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紫菱宫主
鹤大云和段水流回去以后,又追查了几天,依旧一无所获,虽然他们很心痛,很需要安慰,结果不但没有人安慰他们,紫菱宫还派人过来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催促他们赶快把一百万颗炼晶丹补齐了,尽快送往紫菱宫。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的炼晶丹被人半路劫走了,紫菱宫当时也派人参与保护,也是有责任的,而且他们也是受害者,就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紫菱宫也应该减免他们的炼晶丹,最少减免一半,如果宫主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甚至会直接免了他们的炼晶丹。
没想到这个宫主不但不通情达理,甚至是泯灭人性,不给他们打折优惠也就算了,竟然让他们全额补齐,不留一点情面,简直是畜生行径。
这两门的掌门当然非常气愤,一家只拿出五十万颗炼晶丹,派人送往紫菱宫,声称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实在挤不出一百万颗炼晶丹。
流水门确实是揭不开锅了,毕竟一下子被人家劫走一百万颗炼晶丹,家里的库存早已见底,但杀满门却是财大气粗,不要说再拿一百万颗,就是再拿五百万颗,他们也拿得出来,但往往越财大气粗的人越小气,往外拿着越心痛,何况鹤大云心里还有气,所以只给五十万颗,多了没有,爱要不要,毕竟他们现在也是受害者,就算其他门派得到消息,也不会指责他们,甚至会同情他们。
虽然他们这次只交了五十万颗,但也不敢再麻痹大意了,也不敢讲究排面,用马车往那里拉了,生怕半路上再被人家劫掉,毕竟那伙匪徒会打洞,防不胜防。所以他们这次用最原始的方法,把炼晶丹背在身上,分成一千份,一人背五百颗,这样就算地面塌下去,他们也能及时跳上来。
紫菱宫宫主唐智生听说他们一家只送了五十万颗炼晶丹过来,勃然大怒,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他五年才收一次保护费,已经非常通情达理了,对各门各派基本上也没什么负担,而他就指望这保护费过日子呢。何况他是老大,只有让小弟吃亏的,哪有让老大吃亏的?宁死道友不能死贫道啊,要不然这老大做着还有什么趣味?
如果只是流水门送来五十万颗,他也能理解,也不至于发怒,但杀满门他是知道的,富得流油,不要说让他们再交一百万颗,就是五百万颗,他们也拿得出来,但杀满门却只拿五十万颗,分明就是藐视他。而且这两个门派都没有过来跟他商量一下,自作主张,强行打折,他知道,段水流没有这个胆子,肯定是鹤大云从中作梗,背地里撺掇段水流,两人才会同流合污。
这对唐智生来说,这两个门派跟造反已经没有区别了。
如果只是流水门一个门派,他二话不说,现在就要派兵去讨伐,就算是敲骨吸髓,也要把那五十万颗炼晶丹给吸出来。但还有一个杀满门,他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因为他也知道,杀满门的实力现在已经高于紫菱宫了,只是紫菱宫还有十几个小弟,杀满门才不
敢轻举妄动。
但他这些小弟最会审时度势,如果喊他们去攻打流水门,他们肯定二话不说,嗷嗷直叫,但如果喊他们去攻打杀满门,他们都会犹豫不决,推三阻四。
他之所以这么肯定,因为他已经试探过了,要不然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杀满门慢慢做大做强,他甚至怀疑,很多门派已经被杀满门给收买了,就像没节操的流水门一样。
所以唐智生虽然愤怒,但也没有办法,有办法的话他早就下手了。甚至杀满门强行打折这个举动,让他有些紧张,心里有了危机感,因为这相当于是杀满门跟他摊牌了,就差没有举旗造反了。
这让他忧心忡忡。
杀满门。
费飞自从下春.药的事情败露以后,日子过得越来越落魄了,原来他只是晚上被关在铁笼里,现在白天都不让他出来,鹤敏之甚至都不来见他,只让他每天开方,而他对鹤敏之毕竟不了解,自从被她恐吓过以后,也不敢在方子里开些调.情的药材了。
因为那天他答应鹤敏之,半个月要治好他的眼睛,而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所以他这段时间过得惶恐不安,感觉死神步步逼近,只是令他奇怪的是,十五天已经过去了,但鹤敏之却没有来找他的麻烦,心里想着,难不成我是歪打正着,真的治好了她的眼睛?
鹤敏之因为太迫切治好自己的眼睛了,所以这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盯着镜子看,谁也不想见,就准备再次见到别人的时候,可以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别人。
不过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她感觉她的眼睛并没有彻底治好,不过离她略为心安的是,他也能感觉到眼睛有所好转,特别是问那些丫鬟,那些丫鬟都说,很有成效。之所以没有完全治好,可能是其中有那么五六天,她被费飞下了春.药,天天忙着床笫运动,才被耽搁了。所以她私自决定,再延长几天,这也是她没有为难费飞的原因。
虽然她被费飞迷.奸了,但她并不是一个视贞操如生命的人,何况费飞对她有再造之恩,长得也比较英俊,所以并不是觉得太委屈,只不过她是一个姑娘家,出于惯例,也应该生气一下!
而且自从她前段时间跟费飞欢乐过以后,已经尝到了甜头,那天他之所以找费飞发火,是因为折腾了几天,身体已经被掏空了,对这种事情清心寡欲,所以才会表现的那么生气,但经过几天的调养,她又开始回味那种感觉,依然非常美妙,这两晚睡觉都不踏实,都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如果费飞此时鼓足勇气再给她下药,她也是不会生气的,甚至还在想,晚上我要不要去找他呢?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正想着这件事情,忽然有弟子来通报,说今天是掌门的生日,请她过去吃午饭。
虽然是小生日,无足轻重,但鹤敏之也不敢不去,要不然就是忤逆不孝了。
因为鹤敏之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出门
了,也懒得化妆打扮,穿着也很随意,这时就让丫鬟打了水过来,洗了一个澡,又让丫鬟给她梳妆打扮一番,又美美地照了下镜子,心里还有些许遗憾,如果他父亲迟几天过生日,那该有多好啊!这样他就可以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种感觉,才是她一生最美的期待。
因为今天是鹤大云的小生日,所以也没有大操大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等鹤敏之到达那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因为修士繁殖能力差,所以鹤大云只有鹤垂之和鹤敏之这一对子女,桌上坐的,基本都是鹤大云的妻妾,但没有鹤敏之的母亲,因为她的母亲不是修士,早就死了。
不过桌上还有一个人显得特别突兀,那就是鹤小云。其实鹤大云根本就没有通知鹤小云,但鹤小云为了拍哥哥的马屁,天天把哥哥的生日记在心里,所以自己主动跑来了,鹤大云又不好赶他走。
鹤敏之原以为,就算他的眼睛没有完全治好,但也**不离十了,所以她往这里一站,故意睁大了眼睛,肯定可以引起一片惊叹。结果令他意外的是,满满一桌人,没有一个人主动夸她的眼睛漂亮,这让他的心里感到些许失落。心里想着,这些女人肯定都在嫉妒我。
鹤大云这时说道:“你怎么现在才来?都在等你了。”
鹤敏之笑了下,道:“谁让你通知那么晚?再晚一点我自己都吃过了。”
说时,就走了过来,因为鹤大云身边给她留了位置,所以她就在她父亲身边坐了下来。
鹤大云这时说了一句:“上菜!”
一个丫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鹤大云这时转头看着鹤敏之,道:“听说你这段时间在治眼睛?”
鹤敏之点头道:“对啊!”说时就睁大眼睛盯着鹤大云,道:“有没有效果?”
鹤大云歪着头看了一下,因为她这段时间天天盯着镜子看,所以不自觉就把眼珠调到正前方,所以鹤大云看了一会,道:“好像真有点效果。”
鹤敏之心下一喜,道:“什么叫好像?本来就很有效果嘛!”
毕竟鹤敏之是他的女儿,他为他女儿眼睛也是操碎了心,所以这段时间听说他女儿在治眼睛,他都没有去打扰。但正因为为她的眼睛操过心,而且是从小看到大,所以对她的眼睛特别了解,乍看之下,好像确实有所好转,但是仔细看一下,就觉得不对劲。鹤大云这时深吸一口气,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你的眼神不在我的脸上,你是不是刻意把眼珠调过来的?”
鹤敏之道:“没……没有啊!”
鹤大云道:“你盯着我的眼睛看,跟父亲没有必要撒谎,就跟你以前看着父亲一样,不要刻意去转动眼珠,自然一点,放松一点。”
第485章 百日断肠散
鹤敏之虽然希望自己的眼睛有效果,但她也不想自欺欺人,何况是面对她的父亲,又不是相亲,所以听了鹤大云的话以后,就慢慢把眼睛放松了下来,紧紧地盯住她的父亲,把眼神聚焦在他的脸色,结果她的眼珠就慢慢跑偏了,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鹤大云长叹一口气,道:“没有效果啊。”
鹤敏之一听这话,就急了,道:“这不可能!所有人都说有效果。”
鹤小云嘴长,这时说道:“大侄女,你转过来给我看看呢!”
鹤敏之就转过头,紧紧盯住桌子对面的鹤小云,没有刻意去转动眼珠,她还是想知道真正的效果,心里还想着,或许是她父亲期待太高,所以不认可她眼睛的变化,而外人就会不一样。
没想到鹤小云看了一阵,却摇了摇头,道:“比以前更严重了。”
鹤敏之一听这话,只觉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急道:“这不可能。”
鹤小云道:“你叔叔最实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相信就算了。”
鹤敏之这时转头看着鹤垂之,急道:“哥,你帮我看看,你上次还说有效果的。”
鹤垂之也认真看了一阵,道:“这次跟上次好像不一样,好像真没有什么效果。”
边上一个姨娘也说道:“我看也没有什么变化!”
鹤敏之一听这话,心里彻底凉透,呆若木鸡。
鹤大云并不知道这件事对他女儿的打击有多大,在他心目中,他女儿已经求医千百遍了,多一遍也无所谓,可能并不会太伤心。这时说道:“没用就没用呗。反正你那么漂亮,无所谓的,以后父亲再给你找好一点大夫过来!
但对鹤敏之来说,这次是抱足了希望,充满了期待,天天幻想着她眼睛治好以后,可以目不斜视地盯着别人,想看谁就看谁,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再也不用感到胆怯。所以这一次的打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鹤敏之只觉万念俱灰。
结果好死不死,鹤小云又说道:“大侄女,我上次就跟你说了,那个猪仔就是一个骗子。听说你还跟那个猪仔谈恋爱了?”其实他想说,听说你还跟那个猪仔上床了?但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妥,才改了这么委婉的名词。
因为鹤敏之那几天跟费飞太过疯狂,简直是废寝忘食,昼夜奋战,所以看守费飞的那些弟子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杀满门都知道了,大小姐让一头猪给拱了,所以鹤小云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他说的很委婉,但鹤敏之心虚,一下就听出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原以为这件事很保密,没想到远在天青矿的鹤小云都知道了,那岂不是天下皆知了?顿时急得面红耳赤,道:“你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鹤小云一点都不理解他侄女的心情,还笑了一下,道:“没有最好!大侄女,我告诉你,这个猪仔绝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一个骗子,而且人品也是一塌糊涂,我特地帮你调查过了,你不知道哦,前段时间他在天青矿,因为他兄弟帮他开采的炼晶石比较多,所以他天天是闪耀之星,天天去柔情房,天天去,一天不落,很多时候还跟那些猪仔组团去,就跟禽兽一样,柔情房的女人都被他玩过了,他就是一头种猪。所以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鹤敏之急道:“这不可能!”
鹤小云啧舌道:“你看看,你又不相信你诚实叔叔的话了,这个我又不会撒谎,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找那个王八蛋伍长老,他手上都有记录的,名单都是他宣布的,你问一下就知道叔叔有没有撒谎了!”
鹤敏之就知道,这件事八成是真的了,因为他叔叔没有必要撒谎,而且伍长老那边确实有存根,他也没办法撒谎。
这个消息对他来说,跟刚刚听到眼睛没有效果一样,简直是晴天霹雳,可恨的是,这两件事还是同一个人造成的,都是费飞那个畜生。
本来他对费飞印象不错,就算他治不好她的眼睛,只要能够略有好转,他可能都不会杀了他,毕竟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而且还有一点,费飞这个畜生当时跟她说,这也是他的第一次,她毕竟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分辨不出老手和新手的区别,所以也傻乎乎地相信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畜生不但不是第一次,竟然还去过柔情房,而且还不是去过一次,还天天去。
对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来说,柔情房是什么地方?简直就是畜生配种的地方,是世间最肮脏的地方,那里的女人也是最肮脏的女人,而费飞就是玩过这种最肮脏的女人之后,又来玩弄她,这种感觉就像是费飞拿了一根筷子在茅坑里搅了一下,然后又在她的碗里搅了一下,关键碗里的东西她还喝了下去,这让她感觉到无比恶心。
如果他的眼睛能有好转,或许她也能忍受,就当是有得有失,结果现在她的眼睛既没有好转,又被她给迷.奸了,还是用最恶心的手法,这让她怒不可遏。看来她叔叔说的没错,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子,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治好自己的眼睛,他就是在骗吃骗喝还骗色,而自己把他带回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此时她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若不是这是她父亲的生日宴席,她真想掀桌而去。
虽然她没有走,但她也没有心思吃喝了,她都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只觉自己浑浑噩噩,失魂落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直到回到房间,脑袋才有所还转,这时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看到了桌子上的镜子,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天天盯着镜子看,真的是废寝忘食,结果这都是戏耍她的把戏,在费飞的眼里,自己可能就像一只猴子!
心念至此,她就拿起桌上的镜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边上的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喘。
鹤敏之这时叫了一个丫鬟过来,让他去一趟天青矿,找一下伍长老,把费飞过来之前的闪耀之星的名单全部拿过来。
那名丫鬟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个丫鬟就回来了,手上拿着两张纸,上面誊写了前段时间的闪耀之星的名单。
鹤敏之接过来看了一下,名单誊写的很规范,日期和代号写得特别详细,结果一眼望下去,“9538”这个代号就是这两张纸上出现最多的一个代号。
而费飞就是“9538”,看来鹤小云没有撒谎,这家伙就是一头种猪。
而她,就让一头种猪给糟蹋了。
因为她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心里怒火中烧,但表面上并无多大痕迹,这时又叫来一名丫鬟,吩咐道:“你去何长老那边拿两包百日断肠散!”
那名丫环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那个丫环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包百日断肠散,纸包不大,没有巴掌大。鹤敏之接了过来,又让丫鬟拿个碗过来,打开其中一包百日断肠散,倒进了碗里,然后又拿起茶壶,倒了水进去,百日断肠散就冲好了,呈褐黑色。
鹤敏之又道:“让费飞过来!”
费飞此时依旧被关在厢房里的笼子里,出也出不去,逃也逃不掉,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慷慨赴义,愁得吃不香睡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递给了边上一名弟子,说道:“把他放出来,小姐要见他。”
费飞大喜过望,看来这个鹤敏之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百日夫妻似海深,他算了一下,也差不多百日,所以鹤敏之顾念他们似海深的感情,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他现在也是难得见到鹤敏之,这次出去,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充分的发挥出来,机会难得,如果自己
再被关进来,可能就要死在笼子里了。
而且他在笼子里关了好几天,非常渴望自由,哪怕只能在院子里面转一转,那也是世上最美好的一件事情,这时急道:“快快快,速度快一点,没看你家小姐想见我吗?”
那名弟子也知道他跟大小姐有一腿,也不敢对他粗鲁,这时就加快速度,把锁给打开了。
费飞就从笼子里钻了出来,深深的呼吸一口笼外的新鲜空气,果然充满了自由的味道。
他兴致勃勃地走进了鹤敏之的闺房,这里也曾经是他的战场,充满了熟悉的味道。
见鹤敏之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旁,他也不客气,便也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道:“敏之,是不是想我了?”
鹤敏之一脸平淡,喜怒不形于色,这时挥了下手,丫鬟都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鹤敏之又转头看着他说道:“你有没有感觉,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好转,一点效果都没有?”
费飞心下一沉,但他的嘴上肯定不愿承认,因为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便笑了一下,道:“怎么可能?是谁在妖言惑众?就见不得你好是吧?我看你的眼睛就大有改观,只要你相信我,坚持下去,很快就可以还你一双明亮迷人的大眼睛。”
鹤敏之之前听他说这样的话,都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现在却在内心里冷笑一声,心道,真的是鬼话连篇。嘴上道:“听说你在天青矿的时候天天去柔情房?”
费飞急道:“这怎么可能?是哪个王八蛋的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鹤敏之没有说话,而是把桌上的两张名单推到了他的面前。
费飞拿起名单看了一下,只觉头皮一麻,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嫖.娼竟然也会被人家记录在案。这时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冒充我的名号去嫖.娼的?太过分了!敏之,你一定要帮我调查清楚,还我一个清白,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呀,我们一起见证的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鹤敏之听他这么说,心里终于笃定,这家伙果然是个鬼话连篇,撒谎都不脸红的王八蛋。这时笑道:“那看来是我误会了你。”
费飞道:“你本来就误会了我。我对你的情意,那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你可以打我骂我,但你不能冤枉我呀,寒了我的一片赤诚之心了,不管在你之前,还是在你之后,我都不会看上任何一个女人。”
鹤敏之这时指着桌上已经冲好的药水,道:“你把这碗药喝了吧。”
费飞怔道:“这是什么药啊?我好好的干嘛要喝药啊?”
鹤敏之道:“这是大补药!喝了可以让你变得更强壮。”
费飞一听这话,顿时心花怒放,看来这个鹤敏之又馋他的身子了,而且是在没放春.药的情况下,那说明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被他的美貌给吸引住了,那自己只要稍微加把劲,也不一定会死在这里。这时淫.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又想我了。你放心,就算不喝大补药,我身体也扛得住,保证让你飘飘欲仙。”
鹤敏之却一脸平淡,道:“喝了吧!”
费飞毕竟也是聪明人,看她的脸色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有一点求爱的样子,这让他心里有点不踏实,但他还是把那碗药端了起来,笑道:“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拒绝,那也只有让我变得更加强壮。”
鹤敏之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费飞就把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因为他留了一个心眼,所以没有直接咽下去,而是放在嘴里砸吧了一下,忽地脸色一变,就把嘴里那口药水喷了出来,同时也把碗里的药水摔在了地上,就听哐当一声,药水溅了一地,惊道:“百日断肠散!”
第486章 欺骗我的下场
鹤敏之没想到这个骗子竟然也能认得百日断肠散,颇感意外,笑道:“看来你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骗子,还懂一点药理嘛!”
虽然鹤敏之在笑,但费飞却感觉他的笑容很诡异,让他头皮一麻,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这是在卸磨杀驴。”
鹤敏之冷冷道:“不,你不如驴!”
费飞看着她阴冷的眼神,就知道,这个贱女人真的对他动了杀机,这让他非常恐慌,虽然他的修为没有被封住,屋里也只有这一个女人,但他也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她,逃又逃不出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老鼠,而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只猫,猫在吃老鼠之前,就喜欢这样心平气和地玩弄老鼠。
但费飞却被她玩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老鼠跟猫发脾气?开玩笑,那不是只有死得更快吗?这种时候,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只能大打感情牌了,急道:“敏之,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但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不能这样刻薄寡恩哪!万一你怀孕了呢?你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呀!而且你的眼睛已经有了好转,只有我能治好你的眼睛,你把我杀了,你的眼睛就彻底治不好了。”
鹤敏之无动于衷,这是是大叫一声:“来人!”
门就被推开,那些丫鬟和看守费飞的弟子就冲了进来。
鹤敏之就指着费飞对那些弟子说道:“修为封上!”
费飞急道:“鹤敏之,你混蛋……”
在这些高手的面前,他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话音未落,修为就被封上了,而且还买一送一,听他敢辱骂大小姐,顺手又点了他的哑穴。
鹤敏之就指着桌上的那包百日断肠散,对丫鬟说道:“把这一包冲给他喝了。”
一名丫鬟就走了过来,不过看了一下,桌上却没有碗,就准备出去拿碗。
鹤敏之却道:“直接灌下去吧。”
那名丫鬟点了下头,就把那包百日断肠散拿了起来,拆开,然后走到费飞身边,用左手捏住他的嘴,直接把百日断肠散倒进了他的嘴里,另一名丫鬟就提着茶壶,把壶嘴塞进费飞的嘴里,原先那个丫鬟就双手托住费飞的头颅,让他头颅后仰,然后茶水就倒进了他的嘴里。
费飞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明知道那是毒药,但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咕咚咕咚的把药喝了下去,由于太过浓稠,他感觉有点齁。
因为丫环的茶水倒得太急,都把他呛着了,连连咳嗽。
鹤敏之这时才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来的那天,我就告诉过你,不要欺骗我,欺骗我的下场是会很凄惨的。你既然认得百日断肠散,那你应该知道它的药性,百日之后,会让你生不如死。”
费飞因为被点住了哑穴,所以憋了一肚子花言巧语却说不出口,急得眼睛都红了。
鹤敏之又道:“我为什么让你喝百日断肠散?因为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快,那么舒服,我要让你在惊慌恐惧中度过以
后的每一天,当然,我们毕竟还是有点缘分,所以我也不会做的太绝,我还打算给你一次机会,我会让你参加九一会盟,让你去表现一下,如果你能活下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解药。”
费飞当然知道九一会盟,听说有好几十万人参加,但能够活下来的,最多几百人,而且活下来的也全是高手,像他这样的十阶低手,过去不就是当炮灰的吗?就算发生奇迹,让他侥幸活了下来,这个贱女人也未必会给他解药,到时他还是死路一条。
鹤敏之猜得没错,只要他这碗药喝下去以后,往后余生将会在惊慌恐惧中度过,果然效果非常明显,因为费飞已经开始惊慌恐惧了,而且是怕得要命,瑟瑟发抖。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现在他连说一句话的能力都没有,又能有什么办法解救自己呢?
水门。
眼看九一会盟的日期步步逼近,水冬凝越来越焦急,每天寝食难安,但渠年三人却跟没事人一样,每天忙着修炼。正如渠年所想,他们就第一天突破的时间快一点,可能是原来丹田里积聚了不少灵气,所以一天破阶,后来就慢了许多,他和白小牙基本上是三天破一阶,楚三敢就更慢了,基本上是四天破一阶。
纵然如此,在水冬凝的眼里,已经是相当震惊了,但在渠年的眼里,还是太慢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也才突破十五阶而已。
这天晚上,渠年三人刚吃过晚饭,闲着无事,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乘凉,虽然现在已经入秋了,天气已经凉爽,但在凉爽的天气里乘凉,更加舒服。
却在这时,水冬凝就走了过来,渠年就拍了拍他边上的台阶,道:“坐!”
水冬凝笑了一下,就坐了下来。
渠年道:“水掌门,有事吗?”
水冬凝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秦公子……我……我想问问你,如果参加九一会盟,明天就可以出发了,但我们现在根本没人,凑不足五千人,该怎么办?”就没好意思说,你答应我的人呢?怎么还没有到位?
渠年道:“明天就出发了?那就出发呗!你准备五千匹马。”
水冬凝迟疑道:“马没问题,但我没人呀!”
渠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人不用你操心,我有!”
水冬凝怔道:“可是你的人还没到呀?”
渠年道:“怎么没到?已经在你水门住了快个把月了,矿上不是有几千个人吗?”
水冬凝惊道:“他们?他们不是最高才十阶修为吗?如果让他们过去,不就是去送死的吗?”
渠年道:“你说的好像派卅境卌境的高手过去,就不是送死的一样。”
水冬凝道:“那不一样,人家起码还有拼搏一下的可能,这不足十阶的修士过去,根本都没有拼搏的资格,就是去白白送死的呀!”
渠年道:“没有拼搏的资格,死得反而痛快一点。”
水冬凝微微一怔,道:“这有点太残忍了吧?你不会把他们带过来,就是让他们填坑的吧?
渠年笑道:“你放心好啦,你看我是那么残忍的人吗?我既然决定参加九一会盟,那肯定就要独领风骚,白白送死的事情我从来不干,而且我自己也会过去,我不可能连我自己都坑。”
水冬凝惊道:“你自己也上岛?”
渠年道:“对啊!如果我们自己不上去,那矿上那几千人就真的以为我们是在坑他们了!”
水冬凝急道:“可是秦公子,你有心帮我水门,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但你不能自己以身犯险哪,你可能没看过九一会盟,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啊,你如果自己上去了,肯定不可能活着回来的,像你们修为进步这么神速,来日不可限量,不要把自己搭进去。”
渠年笑道:“那是你以为!我可没这样觉得。”
水冬凝道:“你真的执意要过去吗?”
渠年点头道:“对!为你水门争光。”
水冬凝咬牙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不能让你为我水门犯险,而我却置身事外!”
渠年怔道:“你什么修为?”
水冬凝道:“卌境!”
渠年笑道:“那刚刚好,那就一起去玩玩呗。”
水冬凝没想到他竟然把这种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事情,说成去玩玩,让他觉得匪夷所思,苦笑一声,道:“我们可能都得死在那里,玩玩是不可能了!所以你也要考虑清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渠年笑道:“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水冬凝道:“几千人几乎十死无生,虽然不是我水门的弟子,但我心里也不忍心哪!”
渠年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计划,如果知道了,你不但不会紧张,甚至还会跃跃欲试。”
水冬凝心头一动,也感觉他不像是一个喜欢白白送死的人,这时就说道:“什么计划?”
渠年清了下喉咙,就把他的计划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水冬凝听完,果然是喜上眉梢,一脸激动,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早告诉我我不就不担心了吗?”
渠年笑道:“谁让你那么笨?这么简单你又想不到!”
水冬凝笑了下,道:“我确实挺笨的,要不然水门也不会在我手里日益衰败。”
渠年道:“以后不会再衰败了!”
水冬凝看到了希望,顿时就活泼起来,毕竟她还是一个小姑娘,这时就郑重地点了下头,道:“我信你!”然后就站了起来,道:“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渠年点了下头,道:“你去吧!”
水冬凝就转身欢快地跑了,脚步无比轻盈。
楚三敢这时叹道:“这个小姑娘运气真好,让他遇见了我们。”
渠年道:“说话要讲因果,不是她运气好,而是我们运气好,遇见了她,是她先救了我们,要不然我们已经死了。”
楚三敢道:“那就是我们运气都好呗!”
第487章 九一会盟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渠年三人就起床了。刚洗漱完,水冬凝就让人送了早餐过来,他们随便吃了一点。
刚准备出发,楚三敢却道:“师父,虽然我们这次出去吉多凶少,但我们也应该跟费飞告个别呀!万一这家伙阴魂不散,在阴间诅咒我们,那我们就可以能变成凶多吉少了。”
渠年想了下,道:“那好吧!”
说完,三人就进了楚三敢的房间,楚三敢说话算话,真的给费飞立了一个牌位,上面写着“精神小伙费飞之灵位”,牌位前放着一个香炉,看来楚三敢最近没少上香,香炉里已经积聚了不少香灰。
渠年这时就站在费飞的灵位前,点了一炷香,嘴里说道:“费飞,并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也是无能为力,你好好安息吧,早日投胎,我等你,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兄弟。”
楚三敢道:“他没有说话,应该是同意了!”
渠年感觉很有道理,就把手里的香插.进了香炉里。
楚三敢也点了一炷香,说道:“费飞啊!我们要出征了,你在九泉之下,千万不要来保佑我们,我们不需要你保佑,今生缘分已尽,祝你投胎投个好人家,下辈子不用再吃软饭了!”
白小牙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给费飞上了一炷香。
上完香就出门了,去找水冬凝了!
等他们下山,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五千匹马已经准备妥当,妖族三大首领已经挑选了五千人,在山下恭候多时。
这次举办九一会盟的地点在凤湖半岛,在东南方向两千里地,听水冬凝说,如果拼命赶路的话,中午就能赶到。
但渠年不着急,顺便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心里也能有点数,他不可能在水门待一辈子,所以走的并不快,等他们赶到凤湖半岛,已经是临近傍晚了。
凤湖半岛位于凤湖之中,凤湖很大,方圆几百里,碧波万顷,一望无际。而半岛位于凤湖的西面,方圆上百里,有一条道路通向岸边。
这一次九一会盟是三宫联合举办,三宫分别是紫菱宫,雨前宫,坤化宫,近四十个门派参加,而参加人数也将近二十万,等到九一会盟结束,允许活着出来的,只有一个门派。因为一派参加五千人,所以从道理上讲,最多可以存活五千人,但这么多届下来,从来没有一届能有五千人活着出岛,最多活五百人就不错了,所以一旦上了岛,竞争就非常残酷,真的是九死一生。
因为凤湖的海拔比较高,不长树木,所以西岸是一片广袤的草原。因为水门的速度比较慢,所以等他们到这里的时候,近四十个门派的人马基本已经到齐了,在大草原上站得整整齐齐。紫菱宫的人站在北面,雨前宫和坤化宫站在南边,参加会盟的修士都没有骑马,站在地上,只有警戒的修士骑在马上。
三大宫的宫主也来了,因为他们都下了重注,一家出资三百万颗炼晶丹,如果最后是本宫的门派杀出凤湖半岛,那就可以独得九百万颗炼晶丹,所以也蛮刺激的,不亲自过来看看,在
家睡觉都睡不踏实。
但他们也知道,手下的门派现在都学精了,都派猪仔参战,本门精英都舍不得拿过来送死,所以他们今年就变了一个套路,谎称凤湖半岛出现了金血跳蚤,也装模作样在这里找了两个月,但没找到,毕竟凤湖半岛方圆上百里,金血跳蚤又狡猾无比,所以找不到也是正常的,于是就假装把机会让给下面的门派,大家一起找,他们已经放出消息,只要找到金血跳蚤,不管哪个门派抓到金血跳蚤,抓到一只分一半,抓到两只分一只。
所以下面的各大门派都为之疯狂,虽然各大门派心里也有疑惑,但金血跳蚤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具有吸引性了。据说金血跳蚤是以金晶石为食,全身金黄,就连血液也是金黄色的,只要喝了金血跳蚤的血,就可以突破百阶。
百阶对于修士来说,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分水岭,如果不能突破百阶,不管他们如何修炼,也只能在地上跑,但一旦突破百阶,就可以在天上飞了,简直是天与地的区别。
而正常修士想要突破百阶,那是需要渡劫的,渡劫的过程简直是九死一生。而渡劫的地方已经被九大宗门和四大家族死死把控住。在渠年的眼里,这些人动不动就是几十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九大宗门和四大家族的眼里,这些门派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根本不给他们渡劫的机会,也就是说,他们就是想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去渡劫,也没有机会,想死都不行。
而喝了金血跳蚤的血,不但可以免去九死一生的风险,还可以直接突破百阶,这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所以各大门派才会怦然心动,以往每次派的都是猪仔过来,这一次派来的都是门中精锐,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愿放弃,毕竟死的又不是各门各派的掌门。
就连杀满门都不例外。因为参加九一会盟必须是圩境以下的修为,所以杀满门调来的全是卌境高手,只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就是费飞,它就像是夹在狼群里的哈巴狗,格格不入。
这样的实力,三大宫下面没有一个门派能拿得出来,毕竟杀满门的实力已经超越紫菱宫了,所以信心满满。鹤大云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了金血跳蚤,二是为了立威,毕竟他这次少交了五十万颗炼晶丹,已经跟紫菱宫闹得不愉快,随时都有可能翻脸,如果这次杀满门在九一会盟独领风骚,那对紫菱宫下的十二个门派也有震慑力,让他们心里先明白,谁将会成为将来的老大,这样选边站队心里也有点数,不会那么盲目。
虽然水门派来的人都是弱鸡,而且是弱到不能再弱的鸡,除了掌门以外,最高十几阶,绝大部分的人连十阶都没有,但他们都是骑着马过来的,所以几千匹马一起奔腾而来,也是极具气势,何况他们是最后一个来的,有压轴的感觉,让草原上的几十万人都忍不住侧目。
不过等这几千匹马走近了,没想到却是水门的人,众人均是长叹一口气,真是白瞎了这股惊天动地的气势。而且别的门派都穿戴整齐,都有统一的制服,只有水门穿的很随意,还有几个人还光着膀子。而且这
些人不但穿得随意,长得也很随意,除了领头几人长得像模像样,后面那些人长得一点都不认真,一个个奇形怪状。幸亏他们的掌门长得太过惊艳,让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然他们都不相信这是水门的队伍。
而且其他门派为了防止弟子在半路上逃跑,毕竟去了凤湖半岛,那就是九死一生,谁都不想来,谁都想逃跑,所以来的路上都是用铁链串起来的,二三十个人一组。而水门倒好,完全就跟散养的鸡一样,在草原上随便怎么跑,也不怕那些弟子逃跑。如果他们也用这样的办法,估计跑到这里,就剩下掌门一个人了。
杀满门这次还是由鹤垂之带队,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但他自己是没打算上岛的,就算杀满门再有信心,他也是不敢上去的,那也是九死一生,他只是带着高手把这些弟子护送过来,免得这些弟子在半路上跑了。
这时他一眼就看到了水冬凝,心里就有些意外,没想到水门真的能凑出五千人来,看来是砸锅卖铁了。不由长叹一口气,这又是何苦呢?
不过令他更意外的是,他看到了水冬凝边上的三个人,刚开始觉得好眼熟,仔细一想,这他妈不是矿上跑掉的那三个猪仔吗?
鹤垂之就感觉受到了戏弄。他去了两趟水门,有一趟还带着父亲兴师动众地跑过去,结果这个水冬凝却死活不承认,害得他还被他父亲臭骂一顿,没想到这三个猪仔一直就在水门,现在还带出来在他面前显摆,成心气他似的。
他确实被气着了,气得手指捏得格格作响,这个贱人有点过分了,但也没有办法发作,因为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而且这次上岛,凭他一个门派肯定无法杀出重围,杀满门还要先团结其他门派,跟雨前宫和坤化宫抗衡,而团结的重任就落在了他杀满门的头上,所以在上岛之前,他不能起内讧。
费飞虽然如同一条哈巴狗站在狼群里,但却是站在第一排,这时也看到了渠年三人,这让他喜出望外,真的是他乡遇故知啊!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活得诚惶诚恐,惴惴不安,特别是现在,吓得两条腿都软了,但不知为何,看到渠年,他的心里就感到无比的踏实,虽然渠年的修为跟他差不多,只要上了这个岛,也就是让人收割的韭菜,但他的心里就感到莫名地踏实,让他看到了生还的希望。
虽然他穿着杀满门的衣服,但他也知道,他有一颗吃里扒外的心,杀满门全是他的仇人,要不然他现在肯定激动得跳起来,然后大喊大叫,让渠年注意到他,然后重新合伙。
但他现在却不敢叫,他虽然可以拥有吃里扒外的心,但却不敢做出吃里扒外的行为,要不然杀满门的人肯定不等他上岛就要杀了他,所以他一声不吭,屁都没放一个。
第488章 费飞的眼神
三大宫主都骑在马上,看到水门的几千人冲过来,唐智生就转过身来,向前走了几步。等到水门的五千人马停了下来,便看着水冬凝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就等你们了。”
水冬凝道:“不好意思,我们路上耽搁了。”
唐智生道:“没想到你水门也能凑出五千人来,不错嘛!”
水冬凝道:“东拼西凑呗!”
唐智生点头道:“那就好!先带他们到边上等一下吧。”
水冬凝应了一声,就跳下了马,向边上走去,站在了流水门的隔壁,而他们的马就被赶到了后面的草原上。
流水门这次是掌门段水流亲自带队,并不是因为他关心弟子的死活,而是他热爱赌博,每次九一会盟他都要来赌两把,要不然感觉对不起这五年一次的盛会。本来他留了五十万颗炼晶丹,就是为了做赌资的,结果还没赌,就赔给了紫菱宫,所以他更不甘心,准备过来把那五十万颗捞起来,虽然他没有本钱,但他可以打白条啊,反正这玩意都是事后结账。
段水流这时转头看了看水冬凝,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队伍,笑了下,道:“冬凝,这些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挺别致啊!”
水冬凝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
段水流笑道:“冬凝,你把这些歪瓜裂枣拉过来凑人数,还不如不来,这样会影响我们整个紫菱宫的战斗力呀!”
水冬凝白了他一眼,道:“懒得理你。”
段水流道:“你说我开个赌局,把你们水门的赔率调到一赔一万,你说有没有人会下注呢?”
水冬凝真的懒得理他,不再回答他的话。
鹤垂之这时走了过来,看了看水冬凝,又看了看渠年,这个猪仔当日在天青矿的时候,不修边幅,看着极其狼狈,没想到现在换上新衣服,头上脸上收拾一下,倒是挺英俊的,这让鹤垂之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长得不好看的人来说,最忌讳女神的身边站着一个比自己英俊的男人。而且渠年现在几乎紧挨着水冬凝,如果换做是他,最多离水冬凝三尺距离,水冬凝便会开始往后退,但这也是正常的社交礼仪,无可厚非,没有关系的男女本来就不应该挨那么近,容易惹人说闲话,但这对狗男女却旁若无人,紧挨在一起,手跟手就快牵起来了,这看得他妒火中烧。
不过凭良心说,人家站在一起挺般配的,郎才女貌,不过这种郎才女貌在他眼里,让他感觉到恶心。
鹤垂之眼睛微眯,看着水冬凝,冷笑一声,道:“水掌门,你有点不地道啊!竟然敢抢我杀满门的猪仔?”
水冬凝淡淡说道:“你杀满门的猪仔有记号吗?”
鹤垂之道:“你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你戏弄我不要紧,毕竟我们是朋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戏弄了我父亲,我怕你水门承受不了我父亲的怒火。”
水冬凝道:“那你就回去告状呗!反正我也无所谓了,我们马上就要上岛了。”
鹤垂之脸色一变,道:“你也要上岛?”
水冬凝道:“怎么?不可以吗?”
鹤垂之道:“你这是找死?”
水冬凝道:“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鹤垂之就指了下渠年,道:“他们也上去?”
水冬凝道:“我水门来的人全部上去,一个不留。”
对于鹤垂之来说,他们这是飞蛾扑火啊!本来他觉得怒火中烧,现在怒气顿时就消了,因为人家都准备去死了,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虽然他平时对水冬凝的态度不太好,但也只是因为他有大男人主义,感觉女人就应该强行征服,这样才有快感,所以他心里还是很喜欢她的,已经到了这辈子非她不娶的程度了,现在一听说他心爱的女人要去送死,心里就紧张起来,道:“水掌门,你可要考虑清楚呀!你一旦上去,就是十死无生哪!你死了,水门也就完了。
水冬凝笑道:“完了就完了呗!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吗?也省得水门去承受你爹的怒火了。”
鹤垂之急道:“你……”
段水流因为离得近,这时也听见了,跟鹤垂之一样,听说水冬凝要亲自上去,也非常舍不得,这么美丽的女人,没有被他糟蹋过就白白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时就把头伸了过来,说道:“冬凝,你可不能想不开呀!水门现在虽然困难,但有我保护你,没有人敢欺负你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你这是自暴自弃呀!听我的话,不要上去了,噢,听话!”
水冬凝白了他一眼,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段水流道:“真的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水冬凝没有理会他。
段水流深吸一口气,道:“我好想亲自上去保护你呀,只可惜我修为太高了,无能为力呀。”这时又看着鹤垂之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喜欢冬凝吗?刚好你是卌境修为,你可以上去保护她呀!如果你不上去,你就没有资格说喜欢,我是没有办法,要不然我肯定上去。”
这句话说得鹤垂之很难堪,因为人家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真的喜欢她,就应该义无反顾地上岛保护她,只可惜他虽然喜欢这个女人,但对他来说,性命更重要。这时就瞪了他一眼,道:“我也懒得理你。”
本来他还想再劝劝水冬凝,但见她心意已决,劝也没有用,人家想死,他有什么办法?何况自己在她的面前一直都很强势,总不能让他哭着求她吧?估计求了也没用。这时就看着水冬凝,道:“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一旦上了岛,后悔也来不及了。”
水冬凝道:“我做事从来不后悔。”
鹤垂之便没有再多说,转身就回去了。
在水冬凝的对面,离有十几丈远,站的是雨前宫的人。雨前宫下面有一个门派,名叫顶天门,光听这响亮的名字,就知道实力不俗。这个顶天门在雨前宫,就相当于是紫菱宫的杀满门,这次也是势在必得,派出的全是门中精锐,这次上岛,雨前宫下面的门派也是以他们为首。
正因为顶天门这次非常重视,所以让掌门的亲传弟子詹密密带队,此人卌境修为,已经到了达到圩境的临界点,不但剑法出众,而且有勇有谋,深得掌门器重。这次来参加九一会盟,还是他主动请缨的,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信心。
此人长得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眼睛本来就不大,被脸上的肥肉又侵占了不少地盘,所以只剩下一条缝,但却十分有神,这时就远远指了下水冬凝,问边上的人道:“马师弟,那个人就是水门的掌门水冬凝?”
马师弟回道:“应该是吧?听说水门的掌门长得很漂亮,应该就是她。”
詹密密这时抹了下嘴巴,道:“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确实是天姿国色啊。”
马师弟道:“天姿国色也没用啊!我们马上就要上岛了,生死难料,詹师兄还是现在多看两眼,以后未必有机会再看到了。”
詹密密道:“你放屁!我们这次肯定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
马师弟道:“回来也没用啊!人家是掌门,你还能去水门强.奸人家不成?”
詹密密道:“听说她修为也不高,跟我们一样,只有卌境。”
马师弟道:“好像是的。几十个门派,所有掌门当中,好像就她的修为最低。”
詹密密道:“既然是卌境修为,那你说她有没有可能上岛呢?如果上岛的话,那就漂亮了,刚好岛上时光寂寞,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一起打发寂寞时光,简直是人生一大快事呀!只要上了岛,管她是不是掌门,到时就是我说了算。”说是还舔了下嘴唇,一脸淫.荡。
马师弟道:“都什么时候了?师兄心里还净想着美事。人家修为再低,门派再弱,起码也是一个掌门哪!掌门怎么可能亲自上去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詹密密笑道:“我是说万一。”
杀满门跟顶天门差不多,也是掌门的徒弟带队,名叫刘云天,也是卌境巅峰,快要突破圩境。只不刘云天长得精瘦,就像是一个拔了毛的猴子,看着十分精神。
鹤垂之这时走了回来,对刘云天说道:“刘师弟,水冬凝边上站的那三个男人看到了没有?”
刘云天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道:“看到了,穿白衣服的那三个吗?”
鹤垂之点头道:“就是他们!那三个人比较邪门,你上岛以后,就想办法把那三个人除掉。”
刘云天点了下头,道:“这没问题。”
鹤垂之道:“还有那个水冬凝,如果有办法的话,就把她保下来,实在没办法就算了。”
刘云天点头道:“好的!我尽力。那水门的其他弟子呢?也要保护吗?”
鹤垂之道:“那些歪瓜裂枣都是来滥竽充数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刘云天点头道:“好!”
费飞就站在刘云天的身后,从渠年过来以后,他就非常焦急,虽然他长得很英俊,跟杀满门的弟子站在一起,简直是鹤立鸡群,原以为十分显眼,结果渠年却没有发现他。
其实这也不能怪渠年,毕竟这里人山人海,虽然他站在最前面,也如同沧海一粟。而且他自以为玉树临风,鹤立鸡群,其实只是因为他没有照镜子。这段时间他虽然没有遭受虐待,但日子过的也非常悲凉,吃不好睡不好,活的连猪狗都不如,每天还心惊胆战,所以糟蹋得没有一点人样,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以前英俊潇洒的形象,如果不是今天来的时候换上了杀满门统一的制服,那他跟路边的乞丐真的就没有区别了,谁能认得出来?
他焦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也知道,以他这种修为,真的是滥竽充数,如果上了岛,最先死的那一批人,肯定有他,只有跟渠年待在一起,他心里才有安全感,感觉还能有活命的希望。
但他也知道,鹤垂之心里也是讨厌他的,这段时间虽然没有虐待他,但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在他的眼里,自己已经是个死人,可能虐待也没有意思,也有可能是鹤敏之的意思。
但这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只蝼蚁,还是一只讨厌的蝼蚁,如果自己现在主动去勾搭渠年,让鹤垂之知道了,本来看他就不爽,再见到他吃里扒外,估计现在就能打死他,所以他虽然心里焦急,却也没有办法,也不敢吱声。而且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流水门,他犀利的眼神又传递不过去,这让他心急如焚。
这时见鹤垂之转过身去,连忙就伸长了脖子,还好渠年站在第一排,让他一眼就看到了,便拼命向他递眼神,让他知道兄弟落难了。
只可惜渠年现在正在审视对面两大宫的对手,没有时间跟他确认眼神,所以也没看到他炽热的眼神。
不过楚三敢刚好在东张西望,因为他也是站在第一排,所以能看出去很远,蓦地看到杀满门的人群里伸出一个死人头,就像是乌龟的头从壳里伸了出来,正盯着他看。
因为费飞现在的模样非常凄凉,估计他亲妈都未必能认得出来他这个九代单传,所以楚三敢一眼也没有认出来,心里还在想,杀满门怎么会带了一个乞丐过来?跟其他人格格不入,有种野鸡混进凤凰窝的感觉。但见他盯着自己看,一脸焦急,嘴里好像还在说话,至于说什么,他听不见。
因为他造型别致,表情浮夸,楚三敢不免觉得好奇,就认真看了他一眼,毕竟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已经足够熟悉,有的时候就算不看脸,只靠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认出一个人来。
楚三敢只觉头皮一麻,卧槽,这不是已经跟他们散伙的费飞吗?
第489章 好生意外
楚三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认真看了几眼,终于确定,这家伙就是费飞。
他之所以会觉得头皮一麻,因为在他心目中,这家伙已经死了,早上还给他上了香,还以为他是阴魂不散,借尸还魂了。
楚三敢这时急忙拉了下渠年的衣袖,急道:“师父师父,费飞还没死!”
渠年陡地一惊,道:“在哪里?”说时就顺着楚三敢的眼神看了过去,果然就看到了那个蓬头垢面的费飞,也是让他大吃一惊,因为他早上也给他上香了,都已经在心里给他默哀过多少遍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费飞见渠年也看见他了,喜出望外,却没注意到鹤垂之现在已经转过身来。看他把头伸得比乌龟还要长,再顺着他的眼神看一下,就知道他在呼唤同伙,气得他伸手就抽了费飞一耳光,怒道:“你看什么看?”
费飞这才缓过神来,捂着火辣辣的脸,低下了头,也不敢吱声了。
如果不是知道渠年他们都要上岛,鹤垂之可能要在费飞身上做文章,想办法利用他把渠年吸引过来,但既然都要上岛,对他来说,那就都是死人,也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
刘云天这时指着费飞问鹤垂之道:“那这个累赘怎么办?依我所见,不如把他杀了,带上去反而丢人现眼。”
费飞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
鹤垂之却道:“如果要杀的话,我早就把他杀了,何必要带到这里来杀?我妹妹说,让他上岛,吓死他,那就吓死他吧!上了岛以后,让他做前锋,让他冲锋陷阵,如果能捡回一条命,是他的本事,如果捡不回来,你也不要勉强。”
刘云天点头道:“好!”
渠年一切都计划好了,没想到半途却杀出一个费飞来,一下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虽然这段时间,他也没去杀满门去救费飞,但那是因为他无能为力,而且眼不见心不烦,也不用太操心,可现在费飞好端端地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他再见死不救的话,那他就有些自责难安了,毕竟是兄弟一场,虽然是塑料兄弟,但多少也是有点感情的。
不过他也知道,杀满门是紫菱宫下最强盛的门派,而且这次上岛,还要跟其他两大宫竞争,那杀满门肯定会统率其它十一门派,那是如虎添翼,想要救人,无异于虎口拔牙,这让他感觉有些棘手!
三大宫主这时聚头商量了一下,既然所有门派都已经到齐了,就打算让这些门派全部上岛,虽然现在临近傍晚,但这些人留在岸上,晚上还要看守他们,反正都是该死之人,不如让他们早死早超生。
唐智生这时走了过来,看着他手下的十三个门派,大声说道:“所有门派都听好了,上岛以后,要全部服从杀满门的调遣,这样你们活着出来的机会才会大一点,千万不要各自为战,那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对他来讲,也是不希望让杀满门做老大的,心里膈应
的慌,只可惜他已经下了重注,而且他毕竟是一宫之主,也希望最后活着走出凤湖半岛的,是自己手下的门派,只可惜除了杀满门外,其他门派又不争气,无法挑起大梁,就像水门,凑五千人都非常吃力,更别谈挑选精锐了。
刘云天这时上前一步,抱拳道:“一定不辱使命。”
其它两宫的宫主也在跟手下门派训话,确立领导者,
等三宫宫主训完话,就走出来一个老者,站在中间位置,大声说道:“我现在跟大家说一下这一次九一会盟的规矩,规矩大家应该差不多都知道了,跟以往每届没有多大区别,为期十五天,最后活着走出九一会盟的,只允许有一个门派。如果到了第十五天,还有很多门派活在这个岛上,那我们将会派高手上岛,进行无差别虐杀,所以你们不要心怀侥幸,与其白白死掉,不如放手一搏,狭路相逢勇者胜,那样还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你们也不要想着从水路逃跑,这湖里我们已经下了毒药,毒药的药性要一个月以后才能散去,只要你们接触到这湖水,就会全身溃烂而死,所以在岛上这半个月,你们不但没有吃的,更没有喝的,所以更要抓紧时间,抱着侥幸心理,就算撑到半个月,也差不多饿死渴死了。”
现场准备上岛的弟子,听到这一番话,无不倒吸一口凉气。纵然是刘云天和詹密密这种充满信心的人,心里都是一咯噔,太残忍了。
那老者又道:“不过你们还有一个希望,就是岛上有金血跳蚤,不管哪个门派,如果率先抓到金血跳蚤,就可以提前离岛,那样不但不用死,还有丰厚的奖赏,也算是你们今年额外的福利。”
但这番话除了令那些不上岛的掌门心头一动,上岛的这些弟子并无半点激动。
那老者又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今天晚上到岛上一决生死吧!现在开始上岛,哪个门派先开始?”
各大门派还在犹豫,水冬凝却大叫一声:“我们水门先上岛!”
此言一出,众人均感意外,没想到第一个提出要上岛的人,竟然是最弱鸡的水门。心里均想,这女人是巴不得手下早早死在上面啊!
鹤垂之因为知道她也要上岛,这时急道:“水掌门,不要擅自行动,刚刚宫主也说了,要听从我们杀满门的,我们杀满门还没有上岛,你们早早上去干嘛?”
水冬凝道:“等你们上岛,天都黑了。你们还是忙着解铁链吧,我们先上去了!”
说完就招了下手,几千人就浩浩荡荡向入口走去。因为其它门派为了防止手下的弟子脱逃,都是用铁链锁起来的,锁成一串一串,正常二三十个人一串,他们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到了这里,锁链依然没有打开,而且他们的兵器也还没有发放下去。不像水门,没有锁链也就罢了,一个个还把兵器拿在了手里,所以让他们先上岛,好像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一点都不耽误时间。
唐智生这时看着水
冬凝说道:“水掌门,你跟你手下的弟子交代一下,就算先上岛,也要在岛上等等杀满门,要不然孤军奋战,只会死的更快。”
水冬凝道:“多谢宫主,我心里有数。”
说时脚下没有停顿,向前走去。
在入口处,放着一个验阶磨盘,这是用来检测修为的,防止有高手蒙混过关。这验阶磨盘好像就是用石头做成的,外表看着平平无奇,就像是一个农家用的磨盘,只不过表面打磨得非常光滑,就跟镜子一样,上面画着模七竖八的符纹。在磨盘的中央,坚着一根金属杆,高约五尺,杆端顶着一块水晶球,晶莹剔透。
只要修士把手按在磨盘上,催动真元,不论摧动的真元有多微弱,这磨盘都能感应到,那个水晶球就会变颜色,圩境以上会变成蓝色,圩境以下则会变成红色,修为越高,颜色越艳丽。
水冬凝这时走到磨盘前,磨盘边上站了十几个三宫弟子。水冬凝便道:“我先来吧。”
边上一名紫菱宫的弟子笑道:“水掌门,你又不上去,你就不用测试了,让你手下的弟子过来测试就行了。”
水冬凝道:“我也上去。”
此言一出,那十几名弟子均感诧异,掌门亲自上岛,这还是自九一会盟筹办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稀罕事,但只要符合修为,也不能说不合规矩,所以这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因为开始上岛了,三大宫主也跟着走了过来。
唐智生这时快步走到磨盘前,道:“水掌门,你开什么玩笑?你也要上去?”
水冬凝点头道:“没错,我也要上去。”
唐智生急道:“你是不是犯糊涂啦?可不能自暴自弃呀,你水门不要了?”
水冬凝笑道:“说不定我会活着回来。”
唐智生急道:“你别天真了,你水门有什么实力,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只要你上去,肯定死在上面,不可能有活着回来的机会的。”
水冬凝道:“那我也愿意。”
唐智生的想法跟鹤垂之一样,估计这个小姑娘已经被水门的重担给压垮了,有了轻生的念头了!其实他心里也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当然,这么漂亮的姑娘,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只是他碍于宫主的颜面,不好表露,不能像段水流那样,把不要脸写在脸上。这样的姑娘哪怕得不到,就算隔三差五看上一眼,心里也是舒服的。这时便道:“水掌门,你别上去,我不同意,你上去就是死路一条。我允许你水门少一个人上去。”
水冬凝道:“我已经决定跟水门弟子共生死了,除非我水门的弟子都不上去,只让我一个人留下来,那是不可能的。”
唐智生无言以对,他把水冬凝一个人留下来,虽然不合规矩,但人家毕竟是掌门,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如果把整个水门全部留下来,那真的就不合规矩了,对其他门派也就不好交代了。
第490章 上岛
水冬凝这时就把手伸了出来,按在了磨盘上,催动真元,竖杆上面的水晶球就瞬间变成红色,红得似血,所以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应该是卌境修为。
水冬凝见没有问题,就向前方走去,把地方腾了出来。过了这一关,前面通往岛上的路边,还站着几百个人,负责搜身,防止他们把吃的喝的夹带上去。搜身的人里面,也有女人。
渠年这时走到磨盘前,把手按在了磨盘上摧动真元,上面的水晶球也变了颜色,不过相比水冬凝,颜色就淡了很多,变成了淡粉色,一看也最多十几阶的修为。
后面的楚三敢和白小牙也是如此,颜色都差不多。
因为这个水晶球特别高,现场几十万人都能看得到,众人一看这水晶球的颜色,那是大跌眼镜,心里想着,这水门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哪,这种修为的人也带过来凑数字,这不是找死吗?
结果令他们意外的是,他们还是高估了水门的实力,后面的人那更是惨不忍睹了,一连测了几百个,颜色那是一个比一个淡,到最后,水晶球上基本都已经看不到红色了,看磨盘的那几个弟子还以为磨盘坏了,特地骑了一匹马过来,把眼睛凑在水晶球上,这样才能看到里面还有红色的血丝。这他妈什么修为?十阶都不到啊!这滥竽充数滥得也太过分了吧?
人群一片哗然:
“水门这是什么意思啊?实在没人了吗?不会把橱子扫地的也拉过来了吧。”
“女人当家当不出什么好家来,水门早就开始走下坡路了,现在已经走到谷底了!”
“那还不如不参加,大家散伙得了,这不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吗?”
“听说这个水掌门是个要强的人,临死不屈啊!你没看见连掌门都亲自上场了吗?估计也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她就想以死明志。”
“就算他一个人想以死明志,也不能让手下几千无辜弟子陪葬啊!这跟自杀有区别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没看那些弟子都是自愿的的吗?不管人家能不能活着回来,这份勇气还是值得佩服的。”
“佩服有**用。这次九一会盟结束,世上再无水门了!连掌门都没了,还玩个球?”
“哎——可惜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就这样白白死在凤湖半岛上,实在太可惜了。其实她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种生活,比如说嫁给我,那我肯定一辈子都对她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不也挺幸福的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想不通!”
当然,八卦的那些人,都是不用上岛的那些弟子,而上岛的那些弟子,虽然没有心思八卦,但看到水门这些弟子视死如归,特别是人家连掌门都上去了,让他们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同时有些人心里还抱有侥幸,如果每个门派都像水门这么弱,那他们活着出来那是易如反掌啊。
费飞看着渠年三人向岛上走去,心急如焚,但也只能在心里呐喊:你们不能这么无情哪!也要等等我啊!
等到水门的弟子全部上岛,天已经暗了下来,那老者又大声道:“下面哪个门派愿意上的?”
顶天门的詹密密一看水冬凝真的上岛了,喜出望外,早已经按捺不住他那一颗骚.动的心,何况水门的人那么弱鸡,就掌门一个卌境修为,其他人……呃,没有其他人了,在他眼里,水门就一个水冬凝上岛了,其他人都不能算是人,只能算是人数。
如果换成以前,他想要得到水冬凝,那是根本都不可能的事情,人家好歹都是掌门,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只要他一上岛,那水冬凝就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其他门派会跟他抢,这时大叫一声:“我顶天门先来!”
因为他是有信心,感觉自己还能活着出来,所以在这种场合下,还有心思想女人。除了杀满门,其他门派的弟子都在战战兢兢,哪里有心思想女人?而杀满门又不知道他要上去抢女人,如果知道的话,肯定要上去阻止,毕竟在杀满门的眼里,水冬凝是公子的女人。
所以顶天门争着要先上去,也没有人反对。
詹密密这时还向雨前宫的其它门派招了下手,大声叫道:“其他门派也跟上来。”
水门的几千人这时已经全部来到了岛上,他们没有在岸边逗留,径直往前跑,岸边是一片平地,地面上寸草不生,全是碎石子,往前跑了七八里地,就出现一座山头,几千人就爬了上去,站在山头上向下望去,都是起起伏伏的小山头,同样是一片萧凉,寸草不深。
渠年带了几千人过来,真的是来凑人数的,本来他打算,上了这个岛,就把这几千人全部收进乾坤袋,反正他们带足了馒头和水,然后再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慢慢再跟这些人周旋。
结果等他上来以后,才发现不对劲,所有高一点的山头上,都有人在监视,正常十二个人一组,都是来自三宫的弟子,都穿着黄色的马甲,前后都印着四个大字“高手勿近”。这些人就跟探头一样,监视着岛上的一切,因为岛上寸草不生,也特别好监视,有的地方一眼就能望下去几十里。
这让渠年感觉有些棘手,如果现在就把人收起来,那肯定让人家怀疑,但如果不收,带着这几千个累赘,他也没办法保护,躲也没办法躲。而且他现在看见了费飞,总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要不然以他的修为,估计一天都撑不过去。
但他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等到所有人都上岛了,那些人都知道他们的修为,肯定最先拿他们开刀,所以只能先往东跑,然后再慢慢想办法。
詹密密一看水门的人跑了,心里非常焦急,虽然他已经验证过了,但他一个人也不敢去追,只能干着急。
渠年等人一路向东奔跑,虽然这个岛有方圆上百里地,但他们都是修士,跑起来也快,跑
了一个时辰,就跑了几十里地下来。
在岛的正中间,有一座山峰,是这个岛上最高峰,名叫朝凤峰,站在这个山峰上,可以俯瞰全岛。也只有在这座山峰的脚下,长着一圈针叶林,虽然不是很茂密,但也可以遮人耳目,几千人就钻了进去。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渠年就不担心被人监视了,这时就让白小牙把乾坤袋拿了出来,把那些妖族的人全部收了进去,只留下一个力拔。
渠年就问力拔:“这里能打个洞让我们躲避一下吗?”
力拔道:“我一路也在考虑了这个问题,可是岛上全是石头,也就这里有点土壤,土壤还比较薄,就算打洞也打不了多深,而且这里有草地,洞打出来以后,就算填补起来,估计也会很明显,很容易被人家翁中捉鳖,因为这土壤太浅了,发挥不了我的特长。”
水冬凝也道:“而且他们这次上来,是找金血跳蚤的,而金血跳蚤就喜欢打洞住在地下,他们肯定会特别留意。”
渠年道:“这里寸草不生,就这里有一点点草,跳蚤在这里怎么生存?他们也信?”
水冬凝道:“那你就不知道了,这金血跳蚤就是以石头为食,还特别喜欢吃金晶石,所以这个岛很符合它们的生活习惯,所以大家才会信!”
渠年道:“金晶石又是什么东西?”
水冬凝道:“我们现在采的炼晶石是白色的,还有一种是金色的,修炼效果比白色的要强上好多倍!”
渠年道:“那你们怎么没有开采到?”
水冬凝道:“这些金晶石都掌握在九大宗门和四大家族的手里,我们哪里有机会开采,而我们这一片根本就没有金晶石,所以就被九大宗门和四大家族给遗忘了。”
渠年道:“那九大宗门的人可以飞吗?”
水冬凝道:“那当然可以了。”
渠年道:“那我来了这么久,怎么没看见有人在天上飞过呢?”
水冬凝道:“说难听一点,我们这一片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且沿海,没有仙人愿意过来。”
渠年道:“这么富饶的地方,你竟然说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让我不由对那些仙门又充满了向往。”
水冬凝道:“你们不就是来自扶樱岛的仙门吗?”
渠年嘿嘿一笑,道:“不说这事了!扯远了!这里环境的恶劣,超乎我的想象,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得先找个容身之地。你说我们躲到这个山峰上去行不行?这样以险据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说行不行?”
水冬凝道:“上面更不行了。天黑了你可能没看到,上面人更多,等到马上所有人都上岛了,连三大宫主都要过来,就待在这个山峰顶上,这样整个岛上的情形,他们都可以尽收眼底,所以这上面对我们来说,最危险。”
第491章 我叫詹密密
渠年这时深吸一口气,道:“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这是让我们无处遁形啊!”
楚三敢道:“师父,我们好像有点草率了。”
渠年点了下头,道:“确实有点了解的不够透彻,让我们措手不及,晚上还好,就是不知道明天白天该怎么办?”
白小牙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渠年道:“既然无处躲藏,那就不躲了,我们再回去。”
白小牙怔道:“再回去干嘛?跟人家决一死战吗?”
渠年道:“救费飞啊!虽然这家伙跟我们散伙了,但你看他现在可怜兮兮的,已经没有一点人样了,如果我们不去救他,估计他也熬不过今晚了。”
白小牙道:“我们不是已经给他上过香了吗?就当他死了呗。”
渠年道:“关键这个王八蛋没死呀!死了也就罢了,这段时间我也自责过了,愧疚过了,也不欠他了,但他现在又活过来了,毕竟是跟我们一起出来的,就算是老乡,也应该拉他一把。”
白小牙道:“那好吧!那我们再回去吧!反正没地方躲,在哪里都一样。”
力拔道:“那我呢?”
渠年道:“你就留在这里打洞,大范围打一遍,看看能不能打一个深一点的洞,打不出来就算了,打的出来有备无患,只要你的洞打得足够深,就算被人家发现洞口,我们也可以躲在洞里应付,最好是狡兔三个窟那一种!”
力拔面露难色,道:“恐怕有点难。”
渠年道:“反正你也没事!男人没事打打洞不是正常吗?”
力拔道:“此洞非彼洞啊!”
渠年道:“你就当成一样的。”
力拔道:“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吧!我有点害怕。”
渠年道:“这里现在最安全!很多人还没上岛呢!他们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力拔道:“但我还是害怕。万一你们不回来,我就死路一条了。”
渠年道:“我们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我们又离不开这个岛。”转头又看着白小牙道:“既然他一个人害怕,那就把他的同类全部放出来,让他们在这里一起打洞,把这个树林好好摸索一遍,万一有土壤厚一点的地方呢?”
白小牙点了下头,便把乾坤袋拿了出来,把他的同类全部放的出来,足有好几百个人,连他的父亲闰土都放了出来。
渠年便把情况跟闰土说了一下。
闰土就拍着胸脯,道:“你们放心去!这里交给我们了!”
渠年点了下头,便带着白小牙楚三敢,还有水冬凝,四个人就出了树林,原路返回了!
想要救费飞,就必须要了解杀满门的动态,这凤湖半岛说大不大,但方圆也有上百里,如果不在他们上岛的时候捕捉到他们的踪迹,以后再想寻找可就难了,可能等他们找到费飞的时候,费飞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渠年以为,等到他们全部上岛,一个一个检测,可能要花费一夜的时光,就算有些人提前上岛,肯定也要等待同伙,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他们肯定不会在夜里到处乱窜,应该会找个地方休整一下,所以他才不着急,先在岛上溜达一圈,了解一下地形,顺便把几千个人收进了乾坤袋,这样行动起来也方便。
正因为他们觉得上岛的那些人都在岸边休整,制定计划,今天夜里肯定不会有动静,所以他们心里没有提防,感觉第一天夜里肯定很太平,怎么跑都没有事,所以一路发足狂奔,没有一点牵挂。
他们哪里想到,有一个色狼已经盯上了水冬凝,毕竟在他们的意识里,这些上岛的人都是将死之人,谁还有心思玩女人哪?就像费飞那么好色的人,估计现在就是把柔情房搬过来,他肯定也没有兴致。
岛上的人大抵都一样。
但他们低估了一个色狼的决心,这个色狼就是詹密密。他完全已经被水冬凝的美色给迷住了,心里就跟猫抓一样难受,虽然他对这次九一会盟充满了信心,但为了显得自己正直不好色,便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反正是快要死的人了,那么正直干嘛?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本来他是一个做事非常沉稳的人,要不然雨前宫也不会让他挂帅了,从道理上讲,他上岛以后,确实应该把十几个门派聚集到一起,商量一下对策,毕竟是一盘散沙,还事关生死,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把计划定好了,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但他现在的脑海里只剩下女人了,女人已经完全改变了他的思维方式,他感觉,现在所有人都集中在岛的西面,东面才是最安全的,等跑到安全的地方再商量也不迟,而且半路上还可以遇到那个漂亮女人,那就是一举两得了。
雨前宫下有十四个门派,但为了公平,也派了十三个门派过来,多出来的那一个门派,就把人员分摊到各个门派之中,保持每个门派五千人。
虽然他心里急不可耐,但他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还是等十三个门派全部上岛以后,才向东边狂奔而去,当然,他不会说是为了抢女人的,只说东边比较安全,现在要带他们去安全的地方。
他们虽然算不上是高手,但修为最低的人,在水门的队伍里也能排第二,仅次于水门的掌门,所以他们奔跑起来,速度比水门快多了,而且踏雪无痕,几乎没有多大动静。
而渠年等人出了树林以后,就一直往西跑,大约跑了个半个时辰,前面就出现一道横岭,四人脚下没有停留,就准备翻过去。
结果刚跑到山岭的脚下,忽然感觉有动静,抬头一看,虽然今天初一,天空没有月色,但他们都是修士,目光敏锐,借助微弱的天光,就见到山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人,顺着山岭一字排开,足有几里地长,几人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詹密密刚爬到山岭上,本来还打算登高望远,规划一下线路,结果渠年的目光锐利,他的目光更锐利,一眼就看到了渠年四人,也看到了水冬凝。在他的眼里,纵使在漆黑的夜里,水冬凝也像是一颗耀眼的明珠,那样的璀璨,那样的夺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詹密密喜出望外,这时大手一挥,大叫一声:“给我围住他们!”
话音刚落,几万人就从山岭上冲了下来。
渠年四人脸色一变,只可惜除了水冬凝之外,他们的修为在对方几万人马当中都要垫底,所以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被几万人马团团围住了。
詹密密原本以为,水门虽然实力不行,但毕竟有几千人,不要说几千人,就是几千头猪横冲直撞,也是非常棘手的一件事情,一不小心就要让水冬凝给逃跑了,毕竟水冬凝也是卌境修为,一旦跑了,就不太好追了。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他,水冬凝竟然跟他那些手下走散了,现在只剩下四个人了,这就好抓多了。
他心里那个激动呀,恨不得现在就把裤子脱了,只可惜周围的人太多了,他不能表现得跟禽兽无异,怎么也得铺垫一下。
这时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们四人,笑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哪!”
渠年不认识他,但既然走到这个岛上,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这时说道:“我们跟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跟我们过不去?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何要包围我们?”
詹密密笑了下,道:“我跟阁下也无冤无仇,阁下为何要把我当成一个傻子?既然大家都来到这个岛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吗?”
渠年道:“我们只有四个人,对阁下并无威胁,看阁下脚步匆匆,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实在没必要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
詹密
密笑道:“对于阁下你,确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转头又看着水冬凝,道:“但对水掌门,那就不一样了。水掌门,三生有幸认识你,我今天很高兴,给你介绍一下,我是顶天门掌门的亲传弟子詹密密,交个朋友可好?”
水冬凝冷冷道:“没兴趣跟你交朋友。”
詹密密也不生气,毕竟他又不是来相亲的,对方喜不喜欢自己并不重要,反正自己只是想得到她的身体而已,自己说这么多话,并不是为了感动她,或者为了吸引她,只是为了铺垫一下,显得自己不那么禽兽罢了。
不过男女之间那点事,自然是两情相悦更好,那样也有情调,太过粗暴他也不喜欢,如果水冬凝能主动为他宽衣解带,那自然是锦上添花。这时便道:“水掌门,我对你是一见钟情,我这一路跑过来,也是为了寻找你的踪迹,如果你对我同样一见钟情,今天晚上跟我走,我保你性命无虞,可以一直活着离开凤湖半岛,而且你这三个手下我也会放了他们,大家皆大欢喜。但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只能动粗了,你还是逃不过跟我做夫妻的命运,而且你这三个手下,也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你考虑一下,怎么样?”
水冬凝还没来得及回答,渠年就走了出来,看着詹密密冷冷说道:“朋友,我劝你善良。虽然我来到这个岛上,但我没打算杀任何人,大家都活的不容易,你现在悬崖勒马,我依旧会给你个机会,如果你执迷不悟,真当我水门好欺负,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詹密密微微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在心里确认了几遍,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这家伙确实是在威胁他,没错,一个人威胁他们几万人,关键这个人还是一个弱鸡,最多廿境修为,不禁哑然失笑,道:“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阁下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不是吓傻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渠年冷冷道:“既然你想死,尽管放马过来。”
詹密密感觉这家伙是个憨憨,便笑了下,懒得搭理他,又看着水冬凝道:“水掌门,考虑的怎么样了?虽然你的手下是个二愣子,已经得罪我了,但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依然可以既往不咎,放他们一条生路。但如果你拒绝的话,我现在就要动粗了,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水冬凝冷哼一声,就借用了渠年的话:“既然你想死,尽管放马过来。”
詹密密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好!有种!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气魄的女人,这样才更有劲道,既然你不识抬举,那你就可就别怪我不够温柔了。”这时四下看了看,大声道:“兄弟们,这次是我们十四门派上岛以后第一次合作,希望大家听我号令,现在就是你们表现的机会,如果你们能做到令行禁止,这个女人看到了吧?今天晚上人人都有份!”
他之所以没打算亲自动手,一是为了遮掩自己禽兽不如的面目,让自己的吃相好看一点;二是为了端着身份,毕竟他是领导,第一次执行任务就亲自出马,跌份,容易让其他门派的人看不起;三是为了测试其它门派的忠诚话,看看自己说的话有没有效果,如果没有效果,他还要改变战略。
见十几个门派没有异议,这时又大声道:“大家听我号令!面前的四个人,三个男人直接杀掉,女人不要杀,把他制服,凡是听我号令的,今晚都有份!”说时又大手一挥:“上!”
在上岛之前,绝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是没有邪念的,毕竟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谁还有心思去玩女人?而且水冬凝虽然长得漂亮,但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那是他们不可能得到的女人,所以心如止水,没有一点想法。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他们有机会得到这个女人了,而且还非常轻松,只要杀了这三个男人就可以了,而这三个男人的修为那是有目共睹的,不要说他们有几万人,半个人就足够了。
第492章 耍赖皮
而且水冬凝长得确实很漂亮,纵然是在漆黑的夜里,依然是光彩照人,这些人本来是没有心思玩女人的,但现在他们的心思都被詹密密给撩拨起来了,都跟他有了一样的想法,纵然是死,但能玩到这么漂亮的女人,那死也值得了。
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心如止水,但那只是一小部分,绝大部分的人这时就拔剑出鞘,向渠年四人冲了过来。在他们眼里,只要他们的剑出鞘,就预示着这三个男人必死无疑,至于水冬凝,也只是卌境修为,而他们出手的,卌境修为比比皆是。纵然是在漆黑的夜里,他们的剑也冒着森森寒光,就像是虎狼露出了獠牙。
就在他们感觉可以轻而易举刺死这三个男人的时候,忽听白小牙大叫一声:“扶樱忍术!”
众人就感觉这几个男人脑子都有问题,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竟然还幻想着自己会扶樱忍术。
不过就在下一瞬间,他们意外了,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真的会扶樱忍术,他们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忽然多出十几个人来,如同凭空变出来一样。而且这十几个人修为非常高超,剑也非常快,快到不可思议,在剑光闪过的地方,都伴随着鲜血喷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人就死了。
这些高手都是水门的顶尖高手,都是枠境修为,一直装在乾坤袋里,这也是渠年有信心来这里的原因。他原本以为,带着这些高手上岛,那他就是岛上的王,谁也别想欺负他们,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这里监视的人太多了,一旦被那些监视的人看到,那他就是涉嫌违规操作,不但要被取消资格,甚至要人头落地。
如果现在是白天,他是绝对不敢把人放出来的,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修为明显不止卌境,纵然是在晚上,若不是迫不得已,渠年也不会让白小牙把人放出来,因为不远处的山头上就有人监视, 借着夜色掩护,他们可能看不清楚,但如果他们有好奇心的话,过来几步,可能还是看得清楚的。
因为雨前宫的人一下子冲上来几百人,争先恐后想玩女人,而水门的高手又出现的特别突兀,让他们措手不及,虽然前面一波几十人死了,但后面的几百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又死了一百多人。
这些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不是来自同一个门派,只是因为一个共同的理想——玩女人,才让他们临时走到了一起,所以遇此变故,都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往上冲?纷纷往后退。用生命去玩女人,这种壮举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而且就算他们能够做出来,现在也玩不到了。
边上的詹密密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水门这种最弱鸡的门派,竟然有人会扶樱忍术,毕竟他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扶樱忍术,就听过一点小道消息,说扶樱岛的人可以一个人变成几十个人,几百个人,跟他们的操作非常相似,而且白小牙自己也叫了一声“扶樱忍术”,那肯定就是扶
樱忍术了!
而且这些人的修为一看都不止卌境,甚至已经达到了枠境,这让他大为惊骇,只觉头皮一麻,现在又见到他的手下全线溃散,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自己现在不走的话,可能真的就走不掉了。
心念至此,转身就跑,同时大叫一声:“撤啊!”
剩下的几万人见领导都跑了,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也转身就跑,跟着詹密密原路返回。
詹密密冲上山坡以后,边跑边喊:“耍赖皮啦……耍赖皮啦……还有没有天理啊……水门耍赖皮啦……”
白小牙这时说道:“他们好像要去告状了。要不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渠年道:“他们有几万人,你怎么赶尽杀决?而且人死的越多,我们越可疑,只能这样了。”
水冬凝这时四下里看了看,见远处监视的人并没有走过来,估计也是夜太黑,看不清楚,心里才踏实下来,这时说道:“我们带过来的高手好像受到了掣肘。”
渠年点头道:“晚上还好办!就怕明天白天不好度过呀。”
米长老这时提着剑走了过来,他也怕被别人认出来,已经乔装打扮,嘴上贴着浓密的胡子,这时说道:“管它呢!先杀个痛快再说。”
渠年轻叹道:“明天再说!先把费飞救出来再说。”
詹密密带着几万人一路狂奔,原路返回,这时翻过最后一道山岭,远远望去,岸边灯火璀璨,看来修为检测还没有结束,这时就就顺着山坡冲了下来,边冲边叫:“耍赖皮啦……水门耍赖皮啦……”
现在正在检测的,正是紫菱宫的人,杀满门已经上岛了,正在等待后面其他的门派。
刘云天见雨前宫的几万人冲了过来,还以为他们想趁机偷袭,虽然这不合规矩,但他也不得不防,这时拔剑出鞘,后面已经上岛的几个门派,也跟着拔剑出鞘,凝神戒备。
结果雨前宫的人根本没有心思搭理他们,而是径直向出岛的通道跑了过来,詹密密跑在第一个,边跑边喊:“耍赖皮啦……水流耍赖皮了……”
三宫的弟子见他们要出岛,这时就冲过来几百个人高手,拔剑出鞘,把出口给堵死了,只要他们强行上岸,那他们就要大开杀戒了。
詹密密当然也知道规矩,快要接近那些高手时,就停了下来,但嘴里还在大叫:“快来人哪……水门耍赖皮啦……这不公平……”
三大宫主因为就在岸边,这时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还有鹤垂之和段水流也跟着走了过来。
雨前宫宫主栗长治这时喝道:“叫什么叫?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詹密密急道:“宫主你听我说啊!水门的人在耍赖皮,这不公平!”
栗长治没好气道:“上了这个岛,本来就是尔虞我诈,你奸.我滑,有什么不公平的?”
詹密密急道:“不是这样的。如果是正常的尔虞我
诈,我这么聪明,就不会说三道四了。但他们会扶樱忍术,这就很不公平了!”
栗长治道:“胡说八道!水门的人怎么可能会扶樱忍术?”
詹密密急道:“宫主,我没有胡说八道啊!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他们一个人就能呼地一下变出几百个人来,很邪门的!”
其实当时白小牙只变出十几个人来,但他为了引起重视,才故意夸大其词。
栗长治道:“你看花眼了吧?天这么黑,水门有几千人,多出几百个人,你能看的出来?”
詹密密急道:“他们不是几千人,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只有四个人,水门的掌门也在,当时我们几万人把他们四个人团团围住,本来打算把他们斩草除根的,结果他们呼地一下变出几百个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不是我一个人看到的。”
这扶樱忍术虽然没人见过,但大家都听说过,再看詹密密的表情,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而且他说几万人都看见了,那可能确有其事了!
栗长治便道:“就算变出几百人来,你们有几万人,灭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像你这般惊慌失措吗?”
詹密密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只是单纯地变出几百个人来,我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但他们变成了几百个人全是高手,都是圩境以上修为,很多都是枠境修为,把我们杀得屁滚尿流,所以我说这不公平呀!他们是在耍赖皮。”
栗长治虽然有点不太相信,但看到他手下几万人马被人家杀得胆寒,一个个惊慌失措,并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何况现在岛上只有水门一个门派,确实有点蹊跷。这时就转头看着唐智生说道:“你水门真的会扶樱忍术?”
唐智生见雨前宫几万人被一个水门杀得屁滚尿流,虽然他心里也怀疑这件事,但也忍不住沾沾自喜,脸上倍有面子。刚刚水门上岛的时候,因为上去的人修为太低,这个栗长治还嘲笑他,让他感觉脸上无光。这时说道:“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人家想学什么本事,那是人家的本事,就算水门会扶樱忍术,也是人家的造化,还能不合规矩吗?”
詹密密急道:“他们会扶樱忍术我可以忍,但他们的修为不止圩境呀!这就是耍赖皮了呀!”
唐智生道:“水门的人是第一批上岛的,他们每一个人都经过严格检测,那是有目共睹,你说我是该相信验阶磨盘,还是该相信你的话呢?”
詹密密急道:“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过去看看哪!我们几万人都看到了,根本都没有撒谎。”
唐智生道:“几万人也都是你雨前宫的人,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如果你雨前宫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认输,我们又不勉强,这样还能显得落落大方,但不要去诋毁别人,污蔑别人,那就更丢人了。”
第493章 跟踪
詹密密听了这话,气得想骂人,但他却不敢,感觉跟这家伙也说不通,这时就看着栗长治道:“宫主,要不你跟我去看看,我用性命做担保,绝对没有骗你,谁骗人死全家。”
栗长治也是半信半疑,虽然詹密密说得情真意切,但也不排除他有夸大事实的嫌疑,而且水门如果真有那么大本事,一个人就可以变成几百名高手,那水门早就称霸天下了,怎么可能会一直那么弱?逼到最后连掌门都参加九一会盟了。而且他被唐智生这一顿揶揄,也气得不轻,这时喝道:“你给我闭嘴!”
詹密密急道:“宫主,你可一定要去查清事实啊,要不然我们这次就死定了,你也会输得底朝天。”
栗长治怒道:“你给我回去。”顿了下,又道:“明天我就上岛了!我倒想看看水门你忍术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就是贪生怕死!”
詹密密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我要是贪生怕死我就不会来了,我只是不想我和我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水门明显就是要耍赖皮,这不公平。”
栗长治道:“你先回去。我都跟你说了,明天我会上岛,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明天就知道了。”
詹密密虽然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既然他能统领十四门派,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毕竟他没有证据,现在他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不过栗长治已经说明天上岛了,那他到时倒可以逼迫水门现出原形,这样也就有了证据,不就是等待一夜吗?
心念至此,詹密密就招了下手,几万人又回去了。
等他走后,路口又让了开来,还有没有上岛的门派又开始陆陆续续地上岛了!
边上的鹤垂之却是疑窦重重,虽然他也觉得这个詹密密是在夸大事实,但也不可能凭空捏造,特别他提到,水门只有四个人,其中就包括水冬凝,那这四个人应该不是别人,就应该是水冬凝和那三个猪仔。
自从这三个猪仔出现以后,经常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本来他以为,水冬凝亲自参加九一会盟,可能是抱着必死之心,以此明志,现在看来,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水冬凝想死,哪里死不得?偏要花上一百万颗炼晶石赶到这里来死,这里又不是什么风水宝地!
再想想那三个猪仔既然能从戒备森严的天青矿逃出去,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不可能白白跑过来送死,而且他们也没有用铁链锁住,一看就是自愿过来的,那说明他们是有自信活着离开这里呀!
因为紫菱宫下十三个门派还没有完全上岛,这时他就找到其中一个门派,跟他们的负责人说:“你上岛以后,务必转告刘云天,让他小心水门,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对他们一定要防之又防,千万不能跟他们合作,稍有不对劲,格杀勿论。”
那个负责人应了一声。
当时詹密密向岸边跑去,渠年四人也在后面跟着上来,最危险的地方才
是最安全的,有几万人在前面开道,他们在后面跑着更安全。但他们的速度不够快,所以就没把米长老收进乾坤倒,拉着他们的手,带着他们跑,所以跟詹密密跑得一样快,因为米长老是枠境修为,目光锐利,所以跟的距离不远不近,雨前宫的人看不到他们,米长老却可以看到雨前宫的人,所以雨前宫的人始终没有发现他们。
等跑到最后一道山岭的时候,詹密密带着几万人冲了下去,但他们却没有,而是趴在了山岭的背面,只露出几个脑袋来,因为岸边灯火辉煌,所以他们也看得清楚。而且詹密密是个大嗓门,说得话他们基本也能听得到,所以岸边发生的事情,他们也能猜出大概。
水冬凝这时说道:“看来明天真的不能用高手了。”
渠年道:“不是明天,今天晚上就不能用了,如果再被人家举报,我们就危险了。”
楚三敢道:“师父,那就凭我们几个人,明天怎么办呀?岛就这么大,跑又跑不过人家。”
渠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再说吧。”
楚三敢道:“但我们不是要救费飞吗?如果晚上也不能动手的话,那怎么才能救出他来?”
渠年道:“见机行事吧!”
詹密密回去以后,生怕夜里再遇到水门的人,没有往东走,而是往东南方向去了。
再过一会,紫菱宫下的十二个门派就全部上岛了,他们没有在岸边逗留,而是往东北方向去了。
刘云天既然能担此重任,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他向来小心谨慎,自从收到了鹤垂之的警告,对水门没有小觑,既然詹密密都怕遇见水门的人,那他们也没必要以身犯险,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而渠年等人连忙趁着夜色跟了上去,幸亏米长老看得远,可以跟踪对方而不被发现。
虽然是晚上,他每个山头上依然站着三宫的高手,在监视私下里的一切,有没有换班,渠年不知道,但他们在跟踪杀满门,肯定被这些人肉探头发现了,不过只要他们没有违规,这些人肉探头跟没有看到一样,有的时候就从这些探头身边跑过去,探头也不吱声。
刘云天领着几万人往东北方向走了二三十里,就找了一周地势较高的地方,停了下来,让大家休整半夜,而且他们毕竟是乌合之众,他要开场动员大会,把这一盘散沙凝聚起来。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因为站得高看得远,防止夜里让人偷袭,特别被詹密密和鹤垂之提醒过以后,他感觉这水门的人不得不防,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他们真能变出几百个高手出来,那他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这个地方有个好处,不远处就站着三宫的高手,也就是渠年说的人肉探头,在他们的监视下,水门就算能变出高手,也不敢在这些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猖狂。
刘云天这时就把几万人集中在一起,站在他们的面前,面对着他
们,大声说道:“所有人都听好了,今天晚上,将会是最后的太平之夜,从明天开始,我们将会血战连连,大家想要活着离开这里,就必须要精诚团结,任何人都不得有私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流水门的负责人这时说道:“我们就是打得再勇敢,最后活着出去的,还不是你们杀满门的人,我们依旧都得死在这里。”
刘云天指着他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既然我们合作,那我们就是兄弟,就应该不分彼此,大家放心好了,我杀满门一定会跟你们一起浴血奋战。你们担心最后我杀满门会反目成仇,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杀满门这次来了五千人,但因为我们会陪你们一起战斗,也会陪你们一起减员,等到灭了那两宫人马,我们十二个门派也最多剩下五千人了,到时我们就没必要反目成仇,只要活着的人,都可以穿我杀满门的衣服,冒充我杀满门的人,一起活着离开这里。”
众人一听这话,就感觉这个主意不错,非常公平,本来他们都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没想到还有活着的希望,虽然这个希望依旧很微弱,但却让他们精神一振。
刘云天又道:“既然机会是公平的,那我希望大家都不要自私,一起奋勇杀敌,才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如果我明天发现,哪个门派故意保留实力,或者畏战怯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没有人出声反对。
刘云天便道:“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原地休息吧!明天必有恶战,大家养足精神。”
众人就在原地坐了下来,虽然地上都是碎石,坐着非常不舒服,但到了这种时候,也没有人讲究了。
费飞也夹在人群中,一听说明天有恶战,吓得心惊胆战,像他这种修为,不要说恶战,只要有敌人,他就死路一条。
这时坐在地上,心里长叹一声,想着:秦渠年啊,你他妈去哪里啦?哥哥想你了。
没想到正在他出神的时候,刘云天却走了过来,居高临下,问道:“你那几个兄弟真的会忍术?”
费飞虽然热啊吹牛逼,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吹不得,如果有他这个人证在,水门就危险了,毕竟詹密密去告状的时候,他也听得清清楚楚。这时便道:“怎么可能?如果我们会忍术的话,我还用坐在这里?早就帮你大开杀戒了。”就没敢说,早就把你给宰了。
刘云天道:“你不会!不代表你兄弟也不会呀!毕竟雨前宫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费飞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说的都是实话,忍术这种东西,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闻所未闻。”
刘云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我也感觉有点不太可能,太匪夷所思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第494章 营救
渠年四人在米长老的带领下,也已经来到了这里,没想到杀满门的人这么刁,竟然选择坐在人肉探头的下面,让他带来的高手根本没办法出手,虽然高手可以乔装打扮,没人认得,但他们已经被列为了怀疑对象,一旦有高手出现,那肯定是水门所为,何况救的还是费飞,人家都屁股下都能想的出来,是他们干的好事。
而且就算可以派高手出动,这些高手又不认识费飞,不要说这些高手不认识,就让他亲自去找,在这么暗淡的世界里,想要在这几万人里把费飞找出来,没有一两个时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费飞主动站出来。
渠年就感觉有些棘手。
就连楚三敢也感觉到困难,小声道:“师父,好像不太好下手啊!边上有人看着呢!”
白小牙道:“既然不好救,那我们回去吧。”
楚三敢道:“回去费飞就死定了,明天白天更难救了,他活不过明天白天。”
白小牙道:“反正我们也上过香了。”
楚三敢道:“也是哦!”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能救的话还是尽量抢救一下,虽然说跟他感情谈不上,但他毕竟对我还有点恩情。”
楚三敢怔道:“什么恩情?我怎么不知道呢?自从认识他以后,他不就一直跟着我们蹭吃蹭喝吗?”
渠年道:“蝉夕的脸不就他看好的吗?要不然就毁容了。”
楚三敢点了点头,道:“但没办法下手呀!”又小声道:“要不隐身过去?关键他不值一张隐身符啊!”
渠年道:“我倒不是心疼隐身符,虽然它不值,但如果能把他救出来,我倒也愿意为他牺牲一张,但我就是我觉得找不到他呀!万一找着找着我现出原形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楚三敢道:“那……那好像只有放弃这一条路了。”
渠年道:“我们总要努力一下嘛!哪怕形式也要做一下呀!到这边就走,我良心也过不去呀。”
楚三敢道:“那我们怎么走形式啊?要不给他留一张纸条,就说我们已经来救过他了?”
渠年抬头看了看,见那十二个门派虽然坐在人肉探头的视线里,但他们也不敢离人肉探头太近,约有半里地。而人肉探头站在南边,而他们坐在北边,由于他们有几万人,坐得也比较稀松,队伍的宽度约有两三里地。在这么漆黑的夜里,就算那些人肉探头的视线再好,三里地开外的事情应该也是看不清楚的。
这时便小声道:“我们往北走。”
五人就蹑手蹑脚地向北方走去,从人群的外围慢慢绕了过去,绕到人群的北方,离人群约有三里地,这样离那几个人肉探头就有六七里地,肯定更看不见了。
渠年又让米长老在附近搜索一遍,方圆五里地之内都没有人肉探头,渠年才觉得踏实。
楚三敢道:“师父,我们怎么越绕越远了?”
渠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费飞,费飞如果能自己跑过来,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自己跑过来,那我们也尽力了。”
楚三敢怔道:“师父,你这形式走的也太敷衍了吧?我们就是在这里等一年,费飞也不会自己过来呀!就算他偶然出来撒尿,也跑不了这么远哪?”
渠年道:“所以我们想办法通知他呀。”
楚三敢道:“这怎么通知呀?我们跑的越来越远了!而且他混着人群里,都找不到他,又怎么通知呢?”
渠年道:“唱歌!”
楚三敢怔道:“唱……唱歌?唱什么歌?唱费飞喜欢听的歌?”
渠年道:“你嗓门大,你来唱。”
楚三敢怔道:“可我唱歌很难听呀。”
渠年道:“没关系,哪怕唱得像猪嚎也没事。”
楚三敢道:“那就行!那我就能放开唱了。那唱什么呀?”
渠年道:“我教你歌词!”
楚三敢点了下头。
待渠年教完歌词,楚三敢默记于心,酝酿了一下
,清了下嗓子,就面朝南方扯开嗓子唱唱:“嘿哟……嘿哟……”
因为他嗓门特别大,晚上又特别安静,而且这歌词也极具穿透力,所以传下去很远很远,连岸边的那些人都隐约听见了。
本来紫菱宫十二门派的人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心思睡觉,有的还在聊天,所以现场比较嘈杂,忽然听到北方传来这粗糟的歌声,就跟鬼哭狼嚎一样,特别刺耳,何况他们身处这死生之地,心里本来就很紧张,听不到一丝风吹草动,所以现场一下就安静下来,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费飞也是心头一动,这声音好耳熟啊!
楚三敢这一声“嘿哟”本来就是开胃菜,是为了提神的,接着又唱道:“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往前走,别回头,我在这里等你共白头……”
费飞因为也竖起了耳朵,所以听得清清楚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不是楚三敢那个王八蛋的声音吗?
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听楚三敢唱的歌词,他毕竟也是聪明人,稍一回味就想明白了,这歌词分明就是唱给他听的,让他大胆地往前走,而这歌声是从北边传来的,那就是往北走了,还说等他共白头,那就是会一直等着他。
刘云天脸色一变,霍然站起,说道:“是谁在唱歌?还唱这么难听?”
边上一名手下也站了起来,道:“好像是北边传过来的,应该离这里有好几里地!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刘云天今天虽然看过楚三敢一眼,但并没有听过他的声音,如果听过的话,他心里肯定就明白了。这时抬头看了眼苍茫的夜色,犹豫了一下,道:“不能走!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岛上都是不怀好意的人,夜这么黑,很容易中了人家圈套。”
楚三敢一首歌唱完,也就不再唱了,夜又恢复了平静。
刘云天这时对边上的手下说道:“你去安排一下,让大家不要麻痹大意,四下戒严,稍有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那手下应了一声,就去安排了。
费飞刚开始听到楚三敢的声音,那是喜出望外,但现在冷静下来,又开始忧心忡忡。虽然渠年他们就在北方等他,还让他大胆的往前走,可他没办法走呀,不要说走了,估计刚站起来,刘云天就要怀疑了,毕竟他知道自己和渠年的关系,虽然他不知道这歌就是渠年他们唱的,但一旦让他起了疑心,稍微回味一下,就知道这首歌词的含义了。
正因为刘云天知道他和渠年的关系,所以把他看得特别紧,几乎就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不是鹤垂之交待过他,估计他早就把自己给杀了,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累赘,如果再让他怀疑自己准备跑路的话,那肯定会毫不犹豫就杀了自己。
他本想谎称自己要去撒尿拉屎,但估计这家伙就算不怀疑的话,肯定也会派人跟他去,看着他拉屎撒尿,就算不派人去,自己只有十阶修为,在这些高手的眼里,就是一个小短腿,估计还没跑几步,就被他们抓回来了。
费飞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他内心却是慌成了狗,如坐针毡,他也知道,他只有今天晚上一次机会,一旦天亮,上了战场,虽然这里有几万人,但如果比谁先死的话,他肯定能拿第一名,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是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忍不住就在心里骂渠年,这个王八蛋,你不来也就罢了,来了就不能好事做到底,把自己营救出去?好事做一半,就是王八蛋。
渠年几人在北边苦苦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到费飞的身影,后来让米长老去打探一下,对方的防卫更加森严了,看来费飞就更难逃出来了。
楚三敢这时说道:“师父,看来救援计划失败了,费飞逃不出来了,说不定已经死了,要不我们走吧?”
渠年道:“只有今天晚上一次机会,就这样走了,终究是不忍心。”
楚三敢道:“但我们已经尽力了呀!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费飞,够交待了!再不走马上
都天亮了,我们自己都走不了了。”
渠年道:“我还想再赌一把。”
楚三敢道:“怎么赌?”
渠年就转头看着米长老,道:“还得麻烦前辈帮一下忙。”
米长老道:“跟我就别客气啦!你们为我水门出生入死,我都看在眼里,能帮你一点忙,我心里反而踏实。”
渠年点了下头,没有在跟他客套,便把他的方案跟他说了一下,同时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把匕首,递给了他。
米长老接过匕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转眼功夫,身影就消融在漆黑的夜里。
而渠年等人还是站在原地等候。
米长老这时已经走到十二门派的西边,偏北一点,他不敢再往南边去了,再去就要被那些人肉探头看见了。因为他是枠境修为,那些人肉探头最多也是枠境修为,所以他可以控制好距离,只要自己看不清他们,他们肯定也看不清自己,何况自己还隐藏在隐藏在暗处。
因为刘云天已经下令戒严了,所以对方守卫严厉,西边站了十几个哨兵。
但米长老毕竟是枠境修为,虽然走在碎石上,但也是落地无声,又隐藏在黑暗里,所以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那些哨兵,但他也不敢离得太近,离有几十丈的距离就停了下来,这时就猫着身躲在一个石垛的脚下,那里更加黑暗,那一片空间如同被墨汁浸染过了。
米长老这时把手里的匕首拔了出来,捏住匕首的刃尖,就将真元灌输进去,瞄准最近那个哨兵就扔了出去。
毕竟他是枠境修为,那匕道就如同一道光射了出去,而那些哨兵最多卌境修为,何况根本没有提防,只觉腿上一痛,那把匕首已经扎进了他的大腿里。
那哨兵痛得惨叫一声,大声叫道:“敌袭,敌袭,有敌袭……”
这一声惨叫如同平地炸雷,几万人一下跳了起来,很多人都已经把剑拔了出来,出于本能本应,都往西边聚集了过来。
刘云天一听说有敌袭,也是脸色一变,抓起地上的剑就冲了过来,跑到那名哨兵的身边,急道:“哪里有敌袭?”
那名哨兵已经坐在了地上,指了指腿上的匕首,又指了指西边,道:“有人偷袭我!暗器就是从那边射过来的。”
刘云天抬头往西边看了看,除了一片黑暗,却什么也看不到,这时招了下手,道:“过去看看!”
就有几百人拿着已经出鞘的剑,缓缓走了过去。
米长老这时已经绕到石垛的西边,趁着夜色跑远了。
所以这几百人往前走了一里多地,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便在远处叫道:“没有人!”
刘云天就感觉奇怪,这是什么意思?骚扰一下,一个人都没杀,只伤一个人就跑了?忽然心头一动,偷袭他们的这个人,好像跟刚刚唱歌的那个人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好像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离开,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毕竟来到这个岛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是那两宫的人马,想偷袭的话,早就应该杀上来了,干嘛要处心积虑的骗自己离开呢?而且这周围好像并没有大规模的人马!那他们会是谁?
想到这里,忽然心头又一动,就想到了水门那几个人,而且他也知道费飞跟水门的那三个猪仔极有渊源,现在再想想刚刚那个人唱的歌词,让妹妹大胆的往前走,好像极具暗示性,忽然间他就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下子就想到了费飞。
对方之所以鬼鬼祟祟的做了这么多事情,肯定就是为了费飞,要不然实在没有理由。
心念至此,刘云天猛然转身。
第495章 会合
费飞毕竟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机会永远都是留给准备好的人,而他为了逃跑,已经准备个把月了。他也知道,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就算有风险,也绝不能轻易放弃,要不然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逃跑经验。
所以刘云天刚离开,他也转身就走。这里虽然有几万人,但只有刘云天一个人在关注他,对其他人来讲,他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扑街仔,而且现在有人偷袭,大家关心的都是生死大事,谁会关心他的破事?
何况现在现场有点乱,所有人都很紧张,都在走动,而他穿着杀满门的衣服,对其他人来说,他不但是友军,还是高贵的友军。
他走到人群的外围,一脸冷漠,这种时候,决不能让人看出他内心的慌乱,也决不能让人看出他是在逃跑,而是让人觉得他是在执行公务。
走到人群的外围以后,他就开始往北走,一路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人询问,一会儿功夫,就走到人群的尽头,他依旧气定神闲地往北走。因为站在人群北端的,不是杀满门的人,而他穿着杀满门的衣服,人家都把他当做友军,真的以为他是在执行任务,所以也没人询问,对于这些人来讲,在这种紧张的时刻,只想着抱团取暖,谁会想着独自逃跑呢?独自逃跑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也没人怀疑他是在逃跑。
大约走下去半里地,刘云天这时猛然转身,因为他现在站在人群的西边,往北方一看,就看到了费飞的身影。他所处的地方离费飞将近两里地,夜比较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并不确定是费飞,但他因为已经开始怀疑费飞,所以已经猜出大概,就算不是他,也要把他拦下来。
这时就指着费飞的背影,大声叫道:“把那个家伙给我拦下来!”说时自己也冲了过来。
因为只是拦截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北边那个门派也乐意效劳,所以立马就有几百个人追了上来。
费飞刚听到刘云天的叫喊声,就开始发足狂奔。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毕竟楚三敢唱的那段歌词,意思只是他自己分析出来的,渠年究竟有没有在北边等他?他也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如果秦渠年没有在北边等他,那他也只有死路一条,都活不到明天早上。
现在见后面有几百人追了上来,更是慌成了狗,虽然他是在发足狂奔,但他就像是小短腿的柯基犬,而后面那些人就像是杜宾犬,而且是几百条杜宾犬,一会儿就快追上他了。
费飞往前一看,前面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到渠年的身影,再转头一看,那几百条杜宾犬就快咬上他了,这让他的心一下就凉了,想着,完了,完了,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但他不甘心,大叫一声:“秦渠年,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我啦!我做鬼也饶不了你。”
眼看后面的狗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开始咬他了,这让他心如死灰,没想到却在这时,他的手忽然被人家牵住了。
这让他大吃一惊,以为是被人家抓住了,这时转头一
看,竟是一个老头,老头还冲他笑了一下,没有一点害他的意思,拉着她的手,带着他自由狂奔,把他的速度一下就提了上来。
费飞一下就惊呆了,急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那老头点了点头。
费飞那一颗动荡不安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和老头手牵着手,呼吸着自由的味道,浪漫地奔跑在空虚的夜色里,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后面那几百人一人就被甩下去了,但费长老也怕让人家知道他是高手,所以也没敢跑得太快,就是让他们追不上就行了,和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几丈的距离。
这时,渠年五人就在前面的黑暗之中出现了,看他们过来,五人转身就跑,而且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都已经牵好了手,由米长老担任发动机,左手牵着水冬凝,右牵着渠年三人。
七个人就向北方的黑暗之中跑去,但他们也怕被人肉探头看到,所以控制好速度,没敢跑的特别快,要不然一溜烟就把后面的追兵给甩掉了。
但后面的几百人追了一阵,见追不上,也不敢再追了,生怕前面有陷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实在不值得把自己搭进去,所以就停了下来。
费飞转头一看,见追兵不见了,这才彻底长吁一口气。因为这段时间受了太多的委屈,此时死里逃生,心情激动,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大声道:“秦渠年,我想死你们了,可你们这群王八蛋,一点都不想我,到现在才来救我,你知道我心里多委屈吗?”
渠年只觉头皮一麻,道:“你别说得那么肉麻,你不是已经跟我们散伙了吗?我们救你是情分,但不是本分。”
费飞急道:“我说跟你们散伙,那是为了牺牲自己,成全你们,这种事情你们应该能感觉得到,还用我说出来吗?没想到你们这三个王八蛋这么没有良心,就把我一个人扔在杀满门,天天经受各种严刑拷打,我每天望眼欲穿,你们也不来救我,太混蛋了。”
因为后面没有追兵了,他们把速度又放慢了许多,免得着人家怀疑,而且方向也变了,现在开始往东跑了。
楚三敢这时说道:“看你的样子,并没有遭受严刑拷打嘛!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那个斗鸡眼发现你骗她以后,怎么没有把你碎尸万段啊?”
费飞道:“因为我用我的魅力征服了那个斗鸡眼的**。”
楚三敢惊道:“卧槽,你又吃软饭了?”
对于吃软饭这种事情,费飞从来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反而有点骄傲,毕竟这也是需要实力的,多少男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但他也知道在别人的眼里,这并不是光彩的事情,便长叹一口气,道:“身上若无千斤担,谁愿拿青春吃软饭?我还不是让你们给逼的。”
楚三敢道:“那既然已经吃到软饭了,你应该混得风光无限哪,怎么又混到今天这步田地了?难道跟天火宗一样?那个女人把你玩腻了?”
费飞道:“那倒没有,她很喜欢和我相处
,那段时间应该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只可惜我为了你们,欺骗了她,没能治好她的眼睛,她便恼羞成怒,跟我翻脸了。”
楚三敢道:“那你还是赚了,又让你白玩一个女人。”
费飞急道:“我赚个屁呀!我还没告诉你们,那个贱女人让我喝下了百日断肠散。”
楚三敢道:“那是什么玩意?很好喝吗?”
费飞急道:“好喝个屁!那是毒药!过了一百天,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我就会肠断而死,非常痛苦的。”
楚三敢道:“哦!”
渠年道:“哦!”
白小牙道:“哦!”
费飞急道:“哦你妈个头啊!我都快要死了,你们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起码要想办法帮我找解药啊。”
渠年道:“你自己就是神医,不能自己配一副解药?”
费飞急道:“这百日断肠散有十几种配制方法,虽然味道都一样,但药引不一样,我必须要知道原方,要不然解药一旦配错了,我只会死得更快。”
渠年道:“哦!”
楚三敢道:“哦!”
白小牙道:“哦!”
费飞怒道:“你们这些王八蛋,禽兽不如,我都快要死了,你们就用这么态度对我?”
渠年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是神医都无法解毒,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哭啊?”
费飞急道:“你们起码要想办法帮我到杀满门把毒药的配方拿出来啊!”
渠年道:“这件事太遥远了,我们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不知道,哪里有心思想一百天以后的事情?说不定等不到你毒发身亡,就已经死了,还要解药干嘛?”
费飞怔道:“我听说你们带了许多高手上来,那岂不是天下无敌?谁能杀得了我们?”
渠年道:“这是一场游戏,既然是游戏,就有规则,我们可以寻找规则的漏洞,但没有实力凌驾在规则之上。你没看我们救你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吗?如果是白天,你就死定了,你以为我带来的高手就可以大开杀戒吗?”
费飞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他这些高手可以大开杀戒的话,救他也不用这么麻烦了。这时说道:“但我了解你,你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没有十足把握,你会来这个岛?打死你都不会来。”
渠年道:“我说我草率了,你信吗?”
费飞惊道:“卧槽,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草率?如果你带来的高手不能大开杀戒的话,就你带来的那些人,我都看见了,全是忘川河谷的虾兵蟹将,那我们不是死路一条?还没有我跟杀满门的人混在一起安全。”
渠年道:“那你回去好了,又没有人强迫你。”
费飞道:“算了算了,毕竟我是哥哥,总该照顾你们的。”
第496章 土拔鼠的运气
后面追他们的那拔人停了下来,没有停留,转身就回去了,荒郊野外的,没有一点安全感。
结果刚转身,刘云天这时也领着几百人追了上来,停下来问道:“你们怎么不追了?”
一人回答道:“追不上。”
刘云天道:“他们速度那么快,是不是圩境以上的修为?”
那人道:“也没那么快,跟我们差不多,但我们也一直追不上。”
刘云天现在还没有核实,不确定逃走的人就是费飞,但也应该差不多,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明天送死的人,根本不重要,只是让人家从自己的眼皮子里底下劫走,让他心里生出一种挫败感。好在这个人虽然现在跑了,但也跑不出凤湖半岛,明天就可以找他们慢慢算账,只要到了白天,他可不怕他们有高手,就算有高手,那也是自寻死路。
所以他也觉得半夜三更没必要去追,很容易中了人家圈套,这时就招了招手,回去了。
渠年几人回到朝凤峰下的树林,里面空空荡荡,找了一遍,竟没有找到那群土拔鼠。这让渠年有些担心,难道他们走了以后,这群土拔鼠遭到了人家的袭击?
因为天还没有亮,视线不够清晰,渠年找得烦燥,这是大叫一声:“力拔——”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传来力拔的声音:“我们这这呢!”
声音比较沉闷,像从地下发出来的。
几人就顺着声音找过去,就找到了山脚处,那里寸草不生,地上全是碎石子。等他们走到那里,有一处碎石子就开始翻涌,紧接着,就见到力拔的头从碎石子里钻了出来,笑道:“我们在这呢!”
渠年颇感意外,惊道:“你们把洞打出来了?还是在石头上打了个洞?太牛逼了吧!果然没有令我们失望啊。”
力拔嘿嘿一笑,道:“我们哪里有那么厉害?能在石头上打洞?我们就是勘察的时候,在这里敲了一遍,听声音感觉不一样,毕竟我们一天到晚待在洞穴.里,对洞穴发出的声音特别敏感,偶然发现这里有个地下溶洞,很大很大的,几千人待在里面都待得下,而且这里都是碎石子,洞口也便于掩护。”
渠年喜道:“是吗?真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哪!那你把洞口刨出来让我们进去呗。”
力拔应了一声,就把洞口的碎石子刨了出来,就出现了一个洞,洞不大,比腰稍微粗一点,之前这个洞可能更小,因为这洞口的石壁上都是剑痕,明显是开凿出来的。
洞口是斜着往下的,坡度比较平缓,渠年几人就一个接一个钻了进去,洞口有一点弧度,看不到里面的情景,起初很狭窄,越往里走越宽阔,人都能站起来了。
等到走到洞底的时候,渠年都惊呆了,里面真的出现一个好大的天然洞穴,就像一个大礼堂,真的能容纳几千人,而且周围还有几条小的山洞,比较隐秘,倒适合方便。
而闰土等人全部已经待在了这里。
渠年之所以能看得清楚,因为土拔鼠经常生活在漆黑无光的洞穴.里,身上都会带着夜明珠,此时
周围的墙壁上就放了好几颗,虽然光线比较黯淡,但渠年几人毕竟也是从漆黑的夜里过来的,所以能看得清楚。
渠年啧啧称奇,道:“闰土老哥,你们牛逼呀!这么好的地方都能让你们找到,我正发愁呢,你就给我解了燃眉之急。”
闰土笑道:“打洞找洞,我们是专业的。”
渠年笑道:“你比你儿子厉害,你儿子就束手无策。”
闰土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嘛!”
渠年点头道:“对,姜还是老的辣!”
闰土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待半个月吗?”
渠年道:“对啊!难不成你还想出去杀敌吗?”
闰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当然不想,我们这点实力,出去不就是送死吗?”
渠年道:“那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休息呗。”转头看着白小牙,道:“把人都放出来透透气呗。”
白小牙应了一声,就拿出乾坤袋,把你们的几千人都放了出来,虽然拥挤了一点,但每个人都有坐的地方。
渠年这时说道:“委屈大家在这里呆半个月,因为外面的世界比较危险,所以请大家尽量保持安静,千万不要说话!”
费飞一听说不让他说话,就急了,道:“半个月不让人说话,还让不让人活了?那这半个月的时间怎么熬啊?”
渠年道:“刚好趁此机会,大家修炼啊!一旦进入修炼状态,时间就过的很快了,半个月时间如同白驹过隙。”
费飞道:“关键是我们哪有修炼资源啊?干炼吗?”
渠年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努力争取做一个没用的东西?”
费飞道:“我怎么感觉你的话有点刺耳叼?”
渠年这时就让白小牙煞了一箱炼晶丹出来,打开了箱子,说道:“大家没事干可以静下心来修炼,用多少拿多少,不用客气。”
众人欣然应允。
费飞就走了过来,抓了一把炼晶丹,喜出望外,道:“渠年,这个就是炼晶丹吗?”
渠年道:“土包子!没见过好东西是吧?”
费飞道:“看来没有了我,你们混得更好呀!”
渠年道:“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累赘吗?”
费飞道:“我呸!不是我这个累赘,你们都已经死在天青矿上了,是我用我的**,为你们争取了宝贵的逃跑的时间,心里怎么就没有一点逼数呢?”
见渠年没有说话,就抓着炼晶丹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边说道:“我来试试效果!”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一人拿了两颗炼晶丹,默默走到边上,就盘膝坐下,开始修炼了。
外面的天就慢慢亮了。
三大宫主和各门各派的领导人这时就上岛了,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发生恶战,岛上一片祥和。
这些人上岛以后,就直接去了朝凤峰,峰顶比较平整,有数丈见方,上面已经搭好了几间屋舍,供这些领导平时休息用。
站在这里,整个岛上的情形都可以尽收眼底,三大宫主四周看了下,见到雨前宫和紫菱宫的弟子已经开始行动了,雨前宫从南路往东走,紫菱宫从北路往东走,一路东张西望,像是在找寻什么?
其实这两拔人都在找水门弟子,毕竟昨天晚上受了水门一肚子的气,现在天亮了,看到领导也上岛了,自然要把水门揪出来,把这一口气给出了,要不然到了晚上,水门又会鬼鬼祟祟地来袭扰他们,不胜其烦。
对于詹密密来说,趁着领导现在在岛上,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免得人家以为他昨天晚上是在撒谎。而且他对水冬凝还是念念不忘,现在白天视野清晰,只要能让他找到水门,那灭了水门那是易如反掌,如果他们还敢像昨天晚上那样动用高手,那都不用自己出手,上面的领导就会下来帮他摆平这件事情,到时水冬凝依旧是他的。
这两拨人从西往东找,找到最东边的时候,因为要拐弯,雨前宫往北走,紫菱宫往南走,所以就相遇了。本来按照他们最初的设想,只要相遇,那肯定会恶战一场,但这两宫都没有恶战的意思,都很有默契,假装没看到对方,擦肩而过。因为他们来到岛上有三宫,现在坤化宫不在现场,如果他们两宫相争,大打出手,就会让坤化宫渔翁得利。
擦肩而过以后,两宫人马又开始从东往西走,这时就找到了朝凤峰的山脚下,只有那里有一片针叶林,所以他们又在树林里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水门的人,便又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又开始往西找。
峰顶上的三大宫主和各派领导看得莫名其妙,他们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看他们散步的?
唐智生这时说道:“他们在干嘛?”
栗长治道:“不知道,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唐智生道:“找金血跳蚤?”
栗长治道:“有可能!”
鹤垂之也来了,这时插嘴道:“我感觉他们是在找水门的人。”
唐智生就感觉莫名其妙,道:“他们这么在乎水门?”
栗长治道:“看他们这么谨慎,好像水门真的会忍术,让他们非常忌惮。”
唐智生深吸一口气,道:“那水门的人哪里去了呢?”
栗长治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岛就这么大,水门哪里去了?不要说他们找不到,连我们都看不到。”
唐智生道:“奇怪!”
栗长治道:“水门的人不会已经跑了吧?要不然怎么会看不到他们的踪影呢?毕竟也有五千人呢,就是五千只羊,也应该逃不脱我们的视线啊!”
唐智生道:“怎么可能逃得了?可能在哪个旮旯里躲了起来,但那也是人家的本事,我们无权过问。”
栗长治道:“我就不相信他们能一直躲到最后。”
唐智生道:“也说不定。”
水门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这两大宫主认为他们是在哪个旮旯里躲起来了,但鹤垂之却感觉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这段时间水门越来越邪门了。
第497章 合伙
詹密密和刘云天又从东往西走,走到西头,一个往南,一个往北,他们又相遇了。
刘云天本来还打算跟他擦肩而过,但詹密密却忍不住了,远远叫道:“你们是不是闲得蛋疼哪?脑子都有病啊?我们到东边你们也到东边,我们到西边,你们也到西边。来回跑好玩哪?”
刘云天道:“你们不也闲得蛋疼吗?”
詹密密一听这话,火爆脾气就上来了,就指了下刘云天,带着几万手下走了过来,说道:“既然你们紫菱宫不上路子,刚好我们这一战无可避免,那现在就在这里解决了,我是不想再跟你们偶遇了。”
话音刚落,手下们就知道在打架了,虽然很紧张,但这时已经没得选择,纷纷把剑拔了出来。
紫菱宫的人也纷纷把剑拔了出来,大战一触即发!
刘云天性格稳重,没有他那么冲动,这时说道:“我紫菱宫并不是怕你雨前宫,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两宫相争,最后肯定两败俱伤,元气大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后还是坤化宫捡了便宜,那最后走出半岛的,必定是坤化宫,我们两宫人马都得死在这里。”
詹密密道:“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挑衅我们?跟着我们跑来跑去?好玩吗?”
刘云天道:“我们没有跟着你们跑来跑去,我们只是在找人。”
詹密密道:“找人?找水门的人?”
刘云天道:“没错!”
詹密密就指了指他,笑道:“没想到你也看上水门的掌门了?英雄所见略同嘛。”
刘云天笑了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詹密密又道:“那你们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吗?”
刘云天道:“没有!”
詹密密深吸一口气,道:“岛就这么大,那他们死哪里去啦?”
刘云天道:“不知道!不过既然找不到,我感觉也没有必要再找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詹密密道:“来到这个岛上,除了杀个你死我活,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你又不愿意跟我杀个你死我活,那我们就这样逛下去喽。”
刘云天道:“如果一直逛下去,那也不是个事,到最后还是避免不了一战。”
詹密密怔道:“跟你打,你又不想打;不跟你打,你又说避免不了一战。那你究竟想干嘛?打还是不打?”
刘云天道:“我觉得我们的决战可以推后一点,在决战之前,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合作一下。”
詹密密没想到他的脑洞这么大,让他颇感意外,怔道:“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还能合作?”
刘云天道:“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就可以合作。”
詹密密道:“但我们没有共同的利益呀!我活,你就得死。你活,我就得死。”
刘云天道:“如果我们不合作的话,现在三足鼎立,那你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只有三分之一,但如果我们合作的话,先联手把坤化宫给灭了,然后我们再决战,这样你活着的机会就有一半。是不是这个道理?”
詹密密心头一动,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而且自己如果不答应他合作的话,既然他有这个想法,肯定会去找坤化宫合作,那到时自己真的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这时抿了下嘴,道:“你说的办法倒是一个好办法。但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又如何相信你?万一你给我耍阴的呢?”
刘云天道:“这怎么耍阴?这对我也有利呀!凭我一宫之力,我不可能想着一口气把你们两大宫一起吃掉吧?而且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偷袭坤化宫,一起行动,一旦开战了,我们总不能在战场上溜达吧?谁不出力谁就得死,想保存实力都没法保存。”
詹密密道:“既然想歼灭坤化宫,那肯定要夹击,那到时万一我们冲出去,你们不冲,就在边上坐山观虎斗,那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刘云天道:“既然你不
放心,我们可以交换门派,你放六个门派到我手下,我放六个门派到你手下,这样不就行了吗?”
詹密密想了想,点头道:“那行,那我们今天晚上先把坤化宫给灭了。”
因为他们今天虽然忙着找水门,但在找水门的同时,也在找金血跳蚤,这里扒扒,那里看看,所以耗时耗力,此是已经临近傍晚,所以他们假装散开,等到夜半时分,又偷偷集合,交换了六个门派,就向坤化宫的休息地摸了过去。
坤化宫今天没找水门,只忙着找金血跳蚤了,等到天黑以后,也找了一处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坐下来原地休整。根据以往每届九一会盟的经验来看,大战一般都发生在白天,因为各宫实力都差不多,势均力敌,这里又没什么有利地形,所以没有必要晚上偷袭。
但他们却没想到,雨前宫和紫菱宫已经勾搭上了,正在黑暗中偷偷摸了过来,而且是南北夹击。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对方已经冲了过来。
坤化宫的人只能仓促应战,一时之间,杀声震天,把朝凤峰上已经睡觉的三大宫主都惊醒了,他们都穿着裤衩子就跑了出来,站在悬崖边眺望,只可惜夜太黑,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唐智生说道:“他们怎么大晚上就干起来了?”
坤化宫宫主笑道:“晚上干才过瘾呗!”
他因为不知道被.干的就是坤化宫,要不然他绝对笑不出来。
坤化宫的实力并不突出,而且是以一敌二,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虽然拼死反抗,但人也是成片成片地倒下!但他们毕竟也有六万五千人马,在他们拼死抗争中,紫菱宫和雨前宫也死伤无数,但他们都没有退路,想要活着,就必须要杀出一条血路,九一会盟的规则就是如此残酷。
这一战,那是战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尸骨成山,因为他们是半夜偷袭的,所以一直打到天亮,这一战终于才结束。
因为坤化宫是被他们两宫夹击的,从动手开始,他们就知道不是这两宫的对手,所以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突围,经过他们一夜奋战,倒也让他们突围七八千人,而剩下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虽然紫菱宫和雨前宫交换了六个门派,但是战事快要结束的时候,交换的门派就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各自的阵营,等到战场上的敌人全部杀光了,紫菱宫和雨前宫又分了开来,紫菱宫站在北面,而雨前宫站在南面。
詹密密和刘云天都没有参加战斗,他们就负责在后面指挥,现在暂时结束,他们就从各自的阵营里走了出来,相隔十余丈,他们的中间,到处都是尸体,堆积如山,把地上的石子都染红了。
但他们心里并无多大感触,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人有资格同情别人,对他们来说,死亡才刚刚开始,哪怕现在活着的人,绝大多数也得死在这里,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同是红尘悲伤客,莫笑谁是可怜人!
詹密密这时笑道:“兄弟,你提的主意不错,跟你合作很愉快。”
刘云天道:“我也是。”
詹密密道:“既然现在坤化宫已经被歼灭了,那我们要不要趁机大决战啊?早死早超生嘛!”
詹密密四下看了看,道:“坤化宫还没有被歼灭,还有好几千人呢,如果我们大决战,死伤太过惨重的话,最后渔翁得利的,还是坤化宫!”
詹密密道:“那你的意思是?”
刘云天道:“现在坤化宫的人四下逃窜,群龙无首,我们要一鼓作气,把他们彻底铲除,这样才能不会让他们捡便宜。”
詹密密也正有此意,虽然坤化宫跑掉只有几千人,现在在他们眼里根本翻不起多大风浪,但如果他们两宫再斗得两败俱伤,杀到最后,就算赢了,那剩下几百人也是有可能的,那到时主动权又回到了坤化宫的手里。这时便道:“那行,那我们还是联手围剿余孽,趁着他们现在四散逃窜,没有主心骨,我们就拉网式围剿。”
刘云天点头道:
“行!”
三大宫主站在峰顶上,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们也看了半夜,至于战斗的场面,他们全靠自己脑补,也看得津津有味。因为天气不凉,他们都是穿着大裤衩出来的,夜里无所谓,现在天已经亮了,三个大裤衩就格外刺眼,关键唐智生的大裤衩还是粉红色的。
虽然现在天已经亮了,远处的战斗也能看得到了,但毕竟太过遥远,就看见人影闪动,遍地尸首,却看不出各自的人马。
三大宫主均觉得好奇,就派人下去打听,过了一会,来人汇报:“夜里雨前宫和紫菱宫夹击坤化宫,坤化宫伤亡惨重,只有几千人突出重围,现在雨前宫和紫菱宫正在联手围捕。”
坤化宫主一听这话,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唐智生和栗长治,怒道:“你们两个混蛋是有预谋的是不是?做局来骗我三百万颗炼晶丹!”
很显然,他并不心疼手下的死活,他只是心疼那三百万颗炼晶丹。
唐智生和栗长治一听说坤化宫被灭了,自己赢的希望就增加了三成多,当然喜出望外,心里直夸手下有勇有谋,坤化宫宫主越愤怒,他们心里就越高兴。
唐智生这时说道:“老陈,愿赌服输,你可以看到最后,我们有没有做局你就知道了,你在乎三百万颗炼晶丹,如果我们两家做局,一家只能分一百五十万颗,说实在话,你放在眼里,我们还没放在眼里。如果输不起,下次就不要来了,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你不害臊,我都为你感到害臊。”
老陈也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但被他嘲讽一顿,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这时就指着他,道:“你穿粉红裤头的样子真恶心。”
栗长治也才发现他穿着粉丝裤头,这时看了看唐智生,又看了看他的裤头,道:“唐兄的品味好像很特别呀。”
唐智生也觉得难为情,老脸一红,就回房间穿裤子了。
外面杀得昏天暗地,但渠年等人在山洞里却格外安逸。自从渠年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过过如此安逸的生活,除了修炼,再不能再干任何事情。
因为他们四人都是用九阴真经修炼的,所以等他们进入修炼状态,四周的温度就急剧下降,本来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密封的地方,没过两个时辰,这山洞就变得跟冰窖一样。
而水门来的那些高手,好几个都已经达到枠境,所以没有修炼,这时就被冻得瑟瑟发抖,青头紫脸,他们在洞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原因,就渠年四人的身边温度最低,冷气也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水冬凝虽然是卌境,但她没有修炼,因为她考虑到,既然渠年进入修炼状态,这里总需要一个领头的人清醒着,要不然外面发生状况,都没有办法应对。
她也被冻得瑟瑟发抖,同时觉得很奇怪,这时小声问米长老:“他们修炼怎么会散发这么重的冷气出来?”
米长老把自己抱的紧紧的,嘴巴都打哆嗦,道:“我也不知道呀!从来没见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过他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人。可能他们修炼的是仙界的功法吧?”
水冬凝点头道:“有可能!”
费长老这时也颤抖着说道:“要不把他叫醒吧,让他们不要修炼了,再修炼下去的话,我们就被冻硬了,全身都已经凉透了。”
水冬凝道:“但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修炼状态了,贸然把他们叫醒,容易走火入魔的。”
费长老道:“容易走火入魔,并不一定真的会走火入魔,走火入魔的几率还是很低的,但如果不叫醒他的话,我们是肯定要被冻死了,没有一点疑惑的!”
水冬凝自己也被冻得受不了,浑身颤抖,嘴巴直打哆嗦,虽然她催动真元抵抗,但也无济于事,这种冷是刺骨的,但她看向渠年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
第498章 有个洞
正在水冬凝犹豫时,米长老忽然就说道:“你们有没感觉到很奇怪?其他人好像一点都不冷,就我们几个人冷,我们几人还是修为最高的。”
几人就向洞中其他人看去,这些人都盘坐在地上,进入了修炼状态,一脸平和,呼吸均匀,好像确实一点都不冷的样子。
费长老道:“他们都是一个地方过来的。可能修炼的功法都一样。”
米长老道:“我们水门的弟子也不冷啊。”
因为这次水门来了上百个人,除了他们这几个枠境高手之外,也有不少圆境进境枯境的弟子,因为水门的炼晶丹总是入不敷出,这些弟子平时修炼都非常拮据,难得像现在这么痛痛快快,炼晶丹随便用,所以他们都没有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都进入了修炼状态。而这些人的脸上也看不到寒冷的迹象,这让费长老非常奇怪,以为他们已经被冻硬了,所以安祥的表情就冻结在脸上,这时就伸手在一名弟子的脸上摸了下,结果还有温度,暖暖的,再摸摸其他的弟子,同样如此。
费长老迟疑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冷气只冻老骨头?”
米长老道:“你废话!掌门师侄又不是老骨头,她也觉得冷。”
水冬凝忽然心头一动,道:“会不会进入修炼状态以后就不冷了?要不然实在没道理呀!”
几个听她这么一说,老家伙都觉得有道理。米长老道:“有可能。”
水冬凝道:“那我们试试吧!”
几人实在冻得难受,这时米长老就去抓了一把炼晶丹过来,给大伙分了一下,几人二话没说,就盘膝坐地,手心握着炼晶丹,就开始引灵气入体。他们原以为,洞里的空气这么寒冷,灵气入体以后,肯定是内外夹击,瞬间就能把他们冻成冰棍,所以他们也不敢用力,只试探性的吸取了些许灵气,结果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些灵气入体以后,不但感觉不到一点寒冷,甚至像春水一样流入他们的体内,暖流阵阵,让他们那颗寒冷冰冻的心渐渐融化,而且他们发现,这灵气经过冰冻以后,愈发精纯,感觉非常滋润,跟他们以往吸收的灵气,不可同日而语。
怪不得这些弟子进入修炼状态以后,就不愿醒过来,因为感觉太舒服了,仿佛身体内的每一寸肌肉上,都有一双温柔的手在按摩,对他们的修炼大有帮助,以前他们身上有很多闭塞的经脉,经过这一番按摩,竟疏通了!
所以山洞里的所有人都在享受着这一场修炼盛宴,乐此不疲。
他们躲在这里非常安逸地享受着这一切,地面上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还在忙着杀戮。
紫菱宫和雨前宫虽然联手剿敌,但这个岛看着不大,却也有方圆上百里,而且坤化宫当时突围的那些人,都是高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东躲西藏,非常狡猾,让他们围捕起来非常有难度。
左一天又一天,天天奔波,而且这些人没饭吃,没水喝,都是累得精疲力
竭,终于在第十天,总算把坤化宫的人围捕干净了!
虽然现在已经入秋,天气本应很凉爽,但今天的太阳却异常毒辣,可能是秋老虎来了,他们本来就精疲力竭,被这太阳一晒,浑身更是提不起一丝力气。
虽然这两宫已经合作十天了,但他们也知道,他们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在合作的过程中也是彼此提防,两拨人马之间的距离,最少保持在十丈以上,随时防止对方偷袭,双方都有一种与狼共舞的感觉。
詹密密这时看了看天上的烈日,又远远地看着刘云天,大声说道:“兄弟,坤化宫估计已经被杀光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人影,我看我们合作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刘云天点头道:“差不多了!”
詹密密道:“跟你合作十天,你这个人还可以,还算守信用,合作也非常愉快,虽然我们还要杀个你死我活,但我们好聚好散,反正还有几天时间,没必要立刻翻脸,就让我们再做最后一天的朋友,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决一死战,你看可行?”
刘云天道:“可以!”
詹密密没有再多说,毕竟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这时招了下手,转身就走。
因为天上的太阳太毒辣,晒得他难受,而这里离朝凤峰不远,那里有一片小树林,可以乘乘凉。
进入树林以后,他们忽然感觉,这个树林的凉快超乎他们的想象,甚至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完全超过了一棵大树所能播撒的阴凉,虽然这有点不正常,但他们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了,进了树林以后,就坐在地上歇息了。
刘云天的几万人也被晒得难受,这里无遮无挡,只有那一片小树林,所以他们也走了过去,也在树林里坐下歇息了,不过跟雨前宫间隔一点距离。这两宫的人马经过十天的磨合,都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也不怕对方偷袭,偷袭就是大决战,也无所谓啦,反正这一战也是无可避免的。
渠年经过这十天昼夜不停地修炼,修为已经达到十九阶了,现在正在突破廿境。
白小牙也是如此。
本来这个山洞就是闭塞的,而他们有几千人一起修炼,需要的灵气非常多,只能从洞口的石子的缝隙间挤进来。而现在渠年和白小牙正忙着突破,需要的灵气就更多了,洞口的碎石子上已经布满冰霜,因为风速过大,石子的缝隙间就发出呜咽声。
雨前宫的人就坐在洞外的树林里,很多人离洞口很近,这时就听见了这微弱的呜咽声,有两个人就感觉到奇怪,就站了起来,顺着声音找了过去,结果就找到了洞口那一片碎石,因为那一片的碎石上已经结满冰霜,所以特别显眼。
那两人就感觉到奇怪,大叫一声:“詹密密,这里不对头,你快过来看看。”
这两人因为不是顶天门的人,也不算是詹密密的手下,相当于是一种合作关系,所以直呼其名。
而詹密密毕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老大,听他们直呼其名,心里就非常不爽,但现在大战在即,他也不能起内讧,所以这种不爽也不能说出来,这时就怏怏走了过来。没好气道:“有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难道还有比死亡更令人惊讶的事吗?”
那人就指着地上那堆结着冰霜的石头,道:“你看!”
詹密密看了一眼,也是大吃一惊,这么热的天,这里竟然上冻了。这时就蹲了下来,在那些石头上摸了一下,确实是冰霜,而且他手放在这些石头上,明显就感觉到有风吸进石子的缝隙间,何况他也能听到呜咽的风声。
詹密密脸色一变,道:“里面是洞穴?”
边上那人说道:“这么奇怪的洞穴,不会是金血跳蚤在里面吧?听说金血跳蚤就是极寒之物。”
詹密密经他一提醒,心头一动,就站了起来,叫几个人过来,吩咐道:“把这些石子扒开!”
那几人就蹲下了身子,把那些带着冰霜的石子扒了出来,转眼功夫,一条幽深的山洞就被他们扒出来了。
因为这些人都是等死之人,都比较无聊,看这边有新鲜事,都围了过来。
而紫菱宫的人也待在树林里,就在不远处,只要是人类,都不能忍受别人在围观一件事情。围观引起的好奇心,可能是世界上最重的好奇心。
刘云天就觉得非常好奇,但他们两宫虽然还没有翻脸,但也处于敌对状态,他们也不好跑过去围观。这让他心痒难耐,连忙派了几个手下,爬到树上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围观什么?
那几个手下都是高手,都跟猴子一样,蹭地一下就跳上了树梢,观察了一阵。
其中一人就跳了下来,说道:“他们好像发现了一个洞口。”
刘云天怔道:“洞口?”
那人又道:“我听他们议论纷纷,好像听到了金血跳蚤,在洞里不会是有金血跳蚤吧?”
刘云天心头一动,这次之所以派他过来,主要就是为了金血跳蚤,而不是为了杀戮的,而且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这个岛上真有金血跳蚤,这么多天他们都没能找到,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个洞里。
虽然洞口发生这么大的动静,但渠年和白小牙因为正在突破廿境,所以丝毫不觉。
而水冬凝也修炼了十天,自从受了这灵气的滋润,她感觉修炼起来进步神速,现在已经在冲击圩境,所以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对洞口的动静也没有发觉。
詹密密望着这条幽深的山洞,喜出望外,摩拳擦掌,这时就趴在洞口上看一下,结果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里面阴风阵阵,凭直觉,里面就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贝,很有可能就是金血跳蚤。
这时就叫来一个手下,道:“你爬进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