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夹缝里求生存
渠年当然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凭实力击退这些挑衅之人,大放异彩,只可惜实力有限,凭实力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就看着人群外的贺炳炎,大声说道:“贺师父,我们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你身为甲二组的授业恩师,就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组的人来欺负你的徒弟,却无动于衷吗?如果上衍宗怪罪下来,这个责任我怕你也承担不起……”
葛泗充见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跪下道歉的意思,当然,他也没有指望他们跪下道歉,如果真跪下的话,他反而不好下手了,这时见他又挑拨贺炳炎,他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毕竟贺炳炎不是他的手下,可不能让贺炳炎感到为难。这时就大叫一声:“既然这些家伙执迷不悟,就杀了他们,这个女人先不要杀,另外处置,动手——”
话音刚落,手下两百人就拔剑出鞘,准备动手了。
气氛骤然就紧张了起来。
渠年等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今天除了拼死一战,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他们的心里就感到无比的后悔,早知道就不信叶无多的鬼话,来这个鬼地方了,现在倒好,没有让雷给劈死,却死在了这帮宵小的手上,真的好不甘心。
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煞出兵器拼死一战的时候,贺炳炎却大叫一声:“住手——”
这一声顿喝把葛泗充等人吓了一跳。虽然葛泗充是包清承的准小舅子,但他对这里并不熟悉,自身也没有什么人脉,所以也不敢放肆,连忙就住了手。
贺炳炎虽然是包清承的人,但因为杀渠年这件事,那是相当保密的,包清承不可能逢人就讲,所以贺炳炎得到的命令就是,让他接管甲二组,晚上尽量远离这个地方,如果甲二组发生争斗,让他袖手旁观。当时上面说,这是为了培养弟子的狼性。
贺炳炎也不是傻瓜,知道包清承可能想杀人了,而早上的事情他也看在了眼里,包清承和叶无多为了渠年几人起了争执,所以他也能猜出,可能要杀渠年等人。
如果葛泗充等人等到晚上再下手,哪怕他们迟一步来,等他走了以后再下手,那他可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到时渠年等人就算死了,也是跟人家打架互殴,死有余辜。虽然他也有点责任,但责任也不会太大,毕竟这里每天打架斗殴的事情多了去了。
只可惜葛泗充太心急了,竟然当着他的面要杀了渠年几人,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如果他无动于衷的话,明显就是成了帮凶。
俗话说,大神打架,小鬼遭殃。贺炳炎也知道,渠年几人是公子的朋友,虽然自己是包清承的人,但包清承又不可能把他当作兄弟,只是把他当做一颗棋子,如果到时公子知道这件事,想要弄死他,那是轻而易举。何况渠年几人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虽然葛泗充口口声声说人家是个骗子,但他却没有权力去辨别真假,人家可是虞长老亲自认证的重点培养对象,如果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却没有阻止,到时上衍宗追究下来,他确实承担不起。
刚开始他看到渠年的时候,之所以几度欲言又止,就是假
装不知道他们是重点培养对象,但现在渠年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口说了出来,他也不好装聋作哑。
他心里这时恨透了葛泗充,简直傻逼一个,怎么就一点眼色都没有?就不能晚来一步或者晚上动手?把他这个无辜的人推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贺炳炎这时拨开人群,看着葛泗充说道:“你们有点太嚣张了吧?当我是空气吗?这是甲二组,不是你乙三组。”
葛泗充毕竟对这里的人都不熟悉,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他姐夫的人,这时咽了口口水,向他递了个眼色,小声道:“我们不是自己人吗?”
贺炳炎一脸正气,说道:“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别想伤害我甲二组的人!”
葛泗充就小声说道:“那你什么时候不在这里呀?”
贺炳炎假装无心地敷衍一句:“晚上不在!”
而且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外面的人都没有听见,但渠年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渠年几人再傻,也能听得懂其中含义,太明目张胆了。
葛泗充也明白了,看来这个还是自己人,只怪自己出手早了,才让这个自己人难做人,所以才会出手阻止。本来他就是来踩点,准备晚上动手的,结果看到水冬凝的美色,一时没控制住,才会提前动手。心里盘算了一下,反正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这几人也跑不掉,过一会儿再来也是一样的,晚上反而更有激情。而且现在既然贺炳炎干预了,就算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正如包清承所说,他们也不能太嚣张。这时就指了下渠年,道:“算你们走运。”招了下手,道:“走!我们回去吃晚饭,早早吃完早早睡觉。”之所以他没有撂下狠话,就是想着麻痹渠年等人,这样晚上行动也可以方便一点。
说完,两百个人转身就走了。不过葛泗充留了一个心眼,留了几个人站在湖边,严密注视渠年等人,防止他们跑了。
贺炳炎这时也看着渠年等人,道:“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
这话就说的虚伪了,渠年当然一点都不信,但他还是笑了下,说道:“多谢!”
贺炳炎之所以要说这样的话,就是想着,如果这几个人今天晚上死了,万一上面调查起来,他也有推诿的借口,毕竟他还救了这几人一命,这是有目共睹的。
他也是没有办法,夹缝里求生存,只能小心翼翼。
因为现在已经临近傍晚,就有人送晚餐过来了,果然如贺炳炎所言,晚餐非常简单,就是抬了几筐馒头过来,跟天青矿的馒头相比,就是白了一点,另外还提了一桶咸菜过来。不过上衍宗也确实小气,看这些人快要死了,连筷子都舍不得浪费,只能把馒头掰开一条缝,用馒头去夹咸菜。
渠年几人也没有心思去吃馒头,这时就转身回屋了,五个人进了一间房,顺便把门关了起来。
费飞就急急说道:“渠年,那个贺炳炎不是一个好东西。”
渠年道:“我知道。”
费飞道:“还有那些混蛋今天晚上肯定会来
偷袭我们的!”
渠年道:“我也知道。”
费飞道:“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如果不离开这里,今天晚上我们肯定必死无疑,没有一点悬念。”
渠年道:“怎么离开?”
费飞道:“你不是有隐身符吗?直接隐身走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渠年道:“你不要总想着那两张隐身符,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用。”
费飞道:“现在不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境地了吗?天一黑我们就得死。”
渠年道:“既然他们刚刚没能杀了我们,我就没打算走,不要遇到事情就想着逃跑,既然来了,就要在这里站稳脚跟。而且他们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们也就罢了,竟然羞辱冬凝,玷污了冬凝的清白,我却无能为力,我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怒气,我要杀了他们,不报此仇,走也不踏实。”
费飞急道:“我当然也很愤怒,也想将他们碎尸万段,但人家有两百个人,修为还都比我们高,就那个姓葛的,就是枠境修为,他一个人就可以杀了我们五个人,就不谈其他人了。”
渠年冷冷道:“死在我手上的枠境高手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他一个。如果他们刚刚杀了我们也就罢了,既然让我缓过这口气来,我就不会放过他们。”
费飞怔道:“怎么不放过啊?要不去通知叶无多?但我们消息也送不出去呀!要不去找那个杨得春?或许他能帮我们送一下信!”
渠年道:“这里龙蛇混杂,是敌是友根本分不清,你就知道杨得春就一定是好人?而且外面有姓葛的人在看着我们,只要我们一离开这里,他们就会得到消息,说不定会在半路上截杀我们。况且话说回来,叶无多在这里混得也是狼狈不堪,要不然我们身为他的朋友,谁敢对我们动手?杨得春也未必就是他的人。现在去找人帮忙,说不定会死的更快。出门在外,求人不如求己。”
费飞道:“那怎么搞啊?今天晚上设伏吗?但我们几个人设伏好像没有效果呀。明知道今天晚上黄鼠狼要来鸡圈里吃鸡,鸡再多也没用啊。”
渠年道:“确实没用,我也没指望设伏。”
费飞怔道:“又不设伏,又不告状,又打不过人家,那不是坐以待毙了吗?”
渠年道:“今天晚上我们退一步,熬过今天晚上再说,明天再从长计议,一定要搞死他。”
费飞道:“我们先不谈明天的事情。关键是我们怎么熬过今晚?怎么退一步?你不会是打算磕头求饶吧?恕我直言,应该没有效果,有效果的话,刚刚我就干了。”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磕头求饶倒不至于,但也要忍耐一下,委屈一下。”
费飞道:“这个没有问题,你也知道的,我的忍耐性是最高的,怎么个忍耐法?”
渠年就向他们招了下手,他们便把耳朵凑了过来。
得557章 忍一忍
因为已经临近傍晚,葛泗充回去吃过馒头以后,天就黑了。因为刚刚这一次行动太过仓促,他生怕贺炳炎这个王八蛋还没有走,又让他白跑一趟,所以他耐住性子等了一阵,才领着两百个手下向渠年的住处走了过去,因为这里没有规矩可言,到处都是乱哄哄的一片,吵吵嚷嚷,所以他们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行动。
今天晚上有月,月还比较圆,整个山谷都照得一片清明。
葛泗充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这次不会再废话了,因为杀人的氛围已经烘托出来了,就好像是刚刚做好一桌菜,只是没来得及吃,现在到那里直接开吃就行了。
走到渠年门前的通道里,葛泗充四下看看,没见到那个讨厌的贺炳炎,看来很守信用,主动回避了。这让他心里非常踏实,见渠年的房间关着门,因为他知道渠年三人分了三间房,所以他提前分配好了兵力,两百人分成三组,拔剑出鞘,就向三间房冲了过去。
他已经交代过手下,一旦进屋,格杀勿论,只有那个女人除外,如果一不小心把那个女人杀了,也要尽快通知他,趁着热乎还能过把瘾。
而他自己则带着上百人冲向中间的屋子,因为监视渠年的人说,他们几个人进入这间房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所以他才要多带一点人。
三拔人几乎同时把三间房的门给踹开了,葛泗充毕竟是枠境修为,心中无所惧怕,所以一马当先,准备进屋就快刀斩乱麻,把这些男人一口气全部杀掉,然后跟女人共度良宵。
结果等他进屋,却傻眼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让他有重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站在屋子中央,喃喃说道:“人呢?”
他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面面相觑。
葛泗充急道:“找找看!”
众手下应了一声,可是房间里除了两张床,什么都没用,他们在床上床下看了好几遍,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抬头看了看,上面也没有悬空的房梁,根本无处躲藏,这让葛泗充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隔壁两间房的手下就跑了过来,跟他们一样,隔壁两间房里也是空无一人。
葛泗充又嘲喃说了一句:“人跑哪里去啦?”
却在这时,站在后面窗边的一名手下忽然叫道:“公子,你来看!”
葛泗充急忙走了过去说道:“怎么回事?”
那手下就把窗户推开了,说道:“你看,这个窗户没有栓上,可能从窗户逃跑了。”
葛泗充想了想,也感觉有道理,连忙就把刚刚负责监视渠年的那几人叫了过来,喝道:“我让你们看着他们,你们眼睛瞎了?人家从窗户跑了,你们也看不到?”
那几人就觉得很委屈。
其中一人就说道:“我们一直都紧紧地盯着这里,前门和后窗我们都盯了,他们几个人自从进了这间房以后,就再也没有出去……”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葛泗充就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怒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敢狡辩?如果没有从窗户逃跑,人哪里去了?被你吃了?”
那手下捂着火辣辣的脸,也不敢再犟嘴。
葛泗充长叹一口气,心头非常恼恨,因为这几人从这里逃出去以后,不管有没有逃出百川苑,他们今天晚上也没有机会杀了他们了,毕竟他们是刚入门的弟子,可没有资格在这里大肆搜捕,况且这里的老大虞长老,也不是他们的人。
这时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又跳上屋顶看了看,上面的瓦片也没有破损之处,便又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恼恨之余,又有些惆怅,因为那个漂亮女人玩不到了,好可惜。
但他还是不死心,又领着手下在百川苑里转了几圈,但依旧一无所获。
本来到了晚上,百川苑里应该安静下来了,好好休息,毕竟来到这里的人都劳累了一天,有的人还在路上劳累了好几天。结果却是相反,今天晚
上的百川苑简直就是一团糟,到处都是打架斗殴的声音,有刀剑声,有惨叫声,更多的是吃瓜群众幸灾乐祸的呐喊声。
正如贺炳炎所说,这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性情不尽相同,又都是修士,心高气傲,争强好胜,现在却是十几个人住在一间房里,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何况房里只有两张床,对于这些人来说,谁能睡在床上,谁就是这间房的老大,所以大多数的决斗,都是由这张床引起的,对他们而言,这不是一张床,而是尊严和颜面,他们可不想像狗一样睡在地上。
当然,绝大多数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老老实实地主动睡在地上,如果别人打架,他们也乐意出去做一个勤劳的吃瓜群众,所以争斗也是极少部分。但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是极少部分,葛泗充逛了几圈,就已经看到死了几十个了。
葛泗充等人一边找人,一边吃瓜,一直吃到深夜,才心灰意冷,就回去休息了,心里想着,只要那几个人没有离开这里,明天也肯定能撞见他们,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他们之所以找不到渠年,监视的人也没看到渠年,是因为渠年几人根本没有离开房间,就躲在床底下。
当然,他们不是直接躺在床底下,而是傍晚的时候,他们把床挪开,撬起一块青石地板,因为渠年有焦魂残剑,那是削铁如泥,就算下面是坚硬的石头,很快也被他戳出一个地洞来,而掏出来的碎石,都被他收进了无限空间。
因为时间紧迫,他挖的地洞也不大,就像一个瓮罐,只够他一人容身就行了,而其他人都被他收进了无限空间,然后站在洞里把床拉回原地,再悄悄地盖上地板,表面一点都看不出来。
葛泗充之所以一点都没有怀疑他们躲在地下,因为在他的想法中,他们有五个人,想要挖出容纳五个人的地洞,那是极耗时间,而他当时就啃了几个馒头,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不可能挖出那么大的洞来。最重要的是,就算能挖出那么大的洞,肯定也要挖出一堆碎石,这堆碎石他们没办法处理,总不能吃掉吧?却没想到他们有无限空间,甚至还有乾坤袋没有用上。
所以打洞这一方面他想都没有想,只以为他们是从窗户里逃跑了。
但渠年待在洞里也非常紧张,因为一旦被人家发现,那就真的是瓮中捉鳖了,所以他手里捏着一张隐身符,一旦被人家发现,就要隐身突围了,至于能不能突出去?那是一个未知数。
但费飞却一点都不紧张,此时躺在无限空间里,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抓着半只烧鸡,如同是躺在子.宫里的婴儿,日子过得无比踏实,这时喝了一口酒,大叫一声:“秦渠年,那些王八蛋走了没有啊?”
水冬凝吓了一跳,急忙说道:“你别叫这么大声哪!外面的人会听到的。”
费飞笑道:“你放心,这里我最熟悉了,就跟自己家一样,你就是叫破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见的!”
水冬凝半信半疑,道:“这么神奇?”
费飞道:“你觉得神奇,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神奇!”又大叫一声:“秦渠年,你聋了?”
渠年这时说道:“早就走了大半天了!”
费飞精神一振,就坐了起来,道:“真的?那太好了。那你现在就放我们出去呗。”
渠年道:“今天晚上就不要出去了,就委屈一夜吧,免得人家杀个回马枪!”
费飞道:“那我们不会就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一直待下去吧?一直待到试劫大会?”
渠年道:“你想得美!你在里面逍遥自在,有吃有喝,我蹲在洞里憋屈死了,就跟老鼠一样。”
费飞道:“忍一忍,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渠年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费飞道:“我不是陪你聊天的嘛!这一夜你会过的很欢快的。”
渠年道:“我才不稀罕。”
费飞道:“那就让你的冬凝大妹子陪你聊,你总稀罕了吧?”
渠年道:“……”
费飞又道:“对了,就算等到天亮,你又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毕竟人家那么多人,实力完全可以碾压我们,我们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不管想出什么样的办法,也没有实力去执行哪。”
渠年道:“他们不就是比我们人多吗?”
费飞惊道:“卧槽,就这一点,还不够让你心惊胆战哪?人家摆明了,就是人多,就这样气我们,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渠年道:“比人多,我从来就没输过,两百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
费飞道:“那你到哪里去找人哪?出又出不去,要不然倒可以去水门去拉几千人过来,何况你就算拉过来,水门弟子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要不然上衍宗都不会放过你。或者我们在这里躺几天,等叶无多来了,我们再向他求援。”
渠年道:“万一他不来呢?”
费飞道:“不来也无所谓呀,到时再从长计议,毕竟躲在洞里也挺安全的。”
渠年道:“你放屁!这里我一夜都不想待,我要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你别说话了,我静下心来听听外面的动静,好制定明天的计划。”
渠年虽然待在地下,但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自从天黑以后,外面的打斗声就没有停止过,因为这些人都是站在地上决斗的,声音通过地面传导,渠年也能听得清楚。
就连甲二组这条通道里,也发生几起争斗,死了好几个人,虽然绝大多数的吃瓜群众没有参加,但也看得人心惶惶的。
一直到下半夜,打斗声才渐渐平息,在此之间,上衍宗也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有的百阶以上的弟子闲着无聊,还特地跑过来吃瓜。对他们而言,就跟看狗咬狗一样,心里并没有多大波澜,只要别在屋子里面打架就行了,要不然把房子拆了可就麻烦了,第二天还要维修。对于上衍宗来说,这些人又不是自己培养的,都是外面招进来的,还招了那么多,后面还络绎不绝,就算他们死了,也就赔了几个馒头而已,其它并没有什么损失。
也正因为于此,渠年几人如果死在葛泗充的手上,也就变成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到了下半夜,山谷里才安静了下来。
渠年因为在洞里闷得难受,所以就把头顶上的地板推了开去,盘坐在洞里,把头露在地面上,这样才舒服了许多,如葛泗充杀个回马枪,他也来得及再把井盖盖上。
他坐在洞里眯了一会,打了一个盹,等到窗棂上隐隐透进天光,他就从洞里爬了上来,又把地板盖上,然后就把费飞几人煞了出来。
因为外面寂静无声,费飞也不敢再大喊大叫,既然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地打开门,外面的天色还没有放开,还带着些许朦胧的夜色,但通道里却看不到一个人。
渠年没有着急走出去,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把红色的布条,他是夜里闲着无聊,拿出一件红色的衣服,割成一条一条,这是一人发了一根,小声说道:“把这个红布条系在胳膊上。”
费飞怔道:“这是干嘛?给谁戴孝啊?”
渠年道:“别废话,系上就行了!”
费飞便没有再多问,接过一根布条,就让楚三敢帮他系在左边的胳膊上。
渠年几人也互相帮忙,都在胳膊上系上了红布条,然后渠年就把剩下的红布条递给楚三敢,让他拿着,然后才打开门,走了出去,顺着河边的道路向北走去。
因为听贺炳炎说,葛泗充分在乙三组,离甲二组应该不远,所以他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葛泗充发现。
好在葛泗充昨晚吃瓜吃到半夜,白天又奔波一天,相当劳累,此时正在睡梦中。
第558章 招兵买马
因为这个山谷很长,有十几里地长,几人顺着河边走了几里地,天色又放开一些,视线里带着一层淡淡的薄雾。
毕竟这里一下入住了好几万人,虽然绝大多数的人还在梦乡里,但也有少部分人睡不着,有的已经蹲在河边洗漱,有的就是出来散心,因为昨天夜里这里实在太乱了,死了上百个人,很多人心里都有了阴影,跟那些暴虐之徒睡在一间屋里特别不踏实,一大早就出来透口气。
因为离开了甲乙两片区域,费飞也放下心来,这时说道:“秦渠年,我们往这边来干嘛呀?”
渠年道:“那个姓葛的不是喜欢以多欺少吗?所以我要拉人头啊!”
费飞怔道:“拉人头?拉谁啊?”
渠年道:“就地取材,凡是昨天来的新弟子,都要拉过来,我都要让他们为我所用!”
费飞惊道:“这怎么可能?异想天开吧?人家怎么可能听你的呀?你算老几啊?”
渠年道:“过了今天,我算老大。”
费飞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依据?”
渠年道:“就凭我以前是学生会的会长,拉人头我是高手。”
费飞怔道:“学生会?那是什么组织?”
渠年道:“一个神秘组织。”
费飞道:“那你拉两个给我看看呢。”
渠年点头道:“好!你们学着点。”这时见河边上的台阶上坐着一个青年,望着潺潺河水一脸茫然,时不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进了河里。
渠年就领着几人走了过去,那青年听到动静,转头一看,见有几个人围了过来,脸色一变,就站了起来,脸上明显有些紧张,道:“你……你们想干嘛?”
渠年笑道:“你别紧张,认识我吗?”
那青年盯住他看了一下,脸上就露出些许激动,点头道:“好像认识,你们不就是昨天那几个天才吗?”
渠年笑道:“天才不敢当!”
那青年道:“那……那你们找我什么事啊?”
渠年道:“是这样的,我们奉上衍宗的命令,准备在这里筹建一个弟子会,你有没有兴趣入会啊?”
那青年怔道:“弟……弟子会?干嘛用的呀?”
渠年道:“因为上衍宗发现,这里很多弟子都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势单力薄,容易受人欺负,心灵容易受到创伤,所以让我筹建这个弟子会,目的就是把这些弱小的弟子团结起来,估计有上万人,然后大家拧成一股绳,谁要欺负我弟子会的弟子,大家就群起而攻之,说直白一点,我们要形成一个小门派,以保证会中弟子不受人欺负。”
如果是别人说这番话,这个青年可能还会犹豫,但说话这个人却是黑色的本命之火,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那肯定是极有分量的。这时两眼放光,道:“
真……真的?那太好了,我愿意加入。”
渠年道:“你昨天晚上让人欺负了?”
那青年点头道:“嗯!让人家扇了一耳光,但我没反抗。”
渠年道:“我们将要挽救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只要加入我弟子会,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那青年就像是在海上遭遇惊涛骇浪的小船,一下子看到了爱的港湾,拼命点头道:“我愿意加入!”
费飞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拉人头这么容易,而且对方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被他利用,太不可思议了。
渠年这时说道:“那你胳膊上系一根红布条,以后这就是我弟子会的标志,系上这根布条,大家就都是兄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那青年喜道:“好好好!”说时就从楚三敢手里接过红布条,系在了胳膊上。
渠年道:“那就走吧!我们去扩展我们的弟子会!”
几人就往前走去,看到一个,渠年就耐心地把招生规则说了一遍,一连说了十几个,有的是两三个一起说,结果根本不需要多费口舌,无一例外,这些人都非常期待加入弟子会,都感觉找到了靠山。
渠年毕竟是学心理学的,知道只要是人,那也只是一种群居动物而已,而这里的弟子来自五湖四海,彼此都不认识,虽然扎堆住在一起,却没有群居的感觉,经过昨夜的血战,甚至人人自危,哪怕那些没有被欺负过的弟子,都没有一点安全感。其实他们的内心都很渴望,能有一个可靠的团体供他们寄托无处安放的心灵,只是缺少一个牵头人。
现在渠年做了这个牵头人,刚好迎合了他们的心理,让他们找到了家的感觉,所以一呼百应。而且渠年的契机也选的特别好,这些人都是刚刚过来,彼此都不认识,都是无主之人,随便捡,随便骗,如果过个十几天,按照人的本性,他们就会形成各自的团体,就像以前大学里的社团一样,那他再想拉人,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费飞也看懂了渠年的套路,一下就来了精神,自己单独开辟了一条战线,亲自去坑蒙拐骗,因为他也是能说会道,坑蒙拐骗的功夫对于渠年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没过一会,就被他坑过来好几十个人。
随着队伍的壮大,骗起来就更加容易了,几百个人往那里一站,都不需要多费口舌,很多人就想主动加入了,毕竟一旦加入这个弟子会,首先就能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没人敢再欺负了。
到后来,渠年自己也懒得去宣传了,已经加入弟子会的人都自发出去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因为这些新来的弟子都没有事干,早上起来,既不用练功,也不用练剑,连训话都没有,绝大多数的人都在闲逛,所以消息传起来那是非常的快,弟子会的成员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因为渠年就剪了一件衣服,红色布条根本不够用,很多新入会的穿着
红衣服的会员,主动就把衣服脱了下来,撕成一条一条,然后分发给那些没有红布条的人,有的人没分到,急得把红裤头都脱了下来,套着胳膊上,感觉这一抹红色,就是他们的护身符。
渠年因为已经走到山谷的北端,由北向南扩大根据地,之所以舍近求远,因为他们昨天晚上在甲二组丢了人,如果先拉拢甲二组的人,说话没有信服力,人家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受了别人欺负,所以想拉他们报仇。而到了北方,别人只知道他们是天才,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所以说话很有信服力。
最关键的是,这里离甲乙两区域有十几里路,而葛泗充就住在乙区域,这样离他们远远的,可以躲在偏僻的角落里秘密发展。
但这里的人员实在太密集了,快到中午的时候,南边的那些区域也知道这件事,很多人自己带着红布条,过来入会。
本来还有很多枯境枠境的高手,和那些门派里过来的人,来的时候就有十几二十人,自成一个小团体,这些人感觉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起初根本没有加盟的意愿,但现在跑过去看了一眼,弟子会的成员已经扩展到上万人,遍地都是红袖章,这让他们大为惊骇,感觉自己是胳膊拗不过大腿,现在如果不加入的话,以后将会站在人民的对立面,他们也将会从欺负人的角色变成被欺负的角色,所以纷纷要求加入。
因为他们的团队扩展起来非常迅速,渠年当务之急,就是要管理好这个团队,要不然乱糟糟的一片,很多人都还不认识他,根本不可能做到号令群雄。所以他就迅速挑选了十名枠境修为的弟子,让他们担任千夫长,而这十个人自己再去挑选十个人做百夫长,百夫长再选十夫长,一级一级地压下去,而他只需要牢牢抓住这十名千夫长就行。
同时,渠年也让楚三敢在人群里高喊弟子会的规矩:
一,会长是绝对老大,所有人都必须服从会长的管理,违令者逐出弟子会,人人得而诛之。而会长自然是秦渠年。
二,进入弟子会,大家都是兄弟,不得互欺凌,也不能动手打架,如果实在有无法调节的矛盾,可以请示千夫长调解。
三,弟子会要团结一致,如果有人欺负弟子会任何一个成员,大家群起而攻之。但弟子会的成员也不得主动欺负别人。
这个管理方式一经推广,混乱的人群顿时得到了遏制,最底层的成员就团结在十夫长的周围,而十夫长团结在百夫长的周围,百夫长着团结战千夫长的周围,一组一组就分开了,泾渭分明。
因为渠年几人是天才,这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渠年自称筹建弟子会是上衍宗的意思,这一点大家都是相信的,何况人家还是宗主孙子的朋友,那也是有后台的人,所以十个千夫长对渠年还是非常服气的,没有一丝取而代之的意思,甚至还非常巴结,毕竟跟他做了好朋友,也就搭上宗主孙子这根线!
第559章 弟子会
虽然这些人还是昨天那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但因为现在有了共同的烙印,变成了同一个组织的人,互相之间就有了认同感,就像是街头斗殴的小混混,哪怕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只要变成一伙了,那彼此之间就是兄弟,起码表面上是兄弟。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找到了归属感。
由于消息扩散的很快,现在最南边的甲组乙组也得到了消息,很多人午饭都不吃,就往北边跑了过来,要投奔组织。
葛泗充早上起来,就去渠年的房间转了一圈,房间里依旧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刚好看到贺炳炎,便问了他一下,贺炳炎并不知情,也感觉到奇怪,还特地去房间看了一眼,又去问了下甲二组的其他弟子,但都没有人看到渠年几人。贺炳炎就认为,渠年这几人肯定已经跑了,毕竟这里不是监狱,看管不是那么严格,跑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贺炳炎来说,跑掉反而是件好事,毕竟这几个人是公子的朋友,如果真的是被杀掉的话,万一公子追究起来,就算他理由找的再充分,也是难辞其咎,但跑掉就不一样了,跑掉能怪谁?又不是自己逼着他跑了,何况自己昨天还救了他们一命,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虽然这会惹包清承不高兴,但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已经同意他的小舅子晚上动手了,他小舅子无能,又能怪得了谁?
所以他也没有认真去找,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转身就去找人下棋了。
葛泗充也感觉渠年几人肯定已经跑了,毕竟在自己这么强大的对手面前,不跑只有死路一条,但他因为没能完成他姐夫交给他的任务,心里非常失落,非常悔恨,早知道昨天傍晚就不应该犹豫,不要找什么借口,上去一剑就把他捅死,估计也没什么后果,昨天晚上因为打架斗殴死了那么多人,也没有什么风波。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跑了,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等他姐夫过来,只能把责任推到贺炳炎的头上了,都怪这个王八蛋,如果当时不阻止他的话,他已经成功了,现在还在抱着美女在睡觉呢!唉!可惜了,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那么漂亮的女人没有玩到,抱憾终身。
因为他已经认为渠年几年已经逃跑了,所以也懒得再去寻找了,待在这里也闲着无聊,就回房间聊天了。
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外面通道里忽然热闹了起来,脚步匆匆,就听一个人叫道:“你们还待在这里干嘛?赶快去报名参加弟子会呀!万一人家不招了,我们就完蛋了。”
另一人回道:“我正在找红布条!我记得我包袱里有的。”
原先那人说道:“我也没有红布条,随便找一块布条,放点血染一下不就行了吗?”
葛泗充就觉得奇怪,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见边上那排房间里,好多人跑了出来,跑到河边,然后折而往北,拼命奔跑,就像救火一样。
葛泗充就感到
奇怪,就叫了一名手下过来,让他去打探一下。
那名手下就拦住了一个人,打听了一下,然后就回来了,对葛泗充说道:“听说北边有个人组织了一个什么弟子会,正在招收会员,这些人都是赶去报名的,想加入那个什么弟子会!”
葛泗充怔道:“弟子会?加入能干嘛?”
那名手下说道:“具体能干嘛,他们也不太清楚,听说他们进去以后,就没有人敢再欺负他们了!”
葛泗充道:“这弟子会是谁在创办?”
那名弟子道:“不知道,听说也是一个刚进来的弟子,自封弟子会的会长,想把大家团结起来,不受别人欺负。”
葛泗充脸露不屑,道:“这些人脑子都被驴踢了吧?受欺负的人,到哪里都得受欺负,来到上衍宗还不是被人家欺负?进了这个什么弟子会,人家就不敢欺负啦?”
那名弟子道:“听说加入的人很多。”
葛泗充道:“再多也是乌合之众,能有加入上衍宗的人多,还不是受人欺负?”
那名弟子道:“那我们要不要去加入啊?”
葛泗充道:“我们加入个屁!只有别人加入我们,我还不同意,我怎么可能加入别人?我们有两百人,后面还有大靠山,谁敢欺负我们?我们不去欺负别人,别人就已经烧高香了。”
边上又有一名弟子说道:“昨天晚上跑掉的那几个人,会不会就加入这个弟子会了?”
葛泗充心头一动,道:“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百川苑虽然算不上戒备森严,但他们想逃出去,也不大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有可能真的就加入这个弟子会了。刚好我们现在闲着也无聊,不如过去看看,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原先那名弟子脸露忧虑,道:“公子,听说弟子会现在已经有成千上万人了,如果他们真加入了,我们只有两百个人,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葛泗充冷笑一声,道:“没出息!不要说他们有成千上万人,就昨天来的弟子全部加入这个什么弟子会,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各怀鬼胎,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要是敢得罪我,我把他们的会长也给宰掉,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就像是河里的小鱼小虾,成群结队的游来游去,有什么用?就是好看一点,还敢去攻击大鱼吗?”
另一个手下拍马屁道:“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跟那几个人非亲非故,就算那几个人真的加入了弟子会,也不会有人帮他们出头的,连谁跟谁都不认识,名字都叫不出来,人家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帮他们出头?靠墙墙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跟我们一样,靠自己腰板才会硬。”
葛泗充点头道:“没错!再说了,他们有没有在那边还不一定,我们先过去看看。”
说完就领着两百人向河边走了过去,又顺着河边的马路向北走
去,远远就能望见,十多里开外,果然围着许多人,那些人好像还很兴奋,张牙舞爪的,这让葛泗充有点鄙视。
现在因为到了秋天,虽然天气晴朗,但秋风飒爽,吹得葛泗充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毕竟有十几里地,他们走的速度也不快,悠哉悠哉的,所以走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终于接近了那群人,就见那些人的胳膊上都系着红布条,看来都已经加入了这个弟子会。
虽然这里人山人海,但葛泗充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在他眼里,有没有加入弟子会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可不相信,这些人就经过半天的相处,有的人加入进来都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变得跟兄弟一样?
相反,他还觉得好笑,一群傻逼。完全就是在自娱自乐。
葛泗充也就是闲着无聊,同时也觉得好奇,想看看这弟子会究竟是什么玩意,并不认为能在这里真的找到渠年几人,所以他们才会走得慢慢吞吞的,如果确定渠年几人在这里,肯定是一路狂奔。他也就准备到这里大略的看一遍,顺便看看这群傻逼,看完他就要回去了,毕竟这人山人海的,想找几个人那是大海捞针,何况那几个人基本不可能在这里。
结果人生处处有惊喜,令他意外的是,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大海捞针,就见到渠年几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一下就让他给看见了,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让他喜出望外,指着渠年叫道:“王八蛋,别跑,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渠年几人早就看见他们过来了,就是主动出来的,所以根本不会跑。
渠年这时耸了下肩,道:“我也没打算跑呀。”
本来葛泗充打算好,一旦让他遇到这几个畜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把他们砍死,都懒得跟他们废话了。但现在看渠年几人气定神闲,好像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再看看他的胳膊,每个人都系着红布条,心里顿时就明白了,看来这几人已经加入了弟子会,正在拉大旗作虎皮,以为找到了靠山,心里才会无所畏惧。但他心里依旧一点都不紧张,根本没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甚至还觉得好笑,这时便笑了一下,道:“你以为你加入这个什么弟子会,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人群这时就安静了下来,纷纷围了过来,但没有把葛泗充包围起来。
渠年这时笑道:“没错!就是因为我加入弟子会了,所以我现在不怕别人欺负了。怎么?你们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杀我们的吗?”
葛泗充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你是一个天才,肯定是个很聪明的人,心里还高看了你一眼,结果我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幼稚,真是让我大失所望。不要说你加入这个弟子会,你就是加入天地会,今天也是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你。”
第560章 自投罗网
渠年摇了摇头,笑道:“你是不是眼睛不好使啊?我弟子会现在有上万的会员,你看不到吗?还要以卵击石吗?”
葛泗充冷笑一声,道:“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天真,你以为你加入这个所谓的弟子会,人家就会为你所用了吗?像你这种小角色死不足惜,人家跟你非亲非故,谁会愿意为你牺牲呢?”
渠年笑了下,道:“看来你也是一个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人。”这时大喝一声,道:“给我围住他们!”
他之所以没有说直接杀掉,当然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总要先试探一下这些人的忠诚度,毕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人,绝大多数的人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用着当然不是很踏实。
但对这些人来说,早已经急不可耐,如果他们只有几百人,看人家来了两百人,心里肯定也不踏实,生怕不齐心,但他们现在有上万人,几十个打一个,这是真正的以多欺少,还怕个毛线?
何况他们刚刚加入弟子会,大家手上都戴着红袖章,已经有了集体荣誉感,特别想享受一下加入弟子会带来的好处,结果葛泗充就不知死活地跑过来,还侮辱他们的会长,如果这样都不教训一顿的话,那他们加入弟子会还有什么意义?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所以这上万人二话没说,齐刷刷就把剑拔了出来,两翼就开始合围,把葛泗充等人团团围住。
葛泗充一下就惊呆了。他没想到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人竟然这么团结,关键还听渠年的指挥,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坚决执行渠年的命令。直到此刻,他终于感到了紧张,头上渗出一层冷汗,大声说道:“我警告你们,你们别胡来啊!我的姐姐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我的姐夫是副宗主的亲儿子,你们如果伤我半根毫毛,你们都得死!”
渠年笑道:“又有什么用呢?我还是宗主亲孙子的好兄弟呢!找关系我就没怕过你。”
葛泗充没有理会他,而是大叫道:“你们会长在哪里?我要见你们会长!你们不明是非,你们会长肯定是个明事理的人,我要见他。”
渠年笑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了,我就是会长!”
葛泗充张口结舌:“……”
渠年又道:“承蒙夸奖,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葛泗充没想到他昨天还被他欺负的狼狈如狗,今天就已经做了上万人的首领,如果不是他来的早一点,用不了多久,昨天来的所有新弟子都将成为他的手下,关键这些人这家伙都不认识呀,怎么会死心塌地地听他的命令呢?简直太难以置信了,比他是黑色的本命之火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个人的可怕,怪不得姐姐姐夫要除掉他,当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终于肯定了他姐姐姐夫的眼光,这家伙留在世上,绝对是个祸患。
但事已至此,就算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也没有一点办法,现在他要考虑的,是自己的生存问题。既然这家伙是会长,他处心积虑地拢络上万人,绝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恐吓他,而且他这些手下这么听话,只要他一声令下,上万人涌上来,估计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淹没了!这时就指着渠年急道:“我警告你,你别胡来,如果你敢伤我一根汗毛,我姐姐姐夫绝不会放过你,就算你跟叶无多是兄弟,他也保不了你,你必死无疑。”
渠年笑了下,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敢嘴硬,看来你不怕死啊!”
葛泗充咽了口口水,道:“我不是不怕死,但你杀了我,你要考虑好后果,那是你承担不起的。”
渠年道:“既然你怕死,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们把兵器扔掉,趴在地上磕三个响头,然后再让我揍一顿,这件事就算了,如果你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条。”
葛泗充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想都别想。我告诉
你,如果你让我磕头,我姐姐姐夫也不会放过你的。”
渠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数三声,如果我三声数完,你们还没有跪下来的话,那只有人头落地。”
葛泗充急道:“你要考虑清楚后果,不要贪图一时快活,只要我跪下,你就死定了。”
渠年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开始数数了:“一!”
吾尊门两百人面面相觑。
渠年顿了下,道:“二!”
话音刚落,葛泗充生怕他数出“三”,连忙就抛弃了内心所有的逞强和手里的剑,就跪了下去,没有什么事比活着更重要了!只要自己活着,这个仇早晚都能报,但如果自己死了,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那些手下见老大都跪下了,他们肯定更不会逞强,连忙就把手里的剑扔了,也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葛泗充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关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万人在看着他,马上这件事肯定还会传到他姐夫的耳朵里,这辈子都挺不起腰杆了,还连累姐姐也跟着一起丢脸。但没办法呀,他还没有磨砺出宁死不屈的骨气。不过他的心里暗暗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渠年见他们真的跪了下去,也没有打算杀他们,并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而是这家伙说的没错,人家的姐姐姐夫都是上衍宗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他只是和叶无多有点交情,叶无多也不可能一直护着他。如果把这家伙给杀了,他的姐姐姐夫肯定想方设法要搞死自己,实在没必要跟这样的强敌结下深仇大恨。
但昨天他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就让这几个人磕个头,心里似乎有点不过瘾,怎么也得揍上一顿,要不然他们不知道痛,之后还要挑衅他。这时就大喝一声:“揍他们一顿。”
本来这些人手里拿着剑,弟子会的人都不怕,现在他们的剑都放下了,弟子会的人那就更不会害怕了,听说只是去揍人,没有人不喜欢的,而且他们现在是弟子会的会员,怎么也要让外人看看他们弟子会的威力。至于说这个人有后台,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天塌下来还有会长顶着,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这些人早已迫不及待,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葛泗充等人一下就淹没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
因为葛泗充他们只有两百人,而弟子会的人有上万人,根本就是狼多肉少,而且葛泗充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上万人都施展不开,于是就跟猫抓老鼠一样,把一窝老鼠一个一个地分开叼了出来,有的人被拖到河边,有的人被拖到旁边的巷道里,有的人被拖到一里地开外,就这样人员还分散不开,都是上百个人打一个,还打得格外用力,拳打脚踢,嗷嗷大叫,没错,是打的人在嗷嗷大叫,把被打的人发出的惨叫声都淹没了。
因为是狼多肉少,很多人想打还插不上手,只有等别人打累了,后面的人才能抽出脚来踹上两脚,由于这个踹人的机会来之不易,是挤破脑袋才抢来的,所以踹的特别用力。
现场的形势一下就失控了,渠年几人也站在了人群的中央,到处都是打人的人,却看不到被打的人,东一簇,西一簇,连葛泗充被拖到哪里了都不知道。
渠年就感觉,这样打下去会把人打死的,这就违背了他的初衷,如果他想杀人,也会赏人家一个痛快,不可能用这种近乎虐待的方式把人家活活打死,太残忍了!
渠年这时大叫一声:“好了!差不多了!”
结果打人的阵线拉得太长,有的都已经被拉到一里地开外了,而且这些人打的特别认真,特别卖力,兢兢业业,每一拳头每一脚都是实实在在,一点都不弄虚作假,边打还边嗷嗷大叫,把渠年的声音都淹没了。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完犊子了!”
等到这些人打累了,终于住手了,其中一个人还兴致勃勃地挤到渠年的面
前,邀功道:“会长,我打的那个人被我活活打死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们的会长都敢得罪,死不足惜。”
渠年长叹一口气,这时拨开人群,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葛泗充,结果也已经被活活打死了,不带剩一口气的,而且已经被踹的面目全非,大小便失禁,惨不忍睹。
渠年又长叹一口气。
费飞这时就凑了过来,小声说道:“渠年,是不是麻烦了?”
渠年道:“可能麻烦了!”
费飞道:“能解决吗?”
渠年道:“不知道!”
他们觉得苦恼,但弟子会的会员却是无比兴奋,会长果然说的没错,加入弟子会就不用受人欺负了,刚加入进来,就可以欺负别人,甚至把这两百人都活活打死。关键这两百人还不是普通人,都是有后台的人,后台还特别硬,如果不是他们加入弟子会,他们也只有被人家欺负的份,果然是人多力量大呀!从现在开始,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他们了,所以把他们兴奋的嗷嗷大叫。
因为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把马禀志和其他授业恩师都惊动了,以为是这些人要造反了,这时都凌空飞了过来。
马禀志就是昨天傍晚把杨得春调走的那个马师叔,属于二代弟子,是虞长老的徒弟,现在虞长老不在,就是他负责百川苑。
虽然他跟虞长老是师徒,但两人的处世之道却不一样,虞长老比较耿直,从不喜欢选边站队,只做自己分内之事。但马禀志却认为自己有眼力劲,特别会见风使舵,每时每刻都在谋划自己的未来,他感觉,包清承虽然是副宗主的儿子,但将来肯定会比叶无多有出息,所以就站在了包清承那一边,昨天晚上也配合包清承把杨得春给调走了,还答应包清承,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小舅子。
这时他站在空中,往下一看,就像人群中躺着乱七八糟的尸体,本来在百川苑,死人还是很正常的,昨天夜里还死了上百个人,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因为地上这些死人都是吾尊门的人,穿着吾尊门的制服,都是一模一样,而马禀志因为昨天答应过包清承,要好好照顾吾尊门的人,所以他此时看着特别眼熟,只觉心下一沉,暗道不好。
他在空中大叫一声:“所有人往后退。”
这上万人虽然已经膨胀了,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时二话没说,纷纷向北边退去。
渠年在退的过程中,忧心忡忡,因为他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好人,肯定是跟包清承一伙的。
刚刚战斗过的地方,这时就被腾了出来,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十分显眼。马禀志在空中扫描了一眼,终于看到了葛泗充的尸体,虽然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一阵凉意从心底油然升起,这下跟包清承可不好交待了。本来人家是委托他照顾小舅子的,现在倒好,一天还没照顾到,就把人家给照顾死了。
这时就冰冷着一张脸,带着那些授业恩师从天上落了下来,不过他还抱着侥幸心理,走到葛泗充的尸体旁,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结果等他拨弄了一下才发现,屎都被打出来了,没有一点抢救的必要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全是吾尊门的人,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这里的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如同一盘散沙,今天怎么会这么齐心,一起把吾尊门的人全部都给打死了呢?吾尊门的人也不过才来了一天还不到,不至于这么招人恨吧?这跟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啊!
虽然这件事情想不明白,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时就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来回扫描了几遍人群,才冷冷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561章 想多了
渠年现在夹在人群里,马禀志并没有看到,但渠年也不好龟缩不出,毕竟这里有上万人,又不是绝对忠诚的人,经不起人家的威逼利诱,稍微调查一下,也就知道他是弟子会的会长,到时反而难堪,而且这件事就是他干的,他还不是一个喜欢推卸责任的人,所以犹豫了一下,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白小牙几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渠年就看着马禀志说道:“是这样的,这些人兴师动众要过来要杀我们,所以我们被迫自卫,一不小心就把他们给杀了。”
马禀志毕竟是这里的负责人,当然是认识他的,既知道他是天才,是重点培养对象,也知道他是叶无多的朋友,更知道葛泗充想杀了他们。
虽然这个人有杀害葛泗充的动机,但马禀志并不知道什么弟子会,所以他不敢相信这事是渠年干的,他也不认为一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就在这半天时间,就可以号令上万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时迟疑道:“是你带着这么多人杀了这些人的?”
渠年道:“不是我带着他们杀的,本来我们正在这里聊天,聊的好好的,是这些人主动挑衅我们的,我们是因为自卫,不得已才杀了他们。”
这时,边上一个授业恩师就对马禀志说道:“听说他们创建了一个什么弟子会,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你看他们的胳膊上都系着红布条,已经形成一个帮派了。”
因为红布条特别显眼,马禀志刚来就注意到了,本来还觉得奇怪,只是还没来得及询问,这时就看着渠年说道:“是你创办了弟子会?”
渠年道:“不是我创办的,是大家自发组织的。”
那个授业恩师又道:“他可能是会长!”
马禀志又看着渠年道:“你是会长?”
渠年道:“是大家拥戴我做会长,我也没办法。”
马禀志就感觉这件事有点棘手,虽然他知道,肯定是葛泗充先挑衅他的,只是低估了他,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但葛泗充毕竟是自己要照顾的人,这一点他是不能承认的。
如果渠年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他二话不说,就会杀了他,为葛泗充报仇,可惜渠年并不普通,人家是个天才,是他师父亲口承认的重点培养对象,还是叶无多的朋友。如果是葛泗充杀了他,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情,但他如果亲自动手,事情可就严重了,被他师父骂一顿倒是小事,关键还会因此得罪叶无多。
虽然他已经站到了叶无多那一边,但那也只是暗地里站队,表面上他跟师父一样,也是中立的。现在葛泗充已经死了,已经得罪包清承了,如果再擅自做主把渠年杀了,那连叶无多也一起得罪了,到时两边不讨好。虽然他是二代弟子,但也跟贺炳炎一样,也是夹缝里求生存。
因为打架斗殴在这里是合理合规的,昨晚死了上百个人,都没有追究责任,所以他都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给渠年罗织罪
名。
所以犹豫再三,他感觉自己已经处理不了这件事情,这是大佬们的争斗,他要及早脱身,交给大佬们处理吧。这时就指了下人群,道:“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要乱动,擅自离开者,杀无赦。”转头又看着诸位授业恩师,道:“给我看住他们!”
说完,就冲天而起,去了上衍宗。
秋风微拂,现场一片寂静,但渠年仿佛已经看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向他袭来。
上衍宗这次招收弟子的名额是十万,昨天招了七万,剩下三万今天上午早早就完成了,虽然现场还有数十万人没有机会检测,但他们也收工了,反正新弟子从不缺货,想招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招。
今天的招收工作就此结束,虞长老便去了山顶,要把今年的招收情况汇报一下。
因为招收新弟子也关系到一个宗门的根本,既然招进来了,肯定要好好利用,要优化分配,这个需要大家商量一下,所以上衍宗也非常重视,宗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到了议事堂,除了正副宗主和诸位长老,还有单戮和单云两位真人,就连叶无多和包清承都来的,只不过他们两人是来旁听的,没有坐的资格。叶无多站在单狐真人的旁边,而包清承站在了单灵真人的背后。但葛泗允没有来,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家,而且还只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名不正言不顺。
等到一切都商量妥当,虞长老忽然又提了一句:“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在昨天的招收过程中,发现了两个黑色的本命之火,我已经把他们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不过跟其他普通的弟子一样,依然住在百川苑,这样的人才,是不是要单独培养?”
因为发现黑色的本命之火,这件事本身就太过离奇,所以这些人昨天就知道了,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只是心中有点疑惑,一个姓李的长老就说道:“老虞,真的是黑色的本命之火吗?这个世界多少万年都没有出现过黑色的本命之火了,还一下子出现两个,总感觉有点匪夷所思啊。”
虞长老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看,他们就住在百川苑。”
李长老笑道:“我没有不相信,只是这件事太过耸人听闻,我只是感到难以置信。如果这俩人真的是黑色的本命之火,那可是我上衍宗的宝贝,肯定要单独培养啊!如果让别的宗门知道,说不定还会过来刺杀他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呀!”
叶无多这时喜道:“李长老说的太有道理了,他们就是我发现的,我也感觉应该把他们带到山上保护起来。”
虞长老这时说道:“无多这次是功不可没,确实是他发现的,不但发现两个黑色的本命之火,还发现两个蓝色的本命之火,其中一个蓝色的本命之火还隐隐发黑,都是人才。无多的眼光毒辣呀,比我厉害。”
叶无多又被夸得飘了起来,笑道:“虞长老过奖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以后我一定好好努力
,为上衍宗发掘更多的人才。”
虞长老说道:“这次无多为上衍宗立下大功,虽然他之前犯了一点错误,但完全可以功过相抵,何况前段时间他还伏杀了林家上千高手,也是大功一件,我感觉可以让他回来了,年轻人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单云真人也道:“没错,这段时间无多改了很多,比以前成熟多了,我感觉也可以回来了。”
虽然现场也不少人是单灵真人的人,但他们都知道,叶无多立下这两个大功,确实是完全有能力挺着腰板回来了,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人家就是宗主的孙子,稍微立点小功,就可以回来了,何况是立下这么两个大工呢?所以大家也没有反对。
单灵真人这时说道:“那两个人究竟是不是黑色的本命之火?现在下结论还早,有可能他们真的只是会一点邪门歪道,故意蒙蔽我们,毕竟正如李长老所言,这件事太过耸人听闻。反正过几天就是试炼大会了,等试炼大会结束以后,再决定不迟,万一到了雷劫谷就被劈死了,那笑话可就闹大了。”
虞长老道:“也行!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在这三两日。”
不过单灵真人虽然提出了反对,但反对并不激烈,毕竟他也明白,如果这俩人真的是黑色的本命之火,那叶无多真的就成了功臣,他也不好硬着头皮阻拦,要不然显得他心胸狭窄,所以这番话的意思很明了,如果渠年几人真的能从试劫大会活着回来,那叶无多基本也就可以回来了。
马禀志来到山上,本来是打算找包清承的,后来听说包清承在议事堂开会,所以没敢过去,只能去找葛泗允,毕竟葛泗充是她的弟弟。
葛泗允住的院子是有厨房的,此时他正在厨房里亲手烧菜,因为她弟弟住在百川苑,那里伙食极差,所以她要亲手烧几个弟弟喜欢吃的菜,然后给他送过去。
昨天晚上之所以没送,是因为包清承说,晚上她弟弟可能要忙着杀秦渠年,如果她贸然出现,不但会影响她弟弟杀人,被叶无多知道,影响也不太好。
现在她估计以她弟弟的能力,肯定已经杀完人了,所以要做点好吃的去犒劳一下,因为包清承去开会了,所以她也不着急,准备等菜烧好以后,跟包清承一起过去,到时还能得到那几个天才的死讯,也能一起高兴一下。
却在这时,一个下人过来通报,说是马禀志正在院外求见。
葛泗允是认识马禀志的,昨天还见过,她以为,马禀志现在过来求见,肯定是她弟弟已经杀了渠年几人,所以他特地跑来告知这个消息,就是来邀功的。
她不但没有感觉到高兴,反而有一点失落,因为她打算和包清承一起过去,让她弟弟亲口说出这个消息,这样感觉更好一点,现在这种美好的感觉被马禀志搅和了,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第562章 你弟弟死了
不过人家既然来了,她也不好拒绝不见,毕竟他们也要笼络人心,不能让人家寒心哪!这时就解下围裙,走了出来,亲自迎到院门口,见马禀志站在院外,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马禀志的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沾沾自喜,反而一脸沉重,但她也没有多想,笑道:“马师兄,你找我什么事啊?”
马禀志就有犹豫,吞吞吐吐地议道:“泗允师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葛泗允心下一沉,道:“怎么了?”
马禀志舔了下嘴唇,道:“你弟弟死了!”
葛泗允就感觉遭遇了晴天霹雳,眼睛一下睁得滚圆,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两腿也顿时软了,幸亏边上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等她反应过来,泪水如同决堤之水,汹涌而出,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时缓缓摇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是吧?”
马禀志道:“我没有开玩笑,这是真的!”
葛泗允急道:“我弟弟好好的怎么会死呢?是谁杀了他?”
马禀志道:“就是昨天你们要杀的那几个人杀了他!”
葛泗允并没想到渠年已经招揽了上万人,还以为渠年是个天才,是因为他们低估了他,所以她弟弟才会被反杀。这时睁大了眼睛,吼道:“那你为什么不保护他?”
马禀志也觉得难为情,深吸一口气,道:“当时我不在。”
葛泗允既是悲痛,又是愤怒,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只有枠境修为,要不然她现在肯定要奋不顾身冲下山,去杀了渠年,为弟弟报仇。
她知道她干爹和包清承正在议事堂议事,这时就不再理会马禀志,跌跌撞撞朝议事堂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哭,到了议事堂的院门口,那些守卫自然知道她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所以无人阻拦。
议事堂里的人还没散会,就见葛泗允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但大家看在单戮真人的面子上,也无人呵斥,面面相觑。
单戮真人这时就站了起来,说道:“泗允,你哭什么?”
葛泗允就冲了过去,一下跪倒在单戮真人的面前,拉着单戮真人的手,哭道:“干爹,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单戮真人道:“发生什么事了?”
葛泗允道:“我弟弟让人给杀了……”
包清承这时急忙走了过来,急道:“你说什么?谁杀的?”
葛泗允哭道:“秦渠年!”
包清承怔道:“秦渠年是谁?”
葛泗允道:“就是昨天那个黑色的本命之火。”
不但是包清承,屋里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特别是叶无多,颇感震惊,没想到秦渠年这么牛逼,竟然把葛泗允的弟弟给杀了,同时也感到意外,因为葛泗充可是枠境修为,还有两百个手下,而秦渠年几人最高才圩境修为,这是怎
么做到的呢?我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还真的爽,那个葛泗充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何况还是这个贱人的弟弟。若不是看在单戮真人的面子上,他肯定要大叫一声:“好!”然后拍两下手。
包清承也是意外,他没想到他的小舅子竟然这么无能,带了两百个人进去,兵强马壮,竟然还被人家反杀了。但这种时候,这种话也不好说,虽然他一点都不伤心,他还是用愤怒的语气说道:“这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泗允,你别哭了,我们现在就去给你弟弟报仇。”
葛泗允就站了起来,擦了一把泪水,道:“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没想到虞长老却道:“清承,如果真是那个黑色的本命之火杀的,你可得慎重啊。”
包清承道:“我管他是什么火,杀了我们的亲人,他就得抵命。”
虞长老道:“百川苑是我的地盘,没有合适的理由,谁也别想进去杀人,而且百川谷里弱肉强食,死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借助外人进去复仇的,何况他还是黑色的本命之火,将来有可能将会成为我上衍宗的栋梁,别的门派求之不得,岂能容你们随意杀害?”
包清承被怼得无言以对,毕竟他也知道,在百川苑里,互相打架斗殴,死个人很正常,也没人去追究,但高手进去杀人,那就犯了大忌,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麻烦,让他小舅子出手了,自己出手就行了。这也是马禀志和贺炳炎不敢出手的原因。
葛泗允一下就急了,转头看着单戮真人,道:“干爹,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单戮真人道:“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个单戮真人脾气暴躁,心情好的时候,相当温柔,就像是一头温顺的绵羊,但一旦发脾气的时候,连宗主看到他犯怵,所以虞长老也没有多说什么。
叶无多也害怕单戮真人,可以说整个上衍宗,除了四大供奉,没有人不怕他,就是一个畜生脾气,说翻脸就翻脸,喝酒喝的好好的,也能把酒桌给你掀了,让你喝个屁!所以叶无多见单戮真人开口了,他也不敢多说,就向他爷爷拼命递眼色。
单狐真人早上就听单云真人说了,渠年几人资质出众,实乃可造之材,如果利用得当,将来可以成为他孙子的左膀右臂,而他孙子缺心眼,现在缺的就是辅佐之材,如果没有人辅助他,等自己死后,他孙子的下场一定会很凄凉,所以也不忍心让人把他孙子的左膀右臂给砍了。何况这个人还是黑色的本命之火,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这时就站了起来,道:“反正我们也没事,一起去看看吧。”
因为他对渠年并不了解,所以也要去考察一下,如果这个人杀心太重,或者借着他孙子的名头,在百川苑横行霸道,蛮恨不讲理,那这样的人就算再优秀,也是没有必要培养的。
单戮真人也没有反对。
这里的人都没有
事干,都站了起来,也准备下山看看,他们心里也觉得好奇,黑色的本命之火究竟长什么模样?毕竟这玩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这几十人真的是上衍宗的最强天团,阵容强大,这时就浩浩荡荡地下山了。
对于渠年几人来,时间也没过去多长时间,也就是盏茶功夫,就见到几十人从天而降。一眼望去,大多数都是糟老头子,他就知道,应该全是上衍宗的狠角色。
正因为这些人都是上衍宗的狠角色,所以都比较稳重,落地以后,脸色平淡,没什么表情,就像是看广场舞的大爷。
葛泗允因为不能御气飞行,是单戮真人带她下来的,她就不够稳重,一看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吾尊门的人,情绪就激动了,就像是农村老妪干完农活回到家里,发现鸡圈的鸡全让狗给咬死了,一只不留,顿时急得直跺脚,边跺边哭道:“我弟弟呢?我弟弟呢……”
马禀志因为提前下来了,这时就指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道:“那个应该是吧?”
葛泗允一下就冲了过去,望着他弟弟的尸体,浑身剧烈颤抖,想他弟弟是一个多么英俊潇洒的小伙子,现在却已经面目全非,连她这个亲姐姐差点都没认出来。这让她悲痛欲绝,一下蹲了下去,把葛泗充的尸体抱在怀里,号淘大哭。边哭边道:“泗充,你醒醒……你醒醒啊……你没有死……你就是在骗姐姐的……我求你了……你别吓姐姐了,跟姐姐说说话啊……姐姐不能没有你啊……”
虽然她哭得悲痛欲绝,但那几十个老家伙大概是真的闲着无聊,就默默地看着她哭,也无人出面劝阻,就连单戮真人也是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终于,还是包清承忍不住了,这时走了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泗允,节哀顺变,你先别哭了,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嘛。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葛泗允经过这一番嚎哭,也慢慢恢复了理智,知道他的弟弟确实死了,不管她哭得有多么悲伤,他弟弟不可能回来了。
这时就把她弟弟放在了地上,见边上有一把剑,那也是吾尊门的剑,这时伸手一抓,就把剑抓了起来,猛地站起,拔剑出鞘,身形一闪,就向渠年刺了过去,同时叫道:“我杀了你这个混蛋!”
渠年虽然跟她相隔两丈距离,但葛泗允毕竟是枠境修为,而他只是卌境,在他眼里,这速度也是极快的,根本挡不住的,何况对方还是突袭,让连找剑的机会都没有,不由脸色一变,面如死灰。
包清承虽然站在葛泗允的身边,但他也没有阻止,就算葛泗允把渠年杀了,上衍宗那些老家伙怪罪下来,也不用他顶罪,自然有单戮真人顶着,但单戮真人那畜生脾气,谁敢说他的不是?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第563章 辩论
叶无多是带着黄占申和傅琼海过来的,他本来就担心别人会杀害渠年,毕竟包清承和葛泗允的情绪非常激动,就像是一个火药桶,随时随地都会爆炸,所以早就交代过这两个心腹,让他们防止别人偷袭渠年。
这两个心腹的修为都是卅佰境,在他们的眼里,葛泗允的速度慢如乌龟,黄占申这时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了渠年的面前,伸出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就夹住了葛泗允的剑锋。
渠年长吁一口气,再一次感觉这个叶无多还是上路的,就怕他到了这种时候弃车保帅。
葛泗允用尽全力,剑锋却不能前进半尺,急得面红耳赤,怒道:“混蛋,你给我让开。”
包清承一看她女人的剑让一个手下给夹住了,勃然大怒,这时也冲了过来,指着黄占申怒道:“你他妈放开,知道你拦的是谁的剑吗?没大没小的!”
叶无多这时和傅琼海也赶了过来,拦在渠年的面前。叶无多说道:“虞长老已经说了,这里不是你们滥杀无辜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在这些大佬面前,身微言轻,所以才把虞长老搬了出来,但他也怕单戮真人发脾气,边说边瞟着单戮真人。
好在单戮真人虽然一脸冰冷,但并没有把他的畜生脾气爆发出来。
包清承却急了,怒道:“滥杀无辜?难道我小舅子就不是无辜的吗?你欺负我人少是不是?那个……马师兄,你过来帮我一把。”
马禀志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这个畜生竟然想把自己拖下水。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他可不敢放肆,只能假装听不见。
单狐真人这时却喝道:“住手——”
包清承和葛泗允神情一凛,也不敢再放肆了,葛泗允就把剑收了回来。
葛泗允这时就看着单戮真人,哭道:“干爹,你可一定要给我弟弟主持公道啊。”
所有人都把目光瞟向了单戮真人,生怕这个畜生会爆发,不过这一次单戮真人好像并没有爆发的迹象,而是用非常和蔼的目光看着葛泗允道:“泗允,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先把道理讲清楚了再说。”
葛泗允急道:“可是他杀了我弟弟,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往往脾气暴躁的人,不发脾气的时候,性格比任何人都好,单戮真人暂时还没有发脾气,脸色也比较平静,就是有点冷,这时就看着渠年道:“你就是那个黑色的本命之火?”
渠年点头道:“是的!”
单戮真人道:“你为何要杀了她的弟弟?”
渠年急道:“不是我要杀她的弟弟,是她的弟弟带了两百个人要过来杀我,当时我正在这里跟朋友们聊天呢,然后她弟弟就要冲过来杀我。”
包清承怒道:“你胡说八道,我小舅子喜向来心地善良,平时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他跟你无冤无仇,怎么会主动杀你呢?”
渠年道:“你小舅子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包清承就指着他怒道:“你个王八蛋,你看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单灵真人这时说道:“清承,你给我安静一点,有理说理,别动不动就气急败坏的,成何体统?”
包清承也感觉自己跟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吵吵嚷嚷,有**份,便不吱声了。
单戮真人又看着渠年道:“你说葛泗充先过来杀你的,可有证据!”
渠年道:“当然有证据,我身后上万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单戮真人就看着他身后的人群,说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上万人因为感觉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时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是真的——”
因为是上万人一起回答,前面的人还比较小声,后面的人几乎是喊出来的,所以声音震耳欲聋,把这些老家伙都吓了一跳。
这些人都感到奇怪,想这个
渠年不过才来了一天都不到,应该是彼此互不相识,这些人怎么会这么卖力的为他洗脱罪名呢?
单戮真人迟疑道:“你跟这些人都认识?”
渠年道:“不认识呀!我们都是萍水相逢。他们看我受人家欺负,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帮了我一把,把这些人就全部杀掉了!”
马禀志这时就看着单戮真人,道:“他在这里筹建了一个弟子会,他是会长,这些人全部是弟子会的成员!”
单戮真人怔道:“弟子会?什么时候筹建的?”
马禀志道:“就是今天早上开始筹建的,昨天他们确实是互不相识。”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简直是难以置信,只用了半天时间,竟然笼络了上万人,关键这上万人还这么齐心,完全把他当做了老大,而且他们听说,这家伙的修为只有卌境,而这里圆境枯境的弟子比比皆是,怎么会甘心听命于他呢?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换作是他们,放在同等修为的情况下,不要说半天时间,就是十年八年,都不可能完成。特别是单灵真人,如果有这样的组织能力,早就把整个上衍宗的高手团结起来,把宗主推翻了。
叶无多心里也是暗暗惊叹,这个小兄弟不简单哪,半天时间,就在这里做老大了,太匪夷所思了。
就连单狐真人这时都来了兴趣,看着渠年道:“你是弟子会的会长?”
渠年虽然不想承认,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承蒙大家抬爱,我就勉强临时挂一下职。”
单狐真人说道:“半天时间,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听命于你的?据我所知,你的修为也不高,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比你的修为高的。”
渠年道:“他们不是听命于我,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们就是兄弟关系,大家平等互助,没有高低之分。”
单狐真人道:“但你是会长,这个弟子会也是你组织的,你是怎么做到在半天的时间里,说服他们加入弟子会的?”
问完这句话,就连单灵真人都竖起了耳朵,他要学习经验,如果可行的话,他回去也要组织一个弟子会。
渠年道:“我并没有去说服他们,我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平台,跟他们说,我要成立一个弟子会,大家抱团取暖,这样就不会受别人的欺负了,刚好大家都有这样的心思,就一拍即合,然后一传十,十传百,队伍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单狐真人道:“那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有这样心思呢?”
渠年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单狐真人道:“没关系,你慢慢说,我们不着急。”
渠年道:“好吧!其实人和鸭子一样,是群居动物,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害怕孤独的动物,你永远都见不到一只孤独前行的鸭子,如果见到,这只鸭子也是活不久的。人也是一样,一旦脱离群体,就没有一点安全感,而来到这里的新弟子,都是来自五湖四海,虽然这里人很多,但他们脱离了原来的群体,一时之间又无法融入新的群体,所以他们的内心是孤独的,没有一点安全感。而且这里又没有规矩,视性命如草芥,昨天晚上因为争斗死了不少人,这让他们人心惶惶,更加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他们非常渴望能有一个团体让他们依赖,让他们不再孤独前行。所以我在这个时候说要建立一个团体,那肯定是一呼百应,大家趋之若鹜,鹜就是鸭子,我根本就没有去说服他们,而是他们需要一个这样的团体,他们都是自己主动跑来的,要不然上万人我一个一个去说服,十天十夜也说不完。”
众人听完,暗暗震惊,这番话说得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却又不无道理,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出自一个青年之口,就是他们这些老家伙,也不可能把人心看的如此透彻。这些人心里均在想,不愧是黑色的本命之火,果然与众不同。
单狐真人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受教了!”
这句
话就真的言重了,渠年忙道:“不敢!我也是被迫无奈,逼于自保,才会死马当活马医。”
包清承见这些老家伙并没有为难渠年的意思,还要夸赞他,气得差点又跳起来,但是现在自持身份,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看着渠年冷冷说道:“那你刚刚还说不认识这些人?你分明就是在撒谎。”
渠年道:“我没有撒谎,我确实不认识这些人,这里有上万人,我就是花上一年的时间,都未必能认全他们,何况是半天时间?实不相瞒,这些人里面,我没有一个能叫出名字的,又怎么能算是认识呢?”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无法撒谎,除非是天才,要不然半天的时间,确实不可能把上万人都认识。包清承急道:“就算你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他们也是你弟子会的人,他们听命于你,完全可以帮你做假证。”
渠年道:“其实你小舅子不是今天才要杀我的,昨天就已经杀过我一次了,只是没有成功。”
包清承道:“现在死无对证,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又想让你这些手下帮你做假证?”
渠年道:“这次不用弟子会的作证,你自己的人就可以作证。”
包清承怔道:“什么我自己的人?”
渠年就指着贺炳炎,道:“他可以帮我作证!你可以问问他,昨天晚上.你小舅子是不是杀过我一次?”
包清承就感觉很意外,因为这个贺炳炎确实是他的人,这让他有些难堪,便恶狠狠地盯着贺炳炎,道:“真有此事吗?”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威胁的口吻。
单狐真人便看着贺炳炎说道:“贺炳炎,你老实回答,有一说一,如果你敢撒谎的话,宗法侍候。”
贺炳炎吓得面如死灰,心里恨死了秦渠年,虽然自己救了他一命,但他根本不求回报,就想着做好事不留名,结果现在好了,秦渠年随口这么一说,却是把他推进了火坑里,备受煎熬。如果帮他作证的话,那就把包清承得罪深了。但现在宗主都开口了,他也不敢作伪证,因为昨天傍晚的事情,整个甲二组都看见了,一旦宗主认真,随随便便都可以调查个水落石出,到时他只会死得更惨。这时咽了口口水,道:“昨天傍晚,我也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地上这些人确实要去杀秦渠年的,我就阻止了一下,这些人就走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家伙在隐瞒情节的严重性,故意在讨好包清承。不过这已经够了,叶无多一听这话,顿时就来了精神,指着包清承和葛泗允说道:“你们听到了吧?你们自己人都已经承认了,葛泗充先对我兄弟动了杀机,还杀了我兄弟两次,我兄弟忍无可忍,才被迫反击,现在证据确凿,你们凭什么还来杀我兄弟?真当我兄弟好欺负吗?”
包清承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毕竟大佬们都站在边上,他也不好狡辩,狡辩反而没有气度。
葛泗允一看这情形,顿时又急了,转头看着单戮真人,痛哭流涕,道:“干爹,你可以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他死不瞑目啊!如果不能帮他报仇,我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了!”
单狐真人也怕单戮这头犟驴会暴走,这时凑近单戮真人,小声道:“单戮,大局为重啊,这个青年乃是我上衍宗不可多得的人才,杀之可惜呀!而且你也听到了,根本怪不了人家,我们可不能不讲道理呀!”
单戮真人虽然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现在他师兄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已经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这时就看着葛泗允说道:“泗允,如果你弟弟死的真的冤枉,我今天肯定会为你做主,但你也听到了,是你弟弟惹事生非,先挑衅人家,才会酿下大祸,干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现在道理讲不过人家,那也只能认了。”
第564章 会长走了
其实单戮真人之所以变得这么讲道理,还是因为心里不伤心,如果死的是他的儿子,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无法阻挡他杀人的步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葛泗允虽然是他的干女儿,那是因为看在一半血缘的份上,才把他当做亲生女儿,但干女儿的弟弟,他不会看作干儿子,不但不喜欢,反而有点讨厌,毕竟葛泗允的母亲也算是他的女人,没有男人能做到,看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还会似如己出的,说心里话,他根本不希望葛泗充来到上衍宗,分明就是在利用他的威望,而且这家伙来到这里以后,还会打扰他们父女之间的亲近。只是看到干女儿哭得这么伤心,他心里才有点不是滋味,如果干女儿不哭的话,他还会有点小开心呢!
葛泗允一看她的干爹都不给她做主了 ,一下就急了,就把手里的剑横在自己的脖子,看着单戮真人,哭道:“干爹,如果你今天不给我做主的话,我也没有勇气活在这世上了,只能陪我弟弟一起去了!”
包清承虽然就站在葛泗允的边上,但他也没有阻止,他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单戮真人就是一个畜生,脾气说爆就爆,平时不要说有人欺负他的干女儿,就是谁惹他干女儿不高兴,他都要上门呵斥一顿,但今天他干女儿都被人家欺负成这个样子了,要死要活的,但他怎么无动于衷?如果他暴脾气上来的话,秦渠年今天必须得死,谁也挡不住,所以他也想让葛泗允把单戮真人的畜生脾气给激活了,那样就皆大欢喜了。
但令他失望的是,单戮真人今天就没有一丝发脾气的迹象,完全就是老好人一个。
单戮真人这时就在指间弹出一缕真气,以葛泗允的修为,根本无法躲避,真气就击在了她的腹部,一下就被封住了修为。这时单戮真人身形一闪,就已经把葛泗允抱在怀里,然后看着马禀志道:“你把地上这些尸体送回吾尊门。”
马禀志忙着:“师叔放心,我一定做好。”
葛泗允身体不能动弹,但嘴巴还能动,这时哭道:“干爹,不要啊,求求你了,帮我弟弟报仇啊……”
单戮真人却没有理会她,抱着她冲天而起,回上衍宗了。
对于上衍宗这些大佬来说,眼前这一切都是晚辈之间的矛盾,现在连单戮真人都不管了,他们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包清承站在叶无多的面前,反而感到无比尴尬,这时什么话都没有说,冷哼一声,就退了回去,跟他父亲站在一起。
叶无多这时看着单狐真人说道:“爷爷,这几个上衍宗的天才放在这里,被很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都想除之而后快,实在不安全,要不然把他们放到山上去,放在这里容易被人家下黑手,如果被人家杀了,那就可惜了,毕竟是我好不容易才挖掘出来的。”
单狐真人道:“也行,那就带到山上去吧!如果他们能在试劫大会上活下来,以后就住在山上。”
如果
换作之前,包清承父子肯定是要反对的,因为这事没有先例,但现在却不一样,毕竟人家确实被刺杀过两次,而且这几个家伙还确实是天才,如果硬着头皮阻拦的话,在别人的眼里,反而显得居心不良。何况对他们来说,还有几天就到了试劫大会了,住几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些弟子会的成员一下就懵逼了,没想到弟子会才成立半天时间,他们刚抱好团准备取暖了,会长却要走了,那他们岂不是又成为一盘散沙?
这时一名千夫长就说道:“会长,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哪?”
渠年道:“你们继续啊,现在弟子会就由你们十个千夫长负责吧,你们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再过几天,就是试劫大会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没必要再起内讧了,不受别人的欺负就行了,什么事都要商量着来,但你们也不要去欺负别人,我还会下来的,如果让我知道谁去故意欺负别人,我饶不了他。”
那名千夫长就道:“我们都是正直善良的人,不会去欺负别人的!”
渠年道:“那好吧!那你们就自己保重,过几天我们试劫大会见。”
那名千夫长就道:“好!”
交待完以后,叶无多就让黄占申和傅琼海带着他们几人上山了。
到了山上,渠年几人才能感受到上衍宗的气势恢宏,放眼望去,宫殿层叠,屋舍无数,在渠年眼里,比紫禁城还要大,还要庄重威严。
叶无多就带着他们走了进去,穿廊过巷,百转千回,记性不好的人,到这里就得迷路。
这时来到一进院子门口,推门而入,院子很大,里面种满了竹子,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但依旧绿意盎然,一条小路就从竹林里穿了过去,格外幽静,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雀的喳鸣声。
叶无多这时说道:“这就是我住的地方,我暂时不住在这里,就让你们住在这里吧。”
渠年忙道:“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不是鸠占鹊巢吗?我们随便住在哪里都可以。”
叶无多道:“跟我就别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就算我以后回来,你们也可以一直住在这里,我的就是你的。”
渠年道:“那就多谢你了。”
叶无多笑道:“是我应该感谢你。兄弟啊,不得不说,你真是太牛逼了,其实我早就看那个葛泗充不顺眼了,以前我跟他姐谈恋爱的时候,他也经常来,不过那时候他就跟一条狗一样,天天舔啊舔,后来他姐背叛我了,狗日的,他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经常跟包清承来嘲笑我。现在好了,你终于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渠年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下了杀手!”
叶无多道:“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你今天干这件事情,我是举双手赞成,不过你也挺厉害的,半天时间就让你搞了那么多人,反正我是做不到,就算你把那么多人一下交给我,那也是乱成一锅粥
,哪里能做到像你那样,还能井井有条地去杀人。”
渠年笑道:“当时我们也是孤立无援,不管能不能做到,为了生存,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叶无多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也没想到包清承那个畜生竟然会对你们下手,要不然我肯定要多派一些人保护你们。还好你们平安无事,住在这里就不会有人来杀你们了,今晚安心睡觉。”
渠年道:“那就好!”
叶无多这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发现自从认识你们以后,天天都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太爽了,特别是看到那对狗男女悲痛欲绝的表情,我当时真的想放鞭炮。马上我们好好喝一顿,庆祝一下,庆祝完了我再走。”
渠年道:“你还离开这里吗?”
叶无多道:“对的,我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不过回来也快了,只要你们这次在雷劫谷能活着回来,那我也就可以回来了,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努力,我的前途都寄托着你的身上了。”
渠年道:“这话不要你说,我肯定也要好好努力呀,谁想死在雷劫谷呀!”
叶无多笑了下,道:“也对!我们现在已经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渠年忽然话锋一转,道:“你能不能帮我搞一根木材过来,要晒干的!”
叶无多怔道:“你要木材干嘛?烧烤啊?”
渠年笑道:“有用!”
叶无多道:“这又不是什么珍贵玩意,马上我让人给你扛一根过来。”
出了竹林,前面就出现一排房屋,不过不是排成一条直线,还是排成一个扇形,一共有十几间,一道弧形走廊就把这十几间房屋串联了起来。房屋的后面也是种满了竹子,可以说这排房屋就掩藏在竹林之中,十分幽静。
渠年这时笑道:“你还挺有品味的嘛。”
叶无多说道:“可不是嘛!我最喜欢竹子,因为我感觉我就跟竹子一样,有着同样高贵的品格。别的人我从来不会让他们在我这里过宿,因为我感觉他们都配不上我这里的竹子,但你不一样,你能配得上这些竹子!”
渠年笑道:“过誉了!”
却在这时,两个丫鬟的房间里听到动静,这跑了出来,因为自从叶无多走后,他们两人就在这里留守,好久没有见到叶无多了,乍见之下,喜极而泣,就跑了过来,说道:“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姐妹俩天天都在想着你呢!”
叶无多道:“我又不是死在外面了,有什么好哭的?以后我这几个朋友就住在这里,你们好好照顾他们。”
两个丫鬟擦了一把眼泪,急忙点头。
叶无多又道:“你们两个去准备一桌酒菜,我要跟我朋友好好喝上一顿!”
两个丫鬟应了一声,就回去准备了。
第565章 水能载舟
单灵真人和包清承回到山上以后,没有分开,直接去了单灵真人的院子。
父子俩进了房间,就把门关了起来,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单灵真人这时才小声说道:“那个黑色的本命之火就是叶无多挖掘出来的?”
包清承道:“我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有可能是单云这个老匹夫发现的,然后把功劳算在他的头上,就跟上次伏杀林家一样,肯定都是单云的主意,叶无多肯定没有这样的脑子。”
单灵真人说道:“上次设伏袭击林家,当时我也以为是单云的主意,但现在看来,不是他的主意,单云也没有这样的脑子。”
包清承陡地一惊,道:“爹的意思?是那个秦渠年帮他出的主意?”
单灵真人道:“这事现在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吗?这个秦渠年不简单,你看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能让百川苑里上万弟子臣服在他的脚下,如果再给他半天时间,今年招来的弟子,全部都会变成他的手下,这种诡异的事情自古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而他只有四五个人,修为还不高,再看看你那假小舅子,两百个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被人家杀了。”
包清承道:“葛泗充可能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阴险,大意了!”
单灵真人道:“这不是大意了,他的脑子就不如这个秦渠年。你看以叶无多的身份,都对他另眼相看,把他当作兄弟一样,说明这个人的能力绝不简单,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上次伏杀林家的主意,肯定也是这个秦渠年想出来的。这个人虽然修为不高,但俗话说将在谋不在勇,从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纵然是对手的修为再高,实力再强,这家伙也没有放在眼里,如果这样的人辅助叶无多的话,那你将来肯定不是叶无多的对手,他能玩死你。”
包清承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才会让葛泗充去杀他,谁知道葛泗充这么没有用,两百个人没把他给杀了。”
单灵真人道:“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但你昨天应该更果断一点,哪怕亲自出手,把他给杀了,也就没有后患了!”
包清承道:“当时我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两百个人杀他们几个人,已经是牛刀杀鸡了,谁知道葛泗充这么没用呢?我要知道有这样的结果,那我昨天肯定亲自动手了,最多被虞长老骂一顿,最后这件事肯定也不了了之了。”
单灵真人道:“昨天你把他们杀了,就算他们是天才,但还没有得到上衍宗的认可,杀了后果也不会太严重。”
包清承长叹一口气,道:“谁知道呢?既然这个人留着后患无穷,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把它除掉?”
单灵真人道:“现在没有机会了,那要冒很大的风险,而且过几天就是试劫大会了,说不定他们会死在那里,那样都不需要我们出手了。”
包清承点头道:“爹说的有道理,有可能他们黑色的本命之火就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他也就卌境修为,说不定到那边就被劈死了,也不是不可能。”
单灵真人道:“所以你不要太浮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管做什么都要沉住气。你跟那个叶无多有什么好争的?嘴上就算争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包清承心道,因为我嘴贱呀!但这话嘴上没有说出来,笑了下,道:“下次不争了。”顿了下,又道:“那万一秦渠年他们在雷劫谷劈不死呢?那回来不又麻烦了吗?而且以他们的资质,回来的可能性应该很大。”
单灵真人道:“所以就不能让他们回来啊!”
包清承怔道:“那我们怎样才能阻止他们回来呢?毕竟我们也控制不了雷劫,如果能控制的话,我肯定要把他们劈糊了!”
单灵真人道:“天道我们控制不了,但我们可以人为呀!这一次过去上百万人,乱糟糟的一片,我们可以趁机派人把他们给杀了呀!他们不就回不来了吗?”
包清承迟疑道:“
但我们哪里有人哪?新招的那些弟子,又不听我们使唤,那些人甚至都加入了弟子会,根本不会把我们的话放在眼里啊?而我们这些高手又进不去!”
单灵真人道:“并不一定需要高手进去,试劫试劫,只要没破百阶的人,都可以去试劫,上次试过劫的枠境弟子,这一次依然可以过去锻炼一下,因为秋雷劫的威力很小,对枠境弟子没什么伤害。就比如说葛泗允,就算她弟弟没有被杀,这一次肯定也还想进去锻炼一下,这样明年渡劫的时候,就可以多几分胜算。只要让她带个几十个枠境弟子进去,到时上百万人涌进去,乱成一锅粥,就可以轻而易举把秦渠年给杀了。”
包清承点头道:“好主意啊!”随即话锋一转,道:“但这家伙是弟子会的会长,手下有上万人,带几十个枠境弟子进去也没用啊!”
单灵真人道:“那些人只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你没听他说,他连那些人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吗?能有一个是忠心的吗?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完全就是因为害怕被别人欺负,才临时抱团取暖,等到了雷劫谷,谁跑得快,谁就有可能活下来,到时大家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那时他们的敌人是天道,他这个会长能帮他们扛下天道吗?就连那些夫妻,大难临头都各自飞,何况他们这些临时兄弟?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
包清承两眼一亮,点头道:“父亲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哦!”
单灵真人道:“不是有点道理,而是合情合理,秦渠年以为只有他能看透人心吗?真以为这我们这些老家伙白活这么久吗?所以他这次要到山上来住,我一点都没有反对,对我们来说,他住在山上反而有利,再有十天见不到那些人,人家还记得他是老几呀?”
包清承点头道:“没错!还是爹爹老奸巨猾啊……哦不不,姜还是老的辣。”顿了下,又道:“但这家伙毕竟会蛊惑人心,为了保险起见,待会我去找马禀志,这一次肯定是他带队,我让他去的晚一点,等到最后过去,到时秦渠年肯定已经进去了,让他们面都见不到,这样就算他再能说会道,也没有发挥的机会。”
单灵真人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样更保险!不过你还是去安慰安慰葛泗允吧,这种时候,你必须要抓住她。”
包清承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去。”
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叶无多今天大概是真的高兴,跟渠年几人喝酒喝的非常尽兴,一直喝到傍晚时分,脸上都有了朦胧醉态。
却在这时,外面来人,说宗主请他过去。
叶无多这才站了起来,拍了拍渠年的肩膀,笑道:“你们慢慢喝,我爷爷叫我了,我要过去应付一下。晚上我可能就不过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我爷爷给你们加派人手,不会有人的刺杀你们了!”
渠年道:“那你先去忙吧。”
叶无多点了下头,转身就出去了。
费飞这时哈哈一笑,道:“我发现我们挺牛逼的,才用了半天时间,就从山脚下混到了山顶,普通人怎么也得混上上百年,这一点我还蛮佩服我自己的!”说时就端起酒碗,道:“来,走一个,庆祝一下。”
楚三敢便道:“我发现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们能住到山顶上来,跟你有半点关系吗?这都是我师父的功劳,跟你屁大的关系都没有,你就是靠硬蹭,才蹭上来的。”
费飞道:“你这个憨憨,硬蹭更要本事,山下几万个人,怎么一个都蹭不上来?”
楚三敢道:“虽然你不要脸,但这句话还挺有道理的。”
费飞道:“既然有道理,那就走一个。”
楚三敢便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费飞这时放下酒碗,看着渠年说道:“秦渠年,原本我们是站在幕后的,现在我们却被推到了台前,算是跟包清承正面杠上了,这样风险就大了很多倍呀!一不
小心就要遭人家暗算。”
渠年轻叹道:“那也没有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楚三敢道:“就是!我们那么低调,但人家已经对我们动了杀机了,幸亏我师父有勇有谋,要不然我们现在已经死了,做缩头乌龟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费飞道:“山顶上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有得必有失,这里危机四伏,而且全是百阶以上的高手,而我们就像稚嫩的花朵,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家摧残了。秦渠年,你说他们这几天会不会来偷袭我们呢?”
渠年道:“过几天就是试劫大会了,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必要来偷袭我们,说不定我们会死在外面,没必要多此一举。”
费飞道:“那他们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杀我们呢?”
渠年道:“那只是顺便嘛!在包清承的心里,昨天晚上杀我们没有一点风险,完全是顺带之举,但现在却不一样了,我们竟然上来了,那就是上衍宗的人才,又有高手保护我们,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起码这几天不敢。”
费飞叹道:“那这好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其实我现在更担心的就是试劫,一想到这个,我心就扑通扑通的跳,如果白白被雷劈死了,那我才是死不瞑目。”
楚三敢道:“我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点期待呢。”
费飞没好气道:“谁跟你这个憨憨比?上辈子估计也是被雷劈死的。既然你这么期待,这次去最好把你给劈糊了,外焦里嫩,嘎嘣脆!”
楚三敢道:“我比你年轻,你没听叶无多说吗?越年轻越安全。如果我被劈糊了,估计你烧的连毛都没有了。”
费飞道:“放屁!岁数越大越稳重。”
叶无多来到单狐真人的院子,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单狐真人正一个人坐着院子里喝茶。
叶无多就走了过去,道:“爷爷,你现在怎么都不修炼了呀?每天就是躺在这里喝茶。”
单狐真人道:“到了我这样的修为,修炼已经进入瓶颈期,没有意义了,不如好好享受剩下的时光。”
叶无多道:“但我看你的师父不还在闭关修炼吗?好多年没看见他们了,估计活得好好的。”
单狐真人叹道:“他们的心能够真正的静下来,参悟大道,但我身为宗主,根本静不下心来。我也想把这个重担交给你,然后闭关修炼,只可惜你现在还挑不起这个重任。如果我现在闭关修炼,正合了单灵的意,估计上衍宗会被他搞的乌烟瘴气。”
叶无多长叹一口气,就坐了下来,道:“爷爷,我是不是太无能了?”
单狐真人道:“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我就看到了希望,你带回来的那个人,或许可以帮你成就一番大业。”
叶无多道:“爷爷,你也觉得他很聪明?”
单狐真人道:“这还用我觉得吗?是人都能看得出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那么多人收为己用,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对于这么聪明的人来说,是不是黑色的本命之火反而已经不重要了!能用脑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要动手呢?如果你有他一半的能力,现在的上衍宗,就已经是你的天下了。”
叶无多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他确实很聪明,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栽培他了。”
单狐真人道:“我把你叫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聪明的人是把双刃剑,如果他愿意辅助你,那对你来说,那是如虎添翼,但如果这种人心怀不轨,你肯定驾驭不了他,那对你来说,反而是一种祸患,而且还不是小祸患,这种人一旦成了气候,想要出手,那你连活路都没有了,就像是葛泗充一样!”
第566章 试劫大会
叶无多犹豫道:“我感觉他们应该不会覆舟吧?几个人挺仗义的。”
单狐真人道:“我今天粗略地观察了一下,感觉人还可以,能把上万个陌生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集结起来,还有条不紊,说明他为人还是有点魄力的,会做人,但也从侧面说明,这个人非常圆滑,如果他人品不正,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叶无多道:“我跟他们也相处了半个多月了,我感觉他们人还不错,挺仗义的。”
单狐真人道:“这种人心思缜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你看穿?”
叶无多迟疑道:“那爷爷什么意思?”
单狐真人道:“就是让你小心一点,多留心观察,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留一个心眼。”
叶无多道:“我一直就在留心观察呀!你放心,别人骗不了我的。”
单狐真人白了他一眼,又长叹一口气,道:“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早,看看他们能不能从试劫大会活着回来吧!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再从长计议!”
叶无多点头道:“有道理。那试劫大会还有几天啊?”
单狐真人道:“十天!”
叶无多道:“那就再等十天吧!”
单狐真人点了下头,无力地挥了挥手,道:“你回去吧!”
叶无多道:“那爷爷要派几个人保护他们呀!”
单狐真人道:“你放心,他们死不了。”
叶无多应了一声,就站了起来,回凡津矿了。
渠年几人的岁月又恢复了平静,而且在这幽静的院子里,比往常更加平静,岁月如水,细细流淌,没有一点波澜。
虽然叶无多曾经用往常的数据说过,修为越低的人,去试劫越有效果,但渠年几人不愿相信他的鬼话,感觉还是修为高一点进去,心里也有点底气,特别是费飞,心里更害怕,巴不得现在就突破枠境,虽然枠境进去没有多大效果,但起码可以保证存活呀,如果被劈死了,渡劫的时候成功机率再大也没有用啊,总不能抬个尸体去渡劫吧?
虽然十天的时间很短,但他们的修炼速度快啊!经过他们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地修炼,几人终于陆陆续续地突破圩境了,虽然离枠境还很遥远,但他们的心里,也算增加了一点底气。
到了试劫大会这一天,渠年几人起了个大早,他也不希望让人家久等,结果等他们吃完早饭,左等右等,也没有人过来通知他们出发,这让他们有些意外,渠年道:“他们不会是把我们忘记了吧?”
费飞道:“忘记才好呢!反正我也不想去。不如等下一个十年,虽然那时候效果不太好,但起码可以实实在在地多活十年哪!”
渠年道:“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几人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
却在这时,叶无多带着黄占申和傅琼海从外面走了进来,几人连忙又站了起来,渠年说道:“现在出发了吗?”
叶无多怔道:“现在?哦……忘了跟你们说了,晚上才出发呢!”
渠年迟疑道:“晚上出发?那到哪里不是半夜三更的吗?”
叶无多道:“怎么可能?要飞一夜,到那边刚好天亮,然后一点都不用耽搁,你们就可以直接进谷试劫了!”
渠年惊道:“飞一夜?这片大陆这么大?”
叶无多道:“这才哪跟哪啊?就算你飞一夜,这片大陆一半都没有飞完。”
渠年点头道:“怪不得这里修士这么多,地方也大呀。”
叶无多道:“那必须地嘛!”
渠年道:“那我们就等到晚上吧。”
费飞道:“那我们现在闲着没事,要不要写一封遗书啊?毕竟此行生死未卜!”
渠年道:“你写遗书留给谁呀?”
费飞道:“人家出征前不都要写遗书吗?就是一个形式呀,这样也能显得庄重啊!而且我是老费家十代单传,就算没能留下一儿半女,但我可以留下一封信,证明我在这个世界上来过呀!”
渠年道:“那你写吧。”
楚三敢道:“顺便给天火宗那母女俩也写两封,寄托你的相思之情,然后找人帮你送过去,这样遗书留着才有意义嘛!”
费飞没好气道:“滚!”
虽然叶无多说的天花乱坠,这些天一直在安慰他们,说以他们的资质,进了雷劫谷就跟逛街一样,不会有危险的,但对渠年几人来说,命是自己的,还只有一条,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一忽悠,就能放下心来,毕竟那是九死一生的地方,所以几人心里都非常忐忑,闲着无事,刚好坐下来喝酒,因为酒能壮胆。
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几人就准备出发了,叶无多说,他也陪他们去,因为他们几人的死活,也关系着他的前程,所以他心里也是紧张的。
因为这里不能御气飞行,几人从宫墙里走了出来,这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天空挂着一轮弯月。
渠年原本以为,要跟百川苑的那些人一起过去,叶无多却道:“跟他们一起过去干嘛?试劫这东西,人多人少都一样,又不是去打群架,你们这次过去是与天斗,不是与人斗,反正大家都找得着路。”
渠年便道:“那好吧!”
黄占申和傅琼海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剑,不过相比往常,这把剑长了许多,足有五尺,这时就拔剑出鞘,随手一扔,剑就悬浮在空中,离地三尺,剑尖朝前,这两人就跳了上去,站在剑尖上,黄占申这时说道:“你们上来吧。”
渠年几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骚操作,目瞪口呆。渠年怔道:“这带得动吗?”
黄占申笑道:“完全没有问题。”
渠年就尝试着跳了上去,那把剑仿佛凝固在了空气中,纹丝不动,这时他又在上面跳了跳,依旧非常牢固,便点了下头,道:“好家伙!怪不得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人人还想破道成仙,果然惹人羡慕呀!”
叶无多便道:“你放心,以你们的资质,很快就可以做到了!”
费飞道:“又给我们灌**
汤。”
叶无多道:“你不信你就不要去啊。”
费飞道:“我去不是因为相信你的**汤,而是因为我有魄力,视死如归。”说完,就跳到了右边那把剑上,抓住了傅琼海。
白小牙便也跟他跳上了同一把剑,抓住了他的肩膀。
楚三敢这时就跳上了左边那把剑,抓住了渠年。
费飞这时就说道:“你这个憨憨,怎么就没有一点眼色呢?你站那把剑上,冬凝姑娘站哪里?孽畜,还不赶快过来?”
楚三敢经他提醒,也觉得自己站错了地方,这时就跳了下来,又跳到了右边那把剑上,双手扶住了白小牙的肩膀。
水冬凝脸上一红,就跳上了左边那把剑,正感到局促时,渠年就伸出了手,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水冬凝虽然是第二次被他牵住了手,心头依旧如同小鹿乱撞,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等他们都站好以后,黄占申和傅琼海就开始御剑飞行了,速度极快,如同离弦之箭,射向茫茫向夜色之中。
叶无多这时也跟了上来。
虽然他们飞得很高,但脚下的大地,依旧像流水一样像身后退去,看得渠年几人感慨不已,看来他们这么长时间的活动范围,对这片大陆来说,真的是冰山一角。同时对他们来说,这片大陆也充满着无数个未知,无数种可能。
经过一夜的飞行,也不知道下去多少万里,东边就开始泛白,脚下的大地也开始变得清晰。
渠年这时就问边上叶无多,道:“怎么还没到啊?不会迷路了吧?”
叶无多道:“怎么可能迷路?”说时就指着前方说道:“你看见那座高山了吗?山顶上有一团乌云,那就是雷劫谷了!”
因为那座山离得太远,天也不是太亮,远远看着,只能看到一团黑影,根本看不太清楚,但渠年还是点头说道:“好像看到了。”
再走盏茶功夫,那座大山终于在他们的视线里慢慢变得清晰,以拔地通天之势,擎手捧日之姿,巍峨屹立,直插云霄,确实是直插云霄,因为山顶上盘踞着一团乌云,乌云之厚,直达苍穹,虽然他们飞得足够高,但你无法凌驾于乌云之上。
等到走得近了,才发现在这座巍峨的大山之中,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山谷,直径约有几百里,完全被乌云覆盖,乌云之中电闪雷鸣,如同是一块快要冷却的岩浆,时不时露出鲜红的浆液。
叶无多还特地带着他们,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几人就听到轰隆的雷声,震耳欲聋,仿佛是乌云之中困着一头巨兽,正在拼命挣扎,咆哮怒吼,听得他们心惊胆战。
费飞就有些害怕,说道:“卧槽,这一雷劈下来,不得把人劈成八瓣?”
叶无多道:“这是秋雷劫,威力还不算大。”说时迟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不过今年秋雷劫的威力好像也挺大的,比我那年来的时候大多了!”
第567章 晚来一步
费飞吓了一跳,道:“你……你别开玩笑啊,每一次秋雷劫的威力不是一样大吗?”
叶无多道:“不是一样大,忽高忽低,但总体来说,比春雷劫的威力小多了!”
费飞道:“那既然今年的秋雷劫威力比较大,那我们就下一次再来吧,反正我们也不着急。”
叶无多道:“来都来了,还等下一次干嘛?等到下一次,那我也要在凡津矿再住上十年,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费飞道:“那你不能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啊?你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权利,但你没有权利把我们推进火坑哪!”
叶无多道:“看把你吓的,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秋雷劫再厉害它也是秋雷劫,能厉害到哪里去?这样锻炼起来才有效果!”
费飞道:“我总感觉你是想骗我们进去。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是将,我们是骨!”
叶无多没好气道:“你不进去就算!”
费飞道:“那好吧,谁让我叫费大胆呢?你就知道,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所以把我拿捏的死死的!那我们该怎么试劫呢?是站着被雷劈呢?还是躺着被雷劈呢?”
叶无多这是看着黄占申和傅琼海道:“走!去谷口!”
这两人点了下头,就带着他们顺着这个山谷的边缘,向南方飞去,又飞下去两百里地,在雷劫谷的西边,果然就出现了一个谷口,通道宽约五六丈,但因为谷内被浓密的乌云覆盖,所以站在空中向山谷里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五六丈宽的通道变得跟一条缝一样。
这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只见山谷的外面,有一片空地,地上没有几个人,空中倒是站着十几万人,踩在剑上,就跟苍蝇一样,密密麻麻,不过每一把剑上只站着一个人。看来都是其它宗门来得早,运送新弟子过来试劫的,因为这里没什么规矩,先到先进,所以那些新弟子到这里以后就进谷了,只留下这些百阶以上的修士在谷外等候。
不过因为雷劫谷的出口在东边,所以这些人也只是暂时待在这里,等到所有宗门都进过了,他们就要到东边的出口去等候。
令叶无多意外的是,他在空中见到了上衍宗的人,看来百川苑的弟子已经比他们提前一步到达这里了!
不过他们早来一步晚来一步都无所谓,所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就带着渠年几人落了下去,站在了地上。
地上的人不多,但也有上千人,都是各门各派的管理人员。
叶无多就带着他们几人向前走去,他要找到霍长老,跟他报备一下。霍长老常年驻扎在这里,和其余八大宗门四大家族的人看守雷劫谷,防止那些小门小派的人偷偷跑过来渡劫。所以他们只要抓住这个雷劫谷,就抓住了这片大陆的所有的修炼资源,因为修士只要不能飞升,就不会觊觎他们的金晶石,要不然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因为地上也有上千人,乱糟糟的一片,看得他们眼花缭乱,一时之间,没有找到霍长
老,没想到却在这时,霍长老却看到了叶无多,带着几十人主动走了过来。
霍长老走到叶无多面前,说道:“听说你手上还有几个新弟子要试劫,就是这几个人吗?”
叶无多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霍长老道:“虽然我不在上衍宗,但上衍宗发生的事情我还是有所耳闻的,而且刚刚马禀志也跟我说了,就差你手上这几个人了。”
叶无多道:“其他人都进去了吗?”
霍长老道:“对!早就进去了,现在让这几个人也进去吧,他们进去以后,我们上衍宗的所有新弟子,也就全部进去了。”
叶无多点了下头,道:“那好吧!”刚准备跟渠年几人说一声,让他们准备进谷,没想到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有几十人向他走了过去,转头一看,只觉头皮一麻,领头的两个人竟然是包清承和葛泗允。
渠年几人也看见了,也是心下一沉,感觉这两个人真的是阴魂不散,特别是葛泗允,望着渠年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就像是眼镜蛇盯着猎物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包清承原本跟他父亲打算好了,让百川苑的新弟子晚一点过来,这样渠年就见不到他那些弟子会的成员了,也就翻不起风浪了。因为他也住在山上,昨天晚上见他们几人迟迟没有出发,就临时改变决定,让百川苑的新弟子提前出发,早早赶到这里,然后把他们赶进谷,这样他们就更没有机会见面了。
现在看来,昨天他这个决定真是太完美了,现在看着渠年几人,纵然他们再有阴谋诡计,口齿再伶俐,也如同是拔了牙的老虎,哦不,拔了牙的狗,没办法再咬人了。
本来葛泗允早就应该进谷了,但她看不到渠年几人,心里不踏实,而且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痛痛快快地渠年杀了,一点都不解恨,所以她才在这里等他们,反正渠年的爪牙已经被拔了,也不怕他再掀起风浪了,她要让他感到恐惧,甚至磕头求饶,这样报仇才有快感。
包清承因为感觉自己占据了优势,所以表现的特别大度,上次所受的屈辱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时就笑道:“无多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就等你们几个了!”
叶无多道:“你怎么来了?”
包清承道:“泗允要进去再锻炼一遍,所以我就陪她过来了!”
叶无多就葛泗允,惊道:“她也要进去?”
葛泗允冷冷道:“不可以吗?”
叶无多当然不能说不可以,因为很多枠境弟子不敢渡劫,就会托关系过来多试劫一遍,虽然也没什么效果,但大家也就图个心理安慰。
一般情况下,没有关系的枠境弟子,是没有机会来第二遍的,但葛泗允毕竟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想来几遍都可以!而且叶无多当年其实也是试劫了两次,一次是圩境,一次是枠境,所以他更不能说这不合规矩了。
这时就道:“你就一个人进去的吗?”
葛泗允道:“你管我几个人
进去?”
叶无多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葛泗允这次进去,肯定就是为了杀害渠年,为弟报仇的,但她绝不可能是一个人进去,而她边上站了几十个人,肯定是准备跟她一起进去的。
而葛泗允自身就是枠境修为,就凭她一个人,渠年几人都挡不住,何况他们有几十人,肯定个个都是枠境修为,那渠年跟他们一起进去,那是必死无疑啊!
叶无多就有些焦急,看着霍长老说道:“霍长老,我身后的几个人,是上衍宗的天才,是上衍宗的重点培养对象,你知道吧?”
霍长老点头道:“略有耳闻。”
叶无多道:“既然这几个人是重点培养对象,那就不能允许有任何闪失,而葛泗允他们想进去,就是想杀了这几个天才,你可不能让他们进去啊,他们一旦进去,这几个天才必死无疑,那是我上衍宗的一大损失啊。”
葛泗允道:“你放屁。谁说我要进去杀人的?我要进去保护这几个天才,而且还是好好保护他们。”
叶无多没有理会她,还是看着霍长老,急道:“霍长老,你千万别相信她的鬼话,他们之间是有深仇大恨的,这次葛泗允进去,就是为了杀了这几个天才的,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上衍宗的栋梁之才被无辜杀害,那你将会成为上衍宗的千古罪人哪!”
霍长老道:“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要跟我说,说也没有用,我也不管这些,我也不负责选拔人才,只要有新弟子来到这里,天才也好,庸才也罢,我只负责把他们送进去,仅此而已,只要进了雷劫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全看天意。”
叶无多急道:“但这不是天意,是**!”
霍长老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升堂破案哪?有仇有怨的人多了去了,我没有时间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进去吧,不管有没有仇,反正都要进去。”
叶无多急道:“那我们不进去了,我们下一次再来。”
包清承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可能吗?”
霍长老道:“无多,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比我更懂,只要来到这里,不要说是他们,就算你是宗主的孙子,也没有退缩的可能了,想退缩的人多了去了,但退缩一步就是死,这就是我的职责!”
包清承道:“霍长老你放心,只要这几个人敢后退一步,我就把他们全部给杀了,什么天才?简直是丢我上衍宗的脸!”
叶无多没想到这对狗男女会处心积虑地想搞死渠年,所以这一次他又大意了,就带了黄占申和傅琼海两个人过来,而对方却是有备而来,何况还有霍长老这个老顽固,所以他想要带着渠年几人逃离此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最关键的是,他在道义上也站不住脚,来到这里的新弟子,确实没有退缩的可能,不管前方有多么危险,他们也只能勇往直前。
第568章 又来一个仇人
叶无多就感觉焦头烂额,进退两难,这时便看着霍长老道:“先不着急,我跟我兄弟商量一下。”
包清承道:“商量也没用,别想着逃离这里,你们逃不掉的。”
叶无多没有理会他,这时就转过身来,把渠年几人拉到一旁,霍长老也没有反对,但包清承却生怕他们逃跑,紧紧盯住他们。
叶无多这时就凑近渠年,小声道:“兄弟啊!这下麻烦了。”
渠年道:“我看得出来。”
叶无多道:“这个葛泗允肯定不安好心,肯定打算进去杀了你。”
渠年道:“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而且是早有预谋,早早把我弟子会的人先放进去,这样就可以孤立我,不过他们做到了,我们确实被孤立了。”
叶无多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费飞这时急道:“卧槽,你竟然问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跟着你混的呀!应该是我们问你该怎么办呀?你怎么说也是宗主的孙子,怎么在这里一点人脉都没有?你看天上飘着的,起码有上万弟子是上衍宗的,你都叫不动他们吗?”
叶无多也是着急,道:“不是叫不动他们,而是性质不一样,你们既然来到这里,就没有理由回去了,那些人秉公办事,也不会帮助我的。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个霍长老他就是一个死脑筋,顽固不化,墨守成规,要不然也不会把他发配到这里来看一个空谷了!”
渠年道:“也就是说,我们没有退路了?”
叶无多道:“如果包清承不在这里,我还连跟霍长老赖皮,但包清承这个王八蛋有备而来,让我措手不及,就算霍长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王八蛋肯定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你们因为退缩而被他杀掉,那申冤都没有地方。”
渠年道:“那我们只有进谷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叶无多点头道:“应该是的。不过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想到一个更好的办法。”
渠年急道:“我再聪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人家现在一心想杀了我,还是几十个人,肯定都是高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叶无多道:“也不算是高手,最多枠境修为!”
渠年怔道:“你确定?”
叶无多道:“确定!”
渠年道:“既然是枠境修为,那你可以让黄兄和傅兄进去我们嘛!”
叶无多道:“突破百阶的人都不敢进去,所以我才断定他们最高枠境修为。”
渠年怔道:“为什么?”
叶无多道:“这就是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么神奇的地方是有灵性的,百阶以下的修士进去,雷劫的威力并不大,但如果是飞升的修士进去,威压之下,根本飞不起来,而且遭受了雷劫比普通人要强烈几百倍几千倍。我上次去试劫的时候,就遇到一个人,哪个宗门我已经忘记了,我只记得他是圩佰境的修为,非常强悍,他就不信这个邪,也是为了进
去保护他儿子的,结果咔嚓一雷劈下来,当时就糊了,就在我边上,把我吓死了!所以飞升的修士跑进去得瑟,只会受到天道惩罚,必死无疑。我不是怕死,我进去也保护不了你,第一雷就会把我给劈死了!”
渠年迟疑道:“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叶无多道:“这本来就是神奇的地方!”
费飞道:“也就是说,我们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你坑死了?”
叶无多急道:“什么叫被我坑死了?我也不想这样啊!你们死了,我十年八年都回不了上衍宗!”
费飞道:“你只是回不了上衍宗,我们却回不了这个世界了。”
叶无多急道:“那我也努力给你们争取了,没有办法怎么办?”
渠年道:“算了算了,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争论也没有意义了。还好他们提前出现,让我们有了心理准备,如果他们贸然在谷中截杀我们,那我们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叶无多道:“也就是说,你有办法应对了?”
渠年道:“我有屁办法啊?人家竟然主动现身等着我们,说明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已经吃定了我们。”
叶无多怔道:“那你还说幸亏这对狗男女提前出现,既然没有办法应对,那有区别吗?”
渠年道:“区别大了。我现在有了心理准备,可以摆一个好看的姿势去死!”
叶无多轻叹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渠年道:“现在人家虎视眈眈,没有一点办法。”
包清承这时走了过来,道:“你们还要不要进去的?不管你们怎么拖延,也没人来帮助你,不如爽快一点,早死早超生嘛。”
渠年道:“先来后到,你们的人先过来,就先进去,我们什么时候进去跟你好像没有关系吧?你管的有点宽了!”
包清承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弟子竟敢用这么嚣张的口吻对她他说话,一下就怒了,指着他怒道:“你他妈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叶无多这时说道:“怎么了?我兄弟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什么时候进去关你屁事?你们想进去就进去,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兄弟的意思很简单,他不是不想进去,就是不想跟你的女人一起进去,怕会被她爱上。先来后到,你的女人不进去,我兄弟也不进去。”
包清承点了点头,道:“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拖延到什么时候?”转身走了两步,道:“泗允,那你们先进去。”
葛泗允就指着渠年几人,道:“那他们呢?”
包清承道:“你放心,他们跑不了,你在里面等着他们就行了!”
葛泗允点了点头,继而看着渠年,冷笑一声,道:“我在里面等你!”
渠年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葛泗允没有再多说废话,就领着几十人转身向谷中走去。
霍长老道:“那你们现在也进去吧。”
叶无多道:“霍长老,你别着急呀,我们又不是不进去,等这个讨厌的女人完全进去再说,我兄弟看到她会吐,所以稍等一下。”
包清承说道:“霍长老,你就让他们慢慢拖,我倒想看看他们能拖到什么时候?”
霍长老点了点头。
没过一会,葛泗允就领着几十人进了谷,临进去的时候,还转头望了渠年一眼,含情脉脉,就像是一对不舍离别的情侣,不过看得渠年头皮发麻。
包清承等葛泗允完全进去了,又等了一会,才看着叶无多说道:“现在没有借口了吧?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叶无多就算能找到借口,这样拖延下去也没有意义,这时转头看着渠年,道:“可以进去吗?”
渠年当然不愿意进去,估计刚进谷,他们就小命难保,面对几十个枠境高手,他可没有底气与之一搏,所以今天死活都不会进去的,虽然他也非常不甘,因为一旦逃跑,以后就没有机会再来渡劫了,一辈子只能这样庸庸碌碌,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性命重要,一定要想办法逃离此地,最好的办法就是动用隐身符,但他也没有把握,在这么多高手的监视下,他们能不能够安然离去?就算没有把握,那也总得要试一下,因为进去的命运已经注定,只有赌不进去的命运。
这时故作轻松,道:“进去就进去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就向费飞几人招了下手,道:“我们走。”
费飞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现在不管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也只有抱紧渠年的大腿,也就只有这样,才能看到一线生机。
结果他们的脚步刚动,北面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几人转头一看,就将西北方向飞过来一群人,铺天盖地,保守估计最少也有几万人,跟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交通工具是一样的,大多数都是御剑飞行,那剑很长,比他们来的时候乘坐的剑还要长,有的有一丈长,一把剑上站了十几个人,看来也是运送新兵蛋.子的。不过最前面的那两个人,却抬着一点花轿,那天渠年站在叶无多的房间里曾经看到过,就是林朝露坐的轿子。
很显然,这是林家的人。
叶无多也感觉很意外,喃喃说道:“林朝露也来了!”
渠年这时凑近他,小声道:“她来干什么?她不是枠境吗?还需要试劫吗?”
叶无多道:“正因为她是枠境,跟葛泗允一样,所以才会跑来再锻炼一次,准备明年春天渡劫了!多试一次劫,虽然没有卵用,但也可以图个心理安慰,我当年也试了两次劫。而且她跟葛泗允还不一样,葛泗允其实并不算是上衍宗的弟子,只是单戮真人的干女儿,所以就算她不来渡劫,也不敢有人逼迫她,但林朝露却不一样,林家家规森严,上次被她躲过一劫,这一次她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不过对你来说,林朝露这次过来,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也是你的仇人哪!进了雷劫谷,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第569章 两只母老虎
费飞本来就很慌张,听了这话,更是慌成了狗,急道:“卧槽,一只母老虎我们就已经受不了了,现在一下子来了两只,这一只母老虎更肥大,那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渠年道:“一只和两只有区别吗?”
费飞想了想,道:“好像没有区别,因为我们的命只有一条,来十八只母老虎也只有一条。”
渠年道:“那不就完了吗?再说了,这只母老虎是叶无多的仇人,跟我们也没有关系。”
叶无多小声道:“兄弟,你傻啦?我们是一伙的呀。我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呀!”
渠年道:“你的仇人是你的仇人,我的仇人是我的仇人,我一点好处都没看到你的,倒是帮你分摊了不少仇人,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叶无多也觉得难为情,确实,虽然对于他来说,认识渠年以后,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但对于渠年来说,却被他坑了一把又一把。本来人家在水门过的好好的,逍遥又自在,现在才跟着他个把月,小命就要保不住了。这时讪讪一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渠年道:“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所以我要跟你做仇人!”
叶无多怔道:“什么意思?”
林朝露的轿子这时已经落在了地上,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一个月前她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林家毕竟有灵丹妙药无数,所以不到半个月,她的伤就被治好了,只是那些神医没有费飞那样的医术,所以她的后背和屁股上留下了累累伤痕。
虽然说穿上衣服以后,别人就看不到她身上的伤害,但她日后总是要脱衣服的,也可以说是日前,如果让他表哥看到她后背的伤害,估计不但不会感到怜惜,甚至会感到恶心,一想到这里,心里就感到无比愤恨,因为这一切都是拜叶无多所赐,所以她天天都想着把叶无多剁碎了喂狗,只可惜他们林家这次理亏,让她没有一点脾气。
她这次来这里,就是单纯来锻炼一下,也没指望见到叶无多,所以下轿子的时候,非常随意,结果等她往前走了两步,转头一看,却看到叶无多。
因为叶无多几人站在最北端,所以特别显眼。
林朝露本来心情很平静,但在看到叶无多的刹那间,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这时就带着怒气腾腾走了过来。
渠年看林朝露走了过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且好像是看到了绝世美人,眼神直勾勾的。
结果还没看的过瘾,却在这时,叶无多就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怒道:“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女人哪?赶快滚进去试劫!”
叶无多毕竟是百阶修为,这一脚踹下去,也是颇有力道,渠年这时措手不及,一下摔倒在地,摔得灰头土脸,但他也没有脾气,这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怯怯地向白小牙几人招了下手,就垂头丧气地向谷口走去,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完全是画风突变,让包清承看得莫名其妙,刚刚这俩人还亲如兄弟,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虽然他也知道叶无多前段时间伏击了林家的人,但他并不知道导火索是林朝露和金血跳蚤,更不知道叶无多和林朝露之间已经结下了深仇大恨,而且就算知道,跟叶无多和秦渠年翻脸有什么关系呢?
但他可以肯定,这俩人肯定是在演戏,但演这种尴尬又幼稚的戏,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给林朝露看?可是给林朝露看了又有什么用呢?看林朝露的表情,对叶无多并不友好,不可能因为看到秦渠年被踹上一脚,就去帮秦渠年,那也太儿戏了吧?
这种明知道人家在耍手段,却不知道人家在耍什么手段,这种感觉最令人抓狂了,如同百爪挠心,难受得不得了。
在他眼里,叶无多和渠年演的戏尴尬而又弱智,但在林朝露的眼里,却并没有觉得这是一场戏,因为他不知道渠年和叶无多已经兄弟相称了。
林朝露的记性还不错,虽然只
看过渠年一次,但已经认出了他,可能是这个青年长得比较英俊,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因为当时见到渠年的时候,渠年也刚被叶无多抓回来,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不敢放肆,只记得他当时牵了一只跳蚤,畏手畏脚,一看就是叶无多的手下,所以现在见他被叶无多踹了一脚,也没有觉得不妥,打骂下人这种事情,对她来说,那是司空见惯。
所以她甚至都没有多想,这时就走到叶无多的面前,一脸阴冷,这时拿手指着他,咬牙道:“叶无多,你坑我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叶无多道:“林姑娘,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坑你,那天晚上我根本就不在矿上,那是我单云真人的主意,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心里还是喜欢着你的。”
林朝露斥道:“你给我闭嘴!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叶无多就摊开双手,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哪。”
林朝露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能力报仇,也只能说说狠话发泄一下,这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废话,就招了下手,率领林家子弟向谷囗走去。
包清承本来想去跟踪渠年的,生把他们跑了,但看到林朝露又跟叶无多碰面了,因为刚刚演戏的事情,心里就感觉到不放心,生怕这对狗男女勾结起来,在谷中保护秦渠年,所以没有去跟踪渠年。
现在见他们恶语相向,终于长吁一口气,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这两人并没有勾结的意向,也没有勾结的可能。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勾结,为什么要演戏呢?而且他也看得出来,林朝露跟那个秦渠年并不相识,见他被踹翻在地,都懒得多看一眼,那是什么原因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老婆在偷汉子,却一直找不到证据,实在太难受了。
既然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再想,可能就是他们闹着玩的,临死之前开心一下,只要林朝露不帮助秦渠年,秦渠年那是必死无疑,不管他用什么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也是白搭。
包清承本来把监视的重点放在秦渠年的身上,但秦渠年毕竟只有卌境修为,根本没有可能会跑掉,所以他没有跟上去,而是把监视的重点放在了叶无多和林朝露的身上,虽然这对狗男女刚刚吵了一架,但也有可能是在演戏,毕竟叶无多喜欢演戏,刚刚还演了一场,所以他必须要时刻监视,免得一不小心就勾结上了,因为他发现,林朝露在走向谷口的时候,叶无谷也向谷口走去,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随时随地又要说上话了。
到了谷口,林朝露就率领众人向谷中走去。因为林家也来了好几万人,一下子涌过去,就把通道给堵上了。
叶无多没有跟着挤进去,而是退到一旁。
包清承见这些狗男女终于分开了,中间也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露出可疑的动作,而且他也见到渠年几人进谷了,所以他心里也踏实了,只要没有了叶无多这根线,秦渠年和林朝露就根本没有可能勾结上了。其实就算有叶无多这根线,他们也不可能勾结上,只是自己行事谨慎,不放心而已,或者是因为刚刚他们演了一场戏,把他搞得人心惶惶。
包清承大概被渠年搞怕了,这时又开始不放心,就飞了起来,站在谷口,顺着通道向里面望去,看看渠年进谷了没有,不要半路上又要勾结林朝露,虽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但林朝露现在是唯一的不稳定因素,让他无法彻底放心。
只可惜这狭窄的通道实在太长了,有好几里地长,通道里也堆积着乌云,就悬浮在人的头顶之上,所以他什么也看不到,而他又不敢飞过去穿越乌云,那样得瑟的话,很容易被一雷劈死。
不过通道的两侧,已经提前布置了许多高手,只要进谷的人,就别想着半路逃跑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渠年几人进了通道以后,见头顶上的
乌云越来越浓,便开始放慢了脚步,虽然两侧的山壁上站着不少监视的人,但他们只要不逃不后退,那些人也不过问的。
因为他们走得太慢了,就跟蜗牛一样,没过一会,林朝露就领着几万林家子弟走了过来。
渠年听到后面的动静,这时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等待林朝露。
林朝露就感觉很意外。虽然渠年在他的眼里,算是一个英俊的青年,但以林朝露这种身份,不可能把他的英俊放在眼里,就好像普通人看到一条英俊的狗一样,也就是看着顺眼。虽然刚刚渠年被叶无多踹了一脚,但他毕竟还是叶无多的人,所以现在看到他,本来还觉得顺眼的,现在却一点都不顺眼。没好气道:“让开!”
渠年谄笑一声,道:“林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林朝露冷冷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渠年就知道,想要取得她的信任,必须要交投名状了。这时小声说道:“你一定要小心那个叶无多,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娶你,上次让你看金血跳蚤,就是为了诱惑你,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把金血跳蚤交给你,当时他让你看完金血跳蚤,就花了两个坑等着你往下跳!”
果然,林朝露顿时来了兴趣,道:“哪两个坑?”
渠年道:“他当时制定了两条策略,一条是你肯定对金血跳蚤动心,晚上肯定过来抢劫,所以他提前埋下伏兵,结果你就上了他的当。还有一条策略就是,如果你不上当,他就会用金血跳蚤作幌子,想方设法让你嫁给他,然后慢慢虐待你。这个人可坏了,所以出去和千万不能嫁给他。”
林朝露道:“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虐待我?”
渠年故意放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因为我曾经听到他和单云真人说,你的父亲好像杀了他的父亲,所以他想报仇,但他又不敢去林家寻仇,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朝露因为被她爷爷提醒过,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但她心里还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害怕渡劫,虽然恨透了叶无多,但对她来说,金血跳蚤还是具有非常大的诱惑,这段时间甚至还在想,为了活命,要不要假装嫁给叶无多呢?现在听渠年亲口揭露叶无多的真实面目,有理有据,所以感到非常的愤怒,咬牙道:“这个畜生,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因为渠年说出这个秘密是真实的,刚好印证了林朝露心里的想法,还给他重点提了个醒,所以瞬间对渠年多了些许好感,感觉他是真的在出卖叶无多。不过话说回来,渠年也确实是真心诚意地在出卖叶无多,谁让叶无多这个王八蛋坑了他们,那他们也只能靠出卖他来博取别人的信任了。只可惜他们也就知道这些秘密了,要不然知道多少出卖多少,因为现在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能救得了他们的性命。
林朝露这时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渠年道:“因为叶无多这个畜生欺骗了我。”
林朝露道:“你有什么好让他欺骗的?”就没好说,以他那样的身份,会欺骗你这种小角色吗?
渠年道:“你可能不知道,那只金血跳蚤就是我们发现,也是我们抓到的,跟叶无多没有一点关系。”
林朝露惊道:“是你们抓到的?”
渠年点头道:“对!我们根本不是上衍宗的人。”
林朝露想了想,之前好像在叶无多的身边并没有看过这几个人,确实好像凭空冒出来一样。便道:“那金血跳蚤怎么会到他的手上?”
第570章 谎话连篇
渠年道:“我们几个人运气好,偶然间抓到了一只金血跳蚤,但我们是散修,无门无派,而且只有圩境修为,就算得到了金血跳蚤也没有用,因为我们没有炼金丹,无法突破枠境,对于我们来说,金血跳蚤反而是个累赘……”
林朝露打断他的话,急道:“你们竟然把金血跳蚤当作累赘?所以就送给了叶无多?”
渠年道:“不是送给他的!当时我听说他是上衍宗宗主的孙子,慕名而去,先跟他谈好了条件,因为我们没有修炼资源,就想让他赞助我们修炼资源,让我们突破枠境,然后我们就把金血跳蚤暂时借给他,等我们突破枠境以后,让我们喝几碗金血跳蚤的血,然后我们就不用来渡劫了,直接就可以飞升了,他当时也是满口应承……”
林朝露虽然上次被叶无多坑了一下,但她并不认为金血跳蚤是假的,因为她是亲眼见到了那只跳蚤,而且渠年说这番话,她也是相信的,因为当时确实见到他牵着金血跳蚤出来的,说明他跟金血跳蚤还是有点渊源的,要不然叶无多那么多心腹,没理由让他这个外人来牵哪,毕竟以前这个人确实没在叶无多的身边见过。
不过她一想到这家伙把这么宝贵的东西拿去换炼晶丹,心里就跟针刺了一下,痛惜不已,就像是看到一个乞丐拿着一个金饭碗只是到人家换了一碗白米饭,谁看到都会心痛。这时急道:“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找我?”就没好说,如果找我的话,不要说炼晶丹,就是金晶丹,要多少也给你多少。
渠年的脸上就露出懊恼之色,道:“当时我也不认识你呀,要不然我肯定先找你。谁知道叶无多这个畜生不守信用,看我们实力低微,就欺负我们,不但不给我们炼晶丹,更是把金血跳蚤给私吞了,也不打算给我们喝跳蚤血了,让我们自己来试劫,然后靠自己的实力渡劫,本来我们是不需要渡劫的,都怪这个畜生。”
本来林朝露对他还是有点好感的,或者说不反感,但现在却有点憎恶他,没用的东西,把这么宝贵的东西竟然送去让人家骗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家骗去了贞操,关键还是主动送去让人家骗,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既恨那个男人,也恨这个女人!这时没好气道:“谁让你这么没用?还好意思说出来?你是活该。”说完就不再打算理会他,毕竟金血跳蚤已经到了叶无多的手上,跟他说再多的废话也没用,而且心里也气他,所以懒得再跟他废话。
没想到渠年这时却道:“不过我留了一手。”
林朝露怔道:“留了哪一手?”
渠年道:“当时我们看到这只跳蚤的时候,其实一下子发现了两只,但是跳蚤跳的太快,我们只能抓住一只,但我知道跳蚤的窝在哪里,当时我们还爬进去看了,里面有一窝的卵,没有孵化,另外一只跳蚤肯定还会回去的,但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叶无多。”
林朝露心头一动,道:“还有一只?你
不是在骗我吧?”
渠年道:“都走到这里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而且骗你有什么好处啊?”
林朝露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完全没有理由骗自己,骗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而且她看得出来,叶无多确实没打算给他喝金血跳蚤的血,要不然不会让他过来试劫,其实也就是想逼死他,也难怪他会怀恨在心。因为她坚信那只金血跳蚤是真的,所以他才觉得这一切合情合理,不会认为他和叶无多是一伙的。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点疑惑,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抓另外一只跳蚤?要跑来试劫呢?”
渠年急道:“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里呀?我一点都不想进来,都是叶无多那个王八蛋逼我进来的!”
林朝露想了一下,刚刚他好像确实是被叶无多一脚踹进来的,看他的样子,好像确实不想进来,要不然不会磨磨蹭蹭捱到最后一个。这时说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
渠年道:“因为我想跟你合作呀!上衍宗的人靠不住,都是畜生,我觉得你挺好的,可以值得信赖。”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林朝露已经开始怦然心动,对她来说,哪怕得到金血跳蚤只有一丝可能,她都会为之疯狂。何况她想来想去,这个家伙确实没有必要骗她,这时说:“你有把握找到金血跳蚤?”
渠年忙道:“那我不敢担保,我只能找到那个地方,另外一只跳蚤有没有跑掉,我不敢保证,如果到时找不到,你也不要迁怒于我,我只能带你去找,如果找到的话,我也不贪心,只要你给我炼晶丹修炼就行了,等我们突破枠境的时候,再让我们喝一口跳蚤的血。但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当没有合作过,你也不要为难我。”
如果渠年拍着胸脯保证,她反而会怀疑,但渠年现在表现的没有一点把握,她反而深信不疑。殊不知渠年已经把她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知道对她来说,渴望金血跳蚤如同枯苗望雨,不需要给她全部的希望,哪怕只给他一丝希望,她也会欲罢不能。何况对林朝露来说,合作没有一点成本,能找到金血跳蚤那是最好,如果找不到,她什么也没有失去,没有一点风险。
林朝露这时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渠年就指了下两侧峭壁上的高手,道:“我现在回不去了,后退一步就是死路一条!而且叶无多那个畜生肯定在谷口等着呢!就我们几个人回去,肯定特别显眼,只有等穿过雷劫谷,然后我跟你们走,混在你们的人群里,从此远走高飞。”
林朝露想想也是个道理,如果现在回去,她是族长的孙女,可以不去试劫,但她却没有权利让其他试劫的弟子也回去,到时孤零零的几个人,确实特别显眼,到时叶无多阻拦,她也没有权利带走上衍宗的弟子。便迟疑道:“那你们只有圩境修为,能活着穿过雷劫谷吗?”
渠年道:“应该可以吧!而且我们有五个
人,我们都知道那个地方,不可能全部死在里面吧。”
林朝露道:“万一全部死在里面呢?要不你把那个地方先告诉我?”
渠年道:“那肯定不行了,告诉你以后,那我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林朝露也没有办法,因为这种事情又不能逼迫,把人家逼急了,随便告诉他一个假地址,她也没办法验证。便轻叹一口气,道:“那好吧!那我们先进去吧!等你们活下来再说。”
渠年道:“那行吧,那我们进去吧。我们是诚心诚意跟你合作,你不能像叶无多那样辜负我们哪!”
林朝露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找到金血跳蚤,我不会亏待你的。”
渠年道:“那就好!”
说完就跟林朝露一起,领着几万人就入谷了。
渠年这时又道:“对了,你喜欢听八卦吗?”
林朝露怔道:“什么八卦?”
渠年道:“就是叶无多这段时间和葛泗允发生的故事,很劲爆的!”
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八卦的,林朝露就道:“发生了什么故事啊?葛泗允就是那个单戮真人的干女儿吗?”
渠年道:“对对对,就是她!以前叶无多曾经和葛泗允谈过恋爱,后来又被包清承横刀夺爱,这件事你听说过吧?”
林朝露道:“听说过!叶无多被发配凡津矿,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渠年点头道:“对!所以叶无多这个王八蛋就是个小心眼,他一直怀恨在心,恨葛泗允背叛了他,一直想报复,前几天他也用那只金血跳蚤诱惑葛泗允,葛泗允因为也是枠境,明年也不敢去渡劫,所以看到金血跳蚤以后,当然心动不已,那天晚上她就独自一人去了凡津矿!”
林朝露道:“然后叶无多这个畜生就把人家给糟蹋了?”
渠年道:“何止啊?”
林朝露顿时就来了兴趣,道:“那葛泗允去凡津矿干嘛?”
渠年道:“因为叶无多这个小心眼特别恨这个女人,感觉自己糟蹋了这个女人,是便宜了这个女人,所以他没有打算亲自动手,他只是想报复葛泗允。那天晚上陪葛泗允来了以后,因为葛泗允也想得到那只金血跳蚤,所以对他言听计从,就跟他喝了点酒,哪想到叶无多这个畜生在酒里放了春.药,后来葛泗允就发.情了,在房间里自己就把衣服脱了,然后叶无多这个畜生把我推了进去,当时葛泗允因为药性发作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就把我给糟蹋了,当时我其实是抗拒的,但葛泗允是枠境修为,我根本抗拒不了,如果我不从,她就会杀了我,奸.我的尸。你说叶无多这个畜生,这是人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