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衣冠葬皇陵 遗骨归大海
洛阳大庆殿，岑文本手上捧着一叠奏章，面色平静，在他对面的御案上，还放着一叠奏章，奏章上的内容各种各样，但基本上都是与杨弘礼有关系。燕京的奏章纷纷转到洛阳来了。
“先生，这些奏章都是弹劾杨弘礼的？”李煜皱了一下眉头，顿时有些不满，说道：“这里面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拿到台面上来讲？”李煜很郁闷了，他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超脱自己的掌握之中。
“陛下，人无完人，或许，这些事情在陛下眼中都是小事，可是在这些人眼中，就不一定了，他们会认为这些事情可是无限放大，成为杨大人的罪证，认为杨大人德行不够，不适合成为刑部尚书。”岑文本不屑的说道：“可实际上呢？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臣不例外，只是臣还没有落魄而已，一旦落魄了，陛下就会发现，臣身上，有无数缺点和罪名。”
“哼，倒是有些意思。”李煜冷笑了一声，指着一封奏折，说道：“看看这上面，杨弘礼的长子出没青楼，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和人相争，最后获胜，被认为是儿子欺压百姓，这不是笑话吗？还有这个，杨弘礼名下的米铺生意好，就被人称之为欺行霸市。这些都成为了杨弘礼的罪证？真是天大的奇闻，那些御史的眼睛都被狗给吃了，也不去看看，就胡乱上奏，着实该死。”
岑文本静静的看着李煜发火，他知道李煜这是在挑由头了，找个途径发火而已，眼下的一切都超过了他的意料之外，故而心中十分不满。
“陛下，臣听说杨弘礼与当年的国丈关系紧张？”岑文本忽然说道。
“杨弘礼这个人还是有些能耐的。”李煜摇摇头，和杨玄感关系紧张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看中的是能力，而不是其他的事情，杨玄感与自己有关系吗？有是有，但关系不大，加封杨玄感也是看在杨若曦的面子上，至于其他的事情并不重要。
“陛下? 天下有才能的人很多? 只要陛下寻找，都是能找到的。”岑文本忽然叹息道。
“看来，先生也认为朕应该放弃杨弘礼对吗？”李煜有些不满了? 这个时候放弃杨玄感? 说明自己已经输了，这让李煜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陛下，这些奏折中? 虽然大多数都是一些小事? 但并不是说? 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都和杨弘礼没有关系? 这说明杨弘礼也是有错误的? 既然是有错误，还被御史们爆出来了，无论是陛下，还是臣，都没有办法应对此事，国法如山，除非陛下赦免。”岑文本劝慰道。
“朕要赦免了，不就是给后世君王做了榜样了吗？后世的君王也会学着样子，随便践踏朝廷律法。”李煜摇摇头，作为开国的君王，一切都是后世君王的楷模。自己赦免一个人简单，但后世的君王也会如此。这就是李煜很为难的地方。
岑文本心中感叹，眼前的这位皇帝除掉在某些方面有些过分之外，其他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用强大的毅力克制自己的**。这才是让人佩服的地方。
“臣认为，可以先解决杨弘礼最大的问题，然后将其贬出京城，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将他调回来就是了。”岑文本想了想说道。
“眼下恐怕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如此一来，刑部尚书就空缺了，先生可有什么人推荐的。”李煜摆了摆手，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杨弘礼走了，就需要有一个人补上来。
“陛下，臣今日接到一份奏折。”岑文本听了，赶紧从手上取了一份奏折，双手呈给李煜，说道：“臣觉得这份奏折有些意思。”
“哦，朕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奏折，让先生绝对有趣，封德彝？”李煜打开奏折，只见末尾写着“臣封德彝谨奏”的字样，顿时看了起来，面色阴晴不定。
“让朕是封禅泰山？先生认为朕的功绩已经超过了秦始皇了吗？”李煜将奏折丢在一边，冷笑道：“这个封德彝啊，正事不干，专门干一些小人做的事情，用这封禅泰山的事情来邀功吗？朕可是知道，朕要是真的封禅泰山了，作为首先倡议的人，朝廷要酬其功劳。看来，封德彝这是想回中枢啊！”
岑文本顿时笑道：“隋末乱世，群雄割据，民不聊生，陛下兴义师，解百姓于倒悬之中，现在一统天下，威震四海，败突厥，占林邑，功高盖世，莫说秦皇汉武，就是上古时期的人皇，也未必能比得上陛下，故而，臣认为封德彝所奏，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煜听了默然不语，不得不说，封德彝和岑文本的话很有吸引力，任何人，都知道封禅泰山的威风，但封禅泰山不是任何帝王都能做的，一旦强行为之，只能是引起天下人的笑话，最有名的就是后世的宋真宗，啥功绩都没有，就想着封禅泰山，成为历史上的笑柄。
“就冲着这些还是不够的，历代帝王文治武功达到了巅峰，圣明传之天下，才会封禅泰山，朕虽然有些功绩，但凭借这些功绩封禅泰山，还是差了一些，等等吧！”李煜摇摇头，他也不是傻子，封禅泰山的事情，只要是帝王，都很难逃脱这样的诱惑。
“这个。”岑文本迟疑了一阵。
“再等等，突厥尚未消灭，草原上仍然有纷争，高句丽仍然在东北跳脱着呢！有这些人在，想要封禅泰山岂不是会被世人笑话？”李煜轻笑道：“封禅泰山不是一件小事，先做点准备吧！朕还年轻，你也还很年轻，不是吗？”
“陛下之意，臣明白了。”岑文本赶紧说道。
“你的意思，让封德彝入刑部？他够格吗？这个人，朕以前用的感觉还很合适，但现在看起来，他的问题比杨弘礼的还要多。”李煜有些迟疑了。他是不喜欢用封德彝，虽然这个封德彝以前还是有点能耐的，甚至还做了崇文殿大学士。
“陛下，这官员的提拔还是看对方的能力、功绩、德操，臣的意思，是不是应该派人考察一下，他是被贬的官员，虽然以前做过崇文殿大学士，但现在被贬下去，是不是在现在的职务上任劳任怨，这才是最主要的。”岑文本正容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查，查完了再说，再列几个，褚遂良也放里面。一个人选还是不行，列两个，也算有竞争。”李煜想了想，说道：“等杨弘礼出狱之后，让他去西北吧！西北大有可为，需要有一个人去西北坐镇，经营西北。”
“臣明白。”岑文本心中感叹，一个大学士人选的人，就在御史言官们的攻击下，去了西北荒漠之地，也不知道要呆多长时间才能回到中原。
“陛下，还有一件事情，按照惯例，陛下的陵寝也应该修建了，去年的时候，臣等做了预算，可是陛下一直没有批复，陛下，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岑文本言语之中有些急切。
“这么着急？朕好像三十都没有到吧。按照朕这个身体，最起码能还能活个几十年，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早了一些？”李煜轻笑道：“古往今来的皇帝都是这么做的吗？”
“回陛下的话，古往今来，帝王刚刚登基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考虑自己陵寝的事情，甚至就是李渊，刚刚登基，就开始营造自己的陵寝，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失败的这么快，陵寝刚刚找到，李唐就已经灭亡了。”岑文本建议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大夏的开国之君，万年之地就应该坐落在龙脉之在，以陛下的神勇之躯，镇压大夏龙脉。”
“这件事情朕知道了。”李煜点点头，实际上，他是反感这种事情，历代帝王的陵墓也不知道有多少被挖掘，帝王尸骨洒落一地，哪里有帝王威严。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岑文本的话就是这个时代的代表，开国之君最重要的不就是这样吗？为万世之表率，哪怕陵墓也是如此。
“陛下，当年曹操设了七十二疑冢，天下之大，无人知道曹操陵墓所在。陛下何不为之。”岑文本小心翼翼的看了李煜一眼，到底是跟随李煜很久，一下子就看出了李煜得心思。不愿意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营建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害怕别人盗墓。
“那岂不是耗费更多吗？”李煜果然心动了。
“嘿嘿，陛下，龙脉之所自然是耗费多一些，真正的陵寝恐怕要委屈一下陛下了。”岑文本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不必这么麻烦了。”李煜摇摇头说道：“衣冠葬皇陵，尸骨归大海。打造石棺，等朕死后，尸骨封存其中，用水师战船运载，葬入大海之中。这样就不用浪费了。”
“陛下，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岑文本睁大着双眼，没想到李煜会有这样的选择，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这样了。”李煜冷笑道：“相信千百年后啊，也许有人能找到朕的尸骨呢？”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外面有人
岑文本顿时不说话了，没想到李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居然将自己的尸骨用石棺封闭，放入大海之中，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也因此能看的出来，李煜对世人的猜忌，他从来不会相信，在后世之中，有人会放过他的尸骨，也只有放入大海之中，才能保存自己的尸体。
“先放上一段时间，等朕和朕的皇后、皇妃们都去世了，然后一起放入大海中，到那个时候，棺椁之中，也不要放其他的东西，只要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李煜轻笑道：“至于明面上的陵寝，可以简单一些，朕不像秦始皇，就算是死，也占据了那么大的地方，无数金银财宝都放入陵寝之中，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岂能带走？”
“陛下之胸怀，万古皆无，世上所有的帝王加在一起，都不能与陛下相比。”岑文本忍不住感叹道。从来没有哪个帝王像李煜这样，都希望将自己的陵墓修的十分豪华奢侈，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金银财宝，可是李煜不一样，这些东西都不需要，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
“朕不过是自保而已，免得朕死后，陵寝都不的安宁。”李煜苦笑道：“这大夏王朝在世一日，自然是无人敢动朕的陵寝，但大夏之后呢？谁也不知道，不是吗？看看邙山中的那么多的功勋贵族，帝王将相，他们的陵墓还有多少能保存在世上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抛入大海之中，存放在石棺之内，相信世上无人能够打开石棺。若是葬身鱼腹之中，也好过被那些盗墓贼所犯。”
“陛下所言甚是。”岑文本心中一阵苦笑，他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无法反对李煜的话，甚至心中还同感。
“你所说的龙脉的事情，的确是一个问题，就让袁天罡现在开始找吧！找到之后? 可以兴建营造了? 也不要耗费太多的钱财? 否则的话，群臣那里会通不过的。”李煜想了想，还是应下了修建陵寝的事情，毕竟在这个时代? 龙脉还是很讲究的。否则? 世间恐怕会出现无数纷扰? 也不知道有多少野心家会散播谣言。
“臣明白了。回头就会合崇文殿以及六部去操办。”岑文本赶紧应下来。
“不光是朕的? 还有你们这些功臣? 都陪葬陵寝吧！”李煜忽然说：“我等在人间为君臣，就算是死后，也是君臣一场。”
“臣代同僚谢陛下圣恩。”陪葬陵寝是何等的荣耀? 非一般的臣子可以享受的，就算这个陵寝不过是一个衣冠冢也是一种荣耀。
“君臣千古? 千古君臣，岑先生? 你说呢？”李煜略带深意的望着岑文本。
“陛下所言甚是。”岑文本好像没有感觉一样，只是应了下来。
“等长孙无忌和魏征来了之后，也没有必要见朕了，你先见他们，然后就让他们办差吧！”李煜让岑文本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叮嘱道。
刑部大牢中，杨弘礼吃着杨师道送来的菜肴，在他旁边，不仅仅有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还有一些书籍等等，实际上和家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到底是刑部尚书，在没有定罪之前，谁也不敢得罪他，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
“杨大人，你可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御史台参奏你的奏折已经堆满了崇文殿，各种罪名都有，厉害啊！比参奏我的还多。”裴蕴闻着面前的香气，忍不住吞了口吐沫，这些菜肴以前他都看不上，可是现在他却是求而不得。
他和杨弘礼不一样，罪名几乎是定下来了，他就是犯官，所收到的待遇自然不一样，吃的也都是普通的菜肴，在以前，他身边的下人吃的都比这个好，可惜的是，现在也能强行吞咽。
“大人，不必在乎他的废话，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而已，迟早会死的。”杨师道看着杨弘礼面色阴晴不定，以为他听的不高兴，忍不住宽慰道：“大人不是写信给皇后娘娘了吗？相信娘娘肯定会帮你说话的，大人出狱也是迟早的事情。”
“哈哈，杨弘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写信给皇后娘娘，你真是愚蠢，这个时候还居然敢将皇后娘娘卷进来，你是怕死的不够快，还想着让皇后娘娘的英名也受到了玷污。像你这么愚蠢的人，也配做刑部尚书？真是笑话。”裴蕴在一边哈哈大笑。
“你是怎么知道有那么多人参奏本官，这几天，也没有人提醒你，也没有人联系你，甚至吃的东西都是监狱里最普通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杨弘礼忽然冷声说道。
“哼！这件事情就不是你知道的了？你自己不知道，并不代表着我不知道。”裴蕴顿时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面色一变，想也不想，就转身缩在一边，缩成一团，再也不理会杨弘礼。
“你在外面有人，不然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的。”杨弘礼顿时明白过来，大声说道：“还有，裴普的死和你有关系，好，很好，裴蕴，本官小瞧你了。没想到居然被你算计了，只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陛下是不可能饶了你的，你为什么害我？”
这个时候，杨弘礼似乎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一切都是和裴蕴有关系，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小觑了对方，如此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甚至，他还隐隐的感觉到，在裴蕴的身后，肯定还有一批人为其奔走，不然得话，不会知道这些消息。
可惜的是，裴蕴察觉到自己已经说错了话，再也不多说。
“这次我后悔了，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写信给皇后，裴蕴说的不错，我们将皇后卷进来就是不对。”杨弘礼有些后悔。
“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大人本身就没有犯错误，写信给皇后，也是请皇后主持公道而已，这有什么错？”杨师道不在意的说道。
“哎。你不懂。”杨弘礼长叹道：“我倒是希望陛下能够严惩我。就算我出了事情，也不能让皇后、郡王殿下出事。”
一边的杨师道莫然不语，面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毒杀
杨师道看着一边的杨弘礼，低声说道：“大人，这件事情还是谨慎一些好，现在我们是自身难保，若是再惹出其他的事情，恐怕整个杨氏都会卷入其中，不如先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做决断。”
“愚蠢，这个时候，正是挖出裴蕴身后人的最佳时机，难怪我会落入敌人的陷阱中，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裴蕴和他身后人的算计。”杨弘礼双目中闪烁着愤怒之色，就是这个裴蕴，将自己送入了监牢之中，成为朝野上下最大的笑话。
“是，我这就去办。”杨师道苦笑道：“大人，现在我杨氏就是他人眼中钉，这个时候说出来，恐怕又会生出一番事情来。”
“我杨氏忠于天子，天子岂会放弃？只要我们有真凭实据，还怕那些敌人不成？你去大胆的说，本官一定要替朝廷除掉这些奸臣。”杨弘礼双目赤红，他现在是彻底的愤怒了，想他自认为自己的才能，就是连岑文本也未必强于自己，现在自己却落入敌人的陷阱中，这一切都是裴蕴等人的过错。
“是，是。”杨师道俊秀的面容上多了一些苦笑，显然他并不看好杨弘礼的说法，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他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不会被人所采纳的。
杨师道出了监狱，他看着身后的监狱深深的叹了口气，最后双目中一丝狠辣一闪而过，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
“裴蕴，你裴氏也是受陛下圣恩，一门三公，就此一条，整个大夏无人能比得上裴氏，你虽然犯了一些错误? 但有裴氏做保? 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既然如此? 你为何不像陛下说明认罪呢？”监牢之中，杨弘礼忍不住说道。他还是想劝说裴蕴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杨弘礼? 你就不要操心了，你虽然厉害，但在外面，还有人比你更加厉害，你说的不错，有些事情我是知道，但不能说出来，不说出来? 我还能活命，但只要说出来，那就是我的死期。”裴蕴从草堆中坐了起来，看着杨弘礼，叹息道：“杨大人，你是一个好官，就是太重利益了，实际上? 这件事情，你可以随便判一下，比如说丢官去职，关入监牢都可以，何必向下挖呢？这下连你自己都卷进去了。”裴蕴语气很沉，好像有心事的模样。
杨弘礼冷笑道：“裴大人，你认为在陛下面前，你的一点小心思，能瞒得过陛下吗？只要杨师道出去一说，陛下就会派人前来探查此事，裴大人，你是瞒不过去的。甚至还会牵连裴氏。你死后能对得起裴氏的列祖列宗吗？”
“是吗？”裴蕴摇摇头，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怜悯。
“大人，您的晚餐来了。”这个时候，外面两个狱卒走了进来，一人手上拿着一个食盒，一个十分普通，一个却显得十分古朴。
“杨大人，小杨大人身体不舒服，让人送翠锦楼订了几个您最喜欢的菜，还有一壶青阳春，说是大人最喜欢的，刚才店小二送来的了。”其中一个狱卒拎着食盒走了进来，从食盒中拿出四个菜肴来，还有一碗饭，一壶美酒。
“放在一边吧！”杨弘礼摆了摆手，让狱卒退了下去。
而在另外一边，狱卒也从食盒中端出两个菜肴来，不过一菜一汤而已，还有两个烧饼，至于美酒根本就没有，要怎么凄惨就怎么凄惨。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弘农杨氏就是弘农杨氏，皇后的母族，在监狱里都能享受美酒佳肴，下官十分佩服啊！”裴蕴目光望着桌子上的酒壶，脸上露出一丝贪婪，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美酒了，一听美酒是洛阳的青阳春，顿时露出一丝贪婪和回忆来。
“你想喝就给你。”杨弘礼心中烦闷，看着裴蕴的模样，忍不住将一边的美酒递了过去，他虽然有点爱好，但还没有到非要喝美酒的地步，他相信自己还有足够的机会喝到美酒，现在根本不算什么。
“如此，多谢，多谢。”裴蕴听了之后，顿时双眼一亮，迫不及待的将青阳春接了过来，也不用酒杯，张口就喝了起来。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自由的重要性。以前青阳春虽然是好酒，但都不像现在这样吸引人。
“好酒啊！”裴蕴大声说道。
“裴蕴，这酒也喝了，现在该说出你身后的人了吧！”杨弘礼有些不耐烦。
“嘿嘿，杨大人，你，这酒，这酒有毒。”裴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摸着肚子，面子青紫，指着杨弘礼，吼道：“原来，是，是你。”话音刚落，偌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裴大人，裴大人，你。”杨弘礼面色苍白，双目中露出惊恐之色。若不是自己将酒让给了裴蕴，那这个时候被毒死的就是自己，想到这里，杨弘礼彻底惊呆了，在刑部大牢里，有人想毒死刑部尚书，这还是大夏的天下吗？
“裴大人，裴大人，你这是，杨大人，你？”为首的狱卒用惊骇的眼神望着杨弘礼，他面色苍白，裴蕴最后一句话太有杀伤力了，而且，这酒可是杨弘礼送给裴蕴的，这就意味着裴蕴是杨弘礼毒死的。
杨弘礼这个时候也仿佛明白过来，他面色苍白，身形连连晃动，这次不是自己上当，而是主动上钩，一时好意，没想到最后居然毒死了裴蕴，这就是黄泥巴落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裴蕴不是我杀的，而是有人要杀我。这酒原本是给我饮的，只是裴大人看见了，他想喝，就让给了他，没想到，没想到啊！”杨弘礼连连摇头说道。
裴蕴是一个该死的人，就算是裴氏发动关系，恐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但他绝对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给外界的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
“杨大人，裴大人日后自然是有国法处置，您这么一弄，哎！”为首的狱卒化成了一声叹息，他知道杨弘礼彻底的失去了翻身的机会，不管是故意的也好，或者是有意的也好，这酒壶就是杨弘礼送过去的。
“有人要毒死本官，快去查，对，去翠锦楼，这些酒食都是他们送的，还有那个送来的小二，甚至狱卒都要查。”杨弘礼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说道：“这些人都是有怀疑的。”
原本狱卒听了前面的话后，还准备立刻行动，但听了后面的话，顿时冷笑道：“杨大人果然是贵人，我们这些人给您送些酒食，不过是跑跑路，甚至连跑腿费都没有，回头好了，居然还说这件事情与我们有关系，真是笑话了。”
“去不去，这是大案，有人企图毒杀刑部尚书，还有一个屯田大使死在刑部大牢中，若是不查出来，你以为你们这些狱卒们能逃脱干系吗？不要忘记了，当初裴普之死，你的那些前任们还被关在刑部大牢中呢？难道你们也想和他们一样吗？”杨弘礼声色俱厉，双目中闪烁着愤怒之色，他知道，若是迟了，所有的线索都会消失。
“是，是，我等着就去禀报上官。”到底是当了多年的刑部尚书，积威甚重，这些狱卒听说要被关押起来，哪里还敢放肆，报信的报信，抓人的抓人，一时间整个刑部乱哄哄的。
刑部大牢中，杨弘礼面色惨然，他看着一边躺在地上的裴蕴，面色狰狞，嘴角下流出的黑色的鲜血，心中一阵冰冷，敌人十分残忍，也十分的狡猾，今日若不是自己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被毒死的肯定是自己了，想到这里，到现在为止，杨弘礼心中还是在害怕。
皇宫虽然落锁，但岑文本还没有休息，仍然在偏殿处理着白天留下来的公文。大夏皇帝很少处理杂事，大部分事情都交给崇文殿，所以崇文殿大学士掌握大权，但很繁忙，这些大学士们也是痛并快乐着，权力在手，这才是人生巅峰。
“大人，刑部送来的紧急公文。”这个时候，外面内侍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大声说道：“刑部大牢，裴蕴被人毒死了。”
“什么？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岑文本脸色大变，原本脸上尽是谦和之色的他，这个时候也变了颜色，先是裴普被人击杀，现在裴蕴被人毒死，这简直是不将大夏放在眼中。
“据说与杨弘礼杨大人又关。”内侍赶紧将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岑文本面色阴晴不定，最后甩了甩袍袖，说道：“走，进宫，觐见天子。陛下是不能留在洛阳了，刑部大佬在敌人眼中出入如同无人之境，皇宫也未必安全到哪里去。陛下不能在这里。”岑文本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到李煜的安全。
“传我的命令，立刻封锁刑部，封锁翠锦楼。”岑文本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任何人不得出入。哎，敌人既然已经出手，恐怕这个时候做这样的安排已经迟了。”
敌人是很狡猾的，关键出手的时机让人惊骇，想来今天白天得时候，杨弘礼应该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裴蕴说了什么，才会被人灭口，毕竟想要毒杀两人，只能从两人的食物动手。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还能翻天不成？
大殿内，李煜面色阴沉，握紧的拳头说明了此刻的心情，他忽然笑道：“真是厉害，这么多年来，朕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煌煌大夏，居然被一伙人耍成这个样子，岑先生不感觉到有些意思吗？”
岑文本脸上露出惭愧之色，连忙拜倒在地，说道：“臣有罪，请陛下恕罪。臣亲自去查探此事，请陛下放下，臣一定能够找出背后的真凶。”
“不，先生还是不要去了。这件事情让长孙无忌和魏征去吧！这些人丧心病狂，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朕算是发现了，在我大夏统治之下，还有一批人躲在暗处，嘿嘿，真是没想到，温大雅死了之后，还有人接过了李唐余孽的大旗。”李煜面色冰冷，双目中杀机闪烁。、
“陛下是说此事与李唐余孽有关系？只是臣查看过过李唐余孽的官员们，有这样能力的人已经很少了，武士彟虽然流落在民间，躲在暗处，但想要深入刑部是何等的困难，柴绍此人已经隐遁西北大地，在荒漠之中，或许还在突厥人的牙帐中，在中原的可能性比较小。李勣更是不可能，所以臣实在是猜不到这个躲在暗处，有这样能量的人是谁？”岑文本摇摇头，他是真的猜不到。
“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被我们猜到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李煜摇摇头，他说道：“这个躲在暗处的人，有可能已经成为我们的人了，而我们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或者他们。”
岑文本双目中闪烁着惊恐之色，忍不住说道：“陛下所言甚是，若是如此，那真是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人感到恐惧，这样的人一定要将其捉住，否则的话，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是啊！是很恐怖，连刑部大牢都插手。”李煜忍不住说道：“先生，你说这皇宫之中，是不是也有对方的人。”
“这正是臣今日来见陛下的目的，还请陛下起驾还朝。陛下已经离朝太久了，朝中虽然有秦郡王监国，有范先生的等人辅佐，但毕竟不是陛下在朝，朝廷大事难免有遗漏的地方。”
“你是说这些人会深入皇宫中来行刺朕？”李煜不屑的说道：“就这些蝼蚁，真是自不量力，还想行刺朕？真是天大的笑话。”
“陛下，这暗箭难防啊！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其他的手段进入皇宫中，他们今日能毒死裴蕴，明日未必不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陛下啊。”岑文本有些担心，他说道：“陛下，这洛阳皇宫可不是燕京皇宫，两位高力士都不在宫中，对洛阳皇宫难免有遗漏的地方，陛下，为了天下子民计，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李煜双目中多了一些思索，用武力来行刺，李煜自然是不用害怕，但是毒呢？这毒才是最厉害的，李煜可不敢说自己能抵挡的住。这也是他平日里吃饭吃的都是小灶，都是皇后、嫔妃们亲自下厨，或者是由她们监督完成的。在洛阳也是如此。
“将这些人带离洛阳，返回燕京如何？在燕京来审。”李煜想了想说道。
“陛下，这件事情看上去是一件小事，但臣并不是这么认为的，这洛阳虽然不是燕京，可是陛下不要忘记了，这洛阳的重要性，前朝、世家以及李世民、王世充之流，都曾经占据过洛阳，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的痕迹，未必没有其他的手段啊！”岑文本有些担心。
他比李煜想的更多，洛阳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天下的中枢所在，各个势力都在这里扎根，李唐余孽在这里的势力早就根深蒂固。
不像燕京，大夏就是在一片荒地上，凭空建造了一座城池，在建造的时候，凤卫已经深入其中，将里面的各个势力都盘查的清清楚楚，像李唐余孽很难在里面生存。
“你是准备用杨弘礼将洛阳暗中的势力给钓出来。”李煜明白岑文本的意思了，暗中的敌人如此的诡异，消息如此灵通，足见敌人的手下有一个强大的消息网。
“陛下圣明。”岑文本赶紧扫了李煜一眼，他担心李煜在这里，会影响大局，甚至还会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也只有李煜离开之后，岑文本才能放心大胆的放手去干。有了李煜难免会投鼠忌器。
“朕知道了，你是担心朕在这里会影响你的行动。”李煜指着岑文本说道：“行了，朕知道你的想法了，朕会离开的，你就放心吧！朕倒想看看，这个洛阳城中到底有多少势力。”偌大的洛阳下，到底有哪些人，这些人属于哪些势力，恐怕就是凤卫都不清楚。
“陛下圣明。”岑文本又说道：“陛下，洛阳驻军臣也是不相信，还请陛下派出一支人马，在关键的时候助臣一臂之力。”
“这么严重？”李煜很认真的望着岑文本，没想到，在很短的时间内，岑文本居然想到这么多，从地下势力、衙役再到驻军，李煜想到这里，脸色凝重了，他仿佛看到在洛阳城的上空，有一张网在笼罩着，自己就是在网中，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陛下，不管怎么严重，也改变不了大局，这天下还是大夏的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岑文本正容道：“任何跳梁小丑，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半个月的时间，陛下就能见到一个崭新的洛阳城。”
“行，朕相信先生。”李煜点点头，说道：“朕让向伯玉配合你，黄河水师，不，朕会调蓝田大营的兵马过来，就驻扎在孟津，先生一纸命令就能杀到洛阳来。”
“臣谢陛下信任。”岑文本心中感动。、
“先生，这个宫殿是当年杨广打造的，是杨广的寝宫，这个宝座很不错。先生，你来看。”李煜拍了一下旁边的宝座，就在岑文本惊讶的眼神中，在宝座后面的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硕大的缝隙来，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
“这，这？陛下。”岑文本面色大变。他知道任何皇宫在修建的时候，都会留下密道，以防不测，没想到，这个时候李煜会将密道的具体位置告诉自己，这是何等的信任。
“这里直通城外，先生若是有危险的时候，可以从此密道离开。”李煜淡淡的说道：“正是如同先生所说的，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任何一个跳梁小丑也不可能翻天。”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洛水双娇
黑暗之中，两个人隔着书案坐着，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面目。在面前各自摆放着一个面具，一个是兔子，一个是猪，赫然是十二元辰。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了。看来，事情有变化了。”卯兔声音很平静，略显有些雄壮，他叹息道：“首领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八个人了。” “十二元辰是不会消失了，死了一个还有其他，不是吗？”亥猪声音显得略带一些磁性，只听他低声说道：“现在我们又死了一个，但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还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这次我有足够的把握铲除李贼，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是有不少人，但你也知道，大夏对我们大尊明教所采取的手段，我们只能是在暗中发展，听你的口气是有大的行动，你要知道，现在我们的人手可是没有多少，损失一个是一个。”卯兔迟疑道，他是不想将自己手下的势力都交出去。 “你认为大夏不会对你的大尊明教下手吗？肯定会下手的，李贼已经察觉到洛阳暗中势力，他已经决定离开洛阳了，将洛阳交给岑文本、长孙无忌和魏征三人了。”亥猪冷笑道：“他自己跳出来，分明就是想看看这次有多少人能冒出头来。” “那你还敢干？”卯兔顿时吃惊了，他忍不住说道：“他若是离开了，我们还想干什么，我们虽然没有杀了杨弘礼，但已经杀了丑牛，就没有人再泄露我们的存在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蛰伏下来的吗？等待时机，我可是知道，现在天下的世家大族都在等待机会，我们有机会等待下去，大夏皇帝不会的，他肯定有继任者。那个时候，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可是我已经登不了了，而且我们的机会来了。”亥猪冷森森的说道：“大夏皇帝身边不过三千御林军，他倒是自信的很，以为在中原没有人能将他怎么样，可是，只要他稍微有点疏漏的地方，就能给他致命一击。” “他武艺高强，在中原大地，莫说是三千精锐，就是三百人我们也不是对手。”卯兔摇摇头。 “我当然知道。”亥猪得意的说道：“李贼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若是有一个女子能够吸引他的关注，他肯定很感兴趣的。不要告诉我，你的手下没有这样的女子。” “你？”卯兔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大变，死死的望着对面，冷哼道：“没想到你居然调查的这么清楚，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进入皇宫之中，更是不可能吸引李贼。你的想法太过天真了。” “我自然有办法。”亥猪十分有把握的说道：“只要你将那两个女人交出来就行了。” “哼，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初李氏救下来的，一生都献给了李氏，莫说是两个女子，就是要了我们的性命也是可以的。”卯兔站起身来，说道：“你有什么计划，直接找她们就行了，嘿嘿，亥猪，希望你能成功。” “自然能成功。”黑暗之中，亥猪双目中光芒闪烁，就好像一条毒蛇一样。 洛阳皇宫是杨广苦心打造的老巢，庄严而华丽，虽然后来因为李煜要营建燕京的缘故，许多宫殿都被拆除，但仍然显得宏伟，宫殿无数，金碧辉煌。 “刘公公，小人还没有恭喜刘公公不久之后就要脱离这苦海了。等到燕京，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一处宫殿下，刘能行走在滴水檐下，在他身后，一个中年内侍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脱离苦海？沈公公，你还真的说错了，别看我现在服侍陛下，陛下也很信任咱家，可这里是洛阳，不是燕京，那燕京是什么地方？两位高公公把持内廷，哪里有我的位置？”刘能摇摇头，他心中明白，自己能够服侍天子，也是因为天子在洛阳，无人服侍，而自己也是偶尔才有这样的机会。 “这哪能呢？小人看，陛下可是离不开您了。”沈浩赶紧说道：“不久之后，弄不好，这大内总管的位置就是您的了，到时候，您可得照顾小人一二啊！” “若是天长日久，还真的有可能，可惜的是陛下很快就要回燕京了，咱家的机会没有了，日后啊，或许就只能老死在这洛阳宫了。”刘能望着远处巍峨的殿宇，眉宇之间多了一些担忧，作为残缺之人，最后的归宿都是黄土一杯，连葬祖坟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能服侍主子，或许日后死的能够风光一些。 “这个？刘公公，您若是能让陛下信任你，离不开你，相信陛下肯定会提拔你的。”沈浩眼珠转动，忽然低声说道：“传闻在燕京，陛下身边美女无数，这若是刘公公能投其所好，必定能够成功。” 刘能双眼一亮，很快又摇摇头，说道：“陛下虽然喜欢，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你看这宫中的宫女，哪个不想爬到龙床去，可是到现在，陛下来洛阳多长时间了，除掉徐娘娘之外，谁能成功了，陛下可是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李煜的名声早就传遍天下，身为内侍，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可是刘能终日服侍李煜，哪里有机会接触到美女。 “这个，您也知道，平日里小人经常会去西市转转，昨天去的时候，发现洛阳人都在讨论洛水双娇，啧啧，那美貌，那舞姿，也不知道吸引多少洛阳士子富商的追捧，听说还是一个雌儿呢！”沈浩忽然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糊涂，陛下是什么人？岂会去那种地方？那种女人陛下需要吗？什么舞姿，陛下要欣赏舞姿，哪里需要她们。”刘能面色一变，他以为沈浩会推荐什么样的女子，原来是这种女子，这是找死吗？ “刘公公，这家花没有野花香，偶尔想想，滋味自然是不一样的。”沈浩却反驳道：“而且，能吸引洛阳那么多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又岂是一般的女子。小人可是听说过了，这洛水双娇是从长安来的，跟胡人学的飞天舞，和中原的舞蹈不一样，在洛水大船上营生，她们在船头上放几面大鼓，在大鼓上跳舞，异域风情啊！或许陛下真的喜欢呢！” “好了，这件事情不要说了。”刘能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心里面正烦着呢！留在洛阳，只能是老死在皇宫中，若是能前往燕京，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听说高湛、高福都已经老了，自己未必没有机会。就算是内侍，也是有野心的。 夜晚，宫殿之中，李煜酒足饭饱，靠在躺椅上，身后的徐妃玉手在李煜肩膀上轻轻捏着，李煜双目微眯，感受到身后的柔滑。一边的刘能与一干人等都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徐妃啊！这洛阳虽然不错，但也不能久呆，朕决定了过几天就回燕京，到时候，你跟着朕一块走。”李煜拍着徐妃的玉手说道。 “陛下说笑了，陛下到了哪里，臣妾就跟到哪里。”徐妃脸上露出喜色，然后又说道：“陛下若是喜欢洛阳，以后有空闲的时候，再来洛阳就是了。” “是啊！洛阳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不过，该玩的也玩的差不多了。”李煜不在意，说道：“洛阳的牡丹，白马寺等等，也都差不多了。” “陛下，奴才听说最近洛阳城内，倒是有一个好玩的地方。”刘能在一边听了，忍不住说道。这也是自认为仗着李煜的宠幸，不然的话，谁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哦，什么地方？”李煜好奇的说道：“朕记得，前段时间都玩的差不多了啊！怎么还有？” “陛下，是最近出现的，在洛水之上，有飞天舞出现，引得洛阳城轰动，无数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纷纷上船观看，舞者被人称之为洛水双娇，听说艳压群芳。” “刘能，你放肆，那种地方，岂能让陛下前往？”李煜还没有说话，一边的徐妃顿时大怒。在燕京，这种事情轮不到她发脾气，现在是在洛阳，李煜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正宠着呢！除掉来红的时候，哪天不是承着雨露呢！现在这个内侍居然为天子介绍美艳女子，还是来自青楼妓院？这不是找死吗？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娘娘饶命啊！”刘能吓的跪在地上，差点哭了起来，他这个时候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更是将沈浩恨之入骨，若不是他说这些东西，自己哪里知道。 “好了，好了，刘能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不过是向朕说说飞天舞而已。”李煜摆了摆手，轻笑道：“两个民间女子而已，爱妃何必吃醋呢？朕不去就是了，至于飞天舞，等回到燕京，让人排练就是了。” “陛下恕罪，臣妾只是那种地方，不是陛下应该去玩耍的地方。陛下若是喜欢，不如将她们召进宫来就是了。”徐妃盈盈下拜。 “哈哈，起来，没事没事。”李煜将徐妃搀扶起来，摇头说道：“你这个主意比刘能的更差，朕偶尔去民间看看还可以，但那样的女子绝对不能进入皇宫，否则的话，就成了天下的笑话了，后世君王会跟在后面学的。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起来沐浴更衣，休息吧！” “是，陛下。”徐妃仿佛想到了什么，面色微红，双目中秋水一片，春光无限。
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洛水
李煜将手中的朱笔丢在一边，双手靠后，出了大殿，站在台阶上，望着前方，宫殿万间，煌煌天威笼罩着洛阳城。 “刘能，收拾一下，喊几个人，出去走走。”李煜忽然招呼身后的刘能说道：“正好是乏了，出去走走，散散心，这洛阳城可是繁华的很。” “是，奴才这就去安排。”刘能不敢怠慢，招呼几个侍卫，等李煜换了一声劲装之后，就懒洋洋的出了皇宫，前进不过几十步，就没入闹市之中。 “听说了，洛水双娇的船只已经靠岸了，这次邀请一百个人登船呢！啧啧，我可是听说了，那飞天舞美啊！就好像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一样。董姑娘和荣姑娘就好像是天仙一样，看一眼，死都能瞑目了。” “哼，就你？就是欧阳公子也没有打动两位姑娘的芳心，更何况是你了，看看你这个模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众人一边走着，旁边的议论之声传到李煜耳中，李煜微微皱了皱眉头，招过刘能，说道：“那洛水双娇就是你昨天晚上提到的那个？” “回老爷的话，正是奴才提到的，她们在洛水之上献舞，老爷您？”刘能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若是能让李煜高兴，或许自己就能够跟着天子回到燕京，日后或许还能继承两个高力士的位置。 “走，去看看。”李煜心中顿时生出一丝想法来，正是如同刘能所想的那样，家花不如野花香，李煜也想见见这个闻名洛阳的飞天舞是什么样子。在后世，他也曾见过飞天舞，不过后世的舞蹈怎么都感觉没有什么韵味，总感觉差了一点什么。这或许是环境所导致的。 “是，老爷，这边走。”刘能大喜，赶紧领着李煜朝洛水而去。他们不知道的是，众人刚前进不久，身后的人群之中，顿时有几个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咦。”旁边酒楼之上，一个和尚看见了人群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面色一愣。 “昙宗师兄，怎么了？”一个和尚忍不住询问道。 “我看见了一个熟悉人，只是，不应该啊！”昙宗迟疑道：“他若是出现在这里，身边应该有人护卫才是。咦！不好，诸位师弟，赶紧跟上去。” “昙宗师兄，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高大的和尚忍不住询问道。在他身边和尚也纷纷站起身来。 “我刚才看见了天子，不过，天子身后还跟着不少人，总感觉不像是御林军护卫。恐怕要出事情了。”昙宗面有担忧之色，他想了想，说道：“走，我们跟上去看看，不能让陛下出事了。” “走，赶紧跟上去。”志操也挥了挥手，将面前的浓茶喝的一干二净，就取一边的木棍下了酒楼。昙宗等十二棍僧紧随其后，很快就没入人群之中。 “老爷，您看那边，那就是洛水，洛水双娇的船只就在那里。”众人走了半响，就见远处洛水之中停着几艘彩船，在这些彩船中间，是一个三层彩船，隐隐有歌舞之声传来，还有一阵阵喝彩声。在岸边还有不少人在排队，多是文人墨客，达官贵人之类的，至于那些黎民百姓只能是在岸边看着热闹，根本就没有钱上船观看。 “好热闹啊！”李煜看着远处的洛水，洛水之上一片繁忙，南来北往的船只多是集中在这里，然后通过陆路前往长安等地。 这就是盛世繁华，百姓安居乐业，李煜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厮杀一生，征战疆场所遭遇的困难，都是值得的。 “老爷，我们是不是上去？”刘能指着旁边的彩船，说道：“老爷，这外面的船只是五十银就可以上去，只是这里面的彩船要十金。” “这么贵？”李煜惊讶的望着洛水中的彩船，莫说是十金、五十银，就是一银都不便宜。一般的家庭一个月都存不下来这么多的钱。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只能是上船的资格。 “这个，老爷，这点钱财在达官贵人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刘能苦笑道。 “这几艘彩船装的就是金山银山啊！”李煜忽然淡淡说道：“去，交钱，十金，朕倒要看看这船上到底有哪些人。”他不担心船上的人会认识自己，能认识自己的也只有岑文本而已。 顺着一根硕大的木板上了中间的彩船，彩船上歌舞升平，所谓的洛水双娇还没有出现，就已经听见一阵阵的喝彩声，有十几位文人墨客坐在甲板上，还有一些有钱的商贾出现在二层，至于第三层的很少，不过三个窗口而已，在下面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一切，更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哪些人。 “老爷，奴才选了三层。视野好，用的都是美酒，茶也是今年的老君山雀舌。”刘能低声说道：“奴才自作主张，用了三十金。” “三十金就三十金。上去吧！”李煜扫了人群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现在有些后悔，或者说，对眼前的局面很是不满。作为一代开国帝王，实际上是见不得眼前奢侈的情况，这艘船只可以说是金山银山，连甲板上铺的地毯都是从波斯带来的，价值千金，等上了三楼的时候，才发现船舱之中居然所点的香料都十分不俗，摆设都不简单，难怪要如此多的钱财。 “回头查查这是哪家商会的？”李煜坐下来之后，只见站在窗前，视野开阔，直面甲板，不仅仅能欣赏到面前的飞天舞，甚至还能看到洛水两岸的风景，难怪需要三十金。 “是。”刘能暗中生出一丝惧怕，服侍天子果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天子在心里面想着什么。 “董姑娘什么时候上来？”这个时候，二楼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声音很年轻，充满着磁性，显然对洛水双娇中的董萱很感兴趣。 “老爷，说话的应该是欧阳希夷的孙子欧阳逊，据说是天下第一才子。”刘能低声解释道。 “天下第一才子，他也配？”李煜摇摇头，真正的才子岂是这种流连于青楼妓院中人？
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船上
欧阳希夷乃是前朝有名的儒家宗师，门下弟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欧阳逊年少得志，在士林之中，有很高的名声，只是他不喜欢官场中事，向往的是魏晋之风，毕竟他的爷爷欧阳希夷就没有进入官场，照样名满天下。所以在长大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游学天下，不仅仅能够增长见识，陶冶情操，更是能结交名声，也让自己的名声得到进一步的增加。 这次他游学来到洛阳，见到董萱之后，顿时惊为天人，毫不犹豫的化身舔狗，上这个船只就需要十金，能上第二层就需要二十金，可是欧阳逊毫不犹豫的在二楼包了数日，在这里已经花了百金之多。 “欧阳公子，这宋姑娘容貌甲天下，也只有欧阳公子才能配得上啊！”二楼一个俊朗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说道：“欧阳家乃是士林中魁首，欧阳公子乃是天下奇才，若是能得宋姑娘，也必定是一段佳话啊！” “荣先生说笑了，晚辈哪里能算得上青年才俊，不过是仗着祖上余荫而已，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欧阳逊望着中间的大鼓，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到现在也没有见到董萱，让他有些担心。只是对身边的这个中年人，他还是要认真应付着。他忽然说道：“荣先生，您说董姑娘会答应我吗？”他可是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实际上就是这艘彩船的主人。 “呵呵！欧阳公子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或者是有其他的担心。”荣镇川忽然笑呵呵的说道。 “荣先生，晚辈知道这艘船明面是您的，但依靠您的力量，想要在洛水上营生，而且做的这么大，背后若是无人，那是不可能的。”欧阳逊忽然说道：“虽然晚辈不知道这背后是谁？但我还是希望荣先生能够答应晚辈，不能让董小姐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荣镇川听了面色一变，冷冷的看着欧阳逊说道：“欧阳公子，你虽然是希夷先生之后，在士林中有些名声，但有些时候，你们欧阳家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在大夏，有许多人都是你们欧阳家不能得罪的。”小东西还居然敢威胁他，名声这东西，该重视的就重视，若是不放在心上，那什么都不是。 “是吗？”欧阳逊俊脸上露出一丝阴沉，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成原来俊朗的模样，他正待解释，一个青衣下人走了进来，在荣镇川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荣镇川面色微微一变。 “欧阳公子稍等片刻，荣某先去招待一下客人。”荣镇川哈哈大笑，朝欧阳逊拱了拱手，就朝三楼行去，三楼一次需要三十金，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去，花费三十金看一次跳舞，在洛阳也是很少见的，故而每次有人上了三楼的时候，荣镇川都会上去拜见一二。 “什么意思？去见人了？”欧阳逊双目中光芒闪烁，一丝愠怒一闪而过，看着荣镇川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他今日就是要荣镇川一句话，哪怕是得不到董萱的芳心，也要得到她的人，他相信，只要钱财给到味，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老爷，外面有一个叫做荣镇川的前来拜见，他说他是这几艘彩船的主人。”外面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禀报道。 “哦，彩船的主人？让他进来吧！”李煜喝着眼前的清茶，淡淡的带着一丝茶香，是今年的好茶，的确是老君山的雀舌，泉水冲泡之后，茶叶尖尖，就好像是雀舌一样。 “哦，这位先生，小人添为彩船之主荣镇川，见过先生，先生来此，蓬荜生辉。”荣镇川进来之后，在李煜等身上一扫而过，脸色微微一变。且不说李煜面色俊朗，气度不凡，身边的几个侍卫也是生的孔武有力，站在包厢四周，隐隐的护住李煜，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 “荣东主可是做的好大的生意，有眼光。夏某也游历了不少的地方，像荣东主这么赚钱的可是很少见，这哪里是船只啊！分明就是金船银船啊！厉害，厉害，夏某佩服。”李煜笑呵呵的说道。 “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当不得夏先生如此夸赞。”荣镇川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副谦逊之色。 “荣东主这么大的产业，在洛阳实在是可惜了，洛阳虽然是地处中原要冲，但到底不如燕京，不知道荣东主可以愿意去燕京，在燕京，夏某还是有些门路的。”李煜站起身来，望着脚下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笑呵呵的说道。 “阁下真是好大的口气，这燕京城莫非是你家的不成？说到燕京就到燕京，你可知道，这京畿脚下，藏龙卧虎，若是一个处理不当，不仅仅这产业难保，就是连性命怎么丢掉的也不知道。”荣镇川正准备说话，身后传来欧阳逊不屑的声音。 他并没有听见刚才的对话，但并不妨碍他的猜测，这是一个过江龙，看见了荣镇川的几艘彩船，这可是下金蛋的鸡啊！甚至对方还有可能看上了董、荣二女，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当下就出言阻止。 “大胆。”李煜身边的刘能双目中喷出怒火，忍不住指着欧阳逊大声训斥起来。 欧阳逊还没有感觉到什么，一边的董镇川却是面色一变，他听出了刘能尖细的口音，再看看刘能的举止，顿时明白了什么，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惊恐，隐隐还有一丝窃喜。 “好了。大家是来看飞天舞的，可不是来吵架的，夏某只是一个建议而已，阁下也不必上纲上线的。请吧！”李煜面色平淡，丝毫没有将欧阳逊放在心中，莫说是他，就算是欧阳希夷来了也是一样，不值得李煜看重。 “是，是，荣某先告辞了。”荣镇川赶紧退了下去，他很庆幸刚才上了三楼，不然的话，哪里会有这样的发现。 欧阳逊却是面色阴沉，双目中喷出怒火，浑身直哆嗦，自从游学以来，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赏和吹捧，世家大族都是以礼相待，曾几何时居然被人赶了出去。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荣镇川退了下去，等出了包厢之后，脸色阴晴不定，正待招呼后面的人，却见欧阳逊也退了出来，俊脸上还露出愤怒之色。 “荣先生，这是什么人物？洛阳城内，什么时候出了姓夏的了？着实好大的胆子，居然说在燕京有门路，我看，不过是一个浪荡子而已，荣先生可千万不能听他的，这洛阳是什么地方，千年古都，岂是燕京可以比拟的。”欧阳逊忍不住大声说道。 荣镇川听了心中一阵苦笑，人家还真的有这个本事，莫说是洛阳、燕京之流，就是整个天下，人家也是想说就说，谁敢阻拦他，那就是找死。 不过，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反而连连点头，心中却是想着其他的念头，机会终于来了，只是现在布置恐怕晚了一些，不过，既然来了第一次，那就有了第二次。 “老爷，那个欧阳逊实在是太可恶了，自以为是欧阳希夷的孙子，目中无人，让人气恼。”刘能君辱臣死，恨不得现在就让人将欧阳逊抓起来，好生炮制一番。 “算了，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读书人，平日里吟诗作画，卖弄风月而已。”李煜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喜怒，他目光望着远处的甲板，甲板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就见九个蒙面女子走了出来，正缓缓上了大鼓，顿时笑道：“飞天舞开始了。” “老爷，人真的很多。”刘能却是看热闹。 李煜哼了一声，目光却是望着脚下的女子，身材婀娜，身上的衣物和中原的不一样，充斥着西域风情，大概是知道金主是谁，每次跳舞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面向三层船舱的，只见美目扫过，风情无限，加上面前的白色面纱，若隐若现，的确充满着诱惑，莫说欧阳逊这样的年轻人，就是李煜这样的老手也为之惊艳，忍不住连连点头。 “老爷，要不要等下召他们觐见？”在一边的刘能看的分明，心中一阵窃喜，自己总算是干了一件让皇帝高兴的事情。 李煜先是一愣，然后摇摇头，说道：“先看看吧！不要着急。”这个时候的李煜，越来越注意这件事情了，两个女子也不过是小意思，但是在这背后所蕴藏的东西，李煜就不得不考虑一二了。 “贵人，小人给你添水来了。”这个时候，包厢外面传来小二的声音。 “进来吧！”李煜看了看面前的茶水，的确是没有了，就点点头。 然后就见房门打开，一个小厮手上拿着陶壶走了进来，给李煜添了茶水，才缓缓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偷偷瞟了李煜一眼。 “贵人，这水是从老君山运来的山泉水，配上老君山的雀舌最合适了，我家主人说了，这茶要趁热喝，才有滋味。”小二忍不住建议道。 “荣东主的话我记住了，只是我喝茶并不喜欢水温最热的时候喝，你先下去吧！替我谢谢荣东主。”李煜面带笑容，神情温和。他不会解释喝热开水有什么坏处，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不懂，而且，他这个时候被眼前的飞天舞所吸引。
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几个蟊贼而已
小二刚刚离开包厢，就被荣镇川拉了一个秘密的地方，他双目中光芒闪烁，望着小二，说道：“他喝了吗？里面的那位大爷喝了吗？” 小二心中迟疑，见状赶紧摇头说道：“老爷，小人没有看见他喝茶，说什么，那茶太热了，就不能喝。不过，想来，等茶水冷之后肯定会喝的。” “那就好，那就好。”荣镇川听了连连点头，他也相信，只要李煜没有离开，必定会喝水，关键是这件事情还与自己没有关系，他看了一边的小二一眼，双目中寒光闪烁。 “小陈啊，你做的不错，老爷很高兴，等下老爷会赏你一桩大大的富贵。”荣镇川望着眼前的小二一眼，双目微眯，脸上堆满了笑容，忽然发现到什么，说道：“咦！看，那里是什么？” 小二听顺了手指望了过去，入眼的只是一片空旷，并没有发现到什么，正待询问，忽然感觉胸口一疼，一把匕首已经刺入自己的心脏之中。 “你。”小二感觉到自身力量正在消失。 “怪就怪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只能是让你去死了，你放心，你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的。”荣镇川扶着小二的尸体，低声说道。 他扫了周围一眼，见周围无人关注，赶紧拖着小二的尸体躲到旁边的仓库中，找个地方藏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出了仓库。 这个时候，在甲板上，董萱的飞天舞已经到了**部分，场中的气氛也达到了巅峰，一阵阵叫好声传来，洛水之上，一片高呼声，面对眼前的美色，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消失的无影无踪，就成了凡尘中的俗人，哪里还有昔日的风度。 就是李煜坐在上面，心中也是一阵赞叹，董萱的飞天舞和后世的飞天舞不一样，圣洁和魅惑集于一身，加上周围的音乐，让人沉浸在西方的缥缈和祥和之中，这就是飞天。她通过自身的身体，将飞天女表现的淋漓精致。 “陛下，这茶水？”刘能见李煜看的认真，心中更是高兴了，赶紧将一边的茶水端了上来，双手递给李煜。李煜接了过来，正待喝一口。 “昏君，受死吧！” 一身大吼声传来，接着就听见一阵阵厉啸，箭雨朝三楼笼罩过来，吓的李煜一个懒驴打滚，躲在一边，只是他躲过去了，身边的刘能却没有躲过去，瞬间就被利箭所射中，伤口处都变成了紫色。 “有毒。”李煜看的分明，面色大变，若是一般的弓箭，他根本不在乎，没想到对方居然用的是毒箭，这种毒箭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毒，只要射中，想要找解药麻烦的很。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陛下。”护卫李煜身边的五个御林军将士倒是没有受伤，众人抽出战刀，将李煜护卫其中，而在身后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这是守卫在楼梯上的将士冲了上来。 “快走。此地不能久留。”李煜看着外面，从战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来，狠狠的刺入舱壁，将舱壁凿出一个洞口来，朝御林军招了招了。 御林军瞬间明白其中的含义，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型的金属管来，打开封口，就从里面拉出一个引线来，用打火石点燃之后，塞入洞口中，瞬间就听得一声巨响，空中现出五彩光芒。 “走，杀出去。”李煜手执匕首，招呼众人出了船舱，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是什么时候泄漏的，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坚持的时间长一些，自己的援军就会到来。 而这个时候，洛水之上，已经聚集了十几艘小船，每个船只上都有十几个黑衣青壮，手上拿着各种武器，朝中间的大船杀来。而中间的彩船早就是混乱不已，这些达官贵人、文人墨客过的都是太平日子，哪里曾见过这种厮杀。敌人还没有杀过来，不过是一通箭雨而已，就吓的四处逃散，瞬间死伤不少。 一个船舱中，荣镇川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眼珠转动，他现在担心的是李煜的死活，他没想到自己的盟友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还是这么大阵仗，不成功变成仁啊！百余人的突然袭击，弄不好真的会成功。 “陛下，这边。”这个时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熟悉的称呼传入耳中，荣镇川面色一变。 “荣当家的，你没事就好，就在这里呆着吧！不要出来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李煜也发现了荣镇川，他倒是没有怀疑荣镇川，反而安慰道。 “谢夏先生，先生可要小心啊！”荣镇川听了连连点头，自己赶紧缩了进去。 “陛下，那个人有些不对，刚才末将说话声音也不小，他肯定知道陛下的身份，可是却不出来搭救，有些不对。”护卫在李煜身边的一个御林军忍不住说道。 “算了，这个时候，谁都是自私的，就算是皇帝如何？”李煜手中的匕首忽然刺出去，耳边传来一阵惊叫声，再看的时候，却是欧阳逊，顿时冷哼了一声，将其推在一边，也不知道这家伙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居然没有在第一轮的时候被射死。 “你们，你们等等我。”欧阳逊却发现李煜等人手执兵器，人数众多，看上去还是训练有素，只要跟在后面，弄不好还有机会活命。 “欧阳公子，等等我，等等我。”一阵娇呼声，就见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黄衫女子从一边的小船舱里冲了出来。 “荣姑娘，你在这里。”欧阳逊看见来者，面色一愣，一阵惊呼。很快他就发现，在黄衫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心中顿时想到了什么，双目冲喷出一丝嫉妒的光芒来，孤男寡女，在一个小船舱里，还能发生什么事情。虽然他喜欢的是双娇之一董萱，但若是能将荣溪一起带回家那就更好了，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陛下。”只是身后的年轻人看见了李煜，面色一变，忍不住拜了下来。 “杨师道，你怎么在这里？”李煜面色一冷，说道：“你在这里等着，等朕杀了这些叛逆，再派人来接你。” “陛下，臣愿追随陛下。”杨师道大声说道。 “不用，几个蟊贼而已。”李煜摇摇头，不在意的说道。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十三棍僧救夏帝
欧阳逊和荣溪两人双目圆睁，一脸的惊骇之色，望着远去的李煜，尤其是欧阳逊，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还被自己瞧不上的人物居然是当今天子，一时间俊脸苍白，脸上露出慌乱之色，这是何等的悲催。 “公子，那人，真的是天子？”荣溪脸上露出娇羞之色。 “当然是了。”杨师道幽幽的说道：“只是眼下天子的处境十分危险，外面的叛军都是冲着天子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查到陛下的行踪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欧阳逊有些担心的询问道。 “叛逆已经杀来了，你我不过是个读书人，跟在陛下后面，只能是拖累陛下，既然陛下让我们留在这里，那就留在这里吧！洛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很快就有驻军前来的。”他转身又进了身后的小船舱。 欧阳逊听了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也跟在后面进了船舱，正是如同杨师道所说的那样，自己不过是一个读书人，跟在后面，只能是影响天子的发挥，还不如躲在这里，只是生死已经不是他能考虑的问题了。荣溪见两个男人都如此胆小，自己更是不敢出去了。 “坐吧！”杨弘礼指着对面的席子，原本是荣溪坐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欧阳逊的位置，至于荣溪只能是做一个侍女，在一边端茶倒水，只是两人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品尝面前的好茶，耳边传来一阵阵惨叫声，无一不在说明，杀戮正在继续。 一声巨响在空中响起，然后迸射出五彩光芒，正在大街上行走的昙宗看着空中的烟花面色一变，对身边的师兄弟说道：“不好，陛下那边恐怕出问题了，我们赶紧前往支援。这信号就是军中将士救援的信号。”他在军中的时间比较长，自然认识军中的信号。联想到李煜刚才的遭遇，顿时明白肯定是李煜那边出了事情，心中着急。 “走，赶紧走。”月空和尚赶紧催促道。十三人径自朝洛水方向杀了过去，而这个时候全城的兵马也都动了起来，等待着上峰的命令。 彩船上，李煜手中的匕首早就换成了一柄战刀，他面色平静，一手执着木板，一手执着战刀，缓缓上前，战刀飞舞，将面前的敌人斩杀，而木板也是从船舱上砍下来的，用来护卫住自己的周身要害。有个木板总比没有木板好。 那些黑衣人悍不畏死，李煜等人武艺虽然高强，但手中不过是战刀，对方不仅仅还有战刀，还有弓箭，将士们正在厮杀的时候，经常遭受敌人弓箭的袭击，稍不留意就会被敌人射中，不死也会受伤。李煜每次冲锋，最后都只能返回船舱。 “放火，放火烧死他们。”对面的叛贼看着洛水中间的彩船，再看看周围混乱的百姓，心中有些担心，这里虽然是在城外，但距离洛阳很近，朝廷的大军随时会杀过来救援，一旦大军杀来，那就是自己等人的死期。 “不可。”一个叛贼大声说道：“老爷和两位小姐还在里面，只能是强攻，立刻杀进去。” “怎么可能？”叛贼忍不住骂道：“这个时候老爷和小姐怎么可能在里面。”他感到好笑，自己奉命前来追杀自己的目标，没想到，杀到最后，自己的主人居然在这里，这让自己怎么杀。 “杀！”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飞奔来十几个和尚，这些和尚手执木棍，瞬间冲上岸边的一艘船上，手中的木棍扫了过去，那些叛贼哪里曾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不怕死，不顾危险杀到船上来，一个猝不及防，就被对方的木棍扫中，瞬间就是棍扫一大片。 昙宗等人的武艺高强，一棍扫过，纷纷摔倒在船只上，手中的弓箭战刀哪里能握得住，发出一阵阵惨叫声，而昙宗等人却是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样，十三根木棍横扫大一片，一时间落水的落水，死的死，一片凄惨。 “哪里来的和尚，如此放肆。”为首的黑衣人看见十三棍僧杀来，顿时面色大变，这些人都是背对众生，哪里有防备，瞬间就被十三棍僧冲出了一个缺口。 “陛下，昙宗来也！”昙宗看见不远处的彩船，一些用船板护卫的通道，大声的喊了起来。 “昙宗将军。”李煜听了大喜，现在有一面突破，那剩下来的敌人就不用担心了，当下就招呼身边的御林军再次杀了出去。 三层彩船上，荣镇川看着李煜的背影，面色阴晴不定，又让李煜逃走了，眼见着就能将其击杀，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有十三个和尚杀出来了。 “你动手之前，为何不跟我说一声，不然的话，哪里有这么麻烦，一杯毒茶就能结果他的性命，哪里需要这么多弟兄动手的。”荣镇川听到后面的脚步声，顿时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知道吗？就差这么一点点，就能让对方喝了这杯毒茶。” “情况紧急，哪里能安排的那么妥当。”身后之人声音低沉，有些庆幸的说道：“这样也好，最起码现在你我都没有嫌疑了，日后也不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刚才他不仅见到了董萱，还见到了荣溪，按照他的性格，等逃脱了这次灾难之后，很快就会忘记今日的遭遇，脑海里面只有两个绝色美女。” “还是那句话，大夏皇帝是不会允许两人入宫的，你我都明白。”荣镇川摇摇头。 “不入宫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入了宫，那才是坏事呢！入了宫，我们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而养在外室，才是我们最佳的机会。”身后之人显然在谋略方面有着独特的见解，在这种情况下，很快就调整了布局，将不利化成有利。 “果真如此？”荣镇川有些怀疑。 “自然是不会错的，我了解他。”身后之人脚步声逐渐消失，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在远处厮杀仍然在继续。 这次不仅仅是十三棍僧，还有大量的洛阳兵马，无数人马朝洛水而来，鲜血将洛水都给染红了，这些亡命之徒虽然厉害，但这个时候面对的是大夏精锐，哪里是这些人对手，纷纷被击杀。 “这些都是什么人？”李煜面色阴沉，在他面前，十几个黑衣杀手跪在面前，面色桀骜不驯，死死的望着李煜，虽然不能动弹，但丝毫没有悔过之心。 “陛下，审问过了，是大明尊教的人，这大明尊教是盘踞在洛阳城下几十年的人物，在前隋的时候就存在，根基很深，涉及到各个方面。就是连王世充等人都对这些人没有办法。他们隐藏在各行各业中，只有大尊一道命令的时候，就会出现，我们查到为首的人叫许开山，却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向伯玉脸上尽是羞恼之色。 “大明尊教？在我大夏境内居然还有这样的地下势力，纵横多少年了，你凤卫一直都没有查出来？看看，现在，连弓弩都能得到，而且是大批量的。”李煜看着地上的兵器，刀枪弓弩样样不缺，面色阴沉。 “臣罪该万死。”向伯玉心中对大明尊教恨之入骨，若不是这个家伙，自己怎么会受到这样的委屈。 “找到这个许开山的人物，就算是将整个洛阳城法娜出来也要找到他，朕要将其诛灭九族。”李煜双目中杀机闪烁，指着面前的黑衣杀手，说道：“将这些人都带下去，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要审出个结果来，找到他们的家人，若是不老实交代，尽数诛杀，诛灭九族。还有那些死去的家伙，尽数诛灭九族。” “臣遵旨。”向伯玉心中一阵颤抖，这些人若是没有家人也就算了，一旦有了家人，整个洛水恐怕都要被染红，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还剩下多少人？都救出来了吗？”李煜望着周围的彩船，彩船再也没有昔日的华丽和奢侈，上面血迹斑斑，尽是战斗后的痕迹，在河面上，还有不少穿着锦衣的尸体，不管昔日是多么富有，可惜的是，今日都葬送在这洛水之上。 “还有二十三个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伤，主船上还有五个人，是伤亡最多的，分别是杨大人的族弟杨师道，欧阳希夷的孙子欧阳逊，彩船的主人荣镇川，还有两个分别是洛水双娇。”向伯玉赶紧说道。 “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却死了。”李煜叹息了一声，那些达官贵人，文人墨客原本是有一个好的前程，大好光阴，可惜的是，现在都为美色所引诱，上了洛水，最后为敌人所杀。相反，作为罪魁祸首的源泉，洛水双娇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 向伯玉却没有回话，在他认为，这些家伙都是该死的，若不是这些人，所谓的洛水双娇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名声，更是不会吸引大夏皇帝来此，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陛下。”昙宗等十三棍僧走了过来，这些和尚衣衫破旧，甚至有些和尚还受了伤，唯独不变的是身上的刚毅。 “昙宗，诸位圣僧。”李煜难得对和尚展开笑脸，说道：“今日多谢诸位相救，朕谢过各位了。” “贫僧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岂敢当陛下之谢。”昙宗正容说道。 “昙宗教头还是这么耿直。”李煜哈哈大笑。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朕比你们都年轻
远处几个士兵抬着刘能的尸体走了过来，这个刘能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李煜的贴身内侍，现在却死在这里，让向伯玉有些担心。 “派人查查，刘能最近和宫外的谁接触过，以前朕根本不知道什么洛水双娇，就是刘能告诉朕的，而且朕的行踪，他知道的最清楚。”李煜面色阴沉，看着刘能的尸体，敌人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实在是太巧了，巧的让李煜不得不怀疑这一切。 “是，臣立刻就派人去查。”向伯玉面色大变，若是刘能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系，那问题就大发了，敌人已经将密探安置在李煜身边，随时都有可能给李煜致命一击，这是向伯玉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草民杨师道（荣镇川、欧阳逊、董萱、荣溪）拜见陛下，陛下万年无期。”杨师道等人来到李煜面前，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起来吧！”李煜面色平静，目光在董萱和荣溪身上一扫而过，双目中一丝惊艳一闪而过，两个女子，一个妩媚，一个清纯，难怪整个洛阳城的达官贵人们都被两个女子所吸引，李煜身边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能与之比肩的人很少。 不过，李煜也仅仅只是惊艳了一下，红颜祸水不就是这样的吗？若不是眼前的两个女子，这洛水之中岂会有这么多的死尸，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此而失去了顶梁柱。 仿佛是听出了李煜言语之中的冷漠，两女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今日之事就是一个教训，没事的时候，少留恋一些，在家里多温书，日后也好成为朝廷的栋梁。”李煜扫了杨师道一眼，说道：“你杨氏族长现在还在监狱之中，你还有心思来这洛水之上，让朕说你什么好？” “草民遵命。”杨师道俊脸一红，目光深处多了一些耻辱，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偏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是低着头听着李煜的训斥。 “好了，你们也好自为之吧！”李煜扫了众人一眼，招呼昙宗等说道：“走吧！昙宗教头，朕中午设宴，诸位高僧就不要拒绝了。” “贫僧等遵旨。”昙宗等人不敢怠慢，和同来的御林军一起护卫着李煜回到皇宫中，至于身后的事情，自然是有洛阳令并着向伯玉等人安排。 一场刺杀之后，整个洛阳城变得萧瑟了许多，街道上都没有什么人，哪里有前不久的繁华，李煜面色阴沉如水，周围的昙宗等人根本不敢说话。 等到了皇城的时候，岑文本已经站在皇宫前等候了，他虽然面带微笑，但李煜还是从目光中看出了不满，一时间就是李煜自己都绝对的不好意思。 “先生，看看谁来了，昙宗将军，还有少林寺的高僧。”李煜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哈哈大笑道：“这少林寺的高僧武艺高强啊！那些叛逆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十三根棍棒杀的敌人死伤无数，厉害啊！” “陛下，臣这里倒是很好说话，但魏征那里就不一样了。”岑文本摇摇头，说道：“而且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危险，陛下白龙鱼服，这一旦要是出了事情，当如何是好？陛下，再这样的话，臣就要请陛下立太子了。”岑文本面色微微有些不好看。 “好，好。”李煜连连点头，脸上多了一些无奈，他是不喜欢立太子的，岑文本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岑文本建议立太子，由此可见，岑文本心中的怨气，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面色差了起来。 “先生，你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吧！哼，朕就知道，你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找朕的，能找到朕肯定是有是事情发生。” “陛下圣明，臣佩服。”岑文本顿时苦笑道：“朝中的大臣们都建议册封太子，左右是秦郡王监国，又是皇后嫡子，可以为太子，以前这些人只是议论一番，上次陛下在辽东之事，大臣们开始有建议了，这次陛下再次遇险，臣断定，不久之后，就会有奏折呈上来。” “这些人真是无所事事，没事多操心一下国事，这太子之事，是他们能考虑的吗？”李煜脚下的速度加快了许多，这个时代，有了皇帝，就有了皇后，然后就是太子，任何一个王朝都是如此，一直等到我大清的时候，这种情况才会得到改变。 李煜可以想象，只要没有太子出现，大夏王朝内部，将会不断有人上书，请立太子。这让李煜十分烦闷，难道自己没有定下规矩吗？ “陛下，太子也是国事，陛下虽然下了规矩，但任何时候，只要没有明诏，一切都是有可能改变的。陛下，您认为呢？”岑文本好不容易才跟上李煜的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 “还真是有意思，朕看恐怕是这些人迫不及待的想寻找一个新的后台吧！”李煜忍不住冷笑道：“不要忘记了，朕还年轻的很呢！在朝堂之上，还有多少人比朕还年轻的？” 岑文本默然不语，有些事情，没有人说出来，并不代表着岑文本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的想法，岑文本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不仅仅是自己知道，李煜也很清楚。 “陛下所言甚是。那些人只是痴心妄想而已。”岑文本还能说什么呢？李煜说的有道理，那些世家大族想的东西很多，可惜的是，李煜实在是太年轻了。 “还有查一下欧阳希夷的后人，还真是有钱。”李煜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说道：“能够进入洛水彩船二层也就算了，一口气包了五天之久，百金在他眼里轻飘飘的好像是铜钱一样。这欧阳家得多有钱啊！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欧阳希夷在士林之中有些名声，当年就是臣也曾经前往府上请教，在如今文坛之中，有不少人都受其恩惠，府上有些钱财也是很正常的。”岑文本迟疑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他的孙子，哼哼。”李煜冷哼了一声，然后就不再说话了，远处的徐妃已经闻讯飞奔而来。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诛九族吧！
洛阳城，好像是笼罩在恐怖之中，气氛十分压抑，压的人喘不气来，街道上每个街道上都有士兵驻扎，一队队骑兵在街道上飞奔。 刑部中，岑文本亲自坐镇，向伯玉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冰块一样，站在那里，浑身煞气冲天，周围的人根本不敢抗拒。 “许开山你认识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你们是受谁的命令的？胆敢刺王杀驾，简直就是找死，你现在招认，死的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否则的话，被处死的就是你的九族。” “你的上峰是谁？” ....... 刑部大堂上，一个又一个人被押了上来，首先是那些刺杀中被俘的杀手，然后就是这些杀手的亲朋好友，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各种刑罚一一展现。 岑文本坐在上首，面色平静，不时的喝着清茶，只是嘴角不时的抽动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难怪凤卫让人恐惧，这些刑罚，大多数都没有听过，莫说让人尝试，就是让人听了名字，都感觉到恐怖。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根基深厚的大明尊教就浮现在众人面前，他们已经深入洛阳的各行各业中，平日里，他们或许是厨子，还有的是店小二，甚至走街的货郎，或者是青楼的妓女、龟公等等，但一旦大尊一道命令传来，这些人都会化身大明尊教的喽啰，执行大尊的命令。 “大尊许开山，善母沙芳，原子段玉，五明子、五类魔，啧啧，好多人啊！”岑文本看着面前的审讯结果，大体的将大明尊教的情况摸的一清二楚。但岑文本知道，这些人的姓名都是假名字，因为，整个洛阳城的军民表册之中，根本就找不到这些人的姓名。 “这些人的出没十分隐蔽，每次聚会的时候，众人都带着面具，大尊的面具上有九朵火焰，善母、原子为八朵，其他的五明子、五类魔为七朵，然后就是堂主、坛主等等，一一排列。组织十分严密。”向伯玉苦笑道：“这些年我们凤卫也想着铲除大明尊教，可惜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一些什么人物，看看这些人，不聚集在一起，不撕开他们的面巾。根本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组织是很严密，上下级很分明，都是单线联系，上面的人知道下面人的身份，下面人却不知道上面人的真正神风，甚至连身边的人是不是大明尊教的人都不知道。”岑文本看着面前的一叠文书，忍不住叹息道：“这样的组织维持了几十年之久，让人震惊，想找起来十分困难。” “可不是吗嘛？阁老，陛下让我等在长孙大人到来之前找到杀手，这，这如何是好？”向伯玉十分疲惫，他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休息，可是到现在进展还是不理想，随着时间的接近，向伯玉有些担心了。 “现在抓了多少人了？”岑文本按了一下眉心说道。 “已经抓了三百五十多人了。整个刑部大牢都已经关满了，甚至还有一部分送到城外的军营中了。”向伯玉低声说道。这些天，只要和这些人有关系的人都给抓进来了。可就是这样，大明尊教上层并没有抓到几个。大尊、善母、原子都逍遥法外，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物，甚至连五明子也只是抓了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还是在刺杀的俘虏之中，五类魔有没有抓住并不知道。 “走吧！去见陛下。”岑文本看着大堂外面，天色已晚，再等下去，恐怕又是一个晚上了，岑文本也感觉到疲惫了。 向伯玉听了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有岑文本一起前往，最起码不会倒霉了，当下赶紧亲自将一叠文书捧着，自己跟着岑文本身后，哪里有凤卫副指挥使的模样，就好像是一个书吏一样。岑文本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径自出了大堂，上了刑部外面的马车。 “伯玉，杀机笼罩，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这次动乱之中。”望着外面的街道，耳边忽然传来岑文本的长叹声。 “阁老，您？”向伯玉神情一动，有些惊讶。 “等下，不要说话，陛下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岑文本低声说道。声音中还有一丝凝重，凝重的让马车内的气氛陡然变了起来，吓得向伯玉也不敢说什么。 马车缓缓而行，离开了朱雀长街，进入皇宫中，这个时候，皇宫中灯火通明，就好像是仙宫一样，岑文本和向伯玉两人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 “陛下。”两人看见李煜坐在书桌后面，面色冷峻。两人不敢怠慢，行礼之后，赶紧站在一边。 “看两位的样子，已经有结果了？”李煜看着两人，声音比较平静，只是两人都察觉到，在平静之下，蕴藏着一丝愤怒和无情。 “回陛下的话，臣等无能，只是查到了部分。此次行刺是大明尊教所为，臣等审讯之后，虽然有所得，但为首的大尊、善母、原子等人都没有查到，臣等无能，请陛下责罚。”岑文本赶紧将自己追查到的结果说了一遍，才说道：“臣认为这件事情或许和裴蕴之死有很大的关系，也只有大明尊教这样的地头蛇，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臣请陛下再宽恕一段时间，臣一定能将大明尊教一网打尽。”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朕还要等多少天？”李煜神情淡漠，将手中的卷宗丢在一边，说道：“诛九族吧！” “臣遵，啊！”岑文本听了面色一变，忍不住望着李煜，说不出话来，向伯玉早就是睁大着双目，没想到李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大夏从来就没有诛九族的事情发生，九族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一共有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现在审了三百多人，若是诛灭九族，将会有万人之多。整个洛阳才多少人，一旦杀了，洛水都会被染红。 “先诛灭九族，然后对这些人朋友也加以审讯，加以甄别。宁可错杀，不能错过。就这样吧！”李煜不待两人回话，就出了大殿。 “岑先生，这？”向伯玉面色苍白，没想到等到的会是这种结果。 “既然是陛下要求的，那就这么做吧！别人不死，那就是你死，你愿意的九族被斩吗？”岑文本双目如电，望着向伯玉。 “是，末将知道了。”向伯玉额头上流出冷汗，赶紧应道。 “按照上面的名单抓人，明日午时在洛水边斩首示众。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接受惩罚。”岑文本冷冷的说道：“这些人若是不死，还会死上更多的人。” “是。”向伯玉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有千斤重。 黎阳码头上，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人看着面前的涛涛黄河，两人都不说话，饶是如此，耳边还是传来商旅的一阵阵惊呼声。 长孙无忌看着魏征铁青的面色，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位魏征大人心里面肯定不舒服，一点耿直有生了出来，他忍不住说道：“玄成，那些叛逆刺杀陛下，被杀也是很正常的。” “你见过万人被屠杀的局面吗？你听见了吗？整个洛水都被染红了，甚至连黄河都是红色。一万多人就这样被杀了。”魏征干瘦的身躯颤抖着不停，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到洛阳，就听到这样的消息，洛阳城一万多人被杀，洛水连着黄河，最后连黄河都给染红了，尸体堆积如此山。这是大夏皇帝立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屠杀，一万多人被砍了脑袋。 “既然敢刺王杀驾，就应该接受惩罚，诛灭九族这是为了警示后人，莫说是杀一万人，就算是杀十万人，本官眉头都不会皱一下。”长孙无忌不在意的说道：“陛下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事情，那就不是死伤一万多人的事情了，而是天下大乱，整个洛阳城都会为之陪葬，这个时候死了一万多人算什么。” “哼，此事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女色的缘故，陛下若是休养生息，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魏征不屑的冷哼道：“看看皇宫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嫔妃，哪里需要什么青楼妓女之类的，陛下这是无德的表现。” “住口，魏征，这些话是一个臣子能说出来的吗？你想死，我长孙无忌还不想死呢！你以为那洛水中一万多人的鲜血是为了警示那些有野心的人吗？不，那也是在警示我们的。”长孙无忌面色很差，忍不住说道：“记住了，陛下雄才大略，平日里对百姓很好，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一招，不就是为了警示我们的吗？” 魏征顿时不说话了，这段时间看了杨弘礼的卷宗，他也隐隐的猜到这件事情的背后到底是有些什么，分明就是冲着天子来的，尤其在他知道杨弘礼曾经写封信给皇后之后，更是有这种感受了。 天子不可欺，一旦出了事情，那可是要死人的，而且一死就是上万人之多，想到洛阳城中弥漫的血色，魏征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这种威慑让魏征十分难受。最后只能化成了一声长叹，默默的上了船只，朝黄河南岸而去。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朕做事还要向你们交代？
洛水双娇这段时间显得格外的低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好像消失了一样，那些有企图的人都认为是洛水之事，影响到两女的心情。加上在洛水之畔，被斩杀的万余人，整个洛阳城死寂一片，平日里的那些世家子弟也罕见的老实起来，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门口罗雀。 “真是狠啊！一口气杀了一万两千多人，眼睛眨都不眨下。”荣镇川望着远处的洛水，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一万多人中，大部分都是我们大明尊教的人，现在能活下来的不过百余人。” “是啊！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真是好手段，世人谁也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的手段是如此的狠毒，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只听他冷哼道：“这就是一个昏君，哪里还有天下之主的模样。” “关键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大明尊教的力量损失惨重，恐怕不会有什么大的作用了，洛阳我们损失惨重，是继续留在这里吗？”荣镇川有些不甘心。 “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在这里，洛水双娇永远只是商贾赏玩的玩物而已，他不是让你去燕京吗？那就去燕京，带着众人去燕京，燕京是权贵之地，在那里，我们肯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声音中充斥着一丝不甘。 荣镇川叹了口气，数十年的苦心经营一朝断送，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承受不住。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在大夏，谁也不能阻拦一个皇帝的旨意，就算是那些千年世家大族也是如此。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荣镇川最后应了下来，他心中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发起进攻了。 “你上次那件事情不会有遗漏的地方吧！”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绝对不会有人发现的，否则的话，你我不会在这里说话了，早就被人请进凤卫大牢里了。”荣镇川得意洋洋，凤卫很厉害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抓到自己的把柄吗？ “那就赶紧离开这里，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人都要来洛阳了，他们是为了杨弘礼的案子来的。我们没有其他的手段暗算对方了，而且凭借凤卫的能耐，这件案子很快就能查清楚的，皇后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想将皇后卷入其中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声音继续传来，只听他冷哼道：“想那杨弘礼为了她鞍前马后的，可是到了后来，需要她出面的时候，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真是让人心冷，这就是帝王之家，想来杨弘礼也察觉到什么。” “你认为我们可以拉拢杨弘礼？”荣镇川双眼一亮。现在杨弘礼是杨氏的族长，若是能拉拢杨弘礼，就等于将弘农杨氏拉入自己的阵营中，那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你就不要想了，杨弘礼是不会答应的，他是一个官迷，当年李煜盘踞在历阳的时候，他就投奔对方了，现在成为天子，又岂会反叛他？你还是早点离开洛阳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你呆下去了。”不屑的声音响起。 “行，明日我就离开洛阳。”荣镇川终于决定离开洛阳，前往燕京，重新开始。 而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人进入洛阳了，李煜在御书房召见了两人，顺带还有岑文本，魏征的脸色不好看，不仅仅是针对李煜，还有岑文本。在他看来，李煜杀人是没有错的，但错就错在杀的人太多了，一万多人，将整个洛水都给染红了，这就是错误了，这里面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 “玄成这是对朕不满啊！”李煜看着魏征阴沉的面色，忍不住说道：“难道这些人企图刺杀朕，不应该诛灭九族吗？” “臣听说陛下以前曾经说过，大夏只诛三族，不会有九族之说，今日，陛下却要诛灭九族，这难道不是出尔反尔吗？”魏征毫不犹豫的说道。 “魏大人，这话有些过了。”岑文本咳嗽了一声。 “哼，岑阁老，陛下过了，你更是没有尽到臣子的本分，陛下杀了这么多人，日后难免会在史书上留下残暴的名声。作为一个臣子，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劝谏一二吗？任由陛下肆意妄为，你这个首辅大臣做的不称职。”魏征目光落在岑文本身上，毫不犹豫的指着对方骂了起来。 长孙无忌在一边听了心中一阵苦笑，在黄河边上的时候，他还提醒过长孙无忌的，告诉对方，李煜杀人实际上是在震慑万民，没想到魏征进了皇宫之后，好像将这一切都忘记了，照样就是一番指责，无论是阁老也好，还是天子也好，都是在他的指责范围之列，让同行的长孙无忌十分尴尬。 岑文本在一边听了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脸上还露出笑容，一副谦逊的模样，好像魏征骂的不是他一样。 “怎么？魏卿这是想为那一万多叛逆伸冤？”李煜看着魏征一眼，说道：“莫非你认为这些人兴兵造反，刺杀朕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陛下，您知道臣说的不是这些，那些叛逆自然是该死，但陛下诛灭了这些人的九族，这九族之中，都是参与刺杀之事？臣相信，这里面肯定是有冤枉的。”魏征正容说道。他丝毫没有因为李煜言辞之中的诘难而后悔。 “朕看你魏征不是因为这一万多人中有冤枉的人而指责朕，而是因为朕在杀人的时候，没有和你们这些文臣商量而心生不满。”李煜忽然大声说道：“民间的百姓，在敌人威胁自己性命的时候，尚且拔刀相向，怎么到了朕这里，面对乱臣贼子，还需要和你们商议一番，才能做出决定，那朕这个皇帝是不是还得听你们的？” “臣等不敢。”李煜这句话有些诛心了，大殿上的三人面色顿时变色了，就是魏征也有一丝不安。 “好了，辅机，你和魏卿一起负责杨弘礼一案，朕明日就回燕京了。”李煜敲打了众人一番，就让三人退了下去。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李煜实在是太可怕了
众人出了大殿，岑文本看了魏征一眼，叹了口气，说道：“玄成啊，这也是陛下大度，否则的话，今日这些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你想过了陛下盛怒的结果吗？那一万多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陛下也不是每个时候都是好心情。” 魏征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摇摇头，刚才瞬间，他是害怕了，冰冷而无情的目光，就好像是神灵俯视苍生，好像是在看蝼蚁一样，他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机笼罩着自己，让自己不敢动弹，心中生出无限紧张。 正是如同岑文本所说的那样，若不是李煜心情好，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岑文本和长孙无忌两人，他还真的不能确定李煜会不会杀了自己。 “陛下上次在辽东是如此，今日在洛水之上也是如此，若真的出了事情，当如何是好？难道就凭借那道密诏？恐怕有些不妥当，两位大人以为呢？”魏征忽然说道：“若是早定了国本，想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岑文本和长孙无忌听了默然不语，这个话题实际在朝中早就议论，岑文本实际上对这件事情也是持保留意见，长孙无忌心中有其他的想法，只是他这个时候并没有接过话头。 “秦郡王英明神武，聪慧绝伦，下官认为可以为太子，下官准备请陛下立太子，两位大人以为如何？”魏征接着说道。 “呵呵，魏大人的心思是很好的，但这件事情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定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在这个时候讨论此事恐怕有些不妥，不如等等再说。”岑文本劝慰道。 “是啊！现在诸位皇子都没有长大成人，以后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继承陛下的江山，我们都不知道。陛下这个时候并没有确定正式的太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毕竟想要成为大夏的太子，继承大夏的皇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长孙无忌赶紧说道。 魏征嘴角抽动，岑文本却是深深的看了长孙无忌一眼，他说的话是一番公心，但眼前的长孙无忌就不一样了，他的外甥可是皇子，而且长孙娘娘在宫中也是比较受恩宠，也是嫔妃之一，按照李煜的想法，只要是青年才俊，有这个能耐，未必不能继承皇位。 “好了，这件事情陛下那边已经有安排，就不要讨论，陛下明日就要回燕京，本官也要跟随陛下身边，哎，原本这件事情是本官来办的，但现在有两位在，想来杨弘礼这件事情很快就能查清楚的。”岑文本一边走，一边说道：“本官怀疑裴蕴之死和大明尊教有很大关系，现在大明尊教人死了不少，这件事情的最后结果是什么，实际上并不重要了。” “阁老担心的是杨大人最后的定罪吧！”长孙无忌顿时明白岑文本的担心。 岑文本点点头，说道：“虽然裴蕴和裴普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但是他为官以来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让他没有这个资格在朝为官了，陛下的意思是贬到西北去。两位大人明白陛下的意思吗？” 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人顿时明白李煜的心思，左右两人前来，就是为杨弘礼洗脱罪名的，找到合适的理由将杨弘礼贬出去。 长孙无忌和魏征两人听了之后，顿时叹了一口气，原本两人还以为自己前来能大干一场，揭露官场上的弊病，从杨弘礼身上挖出更多的东西来，现在才知道，自己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杨弘礼脱罪的，完成李煜的决定来的。 不过，满朝文武不都是如此吗？数百人围在李煜身边，完成李煜的任何要求吗？长孙无忌心中有些不满，不过他没有说什么，杨弘礼已经被赶出朝廷，下次想要回来何等的困难。朝中失去大臣支持的秦郡王最后能走多远，谁也不知道。 “也罢！下官知道了。”长孙无忌轻笑道：“想来也是，杨大人虽然有些错误，但说他杀了裴蕴、裴普两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会蠢到那种地步的。”魏征也点点头，大家都不是傻子，杨弘礼杀人也不会采取这种办法。而且这是李煜的要求，魏征也不敢违背。 且不说两人留在洛阳处理杨弘礼之事，李煜第二天的时候真的下旨返回燕京，不过，在这之前，李煜下旨秦郡王李景睿监国有功，册封为秦王，成为诸皇子中第一个晋爵亲王的皇子，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反正朝中因为此事又有了新的变化。 官道上，荣镇川领着十几个青壮，还有几十辆马车缓缓而行，除掉这些青壮之外，还有三十个劲装汉子，手上拿着战刀，骑着战马护卫在马车周围。这些汉子就是镖师，一般是由军中将士退伍之后，召集身边的族人组成的，护卫商队行走天下，获取一些报酬所用的，也是刀口上赚钱，不过，总比在战场上安全。一般的商队，也会聘请一些镖师护卫左右。 “陈护卫，像你这样的镖局很多吗？”荣镇川看着身边的中年汉子，虽然有些年纪了，但身上的气势挺足，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战刀，面色冷峻，让人不敢小觑。 “多，很多。”陈护卫哈哈大笑，说道：“虽然我们在四十岁退役之后，朝廷也会支付大笔的钱财，但我们四十岁的时候还是能打之年，回家之后，总得找点事情干，大多数袍泽都是带着家乡的人组成镖局，行走天下。但只要陛下一道旨意，我等就会立刻披挂上阵，为大夏浴血疆场。” “厉害，厉害。”荣镇川心中暗自惊骇，他知道大夏的军队并没有多少，一般都是征召十六到四十岁的士兵，若是没有上升到一定级别之后，十五年或者四十岁的时候肯定会退役。没想到，这些人退役之后，还会行走在刀尖之上，组成镖师。到现在为止，大夏有多少士兵退役，又有多少镖局在大夏境内行动。这些人听到一声号令，就会重新集结，大夏境内将会有多少潜在的老兵，荣镇川心中慌乱。 “那是自然。”陈护卫得意的说道：“以前当兵杀敌，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退下来之后，才知道当兵的好，赋税是常人的一半，再看看这镖局，虽然苦点累点，但想要成立镖局，十人镖师中必须有三人是出自军队，否则的话，是没有资格行镖的。” 荣镇川点点头，十之有三，这样的比例就是为了保证镖师队伍的纯正性，甚至他还能断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比例还会增加。大夏建立的时间决定着这种镖局还不是很多。 “驾，驾！老大，后面有大军来了。盔甲明亮，武器精良。”身后有一匹战马飞奔而来，一个年轻人大声说道。荣镇川看的出来，坐下的战马并不是最好的，但比一般的步兵要好的多。 “避开，快避开。”陈护卫面色一变，赶紧说道：“大军行进，任何人或者队伍都要避开。”陈护卫狠狠的抽了战马一鞭子，就指挥着马车让开一条大道。 荣镇川也不敢怠慢，也驱赶着战马，避在一边，双目却是望着后方，他想看看，是朝廷哪只大军，居然会出现在这条道上。 很快，大地在颤抖，就见红色的骑兵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好像是火焰一样，呼啸而来，这些骑兵盔甲鲜明，威武而彪悍。 “是御林军，是陛下的亲卫骑兵。”陈护卫好像发现了什么，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大声欢呼道。他身后的镖师中也有几个人跳了下来，跟着陈护卫身后并排站在一起，抽出腰间的战刀，竖在胸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就是那些镖师们也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战刀，学着他们的样子，行了军礼。 “好一支彪悍的骑兵。好一个大夏士兵。”荣镇川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惊骇之色再也藏不住了，这些镖师，就算已经成了庶民，退出了大夏的军队，可是军纪仍然藏在他们的心中，影响着他们的一切，连带着身边的镖师们都被影响了。 “行礼。”骑兵缓缓而过，为首的校尉看见路边的镖师，也瞬间抽出了腰间的战刀，同样行了一个军礼。 “是大夏皇帝的銮驾。”荣镇川这个时候却没有注意到这样一切，他看见了御林军中间的銮驾，是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马车高贵庄严，每辆马车都是由九匹白色战马拉着，有十二名士兵护卫着，每辆马车中间相距二十步的距离，这是大夏皇帝的銮驾，只是谁也不知道，大夏皇帝是在哪辆马车上。 “退伍骁骑营丙字屯陈彪率麾下镖师恭请陛下圣安。”陈彪也发现了李煜的銮驾，脸上露出激动之色，收了战刀，单膝拜倒在地。 “恭请陛下圣安。”不仅仅是身后的镖师，就是荣镇川这个时候，也不得不从马上滚了下来，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骁骑营陈彪？”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彪面前出现了一双战靴，然后就听见头顶之上出现一个温和的声音，声音威严而亲切。 “假屯长陈彪拜见陛下。”陈彪心中激动，他知道自己面前的是谁，没想到，大夏皇帝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 “你很不错。”李煜看着面前的三十人的镖师队伍，心中很是欣慰，自己的政策得到了认真的执行，这是一支散落在民间的预备士兵，只要稍加训练，就能投入战场使用，等到几十年之后，大夏境内的预备兵力将会有多少，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更重要的是，这样的队伍忠于朝廷，忠于自己，这是何等幸运的事情。 “谢陛下夸奖。”陈彪按住心中的激动，大声说道：“末将永远忠于陛下，忠于大夏。” “很好。”李煜看着身后的三十人的队伍，从一边的御林军手中接过战刀，猛然之间大声吼道：“假屯长陈彪，列队！” 陈彪听了双眼一亮，虎目中闪烁着光芒，抽出战刀，转身向后，大声吼道：“列队。”对面的二十九名镖师也是一愣，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纷纷排成了一排，虎目放光，望着不远处的大夏皇帝。 荣镇川早就忘记了心中的恐惧，他死死的望着远处健壮身躯，阳光照耀下，显得十分高大而威严。他似乎明白了李煜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将士威武！” “陛下威武！” “大夏必胜！” “陛下万年！” 三十人的队伍很短，但呐喊声很响亮，不仅仅是这三十人，身后的三千人御林军也抽出战刀，一起高呼起来，声音直上云霄，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好好干，好好的活着，朕希望永远再征召你们的一天。”李煜拍着众人的肩膀，大声说道：“朕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曾经守卫大夏的荣光。” “末将等永远效忠陛下。国之所命，一往无前。”陈彪心情激动，此时此刻，他将昔日的委屈抛之脑后，有如此帝王，是自己的荣幸，也是天下子民的荣幸。 “好，好。”李煜连连点头，他上了銮驾，御林军护卫着銮驾消失在官道上。 而陈彪等人却是等到看不见李煜銮驾的时候，才继续护卫着荣镇川等人朝燕京而去。 李煜的銮驾离开了，并没有和荣镇川打招呼。但荣镇川却深深的恐惧。他看到一边士气高昂的陈彪等人，心中一阵感叹。 军心士气尽归大夏皇帝，难怪李煜能在十余年横扫八荒**，一统天下，开疆扩土，建立了前人从来没有建立过的功业，有这么多替他卖命的人。这一刻，荣镇川相信，就算是李煜让陈彪去死，陈彪也会毫不犹豫的去自杀。 从来没有哪位帝王会在乎一个三十人的小队，銮驾特地为三十人的小队而停留，专门检阅三十人的队伍。他相信，不久之后，大夏皇帝检阅三十人的镖师小队的事情将会传遍天下，大夏镖师队伍在此刻为大夏皇帝所用。 “李煜，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荣镇川上了自己的马车，脸上还有一丝恐惧之色。 “大尊。”马车内，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子望着眼前的荣镇川，迟疑道：“您有心事？” “是啊！大夏皇帝不简单啊！刚刚一幕你也看见了，你有什么感受？”荣镇川望着面前的女子，她是大明尊教的善母沙芳，当然她真正的名字不是沙芳。 “其他的不知道，但这招拉拢人心的本事让人震惊，面前不过三十人的小队，武艺也不过如此，可是他仍然停下銮驾，亲自检阅这三十人的小队，足见李煜对这些人的重视，这几十人日后还不是对大夏忠心耿耿，推而广之，不久之后天下人都会知道这一点。”沙芳柔和的双目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是啊！就冲着这一点，莫说是当年的王世充，还是后来的太子殿下，都做不到这一点。”荣镇川摸着胡须说道：“两人都能礼贤下士，真的也好，假装的也罢！但做的如此自然的却很少。”莫说在李世民王世充等人眼中，就是在荣镇川看来，像陈彪这样的人，不过是一群蝼蚁，利用一下也就算了，可是真的信任，倚之为心腹的，却是少之又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李煜却做的很自然，平易近人，让人感觉到十分的舒坦，愿意为大夏皇帝效力，哪怕战死疆场也是心甘情愿的。 “很可怕。”沙芳叹息道：“我们在洛阳，败在这样的人手中不冤。” 荣镇川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担心，还有一丝恐慌，这样的人若是效忠对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惜的是，现在自己是对方的敌人，凤卫正在满天下的找自己呢！ “是啊！可惜的是，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荣镇川苦笑道。 “大尊可是害怕了？”沙芳看的分明，忍不住说道：“眼下我们只能潜伏起来，等待机会。皇帝陛下英明神武，天下之大，无人敢反抗，可是天下人真的臣服他了吗？我看不见得，天下的世家大族们，都恨不得天子去死，他们正在谋划着什么。” “这点我自然知道，滕王还小，就算我们取得了成功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需要等待。”荣镇川摇摇头，他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我们只能是等，等待机会，这次去了燕京，别的事情不要做，暗中发展就是了。只是燕京是凤卫的老巢，一切都要小心。” “那就找武士彟帮忙，我们尽量不要用燕京人，用关中、陇右的人。”沙芳目光敏锐，一丝杀机一闪而过，说道：“想办法拉那些大臣们下水，只有这样，大夏的凤卫才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上面无人，不仅仅是凤卫会找这些人的麻烦，就是燕京的衙役也会如此。 “除掉双娇之外，其他的人都可以用之。”荣镇川心中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大夏皇帝身边美女无数，是不会看上双娇的。”沙芳看出了荣镇川心中所想。 “不，绝对不会的，你是不了解男人，大夏皇帝一定会召见她们两人的。”荣镇川很有把握的说道。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助攻
军营虽然是临时，可是防卫森严，李煜坐在火堆前，岑文本坐在对方，徐妃依偎在李煜身边，面前的火堆上，一只羊羔被悬挂在上面，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在周围的将士们面前也都放着野猪、野鸡等野味，大营显的十分热闹。 “陛下，今日之事若是传遍了天下，天下的镖局都会为陛下所用，将士们虽然离开了军营，但只要陛下征召，这些人就能重新披挂上阵。”岑文本双目中闪烁着光芒，他心中是很震动的，没想到李煜登基称帝这么多年，在心底还是和那些将士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朕倒是没有想过这点。”李煜用小刀在烤羊身上割下薄薄的一片，摇摇头，说道：“实际上，这些人也不容易，因为常年作战，厮杀于战场之上，就算是回到乡里，想要做个农夫是何等困难，做一个镖师，也是在刀口上过日子，虽然天下太平，盗匪很少，可是常年行走在野外之中，还是有些危险的。” 在李煜看来，镖师实际上就是后世的物流，商人们搬运大型的货物十分不容易，就需要镖师来帮忙，这是一个赚钱的行业，但也同样是一个十分辛苦的行业。 “陛下，这个时候天下太平，虽然辛苦一些，但总能赚上一些钱财。”岑文本安慰道。大夏的军制决定着，不到一定的阶层，最后都要离开大军，朝廷不可能养你一辈子，岑文本实际上还是支持镖局的存在，而且这些镖师们实际上，就是朝廷的预备士兵，还不需要朝廷供养，何等的划算。 “是啊！”李煜点点头，忽然说道：“朕今日倒是遇到一个熟人，说起来，那洛水惨案和对方有些关系，没想到对方真的离开了洛阳。” “陛下说的可是洛水双娇？”岑文本一愣，忍不住说道：“陛下，这洛阳虽然位置不错，可那只是以前，现在大夏的中心是在燕京，若是有点抱负的人，都是聚集在燕京，燕京多达官贵人，多文人墨客，那荣镇川前往燕京也是情有可原的。” 岑文本目光闪烁，他认为李煜的真正目的不是什么荣镇川，一个小小的荣镇川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稍微有点实力的商人而已，李煜关心的是洛水双娇。他心中一阵感叹，大夏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个方面不行，不过，英雄难过美色，自古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大夏皇帝富有四海，在这个时候，喜欢美色也是很正常的。 “不错，正是洛水双娇。”李煜点点头，说道：“朕也没有想到，当初只是提醒了一下荣镇川，建议荣镇川离开洛阳，前往燕京，还说到了燕京之后，朕会照料他的。” “陛下，不会他真的当真了吧！”徐妃美目扫过李煜，她双目圆睁，深深的望了李煜一眼，同样的，她也认为李煜并不是关注什么荣镇川，而是看中了洛水双娇，忍不住笑问道：“岑阁老，那个洛水双娇真的如同传闻中那么漂亮吗？” 无论是什么地位的女人，都是有吃醋的天赋，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吃点小醋，不仅仅无关大雅，还能起到很好的结果。 “漂亮是很漂亮，但绝对没有爱妃漂亮。”李煜哈哈大笑。 岑文本默然不语，作为一个男人，知道男人的心里，李煜越是这么说，实际上，就是越是盯上了所谓的洛水双娇。在市井之中，整个洛阳将洛水双娇传的神乎其神，足见洛水双娇的姿色如何，只是李煜再怎么喜欢，也只能放在外面，大夏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夏，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能进入皇宫的。 “砰！”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道凄厉的鸣镝声响起，一点赤红色光芒冲霄而起。 “快，派出一队人马前去接应。”李煜望着远处，面色阴沉，这种鸣镝方式是军中才有的方式，但这里是中原，而不是在塞外，哪里有敌人出现。 一只五百人的骑兵飞奔而走，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想来事情很快能得到快速的解决，只是这让李煜很不高兴。 “陛下不必担心，有御林军出动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岑文本安慰道。 “我大夏境内还有土匪？”李煜忍不住询问道。不管是驻军也好，或者是其他的缘故，在这个时候出动鸣镝，显然是有土匪袭击，李煜心生不悦，大夏各地驻军第一件事情就是除掉各地的山匪强盗，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土匪出现。 岑文本心中一阵苦笑，任何时候，哪怕是在太平时节，这种土匪也是很难避免的，大夏太大了，而各地的驻军也仅仅只能威慑主要地方，在一些很小的地方，是驻军威慑不到的，总有小股的山匪出现。这也是镖师能够活跃的一部分原因。 “陛下，等太平时节，想来是不会有的。”岑文本解释道。大夏才建立多长时间啊，大夏的雄威还不能影响到全天下，岑文本甚至可以猜测，在有些地方，那些人连当今皇帝是谁都不知道。 “先生就是知道劝慰朕。朕知道，天下太平的时间很短，前朝末年，军阀割据，相互厮杀，有不少的残兵败将流落民间，这些人还在地方祸害百姓，刺杀朕的时候，还有连弩出现。现在这个时候，啸聚山林者也有不少，但朕认为，这种情况应该尽快解除，还天下百姓一个真正的太平日子。”李煜站起身来，望着远方。 “臣明白，臣回头让崇文殿联合武英殿下达地方督办此事。”岑文本赶紧应了下来。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见有骑兵飞奔而来。 “陛下，是小股山匪，已经被末将等击退了。求救的镖师队伍损失了五个人，受伤的人不少。”奉命前往支援的校尉大声禀报道。 “很好。”李煜大喜，说道：“将士们辛苦了，等回来之后，好生犒赏。” “是什么人敢袭击镖局？”岑文本迫不及待的询问道，他发现李煜最近一段时间煞气比较严重，以前屠戮一万多人的举动根本没有过。 “末将审问了盗匪，说是接到一笔钱财，来劫掠洛水双娇的。”校尉赶紧回答道。 “洛水双娇？又是她们。”李煜冷哼了一声，红颜祸水，有的时候，灾难来的就是如此的突然，谁也不会想到，在内地，大夏统治力最强大的地方，居然有山匪敢来劫掠镖局的。 “陛下，何人如此色胆包天，在这个时候，敢劫掠人口呢？”徐妃脸上露出一丝惊恐之色，她也是美女，若不是跟着李煜，恐怕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哼，有的人的确是色胆包天。”李煜摇摇头，说道：“让荣镇川他们跟着朕走吧！嗯，让陈彪他们来见朕，问问他们是跟着朕走呢？还是返回洛阳，若是返回洛阳，就让荣镇川他们把钱财结了，剩下来的路，算朕替他们跑了。还有，这次受伤的、战死的将士按照朝廷抚恤来吧！在这里出了山匪，朝廷也是有责任的。” “陛下圣明。”岑文本也十分认同李煜的安排，出了乱匪，这是谁也不想见到的事情。这让岑文本放心了许多，大夏皇帝还是很仁慈的。 “草民荣镇川（董萱、荣溪）拜见陛下，草民多谢陛下搭救。”半响之后，就见荣镇川在御林军的带领下，来到李煜面前，拜倒在地。在他身后，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盈盈下拜，声音清纯或者蛊惑，让人听了心中直痒痒。 “荣镇川，你们真是好本事啊！在洛水，那么多人因你们而死，其中有御林军将士，在这里，又有人因你们而死，这里面有退役的士兵，你们真是好运气啊！”李煜望着跪在地上荣镇川，面色阴沉，嘴角上扬，隐隐有一丝杀机笼罩周围，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董萱和荣溪两人的姿色也没有打动自己。 “草民，草民死罪。”荣镇川这个时候真是感到恐惧了，他明显的感觉到一道杀机笼罩着自己，仿佛在头顶上悬浮着一柄战刀，那柄战刀随时都会落下来一样。而身后的董萱和荣溪两女更是不堪，浑身瑟瑟发抖。 “起来吧！不管怎么样，无论是退役者也好，或者是现役者也好，他们都是大夏的将士，既然为大夏的将士，就应该保护大夏的子民，就算是战死疆场，也是死得其所。”李煜声音冰冷，目光所过之处，冷漠而无情。 “草民谢陛下圣恩。”荣镇川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窃喜，总算是搭上李煜的队伍了。 “陛下，这就是洛水双娇，果然我见犹怜啊！就是臣妾也比不上。”香风席卷，就见徐妃缓缓而来，看见荣镇川身后的两女，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娘娘说笑了，娘娘如同皎月，这两个不过是地上的野草，焉能与娘娘相比，所谓的洛水双娇不过是一些浪荡子吹出来的而已。她们就算是娘娘身边的侍女也比不上。”荣镇川赶紧解释道，他现在真的有些害怕了。 “陛下，既然荣先生都这么说了，不如让她们暂时跟在臣妾身边吧！毕竟这队伍之中，大部分都是御林军将士，前进的时候有些不方便，跟在臣妾身边，也能照应一二。”徐妃忽然娇笑道。 “娘娘能赏识她们二人是她们天大的恩典。”荣镇川双目一亮，没想到转折来了。 “也罢！”李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欧阳公子天降横财
马车上，徐妃靠在李煜身上，显得十分得意，她仰头望着李煜说道：“陛下，怎么样，臣妾做的怎么样，那两个美娇娘让臣妾见了都心动，一个清纯，一个魅惑，臣妾也见了不少的女人，这样的女子也是很少见的。” “不错，不错。”李煜点点头，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只是双目迷离，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事情。徐妃这么做也是很正常的，在宫中，女子之间相互抱团取暖，免得被人欺负，徐妃就是想将两女收入囊中，好歹也要结成同盟，免得在宫中孤单。李煜并没有说什么。 “陛下，若是喜欢就收了她们。”徐妃又说道：“像这样的女子就不应该流落在民间，合该为帝王拥有。”在任何时代，美女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那都是取祸之道。 “或许你愿意，别人不愿意呢！”李煜摇摇头，他总感觉这一切都有些问题，那个荣镇川让人看不透，到现在凤卫也没有传来消息，这个荣镇川世代居于洛阳，现在抛弃洛阳的一切，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似的。 “哼，怎么可能不愿意呢？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帮您办妥的。”徐妃美目中多了一些光芒，宫中的女子就需要抱团，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活下去，而且抱团的时候也需要有一个首领，徐妃以前是李世民的女人，现在就算是跟着李煜，还受了宠幸，但在宫中，还算不上什么的，唯独拉拢两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才能站稳脚跟。这两个女子出身不行，入宫之后，也只能是跟在自己身后。 “行吧！”李煜光芒闪烁，敲了一下车窗，就见外面多了一个面色阴沉的内侍。 “陛下。”内侍低着头。 “去查查看，是谁收买那些山匪。”李煜声音低沉，低沉之中多了一些冰冷，就是在一边的徐妃也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妥当，顿时缩在一边不说话，脸上还有一丝畏惧。 “陛下，您？”徐妃在宫中待的时间很久，见多了宫中的黑暗，一看眼前的局势，顿时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忍不住询问道：“那两个女人是不是？” “再看看，想要入宫，身份是次要的，血脉更是不用考虑，但是不是忠于朕这才是最主要的，先要让他们去查，查完了之后再说。”李煜对枕边人并不是隐瞒，而且这只是走个程序而已，谁知道这两人的背后是什么。 李煜不知道的是，在大军之后，一辆马车中，荣镇川、沙芳两人隔案而坐，他们并没有混入御林军的队伍之中，一方面是不够资格，另外一方面也是心里有鬼，毕竟在大军之中，谁也不会知道，周围有没有大夏的凤卫，万一泄露出去，那就是死罪。 “这次你可是冒险了，一旦被查到了，你的计划会失败，就算是你我的性命也难保。”沙芳有些担心，说道：“毕竟是临时为之，还是有许多的漏洞。” “仓促之间，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和紫微皇帝碰面，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冒险试一下，否则的话，等到日后进入燕京的时候，还不知道紫微皇帝会不会记得我们，燕京权贵众多，多官宦子弟，紫微皇帝高高在上，还会为了两个女人和那些权贵子弟争风吃醋不成？”荣镇川摇摇头，他靠在车厢上，眉宇之间多了一些忧色。 若不是情况紧急，加上凑巧碰上了，他绝对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让人去收买盗匪，前来截杀自己。他就想借着机会混入李煜的队伍中，结果证明，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大夏皇帝对自己的士兵还是很爱护的，真的派人来营救自己，而自己也能顺势进入队伍之中。 “不管怎么样，两位姑娘已经跟着娘娘了。这是一个好消息。”沙芳强笑道：“想来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是没有问题的，虽然有些漏洞，只要及时补上去应该关系不大。” “我也不知道，只能是听天由命吧！但愿紫微皇帝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两个女子而已，有必要那么重视吗？”荣镇川这个时候只能是自我安慰自己，他的脑海里想到了欧阳逊那个俊秀的面容，双目中多了一些诡异。 洛阳城内，欧阳逊看着窗子，手上拿着一壶美酒，醉眼朦胧，荣镇川已经离开了洛阳，他昨天就得到消息了，这荣镇川走了也就走了，关键还带走了洛水双娇，这下对洛阳城中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的打击是相当大的。看了洛水双娇，再看其他女子的时候，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较性。 “欧阳公子，您吩咐事情我们没有办到，非常抱歉。”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欧阳逊的面前，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袋子来，随手丢在几案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这是金币相互碰撞的声音。 “你，你是谁啊？我们认识吗？”欧阳逊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相貌十分普通，丢在大街上，没有人能认得对方，可就是这种人，总是让别人感觉到自己好像认识他一样。 “怎么，欧阳公子忘记了？你不是让我们帮你带回洛水双娇吗？可惜的是，我们没有做到，她们身边还有镖师护卫，我们的人靠近不了。不过我们也是有诚信的人，你给我们的钱财，我们并没有收，全部退给你。”中年人嘴角含笑。他打开袋子，瞬间金光闪闪，数十枚金币出现在面前，格外的诱人。 “哼，你们这些人就是无能之辈，浪费我的钱财和时间，也罢！既然你们将钱财还回来了，本公子也就不计较了。”哦欧阳逊看着眼前的金币，双目中光华闪烁。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请人将洛水双娇带回来。 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关系，眼前的金币能够弥补一切，想他这段时间花费比较多，兜里的钱财少了许多，现在多了这几十枚金币，让自己又能继续潇洒了，这是何等快意的事情。至于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喝的迷糊的他，早就忘记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