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汉城(下)
张长官人终于意识到学点英文还是很有必要的,这货通过他的半吊子英文好歹还是问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金敏儿在明确他所在的地方之后,马上就动身前往。
从汉城到杆城横跨韩国西东,张大官人本来做好了等到天黑的准备,可是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听到空中响起螺旋桨的声音,一架宝蓝sè的直升机出现在他的上方,张扬昂起头,看到身穿黑sè紧身皮装的金敏儿坐在舱门处向他挥手,然后将一团绳索扔了下来。
张扬抓住绳索,攀爬了上去,对他而言完成这样的动作只不过是小
菜一碟。
靠近舱门的时候,一名壮汉伸出大手将他拉了上来,金敏儿轻抚被风吹乱的秀发,一双明眸望着张扬lù出喜悦的光芒:“嗨!好久不见!”她向张扬伸出手去。
张扬很绅士的和她握了握手,尽管他有种想把金敏儿拥入怀中爱怜一番的打算。
金敏儿道:“来韩国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金敏儿看出张扬虽然表面显得有些狼狈,可是精神状态还是很好,这才放下心来,她柔声道:“没事就好!”转身向飞行员道:“去蓝星宫!”蓝星宫是金尚元的sī人别墅,位于汉城永登区汝矣岛公园旁,整座建筑全都是用最新的现代科技完成,占地四千多平米,前面临水后面靠山,风水绝佳,整座建筑耗时三年完成,huā费五千万美金,所有房屋通过智能联网,房间内采用触mō感应控制照明、音乐和室内温度灯光和室内温度湿度都会自动调整。
金尚元的本意是想打造一栋传统意义的别墅,可是他把这件事交给了宝贝侄女金敏儿,金敏儿一旦参与意见,就改变了金尚元的初衷,将这里打造成为一座高科技豪宅金尚元对此颇为无奈,豪宅完成之后,他根本就没住过,准备将这粒作为嫁妆送给金敏儿作为陪嫁。
直升飞机缓缓停靠在蓝星宫前方的停机坪上,张扬跟着金敏儿下了直升飞机,一辆电瓶车驶到他们的身边,从停机坪到豪宅的入口处还有三百多米的距离。
张扬望着豪宅前方碧bōdàng漾的小湖,看着周围茵茵的绿草仿佛走入了一个不属于现实的世界,他低声道:“敏儿,你们家钱可真多。”金敏儿笑道:“不是我的,这里属于我大伯,不过是我参与设计,他应该是很不满意,从蓝星宫建成之后,一次都没来住过。”张扬哈哈大笑起来看到门前的两座超现实的雕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
金敏儿解释道:“左边的那个是一头猛虎,右边的是射手!”张大官人又用力看了几眼,还是没看出来,唯有讪讪笑道:“看来我真没什么艺术细胞。”
走入蓝星宫的客厅抬头望去,穹顶设计应该是从银河系中获得的灵感,一颗颗闪烁的星星镶嵌在穹顶之上金敏儿启动墙上的触mō开关,上方的星空移动起来,从中可以找到日月星辰,整个客厅笼罩在奇妙的光影变幻之中。
金敏儿道:“怎样?”
张大官人在沙发上坐下道:“晕!”这厮倒是实在,他总算理解金尚元为何不愿意到这里住了,金敏儿把这里弄得的确太前卫了一些。
金敏儿道:“你先去好好洗个澡,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对了,我大伯知道你来了很高兴中午会回来和你一起共进午餐。”
张扬点了点头,自己满身的鱼腥味儿是该好好洗个澡了。
在金敏儿的引领下来到蓝星宫的浴室,望着游泳池般大小的浴缸,张大官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奢侈,金敏儿离开后,他脱光了衣服,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浴池之中,整个浴池都是用玻璃制成,浴池的周围是玻璃鱼缸,人在浴池中游动的时候,鱼缸中的热带鱼也在来回游动,仿佛置身于五彩斑斓的鱼群之中。
张大官人潜入泳池内,看到泳池的下方也是透明的玻璃制成,他低头望去,冷不防一头鲨鱼将血盆大口凑到他的面前,张大官人虽然胆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鲨鱼吓了一跳,他吓得跃出水面,舒了口气,这才发现脚下又有两条鲨鱼游过,人鲨共浴对张大官人还是头一遭。
懒洋洋的海龟从他身边的玻璃缸缓缓游过,张扬此时感觉到全身心的放松,他想到了丽芙,丽芙应该可以很好地照顾好她自己。
张大官人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小时,直到把掌心的皮肤都给泡皱了这才披上浴袍来到外面的更衣室,男仆已径为他准备好了一身西装,张扬换上黑sè西装,精神抖擞的回到客厅中。,却发现蓝星集团的董事长金尚元先生已经到了。
张扬快步走向金尚元,向他伸出手去:“金先生别来无恙!“金尚元微笑和张扬握了握手道:“张主任来得很突然啊!”
张扬笑道:“一言难尽!”
金敏儿从一旁走了过来,轻笑道:“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聊。”
金尚元点了点头,张扬道:“我的确有些饿了!”
本来张扬以为到了这里少不得要吃烤肉泡菜石锅拌饭之类,可走入餐厅之后才惊奇的发现桌上摆着的居然都是中式菜肴。
金敏儿微笑道:“害怕你吃不惯韩国菜,所以特地让厨师做了中华料理,你尝尝正不正宗!”
金尚元邀请张扬入座,金敏儿开了一瓶五粮液。
吃着〖中〗国菜,喝着〖中〗国酒,张大官人心中这个舒坦简直难以形容,他暗暗赞赏金敏儿的细致的心思,1小丫头对自己的事情还真是上心。
金尚元并没有追问张扬因何来到了韩国,虽然他也对张扬的突然到来感到好奇,但是出于对客人的尊重,金尚元还是没有过多的询问他人的隐sī,这也体现出他良好的涵养。他们的对话主要是针对蓝星在〖中〗国内地的投资,金尚元道:“前一段时间,我收购了汇通在江城的部分产业,如今蓝星在江城的发展已经拥有了不小的规模。”
张扬笑道:“蓝星在短短几年内己经成为江城的支柱企业,随着经济的发展,蓝星的前景只会越来越好。”
金尚元点了点头道:“〖中〗国的社会稳定,政策开明,我们这些外资企业对〖中〗国的投资长期看好,而且〖中〗国拥有着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谁能抓住〖中〗国的消费者,就等于把握住了未来。”
张大官人笑道:“互利互惠共谋发展,蓝星发展的同时也带给了我们不少的就业机会,带来了许许多多的先进技术和经营理念,金先生对江城乃至平海的经济推动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金敏儿对张扬和大伯之间的官话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多数时间都是在看着张扬,时不时的给他夹菜,在金敏儿的心中,张扬不但是她的朋友,更是她的救命恩人,在她的心中占有着相当重要的位置。
金尚元并没有停留太久的时间,他在公司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饭后很快就向张扬告辞,临行之前嘱托金敏儿要好好招待张扬,趁着这次机会带着张扬好好在汉城游览一番。
金尚元离去之后,金敏儿和张扬来到客厅喝茶,她向张扬演示了客厅前方的超大屏幕,随着画面的变化可以演绎出春夏秋冬的四季变化,还可以在室内遨游太空,这种近距离大屏幕的观感具有着超强的现场感,更神奇的是,他们客厅的座椅也可以响应环境作出各种各样的变化,诸如震动,摇晃,前倾后仰。望着身边美艳不可方物的金敏儿,张大官人忽然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如果这大屏幕上播放的是A
片,身下的座椅会不会也随之联动。
不过这厮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下作,人家金敏儿对自己如此体贴关爱,自己怎么满脑子都是歪心邪念,不该啊,太不应该了。
金敏儿似乎从他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和他接触的时候,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轻声道:“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张扬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和金敏儿一起向别墅前方的小
湖走去。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让人感觉有些昏昏yù睡,张扬打了个哈欠,在湖畔的草地上坐下,望着不远处bō光粼粼的湖面,轻声道:“想不到这里这么美!”
金敏儿在他的身边坐下,用肩头碰了他一下:“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到了杆城?”
张扬双手撑在草地上:“说来话长,我啊,其实是从北韩偷渡过来的。”
“什么?”金敏儿颇为谗异的看着他。
张扬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说前往金刚山营救丽芙的那一节,只是说自己被北韩人误认为是间谍,在元山受到北韩军人的追杀,所以才登上渔船,偷渡到杆城。
金敏儿从未去过北韩,不过她对北韩那边的紧张氛围有所耳闻,轻声叹了口气道:“总之你没事就好,到了这里你放心,安心玩几天,我给你办好返回〖中〗国的一切手续。”(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复活(上)
张扬知道自已在南韩不宜多留,以权正泰为首的韩国情报人员肯定在找自己,只有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占尽主场之利,事情才会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
张扬先给国内的楚嫣然打了个电话,今天已经是正月初八,楚嫣然听说他跑到了韩国也是颇为诧异,不过她也知道张扬是个闲不住的xìng子,让张扬记住正月十五一定要返回东江,外婆准备过完元宵节就走,张扬连连应承下来。
这段时间最为担心张扬的却是乔梦姐,因为她知道张扬前往北韩的真正目的,张扬走得这些天,她一直都在为张扬担忧着。
接到张扬的电话,乔梦媛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话到chún边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握着电话在那头轻声啜泣起来。
听到电话那头乔梦媛的哭泣声,张扬顿时慌了手脚:“那啥丫头,你别哭啊,我又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哭什么?”
乔梦媛抽抽噎噎道:“你惹我了,就是你惹我了”
张扬道:“丫头,别介,咱不是一直都通情达理秀外慧中的嘛?
今儿怎么突然不讲道理了?“乔梦媛泣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我恨你!”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
乔梦媛忍不住骂道:“没良心,没心没肺!你混蛋!”
她那边越骂,张大官人却是越发的开心,骂你那是证明在乎你,别看乔梦姐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摆出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架势,可她的内心深处是在乎自己的。
乔梦媛骂完之后,气消了一些,轻声道:“你还好吗?”
张扬道:“不知道有多好,我从北韩偷渡到南韩了,目前正在金尚元先生的家里做客。”
乔梦媛听他这样说彻底放下心来,张扬到了南韩就意味着他已经脱离了险境,她轻声道:“什么时候回来?”
张扬道:“很快吧。”
乔梦媛道:“北韩的事情解决的怎样?”
“还算顺利,人救出来了,不过可能会留下一些麻烦。”
“什么麻烦?”
“李银日的儿子死了,不是我干的!”
乔梦媛叹了口气道:“别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平安就好,尽快回来吧。”
张扬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在汉城,不会有事的。”
乔梦媛挂上电话之前,轻声道:“帮我问候金敏儿!”
张大官人挂上电话,才意识到乔梦媛的这句话包含着很深的含义,难道她早就察觉自己和金敏儿之间有点问题?这厮在感情上绝对是个一往直前从来不去考虑后果的勇者,管他呢,只要老子喜欢,一个不能少!
张扬对金敏儿还有一份别样的情节,金敏儿的外貌长得和他前世情人春雪晴是一模一样,他甚至以为金敏儿也是和自己一样,从大隋朝那会儿穿越过来的,可金敏儿在张扬面前的表现完全是一个现代的女孩儿,对春雪晴,对大隋朝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也许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长得如此相似。
金敏儿从第一次见到张扬起,就已经察觉到他看自己的那种深情款款的目光,后来才知道张扬曾经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友,
每次见到张扬的时候,她忍不住想问,自己和他的那位前任女友是不是真的很像?
当天下午,张扬在金敏儿的陪同下前往汉城景福宫游览了一圈,景福宫是朝鲜王朝的正宫,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得名于〖中〗国的《诗经》中的一句话,君子万年,介尔景福。真正到达韩国才会发现,这个国家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受到中华文化的影响,曾有人说过,想看明文化要到韩国,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因为刚刚游历了北韩,张扬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将平壤和汉城做了一个对比,平壤的落后是显而易见的。他并不想去评论两国的政策,真正造成这种差距的应该是执政者的不同,如今的北韩已经步入一个独裁的怪圈,和开放的南韩相比,两者的差距是巨大的,而且只会越来越大。
金敏儿陪同张扬游览景福宫一是为了尽地主之谊,二是为了让他放松一下心情,两人来到香远楼前,金敏儿道:“感觉怎样?”
张扬笑了笑道:“朝鲜文化和中华文化同宗同源。”
金敏儿道:“的确,我们国家的很多文化都是从中华文化中学习过来的。”
张扬笑道:“很少有韩国人这么认为。”
金敏儿道:“大韩民族的自尊心很强,其中有一部分人不愿正视历史,但是请相信,只是一少部分人,他们代表不了我们的国家。”
张扬点了点头,望着香远楼前的池塘,他低声道:’,来到这里,我总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古代!”金敏儿道:“在这样的历史氛围中,远离尘世的喧嚣,的确容易让人忘却时空的概念,其实我在故宫的时候也有这样的错觉。”
张扬笑道:“真的?”
金敏儿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我对故宫总有种亲切感。”明澈如水的美眸望着张扬,小声道:“张扬,你说过我很像你过去的一个女朋友,真的有那么像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她叫春雪晴,你和她一模一样。”他闭上眼睛,想起春雪晴坐在画舫之上,手抚琵琶,浅唱低吟的情景,一切仿佛就在昨日,却又似乎遥不可及。
“你很爱她?”金敏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扬没说话,睁开双目望着金敏儿的俏脸,金敏儿敏锐地察觉到他目光中的那种难以描摹的柔情,她的一颗心不禁加速跳动,咬了咬樱chún道:“你一定很爱她!”张扬微笑看着金敏儿,不知她因何会得出这个结论。
金敏儿有些害羞的逃避张扬的眼神,正是张扬这深情的眼神让她确信,张扬对春雪晴的爱一定相当的真挚,可是她的内心却又感到失落,因为她知道张扬深情的目光并不属于自己,他只是将自己当成了春雪晴,她垂下头,小声道:“走吧!”
离开景福宫,来到停车场前,金敏儿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两人正在等车的时候,张扬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走上一辆黑sè的宾利轿车,那女郎上车之前,回头向景福宫的方向又望了一眼。
张大官人仿佛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心脏,整个人瞬间凝固在那里,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郎秀眉弯弯,凤目明澈,目光之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的味道,根本就是顾佳彤,张扬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用力砸了砸眼睛,此时那女郎已经上了汽车,张扬顾不上向金敏儿解释,他大步向前追去,可没等他追上那辆宾利车,一辆黑sè现代汽车拦住了他的去路。
车内下来了四名身穿黑衣带着墨镜的男子,他们呈前后夹击之势包围住了张扬,为首一人冷冷道:“张先生,我想你陪我们走一趟。”张扬看到那辆宾利车已经消失在远方的拐角处,心中又急又气,他怒吼道:“滚开!”一把就将为首的那名男子推到一边,然后腾空跳跃起来,越过那辆现代轿车,发足向前方追去。
几名黑衣男子全都掏出电击枪循责张扬的脚步追了上去。
金敏儿也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种状况,她也在后面追赶起来,大声道:“嗨!你们干什么!”一名身穿黑sè西装打着领带的男子伸手拦住了金敏儿的去路,他微笑道:“金小姐,你最好不要过问这件事。”
金敏儿柳眉倒竖,怒道:“滚开,他是我的朋友!”
张扬此时已经追到街道的拐角处,可是那辆宾利轿车早已走得无影无踪,张扬此时方才想起自己刚刚只顾着追赶顾佳彤,却忘记了去记下车牌号码,他懊恼的直跺脚。
此时那四名黑衣人也追到了他的身后,一人扣动扳机,电击枪射中张扬的肩头,一道蓝sè的电光在张扬的上臂闪过,张大官人感觉到肩膀麻木了一下,可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几名黑衣人看到他没什么反应,一个接着一个的扣动扳机,张大官人心头又是沮丧又是恼火,把没追上顾佳彤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几名韩国特工的身上,他扯下身上的电击枪,宛如猎猫般冲了上去,只一拳就将对面的那名韩国特工打得横飞了出去,那货飞出了足有三米多远,撞在道路边的一辆红sè起亚汽车上,将汽车顶棚砸得凹陷了下去。
其他三名特工看到势头不妙,同时摆出跄拳道的架势向张扬发动攻击”跄拳道作为韩国的国民〖运〗动已经深植人心,这帮韩国特工不乏跄拳道高手在内。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张扬,一人脚还没抬起来呢,张扬的右脚已经踹中了他的小腹,另外一名特工一个回旋踢,脚抬得蛮高,可惜被张大官人一脚扫在他站立在地面上的足踝上,惨叫着捂着脚摔倒了下去,剩下的那名特工来了一个腾空反轮踢,这货跳得最高,挨得最惨,被抓住破绽一拳就砸在他的kù裆上,这还是张大官人手下留情,不然这一拳保管让他的子孙根变成肉酱。
那啥,谁说过佳彤复活就投月票的,做人要厚道,说话不能不算数哦!(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章复活(下)
一辆黑色的现代商龘务车带着刺耳的急刹声停靠在张扬的面前,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特工举枪瞄准了张扬,周围响起惊慌失措的声音,显然被突然紧张的局势吓到了。
张扬冷笑望着这帮人,他的掌心扣着十多根金针,对付这帮高龘丽龘棒龘子还真不在话下,可是在汉城大街上大开杀戒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张大官人今天是惹火了,如果不是这帮人突然出现,顾佳彤绝不会从他的眼前消失,这帮人让他错失了和伊人相认的机会。
权正泰及时赶到了现场,正是他的出现,才让现场的局势没有进一步的恶化。
金敏儿也紧张的赶了过来,她推开挡在她面前的特工,来到张扬的身边,挡在张扬的面前,怒道:“你们想干什么?究竟懂不懂得龘法律?光龘天龘化龘日之下就想动手抓人吗?”
权正泰知道金敏儿的身份,对这位军方实权人物的女儿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的尊敬,他微笑道:“金小姐,这件事可能有些误会。”他向张扬点了点头道:“张先生,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谈一谈,把误会解释清楚,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张扬看了看周围的韩国特工,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不要复杂化了,他的目光终于软化了下来,带着嘲讽的口吻道:“误会?你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咱们闹了点误会?”
权正泰道:“张先生不愿和我合作,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张扬道:“让你龘的龘人走开,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权正泰点了点头,他示意其他人离去。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黑色现代轿车。
金敏儿却道:“不用,我有车!”
金敏儿的奔驰防弹轿车驶到了身边。
权正泰道:“那好,我上你们的车。”权正泰之所以态度软化还是因为金敏儿的出现,他虽然是韩国情报部门的官员,可是借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得罪保安司令的女儿。更何况金家在韩国政界、军界和金融界都拥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进入车内,张扬和权正泰坐在后座,张扬道:“权先生来得很快嘛。”
权正泰道:“还是不如张先生快。我到大津里之后才知道张先生没有按照我们的约定上岸。”
“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替我做出安排。”
权正泰请金敏儿在汝矣岛公园将车停下,他和张扬并肩走入公园的树林内,权正泰指了指林中的长椅,他们来到长椅上坐下,权正泰看了看远处。金敏儿站在汽车旁眺望着他们这边,不由得笑道:“金小姐很关心你。”
张扬道:“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子,把我当成了很好的朋友。”
权正泰望着张扬道:“我相信张先生应该是个值得相处的人,希望我们也能够成为朋友。”
张扬道:“可惜我们的合作看来并不是那么的顺利。”
权正泰道:“我的人已经证实了一些消息,崔载元和赵赫都已经死了,涅日科夫也死在了现场,李龘昌普是被人近距离射杀的,额头中了一枪。胸口中三枪。”
张扬道:“我不知情,李婉姬和涅日科夫逃走的时候,研发中心已经发生了爆炸,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我乘升降机落在了地下四层。”
权正泰道:“李龘昌普应该不是死在北韩人的手里,究竟是什么人对他抱有这么大的仇恨,在射杀他之后,还要朝他的胸口连开三枪?”他的目光充满问询的看着张扬。
张扬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不难找到答案,其实权正泰应该也已经推断出,射杀李龘昌普的只可能是李婉姬,也只有她对李银日一家抱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权正泰道:“我关心的并不是李婉姬的下落,我所关心的是rfiv病毒,如果病毒被她得到,又顺利带走。那么以后肯定会隐患无穷。”
张扬道:“rfiv病毒也未必有那么可怕!”丽芙就中了rfiv病毒,最后张大官人还是凭借着移宫换血帮助她治愈了病毒,证明这种病毒并非无药可医。
权正泰道:“你并不知道这种病毒的可怕,一旦扩散起来速度极快,如果落在恐怖分子的手中。很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的恐怖事件。”
张扬道:“我帮不了你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李婉姬的下落。”
权正泰道:“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呢?你将她营救出来,为什么又要和她分开?”
张扬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我们抵达杆城之后,投海自尽了,我人生地不熟的,让我去哪儿找她?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找金敏儿帮忙。”
权正泰才不会相信什么投海自尽的鬼话,他淡然道:“如果我没猜错,那女人应该是中国特工。”
张扬笑眯眯道:“很重要吗?”
权正泰道:“张先生,我想,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我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够精诚合作。”
张扬道:“合作没有问题,如果我有李婉姬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权正泰点了点头。
张扬道:“那女孩已经死了,就算她活着也和你们的事情没有半点关系。”
权正泰笑了笑,起身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张先生还真是一个多情之人,好!我明白应该怎样做,但是张先生也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有任何关于李婉姬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他将一张名片递给张扬,然后起身离开了公园。
权正泰刚走,金敏儿就匆匆来到张扬的身边,关切道:“他想干什么?”
张扬微笑道:“调查我偷渡的事情。”
金敏儿道:“真是多管闲事!”
张扬道:“情报部门都是这个样子,不找点事情来做显现不出他们对国家的重要性,平时就琢磨着寻找自我存在感。”
金敏儿笑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不要被那帮人坏了心情。”
张扬点了点头。
此时金敏儿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家里打来的,却是她的父亲金承焕让她回去一趟,金敏儿放下电话,心情明显受到了一些影响。
张扬看出她有事,体贴地说道:“有事你就去忙,我回蓝星宫休息。”
金敏儿道:“我小妈生病了,我爸让我回去陪她说话,总是这样!”
张扬从金敏儿的话中推断出她的这个小妈肯定不是亲生龘母亲,不过张大官人对别人的**也没有太多的兴趣,微笑道:“那就更该过去了,对了,她病得重不重,要不要我跟你过去看看?”
金敏儿道:“她身体一直都不好!”她忽然想起张扬有着一手神乎其技的医术,心想让他跟过去看看也好。
途中金敏儿告诉张扬,她的亲生龘母亲七年前过世,至于现在的小妈崔贤珠过去曾经是她父亲的机要秘书,他们在三年前结了婚,崔贤珠对待金敏儿一直都很好,可是在金敏儿的心中始终无法认同她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不过她在表面上做的还好。
张扬对此表示理解,其实楚嫣然遇到的也是类似的情况,只不过比她表现的更加激烈罢了,一个后妈想获得后辈的认同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只是张扬并没有想到崔贤珠那么年轻,虽然因为生病显得有些憔悴,可看起来至多也就是三十岁的样子,听说张扬是金敏儿的朋友,崔贤珠表现的相当礼貌,温婉笑道:“快请坐,将军还没有回来。”
金敏儿在崔贤珠身边坐下道:“小妈,听爸说你身体不舒服。”
崔贤珠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只是受了点风寒。”
金敏儿道:“我这位朋友懂得一些医术,我特地请他过来帮你看病。”
崔贤珠看了张扬一眼,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年龄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小伙子会看什么病,金敏儿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小妈,你让他试试也无妨。”
因为两人都是用韩语交流,张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知道崔贤珠用中文道:“那就麻烦你了!”让张扬意外的是,崔贤珠的中文很好,看来随着中国的崛起,周围这帮邻国学习中文也成为了一种时尚。
张扬示意崔贤珠将手腕放在茶几之上,平伸出一指搭在她的脉门之上。崔贤珠道:“中医有望闻问切之说,和我大韩医学殊路同归。”
张大官人淡然笑道:“中医流传了这么多年,别说是韩国,现在世界各地都已经接受了中医的概念。”他听到大韩医学这四个字就不爽,什么大韩医学,无非是中医的变种而已。
崔贤珠的脉象却引起了张扬的注意,根据脉象来看绝不是她所说的受了点风寒,而是气血两虚,张扬将一丝真气透入崔贤珠的经脉,他这一手做得极其隐蔽,别说是崔贤珠,就算是普通的高手也无从察觉,真气在崔贤珠体内游走,张扬的两道剑眉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放开崔贤珠的手腕。
一旁金敏儿看到他神情凝重,关切道:“张扬,我小妈龘的病情要不要紧?”
第八百九十二章上辈子,谁埋得你?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道:“应该是受了些风寒,我给她开一付药,只要吃药调养即可。
崔贤珠初始时望着张扬的目光露出些许的警惕之色,听到张扬这样说,表情才变得轻松了起来,她微笑道:“麻烦张先生了。“
金敏儿找来纸笔,张扬刷刷刷龙飞凤舞般将药方开好。
就在此时听到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张大官人虽然不懂韩语,可是从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也听出来人非同一般,敢在将军府这样大声说话的人,十有**就是保安司令金承焕。
张扬猜得不错,从外面进来的正是金承焕,他今年四十七岁,身高一米八五,长着韩国人最常见的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笔挺的军服更衬得他威风凛凛,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金敏儿笑盈盈叫了声爸爸,走上前去接过了他摘下的军帽。
金承焕走进来之后,目光就锁定在张扬的身上。
张扬站起身礼貌的称呼道:“金将军好!”
金承焕向张扬伸出手去,张扬向前走了几步,握住金承焕的手,无论是从年龄来说还是从身份来说自己都应该表现的更主动一点。
金承焕的手掌很大,也很有力,握着张扬的手晃动了一下道:“欢迎!”他的中文显然就不怎么样了,腔调非常的怪异。
金敏儿介绍道:“爸,他是张扬,过去我跟你提过的,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龘人。”
金承焕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张扬坐下,他也来到沙发上坐下,望着妻子崔贤珠关切道:“怎样?感觉好些了吗?”
崔贤珠道:“好多了,刚才张先生给我诊了脉,还帮我开了药方。”
金承焕有些诧异的看着张扬道:“你懂得看病?”
金敏儿帮忙翻译了过去。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略懂一二。”
一旁崔贤珠笑了起来:“张先生很谦虚,您的医术很好!”
金承焕听妻子这样说顿时来了兴致,他伸出手腕道:“张先生不妨帮我看看,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心神不宁。睡眠质量奇差。”
张扬心说自己这趟到汉城义诊来了,如果不是因为金敏儿他才懒得帮这两口子看病。金敏儿微笑望着他,目光充满了鼓励之色,显然是想让张扬露一手给父亲看看。
张扬为金承焕诊了诊脉,给他开了一副安神补脑的方子。
金承焕显然对张扬的医术缺乏信任。只是看了看方子,笑了笑就放在了一旁。
金敏儿也觉察到张扬在家里显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向父亲提出要带张扬出去感受一下汉城的夜晚,金承焕对此表现的倒是非常开通。
离开了将军的府邸,张大官人长舒了一口气。
金敏儿笑道:“你很紧张啊?”
张扬点了点头道:“你爸挺威风的,在他面前我的确感到有些压力。”
“为什么会有压力?”
张扬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金敏儿的问题,转移话题道:“你爸和小妈没再要一个孩子?”
金敏儿咬了咬嘴唇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妈妈七年前就是因为难产屈死的,我爸因为这件事受到了很大的刺龘激,他做了绝育手术。”
张大官人愕然道:“什么?”
金敏儿看到他一脸的震惊之色,反而被他给吓住了:“怎么了?”
张大官人干咳了一声道:“没什么!”这厮此时脑袋里这个乱啊,刚才他在给崔贤珠诊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崔贤珠的病症是气血两虚,从脉象推断出崔贤珠近期经历过流龘产,可考虑到崔贤珠的身份。这种话他当然不好明说,现在金敏儿又告诉他金承焕在七年前做了绝育手术,也就是说金司令没有生龘殖能力,那崔贤珠又怎么会流龘产?张大官人的内心真是天雷滚滚,搞了半天,有人悄悄给金司令带了绿帽子。在外人面前威风八面的金承焕,居然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婆背着他偷人。惨啊!张大官人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金敏儿看出他神情有异,可张大官人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他是真不忍心,这种事要是让金敏儿知道,这丫头肯定忍不了。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老龘子吃这么大一亏啊。
张扬短暂的考虑之后,决定暂时保守这个秘密,这事儿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可不说吧,心里也觉着过意不去,金敏儿对自己这么好,以他们两人的发展,早晚还是得往情人的道路上靠拢,要是以后抱得美人归,那金承焕可就是自己的老岳父,别人给他老岳父带绿帽子,这事儿不能忍啊!
张大官人此时的内心纠结而矛盾着。
一辆军用吉普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车上下来了一位年轻的军官,他是金承焕的副官张秉全,下车之后向金敏儿敬了个军礼,将车钥匙交给了她,张扬从张秉全的举动和呼吸中已经察觉到他肯定是个高手。
上车之后,望着远去的张秉全,张扬道:“你爸的身边卧虎藏龙啊!”
金敏儿道:“他是李道济的高足!”
听到李道济的名字,张扬不觉微微一怔,他很快就想起,那位李道济就是在箭扣长城被自己痛揍一顿的高丽剑客,好像是韩国高手金斗罗的师弟,张秉全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和他师父的那段恩仇吧。
张扬让金敏儿先开车带自己去了景德宫附近,他心里仍然在惦记着顾佳彤,刚才在离开景德宫的时候,明明看到顾佳彤走入了一辆宾利车,可是因为权正泰的突然出现,让他没有追上顾佳彤。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金敏儿带着张扬在景德宫附近转了一圈,在她看来张扬的这种举动是漫无目的的。她小声道:“你好像在找人?”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一个曾经我以为已经去世的女人。”
金敏儿啊了一声,她充满吃惊的看着张扬,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春雪晴,难道张扬看到了春雪晴。
张扬摇了摇头道:“另外一个,我曾经以为她死在了美国,可是今天我们离开景德宫的时候,我分明就看到了她。”
“为什么不去找她?”
张扬叹了口气道:“就在我准备找她的时候,权正泰带着那帮特工出现了,他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看到她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可我偏偏没有记清车牌号码。”
金敏儿道:“会不会看错?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实在太多。”
张扬道:“一直以来,我都不愿相信她会死去,因为我从未找到她的尸体。”
金敏儿咬了咬樱龘唇:“既然她活着为什么要选择消失?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里都不找你?”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她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不然她不会选择远离我,远离她的家庭……”张扬感到一阵难过,命运让他再次看到了佳彤,却又残忍的让他们擦肩而过,张扬难以形容此时的沮丧。
金敏儿轻轻拍了拍张扬的手臂,安慰他道:“你不用难过,只要她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一定有见面的机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是存在缘分这两个字的。”
“我也相信缘分!”张扬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希望重新燃起在他的心中。
金敏儿笑道:“我带你去体验一下韩国正宗的饮食文化。”
“泡菜还是烤肉?”
“都有!”
金敏儿算是看出来了,张扬对韩国饮食文化的认识也就停留在泡菜和烤肉上,这应该是一种偏见,其实韩国的美食也有许多,她带张扬去韩国之家吃了一顿富有特色的韩定食,也就是韩国式客饭,是朝龘鲜风味的宫中料理,不含辣椒粉是它的特征,有蒸、烤、汤、拌等多种烹饪方法,其中最有特色的是以小麦煎饼包裹肉类和八种蔬菜的九折饭,此外还有加放肉类、鱼类、蔬菜和蘑菇炖煮火锅神仙炉。
金敏儿征求张扬对韩定食的意见时。
张大官人一边咬着九折饭一边道:“其实这玩意儿我们中国早就有了,这叫煎饼卷大葱!”
“嗬!”金敏儿一双美眸不服气的看着他:“神仙炉呢?”
张扬咧开大嘴笑道:“就是一东北乱炖的改良品种,你还别说,你们韩国人学东西真是快。”
金敏儿道:“你啊!好像全世界的文化都是从你们中国发展起来的,难道我们韩国就没有自己的文化了。”
张大官人看到激起了小妮子的爱国心,当然不能跟她较真,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他笑道:“别生气嘛,跟你开玩笑的,其实韩国菜也蛮好吃的。
金敏儿给他倒了一玻璃杯米酒:“不行,罚你一杯,谁让你看不起我们韩国文化。”
张大官人端起那杯米酒,一仰脖就把米酒给干了,学着多数韩国人喝酒时夸张的样子,面部皱的像个包子:“呀……啊!”
金敏儿忍不住笑:“你好夸张!”
张扬望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不禁脱口道:“雪晴……”
金敏儿虽然还在笑,可笑容中却分明写满了失落:“你喝醉了!我不是春雪晴!”
第八百九十三章上辈子,谁埋得你?
张扬因为金敏儿的这句话而变得有些尴尬,把金敏儿误认为春雪晴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可每次和金敏儿在一起,张扬总是会产生这样的错觉,虽然他心中知道金敏儿和春雪晴没有半点关系,可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感觉。
两人都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张扬方才率先打破沉默道:“我想你帮我个忙。”说完之后他有些不好意识的笑了起来:“好像始终都是我让你在帮忙!”
金敏儿笑道:“没事儿,我们是好朋友嘛。”说出好朋友的字眼时,金敏儿的内心感觉有些异样,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并不满足和张扬的关系仅仅维系在好朋友的层面上。
张扬点了点头:“今天我们在景福宫门前看到的那辆宾利车。”
“你想我帮你查出那辆车,还有那那位女子的身份?”
张扬没说话,但是目光已经认同了金敏儿的话。
金敏儿道:“没问题,我会让人尽量去查,不过每天前往景福宫观光的人很多,车流量也很大,你又没有记住车辆的号牌,我想找到她的希望并不是很大。”
“我明白,麻烦你了!”
金敏儿笑了起来:“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过去你和春雪晴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张大官人发现这小妮子提起春雪晴显然是故意的,他摇了摇头道:“太久了,很多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多久?”
张扬凝望着金敏儿清丽绝伦的俏龘脸,恍惚间仿佛春雪晴就坐在他的对面,低声道:“好像一千年那么久……”只有他的心中知道。并非是好像,而是真的有一千年那么久。
金敏儿轻声道:“一千年!”她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事可以让人铭记一千年而不忘?没有人可以活这么久。”
张扬低声道:“你相信轮回吗?”
“轮回?”
张扬道:“曾经有人告诉我这样一个故事,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约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结婚,那一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龘不龘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叫书生看,书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龘丝龘不龘挂地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一眼,摇摇头,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走了;再路过一人,小心翼翼把尸体掩埋了。僧人解释道,那具海滩上的女尸,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于是她今生和你相恋,只为还你一个情,但是她最终要报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现在的丈夫。”
金敏儿听得很入神,她双手承托在下颌之上,轻声道:“我也听说过一个类似的故事,人们死去之后从奈何桥上匆匆走过。孟婆说:“行路的人。喝碗孟婆汤解解渴。”口渴的人心急的喝了,于是,那个前世埋他们的人,在他们头脑中渐渐模糊了,他们开始惊惶的四处张望,妄图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今生的爱人。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其实,你携起他的手时,就是前世残存的记忆在提醒你了,前世埋你龘的龘人,就是你身边与你相濡以沫的爱人。”
她的美眸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缕缕情丝将张扬紧紧缠绕,她小声道:“上辈子,是谁埋得我?”
张大官人呆呆望着金敏儿,他无法分辨眼前的究竟是金敏儿还是春雪晴,他想起午门乱箭起飞的那一刻,忽然紧紧闭上了眼睛,许多事他一直都不敢去想,在他被隋炀帝乱箭攒心之后究竟是谁埋得他?
金敏儿道:“有一点我却知道。”
张扬缓缓睁开双目道:“知道什么?”
金敏儿望着张扬的双目道:“前世你死的时候,埋你龘的龘人一定很多,所以你这辈子才会对这么多的女孩子念念不忘。”
张大官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你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上辈子要是几百个女孩子每人一捧土把我埋了,我这辈子岂不是很惨?”
金敏儿道:“缘分这东西逃都逃不掉!”
离开韩国之家的时候,空中飘起了细雪,张扬脱下大衣为金敏儿披在肩头,站在灯火辉煌的街头,张扬留意到两个身影迎着他走了过来。
那两个人应该在外面等待了多时,其中一人张扬居然认识,就是在京城被他震断右腿的任昌元,看到任昌元,张扬多少有些奇怪,自己来汉城没多长时间,这小子怎么会知道?不过张扬很快就想起了张秉全,张秉全师从于金斗罗的师弟李道济,想必自己抵达汉城的消息就是张秉全泄露出去的。
金敏儿对张扬和这些人的恩怨并不知情,有些诧异的看着任昌元。
任昌元来到张扬面前很礼貌的点了点头,双手将一张帖子呈上。
张扬当着他的面将帖子展开,这封帖子却是一张挑战书,金斗罗的挑战书,张大官人不懂韩文,可是从上面的字迹已经看出字里行间充满着不可一世的霸气,单单从笔迹就能够断定这个金斗罗是他重生以来所遭遇的最强大对手之一。张大官人之所以用之一来形容,是因为有文玲在前,要说武功,文玲已经修炼到了惊世骇俗的境界,他甚至可以断定文玲和自己有着相同的经历,只不过两人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很好的融入了这个社会,而文玲却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金敏儿的声音将张扬拉回到现实中来,果然这封帖子就是金斗罗的挑战书,虽然信中写得相当客气,不过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和张扬切磋,张大官人当然明白,自己打断了他徒弟的腿,然后又在各国武林人士的面前把李道济打了个灰头土脸,从那时两人之间的梁子就结下来了,虽然张扬和这位金斗罗从未见过面。
任昌元操着并不熟练的国语道:“张先生,明日上午九点,我师父在剑阁准时恭候。”说完他拱了拱手,转身带着小师弟离开。
金敏儿等到两人走远,抬头望着张扬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和金斗罗大师认识?”
张扬笑道:“不是很熟,没见过面,不过我打断过他徒弟的一条腿,他的那位师弟李道济也被我击败过,现在知道我来汉城,肯定要找回这个面子,可以理解。”
金敏儿这才想起这件事和张秉全有关系,不由得怒道:“一定是张秉全走露了消息,这个人太可恶了!”
张扬笑道:“算了,武林中人,都懂得维护师门荣誉,其实我倒想会会这个金斗罗。”
金敏儿慌忙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金斗罗大师是我们朝龘鲜半岛百年来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他的武功高深莫测,还从未遭遇过对手。”
张扬笑道:“你们朝龘鲜半岛还不如我们一个平海省大。”
金敏儿显然又被他的这句话刺龘激到了:“你再看不起我们国家,我就不理你了。”
张扬道:“这世道,没人爱听真话。”
两人上了越野车,金敏儿启动汽车向蓝星宫驶去,她仍然担心张扬要和金斗罗比武的事情:“张扬,我看还是算了,金大师和我爸爸的关系很好,要不我让我爸跟他说一声,我想他应该会给我爸这个面子。”
张扬道:“还没有比试,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给他?”
金敏儿道:“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叫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我就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
张扬笑道:“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金斗罗想要回这个面子,我要是走了,别人肯定会说我怕他,你认识我这么久了,我怕过谁?”
金敏儿看出张扬心意已定,根本不会听从自己的劝告,也只能叹了口气,打消了继续劝说他的念头。
回到蓝星宫,惊喜的发现蓝星集团的董事长金尚元也在这里,金敏儿笑道:“大伯,您今天怎么破例住在蓝星宫了?”
金尚元笑道:“家里来了客人,主人不在岂不是有失礼貌?”他微笑望着张扬道:“今天都去哪里玩了?”
金敏儿道:“景德宫周围转了转!”她本想将张扬接受金斗罗挑战的事情告诉大伯,可想想这件事还是由张扬自己说,她向张扬道:“你们聊,我去洗澡!”
金尚元邀请张扬来到落地窗前坐下,外面的雪似乎大了一些,金尚元让佣人送来一壶煮好的红茶,他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道:“听说你今天去将军府了。”
张扬点了点头,想起今天在将军府的意外发现,心中颇为犹豫,作为金家的朋友这件事究竟该不该说?如果说了,很可能会造成金家的一场轩然大龘波,可如果不说,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金承焕带着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更何况他还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的未来岳父呢,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第八百九十四章认得你(上)
金尚元似乎看出了张扬的纠结,微笑道:“怎么?看起来你好像有些心事?”
张扬笑了笑道:“没什么心事,就是有些想家了。”
金尚元点了点头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时候。”金尚元是个中国通,中国诗词信手拈来,运用的恰如其分。
张扬道:“每到正月是中国最热闹的时候。”
金尚元道:“我曾经在中国过过一次春节,到现在那热闹的情景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张扬道:“韩国有很多地方和中国很相似,所以来到这里之后,我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陌生感。”
金尚元道:“中国和韩国的很多地方都同宗同源。”他话锋一转,回到刚才的事情上:“张扬,我听说你给敏儿的父亲开了药方。”
张扬笑道:“我学过一些中医。”
金尚元道:“他的身体怎样?”金尚元对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非常关心的。
张扬心中暗自好笑,你兄弟身体怎样,你不去直接问他,反而问我这个外人,张扬道:“照我看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因为过度操劳,所以身体出现了一些疲态,只要适当调养就会恢复。”
金尚元道:“他这个人过于要强,从来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金敏儿洗完澡出来,刚好听到他的这句话,笑道:“大伯,你在说我爸吗?”
金尚元笑道:“不是他还有谁?你平时没事也经常回家看看,你爸的身边没有人照顾不行。”
金敏儿撅起樱龘唇道:“他的身边不是有我小妈嘛?我要是整天回去。反而妨碍了他们的二人世界,搞得他们不自在,我也不自在。”
金尚元道:“她自己都生病了,又怎么能照顾好你爸?”
从金尚元的语气中张扬听出他对崔贤珠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张扬因为今天的发现心里很是纠结,总觉着刻意隐藏这个秘密似乎欠了金家什么。
金敏儿在一旁坐下,娇龘躯散发出淡淡的幽香,这股诱人的香气,又让张大官人无法淡定了。可金尚元在场,这货不得不做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样子。
金敏儿和大伯的关系明显要比父亲更为融洽,她将张扬接受金斗罗挑战的事情说了。
金尚元一听张扬居然接受了金斗罗的挑战,也表现的非常吃惊,在金尚元看来张扬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金斗罗在韩国武学界的地位极高,属于泰斗级的强者,在多数韩国人的眼中,金斗罗意味着不可战胜的存在。
金敏儿告诉伯父这件事的初衷是想让他劝说张扬放弃和金斗罗决斗的想法,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张扬的安危是极其关心的。在她的人生经历中,还从未有对别人表现出这样的关心。没有任何人会让她这样紧张。
金尚元深邃的双目望着张扬道:“金斗罗是我们韩国的武学泰斗级人物,从未有人战胜过他。”
张大官人笑道:“从未有人战胜过他,并不是因为他天下无敌,而是他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
金尚元因为张扬这句充满自信的话而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道:“你以为可以战胜金斗罗?”
张扬道:“无论能不能赢。这一战必须得打,人家已经挑战到我面前来了,按照我们那儿的规矩,输赢无所谓,但是做男人的不能怂!”
“怂?”金尚元显然并不理解这个字的意思。
张扬道:“就是孬种,懦弱的意思。”
金尚元叹了口气道:“有骨气有血性是一件好事,但是人在很多的时候要懂得认清形势。和金斗罗相比,天时地利人和,你好像没有一样占到了优势。”
张扬道:“光脚不怕穿鞋的,他是一代宗师。我输给他也不丢人,可是他要是输了,嘿嘿……”
金尚元心中一动,张扬丝毫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意思,难道他真的有恃无恐,真的有击败金斗罗的把握?金尚元对此并不相信,在他的心中金斗罗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他对张扬做出了最后一次忠告:“其实放弃也没有什么难堪的。”
张扬道:“我绝不会放弃!”张大官人绝不是不识时务的那种人,过去或许他还会对金斗罗有所忌惮,可现在他的大乘决已经有所成就,再加上霸道无匹的升龙拳,当世之中,也只有文玲才拥有和他抗衡的实力,其他人,张扬压根都不会放在眼里,金斗罗再厉害,他能比文玲更加厉害?张扬才不相信。
金尚元道:“既然明天要去比武,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张扬起身去洗澡。
金敏儿等他走后,忍不住叫了声大伯。
金尚元微笑道:“你很担心他?”
金敏儿俏龘脸一红,咬了咬樱龘唇,轻轻点了点头。
金尚元道:“我从未见过这么自信的年轻人,也许他真的拥有和金斗罗一战的实力,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我们作为朋友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金敏儿道:“大伯,我听说金斗罗出手从不留情,和他比武的人没有一个落到好下场。”
金尚元道:“你忘了一件事,金斗罗是你小妈龘的亲舅舅,如果她愿意帮忙说话,想必金斗罗肯定会手下留情。”
汉城的雪夜,万籁俱静,张扬站在蓝星宫的超大露台之上,负手望着天空中的飘雪,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即便是来到二十世纪,仍然有江湖的存在,恩怨一如从前。想要了却恩怨最直接的方法还是使用武力,他和金斗罗之间早晚都会有一战,江湖事江湖了。
纷飞的雪花让夜空变得无比朦胧,张扬的眼中幻化出顾佳彤的俏龘脸,他又想起今天在景德宫前的看到的一幕,顾佳彤的惊鸿一瞥,他相信自己绝没有看错,那个登上宾利车的女郎一定就是顾佳彤,这世上不会有人如此相似,可是顾佳彤如果真的活在这世上,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来找自己,就算她可以放下自己,她又怎能放下她的父亲她的家人,她又怎能忍心让老父以为她已经死去,为此伤心落泪呢?
金敏儿踩着雪花出现在张扬的身后,她穿着红色的羽绒大衣,看到张扬一身单薄的运动装站在雪中,不由得关切道:“你不冷的?万一感冒了,岂不是要影响明天的决斗?”
张扬笑道:“不冷!”雪中的金敏儿一身红装,光彩夺目,每次金敏儿的出现都让他情不自禁想起春雪晴。
金敏儿来到张扬的身边,柔声道:“我已经委托别人去查那辆宾利车的下落。”
张扬有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件事?”
金敏儿抱紧了自己的双肩:“看得出来,自从看到她之后,你整个人就显得心事重重。”
张扬道:“我一直都以为她死了!”
金敏儿道:“其实这世上会有很多相似的人在,正如你把我当成了春雪晴,或许,你也把另外的一个人当成了她。”
张扬摇了摇头:“我不会看错。”
金敏儿道:“如果找不到她,你会不会一直找下去?”
张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金敏儿道:“也就是说,一天没有找到她,你一天就不会离开汉城?”在她的内心深处竟然生出希望张扬永远也找不到她的想法,那样张扬或许就会永远留在汉城了,可这种念头只是稍纵即逝,金敏儿为自己的自私想法而感到惭愧。
张扬叹了口气道:“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办,我想后天就返回国内。”
金敏儿道:“你放心的回去吧,那件事我会继续帮你查,不过如果方便的话……你有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
张扬取出自己的钱包,他一直随身携带着顾佳彤的照片,金敏儿接过照片,看了看,小心地收好,轻声道“她很美!”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些许的伤感,她抬头看了看漫天的雪花,轻声道:“男人的心思是不是都像这空中的雪花,飘忽不定?”
张扬道:“雪花终有落地的一天。”
金敏儿展开纤手,任凭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很快雪花就被她掌心的温度融成了水滴,宛如一颗晶莹的泪水,金敏儿轻声道:“握住的好像是眼泪,我始终抓不住雪花!”
张扬听出了她话中的言外之意,望着金敏儿的俏脸,张扬忽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感动,自己究竟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这么多女孩的眷顾,上天待他真的不薄。张扬低声道:“夜深了,回去睡吧!”
金敏儿点了点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她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就快来到楼梯前,忽然一道黑影从她的眼前闪过,金敏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经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惊骇万分的望去。却见面前一个黑衣女子冷冷看着她,长发飘飘宛如鬼魅,被风吹乱的发丝遮住她的半边面庞,露在外面的肤色苍白如雪,一双冰冷的眸子没有半点生气,形容骇人到了极点,她盯住金敏儿,冰冷的目光似乎要一直穿透到金敏儿的心里,阴测测道:“春雪晴?你以为自己可以骗过我的眼睛吗?”
第八百九十四章认得你(下)
张扬从未想过文玲会在这甲出现,这位干姐姐真的很像打不死的小强,这种时候,她本应该留在京城过年,怎么她也来到了汉城,而且找到了自己。看到金敏儿落入了文玲的手中,张扬顿时乱了方寸,可是面对文玲这样的高手,他决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紧张,张扬笑眯眯道:“玲姐,什么时候来的汉城?”看他的样子真的像遇到了许久不见的亲人。
文玲的手仍然扼住金敏儿的咽喉,冷笑望着张扬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汉城的目的?”
张扬笑道:“我有什么目的?只不过是来拜会朋友罢了。”
文玲道:“你来汉城还不是为了逆转乾坤的秘密!”
张大官人真有些mō不着头脑了,看来文玲的真正目的才是逆转乾坤的秘密,他干咳了一声道:“玲姐,如果我说我是凑巧路过这里,你相信吗?”文玲显然不会相信,她望着金敏儿道:“想不到京师第一名妓春雪晴也在这里。”金敏儿听得如同坠入云里雾里,张大官人的表情却是颇为无奈,文玲居然认识春雪晴,这就证明她和自己来自于同一个时代,不过文玲到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张扬道:“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文玲,你找的是我,难为一个外人做什么?”
文玲道:“外人?你以为当真可以骗过我?一直以来我都觉着你很不对头,何以你的武功会如此高强?何以你会了解这么多的过去?何以你会对那些拓片这么感兴起?原来你和我来自同一时代。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文玲,看来你的脑子真的有毛病了,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玲冷冷看着他道:“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傻!”
张扬道:“我现在说一切都是巧合罢了,你会不会相信?”“鬼才会相信你!”
张扬淡然笑道:“在我眼中,你现在和鬼又有什么分别?你活在世上却不知自己因何而活,是不是觉着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不是觉着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文玲点中金敏儿的xué道,将她一把拍开,一双yīn冷的眸子充满凛冽的杀机,咬牙切齿道:“张扬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神通?”张扬自从参悟大乘决之后,面对文玲已经有恃无恐,他微笑道:“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距离上次金〖针〗刺xué不过百日的光景,这么短的时间内,你的功力不可能恢复到昔日的状态。”张扬的意思很明显,你当初金〖针〗刺xué都尚且不是我怕对手现在你内伤未愈,更加不是我的对手。
文玲发出一声嗬嗬冷笑:“接招吧!”有质无形的凛冽杀气从她的周身弥散出来,笼罩住方圆十米左右的天地,空中飘飞的雪huā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向她的周身聚拢,又在距离她身体一尺的地方凝聚不动,文玲向前跨出了一步,足下积雪竟然一片片升腾而起瘦削的手掌聚拢成拳,缓缓向张扬打去,文玲出拳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强大的压力却如同排山倒海般向张扬压迫而来。
张扬皱了皱眉头,他开始意识到现实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乐观眼前的文玲不但已经修复了金〖针〗刺xué损伤的经脉,恢复了内力,而且功力似乎更胜往昔。
若论功力之霸道张扬绝不还sè于文玲,升龙拳的刚猛无比,他一拳龙战于野迎出,和文玲已经不是第一次交手,所以张扬一出手就用尽了全力,双拳撞击在一起,发出蓬!地一声闷响文玲身躯微微一晃,张扬的脚下却是纹丝不动自从修炼大乘决之后,他的内力与日俱增此消彼长,现在和文玲交手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文玲和张扬硬拼了一拳之后,已经知道自己的内力还sè于张扬,倘若硬碰硬的比拼,到最后落败的肯定是自己。所以拼了这一拳后,文玲身躯一转瞬间已经飘回金敏儿身边。
张扬投盛忌器,不敢逼得太紧,文玲xìng情乖张怪戾,万一触怒了她,她转而向金敏儿下手也有可能。
文玲满腹狐疑的看着张扬,以她对张扬的了解,张扬的武功过去并没有那么厉害,他为何会提升的如此迅速。
张扬道:“文玲,咱们这样争斗下去好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看还是就这么算了,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文玲道:“说得轻巧,除非你交出逆转乾坤的真正秘密。”张扬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你总去认定秘密在我的身上?”
文玲道:“你不说,那好,我就让你永世不得安生!”她忽然腾空跳出,两道银光没入金敏儿的jiāo躯之上,张扬毕竟距离较远,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了。
文玲也没有停下来和张扬继续交战的意思,她已经跃下蓝星宫,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转瞬之间已经消失在雪夜之中。
张扬顾不上去追赶文玲,抱起雪地上的金敏儿,一手拍开她的xué道,金敏儿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扑入张扬怀中,jiāo躯仍然抖个不停,双tuǐ也因为害怕变得酸软,竟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张扬抱起金敏儿,回到她的房间内,金敏儿这会儿方才稍稍平静下来,颤声道:“她是谁?好可怕,为什么认定了我是春雪晴?还说你和她来自同一时代?”
张扬没有马上向她解释这一切,刚才他看到有两道寒光没入了金敏儿的身体,关切道:“你身体痛不痛?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金敏儿指了指xiōng口,含羞道:“这里好像被刺了一下,有些疼痛……………”张扬探了探她的脉门,发现金敏儿的脉相已经出现了异常,他低声道:“敏儿,我想帮你检查一下。,…
金敏儿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
张大官人偏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来了一句:“那啥,你放心,我绝没有其他的意思。
金敏儿垂下俏脸,过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你转过身去!”张大官人把身子转了过去,其实金敏儿让他转身也有些多余,既然是他要帮着检查,转过身显然是不能的,到头来张扬还得转过头来,金敏儿羞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张大官人望着金敏儿一对美得无法形容的椒rǔ,眼睛都直了,只差没把鼻血喷到金敏儿白nènnèn的xiōng脯上,好歹这货脑袋里还有根弦牵着,他现在要以医者的眼光来看,决不能带有任何猥亵和〖yín〗dàng的思想,虽然他根本做不到。
在金敏儿的xiōng膛上张扬看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他用手指轻轻触mō了一下,触手处温敕滑腻,张大官人hún都飞走了半边。
金敏儿秀眉微颦,痛得嗯了一声,正是这声shēn吟把张大官人拉回到现实中来,他提醒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仔细检查之后,又在金敏儿的脐下找到了一个红点,张扬想起刚才看到的两道寒光,文玲在逃走的时候,射出了两道冰针,冰针是她利用yīn寒之力凝固寒气而成,这两根冰针都直接射入了金敏儿的xué道,透入之后,冰针很快就会被她的体温所融化,但是寒毒却留在了金敏儿的经脉之中。唯一的救治方法,就是利用浑厚的内力将寒毒从金敏儿的经脉中逼出来。
张扬让金敏儿平腼,自己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贴在她的xiōng前,一只手贴在她的脐下,手掌贴在金敏儿yòu人的**之上,眼看着这活sè生香的场面,对张大官人的意志绝对是一次残酷的考验。这厮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目,强迫自己将非分之想全都摒弃,默默告诉自己,咱可是**员,国家干部,关键时刻一定要把握住自己,控制住自己,党和人民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两股暖流送入金敏儿的〖体〗内,〖体〗内的寒意渐渐消褪,张扬的内力在金敏儿经脉之中运转了两个周天,直到将所有的寒毒清理干净,他这才徐徐收回内力。很君子的转过身去,低声道:“你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连张扬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自制力,今儿他的表现可谓是直追柳下惠。
为金敏儿驱除寒毒,又耗费了张扬不少的内力,他意识到今天文玲似乎有意为之,她之所以射伤金敏儿,其真正的用意就是要张扬为她疗伤,从而损耗他的内力。真正麻烦的是,明天还要面对韩国第一高手金斗罗的决战,张扬甚至开始怀疑,文玲今晚前来根本就是为了这件事,难道她也听说了自己和金斗罗之间的这场决斗?所以才利用这样的方法,提前消耗自己的内力?
张扬正在想着这件事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门被轻轻敲响,运个时候,只有金敏儿会过来,他轻声道:“进来!”
金敏儿已经穿好了衣服,俏脸仍然有些发红,黑长的睫毛低垂着,目光不敢正眼去看张扬。来到张扬面前,怯生生道:“我还是有些害怕,所以我”!。
第八百九十五章剑阁(上)
张扬微笑道:“没事,你去chuáng上睡,我在你身边,不用怕!”
张扬盘膝坐在金敏儿身边,默默调息,他要抓紧时间以大乘诀修复〖体〗内损耗的功力,文玲在汉城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她应该不是冲着自己而来,此行可能还有其他的目的,张扬想起文玲刚才的话,似乎她认定了逆转乾坤还有其他的秘密,而且她以为自己掌握了这个秘密,文玲这个女人yīnhún不散的纠缠,实在让张扬感到头疼,张大官人甚至产生过要对她痛下杀手的想法,可想到干妈罗慧宁,他又不得不按捺下这个念头,文玲不仁,但是他不能不义,在文国权和罗慧宁的眼中,文玲始终都是他们的女儿。再说了,好歹他们两人也都算一起从大隋朝那会儿过来的,勉勉强强算得上老乡,就算做不到老乡见老乡俩眼泪汪汪,也不能干老乡老乡背后一枪的事儿。
有张扬在身边守护,金敏儿原本惶恐的内心渐渐安定下来,望着闭目调息的张扬,她不敢打扰,就这样静静看着他,不知为何,俏脸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她终于意识到张扬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无可取代,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春雪晴,想起文玲怪异的举动,和刚才那句奇怪的话,京师第一名妓显然不是什么好词儿,金敏儿对〖中〗国文化极其了解,这样的说话方式绝不适用于现代社会,文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春雪晴这个张扬昔日的恋人究竟是做什么的?金敏儿不由得对她产生了深深地好奇。
蔡明时分,张扬睁开双眼,看到金敏儿仍然坐在自己的对面静静望着自己,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敏儿,你居然一夜没睡?”
金敏儿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样痴痴看了张扬一夜,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小声道:“我怕她会去而复返,不敢睡。”
张扬道:“没什么好怕,她的头脑有些不太正常。”
“你认识她?”
张扬点了点头,微笑道:“她是我干妈的女儿,总幻想着自己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武林高手我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我视为仇敌,每次和我见面几乎都要大打出手。,…
金敏儿道:“她好厉害,说的话也很奇怪,认为我是春雪晴,还说我是京师第一名”下面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张扬笑道:“她过去生过一场大病,在chuáng上楠了十多年,醒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她说的疯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金敏儿道:“我听你的。”
张大官人听出她话里温柔的含义,心中不由得一热,想起昨晚为她疗伤肌肤相亲的情景,一颗心顿时又变得不安分起来。
金敏儿从他的目光中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来:“我去让人准备早餐!”
昨晚文玲的闯入并没有惊动其他人,由此证明,蓝星宫的安防措施存在着相当大的漏洞真正的武林高手来到这里仍然可以做到如入无人之境。
早餐的时候,金尚元关注的是即将到来的这场决战,对于昨晚已经发生过的恶战浑然未觉,张扬和金敏儿已经商量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的好就算告诉金尚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多了一个人担心罢了。
因为张扬是金尚元的客人所以他特地推开了上午的一切事务专程陪张扬前往磐阁走一趋。
金敏儿一早就给小妈崔贤珠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向金斗罗说情,当然这件事并没有让张扬知道。
张扬安静了许多,距离和金斗罗的决战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昨晚文玲的出现,损耗了他很大的内力,虽然大乘诀玄妙无比让他的体力在短时间内得以恢复,可是比起他的巅峰状态仍然要打上一些折扣。
对即将到来的这场决战张扬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真正让他困扰的是,文玲究竟会不会出现?
金尚元和金敏儿陪同张扬来到蠢阁张扬走下汽车,看到前方一座五层的古建筑,想来就是韩国的磐阁了,虽然磐阁没有巴蜀磐阁之险,但是牌匾上蠢阁两个大字却写的苍劲有力,神采飞扬,张扬留意到牌匾上的落款,竟然是金絔戍,张大官人开始觉着这件事变得有起了,看来金斗罗和金絔戍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否则隔了一千多年,金絔戍的字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这里来,两人都姓金,难道金斗罗是金絔戍的后代?
张扬首先看到的是李道济,当初在箭扣长城之上,张扬曾经击败了他和〖日〗本高手服部一叶的联手进攻,打得他们两个颜面无存。
时过境迁,这次相见已经换成了李道济的主场,张扬微笑道:“李先生,别来无恙?”
李道济向张扬点了点头,表示打过了招呼,然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金家作为南韩的望族,多数人都认识他们,李道济对金尚元和金敏儿表现的颇为客气,金尚元来此观战也没有表明立场,毕竟表面上看是中韩高手之战,带着一些国家荣誉的味道,金尚元如果太过支持张扬,肯定会遭到己方国人的反感,可张扬又是他的客人,如果今天金斗罗把他打得太惨,金尚元的面子上也不好看,金尚元在内心中已经认定了张扬必败无疑。
金敏儿的立场明显是站在张扬的一边,见到张秉全的时候,她忍不住狠狠瞪了张秉全两眼,她认定今天这件事就是张秉全透lù了消息,是他挑起了这场决战,心中拿定了主意,等这件事过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
张秉全的表情有些尴尬,走过来叫了声小姐,可金敏儿根本没有理会他,由此可见对他的反感到了何种地步。
李道济将众人请到一楼大厅喝茶,向张扬道:“我师兄在四层练功房等你!”
张扬点了点头,这才知道今天的比试金斗罗并没有准备公开,是要和自己单独进行,这样的安排正切合张扬的心意,他起身准备上楼,金敏儿拉住他的手臂”丁嘱道:“你要小心!”
张扬笑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金敏儿压低声音道:“真要是打不过他,你就认榆!”
张大官人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没有开打呢,难道所有人就已经认定自己会榆?金斗罗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武功真的有那么厉害?
张扬缓步走上楼梯,他倒要亲眼见识一下,这位在韩国武术界神一样存在的金斗罗到底有什么本事?
来到四层,推开练功房的大门,却见这间长宽各有二十米的练功房内,只有一位身穿灰sè练功服的中年男子坐在那里,他身材中等,面貌清癯,表面上看去更像是一个读书人,平静如水的目光落在张扬的身上,从张扬走入练功房的那一刻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金斗罗道:“你是张扬?”
张扬在距离金斗罗两丈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微笑看着金斗罗道:“是我!”
金斗罗道:“你在箭扣长城击败了我的师弟,鼻功不错!”
张扬道:“其实是击败了你师弟和服部一叶两人的联手进攻,怎么?他没跟你说清楚?”张扬故意在jī起金斗罗的怒气。
可是金斗罗的面部表情一如从前那般镇定,目光宛如古井不bō,丝毫没有因为张扬挑衅xìng的话而生气,金斗罗道:“能够击败他们两人的联手进攻,不错,已经有资格和我一战!”
张扬道:“其实我这人一直都爱好和平,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的事儿。”
金斗罗淡然道:“你不用害怕,我出手会点到为止,不会伤你,
但是你若落败,就必须要公开在报章上登裁启示,声明自己落败。
张扬笑道:“还没有比试,你怎么知道落败的一定会是我?你如果败了呢?”
金斗罗淡然笑道:“你以为可以击败我吗?”说话的时候,他的发丝一根根树立而起,周身的衣物也随之暴涨起来,张扬暗自称奇,从金斗罗的表现来看,他的内力已经修炼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比起李道济不知要强出多少,看来金斗罗绝非浪得虚名之翠,对付他不可轻敌。
金斗罗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看到张扬笑眯眯站在那里,看似随意,仿佛无处不是破绽,可仔细一看又找不到任何的破绽,金斗罗的双目中流lù出欣赏之光,如此年轻就拥有如此气度,在金斗罗的人生之中还是第一次遇到,难怪师弟和服部一叶联手都会败在他的手里。
张扬环视周围,发现四周悬挂着几百把蚌,轻声道:“磐阁!原来是因此而得名。”
金斗罗道:“这磐阁之中藏有千年以内历朝历代的古磐!磐阁两个字乃是当年高丽蠢圣金絔戍亲笔所写!”
张扬微笑道:“什么人才当得起磐圣之名?中华武林纵横数千年历史,也无人敢自称磐圣!”!。
第八百九十五章剑阁(下)
金斗罗识破张扬一心想要jī怒他的用意,淡然笑道:‘…你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中华武学一家独大吗?”他站起身一股强大的气势宛如排山倒海般向张扬扑面而来。
张扬谈笑自若道:“在我看来,高丽武学只是中华武学的一个分支,这一点毫无疑义。”
金斗罗道:“〖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将祖宗的光辉业绩终日挂在嘴上。”
张扬道:“那也总比把别人祖宗的业绩冒认到自己头上好的多!”金斗罗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张扬道:“客随主便,既然这里是剑阁,金先生的剑法想必不错,在下不才,斗胆领教一二。”金斗罗被这厮的狂妄jī起了些许的火气,不过他很快就平复了情绪上的bō澜,高手比拼,最关键的在于心理上的搏战,交手之前,彼此心理上的搏杀已经先行开始,从张扬一走进练功房开始,他就有意jī起金斗罗的愤怒,怒气可以jī发一个人的攻击力,但是却同样可以使一个人丧失理智。
金斗罗显然没有中张扬的圈套,他淡然笑道:“尊敬不如从命!”
说话之间向后悄然退了两步。
张扬发现金斗罗这个人的确很不简单,他邀请自己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交手,首先是为了能够全神贯注的投入这场决战,如果有他人在场,金斗罗想必不会开始就退让两步。
这两步看似平常,其实金斗罗是在为拔剑做准备,用剑和用拳选择的距离是不一样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从此却能够看出金斗罗认真对待每一个细节,而且他没有自视甚高,即便是面对张扬这个年轻的后辈,也没有任何的架子可言。
金斗罗道:“这里有五百七十一把剑,你可以任选一把。”
张大官人双手负在身后,依然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能把人给气死:“对你用不着拔剑!”
金斗罗再好的涵养也不禁有些恼火,这厮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狂妄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金斗罗缓缓点了点头道:“好,请便!”他右脚微微一顿,右后方放在剑架上的长剑腾空飞起。
金斗罗看都不看,右手平伸稳稳握住剑柄,左手随即落在剑柄之上,双手举剑缓缓垂落和身体成为九十度,剑鞘指向张扬。
张扬微笑道:“不错,金大师果然名不虚传!”
金斗罗微笑道:“接招!”浑厚的内力贯注于剑身之上,只听到嗡!地一声,剑鞘竟然脱离剑身jī飞而出,宛如强弓劲弩射出一般,张扬和金斗罗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一瞬间的功夫剑鞘已经奔行到他的面门之前。
张扬不闪不避,右手扬起,竟然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金斗罗以内力〖jī〗射而出的剑鞘,剑鞘被他的手指强行止住前冲的势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扬的第一次出手就已经证明他刚才的傲慢和托大绝不是没有理由的,金斗罗所用的乃是一柄竹剑,他的剑法没有任何浮华,讲究实效,剑鞘射出的刹那,人剑合一,竹剑已经追风逐电般向张扬的xiōng口刺来。
竹剑破空发出尖锐的嘶啸,以张大官人见惯了大风大浪,也不敢过于托大,他向后撤了一步,抓住剑柄迎向竹剑。
剑鞘套住竹剑的尖端,然而竹剑继续前行,竹剑周围强大的内劲将剑鞘崩裂开来,剑鞘被炸裂成无数碎片,根本无法阻挡竹剑的前行,刹那之间,竹剑距离张扬的咽喉不过三寸。
张大官人微笑赞叹道:“好剑法”…仍然是同样的招式,不过这次他的右手手指夹住的却是竹剑的剑身。
金斗罗全力刺出的一剑,停滞在张扬的指缝之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张扬道:“金大师看不起我?居然用一把玩具剑来应付我?”说话之时,手指微微用力,喀嚓一声,竹剑被他从中折成两段,同时他向后撤了一步,躲过金斗罗的后手。
金斗罗握着只剩下半截的蜂剑,脸sè变得册沉无比。
张扬微笑道:“再来!”金斗罗一言不发,腾空跃起,双手抓住悬在房粱上的一柄古剑,锵!地一声古剑出鞘,剑气森寒笼罩整个房间,金斗罗得剑之后,从空中俯冲而下,整个人和这柄古剑融为一体,合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向张扬当头劈落,如果说第一剑金斗罗选用竹剑,手下还留有情面的话,这第二剑,他已经倾尽全力,在刚才的交手中,张杨已经展示出他的真正实力,金斗罗明白,如果今天自己不全力以赴,非但不能战胜张扬,还很可能要败在他的手里。
张大官人看到自空中俯冲而下的金斗罗,打心底发出一声赞叹,金斗罗的剑法的确已经修炼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从他的角度也看不出金斗罗这一招的破绽,然而剑招的完美并不代表功力达到极致,张扬自从修炼大乘诀之后,他对武功的认识已经更进一层。大乘诀最奥妙的地方在于利用环境。张大官人当然懂得避其锋芒的道理,剑阁四层的练功房内共有十二根廊柱,在金斗罗发动进攻的时候,张扬已经闪身躲避到一根廊柱的后面。
剑刃从廊柱斜切而过,廊柱从中斩断,去势不歇,仍然向张扬的身躯全速劈落,张扬身法奇快,已经闪到了第二根廊柱的后面,剑气如影随形,切断第二根廊柱,剑气非但没有衰减之势反而锋芒更盛,贴着张扬xiōng前的衣襟划过,张大官人躲过这一击之后,随即又躲到第三根廊柱的后面。
金斗罗剑招变幻,改劈为刺,古剑穿透廊柱,剑锋直奔张扬的咽喉,廊柱上的木屑被剑气炸裂开来,无数大小不一的木屑射向张扬的面门。
张扬右手一挥,将射来的木屑尽数扫落在地,然后一掌劈在古剑的侧身之上,当啷一声,断裂的剑尖垂直落在了地上,金斗罗的手中又只剩下了半截断剑。
张大官人笑得还是那么开心,这幅笑脸在金斗罗的眼中是无比的讨厌,他恨不能狠狠在这厮的脸上啐上一口,却听张扬道:“金大师,你的剑法真心不错,可惜你实在是没有一把衬手的好剑!”
金斗罗将那半截断剑扔在了地上,平静望着张扬道:“好功夫!
单单是你的应变能力,当世之中已经少有人能够比得上。
“金大师过奖了!要不咱们今天到此为止,姑且算打和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金斗罗淡然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出手就一定要论个输赢,你嫌我的剑不好,那我只能再拿出一把配得起你的好剑!”张扬笑眯眯点了点头道:“那好,我等着!”
金斗罗缓步走到正南方,张扬此时方才留意到在练功房的正南方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一幅画像,因为刚刚进来之后张扬就和金斗罗交上了手,所以并没有留意画像上画的是谁?
金斗罗在画像前跪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低声道:“祖师爷,弟子不才,借剑一用!”他说完这番话,重新站了起来,来到那祖师爷的画卷前,拧动卷轴,从卷轴下方缓缓抽出一把古剑,那古剑用黑布包裹,看起来只有四尺长度,金斗罗双手托剑,又向画像鞠了一躬,这才转过身来,望着张扬道:“此剑名为饮血,已有一千三百年的历史,一旦出鞘,必然见血。”
张扬啧啧叹道:“名字是好名字,只是惨烈了一点。”金斗罗道:“与之相称的剑法更是惨烈!”他慢慢解开包裹剑身的黑布,握住剑柄,将饮血剑慢慢抽出剑鞘,剑身方才lù出一半,逼人的寒气已经弥散到整个房间内,金斗罗抽出饮血剑,剑身细窄,轻薄如纸,抽出剑鞘之后,宛如灵蛇一般弹跳不止。
张扬还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兵器,这把剑更像是西方的佩剑,张扬饶有兴趣的盯着这把剑道:“古为今用,洋为中用,金大师倒是蛮能跟的上时代潮流。”说完又想到应该是洋为韩用才对。
金斗罗平静道:“接招!”手臂微微颤抖,那柄细剑在虚空中抖了一个剑huā,随即幻化成两朵三朵,然后又不停蔓延开来,攻击到张扬面前的时候,竟然幻化成千万朵凄冷的剑huā铺天盖地的将张扬全身笼罩。
张大官人在金斗罗出手的刹那已经看出这套剑法正是金絔戍的凄风苦雨剑,早在香山别院的时候,张扬就从拓片上了解过这套剑法,由此可以推断出,金斗罗的武功的确源自金絔戍所传。
张扬朗声笑道:“凄风苦雨剑!想不到金絔戍的剑法竟然能够传承至今!”张扬的一句话让金斗罗心中震惊不已,凄风苦雨剑乃是他门中不传之秘,从来都是师徒一脉相承,自从他学会之后还没有对任何人使用过,想不到张扬一眼就将他的剑法识破!!。
第八百九十六章面子(上)
张扬的话让金斗罗的心神产生了微妙的波动,这微妙的波动即刻就反映在他的剑招之上,普通人或许看不出这细微到了极致的变化,可是在张大官人眼中,金斗罗的剑招却出现了极大的破绽,张扬身形突变,从千万朵剑花的包围圈中成功突围。
金斗罗暗叫可惜,自己的心神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不然张扬根本不可能从自己的这一式大雨滂沱中逃出去。金斗罗过于高看这套凄风苦雨剑法,却又低估了张大官人的能量。
张扬站在不远处,摇了摇头道:“你这一招使得还欠火候,招式是有了,可惜内功不对路,你修行的内力过于刚猛,这剑法却偏于阴柔,好像是逼着一个大汉去拿绣花针,就算绣出来东西,可总是难以成为精品。”
金斗罗毫不动气,微笑道:“那你就看看我这花绣得如何?”剑尖一抖,剑招宛如长江大河一般滔滔不绝的向张扬延绵而去,招式变幻诡异莫测。
张扬并不急于反击,仍然是利用练功房的地形,围绕廊柱躲避金斗罗的进击,金斗罗手中剑锋笃笃笃刺入廊柱,将前方廊柱刺得如同蜂窝一般。
张扬看出金斗罗的凄风苦雨剑法并不完整,看来金絔戊的剑法传承的过程中还是有不少遗漏。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张大官人深谙比武对决中气势的把握,他先后折断金斗罗的两柄剑,逼迫他不得不拿出了压箱底的宝剑,也使出了最为隐秘的剑招,可金斗罗的这些压箱底的存货,对张大官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凄风苦雨剑法他早就了然于胸,要说能够让他产生一些兴趣的是金斗罗手中的这把古剑。
金斗罗道:“逃什么?堂堂正正打一场就是!”两人的心态明显发生了改变,现在变成了金斗罗对张扬用激将法了。
张扬道:“武功之道讲究攻守平衡,没有只攻不守,也没有只守不攻的道理,我现在采取守势,是为了耗费你的内力,等你内力衰退之时,就是我反守为攻的时候。”这厮也够坦白,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金斗罗。
金斗罗听在耳中,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子实在是太狂妄了,不过他的确有狂妄的理由。
金斗罗道:“那好,我就等你到反守为攻的时候!”
张扬向后连退两步,他的手向一旁伸出,悬挂在不远处的一柄竹剑脱鞘向他飞来,张大官人握剑在手,微笑道:“那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追着我打了这么久,我要是不还手,岂不是太窝囊了一些,看剑!”竹剑倏然向前递出,一缕剑气先行刺破了虚空。
金斗罗手中饮血剑在面前织成一面剑网,张扬透出的剑气撞击在剑网之上,发出波!地一声闷响,金斗罗双臂剧震,气息为之一窒,比起硬碰硬交锋带给他的压力,金斗罗心中的震骇更大,张扬看似用竹剑进击,但实际上发动攻击的却是有质无形的剑气,竹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件道具。
金斗罗心中不禁黯然,他自问剑法在当世之中已经少有人及,却仍然摆脱不了用剑的境界,而张扬在剑道方面的修为事实上已经超过了他。
金斗罗怒喝一声,凄风苦雨剑中最为玄妙的一招使出,张扬认得这一招,正是凄风苦雨,而到了金斗罗这一代,将这一招赋予了一个雅致的名字,寒雨连江夜入吴,剑势宛如凄风苦雨,延绵不绝。
张扬手中竹剑也是一抖,发出嗡!地一声低鸣,竟然以同样的招式向金斗罗手中的饮血剑迎去,双剑在虚空中不停交错,噼啪之声不绝余耳,饮血剑削铁如泥,和竹剑在空中短时间内碰撞了不下百余次,可是竹剑竟然没有丝毫的损毁,这可不是因为金斗罗手下留情,他恨不能一剑就把张扬手中的竹剑给砍断,可是张扬对竹剑的控制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每次兵器相交,都巧妙的避过饮血的锋芒,饮血虽然锋利无比,可是每次击中竹剑的都是剑身,又怎能削断竹剑?金斗罗最强的一招仍然无法将张扬击退,让他震骇的是,张扬竟然使出同样的剑招来应对自己的进攻,此时的金斗罗已经是心灰意冷,他也明白,如果张扬真的要全力而为,自己早已落败,这一式剑招使完,竟然兴不起继续进击的心思,呆呆站在原地不动。
看到金斗罗不再攻击,张扬也退出两步站在他的对面。张大官人虽然话说的很大,可是他在真正交手的时候还是给金斗罗留足了面子,这里毕竟是韩国,他不想因为比武和金斗罗接下梁子,今天的输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金斗罗望着手中的那把饮血剑,剑名饮血,无血不归,可今天看来却要破例,金斗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右手一扬,手中饮血剑向上方横梁掷去。
饮血剑横梁之上,剑身颤抖不已,发出嗡嗡地声响。
此时忽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自己学艺不精,却迁怒于饮血剑,真是可笑!”
张大官人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头疼不已,虽然他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可是从声音已经判断出是文玲来了。
文玲站立于横梁之上,那柄饮血剑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她刚才的那番话说的是韩语,金斗罗听得清清楚楚,张大官人却是第一次听到她说韩国话,反正他是听不出什么毛病,感觉文玲说起韩国话来比韩国人还要标准。
金斗罗看到饮血剑落入这个陌生女人的手中,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柄饮血剑对他的意义非同小可,在某种层面上等于是掌门信物,他怒吼道:“还我!”
文玲冷哼一声,身躯一拧从空中飞掠而下,手中饮血剑一抖,漫天剑雨向金斗罗倾泻而下。
张扬暗叫不妙,上前想要帮助金斗罗时已经晚了,却见金斗罗的肩头手臂上已经多了十几道剑痕,鲜血从剑痕之中渗透出来,不过幸好没有伤及要害,看来文玲下手的时候已经有所留情。
张扬挥动竹剑同样以凄风苦雨剑法向她攻击而去,面对这位武功和自己在伯仲之间的干姐姐,张扬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两人使用的都是凄风苦雨剑法,一时间在练功房内,你来我往,激斗在了一起。
金斗罗看到两人所使用的都是本门剑法,可是招式的精妙程度不知要比自己强上多少,目睹如此场面,金斗罗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整个人灰心丧气,张扬和文玲都是如此年轻,两人的武功已臻化境,正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金斗罗现在方才明白张扬刚才根本没有拿出他的真正实力。
激斗之中,忽然听到噌!地一声,张扬手中的竹剑被文玲砍成了两段,与此同时,张扬一掌也击中了文玲的肩头。
文玲向后接连退了几步,她摇了摇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张扬,难道你修炼了大乘决?”
张大官人习惯了装傻充愣:“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文玲呵呵冷笑道:“今天这一掌,我先记下了。”说完这句话,她腾空向后方的窗口撞去,撞开窗口,身躯宛如大鸟一般飞向剑阁远处的密林。
金斗罗怒吼道:“哪里走?”他是心疼自己的那把饮血剑。等他追到窗前,向外望去,哪里还能找到文玲的影子。抛开文玲的剑法不言,单单是她的这身轻功也已经让他望尘莫及。
张扬来到金斗罗的身边,向窗外看了看,低声道:“算了!穷寇莫追!”
金斗罗怒道:“可她抢走了我的剑!”
张大官人望着满身血痕的金斗罗,心中暗笑,这饮血剑果然名不虚传,无血不归,搞了半天是要吸金斗罗身上的血。其实文玲刚才明显是手下留情,如果文玲想杀金斗罗,此时的金斗罗已经成为一具死尸。
张扬道:“你的伤要不要紧?”
金斗罗摇了摇头,他所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今天接连遭遇了两场挫败,对金斗罗来说身体的创伤还在其次,内心的挫败和沮丧是他有生以来最为巨大的。
张扬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里面装着金创药,这厮早有准备,当然不是准备给自己的,他对自己拥有着相当的自信,来此之前就知道,就算今天有人受伤,那个受伤的人也绝不会是自己。
金斗罗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张扬帮他将伤口处理了一下,金斗罗换上了一套新的练功服,他的练功服款式都是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金斗罗的一张老脸上写满了失意,本来他约张扬来四层练功房单独比武是给外甥女崔贤珠面子,可现在想想得亏自己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在众人面前比武,今天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第八百九十六章面子(中)
张大官人在胜负已分之后反而表现出超人一等的胸襟和风范,他微笑道:“金大师,今天咱们没分出胜负,想不到中途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你也没赢我也没输,不如咱们就此作罢如何?”
金斗罗此时看着张扬的目光明显充满了感激,张扬送给他的这个人情不可谓不大,如果真实的结果被说出去,以后他金斗罗在韩国武术界的神话也就彻底破灭了,个人丢面子事小,可在其他韩国人看来,他是把国家的脸都给丢了,爱面子的国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给淹死,金斗罗叹了口气道:“张先生的武功和风范都让我佩服!”
张扬道:“武功根本没有高下之分,一个人武功再强也有老去的一天,我之所以敢接受金大师的这场决战,因为我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比你年轻,就算武功不如你,可气力方面还是要比你强盛一些的。”
金斗罗尴尬一笑,知道张扬只是谦虚的说法,武功方面自己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对手。
楼上发生的一切下面等待的人全都一无所知,最为紧张的就是金敏儿,自从张扬前往四层练功房挑战金斗罗之后,她就紧张的在厅内踱步,连一刻都没有坐下过。所有人都看出了金敏儿的紧张,金尚元自然少不了安慰这个宝贝侄女儿,旁观者清,他已经看出侄女对张扬已经生出非同一般的情愫。
就在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的时候,张扬和金斗罗并肩回到了大厅,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友善,根本不见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气氛,这下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了,尤其是金斗罗来了一句:“张先生武功精湛,实乃我生平罕见之高手!”
张大官人也奉承道:“哪里哪里,金大师的武功和宗师风范才是我等年轻一辈之楷模,今天蒙金大师指点,晚辈获益匪浅。”
金斗罗老脸微微有些发烧,可心中却感激非常,张扬在众人面前圆了他的面子,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金敏儿看到张扬无恙,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金斗罗和金尚元、金敏儿打了招呼,这两位的身份尊崇,他当然不敢怠慢。金斗罗邀请大家留下吃饭,金尚元公司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果不是因为张扬,他也不会放下公司的事务过来这边,他婉言谢绝了金斗罗的邀请。
金敏儿没什么事,她这两天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陪张扬,张扬知道金斗罗请自己吃饭的目的是有话想问自己,果不其然,吃饭之前,金斗罗借着邀请张扬鉴赏他收藏的宝剑的理由,找到了一个和张扬单独交流的机会。
金斗罗道:“张先生,看刚才的情况,好像你认识那个女人?”
张扬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昨晚我在蓝星宫的时候,她突然出现试图袭击我。”
金斗罗道:“我想找回我的那把饮血剑!”
张扬道:“现在我才明白,她前来韩国,目的就是想夺取那把饮血剑。”
金斗罗皱了皱眉头道:“这把饮血剑乃是我门中不传之秘,外人根本不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而且她竟然也懂得凄风苦雨剑法?”其实金斗罗本想问张扬为何会懂得凄风苦雨剑法,只是没好意思开口。
张扬道:“金大师,剑阁的开山祖师是不是剑术大师金絔戊?”
金斗罗点了点头道:“金絔戊是我的先祖,在我家族的族谱上有着清晰的记载。”
张扬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段历史,金絔戊生活的时代正是中国的隋朝,当时隋炀帝当政,三次出兵讨伐高句丽,金絔戊前往大隋行刺,后来失败,逃离皇宫。”
金斗罗道:“听说过,从那以后他就不知所踪,有说他成功逃脱了隋朝武士的追杀,回到故土隐居,也有说他和前去追赶他的隋宫高手多番苦战,最后同归于尽。”
张扬道:“他的最后下落我并不清楚,可是在中国发现了不少他当年留下的拓片,拓片之上刻着不少的文字,其中就有凄风苦雨剑法!”
金斗罗双目一亮,张扬的话解释了他心中的不解,看来凄风苦雨剑法不仅仅只有他一人掌握,从今天张扬和文玲对打时所用的剑法来看,两人的剑法比起自己懂得的还要精妙许多,其中有些招式连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
张扬道:“以后我会将我所了解的凄风苦雨剑法完整的整理出来送给金大师。”
金斗罗听他这样说真是喜出望外,对张扬生出了不小的好感,他连连称谢道:“如此就多谢张先生厚意了!”
张扬笑道:“没什么好客气的,其实那套剑法本来就是你们的,我只不过机缘巧合得到了,还给你也是应该的。”
金斗罗道:“那个女子非常的诡异,她的武功应该不在你之下。”
张扬道:“她应该和你们金家有着极深的渊源,我想那把饮血剑里可能藏有一个极大的秘密。”
金斗罗道:“从我父亲将饮血剑传给我,这把剑就没有其他人触碰过,我从未发现其中有什么秘密。”
张大官人心中暗忖,文玲很可能就是金絔戊的女儿转世,算起来应该是你金斗罗的祖辈,饮血剑的秘密你不知道,她指不定会知道,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向金斗罗和盘托出,只是轻声道:“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帮你找回那柄剑。”
如果换成过去,金斗罗会觉着张扬的这句话扫了他的面子,饮血剑从他的手中丢失,按理说他应该去找回,可是亲眼见识文玲的武功之后,金斗罗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只有张扬才拥有和她一战的能力。想找回饮血剑大概只能借助张扬的力量,通过这次的事情,金斗罗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不小的好感。张扬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很识大体,懂得照顾别人的颜面。
连金敏儿都感觉到金斗罗对张扬的态度变化真的是判若两人,中午两人在剑阁吃晚饭之后离开,金敏儿对他们在四层练功房发生的决战非常的好奇,一离开剑阁就问道:“张扬,今天你和金大师究竟谁胜了?”
张扬笑道:“你觉得输赢重要吗?”
金敏儿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着好奇,你别嫌我多事,其实我已经找过了小妈,让她去找金大师,劝说他放弃和你比武的打算。”
张扬并不知道崔贤珠和金斗罗的关系,虽然在事后才知道金敏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仍然为她对自己的关心深深感动。张扬道:“其实我和金大师比武的时候,文玲来了!”
听到文玲的名字,金敏儿打心底感到害怕,失声道:“啊!”
张扬道:“她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金敏儿道:“她怎么会知道你和金大师比武的事情?”
“我也想不通,或许她先找到了金大师,顺着他的线索又找到了我。”
金敏儿道:“她很可怕!”金敏儿对文玲昨晚的出现仍然心有余悸。
张扬微笑道:“没什么好怕,看来以后我要教你几手自保的功夫,别的不说,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至少可以逃命。”
金敏儿笑了起来,在她的笑容面前仿佛周围的景色全都黯淡了下去,张扬不觉看得呆了,金敏儿在他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看什么?”
张扬道:“好看呗!”
金敏儿抬起头,一双美眸勇敢的看着张扬道:“现在我在你心中究竟是春雪晴还是金敏儿?”
张大官人咳嗽了一声:“那啥……好像又开始下雪了。”这货现在装傻充愣很有一套。
金敏儿不满的瞪了这厮一眼,每到关键之处,他就故意岔开话题。此时刚巧她的手机响了,却是小妈崔贤珠打电话过来询问当天比武的情况,金敏儿简略的向她说了一遍。
挂上电话之后,张扬笑道:“敏儿,你小妈很关心你。”
金敏儿道:“还行,对了,她让我谢谢你,说你开的药方很有效。”
张扬笑道:“有什么好谢的,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一样。”
金敏儿俏脸又红了起来,低声道:“你心中真的这样想?”
“一直都这么想。”
“就像你一直都把我当成春雪晴?”
张大官人无言以对了,平心而论,他到现在也无法将春雪晴和金敏儿真正区分开来,他甚至以为,既然自己和文玲可以跨越一千多年的时空来到当今社会,为什么春雪晴不可以?可从金敏儿的种种表现来看,她和春雪晴根本是两种性格,而且她对春雪晴的一切一无所知,应该和春雪晴无关。
如果说金敏儿一开始和张扬的相识因为她的容貌和春雪晴酷似,后来她也理解张扬的怀旧情结,可随着她和张扬关系的深入发展,现在的她开始对张扬的这种误解表示出抗拒,她不想被张扬当成春雪晴,她试图摆脱春雪晴的影子。少女的心思实在是太过微妙,即便是张大官人也很难做到全部把握。
第八百九十六章面子(下)
事实证明,景德宫前的惊鸿一瞥只是一次偶然,调查的结果并不理想,虽然金敏儿发动了一切可能的手段,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顾佳彤的消息。
张扬不可能永远在汉城留下去,即使顾佳彤很可能就在汉城。
以金家在韩国的势力,帮助张扬返回国内只是举手之劳,大年初十,金尚元乘坐私人飞机前往中国谈生意,张扬也同机返回了京城。
抵达京城之后,张扬首先联系了乔梦媛,他走出机场的时候,乔梦媛开着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轿车已经在机场外等了很久,这两天西伯利亚的寒流让整个京城的温度骤然下降,望着大步走来的张扬,乔梦媛的美眸不觉有些湿润了,张扬离去的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没有完全看清自己的感情世界,可是当张扬一旦离开,她才发现,这厮在自己的心中原来已经刻下了如此之深的印记,她永远无法将之忘记。
张扬找到了乔梦媛的那辆车,辨认了一下车牌号码,然后趴在车窗上看了看里面,当他看到乔梦媛的俏脸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嘴巴撅起,很无耻的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乔梦媛把脸扭了过去,只当没看到他的挑逗。
张扬打开后备箱,将黑色的箱子放了进去。然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温暖的车内,搓了搓手道:“外面还真冷!”
乔梦媛道:“北方来了冷空气,气温突然下降了十几度。”
张扬的大手探了过去,很自然的将她的纤手握住,乔梦媛咬了咬樱唇,她感觉到张扬的掌心温暖,根本没有任何冷的迹象,这厮永远都改不了占便宜的毛病。
乔梦媛本想挣脱,可是又觉着被他握住的感觉真的很好,舒服而踏实,这种温暖的感觉一直传递到她的内心深处,她又不舍得挣脱,小声道:“外面好多人!”
张扬笑了笑:“那我们就找个没人的地方。”
乔梦媛又羞又气的摔开他的手掌。
张大官人嬉皮笑脸道:“我是说找个没人的地方咱们好好聊聊,没别的意思。”
乔梦媛道:“我还不了解你。”
张扬道:“了解我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双虎目充满侵略性的看着乔梦媛。
乔梦媛被他看得面红心跳,小声道:“总之没什么好事!”她放开手刹,踩下油门,汽车缓缓向前方驶去。
张扬把座椅调到了一个很舒服的仰卧位,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低声道:“梦媛,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谢你一直想着我!”
乔梦媛沉默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打破沉默道:“这次北韩之行有什么收获?”
张扬道:“险些把命丢在那儿,高龘丽棒子没良心啊!”现在他回来了,自然不再有什么顾忌,谈起这件事,语气轻描淡写,可是乔梦媛能够猜想的到,这些天张扬在北韩肯定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时光。看到张扬真实而鲜活的躺在自己的身边,乔梦媛一颗心终于落地,平安就好,无论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只要他平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就好,在乔梦媛的心中,张扬是那种天生属于冒险的人物,任何人都无法将之改变。
张扬闭目小憩了一会儿,将座椅重新调好,警惕的看着反光镜,看看身后有没有车辆跟踪。
乔梦媛看到他谨小慎微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干什么?害怕有人跟踪你吗?”
张扬道:“习惯了,在北韩的时候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的,回到咱们的和谐社会,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过来,我这叫危机意识。
“饿不饿?”
张扬点了点头道:“饿惨了,韩国饭菜不合胃口,对了,这次我带了不少的韩国泡菜和化妆品回来,等会儿你挑选几件。”
乔梦媛道:“我在御心园订了位置,随便吃点。”说话间车辆已经来到御心园茶餐厅前方,张扬跟着她来到包间内,服务生很快送菜上来,乔梦媛特地为张扬准备了一瓶茅台酒。
张扬这次居然没喝,嬉皮笑脸道:“酒能乱性,我还是在你面前保持点良好形象。”
乔梦媛俏脸绯红道:“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很难改变了。”
“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你心中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乔梦媛撅起嘴唇:“讨厌!”薄怒轻嗔的样子格外引人心动,张大官人拧开茅台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咕嘟一口灌了下去。
“怎么又喝了?”乔梦媛问道。
“酒壮英雄胆,喝点酒我才敢色胆包天”
乔梦媛拿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轻声道:“你这个年假休得时间可够长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刚刚下飞机之后我给领导还专门打了电话,又专门请了一周病假。”
乔梦媛上下打量着他横竖看这厮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张扬道:“我发现我这个人真的闲不下来,没完没了的事情围着我转,可能我就是个劳碌命。”
乔梦媛道:“丽芙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其实从张扬愉快的情绪上她已经看出这件事解决的很好。
张扬道:“她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以后咱们别提这件事儿。”
乔梦媛何其聪颖,马上明白张扬想隐瞒这一事件,她点了点头道:“我听说李银日将军的儿子李昌普被人枪杀了,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张扬笑道:“你越来越像一国龘安局干部。”
乔梦媛道:“我才懒得管你。”
张大官人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之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对了,你爸最近怎样?”
乔梦媛表情淡然道:“已经开始上班了!”
这对张扬来说是个颇为意外的消息,前两天离开京城的时候还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怎么回来之后乔振梁已经上班了?张扬很小心的问道:“去哪儿了?”心中嘀咕着老乔该不是去了政协之类的地方,从此弄个闲差蒙混度日吧,要是那样,岂不意味着他的政治生涯从此走到了尽头,老乔同志还年轻啊,不过五十出头,因为乔鹏举的缘故这次的教训不可谓不惨重,乔鹏举这小子真是捅了个大漏子,坑爹啊!
乔梦媛道:“农业部,上头让他出任农业部部长,农业部党组书记!”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短短的时间内,乔振梁从平海省委书记摇身一变成为了农业部部长,这一转变在行政级别上算不上太大,可要知道乔振梁从平海离职是因为受到了儿子的影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不仅仅是张扬,多数人都认为乔振梁会因此而沉寂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乔振梁在经历短时间的低潮后重新走上了领导岗位,而且他担任的是农业部部长,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部部长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张扬在仕途上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透过这件事,他能够推断出高层背后的博弈,由此也证明,乔老的影响力仍在。
乔梦媛看到张扬这么久没说话,小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张扬笑道:“我在想是不是现在就打电话向乔书记表示祝贺。”
乔梦媛淡然道:“这两天恭贺的人很多,我爸未必能够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可是在他生病的时候,前往探望他的人他会记得很清楚。”这句话很委婉的道出,乔家不会忘了张扬的好处。
张大官人发现做人重感情不是什么坏事,如果自己也学着别人干出人一走茶就凉的事儿,乔家对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好,乔梦媛也不会和自己如此亲近。乔振梁出任农业部部长肯定是大好事,意味着乔鹏举的事情告一段落,乔家已经彻底化解了这次的政治危机。
张扬道:“乔书记的执政能力这么强,中龘央领导们肯定看得清楚。”
乔梦媛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呀,有没有发现自己一说话不由自主就喜欢打官腔?当官都当出毛病来了。”
张大官人叫苦不迭道:“我算个毛官啊!处级干部,别说是京城里,在东江也是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跑腿干活有我,喝茶指挥从没我的份儿,也就你说我是个官,我出门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的职位,丢人啊!放在古代,我顶天也就是个九品!”
乔梦媛笑道:“说小了吧,县处级干部,在古代也是一七品鉴令。”
张扬道:“得,就如你所说,七品县令,也就是一芝麻大小的官儿,而且县令好歹还是一方大员呢,我只是东江新城的一个小跟班儿。”
乔梦媛道:“一提起职位,你就往外倒苦水,我还就是看不懂你这一点,你应该是挺能看开的一个人,怎么到了官场上就有点执迷不悔呢?”
“啥?”张大官人张大了嘴吧。
“我说你是个官迷,官迷心窍!”
第八百九十七章谁更高明?(上)
官迷只是张大官人的外在表现,其实现在官圌场对他的吸引力正在逐步减弱,在官圌场之中混了这么久,其间的恩怨是非,他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别说他这个处级干部,即便是官做到了乔振梁的境界,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也无法做到随心所欲。
张扬有自己的打算,饭后,乔梦媛将他直接送到了省驻京办。
省驻京办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秩序,省驻京办主任郭瑞阳从平海返回来不久,副主任洪卫东和他轮班,现在回东江去过元宵节了。
郭瑞阳听说张扬过来,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房间内,这段时间,张扬的官职虽然没有提升,可是他未来岳父宋怀明已经成为了平海的省委书记,当岳父的位高权重,张扬这个当女婿的自然沾光。
郭瑞阳和张扬之间的关系一直良好,他走入房间内笑道:“张老弟,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派车去机场接你?”
张扬笑着站起身来,迎上去和郭瑞阳握了握手:“郭主任太客气了,我出差路过京城,又没拿什么行李,不用麻烦你们。”
郭瑞阳看了看张扬住的房间,转身向秘书道:“怎么回事儿?给张主任安排套房嘛。”
张扬慌忙道:“用不着,用不着,我住标间就行。”他也是听说东江市委书记梁天正上午刚到,所以才坚持住在普通标间,人家梁天正是副省级别,自己总不能比他的住宿条件还好。
郭瑞阳看到张扬这样说,也没有坚持,和张扬一起来到沙发上坐下,微笑道:“我回来也没几天,这段时间一直留在东江过年,过年期间本想约你聚聚,可打你的电话几次不通,对了,我听说你今年是在京城过的年?”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啊,中间出去了一段时间,办了点小事!”
郭瑞阳道:“打算在京城呆几天?”
张扬笑道:“整个春节都没顾得上回家呢,明天就回去。”
“要不要我帮你买票?”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开车回去!”
郭瑞阳道:“今晚别安排其他的事情,咱们哥俩好好喝一场。”
张扬笑着点了点头,他从行李箱中取出一套化妆品作为礼物送给郭瑞阳,郭瑞阳也没跟他客气,两人聊天的时候,周兴国打来了电话,周兴国只是随口问问他从北韩回来了没有,一听张扬真的回来了,那边周兴国道:“你晚上别安排其他的事情,我给你接风。”张扬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郭瑞阳,自己刚才答应了郭瑞阳。
周兴国道:“我堂圌哥想见见你!”张扬一听原来是新来的代省长周兴民,这事儿肯定不能推,他捂住电话向郭瑞阳道:“郭主任,晚上周省长约我见面。”
郭瑞阳倒也爽快:“要不来清江大酒店,我让厨师安排最拿手的菜!”
张扬想想这样的安排倒也不错,现在正逢新年期间,到哪儿吃饭都是爆满,还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吃饭放心,他马上把郭瑞阳的意思跟周兴国说了,周兴国答应了下来。
郭瑞阳听说代省长周兴民晚上要过来,马上起身告辞去准备。
张扬抽时间洗了个澡,他的电话已经不停响了起来,换好衣服走了出去,接到的第一个电话是薛伟童的,她从周兴国的口中知道张扬回来,也要给他接风。
张扬干脆让她一起过来,他又给伍得志打了个电话,在韩国的时候已经联络过伍得志和赵天才,知道他们两人已经安然返回国内,目前两人都在京城呢,赵天才没在京城玩过,正在伍得志的引领下四处游览,听说张扬平安抵达国内,两人都是欣慰不已,张扬和他们约定明天一起返回平海。
刚刚放下电话,铃圌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章碧君。
张大官人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这个电话。
从章碧君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的异常,她很平淡的说道:“回来了?”
张扬道:“回来了,正准备跟你联络呢。”
章碧君道:“我在对面的北海茶社!”
“我马上过去!”
张大官人可以断定,从自己来到京城的那时起,国安已经盯上了自己,此时的章碧君想必对他的北韩之行充满了好奇,想起章碧君在北韩精心设下的圈套,张扬一掌劈死她的心都有了,可要是把她给劈死了,章碧君背后的人物只怕永远也无法暴露,这条线不能斩断,丽芙现在已经前往欧洲求援,在她那边没有消息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章碧君望着大步走来的张扬,张扬的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复杂的让她难以捉摸。章碧君从未想过张扬可以活着从北韩回来,当她得到张扬平安归来的消息,内心不免有些慌乱,她甚至想过先行对张扬下手,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扬来到章碧君的对面坐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
章碧君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扬叹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充满了悲悯之色,章碧君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眼神,可忽然意识到张扬的双目似乎有某种魔力,牵引着她的意识走向一个漩涡,章碧君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的目光极其艰难的转向窗外。
张大官人暗叫可惜,他的确在利用迷圌魂大圌法试图控制住章碧君的心神,却没有想到章碧君的意志力如此强悍,轻易就识破了他的意图,迅速摆脱了他的控制,瞬息之间,两人已经有过一次凶险的交锋。
张扬不敢继续使用这样的方法,一旦让章碧君识破自己的居心,这件事恐怕会更加棘手,他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金谷军事基地的秘密?”
虽然听到张扬在埋怨自己,章碧君却松了一口气,她做出一副迷惘的样子:“张扬,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张扬道:“好,那我告诉你,金谷军事基地其实是北韩人研究生化武器的地方,你有没有听说过RFVI病毒?”
章碧君摇了摇头,如果张扬对金谷的一切避而不谈,她的疑心只会更重,张扬计算到了这一点,想要迷惑章碧君,就必须给出一部分真实的情况。章碧君低声道:“RFIV病毒,可能只是一个传言,西方大国想要制裁北韩,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张扬低声道:“我去北韩之后,先去联络了李银日将军,本想通过他救出夜莺,可是后来听说金谷军事基地的负责人就是他的儿子,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我准备硬闯军事基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
章碧君端起茶盏,她的表情一如古井不波,淡然道:“谁?”
张扬暗骂这个老妖婆,此人的心态看来早已修炼成精,可表面上却不能表露出任何的厌恶,一脸悲悯道:“李银日过去的护士李婉姬。”
章碧君轻轻哦了一声:“真是巧的很!”
张扬点了点头道:“你大概想不到,李婉姬居然是南韩特工,是她告诉我金谷军事基地的秘密,并带我见到了他们的负责人,提出和我合作。”
章碧君听得很认真,她留意观察张扬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凭着直觉判断出,张扬应该不会说谎,如果他发现了什么,不会将这么秘密的事情轻易决来。
张扬道:“我们潜入金谷军事基地,很不巧,RFIV病毒已经研制成功,李圌昌普带走了病毒,炸毁研发中心,李婉姬带着病毒的研发者涅日科夫逃了出去。我却被困在了研发中心的地下,我找到了丽芙……”张扬的脸上写满悲怆之色。
章碧君关切道:“夜莺呢?”
张扬的眼圈红了,这厮现在的表演功力的确见长,他没有说话的攥圌住双拳,像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痛不欲生道:“他们在丽芙的身上种下了RFIV病毒……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大官人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当着章碧君的面挤出了两颗英雄热泪。
章碧君的眼圈也红了,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张扬的手背,表示安慰,然后充满伤感道:“节哀顺变……在我心中也一直都将她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张扬咬牙切齿道:“我饶不了他们!”
章碧君整理了一下情绪,低声道:“据我所知,李昌普已经死了。”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没杀他,可能是我命不该绝,我找到了一条地下通道,离开了金刚山,幸好我还记得南韩方面的联络方式,我联络了他们。”
章碧君道:“是他们安排你离开了北韩?”
张扬点了点头:“我后来才知道李昌普被人枪圌杀了,而他带走的RFIV病毒也不知所踪。”
章碧君道:“也许是他们故布疑阵,也许落在了南韩特工的手中。”
张扬痛苦的闭上了双目:“章局,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同志,丽芙的事情让我对你们失望透顶!”他睁开双目,望着章碧君道:“我本不想来见你,可想了想,凡事都需要有个交代,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从今以后,我和你们国安之间再无瓜葛!”
第八百九十七章谁更高明?(下)
章碧君望着张扬的目光中充满了同情,虽然她对张扬还有怀疑,但是怀疑的成分比见面之前要削弱许多。她歉然道:“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派夜莺去执行这次任务,这样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可我们身为国家安全的维护者,有些事是无法选择的。”
张扬望着章碧君道:“你有选择!”
章碧君内心一惊。
张扬道:“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丽芙的下落,如果你不以此为条件来要挟我,或许我能够早一步赶到她的身边,或许她还有救!”
“对不起!”只有章碧君自己才清楚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有多少真诚的成分在内。
张扬站起身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再和你有任何联系!”
望着张扬走远的背影,章碧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迷惘。透过落地窗,看到张扬步履沉重的走入了平海驻京办。章碧君拿起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见到他了!”
“怎样?”
“他的话没有太多的漏洞。”
“这小子很不简单,小心为上!”
当晚周兴国陪同堂哥周兴民一起来到了平海驻京办,一起来得还有徐建基,周兴国并没有邀请薛伟童,因为这位义妹实在是太口无遮拦,平时朋友在一起说什么都无所谓,可现在堂哥周兴民在场,他已经是平海代省长,万一薛伟童把过去什么糗事翻出来,岂不是闹得人前尴尬。
张扬和这位平海代省长还从未见过面第一次相见当然要给人家尽量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周兴国的车一到,张扬就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当然等待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平海驻京办的主任郭瑞阳也陪他一起等着。
周兴民一下车,郭瑞阳就笑着迎了上去:“周省长好!
周兴民今年四十六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得多他和周兴国长得并不像,身材高大,脸上的笑容很和蔼不过笑容的背后是似乎有距离感,给人的感觉他并不好接近,周兴民和郭瑞阳握了握手道:“郭主任什么时候回来的?”
郭瑞阳笑道:“假期一结束就回来了,这边的工作太忙,不敢耽搁。”
周兴民道:“驻京办的工作挺辛苦啊!”他的目光落在张扬的脸上,微笑着伸出手去:“张扬!”
张扬微笑来到他的面前,很恭敬的把两只手都伸了出去他可不是献媚,是要表现出对领导的尊重,握住周兴民的手道:“周省长,给您拜个晚年!祝您新年大吉万事如意!”
周兴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年拜得的确有些晚,今儿初几了?”
那边周兴国道:“初十。”
张扬道:“不过十五都是年!”
周兴民乐呵呵点了点头道:“说得不错不过别只惦记着过年,把工作都给忘了,你在京城呆不少天了吧?怎么还不回东江?这儿有什么让你牵挂的事情?有些乐不思蜀了?”
张大官人心中暗道:“秃子别笑老和尚,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没回平海,你也没回去啊。”嘴上却道:“我留下来洽谈招商的事情平海离开我照转离开周省长可不行。
周兴民笑眯眯看着张扬,心说小子能耐啊上来就将了我一军,你是说我也没回去吧?周兴民不会去是有理由的,他被派往平海上任是比较突然的事情,这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交代完成,其实他本想在年前过来,可平海那边一直有事,他真正抵达京城是在年初四,这才呆了一周,不但要忙着解决过去的一些扫尾工作,还要给一帮老前辈逐家拜年,明天就准备回去了。
郭瑞阳引着他们到东江厅坐了,省驻京办的各个包间的命名都是以地市名称命名,东江厅是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间。
周兴民坐下之后道:“我听说天正同志也来京城了。”
郭瑞阳点了点头道:“梁书记一早就出去了,他不知道您晚上要来。”其实郭瑞阳和梁天正的私交很好,可是周兴民既然没有提起要让梁天正晚上在场,所以郭瑞阳也没多说话,如果他告诉梁天正,梁天正晚上肯定会在这里等待,郭瑞阳并不了解周兴民的脾气,如果周兴民认为自己的口风不严反而不好,所以他斟酌之后并没有通知梁天正。
周兴民道:“我这次来主要是看看驻京办,顺便和小张见个面。”周兴民点出了主题,郭瑞阳由此也明白,自己没通知梁天正是对的。周兴民身为省长,居然主动来这里和张扬见面,足见周兴民对张扬的重视,郭瑞阳对此并不意外,现在平海的一把手毕竟是宋怀明,周兴民想要和宋怀明搭好班子,从张扬下手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虽然当天的晚宴设在东江厅,可是菜肴并不铺张,郭瑞阳在驻京办主任的位置上已经多年,在体察领导心思的方面他做得很好,几乎每一个领导都讨厌铺张,太铺张了要被批评,可是太寒酸了,也未必能够讨得领导的喜欢,所以度的把握很重要,过犹不及,周兴民当天宴请的原则就是少而精。算上他在内,一共五个人,菜不要多,但求每样菜都有特色,酒也没有选用茅台五粮液之类的名酒,而是用了清江特供,要说价位比起前两者也差不到哪里去,可相对来说要低调许多。
周兴民很少喝酒,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三杯,他是今天现场的最高领导,他不喝,别人自然不好劝他喝,郭瑞阳清楚自己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接待,而不是陪酒,所谓接待,就是迎接好,招待好,最多加上一个送好,陪好不是他的责任,再说周兴民此次前来主要是奔着张扬过来,而不是他,所以郭瑞阳没多久就照‘了个借口出去。
周兴民当晚的话题主要围绕着东江新城区,张扬惊奇的发现,这位新任的代省长对新城区的业务之熟,已经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由此可见周兴民对平海的工作还是很下功夫的。当然这也和周兴国有一定的关系,现在周兴国和徐建基两人都在东江新城投资,想必没少在周兴民的面前提起这些事。
张扬本想当面提出自己要换个环境的想法,可一直没有找到太好的机会,这件事还是周兴民主动提起的,晚宴进行到中途的时候,周兴民问道:“小张啊,我听说,你想换个环境?”
张扬看了周兴国一眼,他第一感觉就是周兴国说的,周兴国一脸无辜道:“你别看我,这件事我可没说。”周兴民笑道:“前两天我去文副总理那里拜年,他提起的这件事。”
张扬这才明白了,看来干爹这次真的把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他笑了笑道:“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不过……”
周兴民道:“不过什么?有什么顾虑只管对我说出来,大家都是自己人,只要不违反原则,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一句自己人迅速拉近了张扬和他之间的距离,两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们之间拐弯抹角的联系真是不少,别的不说,周兴国是张扬的结拜大哥又是周兴民的堂弟,单单是这层关系已经非常的亲近,在中国的官场上想要从根本上杜绝人情这两个字根本是不可能的。
周兴民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扬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端起酒杯敬了周兴民一杯,周兴民仍然是浅尝辄止,张大官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干了这一杯,喝完这杯酒道:“周省长,我也不瞒您,如果继续在东江新城区工作,我感觉压力很大。”
周兴民微笑道:“希望你的压力不是因我而起。”
张扬慌忙摇了摇头。'
周兴民也只是玩笑罢了,他落下酒杯道:“其实这件事大家都很理解,在宋书记的眼皮底下工作,做起事情来肯定要缩手缩脚,不能放开手脚去工作,你的优势自然也就无从发挥。”
张扬发现这位新来的代省长居然很善解人意,他点了点头道:“可能是我自己的顾虑太多。”
周兴民道:“咱们在平海是上下级关系,离开平海,就是朋友,就是兄弟。”周兴民的这句话等于是自降身份,可是他这种放低姿态的做法赢得了张扬的不少好感。周兴民今天过来根本没有摆出省长的架子,人家是从一个兄长,一狃朋友的角度来和自己探讨的,张扬这个人最怕的就是敬,人家敬他一尺,他得回敬人家一丈,如果周兴民表现的态度傲慢,张大官人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呢。
周兴民道:“作为一个老大哥,我得说你两句,其实做工作在哪儿都一样,不用考虑太多,做好你的本职工作,无论别人说什么,如果一个人,整天都要在意别人的想法,那我看他什么也做不好,什么都做不了。”
张扬的面孔有些发热,周兴民所说的的确是个理儿。
第八百九十八章新的使命(上)
周兴民道!‘“道理谁都懂,可真正做起来有难度,所以我也理解你的想法,文副〖总〗理之所以将这件事告诉我,而没有直接去找宋〖书〗记,就是考虑到,越是自己人越不好处理这种小事。张扬,我理解你的心思,现在宋〖书〗记是咱们的一把手,平海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连带着你也成了大家关注的对象,你以后做出了政绩,大家会认为你méng受了照顾,如果犯了错,不排除有心人利用你的错误攻击宋〖书〗记,我说的对不对?”
张扬点了点头,周兴民不简单,每句话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张扬道:“我真正顾虑的就是这种左右为难的状况。”
周兴民微笑道:“其实这种状况,你到哪里都会有,归根结底还是你不想在宋〖书〗记的眼皮底下工作。”
被周兴民当面点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张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周兴民话锋一转:“最近北港的事情你有没有听说?”张扬道:“什么事?”他这几天都在朝鲜半岛混呢,对平海新近发生的事情还真不清楚。
周兴民道:“北港市滨海县发生特大火灾,四十七人在火灾中遇难,滨海县委〖书〗记咎世杰在这件事上负有主要的管理责任。”周兴民之所以推迟返京,就是因为滨海火灾的事情。
张扬因为刚到京城,还真没有顾得上去关注平海新近发生的事情,想不到滨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徐建基道:“春节期间,是全国各地的火灾高发期,咱们〖中〗国向来都有燃放烟huā爆竹的传统,讲究个红红火火。”
周兴民并没觉着可笑,他叹了口气道:“目前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两亿,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
张大官人听出周兴民这番话的重点了周兴民不会平白无故的提起这件事,一场火灾直接导致县委〖书〗记下台这种事情不多见啊,张扬对咎世杰并不了解,其实咎世杰属于即将到点的干部,就算没有这场火灾今年十月他也到点了,这场火灾只是让他的任期缩短八个月而已。
周兴民道:“北测旧有平海的第一大港,工农业生产总值却位列平海倒数第一,近年来走势猖獗,已经成为严重拖累平海北部,乃至全省经济发展的一个环节,我和宋〖书〗记针对这件事交流过,想要彻底改变平海北部的经济面貌平衡南北发展就必须要对北港动大手术,而北港的改革就要从滨海开始,宋〖书〗记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做,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考察干部人选,张扬你有没有信心来承担这个责任?”张大官人眉头紧锁,作深沉状,端起酒杯,自己干了一杯然后低声道:“周省长,我没听明白,您是让我去当北港市委〖书〗记还是滨海县委〖书〗记?”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这厮是存心故意的,就他这级别怎么可能一步登天当上北港市委〖书〗记?
徐建基道:“兄弟,步子不能迈的太大,迈的太大容鼻扯到蛋。”周兴民兄弟俩都笑了起来周兴国道:“可不是在扯蛋吗?”张扬笑道:“周省长,您和我处长了就知道,我这人最不缺的就是信心。”周兴民道:“我一直觉着很多干部的认识上有个误区,总觉着国家赋予了你权力,你就是个当官的,要搞清楚,我们不是当官的而是听差的,听谁的差?国家的差老百姓的差,只有把心态摆正才能做好国家的公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道:“冠冕堂皇的大话谁都会说,可说得再多不如实实在在的去做。今天咱们先聊到这儿,张扬啊,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一般有送你人情的意思,还有一半是从工作的角度来出发,忘了告诉你,我翻看了你的履历,单就政绩这一项来说,平海的年轻干部中你应该算的上是一枝独秀了。”张扬笑道:“搞了半天我是主动往周省长的枪口上撞啊!”
周兴民道:“撞上来不要紧,我用枪顶着你,你要勇敢的往前冲,冲锋陷阵,不是为了我,是为咱们平海的老百姓解决问题,你做不好的话,我第一个扣动扳机。”
张扬道:“我开始打退堂鼓了。”
周兴民微笑道:“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你现在不说,我就只当你同意了,来,大家一起干了这杯酒,明天我得返回率海了,今晚要早些休息。”
几个人同干了这杯酒。
郭瑞阳时机把握的很好,这当口儿他从外面回来了,陪着周兴民干了这杯酒,然后和张扬一起恭恭敬敬的把省长大人送走。
周兴民离开的时候,刚巧东江市委〖书〗记粱天正从外面回来,他这次来京城是专门为了跟高层沟通的,文国权那里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他今晚就是从文家回来,粱天正知道周兴民也在京城,可是没想到他今晚会来到驻京办,粱天正心里感到有些不悦,以他和郭瑞阳的关系,这厮竟然不通知自己,虽然在平海的这次高层变动中自己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可自己的权力也没有被削弱,郭瑞阳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粱天正的心里虽然不高兴,可当着周兴民的面并没有表lù出来,他很热情的和周兴民握手:“周省长,我正说明天要去您家里拜访呢。”
周兴民淡然笑道:“明天我就返回平海咯,这次实在是太仓促,等回到平海,我来做东,向天正同志赔罪。”粱天正哈哈大笑:“周省长太客气了,我不知道您要来,如果我知道您今晚过来,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陪您好好喝两杯的。”说这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向郭瑞阳看了一眼。
郭瑞阳心中真是哭笑不得,粱天正百分百是生自己的气了,可这种事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回头再向粱天正解释了。
周兴民和粱天正寒暄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他对粱天正来京的目的很清楚,无非是走走关系,周兴民打心底看不起这种人,有跑关系的时间,不如踏踏实实留在东江做些实事儿,周兴民有一点并没有想到,他和多数人不同,与生俱来就拥有着强大的政治背景,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政治道路上不断攀升,除了政治地位以外,很少有能够吸引他的东西,而粱天正和多数的干部一样,他们为了政治上的一小步,往往要huā费巨大的精力和脑筋,位置越高,想要获得提升越难,政治血统成为限制他们发展的最大桎梏。
周兴民一行走后,张扬主动来到粱天正面前,招呼道:“粱〖书〗记,我给您拜年了!”
粱天正笑道:“晚了!、,这话一语双关。
张扬笑道:“就是拜个晚年啊!”
粱天正笑眯眯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亲切道:“1小张啊,我今晚去文副〖总〗理那里,聊起你,他很是欣慰啊!”粱天正虽然不开心,可是毕竟文国权和宋怀明摆在那里,他也不能给张扬太过难看。
张扬道:“粱〖书〗记别夸我了,再夸我就翘尾巴了!”
粱天正哈哈大笑,他向酒店大门走去。
张扬和他一起来到大堂,大家各回各的房间。
郭瑞阳跟着粱天正回到了他的房间内,粱天正也没说郭瑞阳什么,把外套脱了,坐在沙发上,向郭瑞阳道:“娄!晚上喝得这么样?”郭瑞阳知道他对自己有误会,给粱天正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之所以没递到粱天正手里,他是担心粱天正心里有气,不给他这个面子,郭瑞阳道:“晚上我陪铁道部的几个朋友吃饭,周省长那边我只是打了个招呼,他找张扬有事情单独谈,我不方便打扰。”郭瑞阳刻意强调了单独这两个字,意思很明白,你别怪我,人家是奔着张扬来的。
粱天正才知道误会了郭瑞阳,其实易地相处,如果他处在郭瑞阳的位置,这种事也不方便通知自己,粱天正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道:“驻京办不好干啊!”郭瑞阳道:“可不是嘛,做好了就是左右逢源,做不好就是两边受气!”粱天正笑了起来:“你啊!”
郭瑞阳把事情解释清楚,也没打算久留,让粱天正好好休息,告辞离开之后,直接来到了张扬的房间。
张扬正在房间里打电话呢,女朋友多了,电话自然也多,国际长途、国内长途、港鼻热线,大官人忙的不亦乐乎。郭瑞阳娄进来笑道:“没耽误你吧?”张扬笑着冲电话里说了声再见,郭瑞阳似乎听到小孩的声音,他没问,就算他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出,这厮正在给他的宝贝儿子张天赐通话呢,当然所谓通话只是听听电话里面的咿咿呀呀,即便是咿咿呀呀张大官人也听得心头发热,双眼发潮,父子连心呐。其间没少交代安语晨,要教儿子说〖中〗国话,千万别等以后见面的时候,连声爸爸都不会叫。
还有三章放在晚上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