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来龙去脉
渠年这时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做水门的掌门?”
老鬼道:“我不是被杀满门抓到这里来了吗?”
“……”渠年微微一怔,道:“那杀满门为什么要抓你呢?我看杀满门的公子小姐对你妹妹挺不错的嘛。”
老鬼道:“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渠年道:“那他们抓你过来干嘛?你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吗?”
老鬼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了。我跟我父亲去紫菱宫,回来的路上,遭到了杀满门的伏击,我父亲当场战死,他们没有杀我,就把我拉过来做猪仔,这些年我一直在忍辱偷生,想着能逃离此地,为我父亲报仇。”说完又长叹一口气,道:“但我知道我还是太天真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来,如果当时跟我父亲一起去了,也就罢了。”
渠年道:“想开点,只要你心中充满希望,老天爷不会辜负你的。”
老鬼摇了摇头,道:“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才能支撑这么多年,现在我心里的希望已经被磨灭了。”顿了下,又道:“对了,我妹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呀?”
渠年道:“ 说了呀!她让我问问你,说什么九一会盟她不想去了,想问问你的意见,还说让你不要怪她!”
老鬼长叹一口气,道:“不去就不去吧,我怎么会怪她?我知道他是一个要强的姑娘,但毕竟是一个姑娘家,操持一个门派,肯定也已经山穷水尽了,我只能恨我自己无能,什么都帮不上她!”说时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耳光让渠年措手不及,忙道:“老鬼,你别这样,打自己干嘛呀?有问题有解决问题,脸打肿了也没用啊。”
边上的费飞也道:“就……就是!你不能自暴自弃啊!你要跟我学习,你看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处境多么艰难,但我也没有自暴自弃呀,而是努力地寻找办法,你也看到了,经过我的努力,第二天我们就反客为主了。”
老鬼叹道:“我没有你们聪明,永远想不到好办法。”
渠年道:“这九一会盟是干嘛的?不去就不去,很重要吗?”
老鬼道:“如果不去的话,水门就灭亡了!”
渠年道:“为什么?”
老鬼叹道:“这话说来话长。”
费飞道:“没事,你慢慢说,反正我们也没事,我就怕你的话不够长。”
老鬼想了下,道:“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因为你们对这里一无所知,所以我要讲来龙去脉。”
费飞道:“我最喜欢听来龙去脉,那你说吧。”
老鬼道:“我不知道你们老家什么样,但在我们这里,人人都想成为修士,修士多如牛毛,但修炼资源却是非常紧张的,晶矿很少,基本都被各大门派占据,为了抢夺修炼资源,人与人之间抢的头破血流,门派和门派之间也会抢的头破血流,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人与人之间肯定要抱团取暖,于是就形成的门派,因为门派太多,门派和门派之间也会抱团
取暖,就像我们这里的十三门派,就形成了紫菱宫,这样才不至于被人家欺负,紫菱宫就是我们这十三门派的老大。但紫菱宫不会白白保护下面的门派,每个门派都要向上面交保护费的,九一会盟五年一次,就是用交保护费的。”
渠年道:“这样啊!那一个门派交多少保护费啊?”
老鬼道:“一次一百万颗炼晶丹!”
渠年道:“所以水门就交不起了?”
老鬼道:“应该是的!”
渠年道:“那交不起会怎样呢?就会被灭门吗?”
老鬼道:“灭门倒不会,但会被紫菱宫除名!一旦被除名,就失去了保护,水门就危险了,到时不要说别的门派,就是杀满门都可以随手把水门灭掉。”
渠年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拉帮结派很重要啊!”
费飞道:“现在知道我这个盟友有多重要了吧?”
渠年道:“你滚!”又看着老鬼道:“既然就是交保护费,为什么还要搞一个九一会盟啊?”
老鬼道:“因为紫菱宫也怕下面各门各派做大做强,所以举办这个九一会盟,其实就是一场杀戮大会,每个门派都要派遣五千名圩境修为以下弟子,参加这个九一会盟,集中到一个地方,杀个你死我活,有的时候还不止十三个门派,周围几个宫也会参与进来,最多的一届,有上百个门派,杀得昏天暗地,你死我活,不过能活着走出来的,只能有一个门派,这样就能摧毁各个门派的根基。”
渠年惊道:“这么残忍?”
老鬼道:“就这么残忍!每一次九一会盟都要死几十万人!”
渠年道:“这里这么多修士?在我们老家,五年就死这么多人,上百年一过,人都死光了。”
费飞道:“就是!太血腥了!”
老鬼道:“这里修士多如牛毛,杀之不尽!”
渠年道:“既然这么残忍,各大门派为什么不反对呢?薅羊毛也不能这样薅呀。”
老鬼道:“都跟你说了,修士不紧张,你看看这里的猪仔就知道了,对各大门派来说,不但不会反对,甚至会当做一场盛会,各大门派之间都会押注赌博,乐此不疲。而且修士太多,只会抢占修炼资源,就跟种田一样,禾苗太密的话,都长不大,不如拔掉一批,剩下的那一批长得才能更快一点。”
渠年道:“照你这么说,那谁还愿意加入门派啊?”
老鬼道:“恰恰相反!没有一个人修士不想加入门派,就像杀满门,你想加入它,它还不同意。如果不加入门派的话,那就是散修,没有一点依靠,这些猪仔的命运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散修的命运,所以他们宁愿加入大门大派赌一把,也比被人家抓去做猪仔强吧?而且现在九一会盟的性质已经变了,九一会盟建立的初衷是摧毁各大门派的根基,因为各大门派收弟子都喜欢收菜鸟,家底清白的,像你们这种半路出家的,不要说你们十境,就是卅境卌境,他们都不高兴要,因为不是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对门派不会忠心的,所以各
大门派培养一个弟子,也会耗费大量的心血,所以这一招对各大门派来说,是致命的。”
渠年怔道:“那为什么各大门派不反对?还乐此不疲?就为了赌博娱乐?但这是杀鸡取卵啊,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呀?”
老鬼道:“所以各大门派学精了呀!现在九一会盟,本门的弟子基本不上,都是让猪仔冒充各门各派的弟子。你觉得他们会心疼吗?所以现在的九一会盟也叫杀猪大会。”
渠年惊道:“猪仔上?就是我们这种人?”
老鬼道:“对啊!要不然呢?”
费飞惊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一不小心就要被人家抓去屠杀?”
老鬼道:“你们不会有事的。去的基本上也是高手,除非你得罪长老,他故意整你,要不然你想去都去不了,人家也需要为门派争光的,不是单纯去送死的。”
费飞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去柔情房揉得也放心了。”
渠年道:“那你们水门有猪仔吗?”
老鬼摇了摇头,道:“有的,但我们水门没有这么苛刻,不是这样白干活的,采炼晶石都有提成的,但我父亲在的时候,看管的很严,所以那些猪仔也跑不掉,现在我妹妹做了掌门,我听说,猪仔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谁也不想去九一会盟。很多猪仔跑出来以后,都被杀满门抓过来了,所以我才听到了风声。”
渠年道:“那你妹妹就算想参加九一会盟,也不一定有人参加喽?”
老鬼叹道:“只有本门弟子上了!所以我妹妹才会让你问我这句话,我估计他已经崩溃了,她根本不适合做掌门,她只是一个女孩子,本来应该无忧无虑地活着,以前她是一个乐观善良的女孩子,现在却要承受这么大的重担,男人都承受不了的重担,却让他一个女人扛着,唉,我恨我无能。”
渠年道:“你也不要自责了,就算你出去,也没有办法扭转乾坤了!不过回过头来想一想,也没必要太拼,等她下次来的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跟她讲,让他把水门解散算了,一个女孩子那么拼干嘛?解散了以后,只要小心一点,不被人家抓去当猪仔,反而逍遥自在。”
老鬼长叹一口气,道:“回不去的。多少人想归隐山林,却不能如愿,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没有退路了,后退一步就是死路一条,何况我妹妹还是一个要强的人,她还想替我们父亲报仇。”
费飞这时拍了拍渠年的肩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就不要乱指点江山了,归隐山林有个屁用?我们不就是在山林里被人家抓过来的吗?当时我们吃着烤肉,喝着小酒,生活乐无忧,结果第二天就被抓到这里来了。这些狗日的现在专门到山林里去抓人!”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酷!”
费飞道:“全是畜生!”
第455章 鹤小云的寂寞
这段时间,虽然九号洞霸占了闪耀舞台,但由于柔情房的女人受了伤,所以每天的闪耀之星,渠年都会刻意控制人数,都是四五个人一批,因为人数少了,闪耀之星的采晶量就上来了,一个人都是四五斤,把闪耀之星的位置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这让炼晶司的长老鹤小云非常郁闷。因为炼晶石关系重大,乃是一门命脉,所以监管特别严格,从炼晶石离开矿洞开始,一直到炼成炼晶丹送到杀满门,每一个流程都有无数人监视,就算他是炼晶司的长老,也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炼晶石的。只是这炼晶石太小,太多,所以炼丹的时候,会不经意掉到地上,不易察觉,所以他每次去巡视的时候,只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地上捡,一般捡个七八天,就能凑个四五两,然后偷偷塞给心仪的猪仔,就可以愉快地玩耍一天了。
因为他的炼晶石都是捡的,别人无法防备,也无法弹劾他,所以这些年才玩的如鱼得水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自从九号洞占据了闪耀舞台,他们的采晶量动不动就五六斤,甚至还有十多斤的情况发生,而他每天最多捡个上百颗,有时运气不好,一天只能捡几颗,而且他平时养着那些男人,就是在他不玩的情况下,也要资助那些男人,要不然那些男人细皮嫩肉的,如果完不成任务,肯定要被打到皮开肉绽,那下次就没办法再愉快地玩耍了。这样算下来,就算他捡个个把月,都未必能玩到一次。
这让他非常郁闷,也非常生气,可惜采晶司不是他的地盘,那个伍长老不但不给他面子,还会跟他对着干,他也无能为力。可他就是喜欢采晶司的猪仔,特别那些猪仔戴着镣铐,让他感到兴奋。
刚开始他也以为九号洞采到丰富矿层了,这种事情也算是天意,他也无力改变,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着小皮鞭自己抽自己,图个乐。
结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九号洞里有上千人,渠年每天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干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那些猪仔又不是真的猪,人家也是有脑子的,没事再去套套老鬼那些人的话,所以他们的作案方式基本上就被人家知道了,当然,他们基本上也是在猜测,并没有人真正看到渠年作案的手法,都说他会作法。在人员这么密集的地方,秦大仙会作法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鹤小云的耳朵里!
鹤小云得知这个消息,那是大喜过望,如果真是这样,那九号洞的操作明显不合规矩,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九号洞主竟然隐瞒不报,这可是大罪一条,甚至有可能牵连到伍长老,本来她心里既恨九号洞,又恨伍长老,如果这件事能够坐实的话,这两拨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早,他就迫不及待带了几个手下,去了九号洞。
于娜娜闲来无事,正坐在洞口喝着他的绿豆茶,津津有味。见到鹤小云过来,虽然鹤小云不是他的上司,但毕竟是长老,还是掌门的兄弟,何况他还心虚,所以也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谄笑道:“鹤长老怎么来了?”
声音说得很大,就是想通知洞里的渠年,让他赶快把作案现场收拾一下,只可惜洞里的嘈杂声太大了,乒乒乓乓,渠年根本听不见。
鹤小云道:“我看你们洞天天第一名,所以心里好奇,刚好闲着无聊,就过来看一看,看看你们是如何创造辉煌的。”
于娜娜忙陪着笑脸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大家勤奋一点而已。”
鹤小云道:“那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勤奋。”说时,人就向洞里走去。
于娜娜虽然已经飘了这么多天了,但胆子还没有肥到敢去拦截长老,只能跟着走了进去。
鹤小云却转头说道:“你给我留在这里,我不会迷路。”
于娜娜也不敢强行跟进去,就留在了洞口。
渠年虽然没听见于娜娜说话,但他也留了个心眼,在这里待了十多天了,心里就陷入了两
难的境地,感觉自己贪污了这么多的炼晶石和矿石,也该收手了,要不然贪心不足蛇吞象,这个洞就快被他挖空了,迟早要东窗事发。但他没有炼晶丹的配方,带着炼晶石也没有用,所以心里是不甘的,就想等等机会,但在等机会的同时,他也变得愈发谨慎,特地派人在外面观察,只要洞外有不正常的人进来,就要立马通知他。
此时的他正坐在地上吃西瓜,就有一个猪仔匆匆跑了进来,说道:“老大,炼晶司的鹤长老来了!”
渠年一听这话,猛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挥,火盆里的火就熄灭了,同时说道:“大家转移!”
那些猪仔一听这话,急忙就拿起家伙,四下散开。因为渠年只能在九号洞里作案,所以羊毛只能在一只羊上薅,东边的几条矿道都被他打通了,连成一片,原来的矿道只剩下门了,所以这些猪仔散起来也快,从这些门里钻了出来,跟外面那些猪仔汇合了,也装模作样敲打着墙壁。
鹤小云进入矿洞以后,四周看了一圈,感觉也没什么异常,这里的猪仔跟其他洞里的猪仔也没有区别,速度也不快,甚至比其他洞里的猪仔还要慢上许多。他不知道的是,这些猪仔之所以干活慢了,那是因为渠年每天收工之前都要出来撒炼晶石,这些猪仔捡上了瘾,哪里有心思认真干活?都只是在装模作样。
所以贺小云就觉得不对劲,按照他们这样的速度,一天怎么也不可能开采出那么多的炼晶石,而且他在洞壁上也认真看了一下,并没有丰富矿层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因为提前得到了线报,可能也就跟其他人一样,到这里看上一眼就走了。但他在矿洞里转了几圈也没有走,还亲手在洞壁上凿了几锤,无比坚硬,这让他心里越发疑惑。
这时见东边的巷道里瞎灯瞎火的,就决定过去看看,因为他听到的消息就是说,九号洞有那么一小撮人,就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偷开采炼晶石,因为这里有一个人会作法,可以把黑玄铁变成石头,所以他们每天才能开采那么多的炼晶石。
于是就招了下手,吩咐两个手下抬着火盆跟他进入东边的矿道,本来他心里还想着,好几条巷道,先看左边的巷道,还是右边的巷道呢?结果等他走近中间那条巷道一看,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因为几条巷道都已经被打通了,里面又变成一个巨大的矿洞,甚至比外面的矿洞还要大,这把他惊得目瞪口呆。
虽然他不是采晶司的长老,但毕竟一天到晚都待在矿上,对各个矿洞还是有所了解的,这里面的矿洞明显就是这段时间刚开采出来的,如果按照正常速度,这么大的矿洞最少要开采十几二十年,甚至还要更久,像这样开采下去,整个天青矿都用不了几年就被开采完了,这让他暗暗心惊,看来外面的传言不假,这里果然有猫腻。
因为他除了玩男人,平时也没事干,所以也有耐心,这时就顺着矿洞走了一圈,边走边敲边捏,直到他看到地上有一堆矿石粉,就停了下来。这堆矿石粉,就是渠年手下的猪仔刚刚敲打出来的,虽然才上工不久,但因为他们的速度很快,所以那一排矿石粉非常明显。
鹤小云走到那里,面前的洞壁只剩下半截了,这时就伸手抓住一块矿石,轻轻一掰,那块石头就被他掰了下来,握在手心轻轻一捏,那块石头就化为齑粉。虽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依然脸色一变,大吃一惊。但心里还是不放心,又换了个地方,伸手掰了块石头下来,轻轻一捏,依旧如此。他一连捏碎了几十块石头,都是如此,不过范围有限,变成石头的黑玄铁大约有五丈见方。
鹤小云虽然心里震惊,但表面不动声色,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又漫不经心地在矿洞里转了两圈,才让手下把火盆又抬了出来。
于娜娜这时已经走了进来,见鹤小云出来,连忙又带着谄笑迎了上去,道:“鹤长老,看得怎么样啊?”
鹤小云又四周看了看,道:“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于娜娜道:“本来就没什么特别之处,全靠我指挥得当,我手下的猪仔又特别努力,才创造了这样的辉煌。”
鹤小云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就闲着无聊,随便来看看,你们继续忙吧。”说完就向洞外走去。
于娜娜忙道:“那我送送长老!”说时就跟着走了出去!
自从鹤小云走进洞来,渠年就在密切注视他,看他这里敲敲,那里捏捏,特别是走到里面的矿洞里,在他们今天作案的地方,停留良久,还捏碎了几块石头,一般人看到这样情况,肯定非常震惊,出来以后怎么也要刨根问底,但他却是若无其事,这让渠年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妙。
就连费飞都看出来了,这时说道:“渠年,我感觉这家伙来者不善哪?他好像已经发现咱们的小秘密了。”
渠年道:“这个秘密本来就不会长久隐瞒住,迟早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只是这一天来得有点快,我还没贪污过瘾呢!而且炼晶丹的配方我也没有打听出来!”
费飞道:“你的意思,我们是要跑路了?”
渠年道:“也应该走了!在这里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我们贪污的炼晶石,应该够我们用一辈子了!至于炼晶丹的配方,我们出去以后再慢慢打听。”
费飞叹道:“说真的,我还舍不得离开这里呢!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关键还那么温柔,那么贴心,真的好舍不得。”
楚三敢道:“你真是贱。”
费飞道:“虽然你在骂我,但这次我不反驳你,我也感觉我挺贱的,竟然会做猪仔做上了瘾,太不可思议了。”
楚三敢道:“那你留下来好了,我们又不会勉强你。”
费飞道:“我不能为了女人而抛下你们哪!那不是大丈夫所为。”又看着渠年道:“那你打算我们什么时候走?”
渠年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有晚上走,把握大一点。”
费飞道:“那就晚上走,本来逃跑跑这种事情嘛,就跟偷情一样,就适合晚上干,白天容易被人家捉奸。而且那家伙是炼晶司的长老,跟采晶司的长老还不对付,就算他怀疑也没用,等到他们确定下来,应该是一两天以后的事了,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今天的大干一场,多搞一点炼晶石带走!”
渠年想了想,道:“那就多搞一点,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但今天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你带那些猪仔继续进去敲炼晶石,我跟小牙去别的洞里再搞一点矿石带走。”
费飞点了下头。
刚准备分头行事,于娜娜送走了鹤长老,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走到渠年身边,问道:“兄弟啊!这个鹤长老好像发现我们的秘密,不要紧吧?”
渠年道:“发现又能怎么样?我们运气好,遇到酥松的矿层,还能不让我们开采了?”
于娜娜道:“话虽如此,但里面的矿洞被你搞得这么大,但相比之下,采晶量那么少,不成正比,万一掌门知道了,我怕不好交差呀!”
渠年道:“上次不就跟你说了吗?这是功劳,你怕个锤子?我们辛辛苦苦为杀满门采矿,又没有贪污他一两炼晶石,虽然投机取巧,但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你做亏心事了吗?”
于娜娜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我没做亏心事,但心里忍不住紧张!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话有点道理,我们又没有贪污,它产晶量少,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渠年笑道:“这就对了嘛。”就没好说,我们都要跑路了,你跟我们说的这些,没有一点意义。
第456章 东窗事发
在天青矿往东四五里地,有一座山,山不是很高,跟天青矿属于一条山脉,只是那座山里没有矿。杀满门就座落于这座山上。虽然山不大,但山上的宫殿却建得巍峨气派。
本来杀满门不在这里,在几十里开外,后来因为这座天青矿,毕竟这天青矿是杀满门的命脉,当然要死死看住,所以才搬到了这里。
上午,掌门鹤大云闲来无事,刚好鹤敏之过来,这女人也没事,便坐下来下棋了!
一盘还没下到底,鹤垂之就来了,搬个凳子在他们侧面坐了下来,说道:“爹,有人看见金血跳蚤了,这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鹤大云手里正捏着一颗棋子,这时悬在半空中,没有落下去,道:“略有耳闻,听说有好几只,跳到凤湖半岛上去了!”
鹤垂之点头道:“好像是的,紫菱宫和坤化宫,还有雨前宫,这三宫已经派人把凤湖半岛守住了,每宫都派人上岛搜山了,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鹤大云道:“真的又能怎么样?”
鹤垂之急道:“如果是真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也应该去分一杯羹哪,如果让紫菱宫抓到金血跳蚤,那我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鹤垂之道:“我看你有点膨胀了,你怎么就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呢?我杀满门还没有强大跟三大宫抗衡的程度,你以为你想分一杯羹就能分一杯羹呢?”
鹤垂之急道:“我杀满门一个门派,肯定没法跟三大宫抗衡,但这关系到我杀满门的前途,可以联络其他门派一起去嘛!”
鹤大云这是就把手里的棋子落了下去,道:“你太天真了。什么都没有见到,八字都没有见到一撇,你就准备跟三大宫翻脸吗?如果找不到金血跳蚤,你想过后果吗?”
鹤垂之还想再争辩几句,但鹤大云却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再说了,这种事情只能观望,不能冲动,一失足就是千古恨。”
鹤大云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们下棋。
却在这时,鹤小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鹤大云眉头一皱,道:“你怎么来了?”
鹤小云喘着粗气说道:“哥哥,大事不好了!”
鹤大云没好气道:“别危言耸听,什么事啊?”
鹤小云也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道:“天青矿马上都被人家偷完了,你还不知道吗?”
鹤大云道:“你别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谁有本事能把矿偷走啊?你怎么不说把山偷走呢?”
鹤小云道:“看来哥哥还被蒙在鼓里,没事你也应该到矿上去看看了,不能把矿交给伍长老,毕竟他不是自家人,把咱家的矿搬完了,我们都不知道,幸亏我今天去矿上看了看,要不然后果不敢设想啊。”
鹤大云知道他跟伍长老不和,平时没少打他的小报告,所以不以为然,道:“小云,这杀满门不是我们一家的杀满门,你怎么说也是长老,岁数也不小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总喜欢诽谤别人呢?做事要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话,以后不要再拿过来说了,我要不是你哥,你的长老位置都保不住。”
鹤小云道:“这次证据确凿。”
鹤大云这时才来了兴趣,转头看着他道:“什么证据啊?”
鹤小云道:“这段时间天青矿的采晶报表你看了没有?”
鹤大云道:“天天都在看,有什么问题吗?”
鹤小云道:“难道哥哥没有看出什么疑点?”
鹤大云道:“你别跟我卖关子了,有话快说。”
鹤小云道:“你没发现九号洞这段时间天天采晶量最高吗?以前九号洞常年垫底,洞主也有了磕头王的头衔,现在莫名其妙地采这么多,哥哥不觉得可疑吗?”
鹤大云白了他一眼,道:“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就这点小事也值得拿来说?采到丰富矿产了呗!”
鹤小云道:“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真相却不是这样的。”
鹤大云道:“那真相是什么呀?”
鹤小云道:“现在矿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听说九号洞前段时间抓了四个猪仔过来,这四个猪仔会邪门歪道,听说他们会法术,可以把黑玄铁变成石头,所以他们采起来才特别快!”
鹤大云嗤之以鼻,道:“这种荒唐的谬论你也相信?”
鹤小云急道:“刚开始我也不相信的,但我今天特地到九号洞去看了一下,哥哥,你去了也会大吃一惊,九号洞一直采晶量最低,矿洞也是最小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才短短几天时间,九号洞已经被掏空了,现在比所有的洞都大,如果不是我发现的话,整个天青矿都要被人家搬空了。”
鹤大云知道他的秉性,就喜欢故弄玄虚,夸大事实,所以依旧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反感,道:“你把你炼晶司管好就行了,采晶司的事不用你操心。”
鹤小云急道:“哥哥,你连你的亲弟弟都不相信,却要去相信一个外人?”
鹤大云道:“我不是相信外人,我只相信事实。”
鹤小云道:“好,我把事实带来了!”
鹤大云怔道:“什么事实?”
鹤小云就从怀里掏出几块黢黑的矿石,放在了桌子上,道:“你看看!”
鹤大云怔道:“不就是几块矿铁吗?有什么好看的?”
鹤小云道:“你捏一下看看呀!”
鹤大云犹豫了一下,就拿起桌面上的矿石,轻轻一捏,就听“砰”地一声,矿石碎为齑粉,不由脸色一变。
鹤垂之兄妹也感到好奇,一人也拿了一块矿石,放在手心轻轻一捏,也化成了齑粉,也是颇感震惊。这时贺敏之就把手里的齑粉洒在了桌子上,拿手指拨了拨,便道:“里面还有一颗炼晶石呢!”
鹤小云道:“本来就应该有炼晶石!”转头又看着鹤大云道:“哥哥,现在你信了吧?”
鹤大云虽然觉得震惊,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相比于施法术,他更愿意相信矿洞里就挖到这样的石头,但
见鹤小云说得言之凿凿,现在又有证据,而且还听说矿山快被他们搬空了,所以这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万一是真的呢?这时便道:“那我过去看看。”
鹤小云道:“你早就该过去看看了,要不然这矿山就被人家搬空了。”
鹤垂之这时却道:“爹,这种小事情,要不我去看看吧,我能解决。”
鹤小云急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说小事情?我都解决不了,你能解决?”
鹤大云因为不确定这件事的真假,如果是假的,自己堂堂一派掌门,兴师动众地跑过去,容易惹人耻笑,毕竟这事听着太荒诞了。便看着鹤垂之,道:“那行,那你去看看吧。”
鹤垂之喜道:“好!”
鹤敏之却道:“哥,万一这家伙真会法术,你去了岂不是很危险?”
鹤垂之一听这话,就有些犹豫。
鹤大云却道:“就算会法术,肯定也就是一些旁门左道,翻不起多大的风浪,真有那么大的能力,怎么可能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会给你当猪仔?人家还会把这炼晶石放在眼里?”
鹤垂之道:“就是!我倒想看看这些猪仔有什么旁门左道?”
鹤敏之就站了起来,道:“那我也去看看。”
鹤小云虽然不喜欢这两个小家伙过去,感觉对不起他辛辛苦苦才探听到的情报,无奈他做不了主,这时便道:“那多带点人过去,不要用采晶司的人,他们现在已经是蛇鼠一窝了。”
鹤大云道:“那就多带一点人过去吧!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了,不要人云亦云,这件事太过诡异,一不小心就容易让人家笑话。”
鹤垂之道:“爹放心,我有分寸。”
鹤大云就挥了下手,道:“那你去吧。”
鹤垂之应了一声,就和鹤敏之鹤小云出去了。
九号洞。
渠年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危机感,也打算跑路了,但他没想到东窗事发会来的这么快,所以不明觉厉,还跟白小牙又去搞了两笔大单,若不是怕走之前不好交代,真的要把这座矿山全部带走了。
该贪污的也已经贪污了,没什么事情可做,又走到老鬼他们干活的那个洞里,和白小牙倚着墙壁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等待天黑。
费飞这时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时说道:“渠年,要不夜里晚点走,我还想再去一趟柔情房,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跟那些姑娘修行了千年,才换来今生的共枕而眠,所以我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人,起码要跟人家告个别呀!我不是无情的人,只因为来到了这个无情的世界,才能做出这么无情的举动,所以我要弥补他们一下。”
渠年道:“想玩女人就直接说,非还要把自己包装一下,恶不恶心?你跟人家共枕眠过吗?哪一次去不是折腾到天亮?”
费飞嘿嘿一笑,道:“你没文化了吧?共枕眠只是一个意境,只能代表一场缘分。”
第457章 抓个正着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既然有缘,你就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好了。”
费飞道:“留在这里不是死路一条吗?”
渠年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费飞道:“别闹!傻子才会这样想!那就这样决定了,今天晚上等等我,我速战速决。”
渠年道:“没人等你。”
楚三敢这时也走了过来,在费飞身边坐了下来,道:“好男儿志在裤裆,费飞,我支持你留下来。”
费飞道:“滚犊子。”
洞外,于娜娜正坐在桌子旁,两腿跷在桌子上,正在午休,当然,他一天要午休七八次,这是饭前午休。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睁眼一开,吓得一下就跳了起来,就见到有上千名杀满门的弟子向九号洞冲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人,是鹤小云和鹤垂之兄妹!
于娜娜不明所以,心里还想着,怎么来这么多人参观啊?九号洞已经变得这么红火了吗?
刚准备带着谄笑迎上去问候一下,结果这些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转眼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就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鹤小云就指着他,吩咐手下道:“把他给我拿下。”
就有两个人冲向于娜娜,一掌拍在他的丹田上,封住了他的修为。于娜娜吓得面如死灰,也不敢反抗。
因为矿洞里有很多人在开凿,乒乒乓乓的,渠年四人并没有正对着洞口,还是坐在边上闭目养神,所以洞口发生的事情,他们并不知道。虽然渠年在外面放着人放哨,一有情况,立马撤离作案现场,只可惜鹤家叔侄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放哨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冲了进来。
等这些人冲进里面的矿洞时,里面依旧歌舞升平,三十几个猪仔坐在墙边,轻轻地敲着石头,聊着天,就跟吃火锅一样,有滋有味。而渠年四人倚坐在墙边,正在闭目养神,如果再给他们配个摇摇椅,那真的是颐养天年了。
鹤垂之兄妹到里面一看,也是大吃一惊,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没有到里面来看,真没想到里面已经另有洞天了,看来他叔叔没有撒谎,这事果然蹊跷。再看看渠年四人,正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不就是上次坐在洞口睡觉的那个猪仔吗?这让这对兄妹气不打一处来。
渠年和那些猪仔这时才发现这些不速之客,都吓了一跳,那些猪仔连忙就停止了手里的活,渠年四人就站了起来。
那些猪仔也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鹤小云这时就指着洞里这些人,大声道:“都站着别动。”
众人心道:我们没动啊。
鹤垂之兄妹这时向那些猪仔走了过去,那些猪仔连忙往边上让了让,兄妹俩走到墙边,伸手就抓住那些矿石的棱角,轻轻一掰,就掰了下来,然后握在手里搓揉一下,石头就变成流沙,从他们的手里滑落,连成一条线。
渠年一看这阵势,就知大事
不妙。
费飞也看出来了,脸上也有了紧张之时,也没有心思惦记晚上的柔情房了,这时凑近渠年,小声道:“这下算求了,估计没有机会等到晚上了,要不我们现在就逃跑吧!”
渠年也觉得事情变得很糟糕,也有逃跑的打算,但怎么逃?他心里没有一点主意,因为这些人的修为实在太高了,随便一个小喽啰,都是几十阶的修为,现在逃跑就不叫逃跑了,那就是突围了,面对着上千高手,他没有一点把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拼个鱼死网破,不如先观望一下,说不定能拖到晚上,毕竟他也是个人才,挖矿的人才,一般门派求之不得,哪里舍得杀害呢?这时便小声道:“等一下看看。”
鹤家兄妹捏了十几块石头,直到捏到边上的黑玄铁为止,才转身走了过来。
于娜娜已经被封住了修为,这时就被提了过来,跪在了地上。
鹤垂之走到于娜娜的面前,冷冷说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于娜娜虽然非常紧张,冷汗直冒,但渠年毕竟已经帮他想好了对策,所以慌而不乱,这时急道:“公……公子觉得哪里不对劲?”
鹤垂之冷哼一声,道:“哪里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我问你,这矿洞里的矿石哪里去了?怎么短短几天时间,矿洞变得这么大?估计再给你半年时间,整个天青矿都让你开采完了。”
于娜娜忙道:“公子,这说明我们洞的猪仔干活特别勤快呀!在我的带领下,这些猪仔积极性非常高,已经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任劳任怨,所以开采速度就比别的洞快了许多,所以洞就挖了大了一点,它越大越有成就感哪!”
鹤垂之道:“挖得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产量呢?”
于娜娜道:“产量我每天都交上去了呀!每天都是我们洞第一。”
鹤垂之道:“你每天就交了两百多斤,这么大的洞,产量怎么也得上百万斤吧?你才交上去多少?九牛一毛。”
于娜娜咽了口口水,道:“公子也知道,我们这个洞含晶量一直都是最低的,所以我们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要比其他洞付出更多的努力,更多的汗水,挖更大的洞,这就是我们九号洞的精神,自强不息,顽强拼搏。”
鹤垂之手上也拿着一块矿石,这时当着他的面,轻而易举就捏碎了,化作齑粉流了下来。又道:“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于娜娜道:“这是我们运气好,挖到了疏松的矿层,但有利有弊,虽然猪仔们挖着轻松,但含晶量却是极少的,所以我们才会挖出来这么大的洞。”
鹤垂之就指着边上一名手下,道:“你去搬一块大一点的矿石过来。”
那名手下应了一声,就走到里面的墙角处,拔剑出鞘,剑光一闪,就剜下一块猪头那么大的矿石,然后搬了过来,放在了于娜娜面前的地上。
鹤垂之又道:“拿两把锤子过来,把它砸碎。”
又有两名手下到那些猪仔的手里拿了两把锤子过来,蹲在地上,开始砸这块矿石,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所以这两个手下卖力表现,一会儿功夫,这块石头就被砸成了粉末。
鹤垂之道:“把炼晶石拣出来!”
这两个手下就开始拨弄这些粉末,一会儿功夫,就捡出几十颗炼晶石,放在一旁的地上。
鹤垂之就看着于娜娜,道:“这么一点大的矿石,就产出几十颗炼晶石,你竟然跟我说产量低?”
于娜娜望着地上那几十颗炼晶石,也是颇感意外,只因为他是太相信渠年了,虽然他也来看过这些猪仔开采矿石,但每次他来的时候,猪仔都开采得很慢,给他一种出晶量很少的感觉,而且他这段时间也飘了,暴发户嘛,已经不关心采晶的过程,只关心他晚上用什么姿势走上闪耀舞台,所以他并不知道含晶量有这么高。按照渠年的说法,这一片黑玄铁已经死亡了,所以才会萎缩,萎缩之后,炼晶石也跟着死一批,也是正常的。万万没想到,这矿石里的含晶量竟然还有这么高,他就有种上当的感觉。
但他现在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而且他是洞主,本来就有责任,只能狡辩道:“可能是这一块矿石含金量比较高!”
鹤垂之冷笑一声,道:“我原以为,你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没想到我错了,你是一个见到棺材也不掉泪的人。”
于娜娜急道:“公……公子,真的是这样的,这里有上千个猪仔,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又没有贪污,洞里我都很少进来,根本就没有接触过炼晶石,它产量少我也没办法呀。”
他说的这个理由,倒是没有撒谎,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信,因为渠年确实没有贪污嘛,采多采少都交上去了,所以他才没有怀疑渠年,这么多天也没来亲自敲一下,确认一下具体产量。
但鹤垂之不一样,因为他已经听鹤小云说过了,这里有人会作法,可以把黑玄铁变成石头,而他到这里确认过以后,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看来真的有人在这里作妖。如果能帮杀满门开采出大量的炼晶石,这事也是皆大欢喜,但挖出这么大的矿洞,却没有采出相应的炼晶石,按照刚刚砸碎这块矿石来预估,这个矿洞起码产晶上百万斤,但九号洞这段时间才交了几千斤,简直是九牛一毛,这就让他不得不起疑心了,不问个水落石出,天青矿真的要被人家搬完了。
鹤垂之这时冷哼一声,伸手就从手下的手里拔出一把剑来,放在于娜娜的脖子上,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先说,如果你不珍惜这个机会,你就没有再说话的机会,没有了你,别的猪仔依然会说,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跟我胡搅蛮缠,说不出我想听到的话,你就没有机会吃今天的午饭了!说吧!”
第458章 知无不言
于娜娜看着五大三粗,感觉铁骨铮铮,没想到却没有一点骨气,可能对他来说,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彻底没有了,而且他不是最重要的人,就算他不说也无济于事,手下的猪仔肯定比他更没有骨气,问什么说什么,那还不如自己说了,还能争取个戴罪立功。刚刚还辛辛苦苦废话了半天,把自己营造出一个勤劳勇敢的人设,但等到他脖子感受到冰凉的剑锋之时,人设就轰然崩塌了。这时急道:“我说,我说。”
鹤垂之道:“不着急,慢慢说。”
于娜娜舔了下嘴唇,本来天气就热,身上的衣服就完全被汗水浸透了。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说时又看着渠年四人,道:“大约在十几天前,这四个猪仔来到我九号洞,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抓来的……”
因为他被封住了修为,没办法指认渠年四人,鹤垂之就打断他的话,道:“哪四个人?”这时就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渠年四人,因为渠年四人刚刚坐在地上养老的,跟别的猪仔没有待在一起,所以特别显眼。鹤垂之就指着渠年四人,道:“是他们四个人吗?”
于娜娜道:“是他们!”
鹤垂之因为听说这几人会施法,所以小心谨慎,虽然经过他父亲开导以后,也认为这四人翻不起多大风浪,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时就向鹤小云递了个眼色,鹤小云心神领会,这时身影一闪,就像渠年四人冲了过去,毕竟他是枠境修为,速度那是极快,渠年四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被他封住了修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渠年心里本来还想着,先观察一会,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应该还可以周旋一阵,尽量拖到晚上,如果形势一不对,再想办法突围,什么隐身符,万里符,剑阵符,所有符全部用上来,结果万万没想到,鹤垂之这家伙这么提防他,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现在好了,什么符都用不上了。
鹤垂之这时又看着于娜娜道:“你接着说。”
于娜娜道:“他们四个人当中,其中有一个人,来到这里就跟我说,只要让我把监工之位交给他,他就可以让我住上闪耀洞主的位置。当然,我这个人是淡泊名利的,个人荣辱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我主要就是想替杀满门开采出更多的炼晶石,这样也能对得起杀满门对我的栽培之恩。所以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放开手脚干,然后就把洞干的这么大。”
鹤垂之道:“那他究竟是怎么干的呢?”
于娜娜道:“他跟我说,他是研究地质学的,就是一天到晚研究黑玄铁,他说黑玄铁是有生命的,每个时辰段,它的坚硬度是不一样的,只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用凿子凿下去,然后就钉住了黑玄铁的命脉,就跟打蛇打中七寸一样,然后周围那一片黑玄铁就死了,变成石头了,然后结果就变成这个样了,公子也看到了。”
这话说的玄之又玄,鹤垂之虽然不愿相信,但现实摆在他的面前,他又不能不信,而且这个结果比施法更能让人接受,只要这家伙不是作妖施法,那他心里就踏实多了,就怕听到于娜娜说这家伙会呼风唤雨,那他可就要在心里再掂量掂量了!这时就看着于娜娜又道:“那开采出来的炼晶石呢?”
于娜娜急道:“真的全部交上去了,我们一点都没贪污,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贪污啊。”
鹤垂之道:“这么大的洞,就开采出几千斤的炼晶石?而且敲下来的废矿石哪里去了?这一个洞的废矿石应该比所有洞加起来都多吧?”
于娜娜道:“因为这个家伙说,黑玄铁死了以后,会萎缩的,一个人那么大的黑玄铁,萎缩以后只剩下拳头那么大,所以废矿石才会特别少。”
鹤垂之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么多的矿石,他们就是想贪污,也是不可能做到的,这可能就是有得必有失,
当采矿变得容易,产量也就随之降低。这时就转头看着那三十几个猪仔,道:“你们洞主说的对吗?有没有隐瞒之处?如果有隐瞒,你们都得死。”
众猪仔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主动说话。
鹤垂之就指着其中一个猪仔,道:“你来说!事情的经过是不是这样的?”
那猪仔明显有些紧张,战战兢兢地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就负责开采,每天这里有多少石头就开采多少石头,我们把炼晶石全部交上去了,一点都没有贪污。”
鹤垂之心里基本就有数了,转头又看着于娜娜道:“这四个人哪里来的?”
于娜娜道:“抓来的,在哪里抓的我也不知道。”
鹤垂之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你为了坐上闪耀洞主的位置,为了你的虚荣心,就让这四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坐上了监工之位,为了每天两百多斤的炼晶石,却让我杀满门损失了上百万斤的炼晶石,如果不是鹤长老及时发现,最多半年,这座矿山就被你们挖空了,但没有一点产量,一天就两百多斤炼晶石?”
于娜娜一听这话,吓得面如死灰,这个罪名可就大了,而且让他无法反驳,因为鹤垂之分析的很有道理,有理有据,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确实是鬼迷心窍,为了那点虚荣心,不惜出卖杀满门的利益,自以为可以瞒山过海,结果却是天网恢恢。而这一切,全是渠年造成的,如果渠年没有给他灌**汤,第一天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可能他就会收手了,甚至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每天磕头磕的好好的,都已经习惯了,偏偏这家伙要跳出来,让他掉进温柔的陷阱,欲罢不能,现在好了,以后想磕头可能都没机会了。所以他现在心里恨透了渠年,只可惜在他的眼里,渠年完全是破罐子破摔,光脚不怕穿鞋的,让他想反咬一口,都无从下嘴,因为他也不知道渠年把炼晶石和矿石给贪污了,要不然他现在肯定毫不犹豫就把渠年给出卖了。这时急道:“公子饶命啊!我真的是为了杀满门好啊,我没有一点私心哪,求公子明鉴哪!”
鹤垂之冷哼一声,道:“你还有脸说为了杀满门好?几天时间就让我们损失上百万斤的炼晶石,如果不是我们发现的早,我杀满门就毁在了你的手上。”
于娜娜吓得肝胆俱裂,急道:“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人家陷害的。”
鹤垂之却没有理会他,这时转身走到渠年的身边,盯住他看了一阵,冷笑一声:“又是你!上次我见到你,就感觉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我没有看走眼。”
渠年现在被封住了修为,那么多符箓都派不上用场,只要这家伙现在一声令下,他都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心里也是满满的求生欲。毕竟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也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比地上的于娜娜也好不了多少,能忍则忍,绝不会贪图一时口舌之利,何况他一个人的生死可以置之度外,但他还有三个小伙伴呢!这时笑了一下,道:“公子何出此言呢?我也是在为杀满门尽忠尽职啊!”
鹤垂之就指了下矿洞的四周,道:“你就是这样为我满门尽忠尽职的?我怎么感觉你是来祸害我们杀满门的呢?”
渠年道:“刚开始,我也是经验不足,所以导致炼晶石萎缩,我也有错,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不过好在我经过这么多天的摸索,我已经找到了经验,你放心,从明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让矿石萎缩,一天就可以让杀满门采出上百万斤的炼晶石,绝对不会浪费一颗。”
渠年原以为,只要自己这句话一说出口,肯定千人惊叹,万人感慨,感觉他是一个人才,绝对舍不得杀了他,而且还会把他奉若上宾,好酒好菜伺候着。
没想到鹤垂之却嗤笑一声,指着地上的于娜娜说道:“你以为我跟这头猪一样?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渠年急道:“我可以用性命做担保呀!现在我的性命都攥在你的手上,我能耍什么花样?”
鹤垂之道:“我杀满门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陪你赌一把?”
渠年道:“没有风险呀!”
鹤垂之道:“你的手段我没有见识过,但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成果,让我很不放心,万一让你有机会施展身手,你把我整个天青矿萎缩成巴掌大的矿石,到时就算杀了你,也无济于事。”
渠年急道:“绝对不会。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小范围的给你试验一片,让你看看效果。”
鹤垂之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就是想让我给你解开修为呢?你这个人很狡诈,我信不过你,我做事向来谨慎,虽然你是一个猪仔,但既然你有这种手段,我就不得不提防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我为什么不心动吗?因为我杀满门有这么多的猪仔,每天开采出来的炼金石,足够我杀满门日常消耗了。我杀满门只有这一个天青矿,我们干嘛要一次性把它全部开采完呢?竭泽而渔吗?虽然说你这种手段很高明,我是闻所未闻,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文不值,这天青矿我们还要留给子孙后代,不是留给你做试验品的,不能有半点纰漏,所以说你本事再大,我也不想看到,也没必要看到!”又指了下地上的余娜娜,道:“也只有这头猪,他利欲熏心,经不起你的诱惑,才会上.你的当,让我杀满门白白损失上百万斤炼晶石,我是不可能上.你的当了。”
渠年没想到他的脑回路竟然如此新奇,让他颇感意外,早知道自己这种手段在他眼里一文不值,刚刚他审问于娜娜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办法突围了,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再也没有这个店了,这让他无比后悔。但他也不愿坐以待毙,又道:“你也不能把话说死,万一你们以后有一天急需要炼晶石,那时没有了我,你们岂不是只能拍大腿了?”
鹤垂之笑了下,道:“你不是个好东西,除了我杀满门的弟子,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何况你还是一个猪仔,而且是一个不安好心的猪宅!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天跟水冬凝说话的那个猪仔也是你,当时你说水冬凝只是问你九号洞的产量,当时我相信了,但现在想想,肯定没那么简单,你跟水冬凝肯定早就认识,你说不定就是水门派过来的卧底,故意来摧毁我杀满门的根基的。要不然你试验了十几天,都没有成果,现在看我要杀你了,明天就有成果了,你不觉得这很好笑吗?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相信你吗?虽然你让我们损失了上百万斤的炼晶石,我很心痛,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试验一把呢?万一让你摧毁了我杀满门的根基,我肠子悔青了都没用。”
渠年原本看这个家伙,好像并不太聪明的样子,没想到心思尽如此缜密,让他措手不及。虽然他不是水门的卧底,但现在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想到老鬼这时却走了过来,站在渠年的面前,看着鹤垂之,面无惧色,说道:“鹤垂之,他们不是我水门的卧底,那天是我委托这个小兄弟,跟我妹妹说一声,让他告诉我妹妹,就说我已经死了,让她以后不要来找我,骗人天打雷劈,死后永不超生。所以你不要为难这个小兄弟,他跟我水门没有一点瓜葛。”
鹤垂之笑了一下,道:“你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替人家求情?”
老鬼道:“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但我不想让别人受我连累,他们就是普通的猪仔,没有什么阴谋。”
鹤垂之笑了下,道:“受不受你的连累,其实并不重要,反正他们都得死,多一个借口少一个借口,无所谓。”
第459章 有枣没枣打一竿
老鬼这时拦在渠年的面前,道:“如果你要杀他们,就先杀了我!”
鹤垂之笑了一下,道:“你越是这样护着他,越让我觉得他跟你们水门暧昧不清,越让我想杀了他!”
老鬼一听这话,就有些犹豫,急道:“他们真的跟我水门没有关系。”
渠年这时苦笑一声,道:“老鬼,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跟你确实没有关系,你也不用自责,他今天想杀我,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鹤垂之道:“你这个猪仔还挺有自知之明的。”这时就吩咐手下,道:“把他修为封住,拉到一边去!”
一名手下身形一闪,就冲到了老鬼的面前,老鬼不过廿境修为,根本来不及反抗,就被封住了修为,拉到了一旁。
鹤敏之这时说道:“哥,怎么办啊?直接杀了吗?”
鹤小云这时说道:“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说不定伍长老跟这件事情也有瓜葛,要不然我炼晶司的长老都知道了,他身为采晶司的长老,为何要装聋作哑?”
鹤垂之深吸一口气,道:“我感觉伍长老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鹤小云道:“那也要调查一下,我感觉伍长老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采晶司的长老不可能得不到消息,伍长老这时就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鹤小云本来看他就不顺眼,经常阻止他玩男人,这时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心里不是一肚子数吗?你身为采晶司的长老,我天青矿都快被人家搬完了,你就一点数都没有吗?”
伍长老经他这么一提醒,四周看了看,也是脸色一变,他身为采晶司的长老,对每个洞的情况当然了如指掌,忽然见到九号洞扩大了一倍,比其他人还要震惊。虽然这段时间九号洞采晶量都是第一,但也没有太离谱,都是两百多斤一天,但凡一个正常人,也想不到有人会把黑玄铁变成石头,只是以为他们挖到丰富矿层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从来没有来看过。现在听鹤小云说天青矿都快被人家搬完了,再看看眼前的满目疮痍,他就知道事态严重了!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于娜娜,喝道:“九号洞怎么会变成这样?”
于娜娜现在也没有勇气说这是他们勤劳奋斗的结果,这时战战兢兢地看着伍长老,又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说话的风格变了,刚刚说的时候,不停地表现自己的功劳,现在却是在不停地忏悔,说自己猪油蒙心,受了小人的欺诈。
等他说完,鹤垂之就看着伍长老道:“伍长老,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对于伍长老来说,这件事也非常严重,白白损失了上百万斤的炼晶石不说,如果不是鹤垂之发现这件事情,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天青矿可能真的被人家毁完了,他身为采晶司的长老,当然难辞其咎,这
也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现在鹤垂之问他知不知情,他当然不知情,就算知情,那也不能承认哪,要不然不就跟渠年变成一伙的,故意摧毁杀满门的根基了吗?那就算他是长老,也是死罪一条。
本来他在门中的地位是高于鹤垂之的,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老,哪里轮得到鹤垂之来兴师问罪?但现在他也没了底气,脑门上都有汗水渗出,这时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知道的话,我早就把这四个人抓起来了。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谁也想不到,听都没听说过,我现在都觉得匪夷所思,我只是以为九号洞挖到丰富矿层了,谁能想到能把黑玄铁变成石头?但凡有一点点可能,我也不至于失察!”
鹤小云道:“那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你就是想隐瞒不报,你想把杀满门搞垮,毁了杀满门的根基。”
伍长老怒道:“你放屁!我要是心怀异心的话,我会让九号洞每天都出风头?会引起你们的注意?我就是大意了。”
鹤垂之这时说道:“我相信伍长老是不知情的,但也负有失察之罪,但我没权利定罪,这件事我会如实转告给掌门的,让掌门定夺。”
这白白损失了上百万斤的炼晶石,伍长老也知道自己是负有失察之罪,所以也没有狡辩。
鹤敏之这时说道:“那这四个人怎么办?”
鹤垂之道:“该问的我们也问了,这四个人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四个人会作妖,我都不敢解开他们的修为,一不小心就让我天青矿变为一成废墟,所以这四个人不能留,伍长老,你认为呢?”
伍长老现在是戴罪之身,哪敢有意见?这时说道:“这四人来历不明,包藏祸心,居心叵测,留着也没有用处,反而是个祸害,如果把别的门派得到,对我杀满门也是不利的。”
鹤垂之道:“那就杀了吧!”
渠年四人一听这话,心里一下就凉透了,渠年虽然能言善变,但这个鹤垂之却是软硬不吃,也不受诱惑,让他感到无能为力。心里不由暗暗后悔,就不应该贪心,前几天就应该跑路了,现在好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没有一点办法。
鹤垂之这时就对边上一个手上说道:“杀了吧!”
那手下应了一声,这时就拔剑出鞘,向渠年四人缓缓走了过来。
渠年缓缓闭上了眼睛。
费飞看那个杀手一脸冰冷地走过来,对于那个杀手来说,只需要一剑,他们四人就要人头落地,要不是那个杀手为了装逼,步伐走得慢一点,可能他们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把费飞吓得魂飞魄散,这时见那个杀手就要出手了,大叫一声:“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那个杀手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了看鹤垂之。
伍长老对费飞印象深刻,这个话痨如果有话要说,那估计就不是一两个时辰的事了,说不定你要说上三天三夜,依他的脾气
,肯定不会答应费飞这个条件,分明就是拖延之策,但他现在是戴罪之身,所以什么话也没有说。
地上的于娜娜也是这样想的:要拖延了,又要拖延了……
鹤垂之却不知道费飞是话痨,这时微微一怔,说道:“你有什么话要说?”
渠年也以为这个话痨要开始拖延了,他感觉没有一点意义,都到这个时候,其实痛快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拖延时间越久,心里越惶恐不安。
没想到费飞并没有长篇大论,而是看着鹤敏之说道:“姑娘,你过来,我有秘密告诉你,这个秘密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别人听不得。保证你听了以后受益终身。”
鹤敏之冷笑一声,道:“我不想受益终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拖延没有意义,我也不会相信,其实我都懒得理你。”
费飞道:“你确定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鹤敏之道:“你说吧。只有这一次机会,说完你就死了,也无所谓。”
费飞咽了口口水,道:“实不相瞒,我能治好你的斗鸡眼。”
此言一出,众皆震惊,当然,并不是震惊他的医术,而是震惊他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大小姐是斗鸡眼,换做普通人,不要说直接说出来,哪怕含沙射影说一下,那也是死路一条。
他们原以为大小姐听到这个话,肯定暴跳如雷,把这个费飞碎尸万段,结果他们这时看向鹤敏之,脸上并没有愤怒的表情。
渠年特别擅长看透别人的内心,但费飞更擅长看透女人的内心,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在天火宗混得如鱼得水了。他知道,不论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是爱美的,爱美之心比男人的称霸之心还要重。
所以鹤敏之一下就被他抓住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鹤敏之当然爱美,因为她身份显赫,比普通的女孩子更加爱美,毕竟她有条件来打扮自己,在她眼里,每天除了打扮自己,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了,要不然脸上也不会涂那么厚的粉了!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睛却是她的硬伤,是她心里不能拔除的痛,为了她这双眼睛,她不知求过多少医,喝过多少药,却始终没有好转。
虽然他并不相信费飞的话,感觉他就是为了活命,口不择言,不管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但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了一下,对她来说,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愿意放弃,毕竟这么多年的求医之路,希望一直都是渺茫的,但她还是死马当活马医,乐此不疲。
不要说他这个女人,就连鹤垂之这个男人都忍不住心动一下,因为他也是斗鸡眼,哦不,确切地说,他们是顺子眼,因为斗鸡眼是往中间看的,顺子眼是往边上看的。也不知道他们兄妹俩当初睡着摇篮里的时候,摇篮边放了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把他们兄妹俩的眼睛都看歪了,幸亏嘴没有笑歪。
第460章 先捡一条狗命再说
鹤敏之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刚刚她就应该上前两步,悄悄听费飞说这句话,现在好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她是斗鸡眼,她还没有脾气。这时看着费飞,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费飞见她没有大发雷霆,就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动摇了,心下一喜,道:“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能不能治好那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不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施展我精湛的医术,那我也无能为力。”
鹤敏之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鹤小云这时说道:“大侄女,你别信他的鬼话,他懂个屁?他就是信口开河,想多活两天罢了。”
费飞冷笑一声,道:“信口开河?那我兄弟化铁为石的本事,也是信口开河?你是不是也觉得不敢相信?我告诉你,你别看我们几人修为不高,但我们的师父可牛逼了,你就看看我兄弟的手段,也应该猜想出我师父是何等牛逼的人物!”
毕竟渠年的手段他们确实闻所未闻,也让他们感到震惊,鹤垂之这时问了一句:“你师父是谁?”
费飞一脸骄傲,道:“我师父是殷墟鬼城的镇魔人!”
鹤垂之微微一怔,道:“没听过。”
费飞道:“那说明你们是坐井观天,孤陋寡闻,我师父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要不然我们能会这种仙家手段?我的医术就是跟我师父学的,虽然不能起死回生,但治好你们斗鸡眼那是绰绰有余。所以说让你们遇见我们,是你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竟然不好好利用我们,还想着杀了我们?”
如果是普通人说这番话,他们兄妹肯定一点都不信,但他们毕竟已经见识过了渠年的手段,确实玄之又玄,让他们不敢轻视,感觉这四人可能真的有点来头。
鹤敏之这时说道:“我又怎么确定你会医术呢?”
费飞道:“你们可以去找一个神医过来,当然,在你们眼里是神医,在我眼里都是庸医,你可以多找几个过来跟我辩论,如果我输了,你们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鹤敏之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又相信了不少,心头就有些激动,说道:“你治好我的眼睛需要多长时间?”
费飞道:“两三年吧。”
鹤敏之道:“时间太久了,我等不了,如果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我不会相信你。”
费飞道:“那就半个月。半个月之内肯定让你见到效果,如果没有效果,我死而无憾。”
鹤敏之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你是在戏弄我,半个月之内让我见不到效果,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费飞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有实实在在的本事,我干嘛要戏弄你?都跟你说了,你可以多叫一点神医过来,让我先表现一下给你看看,让你知道牛皮不是吹的。”
鹤敏之道:“你有信心那是最好。”
费飞道:“既然你愿意让我治,那就把我
们放开,我们好好合作,我一定会还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因为费飞的修为是被枠境高手封住的,鹤敏之是解不开的,她便对伍长老说道:“伍长老,麻烦你一下,把他的修为解开吧。”
伍长老身形一闪,就到了费飞的面前,一掌拍在费飞的丹田上,费飞的修为顿时就解开了!
费飞大喜过望,又捡了一条狗命,这时活动了下筋骨,看着鹤敏之道:“不得不说,你真有眼光,你一定会为你今天的选择而感到骄傲的。”
鹤敏之道:“我也希望如此。”
费飞笑道:“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鹤敏之道:“如果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们肯定可以成为朋友,如果治不好,你会死得很惨。”
费飞向她挤了下眼睛,道:“那我们这朋友是做定了。”
如果是别的猪仔向她挤眉弄眼,鹤敏之肯定会勃然大怒,但费飞向她挤眉弄眼,她却一点都不生气,并不是因为费飞长得英俊,而是她感觉费飞有信心,如果费飞诚惶诚恐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心里反而不踏实。
费飞因为傍上富婆了,所以底气也足了,这时转身看着伍长老,道:“你还愣着干嘛?把我几个兄弟的修为也解开呀!他们跟我是一伙的,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鹤敏之却道:“他们的修为不能解,他们会一直留在天青矿,只有你跟我回去。”
费飞面露不悦,道:“姑娘,你这个做法不地道啊,没有一点合作的诚意呀!”
鹤敏之道:“在我没有看到效果之前,我们算不上合作,我只是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如果表现不好,你也是死路一条,所以现在你要操心的,是你自己的生死,而不是别人。”
费飞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你还要杀了他们吗?我告诉你,他们是我的兄弟,如果你要杀他们的话,我绝不会给你治眼睛,我这个人极有骨气,说到做到。”
鹤敏之笑了一下,道:“既然是你的兄弟,我就给你一点面子,我先不杀他们,就把他们关起来,修为也不会解开,所以你要努力治好我的眼睛,你多拖延一天,他们就多受一天的罪。等我的眼睛看到效果了,那咱们都是朋友,什么话都好说。”
费飞道:“但我不忍心我兄弟落在这里受苦,我心里会感到愧疚。”
鹤敏之道:“你不用感到愧疚,在治好我的眼睛之前,你也没有好日子过,你以为让你去享受的?”
费飞:“……”
鹤敏之又道:“你也说了,最多半个月,就可以让我见到效果,也就是说,你们最多受半个月的罪,就彻底解脱了。你不会只是在骗我,心里却一点把握都没有吧?”
费飞道:“我怎么可能没有把握?只是这里度日如年?”
鹤敏之道:“度日如年也比死了好呀!你也别再多说了,我已经相当给你面子了,再说就是得寸进尺了!”
费飞见这个死丫头这
么倔强,也是没有一点办法,这是转头看了眼渠年。
渠年便道:“你去吧,我们相信你的医术,不就是半个月时间吗?我们可以等。”
鹤敏之见费飞的兄弟对他都这么有信心,心里又踏实许多。
费飞深吸一口气,看着鹤敏之道:“那我跟我兄弟悄悄说个话,告个别总可以吧?”
鹤敏之因为看到了希望,所以心情还不错,这时点头道:“可以!”
费飞道:“那你们退后,退远一点,我要跟我兄弟单独说几句话,我不想让你们偷听到!”
鹤敏之道:“你什么修为?”
费飞道:“我十阶!你放心,我解不开我兄弟的修为,就是我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拉屎都要骑着一个坑上,从来没有分开过,现在要分别十几天,我有点舍不得,我是他们的哥哥,我只是有话交代他们一下。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还怕我们逃跑不成?”
鹤敏之点了下头,伸手挥了挥,道:“大家往后退!”
众人应了一声,就开始往后退。
费飞就指了下地上的于娜娜,看着一名杀满门的弟子,说道:“把他也带走!”
那名弟子就提着于娜娜,向后退去。
众人往后退了好几丈,都快退到巷道的洞口了,才停了下来。
这里最不高兴的当然是鹤小云,因为他不是斗鸡眼,所以对费飞也不抱希望,头脑也比较冷静,感觉这家伙就是在信口开河。这时就凑近鹤敏之道:“大侄女,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家伙一看就像个骗子,他就是想苟延残喘。”
鹤敏之心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也是斗鸡眼,你肯定愿意试一下,毕竟不需要任何成本。这时便道:“试一下又怎么了?死马当活马医,哦呸,我才不是死马,你不感觉这几个人很邪乎吗?虽然他们的师父我们没听过,他听着就是很有名望的样子,我感觉让他试一下,比找那些庸医要强上许多,那些庸医我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在他身上,我起码看到了希望,不管这个希望有多渺茫。”
鹤小云见她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也不好多说,多说了好像见不得侄女好似的。便道:“那好吧!那你也要小心点,不能特别信任他,不管他给你配什么药,你一定要提防一点,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鹤敏之道:“这个我知道。”
边上鹤垂之一言不发,也就是默认了他妹妹的举止,毕竟他跟他妹妹同病相怜,所以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虽然他是男人,但男人也爱美,就算不爱美,这斗鸡眼也算是身体的缺陷,他也知道,别人当面不敢嘲笑他,但背地里肯定会嘲笑的,他只是假装不在乎而已,所以他妹妹每次去看医生的时候,不管配什么药,他也会偷偷喝上几口,谁不想完美无瑕呢?谁不想自己的眼神可以直插人心,而不是插隔壁那个人的心呢?
第461章 散伙了
费飞这时走到渠年身边,渠年因为死里逃生了嘛,所以心情也不错,虽然要受半个月的罪,但跟活着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这时笑道:“费飞,真看不出来你呀,医术不错嘛,看来就没有你治不好的病。难怪人家要说,哪怕是一张草纸,也不会是一无是处,看来这次把你带过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若换作平时,费飞肯定骄傲的尾巴都翘起来了,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骄傲,因为背对着杀满门的人,反而眉头一皱,凑近他道:“你真把我当神医了?老子只是炼丹的,偶尔学点医术,那也只能帮人家疗疗伤,从来没帮人家治好斗鸡眼哪,斗鸡眼我长这么大看都没看过,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我怎么治?我是骗他们的,为你们争取宝贵的时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渠年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大半截,急道:“那你这不是操蛋吗?这时间争取了有屁用啊?”
费飞道:“总比现在就死了好呀!你这么聪明,仅次于我,肯定可以想到办法逃出去的?”
渠年急道:“我现在修为被封住了,动都不能动,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费飞道:“那我也爱莫能助了,你也看到了,我也在努力地捞你们,但是捞不上来呀。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因为我根本治不好他的斗鸡眼,八成要死在杀满门了,所以你们还得靠自己,我也要靠自己,我们这次分开以后,就算散伙了,只能自求多福,各安天命。我们现在已经翻船了,谁游上岸,谁就能活下来,也不要想着水里的人了,如果你们能够逃出去,也不要想着来救我,能跑多远跑多远,我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想不到办法我也没办法。”
渠年道:“但你他妈已经快游上岸了,我们是被捆住手脚扔在水里,你竟然有脸跟我说各安天命?”
费飞脸上就露出为难之色,道:“我也还在水里泡着呢!岸边站个母老虎,我也不敢上岸哪,你没听她说,如果我治不好她的斗鸡眼,她就要将我碎尸万段,我的情况并不比你们好,我也是如履薄冰,把脑袋提在手里面。不过你放心,兄弟我不是不讲情义的人,如果不讲情义,现在也不会给你透底了,我会尽量想办法救你们,但你们也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因为我真的自身难保,我只能给你们争取半个月的时间,现在我们只能彼此祝福,没有别的办法。”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那好吧,那你去吧,我祝福你。”
费飞道:“兄弟,你别生气呀!我向你发誓,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自己,然后再尽最大的努力救你们,只要有一线希望,我绝不会放弃你们,但你们也尽最大的努力救自己。”
渠年道:“我没有生气,我能理解你,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总比全军覆没要强。你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吧,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想办法。”
费飞点了下头,道:“那你们要多保重,我也会好好努力,说不定能给你们带来奇迹。”
渠年道:“那你去努力吧。”
费飞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来到鹤敏之的面前,道:“姑娘,我有把握治好你的眼睛,但我兄弟留在这里,这里的人不能虐待他,一定要好酒好菜伺候他们,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鹤敏之道:“不过分。”转头看着伍长老,道:“伍长老,这三个人你把他们关押起来,不要解开他们的修为,但不能欺负他们,好酒好菜伺候着,这个没问题吧?”
若换作平时,伍长老肯定不会答应她,因为他心里恨透了渠年几人,本来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每天吃吃西瓜玩玩女人,逍遥快活,结果却被他们坑成了戴罪之身。但也正因为是戴罪之身,所以没有一点底气,便道:“这没问题。”
鹤垂之又补了一句,道:“要派人随时盯着他们,不要让他们跑了。”
伍长老道:“这你放心,他们插翅难逃。”
鹤敏之就看着费飞道:“那你跟我走吧?”
费飞就把手上的镣铐放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道:“你先让人把我这玩意打开呀!”
鹤敏之道:“这个不着急,等你治好了我的眼睛,我会帮你打开的。”
费飞道:“你这让我没有心思干活呀。”
鹤敏之道:“能答应你的,我会答应你,不能答应你的,你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想要重获自由,就拿出一点实力来!”
费飞便没有再啰嗦,就跟鹤敏之走了,临走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渠年,真的非常不舍,因为他自从认识渠年以后,就是跟着渠年混,从来都不要他自己去操心,不知不觉已经养成了习惯,而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他独自去面对,这让他心里满是不安,像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以后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伍长老这时就安排四名手下,把渠年三人带去了采晶司,扔进了其中一间屋子里!
屋子倒是不小,里面空空荡荡,三人就被扔在了地上,因为被封住了修为,三人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
楚三敢这时说道:“师父,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躺半个月吗?”
渠年望着屋梁,长叹一口气,道:“躺半个月就好了。”
因为费飞跟渠年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楚三敢和白小牙听不见,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费飞是在诈胡,还以为费飞真有治好斗鸡眼的本事,毕竟在他们的心中,费飞的医术还是挺精湛的。
楚三敢没反应过来渠年这句话的意思,但白小牙反应过来了,这时说道:“你的意思是,费飞是个骗子,根本治不好人家的斗鸡眼?”
虽然屋里没人,但这里高手如云,渠年也怕隔墙有耳,这时说道:“就算费飞治好了那女人的斗鸡眼,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因为我这种化石的本领,已经让他们感到忌讳了,你看他们很看得起我,要不然不会不解开我们的修为。”
白小牙道:“也就是说,不管费飞能不能治好那女人的斗鸡眼,我们都得死?”
渠年道:“应该是这样的。”
楚三敢道:“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呢?还要把我们关起来干嘛?”
渠年道:“因为我们是费飞的兄弟呀!万一费飞要见人呢!反正我又跑不掉,等那女人的眼睛治好了,再杀我们也不迟啊!”
楚三敢道:“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就看费飞能不能混好了!”
楚三敢道:“费飞骗女人还是有一手的,应该能混得好!”
渠年长叹一口气,心里想着,费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
却在这时,房间的门就被推了开来,进来两名杀满门的弟子,好像心情很不好,就听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地说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们怎么说也是杀满门的正规弟子,却让我们来看这三个猪仔,还要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们。”
另一人看了眼地上三人,附和道:“就是,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都被封住了修为,他们还能跑了不成?不就是三个猪仔吗?大惊小怪的,我以为是多么重要的人物。”
“关键是我们还要伺候他们吃饭,还要伺候他们拉屎撒尿,他们已经不能自理生活了。”
“真他妈倒霉,竟然让我们侍候猪仔!”
两人进来以后,就把门关了起来。
楚三敢在地上躺着难受,而且他也没有眼色,一听说这两人是来伺候他们的,就有了底气,说道:“两位兄弟,能不能帮我买一把,帮我们扶到墙边坐起来,躺在地上真难受。”虽然他心里有了底气,但说话还算客气,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那两名弟子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猪仔竟然敢对他们唤来唤去,其中一名弟子就说道:“好!你们要坐起来,是吧?完全可以。”
说时两人就走了过来,直接抓住楚三敢和渠年的发髻
,就像抓住鸭子的脖子一样,把他们直接提了起来,这把他们痛得龇牙咧嘴,而且这动作极具羞辱性的,完全把他们当做畜生一样,这让他们非常恼火。
楚三敢怒道:“王八蛋,你们给老子客气点,要不然等我出去的时候,老子弄死你们。”
那两名弟子这时把他们提到墙边放了下来,俩人就倚着墙壁坐在地上,这时也能看清那两名弟子,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长相算不上好看,但看着都比较年轻,大概平时很少经历风吹日晒,看着细皮嫩肉的。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的缘故,反正这俩人看着都不像是好东西。
那个矮个子的弟子这时蹲在楚三敢的面前,冷笑一声,道:“你竟然敢骂我?”
楚三敢也是一个犟驴,怒道:“骂你怎么啦?王八蛋!”
话音刚落,就听“叭”地一声清脆,楚三敢的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耳光。那矮弟子冷笑道:“再骂!”
楚三敢怒道:“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就把老子放开,老子跟你决一死战!畜生……”
“叭”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楚三敢的脸上又挨了一耳光,半边脸瞬间就肿了!
楚三敢跟费飞不一样,如果换作费飞的话,最多打一巴掌就没脾气了,但他却是越打越怒,眼睛睁得滚圆,刚准备再骂几句,话都涌到喉咙眼,却听渠年喝道:“三敢,住嘴!”
如果渠年不制止的话,楚三敢估计会一直骂下去,直到自己的嘴被人家打烂为止,一点都不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楚三敢还是特别听渠年的话的,虽然肚里憋了一肚子怒火,但渠年还让他骂,他便不骂了,说道:“好的,师父!”
那个高个子弟子一听这话就乐了,看着渠年笑道:“师父?就你这点修为,也好意思收徒?那我岂不是能开山立派了?你们是在过家家吗?”
渠年淡淡说道:“莫轻狂,世道有轮回!”
高个子笑道:“我做梦都没想到,我这辈子竟然会被一个猪仔威胁,猪仔就是猪仔,说话都不过脑子,难怪天青矿有几万猪仔,就你们三个人被抓这里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主要还是因为蠢。”
渠年最有自知之明,这种情况下,争辩或吵架,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吃亏的总是自己,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
这两名弟子见他们不说话,也懒得答理他们,在他们的眼里,猪仔连猪都不如,跟他们聊天简直是跌份。
那个高个子这时又把白小牙也提了过来,坐在渠年的边上,三人摆得整整齐齐。那个高个子又指着他们说道:“虽然你们三个猪仔跑不掉,但也给我老实一点,老子心情非常不好,你们最好别招惹我,要不然后果自负!”
渠年三人都没有做声,心里又有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心里忍不出一声叹息,真的是世事无常,他们好不容易在九号洞走上人生巅峰,没想到才享受了十几天,还没过足瘾,又被从神坛上拉了下来,这一次又摔得特别惨,是人是鬼都能来欺负他们,他们还没有一点脾气。
那个高个子这时就开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就拿了一张凉席回来,铺在了地上,俩人就躺了上去,大腿翘二腿。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寸步不离地监视这三个人,虽然闲得蛋疼,也不敢擅离职守。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渠年的来头,伍长老只告诉他们,是三个猪仔,所以他们的心里是不屑的,感觉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好像是金子被做成了马桶,特别恶心,但他们在渠年面前可以耀武扬威,但在杀满门,也就是两个小喽啰,所以也不敢有意见,只能在这三个猪仔身上发发牢骚,若不是伍长老交待他们,不准虐待这三个猪仔,估计他们已经把这三个猪仔打残了。
第462章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费飞跟随鹤敏之去了杀满门,鹤敏之虽然表面平淡,但内心却是无比激动,当然,每次寻医的时候,他心里都会很激动,而且费飞给她的感觉,更有希望,所以就跟捡到宝一样,直接把费飞带进她住的院子。
鹤垂之也去了,表面上说,是防止费飞耍什么花样,其实就是为了看看费飞的治疗方法有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如果有的话,自己也可以顺便治疗一下。
鹤敏之把费飞直接带回自己的房间,因为费飞只有十阶修为,兄妹俩对他也没有提防,房间里就他们三个人。
鹤敏之这时看着费飞,开门见山道:“说吧,该怎么治疗?”
费飞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了下来,见桌上有茶壶,自己就提了起来,倒了一杯茶,茶已经凉了,所以一饮而尽。
鹤敏之道:“从来没有一个猪仔进入过我的房间,更没有一个猪仔敢像你这么嚣张。”
费飞这时放下茶杯,道:“你不要把我当做猪仔,我是有身份的人,只不过是龙落浅滩罢了。以后你就会知道,我将是你杀满门的贵人。”
鹤敏之看他从容不迫的态度,好像真的很有来头,如果没有一点底蕴,这种气度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所以对于费飞的自来熟,她并没有感到生气。这时说道:“这些话留着以后再说,你先把本事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费飞就抬头看了看他们,道:“你们的眼睛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所以还有矫正的机会,你们不要太紧张,放松下来,对我来说,这是小菜一碟。”
兄妹俩一听这话,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们寻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医生说话这么有底气。
鹤敏之道:“那该怎么治疗呢?”
费飞道:“两种方法,一种方法,你也能想到,就是吃药,内在治疗。另一种方法,就是外在治疗,把你们的眼珠矫正过来,双管齐下,效果立竿见影。”
鹤敏之吓了一跳,道:“眼珠矫正?这怎么矫正?会不会很疼?万一弄瞎了呢?”
费飞道:“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们的眼珠,我会很温柔的。”
鹤敏之道:“那怎么矫正?”
费飞道:“先给你开个方子吧,等方子开好,药吃完以后,我这告诉你怎么矫正?”
鹤敏之忙道:“那行,那你开方子吧!”
费飞摊开双手,道:“笔墨纸砚呢?”
鹤敏之连忙叫了一个丫环过来,去书房取了笔墨纸砚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费飞把纸在桌上铺开,拿笔蘸了墨水,就开始开方了。
兄弟俩都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笔锋,心里也非常紧张,因为他们并不确定费飞就是一个真正的神医,当时那种情况,很有可能他就是为了活命而信口开河,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不过现在见费飞运笔如飞,有条不紊,一口气开出几十种药材,都不带停顿的,一
看就非常熟练,深谙于心,如果没有一定的文化底蕴,这个也是想装都装不出来的,首先你得知道这么多药材,这让兄妹俩的心里又踏实不少。
费飞开好方子,就递给了鹤敏之,道:“去抓药吧!”
鹤敏之接过方子一看,跟以前那些庸医开的方子一点都不一样,看着好像就很有效果的样子。但他毕竟不相信费飞,不可能她开什么就吃什么,这时就把方子递给鹤垂之,道:“哥,这方子你找何长老看一下吧!”
费飞有点不高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不相信我干嘛还要让我治疗?不觉得膈应吗?”
鹤敏之道:“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的,毕竟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小心一点好,只要方子没有问题,以后我会信任你的。”
费飞脸露不屑,道:“看也白看,那些庸医能看懂我开的方子?这么容易被他们看懂,他们就不是庸医了,如果真能看懂的话,我师父的招牌就砸在我的手里了。”
鹤敏之见他这么自信,心里愈发欣喜,但心里还是不放心的,还是让鹤垂之去找何长老了,何长老是炼药司的长老,是杀满门里医术最高明的人。
鹤垂之走了以后,鹤敏之也在桌子旁坐了下来,看了看费飞,道:“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保证让你下半生享受荣华富贵。”
费飞却是一脸的不在乎,道:“荣华富贵?你看我像是缺荣华富贵的人吗?我缺的是自由。只要你能放我走,我今生的成就不可限量,说实在话,你们这小小杀满门我都没放在眼里,我困在这里,就像是一条龙困在泥塘里一样。”
鹤敏之道:“你师父的来头好像很大啊?”
费飞道:“这还用说吗?幸亏你们没听过我师父的名头,要不然吓死你们。所以说,你不要把我当做一个猪仔,我的身份比你高贵多了!”
费飞虽然也很聪明,但他跟渠年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如果换做渠年,现在绝不会夸大自己的师门,要不然会让人家心生忌讳,就算治好了人家的眼睛,人家也不会放他走。可是费飞是个热爱吹牛逼的人,不吹心里难受,当然,并不是说他这种思维方式就是错的,只要足够聪明,各有所长,起码他吹过以后,让鹤敏之的心里非常踏实,愈发感觉这个人比较靠谱。
鹤敏之道:“怪不得你跟那些猪仔看着不一样。”
费飞道:“本来就不一样,跟他们相比,简直是辱没我的师门,如果让我师父知道这件事,回去以后肯定要骂死我,丢了他的脸。”
鹤敏之笑了下,道:“那就委屈你一段时间,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眼睛,我一定会放你回去。”
费飞道:“都跟你说了,治好你的眼睛,那是小菜一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也不用翻来覆去的念叨了,要不是我现在站在你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都想发火了,多大点事嘛!”
这才是神医该有的态度,鹤敏之不但没有生气,还笑了一下,道:“那好,我不提这件事了
。那现在我们没什么事情做,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外在矫正吗?”
费飞道:“先等你哥回来再说,现在你连我的方子有没有问题都不能确定,万一我下毒害你们呢!说再多也是白搭。”
虽然费飞的手上还带着镣铐,身上还穿着囚服,但现在在鹤敏之的眼里,却没有一点猪仔的感觉,看到的全是神医的风度。
这也是费飞吹牛逼的好处。
过了一会,鹤垂之就走了回来。
刚进门,鹤敏之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急道:“怎么说?”
鹤垂之面无表情,道:“何长老说,这方子他也看不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方子,不过看着挺深奥的样子。”
这话让鹤敏之非常纠结,既然何长老看不懂这张方子,那就具有不确定性,但何长老又说这方子很深奥,并没有说这方子是胡说八道,那说明费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并不是在信口开河。这时又道:“那有毒吗?”
鹤长老道:“何长老说,方子上这些药材本身都没有毒,但药材这种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两种没毒的药材混合在一起,就可能有毒,他因为看不懂这张方子,所以不敢确定。”
鹤敏之心里就愈发纠结,恨恨说道:“果然是庸医。”
费飞这时说道:“这药你们敢不敢吃的?不敢吃就算了,也不要勉强,不要在这里膈应人。”
鹤敏之转头点了下头,道:“敢吃的!我相信你。”
费飞道:“既然相信,那就抓药吧!”
鹤垂之道:“药我已经让人抓了,过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费飞道:“那随便你们,反正我又不着急!我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搞点吃的?”
鹤敏之道:“这没问题。”就叫了一个丫鬟过来,吩咐她让厨房送几道酒菜过来。
那丫环应了一声,刚准备转身离去,费飞又补了一句:“一定要有烧鸡呀!”
没过一会,丫环们就端了十几道菜走了过来,就放在鹤敏之房间的桌上,费飞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在桌旁坐了下来,还向鹤垂之兄妹招了下手,道:“过来一起吃啊。”
但这兄妹心情激动,也没有心思陪他吃饭,所以没答应。
其实费飞也是没有心思吃饭的,因为他比谁都要清楚,他只是一个骗子,根本治不好这对兄妹的眼睛,看这兄妹俩心心念念的态度,如果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骗子,那他的下场有多凄惨,不用想都知道。
而且这时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又想到了他的三个兄弟,他在这里好吃好喝,但他的三个兄弟还在天青矿受苦受累,心里实在不是滋味,想到这里,他就抓起桌上的烧鸡,开始狼吞虎咽,心里在不停地安慰自己,只有自己吃饱喝足了,才有精力去想办法营救他们,他现在的心理就跟被丈夫抛弃的孕妇一样,只有把自己的身体调养好了,才能保住腹中的胎儿。
第463章 骗子的路
等费飞酒足饭饱,药也抓过来了,因为鹤敏之以前也经常喝药,所以药罐什么都有,便吩咐丫环开始熬药。
足足熬了一个时辰,药终于熬好了,熬了一碗还要多,因为鹤敏之的心里还是不放心费飞的,所以没敢直接喝下去,还是叫了一个丫鬟过来,把多出来的小半碗让她喝了下去,等了半个时辰,见丫环并无异样,自己才放心喝了下去。
喝完药以后,就迫不及待地问费飞,下一步该怎么办?如何矫正?
费飞道:“把镜子拿过来,要清晰一点的镜子。”
鹤敏之也没问缘由,转身就到梳妆台上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递给了他。
费飞接过镜子,就放在桌子上,然后让她坐下,指着镜子对她说道:“矫正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从现在开始,你就对着镜子里看,聚精会神地看,跟镜子里的你眼神要对上,你先看一个给我看看!”
鹤敏之其实是最讨厌照镜子的,他讨厌看到自己镜子里的眼神,平时化妆都是让丫鬟代劳,这时犹豫道:“这有用吗?”
费飞道:“你不废话吗?没用我会让你照吗?如果你还是一个婴儿,那根本不需要喝药,光靠矫正,就能把你的眼神矫正过来,但你现在毕竟岁数大了,眼球里的血管肌肉已经僵硬了,而你喝下去这个药,就有软化血管肌肉的功效,让你的眼睛变得跟婴儿一样,这样再矫正的话,事半功倍,所以你盯着镜子看的时候,也不停地调整你的眼珠,等到最后,你的眼珠和镜子里的眼珠对上线了,你就成功了。”
鹤敏之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便道:“那每天要看多长时间啊?”
费飞道:“一天不得低于六个时辰。”
鹤敏之惊道:“这么长时间?那不是一整天都在看镜子?”
费飞道:“谁让你急功近利呢?我本来说调养个两三年,那每天看半个时辰就行了,慢慢来,你偏要我在半个月之内完成任务,那你肯定要受苦一点了!”
鹤敏之咬了咬牙,道:“六个时辰就六个时辰,受点苦无所谓!”
说完就把镜子拿到面前,紧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无旁骛。
鹤垂之也在屋里,但他没有喝药,虽然他也比较激动,但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先让他妹妹试试效果,如果有效果的话,自己再治疗不迟,反正费飞又跑不掉,就算跑掉了,方子也留下来了。
所以他在屋里站了一阵,就退出去了,但他不放心费飞,就叫了两个丫环过来看着费飞。
费飞就坐在鹤敏之的对面,一个人默默地喝着茶,看着悠闲自得,其实心里慌成了狗,因为他这个办法一点用都没有,看鹤敏之认真的样子,真不敢想象这个女人在得知自己上当以后,会发出多大的怒火?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最要命的是,还有渠年三人等着他救,虽然他已经跟渠
年说过了,大家散伙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吧,但让他真的独自逃跑,心里又不落忍,最关键的是,就算自己狠下心的独自逃跑,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虽然现在只有两个丫环看着她,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两个丫环的修为比他高多了,何况他的手上脚上还有镣铐,外面还有很多杀满门的弟子,以他的修为想要从这里杀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他想了半天,想来想去,只有把突破口放在鹤敏之的身上,至于怎么突破?好像还有点难度。
鹤敏之因为一直盯着镜子看,也觉得无聊,这时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费飞这才缓过神来,道:“我叫费飞,你也可以叫我小飞飞。”
鹤敏之道:“我盯着这个镜子看,怎么好像没有什么效果呀?”
费飞道:“哪有那么快?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下子转过来,想把人吓一跳啊?”
鹤敏之道:“但我盯着是个镜子看,眼睛都看酸了,好难受!”
费飞道:“如果盯着镜子看难受的话,你就盯着我看吧,跟我的眼神也可以呼应。”
鹤敏之依旧盯着镜子,迟疑道:“这样可以吗?”
费飞道:“当然可以,我的眼神比镜子还管用。”就没好说,反正也没有**用,看哪里都一样。
鹤敏之本来就不喜欢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眼神格外难受,而且看了这么长时间,非常枯燥,不如换个东西看看,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效果。这时就把头抬了起来,费飞因为要在他身上找突破口,所以也非常配合他,两人的眼神就在空中交接了。
当然,因为鹤敏之是斜视眼,对费飞来说,他的眼神是飘向别处的,所以并没有眼神交接的感觉,心中毫无波澜。
但对鹤敏之来说,费飞的眼神却跟他呼应上,就在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鹤敏之就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毕竟她还是黄花大闺女,从来没有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一个男人,而且平心而论,对面这个男人长得很英俊,眼神也很清澈,虽然是个猪仔,但他看着一点都不反感。
可能还是因为费飞刚刚轰轰烈烈地吹了一个牛皮,潜移默化中,已经把自己的形象给改变了,变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名门公子,何况鹤敏之还有求于他,对于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反感和厌恶的。
费飞毕竟就是靠女人上位的,软饭都吃了好几年,所以把女人的心思拿捏得还是很准的,他知道,想要征服一个女人,就必须要从眼神开始,只要能征服她的眼神,就能征服她的心,所以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仿佛已经透过鹤敏之的眼睛,直插.她的内心。
费飞虽然没有学过现代心理学,但也被他歪打正着,一般情况下,一个女人如果跟一个男人对视超过十秒,心里就会产生涟漪,甚至有接吻的冲动。当然,这个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
要看着顺眼。
而很显然,费飞看着就很顺眼。
毕竟鹤敏之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女人,从来没有正视过男人的目光,因为她讨厌别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但现在却不一样,见费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里就如同小鹿乱撞,脸上竟绯红一片,这时就慌忙把目光移向别处。
费飞一下就看到了,从他慌乱的表情可以看出,自己可能有戏了,自己廉价的贞操可能要找到买家了。这时趁热打铁,道:“别回避我的眼神呀。看着我!”
鹤敏之也觉得奇怪,自己只是在看病,怎么会感到紧张了?这时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别紧张,就当是看一头猪!心念至此,又把目光移了回来,盯住了费飞的眼睛。
虽然她已经在心里安慰过自己,就把对方当做一头猪,结果这种猪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刚看一会,又觉得心慌意乱,连忙就把目光又移到了桌子上的镜子上,同时说了一句:“我还是看镜子吧!”
费飞一看她的模样有些羞涩,忍不住沾沾自喜,看来,征服他的身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他一点都不馋她的身体,长得也不漂亮,还斗鸡眼,但为了活命,这些问题都不叫问题,不就是贞操吗?在他心里那是一文不值。而且这姑娘比天火宗的母女俩长得好看多了,不吹灯也能忍受。心里想着:秦渠年啊!你们三人再忍耐几天,哥哥这边已经有点苗头了,小鱼已经有了上钩的迹象了,只要你们再忍耐几天,说不定哥哥能把你们捞出来,如果实在捞不出来,哥哥估计也能自己跑路啦。
但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见鹤敏之躲避他的眼神,没有再调戏她,就是坐在她的对面,单手托着腮,怔怔地看着她,虽然这姑娘看着一点都不赏心悦目,但他还是露出赏心悦目的表情,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鹤敏之虽然现在盯着镜子看,但眼角的余光还是能看到他,见到他一直盯自己,又有些心慌意乱,道:“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
费飞道:“我现在是大夫,大夫观察病人的病症,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要好好了解你的病情,我才知道明天开什么方子。”
鹤敏之看他说的合情合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道:“那好吧!”
费飞这时昧着良心说道:“其实我觉得,如果把你的眼睛治好,你一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无与伦比。”
除非特别丑的女孩子,要不然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鹤敏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眼睛治好,以貌倾城的模样,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这时说道:“我也很期待我眼睛治好的样子。”
费飞心道,你也不要期待了,治不好的!嘴上说道:“这一天不会太久,过不了几天,你就会成为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子,没有之一。”
鹤敏之听得心花怒放。
第464章 你还记得我吗?
天青矿。
眼看天快黑了,渠年三人在地上坐了快一天了,动也不能动,坐得腰酸背痛,看那两个弟子躺在凉席上,好像蛮舒服的样子,看得他们有些眼红,也想躺下来休息一下,但因为上午被他们羞辱过,他们虽然难受,但也没有开口请求他们。
却在这时,房门敲响,那个高个子就过去开了门,一个弟子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个馒头,就是猪仔吃的那种黑乎乎的馒头,还有三碗汤,进来以后就把托盘放在地上,看着那两名弟子道:“这是三个猪仔的晚饭,你们让他们吃掉。”
那名高个子弟子点了下头,道:“好的!”
送饭那名弟子就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楚三敢看着那黑乎乎的馒头,忍不住说道:“伍长老不是答应给我们送好酒好菜的吗?怎么又送这玩意过来?”
高个子弟子冷笑一声,道:“好酒好菜?你是在做梦吧?有这玩意给你吃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楚三敢道:“那我不吃!”
高个子弟子道:“不吃?伍长老已经交代过了,一定要好吃好喝招待好你们,不要把你们给饿死了。”
楚三敢道:“我不吃还不行吗?”
高个子弟子道:“还真的不行。万一把你们饿死了,我还要为你们的三个猪仔的死担负责任,那就不划算啦。”
楚三敢道:“我就不吃。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那名高个子弟子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弯腰把托盘端了起来,就走了过来,到了楚三敢的身边,把托盘又放在地上,右手拿起一个馒头,就蹲在了楚三敢的面前,用馒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大爷我亲自伺候你吃饭,是你三辈子修来的荣幸,你竟然还挑三拣四的?”
楚三敢急道:“你想干吗?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那弟子笑道:“乱来又怎么了?”说时就伸出了左手,捏住了他的嘴,然后就把右手的整块馒头捏碎了,但也不是太碎,就塞进了他的嘴里,而且是硬塞,把楚三敢噎得呜呜直叫,眼睛直翻。
也幸亏楚三敢是十阶修为,好长时间不呼吸也不要紧,如果换做普通人,这一个馒头估计就能把他噎死了。
那个矮个子弟子这是也走了过来,也拿起一个馒头,走到渠年面前,依葫芦画瓢,也把这个馒头捏碎了全部塞进来渠年的嘴里,渠年也被噎得直翻白眼。
接着就是白小牙。
三人好不容易把馒头吞下去,感觉喉咙都快被撑爆了,还没缓过气来,那两个畜生又拿起一个馒头,又硬生生的给他们塞了下去。
大概对这两名弟子来说,来照顾三个猪仔,是他们毕生的耻辱,所以才会憋了一肚子的怨气。
三个人一人吞了三个馒头,噎得脸色惨白,大汗淋漓,感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两名弟子这时就端起汤,依旧左手捏住他们的嘴,右手拿着碗,给他们强行灌了下去,由于灌得太猛,根本来不及咽,汤水就从嘴丫里漏了下来,湿了胸前的衣襟,渠年还被呛着了,连连咳嗽。
等他们放下汤碗,渠年剧烈地咳了几下,才缓过气来,这时看着那两名弟子,喘着粗气,咬牙道:“你们两个今天有种就把我们三个一起杀了,如果没种,我向你们保证,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个高个子弟子伸手就扇了渠年一耳光,冷哼一声,道:“是不是我对你们太客气了?竟敢威胁我?屙屎把胆屙了吗?”
楚三敢一看这家伙竟敢打他的师父,一下就急了,大声叫道:“你们这两个畜生,有种冲着大爷来,有种就把我们给杀了,老子死也不愿意受你们两个畜生侮辱……”
话音未落,那个矮个子弟子抬起一脚,就踹在楚三敢的胸前,楚三敢“嗷”地叫了一声,满脸痛楚,就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人家脚下留情,要不然一脚就能把他给踹死。
那个矮高个子弟子这时就啐了他一口,也不再
理会他,转身就走到那张凉席上,躺了下来,好像真的只是踹了一头猪而已。
那个高个子弟子就指了下他们三人,道:“怪不得你们三个人要被抓到这里来,目无尊卑,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你们是猪仔,猪都不如,别以为我们两人伺候你们,就把自己当成大爷了,这段时间非要把你们嚣张跋扈的毛病给治好了。”
渠年就紧紧盯住他,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那名弟子就指着他,道:“不服气是吧?过段时间你们就服气了。”说完也懒得再搭理他们,毕竟在他的眼里,跟猪仔聊天都是一件非常跌份的事情,这时也走了回去,对凉席的那个弟子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先出去拿个饭。”
凉席上那个弟子应了一声,那个高个子弟子就开门出去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渠年这时就道:“三敢,你不要紧吧!”
楚三敢咬了咬牙,道:“师父,我没事!但让这两个杂碎欺负,我感觉生不如死。”
凉席上那个杂碎就把头抬了起来,道:“你他妈说什么?是不是活腻了?还是我刚刚手下留情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感受到真正的生不如死?”
渠年就道:“三敢,你再忍一忍,师父再想想办法!”
那个杂碎嗤地一笑,道:“还想想办法?还打算逃出去啊?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呀?”
渠年刚刚因为一时冲动,才让这个杂碎打了一耳光,现在冷静下来,既然没有能力反抗,他也不想逞口舌之利,要不然只是徒增羞辱罢了,便没有再理会他。
那个杂碎又指了下他们,道:“你们给我安静点,别打扰我休息,再让我听到你们废话,我弄死你们!”
渠年就闭上了眼睛,不想搭理他,现在对他来说,一定要抓紧时间出去,本来他就怀疑,就算费飞治好了那个女人的眼睛,杀满门也会杀了他们,现在见伍长老并没有守约给他们送来好酒好菜,说明伍长老的心里也是不待见他们的,若不是自持身份,估计都会亲自过来虐待他们了,他们在这里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该怎么出去呢?他现在被封住了修为,虽然身上带了那么多符箓,却一张都派不上用场,这让他心急如焚。
他把眼睛闭上,冥思苦想,想了老半天,还是一筹莫展。
因为他现在的思绪非常飘忽,一不小心就飘到了他手心的无限空间里,连他意外的是,剑灵一个人在无限空间里忙得不亦乐乎。因为他收了很多炼晶石在无限空间里,比较散乱,剑灵就在炼晶石的空隙里飘来飘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剑灵,你在干嘛呢?”
剑灵道:“我得挑选石头啊!”
渠年道:“你挑选石头干嘛?”
剑灵道:“我发现你最近收进来的小石头,虽然只有芝麻大一点点,但里面都蕴藏着好大的能量,我发现竟然可以帮助我修炼呢,这两天我法力猛增!”
渠年道:“是吗?但这炼晶石都是差不多的,有什么好挑选的?”
剑灵道:“我要挑好看一点的,奇形怪状的我不喜欢。”
渠年道:“喜不喜欢都没用了,我都快要死了,你修炼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白忙活一场!不如陪我聊聊天吧?”
剑灵道:“嗷呜……原来你也知道你快要死啦?我以为你不知道呢!活该!”
渠年道:“你竟然有心思幸灾乐祸?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剑灵道:“你现在才知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以为你已经把我给忘记了!王八蛋,平时想不起来我,现在要死了,才想起来找我聊天,你以为我是青楼里的窑姐啊?你想陪我就陪啊!做梦!”
渠年就感到有些奇怪,道:“不对呀!我记得以前你挺怕死的,现在如果我死了,你也要跟着一起死,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剑灵道:“
你这么聪明,应该想的出来的呀。我之所以不害怕,因为我有把握呀!我可以解开你的修为啊!”
渠年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剑灵道:“你不相信就算了,你不相信,难道我还要求着你相信?”
渠年道:“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种本事呢?”
剑灵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也知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强我就强,你弱我就弱,你以前就跟弱鸡一样,我怎么强大?而且为了修复你的肉身,后来又帮你拔出焦魂残剑,我都差点精尽人亡,能有什么本事?”
渠年怔道:“但我现在也没有变得强大啊。”
剑灵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找来的这些小石头,对我修炼特别有帮助,我现在元气恢复了很多,所以有力量帮你解开修为了呀。”
渠年道:“那你他妈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害我被人家打了一顿!”
剑灵道:“活该!我就是故意的。你这王八蛋最不上路子,看我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天天陪我聊天,后来看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个把月都不跟我说一句话,连费飞都不送进来跟我聊天,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所以我就要看你被人家虐待,要不是你今天主动来找我,我还要看你被人家虐待几天。”
渠年道:“你这个畜生!”
剑灵道:“你连畜生都不如。现在还要畜生救你,你害不害臊?”
渠年道:“好好好,我畜生都不如,既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你现在帮我解开修为吧!”
剑灵道:“你让我解我就解啊?我偏不解!反正被虐待人又不是我,我一点都不痛,反而感到很快乐。”
渠年道:“别闹啦!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间,我随时随地都会死在这里,如果我死了,你也讨不了好。”
剑灵道:“想让我帮你解开修为,也可以,但你必须要给我道歉,因为你冷落了我,伤害了我。”
渠年道:“好好好,我向你道歉,我伤害了你,我对不起你,我以后再也不会冷落你了,隔三差五都会陪你聊聊天,这总行了吧?”
剑灵道:“这还差不多。”
渠年道:“那你快开始吧!这屈辱我一时一刻都受不了。”
剑灵道:“活该!这就是你不重视我的下场,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要先问问我的意见,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天下无敌了,你永远都要记住,姜还是老的辣。”
渠年道:“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
剑灵这时就不再说话,身体抖了一下,就有一道紫光从光团里剥离了出来,疾速射进了渠年的身体之中,顺着经脉游走,冲向了丹田。因为渠年被封住了修为,就是封住了丹田周围的经脉,让里面的能量出不来,像是淤泥堵住了河道。而那道紫光现在就在不停地冲击那堆淤泥,大概剑灵现在的元气恢复了不少,那种紫光看似飘渺,却非常有力道,就跟打桩机一样,很轻松就把淤堵的经脉给打通了。
呼——
渠年长吁一口气,手指动了下,终于有知觉了,但他也不敢放肆,毕竟对面还躺着一个高手,这也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虽然那个杂碎只是一个喽啰,但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高手。
剑灵这时问道:“怎么样?通了没有?”
渠年回道:“通了通了,多谢你啦!”
剑灵道:“不用谢,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应该不分彼此,以后自觉一点就行了,别有了一点点的小成就,就目中无人了,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渠年道:“滚犊子。夸你两句,还蹬鼻子上脸了!”
剑灵道:“你这个王八蛋!我就不应该解开你的修为,就应该让你再让人家虐待几天,那你就老实了。”
第465章 说话算话
却在这时,那个高个子弟子回来了,手里也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道小菜,还有一坛酒。
这俩人把托盘放在凉席上,相对盘膝而坐,就把酒倒在碗里,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渠年虽然已经解开了修为,但他只有十阶,来到这边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遇见过一个修为比他们低的人,动不动就比他们高几十阶,而且除了这两个杂碎之外,外面还有许多高手,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手,死无葬身之地的将会是自己。
既然修为已经解开了,他又看到了希望,所以也不着急了,必须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等上几天。
这两个杂碎吃饱喝足,就躺着凉席上休息了。
渠年就坐在墙边闭目养神,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到了夜半时分,四下里一片寂静,那个矮个子弟子忽然坐了起来,说道:“我去上个茅厕!”
那个高个子就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那你去吧!”
矮个子就站了起来,开门离去,顺手又关上了门。
渠年就感觉机会来了,但他也不敢直接去偷袭那个高个子,只怪他的修为实在太低了,虽然他身上有隐身符,但手脚上的镣铐都没有斩断,边上还有两个兄弟要营救,要耗费一段时间,而对不远处的那个杂碎来说,想杀了他们,只是一剑一眨眼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敢贸然偷袭,只能智取。
这时便道:“我也要拉屎!”
那个高个子又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道:“你拉个屁,就拉在裤裆里。”
渠年道:“王八蛋,我拉在你妈头上。”
那个高个子本来被打扰了美梦,心里就不爽,一听这话,忽地坐了起来,指着渠年道:“你他妈又皮痒了是吧?”
渠年道:“我想拉屎。你是来伺候我们的,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别把自己当成大爷一样,我才是你的大爷,大爷现在要拉屎,你去把马桶拿过来,顺便带两张草纸过来,给大爷再擦个屁股。”
楚三敢颇感意外,怔怔地看着渠年,想他师父向来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样挑衅那个杂碎,分明就是找打嘛!实在有点想不通。
但白小牙就感觉到,渠年肯定想到脱困的方法了,要不然也不会主动去挑衅这个人,他知道渠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
但那个高个子对渠年却没有了解,只知道他是一个猪仔,一个猪仔竟然敢这样挑衅他,他哪里能忍受?虽然他并不知道渠年已经解开了修为,就算知道,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首先他手上脚上还戴着镣铐,手里又没有兵器,想要偷袭他,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就算偷袭到了,自己也还有还手的机会。
那个高个子这时就站了起来,随着美梦的破碎,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现在渠年又羞辱他,无疑是火上浇油,脸上全是愤怒之色
,缓缓就走了过来,边说道:“看来今天晚上不把你打服气了,你永远都不能摆正你猪仔的身份。”
渠年道:“我只是想拉屎。”
那高个子冷笑一声,道:“本来你还有机会拉在裤裆里,现在拉在裤裆里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我要把你打得屎从嘴里冒出来,然后再让你吃下去。”
渠年道:“我告诉你,我是你们这里的贵宾,要不然也不会让你来伺候我们了,你要拎清自己的身份,如果再打我,我告诉你们长老,你就死定了。”
那个高个子道:“真没见过你这种不知死活的猪仔!看来之前还是对你们太客气了,竟然让你有做贵宾的感觉了。”
说时已经走到渠年的面前,因为他这一次准备认真虐待渠年,所以就不是打一耳光踹一脚的事了,这时左手抓住渠的的发髻,又像提鸭子一样把他提了起来,凑近他的脸,冷笑一声,道:“现在还有做贵宾的感觉吗?今天晚上我觉也不睡了,慢慢陪你这个贵宾玩,后悔都没有用。”
因为渠年现在被他提了起来,身体几乎已经贴着他的身体,渠年的右手这时已经不知不觉的抬了起来,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这时意念一动,焦魂残剑就被他从无限空间里煞了出来,如同一道光,刺向了那个弟子的心脏。
那个高个子根本没想到这家伙已经解开了修为,更没想到他会变出一把剑来,离他的心脏还如此之近,速度还如此之快,他想都没想到,更别谈提防了,而且到了这个地步,想提防也晚了,就感觉胸前一痛,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一剑,因为那剑实太快了,那感觉就像蚊子咬了一下。
这时他低头一看,才发现一把剑插在他的胸前,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腔,瞳孔骤然放大,但一切都晚了,因为被刺中了心脏,想反抗不来不及了,忽然间手上就失去了力道,松开了抓渠年的手,渠年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而他却无法站稳了,睁大了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直到临死之前才明白,这家伙说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并不是在吓唬他。
但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死了。
楚三敢喜出望外,小声道:“师父,没想到你已经解开修为了,太厉害了,害得我还为你担心呢。”
白小牙道:“我早就知道了。”
渠年这时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那两人就不作声了。
渠年这时从尸体上拔出焦魂残剑,就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看来那个矮个子弟子已经回来了,可能他只是去撒泡尿,茅厕也不远,所以速度特别快。
渠年急忙把那具尸体收进了无限空间,又坐了下去。
那个矮个子弟子这时推门而入,顺手又关上了门,走到凉席边就准备躺下休息,结果就发现凉席上的同伴不见,一阵意外,转头就问渠年三人,道:“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哪里去了?”
渠年三人都睁着眼睛看着他,就是不说
话。
这种戏谑的眼神,让矮个子感到愤怒,这时指着他们道:“你们耳朵聋啦?还是哑巴啦?”
渠年这时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既没聋,也没哑巴,就是不想告诉你,气死你,急死你!”
矮个子微微一怔,冷笑一声,道:“你是活腻了是吧?”
渠年道:“没错,就是活腻了,但活腻了又能怎么样?你们两个小喽啰也不敢杀我们,还得伺候我们吃饭和拉屎撒尿,所以回过头来想一想,你们活着都不腻,我们干嘛要腻呢?刚好我想拉屎了,你去拿个马桶过来,我拉屎了,速度快一点!”
虽然那个高个子失踪了,但矮个子并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这三个人只是十阶修为,还被封住了修为,手上还有沉重镣铐,所以他根本不会想到,他同伴已经被杀了,不要说自己不会想到,就是别人告诉他,他都不会相信,怎么说他们也是卅境修为,不可能死得悄无声息,只是以为他同伴肯定出去了。刚刚他只是随口问一句,没想到这个猪仔不知死活,奚落他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去拿马桶,这让他顿时就愤怒了。这时就缓缓走了过来,道:“本来半夜三更不想打你的,但你自寻死路,可就别怪我不够善良了。”
渠年道:“有种你就打死我,没种你就别动手,那样只会让我瞧不起你。”
那矮个子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是一心想死,但我偏让你死不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渠年道:“孬种!”
矮个子这时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但他没有像他同伴那么讲究,还要抓住他的发髻提起来,他比较简单粗暴,二话不说,抬起右脚,就像渠年的胸口踹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高手,对渠年来说,必须要一击必中,一旦不中,他就再也没有偷袭的机会了,但这个姿势很突兀,让渠年没有偷袭他心脏的机会,但渠年也不愿意再等待下去,这时如果不出手,肯定要被他踹成重伤,甚至有可能被他发现修为已经解开的事实,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同伴失踪的事肯定也会引起重视。到时说不定还要严刑拷打他,如果发现他的修为自行解封,不知道要用多少根铁链拴住他,到时再想跑就困难了。
这时没有犹豫,就把焦魂残剑又从无限空间里煞了出来,煞出来的同时,就斩向了他的脚腕。
那个矮个子脸色一变,因为他已经把渠年当作动也不能动的木头人,所以心里没有一点点提防,更没想到渠年的手里会多出一把剑来,这让他措手不及,哦不,措脚不及,他想把腿再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脚腕一痛,他的脚已经被砍下来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把外面那些守夜的弟子都惊动了。
第466章 隐身符
那个矮个子弟子的脚腕被斩断以后,因为他是用力踹下去的,现在脚没了,自然找不到落脚点,一下重心前倾,人就扑了下去。
渠年这时剑锋一转,就刺向了他的心脏,那名弟子毕竟是卅境修为,如果脚断了以后,能够沉住气,临危不乱,完全有能力避开这一剑的,只可惜他做不到,那一瞬间来的太突然了,他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所以完全是随心所欲,脚断了以后光顾惨叫了,一声还没叫到底,又觉胸口一痛,焦魂残剑已经穿胸而过。
那个矮弟子的惨叫声瞬间就微弱下来,人就软软倒了下去,也是死不瞑目。
因为渠年等人修为不高,又被封住了修为,所以伍长老并没有太重视,认为派两个卅境高手过来已经绰绰有余,所以门外并没有守围,但院子周围却有不少值班的弟子,听到那个矮弟子的惨叫声,这时都拔剑出鞘,向这个院子冲了过来。
渠年这时站了起来,与其同时,手里的剑已经从尸体上拔了下来,顺手就斩向脚上的镣铐,焦魂残剑果然没有令他失望,两道剑光闪过,脚上的镣铐应声而断。他又把剑锋上挑,右手握剑,斩断左手腕上的镣铐,然后左手握剑,斩断右手的镣铐。
这时就把无限空间里的那具尸体煞了出来,放在里面恶心,然后又把楚三敢和白小牙收进了无限空间。
他也知道地上这死鬼的惨叫声肯定惊动了外面的弟子,所以他也非常紧张,一刻都没有耽搁,一气呵成,这是又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张隐身符来。这段时间闲来无事,他无限空间里的符箓都整理了一下,所以什么符箓放在什么位置他是一肚子的数!
这是他第一次用隐身符,心里也特别紧张,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隐成了半透明状,那就好玩了。更不知道这符箓是单纯地隐去**,还是连衣服一起隐去?如果衣服不能隐去,就算隐身的效果再好,剩下一件衣服在屋里飘来飘去,估计也是小命难保。他心里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脱光光呢?虽然脱光光保险一点,但他总觉得难为情,万一这隐身效果不好的话,那样赤身**跑出去,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了。而且就算脱光光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毛发能不能一起隐去?虽然这是身体的一部分,但却又跟身体格格不入,如果不能隐去,到时只剩下四团黑毛在空中飘荡,那画面太美,他都不敢想象。
正犹豫时,就听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就知道有人过来了,现在就算想脱衣服也来不及了,所以不敢再犹豫,连忙摧动符箓,符箓金光一闪,就被激活了,这时急忙就把符箓贴在了胸口,那符箓瞬间就消融了。
渠年心里充满了期待,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变成了空气,什么也看不到,结果低头一看,吓了一跳,这隐身符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身体还是那个身体,没有一点改变,不但衣服没有隐去,这时伸手看了下,手也没有隐去,更别谈他担忧的毛了!
渠年不由大
为惊慌,这下完犊子了,幸亏没有脱光光,还能死得体面一点。
却在这时,门就被一脚踹开了,十几个杀满门的弟子就冲了过来,渠年一下怔在原地,手足无措,面如死灰,心里想着,这下死翘翘了!他被司徒梅那个王八蛋给坑了。
那十几人冲进来以后,就看到了地上的两具尸体,均是脸色一变,又看见地上被渠年斩断的镣铐,其中一人就说道:“猪仔跑了?”
另一人就上前察看了下地上的尸体,道:“血液还没有凝固,猪仔还没跑远?应该还能追得到!”
原先那人说道:“赶快通知长老,让天青矿立刻戒严,这三个猪仔跑不掉的。其他人把隔壁房间搜查一下,肯定没有跑远。”
众人就应了一声,全部退了出去。
渠年看得目瞪口呆,我就站在你们面前,这么大一个活人就看不到吗?心里顿时醒悟,看来他隐身符还是有用的,别人看不到自己,但自己还是能够看到自己的,这样设计倒是非常人性化,要不然自己都看不到自己,就跟鬼一样游荡,心里也瘆的慌。
渠年这时走到屋外,外面现在已经炸了锅,虽然是半夜三更,但也闹得鸡飞狗跳,上千人往这边跑了过来,开始搜寻那三个逃跑的猪仔,伍长老自然也被惊动了,听说三个猪仔跑了,也是大吃一惊,心里直呼大意,本来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上面的处罚还没有下来,现在又把这三个猪仔弄丢了,他是知道内情的,知道这三个猪仔非同小可,一旦让他们跑了,后果不堪设想,有可能真的能把天青矿变成一座废墟。
伍长老亲自到案发现场看了下,实在想不明白,这三个猪仔是如何逃脱的?但他也没有心思细想,根据那些弟子的口供推断,这三个猪仔肯定没有跑远,而且天青矿守卫森严,他们没有可能脱离的,这三个猪仔肯定还在矿上,于是就下达命令,地毯式搜捕天青矿,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三个猪仔挖出来。
而渠年此时已经大摇大摆地从院里走了出来,刚开始他还有点紧张,后来见面前跑过几十个杀满门的弟子,都把他当成了空气,心里才踏实下来。
他现在脚上没有镣铐,身轻如燕,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本来他还想动用万里符的,但他在这里举目无亲,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何况他现在是隐身,跑那么快干嘛?只要能离开此地就行了,至于去哪里?边走边看,速度慢一点,还能有时间考虑,而且他刚用了一张隐身符,还在心疼,心里还在滴血,这样的宝贝用一张少一张,不到万不得已,他也舍不得浪费,所以就没有动用万里符。
虽然他跟这里的高手没办法相比,但毕竟也是十阶修为,速度比马跑得还要快,所以经过他一番奔跑,这时已经出了天青矿。
站在矿场的边缘,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采晶司的方向火光摇曳,人声鼎沸,看来还在忙着找他,他便笑了一下,道:“
你们慢慢找吧!爷走了!”
但他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本来还打算,趁着自己隐身,到杀满门把费飞就出来,这家伙虽然不仗义,但也说得过去,临走的时候没有坑他,还给他透了底,如果他不透底的话,自己还傻乎乎地等着他来救自己呢!可问题是,他连杀满门在哪里都不知道,总不能回到谷中找那些杀满门的弟子打听吧?就算打听出来,杀满门又不是小门小派,他又到哪里去找费飞呢?
想到费飞临别的时候说过,自己会想办法逃出杀满门的,他也是一个鬼精鬼精的人,应该能逃得出去吧?就算逃不出去,想必他也不会怪自己,因为他临走的时候就说过,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原话虽然不是这样说的,但就是这么个意思。
哎!大家自求多福吧!
所以渠年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这个鬼地方不能多待,要不然等隐身符失效,一不小心又被抓回来当猪仔。但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就随便挑了个方向,迎着月光走了下去,那是西南的方向。
往前走了一阵,就进入了山林,借着树叶间漏下来的微弱月光,他在山林里狂奔而逃,如果换作平时,他心里有阴影,因为他就是在山林里被抓来当猪仔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现在肯定不敢一个人在这山林里乱窜,就算遇不到抓猪仔的人,也容易遇到凶猛异兽,不过他现在是隐身的人,谁也看不见他,所以胆就肥了。
跑了大约一个时辰,又遇到一条小溪,便停了下来,喝了口水,就把楚三敢和白小牙煞了出来!
俩人坐在地上,见他们已经逃了出来,本来是应该高兴的,结果他们看了一遍,却没看到渠年,这让他们非常紧张,楚三敢就对着空气说道:“师父,你在哪里?”
渠年道:“我在这里呢!不就站在你面前了吗?”
楚三敢睁大眼睛看了一遍,却什么也没看到,急道:“师父,你死了吗?是你的鬼魂在跟我说话吗?”
渠年道:“鬼你个头!我隐身了。”
楚三敢惊道:“哇!隐身效果这么好?这样可以天天白嫖了?”
渠年道:“脑子里想的什么东西?”
楚三敢嘿嘿一笑,道:“师父!那你赶快把我们的修为解开呀?”
渠年把他们煞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但他们的修为是被高手封住的,他未必能解得开,但他也要试一下,这时就在楚三敢的丹田上拍了一掌,结果正如他所料,毛用都没有。
他不死心,又在白小牙的身上试了几下,结果还是一模一样,并不能解开他们的修为。这就让他变得惆怅,如果不能解开他们的修为,事情可就有点麻烦了,总不能以后就带着这两个活死人闯荡天涯吧?
第467章 受了连累
楚三敢虽然看不见渠年,但能听见拍他们丹田的声音,就跟拍西瓜一样,咚咚作响,却解不开他们的修为。便道:“师父,实在不行,我们就回老家吧,司徒梅肯定有办法解开我们的修为。”
白小牙道:“在理!”
渠年道:“为了解个修为就跑回去,是不是有点太不划算啦?又浪费两张万里符。”
楚三敢道:“那我们一直封住修为也不是个事啊!”
渠年想了想,道:“这个世上高手如云,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人解开你们的修为,你们先忍一下,这里还不安全,我先逃离此地,再慢慢想办法,如果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我们再回去。”
楚三敢道:“万一你一不小心又被人家抓回去当猪仔呢?一切不又回到原点了吗?”
渠年道:“如果前怕狼后怕虎,那我们也没必要来这片大陆,既然来了,那就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何况我们搞了这么多的炼晶石,不把炼晶丹的配方搞出来,走了我也不甘心!”
楚三敢道:“那好吧,师父,那你小心一点。”
渠年应了一声,又道:“你们先别动,我把你们手脚上的镣铐给斩断。”
楚三敢道:“我们想动也动不了呀。”
接着就听“哐啷”几声,他们手脚上的镣铐就都被斩断了!
渠年又让他们两个人方便了一下,然后就带他们上路了,因为没有目的地,所以一直向西南方向跑了下去。
他跑了一个大约两个时辰,天青矿才被完全搜查完毕,当然搜不到他,伍长老这时才意识到,那三个猪仔可能已经逃出天青矿了,但他因为是戴罪之身,还想着亡羊补牢,所以这件事对没有上报给杀满门,而是派出采晶司的弟子出谷搜寻三个猪仔的踪迹。因为那三个猪仔只有十阶修为,只要能找到他们,也不怕他们反抗。
因为鹤垂之曾经怀疑,那三个猪仔是水门派过来的奸细,所以特地嘱咐手下,水门方向一定不能漏掉,而水门就在西南方向。
一会,天就蒙蒙亮了,天青矿发生这么大的动静,虽然可以瞒住杀满门,但却瞒不过同在天青矿的鹤小云。
鹤小云听说那三个猪仔跑了,喜出望外,就算伍长老不是跟那三个猪仔一伙的,现在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又风风火火跑去杀满门告状了。
今天鹤敏之起得特别早,虽然他昨天晚上盯着镜子看了半夜,但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希望,心情激动,早早就起床了,第一件事就叫了几个丫鬟过来,指着自己的眼睛问她们:“怎么样?我的眼睛是不是好一点了?”
不要说她的眼睛一点效果都没有,哪怕就是再斗鸡一点,丫环们也不敢说没有效果,一个丫环就说道:“小姐,好像真好多了呢。”
其他丫环连声附和。
这让鹤敏之喜出望外,又让丫环拿了镜子过来,自己看了看,好像确实有效果,心里愈发欢喜,看来那个费飞真的是神医呀!
这时放下镜子问道:“那个费飞起床了没有?”
一个丫环回道:“不知道呀!要不我去隔壁看看?”
鹤敏之道:“好!你去看看吧。顺便把他带过来。”
丫环应了一声,就去了。
费飞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昨天夜里有十几个人看着他。
鹤敏之刚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漱,费飞就从隔壁院子被带了过来,睡眼惺忪。
费飞站在台阶前,见鹤敏之从屋里走了出来,便带着一肚子牢骚,说道:“你们这杀满门有点不地道啊!哪有这样对待重要的客人的?客人还在睡觉,做着美梦,你们就把客人从床上拖下来,太没意思了。”
鹤敏之就指着那十几个弟子说道:“谁让你们把客人从床上拖下来的?以后对客人客气一点,知不知道?”
那十几名弟子连忙应了一声。
鹤敏之这时挥了下手,那十几名弟子就退了出去。
鹤敏之这时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笑道:“下人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以后不会了,以后我让他们对你
客客气气的。”
费飞道:“这还差不多!这样我才有心思帮你治疗。”
鹤敏之这时就睁大眼睛看着他,道:“你看看,我的眼睛有效果了吗?”
费飞心道,有屁效果,看着还跟死鱼眼一样。这让费飞很难回答,如果说没效果吧?好像显得自己无能。但如果说有效果吧,这玩意儿人人都看得到,他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略一思忖,便道:“才第一天,哪有那么快就有效果了?”
鹤敏之道:“但丫鬟们都说效果明显,我看着也好像挺有效果的。”
费飞自己都不好意思撒谎,哪知道人家已经帮他把谎撒好了,而且已经成功把这个女人糊弄过去,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那他也只有顺水推舟了。便道:“这点效果对我来说,不算效果,这才刚开始,惊喜还在后面呢。”
鹤敏之一听这话,自然是喜出望外,道:“那就拜托你啦!今天要吃药吗?”
费飞道:“当然,我换个方子!”
鹤敏之怔道:“昨天的药不是挺有效果的吗?干嘛还要换方子?”
费飞道:“只有庸医看到有一点点的效果以后,才会骄傲自满,一副方子用到底,当然,对庸医来说,也最多会开两种方子,而对我来说,用药是要去讲究循序渐进的,说了你也不懂。”
鹤敏之虽然不懂,但听着好有道理的样子,对这个假神医不由充满了崇拜,点头道:“那行!那你开方子吧。”
费飞点了下头,刚准备进屋开方子,院外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鹤垂之带着十几个手下走了进来,脸色一点都不好。
鹤垂之见到费飞正站在院子里,这时长吁一口气,就指着费飞说道:“幸亏你没有跑掉。”
鹤敏之看他的脸色不对劲,便道:“哥,怎么了?”
鹤垂之道:“怎么了?他的三个同伙全部跑掉了,还杀了我杀满门两名弟子,现在无影无踪。”
鹤敏之惊道:“跑了?”
费飞也是大吃一惊,都有些不敢相信,虽然他也知道渠年非常聪明,运气也不错,多少次死里逃生,可是他被封住了修为,就算他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施展啊。这两天他觉得,这三人是个累赘,连累了他,害得自己还要想方设法地营救他们,结果现在倒好,自己陷在泥潭里没有上岸,人家就已经上岸跑远了。
心里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跟渠年说散伙的话了,要不然以他的聪明,说不定还能回过头来营救自己。更糟糕的是,渠年是他的同伙,现在他逃跑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日子肯定更难过了。
果然,鹤垂之这时看着费飞,冷冷说道:“你兄弟是怎么逃跑的?”
费飞急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怎么逃跑的?我又没有参与他们的逃跑计划!你应该问看守他的人哪!”
鹤垂之道:“看守他们的人已经被他们杀了。”
费飞道:“那我也不知道呀!我昨天晚上哪里又没去,又没有千里眼,又没学过算命,我怎么知道他们怎么逃跑的?”
鹤垂之道:“昨天你们分别的时候,你特地回去跟他们说了悄悄话,是不是跟他们商量逃跑的方法?”
费飞急道:“你真是异想天开!我要有逃跑的方法,我自己就跑了,干嘛要告诉他们?”
鹤垂之道:“你说过你是哥哥,肯定要照顾下面的弟弟,让他们先跑也情有可原。”
费飞心道,我有这么伟大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嘴上道:“你别冤枉我啦?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逃跑的?”
鹤垂之道:“你兄弟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费飞道:“泡妞的手段算吗?”
鹤垂之道:“不算!”
费飞道:“如果不算的话,那就没有了!虽然我们的师门很厉害,但我们毕竟还年轻,师傅的很多手段我们还没学会,也就是我勤奋好学,才把医术学得精湛,而他们全部学个半吊子,所有手段都用上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被你们抓来做猪仔了!”
鹤垂之脸色一
冷,道:“看来你不老实。如果你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我不为难你,再给你一个机会,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带走大刑侍候了!”
费飞心下一沉,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知道啊!”
鹤垂之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时就招了下手,道:“带走!”
几名手下应了一声,就走了过来,准备把费飞带走。
鹤敏之这时冲了过来,拦住了费飞,看着鹤垂之急道:“哥,他兄弟跑了,你带走他有什么用?”
鹤垂之道:“我要把他兄弟的下落逼问出来!”
鹤敏之道:“跑了就跑了呗。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鹤垂之道:“你这是开玩笑,你不知道他兄弟有化铁为石的本领吗?如果不把他们除掉,也就是放虎归山,万一有朝一日回到我天青矿,施展歪门邪术,把我天青矿变成一片废墟,那我杀满门的根基就断了!”
鹤敏之这时上前两步,把鹤垂之拉到一旁,小声道:“哥,既然他的兄弟已经跑了,就算你逼问出来他们的下落,也未必追得上了,而且你不用逼问也应该能猜得到,他们肯定回师门了。你也知道,他们的师门很有来头,很有可能是我们招惹不起的门派,你还能敢杀到人家师门去?但如果把这个人留下来,还可以做人质啊,到时他们的师门过来,我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呀!”
鹤垂之想了下,道:“你觉得他们的师门很厉害?”
鹤敏之道:“如果不厉害的话,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弟子?”
鹤垂之深吸一口气,道:“那把这个人关起来,不一样可以做人质吗?”
鹤敏之急道:“我还要指望他治眼睛哪!你没看我的眼睛已经有好转了吗?”说时睁大眼睛看着鹤垂之。
由于她昨天盯了一天镜子,对着镜子的时候,她会把眼珠对着镜子,练了一天,虽然眼神还没有调节过来,但已经找准了角度,所以他现在眼神虽然飘向别处,但眼珠却是盯着他哥的。
鹤垂之道:“咦?好像还真有点效果!”
鹤敏之听得心花怒放,道:“本来就有效果呀!所以这个人还不能得罪。”
鹤垂之道:“但他开出来的方子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吗?已经不需要他了呀?”
鹤敏之道:“他刚刚跟我说了,他每天开的方子都要换的,把他得罪了,万一他使坏怎么办?这个人看着还挺有骨气的。”
鹤垂之自己毕竟也需要治疗,所以也想知道他开出来的方子,这时深吸一口气,道:“关键是家伙有点邪门,万一他跟他兄弟一样,莫名其妙就跑了呢?”
鹤敏之道:“这个没问题,我多找几个人看着他,马上给他做一个铁笼子,晚上就让他睡在铁笼子里面,然后再找几十个人围着铁笼,他怎么逃?如果这样都能逃掉的话,那你怎么都看不住他!”
鹤垂之点了点头,道:“有道理!”
鹤敏之道:“那你赶快去追捕他那几个兄弟吧!如果能追到的话,就把他们斩草除根,找不到的话也没办法,你逼问他也没用,你还能敢去他的师门哪?”
鹤垂之点了点头,道:“那行!那他开出来的方子,一定要别人先试药!”
鹤敏之道:“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去吧。”
鹤垂之道:“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千万别太过相信他,这伙人实在太狡诈了,每天要找人把他看紧了,你不能单独跟他相处。”
鹤敏之道:“我知道。”
鹤垂之点了下头,转身就走了,派人去搜捕渠年三人了!
鹤敏之这时就走了回来,看着费飞笑道:“没事了,咱们去开药吧!”
费飞道:“你们杀满门真不好客,对待救命恩人都这么粗暴,太令我失望了。”
鹤敏之笑道:“误会而已!下次不会啦!只要你认认真真地治好我的眼睛,谁也伤害不了你。”
第468章 隐身无效
渠年在山林里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到第二天中午时分,跑了好几百里地,估计已经跳出杀满门的势力范围,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这一路他也遇到过好多村庄,但他都没有逗留,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一个高手,帮楚三敢和白小牙解开修为,但村庄里肯定没有高手。
但这样一直跑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这时踏实下来,就在山林里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一边歇脚,一边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反正不能再这样跑下去了!
他对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熟悉,除了那些猪仔,一个高手都不认识,就连各门各派都知之甚少,只知道一个水门。
想到水门,他忽然心头一动,对啊,可以去找水门帮忙呀!水门肯定有高手可以解开他两个朋友的修为。而且他跟水门的掌门接触过,感觉那个小姑娘人还不错,何况他还跟她的哥哥是老朋友,水门应该会帮这个忙的,毕竟又不是什么大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而且到了水门,他也有了寄身的地方,以他的口才,厚着脸皮在那里待一段时间应该也可以,这样也不用在外面颠沛流离,一不小心就被人家抓去当猪仔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水门应该也知道炼晶丹的配方,到时还能再想方设法打听出来,真的是一举多得呀!
想到这里,心思顿时活泛了,原本感觉前途一筹莫展,现在却豁然开朗,终于人生有了目标,本来他还打算现在就去找人打听水门的方位,但考虑自己是隐身状态,别人又看不到他,贸然去打听别人,只会吓着别人,让人有种大白天见鬼的惊慌。
不过他也不知道他隐身状态能持续多长时间,这时就准备把楚三敢和白小牙煞出来,这样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等待自己现出原形。
却在这时,东北角的方向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穿梭在凌乱的草丛里,沙沙作响。
渠年转头一看,心下一沉,竟是杀满门的人,足有十几个,看他们神色匆匆的样子,肯定是来追捕他的。
不过他也就是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就恢复平静,因为他是隐身的呀,这些人根本看不到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自己大可不必惊慌,稳坐钓鱼台。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这杀满门的十几个人从树林里冒出来以后,都死死地盯着他这个方位看,好像能看见他似的,脸上还露出兴奋的表情,这时就冲了过来,把他团团围住。
渠年非常意外,但考虑到自己是隐身状态,也不好询问原因,跟辟邪的貔貅一样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还屏住呼吸,心里想着,可能是自己呼吸太粗重了,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结果那十几个人看他像傻逼一样坐在石头上,好像把他们当做空气一样,也感到意外,领头那人就指着他问道:“你就是昨天夜里跑掉的猪仔吗?”
渠年吓了一跳,惊道:“你……你们能看到我?”
为首那人说道:“神经病!
看来就是你了!”
渠年直到这时才知道,他的隐身符失效了。他原以为,隐身符肯定跟万里符一样,里面能量满满,足够支撑他逍遥一整天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正如司徒梅所说,这隐身符极耗能量,只能隐身一个多时辰,但他一直都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感觉没有变化,所以才让他产生了一直隐身的错觉。
因为他感觉自己是隐身的,所以连杀满门的猪仔服装都没有换掉,虽然他无限空间里有新衣服,但一直在山林里奔走,遍地棘荆,新衣服换了也是浪费,所以才一直没有换。
现在好了,正因为他穿着杀满门的猪仔服,所以格外显眼,被人家一眼就认出来了,都没法狡辩,要不然他完全可以说自己是隔壁村里的二傻子,上山来挖蘑菇的。但他依旧嘴硬说道:“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就在地上捡了一件衣服,衣服是你们的吗?”
没想到其中一名弟子说道:“师兄,就是他,昨天他们三人抓去采晶司,我见过他,就是少了两个人!”
那领头的点了点头,这时大手一挥,道:“拿下!”
渠年一听这话,心下一沉,自己忙活了大半夜,看来又是白忙活一场,而且后果比之前更恶劣,这一次再被他们抓回去,真的就小命难保了!早知道就信了楚三敢的话,先回老家再说了。
没想到就在他感到万念俱灰之时,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顿唱:“住手!”
杀满门的那些弟子刚准备动手,一听这话,便没有再上前半步,转头一看,西南角的树林里就冲出几百个人来,说话的那个姑娘渠年见过,正是水门的掌门水冬凝。
因为他们所处的地方比较低洼,像是一个大坑,而水门的人就出现在坑的边缘,如同从天而降,这让渠年喜出望外,在他眼里,这个水掌门如同天使下凡,愈发娇艳了。
杀满门领头那名弟子这时望着水冬凝,淡淡说道:“水掌门,我们是来抓我杀满门的猪仔的,你不会也要阻挠吧?”
因为这里已经是水门的地盘,所以渠年刚进入这里,水冬凝就得到了消息,但她并不知道是谁,只知道这个人穿着杀满门猪仔的衣服,这让她心头一动,因为她怀疑她哥哥就被杀满门抓去做猪仔了,现在听说有猪仔跑回来,难道就是她的哥哥?所以她才会亲自带人过来查看,结果现在一看,并不是她的哥哥,这让她非常失落,不过这个猪仔她看着也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这时轻叹一口气,就没打算干预,毕竟是杀满门抓人家自家的猪仔,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渠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打算放弃自己了,这时急忙叫道:“水掌门,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你哥的朋友啊!我冒着生命危险特地给你送来你哥的消息!”
水冬凝一听这话,顿时心头一动,终于想了起来,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在九号洞里给她送消息的那个人吗?这时就招了下手,几百人拔剑出鞘,就冲了下来。
杀满门的那十几个弟子就感到了紧张,生怕被他们包围,这时连忙退后几步。领头的那门弟子就说道:“水掌门,我们是在抓我杀满门的猪仔,你这样做有点不合规矩吧?”
水冬凝道:“这是我水门的地盘,你们不经过我水门的同意,擅自闯到我们的地盘上来,是你们不合规矩吧?”
渠年这是有了保护.伞,胆子也肥了,就站了起来,走到水冬凝的身边,指着杀满门的弟子说道:“水掌门,不能跟他们废话,要把他们斩草除根,要不然后患无穷。”
杀满门那些弟子一听这话,又往后面退了几十步,顺着山坡退了上去,这时居高临下,为首那名弟子就指着水冬凝,道:“水掌门,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你不把人给我们带走,你就是与我们杀满门为敌,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渠年见水冬凝并没有将他们斩草除根的意思,生怕她的信心会动摇,因为他听老鬼说过,水门比较弱,还随时有被紫菱宫开除的可能,而这个水掌门毕竟只是一个姑娘,胆子可能非常小,万一顶不住别人的威胁,很有可能会把自己交出去。所以他只能发挥搅屎棍的特长,这时指着杀满门的弟子怒道:“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枉为男人,有种就下来决一死战,没种就赶快滚蛋,别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听着老子都心烦,一点都不识相,没看见我们是亲朋好友吗?”
杀满门那个弟子就点了点头,道:“好!咱们走着瞧!”这时招了下,道:“我们走!”
十几人就转身离去,转眼就消失在树林深处。
渠年长吁一口气,这时转头看着水冬凝,道:“多谢水掌门!”
水冬凝道:“你说你给我带来我哥的消息,是什么消息?”
渠年当然也不傻,消息说完了,自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况他也没带来什么重要的消息,就是随口编了个理由。这时故作不悦,道:“我冒着生命危险,九死一生,一路披荆斩棘,才把消息给你们送了过来,怎么说也是客人哪!你看看我现在,为了给你们送消息,已经糟蹋的没有一点人样了,你们怎么也得关心我一下,哪怕假装关心一下,也能让人心里感到温暖。起码要把我带回去洗个澡,弄点饭吃一下,我都快饿死了,如果让你哥知道,他肯定也会不高兴的,你就这样对待你哥朋友的吗?”
水冬凝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难为情,毕竟在她的心里,人家确实是冒着生命危险才给她送来消息的。虽然他是一个猪仔,但毕竟是他哥哥的朋友,那也就是她的朋友,在这荒郊野外的,确实有点失了礼数。这时便道:“不好意思,我是因为太关心我哥了,那你现在跟我回去吧!”
渠年道:“这才差不多嘛!那就走吧。”
水冬凝点了下头,就领着他回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