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怎么又去买玩具了
田大嫂也不知道田长春是怎么劝说田大娘的，居然让婆婆同意了。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楚大地居然也会同意了让婆婆嫁过去……
真的，她真的是一个也理解不了。
不过也并不妨碍她偷了地契卖了换钱跑路就是了，在得知田大嫂卖了地跑路之后，田长春发现自己的小情人也不会给他开门，不让他进去了……
而他娘呢？被楚大地当成仆人一样使唤，并且睡了一个月之后，田大娘还是一文钱都拿不到，并且还吃不饱，天天还要干那么多活，所以田大娘和楚大地大骂了一场，就灰溜溜的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发现田大嫂卷钱跑了，自然是一顿好骂，不过怎么骂都是无济于事了，反而惹火了田长春，被田长春一顿好骂！
没了钱，但是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田大娘整天要伺候儿子孙子，还吃不饱，还要被儿子骂，日子是苦不堪言啊。
结果，最先忍受不住的不是田大娘，而是田长春！他将儿子给卖了！还了一笔钱就跑了！扔下老娘，自己跑了！甚至连暂时住的茅草屋都又转租出去了。
田大娘是不肯相信的，可是整整三天，在外面风餐露宿的也没有见过儿子田长春的面，田大娘这才相信了，顿时痛哭流涕的。
再加上孙子被卖了，不知道到哪里了，心疼的她整天的睡不着。连番的打击之下，田大娘疯癫了，她记不住人了，只知道遇见人就问：“你们见过我孙子吗？长得那么高，长得……”
靠着别人可怜的施舍，能勉强活着。
后来，田大娘好像去了外地，去找孙子。再后来，几年之后好像有人在很远的外地，一个生活颇为如意的人家里，似乎看到过疯疯癫癫的田大娘，虽然穿的干净，吃得好，但是依旧疯癫的田大娘……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听完了故事的燕楚一，觉得自己对于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恶人左右恶人磨，坏人必须要付出代价，要不然让好人情何以堪呢？
“唉，就是可惜现在还不能看到楚大地凄凉的晚景呢。至于楚王氏和楚长佩……唉，不说了。”
燕楚一合上书信，不再去看了。
刚刚看信忘记时间了，现在看完了忽然觉得很饿了，燕楚一就要撑着身子站起来去找吃的，吓得身边的人立刻伸手去搀扶。
“哎呦喂，我的祖宗哎，你现在都八个月了，可不能起这么猛啊。”身边的桂嬷嬷皱着眉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每天都会嘱咐的话。
燕楚一撇撇嘴：“笨死了，行动可真是不方便啊，我想要卸货啊！”
现在她已经过去了最初怀孕的欣喜，和胎动的激动了，只剩下行动不便等各种因为怀孕带来的不便而造成的苦恼了。
她甚至都不恐惧生孩子会有的疼了，只想着赶紧的卸货了，就轻松了。
“还有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的，二小姐别着急。”嬷嬷劝说。
燕楚一算了算日子，便道：“算起来，赶我生之前，我爹娘也能赶回来。唉，本来是想让她们在西北多待两年的，没成想因为我怀孕，他们就这么快回来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本来想着让爹娘在西北多待两年，一个是让娘出去转转，对身体好，还有一个就是看着孙子，心里也乐呵。谁知道这去了也就一年，就得回来了呀。
桂嬷嬷捂嘴偷笑：“那王爷王妃也是回来的心甘情愿啊。现在王妃心里最挂心的就是您了，等您平安的生下孩子，王妃也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
“拉倒吧，等我生完孩子，爹娘又该担心笑笑了，还有外孙孙子的事情了。这人，要是有一个操心的心，那是什么时候都操不完的。”
燕楚一觉得自己是看透了，这人啊，总是不会完全放下的。
桂嬷嬷闻言也只是笑着。
外面，有奴婢来喊：“侯爷，少将军又买了好多玩具回来。”
燕楚一闻言扶额，气的就往外走：“怎么又买了啊？不是叫他别买了吗？还有，他不是带着阳阳出去玩了吗？怎么又去买玩具了？”
“这个奴婢不知道呀，反正外面各个店铺的人开始往咱们府邸里送东西了。”
气的燕楚一忍不住和桂嬷嬷抱怨：“嬷嬷你说说这韩焱烯是不是有毛病啊？都买了多少玩具了？还没完了是吧？买那么多玩具到底是给孩子玩，还是他想自己玩啊？”
桂嬷嬷听了都忍不住笑：“瞧二小姐这话说的，这少将军也是喜欢孩子，才会这样啊。”
“哼。”
燕楚一头疼的很。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买那么多玩具了，浪费。
小孩子长得很快的，很快那些玩具就不会玩了的，而且从小给孩子那么多玩具干什么？
等到韩焱烯回来的时候，燕楚一刚想发火，阳阳就冲了上来，快靠近的时候才放缓了步子，抱住了她，撒娇说道：“母亲，今天这些玩具是我想给弟弟妹妹买的，和爹没关系，你不要说爹啊。是我太喜欢了，想着给弟弟妹妹玩。”
“阳阳真乖，想着弟弟妹妹，真是好孩子。买了这么多玩具，怎么没给自己买呀？”
“到时候我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啊。”
等和阳阳说完话，燕楚一的火气也就散去不少了，她直叹气。
看清楚她的脸色，韩焱烯就笑呵呵的上前来，扶着她坐下了，劝道：“媳妇别生气啊，咱们这也不算浪费。”
“买这么多玩具，还不是浪费吗？”
“这以后咱们还会生好多孩子呢，接着用啊，怎么就是浪费了？一用就用十几年，想想就觉得是你说的那个词，什么性价比最高了。”
燕楚一都快被他气笑了，一巴掌抽了过去：“怎么一用就用十几年？你自己生去吧！生这一个就够我累得慌了，感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好好，生一个就生一个。”韩焱烯哄着，顺着她的话说。
“那咱们晚上吃点什么啊？”
“我想吃……”
燕楚一都没发现，话题早就被韩焱烯带歪了。
这也算是生活的乐趣吧。
第828章 什么心？想吃，烤鸡心
一转眼，就是两年过去了。
又是一年丰收季。
燕楚一领着孩子去田野里散步，下人推着暖暖，燕楚一则牵着阳阳在田野间漫步。
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大片大片的麦田上，折射出的光芒无比璀璨，叫人目眩神迷。
“娘，这里好漂亮啊。”阳阳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
清风吹来，麦浪翻滚。
还有辛勤的农民在期间劳作，时不时地还会传来小孩子在田间嬉闹的声音。
燕楚一笑着说：“那阳阳就把这里画下来，给爷爷奶奶看，好不好？”
“好哇。”
叫人都停下来，支起了画板，放上了小凳子，虚岁已经五岁的阳阳拿着一杆画笔，似模似样的画了起来。
暖暖在后面拍着巴掌，嗯嗯啊啊的喊着，燕楚一时不时地说她两句，算是和她聊天了。
等下人将东西铺好，燕楚一就抱起暖暖来，将她放在上面，给她放了不少的玩具，让她拿着玩。
谁知道暖暖就是不肯老实呆着，小身子一个劲的往前拱啊拱的，气的燕楚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骂她：“你个野丫头，不老实待着，你想干嘛？”
“哥哥，哥哥，哥哥！”
暖暖着急的够着阳阳，大大的流光色泽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哥哥的背影。
暖暖出奇的黏阳阳，这让燕楚一都忍不住有些吃味了。
“哥哥在画画，暖暖不许打扰。”燕楚一的语气，微微有些严肃。
小丫头是个人精，见风使舵的厉害，听这口气，立刻就不动了，撅着小嘴，老实的坐在地上，开始玩她的玩具。
雨竹捂嘴偷笑：“小姐可真是个小人精啊。”
“这鬼精灵的劲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燕楚一也很无奈。
这样鬼精灵的丫头，闹腾起来，自己可是不好忽悠的。
雨竹将铺好的垫子四周都放上了东西，挡着，一边忙碌一边回答：“那指定是随了夫人的啊，这古灵精怪的。”
“是么？”
燕楚一有些怨念的看着小丫头，自己也坐了上去，看着远处忙碌耕作的农民，还有全神贯注画画的阳阳，再到低头玩玩具的女儿身上，她还有些茫然呢。
“真没想到，这一转眼，我都生了女儿了，还都这么大了。只是暖暖这丫头，长得可一点都不像我！”
“以后啊，咱们家小姐一定是不平凡的！”
燕楚一和韩焱烯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本来还在犹豫名字的韩焱烯，在看到孩子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值了，起了这个名字。
后来是广平王起了大名的，为此韩毅还抱怨了好久。
不过谁让他起的名字没有广平王起的好听呢，大名就叫韩芷桐。
雨竹之所以说韩芷桐以后平凡不了，倒也不都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的长相！
这丫头，一丁点也不像燕楚一，倒是很像韩焱烯，倒是又比燕楚一的五官要柔和的多。但即便如此，这丫头长得也忒大气了一些，就是那种一看之下，就觉得无比贵气，甚至一看就觉得雍容大气，让人望之就想下跪臣服的那一种。
为此，燕楚一没少郁闷，她觉得自己长得还是挺好看的，为什么生出来的女儿就和漂亮不沾边呢？
倒不是说这姑娘长得不漂亮，而是看见她模样的人，第一反应甚至第三反应，都不会是这个姑娘长得真好看，而是真大气贵气！
“我倒是希望她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什么平凡还是不平凡的，都没有关系。”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什么心？想吃，烤鸡心。”暖暖一边说，还一边砸吧着嘴。
燕楚一：……
其他人也都是哭笑不得。
燕楚一指着她，捂脸：“你们看看这孩子，本来我还挺高兴呢，这丫头说话比别人都早，可是这一张嘴，就是要吃的要吃的，整一小吃货！”
自从阳阳偷偷给暖暖尝过烤鸡心的味道之后，暖暖那是念念不忘啊。
只不过燕楚一一直限制着，不让暖暖多吃，还要隔一段时间才给她吃，搞得小丫头老是念叨着。
“饿了，想吃。”暖暖扁扁嘴，有些委屈，“爹爹，我要爹爹。”
“你要你爹爹也没用！不给吃就是不给吃！还要你爹爹，怎么着，娘不好吗？”燕楚一生气！
暖暖嘎嘣脆的喊道：“不好！”
这干脆的模样哦，把燕楚一气的啊！指着小丫头，想要骂人又忍住了。
转头就去拉扯雨竹：“看到了没，你看到了没？雨竹你可给我作证啊，今个可不是我欺负她的啊！等韩焱烯回来，这丫头告状，你可得给我作证！”
雨竹哭笑不得，连声道：“好好好。”
这夫人都做娘了，性子还和个孩子似的。
不过这样……不也挺好的么？
暖暖听着她娘先告状了，哼哼唧唧的就不干了，趁着她娘不注意，就撅着屁股站起来了，晃晃悠悠的去抓哥哥了。
这忽然一抓，抓的还是胳膊，阳阳手下一歪，画的好好地画面，就突兀的出现了一条黑道！一下子就毁了整个画面！
“韩暖暖！”燕楚一眼尖的看到了，立刻起身要来抓人。吓得暖暖往阳阳和画板之间躲。
这一躲，衣服和头发都蹭到了画板，画毁的更加彻底的同时，衣服和头发也是……
嗯……
“韩暖暖，今个我非得给你打出奇迹来！”燕楚一气的啊。
阳阳忙双手圈住妹妹，歪头温柔的安抚燕楚一：“娘，妹妹是想和我一起画画，本就是随意画的，哪里比得上和妹妹一起玩重要呢？”
“你这小子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她这是想和你一起画画吗？她分明是在搞破坏！”
“真的，娘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啊。”
阳阳忙将妹妹转了过来，离画板保持了一段距离，看着被毁了的画，阳阳不慌不忙的拿起画笔，让暖暖拿好笔，自己又握住暖暖的手，一起画画……
还真别说，几笔之后，整个画的风格都变了！
本来阳阳画的就是眼前的景象，被暖暖毁了之后，那歪了的几笔黑色的，被阳阳改成了密布的乌云，倾盆而下的雨。又将画好的一些农民做了一些小改动，看起来很是焦急。
画面，一分两半，一半晴空万里农夫看着翻滚的麦浪，心中无限欢喜。另一面，乌云密布，滚滚雷雨而下，农民无比焦急却又是无可奈何。
“娘，你瞧，妹妹帮我改了改，画的是不是更好了？”
“……”
这睁眼说瞎话偏袒暖暖这丫头的性子，比韩焱烯还过分。
第829章 府里有人嚼舌根子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一弄，整个画的境界瞬间就提升了。
燕楚一叹了一口气：“阳阳，之前那个鲁大师的建议，你真的不考虑吗？”
这孩子的绘画天分，真的是太高了。
还在京城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阳阳的在家里随意涂鸦的话传了出去，就被国画大师鲁大师看中了，想要收为关门弟子。
还直言，说有阳阳，足以引领国画未来三十年的风向！
只是那个时候，正好承惠帝的诏令下来，韩焱烯被派到了边城镇守边境，而燕楚一自然是跟了过来，两个孩子也被带了过来。
当时燕楚一还想过，要不要将阳阳留在京城，毕竟有广平王府和大将军府的人在，肯定会有人照顾阳阳的。
可阳阳却是拒绝了。
当时阳阳很认真的说：“娘，我没什么出息，没什么志向，只是想守着你和爹还有妹妹，一家人快快乐乐高高兴兴的，就足够了。”
而如今
“娘，对于我来说，现在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阳阳说的很随意，可燕楚一知道这个孩子有多执拗。
这孩子，仿佛对什么都很平淡，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真正在意的事情。
哪怕他对绘画这般有天分，有事没事的就喜欢自己涂鸦，本以为他对绘画是有热忱的，可是现在看来……
这孩子啊，有一颗敏感而内向的心。
“你啊，娘是怕你后悔，毕竟这种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我人生中最大的机会，我已经抓住了，所以不会有什么可后悔的。”
阳阳也不过才五岁而已，说话却是老气横秋的，一派大人的作风。明明小时候还是很活泼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这样了……
想起一件事来，燕楚一决定和阳阳说清楚。
“阳阳，你的亲娘，刑满释放要被送回京城了。你想不想见她……”
“我不想。”
阳阳不等燕楚一把话说完，就果断的摇头拒绝了，小孩子身体蹦的紧紧地，说的很认真：“娘，我想保持对我生母一些美好的想象，我不想让别人来破坏这份美好。”
哪怕，那个人是他亲娘，也是一样的。
看着阳阳有些急切，有些紧张的样子，燕楚一无比心疼，走过去蹲下，摸了摸小小少年的脑袋，神色温柔且温暖：“嗯，娘帮你一起守住这份美好，好不好？”
其实她的内心里，也是不想让阳阳和秦昭雪接触的。
孩子还小，就算再早熟，毕竟年纪摆在这里呢，若是和秦昭雪接触了，又是亲娘，怕是会受到干扰。
现在的阳阳就是一张白纸，她不允许任何人在上面随意的涂鸦。
阳阳的人生，就只能他自己来涂抹！
“还有我呀！”
暖暖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什么，却挤到两个人中间，拍着小胸脯，露出米粒一般的牙齿来，呵呵的笑着：“我要，哥哥！”
阳阳低头，视线触及到暖暖，是一片的温柔，那是他最温柔的时候。
阳阳在心里发誓，要用生命来保护暖暖！
“什么都要你！小吃货！你看你这头发，这衣服！你可比你哥哥小时候不老实多了！”
燕楚一头疼的很，这小丫头，简直就要上天了！
“但是哥哥，喜欢我！”想了想，暖暖小嘴巴里又蹦出一个，“更”字来了。
气的燕楚一直翻白眼。
她是真的觉得，这是给自己生了一个小情敌小祖宗，反倒是成全了阳阳和韩焱烯了！
一个女儿控，一个没控！
“略略略！”暖暖古灵精怪的，扮个鬼脸来气燕楚一。
阳阳宠溺的看着暖暖，还护犊子一般的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来，和燕楚一解释：“娘别和妹妹生气。”
燕楚一：！！！
瞧瞧！她这还没说话呢！
“哼！阳阳，如果有一天我和暖暖一起掉进水里了，你救谁？”燕楚一一点都不客气的抛出了千古难题。
只不过从媳妇和娘，变成了媳妇和妹妹了。
阳阳一脸错愕，这是什么问题？
燕楚一又催了一遍，阳阳才淡定的说道：“不可能的，我和爹不会让娘和妹妹一起掉进水里的，而且有保护的人在，不用担心这点的。”
燕楚一眼角抽了抽。
真是谁养的就像谁啊，阳阳的回答和韩焱烯真的是相差无几！
燕楚一不死心的追问道：“就是没有任何人跟着，就只有你和我还有暖暖，我和暖暖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阳阳皱眉，表示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追问。
这算是什么问题啊？
看着阳阳为难的样子，燕楚一于心不忍，便想着算了，谁知道阳阳思考了一下之后，很肯定的回答：“我都要救。”
“都救下来万一不可能呢？”
“娘你这种假设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的话，那为什么我说的可能就不可能了呢？”
燕楚一差点被这一串的可能不可能的给绕晕了。
雨竹在那看着笑：“夫人，你可真是的。”
阳阳笑的灿烂，一把抱起了暖暖，笑着说：“娘，我带暖暖去田地里面看看去啦！”
“去吧去吧。”
燕楚一是没有什么老母亲心的，只觉得阳阳把这小祖宗抱走了，自己就能消停一会，也挺好的。
燕楚一坐在那，吃着东西，看着兄妹两个在那玩的开心，心里也很放松。
这里虽然远不如京城大气，更不如月阳城府繁华，但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是一种历史沉淀下来的厚重和朴实，千百年来默默地为大信境内的百姓守候着。
而且这样百姓大多朴实无华，看惯了虚假的繁华，面对这样的大开大合的景色，倒也觉得很不错。
“夫人，最近府里有人嚼舌根子。”
“什么话？”
“说大少爷并不是您和将军亲生的，还这么亲近小姐，一点也不避嫌，是别有居心！”
燕楚一如玉如琢的脸上顿时就染上了怒色：“真是贱者见贱啊！凡是说过的传过这样话的，统统给我发卖了！还有好好敲打敲打，但凡敢再说半个字这样的话，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830章 银子啊！它来了它来了
其实无论到了哪里，总是会碰到这样别有用心的人的。
明明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挺好的，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会挖空心思，想要搞出点事情来。
燕楚一眯了眯眼睛，吩咐道：“让人去查，我要查清楚！”
这件事，必须彻查，并且秉雷霆之势而下，好好上演一出杀鸡儆猴，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人老实了！
她要让这里所有别有心思的人都知道，孩子，是她的底线！阳阳不是她亲生的又怎样？她既然养着了，那就是当自己亲生孩子的！
这样拿孩子下手的人，最可恶了，她也不需要手下留情了。
雨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等到一会兄妹两个回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如沐春风，没有露出一丁点的情绪来。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泥猴子啊？我可不要了。”燕楚一看着跌了一身泥土的暖暖，十分不客气的嘲笑了。
暖暖扁扁嘴，情绪十分低落了。
阳阳立刻安抚：“暖暖，娘逗你玩呢。咱们暖暖可漂亮了，可不是泥猴子。”
“真的吗？”
“真的。”
看着两个孩子腻歪的样子，燕楚一单手扶额，她是真的担心暖暖被韩焱烯和阳阳给宠坏了。
现在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是真的是对暖暖言听计从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般宠着。
也是让人头疼啊。
“行了行了，你们兄妹两个别腻歪了，赶紧回去洗洗吧，你看你脏兮兮的，身上都是小虫子！”
小虫子？
暖暖眨眨眼，愣了一会，然后咧嘴就哇哇的哭了起来，扑过去抱住燕楚一，哭的惨兮兮的，嘴里还喊着：“不要虫子，怕怕。”
可是……
燕楚一看着自己衣服上被这小丫头抓出来的泥银子，只觉得太阳穴嗡嗡嗡的。
“韩暖暖！”
这可是她新做的裙子啊！
“呜呜，凶凶，怕怕。”暖暖转而投入了哥哥温暖的怀抱中，阳阳就抱着她走路，“娘，咱们回去吧。”
弯弯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燕楚一嘴角抽了抽，都这么偏心的吗？为什么她生的不是个儿子啊？这样就没有人和她争宠了呀。
郁闷的燕楚一回到府邸之后，就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就去了书房了。
边城就叫边城，一个不大的小城，其实土地面积还是挺广的，可是人口并不多，因为这里土壤不好，不利于农作物生产，且好点的良田只占了边城面积的十分之一！再加上水源也并不多，所以这里的坏境并不算多好。
再加上处于边塞，商业并不是很发达。
来到这里之后，韩焱烯就在忙着整顿军务，加固防备，训练士兵。而民生这一块……后来还是燕楚一看不过去，自己接了过来。
民生其实根本就在钱和粮，二字上。而且如果有钱的话，就能够从外地买粮食，那也就可以解决了。
所以现在问题的关键上带领这里的百姓挣钱，怎么发家致富。
边城地处东北，挨着塞外，一年里五分之二的时间处在冰天雪地里，剩下的时间也没有太热的时候。且农作物基本是一年一熟，好一些的是两年三熟。
农作物这一块，她并不了解，所以她只能想看看做些什么生意，能够带动这里的百姓挣钱发展。
“唉，好难呀！”
燕楚一有些颓废，自己失去了超脑BUFF之后，自己能想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能再拥有这么美好的BUFF呢？
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半天，也没有个思路。燕楚一便干脆离开书房，出去转转了。
到了院子，忽然闻到一股烧烤味……
这是……
燕楚一疾步顺着味道走过去，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韩焱烯，正带着他的宝贝闺女在那，烤！鸡！心！呢！
燕楚一立刻打翻了醋坛子，质问韩焱烯：“你回来了，怎么不先去见我，而是先去看她？”
韩焱烯无语凝噎。
暖暖眼珠子转了转，撅了撅嘴巴，并没有说话，小鼻子一动一动的。只要让她吃上鸡心，那么其他的事情，都好说。
“你忙完啦？我听说你在书房，就没有去打扰你。”
“你是不想打扰我，还是担心我打扰你和你的小情人啊？”
韩焱烯哭笑不得。
“爹，爹，鸡心，鸡心，吃啦！”暖暖着急的推搡韩焱烯，哎呀，还老和你媳妇说什么啊，赶紧的给我看看鸡心吧。
韩焱烯立刻给他的小情人来忙活了。
燕楚一气哄哄的坐在一旁了，烤好的第一串鸡心，韩焱烯左右看看，不知道该给谁了。
给媳妇吧，闺女肯定会哭。
给闺女吧，媳妇肯定有小情绪。
想了想，韩焱烯十分痛快的当着媳妇和闺女的面，自己吃了！
燕楚一：……
暖暖：……
这母女两个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看到的，都瞪圆了眼睛，伸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一脸懵逼的状态。
那小模样小表情小动作，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韩焱烯就笑了。
阿楚还总说闺女像他，一点都没有她的样子。可是也不看看那小表情小动作，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阿楚！
“韩焱烯，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哇，鸡心，我要吃，呜呜呜……”
媳妇和闺女同时发难，还好，其他两串鸡心同时烤好了，韩焱烯一手一个，递了过去。
“快趁热吃。”
“嗯。”
有了鸡心，暖暖就不哭了。
小姑娘还小，还处于好忽悠的状态呢。
燕楚一就不行了，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质问呢。好在韩焱烯更喜欢这样的感觉，乐在其中，一点也不觉得烦。
一阵好言好语的哄着，才算是开晴了。
“这烤串是真的好啊，就是边城里都没有人弄，回头了，我看看怎么犒劳犒劳那帮小子，让他们也尝尝。”韩焱烯感慨了一下。
燕楚一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立刻抓住了韩焱烯的衣袖，让他将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好在韩焱烯了解她，知道她这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废话，立刻重复了一遍。
“所以，卡池林的人，应该也没有吃过烤串喽？”
“应该是没有的。”
燕楚一兴奋的搓着手，银子啊！它来了它来了它颠颠的送上门来了。
第831章 边塞贸易小吃街
燕楚一兴奋的拉着韩焱烯商量：“你说，我们在边城里找一个地方，方便卡池林的人进入但是离着咱们城里也别太近的地方，弄一个小吃街怎么样？”
“小吃街？”
“对，就是弄点火锅店啊，烧烤店啊，烤鱼店啊，各种好吃的店铺……卡池林那边比边城气候更加恶劣，也更加寒冷，所以一定对这种吃食没有什么抵抗力。所以你可以派人和卡池林的人商量一下啊。”
韩焱烯眉头都快皱在一起了，这段时间因为操心事太多，他已经有川字眉的痕迹了：“阿楚，你想的太简单了，卡池林的人怎么会认为咱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挣钱呢？他们会担心咱们会不会在饭菜里动手脚什么的……”
俗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身处两国，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呢？
燕楚一就好像被人兜着脑袋破了一大盆冷水一样，一下子就楞在那了。
“啊？”
是哦，好像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咱们可以试试的。”韩焱烯一看燕楚一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没精打采的，就忍不住说道。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只要自己好好想想，努力去做，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真的吗？”燕楚一星星眼的望着韩焱烯，眼睛里全都是惊喜。
就仿佛满天星光忽然同时闪烁，万里星河，无比璀璨。
这样的她，怎么让他拒绝的了呢？
韩焱烯情不自禁的用大手抚摸燕楚一的脸，声音沉稳坚毅：“你放心，我会努力去做的。”
之后，暖暖就被扔给了阳阳，夫妻两个就一起去书房商量去了。
暖暖瘪瘪嘴，想哭，又哭不出来。
算了，还是吃鸡心吧，娘亲走了，正好没有人管她吃鸡心的事情了，也挺好的。
花了十天的时间，燕楚一和韩焱烯两个人再加上边城其他将领官员的一起想法，他们终于商量出了一个对策。
边塞贸易，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古往今来，多少边塞都是有贸易的呀？只不过在边城和卡池林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罢了，但也并非一点可能都没有的。
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一件事。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在边城和卡池林的边界线上找一处地方，建造一处大型的集市，让周边的城市也都可以来这里参加两国贸易。
然后就是卡池林和边城各自要一半的地方商铺来发展，然后两国都要支持不许搞破坏，更加详细的事情自然是需要使者去交流的。
因为钱币是不互通的，所以燕楚一就提出来一个办法，那就是卡池林的人拿着他们的特产的东西来和边城的专门负责人来换钱！拿着大信的钱币就可以在集市里属于边城的商铺里消费了。反之亦然。
现在具体的事情，就要等使者谈判的结果了。
因为这两年边城也铺上了水泥路，也设立了印刷厂，虽说比不了内陆的大城市繁华，但是比起几年前的边城还是变了不少的。
卡池林早就眼馋许久了。这就好像一起约定单身到老的两个光棍，其中一个忽然发现另外一个偷偷有了狗！这怎么可能心理平衡呢？
所以当使者去的时候，卡池林的人也只是拿乔了半天的时间，就答应了。
火速划分了地方，设计好图纸，就先去施工了。至于其他详细的细节，还要双方继续讨论了。
互通贸易，的确是对经济文化的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同样的也会给边城的安全带来一些问题。
所以韩焱烯就带着人开始商量防备的对策，防患于未然。
而燕楚一也没有闲着，她在边城的各个夫人那，找了几个愿意学的，就教给她们烧烤火锅这些技巧。
当然了，不是白教的，是要花钱的，交学费的，而且只能学一种。
学会之后，就由这些夫人去招募老百姓，去学，将来就在集市上开个小店或者是摆摊都行，当然了也都是要交学费的。
不过大家的目的都不是自己挣钱，而是为了百姓。之所以收钱也只是为了养成老百姓觉得这些都是她们应该做的想法，所以都说好了，等到盈利了，这些钱再给。
同样的，那些夫人也只需要收到钱之后，再给燕楚一。
这样一来，边城里有头脑的有一些积蓄的老百姓都愿意试试，而那些没头脑也没有钱的老百姓，也不怕。
等到集市办起来了，那不得招工啊？到时候不就都有了收入吗？
并且，燕楚一写信给京城，召集了一些特色小吃。当然了，得是自愿而来的，都来这里开设一个小小的分店，当然了，一样的操作，都是让边城当地人去管理。
一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了，集市也终于办起来了。
只不过燕楚一和韩焱烯都忙碌着，虽然没有忘记暖暖的生日，但也没有机会和精力大办了就是了。
不过还好，暖暖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虽然很多时候都挺不讲理的吧。
但是她也知道爹娘忙，再说了，也陪着她过生日了。
娘那么忙，还特意给她做了一桌子好菜，爹爹也带她出去骑马了，哥哥也陪她玩了一天并且给她画了一幅画像。
自从暖暖出生之后，每年生日阳阳都会专门画一幅花卷的，只不过从来都不是端正的仕女图。
或是生气或是活泼或者大笑，每一幅都是无比的生动，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看着就觉得欢喜。
所以，暖暖已经很满足了。
等到集市开的那一天，燕楚一特意带着阳阳和暖暖去逛了逛。
本来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买的，只是那烧烤的香味一飘出来……简直就是香飘十里！
那些卡池林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的都跑去换钱，然后来吃烧烤了。
就连暖暖也扑腾着非得吃，小吃街逛下来，娘三都是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回去的路上，燕楚一就问阳阳，发现了什么。
“嗯，集市虽然是一分为二，可是我看生意更火爆的还是咱们这边的，卡池林那边除了一个小吃铺子和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基本没有什么人动。反倒是卡池林的人来咱们这边吃的人不少。”
第832章 秦昭雪出现
“你说长此以往下去，会造成什么后果呢？”燕楚一忍不住追问。
本来她只是随口一问，毕竟阳阳才五岁，能知道什么呀？就像暖暖一样，只看到吃的了，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才是正常的。
可是自己随口一问，阳阳却是给了自己惊喜了，没有想到阳阳观察的会这么的仔细，因此便忍不住追问了。
阳阳挠挠头，觉得这道题有些超纲了，不过还是想了想，才说道：“时间久了，卡池林的人会习惯吃咱们的东西，用咱们的东西。”
“对。”燕楚一眼中惊喜连连，不再追问，而是和阳阳小声地解释了起来，“时间久了，他们会忍不住去学汉语，因为更方便交流。当他们习惯了咱们的东西之后，若是忽然将这些东西撤走，恢复原样，阳阳你觉得他们会受得了吗？”
阳阳抬起头，似懂非懂的望着燕楚一，似乎明白了一些，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燕楚一揉揉他的头，笑着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有了意外的收获，燕楚一的心情还是相当好的，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份好心情没维持多久。
“儿子！儿子！”
跌跌撞撞中，有一个疯婆子一样的女人挤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阳阳，哭着笑着喊着：“儿子，我是你亲娘，我是你亲娘啊，快让娘看看，你居然都长这么大了啊。”
疯婆子一样的女人又哭又笑着，状若疯癫。
吓得阳阳瞬间僵直了身体，暖暖也吓哭了，周围的人也都停下来看热闹了。
本来燕楚一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所以才就带着两三个人领着两个孩子走着去的，谁知道会半路遇上这么一茬？
“儿子，你说话啊！”
“娘？”
是喊了娘，可是阳阳这声娘，却是歪着头看着燕楚一喊出来的，那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和疑惑。
燕楚一立刻将暖暖交给雨竹，自己上前将阳阳抢到自己怀里来，摸着小少年的头，安抚他：“阳阳不怕不怕哦，娘在的，娘一直都在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有想到这个秦昭雪会来的这么突然！只不过她怎么来的？
看来背后还是有人看不惯她，想要算计她啊。
“来人，将这个人带回府邸严加审问！上来乱认亲戚，这是想要挑拨我们将军府还是要安插奸细啊？”
燕楚一声音郎朗，音调也是格外的大。
疯疯癫癫的秦昭雪刚想喊什么，就被一个壮硕的嬷嬷捂住嘴了。
这一幕，燕楚一捂住了阳阳的眼睛，同时沉声吩咐道：“去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将军，叫将军严加防范，当心别是卡池林的阴谋奸细！”
“是！”
事情发生的很快，燕楚一将这件事处置的也很快，所以还没等大家听到更多的八卦，燕楚一就让人带着秦昭雪走了。
很快，这里就恢复了原样。
回到府邸的时候，燕楚一并没有立刻让人把秦昭雪带上来，而是让人给她洗澡换了身衣服，然后又让她吃了饭休息了一下，养养精神再带上来了。
正巧，韩焱烯也回来了。
还没进屋呢，一看到韩焱烯，秦昭雪就双眼放光的扑了过去，谁成想却被身后的嬷嬷狠狠地抓住了。
秦昭雪挣扎不得，只能放弃，却一个劲的用哀怨的目光看着韩焱烯：“表哥，这些年，你知道我有多苦吗？”
“那是你罪有应得，既然知道苦，那我希望你能够记住教训。”铁面无私韩焱烯，钢铁直男一般的发言，叫秦昭雪矫揉做作的动作都为之一顿。
韩焱烯也不管她了，直接进了屋，先看了一眼燕楚一，然后就将阳阳抱了起来，坐下。
阳阳已经五岁了，自认为是小大人了，已经快有一年不让人抱着了，乍然如此，也是有些不适应。
不过今天……
阳阳紧张的心，忽然就松开了，舒服的靠在爹爹的怀里，偏头看着随时看着他的娘亲，心里就有底了。
秦昭雪在外面站了半天，本来想着有人能出来请她进去，可是一直听到里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聊起家常了，还没有人出来请她！秦昭雪只能愤愤的自己进去了。
走进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如同十七岁的小姑娘一样，自以为是的娇羞薄怒！
“表哥，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吗？”
“你做错事了，受到惩罚不是应该的吗？我为什么要心疼一个做错事情的人？”
秦昭雪被怼的真的是没话说了。
说起来她也是没记性，明明都被韩焱烯怼过不是一次了，却还偏偏一个劲的往上凑，她不挨怼谁挨怼啊？
燕楚一勾唇一笑，神态舒展尽是放松。
本来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那个时候忽然出现的秦昭雪看起来惨兮兮的，可能会引起韩焱烯心中的怜惜。
到底是表兄妹不是？
可是现在看来……秦昭雪可真的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碎！烂的不能再烂了。
“燕楚一，真是谢谢你这几年对我儿子的照顾，不过他是我儿子，现在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把我儿子还给我了？”
在说儿子，可是秦昭雪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阳阳，倒是一直阴狠的盯着燕楚一呢，那表情，似乎恨不得将燕楚一生吃了！
阳阳抬头看了一眼，就被这样的表情吓到了。下一刻，自己的眼前就一片黑暗了。
然后就听到了爹爹的声音：
“秦昭雪，在孩子面前你给我收敛点！”
韩焱烯无比失望。
本来以为最起码，秦昭雪对孩子还是有真感情的，可是现在看来……
哪一个真正在乎孩子的母亲，在多年不见孩子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孩子，不是去问孩子过得好不好？
“石戈，儿子，你快过来让娘看看啊，我是你亲娘，那个不是你的娘，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亲娘。”
秦昭雪说着就上前去，抓住阳阳的手，就要将他从韩焱烯怀里拽出来。
“啪！”
韩焱烯一巴掌抽在了秦昭雪的手背上，相当不客气的喊道：“你离阳阳远点，如果阳阳不接受你，你就不允许碰他！”
“阳阳？这是我的儿子，谁允许你们给他改名字的？石戈！我的儿子叫石戈！”
秦昭雪的眸子忽然染上点点红色，猛地转头怨毒的瞪着燕楚一，养扬声质问她：“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非得让我儿子改名字？燕楚一，你怎么这么恶心？我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第833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砰！”韩焱烯拍了一下桌子，怒容满面的喊道，“来人啊，将秦昭雪给我丢出去！我的家里，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
坐在韩焱烯怀里的阳阳顿时紧张了起来，小身子蹦的紧紧地，小拳头都握了起来，紧张的看着站在大厅里，自己不认识的这个女人。
秦昭雪花容失色，哭唧唧的立刻卖惨：“表哥，我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你连孩子都不让我见吗？”
“从刚刚到现在，你有关心过阳阳吗？别和我扯有的没的的，你以为如果不是看阳阳的面子，我会让你进我的府邸吗？”
韩焱烯现在对秦昭雪是一百个厌恶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怎么能够这么的狠毒！
秦昭雪心中各种情绪翻滚，最后败在了现实之下，她泪流满面，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有些难受才会如此失态的，表哥，看在姑母的份上，看在石头哥哥的份上，你就收留我吧。我想留在阳阳的身边，我想弥补他。阳阳还小，不能从小就没有娘亲啊。”
也是终于变聪明了，知道该从哪里下手了。
比起她来，很明显韩焱烯更在乎的是阳阳，所以秦昭雪也终于学会从阳阳身上下手了。
这个时候，她也不计较孩子的名字为什么改成阳阳了。
被点名的阳阳小伙伴异常的紧张，却还小声地解释了一句：“我有娘亲的，不是从小就没有娘亲啊。”
本来有些火大的燕楚一，就因为阳阳小宝贝这样一句话，所有的火气都消失了。
对啊，她说一万句，也不抵阳阳小可爱说一句，来的让秦昭雪无言以对。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不会说话了。
“秦昭雪，你眼睛是瞎了吗？有我在，阳阳就不可能过上从小没有娘亲这种可怜的日子。你犯错算计别人之前，可曾想过你有个孩子？现在倒是端出一副慈母的架势来了，装给谁看呢啊你？”
燕楚一对她是万分不屑。
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会十分的勇敢，同时也会十分的隐忍的。这并不冲突。
为了孩子隐忍，是担心自己出事了，孩子没有人照顾。、
为了孩子勇敢，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人能够随便欺负的！
可在秦昭雪身上，燕楚一看不到一点身为母亲就会拥有的性格和特点。
想来，在秦昭雪的心中，阳阳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一个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一个能让她亲近韩焱烯的棋子！
想到这里，燕楚一愈发的恼火，直接拍案而起了：“秦昭雪，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动一点利用阳阳吸引韩焱烯，陷害我的心思，你可以试试看，一个母亲能做到什么地步！”
之前，看在石拱的份上，秦昭雪的一些算计她可以原谅不计较，可那只是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和影响。
而现在不一样了，她把阳阳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她不允许任何人利用她的孩子来达成什么目的。
看到燕楚一怒发冲冠的模样，秦昭雪忍下心头的鄙夷和怨毒，轻声解释：“表嫂你误会了，阳阳是我亲生的，我是他亲娘，我怎么可能做出利用他伤害他的事情来呢？”
格外的咬重了“亲娘”两个字，眼中也有得意一闪而过。
再怎么照顾，再怎么用心，那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和她燕楚一半分关系都没有！
燕楚一却丝毫没有将她这些小伎俩放在心中，只是冰冷冷的盯着她，让秦昭雪觉得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冰冷的海水向她拥挤而来，瞬间将她冻结成冰，困在了海水中！
“啊！”
秦昭雪吓得摔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模样。
燕楚一冷冷道：“记住你刚刚说的话，若是你敢和阳阳胡说八道或者是利用他，我会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她本来不屑去威胁谁，因为她觉得威胁什么的都是没有用的，真的得罪你了，你想要报复谁，那悄悄地来就行了，大张旗鼓的威胁，又有什么用呢？反而会打草惊蛇。
可是现在对付秦昭雪，燕楚一觉得就得好好威胁一番。
“娘。”阳阳忽然喊了一声燕楚一。
“怎么了？”秦昭雪却抢在燕楚一之前回答，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阳阳，抿抿嘴唇，佯装坚强的问道，“娘在呢，阳阳怎么了？”
“阳阳没叫你，闭嘴！”韩焱烯不客气的呵斥，“在你有了阳阳之后，还敢做出那样的事情，你就失去了这个孩子了！阳阳的爹娘是我和阿楚，你给我记住了！如果你真的想让阳阳好，你就给我好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
秦昭雪的出现，不会给阳阳带来丁点的好处的，反而会让其他人逮到了对阳阳说三道四的小尾巴。
本来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想利用阳阳的身份说三道四呢，现在秦昭雪的出现，岂不是更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吗？
万一真的伤害到了阳阳……
不行，得等秦昭雪送走，不能让她给阳阳带来影响！
秦昭雪嘴唇颤抖着，眼泪说掉不掉的，我见犹怜：“表哥，你就这么狠心吗？我知道之前是我做错了，可我到底是孩子的亲娘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这对阳阳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呀。”
说到阳阳，韩焱烯心中一紧，低头问阳阳：“阳阳，你是怎么想的？”
“啊？”
阳阳满头雾水，心乱如麻，哪里有什么想法呢？
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看着阳阳无助的眼神，燕楚一当机立断的说道：“带秦昭雪下去休息，给她准备个客房，叫两个靠谱的人看着她，别让她乱跑乱说话，听到了吗？”
“是，夫人。”
很快就有人拉着秦昭雪出去了，让人奇怪的是，这一次秦昭雪居然没有大喊大叫。
这让燕楚一省事了，在阳阳面前，燕楚一不想总表现的对秦昭雪时不时就动粗的样子。
只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秦昭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第834章 走媳妇的路，让媳妇无路可走
等到秦昭雪下去之后，燕楚一又和阳阳说了其他的话说了半天，然后才和韩焱烯一起小心的问起了他的意见。
“……嗯，阳阳你想不想和你亲娘一直住在一起啊？”燕楚一耐心的问着，语气还要拿捏的很到位。
既不要让阳阳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省的给他施加压力，另外还要别表现的那么轻忽，叫阳阳心中觉得不是那么重视他似的。
养孩子本来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更何况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样的孩子要更加的细心和拿捏好分寸，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不过既然一开始就决定要抚养了，那么就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阳阳迷茫的看看燕楚一，又看看韩焱烯，最后摇摇头，很诚实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啊，娘亲。”
他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他担心，担心的事情有好多好多呢。
韩焱烯心疼他，揉揉他的小脑袋，说道：“不知道那就别想了，咱们先吃饭吧。”
“嗯，我让人摆饭。”
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暖暖一个劲的拉着阳阳的胳膊在那问：“哥哥，哥哥你不会走吧，哥哥？”
“哥哥咱们一个娘，娘是吧？”
“哥哥……”
暖暖本就粘着阳阳，今个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小姑娘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了？就更加的粘着阳阳了。
不过也好，有她一个劲的粘着阳阳，也省的阳阳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一直到吃完了饭，暖暖也非得粘着阳阳，燕楚一说了她两句还不乐意了，最后还是阳阳说没关系，这才算了。
等到这兄妹两个走了，燕楚一才叹了一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得好好查查，秦昭雪是怎么来的。从西北回京城，是过不着这里的，而且这个速度……说是她自己来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说着，燕楚一就有些烦躁了。
她真的是很讨厌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尤其是现在还算计到了她孩子的头上，让她恨不得发狂，一下子把人都弄死了，也就清静了。
“嗯，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放心吧。我也绝对不允许有人算计孩子的。”
韩焱烯的目光，一样的阴沉。
“希望秦昭雪不会给阳阳带来太大的影响吧。”燕楚一撇撇嘴，有些话又咽了回去，然后问他，“对了，集市怎么样？没有人在暗地里想搞破坏吧？”
边关贸易这种事情，有人支持就会有人反对，还会有人想趁机动一些手脚的，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
韩焱烯也是想到了，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的。
闻言就点了点头：“嗯，有一些小动作，不过我们早有准备，并没有影响。边关贸易，势在必行！”
边关贸易，对于两国尤其是这两个城市来说，意义重大。无论是他们，还是卡池林的人也都是想要让这贸易继续下去的。
卡池林那边更加苦寒，气候十分恶劣，粮食一向紧缺。当生存都成了问题的时候，其他情况就没有人会注意了。
因此，卡池林在经济方面是十分落后的，就更加迫切的想要通过贸易，来改变自身的情况了。
大信在农业方面，文化方面都远远超过卡池林的，这文化还可以不说，这农业，尤其是农具之类的，卡池林可是一直都想买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这次韩焱烯也是请示了承惠帝，得到了允准才准备的。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这集市只要继续下去，那么不出三年，咱们边城百姓的生活，就将会得到大大的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也会逐步提高的。只是这粮食，还是得依靠从内陆买，还是得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适合这里种植的粮食啊。”
“其实这里的气候条件就注定了不适合农作物的生产，倒是大豆这些的可以种植一下，还有就是松树什么的了。也可以卖树和内陆换粮食，也就算是解决这个问题了。”韩焱烯说道。
关于粮食的问题，在他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询问过的。
气候恶劣，粮食就算种植了也没有什么收成的。所以一直以来，当地百姓都是种植一些大豆啊这种耐寒的农作物，然后和外面的人换粮食的。
“卖树？”燕楚一忽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巴掌，“对啊，可以种果树啊，果树里也有耐寒的啊，比如梨树苹果树什么的，而且可以包装成特色的水果啊。”
梨树苹果树太常见了，所以不能算特色，如果杂交一下呢？又或者，动一点小手脚，让每个苹果都是按照模子长得，或者上面有天生的福禄寿这样的字样呢？
对于古代人来说不可能，可是按照模子长，和上面天生有各种各样的字样，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简直不要更容易啊。
想到这里，燕楚一就十分兴奋了。
然后就拉着韩焱烯去了书房，拿出边城的地图来了，查清楚哪里适合种果树，然后打算明天就去当地看看，然后再规划具体的事情。
燕楚一在被窝里，将自己的打算都说清楚了，韩焱烯也是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大笑着说道：“你太棒了，阿楚，这样一来，一定能够改善边城百姓的生活水平的。”
“那必须的，嘻嘻。”
又想到了一个好方法，燕楚一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也不再去为秦昭雪的事情而发愁了。
正高兴着呢，就感觉到一只手，慢悠悠的带着一股霸道从她的小腹上……由下而上！
“你干什么？睡觉了。”
燕楚一一巴掌拍掉了韩焱烯的手，就打算睡觉。
韩焱烯委屈：“媳妇，你最近是越来越懒得敷衍我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燕楚一：……
“你看你对其他事情都很有热情，但到了我这里，就好像是一潭死水一样，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啊？”
燕楚一：……
“媳妇，你看看我啊，咱们成亲才几年啊，你就对我没有新鲜感了吗？你说啊，你说啊。”
燕楚一：……
这叫什么，走媳妇的路，让媳妇无路可走吗？
第835章 说一声白莲花，都算是夸她
等到燕楚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外面的丫鬟听到了动静才进来的，伺候燕楚一洗漱。
雨竹最了解燕楚一的性子了，也不等燕楚一询问，就将昨天晚上少爷小姐还有今早的情况汇报清楚了，另外还有韩焱烯的去向，以及秦昭雪的反应。
“你说秦昭雪没哭没闹，只是求下人给她一两件阳阳的衣服，让她暂解思念儿子的情绪？”
燕楚一刚刚漱口了，结果毛巾擦了擦嘴角，眉梢高高挑起，有些兴趣了：“这可真的是哦，还会改变策略了，看来这是受了高人指点啊。”
就秦昭雪以前的路数，说一声白莲花，都算是夸她了。没头没脑的瞎冲撞一个点，谁能喜欢？且极其容易让人反感。
之前秦昭雪撞了那么多次南墙都不知道悔改，而这一次……看来真的是有人指点她了啊。
只不过想来背后的人说了很多，只是可惜秦昭雪刚刚看到她的时候，情绪激动，脑子空空如也，忘记了嘱咐，一直到昨晚上被关起来了，才反应过来了吧？
“给她就是了，回头我问问阳阳，愿不愿意去看看秦昭雪，也免得外人流传说我把着阳阳，连亲娘都不让他见。”
一大早上的，就接收到了这样的消息，燕楚一斗志高昂，叫人找了一套利索的衣服，简单的化了一个妆容。
穿的是男装，可是偏偏没有女扮男装，还化了妆容，燕楚一就是想要告诉所有人。女人，一样能干成事情。
“夫人，少爷和小姐都等着您一起吃早饭呢。”
“怎么不叫醒我啊？小孩子是不能饿着的。”
燕楚一有些嗔怪。
嬷嬷老实的回答：“是将军临走的时候吩咐的，叫我们不要打扰夫人休息，让夫人自然醒。”
想到昨晚闹腾到很晚，燕楚一的脸蓦然一红，比任何瑰丽的胭脂都要醉人。
燕楚一从梳妆台前站起来，立刻吩咐人去上菜，并且叫两个孩子过来。
早饭准备的十分丰盛，有刚刚出锅的两碗牛奶，还有两小屉灌汤包，还有两碟子小菜以及一小锅熬得浓浓的小米粥，配上三小段煮熟的红薯。简单，却营养全面。
燕楚一动手给两个小孩盛好了小米粥，又催促两个孩子：“赶快，把牛奶都喝了，对身体好。”
“我不想喝。”暖暖噘着嘴，不愿意喝牛奶。
比起牛奶来，她更喜欢喝奶茶，只是娘亲不让她总喝，真是讨厌！
阳阳瞥了忙碌的燕楚一一眼，便小声地劝暖暖：“妹妹听话快喝了吧，不然一会你会被娘骂一顿，然后再喝了的。”
暖暖：……
伐开心！
“赶紧的喝了，暖暖我和你说，你要是不好好喝牛奶吃饭饭，到时候你就长不高，到时候哥哥都不愿意陪你一起玩了。因为你太矮了，你就是娘给你讲的童话故事里的七个小矮人。”
“我不要，我不是，不，小矮子！”暖暖生气的拍着巴掌。
娘亲真的是太讨厌，太坏了！
他才不要做小矮子呢。
燕楚一翻了一个白眼，将牛奶推到她面前，盯着她说道：“做不做小矮子，看你喝不喝牛奶了。既不想为了长高而努力，又不想做小矮子，哪里有这么美的事情？这个天底下，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即便是父母对你，你若是没有心肝，长此以往，父母对你的疼爱也会一点点减少的。”
这般长篇大论一通下来，成功的吓唬住了暖暖。小丫头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撅着嘴巴，惨兮兮的握住牛奶杯子：“喝，就喝。”
鸦青色的睫毛一颤颤的，上面还挂着泪珠，果冻一般软糯q弹的嘴唇微微的撅着，可爱极了，让人恨不得扑上去一把抱住，狠狠地亲一顿。
燕楚一却是已经免疫了的。
她说这么多并非吓唬孩子，而是想要养成从小和孩子讲道理的习惯。
其实有的时候孩子并非听不懂你所说的话，只不过你以为她什么都听不懂，所以拒绝和她交流，遇到事情也只是一味地叫孩子必须这样必须那样，如果不照做就是一顿数落甚至是打骂！
孩子，是很有灵性的。就算她听不懂你口中的道理，但是也绝对比打骂来的好。
阳阳看着暖暖的小杨子，更是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像个月牙一样。
看着两个孩子，燕楚一就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她看着两个孩子都喝了两口牛奶，就叫他们开始吃东西了，暖暖虽然才三岁，但是已经自己拿着特制的小筷子勺子自己吃饭了，哪怕掉出来的比吃的还要多。
这也是燕楚一坚持要求的，要不然按照韩焱烯和阳阳对暖暖的宠爱，真的是恨不得喂啊。
等到吃完了，燕楚一才说道：“今天我要出远门，估计明天后天的还会回来，你们想跟着我出去，还是留在家里？先说好哦，出门的话，条件肯定不能和在家里比的。如果决定跟着我出去了，路上就不能闹腾，要不然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不带着你们了。”
其实这话主要是说给暖暖小朋友听的，阳阳很懂事，从来不会抱怨什么的。
倒是暖暖，被娇惯的多少有些公主病。
“娘要去哪里啊？”
“去哪里？”
暖暖重复阳阳的话，觉得还挺好玩，一个劲的拍着巴掌乐呵呢。
“去溧阳山区那边看看，如果可以想在那里大片的种植果树，好带动边城的经济发展。”
燕楚一现在已经把阳阳当成大孩子一样了，交流的时候不会忽悠，而是认真的告诉他了。
阳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想去看看。”
“好啊，那娘就带着你一起去。”
“哥哥去，我去！”暖暖不甘示弱的喊着，小嗓子嘹亮的很。
燕楚一伸手掐了掐她粉嫩嫩的脸颊，哼唧一声：“哼，就知道你和哥哥最亲是不是？居然不是娘亲去，我去！”
“哥哥去，我去！咯咯咯！”鬼丫头得意的笑着，气的燕楚一没有办法。
“那，你想不想去看看秦昭雪？”燕楚一像是问天气如何一样的口气，问道。
第836章 他太坏了，让爹爹打死他
燕楚一其实内心里是不想让阳阳去见秦昭雪的，因为秦昭雪这个人从骨子里就坏掉了，且一点也不在意阳阳的。阳阳还这么小，虽然没有和秦昭雪相处过，可以亲娘二字就足以影响阳阳了。到时候秦昭雪和阳阳胡说八道一些什么，怕是会毁了阳阳的。
可是那是阳阳的亲娘，自己又是阳阳的养母还和秦昭雪有过节，如果不让阳阳和秦昭雪见面的话，那以后阳阳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这一点，燕楚一没有把握。
毕竟亲娘对于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她想要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到底见不见，让阳阳自己做决定。
阳阳沉默了，片刻后抬头纹燕楚一：“娘，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去想这件事吗？”
“可以呀，不着急的。”
燕楚一揉揉小家伙的头，就让两个孩子也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然后带上护卫就出门去了。
从边城主城区到溧阳，坐马车的话也得一个多时辰不到两个时辰，而阳阳和暖暖都从最初的新鲜到了后面的厌烦。
于是燕楚一叫来一个护卫，带阳阳，自己带着暖暖，骑马而行。
耳畔是轻轻拂过的秋风，骑在马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开阔了一般，孩子银铃一般的笑声，洒了一路。
一直到暖暖坐累了，才回到了马车里。
躺在马车里，一行人都昏昏欲睡的，直到一直刺耳的尖叫声，蓦然惊醒了众人。
暖暖更是被吓到了，燕楚一第一反应就是去哄孩子。
马车外，尖叫声之后就是打骂的声音，十分不堪。
燕楚一皱眉，让孩子听到这些，真的是罪过了。
雨竹会意，立刻掀开车帘去看是怎么回事了。
“你干什么？”
“我打我自己的婆娘，关你什么事情？滚！”被护卫拦住的彪形大汉粗声粗气的，格外的横。
可他再是有蛮力，也是打不过护卫的，不一会就被护卫给制服了。
雨竹便下了马车，扶起被打的浑身是血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大嫂子：“这位大嫂，你还好吗？我们送你去看大夫吧？”
那位大嫂拼尽全力伸手攥住了雨竹的手，满是血污的脸上一双眼睛浑浊却亮的吓人。
雨竹吓了一跳，这位大嫂明明看上去都快不行了，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求你，救救，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大嫂的脸上都被脏乱的头发和血污覆盖了，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可是却能让人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绝望和恳求。
雨竹忙问：“你女儿在哪？”
“我，我不知道，被他这个畜生给卖了，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
说着说着，那位大嫂就疯狂的咳嗽了起来，没一会就咳出了不少鲜血。
燕楚一将两个孩子带下马车，吩咐护卫：“你带这位大嫂就近找个大夫看病，你给我好好审问这个人，把人姑娘卖到哪里去了！”
“是。”
大嫂已经昏过去了，能够强撑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那作恶的大汉还在那叫嚣呢。
“我打我自己的媳妇，关你们屁事？我告诉你，敢惹老子，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两个小娘们长得都是还可以，现在你们只要给大爷……”
“啪！”
雨竹一巴掌抽了过去，打断了对方的话，却觉得十分不过瘾：“还真是厚脸皮啊。”
说着，直接夺过一个马鞭，然后毫不犹豫的抽在了对方的脸上！
“咻啪！”
十分尖锐而响亮的声音，随后就是男人凄厉的喊声。
“啊啊啊！！！”
那叫喊声，仿佛被人阉割了一般。
几个侍卫，才勉强按住了男人。挣扎间，男人露出了狰狞满是鲜血的侧脸。
雨竹那一鞭子，将将擦过了眼角，扫到了鼻梁横到了左耳后，整条伤痕特别的长，因此鲜血一流，就格外的恐怖。
雨竹却是如同冷面修罗一般，将手中的马鞭耍的啪啪作响，让人紧张极了。
“我再问你一次，那姑娘呢？”
早在雨竹有所动作的时候，燕楚一就将暖暖和阳阳带到一边去了，听到男人凄惨的叫声，暖暖还想回头张望却被燕楚一拦住了。
暖暖好奇的问道：“娘，那个人怎么了，怎么叫的这么惨啊？”
“因为他做错事情了，活该。”
“啊？做错事就要被打的这么惨吗？”暖暖觉得怕怕的。
自己也老是做错事，不会哪一次自己就会被打的这么惨吧？
燕楚一笑着说：“有的事情，你做了，哪怕错了，也许别人会原谅你，但有的人也许就不原谅你。但就算别人不原谅你，你也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因为是你先做错事情的。刚刚这个人之所以被打的这么惨，是因为他将一个小姑娘卖了！”
“卖了？”暖暖眨眨眼，不太明白“卖了”，是个什么意思。
一旁的阳阳给她耐心的解释：“就是把她从家里带走了，让她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爹娘亲人了，还要干活还要挨骂挨打，还要受好多好多苦……”
听着听着，暖暖“哇”的一声就哭了，抓住燕楚一的手，大声的喊：“他太坏了，让爹爹打死他！”
阳阳也没有想到，这样直白的解释，会直接将暖暖给吓哭了，立刻端下去给她擦眼泪。
同时也安抚她：“暖暖放心吧，既然咱们遇上了，娘就会帮那个小姑娘的，也会让坏人得到惩罚的。”
“嗯，娘，棒！”
暖暖抹了一把眼泪，拽了拽燕楚一，示意她蹲下来，然后自己“啵唧”亲了燕楚一一大口，笑嘻嘻的说道：“娘~”
一声奶声奶气的娘，喊的燕楚一心都要化了。
燕楚一抱着暖暖，回亲了好几口，直把暖暖亲的直乐。
“夫人，他交代了。”雨竹走过来，一身的肃杀之气还没听褪去，阳阳和暖暖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两步。
燕楚一挑眉：“走。”
说来也奇怪了，雨竹并不会功夫，但是有的时候给人的肃杀之气，真的是让人腿软啊。
也算是一件奇事了。
第837章 杀人偿命，古来如此
在大汉的指引下，燕楚一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被卖的小姑娘，只是可惜……
“……这，这这这也怪不到我们啊？贵人，这我们也没有办法啊，这是那姑娘的爹，他自己卖闺女，我们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啊。只是没有想到那姑娘那么烈性，就，就……趁人不注意，自杀了啊……”
老鸨一脸菜色，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到了这群人。
明明只是收了一个小丫头，还没赚到一文呢，人就死了，她这还亏大了呢！
燕楚一脸色铁青，心中庆幸没有叫阳阳和暖暖跟过来，她二话不说，转身用力一脚就将那男人踹了出去！
燕楚一的力气可想而知了，盛怒之下她依旧注意把握分寸，没有将人一脚踹死，不过也不太好过就是了……
“哇！”
男人歪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就直接晕过去了。
燕楚一冷笑：“将人送到当地的县衙去！给我好好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燕楚一暴怒的样子，老鸨吓得腿软，直颤抖着喊道：“这这这，这件事和我可没有关系啊。我又不是强买强卖，我可是过了手续的！还，还有啊，这丫头的死也和我没有关系啊，我可是花真金白银把人买回来的呀，一文钱都还没有给我赚到就死了，我还亏大了呢。”
老鸨简直就是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情啊？
赔了钱不说，搞不好还得罪人了，这这这……唉！
燕楚一铁青着脸，知道怪不得眼前的老鸨，是制度使然。在这个时代，父母迫不得已之下将自己的孩子卖身为奴的事情，比比皆是，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像这种将自己的孩子卖到青楼的人在少数罢了。
而且就像这个老鸨说的那样，她手续齐全，是对方自愿卖了女儿她也给了钱的。而且大概最不想这个姑娘死了的，就是老鸨了吧。
可那股气，就直冲冲的顶着燕楚一的上嗓，她想要呐喊，想要尖叫，想要发疯，可是却被理智死死地按压住了。
不能这么做的，不能的。
这是封建制度下，对生命的忽视所造成的，老鸨并没有犯法的。
可是……
燕楚一将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心中各种情绪翻滚着，难以平复。
像眼前的姑娘一样不愿如此而自尽的，在大信的土地上，每天又有多少呢？
“夫人，您没事吧？”雨竹有些担心燕楚一，看起来燕楚一的情绪十分不对。
燕楚一长出一口气，道：“去让人找到那位大嫂，然后去买口好一点的棺材，将这位姑娘……好好地安葬吧，也省的那位大嫂看见……多多少少心里能好受一些。
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
“夫人，那位大嫂……到了医馆的时候，就咽了气了。听说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是死不瞑目啊！”
雨竹哽咽着说着，还抹了一把眼泪。
这母女两个，实在是太惨了啊。
燕楚一嘴唇崩的紧紧地，双手握拳，满眼杀气的转向了老鸨：“那个男人是哪里人，你总该是知道吧？”
都签了买卖协议了，那么对这个人，总该有罪基本的了解吧？
那老鸨惊恐的点点头：“我，我只知道他，他是下山村的人，好，好像被卖的这个丫头，是他侄女。”
“什么？侄女？”
“也算是闺女吧，听说好像是这李家有三个儿子，老大从军死了之后，李家老太太就让李老二兼祧两房，所以说，这丫头也算是他闺女……”
“带路！”
燕楚一摩拳擦掌，斗志昂然，打算好好的和这群人算算账。
同时也叫人将送到官府的死男人拉回来，一起去下山村。
结果就是到了下山村李家的时候，不仅有带路的人还有县衙的县令李善奇以及……两口棺材！
“哎呦喂，我的儿啊，你们怎么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了？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小脚老太太跑的飞快的冲了出来，一头花白的头发梳的板板正正的，还插着一根鎏金的簪子，一身衣服看上去也不是普通农户人家能穿的起的。
李善奇立刻呵斥：“大胆农妇，敢在侯爷面前喧闹？”
这李老太太和李善奇还是拐着八道弯儿的亲戚呢，闻言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看到什么侯爷，当即便道：“你还吓唬你姑奶奶我？侄孙子，是谁打了我儿子？”
一直到这个时候，李老二还处于昏厥状态呢。
李善奇脸色都变了，立刻拱手对燕楚一伏低做小：“侯爷，可千万不要听这老妇胡说八道，我和她只是有着出了十八服的亲戚而已。平日里碍于情分，多多少少给点方便而已，再多的可就没有了啊。”
这个死老太婆，是想要害死他吗？
自己死也就算了，还要拉上他？
李家的人都惊呆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惊呆了。
县令大人和一个女人行礼，叫侯爷？大信的女侯爷，仿佛就只有一个吧？
“锦阳候？这是锦阳候吧？”
自从燕楚一和韩焱烯来到边城之后，燕楚一的名头在边城也是很响亮的。
李老太太听到村民的议论，有些傻眼了，心脏蹦蹦蹦的乱跳，强忍着不安，俯首作揖姿态摆的极低：“侯爷啊，敢问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要让侯爷你这般往死里打啊？这凡事都讲一个理字，就算我儿做错了事情，也得交由官府……”
“你说的对，是得交由官府。你儿子无故杀人，李善奇，这该当何罪啊？”
燕楚一寒声问道。
果然每一个家里的悲剧，都会有一个恶毒的人，而这个恶毒的人，大多都由婆婆扮演。
“杀人？”李老太太当即就腿软了，差点摔了。
李善奇回：“杀人偿命，古来如此。”
“好，既是杀人偿命，那就判他三日之后问斩，可有不妥之处？”
“……自然没有。”
“不！”李老太太高声尖叫，“就算你是侯爷，也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儿子什么时候杀了人了？可有证据？你若……”
“本侯就是人证！至于其他的证据……问问村民，便知了！死者就躺在那口棺材里，是你大儿媳和孙女，你……”
李老太太立刻叫道：“既是我儿媳和孙女，那便是我们的家事，就不牢侯爷你操心了！”
第838章 弄死你个老畜生
“出了人命官司，你居然还觉得这只是家事吗？我告诉你，你儿子杀了人了，官府就必须追究！人命岂是儿戏？”
“可死了的是我儿媳妇和孙女，我是苦主，我不追究了还不行吗？”李老太太眼珠子一瞪，颇为胡搅蛮缠。
而且这个老太太和之前燕楚一遇到的老太太都不太一样，不是那种只知道撒泼打滚不讲道理的，她会拿着她的歪理来胡搅蛮缠。
燕楚一冷笑：“你算哪门子苦主？本侯爷看你这德行，就知道平日里你也没少虐待苛责这母女俩！再者，儿媳妇不是你闺女！苦主是她的亲生父母！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只要出了人命官司，官府就必须插手！”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还她是苦主？怎么脸这么大啊！
“你若真是苦主，为何到现在你连看一眼那棺材，问一嘴母女两个是因何而死都没有？明明是个吃人的畜生，却偏偏装作无辜的人！可笑之至！”
燕楚一是一点脸都没给对方留。
李老太太被气的直打摆子，却也是无计可施。
之前之所以能够在下山村横行，那般虐待大房的人也没有人说什么，就是因为县令和她多多少少有点亲戚关系。
现在来了一个锦阳候，县令根本就不敢说话了，她也就无计可施了。
看着老太太垂头丧气的模样，燕楚一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老太太的后脖颈子，强迫拉扯她到棺材旁，然后按住她的头，强迫她去看！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是被你儿子活活打死的！看看午夜梦回，她会不会来朝你追魂索命！”
浑身是伤，双颊红肿不堪遍布各种伤痕的女人静静地躺在漆黑的棺材里，一双眼睛浑浊无神却睁大极大！眼角都快要裂开了！
那眼珠子仿佛都快瞪出来，朝着李老太太质问而来。
“啊！松开，松开我！”李老太太吓得大嚷大叫的，挣扎，推搡，大哭大叫，却没有人敢上前来。
燕楚一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的放开她，又拉扯着她到了另一口较为小的棺材里，压着她的口，厉声指责：
“看清楚，这是因为被卖，不堪忍受而上吊自尽的小姑娘！她才多大啊，却活生生的被你们逼死了！难道她就不是你的亲孙女了吗？难道你就不怕你大儿子在梦里责怪你吗？虎毒不食子，你特么连个畜生都不如啊！”
“啊啊啊！”
李老太太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燕楚一松开她，任由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是上吊死的，上吊死的人死后都不怎么美观的，所以李老太太是被吓到了。
燕楚一冷笑：“亏心事做了这么多，居然还会害怕吗？我看鬼都应该害怕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啊！”
说了这么多，燕楚一早就口干舌燥的了，直接让人搬来一把椅子，自己坐下，然后喊县令：
“李善奇！你来审理这个案子，周围这么多邻居呢，肯定有人见过这家人虐打这母女两个的时候，都给我问清楚了，免得说本侯爷没有证据就杀人！”
“是是是！”
李善奇擦掉额头的冷汗，都快要被吓死了。
看锦阳候这个样子，这是要立刻审理出这个案子来啊，他当即也不含糊，就立刻速度的审理起来了。
其实这件案子本就没有什么好审理的，李家虐打那母女俩，几乎是不避着人的。
从这些村民的嘴里，燕楚一也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原来这李老太太的大儿子，因为当年家里没有钱去抵兵役，两个弟弟也不愿意去，所以哪怕他女儿才三岁，媳妇又怀了一个还没生，也去从军了。
这一走，就是五年。
可等回来的，最后却是战死的消息。
李老太太伤心之后，就看大儿媳妇各种不顺眼，觉得大儿子之所以会死，都是大儿媳妇克的，所以等到知道大儿子已经死了之后，就更是百般虐待大儿媳妇。
让大儿媳妇带着一儿一女住在柴房里，每天干最多的活计，吃的却是最差的，还要时不时地忍让各种打骂。
过了一两年之后，李家老二忽然提出来要兼祧两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李老太太的，反正最后李老太太是同意的了，但是大儿媳妇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李老太太拿一双儿女威胁她。
最后的结果只不过多了几个人虐待她罢了，晚上李老二虐待她，白天李老二的媳妇和李老太太一起对她非打即骂。可为了孩子，她都忍了下来。
一直到前阵子，李老二的闺女勾搭上了一个隔壁镇上的有钱人家的儿子，但是家里没有那么的钱给她准备嫁妆，所以就打算把李老大的女儿给卖了，换钱。
这件事被老大媳妇察觉了，自然是奋力挣扎的，这不，就被李老二打成那样了？
“那大房的那个儿子呢？”燕楚一眯着眼睛，四处寻找。
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人都应该出来了啊？可是她左右看了看，感觉没有一个像是大房儿子的孩子在。
一听燕楚一提到那个孩子，李老太太等人就畏畏缩缩的，面上也闪过了恐惧。
燕楚一看了雨竹一眼，雨竹立刻直接带着人去屋子里搜去了。那李老太太自然是大喊大叫的拦着，可也就只剩下大喊大叫了，其他任何的用处都是没有的。
只不过等雨竹找到那个孩子出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的，后面有侍卫将那个孩子抱了出来。
“夫人，我们找到这个孩子的时候，是被绑起来堵住嘴，藏在柴房里的，而且……”
雨竹忽然忍不住了，直接走到李老二跟前，二话不说抢过一旁侍卫的刀鞘，就用力的砸在李老二的腿弯处。
“啊！”
李老二惨叫一声，从昏迷中惊醒了过来。
李老太太大喊着：“你们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没天理了啊！”
“没天理？你们把你亲孙子腿打折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天理？还她娘的有脸在这里喊天理？真的有天理的话，也是第一时间弄死你个老畜生！”
雨竹气的急眼了，忍不住破口大骂！
什么东西！
第839章 李大人，现在该你了
腿打折？
众人被这个重点吸引了，一个个的眼睛都挪到了少年身上。
的确，虽然是被人抱着，可是少年的腿明显是不自然的下垂着……
“这也太狠毒了吧？好歹是孙子啊，就这么狠吗？”
“李老太婆你怎么这么狠毒啊？午夜梦回，你也不怕你大儿子找你追魂索命！那可是你亲孙子啊！他犯了多大的错，要让你们这么对他啊？”
“我靠，我他娘的都想弄死这一家子了，太特么的黑心了吧？这就算是旁人，只要没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的将人的腿打折了吧？”
“这还有问吗？这不明摆着，肯定是小斌发现他们卖了他姐的事情，也闹起来了呗！没听到说找到的时候被捆着，嘴巴也被堵着吗？太狠毒了啊！”
周围的人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议论了起来。
这种事情实在是狠毒的让人害怕啊！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斌的腿，是怎么回事？”雨竹直接将李老二拽到地上，然后抬脚踩住了他的脸，恶狠狠地碾压。
她恨不得就这样弄死这畜生！
带毛的畜生！
李老二早就被吓破胆了，现在是问什么就说什么，立刻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我，我说。”
“是，我们卖了大丫被那娘们和小斌发现了，所以我们就想……这谁也没有想到小斌居然折腾开，跑了出去，所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老二吓得不轻，一个劲的求饶。
太可怕了，这群人是真的可怕啊，他一点都不怀疑，一会自己就会死了！
“所以，你们都知道，但是你们谁都没有阻止过，更没有想过办法救救小斌，对吗？”
燕楚一锋利的如同刀子一样的眼神，缓缓的李家其他人身上扫过。
一群人瑟瑟发抖，忍不住跪下了，有人更是为自己辩解：“我没办法啊，奶奶和我爹要这样，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不会出来找别人帮忙吗？我告诉你们，旁观者和施暴者一样可恶！罪孽一样深重！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造成现在的结果，你们所有知情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燕楚一喊的嗓子都哑了，有些发疼。
她掐了掐眉心，觉得自己都快被气傻了，这个时候哪里是先算账啊？
对抱着小斌的那个人说道：“去，赶紧送这孩子去镇上的医馆看看！对了，村子里有大夫吗？”
“没有。”
“……那快去镇上看看吧。”
“是。”
“……等等，能，让我看一眼我娘和姐姐吗？”少年人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声音嘶哑难听，只是更让燕楚一难过的是，这个少年的眼神……无比的空洞。
这孩子……之前该有多么的绝望啊？
姐姐被卖，娘被毒打，自己却无能为力，一双腿都被打折了，像捆畜生一样被捆了起来……
燕楚一忍住眼睛里的酸涩，点点头：“当然可以了，那是你的娘亲和姐姐，她们看到你平安，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是个好人，你会有好报的。”少年看了半天燕楚一，最后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当即燕楚一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
也许是做了母亲吧，就更加忍受不了孩子受一点点的委屈，现在看着小斌，她都会自动带入是阳阳……
如果是阳阳被人如此对待的话，她怕是会杀了人吧。
护卫抱着小斌走到棺材前面，看着娘亲和姐姐的尸体，小斌没有一点害怕，也没有哭，就是那么的看着。
众人静默，没有一个人说话，一股悲伤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良久——
“啊！！！！！！！！”
男孩儿用力嘶吼，身体向后仰，整个身体仿佛都红了一般，好像要将体内所有的力量一下爆发出来一般。
那用尽所有力气的嘶吼，经久不绝，喊完之后男孩儿更是晕了过去。
护卫便赶紧抱着孩子去镇上了。
人群里，忽然跑出来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直接扑过去将李老太太扑倒在地，抬手就是一连串的耳光抽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
一时之间，不绝于耳。
“你个老畜生，丧了良心的狗东西，你他娘的还是人吗？小斌不是你亲孙子吗？大丫不是你孙女吗？你他娘的不想认他们，把他们赶出家门也算你是个人了！”
“你个老畜生，我告诉你，你他娘的会天打雷劈的！你会遭天谴的，我就睁着眼睛瞅着！我等着你被雷活生生的劈死！你个狗东西，什么东西！”
许是受了这个大嫂子的感染吧，人群中一个又一个的人跑了出来，对李家的其他人大打出手。
村民们是自私的，但也是善良的。
之前只不过是因为李家和县令有这层关系，自古民不与官斗的思想叫他们不敢做什么。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没有心……
这一次，有了人“撑腰”，他们也终于将自己的善良的心释放出来了，虽然有些晚，有些……
但也怪不得这些人，毕竟是人家的亲孙子亲孙女，谁会想到会这么狠毒呢？而且别人管，也站不住脚啊。找县令？人家是一家子啊。
看到村民们如此愤怒，再听到李家其他人被打的嗷嗷叫，县令李大人都有些害怕了。
讪讪的躲到一边去了，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如芒在背，转头一看，竟然是燕楚一冷冰冰的盯着他，仿佛透过皮肉，看穿了他的灵魂。
李大人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了，不去看燕楚一。
心中更是祈祷：千万不要殃及到他啊，千万不要啊！
李老二故意杀人的罪名是肯定成立了，就连李家的其他人也有纵容凶手知情不报的罪名，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惩罚。
而燕楚一却道：“叫他们给这母女两个跪着送葬！之后，再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打的打。”
她要他们这些人，跪在那母女两个的棺材前忏悔！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都必须跪在那里为她们超度送葬！
李家的其他人哪里敢说话？而李大人自然连声应和。
燕楚一目光转移到他身上：“说完别人了，李大人，现在该你了！”
第840章 鲜血，少年，白净的脸
燕楚一的话，如同魔鬼的咒语一般，叫李大人无法承受，“砰”的一声就跪下了，颤抖着求饶：“侯爷，侯爷，这不关我的事情啊，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嚣张啊？”
真是一群废物点心，居然能惹到这尊大佛？真是老寿星喝砒霜，嫌命长了！
“看来你也很清楚，他们的嚣张，是你给的底气！”
“不是，侯爷，我知道错了，我……”
“李家大郎，是战死沙场的，你可知晓？”燕楚一打断他的话，只冷声问了这么一句。
李大人哆哆嗦嗦的点头：“这个，这个，我是知道的。”
大信对战死沙场的将士们，都会有很多贴补的，赋税也都会减轻的，所以他是知道的。
燕楚一缓缓地攥紧了拳头，然后怒不可遏的一脚将李大人踢的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混蛋！”
燕楚一爆喝一声，随便抢过那个护卫的马鞭就劈头盖脸的朝那个李大人抽了过去，将李大人抽的嗷嗷叫。
直到一连抽了三十多下，燕楚一才停下来了，然而这个时候李大人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却一个字也不敢抱怨，生怕再惹怒了这尊煞神。
一片寂静沉默中，只有燕楚一冰冷的仿佛没有一丁点温度的声音缓缓响起……
“战士们在前方浴血沙场，甚至马革裹尸，可是你们！我说的是你们每一个人，就这样对待他的遗孀和儿女！不要和我说你们没有虐待他们，就像我刚刚说的一样，你们在场每一个人都在旁观者！而旁观者，从来都不是无辜的！“
“但凡你们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帮他们，何至于这般凄惨？”
“我告诉你们，你们现在安宁富足的日子，是每一个像李大郎那样舍生忘死的男儿，浴血沙场，以命相搏换来的！可是你们是怎么回报他的？一个烈士为我大信丢了命，我想他不会后悔！因为他是一个英雄，他守护了他的国家！可他会有遗憾，不能陪自己的孩子长大！可是现在——”
燕楚一含泪环视四周，每个人触及到她的目光，都把头低下去了：“我想，如果他泉下有知，他该多后悔用命守护了你们这些冷血无情的人？啊？今天，你能漠视看着别人被虐待，受欺负，那么明天当你遇到危险那就不要怪别人不帮你！因为你——不配！”
“铁血男儿，为守护国家守护在场的你们每一个人送了命，你们就不应该让他们地下不安，魂魄不宁！帮一帮别人，就这么难吗？就做不到吗？都是你们这种想法，那谁会去当兵打仗？谁会为守护百姓而付出生命也不后悔？”
燕楚一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走到那两口漆黑的棺材前，然后缓缓地鞠躬，九十度鞠躬！
全体哗然！
“是我们大信的官员失察失责，才会造成这样的惨剧！李家大郎为大信丢了命，我们却保护不了他的遗孀儿女……这是我大信的耻辱！而这种耻辱……必须用鲜血来洗刷！”
燕楚一缓缓地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让杀害你们的凶手付出代价！我也会努力的去改变，我要让每一个烈士的家属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善待，因为这是他们的至亲用命换来的！他们——值得！”
说完，燕楚一才缓缓抬起头来，满脸泪水。
“李善奇，你公器私用，身为朝廷命官却不为百姓做主，从不善待烈士家属，今日我要上奏陛下，褫夺你的官职，你——服不服！”
李善奇面色凄惶的望着大地，脑袋空空，两眼无神。
服，还是不服？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说什么，还有什么区别吗？
他并不傻的，到了这个地步，燕楚一明显要杀鸡儆猴了。所以他就是最大的那个鸡，李老二几个还是不够分量的。
凭燕楚一和皇上的关系，他……完了。
李善奇磕头谢罪：“罪臣，服！”
既然结局已经是无可转换的了，那么还不如痛痛快快一些，也许还能从轻发落呢。
今天燕楚一的一番话，对于下山村的人都是相当震撼的。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不帮人，袖手旁观有一天也会变成一种罪过，可是仔细想想，却的确有一些道理，内心不由十分的沮丧，不舒服……
燕楚一叫人去镇上置办了东西，又麻烦了下山村的村长安排一下母女两个的葬礼问题。
其实母女两个在村子里并没有什么人缘，整天都被李老太太指挥着干这干那，哪里有时间去认识别的人呢？只不过因为大家对这母女两个的同情，所以来祭拜的人还是不在少数的。
在灵堂上，李老太太为首的所有李家人，都跪在那位母女两个超度诵经。
至于小斌……
这孩子的腿耽误了治疗的时间，怕是治不好了，就算再高明的大夫，怕是也不能让他的双腿恢复如初了……
燕楚一等人听了都十分难过，谁知道小斌却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一般，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为此，燕楚一特意让人赶制了一个轮椅，让小斌用，还守在灵前。
到了晚上，李家等人也都得守在灵前。
至于其他人，也就都走了，不过燕楚一担心小斌安全，也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口，只是没有想到，到了夜半时分……
“啊啊！！”
几声惨叫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平静，很快附近的人们都起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其中并不包括燕楚一等人，燕楚一带着孩子住在了镇上。
邻居过来就看见了惊恐的一幕：
月色下，小斌拿着一把斧头拼命的剁着……尸体四肢破碎的扔了一地，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血水……
听到众人的声音，小斌缓缓地抬起头，被溅满了鲜血的小脸，格外的平静，甚至还对这众人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而又稚嫩的笑容来……
“啊！”
有人吓得尖叫出声。
侍卫也终于上前，躲过了小斌手中的斧头，说是夺，其实小斌一点挣扎都没有。
小斌对这灵堂的两口棺材，腼腆一笑：“娘，姐姐，我终于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了。奶奶和二叔老是欺负你们，我之前一点忙都帮不上，这下好了，我让他们付出代价了。你们，开心不？”
鲜血，少年，白净的脸，天真的笑容，诡异的交织在一个画面里，叫人头皮发麻！
“啊！”
第841章 可是，我不想活了呀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你这样做，只能将你搭上啊。”
燕楚一痛心疾首的问小斌。
众目睽睽之下，小斌杀了人，这一点是怎么都洗不掉的了。
杀人偿命，就像李老二杀了老大媳妇要偿命一样，现在小斌杀了李老二和李老太太，也是需要偿命的啊。
小斌低着头，不说话。
“你觉得你这样做了，你娘和姐姐就会开心吗？难道你车觉得他们会希望你这么鲁莽，跟着丢了命吗？他们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平安的活着啊。”
“……可是，我不想活了呀。”
“什，什么？”
小斌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洗干净之后，倍感稚嫩的小脸来，他十分平静且无辜的说：“我刚出生，爹爹就死了，他们都说是因为我是个不祥的人。每一次娘和姐姐被打，我都什么都做不了，我阻止不了那些坏人……这是我唯一能为娘和姐姐做的。”
燕楚一满目震惊，叹息一声：“可是这样一来，你也要伏法的。为了一些你痛恨的人，丢了命，值得吗？本来，他们也是要死的啊。”
“他能死，可是我奶能死吗？”小斌问道。
燕楚一嗓子卡在那，发不出声音来。
“李老太太是罪不至死，但是也会付出代价的。”
“可她那么打骂侮辱我娘和姐姐，如果不是她撑腰，二叔怎么敢卖了我姐杀了我娘？难道她不是最坏的那个吗？那为什么她不死呢？”
面对小斌平静的眸子，燕楚一哑口无言。
这种罪名……定不下来的。
毕竟杀人的卖人的都不是她，可是就像小斌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李老太太的纵容，这一切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燕楚一觉得很不舒服，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你是个好人，你不用为我难过。我终于做到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我很开心的。我也不让你为难，你就让人将我抓起来就行了。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坏人，都是要受到惩罚的。我一样，那么……别人也一样。”
小斌乖乖巧巧的坐在那里，说着老成的话。
手，不自觉的放在膝盖上，小幅度的磨蹭着。
忽然间，燕楚一就明白了小斌的想法。
报仇是一个原因，李老太太不会被判死刑还是一个重要原因。但是同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斌自己……他自己看不到属于他的未来了。
亲人接连惨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而且他的双腿……
他这是对未来没有了期待，对世间没有了眷恋了啊。
“可怎么办，我不想看到你死。”燕楚一喃喃说道。
她真的不想看到小斌死。
这么可怜的孩子，是，他是做错了事情，以暴制暴是最应该抵制的事情。可是换做是她，真的就能这么冷静了吗？
亲姐姐亲娘都惨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做不到冷静吧？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小斌眨眨眼，舔舔嘴唇，问道：“好人，你有孩子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燕楚一有些好奇，小斌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小斌抿抿嘴，唇色一点点在红色和白色之间变幻，最后少年抬起头，真诚的建议道：“那你就不要管啊，若是你管了，别人就会认为你感情用事不公平……以后，这就会成为你的一个污点，那么也许就会影响到你的孩子。”
“……有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没有我，是不是奶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娘和姐姐赶出家门，这样的话，她们还能好好地活着呢？就算我活着，我也会每一天都活在自责和懊悔中，甚至还会有怨恨……我不能保证我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性子，也许……我会变成我最讨厌的模样……所以，不如你就让我永远停留在这里。”
“……不要给你的孩子留下一丝一毫危险的机会。”
小斌说的乱七八糟的，燕楚一起初有些不明白的，这放小斌一马，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可就在这乱七八糟的叙述中，忽然就明白了小斌的那颗心。
燕楚一沉痛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愿望吗？如果我能帮你，我一定帮忙。”
“那个村子里的人，不要怪他们，他们不敢帮的，因为那个县令大人，是个坏的。每个人最在乎的都是自己，可以理解的。”
燕楚一简直无法相信，这些话会是一个才几岁的孩子说出来的。
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如果这个孩子生活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长大之后该是何等的人才啊？可是此刻，他就只能被如此埋没了。
“还有……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多帮帮那些没有爹的孩子，没有丈夫的女人，他们……很苦很苦很苦的。”
“……一定！”
最后的最后，小斌还是死了。
他担心好人会放他一马，给好人留下祸端，所以回到大牢里之后，就撞墙自杀了。
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然后燕楚一让人将这一家四口葬在了一起，修建了一个陵园。
比起果树的事情，燕楚一现在更想做的是做一些帮助烈士遗孤的事情。
不能让战士们为国家流了血丢了命，国家却连他们的孩子妻子，都护不住！
当晚，燕楚一一夜没睡，写了很长很长的一份奏折，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暗卫千里奔袭，送回京城去了。
奏折的内容是关于烈士遗孤的，她建议在每个城府都建立一所收容烈士遗孤和那些退伍了残疾了的士兵的地方。如果不想离开家去城府的，也由城府的人，派专门负责，每年都明察暗访不等次去观察那些烈士遗孀的生活情况，定期送一些粮食上门，也要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的情况。
如果被家族所不容，就到城府的收容所来，由国家统一照料。
也许，这是一大笔的开销，对于大信来说。可是燕楚一坚持，这件事势在必行！陈列了这件事必须进行的几个条件，并且建议承惠帝可以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召集各当地的富商捐款。
当然了，也要有一些政策是对这些捐款人有好处的，不然人家凭什么捐款？只为了一腔热血吗？那就成了道德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