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混沌古族
两人你来我往，言语辛辣，字字诛心。
论斗嘴，李含雪还是更胜一筹，所以争吵的最后，往往都是鬼公子受气。
一个时辰的时间不知不觉中过去，石室忽然一阵震动，李含雪三人的背后突然幻化出一道石门。
八宝古圣早已在一旁侍立，与明光古圣一左一右。
一阵微风从石门中吹进来，随后砰的一声，石门猛然关上，在石室中央的大座上一个灰发灰袍老者的身子渐渐凝实出来。
老者身形佝偻，头发干枯，面皮黄瘦，大袍披在他身上就如同一张床单裹在身上一样，他身上的气息很弱，弱到李含雪三人心中产生了怀疑：这人真的是圣君吗？
若非是在这里看到这个老人，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看起来一只脚已经迈入鬼门关的老头，居然会是圣君！
圣君拥有逆天改命的力量，即便活了再长的岁月，其容颜也可以与十八岁的少年一样。相貌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随时都能够改变，但是应该没人会故意将自己变成一个糟老头吧？
别人或许不明白，但是李含雪心中清楚，这个老头和无定府主的情况是极其类似的。
“此人恐怕也是活不久了。”李含雪暗自呢喃，无定府主因为真武鬼刀劫而被斩去大量的寿元，因而露出老态。
这个老头恐怕是因为活了太长岁月，寿元将耗尽，为了能够多活一段时间，为了尽量地节省生命能量，所以才保持这副龙钟老态。
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见老者到来后，都是微微低头表示尊敬道：“见过虬龙前辈！”
虬龙古圣宛如一个普通的耄耋老人一样，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后，抬起眼皮看着李含雪三人，道：“你们终于来了，老夫等你们很久了。”
虬龙古圣的声音如生锈的铁刀相互摩擦一样，听了令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等我们很久？”鬼公子不解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一样。我们被你手下的人莫名其妙带过来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什么地方？”
虬龙古圣缓缓道：“此界叫做混沌古界，乃是一个破损的小世界。当初我们的祖先为了让我们有栖息之地，因而缔造了这个小世界。”
“混沌古界？”李含雪惊道，“难不成你们是混沌古族之人？”
虬龙古圣点了点头：“不错，我们的确是混沌古族之人，小友能说出混沌古族四字，看来你们果然与我族有很深的渊源。”
李含雪修行过混沌古经，上面有记载关于混沌古经的完善过程，其中很关键的一部分就是因为混沌古族的参与才使得混沌古经能够完善。
古经之中也记载了关于混沌古族的来源，传闻他们是众神时代中十大神族中的一支——混沌古神一族的后裔。
当初混沌神族的一个男子与凡人女子结合而诞生出后代，不断繁衍，因此有了如今的混沌古族。
任何神族都严令禁止子女与凡人结合，此乃大忌，一旦发现，必定毫不留情地灭杀。
发现神族子嗣与凡人有染之后，立刻下令追杀。
混沌古族的先祖为了保留火种，因此缔造出混沌小世界，好让混沌古族能够在小世界中繁衍生息，延续血脉。
这个小世界在缔造之初本来是完整的，但是古族先祖在与追杀者大战之时，小世界被斩破了，世界之力大量流失，因而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小世界迟早要变成一个死亡世界，谁在这里都活不下来，即便是圣君。
虽然现在众神时代早已落幕，神族早已成为历史，现在别说是活着的神族之人，就算是神族的尸骸都不可能找到，但是这段传闻却被古族之民世代牢记，经久流传。神在这世界上留下的唯一痕迹就是神族那一丝微弱的血脉之力，当初龙战野的心爱之人沐风灵就是因为身怀风羽神族血脉之力才遭致杀身之祸。
虬龙古圣将混沌古族的一些渊源简略叙说之后，继续道：“我们混沌古族守在混沌古界已经不知几百万年了，我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你不会说就是为了等我们吧？”鬼公子笑道，“本公子虽然是不世出的天才，但是可没有那个能耐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
诚然，修补一个小世界，这已经不是圣君境界能够办到的事情了，三位古圣都束手无策，鬼公子自然也办不到。
“实话告诉你们吧，本公子来此只是为了拿一卷宝典而已，若是宝典就在你们族内，就快点交给我们吧，反正你们拿着用处也不大。”鬼公子面对三大古圣，语气很强横。
他之所以敢在三大古圣面前造次，是因为他心中已经大概确定了一些事情。
一，混沌古族必定有求于他和李含雪、无心女。二，混沌古族的人无法离开混沌古界，这其中牵扯到更高级的力量规则，鬼公子虽然没有掌握这种力量，却也知道世界之力相互冲突之时，一界的人进入另一界，是很有可能直接死亡的，即便是圣君。就如当初李含雪进入冥界。
此刻李含雪三人安然无恙，可能是因为某种力量在庇护着他们。但是混沌古族的人若是进入星云大陆，恐怕瞬息之间就会死去。
所以混沌古族的目的很明显，他们想修复破损的混沌古界，或者是找到另外一个可以供他们容身的地方。
而这个机会，就在李含雪、鬼公子、无心女三人身上。
因而鬼公子料定，这些古圣绝对不敢拿他怎么样。
虬龙古圣笑道：“你们所要的宝典的确就在我们的手上。先祖曾经预言，有一天，一定会一个人能够进入混沌古界，拯救我们混沌古族于水火之中。多少年来，从未有人闯入过混沌古界，即便有人闯入，也会被世界之力瞬间灭杀，而你们却没有死。由此可见，你们的确是天选之人。不过先祖的预言似乎也有了一些偏差，他预言的是一个人，最多出现两个，如今却出现三个人。不过无妨，先祖还留有后手，足以鉴别出谁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
第八百二十七章 混沌道场
鬼公子一听，心中大喜：“看来宝典果然是在混沌古族的手中，哼，什么天选之人，本公子从来不敬天地。既然是试炼，看来是要与李含雪和无心女争斗了。这样一来倒是对我有好处，李含雪和无心女这个贱女人不知何时勾搭在了一起，如果两人手持圣器联手攻击我，我甚至要陨落。但是明光古圣将我们手中的圣器全部收走，反而成了我的优势。李含雪没有了圣器，在我面前就和废物没有多大的区别，我随便可以杀他。将他斩杀之后，那个贱女人虽然有两把刷子，但迟早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鬼公子心中狂笑，但是李含雪同样在盘算，他手中还有一把杀人剑，此剑的真正威力还在雷炎圣剑之上，只不过李含雪无法完全发挥而已。
鬼公子以为李含雪没有圣器，到时候冷不防捅出一剑，想必鬼公子再精明，也要中招。
两人各怀鬼胎，无心女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低着头，心中也在算计。
虬龙古圣猛烈咳嗽了两声，道：“明光，你先将三位小友的圣器还给他们吧，待会儿的试炼需要他们全力以赴，不计生死，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挑选出先祖需要的那个人。”
“是！”
明光古圣手中幻化出一剑一扇一铁环，各自飞向了自己的主人。
面对这个突然其来的变化，鬼公子和李含雪心中都吃了一惊，显然没有料到虬龙古圣会这样安排。
计划被突然打乱，三人收起了各自的圣器，心中又有盘算。
“明光，八宝，带他们三人到道场去吧。”虬龙古圣咳嗽道。
“是！”
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走出了石室，出了洞窟，然后垂直上飞，飞速到了万丈之上的山顶之上。
李含雪三人紧随其后，来到山顶。
山顶另有一番光景，不像其他地方的天空那样灰蒙蒙一片，反而显得十分清丽明亮，在李含雪三人眼前的是一个青灰色石块铺成的古道场，地面十分平整，周围三面都是齐胸的古墙，墙壁之外青草茵茵，流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黑土和青木混杂的香味，这道场似乎有一种安神的作用，李含雪的心绪不禁变得无比的平静。
李含雪率先走入了道场，前方是数十根苍天石柱，中间的一根石柱最为巨大，有十丈直径，上面刻着几个竖着写的大字——混沌道场！
大字古朴遒劲，如天上苍龙，气势伟岸雄浑！
李含雪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每一块石头都弥漫着一条条粗大的阵纹，李含雪一眼就看出来，这些阵纹都是以类似界字阵原理布置而成，虽然是普通的石头，但是因为有了阵法的加持，其坚硬度已经堪比任何荒兵，阵纹密布的地方，其防御力甚至堪比圣器！
三人踏入了道场之后，周围立刻结起一个坚固无比的结界，李含雪等人以圣器轰击，都轰不开这个结界。
鬼公子算是看明白了：“这样坚固的道场，就是二品宗门都不可能有。只有一些势力庞大的一品宗门以及超级巨头才会耗费财力物力布置。看来这几个老家伙真的是有所准备，这个地方就是专门为了让我们三人恶斗而造的。”
无心女依旧无比平静，望着李含雪和鬼公子，眼中出现了冷漠到了极致的无情光芒，仿佛在看两具尸体。
虽然无心女和李含雪有所交集，是李含雪第一次让她明白了什么是由衷的笑，但那一点小交集不足以影响什么，物心阁的任务重于一切。
“如果这一场试炼真的要以性命相搏，我不会留情的。李含雪，鬼公子，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死你们，夺取宝典。”
三人进入道场后不久，虬龙古圣也骑着赤电虬龙驹降临到山顶上空，缓缓落在混沌道场边缘。
明光古圣、八宝古圣伴随左右。
虬龙古圣道：“试炼一共分为两场，最终获胜者即可获得宝典。”
鬼公子道：“何须如此麻烦？我们三人一决胜负就好了。”
虬龙古圣笑道：“小友无需着急，这是先祖的安排。第一场试炼问心，第二场试炼问武，通过第一场试炼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第二场试炼。”
“问心？”李含雪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试炼？”
明光古圣笑道：“就是看看你们的求道之心是否坚固如铁，倘若求道之心不够坚定，这样的人将来必定不可能有什么大成就，也就没有任何必要进行问武了。因为即便你现在修为胜过别人，将来也会因为求道之心不够坚定而没落于俗世之中，最终止步不前，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鬼公子听闻，哈哈笑道：“有趣，有趣。本公子倒是想看看所谓的求道之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鬼公子语气颇为不屑。
“这该如何试炼？”无心女皱眉道。
“不急，待会儿你就会明白。”虬龙古圣道，“明光，八宝，开始布置道场吧。”
“是。”
三大古圣的右手各自出现一块黑白相间的古石，掌心一荡，古石旋转着飞上了高空，降临在混沌道场的中央。
三块古石各自落在李含雪、鬼公子和无心女三人头顶的上方。
三大古圣面露凝重之色，手臂同时一震，一股股强大的圣君之力注入到了三颗古石之中。
顿时间古石光芒大作，发出黑白两色的刺眼光芒。
黑色、白色两根螺旋状的光束因为旋转而发生了扭曲，宛如星云一样飘荡出来，洒出一阵阵光芒，笼罩住了李含雪、鬼公子和无心女。
做完这些，三大古圣同时收手，额头都有了一些汗珠出现，看得出来这个举动十分耗神耗力。
虬龙古圣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气喘吁吁。
明光古圣、八宝古圣见状，大惊失色：“虬龙前辈，你不要紧吧。”
“老夫没事，即便是圣人也终有死亡之时，但是老夫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完成问心的试炼了，你们两人让他们逐个进行试炼吧。”
“是，前辈。”
明光古圣对李含雪三人道：“你们三人，谁先开始第一场试炼？”
第八百二十八章 鬼公子的心境
李含雪和无心女都在犹豫，两人的行事风格十分相似，没有摸清楚情况之前，不会冒然动手，为的就是确保百分百的取胜。
两人还在观望之际，鬼公子却是哈哈大笑：“既然你们两个选择观望，那就由本公子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鬼公子的话音一落，他头顶上那颗古石便开始散发出浓郁的光芒，将鬼公子彻底笼罩。
一半黑如浓墨，一半白若乳汁。
鬼公子一动不动地站在混沌道场的中央，头顶上的古石轰隆震动起来，一缕缕奇异的光芒朝四面八方涌了出去，瞬间淹没了整个混沌道场。
李含雪和无心女二人同时一惊，只见整个混沌道场已然改天换地，刚才还是清丽明亮的道场，一瞬之间突然变成一片阴森森的鬼域。
这片阴森鬼域无限悠远，望不到尽头。
空中强劲的阴风呼啸，地上尸骸遍野，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道，吸引了秃鹫过来啃噬残骸。
鬼公子置身其中，脚踏大地，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十分逼真。
鬼公子环视四周，有了瞬间的愣神，随后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厉害，你们这三个老鬼果然厉害，居然能够把本公子的出生之地给演化出来。”
李含雪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亦真亦幻的场景乃是鬼公子的心境所化，跟他的记忆有关。
“接下来到底会出现什么？”李含雪心中很是期待。
明光古圣笑道：“八宝，让我们看看此子到底什么来历吧。”
八宝古圣点了点头，身后八个暗金圆轮齐齐滚动了起来，与此同时，明光古圣也是一起出手，两股庞大的圣光注入了混沌道场之中，万丈柔和光芒宛如莲花一般绽放。
顿时间，那片阴森鬼域又起变化。
鬼公子的身躯渐渐化成了虚影，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
鬼公子大惊，下一瞬间，鬼公子整个人就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这空荡荡的一片世界。
试炼的对象不是李含雪和无心女，因而两人丝毫不受影响，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四周的变化。
春去春来，场景渐渐变化，这片阴森的鬼域也因为春天的到来，有了一丝生命诞生的喜庆之意，一根根嫩绿的草芽在黑土壤之中钻了出来，温润的细雨空中洋洋洒洒，几只可爱的兔子冒着微雨出来觅食。
这时候，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在远处的山丘上出现一个面容清丽的妇人，妇人衣衫破烂，身上有数道恐怖的刀伤，浑身鲜血淋漓。
她左手拉着一个齐腰身高的男孩，这男孩相貌俊秀，眉宇间有一股逼人的英气，此刻他泥泞满脸，尽是慌张之色，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娘，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孩儿。”
男孩模样楚楚可怜。
妇人拉着男孩疯狂朝前奔跑，脸上露出凄绝之意：“傻孩子，娘怎么会抛弃你呢？娘就算是死，也不会抛弃你的。”
母子两人在山丘上出现后，后面便涌出一群黑压压的武者。
“贾芸，别跑了！你的丈夫还在我们的手里，你难道就忍心放着你的丈夫不管吗？”一个神色阴狠的男子手中抓着另一个满身鲜血的男子，哈哈大笑。
贾芸面色一白，回头望了那男子一眼，肝肠欲断。
“娘，快跑啊！”男孩尖叫道。
贾芸面露凄绝笑容，摇了摇头：“白儿，你自己逃命去吧。娘亲会替你拦住他们，你赶快逃走。”
这个男孩正是鬼公子，此时鬼公子心中惊骇不已，他眼睁睁地看着童年发生的一切再次在眼前重演，他甚至拥有五感，他会累，会悲伤，会急躁。
他还保留有修行到荒武境巅峰所有的人生记忆。
这种情况太诡异了，就好像将鬼公子的魂魄生生抽出来，注入到自己童年的身体之中一样。
鬼公子心中狂吼：“三个该死的老鬼，竟然偷看本公子的秘密。等本公子出来，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无论鬼公子内心如何挣扎，他依旧如童年一样，作出了一样的举动。
“该死，又要让我再经历一次吗？我可不想！”鬼公子狂吼一声，一拳轰向那群奔来的武者。
小小拳头轻飘飘，什么也没有发生。
鬼公子大惊：“我的力量也被完全剥夺了，混账东西！”
这时候，那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将母子二人彻底完全包围，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神色阴狠的男子将手中的男子放了下来，一脚将他踩在地上，狠狠蹂躏着男子的脸，哈哈笑道：“白世龙，看到了吗？你的妻子对你还是用情不浅的，愿意等你。”
躺在地上的这男子正是鬼公子的父亲白世龙。
白世龙模样十分凄惨，一条手臂已经被斩断，嘴里发出狂吼：“王迅，你放芸儿和白儿走，我一切都可以答应你。”
王迅抬起脚狠狠踏在白世龙的胸口上，白世龙惨叫一声，鲜血狂喷。
“事到如今，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王迅摆了摆手，“给我把贾芸抓起来，至于这个孽种，先不急着杀他，让他看完一场表演之后，我再杀他不迟，哈哈哈哈……”
“王迅，求你了，放芸儿走！”白世龙大吼道。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脚踢在白世龙的腹部上，白世龙闷哼一声，整个人不叫了，奄奄一息，眼看是离死不远。
贾芸如得了失心疯一样地尖叫起来：“世龙！你可不能死啊。”
贾芸不顾一切地扑到白世龙身边，盯着那个高大男子，眼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萧影，你这个卑鄙小人，枉我丈夫那么信任你，你却勾结魔教谋害世龙的性命，我就算死了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的！”
萧影冷笑道：“你放心，你不会死，你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
萧影的眼中露出炙热的贪婪之色，女人一眼就能看明白那种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贾芸面色一白，惊悚地连退数步：“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已经晚了！”萧影冷笑一声，靠近了贾芸。
第八百二十九章 惨绝人寰
“不……不要！”鬼公子狂吼起来，“你们这些该死的贱人，一群蝼蚁，不要动我娘亲，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影转过头看了鬼公子一眼，冷笑一声，抬起右手。
啪！
一巴掌打在鬼公子秀气的脸上，顿时浮现一个红色掌印。
砰！
又是一脚，鬼公子直接飞出了数丈，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在自己心境所化的世界之中，已经丧失一切力量，就和普通的孩童无异，就是一个普通大人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萧影这种拥有修为的武者。
萧影抓住了贾芸的手腕，大手一扯，嗤啦一声，衣衫的碎片宛如凄美的花瓣一样，散落一地。
鬼公子心如刀割，吼道：“不，不要，你们这群畜生！”
他非常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因为这一切都和童年经历的一切一模一样。
萧影身上的衣服也迅速褪去，渐渐与那条白晃晃的娇躯融合在一起，在扭动、变形、碰撞，一阵阵令人心神激荡的声音在山丘之上响起。
鬼公子发出撕心裂肺的狂吼：“你们这群畜生，我要杀了你们，杀光你们！”
王迅看了一眼咆哮不止的鬼公子，冷笑一声，将鬼公子抓了过来，与其父白世龙一起按在地上，然后死死抓着两人的头发，一左一右，将他们的头提了起来，视线的前方，正好是那令人心神激荡的场景所在。
“好好看着，这就是你的好妻子，这就是你的好母亲，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哈哈哈……”
“王迅，萧影，我白世龙如果不死，必定食汝肉肯汝骨，若我死，我化作厉鬼杀尔等九族！”白世龙狂吼不止。
鬼公子更是满脸狰狞，神色十分恐怖。
原来，鬼公子的本名叫做白白，其父白世龙乃是一个小宗门八品宗门云珩宗的宗主，和正道紫影门的门主萧影是至交。
萧影表面正人君子，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垂涎贾芸的美色，因此暗中勾结魔道丧魂剑派，以宴请为由将白世龙和贾芸邀请出来，年幼的鬼公子也一旁跟随。
丧魂剑派也对云珩宗的一件珍宝觊觎已久，萧影和王迅两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
白世龙、贾芸哪里会料到萧影狼子野心，赴宴途中根本没有防备，因此中了两人的埋伏，白世龙身受重伤被俘，而贾芸则是带着鬼公子疯狂逃窜，因此就有了之前发生的那一切。
萧影和贾芸之间的纠缠持续了很久，贾芸一边娇喘一边求饶，惨不忍睹。
虬龙古圣、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一直关注着，他们三人都是远古圣君，不知活了多少万年，尤其是虬龙古圣，鬼公子童年经历的事情虽然有些惨绝人寰，但是比这更惨的事情他们都见过太多，不足为奇，脸上没有丝毫异色。
无心女也是十分平静，她内心毫无*，在她看来萧影和贾芸之间就如同动物交配一样，是大自然之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而内心也不会起任何波澜，更不会因此而回避什么。
至于李含雪，也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虽然没有经历人事，但是在吞噬其他冥武者之时，所拥有的记忆之中不知包含了多少此类信息，因而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令李含雪没有想到的是，鬼公子的童年还有这样一番经历，因而对鬼公子有了一些改观。
“看来此人也并不是天生就坏到根儿了。”
萧影做完之后，满足地长舒一口气，随后拔出长刀，架在白世龙的脖子上，冷喝道：“说，天鬼鳞片在哪里？交出来！”
白世龙露出一种绝望而又不屑的笑：“畜生，你自己去找吧，我不知道。”
“不知道？”萧影冷笑一声，“你会知道的。”
萧影摆了摆手，手下的武者也纷纷开始宽衣解带。
白世龙顿时露出惊恐欲绝的神色：“我真的不知道，放过芸儿吧，我真的不知道。”
“看来在你心中，还是天鬼鳞片比较重要一些。”
惨绝人寰的一幕继续上演，白世龙龇目欲裂，眼中已经流出了血泪，而鬼公子已经神色麻木，不喊也不叫了，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
“世龙，我对不起你，白儿，你不要看了，不要再看了。”贾芸不堪侮辱，昏死了过去。
过了很久，萧影和王迅依旧没有从白世龙嘴中拷问出什么来。
“没用的废物，想不到你真的不知道天鬼鳞片在哪里，那留着你没用。”
萧影一刀落下，白世龙顿时身首分离，死不瞑目。
鬼公子依旧不喊不叫，只是神色呆滞地看着地上滚动的那颗头颅。
王迅一脚踢醒了贾芸，贾芸看到身边滚动的头颅，吓得浑身颤抖，然后抱起了头颅，哈哈大笑，笑声凄惨，声声传入人的内心最深处，即便是再无情的人，听到如此凄厉绝望的笑声，也会心神震颤，悲从中来。
贾芸在大笑之中疯了，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但是起码疯了要比不疯好。
在贾芸的大笑之中，那个男孩也疯了，世上从今以后，白白这个人死了，在他的空壳之中诞生了一个魔鬼般的灵魂，那就是如今的鬼公子。
李含雪心中有一丝惆怅，不过很快就平定了心绪，他不会刻意代入到鬼公子的角色之中，然后考虑自己如果是鬼公子的话，到底会怎么做。毕竟人各有命，世上有千千万万种人，就有千千万万种命。
“真是无聊，居然要本公子再经历一遍这些，真是无聊至极！”
鬼公子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目带挑衅之意地看着一群萧影、王迅等人。
众武者都以为鬼公子也和其母一样发疯了，哈哈笑道：“这个小鬼也疯了，杀了他吧，反正留着也已经没用了。”
“不，不要杀白儿。”贾芸似乎有突然恢复了神智一样，护在鬼公子的面前。
鬼公子一脚踢开了贾芸：“贱人，滚！”
贾芸趴在地上，面带疑惑之色地望着鬼公子，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彻底失去了心智。
第八百三十章 正魔皆杀
王迅哈哈笑道：“你们看，这个小杂种居然不认他亲娘了，哈哈，有意思。荡妇生出贱种，真是绝配，有意思！”
鬼公子冷笑道：“你们这些杂碎，现在就死吧。”
鬼公子的眉心之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鳞片，一股股邪恶之气散发出来。
王迅见状，大喜道：“是天鬼鳞片！”
“原来天鬼鳞片在这个小鬼身上，难怪搜不出来。既然如此，也省却我们一番功夫。”萧影笑道。
“小丙，何谓天鬼鳞片？”李含雪问道。
龟孙丙道：“所谓天鬼鳞片，就是天鬼一族的一种传承。”
“天鬼一族？”李含雪心有疑惑。
“不错，天鬼一族乃是一个强大的神秘古族，其后裔觉醒血脉之力之时，便会有天鬼身上的一部分降临，这天鬼鳞片恐怕就是先祖身上的一片鳞片。想不到鬼公子居然是天鬼一族的后裔，主人可要小心了。”龟孙丙语气沉重道。
“为什么？”
“天鬼一族的后裔个个潜力巨大，一旦血脉之力彻底觉醒，个个都有机会成就天武之境，皇者之下他们几乎就是最强。”
“原来如此。”
鬼公子额头的天鬼鳞片如波浪一样迅速扩散开来，遍布了他的全身，觉醒了天鬼血脉之力的鬼公子，其实力瞬间暴涨，远远凌驾于玄武者之上。
萧影、王迅等人不过是八品宗门的掌教，修为还不到冥武者，哪里会是鬼公子的对手，一眨眼间全部都击倒。
鬼公子并未将他们打死，而是将他们全部打残了。
随后嘴角咧开，舔了舔舌头，露出森森白牙，脸上洋溢着准备享受大餐前的快乐与喜悦。
“啊……”
一声接着一声凄惨无比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丘，鬼公子宛如真正的恶鬼一样，拔骨吃肉，茹毛饮血，紫影门和丧魂剑派近百人就这样被他生吞活剥了。
吃掉这些人后，鬼公子意犹未尽地看了周围一眼，他看到了地上的身首分离的白世龙，笑道：“转世轮回以后就不要再当一个废物了，免得拖累你的家人。”
咔嚓咔嚓！
白世龙也被鬼公子吃得干干净净。
山丘已经满地血泊，和人间地狱没有区别，只有衣不蔽体的贾芸还活着。
鬼公子面带残酷笑容地走向了贾芸，贾芸目露哀怜之色，伸手去抚摸鬼公子的脸：“白儿，原来你还活着，娘放心了。”
鬼公子手一颤，心绪产生了波动，他眼中有了一丝不忍之色。
在以前，贾芸是死于鬼公子的手中，鬼公子因为天鬼鳞片力量过于强大，丧失了心智，因而将贾芸吃掉。
但是如今，他却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行动，依靠自己的意志来行动，他已经有能力选择不吃！
鬼公子愣在原地好久，然后仰天大笑：“原来你们所要试炼的求道之心就是这个吗？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本公子的心，那本公子就告诉你们我的答案是什么！”
鬼公子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巴，狠狠地咬入贾芸的脖子，然后疯狂地啃食起来。
他还是选择了和以前一样的路，而是更加坚定地践行着自己的疯狂。
血肉纷飞，惨叫绝伦，这副场面实在太过血腥，即便是李含雪也有些不忍直视。
“本公子从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决定，就算再来一万次，我也会走一样的路，哈哈哈……吾视苍生为刍狗，正道魔道我皆杀！”鬼公子吃完贾芸之后，仰天大笑。
“此子当真有一颗鬼魔之心！此心之坚，已无人能够撼动，乃是圆满无暇的魔道之心！”虬龙古圣叹道。
活到虬龙古圣这把年纪，什么魔道正道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无论鬼公子是怎么样的人，只要他道心坚定，愿意替混沌古族办事，那就是上佳人选。
随后场景快速变换，自此之后，鬼公子经历了漫长的修炼岁月，杀人放火，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不尊天不敬地，唯独尊崇力量。
为了获得力量，他不顾一切，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毁灭了多少宗门，使得多少人家破人亡，魔道的人他杀，正道的人他更杀。
神挡杀神，魔挡杀魔，鬼公子以鲜血洗出一条人生道路，残酷而血腥。
鬼公子的名头渐渐在星云大陆上传播开来，终于出现了如今和其他六大魔道公子齐名的鬼公子。
李含雪算是彻底地明白了鬼公子：“此人原来有这么一番经历，此人的心已经到达一种无物可摧的地步，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停止追逐力量的脚步。”
李含雪眼中满是凝重之色，他明白，这种抛弃一切的人是极度可怕的，比那些所谓的魔所谓的鬼要可怕太多，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随着鬼公子头上那块古石一声爆响，所有黑白光芒尽数消散不见，鬼公子周围的一切幻象也随之消失，周围的场景又变回了混沌道场青石铺地的模样。
鬼公子看了李含雪一眼，冷笑道：“李含雪，看你这副模样，似乎也看见了本公子所做的一切。本公子的一生在你的面前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看完之后，有何感想？哈哈哈……”
鬼公子根本无所畏惧，他内心就没有敬畏二字，过往种种被人窥探干净，也毫不在意。
“李含雪，你记住，本公子是没有破绽的。待会儿就轮到你试炼了，本公子很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和本公子一样，没有任何破绽，若是让我抓住了你的破绽，你就彻底完蛋了，哈哈哈……”鬼公子得意大笑。
明光古圣道：“这位小友的试炼已经结束，完全合格！接下来你们两人谁先来试炼？”
无心女听了不为所动，不想太早出手，其实她根本无需担心这一场试炼，因为必过。她是无心人，和过去斩断了因果，没有人类正常的情绪，因此她丝毫不担心自己的道心会出现任何问题。
李含雪见无心女久久不动，道：“第二个就由我来吧。”
鬼公子笑道：“李含雪，道心试炼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可能会死人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李含雪知道鬼公子不安好心。
“好，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第八百三十一章 道心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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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双手猛然一抖，一阵阵氤氲圣光注入到李含雪头顶的那块古石之中。
黑白二色光芒瞬间笼罩了整个混沌道场，李含雪感到浑身一阵冰凉，自己的身躯正在慢慢变成幻影，一如之前鬼公子经历的一切。
周围的场景也开始迅速变化，李含雪出现在了罗雅帝国苍蓝外院。
玄冥山顶，一群玄兽围着一个少女，少女重伤垂死，危在旦夕。
少年双手抱着少女，脸上满是惊惶，像是手捧着一团要化掉的白雪一样，眼中尽是自责、害怕与爱怜。
鬼公子真面目已经暴露了，因此直接摘掉了人脸鬼面，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
他饶有兴趣地盯着李含雪周围发生的一幕，露出迷倒万千少女的笑脸：“原来你才是真正披着别人皮囊的孤魂，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纯情的时候，让本公子看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死。”
下一幕，却令鬼公子睁大了双眼，大吃一惊。
“什么！”
只见少年咬牙忍着剧痛，从身体之中抽出了九条鲜血淋漓的武脉，直接打入了少女的体内。
“李含雪这个家伙把武脉让给这个少女，他自己岂不是变成一个废物了？可是如今他这一身修为又是从何而来？”
不但是鬼公子吃惊，就连虬龙古圣、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也是纷纷露出惊色，武脉损毁就等同于武道之路被封死，无论在哪个时代，这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但是李含雪却拥有了强大修为，这令人万分不解。
带着疑问，众人接着观察一切。
只见少年救火了少女之后，变成了废人，回到自己的族内受尽欺凌冷眼，终于一天被族内的李瑞和李妍打入了悬崖之下。
此时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了，传给了他九阴修神诀。
李含雪顿时大惊：“该死，这是我最大的秘密！”
鬼公子和无心女似乎不太了解九阴修神诀的珍贵之处，然而当李含雪重新恢复修为之后，他们终于明白，此功法实乃逆天的宝典。
鬼公子眼睛一转，心中盘算：“好一个李含雪，竟然有此等奇遇。论神妙程度，这九阴修神诀远胜过我见过的任何功法，即便是天武宗的绝学都有所不如，我若是能得到，哼哼……”
无心女心中也有很多盘算。
八宝古圣见状，身子剧烈颤抖了起来，对虬龙古圣传音道：“虬龙前辈，此子，此子就是我们要的人啊！此子身上拥有九阴修神诀，此神诀与我们先祖混沌古神一族有很深的渊源，他绝对就是先祖预言的那个人啊。”
虬龙古圣死死地盯着李含雪，沉吟了半晌后道：“此事不急。”
八宝古圣却面露急色，道：“虬龙前辈，如果不是此子，为何九阴修神诀会落在他的身上？我们手中所持的宝典就是九阴修神诀的鬼武卷啊，此子机缘巧合之下进入我们混沌古界，想必就是要寻找这卷宝典。依晚辈看，试炼可以不必继续了，只要让此子与我们核对一下，就可以立刻真相大白。如果他缺的就是九阴修神诀的鬼武卷，我们就不必大费周折了。剩下的两个人直接杀死就好，以免他们将我们混沌古界的消息泄露出去，混沌古神一族虽说已经成为过去，但是他们还有其他后裔存在，不得不防！”
虬龙古圣摇了摇头道：“此子即便拥有九阴修神诀，也未必就是先祖预言之人。如果他真的是先祖预言的那个人，即便经历几场试炼又如何？真正的天选之人一定会通过试炼，脱颖而出，八宝，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稍安勿躁，让他们继续试炼下去，最终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再计较不迟。”
“是，虬龙前辈，晚辈太心切了。”八宝古圣只能遵从虬龙古圣的意志。
李含雪的试炼还在继续，得到了九阴修神诀后，李含雪便如龙飞冲天，杀死李瑞李妍，回归苍蓝外院击败了花流云，之后进入了内院经历死亡关卡的磨练，招惹了两大苍蓝之子周不争与王封阳，然后又经历了修武秘境的磨练。
成长速度可谓惊人之极。
当画面转到修武秘境之时，看到李含雪在修武秘境内经历的一切，无心女身躯不由自主地猛然一震，脑袋突然疼痛欲裂。
鬼公子感受到由无心女的波动，不禁目露好奇之色：“看来这无心女和李含雪果然有一腿，如果李含雪能够牵扯出此女的因果，打乱她的心境，那她就容易对付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无定府中，无定府主传给了李含雪九阴修神诀。
八宝古圣更加确定，李含雪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因为李含雪所缺的那一卷，正是九阴修神诀的鬼武卷。
就连鬼公子也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心中暗道：“如果混沌古族真的在等待李含雪，那我和无心女岂不是多余的？不行，我得找个机会将他宰了，所有的一切由本公子来继承就行了。”
无心女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望向李含雪的眼神之中，有着一丝迷茫与疑惑，对于李含雪这个人，她似曾相识，又好像不认识。
“无心，你记住。无论你遇到什么人，他都与你无关了，你成为无心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不再与过去有任何瓜葛。”无心女师尊的话萦绕耳边，无心女立刻平定了心绪，不再纠结于自己和李含雪的关系。
无定府主将无定府托付给李含雪的时候，李含雪感受到浑身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用刀从脖子一直割裂到腹部一样。
虬龙古圣叹道：“此子的道心出现瑕疵了。”
李含雪虽然答应过无定府主继承无定府，替他安定府境，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去践行此事。一来他实力不够，二来他的确没有将此事放在第一位上，因而内心有焦虑和一丝愧疚。
这焦虑和一丝愧疚在这时候被无限放大，对李含雪造成了极其恐怖的伤害。
李含雪感觉心脏仿佛裂开了一道裂痕，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第八百三十二章 不问也罢
修武秘境的事情结束之后，李含雪回到了苍蓝内院，以碾压之势击杀王封阳，随后迎战天武宗圣子柳天昊。
“想不到这家伙的经历比本公子还要丰富，才玄武境修为，竟然惹上了天武宗！”鬼公子心中冷笑，“哈哈，我好像发现李含雪的弱点了，此人不断修行，全是为了保护那个叫做苏小雅的女子。不惜废脉续命，为的是苏小雅，六月之内疯狂提升修为击败花流云，也是为了苏小雅，现在招惹上天武宗的圣子，同样也是因为苏小雅。儿女情长，实在是愚蠢之极！李含雪，这女人迟早会成为你的致命伤，不过话说回来，没有苏小雅，可能就没有现在的你。有趣，本公子现在越来越想了解你了！”
接下来的一幕，让李含雪顿时心潮激荡，仿佛回到了从前一样。
天府之中，广场之上，李含雪一人独挑七宗门，逼得柳天昊不得不应战，一番苦战之后，李含雪拔出最终的混沌天刀，斩破了柳天昊的昊天神阳，斩碎了他从苏小雅身上夺来的空空圣域，赢得了最终胜利。
随后，司马潜龙的出现让李含雪措手不及，苏小雅被冥武者困住，马花郎、方天行纷纷受阻，束手无策。
李含雪更是差点被司马潜龙的手下活捉，鬼面老人拼死抢救，从徐白常手中救下李含雪。
李含雪被鬼面老人死死抓住，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小雅，小雅……”
少女近在咫尺，却如远隔天涯，可望不可即。
此情此景，历历在目，李含雪顿时心如刀割，无奈、痛苦、绝望的情绪瞬间弥漫全身，他的道心又产生裂痕了。
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虬龙古圣叹了一口气，道：“此子道心实在太多裂痕，不足以堪负重任啊。”
鬼公子一旁哈哈大笑：“想不到司马潜龙那个死妈胖子也出来了，这个胖子可不简单，李含雪你得罪了此人，你那宝贝小雅估计要有难了。”
尘埃落定，李含雪被鬼面老人带走，而苏小雅则被司马潜龙抓走。
随后场景没有继续随着李含雪经历的一切而往下发展，而是定格在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内。
鬼公子经历过一次问心试炼，非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问心试炼只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刻被定格住，让试炼者作出选择，就如同当初鬼公子选择吃掉贾芸一样，那就是最严酷的问心。
鬼公子心中大笑：“看来这个叫做苏小雅的女人果然是李含雪最大的破绽，此女如果落在我的手中，李含雪，即便你有天大能耐，你也得乖乖地做我身边的一条狗。”
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不断地深入其中，视线一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华丽房间之内，中央一张温软大床，紫色纱幔低垂，里面躺着一个娇柔弱柳的女子，女子有一张倾城容颜，却满脸泪痕，望眼欲穿。
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光着身子，按住了女子的双手，一场肉搏即将开始，这个男子正是司马潜龙。
而那个女子，不言而喻。
这就是李含雪最大的心魔，虽然从未对人提起过，但是他心中最为担心的还是这个，毕竟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能够忍受心爱的女子被人蹂躏。
见到此情此景，李含雪明知是心魔，明知这不一定为真，此时也是满眼通红如血，像是魔怔了一般。
“快给我停下来，不要给我看这个！”李含雪狂吼着，一拳轰向了金碧辉煌的宫殿，那宫殿无法破碎，里面的一切更无法停止。
如果三位古圣当真触怒了李含雪，他可能直接把七心杀圣召过来，然后不顾一切地布置雷炎大阵，将这个破损的小世界炸成灰。
陷入疯狂的李含雪，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愤怒至极的李含雪状若狂魔，两把圣剑直接拔了出来，所有的愤怒化成无边的杀气，十二万道杀气一瞬间激增到了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杀气，就差一道就可成就一元之数。
鬼公子顿时心惊肉跳：“这家伙居然隐藏得如此之深，身上还藏有一把圣剑！还好有问心试炼，否则这小子到时候阴我一手，本公子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无心女目光闪动，望向李含雪的眼神又变得复杂了起来，她的心境不知为何，已经无法像之前一样古井无波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影响我？”无心女心中暗道。
李含雪陷入了彻底的狂怒之中，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苏小雅，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无动于衷，即便是在幻象之中，也不行。
“不灭荒雷，出来！”
李含雪双手一握，不灭荒雷立刻在他周身狂暴舞动，宛如烈风呼啸，连绵成片，焚炎手上的火焰之力更是浓郁到了极致，雷炎双力直接涌入雷炎圣剑之中，圣剑之威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巨大！
与此同时，那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杀气也在刹那之间涌入了杀人剑之中，只差一道就可成就一元之数的杀气无比的强悍，杀人剑爆发的圣器威能几乎要诞生出圣君之力！
不知为何，明光古圣身为远古圣君，看到李含雪这副模样，竟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虬龙古圣则是不住地叹道：“此子道心实在是破绽太多了，红颜祸水终成白骨骷髅，对一个女子尚且执念如此之深，将来如何成大事？哎……”
李含雪冷哼道：“这问心试炼，我不问也罢！都给我散开！”
李含雪双剑齐出，两道剑气融合在一起，冲向金碧辉煌的宫殿，刹那之间，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胖子没有得逞，直接死亡。
苏小雅的幻象也湮灭在剑光之中，看着苏小雅脸上那几道清晰的泪痕，与她眼中那望眼欲穿的目光，李含雪胸口一窒，一阵疼痛蔓延开来。
扑哧！一口鲜血直接喷洒出来。
明光古圣侧头问道：“虬龙前辈，此子的问心试炼算不算是失败了？”
第八百三十三章 化身顾长道
虬龙古圣道：“接着往下看吧，此子的问心试炼还未结束。”
李含雪击溃了金碧辉煌的宫殿之后，幻境并未消失，红白流光涌动，将李含雪又带回了历史的轨迹之中。
李含雪被鬼面老人所救之后，继承了荒阁之主的位置，徐白常追杀，李含雪逃到落玄山脉与顾夕雨一起共御大敌。
原本李含雪和顾夕雨联手击退了徐白常之后，他们逃到了宙乱秘境之中。然而此时场景却突然起了变化，李含雪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闪动了一下，突然来到了一片皑皑白雪的冰原之上。
“这是……”
李含雪环视四周，满目惊色，这片冰原他根本就没有来过。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李含雪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满身是血，体内伤势极其严重。他的身边是一条望不到对抗的长河，长河东西蜿蜒盘旋，如一条天上巨龙蛰伏人间，瑟瑟的风声则是龙之吐息，吹拂在李含雪的脸上，分外地冰冷刺骨。
“顾长道，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受死吧。”
一群身穿华丽武服的少男少女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慢慢地逼近李含雪，脸上洋溢着观看猎物被猎人掌控在五指山内，拼死挣扎却又逃不出去的那种兴奋快感。
“顾长道？”李含雪心中一凛，“这不是顾夕雨的哥哥吗？”
李含雪左右环视，发现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撑天门的那些弟子，身份已经非常明朗，李含雪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顾长道。
李含雪心中大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顾长道？”
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见了此情此景，眼中露出了一丝惊骇之色。
“虬龙前辈，此子的命运轨迹被人搅乱了，出现在了不属于他的心境之中。这种事情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虬龙古圣面色凝重：“我知道，看李含雪那样子就明白，在他的过去显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该如何是好？强行让此子结束试炼吗？”明光古圣道。
虬龙古圣摇了摇头：“不可，如果强行打断此子的试炼，那他就彻底完了。”
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两人以为李含雪只是出了一点小状况，因而没有太过在意。
然而虬龙古圣此时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是寿元将近的古圣，活了数百万年的岁月。
无定府主寿元被斩时间设定不明，写手失误，一切以现在开始写的为基准，古圣寿命都在百万年之上。
虬龙古圣见多识广，对于深层次力量的了解远胜过明光和八宝两位古圣，因而更加清楚李含雪心境化出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场景到底意味着什么。
“搅乱李含雪的命运轨迹，把不属于他的经历打入他的命运之中，如果这不是偶然，而是人为，那这位强者就太恐怖了。”虬龙古圣浑身都在颤抖，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精芒，“那此人的修为可直追先祖！”
虬龙古圣没有将此事说出来，毕竟太过惊世骇俗，一旦说出来必定会闹得人心惶惶。
看着渐渐逼近的撑天门弟子，李含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降临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来，但是他已经能够确认一个事实。
这些撑天门弟子想杀他，而此地的的确确就是飞来国大道原上的冰河，也就是说，冰河血案即将在这里上演。
血案的发生必须以顾长道的死作为导火线。
“顾长道，我现在看你往哪里逃？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想染指冰河之心？真是可笑。”一个鹰钩鼻男子大笑着一剑捅向李含雪的胸口。
李含雪急忙避开这致命一剑，奈何这具身躯与自己身体实力相差太大，无论强度、灵敏度都如隔着一道天阙，即使李含雪在男子出剑的刹那已经做出最快最准备的反应，但是依旧无法避开男子这一剑。
剑刃直接从李含雪的右臂中间刺穿过去。
李含雪闷哼一声，身形暴退一丈，让长剑从血肉中退了出来，撕开衣服包住伤口止血。
看到李含雪中剑之后，不但没有惨叫，反而临危不乱，鹰钩鼻男子目露一丝诧异之色：“顾长道，刚才你不是叫得挺欢畅的吗？现在都快死了还装什么装？”
鹰钩鼻男子一剑又朝李含雪捅了过来。
突然间一道红芒闪过，只见一柄红色匕首荡开了男子的长剑。
鹰钩鼻男子瞪着身边的一个女子，喝道：“陈飞燕，你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
陈飞燕笑道：“顾长道的命还有用，他的妹妹是谁你难道忘了吗？”
鹰钩鼻男子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他妹妹可是月煌圣地鼎鼎大名的苍月圣女，之前撑天门与月煌圣地举办的弟子交流赛上，你可是她的手下败将，你不会连这事都忘了吧？”陈飞燕笑道。
鹰钩鼻男子目露凶恶光芒：“原来是那个贱人，当时若不是她趁我不备，暗算我，我岂会败给她？”
听到鹰钩鼻男子狡辩，陈飞燕心中暗笑，她也恨透了苍月圣女，因为她也败在了苍月圣女的手中，失去了其师的宠爱，所以挑起鹰钩鼻男子和苍月圣女的矛盾，借刀杀人。
鹰钩鼻男子转过头盯着李含雪，笑道：“原来你就是那贱人的哥哥，既然如此，我就先饶过你一命，待会儿等那贱人来了，我当着她的面，亲手宰了你。看看那小贱人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李含雪心中有些震惊，看着鹰钩鼻男子还有他身后的那些撑天门弟子，这些人可都是天下最强正道宗门之一——撑天门的弟子，虽说并非一定要每个人都心怀仁义，以什么苍生为重，但是起码不该是这副市井小人嘴脸，十足的一群暴徒，横行无忌，言行举止粗暴如市侩，丝毫没有半点所谓正道中人的模样。
“冰河血案真正的起因原来只是因为顾夕雨打败了鹰钩鼻男子，让他当众出丑。此人怀恨在心，因此顾长道才殒命。”李含雪心中叹道。
鹰钩鼻男子双手一挥，手下的师弟全部包围上来，将李含雪团团围住，以李含雪现在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从这些高手的手中逃命，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第八百三十四章 苍月化红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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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雪被撑天门的弟子擒拿住后，鹰钩鼻男子并未下令斩杀李含雪，而是将他绑了起来，等待顾夕雨的到来。
鹅毛大雪旋转飘零，纷纷而下，李含雪的肩头上渐渐堆积了一寸厚的白雪，这死寂的冰河之中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身穿白底大红裘的女子出现在了冰原之东，红衣、白绒、黑发，三种明亮而纯净的颜色在皑皑世界之中极为显眼，天地为布人为画，女子宛如水墨画中的一朵红梅，洁净而美丽。在这茫茫雪原之上，火热的红丝毫不显她的柔媚，反而令她看起来更加冷艳动人。
“顾夕雨，我就知道你会来。”鹰钩鼻男子哈哈大笑。
顾夕雨脸上充满了绝望与悲哀，她冷冷地瞥了鹰钩鼻男子一眼，道：“你该死！”
穿过人群，她的目光落在了李含雪的身上。
顾夕雨大惊失色：“长道哥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鹰钩鼻男子哈哈大笑：“顾夕雨，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的哥哥活得好好的。”
“不可能，长道哥哥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还活着！”
“贱人，你大概是疯了吧。”鹰钩鼻男子冷笑道，“我不管你的长道哥哥死没死，不过陈飞燕说了，这家伙是你的哥哥顾长道，那应该就错不了。他算是死定了。”
顾夕雨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双手抓着脑袋，陷入一阵混乱之中。
李含雪同样感到十分迷茫，不过他可不想在这里死去，毕竟这是问心试炼，他如果死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料，能不死当然是不死为好。
“顾夕雨，救我！”
李含雪的声音传入顾夕雨的耳中，顾夕雨娇躯猛然一颤，抬起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李含雪的脸，眼中流出了滚烫的泪珠。
“你是……你真的是长道哥哥吗？”
“这场试炼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含雪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可以选择回答是，也可以选择回答不是，一切全凭他的意志。
可是这两种选择会不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李含雪不知。
鬼公子双手抱胸，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含雪所经历的一切：“想不到李含雪还和红月圣女有一腿，不过据我所知，红月圣女的哥哥顾长道早已死了，李含雪与顾长道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如今却莫名其妙成了顾长道，这家伙身上的谜团还真不少。”
顾夕雨在等待着李含雪的回答。
李含雪思索了很久，作出了决定：“我不是，我是李含雪，不是顾长道。”
顾夕雨绝望地摇着头：“不会的，你是长道哥哥，你一定是他，我不会认错的。”
看着自欺欺人的顾夕雨，李含雪心绪起了一丝波澜，浑身疼痛欲裂。
“顾夕雨，你一口一个长道哥哥的，倒是叫得亲热。我就让你的长道哥哥死在你眼前，我看你对着一具尸体如何亲热得起来。”鹰钩鼻男子大笑一声，一剑捅入李含雪的胸口。
扑哧！
李含雪哇的惨叫一声，一口鲜血狂喷出来，目光涣散地倒了下去。
鹰钩鼻男子抽出了血淋淋的长剑，哈哈大笑。
“不……长道哥哥，你不要死，不要抛弃小雨……”
顾夕雨刹那间像是入魔了一般，双目弥漫血丝，无边的杀气狂涌。
“为什么要杀死长道哥哥，为什么！”
顾夕雨挥舞着雪月剑，天原一色，雪与血共舞，这是一幅凄楚而绝美的画作，以苍月之绝望上彩，以红月之叹息而落款。
历史的轨迹依旧没有发生变化，顾夕雨杀死了所有的撑天门弟子，血洗冰河，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红月圣女。
但是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李含雪所扮演的顾长道竟然活了下来。
鹰钩鼻男子的那一剑并未刺死李含雪，他躺在地上观察着这一切的发生。
“咳咳……”
李含雪猛烈咳嗽的声音惊醒了愣在原地的顾夕雨。
顾夕雨缓缓地侧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含雪，然后直接扑入了李含雪的怀中，眼中涌出喜悦的泪花：“长道哥哥，原来你没死……”
李含雪轻轻地推开了顾夕雨，道：“顾夕雨，你冷静点，我不是顾长道，我是李含雪。”
顾夕雨脸上的喜悦之色不减，使劲地摇头：“不，你在说谎。你是怕我生气，所以故意撒谎说这样的话对不对？长道哥哥，我不怪你，都是我的错，那些要害你的家伙已经全部都死了。我们逃吧，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逃到天涯海角去。”
李含雪和顾夕雨四目相对，看着顾夕雨眼中那超乎兄妹之间的炙热目光，不禁心神一颤，道：“顾夕雨，我不是顾长道，顾长道早已死了，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吧。”
这虽然对于顾夕雨来说很残忍，但是顾长道的死已经成为事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李含雪如果把自己当成顾长道，那么这一场问心的试炼很有可能就此失败。
“长道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顾夕雨绝望地呼喊着顾长道的名字，但是李含雪依旧选择毫不犹豫地离开。
鬼公子见状，喃喃道：“若是由本公子来选择的话，这红月圣女远比那苏小雅要合适。只有杀伐果断的人才能活到最后，红月圣女此女的杀心之重不输给任何魔道中人，实乃良偶。”
无心女也一直在注意着这一切，目光之中越加复杂。
虬龙古圣见状，目露赞赏之意，点了点头叹道：“看来此子已经成功地渡过这个诡异幻境，有望通过这次试炼。”
望着渐行渐远的李含雪背影，顾夕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李含雪的身躯也渐渐化成了幻影，眼看就要消失在这片世界之中，回归原来的历史轨迹。
正当李含雪要回归正轨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李含雪，你不要走！”
李含雪心神猛然一震，转过身死死盯着顾夕雨，道：“你在说什么！”
第八百三十五章 通过
“李含雪，你不要走！”顾夕雨大喊道。
李含雪立在原地，震惊失色，久久没有动静。
顾夕雨的身影渐渐幻化成空，消失不见。
偌大的冰原之上，只剩下李含雪一个人。
李含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射穿了一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差点昏迷了过去。
李含雪死咬牙关，让自己不至于昏迷过去，一旦陷入昏迷，可能就意味着试炼的失败。
鬼公子看到李含雪这副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
星云大陆，明月当空，一座巨峰沐浴在月色之中。
顾夕雨躺在一个面色柔和的女子怀中，如大病初愈一般，脸色苍白如纸。
女子柔美的玉指轻轻地抚摸着顾夕雨的脸，脸上洋溢着慈爱的光芒，仿若在照拂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目光之中满是怜爱与疼惜。
顾夕雨目带绝望之色：“师父，长道哥哥已经死了，他不是顾长道，他是李含雪。”
女子洁白的手轻轻地替顾夕雨梳着长发，微笑着：“傻孩子，顾长道就是李含雪，李含雪就是顾长道啊。”
顾夕雨轻轻摇头：“不，顾长道不是李含雪，他不是。”
女子叹了一口气道：“雨儿，你已经是个巅峰荒武境的高手了，只差半步就可迈入圣君之境。但是顾长道这个人却成了阻挡你成为圣君的一道心坎，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也该学会放下了。为师不惜耗费万年修为，将与顾长道最为相似之人的命运与你的命运交融在一起，就是希望你能够从中解脱，想不到你还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顾夕雨自从和李含雪分离之后，找机会偷偷回到了月煌圣地，找到了无梦圣女。
有了梦幻空花修补梦术，顾夕雨修行之路再无阻碍。
她身上有梦女一族的血脉，天赋卓绝，不输给任何人。
须知梦女一族的血脉，比起神族后裔身上的血脉也不逞多让。
血脉之力，越到圣君境界，其威能效力就越容易体现出来。
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再加上无梦圣女全程的悉心指导，顾夕雨心无旁骛，修行一日千里，竟比李含雪修炼得还快。
短短数月之内，一跃成为巅峰荒武境高手。
无梦圣女本以为顾夕雨已经克服了心中魔障，准备助她一举踏入圣君境界，但是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顾夕雨的武道之心居然出现了裂痕，最终功败垂成。
顾夕雨低垂着头，满脸歉意：“是徒儿不争气。”
“这事情也怪不得你，自古以来，人心最是难懂。你就待在无梦峰上养伤吧，哪儿也不要去，撑天门的人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上门兴师问罪。等你伤好之后，为师再想办法助你踏入圣君境界。只要你踏入圣君境界，身份地位就截然不同，圣地中的那些家伙也不会对你不闻不问，见死不救。撑天门的人就算再来问罪，也无需畏惧了。”女子道。
“是，师父。”
无梦圣女离开无梦峰后，顾夕雨暗自回忆着刚才梦境之中经历的一切，她看到顾长道一直自称李含雪，然后毅然决然将她抛弃，之后她眼前一黑，就从梦境之中醒了过来。
“李含雪，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和天武宗起冲突了。”
……
这一边，李含雪已经回到了自身命运的轨迹之中，随后经历了宙乱秘境的诸多争斗。
当得知李含雪和七心杀圣之间的渊源之时，所有人都十分震惊。
“李含雪这个家伙竟然是七心杀圣的弟子！难怪会如此棘手，七心杀圣可是赫赫有名的远古圣君，比起眼前这三个所谓的古圣不知强了多少，其师杀生王更是令五大巨头都忌惮的存在。”鬼公子心中暗道，“想不到李含雪有这样恐怖的背景，想杀他恐怕会极为棘手了。”
鬼公子目光闪烁，李含雪早已上了他的必杀名单，他在思索着应对的方法。
虬龙古圣、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同样心中难以平静，圣者与圣者之间，往往不需要动手，就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强弱。
三大古圣目光老辣，自然看得出来，七心杀圣是属于圣君之中顶尖的存在。
七心杀圣的身影消失之后，李含雪所经历的幻境迅速变换，最终场景一转，回到了混沌道场之中。
李含雪头上的那颗古石收敛了所有的光芒，周围的幻境也消失不见。
李含雪没有倒下，他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虽然好像经历了一场生死磨练一样，但他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身上并未有任何伤势留下。
虬龙古圣道：“李含雪，你通过了。”
李含雪点了点头，从道场中央位置离开，走到一旁，轮到最后一位试炼者——无心女。
第八百三十六章 无心女的真面目
无心女莲步轻移，走到了混沌道场的中央。
“准备好了吗？”明光古圣道。
无心女点点头：“准备好了。”
明光古圣和八宝古圣同时出手，两道圣光从他们掌心之中迸发出来，直射向无心女头顶上的黑白古石。
古石急速旋转起来，一阵阵黑白二色的光芒涌动，刹那间淹没了整个混沌道场。
周围的场景开始急速变化。
刷的一声！
众人眼前突然一亮，来到了一个辽阔无边的天地之中。
这是一片空明无暇的纯净世界，在这个世界之中，没有山川河流，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四季变迁，更没有生物活人，四面八方全是一片空灵。
不管从哪个方向望去，在视线的尽头，都是一片空。
“这是……”八宝古圣目露惊色，“此女心境所化幻象竟然什么都没有！”
一切成空，这种心境所幻化的景象，就连虬龙古圣也从未见过。
“此女竟然没有过去，太奇怪了！”虬龙古圣老眼睁大，“任何人都存在过去，即便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不例外，但是此女却始终如一张白纸，此等心境已经不是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想不到这三人一个比一个厉害，看来先祖真的没有选错人。”明光古圣叹道。
无心女站在空灵世界的中央，李含雪和鬼公子也处于其中，这个世界不存在任何东西，无心女似乎超脱于命运的轨迹之外，她此刻依旧戴着面纱，双目平静地看着李含雪和鬼公子，静静地等待着幻象的消失。
这也是无心女早已预料到的事情。
“我已经与过去斩断因果，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对我有任何影响。”
无心女闭上了双眼，周围的空灵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鬼公子目含惊色：“这女人当真了得，本公子和李含雪都被卷入到过去之中，她却能超脱出来。”
那空灵世界迅速缩减，其范围达到直径三丈之时，无心女的脑海之中突然浮现了一个男子的音容笑貌。
“怎么会！”无心女盯着李含雪，目露不可思议之色。
那个男子正是李含雪。
这时候，一道黑色闪电从天而降，猛烈轰击在空灵世界之中。
咔嚓！咔嚓！
这个空灵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卵，一下子咔嚓碎裂。
无心女闷哼一声，面纱上染红了鲜血。
轰！
在这一瞬间，无心女的身体像是宇宙奇点一般，发生了惊人的大爆发。
“啊……”
无心女尖叫一声，一股黑气冲她天灵盖喷发出来，随后无穷无尽的幻象疯狂地喷涌出来，空灵世界立刻被冲得分崩离析，四散溃裂。
一个个幻象宛如实体，携带着强大力量，轰击在混沌道场之上，使得周围的阵纹激起一阵阵的光波。
鬼公子和李含雪连连闪躲，避开幻象的轰击。
“无心女看来是走火入魔了，幻象居然也能实体化攻击人，实在是不可思议。”
黑色雷霆越来越密集，无心女的身体像是被撕碎了一样，幻象爆发得更加骇人，强烈的痛楚让无心女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看到这一幕，虬龙古圣叹息道：“看来此女并不是没有过去，而是被人强行抹除了。可惜了，她那完美无瑕的道心恐怕是毁了。”
无心女跪在地上，目光呆滞无神。
随着幻象的不断爆发，空灵世界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阴森大世界。
黑沉的天空之下，汹涌的海面上阴风怒号，巨浪排空，一个破旧村庄就在海岸不远处。
破旧的村庄内，一个女婴哇哇落地。
村庄虽然破旧落后，但是女婴却在父亲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地成长，渐渐长成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
“洪洋大哥，你等等我。”少女在少年的背后大喊。
看到这里，李含雪心神一颤，不可置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无心女。
“你是……你真的是元灵彤？”李含雪缓缓地靠近无心女。
无心女已然呆滞如木头一般，李含雪伸手抓住了她的血色面纱，轻轻掀开，赫然就是元灵彤的面孔。
“原来你还活着。”李含雪面露喜色。
李含雪本以为她在物心阁被洪洋换了，必定下场凄惨，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元灵彤竟有如此奇遇，摇身一变，成为了无心女。
鬼公子见状，心中暗笑：“看来这女人也没有想象中的棘手，若真是空灵无物的心境，那就可怕了，那种心境传闻中只有某些帝境强者才可能拥有，物心阁想凭空造出一位未来帝皇，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个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哈哈哈……此女心境有缺，将来也就不足为惧了。”
元灵彤一辈子都待在临渊村中，从未出去过，童年之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青梅竹马的洪洋大哥一起玩耍。
洪洋生得英气勃勃，而且整个临渊村之中，他的武道天赋最高，到了后来不但年轻一辈雄踞第一，甚至超越了村里老一辈的所有高手。
美人爱英雄，自古如此，无可厚非。
元灵彤渐渐对洪洋产生了爱慕之心，等到洪洋进了南灵城，成为南灵城的四大统领之一，成为临渊村的骄傲之后，这份爱慕之心更是越发地强烈。
若是没有意外，元灵彤会嫁给洪洋，然后相夫教子，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
然而这时候，李含雪却掉到临渊村中，元灵彤用镇龙手铐将他关押起来，随后与其遭遇逼婚、魔灾爆发等一系列事情，元灵彤终于了解李含雪为人，两人化敌为友，和洪洋一起进入南灵城。
在南灵城的勇士选拔赛上，洪洋败了，元灵彤得知此事，心情十分复杂。
洪洋本就怀疑李含雪和元灵彤之间的关系，被李含雪击败后，又听元灵彤在他面前经常提起李含雪三个字，因此更是恼羞成怒，被力量彻底蒙蔽了心智。
“灵彤，求求你，求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洪洋披头散发，宛如斗败的公鸡，可是他的脸上却充满狰狞的凶狠神色。
洪洋在元灵彤的心目中，一向是处变不惊，对待任何事情都是闲庭信步，胸有成竹。如今这副模样，实在叫元灵彤吃惊。
“洪洋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元灵彤满目惊色。
“我，我失败了。”
“怎么会？洪洋大哥，你可是南灵城四大统领之一呀，还有谁是你的对手呢？”元灵彤十分惊讶。
洪洋眼中充满仇恨的怒火，却羞于启齿，他不敢说出自己是败给李含雪。
一旦说出来，他怕自己在元灵彤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崩塌，元灵彤甚至会明目张胆地给李含雪投怀送抱。
第八百三十七章 道是有心已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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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彤，你别问了。”洪洋咬牙道，“我只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立刻就死在你的面前。”
“啊！不要，洪洋大哥，你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答应你。”元灵彤大惊失色，像是即将失去一件至宝一样，一头扑入洪洋的怀中。
洪洋软香入怀，脸上却只有阴冷的笑意，他脑海之中想象的全是李含雪惨败时候的模样。
“好彤儿，走，跟我去一个地方。”
“嗯。”
就这样，洪洋带着元灵彤进入了物心阁之中，在物心阁里，李含雪看到了百里飞和慕容嫣。
洪洋支开了元灵彤，与百里飞和慕容嫣商量着交换事宜。
百里飞道：“你真的确定要将这女子换掉吗？这可是你心爱的女人啊。”
洪洋目露坚定之色：“我已经决定了。”
一旁的慕容嫣笑道：“你要知道，你越是珍惜这个女人，所获得的力量就越大。但是这个被你换掉的人，可是回不去的哦。”
百里飞笑道：“你别听小嫣瞎说，人可以换回去，这点我可以保证。”
洪洋一听，面露兴奋之色，信誓旦旦地道：“好，我换！等我强大了，一定会再来此地，将彤儿换回来的。”
商量完毕，元灵彤就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情况下，被送入了物心阁主布置的夺情阵之中，经历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煎熬，剥掉了所有的记忆和情绪。
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元灵彤自己明白，即便元灵彤现在已经是荒武者，可是当那段记忆涌现出来之时，她那双麻木的眼睛之中竟也露出了无限的痛苦之色。
七七四十九天，不眠不休，一遍遍的精神摧残，每一次的摧残，其痛苦程度不亚于将**全部剁成碎片。
在这样恐怖的摧残之下，即便是心智再坚定的人也会疯掉，然后彻底失去了自己的人格，最终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所幸的是，元灵彤却是异类，成为这些被摧残者中唯一一个诞生出无暇灵魂的人，也就是无心人。
“啊……”
元灵彤抱头惨叫，随后整个天地纷纷上浮，大地崩溃，宛如天上寿命耗尽的星辰，纷纷瓦解，一道道火光从天而降，整个世界开始毁灭了。
元灵彤脸上的面纱已经彻底地消失，她眼中那彻底的无情光芒也随之消失不见。
轰的一声，幻象全部崩溃，显露出混沌道场本来的模样。
元灵彤缓缓地站起身子来，过去的种种记忆纷纷涌入了脑袋之中，看着眼前的李含雪，她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李含雪，好久不见。”
李含雪神色复杂，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心地善良，偏偏命运凄惨的元姑娘，但是如今她变了，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光彩，还有一丝丝超脱之意。
或许接受过去，才是真正地超脱。
李含雪百感交集：“好久不见。”
元灵彤目露一丝犹豫之色，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开口了：“洪洋大哥，他还好吗？”
李含雪和洪洋的最后一战，并未出现在李含雪的幻境之中，因而无心女不知，元灵彤自然也不知道。
李含雪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
元灵彤笑道：“李含雪，你说吧，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李含雪缓缓道：“他第二次挑战我，也失败了，双眼被我刺瞎，如今应该还在南灵城苟延残喘。”
元灵彤听了，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反而面带微笑地说道：“李含雪，你这样做没有错，我不会怪你。洪洋大哥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你刺瞎了他的双眼，反而让他看明白很多事情。至少，他应该明白，他不该那样对我。”
“看来你心中对他还存有很大的怨气。”李含雪道。
元灵彤摇了摇头：“李含雪，你不会明白那种被人背叛的痛苦。”
“我的确不明白。”
“尤其是心爱的人背叛你的时候，日日夜夜，那背叛就如同毒药一样，一遍一遍地摧残你，折磨你，将你的心扎得千疮百孔，直至最终失去了自我。”元灵彤露出一丝笑意，“他把我换了，结果得到的力量却连当时的你都无法击败，这可真是讽刺啊。”
物心阁以人换物，与被换之人感情越深，羁绊越强，那么换取到的力量越强，当时李含雪只是一个二阶玄武者，洪洋得到力量之后还是无法击败李含雪，由此可知，洪洋对元灵彤看似情深似海，实则情义薄如纸。
元灵彤一心仰慕洪洋，即便踏入夺情大阵之时，还是一心挂念着洪洋，但是在经历了那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煎熬之中，她一切都看透了。
李含雪道：“你会回去杀了他吗？”
元灵彤笑着摇了摇头：“不，他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看来你是真的看开了。”李含雪心情复杂。
元灵彤展开双手，对着天空作出拥抱状，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落地凤凰，一阵阵的清冷之气在她的周身凝聚，剧烈呼啸起来。
元灵彤一头黑发飞扬，她的气息在刹那之间暴增，整个混沌道场上的阵纹光芒激荡，元灵彤的强大气息冲击在阵纹之上，引起了一阵阵的反弹，怪异的呼啸声不绝于耳。
荒武境六阶……荒武境七阶……荒武境八阶！
元灵彤竟然在一瞬间之间提升了三个境界，令人瞠目结舌。
元灵彤眼中的光芒渐渐消失，那冷漠无情的目光再次涌向出来，这次比上次更加浓郁。
李含雪虽然心惊，却是笑道：“无心女果然非同凡响，心境历经一次变化，修为竟然能得到如此巨大的提升，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叫人很难相信。”
元灵彤笑道：“李阁主，过奖了。”
“我现在应该叫你无心女吧？”李含雪笑道。
李含雪明白，元灵彤经历这一次蜕变之后，已经彻底改变了。之前的她诚然是无心女不错，可是现在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无心女，她克服了过去的种种痛苦，彻底超脱出来了。
因此现在的她，才应该真正叫做无心女。
元灵彤摇了摇头笑道：“你还是叫我元灵彤吧。”
龟孙丙叹道：“这样的女人，老子真是第一次见。希望以后小鬼和她是友非敌，如果成为仇敌，那就太可怕了。”
李含雪笑道：“依你所言。”
第八百三十八章 问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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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元灵彤实力大增，鬼公子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该死，这贱女人居然如此厉害。她的实力恐怕已经不在我之下了，即便是动用底牌，也未必能够杀死她。”
虬龙古圣见混沌道场已经恢复如初，元灵彤也顺利从幻境之中脱身，于是道：“白白、李含雪、元灵彤，你们三个人都顺利通过了问心试炼。接下来，就是问武试炼。问武试炼就在混沌道场之内进行，你们三人各自为战，没有任何规则，也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是能赢，你们尽可使出任何手段，我们三人绝不会干扰，更不会出手阻止你们，允许投降认输，规则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既然明白了，事不宜迟，开始吧。”
虬龙古圣话音一落，鬼公子就率先拿出了银扇，右手一抖，银扇立刻化成千万根银针组成一个巨大的银扇，一阵银色圣风咆哮送出，卷向了李含雪。
李含雪眼疾手快，身形一闪躲开了这一道圣风。
轰！
圣风轰击在混沌道场上的阵纹之上，极其一阵巨大的波澜，红黄二色光芒宛如波浪一样疯狂荡漾，过了很久才终于平静，抵消了这股圣风的力量。
“李含雪，我们三人之中就属你一人最弱，你应该清楚自己的下场会如何吧？”鬼公子不断挥动着银扇，攻击李含雪。
在这混沌道场之内战斗，鬼公子感觉比外面的天地还要爽快，在这里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而不必担心对手会逃跑，而且地方小，力量可以集中到小范围内进行攻击，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可以得到最大的发挥。
“我不是很清楚，还请白兄告诉我。”李含雪装疯卖傻。
鬼公子冷笑：“李含雪，以你的实力，根本没有资格与我和元灵彤对抗，若是不想死，投降认输是你唯一的出路。”
“白兄所言不假，但是事情未必会如人所料，也许会发生白兄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未必。”李含雪笑道。
“是吗？看来你还妄想夺得宝典，人心不足蛇吞象，本公子先送你一程！”
鬼公子冷笑，他的右臂突然如植物一样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如同枯柴一样萎缩成皮包骨的模样，白皙的手臂瞬间变得漆黑，显得极其诡异。
李含雪死死盯着鬼公子的右臂，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看样子，这鬼公子是拿出真本事来了。”
“天鬼再造诀，须弥鬼臂！”
鬼公子低吼一声，右臂一拳轰向李含雪。
李含雪知道厉害，不敢托大，急忙横着雷炎圣剑，抵挡鬼公子这一拳。
只见那干枯的漆黑手臂突然间暴涨，芥子纳须弥，鬼臂在刹那间变得比无比巨大，李含雪好像看到了一座千万丈的恐怖高峰朝他压来。
但是鬼臂在临近雷炎圣剑的那一瞬间，竟然又变成了寻常的手臂，然而那股庞大的气势没有消失，反而以一种愈演愈烈的强大攻势轰击过来。
砰！
一拳打在雷炎圣剑上，李含雪连人带剑被轰退十丈，狠狠地撞在混沌道场的墙壁上。
扑哧！
巨大的力量透过雷炎圣剑，灌入了李含雪的体内，使得李含雪身受重伤，吐出了一口鲜血。
“李含雪，看到了吗？这才是本公子的真正实力。”鬼公子哈哈大笑，“你该不会沾沾自喜，真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吧？之前本公子只不过是把你当成玩物，没有拿出真本事对付你而已。”
鬼公子的笑声肆意张狂，他本就是天鬼一族的后裔，觉醒了二分之一的天鬼血脉，使出天鬼再造诀后，实力已经超越了巅峰荒武者，接近半圣境界，极其恐怖。
这才是鬼公子真正的实力。
不得不说，鬼公子此人实在奸诈狡猾，之前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刻，他才选择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
“我知道你有隐藏手段，不过你要是觉得能够稳赢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李含雪啐了一口血，拔出了另外一把圣剑——杀人剑。
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杀气汇入杀人剑之中，杀人剑上每一个“x”字都被浓郁的灰色杀气所充斥，几乎激发出了圣君的威能。
“此子又使出这招了！”明光古圣心惊道，“此子剑上的杀气之重实在惊人，只要再多一点杀气，就会产生某种质变。”
明光古圣眼光老辣，已经看出来杀人剑中杀气的恐怖所在，只要李含雪再凝练出一道杀气，杀气一旦达成一元之数，汇聚成一道杀气，那么其爆发出来的力量将会拥有一丝圣君之力！
然而那最后一道杀气却极难凝练，李含雪现在还无法做到。
“天鬼再造诀，须弥鬼臂！”
鬼公子一拳再次轰出，庞大气势轰隆碾压过来。
“杀气，去！”
李含雪手中杀人剑一抖，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杀气凝成一道杀气，射向了鬼公子的须弥鬼臂。
轰！
两者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杀气轰然爆开，化成漫天灰色气流回归李含雪的体内。
鬼公子则是身形一滞，噔噔后退了两步。
“李含雪，有两下子！不过没用，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须弥鬼臂！”
鬼公子大吼一声，他的左手也迅速变得干黑，和他的右臂一模一样，一股说不出的压迫从鬼公子的身上散发出来。
李含雪丝毫不怀疑，现在的鬼公子，仅仅只需一人，就可以与赤电虬龙驹单打独斗，而且稳胜不败。
不由分说，鬼公子两条鬼臂抬了起来，齐齐轰向李含雪的胸口。
李含雪大惊，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杀气凝聚成杀气之铠，挡在鬼公子的面前。
“八荒天碑！出来！”
轰轰轰……
一连五声巨响，兑位、艮位、离位、坎位、震位五道天碑从天而降，朝着鬼公子的身上狠狠镇压过去。
鬼公子哈哈一笑，一拳挥空，干枯手臂化作须弥巨山，砰砰砰荡开了五道天碑。
“雕虫小技也拿来献丑？”
鬼公子的拳头再次朝李含雪轰来。
一旁的元灵彤始终观望着李含雪和鬼公子恶斗，似乎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第八百三十九章 雷炎大阵
“焚炎掌！”
浓郁到极致的火元素从天地四方疯狂涌入李含雪的右手，白皙的皮肤上弥漫上如地心岩浆一样的纯红颜色，强大的火焰力量冲击出来，咆哮着冲向鬼公子。
鬼公子冷笑一声，拳头并未有丝毫的迟钝，依旧毫不犹豫地轰击过来。
轰！
混沌道场之内瞬间被火光所淹没，李含雪的右手牢牢抓住鬼公子的右臂，额头上青筋暴起，两人双脚死死地扣在地面上，激起的阵纹光芒宛如两轮烈日，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一旁的元灵彤身边浮动着乳白色的光芒，形成一个椭球，保护着身体不受火焰的侵袭。
鬼公子笑道：“你这招还不赖，居然能够接住本公子的须弥鬼臂。不过你别忘了，我还有另一条须弥鬼臂！”
鬼公子左手一抖，须弥鬼臂轰然爆发，两人距离不到一尺，这么短的距离内须弥鬼臂突然轰来，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李含雪大惊之下，急忙退后一丈，然而鬼公子显然料到李含雪下一步的动作，早已抢占好了位置，双拳连轰过来，顿时间李含雪的眼前被一片漆黑的大拳所充斥，茫茫天地唯有鬼公子的拳头！
“不灭荒雷！杀气之铠！凝聚！”
李含雪连忙唤出不灭荒雷和杀气之铠，融合在一起，化作杀气雷铠，一道杀气一道铠甲，一共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铠甲，层层叠加，防御力极其惊人，披覆在身体上，抵抗鬼公子的恐怖拳头。
八宝古圣拥有八件圣器，最是精通炼器之道。看到李含雪施展这种手段，心中惊叹不已：“此子恐怕炼器一道上也是天赋异禀，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一瞬间幻化出这样多层的铠甲。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只差一道就达到了一元之数，可惜了……”
“哈哈哈……”
鬼公子狂笑着疯狂落拳，若是换作在混沌道场之外，一定会看得见，鬼公子轰出的拳头会变成一个个压盖天空的恐怖大拳，朝对手碾压过去，任你神通再高，也要接受拳头的制裁。
如今被限制在混沌道场之内，固然看不到那样壮阔波澜的场面，但是鬼公子却更乐意，那样壮阔的场面固然浩大惊人，实则华而不实，力量分散了很多，震慑一些修为平平的荒武者还行。对付李含雪这种高手，还是这种浓缩力量的攻击最为有效，最有震撼力。
轰轰轰……
漫天的拳头在刹那之间涌了过来，撞击在李含雪的杀气雷铠之上，拳头与雷铠疯狂碰撞，一瞬间不知碰撞了几万次，爆出了几万声轰响声。
整个混沌道场光芒大作，拳头与雷铠碰撞溢出的力量疯狂冲击着混沌道场四周的阵纹，激起一阵阵刺眼的光芒，这光芒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明亮，到了最后，整个山顶都被混沌道场激发出来的光芒所笼罩。
鬼公子越攻越快，拳头越落越疾，他的体力似乎永远都耗不完。
李含雪身体表面的杀气雷铠虽然坚固，但是在鬼公子如此频繁的轰击下，也承受不住了。
一层层雷铠渐渐崩溃，雷霆之力和杀气一分为二，青色的不灭荒雷纷纷爆开，使得混沌道场内更加混乱。
而杀气则是重新回到了李含雪的体内。
轰！
鬼公子最后一拳落下，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道杀气雷铠全部崩溃，拳头直接击打在李含雪的胸口。
李含雪闷哼一声，整个人飞出十丈，狠狠地撞在墙上，一口鲜血狂喷出来。
鬼公子冷笑着走向李含雪：“李含雪，你已经输了。”
李含雪抽出了杀人剑，一剑斩向鬼公子。
鬼公子手中银扇一扫，挡住了李含雪的杀人剑。
笑道：“李含雪，你已经黔驴技穷了，还要垂死挣扎吗？”
鬼公子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你若是觉得你现在就赢了，那就太小看我了。”
李含雪双手摊开，他的掌心之中突然冒出数百颗的雷光石、火丹，李含雪手一抛，这些雷光石和火丹纷纷滚落在鬼公子的脚下。
只一刹那，所有雷光石和火丹闪烁起极致的光芒，照亮了鬼公子苍白的脸。
“这是！”鬼公子大惊失色，他见识过李含雪用过这个手段一击杀死一万鬼门弟子，其威力足以威胁任何荒武者，现在李含雪布置的这个阵法远比当初的那个阵法要大。
虬龙古圣见了这个阵法，本能地感受其中透出的危险气息，面色凝重道：“这个阵法不一般，很不一般。”
明光古圣也惊道：“李含雪此子竟会这样的阵法，这阵法还不完整，如果是完整的阵法，我们被困其中，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李含雪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布置出九十个雷炎小阵，组成了雷炎大阵，虽说距离真正完美的大阵还差九个雷炎小阵，但是其威力已经足以炸死任何荒武者，即便是鬼公子、无心女这样的绝顶天才，如果不出意外，被困其中也是要炸死。
鬼公子也感受到了雷炎大阵之中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心惊肉跳。
“李含雪，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吗？会坐以待毙？”鬼公子冷笑着往上空飞去。
“已经晚了。”李含雪腾空而上，左手拿着雷炎圣剑，右手抓着杀人剑，一瞬间飞到了鬼公子的上方，两剑齐齐斩下，封住了鬼公子的去路。
“该死的家伙！”鬼公子面色阴沉，面对两把圣剑压来，他只好以银扇相抗，轰的一声，鬼公子被李含雪打回了地面。
李含雪双目狂张，精神力不顾一切地扫荡而出，顿时之间整个混沌道场都在李含雪精神力的笼罩之下。
鬼公子脚下的雷光石和火丹爆出一阵阵雷炎之力，一道道粗大明亮的阵纹闪烁其剧烈的光芒，迅速弥漫了半个混沌道场的地面。
鬼公子进退两难，李含雪一面以两把圣剑封锁他的行动，一面布置雷炎大阵，雷炎大阵一旦完成，鬼公子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甚至可能就此失败陨落。
第八百四十章 天鬼吞剑
“这混沌东西竟如此难缠！”鬼公子面色阴沉，“看来我早就应该一开始以雷霆手段将他斩杀，也不会陷入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这个大阵如果爆炸，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活下来。为今之计，只有破坏此阵，我才能挽回劣势。破坏此阵只有三种方法，一种就是直接击杀李含雪，可是这厮有两把圣剑，幸好他没有足够力量催动两把圣器，否则我早就败了，我要杀死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第二种方法，就是以精神力破坏此阵，可是这家伙已经凝练出冥器黄金冥锏，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第三种方法我本不想用，不过……”
鬼公子念头急转，猛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既然你想要布阵置我于死地，我岂会让你得逞？”
鬼公子举起了银扇，这一次，他没有对着李含雪挥动，而是扇面一转，对着脚下的雷炎大阵。
不错，第三种方法就是以圣器强行破坏雷炎大阵。
这种方法极其危险，几乎和自己去引爆一堆炸药一样，结果就是可能使得整个雷炎大阵彻底失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混沌道场之内的三个人都要遭殃。
“李含雪，你想玩，本公子就陪你玩玩！”
鬼公子手中银扇一扇，一道银色圣风呼啸而出，卷向了地面上的雷炎大阵。
李含雪心中冷笑道：“鬼公子，我说了，已经晚了，早在你想到对策之前，雷炎大阵就已经完成了。我现在布阵的速度远远不是你能够预料的，雷炎大阵，爆！”
银色圣风还在空中，数百颗雷光石和火丹齐齐爆开！
雷炎之力瞬间充斥了整个混沌道场。
轰！
以大阵中央最为浓烈，无数的青色雷龙疯狂咆哮，火龙狂卷，相互吞噬湮灭，鬼公子被淹没在其中，不知死活。
而混沌道场的四面余威波及得较轻，李含雪和无心女都贴着混沌道场的边缘站着，身体周围都有一层很强的屏障在抵挡着雷炎大阵余威的波及。
毕竟这可是九十个雷炎小阵组合起来的恐怖大阵，即便是其余威，在混沌道场这么狭窄的地方，也足以扫死很多高阶荒武者。
过了片刻，火光和雷霆之力渐渐减弱，一道黑影弯曲着身子，站在火光之中，一起一伏，像是在喘气，突然间两道惊人的红芒从火光之中射了出来，周围的大火刷的一声全部被冲散，露出了鬼公子的真身来。
李含雪大惊：“你竟然还活着！”
九十个雷炎小阵形成的雷炎大阵都无法击杀鬼公子，这实在出乎李含雪的预料。
“他怎么可能在雷炎大阵之中逃过一劫？”李含雪无法理解。
鬼公子披头散发，他的身上衣衫褴褛，胸口被烧得焦黑，双腿更是几乎被炸烂，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右手捏着的银扇崩开了一个缺口。
李含雪恍然大悟，圣器若是自毁，可以爆发出堪比圣君的力量，只不过很少人会选择这么做，因为一旦圣器自毁了，力量就会渐渐衰弱，最终沦为残破的荒兵。
但是鬼公子现在手中的银扇依旧具有圣器的威能。
鬼公子之所以逃过一劫，就是因为银扇自毁爆发的力量抵挡住了雷炎大阵的致命攻击。
鬼公子面色狰狞无比，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他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本公子竟会被一个籍籍无名的后辈弄得如此狼狈，可笑啊，可笑啊。可恨！李含雪，你真的把我激怒了！”
“天鬼之躯！”
鬼公子低吼一声，头顶的天空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片片黑云，这些黑云猛然一抖，一片片黑色鳞片从空中掉落下来，化成了一道道黑光融入了鬼公子的身躯之中。
鬼公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他的气息变得更强更狂暴，眼中的杀气浓烈到了极点。
“天鬼吞剑！”
鬼公子手中幻化出一把白色铁剑，头朝天一仰，张大了嘴巴，双手握住剑柄，剑刃插入了喉咙之中。
扑哧！
一道血光从鬼公子的喉咙中喷发出来，整把长剑插入了鬼公子的体内。
鬼公子脸上青筋暴起，露出了浓浓的痛苦之色。
众目睽睽之下，鬼公子的双手抓住剑柄，缓缓地将那剑抽了出来，右手一挥，剑刃之上鲜血飘洒一地，他手中的剑已经和他的手臂完全融为一体，从肩部一直到剑刃，全都覆盖着诡异的黑色鳞片，这些鳞片相互摩擦，发出砂铁摩擦一样的刺耳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鬼公子哈哈大笑：“李含雪，受死吧。”
鬼公子挥舞着手中的黑鳞剑，斩向了李含雪。
“杀气，去！”
李含雪急忙以杀人剑回击，所有杀气凝聚成一道剑气，冲向了鬼公子。
鬼公子身子一闪，躲开这道杀气，直奔李含雪而来，身子连连闪烁，让人根本无法捕捉他的踪迹。
李含雪精神力猛然扫出，竟然也无法看清鬼公子运动的轨迹。
“李含雪，你在看什么呢？”
不知何时，鬼公子已经闪到了李含雪的面前，黑鳞剑朝李含雪的天灵盖落下。
李含雪大惊，举起杀人剑迎击。
黑鳞剑在即将触碰到杀人剑的刹那，却突然一顿，猛然分裂成一条条扁平的手臂，朝李含雪的周身包围过去。
扑哧扑哧……
一条条黑鳞手臂刺入李含雪的体内，李含雪哇的惨叫一声：“给我滚开！”
兑位、艮位、离位、坎位、震位天碑轰然降临，震碎了这些手臂。
鬼公子冷笑一声，退后了三丈，在混沌道场地面上一跺脚，身上的黑色鳞片漱漱而落，落在阵纹之上，宛如水墨掉入水中一样，激起一圈圈的波纹，青色的地面立刻被染成了黑色底面。
“天鬼舞剑！李含雪，像一个小丑一样在本公子面前跳舞吧。”
轰轰轰！
地面上立刻钻出一道道巨大无比，锋锐至极的黑鳞剑，每一道都凌厉无比，足以杀死任何荒武者，李含雪只要挨了一剑，必定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