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解围
“他们不敢,我敢!”
四楼的楼梯口传来喝道,声音威严低沉,似乎压抑着愤怒。
就像喷之欲出的火山。
萧锐闻声,连忙转头看去,他也明白,幕后之人设下如此毒计,岂会借刀杀人只派东厂来搜查,一名宦官和一名锦衣卫百户,根本搜查不了亲王的房间,所以必有后手。
只是让萧锐没想到的是,这后手太惊人。
萧锐看向来人,瞬间惊骇,完全没料到他会亲自前来!
来人四十多岁,魁梧英姿,虎步熊腰走来,仿佛能携卷风雨,这是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势,更是征战沙场养成的煞气。
“本王敢搜!咸王,你让不让?”中年人走来站定,直视着萧锐。
萧锐赶忙拱手,叫道:“汝阳王在上,侄儿有礼!”
随后,四楼其他人纷纷鞠躬,恭敬叫道:“拜见汝阳王!”
来人,正是萧青青的父亲,曾经的兵马大元帅,夏皇的左膀右臂,被赐封为汝阳王,四大郡王之首!
萧锐知道幕后之人阴险,没想到这么阴狠,一旦汝阳王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萧青青,估计会一巴掌拍死自己,然后拎着腿就从四楼扔下去。
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正如汝阳王所说,他敢搜,萧锐不敢拦啊!
汝阳王审视着萧锐,看他衣衫不整,竟然只穿一件长衫,那么他在屋内干什么?用后脑勺想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莫非真如传言所说,被他迷昏伤害了?
一瞬间,汝阳王觉得气血直冲脑门,要不是自己武艺高强,指不定站立不稳昏迷过去。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紧握的拳头刚刚松开又握紧了…本王办不到啊。
“屋里是谁?”汝阳王深吸一口气,发问。
萧锐咬紧牙,不知如何回答。
说实话,死定了。
说假话,进去后也死定了。
咦?说假话似乎能多活几个呼吸,赚了。
可是自己也做不到啊。
看到萧锐沉默,汝阳王后悔来的时候太匆忙,以至于没有带刀,他这个模样还用问吗?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宝贝女儿啊!
我要剁了这个混蛋!
就在氛围压抑到极致时,又有人匆匆上楼。
“且慢且慢,你俩都别急,千万别动手。”周王萧鸣英气喘吁吁上了楼,在他身旁还跟着二皇子萧一恒。
萧锐看此,暗骂一声我艹。
这是要至自己于死地吗?幕后之人真是手段通天,竟然又叫来了两个亲王?
莫非是萧一恒下的计谋?不不,若是他,他不会亲自出现,他没有这么傻。
这次是萧锐多想了,因为今日汝阳王正好临时起意去宗人府拜访周王萧鸣英,所以萧鸣英和萧一恒来此,纯属歪倒正着。
萧鸣英的到来,终于缓和了一下氛围。
他指着萧锐的衣服,骂道:“你贵为亲王,竟然如此胡闹,大庭广众衣衫不整,有损皇家颜面!荒唐,荒唐!”
萧锐拱手道:“侄儿知错!”
萧鸣英看着掩起的房门,叹了一声,道:“事已至此,你还是明说了吧,屋中到底是谁?等到汝阳王进入后,本王也保不了你!瞧瞧,众目睽睽之下!事态多么严重,你心里明白。”
萧锐咬了咬牙,真是苦无对策之法,只求再拖延一会,等屋内的诸葛流萤带走萧青青,便没有证据,自己便有应对之法。但是萧青青昏睡不醒,诸葛流萤是否已经弄走她了?
自己现在也不清楚啊!
看到萧锐还在犹豫,萧一恒也说道:“七弟,这次是你胡闹,还不坦白从宽?希望你没有酿成大错,不然…”
不然个屁!果然不放过任何落井下石的机会。
瞧瞧汝阳王的面色,几乎成了酱色。
此时楼下客人议论纷纷,二楼、三楼、四楼的包房中人也探出头张望,今日一事已经遮掩不住了,相信这些人一出去,瞬间传遍京城。
萧锐暗叹一声,是自己大意了,贾诩还告诫自己要小心,没想到转眼就中招了,而且还是血淋淋的捅刀子,果然前往太子之位的道路不仅有荆棘,还有刀光血影,甚至是鲜血铺地。
汝阳王不愿意再等,他一步上前,顶到了萧锐面前,喝道:“让开!”
萧锐和汝阳王对视,他那含怒的瞳孔如同雄狮的眼瞳,瞪着自己,仿佛快被怒气充盈。
“好!”萧锐只能退让,侧开了身子。
汝阳王冷哼一声,刚要推门而入时,谁知…
嘎吱…
掩起的门竟然被拉开了,然后在门外所有人注视之下,诸葛流萤走了出来。
“汝阳王、周王、楚王,你们大驾光临,是在抓捕小女子的吗?不知我所犯何事?”诸葛流萤站在门前,语气平静,一点也不怵。只是脸颊微微有些羞意。
“是你?”
三位王爷惊呼一声,汝阳王愤怒的情绪瞬间偃旗息鼓,提起的心立即落下。不是自己的女儿,那还生气个屁啊。
周王萧鸣英一脸错愕,屋中竟然是诸葛流萤,冠军侯的独女,她竟然和衣衫不整的萧锐呆在一个房间中。
他们在干什么?
准备干什么?
已经干了什么?
所以人的目光在两人身上移来移去。
一旁的楚王萧一恒脸色顿时阴沉,在心中暗骂一声,他可是向冠军侯求过亲的,就是想迎娶诸葛流萤,但诸葛流萤不理睬,还被冠军侯用一句话拒绝了,现在想想还觉得脸面丢尽。
如今,不理睬自己的女人竟然和自己看不上的弟弟共处一室,孤男寡女,我他么岂能心服?
诸葛流萤道:“我和咸王有事商议,不行吗?”
萧一恒哼道:“有事商议?商议到咸王的衣衫不整?”
诸葛流萤立即抽出腰间利刃,竟然直指萧一恒,丝毫不畏惧他亲王身份,喝道:“萧一恒,你在诋毁我吗?我和咸王光明磊落,你若再口出胡言,不要怪我刀下无情!”
满京城中,敢这样拿刀指着亲王皇子的女人,找不到一手之数。诸葛流萤绝对是其中翘楚!
最后还是萧鸣英做和事佬,说道:“流萤,楚王说话急了点,也怪萧锐这家伙,就算天气热也不能把衣服穿成这样,胡闹!”
这算是替萧锐、诸葛流萤解围的话,只是这么凉快的秋天和天气炎热有半毛关系?众人只能在心中腹诽,也不敢当面多言,毕竟这位可是老亲王。
萧锐借话下坡,道:“刚刚和诸葛姑娘比试了几招,有些热,所以仪容有些缺失,侄儿会向诸葛姑娘赔礼道歉!”
萧鸣英便点点头。
一旁的汝阳王虽然放下了心,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屋内还有其他人吗?”
诸葛流萤直接推开了房门,说道:“王爷可以自己看!”
汝阳王立即踏进房门,扫视了一下屋内,果然没有发现自家女儿的身影,他的心彻底放下来,随即明白了,自己突然接到的密报,应该是故意诱骗自己前来,而目的恰是在诸葛流萤和萧锐身上。
他们俩…只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关自己什么事呢?
汝阳王哈哈大笑,然后看向东厂和锦衣卫,喝道:“我女儿明明不在这里,你们从哪里收到的情报?我女儿到底在哪里?”
人群中,那名宦官赶忙恭敬道:“王爷,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只是说接到了密报,说有人劫持了兰陵郡主,所以才带人来搜查。现在看来,估计密报是误传。”
汝阳王点点头,道:“既然是误传,那就散了吧,别弄得人人慌张。”
说罢,对周王萧鸣英拱拱手,道:“鸣英兄,我先行一步,看看我闺女青青是否在府中!”
萧鸣英道:“好,你先去吧。”
汝阳王回头看向萧锐,沉吟了一下,道:“如果青青没事,那是本王的过失,本王会亲自赔礼道歉!”
不愧是四大郡王之首,没有摆谱,反而敢作敢当。
萧锐拱手作礼。
汝阳王转身而去后,剩下的众人互相对视,还是萧鸣英咳嗽一声,发话道:“既然东厂接到的密报是误传,那就都撤了吧。今日之事是个误会,下去告诉所有人,禁止乱说,违者必究!”
那名东厂宦官立即应道,然后派锦衣卫百户下去警告。
萧鸣英看向萧锐和诸葛流萤,最后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人家就算私会,也是人家的事,就算捉在床上,你又能治什么罪?更何况还没有!
只是啊,这一个亲王,一个冠军侯的千金,今天这事平静不下来了。
萧鸣英叹了一声,转身就走,萧一恒扫视萧锐和诸葛流萤,眼中恼怒极深,随即也甩袖随萧鸣英而去。
这几人走后,楼下的客人也在锦衣卫警告后,纷纷离开凌霄楼,片刻后,原本生意红火的楼中只剩几个人。
此时四楼门前,只剩下萧锐、诸葛流萤和那名东厂宦官。
东厂宦官躬身,道:“殿下,还请体谅小人的难处,来之前,我家掌管特意交代小人,直接破门而入四楼最深入的房间,不准伤人,不准杀人,但务必破门而入。”
萧锐一愣,深深看了此人一眼,这么说,自己还得感谢眼前之人,他挨个房间搜查,给萧锐留出了应对的时间,不然当时直接破门而入,那就晚矣。
“多谢,本王记下这份人情了,不知大人尊姓大名?”萧锐感谢道。
宦官笑道:“小人魏忠贤!”
“嗯?”萧锐一惊,万万没料到,自己和魏忠贤的纠缠开始于这里。
第136章:愈演愈烈
萧锐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东厂宦官就是魏忠贤!
和自己纠缠的降临人物!
以这种方式碰面了!
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提示音:“叮咚…宿主和降临人物魏忠贤的纠缠值+5,当前纠缠值5/100。”
竟然只有五分纠缠值,看来两人是产生了羁绊,这次自己欠了魏忠贤人情,必然需要还他人情,而根据魏忠贤的品性,他的所求绝非易事甚至是好事。但自己还必须帮忙,一是还人情,二是为了纠缠值。
念头一闪,萧锐暂且压制这些念想,然后对魏忠贤说道:“魏公公,你回去后可好向你的掌班交代?”
毕竟他没有遵从命令搜查,这事若是传到掌班耳朵里,必然会被治罪。
魏忠贤笑道:“殿下请放心,这次有汝阳王、周王、楚王出面,小人的任务已经完成,想必我家掌班高公公还是能谅解的,就算会惩罚小人,小人也愿承担。”
萧锐深看魏忠贤一眼,知道他在点自己,自己不能装傻,于是道:“后日晚上,不知魏公公可有空?本王在府中设宴,属于私人宴会,不会请其他人。今日和公公相见甚欢,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不知公公是否赏脸?”
作为亲王,萧锐这个姿态已经非常给他面子了。
所以魏忠贤动容,暗喜今天的行为有了大回报,正想趁机说些事情时,却看到锦衣卫的百户已经上楼来。
无奈,魏忠贤只能连忙拱手道:“殿下盛情相邀,这是小人的荣幸,定会登门拜访。殿下,小人先回去交差了。”
萧锐点点头后,目送魏忠贤匆匆离去,拦住了正走上来的锦衣卫百户,然后带领一众锦衣卫离开。
偌大的凌霄楼,瞬间空荡荡。
萧锐这才松了一口气,感受到秋风吹在肌肤上,钻入皮囊的冷意。
“萧青青呢?”萧锐回过神,连忙问道。
诸葛流萤忙道:“我用凉水浇不醒她,索性用绳子绑住她,挂在了窗户外。”
萧锐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地佩服诸葛流萤的机智,竟然能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是这样太残忍了吧。
为何不藏在床下?为何不藏在床后?
好吧,能藏起来就是好办法。
“她穿衣服了吗?”萧锐忍不住问道。
诸葛流萤狠狠剐了他一眼,骂道:“不给她穿衣服,我岂能将她绑在外面?以后她如何见人?”
说完,诸葛流萤面颊绯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事。
“呸!”诸葛流萤啐了一声,不想理萧锐。
随后,两人立即冲回房间,来到窗户旁,却看到窗户外只剩下空荡荡的绳子,并没有萧青青。
诸葛流萤道:“看来是她醒了,然后离开了。”
萧锐点点头,然后抱拳对诸葛流萤深深一鞠躬,道:“今日之事,万分感谢你的帮忙,不然就麻烦了。只是如今害了你,今晚之事必然会传遍京城,你尚待字闺中,对你名声极其不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又如何向冠军侯解释!”
他感到深深自责。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的名分有时比性命还要重要,这次虽然没有抓到萧锐和诸葛流萤干坏事,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不保京城人议论,冠军侯忠义门庭,却出了一位没有婚约便和男子私会的闺女,简直和忠贞背道而驰,换作严厉的家长,都有可能活生生打死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的。
诸葛流萤抿了抿嘴,笑道:“没事,我诸葛流萤行事,不在乎外人的目光,我们俩清清白白何必在乎他人议论。我爹更不会在乎。”
“但冠军侯好不容易积攒的门风,因为我而受到了污点。我…”萧锐又要说,但诸葛流萤拦住了他。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以后有机会你好好还我人情就行了。”诸葛流萤爽朗道,然后话题一转,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有怀疑是谁所为?”
“有!定然是明王萧远和韩莫北!”萧锐恶狠狠吐出两个名字,心中怒气开始升腾。
“他俩?”诸葛流萤一愣。
萧锐点点头,立即把调查的情况详细像她说明,诸葛流萤听后,也未料到韩莫北竟然如此阴诡,为了尚未确定的禁军大都督,竟然设下这番毒计。
“我必须反击,萧青青已经答应我,游说汝阳王,你能否说服冠军侯和诸葛元霸前辈追究此事?”萧锐问道。
诸葛流萤道:“换作平常很些难度,但今天我已经入局,你放心,我会说服我爹和我小叔的!”
“一旦牵扯进来,很可能被拉入太子之争,因为我会对付明王!”萧锐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
诸葛流萤点点头,笑道:“事已至此,必须反击!”
“好!”萧锐脑海中计谋飞速运转,道:“不过在行动之前,我还需要多找一些证据,必须一击毙命!”
两人简单商议了对策,萧锐又想到了萧青青,犹豫了一下,才道:“这次虽然是中了毒计,但毕竟是我伤害了萧青青,她那里…”
诸葛流萤也有些头疼,这两个人扯上这种关系,的确难相处了,而且萧青青她还是…只能让两人自己解决了。
“我明天便去汝阳王府,开导萧青青,至于她是什么态度,我也不好说。”诸葛流萤迟疑说道。
萧锐点点头,道:“好!你代我转告,如果她要惩罚我,我愿意承受。如果需要我赔罪,我也愿意。只是希望她明白今天的事,真非我所意。”
那药循序渐进后突然爆发,药力之猛,让萧锐如坠梦幻当中,现在仔细想想,那梦幻是如此的真实,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此事也因我诸葛家而起,没想到韩莫北竟然收买了我家的仆人,利用我对付你和萧青青,该死,这是在宣战。”诸葛流萤也大为恼火。
萧锐点点头,道:“是啊,他在宣战!”
夜深,萧锐送走了诸葛流萤。
回到房间,萧锐坐在床榻上,躁动的心才恢复平静。
当他准备离开时,无意中瞥到床上的被褥上,那一抹刺眼的颜色,平静的表情瞬间弥漫错愕。
……
话说汝阳王赶回了王府,一询问,得知自己闺女已经回来。
他松一口气,去见萧青青,却被拒之门外。
“闺女,你睡下了?”汝阳王站在门外问道。
屋内,萧青青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出神。听到汝阳王的呼喊,她才反应过来,道:“哦,父王,女儿已经睡下了。”
“你傍晚跑哪里去了?我派人找你都找不到,你没事吧。”汝阳王小心翼翼问道。
萧青青脸颊一红,然后道:“哦,我去忠勇侯府找张若曦了,我能有什么事啊,父王你就不用担心了。”
门外的汝阳王这才松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这几日你就老实在家中带着,听说你还在为你小叔的事操心,此事你就不要过问了。”
此话倒是提醒了萧青青,她想到和萧锐的商量,立即跳下床,忍着身体的不适,连忙打开了房门。
正要离开的汝阳王一愣,转身看向萧青青,却突然发现她面若桃花,眼波流转,这个模样让汝阳王心思一沉。
“爹,我已经查到了害我小叔的幕后黑手!”萧青青说道。
汝阳王一愣,其他心思突然被这句话惊到,连忙问道:“你说什么?”
萧青青立即将韩莫北的阴谋详细说出。
汝阳王听后,紧皱眉头,道:“这些都是你和诸葛流萤、萧锐三人调查出来的?没有证据,你就信他空口白牙,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想借我的手,替他对付五皇子萧远,这是他的计谋,他在借刀杀人啊,我的傻丫头!”
萧青青却反驳道:“父王,你敢说自己没有怀疑?我小叔之死,必然是韩家所为!你难道怕了?眼睁睁看着我小叔叔被人陷害?”
“你!”汝阳王一瞪眼,但是萧青青一脸坚决,便让他发不起火,他心知自家闺女的倔脾气。
汝阳王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不管是不是韩莫北的阴谋,但咸王牵扯在这里,也是把我当成棋子啊!”
萧青青的思想已经转变,而是替萧锐说话:“父王,就算是咸王的计谋又如何,他帮我们查出真相,我们帮他不行吗?”
汝阳王看出来了,自家闺女竟然不怨恨萧锐,而且还偏向。他的眼睛立即眯起来,沉下的心不自然地浮现一个念头。
今天之事,看来不是萧锐和诸葛流萤共处一室那么简单啊!
“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百年后,唯一牵挂的只有你,只要你过得好,我便心满意足了。让你嫁入徐家,是我逼你,我以后不会逼你了。但你真的决定要帮助咸王?一旦帮了,就有可能卷入皇位之争。”汝阳王问道。
萧青青郑重点头,道:“父王,女儿求你了。”
“好!”汝阳王笑了,转身走时,不忘说道:“找个时间,请咸王过府一叙。”
…….
今晚的京城,一如过往的热闹。
但一道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京城,刹那间如同惊雷,震惊内外。
咸王衣衫不整密会冠军侯之女?
疑似两人行为不当?
被东厂、锦衣卫和三位王爷抓人在床?
人的想象力是最丰富的,丰富到宵禁之前,已经流传了无数个版本,甚至愈演愈烈。
也因为东厂参与了,所以此消息传到了掌印太监海大富的耳朵里。这可是大事,所以他必须告知陛下。
夏皇听说了凌霄楼的闹事,汝阳王带队,周王负责侧翼,自己的二皇子楚王打伏击,东厂和锦衣卫殿后,这份阵势端了七皇子和冠军侯独女的密会。
光是讨论都能想象当时的情景是何等的精彩!
“可惜啊,朕错过了一场好戏!”夏皇叹息说道。
海大福看夏皇没有生气,便提了一句:“陛下,如今京城中关于这个话题的流言蜚语已经传疯,颇有越传越胡闹的意思,对咸王和冠军侯女极为不利,陛下,是否需要东厂介入?”
夏皇反问道:“为何要介入?这是人家光明正大的堵在门前,既然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如何解决这些流言,也要他自己去做。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只被堵在门口,下一次就可能破门而入了。”
海大富问道:“那冠军侯那里?”
“他又不在京城,知道此事时,谁知道已经演变成什么情况了。不用管他!”夏皇道。
海大富明白了,夏皇这是要置身事外,至于剧情如何发展,全凭七皇子自己努力了,这也算是一种考验。
就在海大富以为此话题结束时,夏皇突然说道:“东厂才刚刚成立,看来就有人按耐不住,已经将手伸到里面了。你作为东厂的掌印太监,应该知道吧!”
海大富瞬间汗如雨下,他想要发誓并不知情,就是不知道陛下信不信!
鬼知道手下的管事韦公公和三司掌班太监高公公是干什么吃的,是真的收到密报还是被人收买了?
“小人立即派人彻查!”海大富立即说道。
夏皇却摇了摇头,道:“那倒不用了,有人会帮你清除毒瘤的。”
海大富的心脏一颤,恭敬回了一声:“是!”
第137章:祸事变好事?
宵禁之前,萧锐回到了王府。
伍战法一脸愧疚的跟在萧锐身后,他被人下药迷晕后,就被抬走扔在了柴房,还是事后萧锐找到了他,并叫醒了他。
伍战法不怕自己死,但因为自己的疏忽害了萧锐,这是他百死而难辞其咎的。萧锐并未责怪他,但他却深深地内疚。
贾诩和魏广等人听说萧锐回来了,连忙围了上来。凌霄楼的事已经传回了咸王府,可想而知消息传播的速度有多快,简直比微博还要迅猛。
“殿下,你没事吧?”魏广问道。
“殿下,你真的睡了诸葛流萤?”芍药问道。
此话一出,吓得萧锐剧烈咳嗽,甚至连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魏广立即呵斥自家媳妇:“怎么说话呢!明摆的事还要问出来,你让殿下的脸往哪里搁。”
芍药嘟囔道:“都是过来人了,有什么难为情。讲真的,还是殿下牛啊,诸葛流萤可是好姑娘,寻常人可是娶不到的,瞧瞧那双大长腿,啧啧,整个京城能找几个?”
萧锐讪讪一笑,但脑海中不自然地浮现那双大长腿,罪过罪过。
魏广还要呵斥芍药的胡闹,被贾诩拦了下来,贾诩笑道:“没事,芍药率直,相信殿下也不会生气的。”
萧锐看向贾诩,叹道:“先生,后悔忽视了你的提醒,导致落人陷阱之中。虽然有惊又险,但好歹应付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止住京城的流言蜚语,还诸葛流萤清白之身,不然我心中难辞其咎。”
贾诩眯着眼笑道:“殿下,此事交给我,我已有妙计。”
“哦,请先生速速说来?”萧锐大喜,连忙问道。
谁知贾诩摇摇头,神秘道:“妙计不可言语,殿下静观其变便是。”
萧锐一愣,尽管心里如猫在挠,但还是说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贾诩道:“时辰不早了,想必殿下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萧锐的脸上罕见的一红,还别说,这腰真有些酸,少年不知滋味,尝试的多了,自然会劳累。不知萧青青如何…
洗漱后,萧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就浮现萧青青的容貌,挥之不去。
今晚,难以入眠的还有三个人。
萧青青抱着被褥,满脑子都是萧锐的模样,还有那难忘经历和感同身受的身体。
另外一人,则是诸葛流萤,今晚的冲击对她来说也很大,尤其是爬进房间后看到的那副画面,想要忘记却始终跳出来。
最后一人,则是伍战法。
他回到房间,便擦拭自己的刀,因为自己才造成这个局面,甚至是酿成大错,虽然王爷没有责怪他,但他自己内疚啊,所以他要付诸行动。他准备刺杀明王萧远和韩莫北,以他们的血回报殿下的知遇之恩,杀完两人,自己便引咎自杀,绝对不拖累殿下!
“咚咚咚…”
谁知,房门突然被敲响。
伍战法收好刀,打开门就看到贾诩站在门外。
“先生。”伍战法恭敬道。
贾诩笑着说:“不请我进入?”
伍战法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请贾诩进了房间。
贾诩坐下来,打量伍战法,尤其是腰间的刀,突然说道:“你不用自责,也无需去刺杀萧远和韩莫北,今天的事,是好事哦。”
“啊?”伍战法一愣,瞬间目瞪口呆。
贾诩指了指身边的座位,道:“坐下来,我给你说道说道!今天之事,是有人下药陷害萧锐和萧青青,趁着两人缠绵时破门而入,一旦被当场捉到,殿下便无出头之日了,毕竟萧青青名义上是他表姐,而且还是刚刚和离的人,更是汝阳王的独女。但是,因为诸葛流萤的参与,反而因祸得福了。”
“我一直劝殿下,如果他能娶到诸葛流萤,那对他的大业将是强有力助力,但殿下面子薄,不喜欢用婚事来做交易,可见殿下是重情之人,但是做大事,不能拘小节。联姻自古以来就是增加实力的最好手段。所以这次殿下和诸葛流萤闹出流言,我便能顺水推舟进行操作。更何况,萧锐和萧青青有了那层亲密关系,更是碰巧的拉拢汝阳王了!所以在我看来,这次不是祸事,而是喜事!”
伍战法挠挠头,这么大的祸事竟然变成了喜事?
伍战法问道:“先生,诸葛家会同意婚事?听说当初大皇子、二皇子都向诸葛家请过亲,都被冠军侯否决了,如今正值太子之争,冠军侯会涉入其中?他是陛下的心腹啊。”
贾诩点点头,道:“你看的很明白,殿下也是这样以为,所以殿下不愿追求诸葛流萤,也是怕追不到,丢了脸面。但是事情真是如此?你可见到殿下那把精钢宝刀?”
“铁龙吟?我自然见过,那可是绝世好刀,乃是殿下完成死战时,诸葛元霸把自己的佩刀赠给殿下的。”伍战法说道。
贾诩却道:“没有那么简单!铁龙吟乃是铁龙营统领的佩刀,铁龙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拥有铁龙吟,谁便有资格统领铁龙骑,诸葛元霸把刀送给殿下,是对他的信任和器重。而这个信任和器重的原因,自然不是让他做统领那么简单,而是替他唯一的侄女选夫婿!”
“啊?”伍战法惊愕道,完全不敢相信。
贾诩又道:“殿下死战后,诸葛流萤每日来府陪他操练,还说等殿下胜了她,便无需陪练。众所周知的一个秘密,冠军侯可是说了,谁能战胜诸葛流萤,谁就能娶她。所以诸葛元霸才让诸葛流萤来王府陪练。”
伍战法吞了吞口水,说道:“这么说,诸葛流萤也知道了诸葛元霸的打算,她并不反感殿下,也愿意答应这门亲事?”
“殿下要相貌有相貌,要涵养有涵养,要武艺有武艺,要身份有身份,为何不同意?”贾诩笑道:“诸葛流萤虽是冠军侯之女,但也是女流,永远逃不了相夫教子的命运,但这姑娘偏偏有大志向,谁能宽容她?殿下能!殿下真心实意的支持她,没有带有功利,她看在眼中,暖在心里。如果真要嫁人,何不嫁给一个明白自己的人呢?”
伍战法恍然明白过来,但还是迟疑:“那冠军侯会同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同样的道理,冠军侯在外面,女儿的婚姻大事自然由诸葛元霸做主!”贾诩笑道。
伍战法纳闷了:“这样真的可以?”
贾诩笑眯眯道:“不可以也可以,到时候成了定局,冠军侯就是回来不允许,也于事无补了。谁叫诸葛元霸看好殿下呢?”
伍战法松了一口气,内疚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所以,你不能做傻事!”贾诩笑道。
伍战法下意识摸了摸刀,叹道:“先生知我心思。”
贾诩道:“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但你想过没有,一旦萧远和韩莫北出事,对殿下的影响更大,到时候就连陛下都会猜疑殿下,而这个代价是此时殿下无法承担的。你为人忠义,好好活着,殿下的安危还需要你来保障。也不用内疚,瞧好了我的行动。”
伍战法心生感激,立即单膝跪地,敬道:“在下感谢先生的大恩,没齿难忘!”
贾诩扶他起身,笑道:“你我都是殿下前行的脚石,以后做事万不可意气用事,因为我们死就死了,如果牵连殿下的大业,那才是无法被谅解的大罪!”
伍战法郑重道:“先生,我明白了!那有我能做的事情吗?”
贾诩点点头,道:“自然有!我需要你明天扩散谣言,就说殿下和诸葛流萤已经定下婚约!”
伍战法笑道:“此事交给我!”
......
次日,诸葛流萤前往汝阳王府。
在后花园的秋千上,诸葛流萤看到萧青青坐在那里出神,等诸葛流萤靠近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然后脸上罕见的露出羞涩,不敢去看诸葛流萤的眼睛。
诸葛流萤忍不住的笑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副害羞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嘛谁叫自己将两人捉...在床。
“你怎么来了?”萧青青问道。
诸葛流萤道:“是萧锐让我来的!”
蹭...
萧青青惊吓般站起来,揉捏道:“他?他让你来干什么?”
诸葛流萤笑道:“自然是说客!他说昨天的事是有人陷害,祈求你的谅解,但毕竟做错了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需要他如何道歉,他都同意,只希望你能谅解他。”
“就这些?”谁知,萧青青听后,脸色突然浮现怒色,然后强硬道:“那你给他传个话,我就当做了一个梦,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用杀他或者剐他,哼!”
诸葛流萤顿时郁闷了,这是怎么了?刚才好好的,自己只说了一句话就改变了态度?莫非自己不能提萧锐,想来也是,他对萧青青干出那种事,换做自己...额,没有这个假如。真羞人,自己乱想什么。
所以诸葛流萤道:“不提他,不提他,我也烦他,昨天为了帮你们,可是把我也圈进去了。”
萧青青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庆幸有诸葛流萤帮忙,不然被自己的父亲抓到,那就真丢人了。
“这次多亏了你,但你如何向侯爷交代?”萧青青问道。
诸葛流萤耸肩道:“没事,我爹信我,不信谣言。哦,对了,你说服王爷对付韩莫北了吗?”
萧青青连忙点头,笑道:“当然!你也不看我是谁!你呢?能否说服侯爷?”
“我今早已经修书给我爹,快马加鞭送去,能否说通,我也不好说。但我二叔今天就会回京,说服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那么器重萧锐,肯定会帮他!”诸葛流萤回道。
说到这,萧青青纳闷了:“为何诸葛元霸前辈那么器重他?”
诸葛流萤脸颊一红,似乎说到了心事,也不言语了。
两人互相对视,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第138章:摔死负心汉
两女各有心思,往日能互相吐露心里话,此时却因为同一个人还相顾无言。
半晌,萧青青想到自己父亲的话,说道:“流萤姐,我不想见萧锐,你能帮我传个话吗?我父亲要见他,看他愿不愿意,时间暂时还未确定。恐怕他不愿见我,哼,视我如猛虎。”
一谈及萧锐,萧青青又是满肚子吐槽。
诸葛流萤也不想见萧锐,毕竟昨晚的事已经传的很疯狂,自己再入咸王府,岂不是火上浇油?但看到萧青青那咬牙切齿的劲,她感觉有必要提醒萧锐,自己惹的祸,必须自己承担。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真以为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所以诸葛流萤点头答应。
从汝阳王府出来,诸葛流萤一身男装的骑马前往咸王府,路中,能看到路人指指点点,看着自己小声议论,诸葛流萤眉头一皱,知道是在议论昨晚的事,她堵不住路人的嘴,只能加快速度,眼不见心不烦。
来到咸王府禀明身份后,芍药、魏广、伍战法,甚至贾诩,这一众萧锐的心腹,竟然开中门亲自迎接,尤其是芍药,伸手拉过诸葛流萤的手,殷切的说道:“哎呀,贵客临门,贵客临门。诸葛大小姐,快快请进,我正愁自己武艺高强无用武之地,等你成了王妃,我便做你的护卫。”
身后的魏广翻了翻白眼,自己婆娘忒不要脸,竟然夸自己武艺高强,不过这王妃叫的麻溜,看来根本不用贾先生教,就信手捏来。
诸葛流萤瞬间闹得脸红,竟然举手无措。
路人非议没关系,但是到了咸王府却被认为新媳妇上门,在坚强的脸面也挡不住这股羞意。
“我…我只是来找咸王殿下的。”诸葛流萤结巴道。
芍药拉着她就往府里走,边走边笑道:“走走走,我带你熟悉一下王府的布局,等你做了这里的女主人,这里都是你说的算。我这里有很多手艺,你要学吗?保证让殿下服服帖帖!保证每晚留你那里,不敢沾花惹草。”
身后,魏广的身体一颤,看了一眼伍战法,两人眼中都流露出哀伤,替尊敬的咸王殿下而感到悲哀。尤其是魏广在心哀求,希望以后殿下死去活来时,不要记恨自己,不会拿刀追杀自己,毕竟自己也是受害者,呜呜…
并不长的路,对诸葛流萤来说简直举步维艰,她倘然成了王府女主人,被芍药拉着挨个熟悉,甚至芍药还介绍了萧锐的饮食习惯和爱好,搞得诸葛流萤晕头转向,见到萧锐时,还有些蒙。
这可比杀贼除恶还要辛苦啊!
萧锐瞪了芍药一眼,这婆娘才眨眨眼,停住了话,然后道:“我们走吧,让殿下和流萤休息休息!”
萧锐怒道:“光天白日,还未到晌午,休什么休?你们都在这里,谁都不许走!”
真要走了,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偷听,虽然没干坏事,但就是因为没干坏事而被人偷听,这才觉得亏本。
所以萧锐强留他们四人,然后问向诸葛流萤,道:“这个时候你来,莫非有大事?”
诸葛流萤看向贾诩、芍药、魏广和伍战法,四个外人都在,她不好提萧青青的事。萧锐看出了诸葛流萤的犹豫,便联想到可能是萧青青的事,毕竟萧锐请她今天一早去的汝阳王府。
萧锐道:“贾诩是我的谋士,伍战法是我的贴身护卫,魏广和芍药虽然出自黑莲教,都是我信任的人,是我的心腹,不用瞒他们。”
此话一出,让四人大为感动。
诸葛流萤点点头,道:“我今早去见萧青青了,本来她听说是你让我去的,情绪还不错,但听完你要我转达的话,就非常生气,还说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另外,她让我来还有一件大事,她已经说服汝阳王对付韩莫北,我的信也加急传给我父亲,我二叔今天就会回京,所以等我父亲回信还得几日,到时如何行动,全听你的。另外汝阳王要见你,萧青青让我问你愿不愿见?”
萧锐听后,深皱眉头。看来萧青青还在生气啊,根本不愿意原谅自己,哎,是啊,自己做错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被谅解。
不过一旁的芍药懵逼了。
搞什么鬼?昨天和萧锐在凌霄楼的是萧青青?
我的天哪!殿下真是太牛掰了。
她再看身旁的魏广,竟然一点不吃惊,伍战法和贾诩一副我知道的表情,立即明白自己被蒙在鼓里,于是气得咬牙切齿,暗暗伸手去掐魏广的软肉。
魏广强忍着面无表情,心中一片悲凉,今晚死定了。
就在萧锐疑惑时,贾诩说道:“殿下,机会难得!要对付韩家,必须汝阳王鼎力相助,而不是略尽绵力,兰陵郡主已经替你铺好了路,接下来要看你的诚意了。”
此话一出,瞬间说服萧锐。
“好,我去!后日我亲自上门拜访,今日我便送上拜帖。”萧锐说道。
诸葛流萤点点头,道:“好。”
又聊了几句,诸葛流萤不敢久呆,又怕被认作女主人,所以匆匆离去。
几人回到大厅,萧锐唉声叹气,问道:“先生,你说萧青青还记恨我,后日我去汝阳王府,一旦事情暴露,汝阳王会不会当场关门放狗?”
贾诩却看向芍药,芍药刚刚已从魏广口中知道始末,此时听到萧锐的话,忍不住地怼道:“殿下,何止是放狗,我估计萧青青都想亲自杀了你!”
“我明白。”萧锐叹道。
谁知芍药却道:“你不明白,还以为咱们的殿下这么聪明,必是情感小能手,没想到是个愣头青。萧青青真是因为你对她啥啥而生气?”
萧锐纳闷了,问道:“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其他吗?”
芍药无语了,道:“没听过一句话,好女怕郎缠吗?意思就是说再好的女子被男子一直纠缠,也会心意所属,更何况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给你讲个典故,话说很久以前一男一女两小无猜,互生情绪却又不告诉对方,都蒙在鼓里,后因醉酒两人私定终身,但男子觉得对不起女子,怕女子会怨恨自己,所以百般道歉,甚至赔偿家产背井离乡。后来女子终生未嫁,临终说道:我愿死后化为石桥,任风吹雨打,等你从我桥上路过。”
萧锐由衷道:“真感人,但这和我有啥关系?”
芍药反问道:“那你知道女人为何要化身石桥等他路过吗?”
“为啥?”萧锐问道。
芍药郑重道:“等男子路过石桥,直接桥塌,摔死这个负心汉!”
“…”萧锐无语了。
贾诩笑了,道:“殿下还未明白吗?萧青青不是恨你做错的事,还是恨你不承担。你虽然说了愿意赔罪,甚至愿意认打认罚,但这也是推卸责任的表现。”
萧锐道:“等等,让我转一转!”
这和他的思路不对啊,前世去酒吧伶仃大醉碰到类似的事,次日醒来只要自己说愿意赔罪,大把的票子送上,女孩保证不哭哭啼啼,立即喜笑颜开。
说不定还能再洗个荤澡。
为何到了这里,自己如此有诚意,反倒成了推卸责任。
贾诩又道:“殿下,萧青青的芳心系在你的身上了,她努力地说服汝阳王帮你对付韩家,还让你去见汝阳王,如果她真的记恨你,会帮你这些事情吗?咱们要对付韩家的计谋,她也许看不透,但瞒不住汝阳王!”
萧锐猛然明白,是自己用前世的思维来处理这个时代的事,这个时代的女子忠贞,萧青青也是如此,两人既然有了关系,萧锐该做的不是赔罪,还是勇敢承担负责。
一经点透,萧锐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临近上午,唐王萧炎来了。
一来到,就对萧锐一脸姨母笑,气得萧锐翻白眼,骂道:“你来这里就是傻笑的?笑完赶紧滚!”
萧炎笑嘻嘻道:“七哥,你好猛啊,流萤姐都被你拿下了,你不知道现在满京城都传疯了,议论纷纷,什么版本都有。还有说你俩私定终身后已经定下婚约,而且冠军侯已经同意了,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滚!”萧锐没好气。
萧炎不恼,继续道:“而且不仅我不知道,似乎父皇也不知道。”
萧锐一挑眉,问道:“这事怎么扯到父皇那了?”
萧炎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早朝大批御史弹劾你,说你品行不端,有损皇家颜面,尤其是那个郝云,简直把你骂成了欺骗人家无知少女的恶徒。”
“他?”萧锐怒了,郝云那厮不是要投靠自己吗?自己还等他投名状,点他一次,这厮投名状没有送来,怎么反而咬上了?
萧炎又道:“七哥,大燕使团都走了,大哥、四哥今早都上早朝了,你还以处理使团善尾工作为由,没去上朝,又被御史狠狠参奏了。”
此时的萧锐哪有心思上朝,所以便去都察院告了假,理由嘛,自然扯上大燕使团上面。
御史就是一群平头哥,你不找他们事,他们也会找你的事,萧锐在乎的是陛下的意见,所以问道:“那父皇怎么说?”
萧炎道:“父皇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听。”
萧锐这才放下心来,只要陛下不怪责就好,他作壁上观,那自己就能想办法操作了。
话又说回来,流言蜚语中必是坏话,怎么还传他和诸葛流萤定下了婚约?
搞什么鬼?
第139章:宴请魏忠贤
萧锐好不容易送走唠叨的萧炎,去找贾诩却被下人告知午后就出府了。
至于他的去向…此时的贾诩竟然在忠勇侯府。
在他的对面,正是刚刚回京的诸葛元霸。
诸葛元霸亲自泡茶,为贾诩斟水,伸手示意用茶后,说道:“看来我走的不是时候啊,这么热闹的大事都错过了,可惜可惜…刚刚进城,听人热议诸葛流萤和咸王的感情史,我还纳闷莫非两人都开窍了?直接**了,不然那就是同名同姓,没想到两人没开窍,是被人逼得。”
贾诩笑道:“如果殿下能明白统领的良苦用心,何苦来哉?”
诸葛元霸看着贾诩,道:“殿下身边能有你这样的谋士,是他的福气啊,那小家伙的起步虽然差了些,但只要自己肯努力,太子之位并非遥不可及的难事!”
贾诩笑道:“多谢统领赞誉,在下能否多问一句,京城众皇子中,为何统领认准了我家殿下?”
诸葛元霸面露缅怀,道:“一是这小子对我胃口,二是我看出我那侄女对萧锐的感觉不错,三是受人的恩情需要还。”
“莫非是殿下的母妃?”贾诩问道。
诸葛元霸一愣,有些诧异,然后点头道:“先生果然大智!”
贾诩解释道:“殿下的母妃神秘无比,我用尽手段都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能有这份遮掩的手段,定是陛下所为。而能让陛下如何遮掩,料想殿下母妃的来历或者能力不简单,所以统领说受人恩情,我便直接联想到殿下的母妃了。”
“其实,在下今日前来,也是替我家殿下询问冠军侯的意见?”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诩想借此次祸事敲定萧锐和诸葛流萤的婚事,但必须考虑冠军侯的意思。
诸葛元霸喝了一口茶,道:“先生放心,我能替我大哥做主!”
“好!”贾诩大喜,连忙起身拱手道:“那此事还要仰仗统领出手!”
诸葛元霸点点头,他放下茶盏,道:“我的自由生活也该结束了,实不相瞒先生,这几日外出,我也追查出韩莫北动手的一些关键证据,虽然不能扳倒他,却能牵扯出他,叶修大人那里,我会亲自去一趟!”
贾诩大喜,再加上中军都督府叶修,这股力量极大了,对付韩家几乎板上钉钉了。
但是贾诩还想多加一些罪名,于是道:“听诸葛小姐说,她已经传信给冠军侯,料想冠军侯也会提供帮助,虽然他不在京城,但他军报的份量也非同小可。汝阳王、统领您、冠军侯再加上叶大人,这份力量非同小可,再加上韩家勾结东厂,呵呵!”
“东厂?”诸葛元霸笑了:“东厂和锦衣卫是陛下亲自设立的直属于他的侦查机关,重要程度比禁军还要有意义,这才刚刚成立就被人收买拉拢?哈哈,这次韩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所以我还要找到韩家勾结东厂的证据,一旦确认这个,便是对付韩家的时刻。为了防止生变,我会尽快行动。”贾诩道。
诸葛元霸道:“好!那就静等佳音!”
贾诩端起茶杯,敬了诸葛元霸一杯,两人相视而笑。
贾诩回到府,便去见了萧锐,并将自己的谋划告诉了萧锐。
萧锐听完贾诩的所作所为,震惊地目瞪口呆,自己还在想办法解除流言蜚语,贾诩反而要坐实,并且还联络了诸葛元霸,他还同意了萧锐和诸葛流萤的婚事?
他联想到前段日子诸葛流萤的反常,以及诸葛元霸的照顾,终于明白根源在这里。
这么说,自己凭人格魅力征服了诸葛流萤?
搞明白这些,萧锐哭笑不得,紧接着,就要面对下一个问题:萧青青那里怎么办?
至于张若曦和第一次见面就有好感的李若雪,咱就不捣乱,别提了。
……
次日,萧锐依旧没有上早朝。
听说早朝上,大批御史弹劾咸王,那架势简直罄竹难书,再加上咸王故意不上早朝,也不作出解释,更是让这群御史嗷嗷不服。
尤其是郝云,大声斥责,言语犀利,要不是贾诩告诉他,是贾诩特意让郝云弹劾,萧锐真想暗中派伍战法敲断他的腿。
原来自己误会郝云了。
这家伙为了自己在不遗余力的败坏自己!
等等,这话为何如此绕口?
随着时间的发酵,再加上御史弹劾,几位皇子也出言参与,礼部等其他部门的官员也开始指责,陛下那里终于有了动作,似乎是也意识到咸王的过分,已经弄得满京城议论,严重影响皇家颜面,所以下了朝,夏皇命令内侍太监去给咸王传话。
萧锐呆在府中,接见了陛下派来的内侍太监。
这名内侍太监说道:“殿下,陛下让小人传个话,大燕使团的任务已经结束,明天也该上早朝了。正好解释解释近日来闹得京城人尽皆知的流言蜚语。”
萧锐笑道:“麻烦公公回禀陛下,儿臣知道了,今天一定把所有事忙完,就算已经在累死的途中,也要爬着去上早朝,我太不容易了。”
内侍太监吞了吞口水,半晌问道:“殿下,传这个原话?”
萧锐道:“当然啊!我得让陛下知道儿臣的辛苦,不然白辛苦了。”
内侍太监决定回宫后,先和海大富商量一下,这话他可不敢禀明陛下。
送走内侍太监,萧锐笑了:“明日早朝,我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贾诩道:“那样才有意思,不过嘛,杜少年的脸面估计不好看,你毕竟是都察院的殿前监察御史,反被御史弹劾,这是自打脸,属于自家院中起火。”
萧锐一听,认真点头:“这样一想,果然有意思了。”
贾诩不在意明早的早朝,却关心晚上的宴请,便说道:“殿下,你今晚邀请了东厂的魏忠贤?”
萧锐说道:“此人帮了我,宴请他一是谢礼,二是通过他,是否能拿到韩莫北勾结东厂的证据。”
贾诩却道:“我查过此人,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靠着巴结东厂三司的掌班高公公上位,成为三司的副职,很得高公公信任,如今又背着高公公和殿下扯上关系,反复无常,估计是想借殿下的手,扳倒高公公,他好上位。此人狼子野心,不可结交。”
不愧是魏忠贤,为了上位直接卖了自己的领导,而且是对自己有恩的领导,这份不择手段的阴险手段,的确符合他的人设。和他深交,不亚于与虎谋皮。
但是萧锐怎么办?纠缠值在那里摆着,这就是命啊!而且陪他玩,好刺激啊!
萧锐道:“有先生替我把关,还用担心魏忠贤的阴谋诡计?他虽然是把没有把柄的剑,我们握着会伤到自己,但对别人的伤害更大。”
贾诩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前咸王的可用之人的确太少,用用他也无妨。
“好!那就看看此人的手段,另外我也安排安排,让他乖乖的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中!”贾诩说道。
夜幕降临。
魏忠贤隐蔽的从后门进入咸王府。
萧锐要搜查韩莫北勾结东厂的证据,所以他必须小心,别没玩到别人,反被别人拿到了证据。魏忠贤也自知其中忌讳,所以打扮的很低调,绕了好几条街,确保无人跟踪,才来到咸王府。
咸王为了防止王府中有细作,专门在后院设宴,只让贾诩陪同。院外有伍战法看守,就连伍战法都不知道是魏忠贤前来。
“殿下盛情相邀,小人姗姗来迟,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魏忠贤看到萧锐,连忙拱手赔礼。
萧锐扶起魏忠贤,笑道:“魏公公,今晚是私宴,没有那么大的尊卑,前日多亏了公公手下留情,本王才没有困于泥泞。”
魏忠贤惶恐道:“殿下折煞小人了,尊卑小人不能忘。”
说着,魏忠贤递上来一份锦盒,接着说道:“小人前来拜访,略备了一些薄利,请亲王笑纳。”
萧锐身边的贾诩替他接过了锦盒。
萧锐笑道:“让魏公公破费了。”
谁知,魏忠贤笑而不语,眼神看着锦盒,萧锐一愣,立即明白过来,连忙对贾诩说:“先生,帮我打开。”
贾诩打开锦盒,只见里面竟是几张纸。
给亲王送礼,就送几张纸?
这何止是薄礼,也太薄了吧。
不过萧锐和贾诩却觉得有意思,贾诩拿起纸张,浏览上面写着东西,这一看,贾诩眉头大挑,连忙转给了萧锐。
萧锐接过细看,竟然是韩莫北收买东厂三司掌班高公公的证据,详细记录了两人的交易时间和地点,甚至是韩莫北送了什么礼品,都描写的很清楚。
这简直是瞌睡送来枕头啊,正要搜查证据,没等自己开口,魏忠贤竟然抢先拿了出来。
萧锐都佩服魏忠贤投机的手段,这样做对他大有好处,既表现了自己的诚意,还抓住了借口,毕竟他都这么慷慨,萧锐身为咸王殿下,总不能小气的被人看不起吧。
萧锐大笑道:“魏公公这可是份厚礼啊!请请,屋中说话。”
进了屋,贾诩倒酒,魏忠贤站起来端起酒杯,敬道:“久闻殿下才名,今日能亲自登门拜访,是小人的荣幸,请容小人越俎代庖,先敬殿下一杯,以表达我内心的澎湃情绪。”
萧锐端起酒,回道:“好!那我们同饮此杯!”
三人一饮而尽后。
萧锐故作叹息:“魏公公人品贵持,能力出众,如今在东厂三司效力,真是委屈你了。更可恶的是,三司掌班高公公为陛下办事,竟然结党营私,勾结外戚,其心当诛,其罪当罚,作为亲王,本王也有责任肃清毒瘤。”
魏忠贤由衷道:“殿下所言振聋发聩,小人铭记于心。虽然高公公对小人有知遇之恩,但东厂乃是陛下的东厂,东厂有东厂的规矩,小人辗转难眠,在忠和义面前,难以取舍间,苦苦煎熬。最后,才狠下决心,大义灭亲!这才拿出了证据,交给了殿下。”
萧锐称赞道:“魏公公,真乃良臣也!”
此话似乎说到了魏忠贤的心思,他感慨道:“这是小人的毕生志向,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良臣!”
一旁的贾诩抚须而笑,心中欣慰萧锐的生长。
这么年轻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和奸恶之徒聊的相见甚欢,若不是地位悬殊太大,估计会歃血为盟结拜了。
这样的殿下,才能开创大业啊。
第140章:静候佳音
明月挂苍穹,苍茫云海端。秋风溢清寒,银月转玉盘。
通俗来说,今晚的月又大又圆,就像圆润的…馒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咸王作为赫赫亲王,设宴款待魏忠贤,简直是给足了他面子,要不是看在纠缠值的份上,萧锐绝对不会做这种跌份的事。所以魏忠贤也知道咸王的客气,他小心伺候,拍马屁的功夫尤其了得,不显山不露水,就拍得萧锐心里很舒服。
他由衷赞道,当年的魏忠贤能做九千九百岁,单单这马屁功夫,就支撑了五千岁。
萧锐要搞垮韩家,魏忠贤要上位,两人简直一拍即合,狼狈为…咳咳..互助互利。
不过萧锐也有些好奇:“魏公公,我若将这些证据上呈,告发高公公,你不怕牵连到你?”
出卖领导这种事,一旦暴露,魏忠贤也别想在东厂混了,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魏忠贤说道:“劳烦殿下关心,这些证据交上去,并不会牵扯小人,因为这纸上之事发生的时间时,小人正外出公办。殿下有所不知,小人所在的东厂三司,负责缉拿,小人在掌班高公公麾下担当副手,同时还有另一位副手,那人是高公公的义子,最得高公公信任,想来到时候追查时,应该会查出这些证据和他有关,和小人没有关系。毕竟小人有不在场证据,小人是清白的。”
萧锐正在喝酒,听到最后一句点晴之笔时,差点将酒水喷出来,幸亏这种事见惯了,已经修炼的宠辱不惊,喉咙一用力,将酒吞了下去。
“说得好!”萧锐还是差点被呛到,然后大为赞赏,道:“来,再喝一杯,为了公平,为了正义!”
魏忠贤忙起身,点头哈腰道:“殿下之才华闻达诸国,享誉天下,单单一句话便说出了大夏国律法之根本,公平、正义,真乃精粹也,小人细细品味,顿觉绕梁三日,不知肉香。大夏能有咸王殿下这等龙子,乃是大夏之福,天下之幸也,将来继承大统时,必能带领大夏国走向辉煌,横扫其余六国,一统华夏神州,剑锋所指,所向披靡,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谁与争锋?当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萧锐眨眨眼,还别说,被这么一夸,自己的内心真有些澎湃,真想提刀就干,走,咱们冲入皇宫!
最后考虑到若是去了,估计没到午门,就被禁军按在了地上摩擦,所以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魏公公真乃我大夏国之栋梁、之肱股,依本王之见,小小的三司掌班太屈才,公公应该能做东厂管事,取韦公公而代之!将来更是步步高升,成为掌印总管!”萧锐笑道。
虽然萧锐和韦公公关系不错,但此时的他忍不住地将他出卖。
魏忠贤眼睛一亮,惊喜道:“殿下真乃小人之伯乐,将来小人若有此成就,必然千恩万谢报答殿下的知遇之恩,虽九死而不悔。”
说完,魏忠贤竟然感动落泪,然后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萧锐和贾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果然如此的意思。
魏忠贤何止是想做掌印太监,估计都想干翻海大富,成为司礼监的掌印,毕竟太监系统中司礼监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萧锐突然有些后悔了,真该把魏忠贤绑了送去大燕国,凭他的本事,保证哄得老迈的燕皇屁颠屁颠,几年就能成为大总管。最后考虑到燕玲珑那一吻,要送走还是送去大赵国吧,听说赵皇也够昏庸的。
“魏公公,想要成为东厂的管事太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要心里明白。”萧锐故意说道。
魏忠贤笑道:“小人明白,殿下放心,一定会让殿下满意!”
萧锐笑了,虽然是打的哑谜,但两人的合作也算正式开始,自己不是不能助他上位,但他必须拿出可靠可观的报酬,不然我堂堂堂堂咸王殿下,凭啥陪你个小小小小太监玩耍?
“叮咚…宿主与魏忠贤的纠缠值+15,当然纠缠值20/100。”
看来今晚这顿饭没白请。
约莫半个时辰,事情便谈完。
魏忠贤知趣的告退,那恭敬地退着离开,态度做得很到位,不得不说人家的不简单,这也让萧锐学到了手段,怪不得会说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果然有他的道理。
萧锐和贾诩站在院中赏月,夏国没有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就算贾诩是降临人物,也忘记了曾经那个世界的团圆佳节。
叹了一声,萧锐重拾战斗力,说道:“先生,韩莫北勾结东厂的证据已经拿到手了,汝阳王、叶修大人、诸葛元霸那里都准备就绪,就等冠军侯的回信了,只要来信同意,冠军侯必定会加急呈送军报,到时候我们便可发难。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贾诩笑道:“是也,萧远将是第一个被驱除出太子之位的皇子,谁叫他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殿下呢?”
“哈哈…先生所言极是。既然如此,那明天早朝先陪文武百官玩一玩!”萧锐计算着时间,心中已然有了全套的计划安排。
贾诩点点头,突然道:“殿下,刚刚你故意提及东厂管事之位、东厂掌印之位,看来这位魏忠贤的胃口极大,按照他的诡计,一旦搞掉高公公,他便会立即靠拢韦公公,然后设计阴掉他,自己上位。”
“但据我说知,韦公公和海大富关系不菲,都说韦公公是海大富的义子,虽然两人没有当面承认,但也没有否决这层关系。所以我想,魏忠贤如果要陷害,必然会故技重施,让韦公公和太子之争牵扯关系,借机下套。所以这是个好机会,我觉得可以点一点魏忠贤,让他借机对付我们要对付的皇子。”
萧锐一愣,说道:“先生觉得对付谁?”
“萧峰!”贾诩始终觉得这位四皇子不简单,他看起来是五大三粗,文采和智商都不行,但贾诩的眼光太毒辣,始终觉得萧峰才是众皇子中隐藏最好的一人。
萧锐赞同的点点头,能叫这个名字,简直是出场自带bgm,如果这个时代有音响,那就是肩膀上天生自扛音响的家伙。
“那就点点魏忠贤,不过他想要扳倒韦公公,嘿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韦大宝可不是省油的灯!”萧锐说道。
贾诩笑道:“静等他的手段。”
第141章:让弹劾猛烈点
清早起来第一事,先给自己打个气。
虽然昨晚睡得不晚,但秋风瑟瑟中早起上朝,真不是愉快的事,所以打气也膨胀不了,毕竟不是橡胶的。
庆幸的是,今天早朝会很精彩。
萧锐来到午门,刚下马车,文武百官的目光刷刷地转过来,齐齐注视萧锐,果然,人都有一颗八卦心,即便是一群土埋到脖子的老家伙,也不例外。
萧锐面无表情,往那里一站,瞬间一丈之内没人靠近,最后还是九皇子萧炎和三皇子萧泽走来,缓解了尴尬的处境。
“七哥,你终于舍得出现了。”萧炎笑眯眯道:“你准备好了吗?承受今早最凶猛的攻击,一眼望去,举目皆敌,高处不胜寒。”
“小九,能这样说你兄长吗?”萧泽瞪了一眼萧炎,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自为之,自己做错的事,自己要勇敢承担。毕竟你犯得事太恶劣,流萤那么好的姑娘,竟然便宜了你?哎,你该…你活该啊。”
萧锐瞬间无语,问道:“三哥,别告诉我你也中意诸葛流萤?”
萧泽摇摇头,道:“我不中意,但我觉得你配不上她。”
“赞同,赞同。”萧炎立即点头。
萧锐一抱拳,道:“告辞!”
这都什么兄弟,买一赠一的吗?还以为是来支持的,没想到是来讽刺的。不过,看看其他的兄弟的目光,嘿!突然觉得这两人还很友好。
萧锐故意走向萧远:“五哥,你昨晚没睡好?怎么都成斗鸡眼了?”
萧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说话时,萧锐又道:“我去找四哥打声招呼!”
说完,转头潇洒而去,让话到嘴边的萧远暗骂一声,又憋了回去。
而萧锐来到萧峰身边,笑眯眯道:“四哥,听说你也追求过诸葛流萤?真不好意思,让弟弟拔得头筹。”
萧峰指着萧锐刚要开撕,萧锐连忙说道:“四哥若是心里有苦,想说心里话,可以找我五哥,告辞。”
说罢,转身就走,气得萧峰卷起袖子就要干,最后强忍了下来。
接下来,萧锐又挑衅了其他几位皇子。
搞到最后人人义愤填膺,成功吸引了怒气,萧锐才停下来,暗叫一声:完美。
让今天的早朝炮火再猛烈一些吧。
鼓声起,文武百官站队,井然有序的进入皇宫,随后进殿,等待着夏皇。
萧锐作为殿前监察御史,依旧在后方摇摆,履行着身为御史的职责。
随着太监高唱:“陛下驾到…”
早朝正是开始。
夏皇坐在上首龙椅,扫视群臣,很快,他就捕捉到了萧锐的身影,身旁的海大富仿佛有感应,立即高唱:“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礼部右侍郎周明文抢先走出来,让那些落后半拍的官员暗自懊悔,又将脚步收了回去。
“臣有事要奏!”周明文是二皇子萧一恒的舅舅,自然是萧一恒的头号助力,自从萧一恒亲眼所见诸葛流萤从房间出来,他肚子里的恶气就始终吐不出来,放不出去,如今萧锐上朝了,终于能发作了。
“准奏!”夏皇笑道。
周明文深吸一口气,声音骤然提升三分,开始炮轰萧锐:“微臣要弹劾咸王萧锐五宗罪!”
“第一,枉顾礼法!身为大夏皇子,不能以身作则,竟然私会良家女子,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当场,置大夏礼法于何处?”
“第二,有失体统!身为大夏皇子,不能起到表率倒也罢了,竟然在百姓面前衣衫不整,此乃德行丧失!”
“第三,损伤国体!身为大夏皇子,咸王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个人行为,而是损伤国体!”
“第四,有损皇家颜面……”
“第五…”
不愧是礼部侍郎,条理清楚,萧锐都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竟然犯了这么多大错!
“恳请陛下严惩咸王之罪,务必严惩!”周明文拱手请旨。
话音落,不少官员出列,齐齐应和:“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附议!”
刹那间,附议者层出不穷,仿佛没有了党派之争,全部一致对外。
满朝文武,竟然有七成附议,剩下没有附议的多是武官,毕竟牵扯冠军侯,很多武官都得给冠军侯面子,而不是给萧锐面子。
夏皇点点头,道:“还有吗?”
这时,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郝云出列,不理会左都御史杜少年的警告,再次出列参奏:“启禀陛下,下官也要弹劾咸王萧锐!”
“哦?咸王是你们都察院的,你弹劾他,是否说明你们都察院律己不严?”夏皇问道。
郝云坦诚道:“是!”
此话气得左都御史杜少年一翻白眼,索性闭上了眼睛。这只疯狗,自己就算要求了他,也堵不住他的嘴,弹劾吧弹劾吧,反正自己也习惯了。
夏皇听后,笑道:“好!既然都察院律己不严,从左都御史开始往下,全部罚俸禄一个月!”
“微臣接旨!”刹那间,所有都察院的官员全部出来领旨,那眼神刺向郝云,如果是刀子,已经将他刺成了千疮百孔了。但人家郝云无视一切,不愧是疯狗之名。
处罚完都察院的一众官员,夏皇问道:“你弹劾咸王,弹劾他什么罪行?”
郝云道:“微臣弹劾咸王三宗罪!”
“第一,欺瞒陛下!京城流言说,萧锐和诸葛流萤私定终身,不管定没定,咸王之行为,都欺瞒陛下!”
“第二,影响军机大事!冠军侯征战在外,忽闻咸王之德行,必然心生愤慨,必然因愤怒而影响军机大事,这将会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第三,败坏朝纲!咸王身为皇子,便应该起到表率作用,若是其他皇子向他学习,朝廷的纲常礼仪将何去何从?”
郝云一说完,又是一大群附议的官员。
不愧是都察院的左副都御史,这罪名安的比礼部侍郎周明文还要毒,每一条都是大罪。
附议的官员多了,议论声四起,竟让金殿之中显得嘈杂。
“咳咳…”夏皇一蹙眉,轻咳了一声。
刹那间,殿内鸦雀无声,刚刚还在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锐看到此,真想给夏皇竖个大拇指,这权威没话说,绝对属于令行禁止的效果。
夏皇开口道:“既然文武百官同心齐力弹劾咸王,正好今天咸王百忙之中也来上朝了,那就让他出来说说吧,朕也得给他申辩的机会。咸王,别笑了,都在说你呢,你以为是在看戏吗?”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纷纷侧头,竟然看到萧锐躲在一个角落,不仅没有恐慌害怕,反而面带笑意。这个举动更是惹怒了文武百官,要不是夏皇刚刚发话,他们保证进行第二轮弹劾。
萧锐起身来到殿中站立。
“陛下,儿臣在。”萧锐拱手道。
夏皇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萧锐感慨道:“儿臣感到深深的惋惜!”
夏皇一愣,故意问道:“你自知罪不可恕了?”
“非也!”萧锐道:“儿臣惋惜来得匆忙,竟然忘了带笔纸,几位大人莫须有的指责让儿臣受益匪浅,自然要好好记下来,每日揣摩,常记心头,务必不能成为周大人、郝大人这样的人!”
如此嚣张的话一出,瞬间引爆大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贵为亲王,竟然如此羞辱朝廷重臣!”
“恳请陛下责罚咸王!”
……
又是一大群出列请旨的文武百官。
夏皇生气喝道:“大胆,你不为自己所作所为解释,反而诬蔑朝廷命官,今日若不说明理由,自证清白,朕严惩不贷。”
萧锐拱手道:“儿臣遵旨,但是陛下,儿臣真的不知自己所犯何罪啊?怎么又扯到礼仪、纲常,还有皇家颜面、国体,甚至军体大事,恳请父皇同意,找个人和儿臣当面对质,让他告诉儿臣,儿臣是因为何事犯下这么多罪名的?”
“好!朕准你,诸位爱卿,谁来?”夏皇问道。
萧远突然闪出来,道:“陛下,儿臣愿意!”
萧锐瞥向咬牙切齿、一脸阴鸠的萧远,心中极瞧不起他。看看楚王,他可是当晚在场的人,但此时也未跳出来指责,果然是不如萧一恒啊。
夏皇道:“准!就由你们当面对质!”
萧远仿佛手持尚方宝剑,立即喝道:“咸王,三天前的晚上,东厂收到密令搜查凌霄楼,查出你和诸葛流萤共处一室,而你衣衫不整,应该是在行鱼水之欢,可有此事?”
萧锐故作惊讶,道:“本王是和诸葛流萤共处一室,但行鱼水之欢从何而来?”
萧远怒道:“你休要狡辩!汝阳王和周王、楚王当时皆在现场,你还不承认!”
萧锐问道:“明王,我问你,凌霄楼是什么地方?”
“京城人士谁人不知,是酒楼!”萧远道。
萧锐笑道:“既然是酒楼,我请诸葛流萤吃饭,有问题吗?酒楼本就是吃饭的地方,而之所以设立厢房,便是为了隐秘,本王乃堂堂大夏皇子,难不成请人吃饭还不能选择厢房,只能在大厅吃吗?如果在大厅吃,被人围观,岂不是更加有损皇家颜面?父皇,儿臣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连吃饭都被人污蔑成行不轨之事,那儿臣才是六月飞雪的冤情啊!”
酒楼是吃饭的地方,又不是客栈,不是睡觉的地方,凭什么冤枉我!
狡猾的萧锐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夏皇点点头,道:“所言甚是。”
萧远有些焦急,连忙道:“父皇,休要听他一派胡言!那酒楼的厢房中有床榻,就是让喝醉之人休息所用,咸王和诸葛流萤酒到浓时,自然顾不得礼法了!”
萧锐直接反驳:“酒楼的房间里有床,是酒楼的问题,如果每个在酒楼房间里喝酒的人都会因为酒到浓时顾不得礼法,那是不是说不仅仅是我,其他人也会如此?父皇,儿臣手里恰好有凌霄楼的账本,那掌柜人比较细,竟然在账本中详细记录了每日厢房喝酒的人和宴请的人。明王,还有满殿的文武大臣,你们扪心自问,你们难道没有单独请过什么人吗?是不是你们单独请一个男的,酒到浓时,也顾不得礼法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儿臣也有事要奏,儿臣要弹劾大皇子晋王、二皇子楚王、三皇子吴王、四皇子端王、五皇子明王、六皇子恪王、八皇子景王和九皇子唐王,他们都在凌霄楼单独宴请过男性,儿臣弹劾他们有龙阳之癖!”
此话一出,几位皇子大怒。
“七哥,你竟然连我也攻击!”萧炎郁闷不已。
萧泽翻个白眼,我他妈就请过一次,那狗日的掌柜子,怎么什么都写?
萧一恒也加入进来,向夏皇禀告道:“陛下,咸王断章取义!我等招待客人,都礼貌有加,却不像咸王,他是衣衫不整,当时儿臣也在场,儿臣可以证明,咸王只身着一件长衫,里面寸衣未穿,应该是锦衣卫破门而入时,他惊恐之下披的一件长衫。孤男寡女,你不穿衣服,还说明不了问题吗?”
萧远立即喝道:“没错!看你还如何狡辩!”
夏皇点点头,道:“楚王所言极有道理,咸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萧锐道:“儿臣自然有话要说!既然楚王说他当时在场,不知他是否还记得,我们的皇叔周王当场训斥我胡闹,说我就算天气炎热,也不能这样穿衣服。有周王作证,儿臣当时是因为天色炎热才衣衫不整的!”
正在闭目养神的萧鸣英猛然睁开眼睛,惊讶这场闹剧怎么牵扯到自己身上了?
这时,夏皇询问:“周王,咸王所言可是真的?”
萧鸣英扫视四周,文武百官都等着自己回答,他内心哭笑不得,当时只是出于解围,说了这话,没想到被这狡猾的小子利用上了。
“回禀陛下,微臣的确说了。”萧鸣英无奈,只能如实说来。
文武百官们顿时一泄气。
萧锐抓住机会,道:“楚王,你现在跟随皇叔在宗人府为佐官,难不成连他的话都不相信,认为他在帮我做假供?”
萧一恒大怒,但也知道,当时没捉在床上,就失去了先机。
“父皇,如今京城议论鼎沸,极损皇家颜面!万不可听信萧锐奸诈之言!”萧一恒一咬牙,开始威逼了。
“儿臣附议!”萧远、萧鸣赶忙道。
随后,文武百官也出列附议。
夏皇看到此,笑了。
这是在以京城百姓压他惩治萧锐啊。
可惜,这手段还是太苍白了,没有任何威胁力啊。
第142章:臭男人
面对几位皇子和文武重臣的齐齐要挟,要求他严惩咸王已平百姓议论之风波,挽回皇家颜面,夏皇则笑了!
他并不生气,这也是手段之一,如果真能要挟到自己,说明几位皇子真的出众了,那才值得欣慰。只是现在看起来手段太青涩。
夏皇问向咸王,说道:“咸王,既然几位亲王和文武大臣纷纷要求惩治你,平息议论,挽回皇家颜面,朕不得不慎重考虑此办法,但你所言又不全无道理,但单一吃诸葛流萤吃饭,以天热当做衣衫不整的借口,太显苍白!这个天气,哪里炎热了?周王是替你解围,不要以为朕不清楚!所以朕要考虑悠悠之口,也要顾及你,所以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休沐,那就后日早朝,你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强有力的证据,那朕就不得不给文武百官们一个交代了!”
萧锐一愣,抬头看向夏皇,却见他似笑非笑,一脸神秘莫测,便道:“儿臣明白!”
夏皇点点头,又看向萧一恒和萧远及文武大臣,问道:“诸位卿,你们对朕的决策可有异议?”
萧一恒暗暗松了一口气,当他出言要挟时,已经做好了夏皇发怒呵斥的后果,但没想到夏皇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给出了这个解决办法。
“陛下所做决策,思虑周全,儿臣万分佩服!”萧一恒赶忙道。
“儿臣也无异议!”萧远道。
“臣附议!”文武大臣自然更不会有异议。
就这样,闹哄哄的弹劾告一段落,随后是真正的早朝时间,但每个人都没太有情绪了,便草草汇报了几件事,夏皇一挥手,早朝结束。
下了早朝,萧锐出宫回府。
今天,正好按照约定的时间去拜访汝阳王,拜帖早就送过去了,汝阳王也给出了拜访的时间,请他过府用午宴,所以萧锐要回去准备一下。
回到府里,贾诩已经替他准备好了礼物。萧锐也将早朝的经过告诉了贾诩。
贾诩笑道:“今日冠军侯的回信就能到达京城,时间刚好甚至有空余。后日早朝,相信会更加精彩。”
萧锐点点头,后日的早朝,便是他第一次全力出击的时刻。一直都是被动的反击,也该第一次展开攻击了。
临近午时,萧锐乘车前往汝阳王府。
来到汝阳王府外,汝阳王亲自开中门迎接,笑道:“咸王大驾光临,令我府内蓬荜生辉!”
萧锐拱手拜道:“萧锐便见王爷!”
汝阳王点点头,抚他起身,眼中饱含深意,上下打量后,悠悠道:“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不要这么见怪,就当进了自己家,走,随我进去。”
“是!”萧锐一愣,他察觉到了汝阳王的异样,褪去了威严和气势,变得平易近人,对待自己真的就像对待家人。萧锐的内心咯嘣一下,暗暗猜测,看来是汝阳王察觉到了萧青青的情况,似乎知道了一些事。
所以萧锐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忐忑,连忙恭敬跟随,随他进了府。
来到客厅,两人分主宾坐下,喝茶聊天,聊得都是一些见闻趣事,完全扯不到重点。
汝阳王府中,靠近后花园的一处幽静宅子中,萧青青正在屋里踱步,服侍的丫鬟气喘吁吁跑来:“郡主,郡主,咸王已经进府了。”
“我爹什么表情?”萧青青连忙问道:“动手了吗?”
萧青青自从那晚回府,就呆在家中休息了两天,起初她没有多想,后来汝阳王让王妃送来补气血的阿胶,萧青青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甚至于王妃拉着自家闺女的手,问萧青青:“你交个底,也让你爹心里有数。咱家是教训萧锐那个混小子,还是热情地招呼人家?这拜帖已经给人家回复了,总不能不让人进门吧。”
萧青青瞬间闹得脸红,犹豫了片刻,才道:“人家是皇子,自然要热情招呼。”
王妃笑了,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你爹。丫头啊,你也大了,有过一段亲事,那种事没啥见不得人,虽然咸王身份特殊,但我和你爹都支持你!”
萧青青脸色更红,心里无奈说道:你们不知道!自己虽然成过亲,但和徐浩然又无夫妻之实。
她内心的羞意,自然是不会说出这个秘密的。
虽然萧青青埋怨萧锐,但真等他来府,还是担心别被自己的父亲欺负了,如果汝阳王知道女儿的心思,会不会有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突然被猪拱了的凄凉。
丫鬟道:“没动手,正和王爷在客厅聊天呢,两人看起来聊得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那样笑。”
萧青青还是不放心,道:“再去偷听!”
客厅中。
萧锐和汝阳王相谈甚欢,片刻后,汝阳王突然道:“我花园的秋天景色不错,不如让人带你去看看,正好我突然有急事要处理一下。”
萧锐一怔,立即明白汝阳王是在创造自己见萧青青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想到芍药那段化身石桥砸死负心汉的典故,自己做错的事需要面对,于是起身深深躬身道:“谢谢!”
汝阳王点点头,挥挥手,让仆人带着萧锐前往。
萧锐刚从客厅走出来,就碰到一个偷听的小丫鬟。小丫鬟看到萧锐,吓得落荒而逃,带路的老仆人笑道:“这是郡主身边的贴身丫鬟,冒冒失失让殿下见笑了。”
“没关系。”萧锐心中一暖,他知道这是萧青青派来的,她也时刻牵挂着这里发生的事。
那小丫鬟小跑进入宅子,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萧青青噌的一下坐起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打起来了吗?”
小丫鬟喘着气,摇摇头。
“怎么啦?你快说说啊,急死我了。”萧青青急得跺脚。
小丫鬟指着门外,道:“咸王…咸王来了!”
“啊?”萧青青一慌,吓得连忙踱步,竟然要躲进内屋,不敢见人。
“郡主,你藏什么啊?”小丫鬟问道。
萧青青一愣,道:“对啊,我为什么要藏,这是我家,是他内疚才对!”
想到这里,她直接坐了下来,但一脸紧张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内心。并且用眼神往外看,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人影从拱月门走进来,不正是萧锐?
萧锐途径后花园,那名老仆人指着一个院子,就主动告辞。他走进宅子,第一眼就看到屋内坐着的萧青青,两人四目相对,随即错开。
萧锐抬脚走了进去,停到屋外,犹豫了一下,才拱手道:“兰陵郡主。”
萧青青嗯了一声,慌忙起来,上前了几步,道:“咸王殿下。”
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四目恍惚,稍稍触碰就赶紧错开,就像不安分的小鹿。
那名小丫鬟看看萧锐又看看萧青青,忍受不住这个尴尬的气氛,偷偷溜之大吉。
剩下的两人,让气氛更加古怪。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萧锐鞠躬大揖,郑重道:“萧青青,那天之事虽然受人陷害,但你我阴差阳错结成良缘,我愿意承担一切,如果你同意,我会如实告诉汝阳王和我父皇,我愿迎娶你,此话若是虚假,必遭天谴!”
人家女子把最珍贵的给了你,萧锐若是虚情假意,就真的无情了,此时的萧锐不用去想后果,后果是未发生的事,到时再考虑!
萧青青愣住了,双眼注视着萧锐,眼中含着朦胧的水意,然后错开目光,说道:“谁让你负责了,错不在你,我才不会嫁给你呢!”
虽是这样说,但萧青青的嘴角扬起小小弧度,说明了内心的窃喜。
萧锐道:“本来我的想法是赔罪,希望得到你的谅解,是我府上的芍药让我明白自己的自私,我不该推卸责任而是承担责任。”
承担是萧锐要做的,接不接受是萧青青的选择,所以萧锐必须说出这些话。
萧青青心中大为感动,这几日的埋怨瞬间烟消云散。
“我成过亲,又和离,徐浩然的罪行又是被你揭露,我又怎么能嫁给你?”萧青青笑道:“你有此心意,我便知足。”
“可是你明明是…”萧锐又要说。
萧青青突然上前两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只听她说道:“感情有时候真古怪,之前明明那么烦你,现在又忘不掉你。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就算你向我父王和陛下说明实情,我也觉不承认,甚至会说你冤枉我。你是做大事的人,我想帮你,而不是拖你后腿。如果我不爱你,自然不需要你负责。如果我爱你,便更不需要你负责。你的态度我很满意,所以我原谅你了!不管你将来能不能成就大业,到时候好好补偿我就是了。”
如果萧锐能做太子,将来成为皇帝自然能娶萧青青。
如果萧锐做不了太子,那就是逍遥皇子,自然也能娶她。
所以萧青青愿意等。
萧青青展露笑容,又恢复那俏皮的性子,然后伸手去掐萧锐的腰,吃味道:“那晚你好娴熟,说!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干那事?”
“啥事啊?”萧锐腰间吃痛,连忙问道。
萧青青故作生气:“明知故问!”
萧锐突然伸手,揽住萧青青,将她拥入怀中。萧青青瞬间安静下来,依偎在萧锐的怀中。
“青青,其实我也有一件难言之隐!”萧锐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事?”萧青青问道。
萧锐咬咬牙,道:“和诸葛流萤有关!”
萧青青也不起身,依旧躲在她的怀中,然后使劲地掐他,怒道:“我就知道!你现在是抱着我,想着别的女人?”
萧锐深知自己的恶劣,这属不属于三心二意?
哼,臭男人!
第143章:万事俱备
萧锐离开萧青青的院子时,腰上的肉又酸又疼,虽然看不到估计也被掐青了。并且萧锐又付出了三个承诺,才得到萧青青的同意,同意他和诸葛流萤的婚事。
你说说,难不难。
用萧青青的原话说:“我早就怀疑你俩有戏,果然如此。这次是我抢了她的人,我和她又是好姐妹,好吧,都便宜你了!呀!你还偷笑!果然男人都是负心汉!说,你和张若曦有没有关系?拉没拉手?要不要一起同意了?这样你就有两位军侯助力,再加上一个郡王,是不是睡觉都能笑醒?”
萧锐很坦白的说,自己和诸葛流萤很清白,这都是她小叔的主意,是自己太优秀,被她们惦记了。
谁知,萧青青问了一句灵魂的拷问:“你敢说不喜欢流萤的大长腿?”
萧锐无话反驳,直接就被淘汰出局,只能忍着痛苦,承受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
没办法,拒绝不了又长又直的大长腿啊!
回到客厅,汝阳王已经在等候。
“见到青青了?”汝阳王笑道。
虽然萧青青说了,不让他告诉任何人两人的关系,就算汝阳王猜到了,也不能说,但萧锐犹豫什么了一下,还是深深鞠躬,道:“王爷,我和青青一见如故,将来必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任何欺负,若有虚言,天打五雷轰!”
汝阳王连忙起身,扶起了萧锐,然后拍了拍他的手,由衷道:“好,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老夫便不多问了,我对青青说过,她的人生她自己作主。但谁若欺负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萧锐道:“在下明白!”
汝阳王的心事也了,越看萧锐越觉得满意,连忙拉他入宴,两人勾筹交错,即便是没有人陪酒,萧锐发挥前世应酬本领,把汝阳王灌得一直乐不拢嘴,更加欣赏和满意萧锐。
喝到最后,高兴地差点拉着萧锐结拜,幸好被赶来的王妃制止。
直到傍晚时分,萧锐才从汝阳王府离开。
走时,萧青青躲在门后送他,两人目光一对,萧锐能感受到那眼中的柔情。
果然日久生情,乃是明理真言。
回到王府,还未坐稳,贾诩走来,说道:“殿下,冠军侯的书信回京了!”
“信上如何说?”萧锐连忙问道。
贾诩笑道:“不出所料,冠军侯同意对付韩莫北,他发出书信的同时,也已经急送军报,相信军报已经送进了中军都督府,交给了叶大人。军报中,冠军侯严厉斥责韩莫北的勾当,恳请陛下彻查,并网列了和韩家有关系的武将的罪名。如今东风都差不多齐全了,明日我在联络郝云,将韩莫北勾结东厂的证据交给他!他最近一直弹劾殿下,没有人会猜到他投靠了殿下,哈哈..由他拿出这份证据,陛下也不会猜到是殿下和东厂之人有交易!避免了被怀疑!”
这些天,为何让郝云步步紧逼,不停地弹劾萧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明日就有劳先生了!”萧锐笑着说完,下午喝酒的醉意瞬间全无。
这一次,看萧远还能不能笑出来!
“叮咚…”
突然间,系统竟然下达任务。
“新增任务:扳倒韩莫北。完成降临值+20,失败不予惩罚。当前降临值0/100。”
“新增任务:扳倒韩家,完成降临值+60,失败不予惩罚。当前降临值0/100。”
“百舸争流,奋楫者先!千帆竞渡,勇进者胜!恭喜宿主渐入佳境。友情提醒,系统即将升级,请宿主做好准备。”
萧锐闻声,大喜。
这次系统真给力,竟然一下子两个任务,加起来80分的降临值,而且没有了惩罚,自己就算失败了也不用担心什么。更神奇的是系统竟然要升级?升级后的系统,莫非又有新功能?
一时间,萧锐对未来充满了动力。
第二天,贾诩去找郝云商议,而萧锐则去诸葛府。
再次见到诸葛流萤,两人都有些异样。诸葛流萤已经从诸葛元霸那里知道萧锐的打算,两人的婚事即将提升日程,虽然自己不反对这门婚事,但是一旦坦白这件事,还有很不自在。
“我昨天找过萧青青了,已经获得了她的谅解,咱俩的事,她也不反对。”萧锐说道。
诸葛流萤白了萧锐一眼,脸上罕见露出绯红,然后道:“这次为了自救,我才答应婚事的。不然你打不过我,休想娶我过门。”
萧锐没有反驳,也没有继续追问感情之事,而是问向其他:“你今天准备什么时候入宫?”
诸葛流萤道:“下午就去,我昨天已经联系了邱漱妃!”
邱漱妃是诸葛流萤母亲的堂妹,也算是姨母,这次诸葛流萤去见她,也是为了明日早朝时萧锐大展神威,怒怼群臣时提供强有力证据。
“这都是你惹得祸!害我入宫必然被笑话!”诸葛流萤面皮也薄,一想到下午入宫会被追问东西,就有些头疼难分南北。
“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提!”萧锐好爽道。
诸葛流萤立即道:“我想带兵打仗!”
萧锐嘴角抽了一下,尴尬道:“这件事从长计议,不急不急!”
“那我不入宫了,你的事我不管了!”诸葛流萤竟然难得的耍小脾气。
萧锐无奈,只能答应:“好!我答应你!但你得给我点时间,让我一时半会说服陛下,难度极大,而且你都等了这么久,也不差再等一段时间,怎么样?”
“好!我也没有要求你立即办到!”诸葛流萤笑嘻嘻,一脸的欢喜,同时心里明白,也许这就是自己答应婚事的重要原因,因为对方懂自己。
又聊了一会,临近中午,萧锐没有在冠军侯府吃饭便回去了。
贾诩也回来了,他已经将证据交给了郝云,并透露了明日早朝的一些计划,虽然只是麟角,却也让郝云激动不已,因为他知道咸王要出手了!
这一夜,平静地度过。
次日,萧锐出发参加早朝,来到午门前,又成了众矢之的。
有了前日的交锋,文武百官已经知道了萧锐的嘴上功夫,所以审视他时,萧远、萧一恒也没有来自取其辱,静等他如何拿出所谓自证清白的证据,然后狠狠地反驳!
鼓声响起,仿佛撕开了黑暗的大幕,文武官员入宫,在太和殿前井然站立,然后陆续入殿。
夏皇携卷气势进来,海大富按照流程正要高唱:“有事早奏...”
谁知,夏皇一挥手,道:“今日暂不谈国事,相信文武百官心里更热切的想知道咸王的回答!咸王可在?”
角落的咸王抬脚走来,停在大殿中央,成为目光之焦点。
“儿臣在!”咸王回应道。
夏皇问道:“前日早朝,朕让你准备的证据可找到了?如果不能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自证清白,那么为了安抚百官和百姓,止住流言,朕也不得不惩治你的劣行!”
萧锐道:“儿臣明白!但儿臣更相信陛下会还儿臣清白,毕竟儿臣多么正经的一个人呢,比大葱还要清白!”
“那好!拿出你的证据,说服朕,让百官心服口服!”夏皇道。
萧锐则道:“请陛下同意,让儿臣请进人证!此时他已经在午门在等候!”
夏皇一愣,惊讶道:“人证?难不成当日屋内还有其他人?速速传唤!”
海大富立即高唱:“唤人证入殿!”
“唤人证入殿!”
传令太监陆续喝到,所以人都在静等这位人证入殿。
第144章:我是清白的
金殿之中,百官回头侧目,要亲眼看看咸王萧锐找来的人证是何许人也,难不成当日屋内真的藏了另一个人?不可能啊,当时汝阳王推门而入观察时,萧一恒也跟在身后扫视一圈,屋内并无外人。
难不成萧锐狗急跳墙,竟然把诸葛流萤喊来了,让她证明自己和萧锐没有行苟且之事?
也许只有夏皇不好奇,他平视殿门,脸上毫无好奇神色,似乎一切都在掌握。
众目睽睽期待之下,人证缓缓走入大殿。
当文武百官看清来人时,瞬间表情古怪。
来者,竟然是诸葛元霸!
“草民诸葛元霸,叩见陛下,陛下万岁!”诸葛元霸来到萧锐身边站定,拱手拜道。
夏皇伸手示意:“平身!万万没想到,咸王所找的人证竟然是你!但朕好像记得,事情发生时,你不在京城啊。”
诸葛元霸点点头,道:“是的陛下,当时草民的确不在京城!要不然,早就动手了。”
夏皇又道:“你既然不在京城,又如何替咸王证明清白?另外,你要动什么手?”
左侧文官中议论纷纷,礼部侍郎周明文再次出列,呵斥道:“启禀陛下,诸葛元霸竟然敢欺君罔上,真是罪大恶极!还请陛下严惩!”
右侧武官中,韩莫北出列喝道:“周大人所言在理,还请陛下明鉴!咸王故意消遣陛下,罪大恶极!”
夏皇笑道:“两位爱卿稍安勿躁,且听诸葛元霸如何说!他如果解释不通,朕再好好惩罚他!诸葛元霸,你可有话说?”
诸葛元霸笑道:“自然有话要说!事发当日,草民不在京城,萧锐和我侄女诸葛流萤的确孤男寡女在酒楼包房内用餐,也的确被东厂和三位王爷堵在门外,这些都是事实,但是你们说他俩行为孟浪,行苟且之事,哈哈,真是无稽之谈!草民来此,只是想告诉所有人,他俩已有婚约再说,枉顾礼法从何说起?他们只是用餐,又没有被当场捉个现成,为何说他们行苟且之事?两个有婚约在身的人商量婚事,有什么错?当时我要在场,谁敢胡乱冤枉,我就给他一拳!”
此话一出,骤时哗然!
萧锐和诸葛流萤竟然有婚约在身?
怎么可能!
萧一恒立即出列,喝道:“启禀陛下,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知咸王和诸葛流萤的婚约,陛下可曾知道?如果不知道,那就是咸王欺瞒陛下!”
“没错!”萧远也怒道:“咸王未经陛下许可,私定终身,此乃大不孝!”
夏皇刚要开口,诸葛元霸突然拦住,问道:“陛下,你是同意过的,难不成忘了?”
“朕同意过?”夏皇有些郁闷。
诸葛元霸道:“当然!陛下是否记得当年大皇子、二皇子等皇子想要求娶诸葛流萤时,陛下是怎么回答的,陛下说:冠军侯之女确是良配,嫁给皇子再合适不过,但能否娶进门,还要看冠军侯的意思。陛下,可记得此事?”
夏皇想了想,的确开玩笑说过这个话,便道:“朕说过!”
诸葛元霸道:“既然说过,那咸王是不是皇子?他竟然是皇子,按照陛下的意思,自然能迎娶诸葛流萤。而我大哥和我都同意这门婚事,父母之命都有了,此婚约为何不能成立?”
萧锐也道:“是啊陛下,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您说诸葛流萤是良配,冠军侯乃是良将,儿臣便结两家之好,冠军侯知道陛下如此器重他,必定感恩戴泽,戍卫北方必然尽职尽责,儿臣此举有利于国家稳定,而不是延误国家军事啊!还望陛下圣察,还儿臣清白呐!”
萧锐和诸葛元霸左右出击,让夏皇认可地点头。
一时间,文武百官和一众皇子满腔腹诽,这么说搞了这么多文章,最后反而促成了咸王和冠军侯家的联姻?
不行!万万不行!
咸王没有势力,就让他一直没有势力好了,如今却突然联姻冠军侯,这谈不上一飞冲天,却也是低空盘旋!
瞧瞧几位皇子的表情就知道何等的羡慕嫉妒恨了。
冠军侯何许人也,勇冠三军者,十二军侯前九位都和他出生入死过,如果不是怕背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九个人歃血为盟,早就结拜天地了。
更不要说他在军中的地位,简直是一呼百应,要不是北方边疆离不开他,他回到京城便会被授予二品大将军之位,绝对不逊色任何武官!
这样一位老丈人的份量,简直是不可想象!
韩莫北匆匆跳出来,说道:“陛下!冠军侯不在京城,父母之命便不成立,依微臣之见,还是等冠军侯回来再讨论婚约吧,现在要责问的是咸王和诸葛流萤的所作所为!”
诸葛元霸突然转身,看向韩莫北,指着他喝道:“我说有婚约,就是有婚约,我是流萤的小叔,我诸葛家人丁稀少,族上多脉为国尽忠战死沙场,如今只剩下这一脉!流萤的婚事便是我诸葛家的大事!难道我会欺瞒陛下?韩大人,有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洗耳恭听!”
萧锐闻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在心中喝道:霸气!就是这么霸气!在这金殿之上敢直接威胁从二品大员的,整个朝廷能找几个?诸葛元霸不愧其名。
瞧瞧韩莫北,脸色阴沉,极其的愤怒,但就是碍于诸葛元霸的凶名,连个屁都不敢回复,怂成了孙子,只能向夏皇告状。
韩莫北悲愤道:“陛下!还请你明查!诸葛元霸一介草民,竟然在这金殿之上张狂、咆哮,在如此威严、公正的地方威胁朝廷命官,还请陛下为微臣做主啊!”
“切!”诸葛元霸毫不避讳的出声讽刺,让萧锐大呼过瘾,男人当如此!
夏皇瞪了诸葛元霸一眼,喝道:“都被降职了,还这么冒冒失失,韩大人也是秉公办事,说话客气一些!”
“草民明白!”诸葛元霸一抱拳,应道。
但那态度,完全不理睬韩莫北,毕竟是要完蛋的人,给他屁面子。
韩莫北也知道夏皇对诸葛元霸的重视,能说这些话已经给他面子了。
“谢陛下!”韩莫北说完,恨恨地瞥向诸葛元霸,最后退了回去。
礼部侍郎周明文出列,又道:“陛下,微臣认为,就算咸王和诸葛流萤有约定的婚约,但也没有明确的告知陛下,虽然谈不上欺瞒,却也有过失。另外,就算有约定的婚约,但两人毕竟没有成亲,没有成亲就不顾礼法幽会苟且,还传的满京城人尽皆知,这种行为已经有违礼法,陛下,不处罚难以平息议论,微臣更是担心这种行径会造成一个误区,让百姓和其他国家认为我们大夏国无礼无法!”
“儿臣附议!”萧一恒道:“陛下多次教导我们,为人者,其身正。为事者,其法严。身正法严都是靠着礼法来支持,若没有了礼法,纵有深厚才学,又有何用?”
萧远也喝道:“儿臣也附议!身为皇子,更该为天下百姓做表率!不然难以服众!”
夏皇又点点头,似乎被三人说动,然后看向萧锐和诸葛元霸,问道:“他们的话,你俩都听清楚了吧?就算有婚约,但未成亲,咸王的所作所为也令人不齿啊?”
萧锐却哈哈大笑而起。
“咸王!你莫非得了失心疯,竟然在大殿之中如此无礼!”萧远怒斥道。
萧锐笑完,禀道:“陛下,归根结底,是诸位大臣认为儿臣和诸葛流萤苟且,败坏礼法,可对?”
“没错!”夏皇道。
萧锐又道:“陛下,如果儿臣能证明没和诸葛流萤苟且,是否能说明这些冤枉儿臣的文武百官和皇子们,他们在没有可靠的证据之下故意刁难儿臣,是否也触发了大夏国的律法?甚至是有意在欺瞒陛下?混绕视听?”
“可以这么说!”夏皇又道。
萧锐点点头,笑道:“好!既然陛下也是这样认识,那儿臣就拿出最有力的证据!昨日诸葛流萤入宫拜见邱淑妃,闲聊说起儿臣和诸葛流萤的流言蜚语,为了自证清白,诸葛流萤请求邱淑妃为证人,请宫中女官验明了正身!”
“诸葛流萤还是完璧,乃是一等一的清白之身。在场诸位,你们蓄意污蔑冠军侯之女,意欲何为?”
“陛下,他们冤枉儿臣耽误军机大事,但他们呢?若是冠军侯知道自己征战在外,自己的独女却被污蔑不守忠贞,败坏了诸葛家积攒的忠义门风,他又作何感想?岂不是要心生凄凉,对大夏国充满了失望?”
“陛下啊,谁是谁非,还请陛下明鉴,儿臣乃是男子,名声倒是不打紧,诸位文武大臣都是父亲甚至爷爷的辈分,竟然齐力污蔑一名未出阁的少女,你们是何用心?”
“陛下啊,诸葛流萤若是承受不住流言蜚语,真的以命维护自己的贞洁,在场诸位大臣,谁能以命相抵?”
“陛下啊,儿臣这几日惶惶不得终日,一直活在折磨当中。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陛下被一大群居心叵测之人蛊惑蒙骗,若是作出错误的惩罚,必然沦为笑柄!”
“陛下啊,儿臣言尽于此!”
萧锐一连五个发问,振聋发聩,响彻金殿。
所有挑事的人一脸错愕、懵逼,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诸葛流萤竟然是清白之身?
我艹!萧锐你是不是男人!
夏皇大怒,喝道:“咸王,你所言可是真的?邱淑妃已经帮诸葛流萤验明了身子?”
萧锐道:“儿臣以性命担保,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询问邱淑妃!”
“啪!”
夏皇猛然拍击龙椅,怒道:“尔等还有什么话要说?还要冤枉咸王和诸葛流萤行苟且之事吗?”
萧远和萧一恒等人面面相觑,悔恨竟然被萧锐绝地反击。
他们眼看夏皇大怒,连忙跪下来,低着头,说道:“儿臣知错!”
“微臣知错!”
“请陛下息怒!”
“陛下,臣等也是听信流言,为了避免酿成大错,才出此下策!”
“陛下,儿臣也是为咸王着想!”
……
刹那间,求情声此起彼伏。萧远那厮竟然不要脸的说是替咸王着想,真想一脚踹他脸上。
夏皇怒道:“你们不该让朕息怒,也不该让朕谅解。刚刚咸王问朕时说的很明白,没有证据就在这金殿之上污蔑堂堂皇子,你们真是让朕失望!如果朕不对你们责罚,如何平息心中怒火?如何平息天下流言蜚语?如何慰藉一位皇子千疮百孔的心?都察院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何在?”
杜少年和岳冲赶忙出列,道:“微臣在!”
夏皇道:“记下所有污蔑咸王的名单,包括皇子,严惩不贷!”
“微臣遵旨!”杜少年和岳冲连忙领旨,然后对视一眼,都看出内心苦涩,这下子,满朝文武七成都跑不掉。
夏皇又看向萧锐,笑道:“咸王,你做的非常好!这次让你受委屈了,等冠军侯回京,朕亲自赐婚!”
“谢陛下圣恩。”萧锐连忙拱手谢恩,但还是说道:“不过陛下,这本就是应该的事,如果陛下把它当成了赏赐,儿臣也只能心甘情愿的接受。”
夏皇笑骂道:“好啊,你竟然讥讽朕,不过看在你受了这么久委屈的份上,朕会重新给你补偿,至于给你什么…”
“陛下!”谁知,萧锐突然打断了夏皇,郑重道:“儿臣觉得,此次事件中最委屈的是诸葛流萤,她承担的压力是儿臣的百倍千倍,就算今日事后,百姓们停止非议,但难保百姓们不会乱想瞎想,指指点点。所以儿臣觉得最该补偿的人是诸葛流萤。”
夏皇点点头,道:“言之有理,那咸王你觉得朕该补偿什么?”
萧锐本想提议让夏皇同意诸葛流萤带兵,但却觉得如此场合,提出这个请求的可能性不大,便灵机一动,道:“陛下,儿臣觉得还是问问诸葛流萤需要什么,要不这个补偿先留着?”
夏皇深看萧锐一眼,笑道:“好,朕给你和诸葛流萤留着。”
随后,夏皇发话:“杜少年,既然咸王是都察院的官员,那朕就将平息流言的任务交给都察院,务必三日内还事情真相,京城内外不可有诽谤声音。”
杜少年出列领旨,道:“微臣领旨。”
“此事已了,正式开始早朝吧,诸位爱卿可有要事要奏?”夏皇扫视文武群臣,询问道。
就在这时,殿央的诸葛元霸突然道:“草民诸葛元霸,有事要禀!”
刹那间,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诸葛元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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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出杀招!
“草民有要事要奏!”
诸葛元霸突然发话,让刚刚安静平顺的气氛骤然紧绷。
韩莫北正一肚子气,此时又听诸葛元霸胡闹,立即出列喝道:“启禀陛下,恳请陛下下令,将此人驱除出殿!他一介布衣,既无官衔,又无功名,岂能参与国家大事,甚至于直接面圣直禀?谁给他权利?此行径置大夏法度纲常于何地?有问题,去找应天府衙,这里不是你发疯耍赖的地方!”
“没错,微臣附议!”又有文官站出来呵斥。
这次他们抓到了机会,以为能好好整治诸葛元霸。
夏皇看向诸葛元霸,道:“诸葛元霸,你已经被朕降职,如今白身,不可在金殿之上非议。朕考虑你曾经为国尽忠,此次便不处罚你了。”
诸葛元霸却道:“陛下,草民要汇报的事,和陛下有关,我去找应天府衙,他们也不敢接招!”
“哦?和朕有关?”夏皇一愣,问道:“既然和朕有关系,那就说来听听!几位爱卿稍安勿躁,看看他能出口何言!”
“是!”跳出来的几名官员齐齐应道。
诸葛元霸看向正走回队列的韩莫北,突然叫住他:“韩大人,你且慢!我要汇报的事,和韩大人还有些关系,不如你站在这里,也好听听。”
韩莫北一愣,抬头看向夏皇,看到他点头默许,便站在一旁,看诸葛元霸耍什么花招。
随后,诸葛元霸从袖中抽出一份口供,开始禀道:“陛下,草民曾得陛下信任,添为铁龙骑统领,后受中军都督府指派,前往黔南府视察信康大营,在那里和萧从山发生间隙,失手将其误杀,所以才被陛下降罪!后考虑萧从山罪大恶极,陛下宽容,只是削去草民的统领之位和爵位,贬为平民,并未受牢狱之苦!”
夏皇点点头,道:“没错,这是朕亲自审理的案件,朕的堂堂四品统领失职误杀,自然不能姑息,你现在提及此事,又有何原因?”
诸葛元霸看向韩莫北,发现他面色平静,但一双眼睛深沉如渊,不知内心是何想法。
装吧,看你能装多久。
深吸一口气,诸葛元霸捧起口供,说道:“陛下,草民这些日子不停追查,发现草民误杀萧从山时疑点颇多,后几经调查,发现萧从山是被人挑拨,故意针对草民,草民打了他一拳后,萧从山虽然受了重伤,却未伤及性命,后来却被挑拨之人暗中下毒手,才害了性命。如今,那人已经被草民控制,这是他的口供,请陛下明鉴!”
此话一出,文武哗然。
五皇子萧远脸色大变,韩莫北的脸色也阴沉起来。
他们早就派人去黔南府,想除掉那个暗手,可惜那个暗手自知会被灭口,卷走钱财逃窜,没想到竟然被诸葛元霸抓到!
麻烦了!
而就在这时,金殿之外突然传来响亮声音:“臣萧从虎,求见陛下!”
萧从虎正是汝阳王!
作为曾经的兵马大元帅,他现在只是挂着虚职,便很少参加早朝,悠闲地做个闲散王爷,没想到今日竟然入宫求见。
夏皇喝道:“宣!”
海大富立即高唱:“宣汝阳王!”
话音落,一身蟒龙服的汝阳王缓缓走进大殿,他的气势更加深沉如狱,文武百官都被所摄,更加恭敬。这位爷才是天不怕地不怕,连皇帝都敢怼。
走到殿中央,汝阳王和诸葛元霸站在一起,抱拳道:“臣求见陛下,恳请陛下为臣惨死的胞弟做主!他罪有应得,受律法制裁,臣无话可说!但若是被人害死,臣不服!”
“诸葛元霸既然能拿出证据,务必请陛下彻查。”
夏皇点点头,海大富立即下去,接过口供,呈送给他。
“汝阳王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夏皇道。
就在这时,韩莫北却突然提议道:“陛下,既然是冤案,不如三司会审,何必在金殿之中讨论?”
“滚!”谁知,汝阳王斜头瞥向了韩莫北,突然喝道。
韩莫北瞬间脸如酱色,但张了张嘴,竟然不敢反驳。
夏皇就当没听见两人的对话。
看完口供,夏皇大怒:“岂有此理!竟然设计谋杀子爵萧从山,陷害四品统领,此人现在被关押在何处?他幕后可有指使之人?”
诸葛元霸道:“陛下,此人被关押在中军都督府,至于幕后之人…”
他故意停顿,右侧武官最上首的叶修,终于睁开了那闭着的眼睛,缓缓出列,禀道:“回禀陛下,犯人被臣收监,昨夜臣夜审此人,此人终于开口,吐露真相,而真相…正是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袁晓幕后指使的一切!”
“陛下,臣可以证明,派遣诸葛元霸去黔南府的,正是袁晓!是他建议,臣批准的。如今看来,此人其心歹毒,罪大恶极,设下阴诡毒计,步步为营,陷害诸葛元霸!臣有罪,一是失察,竟然让这等害群之马藏匿都督府,其二用人不善,还让袁晓这等险恶之人担任要职。其三用人不明,诸葛元霸忠心耿耿,袁晓奸诈阴险,不能明辨是非。微臣有罪啊!”
叶修站出来了,文武百官都目瞪口呆。
要搞事情了,搞事情了。
诸葛元霸、汝阳王,现在竟然连叶修叶大人也站出来了!
这股力量简直要掀开金殿屋顶了。
韩莫北额头开始冒汗,萧远开始腿颤,袁晓竟然被捉到了把柄,他不是说好无后顾之忧的吗?竟然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夏皇已经闻声站了起来,一脸怒色:“岂有此理!堂堂都督佥事,竟然干出这种勾当,真是百官之中的毒瘤,现在此人在何处?”
叶修继续道:“回禀陛下,为了防止袁晓逃匿,或者被他身后的指使者灭口,微臣提前控制了他,在没有审讯职权的情况下,夜审了此人,还请陛下责罚微臣!”
夏皇道:“看在你将功补过的功劳下,恕你无罪。可曾审讯出什么线索?”
叶修喝道:“袁晓嘴硬,宁死不从。”
此话一出,萧远和韩莫北松了一口气。
“但是微臣威逼利诱下,袁晓在早朝开始前半个时辰时,终于吐口!”叶修接着道。
刹那间,萧远和韩莫北刚刚松口的气又提到嗓子眼,他们是真的怕了,没想到计划的那么完美,竟然全部崩盘,尤其是三位重量级人物同时发难。
夏皇将殿内众人的目光看在眼中,文武百官大气都不敢喘。
“既然吐口,他是真凶,还是幕后有人指使?”夏皇问道。
叶修抱拳道:“陛下,袁晓敢陷害铁龙骑统领和汝阳王胞弟,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若无幕后指使,他袁晓自然不敢这么做!陛下,幕后指使之人位高权重,微臣不敢说!”
“说!”夏皇怒道:“竟然敢不顾朝廷律法陷害忠良,草菅人命,朕绝对不姑息!”
叶修道:“陛下,袁晓招供,指使他之人,正是韩莫北!”
此话一出,众官哗然,所以官员议论纷纷,难以想象。
堂堂左军都督府都督,次二品大员,竟然指使中军都督府佥事陷害忠良,这乍一听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所有人都看向韩莫北,韩莫北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慌如老狗。
从政的演技让他冷静,然后跪在大叫:“陛下,陛下,微臣冤枉,冤枉啊!微臣从不认识袁晓,和他从未有过交集,这是他的污蔑,这是他的冤枉,甚至这是幕后之人的阴谋,还请陛下明鉴啊!”
五皇子萧远也赶忙跪下来,替他开解:“父皇,这绝对是诬陷,是天大的诬陷!韩大人一心为国,兢兢业业,怎么可能陷害诸葛元霸?没有理由啊!还请陛下明鉴!”
这时,汝阳王竟然开口了。
汝阳王喝道:“谁说没有理由?陛下曾有意整合禁军,挑选一位禁军大都督,而诸葛元霸和叶修大人的公子叶秋,是最佳人选。此事陛下曾找和臣商议过数次!韩莫北居心叵测,心机阴沉,他觊觎禁军大都督之位,设计对付诸葛元霸、叶修大人和臣,让我们互相生隙,导致大都督之位花落他家!”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巨变。
插手禁军整合之事,觊觎大都督之位,这代表了什么?这是要在夏皇身边安插人手啊,所以你想干什么?
夏皇冷冷注视着韩莫北,竟然没有愤怒的呵斥,但是这个表情却让韩莫北心生恐惧,大恐惧,因为他知道,夏皇是真的怒了。
文武百官个个人人自危,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看着那跪着的韩莫北,仿佛随时都会轮到他们!
几位皇子也沉声禁语,因为他们怕自己会像萧远一样,如此狼狈。
就在这寂静无声之际,郝云出列了。
“陛下,微臣也有事要奏!”郝云说道。
左都御史杜少年要疯了,今早发生的事太汹涌,你丫的怎么又跳出来参合,别再祸害都察院那点名声了,都快见不得人了。我是做你的长官,却操着奶妈的心啊。
夏皇冷冷道:“呦,你要奏什么?说吧!”
郝云从袖中拿出那一叠证据,禀告道:“陛下,微臣接到密信,韩莫北勾结东厂三司掌班高公公,这是证据,还望陛下彻查!”
韩莫北闻声,彻底瘫坐地上。
文武群臣吞了吞口水,目瞪口呆,今早的冲击力太大,竟然转不过弯了!
但很确认,韩莫北完蛋了。
海大富也吓得肝胆俱裂,连忙跪了下来。
夏皇看向郝云,问道:“密信?”
“是,的确是密信!”郝云坦然的面对。
夏皇没有多疑,此人号称疯狗,把这份密信给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呈上来!”夏皇喝道。
海大富连忙下去接过证据,呈给夏皇后,又老老实实跪着。
夏皇浏览后,将证据扔给海大富,喝道:“自己看看吧。”
说完,目光移到了韩莫北和萧远身上。
“明王,你可参与其中?”谁知,夏皇突然问向萧远。
萧远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尿了。
陷害诸葛元霸也许不是大罪,凭借关系还能周旋。但参与禁军整合和勾结东厂,这就触犯了皇帝的软肋和逆鳞,这才刚刚要挑选太子之位,就想着皇位了吗?
“儿臣不知,儿臣不知啊。”萧远不停磕头,这一刻,他浑身颤栗,恐惧的不知作何措施,只知道宁死不能承认。
夏皇看向韩莫北,问道:“韩莫北,汝阳王之言,郝云之言,叶修之言,诸葛元霸之言,你可有话说?”
韩莫北张张嘴,还想抵赖,但看到夏皇那冰冷的目光,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还坚持不承认,那接下来就会殃及韩家,殃及五皇子萧远!
不行,这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他缓缓磕头,道:“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恕罪!”
夏皇怒笑:“好,好,好!你果然好大的胆子!不愧是朕的好臣子!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左都御史何在?”
三司长官连忙出列。
“以东厂为首,三司配合,彻查!绝不姑息!谁敢包庇,杀无赦!”夏皇发出森严的杀意。
三司长官心中一紧,立即领旨。
东厂的掌印太监海大富也赶忙磕头领旨。
夏皇一挥手,殿外禁军入殿,就要拖走韩莫北时,谁知叶修又有话要说。
吓得刚刚放下心的文武百官又心脏砰砰。
你他妈的不能一次性说完!
再这样老命都吓没了!
“陛下,微臣这里有冠军侯加急军报!”老谋深算的叶修拿出了最后一件利器,一把不仅能伤害韩莫北,而且能对付韩家的利器。
“哦,什么军报?”夏皇问道。
叶修道:“冠军侯参奏韩莫北在内的十五位四品以上将领,克扣军饷、收受贿赂、结党营私、草菅人命、陷害忠良、违抗圣明、意图谋反!”
“呼呼呼…”
叶修的话还未说完,就能听到金殿之中剩下浓重的呼吸声,就像拉风箱的声音,仿佛一座座大山,压在了所有人的胸口。
韩莫北匍匐在地,不停地用头磕头,哀求道:“微臣知罪,微臣所作所为,和韩家无一点关系,请陛下明察啊!”
一旁的萧远也心如死灰,愣在那里脑袋空白。
夏皇怒笑道:“今天真是好日子,事情都挤在一块了。既然冠军侯送来加急军报,自然不可能诬陷忠良,既然如此,东厂就和三司好好查查,叶修,你是中军都督府都督,还有兵部尚书,你们也参与其中,联合调查!”
“是!陛下!”叶修和兵部尚书霍星野齐声应道。
就这样,韩莫北被禁军拖走,如同一条死狗,痛哭流涕。
上架感言
如题。
本书要上架了!
虽然编辑还在湖北对抗疫情,但是他敬业之心让我对他的佩服如滔滔江水...
我也学学前辈们,来一发上架感言。
首先必须感谢广大读者,没有你们,就没有这本书的今天,没错,就是这么直白的拍你们马屁,你们好好承受着,不给我个首订,对得起我昧着良心...咳咳...对得起我真挚而且富有感情的赞美吗?
其次,感谢编辑,推荐一直都有,感激!
最后,终于要上架了,也是看看成绩的时候。
上一本书(帝国猛虎),怀揣着希望,可惜仅有二百多位收藏,所以五十万字草草完结,还没发挥呢。这一次的收藏数是上一本的很多倍,成绩应该会好一些。
只要有进步,就是好事。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数学考试考了55分,回家我爸语重心长说:“下次努力!要考的比这次好!”
下一次,数学考试拿到了62分,我爸夸奖道:“好!有进步!”
我妈也很欣慰的点点头,握了握手里的扫把,说道:“滚!”
“好嘞。”我和我爸赶忙屁颠屁颠地逃之夭夭。
所以,只要进步了,就要坚持下去。
不废话了,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求首订嘛,你们什么上架感言没见过,没入过洞房,难道还没看过电影吗?
下面说说更新。
中午12点上架,所以先来五更压压惊。
如果首订能达到500,加更一章,每多50张订阅,加一更。
(完全在茫然中,毫无信心。)
月票40章加一更。
(我对月票毫无概念,大言不惭吹吹牛。)。
万赏加一更,至于盟主什么的,允许我做一次梦吧。亲,我体壮肉多好使唤,多更几章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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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句话是真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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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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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难瞒夏皇
韩莫北被禁军拖走,萧远跪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再加两眼无神。
金殿内静谧无声,就连呼吸声都被刻意的压低再压低,屁都不敢放。
夏皇站在龙椅前,目光冷峻,威势横扫,目光所过,文武百官都低下头颅,跪坐的姿势坐如针毡。最后,夏皇的目光定格在殿中央的几人身上。
这次他的确生气了,生的是韩莫北恶劣的行径。另外,今日之事他没收到任何消息,东厂也没提前察觉这几人会联合发力,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惊喜。
诸葛元霸、冠军侯、汝阳王、叶修还有一个郝云,这股力量非同小可,就算韩家是外戚,家里出了一个妃子,奇国公贵为国公,遭此劫难,也很难相干无事了。
夏皇自然没想过雷声大雨点小,成王败寇,既然输了那就是输了。
更何况,是真的做错事了。
“还有人要早奏吗?”夏皇问道。
文武百官沉声静气,没有人敢出头,生怕触怒陛下。
夏皇重回龙椅坐下,说道:“既然无事,那就退朝吧。诸葛元霸留下…”
“草民遵旨!”诸葛元霸抱拳应道。
随后,文武百官退朝,萧锐隐藏在人群最后,整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在诸葛元霸有事要奏时,自己就退回了角落,他要置身事外,这所有事和自己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百官离宫时,都没有闲谈的心情,今天的冲击太大,一个鼎盛的国公府突遭巨变,甚至可以瞬间分崩离析,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太好,人人自危。
萧远还跪在金殿,哀求陛下明察,还他舅舅清白,但是夏皇已经离开大殿,想必他跪死在大殿中,夏皇也不会留情。
萧锐回头看了一眼萧远,他是那么的失魂落魄,想来前后的冲击,人生的落差对他的打击是剧烈、严重的。
前一天还对人生充满了规划,目光切切的渴望太子之位,今日却什么都没有了。一旦奇国公府垮台,大量武将受牵连,他的梦想将成为梦幻泡影。
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萧锐没有怜悯,这就是太子之争道路上的荆棘。如果自己不小心,如今是他,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
话说夏皇回到养心殿,诸葛元霸跟在身后。
夏皇坐下来,靠在椅子上,微微舒展一下身子,然后指着下首的座位,喝道:“坐吧,傻站着干什么?停职了这么久,脾气难道磨平了?你以为朕会相信?”
诸葛元霸拱拱手,笑眯眯地坐了下来,上下打量养心殿,说道:“陛下,你这养心殿多久没有修缮了,瞧瞧,装饰都老旧了。”
“不要瞎扯,说说吧,今天的勾当,谁牵的线,谁组织的?”夏皇挥挥手,一旁的海大富赶忙上茶。
诸葛元霸故作糊涂,道:“当然是草民牵的线,韩莫北敢阴我,我自然要阴回去!”
夏皇却一瞪眼,道:“你以为朕会相信?你能说服冠军侯对付韩莫北,但他绝对不会拿出韩家阵营武将的犯罪证据,这可是要和奇国公撕破脸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更何况,汝阳王那里是你能请动的?今天这场大戏,你们对付韩莫北是假,点睛之笔是对付韩家!汝阳王不傻,冠军侯也不傻,叶修也不傻!你当朕傻吗?”
诸葛元霸不动声色,但心中感慨,什么事都瞒不住陛下啊,但他绝对不能提及咸王。
谁知,夏皇喝了一口茶,悠悠问道:“咸王在今天的大戏中扮演什么角色?”
诸葛元霸心脏一突,惊讶道:“咸王?他小小年纪,能参合什么啊,这么大的事让他联络,他也办不到啊,这些天他正在烦劳被冤枉的事呢,你说是不是啊,陛下?”
“是吗?”夏皇笑眯眯道:“咸王被人冤枉,全因东厂带人抽查,恰好韩莫北勾结东厂,你敢说没有关系?另外,那日屋中,真的是萧锐和诸葛流萤呆在一起?东厂去搜查,节目应该会更精彩吧。能让汝阳王参与,除非他女儿逼他,他就是个女儿奴,不然不会瞒着朕。还需要朕继续说吗?”
诸葛元霸吞了吞口水,脸上波澜不惊,道:“陛下说什么,草民听不懂。”
夏皇笑了:“算了,你既然装蒜,那就这样吧。不错不错,让朕看了一出大戏,有些进步,不过手段有些欠缺,没有做到滴水不漏,但已经非常好了,果然没让朕失望!”
说完,夏皇一副乐呵呵表情,哪有愤怒地模样。
突然,诸葛元霸想到一件事!
最初,是夏皇指引萧锐追查自己被降职一事的!
想到这里,诸葛元霸身子一寒,顿感一股冷气袭来,让他颤栗。夏皇这番话,自然也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咸王说的。
夏皇笑完,恢复庄严,说道:“既然证明你是冤枉的,也该做些正事了。等韩家的调查清楚,朕便恢复你铁龙骑统领职务。”
“谢陛下隆恩。”诸葛元霸起身谢恩。
谁知,夏皇接着又道:“你在铁龙骑呆着太浪费能力,铁彪守成还可以,你先过度一阵子,年初吧,禁军的整合也要开始了,到时候你任禁军大都督!”
“啊?”诸葛元霸一惊。
夏皇一瞪眼,道:“怎么?你还不愿意?这可是三品大员!戍卫宫中,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职位啊!”
诸葛元霸忙道:“不是,不是,陛下恩赐,我惊喜还来不及,但如今我诸葛家和咸王结成连理,这层关系影响,草民又如何能担当这么重要的职务?草民觉得叶秋很合适。”
夏皇道:“叶秋的确也合适,他叶家一代忠良,忠心事主,从无二心,但和你相比,还是稍差一些。至于你们诸葛家和咸王的联姻,和禁军大都督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是为了咸王而背叛朕的人吗?”
“草民不是!”诸葛元霸连忙说道。
夏皇笑道:“所以你担当什么职务,和咸王没有关系。最多文武百官多想一些罢了。咸王势单力薄这么久,也该有些人脉关系了。这样才平等。”
诸葛元霸沉默,不敢多说,再说就扯到太子之争了。
“不过,你真能说服冠军侯赞同萧锐和诸葛流萤的亲事?”夏皇又问道。
诸葛元霸讪讪一笑,能瞒得住别人,瞒不了夏皇,他还真是越俎代庖,替冠军侯做主了流萤的婚事,属于先斩后奏,等冠军侯知晓时,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冠军侯如何考验萧锐,那就是萧锐和冠军侯的对弈了,女婿和老丈人较量,关他诸葛元霸什么事。
夏皇指着诸葛元霸,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又聊了许久,诸葛元霸才出宫。
第147章:皇后有请
早朝所发生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京城,瞬间掩盖掉萧锐和诸葛流萤的流言蜚语,转而开始讨论奇国公府。
据说,年迈的奇国公得知此事后,差点心疾昏死,最后强忍着身体不适入宫面圣,夏皇接见了他,他老泪纵横,跪地哀求陛下看在自己为国尽忠的份上,对韩莫北从轻发落。
至于那些有问题的武将,和韩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熟悉、认识,没有任何利益往来!他以人格担保!
奇国公深知保不住儿子,所以只求能保住韩家。
至于夏皇是怎么回答他的,说法颇多,但奇国公走出午门时,便昏迷过去,被人驾上马车匆匆赶去医治,想来夏皇也未松口,所以这位奇国公心如死灰。
另一边,三司配合东厂,再加上兵部和中军都督府,六个衙门同时发力,开始严审此事。袁晓已经招供,只是走过场,接下来是审问韩莫北,但他也不是重点,所有人心知肚明,查和韩家有关系的武将才是大事。
陛下下了死命令,谁敢姑息轻饶?
接下来几天,京城内格外压抑,武将一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左军都督府有六成武将被查,再加上冠军侯检举的十几名武将,和韩家有关系的武将几乎都难逃调查的厄运。
自然,调查出来的结果也让人心寒。
贪污受贿、克扣军饷、草菅人命、结党营私…无数罪名汇聚,聚焦在奇国公府。这些人借助奇国公的势力荫庇而崛起,如今又造成齐国公走向毁灭,一饮一啄,因果循环。
当奇国公府的罪行调查出初步的结果时,便立即呈送夏皇。夏皇看后,雷霆大怒,下令继续严查、绝不姑息。
很快,奇国公府的罪名被彻底揭露出来,奇国公一辈子积攒的名声也瞬间跌入深渊,难逃其罪。
搞垮一个赫赫有名的国公府需要多久?
只需七天。
七天后,案件审查结束,所有案件的汇总公文呈送内阁,李明冲知道事情太大,所以立即将公文呈报夏皇。
夏皇看后,震惊于奇国公府的大胆妄为,然后亲自下令:
“奇国公削去勋爵,体谅他年事已高,允许他告老还乡。家中女眷不予追责连带责任,一同离京。”
“其余所有涉案官员,全部削去勋爵和官职,按照大夏律法加重处罚,绝不轻饶!”
按照韩莫北的罪行,虽然谈不上死罪,但流放是在所难免了,奇国公府这座大树轰然倒塌,有人欢喜有人愁。
另外,海大富也亲自严查东厂,三司的高公公和他的义子被杖毙,魏忠贤不出所料的当上了三司的掌班。
案件了结时,内阁也下旨恢复了诸葛元霸的铁龙骑统领之位以及他的伯爵之位。
在文武百官看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萧远输得惨败,他最大的依仗奇国公府倒台,支持他的势力几乎没有了。反而势单力弱的咸王萧锐迎头赶上,竟然收获了冠军侯这座大山,成为不逊色任何皇子的一股势力。
要提的是,奇国公府的倒台,似乎有意避开了萧远,没有牵扯出他任何罪名,萧锐从中听到的消息,是夏皇开的口,不然他也别想安然无恙的平安无事。想来心灵受到的创伤已经让他收到教训了。
……
奇国公府的案子结束时,正好进入立冬节气。
立冬是秋收冬藏的时节,也代表了享受丰收、休养生息的季节。每年到这个节气,边疆交锋的战场都形成一种默契,会减少作战,让士兵们休养生息。
立冬,是大夏国的“四时八节”之一,颇受重视,这一日夏皇会亲自举行祭祀、饮宴等活动,作为重要的节日来庆贺。?
今天大夏国风调雨顺,连年大丰收,所以夏皇要举行祭天礼,代表万民苍生向上天祈求天下安泰、万物丰收。
按照大夏国的传统,祭天礼的整个过程包括:迎神、行礼、进俎、初献、亚献、终献等。
第一步迎神,是在燔柴炉内升烟火,表达了将人间敬天之意传于上天的寓意。然后对天帝牌主位行跪拜之礼,后上香叩拜祖宗牌位,然后向诸神进献玉、帛。
第二步行礼,由太常卿导引皇帝盥洗后至神位前行三上香礼,执事官向皇帝呈进玉帛。然后夏皇向天帝及祖宗牌位行敬献礼仪。
第三步进俎,内赞奏升坛后,皇帝在导驾官陪同下到主位、配位前进俎,进俎毕皇帝复位。
然后还有初献、亚献、终献等,过程复杂。
萧锐作为皇七子,自然全程参与其中。
祭天是很无聊的,幸好仪式都进行了精简,不然够喝一壶的。
祭天礼结束,夏皇要设宴,款待文武百官,表达丰收喜悦。这酒宴自然也很无聊。不过今年的酒宴对萧锐而言略有不同,以前他是无人问津,但现在却屡屡有武官敬酒,没办法,都是看在冠军侯和诸葛元霸的面子上,所以萧锐必须喝,幸好酒量大,不然一定喝趴下去。
酒宴进行到夜幕降临,才结束。
萧锐正要出宫,却被一名女官拦住。
“咸王殿下,奴婢奉皇后之命,请你明日去长春宫一趟!”女官恭敬道。
萧锐一愣,皇后找自己?
皇后乃是夏皇正妻,母仪天下,让萧锐去请安,也无可厚非。但是事出常态必有妖,她还是萧一恒的母亲,无缘无故让自己前往,肯定不是请安这么简单。
想来是最近势力突起,惊到了其他皇子,所以才会陆续开始试探。
前几日,萧锐就收到了大皇子萧烈、萧一恒、萧远和萧景的请柬,邀请他过府一叙,但都被萧锐找借口回绝了,没想到现在连后宫妃嫔都安耐不住了。
“好,烦劳回禀皇后,本王明日早朝结束,定会请安。”萧锐笑道。
“奴婢明白。”女官退走。
萧锐回头看了一眼出宫的众人,的确未发现萧一恒的身影。
而此时的萧一恒,的确在长春宫。
女官将萧锐的答复回禀后,萧一恒笑道:“母后出马,量他也不敢拒绝!”
皇后周湘云笑道:“我贵为一国之后,唤他前来,他自然不敢不从。不过有这个必要吗?他就算迎娶了冠军侯之女,也只是增加了一些筹码,威胁不了你。能和你竞争的,只有萧烈!”
萧一恒道:“母后,这个筹码可不简单,冠军侯何许人也,他背后的能力不可小觑啊。”
谁知,周湘云却摇摇头,道:“冠军侯是不可小觑,但我的意思是萧锐,他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太小。你不用担心他。”
“嗯?母后什么意思?”萧一恒立即坐正,连忙问道。
周湘云却道:“我也知道的极少,但似乎和萧锐的母妃有关系,她母妃的身份来历有问题,她的儿子不可能继承大统。这个秘密还是我从逝世的太后那里无意听到。但我旁敲侧击打听,太后嘴巴很紧,没有透露什么,我也问过你外祖父,他也不清楚。”
“容妃?”萧一恒摇摇头,他对萧锐的母妃一点不熟悉,只记得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可惜染病离世。
“太后既然有此言论,必有根由,我得查查看,说不定能成为掣肘萧锐的最好手段。”萧一恒跃跃欲试。
周湘云笑道:“可以去查一下。这次萧远失势已成定局,估计想要再起来,难度比萧锐崛起还要大。他的王妃那一脉也被牵乱过多,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一说起萧远,萧一恒脸色微变,骂道:“这个老五,真是狡猾的家伙,这几日他似乎从韩家落败中惊醒,开始频繁接触大皇子萧烈,我怀疑他深知自己太子无望,转身投入大皇子的阵营!”
“竟有此事?怪不得林玉儿那个贱人这几天阴阳怪气,嘴角噙着贱笑,原来是这么回事!”周湘云立即皱眉骂道,萧一恒视萧烈为对手,皇后周湘云也视皇贵妃林玉儿为仇敌,甚至于,后宫的战争更加凶险,两女屡屡吵出火气,互不相让。
萧一恒笑道:“林玉儿自然不是母后的对手,这后宫可是以母后为尊的!”
“不行了,人老了,陛下也厌倦了。前段时间宫外又送进来一些官家女子,容貌秀美端庄,这些女人作为才人、选侍,一旦得到陛下宠幸,立即扶摇而上。”周湘云一脸吃味。
古文曰:“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才人是宫廷女官的一种,兼为嫔御,看似身份不高,但远比宫女要幸运,一旦得到陛下宠幸,直接成为主子。
周湘云毕竟四十多岁了,就算保养的好,但年老色衰,又如何能抓住夏皇的心?
夏皇经常来长春宫坐坐,但很久不夜宿了。后宫嫔妃多怨妇,不是没有道理。
萧一恒保持沉默,他总不能调侃陛下吧。
索性又说几句,看了看时间,皇宫午门即将关闭,这才告辞离去。
离开长春宫,途径花园时,却突然听到悦耳的歌声。声音优美空灵,让萧一恒陶醉其中,撩动心弦,他没忍住,便迈开脚去瞧了一眼。
绕过假山,就看到水塘边,一位妙龄少女正在歌唱,并将一盏盏点亮的莲花灯放在水中。
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容貌却是国色天香,只一看,就让萧一恒移不开眼睛。
看女子的装扮,应该是新进的选侍,她放完莲花灯,歌声也落下,然后双手合十,祈祷着什么。
此景此景,让萧一恒的心怦然心动,第二次那么热切地想得到什么!
而第一次,是太子之位!
ps :猜猜少女是谁。
还有一件事:编辑通知我,明天中午12点上架,哈哈...
第148章:注定的相见(第1更)
爱上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萧一恒可以告诉你,只需要一眼。
水边的少女合十祈祷,身边莲花灯飘荡,月光洒在身上,如同一尊仙女下了凡尘。
若是嫔妃,萧一恒不敢孟浪,掉头就走,但是新入宫的选侍女官就不用那么忌讳了。
这些刚刚进宫的选侍未被陛下临幸,既无人脉又无根基,如果萧一恒真的喜爱,去求皇后周湘云,便能引个由头贬出宫,一旦出去就能收为王府。
想到这里,萧一恒心潮澎湃,径直走了过去。
脚步声惊醒了祈祷的女子,少女惊呼睁开眼,当看清三爪金龙服饰的萧一恒时,想要落荒而逃,又怕坏了规矩,就像被惊到了孔雀,俏脸上满是惊慌,好一会才欠身行礼:“拜见殿下!”
少女不认识萧一恒,只知道是皇子。
萧一恒打量女子,只见她低着头,双手交织揉捏,紧张的情绪让她紧紧握着一枚白玉雕刻的莲子,在白皙的十指之间转动,正如她内心的慌张。
“不用多礼,我乃楚王萧一恒,你在这里干什么?”萧一恒声音温柔,脸上的冷傲荡然无存。
果然男人都是贱皮子,不是说,冷傲是你的性格吗?
少女慌忙道:“二殿下,小女子在放莲花灯祈福。”
“哦?为谁祈福?”萧一恒问道。
少女犹豫了一下,道:“为我祖父、祖母和恩公,殿下,小女子告退。”
萧一恒突然移动身子,拦住了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也怕放走了少女,再想找到她就得废些功夫了,这里毕竟是后宫,是陛下的后宫。
少女的惊慌神色好了很多,听到萧一恒的发问,少女不想回答,又怕触怒他,所以眼眸一转,露出狡黠,道:“小女子叶眉,殿下,时辰不早了,我能离开了吗?”
萧一恒这才让开位置,注视着少女小跑离开。
“我要得到她!”
萧一恒心中热切,他唯恐夜长梦多,准备明日便找周湘云商量,请她帮忙。万一时间过去太久,少女被陛下临幸,那自己该怎么办?到时候就只能决了这份念想。
…….
次日早朝,平淡无大事。
下了朝,萧锐准备前往长春宫,但为了谨慎,萧锐先是求见了夏皇。
夏皇正在休息,听说萧锐求见,便让他进来。萧锐进了殿,行礼道:“儿臣萧锐拜见父皇!”
夏皇靠在龙榻上,用手撑着脑袋,问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什么事?”
萧锐无奈道:“儿臣就不能没事来请安?”
“哦,是吗?那真是朕的荣幸。其他几位皇子,就连最跳脱的小九都三天两头来请安,你呢,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你自己记得吗?”夏皇说完,问向海大富:“海伴伴,你是否记得?”
“回禀陛下,半个月前吧。”海大富也不太敢确认,就连他都觉得咸王过分了,怎么能这样,也太不孝顺了。
萧锐尴尬一笑,一是曾经就不常来,二是他懒,三是不想见夏皇,一见他就感觉被看透,心里犯怵。
“儿臣以前不懂事,还请陛下原谅儿臣的大不敬,以后常来,常来看看。”萧锐赶紧请绕。
夏皇笑道:“算了,朕也习惯了。说说你来请安的目的吧。”
瞧瞧,堂堂皇帝说话都这么幽怨。
萧锐嘿嘿笑道:“昨日皇后命人来叫儿臣,儿臣准备去长春宫请安,请安前自然要先来陛下这里请安才是。”
夏皇哦了一声,道:“皇后乃母仪天下的身份,你早该走动走动了,现在开府了,已经成年了,礼数方面要做到位,别被人抓住把柄笑话。”
萧锐应道:“儿臣明白。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后宫殿宇错落,儿臣怕走错地方,在触怒其他长辈,恳请父皇派个人带我去长春宫。”
夏皇点点头,让海大富指派一名小太监,亲自引萧锐前往。
离开养心殿,萧锐前往后宫,来到长春宫时,已有女官和宫女等候。看到萧锐是被陛下的内侍太监引路,这名女官眼皮猛跳,随即给了身旁宫女一个眼神,宫女立即进殿内禀告,女官则迎了上去。
“咸王殿下,娘娘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听说你要来,早就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女官恭敬道。
萧锐向引路的内侍太监道谢一声,此人惶恐退去,然后跟随女官进入,并道:“刚刚在父皇那里多说了几句,姗姗来迟,希望皇后娘娘见谅。”
女官柔声道:“陛下召见,必是朝廷大事,皇后一定不会责怪。”
萧锐笑着点点头,他真的不认识路?当然不是。
进了殿,就看到皇后周湘云坐在正首,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走进来的萧锐。萧锐疾步上前,拱手道:“萧锐向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金安。”
周湘云笑道:“平身平身,本宫和你母妃生前是好友,小时候还经常抱你呢,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这些年你居于宫外,本宫也无法照顾你,如今你开府,也长成了这样一位英俊的少年,相信容妃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说完,周湘云面露伤感,似乎缅怀和容妃的友谊,双眼微微泛着红意。
萧锐真想抬手鼓掌,好演技,好演技啊!浑然天成,不显琢磨,若不是知道底细,还真可能相信她和自己的母亲姐妹情深呢。
早知道如此,大夏国第一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的大奖就不颁给那名假扮女鬼的女子了,该给周湘云。
好吧,自己这个金像奖男主角也该努力了,萧锐抿嘴感激,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萧锐暖在心中。”
周湘云笑道:“来来来坐下说,本宫命人给你准备了上好的清茶和点心,你尝尝合不合口?”
萧锐上前坐下,也不客气,拿起一枚点心送进嘴里,点点头,笑道:“美味,果然还是皇宫的御厨手艺了得。”
周湘云道:“那你以后念这一口了,便来长春宫,或是找你二哥,我命人把点心送你二哥府上,这样对你而言也方便。你和你二哥也要时常亲近,多多来往才是。”
萧锐点点头,道:“是,您放心。”
周湘云突然笑道:“上次你二哥来请安,无意说到,你积极地承担接待大燕使团的事,是为了离京?在京城好好的,为啥要离京啊?如今又和诸葛流萤有了婚约,更不想走了吧。”
萧锐心中暗笑,来了,这就是周湘云叫来自己的原因吧。自己不理睬萧一恒的邀请,所以有些急,让他娘出马。
他点点头,坦率道:“皇后娘娘,二哥说的没错,我的确准备离京,并且已经向陛下申请了,从殿前监察御史转职为监察御史。陛下也已经同意了。过了年吧,我便巡检州府,出去走走!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京城,正好借此机会出去看看,世界这么大,我想去转转。”
“真的?”周湘云立即问道。
萧锐笑道:“当然!我可不敢拿父皇的口谕开玩笑!”
周湘云一听,立即放下心来,又说道:“出去看看也好,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什么需要,尽管向你二哥提,俸禄够不够支撑府邸用度?本宫明日便让你二哥给你送些银子,你们弟兄几个,就该互相照顾。”
萧锐点点头,认可道:“二哥对我很照顾,不像大哥他,对我比较冷淡,我也不想去找他,不如和二哥亲。”
周湘云赞同道:“你说的很对,萧烈随皇贵妃的脾气,皇贵妃林玉儿冷漠,他儿子更是出类拔萃。但是啊,陛下就是喜欢他,甚至朝廷多有言论,说他很可能继承大统。”
“不可能!论文采和武艺,还是二哥优秀!父皇那么喜欢二哥!如果让我在大哥和二哥中选择,我必然选择二哥!”萧锐郑重道。
周湘云笑道:“没想到你二哥在你心目中这么优秀,所以他还需要你这个当弟弟的支持和帮助啊。”
萧锐点点头,道:“好!皇后娘娘请放心,我会让你和二哥看到我的支持,我会略尽绵力,表达我的诚意。”
以为离开京城就是放弃太子之位,然后想拉拢自己?好!满足你。萧锐决定从明天开始,把自己当成萧一恒的支持者,全力助他怼萧烈。这样形成一个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支持萧一恒。信不信没关系,只要水浑就是好事。
周湘云深深看着萧锐,点点头:“好!”
两人相谈甚欢,她还要留萧锐用餐,被萧锐谢绝了。
离开长春宫,萧锐笑了。
皇后此举,无外乎试探,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信不信,想必会去核实。从周湘云如此热切的试探,就能看出来后宫皇后和皇贵妃的斗争。
将来会更加激烈的。
看来自己的计划是没错的。
心里想着事,萧锐朝着宫外方向走去,迎面走来一群靓丽的女官,萧锐也没顾着观察,所以迎面而过。
但是,这些女官却要停下来行礼。
其中,一名少女偷偷打量这位咸王时,当看清萧锐的面容时,突然愣住了。
萧锐已经走开,女官们也要离开,少女却还紧紧盯着萧锐的背影,不愿移开目光。
“颜小小,你怎么了?”身旁,另一名女子推搡了一下她,问道。
少女回过神,连忙问道:“叶眉,那是七殿下咸王萧锐?”
叫叶眉的女子点点头,道:“是的,不过他母妃去世得早,很少见他入宫。你怎么了,魂不守舍?”
少女握着一枚白玉莲子,摇摇头,道:“我没事。”
片刻,少女突然问道:“叶眉,我想在养心殿附近服侍,你说可能吗?”
“啊?”叶眉道:“那边可是香馍馍,是得到陛下青睐的好地方。你不是不愿意的吗?”
“我不想碰到陛下,但靠近养心殿附近就行。叶眉姐,你帮我出点主意呗。”少女连忙问道。
叶眉心生纳闷,这小妮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