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三高作业
#第四十章三高作业
“咱这丫头就是精明。咱村里，基本作业完成后，作业区都定型了，种植的都是些高产高价值、可自主加工、耐储存的作物品种。全国的酱菜，这会儿有30（百分号），都是咱村里的了。一种就是一批，像雪里红、榨菜、萝卜、洋葱、小黄瓜、大蒜、大头菜、小球萝卜、茎球菜。每个品种，都让教授头在这儿的生物技术试验场，使高科技的生化技术给处理过了。你们这些小客人特别给了照顾，专门有安排一天时间，上莽龙生物研究室去参观。大爷我因着是村里有特别贡献的人，让我参观过一次，就是你们菊子大娘、你们大叔大嫂、小叔们，都没能去看过的。是啥庄稼，经生物研究室处理了，就出个新的品种，就没有不让你惊奇的。说你那雪里红吧，咱作业区种过一茬，楞长了有两米高，还一个个都直楞着，隔着一拳头，就种上一株，丢块土块子上去，那就掉不下地里。说咱现在这茬小黄瓜吧，那蔓儿藤儿看着都像是四季豆的，开花也是和四季豆一样的，一嘟噜、一串串地开花，可结出的，却是一串串的小黄瓜，一个个还就大不了，就比四季豆粗上一点，正好的，加工腌制小黄瓜了。那是让高科技生物处理了的，作了是DNA级的嫁接。大爷最喜欢能安排上种萝卜。那个萝卜长的那长呀，生长期就只45天，一个个的萝卜，能有近一米来长。收获的时候，白生生的大长萝卜，就像是让人一个一个的在地里竖着摆上的。这个和那个中间，也就隔着一两指头的土，看上去，白生生的一片。咱那轨道车，一辆接着一辆，整天山包上，蜂鸣器一路叫着，呜呜响个不停，让人就是那么舒坦”。
“别听你们大爷瞎讲，他那是心痛他的那些宝贝地龙呢。其实种萝卜，那价格并不是最高的。萝卜产量高，价钱不抵，你们大爷他那是看上种萝卜不伤地龙，萝卜缨子的产量，有个萝卜产量的对对过。收了萝卜，那些个缨子，全留地里了，你们大爷的宝贝地龙，就能有了好一顿吃了。除了竹节草，萝卜缨子就是地龙最喜欢吃的了。最值的是种榨菜，一期下来，就能卖了80万元。”，
“你那说的，就没有全局观念了吧”，宪平老头说：“咱一线作业区的价钱低了，不能说咱农场整个产出就低了。那产出比，每亩萝卜，可是比榨菜高百分之十还多了，孩子们，咱们不学你们大娘的，咱一线价钱打低了，那是全村内部银行调控产量的原因，这萝卜上副食品加工厂一加工，那增值3倍还不止呢。小青丫头问的，干啥副食品加工挣得多，那理儿就在这儿。别看着加工厂就一栋楼，那作业区里出来的蔬菜，一车车溜进去了，那头出来的各式软包装、瓶装、听装的酱菜，就使劲地出来了。豆皮大楼，那进的是黄豆，出来的，都是一级的酱豆干、豆腐乳、千层豆腐、豆奶和你们山西叫豆腐筋，咱这叫的腐竹。尤其是那‘豆皮饭包’，城里人中午吃的，都是咱村里生产的，那是咱的独一份儿。这些个产值，都算副食品加工厂的，所以副食加工效益就见着大了。真正那种菜该种多少，市场多大，就在那儿现成地摆着，使啥法子安排种植规模、品种，怎么作就能算是合理的，咱现在是教授头和几个教授爷儿们，使着计算机在那儿算计着，那叫作个‘宏观管理’。那一大套的，要是让我来，那真是这辈子不敢想，咱真是学不来的。要想接班，就指望着咱孙子东东了”。
“看你给说的，咱小儿子，和那没过门的小儿媳妇，教授读成了，还不给接上了？”菊子说，
“我早就告诉你了嘛，咱这小儿子，你舍得也好，不舍得也好，就准备着注定是要支援出去的了。怎么整天让你先做好个思想准备，总也是准备不好。人活一世，也不能只是想着自己，只进不出。咱要不是教授头领着教授们支援咱们，那有你现在的千万富婆，是不是”。
宪平老头倒是满脑子“大局”、“国际主义精神”。
“就你娘家姐夫那老儿子，三十好几了，这次，派上了支援骨干的任务，那不是让封闭集训了。到时，打个被包卷就走，上山西当副县长，那叫星火燎原知道不”。
一夜，宪平老头屁股沾上沙发就没挪窝，就着孩子们的问这问那，一路吹着就到了9点。
菊子也是手上没闲着，嘴上不时地插着话头，让孩子们轮着，把个新买的、家带的衣服，都拿下楼来，开着电脑、连着缝纫机，打到刺绣档，输入孩子们的名字，前头加了个“菊”字，找了衣角、裤脚，从里边都给绣上了各自名姓。待到老头问起为什么就非加个她的“菊”字，满有道理地说，全村就她一个名字带着“菊”字的，绣上了，到时洗衣房里，包管说啥也认得是咱家孩子的衣服，保个混不了。
孩子们好静的陪着，坐着看着电视，有那好玩的几个小子，使个遥控车，东厢房开了又奔西厢房去，在厅堂里，这儿穿过来，那儿穿过去。小荣荣就粘着她大娘坐着，看着大娘使着缝纫机绣字，有那嘴馋的，冰淇淋吃够了，一色的热带水果，挨着个地尝了个遍。临了，菊子非让孩子们都吃下一大碗冰糖释的花生汤，赶着上楼睡了。
五院长柯荣光，那是复旦大学历史系、心理学系双学士，他在《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上支的两着，没多久，就让证明是高着了。
他头里老早就揣着的一着，是在实施地点的确定原则上，他支的那着，“地点选定，应为宗族势力强、姓氏集中的”，事实证明，在这接近赤贫地穷乡僻壤，最有行政管辖效率的组织，你也别管是那朝那代，一向的，就是那由最原始的血亲关系所建筑的宗族。
前张村的选定，与此不无关系。
第四十一章舞龙死丁
#第四十一章舞龙死丁
前张村的宗族管束，那在十里八乡中，那是顶尖有名的。全老爷子只一声咳嗽，“老祖宗不高兴了，让气的都咳了”，只需一转瞬，就能全村传遍。顶着你那撕声力竭、宣誓动员。所谓“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则宽严皆误后来治蜀亦深思”。全老爷子把一副武候祠长联，那是活用得如火纯青。
阙天伦循着五院长的思路，凡事，都先交全老爷子审视了。
只要是全老爷子道了“可行”，真到行时，风风火火。道了“当改”，那一准真是全村的民意。要么，你再给解释透了，要么你老实巴脚地修正了，要是原样硬上，一准的碰壁。
馊点子湖公司与彼头镇一签下承包合同，在土地所有权上，就没出过什么纠纷。阙天伦也了解了，前张村与各邻村在土地所有权上，这些年一直相安无事。历史上为各村地界，只是在崇祯年间，闹社火、舞龙灯时，为了抢龙脉，开打了，死了人。那都是前张村的死丁，顶了真地往死里拼。十里八村，没那个不怕的。
“这一宗兴旺，心齐丁壮”。许是这几代的族长，没再想到要向外撑地盘了，因循守旧，落了个和和睦睦。接着壤的谢家、老吕家、程家，更是不敢自找倒霉，一条地界，这一代在那儿，下一代还在那儿。
五院长在建新民居时支的另一着：“有线广播喇叭，各家都要原样保留”，事实上也证明确是高着。
村民们迁新居时，一到门口，见了门上角挂着的话匣子，还和往常家里的那个样子，心就先定下了一大半。使得还是那破外壳，只是里面却不再是老掉牙的“纸盆舌簧喇叭”，都偷偷地换上了“高低音双纸盆橡皮边电磁动圈喇叭”。村民们这会儿虽是手机有了，电脑有了，然而，村民看了电脑里发的E_mail、手机里的短信息、语音通知、村里的有线电视台，总就不当一回事，爱搭不理的。他们，还就习惯地只认了话匣子，话匣子里出的声音，那才能算是“领导指示”。
第二天一老早，话匣子就通知了，“各家有接待任务的注意了，八点钟有重要广播，组织一家大小孩子们，准时收听”。
菊子夫妇，赶早就掀被单、捏鼻子，打着、拖着让孩子们都起了床，吃了，穿了。都拾掇好了，没到钟点，就在厅堂沙发上坐等着。到了点，就听着小诸葛儿清了清嗓子，说了：“乡亲们，山西来的同学们，为了完满完成这次劳动、学习任务，重点重申一下纪律：头条是，不论大人小孩，都不能超越小铁路的红白线，二条是，进入作业区必须到物料中心领取并一直戴好GPS定位器，三条是，各家严格按各自电脑公告的作业时间完成作业，四条是，周末晚上家里要留人，由村里专职电工检查各家家用电器安全，五是，有病疼的不准擅自处理，立即通知村医院，就算是使自家的郎中偏方，也要经村里专职医生指导。以上条目，各支各房的大人随时检查了，自家纠正的，顶多村广播通报批评了事，但等让村上发现的，那就是按村规各支连坐扣款、罚分处理”。
菊子夫妇老俩口昨晚上上床时就看好了。今天的作业时间上午是8：30～11：30，下午是3、4点两个钟头。收听完重要广播，寻思着早点上物料中心领定位器，早排上队，关电、关水、关气，上了门，招呼着孩子们，就径自奔了村头。
孩子们穿着一色的还没下过水的新衣裳，相互间打量着，一路叽叽喳喳着，论着这好看，那不好看。
物料中心多设了三个窗口，菊子一家算是头里到的，孩子们拥着、看着他们大爷，交上张卡片，领了早就装好单个小袋的12个GPS定位器，分了一人领一只，就和个手表似的，由着大爷大娘，一个个把着、教着，在胳膊上戴了。就听着大爷大娘争着数落着对方记性差，相互叮嘱着：“老头子，可随时都看看孩子们定位器掉了没有，小孩子手脚没定数，得要常检查着点”，“行了，咱家孩子们都灵光、听话，再是，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常看着点的，我倒是怕你，咱作业区以前的几次报警，都是因着你回趟家就忘了，把个定位器搁在菜板边了，再来作业区，就稀里糊涂的撞响警了”。
边说着，孩子们跟着大爷，与他们大娘分了手，边走着，就边听着大爷说着这GPS定位器的事有多大。
“这个小东西，任何人进作业区，都要戴着有。不然的话，在咱的作业区，四下里，有报警监视器的，没戴的人一进了，就撞响了警了。干啥非要戴着呢，这小东西戴着，村里安全监视器上，就有了一个小点，是经卫星定下的点，叫GPS。没戴的，就没那点儿了。戴了定位器，就算是万一进了高二氧化碳暖房，监控中心也能及时的就知道了，及时提醒了，二是定位器就会叫了，先是及时自动打开暖房罩，让你能先透上气，再就是跟着就有人赶来救护了。怕就怕手上没戴定位器，闯进高二氧化碳暖房，那可就是要出大事故了，能把人憋坏的。这定位器上，还能侧出你的心跳、脉象，要是谁劳动过猛、累坏了，心跳一太快、活儿却慢，这就是有蹊跷了。大凡有什么不好的，监控中心也能知道，先是通知你马上休息，不多会儿村里的救护车就赶到了。咱大多是一个人作业，有个万一，一人躺在野地里了，人也招呼不上，戴着定位器，也就不怕了。总的，孩子们听着，就记一条：别管是天塌火上房，手表要戴着”。
孩子们簇拥着，还没到自家的作业区场门，就老远见着，昨个儿帮着捡衣服的大姨娘站在那儿了。
宪平老头心想，这准是一房亲戚支使的，让连襟老姐姐堵着检查安全来了，出了岔子，他们也是要连坐的。
到了临进场门前，宪平大爷又让孩子们围个圈儿，又叮嘱一遍，完了让孩子们复述着：“天塌火上房，手表要戴着”。那连襟老姐姐，也不管那妹夫脸上好看不好看，一个一个地，撸了孩子们的袖子，看看戴着定位器没有，帮着把表带一个个调好个松紧，扣好。嘴上说：“头天上作业区，怕孩子们戴不习惯，我跟着班检查，也帮着你招呼着，教教孩子们咋干活”，让这大姨娘好一通检查停当了，孩子们由他们大爷前头领着，大姨娘这边坐后垫底，一路进了作业区。
走走停停，看到啥教啥，靠前一堆，靠后一堆，孩子们听着讲解：“这就是小铁路的红白线，这半截子一尺高的水泥桩子，是谁都不能横穿的”。
“这几畦子罩了黑罩的暖房地垄，那是电脑为它排上现在是晚上了，那个黑膜罩上，让排上是晚上的，那这一地垄一般就是让电脑打上了灌高二氧化碳了，不然就是滴灌上氨水了，那罩里一准的，满是二氧化碳或氨水，能憋死人的”。
“这一垄，是咱作业区中段的渗水层，好让上半截地垄过多的地表水，渗着储到这儿来。养着的是牛蛙，你们大娘上物料中心领饲料用地龙去了，领来了，一天两次喂它们”。
第四十二章豆本黄瓜
#第四十二章豆本黄瓜
张宪平在村子里，还确实像他自己吹的，侍弄个庄稼活，那是行家里手。
眼前两垄DNA级嫁接的豆本小黄瓜，由电脑控制着，已在半小时前开棚了，那一垄对开着、两架有四行的豆本小黄瓜，在两副呈“门”字的玻璃钢架子上，相互缠绕着，爬满了架。
只在溜着地皮处，才看得出一兜一兜的相间不过20厘米的豆藤主干。上了架，你就压根分不清那是你，那是我。两侧果枝蔓上，挂满了一串串翠绿的豆本小黄瓜，架子顶平铺的，是两侧植株的营养蔓，那紧匝匝的，那剖面，看上去就像个大底朝天的梯形。一串串长成了的豆本小黄瓜，就直溜溜地，顺着内斜70度的蔓架，挂出了一层又一层。
机具车间早在地垄两侧的小轨道上，架好了藤蔓果蔬收采机。这是莽龙为“高二氧化碳、高氮肥、高日照”的三高标准作业区专制的配套生产机具，看上去就像个“龙门吊”。
两侧架在轨道上的轮子，使自行脚踏装置行进。门型的支架，一个吊杆，挂在畦垄、蔓架中间，吊杆和支架两侧，相向装置着四个收采坐椅。
张宪平先把孩子们5人一组地两下分了，先招呼着第一组孩子中的四个，坐上收采机的作业坐椅，两两相对地，对着两架瓜蔓坐好。
刚刚坐上作业位置的孩子们，瞧着挂在身前的一片像四季豆、成串的豆本小黄瓜，乐得使手拿捏着，有说好玩的、有说怪异的。
张宪平赧然一副教师的派头，叫道：“上课了”，平息了孩子们的热闹劲儿，招呼着另一组孩子们看着，自己手把手教着。
“豆本小黄瓜的收采作业工具有藤蔓果蔬收采机、收采勾刀、收采中转箱”。
“收采机有四个收采作业位置，在外侧的1号、4号是作业位置上，1号作业位置，设有脚踏装置，今天咱们都先让男孩子上1号作业位置，中间在吊架两侧设的是2、3号作业位置”。
“收采勾刀，向里开刃，像个钩子，开口大小，就只能卡住小小的、豆本小黄瓜的串根，不伤手的。豆本小黄瓜长到有手指粗细，就是成熟了。收采时，使左手抓住喽，右手使收采勾刀，在串根一勾，这样一次一下，收采下了。收好后，放在身边的收采中转箱里。要注意的是，右手勾小黄瓜的串根时，使劲要恰到好处，小了，勾不断，大了，后劲拉着收采勾刀，四下里乱跑，勾坏了别的小黄瓜串不好，勾断了黄瓜秧子，就更是糟糕了。咱们开始时，一下一下的来。左手拣熟了的小黄瓜握了，右手使勾刀，在小黄瓜的串根上一勾，收下了，左手随手把小黄瓜放身边的中转箱里”，
宪平大爷示范着，“待中转箱一箱装满了，提出来放畦沟里，让大爷收了，装上小轨道溜车就送加工厂了，完了再装下一箱。咱家，就定了两个最小的丫头，小荣荣和婷婷，负责送空的中转箱。上1号作业位置的小子，边收采，边注意着点。看着咱这一组，这一段都收采个差不多了，使脚踏，让收采机向前走动着点，接着收下一段。咱们小子半时三刻换着干”，说完让孩子们试着，那儿头，他们大姨娘也帮着教着，张宪平见孩子们上手挺快，带着另一组孩子，上下一垄地去了。
村监控中心显示着，这两垄地里的空气温度是23度，张宪平使着手机捣鼓着，调来数据看了。
两组的孩子们都让把着手，教停当了。老头又让监控中心将孩子们的监控范围，设在这两垄地的范围内，自己把溜车的停靠位置调到向下一垄地，心想着自己多走几步，保了孩子们一离了这两垄地，就能让监控中心通知自己，保了绝不会让孩子们靠上小轨道溜车。
连襟老姐姐时不时地看着、查着孩子们手表还在手上戴着没，她自己帮着上车。
都是农家的孩子，生就着，和庄稼果菜都熟捻。就看着一个个小手灵巧着呢，一下一把，一下一把，不比自己上收采机时，还要戴着个老花镜。
才半个时辰，就踩着收采机，走出了有30多米了。让个胆小的小荣荣向中间那畦里送空箱子时，心里害怕，直喊大爷。
她大姨娘心细说：“下午，要给俩小的领个对讲机，好边走边说着话”，又使手机向华联大厦订了两个MP5播放机，让中午送家来。说是让两组孩子，边听着歌边干。
有个声响，小的就不怕了。
这会儿，就又听着小荣荣喊着：“大爷上我这儿来，有事问您”，宪平老头急忙应了，寻着声音向两架子瓜畦中间迎了上去，就见小家伙蹲在地上，这左右两架长得密匝匝的蔓架子，两米高，让瓜蔓封得严严实实，站在畦垄里，抬头只见“一线天”，30米出去，前后不见人，难怪孩子心里发怵。
在上畦垄的她大姨娘也应着，“荣荣不怕，再走几步就见着你小青姐姐了”，
荣荣应着说在：“我不是怕，我是有事问大爷呢”，待到宪平老头到了孩子身边，原来是盯着一只怎么就钻出地面的蚯蚓看着呢，问：“大爷，这是咱们地龙下养着的地龙吗？踩着了会死吗？”，宪平老头看这孩子实际就是怕了，也只装着当她只是问事，应了：“是咱地里的地龙，咱村跟着教授头，都管蚯蚓叫地龙，这宁红7号地龙，通身通红通红的，比着一般的蚯蚓活性大，在地下爬得钻得，都比一般蚯蚓快，可能耐了，能吃能干”。
荣荣还是问：“踩上了会死吗？”
“踩不死的，你把它分成两截子，它两头能照原样长成两条地龙来”，说完用手在地里扒了扒，地窝里就露出了鲜红的就似要打团的一窝地龙，让荣荣看了，把荣荣看得叫着：“满地都是呢”，拿手一抓，捧着、嚷嚷着，要带给哥哥姐姐们看。
宪平老头由着孩子找她哥哥姐姐去了，打了手机给老伴菊子，没等着他问怎么还没送上水来了，菊子就先问上了孩子们怎么样了。
“都好着呢，你老姐姐，今儿帮着检查安全呢”，宪平老头说，
“咱这两垄的豆本小黄瓜收成的忒旺了，就这下功夫就溜了9车下山了，小家伙们手可快可快，一垄地有个两天就能收齐了”，
菊子说这就要出门了，让老头管好孩子，慢悠着干，宪平老头又交待老伴，这就上物料中心领六只戴头式对讲机，说要派用场。
第四十三章窄轨溜车
#第四十三章窄轨溜车
宪平老头那住在村东头婶娘的老侄子家，上茬作业，就是种的这豆本小黄瓜。只说是产量高，一期80天下来的亩产能有三万多斤。20天里落花，30天上收采。这以后每四、五天就要收上一茬。就是说，从这会儿起，这茬收完了，修一遍秧子，封上棚，打上二氧化碳，隔两天，又是挂满架子了。使雾化再叶面上两茬氨水，又该开棚收采了。
这次的作业区派种这豆本小黄瓜的9家的作物，前期管护作了评比，宪平老头又是评上了头里。你说教授头那帮人，经了生物试验室，就能让这四季豆的豆蔓，到了了，开花结出一串串的小黄瓜来，还就只长到指头般粗细，它就再不大了，可好的，做了腌酱黄瓜了。
宪平老头估摸着这一茬满山包的豆本小黄瓜，可够收的了。猛地看上去，就是四季豆，走近了小黄瓜，一串一串。顺着倒斜的架子从上到下，一层一层地挂满了架子，“这要是过去，可不敢想就这么收庄稼”。
人家那是生物技术，让四季豆的DNA与黄瓜的DNA嫁接了，又加个“三高”暖房栽培。再有这满地垄地下的地龙，地也不用犁，也没个中耕的事儿，也没个除草的事。自有地龙不停地翻着，那地里，肥的不好再肥了。
待菊子挂了那辆加了搁架的送水车，上山包去那会儿，两垄地都让孩子们收出去70多米了。
孩子们让大娘招呼着，到了上一垄地垄头上，歇了。老娘儿们心细，提着一桶清凉的水上来的，让孩子们都擦了把脸，装着样子洗好了手，孩子们叫着大娘，争着说着怎么个收小黄瓜。
这茬作业，宪平老头压根就没准备让老伴上手，菊子是啥也不知道。这会儿，让孩子们这一说，捞了个听着新鲜。
孩子们都熟络了，上手就自己捡了爱喝的饮料喝了，让她娘家老姐姐看着心里就高兴、喜欢。两姐妹一边照应着孩子们喝着，上了冰淇淋吃着，一边蹲在垄头上嚼着舌根。
一会儿说是豆腐西施家里，昨个儿的菜，油大，大过头了，晚上俩孩子闹了肚子，一会儿又数落送水车改装的好，只是还少了个放洗脸器具的地方。反正张宪平老头也知道，让这俩亲姐妹嘴上一过，出来的，那他就啥时也没个好头好脸的相。
歇过了，菊子非要带着俩小丫头和她一块去喂牛蛙，让老头子脚上快点，先顶上送空箱子的活。
宪平老头撅不过，只好又联系了监控中心，放宽了俩小丫头的活动范围，嘱咐了：“别越了红白线，别进了低氧暖房，别离了大娘左右”。完了，又让两个小丫头戴上戴头式对讲机，另两个，给了她们姐姐戴了，他和连襟老姐姐也各戴上一个。
不一会儿，就听着两个小丫头一惊一咤地，对着对讲机和她们姐姐讲着牛蛙有多大，抢吃饲料地龙能有多厉害，挑逗着一帮孩子换着抢着两个对讲机听，非要大爷回头让他们也去喂家里的牛蛙。喂完了牛蛙，就听着对讲机里，都是小荣荣的声音，再走到中间畦垄，也不再怕了，一路走着还一路吹着，孩子的大姨娘，也掺合着在里面。
“刚才不是说的和碗一样大吗，怎么这会儿又说有母鸡那么大了？”
“人家刚才是说小的像碗那么大”，
“荣荣想家吗？”
“不想”，
“大爷这儿好还是家里好？”
“大爷家种的小黄瓜好，地龙好，有牛蛙，大娘烧的菜好吃，家里老师好，有小黄狗，刚下了5只小崽子，眼都没睁呢，只会打滚”，
“大爷好还是大娘好？”
“都好”，
“到大姨娘家住好吗？大姨娘家种的都是玫瑰花、薄荷，可香可香了”，
“真的？可是‘安全手册’不让的，有纪律”，
“荣荣，下午大爷带着大家去参观肉用狗养殖场，有好多狗呢”，宪平老头插着话说，
“那下午我们不是还要去喂牛蛙吗？”
“吃了晌午饭，大家一起做了暑假作业，后半晌，大爷先教你们怎么修瓜秧子，完了咱们喂牛蛙、参观，还上村后那山洼里看鲶鱼肥育池，那鲶鱼抢食，像牛蛙一样的凶，投把饲用地龙下去，能窜出水面半尺，迎着抢，可凶了”，宪平老头说着，
“大爷，我听大娘说的，鲶鱼就是野胡子鱼驯化的，是吧”，小青摇头问，
“对呀，是教授头他们使鲶鱼和刺尾鮰杂交培育的新品种。咱村派养鲶鱼的三家大爷大娘，村里都不敢和他们承包了，让他们挣的太多了。每天都能起一大池鱼，能有20几吨，鲜活着就卖3块钱一斤，打上氧气出口能卖2美元，合着十几块钱，让加工大楼收了烤鱼片干，好卖六块钱一斤，现在让他们当顾问，由全村各家匀着，轮着养了”。
“咱家大妹夫，晌午饭家吃去”，
“行啊，不就是加副筷子加个碗吗，让你和孩子们一起吃了，不觉着，就能让你吃个撑的”，宪平老头应允着，
“我就寻思着是这呢”，
还差20多分钟才到11：30呢，宪平老头就和连襟的老姐姐，招呼着孩子们，下了收采机。通知监控中心，解除了孩子们的活动监控。收拾了收菜勾刀、中转箱，让他们大姨娘拢着，站在小轨道旁，看着大爷把最后两节溜车装满了，操作着立在垄头的有两本书大小、一米高的操作台，用卡子刷了、输了密码，放了溜车下山。
两节挂在一起的溜车，顺着斜道，一路尖声地鸣着响笛儿，越跑越快地，冲下了作业区，有小子说：“要是解放军来了，兴许就让坐溜车了”，也有的说：“就算是解放军也是不让坐的，不到真打仗的时候，不让乱牺牲的”。
第四十四章红壤改造
#第四十四章红壤改造
一上午下去，收采机走过了半个山包。一帮子孩子们，让他们大爷带着，得胜班师。
小青手里抓着把小黄瓜，说是带回去让大娘洗了，让大家都尝尝滋味。一进家门，菊子就和老头子吵是上了：“你还真当个劳动力使是不是，你看看这一个个儿的，满头满脸，都是那汗走的花道道”，
宪平老头也不吱声，她老姐说着：“都是农家的孩子，干起活来不惜力，中间歇了两趟，冰淇淋都让抄了个盆底，一会儿我再上两个大的冰桶”。
中午一餐，孩子们真的是都放量吃了，一是和大爷大娘、相互间都熟了，一是这上午的，就只让他们大姨娘挨个地灌着喝冰镇酸梅汤，还不管人爱喝不爱喝，硬让喝的那什么甜里带咸的运动饮料，还楞说是最好的。几圈下来，把孩子们一个个的肚子，都冲得空空的。一个放量大吃下来，一桌子的菜，让清的个差不多。还让菊子从新置的280ＣＣ的大冰箱里，挠出两只大烤鹅，放微波炉里转了转，就端上桌吃了。
下午还不到两点半，孩子们就自己一个个收拾了文具，早早地戴好了定位器，凑着他们大姨娘让逐个检查了，熙熙攘攘着，就要上作业区去。
菊子待老头儿、老姐姐带着孩子们出门了，自个儿上物料中心，又领了个戴头式对讲机，让中心的人帮调对了上午领的那六只的频点，遥控着就监督上了。
没一会儿就问上：“小荣荣现在干啥呢？”，
“大爷教我们捡黄瓜秧子呢”，宪平老头在耳机听着，
“小荣荣这会儿干啥呢？”，
“我学会抹秧子了”，
“小荣荣又干啥呢？”，
“我正教小青姐姐他们怎么喂牛蛙呢”，一下午也忙个没停没歇。
下午，依着宪平老头的安排，让孩子们在黄瓜垄田里只作业了一个钟头，到点上就歇了手，忙喂牛蛙晚食这事儿。
顺着蛙池，在自家的作业区打下一整圈，到了正在改造的小半截蛙池。宪平老头让孩子们隔着玻璃钢暖房罩，看了长了半米高的竹节草，就着显露出的作业畦垄里埋设的水、肥、气、电管道设备，由孩子们问着、解说着。
“咱这作业区半山腰的蛙池，主要是为了让山包上半截的地表水，自动渗着流到这池子里来蓄着，养蛙只是顺带的。咱全村的作业区畦垄，完成基本改造作业后，都是一色这样的标准设备，孩子们，你们看那蛙池里露出的里外两面，都有塑料隔板。超出层土的一截，那是隔水的。土层下的一截，都是单面渗水的塑料隔板，只是这蛙池不一样，是外侧也是隔水的，就把水留住了。其他的畦垄，土层下的隔板都是单面渗水的，这样就减少了水的浪费。这两米一根的水泥桩子，架着小铁轨，卡着玻璃钢暖房罩，桩子向里，都有个凹槽，套着不锈钢的槽套，槽里超出土层上的部分，从下向上装着水喷淋孔、肥喷淋孔、仿日照灯、二氧化碳气孔，在上来，装着有气温、湿度检测探头，每隔三个桩基就装有一个电眼，监控中心啥时想看庄稼长得怎样，开了电眼就能看见”，
宪平老头边说着边点着，让孩子们看，“在土下的槽套里，从上到下装着一串的水滴灌孔，在两侧基桩边上，那夹着埋着的5条管子，就是通水、肥、气、电、监控电缆的铝塑合金管子。看看，那管子都是不一样的，顺着桩基两侧埋了，一径通到咱小铁路边上。接了总管，啥时该上气，啥时该淋水，监控中心就是通过它们，就全控制了。再是每个垄头的控制盒，也能操作控制，那是要有密码”。
“地下的滴灌孔，一直到一米地下都有。咱的宁红7号地龙就好湿。好比说，现在咱想着要让地龙把一米下的地给翻了，那就把在地下一米处的滴灌孔给开了，从那儿滴灌喂水，地龙冲着水就去了，钻到一米地下有水的地方，这以来，这整层的土就让它们给翻了个透了”。
“咱这茬豆本小黄瓜，前茬作业期里，种的是萝卜。收了萝卜那地里，留了一层半米厚的、切碎了的萝卜缨子。监控中心控制着，让地龙把萝卜缨子都拖到地里深处埋了沤肥。定了开了一米处的滴灌孔喂水，两天，地龙忙完了，那地面，连叶子带梗子的，那么多的萝卜缨子，都拖到一米深的地下，埋了沤肥。那畦垄里，一脚下去，陷到膝头才踩着底，萝卜缨子含水大，一沤一地的软乎乎的，把个地肥的。才应了有现在咱们的小黄瓜长得都要疯了”。
宪平老头又使手机联系上监控中心，请示着，让把边上的玻璃钢暖房罩开了一扇。让孩子们上前，都拽了一把有半米高的竹节草，对孩子们说：“咱这竹节草，就长了3天，就有半米了。这竹节草，是红壤改良的先锋。孩子们都看看，这叶子上生得都是小毛。根上看着呢，横里生着的是生殖根，每个小节就能长出个新芽来。孩子们回去了，要是家里上了项目，那首先是种竹节草，它可不像别的草，就算是再差再瘦的地，把它种上了，靠着生殖根带着的丁点儿养份，它就能发芽、生根，完了，这茎叶上的小毛，有大本事了，水、雾一滴上，都能让它留住，完了，把水、肥都吸走了。照教授头说的，是‘80％的生长所需水、肥都可由叶面喷施取得’。再瘦的地，让竹节草生了根，完了，只要用个氨水一喷，有个七天就长好一茬。上联合收割机收了、切了，地龙两天、三天就都拖到地里深处埋了。这头，竹节草又能长上一茬，这么着，只40天下来，就把个地，生就地硬给沤肥了。就是开始，要有足够的水、肥施上。待地肥了，地龙把地都翻松了，依着标准作业区的要求，使筛土机把肥土筛了，置到该置的地方，一层一层地按标准整平整了，基本作业就完成了。作业区定型了，一应都使喷灌、滴灌，使单向渗透隔板、玻璃钢暖房罩管护，其后的作业就是‘三高’节水标准高产种植作业了”。
第四十五章山西孩子
#第四十五章山西孩子
“大爷，那基本作业功劳最大的竹节草喽”，小青丫头问着，
“能让地里肥了，最大功劳的是竹节草，要换了别的植物，总是先要从地里要肥的，竹节草能直接就从叶面，向喷施的氨水里吃着，就得了肥力了。完了，才有竹节草切碎了，让地龙把竹节草拖到地里沤肥的功劳。修整作业区地势的功劳，那算是地龙的”。
“竹节草是高蛋白牧草，地龙更是高蛋白饲料，应该说，全部项目，从头到尾，都差不了竹节草和地龙，它们功劳是一般般大的”。
“再要说谁的功劳大，算是氨水合成车间。咱山头上的水塔里，就在中间，埋着个氨水储罐，是从村里的地下储罐给泵上来的。以后教授头一准的，也是先上你们山西老家，建上些个像咱村西头那样的、老大的氨水合成车间”。
“大爷，那这些花管子让谁给埋的呢？”小荣荣盯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管子问着，
“咱村，是教授头他们派人支持的。以后咱村里，像你小叔叔他们，学成了，就该轮着他们向教授头伯伯学习了，到时让派出去支持你们老家。以后你们长大了，家里也向大爷家这样，富足了。肯定也该要走出去。支持别的村子。咱大家一个帮一堆，一堆再帮下一大堆，不就都能像大爷家这样富足了吗，是不是。教授头和氨水合成车间是源头”。
“荣荣，别听你大爷的那一套。咱们小姑娘家家的，就知道到时跟着教授头，把家里搞富足了。手上勤勤着点，完了好好嫁个人家，过日子就是了。没那么多的因因果果”，菊子在对讲机里一通话，把老头说的给打断了，让她连襟姐姐听着，也笑了。
一帮子孩子，让他们大姨娘在作业区场门那儿，都把脸儿洗净了，姑娘都拢了拢头发，拾掇停当了，先上了村里的鱼花场看了。
隔着介绍立体水面养鱼技术的玻璃池壁，孩子们让大爷拿着个教杆，指点着，从水面由上向下教着。
“这是大头鲢，就在水面上游，下一层是草鱼，塘子中间一层的是武昌鱼、白鲢、红鲢，在深了是鲤鱼、非洲鲫鱼，坐在塘底的铁丝网箱里养着的，是生长中期的鲶鱼。看这鸭粪投了池，鲢鱼、武昌鱼、非洲鲫鱼都抢着吃。投了鹅粪，草鱼抢了、鲤鱼、非洲鲫鱼也抢了吃，在投地龙，还没到池底这会儿呢，鲤鱼、非洲鲫鱼就抢了一顿，剩下的，才落着鲶鱼吃的，看着最落好的还是草鱼，投下竹节草时，没谁和它抢的，那草鱼吃了竹节草，排出的粪便，还让鲢鱼、武昌鱼、非洲鲫鱼吃了，就这么地，完成一个高密度立体化水面养殖”。
就着大爷、大姨娘的解说，孩子们多多少少的，算是大概知道了点这“高密度立体水面多鱼种混养”是怎么回事儿。各层的鱼都谁是谁，都吃个啥食。
转到鱼花池，听说是最小的喂的是豆浆，在大点的喂的是豆腐脑、胶化鱼饵，都叫着，这鱼儿小的时候吃得最好。
又看了亲鱼放养池里一个个大着肚子待下鱼子的亲鱼。出了鱼花场，又顺道看了肉用狗养殖场。待到了鲶鱼肥育池，掐算好了的，正是大爷远房伯伯、婶子该喂鲶鱼的时候。
男孩子们抢着、帮着，推着一车车装满地龙的推车，丫头们捧着一摞的小盆，一到池边，就炸了窝。抢着用盆子，装了地龙，就见着8米宽、12米长的池边，是哪哪就见着嘻笑着喂鱼的孩子，撒完了盆里的，一溜跑着，又上小车边上，再装了。
宪平和老伯只管着推着推车送鱼饵，大婶子、孩子大姨娘，照应着孩子们。九个肥育池子，不到一刻的功夫，就让孩子们喂完了。大伯大婶，落下了各自清闲，孩子们，落下了个玩。
大伯大婶又和孩子们说好了，星期天没事儿，赶早起床，大伯大婶只等着他们到了，让看起鱼、倒塘。
回时，两个小丫头，屁股蛋上吊着个MP5收放机，播放着歌曲，一会儿听着大爷说着狗粪怎么个是宝贝，一会儿听着大姨娘吹着她家的作业区田里，玫瑰花收采机怎么个是个机器人，自个儿就会干活。一行看上去，倒像是个上村里旅游来的旅游团队。
“咱村里作业区的磷肥，就指着肉用狗养殖场给供的”，宪平老头边走边说着。
“那是要让物料中心给配的，咱的狗儿们吃的，都是禽蛋加工厂清理的鹅鸭架子骨、鹅鸭的头、颈、爪子，烤鲶鱼片剔下的鲶鱼骨、就着鹅鸭的肠子、下水碎肉。打烂了和着地龙喂的，那狗粪里，钙高、磷高，施到地里，地龙不缺钙，地里不缺磷，好着呢”。
一回到家，菊子俩姐妹就联手吵着，让宪平老头打电话，告诉她老姐夫，老姐让留下了。宪平老头电话里给老姐夫说好了：“就这一晚，我经不了她两姐妹缠的，再往下是绝不让留人了”。一桶脏水，全浇到了俩姐妹头上，好歹老姐夫说通了，吃了晚餐，菊子照应着孩子们，轮个儿洗好了澡，他们大姨娘使电脑，调出了来村里孩子们的名单和领取各家的电话号码，打印出来了，让孩子们一个一个抢了张电话单子，查着自己同来中熟识的小老乡，一时，楼上、楼下几部电话都使上了，孩子们相互串着气，说叨着这两天遇到的新鲜事儿，道着好。
一晚上，宪平老头依旧的，挨个地回答着孩子们提的问题。菊子绕着弯子，把自家的事，说成是别人家里的事：“别人家里，有听说有孩子，把烤鲶鱼干掖在枕头底下，留着夜里偷着吃。咱家的孩子，都大方，咱要就是睡前就该吃的，就吃好了，要就是，实在是想留着点夜里吃，也知道端个盘子，咱大大方方地捡个够，搁在床头柜上，到时，起夜的时候，肚子饿了，咱想咋吃就咋吃，吃饱了，漱漱口就是了”，孩子们也都听明白了。
到了八点时，话匣子里还把菊子一家大人、孩子，点名表扬了。说是有三处值得各家推广：重了学习、参观；大小孩子编了组，会相互照应；送水车改装的好，大爷还会使上高科技，为孩子们圈定下安全活动的范围。一家人，连着孩子的大姨娘，闹着，好一阵高兴。
第四十六章战略牺牲
#第四十六章战略牺牲
宪平老头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给孩子们解释清楚了，村里作业区里的作物，怎么就能把两天当一天用过。
“原来是两天48小时，这会儿，让改了每16小时当一天一晚。八小时白天过了，那‘三高作业区’就让用黑罩膜，把暖房罩了。打上高二氧化碳，庄稼就当是晚上到了。过了这八小时的‘晚上’，把仿日照灯在黑罩里都开了，换了气，庄稼就当是白天了，该开花的开花，该结果的结果。这样原本是两天的日子，一圈下来，在作物那儿，就变成过上了三天了。再是，咱村种植的作物，都是经了莽龙生物研究室调理过的。生长期原本就比一般的品种能短一大截子，再经着‘三高作业区’在时间上再作上一个调整，又是两天当三天用。再有，地里有地龙管着中耕、翻地，免耕。又少了耕作要占的时间。监控中心算计好了，啥时喷灌水，啥时滴灌肥，啥时打足二氧化碳，时时盯着作业区庄稼的生长情况，地温、气温、湿度、日照，一应的最优调节。作物收采时，这头儿正好搭配好了加工厂有时间。监控中心电脑都可着最好、应时地给算计了。再加上各色的农具，都是应着作业区标准畦垄定制的。半自动的、电动的、机器人的，都是最高效的作业机具。就这么，上上下下，十几项手法，就把咱个作业区产量，提到了能比咱原来一般地里能高出十几倍的数、质量的产能，还都是一流全绿色产品，从不使农药的”。
莽龙集团为前张村设置的庞大的教育计划，在外人眼里，那是再大胆、果断不过的了。
7～19岁在读的，完成大学后，继续硕士、博士学位学习。
凡村里不在读的，年龄在35岁以下的人群，以各自现有的文化程度，分级。从最低的小学开始，集中封闭补习，不论学成时年龄多大，都必须完成大学学士学位。
36～45岁人群，经基本补习，达到高中文化后，必须完成农艺师技能培训。
46～50岁人群，经短期培训补习，学习经商基本知识。
50～60岁人群，经培训担任村里各种养殖、加工岗位工作。
61岁以上人群，经培训，担任作业区大田作业，完成种植生产工作。
整个教育计划初期，带有强制性。通过莽龙公司与全村以及各户签定的合同，依法律形式予以确定。
三年下来了，村里人也看清了阙天伦真诚的用意，同时看清了，真正让阙天伦作为牺牲、为完成战略退却用于殿后的，是村里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他们，让阙天伦说，是“战略牺牲”。
在50岁以下的年轻人不同程度都学成后，他们，“战略牺牲”，将被彻底完全的淘汰下来。并且，在此期间，没有为他们提供任何可以改变的机会。
在50岁以下人群学成前，他们还要担任完成村里全部的劳作，为莽龙集团（前张村）生物科技试验农场、为自己的儿孙们，创造全部必须的财富。整个项目执行到现在，虽然也有个别年轻人，闹着要回来参加生产劳动，那是看到“战略牺牲”们，为全家大把大把挣钱，百万千万的暴富，他们也想像父辈那样挣钱、工作。
但都让那些合同、村里的宗族联保制度、各家各房的长辈挡着了。
就是有那些个一次学不成的，结果还是要复读。阙天伦定就着，只有一个出口，除外，都是一个死循环。
计划执行初期，全村人以45岁划了界。在下的，奔了个“人”才。在上的奔了个“贝”财。
计划后期，50～60岁人群，两下里分了，在山上务农的，完成了土壤改良基本作业，转入了“三高”作业区标准化生产。务工的，以掌握了的禽蛋、肉类、副食各种加工、养殖技术，完成“三高”产出的农产品深加工。
46～50岁人群，完成全部产品的价值实现，经商。把莽龙“绿色酱菜”工程、“豆皮饭包”中式快餐的网点、配送中心，在全国各大中城市布及了。
45再下的，也都看明了事理，明眼着看着长辈们为自己作出的牺牲，一个个背负着的内疚，尽力让自己尽快学成。
整个教育计划中，当属前张村的老人们，更让年轻的尊敬了。
“这是因为，我们，正在试图组织一场成功的退却！”。阙天伦在讨论到45岁以上人群的教育计划时明白的说了。
“必须有人承担战略阻击，那里没有后勤，没有预备队，没有火力支援，没有后退之路，只有时间上的战略胜利和局部上战术牺牲”。
前张村的老人，都像张宪平老头那样，在接受“电脑也和人的脑袋一样会计算、记忆”这一道理的同时，认定了，那一台台电脑，也像人一样，有聪明和不聪明的。
张宪平就认定，大阿香姑娘的那只走到那儿，带到那儿的电脑，就可以不要电源线。就像教授头和他带来的那帮教授们要比老汉自个儿聪明那样，大阿香的那台电脑，它就要比自己家的那台电脑聪明。
它能管着张宪平家里的那台电脑，也能管着村监控中心的电脑，和各个垄头的那些个电脑。它能为全村的各个作业区筹划好了上好的作业时间，啥时当种植什么品种的作物，并且把个种植时间面积分派好，外带着让到了收采时，可好的卡口上，那边加工厂，就正好可着要用料了。加工生产出场，又可着正当时的交货、完成合同。
它能安排宪平老头家的那台电脑，通知那天的作业时间是怎么安排的，都能是什么样的作业。它比着村监控中心、垄头、家里的那些电脑级别高，那是它们的“教授头”。自己的那个台电脑再聪明，充其量，也就是能比小计算器更快地算算帐什么的。
第四十七章翠花姐弟
#第四十七章翠花姐弟
要论“宏观”，那还是大阿香的那台电脑！它想的那些个事儿，“宏观”！宪平老头远远地看着，就肃然起敬。
村民们当然不知道，设在千里之外的莽龙总部里，五院的一帮高级经济师、统计师，时刻监控着前张村全村各个“三高”作业区里各式作物的生长情况，后期加工安排，禽蛋的养殖，鲶鱼、牛蛙的捕捞，掌握着各国各地的莽龙“绿色酱菜”和“豆皮饭包”计划配送中心的存货情况，那儿铁路半个月后要提速了，那儿江河因遇上了枯水季节让货轮都搁了浅。
而一院的那些谈判专家，为了彻底垄断全球的玫瑰油、薄荷油的生产、销售，使着最鬼最龌龊的招术，为了拿到更多的定单，整夜整夜地，陪着欧洲人、美国人、韩国人，一扎接一扎地喝着啤酒。
莽龙集团《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就这么依着项目书，顺当地执行着。
随着“莽龙丙星”股票月报、季报、年报的发布，“莽龙丙星”的市值，也一倍又一倍地翻着番。阙天伦只是隔三差五地到村里走走，应付些像《环境骤然改变对贫困区儿童心智影响调查分析》课题研究这些个要紧的事儿。
300个孩子20几天下来，个个都像个气球似的，让前张村的大娘、大婶们，用那些个烤鹅、扒鸭给吹鼓了。依课题研究安排，孩子们也进入了集中授课、学习阶段。
课题组从30家大人小孩的对话中，比照着前后的差别，草拟着报告。没有什么大的乱子。
单从面上看，各家都循着大致一样的路数：头十天，可着村里加工厂自产的、村头能买到的各种鱼肉海鲜、大盘大碟地上着菜，中间十天改一伙一伙地，带着孩子上村头的宾馆、饭店打圈地吃了川、粤、鲁、湘各路大菜、小吃，麦当劳、肯德鸡、加州牛肉面、意大利比萨饼、牛排、西餐、日本料理、韩国烧烤、泰国咖喱饭。快临到集中学习的时间，各家的话都少了。眼见着，再有个5天，孩子们的假期就结束了，这学习、取经的事儿，就算办完了。一想到有那么一天，身前的这帮孩子，又该回了山西那贫瘠的老家，虽说是有亲爹亲娘疼着，可在这儿，那可是可着孩子们的心思吃、喝，也都当作自己的孙子、孙女了。
有接待任务的各家的大人，都和张宪平、菊子夫妇一样，只感到闹心，眼看着自己像是能改变这些孩子的命运，可到了，就是使不出劲儿。
也有的偷着向全老爷子透了心的，敲着边鼓问了，能否把孩子留下的。让全老爷子回了，“你当你也像根旺家的那样？”，一通训斥后，闹个大气不敢出。再者一想，人山西那头的爹娘也不干的。
30家有接待任务的，一个个都寻思着，怎么把这窝在心里的事儿给理顺了，也省着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四下里相互串门。
老头儿们三两的邀了上村头小酒馆，给喝上了。老娘儿们端着自己泡制的酸泡菜，借着茬儿，串门打探别家的处理办法。
论到老齐头上小宾馆闹的事儿，都只说，那老齐头也是憋不住了，才能有这事的。都说豆腐西施这几天，眼见着脸儿就尖了，又没有个至亲的兄妹好商量的，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村里上下，各个院子里的，就没有一个说让翠花姐弟留下不好的，没人说老齐头这么想有啥不当。可说到让谁就径直地站出了，一个个也是明哲保身。到底人家教授头自进村后，干的都好事。前张村的乡亲们心里也是明镜似的，这三年闹腾下来，教授头让咱都富了，人也没图个自己享用。临到了了，白天黑夜的忙了，还要累个帮咱背黑锅，也觉着怪过意不去的。
都是不论对错，只私下里议论着。猜着老齐头要是把孩子留下了，算是违反了合同，村里全老爷子当怎么向教授头交待。
猜着教授头因着这事儿，违反了中央的纪律，又能有多大的利害。心里还都是希望老齐头最后能把俩孩子留下，到底那豆腐西施往常心眼好，有个好人缘，从前，村里哪家遇上手头窘迫的时候，人家都是不吭不声、不计钱地就随手在门前放上几块上好的豆腐，那些个大老爷儿们更是，不说别的，就豆腐西施哪张嫩脸蛋子，都尖尖了，瞅着就让人心疼。一个个老爷儿们、老娘儿们都串通好了，把自家领的孩子，都认了干孙子、干孙女，想好了，过上三五年的，村上年轻人接下班了，上山西，打圈串亲戚去。
菊子一串门回来，就支使着老头儿，让宪平老头再邀上她的哪个婆家老哥儿，一块，拉老齐头出去喝喝酒，通通心事。
“老齐头再憋着，要出事儿了”。看着菊子两眼泡红的，宪平老头知道菊子时才陪着豆腐西施，一准时哭了一轮才回来的。
宪平老头叫了小诸葛儿那老侄子燕青，拖着老齐头，上了村头那家人少的酒馆。
三人捡了个清净没人的座，喝上了。老齐头才喝了杯啤酒，就让着上了“杜康”，一开瓶，自个儿在那儿斟上了一杯，先喝了，连着就接上第二杯。燕青要让着慢点儿喝，给宪平档着了，就由着老齐头的性子。才两杯下肚，老齐头就把个脖子梗上了。
“咱这事儿，走那去也不犯法”，看着宪平老头，四下看着有没有惊了邻座，知道自己嚷嚷了，也不管，照样扯个大嗓门喊着。
“咱老哥、咱大侄子，你们让评评，我齐根旺自打入赘了咱老张家，啥时不是四平八稳地过日子，啥时也没干过那作奸犯科的事儿。走上道，一路就想着咱村里的条章，一门心思地做个好女婿”。
“豆腐西施她爹娘在的时候，应着乡亲们的好处，咱富足了。可咱啥时也没敢有个为富不仁的时候。侍弄下的豆腐，是老豆腐就是老豆腐，是嫩豆腐就是嫩豆腐，那就从没多掺过水、没造过次，那些个事儿咱能干吗？那脊梁骨会热的呀！咱那翠花姐弟俩娃，那也是对苦命的娃儿，进了咱张家，咱保证真切地待了，这事儿有啥不好的呀，老哥、大侄子，你们都发个话儿，咱那娘姨，打小娇惯下了，是有个和她菊子嫂子拌个嘴的时候，那也没多大的坏心眼，遇啥事，不都有咱们老哥儿俩给稳着根嘛，打做了邻里，啥时咱哥儿们俩红过脸？咱大侄子，可要为咱带个话，给你那大伯，让他老爷子为咱算计算计，事儿成了，我让丫头、小子给他老儿磕头去”。老齐头借着酒势，大声嚷嚷着。
第四十八章根旺大叔
#第四十八章根旺大叔
“咱根旺叔”，燕青拍着老齐头的后背，帮着止着咳，“您也别急上火了，来时咱老伯就让带话了，这事儿不是全老爷子都还没发话不是吗！咱火候把好，红脸的先唱个不温不火，到了了，乡亲们再上前打个圆场，让咱老伯再请出全老爷子，找上教授头唱个白脸，就着水和泥，咱就上瓦了。这会儿，别急坏了，也别自个儿就认得全占了理了。这事儿说着不犯法，可不是还有个中央红头文件在吗，咱别向死理儿里争，就着咱没文化，和他蛮缠着，毕竟他教授头也是不反对的，只是碍着纪律，人那心也是肉长的，禁得咱叔的骂，也禁不住咱婶子的哭，不是吗？”。
听了小诸葛儿侄子的话，齐根旺像是定了点神。燕青，虽说着辈份上与豆腐西施还差着一辈，可是岁数上，两人是一般大。齐根旺就听说，俩人打小，就光着屁股蛋，一块儿滚泥，过个家家，没少给认着当过新娘、小媳妇。心想，落着这紧要事上，他燕青，还能不念着豆腐西施，那可是他那比着高长大的婶子。又听着宪平老头一旁也帮着支着招儿。
“回去了，悄悄给咱弟妹说了，到时，多在那大阿香姑娘面前哭闹几回，把那孩子和咱有多亲，都说叨说叨，姑娘家的，心软，都疼孩子，两下兴许就说活络了。我瞧着，那大阿香姑娘，是那教授头的秤星，私下里准管着他。咱把教授头能斜着靠着的楔子、榫子都拆了，就没有道理说他能不松动的”。
三人唠唠叨叨地喝了个差不多，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看着老齐头眼光也放开了，散席，径直回家了。待看着老齐头进了家门，宪平老头悄悄地，连自家的门都没进，就抄近把燕青拦了，说了自己在肚里早打了几个滚的想法。
“大侄子，我那十个孩子这一走，老叔也是心里放不下，就寻思着，再多的，咱也帮不上啥了，老叔这就想着，咱把这期作业的收成，拢吧拢吧，咱三下五除二，都让孩子们分了，好歹也是他们干下的活。咱自个儿这现在有的那钱，就算是连上东东那辈子，怕也是够吃够用的了。老叔这一期小黄瓜，估摸着，能有个120多万元好收的，让孩子们分了，带了回去，咱先保个上学的钱，还能余下了，给家里置个一间半间的新房。这边，咱心里也塌实”，燕青听了，先道个主意不坏，说他那儿也就跟着这么办了。又帮着合计着，要办全村都齐着心，两人商量着分头串门通气去。待到宪平老头转回家，和菊子说了：和三十家有接待任务的家里掌事的，都商量好了，各房的长老也都许下，同意了，甭管各家这期收成多少，都拿了分给自家的孩子们，只是都装在银行卡里，别说了准数。菊子听了也是乐意。
到整个试验下来差5天就要结束时，那几个北大、复旦的研究生，出的大乱子，也就是齐根旺一家的这档子事儿。那是他们整天猫在前张村里小宾馆的工作室里，使着预先早在有接待任务各家里装的监听器，监听听到的。再前，也就是来时的头三天里，有个7、8家的孩子，因着菜里油大了，跑肚拉稀这样的乱子。有个几家整瓶整瓶地上村医院要了“食母生”。
这现在的齐根旺家，白天孩子在跟前时，就搂着掉泪。晚上，小宾馆那教授头的宿舍，就是他的去处。蹲在那儿，可怜熙熙地就甩鼻涕、抹眼泪，老齐头是求上一刻，骂上三刻地闹着。
一院长、五院长接了老总办公室副主任石海、北大社科院长祁申，早到了前张村。阙天伦就这样使着性子，让大阿香挡着，不见。第二天早上，只是悄悄地和五院长碰了一下头，就听着五院长说，李肇皖副专员昨晚已经缠着副主任石海就说了一晚上。心里想：“也要让这些大官僚、小官僚们，自己和自己相互磨合、磨合去”。
完成了当天两个小时的信息摄入作业后，阙天伦求了大阿香，帮着自己做着肩部按摩，斜躺在放倒的大班椅上，有一拍没一拍地询问着大阿香。闭着眼，漫无边际地反省着自己在《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中的种种行为。
前张村的定点，全是沾了老地瓜的光。
在完成老地瓜专利设计样机适应性试验时，当时的阙天伦一行人，先上了山西吕梁山区。待六个满脑袋瓜子都装着幻想的年轻人，吃足了高梁面贴饼子——汾河边的老乡亲称那叫“红面饼子”，又上了第二个适应性试验点。这就是彼头镇的魏家村，离现在的前张村，向西还有个50里地。
当时六个人，一般差不离的，就都是二十八、九岁。两手空空，饥肠漉漉。拖着个老地瓜样机，在老表眼里看着，就是个大铝桶子，四下里，求着拜着让乡亲们试用。老地瓜的泵水系统，就是在这儿给加上的。当时，自个儿使着CAD绘图，得了，跑到镇上，找了打字店，还是使24点阵打字机出的图。哥儿几个再到镇里的汽车修理厂，使钱，按着钟点借了人的车床、铣床，出样品。许是就因着有这历史，再加了前张村的宗族情况，在后才定下了前张村作实施《江西酸性红壤改造》项目的点。
阙天伦喃喃的说：“大阿香，我这挨的这些个骂，真是冤枉透了”。
大阿香揉捏着阙天伦的脖子，回道：“人那有不挨骂的，都说打是疼骂是爱，不打不骂碴子饭”。
这些天里，阿香看着阙天伦整天愁眉苦脸的，心疼，白天当着人前，也是不好疼了，就像那歌里唱的：“单等那日头它落了西山口，让你亲个够”，只等到了夜里，拥着自己那鼓腾腾、雪白软噗噗的乳儿，就把阙天伦整个头埋在胸窝窝里，让他偎着，让他揉着。她知道，其实看似个十足硬汉的阙天伦，到了她的怀里，就像个孩子，拱起她的乳儿，吧哒地吮着它们的时候，不比那孩子差到那去。
真是的，咱当初吃碴子饭时，要累，就是累了自己，那可没人骂你。阙天伦心想，前张村才上项目那会儿，村头给划出了块河沟地。项目组使着推土机平了，拖来了三个集装箱，就算是当时的设备总库了。住的是铁墙铁顶的活动房，使着向武警部队租赁来的“野战炊事车”，管了三个月的饭菜。
第四十九章解剖麻雀
#第四十九章解剖麻雀
“还记得当时咱馊点子湖在前张村设的项目指挥总部吗？你、我、老么、老五，四个人，在一个铁柜子似的活动房里。我白天照常的作业，老么、老五调度项目执行，那是何等地艰苦，一天干下来，到了晚上，三男一女，在那个小集装箱临时作就的房子了，连着铺儿，男女之间，就拉上条小绳，搭上个单子隔了，你当那时我真就那般的孟子，就不知道占点你的便宜，哪有那事儿。那小布帘子，总让我使嘴儿吹了，你那白嫩嫩的两瓣肥臀儿，打睡衣领口鼓胀出来的那丰硕浑圆涨鼓鼓的豪乳，早让我瞧了个遍，那还剩多少春光未泄的，只是个人，都累得快要死了，真就连摸上一把的劲儿都没了”。
“当你这会儿是在反省呢”，大阿香听着头儿提起这些陈事儿，说：“不好好闭门思过，倒在这儿起了狼心了”，
“不是起狼心，是一想起这些老事儿，我这阙天伦，还真算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前张村，咱还真只做了修桥补路的事儿了。咱老么那次，跟着运桩基的拖拉机上村后山洼里去，车翻了，不是那小子机灵，先跳了车，小命就丢了。头上开那么大个口子，一脖子的血。村里护士给缝合时，楞说头皮上没有知觉，麻药都不给打，愣那么地缝了5针。那护士的动作，就像老娘儿们在给联被子，打线结时，给人使牙咬的。我自和老么打堆以来，就那次真的有点心疼他”。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大阿香说。
“也不是说乡亲们就只是光得了咱们的好了，咱项目成功了，乡亲们富足了，咱不是‘馊点子湖’改‘莽龙’了吗，两支股票借着项目的热闹劲儿上市了，公司一下就全国知名了，上百亿了，你不是身家也是十亿了”。
“我要那么多钱干啥，有个300万元就够我一辈子吃喝了，我何苦吃那苦，我安安生生的，就出几个我的馊点子，多好”。
“吃点苦，经点事好，不然那儿来的点子，记得那《压强自动调节水床》吗，不就是没得好床睡，才算计出的点子”，大阿香说：“这现在卖了5000多万了，满世界都用着”。
那是才来前张村的头几天，8个活动房里都用的水床。白天收着，晚注上水，就当床了。那在乡亲们看来，也是豪华一级了，瞧着冰凉、软乎，可阙天伦用着就睡不着觉。醒着时，一动，水床里的水就四下里乱流。就出了个专利发明创意概念《压强自动调节水床》。
以外接圆半径为8厘米的正六边形立方体橡胶囊，作蜂窝状组合，做成床垫内胆。各个正六边形立方体外切面，均装置有两个正反相向的单向阀门。根据流体力学，一旦人睡上床垫时，受压的那部分正六边形立方体中的水，因局部受压，外向的阀门开启，水流即向外流出，从而使受压的那部分正六边形立方体体积变小，反映为适度凹陷。如此，达到自动形成正好合适于使用者身型、凹凸有致的凹陷。
而两个正反相向的单向阀门的弹性片簧，有足够的弹性，静态时阻止了阀门的打开，使水床保持既定形状。只有使用者在希望进行调整时，吹响特定频率的次声小哨子，由于与弹性片簧的共振频率相同，弹性片簧因共振作用发生抖动，打开阀门，使水流得以流动，达到调整正六边形立方体的体积的目的，一旦使用者调整好，停止吹哨，共振消失，簧片弹性关闭阀门，原已形成的凹痕得以保留。
使用者使用时，吹了次声哨子，经调整后，使水床形成与完成身体一致的、全身与床垫各处受压都均衡的凹陷，完了，保持既定凹陷形状，悠然入睡，十足的舒适。尤其在情侣缱绻时，床垫的特性更为突出。国内专利售出后，专利使用厂家为产品注册为“任风流”商标。
“任风流”推上市场那会儿，正值着中国人口出生率首次低于人口的自然死亡率，推行了80年的计划生育政策作了些许调整，允许生第二胎了。一时间，“大干快上”，使当年的出生率有了一个大幅的上升。然，“任风流”《压强自动调节水床》也恰巧在此时推出，并大行其道。就有了好玩笑者，把各当年中国人口出生率的大幅度增长这档子事儿的原因，归结于“任风流”的热卖。让阙天伦也因着是“任风流”的发明人，而被戏称为“催生大王”。
更有甚者，那算是在若干年后，一次，阙天伦到台湾时去，让台湾那个着名脱口秀艺人“阿尖”给好生地作弄了一把，就那么当着全球华语直播的电视镜头，拉了7个在那年出生的孩子，一起向阙天伦鞠躬，齐齐地用童声喊道：“感谢恩公，把我们带到世上来”。
待到阙天伦直截了当地问大阿香，对齐根旺这一家的这事儿有个什么意见时，大阿香只说了，昨晚上，她也陪着豆腐西施，哭了个昏天黑地，说完了，还就此将了阙天伦的一军。
“头儿，你这次要是能仗义地把这黑锅背了，顶着老总，让做个特殊处理，到那时候，我自会领着全前张村的乡亲，认你是条汉子”。
阙天伦心想：“一个姑娘家的，没挑着我这副担子，不知腰疼，就知道跟着感觉走”。
再一想，他也觉着，那老总，他也是个人。那纪律，是人给定的。既然是“解剖麻雀”，开膛后，你就得认下那麻雀的胆它原本就不似鸡胆那么大这回理儿。
正想着，石海摁不下性子，找着来了，跟着的是老五、老么。
才寒暄上几句，就摆上官腔了，说：“怎么了，咱的大能人。回避矛盾，可不是好的工作态度”。
大阿香看着阙天伦，就见他乘着找烟缸的档口，转过头时，把个牙关使劲地咬了，可见的，心里是那个恨哪。一转身，又装出一副就像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那样的模样，先为石海递上了支烟，说：“石海大主任，我可是苦行僧啊”。
听到阙天伦的那个调调儿，大阿香知道这往下有戏了，“咱头儿的公关潜能要发动了”。
这以后，石海都没能捞上几次搭话的份儿，让阙天伦直按在那椅子上，一劲地向他倾倒了二十多分钟的苦水。那光景，就像把今天当了个划时代的日子。
真就像从前把个1949年10月1日，当个划时代的日子一样。在那以前，那是“万恶的旧社会”。贫下中农吃的是“谷糠”，是“观音土”，干的是“牛马活”，活的是“猪狗不如”。
就这么，一路子诉说着开发《江西酸性红壤丘陵改造》项目前期是如何如何艰苦，石海就听了阙天伦说了句：“咱可是穷人家的孩子”后，就想笑。
“您可别笑，真是这样的。就说我的五院长柯荣光吧，作为这个项目统筹人，那可是绞尽脑汁。前期开发时，皮都让扒了几层，不信你问大阿香。人可是亲自吹着哨子吊装设备，有一次吊着吊着，这钢丝绳就断了，绳头离着那脑袋，就只有才十公分那样，横着就扫过去了。那真是不怕掉脑袋的。你看我们老五，看人的一脑门头发，就这三年给谢的顶”。
第五十章好汉难当
#第五十章好汉难当
“我上次来，你还说他是太狼了，雄性激素过盛给落下的”，石海揶揄着。
“那不是玩笑着嘛，中年人才那样的。哥儿们，您看了，还能上那儿找这样的项目领头人。甭管是粗是细，都替着乡亲们想着了。还不只是为前张村这一拨儿。那不是，我们老五看着那些个来拉副食品的货车，有的空着来的，寻思着，就上了豆品加工，人让来时，拉上个豆子，解决了空回的事儿。上莽龙牌榨菜、雪菜，先自个儿掏腰包，提前半年上广告，安民告示，指导着以前那些榨菜、雪菜的种植、加工户，赶快转产，以减少损失。说起来这样事儿多了去了。那都是挖空心思，那为人民服务，当真的是全心全意。水电二总队老张头，那司令一声令下说：”教授头，能不能解决个战士吃鱼的事呢？“，人老五得令，鲶鱼养殖上了，就上了两个月，就让个彼头镇满大街，就嫌着鱼腥。再说老么吧，干脆就一半是公家的人了，这个课题进行一个月来，那给你是拎包提鞋的，您就看看他管的那摊‘绿色酱菜’、‘豆皮饭包’，在全国有36个分公司，2000多个配供销售站。我就敢说，就算是您家的桌上，那也是摆着他送上的酱菜、烤鹅、扒鸭。您问问全国的白领，那个没有吃过莽龙的‘豆皮饭包’中式快餐，这都是他操劳的。那些个写字楼边上的盒饭小店，就像一夜之间，就让他给招安改了二级、三级的莽龙‘豆皮饭包’中式快餐连锁店了。也没人再提一个什么‘白色污染’了，不是这样儿，老总他能特批让莽龙快餐配送车都能上工交道上跑。我那总部圆房里的那些个人，不都再后台默默的支持着。我就不好说自己了，那就是自吹自擂了。可这次，头一次的，让老总说得这么重，头一次的，让前张村的乡亲们骂了我是个‘大土匪头子’，我真是满腹的委屈，我就差跳汨罗江了”。
“主任，您可是没见着前天晚上的那个场面”，大阿香在一旁就将自己的热乎乎的大半个身子贴在那钦差大臣石海的身上，掐着嗓子，娇滴滴地插着话说：“一头是豆腐西施哭的死去活来，说了，要让孩子和她分开了，要吊死在这小宾馆正厅里。一头是齐根旺老伯说急了，抱着咱头儿让立马答应下来，不然就要拉着一块儿跳楼去，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吓得昏死好几回”，说完，还把自己半露在胸前的一对丰满白皙的双乳儿摇得叮当，在石海眼前左右乱晃。
石海看着这主仆四人，就见着阙天伦和大阿香的这份默契、这份功夫，阙天伦还就能读懂了大阿香的眼神，就能乘着大阿香接话的功夫，插着空喝上口水，完了接替大阿香接着说。心里想：“我啥时能得个这么乖巧的秘书多好”。
再看老么、老五一边不停地点头，附和着，没让阙天伦接上再说，自己先说了。
“让我说呀，论人才，我没老哥儿几个能，那都是才高八斗。论钱财，我还是不似老哥儿几个，那都是腰缠万贯，论身材，我更不比咱大阿香随风摆柳。不过，要说眼高，我是在座的看得最远的。要说气量，小弟我比起你们，那够得上是容海纳川。你们就不能少数落点自己创业的艰难，多看看眼前任务的紧迫、重要、关键，那可是历史赋予的。就不能少说点做的贡献和自己所受的委屈，多听听人民的呼声”，说完一派官样文章，看着四人，一个个凝重的样子，自己就先笑了。
老么这看出，时才石海是有意装腔拿势，使趣逗人。一把就推了，骂道：“你小子，到这儿来摆谱儿来了，你还当着自个儿真是个那朝那代的什么钦差是吧”。
石海指着阙天伦说：“不是让你们头儿给抬举的吗，这一上来，好家伙，不让我说了，还就只像是拦轿告御状的，一头拜倒，三呼冤枉。那模样，不接状子就不准备起来了”。
“那怎么，你看着不是冤枉的呀”，老么说，
“让我看哪，起码也不全是清白！不信，咱先不忙着商量问题怎么解决，有胆的，让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地找找不是的地儿，行吗？”，石海冲着阙天伦说着。
阙天伦听着石海提到个“商量”二字，心先宽了，回道：“行，咱先让大主任锤炼锤炼咱，你能容海纳川，我就能把个太平洋、大西洋都吞了”。
“嗨，咱哥儿要再叫个大主任，我可就不说了”，
“好，好，是咱小弟，哥儿几个都坐正了，容咱小弟慢慢道来”，五院长拖着戏腔道了。
“小弟为官，看家的本事就是挑剔人的。我给你们挑挑莽龙的十大罪状，那是随手拈来。先说教育计划吧，45岁以上人群，就让你们给落下了，让头儿认定了，该着‘战略牺牲’。说轻了是工作纰漏，不够全心全意，说重了，是不尊重人权，违反宪法。宪法上订的，受教育的权利，那是只要是个公民就有，凭什么让你们就给非法剥夺了。‘独立宣言’上说了：‘天赋人权’，你们当你们就能比个天大，这是一”，
“你们出的莽龙牌有机腐植肥粒料，我查了，卖了六千多吨，每斤六角钱，得了480万元，这是前张村的土啊，你们连人村上的土就都当了肥料给卖了，好家伙，还一卖就卖了六千吨，赶着卖了一个小山包了”，
五院长听到售腐植肥粒料的事儿，就急了，插话说：“怎么是土呢，那可正经的是高级有机肥料，那销售时，抢的人山人海的。可都是自觉自愿、正常交易的行为。那是在几条山洼里修立体养殖鱼塘时，预有计划地作了八代的地龙衰亡作业，新近沤下的腐殖质提萃出来的，那里头，40％是地龙的虫体尸首，顶级的高级有机肥料”。
“再有计划，让地龙死了沤肥，那也是归了土了，怎么地也是国家所有。这事儿说小了，是合同违约，那好像只是违反了经济法的，我是没想着去查一查，要是真的再查了，让人查到有卖到国外去的粒料，还事儿就大了。那就是把咱老祖宗的土都给拿去卖了国外了，这就也和那卖国差不到那儿去不，这是二”。
第五十一章钦差石海
#第五十一章钦差石海
“三是，前张村在你们帮助下，经济是上去了，千万百万地富了。可是你们想到了社会效益吗？想到了精神建设吗？”。
“先说村里的。现在，就明摆着有这么三种人，前张村的姑娘家，你们知道，不少都是心理性抑郁症患者吗？村里富成这个样子了，你道她们这往后怎么办？长成了个大姑娘，还嫁人不嫁。嫁吧，前村、后村，还都是穷着的，上了婆家可怎么过！不嫁吧，还不要死守闺房，这思前想后的，那哪都不是。再有了，像咱村前的那个二赖子，村里没上项目前，人是一年种好了一季的水稻，打下了，人简单，人只求够一年每日里有两顿稀粥喝的就得了。再后，人就啥也不用干了。每日里，日上三竿，披着件破褂子，上了村头，就着祠堂老墙根儿，蜷着晒太阳、睡大觉。现在可好了，让你们全封闭着，学识字。还要读完大学才算个完，就这两三年的功夫，把人个一头的头发都急着给掉光了。那是人心理不平衡”。
“还有，孙子辈上学，儿子辈还是上学。各家各户，诺大的一间房子，就俩老人守着，老脸相对，你看我，我看你。老头儿老太腰包里钱是多了，可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少了。那心理也是个不满足”。
“瞧瞧吧，光说了这前张村里，就出这么些个新问题。再说村外。就看着在族谱村史里载着，自明末清初以来，前张村是民风朴实，十里八乡的关系都处理好好的，可就这才几年，就让上了你们的一个项目，和邻村就出了几次大的冲突了，这不，部队上使得的铁丝网都让给使上了，激光报警装置也用上了。去年秋里，就是那次和西头老陈家的争斗，那是连死签都抽上了”。
才进来的副专员李肇皖一听说起这事儿，赶忙上前帮着扛了，恬着脸儿，主动说了，那事儿，全是他的错，得要怪自己这做地方政府的官员，对项目支持的力度不够，保驾护航这治安保卫工作没能搞好。
李肇皖说：“那是因着老陈家的那些人，看着前张村富了，半夜里上作业区里偷地龙，想要自个儿试着养了，把这边作业区的设备也破坏了，没个蠕虫激素，满了120天，那地龙就还是个自然衰亡。那是我的领导不力，教育无方。这不是，我们组织了与前张村相邻各村的保安警察队伍，镇里和各村里，都签订了治安安全责任状，那次的争斗，就只是有个轻伤的，很快就平息了。我个人也在地委会议上专题作了检讨报告了，承担一切领导责任”。
“你还好说争斗那事儿不大！我可是了解清楚了，那个抽上死签的乡丁张德寿，把个锁骨都打断了。这前张村出的死丁，还真有点儿打祖上传下的那老传统。那家伙儿，一个个的，上了场，真都是些个不要命的死丁。就那一棍子，要不是让张德寿给冲上去挡了，那真要落在柯荣光的头上，他那脑袋瓜子就得开了瓢。你瞧这官儿当得，可真是不咋的，连个盖子你都捂不住，这不，这些个消息，就让我都给知道了吗。李肇皖，你这一年都能吃下了阙天伦他多少大餐？又能使了他多少钱？这受贿罪加上个渎职罪，两罪并罚，当是怎么个量刑的，你知道不知道？！都骗到老总头上来了，你这胆子，是不是颓大了点儿”。
五院长柯荣光见石海就像拿着一个小炕笤帚，就这么随便一扫，就扫出这么些个“脏”东西，心里不觉为他为官的“高明”而心悦诚服，时才那一大篇话，真应了“莫须有”一说。这边嘴上有意起着哄，说：“就是，算起来还有个教唆行为，还有，和阙天伦，有同谋的嫌疑”，
石海听着五院长起哄，笑了，又接着说，
“又有，那《豆皮饭包》专利设计项目，也就是炒个扬州炒饭，西红柿炒饭，完了使豆皮卷了，过油给炸炸，整成个春卷大小，一个就卖了八角钱，五块钱也就只给个七条。你阙天伦也卖的太贵了点吧，这满世界的钱，都让你一人挣了，就国内这才多大的功夫，你就赚了700多亿了，就这么个看上去小不丁点儿的发明专利”。
莽龙的中式快餐《豆皮饭包》项目，石海可是认真地考察过了的。
一式的招牌，一式的20～30平米的门脸，一式的2M×3M的中式快餐烹饪机。全部原料由莽龙集团直供，统一配送。配送中心负责向一级配送站配送炒饭主料，向二、三级配送销售站配送辅料，即豆皮、各式小菜和饮料。各个一级配送站，负责完成七种炒饭的烹制，并配送到二、三级配送销售站。各个销售站，将5斤一包的炒饭，使微波炉热了，和豆皮、小菜、饮料一并，填送到烹饪机送料口。此后就是由烹饪机自动完成炒饭的分量、豆皮的包卷、封口、压边和炸制全过程。
每个豆皮饭包卷子，再卷上烤紫菜片，两头打上饭包品种名称、莽龙的商标。
由十个出料口，自动供应着包装成链的小菜。
由有着十个出水口的饮料机供着饮料。
全套设备三个人职守，前台有电脑点餐机，顾客自行点了需要的主食饭包和小菜、饮料，由两人完成收银上货。
每购两个饭包，可任选一样的小菜，可以是三只腌辣椒，也可以是两瓣糖蒜或是几根腌蒜苔、酱萝卜条、腌小黄瓜。每份快餐可任选一份饮料。顾客有使用莽龙提供的“环保饭盒”的，收银员就使用“环保饭盒”为顾客装了，并给予优惠。没有带“环保饭盒”的，就以纸盒装了。全套中式快餐烹饪机2.8万元，五人操作。
老么一听说把他的‘豆皮饭包’说的那么稀松，不乐意了，跳着脚就叫：“那有你说的那么轻松，光一级配送站就要出7个品种的饭，还有烤鹅肉丝饭，鸭丁饭，烤鲶鱼片饭，虾仁三仙饭，咖喱饭，就配送的小菜也有品种十种。糖蒜、腌辣椒、榨菜丝、腌小黄瓜、酱萝卜条、酸泡菜、腌洋姜、腌香椿、酱蒜苔、卤豆腐丝。配送饮料十种，豆浆、杏仁霜、果茶、酸梅汤、冰薄荷草糕、红茶、橙汁、代乳、可乐、番茄汁。满世界的白领，都吃得称心如意，就你说贵了。我这配供总部的CEO，是那么好当得，整天跑得腿都细了”。
第五十二章豆皮饭包
#第五十二章豆皮饭包
阙天伦想到自己的那些个专利那个不是看上去是那么的小不起眼，有却是那么的实用、解决当前问题，《激光立体制模技术》、《三维扫描器》、《音乐家风格分析系统》、《琥珀标本制作机》、《三维快速雕刻机》、《快速管道补漏器》、《购买力利润分析定价软件系统》、《中草药、单方数据库及分析系统》《立体电视》、《专家临床诊断软件》、《全国物流自动调度盈利系统》、《脆弱小妹（手机动画单口秀）》、《悖论高架公交车》、《动画空竹》、《无障碍水网箱》，这一个一个的，那个开发出来时不是看着小不起眼，可这后来那个又不是经了“莽龙”的太极推手们，一来二去，个个的大卖，那个不是？
听着老么叫着屈，石海也不管，继续说着。
“过半的利润我就不说了，就说你那买专利吧，莽龙集团的七匹狼，那是大名鼎鼎。除了你们头儿，你们哥儿五个院长，再就是秦老伯了。你莽龙向秦老伯买的专利，当我不知道，那秦老伯是谁？秦桂练！过去是阙天伦的战友，老班长，现在是你那两个丫头的干爹。你莽龙集团总部圆楼餐厅的总厨。这专利卖的！自家人卖自家人。把个莽龙丙星股份有限公司的利润，洗上一把，上了秦老伯的口袋里。这是非法关联交易，拿着成千上万的股民开刀，拿着股市当提款机呢，是不是！”
“那可真是人秦老伯所有的专利权”，阙天伦说。
“小弟说的那些个人关系是都存在，可专利是人家的。咱想用，就要买吧。咱没钱一下子买断，就让人家以知识产权参股吧。人家是股东，占有股权，分个红利，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嘛？就是亲兄弟，还要明算帐，是不是”。
“还敢嘴硬，说算帐的事”，石海打断阙天伦的话，说：“非要让我去查一查是不是。我就在这儿给你点出个大概过程”。
“有那么一天，秦老伯上了一道自己新出的菜谱，拿扬州炒饭当馅、豆皮当面皮儿，炸了个新样的春卷，让你们这群狼们吃了个满座叫好。你碍着自个儿富了，想着老秦头还是个下中农，心上过意不去，直着给钱，又脸上不好看，鬼灵机脑袋一转，出了个‘豆皮饭包’发明专利，让五院长策划了，又衍生出7种饭卷，十种小菜、十种饮料的辅料配置，让四院或是三院把饭包上料、打卷、封口、压边、炸制、电脑下单、加配个十档的饮料机、十档的链带式送料机，用一截子传送带连了，一打包，就改装成了个‘豆皮饭包中式快餐烹饪机’。又让老么组织了，以秦老伯的名义，申请了饭包配方专利。完了再以公司名义，申请了中式快餐烹饪机专利，再往下的，我就不说。人家也是知道了的，阙天伦你这狼头名下的那份就不要了，转到了秦老伯的手上，其他五个院长的那份钱，让秦老伯出高价买快餐烹饪机，一打转又让你们都一个子儿不少地拿到手了。五院长统筹，一院长上手完成签单、配送，四院长管中式快餐机生产，好一个‘配套’。说穿了，整个一个诈骗团伙！行了，我都说完了，可能就是在个别的内部分工上，能有点儿出入。整个犯罪过程，就是这样的”。
一屋子人，听着石海这么说着，知道是这是在开玩笑呢，都笑着。
只李肇皖接了句：“好嘛，你们这帮实业家、发明家。就是这么玩钱的”。心想，我每日里夹着个尾巴，见了是官的，就是点头、陪笑、哈腰、作礼。闹得个第四颈椎骨质增生、腰肌老损，这么看来，都值个“屁”。
阙天伦见石海带着狡计的笑，眼睛斜着盯着他，知道不说点什么是过不去了。
“小弟真是所谓‘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过程是那么个过程，可不是犯罪过程。主意是那么个主意，但不是馊主意。充其量，也就是个合法避税。咱小弟这官，那当的可是炉火纯青，总不能再像‘文革’那会儿那样，给老哥儿‘上纲上线’吧。让老总知道了，万一连带着把小弟也当个什么‘余孽’、什么‘残渣’一起捎上了，那不是白白葬送了大好前程嘛。咱整个事儿下来，说白了，就是变法儿，分给老狼几个小钱，那是人的，不都有个七情六欲的嘛，提起了也是情有可缘”。
“好家伙，七亿的收入，你说是‘几个小钱’”，石海有意叫道，
“那好，算是‘大钱’”，五院长指了指头儿，让认个错。一头为石海递上颗烟。
“咱不要这”，石海把五院长递过来的烟丢了回去，说：“上这儿来了，咱就要抽‘富健’烟”，
石海让五院长把着嘴，接了一支“富健”烟点上，卖着关子说道：“都应了我说的话，说到头，莽龙有莽龙的不是。是药还有三分毒呢，凡事都有个一分为二。老总嘛骂是骂了，那是看着你急。咱就不能站高一点看看，是啥事儿，都是就记得莽龙那么屁大的地方。就像是个混进21世纪的人似的。都光速时代了，还使着那以物易物、自给自足的小农思想”。
“我说，就不能改改你那收敛型的思维方式，没看着人美国佬，人那是发散型的思维方式。遇事儿，先走出去了，完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走黑了，折个弯子再试试。你们这些做头儿的，有没有办法也和莽龙一起成长成长。就说‘豆皮饭包’吧，谁都看到它的潜力，你非霸着国外、国内都要自己上手做，就听着老么，一会儿说腿跑粗了，一会儿腿跑细了。总是想着肉烂了，也要让它烂在锅里，光想着自己，就不想想，你们后面又有多少人，这会儿正在默默地，无私地，为你们工作着”。
“好比老么上次用的那份《东南亚、印巴次大陆‘豆皮饭包’中式快餐可行性分析报告》，那是咱政府驻各国大使馆参赞、三秘下了功夫作出的，老么上手拿了，这就用了，免费提供”，
一院长听了，连忙说：“是有这么回事儿，咱一会儿合计一下，怎么个补偿法”，
“没人要和你算钱”，石海打断一院长的话说，
“我是说眼看着咱莽龙正干着力不能及的事情，让着大好的商业机会流失，我难受。就我得到的消息，日本、韩国那仿造的‘豆皮饭包’，一家一家的就起来了。东南亚、印巴次大陆一圈的市场放在那儿。咱就不能把蛋糕做大点。咱的外经贸管理部门有意出面牵头，设个‘中式快餐推广协会’，咱大家上手，莽龙集团就坐收代理费，那市场能有还几个中国那么大。咱的外经贸管理部门，人家那儿是要经营人才有，要翻译人才有。大家都有口饭吃，多好”。
第五十三章危机处理
#第五十三章危机处理
“这事儿我可是不知道”，头儿插话说，
“你不知道，那我可是老早就和老么吹过了风的呦”，石海点了点一院长说，
“这事儿是我的错”，阙天伦老实认错，“是我领导不力，你个老么，一根死木头电杆，就那儿杵着。皮诺淘吹口气都能动，你小子提着耳朵也听不见”。
五院长一边打着主意说：“这样吧，今儿个，咱就把心里的事儿都摊开了，说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石海应着，“几个事儿都拢拢，咱一揽子解决”，
“我就怕再是个WTO”，阙天伦说，
“把我当了外人了不是”，石海说，
“哪能呢”，五院长接了话说：“要么这样，咱们从《环境骤然改变对贫困区儿童心智影响调查分析》课题，《红、黄壤丘陵改造展开试点》计划安排，一路顺着来议了”，
“你老五，可真够得上是北大法学院程序法教授，在议程上先占了我的便宜”，石海点了五院长拿巧，
“不都说了是自家人了嘛”，
大阿香也上前圆场，凑着趣说：“让印度人都改了，吃咱的‘豆皮饭包’，这主意好，我在电视里一看着吃手抓饭的镜头，这心里就难受”，
“违反课题纪律这事儿，你们那报告写的也太次了，就知道上劲地说儿女私情，老人的可怜。你们也不想想，老总整天看的，都是全国的报告。就豆腐西施夫妇，那算得上什么孤苦零丁嘛，反正老总的批示你们也是知道了，‘强调困难近于夸张’”，说到这里，石海有意的停下了，出了口气，
石海这一口气，让大阿香急坏了。“就不能特殊着处理了，也不碍着什么大事的呀”，大阿香急切切地说。
石海先让各人先急完了，又接着下茬。
“经我向老总详细汇报，提出了一个极具智慧的处理意见。老总在下午，又在批示后面加了八个字，‘酌情处理亦不为过’”。
大阿香一听这话，就把个脸笑的像朵花似的，捶着阙天伦的背，说：“我说老总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吧，石海大哥，我代表豆腐西施嫂子，这就先谢谢您了”。
阙天伦一边看着大阿香忘形，一边催着石海：“再说，再说，具体怎么个‘极具智慧的处理意见’？”
“我的方案是，《环境骤然改变对贫困区儿童心智影响调查分析》的纪律，咱是不能违反的，但我只说了，根据该课题执行后发现的新的问题，为了今后工作开展的实际需要，有必要增加一个课题考察内容。进一步增加一项‘定点跟踪调查富裕村村民在贫困环境下的心理应激反映’的试点调查。老总看了，确有必要，批了。到时，我们让齐根旺夫妇和军宁姐弟俩一起，回她们山西老家，瞧瞧这一家有钱的富裕户到了贫困区会有个什么作为，以期了解‘富裕村村民在贫困环境下的心理应激反映’，这头难题解决了，还有了新的收获，咱这儿，两头得好，还不是个‘极具智慧’”。
石海说完了又强调，“村里人的工作，要你们和全老爷子四下里都说好了。那得道中央的纪律是严肃的，啥时都是要严格执行的。老齐头这事儿，是因为下步工作需要，顺带着做个丁点的特殊处理。原本就有这个跟踪计划，只是临时就定了老齐头，就当了调查对象了，顺带着成全了好事儿”。
“前张村的乡亲们这头，你就放心好了”，阙天伦说。
“全世界就咱中国农民忠厚老实了。这前张村又是这里面的尖儿尖儿。到时，全老爷子发个话，保管只道都只记着政府的贤明、好处。啥后话儿都没有”，
“扩大试点规模的事，也要和全老爷子商量着办了。咱前张村确实要先做好一个表率了。江西也比照山西，30个点同时铺开。60个人的抽调任务必须完成，今后这种事二，怕是还会多了。老总的想法是，撒下去60个点，半年后，各个点再抽出60个人来，滚雪球似的，就这么展开这全面推广开去，在江西、山西全境辐射状完成《黄、红壤改造工程》。这不，计划任务都下来了。过个三个月，我想我会向头儿点将，要了五院长去完成计划书的审定，咱在这儿先说了，到时倒是不要求人到，就是参加电话会议，心到就行”。
“这次抽调60个科技副县长、办公室主任的抽调，你们哥儿几个，还有个需要解决再加补上30个基本作业技术骨干的问题。还要做好全老爷子的工作。计划执行时间考虑到了，稍作后延，15天后执行。加补30个办公室主任干部的抽调，由我解决。人选都确定下了，马上集中。后30对人员培训，李肇皖副专员要解决个培训地点，我看彼头镇农艺学校就是个地方。形式，和上一期一样的，全封闭。人员一个也不能少。这样一来，你阙天伦不是对江西老表也有了个好的交待吗”。
石涛说完了，顿了顿，顺顺还有什么遗缺，想到就是少了一个齐根旺老伯这趟事儿，补上说：“老总特批了，豆腐西施夫妇，一到芝芝家老家，就给办上户口。芝芝家的那个县，原定点的人员调整一下，那县的科技副县长齐根旺了，就算在抽调的任务数里。不管齐根旺老伯有没有那能耐，就是硬着头皮，也要当个科技副县长用的了。老总让我多为他配一个办公室副主任，管着生活，余下的时间里，你们能把他强化培训到，能到那儿站，就是那儿站了”。
“好了，都说是自己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也别再摆难、诉苦了，所谓军令如山倒，就算是赶着鸭子上架，再后，也都是咱老哥儿几个的事儿了。小弟还有个不躬之求，什么时候，请头帮小弟也找个大阿香式的秘书给咱用用”，
“你小子不是想说要调我的大阿香走吧，这事儿可是个没商量的”，阙天伦当下就回了，
“小弟哪敢横刀夺爱。莽龙那是人才荟萃之地，我是求老哥帮我找个‘像大阿香’似的秘书人才”，石海说，
“没了，时下没了。真有个大阿香这样的人，我那老五早就拉起队伍，离了我单干去了”，阙天伦说，
“别听这狼头胡说八道”，五院长说：“秘书人选，我帮着你给找。我也就是有时能和他犯个急。老总批评的，那是一点不错，这贼头就这样的。整天不思进取，一条道走到黑，僵硬着呢，那个‘霸王’的派头，早晚也是个‘别姬’！”。
“你灵活，眼下这30个人员抽调，和这一大堆协调的事儿，我还真的不行。你和大阿香，你们是效率专家，协调能手，先说出个主要意见”，阙天伦也不瞒自己的短处。
“我先前就考虑、预备着了，在咱那方案‘危机处理’一节里就有”，五院长说。
“按方案‘危机处理’的框架完成应急处置，要对分工和培训计划做个大的调整。这里，老么要辛苦点了，全老爷子那儿，大阿香这干女儿要去说说。咱眼下也只有把中式快餐分公司两个并了一个，把挤出的那15个分公司经理抽回来，顶上加工厂的骨干，这里抽出加工厂上好的骨干15个。再让全老爷子从邻村保安警察里选15个人，就这么应急短期培训了，到加工厂上岗，先行顶上。又得了加工厂抽出的15个上好的骨干集中，就这么把30个新近增加的排出科技副县长的人员落实了，即时培训，完成新增的干部抽调任务。我考虑着，一是，不要影响45岁以下人群的长远培训计划。二是，分公司有了一定经验，提升管理集约程度，有能力、也有好处。三是，抽调上好的加工厂的骨干人员，可以保证抽调人员的质量。咱出手支援，就要有支援的样子，要给咱最好的人。那些加工厂的骨干人员，是原定务工的，又有加工厂建设、管理关联经验，前期基本作业也是又都参加过的，咱平时各家各户遇到把作业区作业时间排在晚上时，他们都有帮着各自的长辈私下出过作业。那后期的集约化三高种植作业要求，实际操作，后期的种植技术和管理，也都是明了熟识”。
“再是抽调上邻村的保安警察，上前张村加工厂务工，也好让那些个小青年有个盼头，以后工作就更好做了。也减少一点与邻村因贫富差别太大形成的压力。这，咱让全老爷子去选，他老人家一准照着他的思路，也是会让邻村的长辈人定调儿。邻村长辈人腰杆硬了，以后那些个小年轻，有一两下犯燥、上脾气，他们说话也能管上用。再是，过上一阵子，邻村也马上会跟着上了项目。到时，待各个邻村经三个月，基本改造作业完成了，咱再把来个人员调配，把这次抽调来加工厂的人派回去，那就是生力军，届时各村新上马的加工厂也有了技术骨干。眼下，就是这新抽调的30个支援骨干的家里的工作要做。大阿香还要管上豆腐西施嫂子那儿，计划执行时间虽有个后延，但老齐头可没那15天的时间，他那儿是四天后就要和孩子们一起走。一头是置好新家，一头是冷不丁地就要走马上任。就算是咱们这边多为他配个加工厂方面的人，可他毕竟还是要当科技副县长的，新配的人就只当他的助理。全老爷子那儿的事儿是最多的，大阿香要盯着点，让老人悠着来。李副专员也是大半个前张村的人了，也会帮着做工作的，咱头，咱上级领导石涛，就在一边指导指导”。
“是谁都关照好了，是谁都有了个帮手，还让悠着点，我这儿就没人管了，就我命该累死了是吗？”，一院长听五院长说完，气就不打一处来，叫着。
“你那是自找，你不就好个天天跑腿吗，子曰：智者劳心……”，五院长说着，
“你少又来那穷酸的‘子曰’”，一院长没让他把话说完，
阙天伦也不管两人的争斗，说：“我看这么处理可行，大阿香再补充补充”。
第五十四章狼巢女狼
#第五十四章狼巢女狼
大阿香没有马上接上话题给“补充”，倒是就势把一份报告悄悄地塞在阙天伦手上，阙天伦一瞧，是《块根式土豆》项目开发小结书。
【块根式土豆：一种使用DNA级嫁接技术研制开发的植物新品种。使用DNA级嫁接技术将土豆的部分基因嫁接到地瓜DNA链上，新的块根式土豆植物性状表现为植株外形与地瓜完全一致，但其原块根因嫁接了土豆的DNA片断，呈现为土豆的品质，风味、营养成份不变，个体增大如地瓜，可使用地瓜原有种植技术，并具有原地瓜的高适应性优良性状。】
看过后，阙天伦就像自个儿涨大了八倍大，他知道，看似简单地把块茎的土豆改了块根式土豆，其实其间学问大了，“莽龙”又该要大挣一票了。那块根式土豆，各种成份、味道和原来的土豆一样，但这会儿，人是改为块根了，植株就像那地瓜一样，种植时，一样似地瓜那样使用插条，种钱省了，产量增了，块茎改块根，个头大了，这要铺开，再使用“三高”种植模式，中国一时就能把全球的马铃薯生产都赶超了，绝对的超强竞争力，能让全世界是那儿那卖的薯条都得是中国出口的。
阙天伦悄悄地对大阿香说：“超大项目，申请专利后永久保留，赶快组织一个公关小组，先向国内发消息，安民告示，好让其他的农民兄弟有个思想准备，原种植土豆的，赶快转产别的作物，不然，‘莽龙’的块根式土豆一上，他们一定要受损失了”。大阿香记下了。
待把阙天伦时才交待的事儿办理了，大阿香这才靠前说了：“我看着，上好的。我这里听到点新情况。听说有接待任务的各家乡亲都一致通好气了，要把这期各家作业的收入，都能了分给孩子们。估摸着最多的能有一百小几十万元，全老爷子像是默许了”，
“好嘛，一个孩子，能有个十来万的，咱前张村的乡亲，可是不比他乡的人。这思想境界，高”，石海听了吁着声，
阙天伦看着石海拿这事儿惊奇：“你当我们没有给乡亲们上大课、搞动员，前张村的乡亲就只会抽了死签玩命地打架”。
“这两件事儿还能凑在一起了。就是有点儿能让人转不过弯子来”，石海说。
“那该着我要说你眼光低了，就认得你那套教育方式。咱前张村上大课的，是那全老爷子。是在那每天几趟的，满村里转着的当口上，给上了的。那家办了好事了，上那家里去了，拍拍人的孩子脸蛋，再说上一句：‘咱这孩子命好，有个知理的爹’，就着，就能顶着你上十天的大课有效”，阙天伦说，
“我想着，咱别让人亏了，近日里计划了，近期多上几期高产、高价的作物，再把收购价提高点，让人都补回来”，大阿香提议，
石海有点听不懂问：“那能都可好了，让那先前的30个有接待任务的家庭摊着了？”
阙天伦十分把握地说：“这些事儿，根本犯不着你我操心。我只要在下期作物生产计划里，排下一批高产高价的作物，再公布了收购价提高，全老爷子自会和长老们到祠堂议了，都先让这30户碰上个正好的抽上了这些好签。这里头的调节，比你那累进制的所得税算的都精明。老实人在前张村不会吃亏的，就照大阿香说的，就这么定了”。
“再是，60个抽调的骨干，照着原计划是以里外双工资的待遇，先前就听着全老爷子说，村上想抽基金，为30个人都按鲶鱼承包户那样，拿个全村作业区平均收入，现在抽调干部又新增30，这里所需经费又多了一倍，我想咱别让村里出了。开个董事会，就从‘豆皮饭包’的利润里给出了，算是项目原料基地建设派出干部的工资支出费用，实际也是干的是这事儿。到时，各个试验点完成基本作业后，那各种副食品的成本降下来了，原本就有为‘中式快餐’工程打基础的含义在里面。咱就这么冲一点儿费用，石海哥也不见得就会抓我们的小辫子。毕竟还要面对以后的副县长、副专员有个交待不是”。
“好你个大阿香，在这狼巢里呆着，真有点儿狼性，得了机会就咬上一口”，石海听着，大叫厉害。
“本来的嘛，村里，乡亲们抽了亲人出去支援。咱公司，贡献了，少了培训好了的骨干，就算是做好事，咱也要想着今后，这以后，好事也要个常有人做，总不见得让乡亲们吃亏吧。咱不敢要求中央你给出钱，出个政策，总是应该的吧，做明白人，该看不见的，就时兴个看不见”。大阿香的好一通理论，让阙天伦在一边听着直乐。
看看大阿香补充完了，阙天伦逗着石海说：“好了，事儿也议完了，咱就各忙各的去吧”，把个石海急的直叫，“你这老贼头，说好了一揽子解决的，先议了你关心的事儿这就算完了，这那是赌场，赚了你就走人是不”，
阙天伦看着石海急了说：“好好，那你再说”，
“‘豆皮饭包’的事儿，我看咱和《绿色酱菜》工程捆一起议了，咱莽龙是不是为政府做点贡献。国内的销售，多让政府出个面。现在各大中城市市长，都要讲个政绩，也让人往脸上贴个金”，石海也是实话实说。
“我这里整天就收到一堆子的报告，说《豆皮饭包》反响好，是个宣传点，可是和咱政府没啥事儿。我有个设想，莽龙集团照常经营咱的《绿色酱菜》、《豆皮饭包》，咱组织个宣传专题，就以政府出面，大力推行这两项活动。届时，各地诸侯咱莽龙都让人也挂上个项目的虚衔，就当认个是在政府指导下完成的工作。也让咱莽龙的技术质量总监在食品卫生监督部门挂个头衔。已布下了点的，就算中央的了，没设点的，地方政府就当真的，此后出面做点工作了。一方面是新设点的选定，同等条件，让地方政府把原来粮站系统的资源都用上，一方面是劳务人员的选定，可用的，先把下岗工人用上，为政府解决一些就业问题。我估计，让地方政府出面，不出两个月，老么能在全国一下多出三倍的销售点。到时，这新展开的这《红、黄壤丘陵改造展开试点》的60个点，也就该开花结果了。到时，产品供应上是不成问题。各地的财务，让莽龙集团自己定下，请了会计师楼给清帐，也应该可以放心的。分公司通过各点可以随时查账，有精力了，下去打一圈，也省得一院长整天上了飞机下飞机，咱正经当个CEO。摆个Bass派头，等闲的，调配调配，策划策划。有个报告了，圈阅圈阅，不是满好。零售利润让出去了，管理费用下来了，市场占有大了，总量大了，这总利润，能翻上好几番。咱那‘豆皮饭包’二、三级销售配送站的关联模式，我是认真研究过的，一般是个识字的人，就能上岗的，又没有多大的劳动强度，上了班，一式的制服，有模有样，现在的下岗工人，大量的4、50岁，学新技术学不好了，又还都要个面子。但咱莽龙中式快餐售货员，这活儿都愿意干。咱让政府做个顺水人情，反正要人是少不了的，用谁都是用，管理、技术上，还多出了各个地方的‘中式快餐推广协会’，帮着管着，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