子都把你当成了梦中情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大官人明知道她在恭维自己,可听起来还是感觉到舒服。又有哪个男人不想成为所有美少女的梦中情人?张大官人的自尊心明显得到了满足,所以季晓芳端着酒敬他的时候,张扬很痛快地就接了过来,一仰脖小二两酒就喝了个干干净净,别的不说,单单是喝酒的气魄就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了。
季晓芳道:“张书记真是海量啊!”
张大官人喝完了这杯酒,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喝这么多的,下午还要给那帮干部做演讲,喝这么多酒总是不好。他笑道:“我酒量一般,不过就是喝酒利索一些。”
黄步成道:“张扬啊,我早就看出你是个痛快的年轻人,来,咱们干两杯杯,我借着这杯酒表示对你来到北港工作的欢迎,同时也表达我今天让你等这么久的歉意。”
张扬笑道:“黄部长,您太客气了,咱们还是一杯双意吧,我下午还得演讲,真要是喝多了,上台胡说八道,岂不是要丢人了。”
在场人都笑了起来,党校副校长胡金健道:“谁不知道张书记是海量,有道是,酒能助兴,这点酒根本醉不了你,喝点酒还能有助于你的演讲发挥呢。”
黄步成笑道:“金健同志,你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喝多了话就多。”
胡金健也是个好酒之人,而且基本上每喝必醉,醉了之后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听黄步成这么说,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张扬道:“党校的环境不错,软硬件设施一流,比起我们滨海县党校真是一天一地,以后我得向市里打申请,争取市里给我们拨点款,把县党校的环境改造一下。”
黄步成道:“到底是县委书记,三句不离本行。”
季晓芳道:“张书记,以后您可要经常来我们党校授课。”
张扬道:“我属于一瓶不满,半瓶咣当,过来一次还能讲出点东西,下次来,我就肚里没货了,做人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耐我自己清楚,党校这种地方卧虎藏龙,没有一定的胆sè我还真不敢过来。”
胡金健道:“谁不知道张书记胆sè过人,不然也不会做出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
张扬笑道:“我这次来党校可不是胆sè过人,项书记发话了,赶鸭子上架,我不来也不行啊。”
黄步成笑道:“这是项书记给你的荣誉,别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有呢,你可不能有怨言啊。”
张扬道:“我可不敢有怨言,我就是有点忐忑,害怕自己回头上了讲台说不出话来。”
季晓芳道:“今天人不多,党校本身的员工加上培训班的学生五百多人,还有五百多人是听说你要来演讲,临时主动要求前来的各企事业的基层干部。”
张大官人没想到这里居然召集了一千多人等着他,额头上有些冒汗了:“那啥……一千多人,坐得下吗?”
季晓芳笑道:“回头去操场上讲,两千人也坐得下!”
张大官人把杯中酒喝完,拿起桌上的纸巾把脑门上刚刚惊出的汗给擦掉:“那啥……我还真没想到这么大场面,要不,我准备一下。”其实这货心里一点都不紧张,面对一千多人都要紧张,还怎么当大官?张大官人那是见惯风浪的主儿,他只不过是在这帮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至于额头的冷汗,那是他用内力逼出来的。
看到张扬的模样,在场人都以为他紧张了,黄步成暗笑这小子没经过场面,这点事都紧张成这幅模样,以后还怎么做大事?
胡金健道:“张书记,我敬你一杯,预祝你下午演讲成功。”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这帮货没有一个好东西,明知道老子下午就要上台演讲,还憋着劲想把自己给灌多了,我要是真禁不住劝,被你们给弄多了,岂不是成了北港的笑话。
张扬端起酒杯道:“最后一杯,喝完这杯酒,我得休息准备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我总不能让大家失望而归,您说对不对啊黄部长?”
黄步成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笑了笑道:“张扬说得对,得让他休息准备一下,正事要紧,正事儿要紧。”
胡金健道:“张书记,我看你有些紧张,其实你没必要紧张,就当在县里做工作报告一样,演讲这种事情,越是放松,发挥才能越好,你越是把它当成一回事儿,越是紧张。”
胡金健的这话倒是不错,可是他并不知道,张大官人一点都不紧张,就算去中央党校做演讲,这厮眼皮都不会眨一下,一个北港党校,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
第九百二十二章演讲(中)
季晓芳安排张扬去她的办公室休息,演讲安排在下午三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张扬在沙发上坐了,季晓芳给他泡了一杯茶,笑了笑道:“张〖书〗记,您先在这儿休息,我去看看会场的布置情况。张扬点了点头道:“你忙!”
季晓芳走后,张扬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刚刚休息了没多久,手机就响起来了,打来电话的是武意,她知道张扬今天下午要来党校演讲,所以想要过来捧场。
张大官人对武意所谓的捧场持高度怀疑态度,武意知道张扬害怕什么,笑道:“你放一百个心,我这次真的只是为了捧场,就我一个人过来,没有摄像,没有导播。”
张扬道:“那你就来呗!”
武意道:“我已经在党校了!”
张大官人听说她已经到了,也不好意思躲着不见,告诉她自己就在党校办公室。
武意没多久就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张扬打开房门让她进来。
武意道:“嗬,一个人躲在这里忙里偷闲啊!”
张扬道:“马上就得上台了,据说得来一千多口子人呢,我怎么都得准备准备。”他向武意的身后看了看:“没其他人跟过来吧。”
武意在沙发上坐下道:“我都说过了今天专程过来捧场的,你既然不想出名,我才懒得折腾呢。”
张扬点了点头。
武意又道:“可是我看到北港日报的记者来了,你今天作报告的事情,肯定还是要有人报道的。”
张扬道:“自从上了新闻我就没清净过。”
武意道:“你别怨我,又不是我让你来演讲的。”
张扬靠在沙发上:“对了。你和颜慕云很熟?”
武意道:“是啊,她是我阿姨!怎么?你见到她了?”
“今天我去市委宣传部刚好在那里遇到了她。
武意道:“我阿姨人不错的。”
张扬笑了笑,并没有将颜慕云和黄步成今天的那场chún枪舌战说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张大官人在党校一帮领导的陪同下来到〖主〗席台,宣传部长黄步成吃过饭之后就走了,据说是身体有些不适,原定他的讲话也取消了,张扬感觉他十有**是喝多了。而且黄步成那种级数的官员自然没兴趣听他的报告会。
党校副校长胡金键用jī动的声音宣布张扬的到来,现场响起了一片掌声,一千多个人倒是有多半人鼓了掌,但是张扬还是听出了掌声并不热烈,这也难怪。报告会是项诚要求的,听报告的这帮干部显然对这种政治宣教味很浓的讲演没什么兴趣,很多人认为听这种报告就是浪费时间。
张扬把麦克风拉到自己的面前,慢条斯理的从兜里掏出了傅长征为他准备好的讲演稿。
看到台上的张扬拿出那一沓讲演稿,台下的听众们在心底越发的不屑了,在场一千多号人大大小小都是干部,其中不乏口才绝佳之辈,更有作报告之时。不用稿件,谈笑风生滔滔不绝者。对一名党的干部来说,口才实在是太重要了,你不但要会做,还得会说,你不说谁知道你干了什么?
张扬把讲演稿放在一旁笑道:“我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张扬,男。二十七岁,江城春阳人,现任北港市滨海县县县委〖书〗记,今天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领导让我来,我其实自己不想来,可又不敢不来。”
现场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这位年轻〖书〗记的开场白倒是别具一格,关键的一点是,他没有看稿子。
张扬继续道:“刚才我上台的时候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我抱着和大家交流的态度,可当我坐下来之后。听到大家的掌声,我的信心顿时打折了,因为我坐在上面看得清楚,在场的各位有三分之二的鼓掌了,还有一部分没鼓掌,就算鼓掌的,掌声也不热烈,证明大家对我不是那么的欢迎……”
张大官人的话被热烈的掌声打断,张扬笑道:“这掌声不是欢迎,是你们对我的反击和抗议。”
现场传来了笑声,掌声越发热烈了。
张扬道:“其实我不喜欢听领导作报告,原因很简单,枯燥乏味,每次我听领导作报告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领导讲话,有马三立老先生的水准就好了,站在舞台上,一个段子说完,大家接着期待着下一段,鼓掌那是发自内心的,希望老先生能多说一段,有些时候,领导作报告,我们的掌声也很热烈,为啥啊,因为我们同时感觉到如释重负,谢天谢地,您总算讲完了!”
现场笑成了一片,掌声雷鸣般响起,张大官人显然成功的把这帮与会听众的情绪给调动起来。不少人在台下窃窃sī语,想不到这小子虽然年轻,口才却是有一套。
张扬道:“过去我在不少地方都干过,我的多数领导对我的评价是,年轻冲动,jī情有余,冷静不足,也有领导说我敢说敢干,从不顾及后果,到现在我都没搞清楚他们说的是贬义还是褒义,不过从我个人的政治历程来说,我的工作还是得到领导认同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当上滨海县委〖书〗记,现在指不定还在那个小乡镇里当办事员呢。看来我还是能够得到不少领导欣赏的,我由此得出了一点结论,拿出来和大家探讨一下,判断一个官员是否合格的标准,是老百姓的口碑,可判断一个官员能否升迁的标准在于领导是否满意,所以想当一个严格意义的好官很难,必须要左右逢源,既要让老百姓说你好,又得让领导说你好……”
暴风骤雨般的掌声响起,逐渐大家对张扬这番话的认同。
张扬笑道:“但凡鼓掌的都是感同身受,刚才的话有些跑题了,我还是聊聊今天的主题,也就是这条幅上所说的奋不顾身英勇救人事迹报告会。”
张扬端起茶杯喝了。茶,目光扫到了讲演稿上,此时他已经决定不再参照傅长征的讲稿了。如果照本宣科,台下的这帮主儿多数都得睡觉,庸庸碌碌的事情张大官人从来都不屑于去干。
张扬道:“说起奋不顾身英勇救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货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场传出不少惊叹声,本以为他要谦虚一番呢,谁曾想一开口又撂了一颗炸弹,武意坐在台下,妙目生光的看着张扬,她开始发现张扬这个人的内涵居然很深。
张扬道:“既然是报告,我就说说发生在许多年前的一件事儿,那时候我还在江城招商办,当时是数九寒冬,我陪同韩国蓝星集团总裁金尚元先生一起考察开发区的情况,忽然听到湖面上传来呼救声,原来是几名在冰上嬉戏的小孩子从冰面上掉了下去。当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我,是金尚元先生,他已经五十多岁了,第一个就冲向湖边从冰面上跳了下去,我是第二个下去的人,我和他一起把那些孩子从冰冷的湖水中救了出来,事后很多媒体记者想要采访,被金尚元先生拒绝了。”
张扬停顿了一下,喝了。茶,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故事所吸引。
张扬道:“记得我去塔吊上救下那母子两人的时候,有位记者问我,当时我在想什么?如果我救人的时候失足滑下发生了不测,到底值不值得?”张扬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武意,很快找到了她,望着她的眼睛,武意的目光仍然充满了问询。
张扬道:“同样有人这样去问金尚元先生,他身为一个国际跨国公司的总裁,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几个孩子,而且这些孩子还不是韩国人?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生命值得吗?这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当时金先生是这样回答的,生命是无价的,金钱和生命相比不值一提,我既然可以为金钱去冒风险,我当然可以为拯救生命去冒更大的风险。我所做的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去做,这是人xìng!”
张扬道:“这是人xìng!没有什么〖中〗国人外国人之分,也不是什么高尚的**精神在驱动我,我想告诉大家,我所做的只不过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是人就会去做,是一个正常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两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每个人都有良心,每个人都有善心,很多人之所以会去犹豫,是因为被太多的世俗和理xìng所méng蔽,他们mí失了本xìng。如果我当时没有去救他们,任由他们死在我的面前,我想我会终生不安,明明我可以做的事情,我却没有做,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我救人的出发点就是那么简单,心里想什么,我做了!其实现场每个人都有成为英雄的机会,可能每个人也有相当英雄的想法,但是他们或许因为种种的原因而放弃,或许比我慢了一步,我之所以成为英雄,是那对母子成全了我,是周围的看客成全了我,是新闻媒体成全了我,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有没有人在,我都会去救那对母子,我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而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让我以后回首往事的时候,不因一件能做却没有做的事情而内疚!”!。
第九百二十二章演讲(下)
现场的掌声长久不歇,所有的人都被张扬的话而感动着。
武意忽然明白张扬为什么不喜欢上新闻,她开始相信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家伙,其实心中有着极其真诚的部分,这一部分对每个人都拥有着强大的吸引力,正是因为他的真诚,所以他才轻易征服了在场的一千多名听众。
张扬做了个手势,好不容易才压下大家的掌声,当现场重新静下来之后,张扬道:“这是我针对这件事的第一次演讲,也会是最后一次,我已经享受到太多的感谢,太多的掌声,太多的荣誉,今天的这次演讲我几次都想放弃,可是后来我决定还是过来,因为我认为这是一个向大家坦诚心扉的机会,我来滨海不是为了当英雄,我是滨海县委书记,我的职责不仅仅是救那么一两个人,我要扭转滨海混乱和落后的面貌,我要让滨海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我要让滨海变成一方繁荣富强公平祥和的土地,我想做的不是挽救,而是要杜绝李明芳母子的事情再度发生,我认为做到这些,比做一个简单的英雄要难上许多。”
他的目光环视众人道:“我今天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大家一点,我们所从事的事业表面平凡,事实上是极其伟大和艰巨,或许我们中的多数人一生都无法得到英雄的称号,但是我们可以做出和英雄一样,甚至超出英雄的成绩,所以大家不用仰望我,更不必觉着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光环,你之所以仰望我是因为我坐在这个讲台上。我和你和所有人一样都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成为英雄,但是,我坚信。只要我们凭着良心做事,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问心无愧!”张扬说完,他长时间的停顿了一下,看到下面没什么反应,方才笑道:“我的讲话完了!”
此时所有人方才梦醒般拼命鼓起掌来,鼓掌的时候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张扬今天所说的这番话,说到了很多人的心里。
张扬也站起身向所有听众礼貌的一躬:“谢谢,谢谢……”他的声音被持续不断地热烈掌声淹没。张大官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演讲起到了这么好的效果,能够引起在场听众这么热烈的回应。
张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离开了会场,回到了季晓芳的办公室,几位党校的美女老师过来找他签名,张大官人感觉到自己忽然变成了偶像明星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甚至怀疑这很可能是党校方面故意安排的,不过张扬还是很愉快的为这些年轻女老师们签了名,有一点无可否认,张大官人的字写得太漂亮了。
《北港日报》的两名记者也找到这里,他们提出想给张扬做一个专访,张大官人毫不犹豫的就给拒绝了,他连央视新闻都上过了。这种地方报纸他哪会瞧在眼里,不过张大官人也没有生硬拒绝,只是微笑道:“对不起。我答应了,专访留给电视台的武记者。”
武意刚巧出现在门前,成为了张扬搪塞的借口。
听到他这样说,武意眨了眨美眸道:“张书记,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这份独家专访留给我。”
张扬和武意一起离开了党校,看到身后没有人跟过来,武意笑着向张扬竖起了拇指道:“精彩。演讲实在是太精彩了。”
张大官人笑道:“今儿中午喝了点酒,状态不好。”
武意道:“说你胖你就开始喘是不是?”
张扬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想接受新闻采访了?”
武意道:“得,就当是我害了你,以后我多多注意还不成吗?”
张扬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武意道:“你去哪里?我送你?”
武意有些诧异道:“你那辆俄罗斯装甲车呢?怎么不开了?”
张扬道:“太招摇了。我现在是新闻人物,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还是低调点好。”
武意格格笑了起来,她上了出租车,向司机道:“送我去电视台!”说完又向张扬道:“你去哪里?”
张扬道:“我回一招!”
“晚上回去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司机五点钟过来接我……”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拿起了电话,却是县委副书记刘建设打来的,刘建设首先恭贺张扬演讲成功,这让张大官人颇感诧异,自己这边才演讲完,那边刘建设就知道了,消息真是灵通啊。
刘建设道:“张书记,我是特地通知您一件事,刚才市委蒋副书记打电话过来,他问了问你,又把你的手机号给要走了,我估计他可能回头要跟你联系。”
张扬一听就知道刘建设没说实话,市委副书记蒋洪刚想要自己的电话还需要大老远往滨海去联系?而且他不把电话直接打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拐弯抹角的找刘建设打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谁也没规定,市委副书记和县委副书记是垂直的领导关系?刘建设的这句话传递给张扬两个信息,一是他和市委副书记蒋洪刚关系不错,二是蒋洪刚要找自己。
张扬道:“老刘啊,我和蒋副书记还没见过面。”
刘建设笑道:“他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张扬道:“要不这样,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先给他联系一下。”
刘建设赶紧把蒋洪刚的电话报给了张扬。
张扬得到了蒋洪刚的电话,马上给蒋洪刚打了过去,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主动的人,他不喜欢盲目等待,更何况,人家级别比自己高,自己主动打过去,也能够显现出自己对上级的尊敬。
市委副书记蒋洪刚接到张扬的电话显得非常高兴,他在电话中笑道:“张扬,你还在北港吧?”
张扬道:“是啊!正准备要走呢。”
蒋洪刚道:“别忙着走,今晚咱们见个面!”
张大官人多少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和蒋洪刚没有这份交情啊,他喊自己吃饭目的何在?难道是想通过自己和宋怀明搭上关系?
蒋洪刚那边道:“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别走啊,今晚就留在北港,待会儿我和你联系。”
张大官人只能答应下来,武意在一旁听得清楚:“你怎么又不走了?”
张扬苦笑道:“领导让我留下,你说我能走吗?”
武意道:“领导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这人怎么一点主见都没有?”
张扬笑道:“你看到谁在领导面前有主见的?谁有主见谁肯定不受待见。初来乍到的,我路都没走熟,我可不想穿小鞋。”
武意道:“你也够俗气的,刚才演讲给我的良好印象全部归零。”出租车已经来到电视台前,武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向张扬摆了摆手道:“晚上要是有空,我约你喝酒啊!”
张大官人笑道:“在不影响我陪领导的前提下,没问题!”
“切,我鄙视你!”
张大官人一脸mí惘道:“鄙视是用哪儿看?你教我!”武意被他气得直翻白眼。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回到市政府一招,周山虎已经到了,本来说好了由他接自己回去,听张扬说今晚又不回去了,周山虎道:“那……我是不是先回去?”
张扬道:“不用,你大老远的来了,回去干嘛?这样吧,订一房间,明天一早咱们就回去。”
周山虎点了点头,他指了指前方的奥迪车道:“您的专车,我今天才把车开出来。”
张扬对公务车是一点都不感冒,打了个哈欠道:“你去订房吧,我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可能还得喝酒。”
晚上五点半的时候,市委副书记蒋洪刚打电话过来,问张扬住在哪里,他现在派司机过去接他,张扬本来还打算让周山虎送自己的,既然对方有车,当然最好不过,至少能帮滨海县财政节省一点油费了,张扬把自己住的地方说了,不到十分钟,蒋洪刚就亲自来到了他的楼下。
张扬并没有想到市委副书记会亲自过来,他颇有些受宠若惊,接到蒋洪刚的电话之后,赶紧走了下去,看到了那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奥迪车,看来县委书记和市委副书记在座驾上没有任何的分别。
蒋洪刚没有下车,司机小黄站在外面等着,看到张扬出来,小黄迎上前去,恭敬道:“张书记好,蒋书记在车里等着呢。”
张扬快步走入奥迪车,看到了市委副书记蒋洪刚正坐在那里,笑眯眯朝自己看着。
张扬笑道:“蒋书记,您怎么亲自来了?”
蒋洪刚呵呵笑道:“快上车,这里人来人往的,被别人看到了不好。”
张扬心说又不是干什么亏心事儿,怕什么?他钻入了汽车内,向蒋洪刚伸手过去:“蒋书记,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蒋洪刚笑着和他握了握手道:“关照是肯定的,初次见面到不一定,这两天新闻在反复播放你的事情,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张扬笑了笑,不仅仅是蒋洪刚,只怕整个北港的老百姓对他这张脸都印象很深。!。
第九百二十三章佳偶天成(上)
司机开车去了北港东南区,这里是北港风景最为优美的地方,拥有北港最高档的住宅区,一座现代化的商业中心也在这里兴建而起,他们去得地方是日月湾的游艇码头,一艘白sè的豪华游艇停靠在码头旁,夕阳将船身笼上了一层金sè的余晖,气温开始回暖,迎面吹来的海风已经不如前两天那样寒冷。
下车看到那艘游艇之后,蒋洪刚方才告诉张扬他们的目的地:“我们乘船去白岛!”
张扬来北港之前就听说白岛是北港最美丽的地方,拥有北港最美的沙滩,最纯净的海水,可是他还一直没有机会去,想不到机会突然就到来了。
张扬直到现在内心中仍然是充满míhuò的,他搞不清楚蒋洪刚请自己干什么?而且从目前所经历的一切来看,蒋洪刚这个人非常的招摇,如果说今晚都是公款吃客,这手笔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张扬的疑问在登上游艇的刹那得到了解释,游艇宽敞的客舱内,有两人正坐在那里喝茶,其中一人是张扬的老相识,平海驻京办主任郭瑞阳,另外一人张扬并不认识,可是从他的举止来看,这个人非富即贵。
张扬惊喜道:“郭主任,您什么时候来北港的?也不通知我一声。”
郭瑞阳笑道:“张老弟,我不通知你,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他起身和张扬握了握手,微笑望着走过来的蒋洪刚道:“我和洪刚是老乡,还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蒋洪刚笑道:“现在你是领导,我是下属。”
郭瑞阳呵呵笑道:“我这个驻外人员算不上什么领导,哪比得上你们这些地方大员风光气派。”
蒋洪刚道:“瑞阳兄说笑了,你是京官。就别拿我们这些地方官开涮了。”
刚才和郭瑞阳一起坐着谈话的男子站起身来,蒋洪刚笑道:“张扬。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恒茂商务的董事长丁高山,我们三人都是老同学。”
张扬听到恒茂商务,马上就想起了前两天在滨海孙一丁活羊馆吃饭遇到的丁高升,那个人也是恒茂商务的,当时和法院院长胡广州一起吃饭,张扬和丁高山握手的时候道:“丁老板,你和丁高升认识吗?”
丁高山笑道:“正是舍弟!张书记和他很熟?”
张扬笑道:“不是很熟,只见过一次面。可他抢着把我的帐给结了。”
丁高山笑道:“高升为人热情,不止是对张书记,他对朋友都是这样。”
张扬心说我和丁高升可算不上朋友。
这艘游艇就是丁高山的,张扬由此也明白了。今晚请客的肯定是丁高山。蒋洪刚虽然是北港市委副书记,可是当着他和郭瑞阳的面,还不至于明目张胆的公款消费。丁高山和他们都是老同学,对于丁高山这种商人来说,他的发迹肯定离不开政府部门的关系,这两位老同学都是目前平海官场中的实权人物,他当然想搞好关系,出钱请客消费。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能够请到市委副书记和省驻京办主任。外加上最近在北港官场上最火的官场明星张扬,本身就是莫大的面子,不知多少人想花钱都攀不上这些关系。
郭瑞阳和张扬一起走上甲板去看夕阳,海面上的风明显要比岸上冷了许多,不过郭瑞阳腰杆站得笔直,远方的夕阳已经坠落了,海天之间只剩下深红sè的晚霞,白sè的鸥鹭抓紧在这最后的光线中进行着捕食,郭瑞阳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张扬笑道:“郭主任很悲观啊!”
郭瑞阳道:“见到你,我不悲观都不行!”
“哈哈,早知道我来了让郭主任心情不好,我就躲起来了。”
郭瑞阳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我这次来是专程参加老同学女儿的婚礼的。”
张扬微微一怔:“婚礼?”
郭瑞阳道:“你不知道?”
张扬摇了摇头。
郭瑞阳笑道:“丁高山的女儿结婚,今晚还有三桌酒宴,都是自己人,因为我明天一早就要回京,所以我向老蒋提起你,他说你也在。这个老蒋,居然骗我。”
张扬不由得笑了起来,丁高山的女儿结婚,自己虽然和丁高山不熟,可既然赶上了,怎么都得送点礼物。
此时蒋洪刚也从里面出来了,他竖起了衣领道:“船头风大,你们还是回舱去坐。”
张扬有些抱怨道:“蒋书记,您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丁总的女儿结婚,我也准备一些礼物。”
蒋洪刚笑道:“中午都已经举办完仪式了,他有的是钱,不在乎礼物,你张书记能够捧场就是给足了他面子,知道吗,他们恒茂商务的注册地点就是你们滨海。”
张扬渐渐明白,蒋洪刚把自己叫过来不仅仅是郭瑞阳的缘故,十有**是丁高山想要通过他牵线搭桥来结识自己,县官不如县管,自己才是滨海的县太爷,恒茂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丁高山想和他拉关系也是理所当然。
游艇来到白岛码头的时候天sè已经黯淡下来。
从码头道丁高山位于白岛的别墅只有二百多米的距离,这段距离无论长桥还是路面上都铺着红sè的地毯,两旁的路灯也全部笼上了红sè的灯罩,显得喜气洋洋。
丁高山当晚并没有请太多人,三桌饭,至亲好友占了两桌,还有一桌只有张扬、郭瑞阳和蒋洪刚三人,这足以看出丁高山对两位老同学的重视,也证明他把张扬摆在了同等重要的地位上。
晚宴就在丁高山白岛别墅内举行,如果说张大官人在海洋花园的海景房别墅已经让他冠以豪华的称谓,那么丁高山的白岛别墅唯有奢华两字才能形容。从没有一座城市能够带给张扬如此大的震动,因为他在这座城市中看到的一切反差实在太大,既有如此奢华的海岛别墅,又有肮脏混乱的城市街景,既有身穿名牌服饰气宇轩昂的亿万富豪,又有失去亲人为了生存和公平选择爬上塔吊去自杀的可怜母子,张扬的心中非常的复杂,这些天来看到的事情让他感到mí惘,北港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丁高山陪着三位领导就坐,晚宴用酒是明代老窖出产的五十年五粮液,一瓶酒的市场价格就在五千多块。望着满座的美味佳肴,品着连张大官人也很少喝到的上品美酒,张大官人却高兴不起来。
郭瑞阳道:“高山,这些年发展得不出啊!”
丁高山笑道:“多亏了国家政策,北港是最早开放的沿海城市,我起步比较早,别人观望的时候,我就开始做进出口贸易,那时候可以说遍地都是黄金,赚钱容易,周围人都认为我投机倒把,早晚得被抓进去,可咱们国家的政策一直稳定,我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等他们都意识到的时候,我的资本积累已经完成了。”
蒋洪刚道:“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对于商人来说先机很重要,你抢占了先机就等于抢占了商机。”
丁高山微笑道:“这还要多亏了市领导对我们这些民营企业家的政策扶植,否则恒茂商务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来,我敬各位领导!”
几人同干了一杯,张扬微笑道:“丁总,恒茂商务主要是经营哪方面的?”
丁高山道:“最早的时候就是和韩国进行一些贸易,大都是日用品什么的,从韩国引进日用品,把我们的杂粮出口到韩国,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经营的品类也越来越多,现在大到汽车、机械,小到日用百货,我们恒茂都在做。”
张扬点了点头,丁高山的介绍很简单,他也没有深入的问下去。
此时丁高山的女儿丁琳、女婿冯敬国过来敬酒,说实话,这对儿也算得上郎才女貌,不过丁琳的脸sè有些苍白,人也稍嫌瘦弱了一些,相比她而言,新郎冯敬国倒是长得又黑又壮,他是北港海关缉sī分局海上缉sī科副科长。
敬酒先从郭瑞阳开始,郭瑞阳很爽快的喝了两杯酒,看得出郭瑞阳和丁琳还是非常熟悉的,蒋洪刚就更不用说。
丁琳夫妻两人来到张扬面前,丁高山早就已经向他们介绍了张扬的身份,冯敬国恭敬道:“张书记,最近我们都在看您的新闻,您的英雄壮举太感人了。”
张扬笑道:“算不上什么英雄壮举,今天过来的仓促,也没有给你们带什么新婚礼物。”
丁高山道:“不用,我早就声明了,所有宾客只管过来捧场,我不收礼。”
郭瑞阳一旁道:“张扬,你书画一绝,干脆写幅字送给这对新人。”他对张扬的书法水平还是有所了解的。
张大官人原本没有写字的意思,可郭瑞阳提了出来,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心说老子一幅字可不便宜。
那边丁高山赶紧让人去取来笔墨纸砚,看来丁家里面一定有爱好书法之人,不然这些东西不会常备,而且张扬一看文房四宝全都是上等品质,外行人是不懂的,宣纸就铺在一旁的茶几之上。
新娘丁琳亲自去给张扬磨墨,张大官人用湿巾擦了擦手,缓步走了过去,想都不想,就在宣纸上写下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佳偶天成!!。
第九百二十三章佳偶天成(下)
丁琳看到那幅字,一双美眸不由得一亮,她轻声道:“好字!”
张扬以为她也就是趁机夸赞两句罢了,现在的年轻人懂书法的少之又少,不像大隋朝那会儿,谁要是不懂得秀两笔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丁高山道:“张书「冇」记,我这闺女是东江艺术学院毕业的,当时学得就是书法专业!”说起女儿丁高山的脸上带着自豪。
张扬这才向丁琳看了一眼,发现丁琳的目光始终很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那幅字。张扬微笑道:“这么说我倒是班门弄斧了。”
丁琳笑道:“张书「冇」记太谦虚了,从您写得这幅字,我就能看出,您的书法水准绝对是一流境界,字里行间中流露出大家风范。”
张扬笑道:“过奖了!”
郭瑞阳笑道:“一点都不夸张,张书「冇」记的书法可是天池先生亲自指导的。”郭瑞阳知道张扬和天池先生的交情,所以才会这么说。
丁琳道:“五年前我曾经有幸见过天池先生一次,本来也有拜先生为师的意思,可惜终究还是和先生无缘。”
张扬心说天池先生收徒弟哪有那么容易?可不是兜里有几个钱就能拜他为师的,丁琳有句话没说错,缘分没到。
丁高山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书房里还挂着一幅天池先生的墨宝。”
张扬一听来了兴致:“那咱们去看看。”
丁高山微笑道:“小琳,你去拿来给张书「冇」记看看。”天池先生是书法界的泰斗级人物自从离世之后,他的作品价格更是扶摇直上,这些附庸风雅的富豪都将能够拥有天池先生的墨宝视为一件颜面有光的事情。
他们几人接着喝酒丁琳没多久就拿着那幅字走了下来,在茶几上展开,张扬只看了一眼,马上就道:“这幅字不是天池先生写的!”
所有人都是一怔丁高山道:“这幅字是我十多年前花了十万买来的,现在的市场价值应该已经超过了百万,我让几位专业人士都鉴定过,他们一致认为是天池先生的真迹。”
张扬微笑道:“专家怎样说我不知道,可在我看来这幅字应该是假的。”他拿起那幅字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摇了摇头道:“写这幅字的人应该也是一位书法大家,从他的运笔之中应该得到了天池先生的七分神髓,不得不说此人临摹的水准足以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不是相当熟悉天池先生作品的人,应该分辨不出真假。”
丁高山本来以为张扬看错了,可听他说得振振有辞,也不由得怀疑起来了,自己买来的这幅作品难道真的是假的不成?
张扬又看了一遍这幅字所写的是李商隐的无题,张扬还是从部分笔意上看出了几分飘逸空灵的味道,这和天池先生的古朴大气浑然天成相左,张扬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天池先生的弟子黄闲云,有些字的感觉和黄闲云的书法相似难道这赝品之作竟然是黄闲云所写?如果是真的,就不难理解天池先生后来为什么很少提及这位弟子,甚至在他出国之后就和他断了联络。
丁高山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听张扬说这幅字是假的,感到脸上无光,换成别人他早就争论了可面对这位县太爷,他不好说什么。
丁琳道:“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五年前我去见天池先生的时候,也带着这幅字,他看完只是笑了笑没说话,难道他已经看出这幅字是假的?”
丁高山道:“既然是假的,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扔了算了。”他这样说是为了捞回点颜面。
张扬微笑道:“无论是真是假,这幅字都算写得不错,扔了未免太可惜了,还是收起来吧,就算是厦品,也是不可多得的厦品。”
丁琳收起道:“让张书「冇」记见笑了。”
张扬点破这幅字是质品,主要是因为他见不得别人打着天池先生的旗号招摇撞骗,揭穿这件事之后,他也有些后悔,看出丁高山的表情非常尴尬,自己来人家府上做客,丁高山原本是想拿出天池先生的作品炫耀一下,结果虚荣心没有满足,却被张扬当场给揭穿,脸上当然不会好看,张扬倒不是针对丁高山,他笑道:“其实写这幅字的人,真正的水准在书法界也算得上超一流了,却不知他为何要仿冒天池先生的作品。”
丁琳道:“张书「冇」记,您看出是谁写的了?”
张扬暗赞这妮子的头脑聪颖,仅仅从自己的话中就能够把握住自己的言外之意,他摇了摇头道:“我可没这样的本事,只是就字论字。”
郭瑞阳为丁高山化解尴尬,拍了拍丁高山的肩膀道:“怎么样?我就说张扬的书法水准一流,现在你相信了吧?”丁高山笑着点了点头,笑道:“小琳,敬国,你们得多敬张书「冇」记两杯,送给你们这么珍贵的礼物。”
丁琳和冯敬国赶紧端着酒杯又过来了,张扬接过他们敬来的酒道:“写这幅字,是祝你们新婚幸福,白头偕老!”
“谢谢张书「冇」记!”冯敬国和丁琳同时道。
张扬正准备喝酒的时候,忽然房门被人撞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他头发有些蓬乱,脚步轻浮,显然有些喝多了。走进来之后,一双眼睛就盯在了丁琳的脸上,他呵呵笑道:“丁总……,喝喜酒怎么不叫我一声川
丁高山不禁皱了皱眉头,丁琳的脸上却掠过一丝慌张。
张扬看得真切,马上琢磨到今晚可能有热闹要看了。
丁高山道:“小强,你先出去,回头让小琳他们给你去敬酒,我这里领导在!”来的这名汉子是他的干儿子潘强。
潘强呵呵笑了一声,他摇摇晃晃走了过来,从托盘上端起一杯酒,向张扬道:“领导啊!我敬这位领导。”不等张扬说话,他已经仰脖就把酒给干了。
此时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是丁高山的弟弟丁高升,丁高山道:“高升,小强喝多了,你带他出去。”
丁高升过去拉潘强,可潘强仍然执拗地站在那里,他握着空杯笑道:“新娘新郎还没有给我敬酒呢,我喝完这杯喜酒就走。”
丁高山脸色铁青,可当着几位领导面前也不好发作,他向郭瑞阳挤出一丝笑容道:“这是我千儿子潘强,总是喝多,今天他太高兴了,实在不好意识。”
郭瑞阳、蒋洪刚、张扬这三人都是见惯场面的角色,他们一打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这个潘强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喝多,从他走进来的刹那,就发现丁琳的脸色变了,新郎冯敬国的脸色也不好看。
张大官人心说,三角恋,百分百的三角恋。
冯敬国拿起酒瓶倒了杯酒,端到潘强面前:“强哥,我们两口子敬你,谢谢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潘强点了点头道:“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好好对待我妹妹……”说到这里,内心忽然感觉到难以名状的酸楚,他接过那杯酒一口就喝了下去。
敬酒当然要成双,丁琳让人给他少倒了一些,潘强却不依不饶道:“倒满!喜酒不醉人!”
丁琳道:“强哥,你喝多了!”
潘强道:“我没喝多,我清醒得很!给我满上!”
丁琳的表情非常犹豫,冯敬国拿起酒瓶又把酒杯给满上了。
潘强笑道:“小琳,你不想我喝这杯喜酒啊?”
丁琳下定决心,终于还是端起了那杯酒,轻声道:“强哥,你随意!”
潘强端起那杯酒道:“祝你们新婚幸福,敬国,好好对待小琳,你要是敢欺负他,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句话冯敬国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丁琳的眼圈却有些红了,潘强端起那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干净净,以空杯示人,然后摇摇晃晃道:“今天真开心,各位……领导……。打扰了……”
丁高山使了一个眼色,丁高升赶紧走过来扶住潘强。
潘强道:“干爸!小琳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看不起我……”
丁高山再也忍不住了:“高升,带他出去!”
潘强摆了摆手道:“不用你赶我,我自己走!”他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关上房门,近乎嘶吼的歌声却从外面传来:“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逝…”
丁琳咬了咬樱唇,忽然身躯一软,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倒了下去。
冯敬国站在她身边居然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丁高山来到女儿身边,抱起她的身躯:“小琳,小琳,你怎么了?”
张扬蹲下「冇」身去,伸手探了探丁琳的脉门,不觉皱了皱眉头,他伸出手指在丁琳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手指重新搭在她的脉门之上,一股温和轻柔的真气送入她的经脉之中。
丁琳感觉内心震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双目,看到周围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她歉然笑道:“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累了。”
冯敬国仍然站在一旁,仿佛晕倒的不是他的妻子一样,在他的目光中找不到任何的关切之情。不知他是真不关心,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给弄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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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四章我不配(上)
丁高山有些不满地看着冯敬国!’“敬国,还不快带小琳回房去休息?”冯敬国经他一说,方才醒悟过来,伸手去搀扶丁琳,忽听张扬道:“大家暂时不要动她。”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惊,目光全都望向张扬,张扬道:“她的心脉未稳,现在并不适合移动。”
丁高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需不需要送医院?”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用,休息一下就好。”
本来气氛好好的喜宴被潘强一搅和,气氛明显变得尴尬了许多,虽然郭瑞阳和蒋洪刚都是丁高山的老同学,可丁高山也觉着脸面上挂不住,谁都不是傻子,肯定能够看出潘强醉醺醺过来是冲着丁琳来的。
张大官人探过丁琳的脉息之后,比起其他人发现的还要多一些。
丁琳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轻笑道:“我没事了!”她又冲着冯敬国道:“敬国,咱们接着去敬酒。”
冯敬国点了点头。
丁高山道:“敬国,我陪你去吧,小琳休息休息。”
郭瑞阳和蒋洪刚此时起身提出告辞,张扬当然也和他们一起离去,丁高山也明白不好挽留人家,只能将他们送到了游艇码头,握住郭瑞阳的手,不停说着抱歉。
郭瑞阳笑道:“高山啊,咱们都是老同学了,根本不用这么客气,今天过来喜酒也喝了,同学情也叙了,很完美的晚宴。”
丁高山又走过来和张扬握手:“张〖书〗记,谢谢你救了小女。”张扬笑道:“我略懂一些中医,就是帮忙按压了几个xué位,就算我不帮忙,你女儿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蒋洪刚道:“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去了,高山,你赶紧回去陪女儿吧。”丁高山连连点头,看着他们三人上了游艇,丁高山仍然挥手,直到游艇离开了码头他方才转过身来,缓步向别墅的大门走去,脚步显得有些沉重,走到中途看到女婿冯敬国才过来送客一,丁高山面sè一沉道:“你怎么才过来?”
冯敬国道:“我不是去照顾其他客人了吗?”
丁高山冷哼一声:“不知轻重!”
冯敬国被他训斥的满脸通红,嘴巴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chún边又咽了回去。
丁高山显然对女婿相当的不爽,说完之后看都不看他就大步离去,冯敬国望着丁高山的背影,目光中流lù出yīn冷的寒意。
丁琳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听到敲门声,她轻声道:“请进!”丁高山走了进去,陪伴丁琳的女伴叫了声丁叔叔,知趣的走出门外,丁高山来到女儿身边,微笑道:“小琳,感觉舒服一些了吗?”丁琳点了点头:“我好多了爸!”
丁高山坐在chuáng边伸手抓住女儿的手,感觉她的手有些凉,马上用自己的一双大手将女儿的小手捂在其中,丁琳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柔声道:“爸,我记得我小时候,你经常这样帮我暖手。”丁高山抿了抿嘴,深有感触道:“不知不觉,你已经大了,过去我一只手可以抓住你的一双手,可现在要用两只了。”
丁琳笑了起来,lù出两个可爱的酒窝:“爸,难道你想我永远都长不大?”
丁高山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你不开心?”
丁琳道:“没有!”
丁高山道:“敬国是个不错的孩子。”丁琳笑了笑道:“知道,如果他对我不好,我怎么会选择嫁给他?”丁高山点了点头道:“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他本想提起潘强的事情,可是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毕竟今天是女儿大好的日子,提起这件事可能会让女儿不快。
丁高山离开了女儿的房间,来到客厅,看到二弟丁高升在那里等自己,丁高升看到大哥下来,开口道:“大哥“丁高山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出去再说,两兄弟离开这栋别墅,沿着防腐木铺成的小径走向相邻的另外一栋,哪栋别墅也是属于丁高山的,看到周围没人,丁高山方才道:“潘强怎么会知道?我不是让你支开他去韩国了吗?”
丁高升苦着脸道:“我也不清楚,看来他应该没去,晚上来岛上的时候就已经喝多了,还好没闹出什么岔子。”丁高山有些不满地看了弟弟一眼:“还好?好什么?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他闹这么一出,娄这张脸往哪儿搁?”
丁高升道:“大哥,我实在不明白,其实潘强也不错,你为什么……………”丁高山怒视丁高升道:“小琳是我的女儿!”丁高升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两兄弟并肩走入别墅内。
潘强坐在沙发上,两名壮汉看着他,潘强显然已经醉得不轻,嘴里说着胡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小琳结婚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看到了丁高山,双目通红,目光中闪烁着泪光:“丁总,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丁高山忽然抓起茶几上的一瓶冷水,向潘强兜头盖脸地泼了过去,潘强被冷水刺jī的打了一个jī灵,怔怔地看着丁高山。
丁高山指着潘强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我把你养大,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我有没有求过你回报我?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却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给我难堪,你有没有良心?”潘强道:“丁总……”他的头低垂了下去。
丁高山不等他把话说完,向前迈出一步,用尽全力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怒吼道:“看清楚,我是你干爹!”
潘强用力咬着chún,他忽然从沙发上跪倒在了丁高山的面前:“我不配做你的干儿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不要把小琳嫁给他,小琳根本不喜欢他的,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生意,而出卖小琳的幸福!”“混账!”丁高山抬脚狠狠踹在潘强的xiōng口,将潘强踹倒在地上,他指着潘强骂道:“我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潘强道:“冯敬国不是好人,他娶小琳根本不是因为喜欢她。”丁高山道:“你又是什么好人?你问问你自己,赌博**,你哪样没有碰过,我一直教你要好好做人,可是你,始终是烂泥糊不上墙,
要我怎么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你这种人?”
潘强红着眼睛道:“不错,我是烂泥糊不上墙,可是我对小琳没有一丝一毫的坏心,我可以为她死,我可以为丁家死,他冯敬国可以做到吗?”丁高山抓住潘强的衣领,宛如一头暴怒的雄狮凶相毕lù地盯住潘强的眼睛:“你给我记住,我决不允许你再靠近小琳,如果你再敢干扰她宁静的生活,就算是我干儿子,我一样不会客气!”
潘强摇了摇头道:“丁总,我不配做你的干儿子!”
房门被用力地推开,新郎冯敬国醉醺醺走了进来,他站在丁琳对面望着她,chún角带着一种非常奇怪的笑。
丁琳从chuáng上站起身,轻声道:“敬国,你先坐下,我去给你泡杯茶,晚上你喝了好多酒。”她走过冯敬国身边的时候,却被冯敬国一把抓住了手臂,冯敬国的力量很大,抓得丁琳感到有些疼,她皱了皱眉头道:“敬国,你抓疼我了!”
冯敬国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另外一支胳膊,直愣愣看着她,看得丁琳感到浑身的不自在,她小声道:“敬国你放开我。”
“我想好
……,看看你……”
丁琳道:“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看呢。”她想挣脱开丈夫越来越紧的手臂。
冯敬国道:“你不想我看你?”丁琳道:“敬国……称喝醉了……,…
冯敬国呵呵冷笑道:“我没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这里清醒得很,你看不起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爸也看不起我,你们全家人都看不起我,你们只是想利用我。”丁琳不由得有些生气了:“你胡说什么?如果我看不起你为什么要嫁给你?”
冯敬国道:“证明给我看!”
丁琳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明白冯敬国的意思。
冯敬国道:“今晚是什么日子?不用我告诉你吧?我是新郎啊!你知道我们应该做什么?”
丁琳咬了咬樱chún:“敬国,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今晚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行吗?咱们还有一辈子呢。”
冯敬国很奇怪的笑了一声:“跟我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舒服过?我跟你恋爱一年半,我尊重你,我没有碰过你,现在我们结婚了,今天什么日子?你跟我说你不舒服?是不是跟别人舒服?跟我就不舒服”
丁琳俏脸因为愤怒而涨的通红,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母敬国的手臂,挥手狠狠给了冯敬国一记耳光。
却没有想到她的这记耳光彻底点燃了冯敬国的愤怒,冯敬国扬起手,狠狠回敬了她一个耳光,打得丁琳摔倒在地上,然后冯敬国野兽般冲了上去,骑在丁琳的身上,去撕扯她的衣服,丁琳拼命挣扎着,她不敢大声呼救,近乎哀求道:“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冯敬国咬牙切齿道:“有什么不可以?你是我老婆,有什么不可以?你这个贱人?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样的女人吗?”酒精和愤怒已经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第九百二十四章我不配(下)
丁琳的领口被暴怒的冯敬国扯烂,lù出一抹雪白的肌肤。冯敬国一口咬在她的肩头,狂叫道:“贱人,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如果不是我,你和你的父亲会有今天的成就?”
丁琳的默默反抗根本抵挡不住疯狂的冯敬国,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轻轻地敲门声。
冯敬国愣了一下,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外面传来丁高山平静的声音:“敬国,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谈。”
冯敬国望着身下因为愤怒和惶恐而浑身频抖的丁琳,他似乎清醒了一些,慢慢从丁琳的身上爬起,看到丁琳被撕裂的上衣,他意识到了什么,从一旁衣架上拿起丁琳的外衣给她扔了过去。
丁琳一言不发的接过外衣,穿好之后,对着镜子迅速整理了一下头发,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起伏的xiōng膛表明她仍然处于jī动之中,确信情绪有所恢复之后,丁琳方才道:“爸,太晚了,我们已经睡了,敬国喝多了!”
冯敬国暗自松了口气,丁琳果然还是害怕家人知道刚才的事情。
丁高山道:“那就叫醒他,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从丁高山的这番话冯敬国已经明白,自己今晚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丁高山一定听到了什么,否则身为岳父,他不会这么不识时务,在他和丁琳的新婚之夜过来敲门,可是他马上有否定了这种可能,别墅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很好,别说是争吵,就算是在里面开枪外面都听不到。冯敬国想到这里,内心中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今晚是自己大喜的日子,难道这位岳父大人还要给自己上课?这哪是他妈的娶媳fù根本是自己倒插门,多数男人的心中还是很在乎这种事。
冯敬国装腔作势道:“小琳,是爸找我吗”
丁琳冷冷看着他,她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原来是如此的虚伪,她此时已经完全平复下来轻声道:“是爸!”冯敬国也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他迅速整理好衬衫,穿上了西服,本想去开门,走到中途又改变了主意,他向丁琳使了个眼sè,示意她去开门。
丁琳走过去把房门打开,看到父亲微笑站在门外丁琳叫了声爸,就垂下头去,因为她害怕父亲看出破绽,她相信自己的样子并没有异常,在父亲的眼中应该以为她是害羞的表现。
冯敬国摇摇晃晃的来到门前,笑道:“爸您找我有事?”丁高山微笑点头道:“敬国啊,我忽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冯敬国点了点头,他很虚伪的向丁琳笑了笑:“小琳你先休息,我和爸去去就来。”
丁琳嗯了一声,两人在丁高山的面前表现得很默契。
冯敬国跟丁高山来到客厅内,冯敬国道:“爸,您怎么这么晚都没休息?”这厮做贼心虚内心忐忑的很。
丁高山笑道:“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耽误称休息了。”
冯敬国笑道:“没事儿,其实我也没睡跨实今晚喝的有点多了。”说话的时候,他悄悄观察丁高山的脸sè,好像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兴许自己刚才和丁琳的冲突并没有被他听到。
丁高山走向楼下的书房,他推门率先走了进去,冯敬国也跟了进去他刚刚走进书房内,后背就挨了重重的一棍他被砸得扑倒在了地上,书房的大门迅速关上。
丁高升手握棒球棍煞气腾腾的站在冯敬国的身后。
冯敬国惨叫了一声他想从地上爬起来,不等他的手臂撑住地面,丁高山锃亮的皮鞋狠狠踢在了冯敬国的肋部,这一脚丝毫没留情面,踢断了冯敬国的一根肋骨。
冯敬国疼得捂着xiōng口在地上惨叫起来。
丁高山慢慢退到书桌前,双手撑住书桌,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女婿:“这间书房隔音很好,就算你叫破嗓子,外面也没人可以听得到。”冯敬国可怜兮兮的望着丁高山,艰难道:“爸我做错了什么……………”丁高山道:“我送给你们的这套别墅,每个房间的隔音措施很好,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我听不到我想知道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在我的面前伪装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暴lù出自己的真正嘴脸。”
冯敬国此时方才明白,丁高山十有**在自己的新房内安装了监听装置,这老东西简直变态,他惨叫道:“爸,我并没做什么?”丁高山道:“我把女儿嫁给你,一半是我的选择,一半是小琳自己的选择,我觉着你无父无母,对待小琳也不错,应该是个可以值得信任的年轻人。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这样的东西。”
冯敬国道:“你误会了,我今天的确喝多了,看到潘强闹事,我知道他和小琳过去处过一段,所以我嫉妒了”因为他的肋骨被丁高山踢断了一根,没说一句话都是相当的艰难。
丁高山呵呵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跟我玩心计,你差的太远,冯敬国,明天你就和我女儿离婚。,…
冯敬国怒道:“你什么意思?”
丁高山道:“没什么意思,你这种女婿我不要也罢!”冯敬国捂着xiōng口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他望着丁高山冷笑道:“你把我当什么?想要就要,想扔就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女儿嫁给我的目的?如果不是我为你办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害怕有把柄落在我的手上,你会将宝贝女儿嫁给我?”
丁高山微笑望着冯敬国:“说吧,把你想说的话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
冯敬国道:“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我敬你你是我岳父,我要是不敬你,你只不过是一个走sī贩而已!”
丁高升举起棒球棒却被丁高山制止,丁高山微笑道:“我倒忘了,你是海关缉sī分局海上缉sī科副科长!”冯敬国道:“我孤家寡人,没什么好怕,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看看谁的损失更大。
丁高山向丁高升道:“高升,他在跟我谈条件!”
丁高升道:“哥,他在威胁你!”
丁高山点了点头:“不错,他在威胁我!”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瞄准冯敬国的右tuǐ就是一枪,蓬!地一声闷响,冯敬国惨叫着跪倒在了地上,他捂住大tuǐ,鲜血从手指缝中不停地流出。
丁高山道:“你不要以为帮我做了几件事,就握住了我的把柄,就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你不配!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杀了你!”他走过去,用手枪抵住冯敬国的脑袋,然后向丁高升道:“假如我杀了他,明天〖警〗察调查的时候会怎么说?”
丁高升叹了口气道:“潘强一直都爱着小琳,他看到小琳嫁给了敬国,嫉恨交加,所以铤而走险,杀死了敬国,然后畏罪潜逃。”冯敬国听到这兄弟两人的对话,吓得瑟瑟发抖,嘴chún都变青了,地上已经流出了一大滩鲜血,他痛哭流涕道:“爸我错了我错了……………”
丁高山道:“现在说做错是不是有点太晚?”冯敬国道:“爸,我发誓,我绝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我答应和小琳离婚,明天就去。”
丁高山躬下身,伸出手,狠狠在冯敬国的脸上打了两巴掌:“废物!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个废物,居然把女儿嫁给你?”
冯敬国颤声道:“我是废物,我是废物”丁高山道:“敬国,你告诉我一件事,一个娄物有没有存在的意义?”冯敬国愣了:“我……、,丁高山道:“告诉我?”冯敬国吓得hún不附体:“爸不不丁先生,我不是废物我……………,我还有用……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
丁高山笑着点了点头,站起身向丁高升道:“他说他可以帮我!
好,冲着你这句话,我不杀你了,留你一条xìn转过身道:“你都听到了!”
书橱后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是一直隐身在那里的潘强,他望着地上的冯敬国,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血来。
丁高山把手枪交到潘强的手里:“你说你爱小琳,恨不能杀掉他,证明给我看!”
潘强握住手枪瞄准了冯敬国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过后,冯敬国直tǐngtǐng倒在了地上,脑后流出一滩殷红sè的血迹。
丁高山看都没看地上的尸首,叹了口气道:“这混蛋说话不可信的,说对我女儿好,却这样对她,这种人早晚都会出卖我,只有这样才最干净。”
潘强瞄准冯敬国的尸体将手枪内的子弹全都射完,然后将手枪扔在了地上,他低声道:“我去自首!”丁高山摇了摇头道:“我不会让我的干儿子去给一个无赖抵命。”他向丁高升道:“高升,今晚就送小强离开。”
潘强道:“我不走!”丁高山道:“相信我,你不会走太久,很快你就会回来,无非是换了一个身份,从今天起,潘强已经死了,我的干儿子却仍然活着!”!。
第九百二十五章第一次(上)
冯敬国被杀的事情震惊了整个北港,张大官人当然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就觉着这件事并不意外了,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潘强不惜铤而走险杀死冯敬国并不奇怪。
这件案子很快就查明了真相,不过潘强在杀人之后已经逃之夭夭。这件事被传出了很多的版本,因为恒茂商务起源于滨海,丁氏兄弟在滨海的名声很盛,所以他们家的事情自然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张扬返回滨海之后,和程焱东共进午餐的时候,连程焱东这位刚刚上任的公安局长都提起了这件事。
张扬道:“我还专门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想不到冯敬国居然是个短命鬼,新婚之夜就被情敌给杀了。”
程焱东道:“潘强和程焱东是情敌?”
张扬淡然笑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那天潘强的确很痛苦,看得出丁琳也不开心,只是我没想到潘强居然会去杀人。”
程焱东道:“枪杀,潘强当晚携带武器去了白岛,你应该感到庆幸,他没有在婚宴上大开杀戒。”
张大官人不屑道:“如果他敢在婚宴上动手,我当时就废了他,兴许冯敬国就不会死。”
程焱东道:“张书记还是那么的勇猛强悍!”
张扬笑道:“你别说我,那名干警被枪击的案子查明了吗?”
程焱东摇了摇头道:“没有。连他自己也没看清当时的具体情况。”
张扬道:“你来也有几天了,对滨海的情况怎么看?”
程焱东道:“滨海这边的治安太混乱,仅仅在这个月已经发生了三起恶意伤人案件,抢劫盗窃更是数不胜数。”
张扬道:“滨海的情况非常复杂,根据我了解到的一些情况,这边走sī犯罪猖獗,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应该不是民间,而是因为上层出了问题。”
程焱东低声道:“你是说问题来自于滨海领导层内部?”
“也可能来自北港!”在程焱东面前,张扬不必有什么忌讳。可以畅所yù言。
程焱东的表情显得相当凝重,虽然他刚刚来到滨海,对这里混乱的治安状况已经有所认识,其实在他来此之前,就做好了要陪着张扬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张扬叫他来这里,绝不是想多一个酒友,张扬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可做起事来却人真的很,以程焱东和他共事的经历,知道张扬是个办实事的人,而且魄力奇大,胆sè过人,程焱东在公安系统多年,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对于滨海这座县城。他的总体感觉和张扬一样,这里的走sī猖獗必然和滨海领导层内部有关。他双手握住茶杯,chún角浮现出一丝苦笑道:“这场仗不好打!”
“好打我就不把你请来了!”
“你想怎么做?”
张扬道:“暂时按兵不动,我们刚刚来到滨海,别人对我们肯定会非常警惕,这段时间做事一定会非常的小心。”
程焱东道:“你是不想打草惊蛇?”
张扬道:“最严重的问题,我们放在最后再抓,我来了虽然没几天,可是很多人都说我喜欢做表面文章。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就满足大家的心愿,多做一些表面文章。”
程焱东笑道:“你打算míhuò他们?”
张扬道:“只有他们麻痹大意了,我们才有抓住他们的机会!”
程焱东道:“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张扬道:“我来滨海之前已经得到一个可靠的信息,滨海撤县改市的事情已经开始论证,我打算将这件事作为近期工作的重点,以此为契机。在滨海全县范围内进行一次全面整治,主要是针对县城面貌和交通状况,其中社会治安和文明环境的治理会重点提出。”
程焱东道:“真的?我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说完这句话,他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张扬是文副总理的干儿子。他的消息当然要比自己灵通的多。
张扬道:“我翻看过一些材料,其实之前滨海就有撤县改市的打算。只可惜当时在报批国务院的时候被卡了下来,现在我们重新开始这一工作,治理滨海,还有比这更好的理由吗?”
程焱东笑道:“还是张书记有办法。”
张扬微笑道:“这次撤县改市必然成功。”
程焱东看到张扬充满信心,知道他十有**已经从文国权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否则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死,程焱东道:“我听说你来到滨海之后,一次常委会都没有召开过?”
张扬笑道:“不错,开常委会干什么?听他们发牢sāo吗?我刚来滨海,不了解一些情况,开会说什么?”
程焱东笑道:“张书记深谋远虑啊!”
张扬道:“焱东,你少拍马屁,什么时候学得这坏毛病。”
程焱东道:“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对了高厅的儿子你打算让他去哪里?”
张扬道:“是高厅把他硬压到我头上,这个高廉明做事有头无尾,过去在南锡我已经领教过他了。”
程焱东笑道:“他毕竟年轻,而且也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张扬道:“让他先跟着你,去基层锻炼几天,一点实际工作经验都没有可不行。”
程焱东道:“你让他当公安?”
张扬道:“我准备把他塞到检察院,不过,那得问问高厅的意思,你先让他去市场派出所挂职!”
程焱东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张扬的意思,他笑道:“听说你在汽车交易市场遇到了一场风bō,市场所的所长孙鑫还因为这件事被免职了,原来你早就准备让高廉明去顶他的位子?”
张扬道:“高廉明有那个本事吗?所长你随便挑一个,高廉明现在什么都没有,你给他挂个警务室的小头目,让他在那边先适应几天。”
程焱东微笑道:“咱们可说好了,你不能把他就这么赖我身上了。”
张扬笑道:“你怕什么?他爹是省公安厅厅长,有了高廉明这张牌,你在滨海尽可以大显身手,出了事情,把小高推出去顶雷。”
程焱东道:“高廉明要是知道交了你这种朋友,准保要吐血。”
张扬看了看时间,起身道:“不聊了,我得抓紧时间开个紧急常委会了。”
市委办公室主任提前一个小时通知滨海县各位常委来省委开会,张书记有大事要宣布,几位县委常委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今天这位书记是不是抽风了,来了十多天都没想起开会,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了,而且风风火火的说开就开,到底是年轻人,干什么事情全凭jī情,让人捉mō不透。
虽然常委们普遍在心中腹诽着,可每个人对张书记来后主持召开的第一次常委会也是非常重视,几乎所有人都提前十分钟就来到了会场,素来准时的县长许双奇也提前了五分钟,虽然他在心底对这位年轻书记不怎么感冒,自然更谈不上尊重,可在表面上还是要做些样子,提前来也是一种礼节xìng的表现。
准时到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县委书记张扬,他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其他常委都已经到了,张大官人笑眯眯的走了进去,乐呵呵道:“大家都来了,这么早,不是通知三点半的吗?”
其他十位常委目光都望着张扬,许双奇道:“今天是张书记来到滨海的第一次常委会,所以大家都很看重。”
张扬笑道:“第一次吗?我还真没注意。”
他在主席位上坐下了,跟着他过来的傅长征把会议要用的文件放在他面前,然后去角落坐了。
张扬拿起自己带来的茶杯喝了口茶,这是最近才养成的毛病,本来张大官人看到其他领导这样tǐng不顺眼的,可后来发现,随身带着茶杯还tǐng方便,不但随时可以解渴,而且在没话说的时候能够起到转移注意力,调整思维的作用。这一开场就喝水可不是因为他没话说,而是为了润润嗓子。
张扬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刚来滨海,对县里的情况还不熟悉,所以在工作方面基本上是延续过去的路线,党务方面多亏了老刘,没有你,我们的党务工作不可能搞得井井有条。”他微笑望着县委副书记刘建设。
刘建设慌忙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心中却很是纳闷,这货还不谈工作吗?这次的常委会难道是感谢会吗?
张扬又道:“政府工作方面多亏了许县长。”
许双奇也道:“应该的!”政府工作本来就是他的本分,你张扬谢我干什么?你忘了自己是搞党务的!
张扬的目光环视在场的十位常委道:“其他同志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在我来到滨海期间,在我中途去北港期间,工作上都做到了兢兢业业,尽职尽责。”
这些常委心中都泛起了嘀咕,这厮真是没话找话,早知道这样的常委会,不开也罢。
可张大官人随即就抛出了一颗深水炸弹:“经过我对滨海这段时间的了解,和慎重考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向大家宣布!”说到这里,这厮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关键时候卖关子,却把所有常委的目光成功的吸引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