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321章 修行
李含雪目露一丝惊异之色：“你居然舍得将自己的本命帝术传授给我？”
“你觉得我一定会毁约是不是？”赵红妆怒道。
李含雪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从来就没有觉得你会是那种毁约的人，相反地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你会遵守约定，所以即便心火之雷的事情从来没有在规则之中提到过，你却还是认可了。换作其他人，早就一口将其彻底否定，更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赵红妆，说实话我很敬佩你，即便换作是我，要让我拿出本命帝术也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赵红妆道：“胜者总是喜欢说这么多废话，我宁愿听你骂我，也不要听你说这些屁话来奉承我。”
李含雪淡淡笑道：“我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半点不假。”
“拿着你的帝术快点离开丹阳城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赵红妆在虚空中一点，指尖弹出一道光芒，飞到李含雪的面前。
李含雪接住了这道光，将其融入识海之中，立刻浮现出命定之死的修炼精义。
“这里面居然包含了生死之道的修炼法门？”李含雪笑道，“卖一送一吗？”
“我的生死之道与我爹的略有不同，你按照我爹修炼的生死之道去领悟命定之死，那就是找死。”
“所以你给了我最正确的修行法门。”
“既然我说过输的人要交出帝术，便不会给你假的，也不会故意引你去走弯路。”赵红妆道，“不过修炼命定之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便你拥有再高的资质，没有足够的机缘也修炼不成。”
“此话怎讲？”李含雪道。
“此话不讲，我已经将命定之死的所有精义都交给你了，你不会还奢望我将修炼心得也全部传授给你吧？”赵红妆道，“李含雪，你不要得寸进尺。”
李含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肯告知一二，我愿意用我身为法与你交换。”
赵红妆目露惊色：“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吗？”
李含雪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我身为法其实也并不是我的本命帝术，传授给你其实也无妨。”
赵红妆想了想，命定之死确实很难修炼。李含雪就算得到了修炼法门，短时间内想要修成也几乎没有可能。如果他没有足够的机缘，那一辈子可能都修不成。但只要赵红妆有心点拨，以李含雪的资质，不用多久就可以修成命定之死。那样一来，永恒之墓中就拥有了两个能够使用命定之死的古帝，赵红妆也会多出一个强敌。
赵红妆道：“命定之死并不是谁都可以修炼的，我得看看你的生死观念是否能够得到我的认可。”
“生死观念？”
“对，滥杀者不得习之，不杀者不能修之。”赵红妆道，“命定之道乃是合乎天道的力量，以人道驾驭天道，替天行道，故而赐下之死即可抵达永恒的彼岸。我传你的帝术虽然已是全部，但实际上只是入门只是皮毛，你如果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死亡本源，就永远不可能修炼出真正的命定之死。”
“请细言。”李含雪道。
赵红妆笑道：“天下间可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若真有那份诚心，就留在丹阳城一个月。等我好好观察你一段时日，如果一个月后你能够得到我的认可，那时候我再考虑让你看看真正的死亡本源。”
“多谢。”
“不过在那之前，你得把我身为法传授给我。”赵红妆故意道。
“没问题。”
李含雪很是爽快地从帝域之中取出了我身为法的修炼法门，直接交到了赵红妆的手上。赵红妆接过以帝君能量凝聚而成的古经，目露异色。
“我原以为你会选择观望，想不到这一次你会这么爽快。”赵红妆诧异道，“李含雪，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可没有吃错药。”
“那为什么要先将我身为法交给我？”
“为了博取你的信任。”
赵红妆笑道：“你这人
说话真有意思，别人为了博取信任都是闭口不谈，你却要说出来。”
“所以说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博取你的信任。”
“那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单纯地想给你而已。”
“这也算是一个理由吗？”
“你好像在怀疑我的用心。”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轻易交出帝术，所以故意试探你一番而已。”
“你如果不想要，可以把它还给我。”李含雪道。
“落在我手上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赵红妆嫣然一笑，莫名地感到心情畅快，刚才战败的阴霾也在不经意间一招而空。
不知为何，她从李含雪的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善意，与之前那种冷淡敌对的态度截然不同。
但其实只要了解李含雪的人都知道，李含雪就是那种会欣赏拥有罕见品格的人。他尤其会优待那些拥有高贵品质的人，即便那个人的各方面都极其普通。但只要被李含雪遇到，往往就能够得到来自李含雪的赐福。
对于赵红妆也是同理，虽说赵红妆已经强大到根本不需要李含雪的帮助。但刚才她战败之后所展现出来的气度，还是打动了李含雪。
李含雪有理由相信，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会远比成为敌人更好。
“我在丹阳城待着，你爹恐怕会很不快吧。”李含雪道。
“爹那里由我去说服，你安心待在丹阳城即可。”赵红妆道。
“我担心的其实不止你爹一个人。”
“那还有谁？丹阳城加上你就四名帝君，难不成你还担心新铭会骚扰你？”赵红妆道。
李含雪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担心古帝城内那些与你爹齐名的存在，我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难免他们不会上门打搅，所以我希望最好还是不要被他们打扰。”
赵红妆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敢随便闯入丹阳城，更不用担心他们会来打扰你。”
第一卷 第4322章 身份
李含雪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说实话若是你爹联合那些人一起来找我麻烦，那我可是吃不消。”
赵红妆道：“只要你不太张扬，爹那里我会去说清楚，自然不会有人要找你麻烦。李含雪，我有些话其实想问你。”
“你说。”李含雪道。
赵红妆道：“说实话我对你的身份很是好奇，你到底师承何派？是哪里出来的？”
李含雪道：“这些我不太方便告诉你。”
“你担心我会把你的身份泄露出去？”赵红妆道。
李含雪摇了摇头：“不是，我相信你是一个守信之人，不过你守信不代表别人会守信。”
赵红妆道：“所以你还是担心我会将你的事情告诉给我爹或者其他亲近之人，进而使得你的身份暴露。”
李含雪沉默，此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红妆穷追不舍道：“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不对任何人提起，除了我之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李含雪笑道：“你对我的身份这么感兴趣，居心何在？”
赵红妆道：“因为你是第一个真正打败我的古帝，而且境界还比我低这么多，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培养出了你这样的人。”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是不是想拜我师尊为师？”李含雪笑道。
“拜师就不必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见见你师尊的尊容。”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我的师尊可不止一个，可以说是相当之多。”
“很多师尊？”赵红妆有些诧异。
“不错，我的师尊从鬼武境到至尊境界都有，但是唯独没有帝君境界的师尊。”
赵红妆笑道：“胡说八道。”
“你不信？”
“当然不信了，以你的资质这永恒之墓中能够充当你师尊的也没有多少人，你怎么可能会有很多师尊。”赵红妆道，“李含雪，告诉我实情。”
李含雪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把我的身份暴露出
去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对你说了实情就等于是将我自身置于危险之中。”
“你就断定我会出卖你？”赵红妆不悦道。
李含雪道：“纵使不是有心，也会有不慎的时候。我来丹阳城与你爹一战，已经引起古帝城那些人的注意了，现在再让我暴露身份，岂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
“那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赵红妆问道。
李含雪道：“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你的身份背景，是否真的与神君有关。另外，问神天境中的事情，你也要告诉我。”
赵红妆想了想后说道：“没问题，关于这些方面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给你。”
李含雪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赵红妆道：“你师承何派？”
“我无门无派，师尊倒是有不少。”
“不可能吧，怎么会无门无派，难不成你的师尊都是散修？”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我既是杀生门徒，也是九阴传人，还是大宇天宫和陇门的掌教，你说我是何门何派？”
赵红妆笑道：“你说的这些门派，我一个都没有听说过。你既帝君境界的师尊，又如何能够修炼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李含雪道：“因为我见识修行过极多帝术，你和你爹领悟的所有帝术，可能还不及我所见一半，而这些帝术我都能运用。”
“这怎么可能？”赵红妆感到吃惊，“按你这么说，那你岂不是无所不能了？”
“当然除了某些特殊的帝术，诸如你的命定之死，我无法修炼。之前我与你爹交手的时候你应该也知道，我能够很快就掌握他的丹爆之术，并且给予反制。”李含雪道。
“据我所知，能够达到所见即所得的境界，就只有十大神族之一的空空神族拥有这种的能力。”赵红妆道，“李含雪，你是神族？”
“我不是神族，但是我体内流淌着神血。”李含雪道，“空空神族的神血。”
“怪不得……”赵红妆顿时
释然，“我说怎么可能会有像你这样的妖怪，原来你是神人。”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赵红妆笑道：“当然是夸你了。李含雪，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出去，那整个永恒之墓可就太多人想要你的命了。”
“所以你要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对你的信任吗？”李含雪淡然道。
“我是说假如，我又没有说要把此事说出去。”赵红妆心中有些高兴，李含雪竟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她，也就说明她已经取得了几乎完全的信任。
“你是神人的事情，永恒之墓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还有一两个人知道。”
“他们是你的朋友？”
“一个是朋友，另一个是我的大前辈，也相当于是我的师尊了。”李含雪道。
赵红妆道：“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遗祸无穷。可据我所知，永恒之墓中是不存在空空神族的，应该也不会诞生出拥有空空神血的神人，你……应该不是永恒之墓里的人吧？”
李含雪道：“你猜得没错，我确实不是永恒之墓里的人，我是刚入墓中不久的当世帝君。”
“你居然是从外面进来的！”赵红妆大吃一惊，“现在星云大陆的情况如何了？众神已经降临了吗？”
李含雪道：“还没有，神族法则正在复兴，不过想要完全恢复却是需要一段时间。”
赵红妆长叹道：“唉……像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入墓中来，进入永恒之墓想要逃出去，几乎无望。”
“那也只是几乎，其实你也觉得还是有一点希望的对吧？”李含雪道。
赵红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李含雪，从李含雪的眼神之中她看到了一种强烈的光芒。这种光芒在墓中所有古帝甚至是所有天帝眼中都看不到，其名为希望！
赵红妆突然觉得好像遇到了知己一般，兴奋道：“李含雪，你也觉得有望逃出去吗？”
李含雪点了点头：“对，我一直都深信可以离开永恒之墓。”
第一卷 第4323章 处境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相信能够逃出永恒之墓。”赵红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她得知自己生存的环境乃是一个永恒的牢笼之后，便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逃离这个牢笼，回归到真正广阔自由的星云大陆上。
可她证道之后与诸多帝君交谈，那些帝君却几乎无一例外告诉她，永恒之墓是永远不可能逃出去的，这是一个铁律，即便是神君也无法打破。只要身处永恒之墓，就一辈子都别想离开，在这里生在这里死，是所有帝君的宿命。
然赵红妆天生便是不肯认命的人，那些帝君越是说不可能逃离，赵红妆就越想要逃离，奈何与她志同道合之人却是一个没有。她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就在刚才还是生死仇敌。
“李含雪，今天能够在丹阳城遇到你真是极好的一件事。”赵红妆笑道，“其实就连我爹都不信能够逃出永恒之墓，那些活得越久越强的帝君就更是如此了。”
李含雪道：“他们经历了远比我们悠长的岁月，心气与希望都被时间消磨殆尽了。”
“我知道，他们相信的是长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经验、无奈与绝望，所以固步自封不愿再尝试了，他们或许失败了太多次。但是我偏不信，就算失败再多次，只要有机会我就要一试！”赵红妆的目光有如这片大地那样平稳坚定，比她境界更高，实力更强的帝君在永恒之墓中比比皆是。可如她这样坚信能够离开永恒之墓的人，除了李含雪之外却是一个都没有。
李含雪道：“说实话我刚入永恒之墓不久，对于这里的诸多事情都一无所知。至于要如何逃离永恒之墓，那更是没有任何头绪。”
赵红妆苦笑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头绪。”
二人相视一眼，而后哈哈大笑。
“没有头绪还扬言要逃离永恒之墓，难怪你爹会不相信你。”李含雪笑道。
“你不也是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我不正在寻找方法吗？”李含雪道，“既然我们已经身在永恒之墓中无法外出，那么就只能在这里面寻找方法了。”
“只能从内求，别无它法。”
李含雪道：“赵红妆，你难道不担心明天狩夜人来找你麻烦吗？”
赵红妆笑道：“我才不怕什么狩夜人，在你还没有来之前，我就已经故意去引狩夜人来找我麻烦，借助狩夜人修行提高自己的修为。”
“你可真是疯狂，居然借助狩夜人修行。”李含雪道。
“你和我的处境差不了多少，我不信你没有想过这种事。”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确实如你所言，在古帝天境之中我的对手并不多见，想找一个合适的陪练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更别说想找一个劲敌提升修为，狩夜人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赵红妆和李含雪的情况其实都一样，二人皆是九印修士，战力太过强大。以李含雪为例，五阶古帝的他便几乎可以打遍整个古帝天境，能够与他抗衡的巅峰古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赵红妆身为巅峰古帝，那更是寂寞无敌。他们想要提升修为，只能去寻找天帝作为陪练。可天帝作为对手又有点超出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并不适合作为生死搏杀的对象。
“李含雪，至今为止你与狩夜人交手过几次？”赵红妆问道。
李含雪道：“其实我还没有跟狩夜人交过手，只是以后有打算而已。”
赵红妆道：“与狩夜人交手其实有一定的风险，有时候永恒法则强盛的时候，便是连我也有陨落的危险。既然你还没有与狩夜人真正交过手，不如先留在丹阳城。你我都是九印修士，我们二人切磋印证武道，是彼此之间最好的陪练。”
“这倒是不错的主意。”李含雪道。
赵红妆道：“那我们便不要再谈永恒之墓的事情了，此事在墓中是一个禁忌，平时最好不要随便提及，即便你不怕狩夜
人。”
李含雪点了点头。
“李含雪，你的九印修行之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是否将古帝印记释放出来给我看看？”赵红妆道。
李含雪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将古帝印记释放出来给赵红妆看。
赵红妆仔细盯着李含雪的古帝印记，比较着自己与对方的差别，陷入了思索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李含雪问道。
赵红妆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发现你的九印比我的九印更加凝实，更趋近于完美。可我在修行之时，已经是做到了极限，再加强能量的话印记就会崩溃爆炸，你为什么能够将更多的能量注入古帝印记之中？”
李含雪道：“这个问题我还真是没有办法解释给你听，我只能说说自己的猜想。一来可能是因为你我生存的环境不同，我的古帝印记乃是在未来世界修炼而成的。在那里星云天的意志已经涣散，问神天的法则逐渐取代了天道意志，帝君所能够调动的能量非常庞大，远不是永恒之墓内这样受到限制。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古帝印记要强过你一些。还有一个原因，也有可能是我体内流淌着神血，得到了众神法则的一些加持，使得我的古帝印记变得更加强大。”
“你说的这两种情况都很有道理。”赵红妆道。
但其实，李含雪怀疑是因为神种的原故。虽说他是后来才得到神种，可自他得到神种之后，凝聚古帝印记的能量几乎都是从神种内抽取出来的。不过李含雪不会暴露神种之事，即便他再信任赵红妆。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也有一些事情想知道。”李含雪道。
“你说。”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你修炼到如今这等境界，是何人指点你修行的？”
赵红妆道：“其实我的师尊就是我爹，外面都在传言说我是某位神君座下的弟子，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
第一卷 第4324章 生死
“我之所以能够拥有现在这样的成就，我觉得最重要是我爹的功劳。他将生死大道传授给我，且自我幼时便带着我领略百家帝术之绝妙，当同龄人还在钻研人体百脉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生死之道，已经体会过无上帝君的妙法。所以后面的修行之路，便走得一帆风顺，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我所遇到过的唯一阻碍，便是来自于我爹传授给我的生死之道。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爹命魂有缺，只有现在没有过去和未来，所以他注定无法成为天帝，因而他的生死之道也是有残缺的。所以我知道，如果我一直循着他的路子走，最终恐怕也会止步于古帝巅峰而无法再进。所以在我还没有证道之前，我便选择了散功重修，以求更高一层的生死大道。那一段时间是我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谁都帮不了我，只能靠自悟。所幸的是，最终我成功了，并且还创造出了只属于自己的生死大道。”赵红妆缓缓说道。
“仅凭自己的力量就领悟出了命定之死这样恐怖的帝术，令人佩服。”李含雪道。
赵红妆笑道：“命定之死是我目前为止的最高杰作，在自创帝术这方面，我可不觉得会输给任何人呢。”
“不可否认，在这一点上古帝天境中任何人都不比不上你。”李含雪道，“不过你又是怎么会跟问珂君扯上关系的？”
赵红妆道：“问珂君的那幅画是我偶然间得到的，其实我跟问珂君没有太大的关系。而南柯一梦也是我自那一幅画中领悟出来的神通，之前你一直说我对南柯一梦的理解有问题，其实只是想打击我的道心对吧？”
李含雪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并不纯粹只是为了动摇你的道心，我从南柯一梦之中确实是感受到了问珂君的情意，他应是深爱着画中的女子，故而画下了那幅画。我也不知你为什么会将其理解成杀敌之术，或许你是对的，我也是对的，我们两个人都没有错。”
“有对便有错，对错乃是对立面，怎么可能会两个
人都是对的？”赵红妆不解。
李含雪道：“神君之道或许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你从那幅画中看到的是肃杀之意，是滔天的恨意，因而将恨意转化成为杀敌神通。而我看到的是问珂君的情意，为了挚爱而画下的无奈与哀思。这幅画中也许本身就包含着这两种意境，只不过你我是各取所需罢了。”
赵红妆走到李含雪的身旁，从帝域之中取出了那幅画，在李含雪面前缓缓摊开。
“你也看看吧。”赵红妆破例将这幅画展示给除了赵丹阳以外的男子看。
李含雪望着画中人与景，那是一个漫天飞雪的隆冬，女子的背影几乎占据了整个天地，天下飘零的蓝色雪花与女子飘逸飞舞的蓝发相互交融，近在眼前可却咫尺天涯。李含雪望着这个女子的背影，此刻他的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莫名的哀思与悲痛，这个女子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这一生不可割离的挚爱，然却可望而不可即。
“李含雪……”
“李含雪？”
赵红妆见李含雪神思飘渺，于是拍了一下李含雪的肩膀。李含雪立刻回过神来，看了赵红妆一眼。
“李含雪，你怎么了？”
李含雪立刻恢复如常，道：“没什么，只是刚才被问珂君的这幅画牵引着思绪一时失神了。”
“想到了自己的爱人？”
李含雪笑着摇头道：“不是……”
赵红妆的蓝色眼眸微微闪动，她的心头莫名地蒙上了一层阴霾，挥之不去。
“这副画中女子的背影倒是有些像你。”李含雪道。
“我爹也曾经这么说过，不过我知道这肯定跟我没有关系。”赵红妆道，“不过我最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感觉将来会与问珂君扯上关系。”
李含雪笑道：“你还能未卜先知？”
“不是未卜先知……在
独一天已经有传闻说问神天会吸收新鲜血液，有神君将招收弟子。我得这幅画其实也就在前几个月而已，这绝对不是偶然，我想这是一个预兆。”赵红妆道。
“你的意思是问珂君有意收你为徒？”李含雪道。
赵红妆点头道：“对，我猜可能会是这样，否则这幅画不会平白无故落在我的手上，说不定这幅画就是对我的一个考验。”
“你进入过问神天吗？”李含雪问道。
赵红妆道：“这个问题你本可以不用问，我都说过与神君没有关系，又怎么可能进入问神天呢？”
“这倒是。”李含雪尴尬一笑，看样子在赵红妆身上已经得不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了。李含雪原以为赵红妆可能是神君座下弟子，若是能够在她身上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可为将来逃离永恒之墓做准备。
“李含雪，时间不早了，我安排人送你去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谈。”
不知不觉，夜已深。李含雪和赵红妆孤男寡女月夜畅谈，总是不妥。李含雪跟着赵府下人进了客房，他坐在床上一夜没有合眼。
“赵红妆既然也有意逃离永恒之墓，便可以拉拢她一起行动，她的资质战力都不在我之下，且也是古帝境界，是最合适的帮手。不过她实在是太耀眼了，无论到任何天境中都注定是万众瞩目的那一个，与她待在一起会让我置身于无比危险的境地中。古帝城还是不能久留，得到命定之死之后先去找九阴前辈，然后再考虑找狩夜人的事情。”
李含雪思量已定，天已泛白。
赵红妆起得很早，李含雪刚出房门，便远望见赵红妆在竹林下练习雷神正典的第四层——心火之雷，她尝试着将雷霆之力与自身精神结合在一起，最后凝聚于死之剑上，竟然成功了！
李含雪远远地望着赵红妆，心中不由得叹道：“此女真是一个天生的修道奇才，若她身上也流淌着空空神血，不知会达到什么样的境界。”
第一卷 第4325章 观生死
“李含雪，你醒啦！”
赵红妆收起了死之剑，脚步轻快地走到李含雪的跟前。
李含雪打量了赵红妆一眼，今日她穿上一袭层次分明的水青色裙子，与她一头蓝发其实并不太搭，不过只要人好看，就算是破麻袋裹身也会好看。赵红妆曼妙高挑的身姿以及那张精致的脸庞将所有的不协调全部转移化解，人们甚至根本不会去注意赵红妆今天穿了些什么。
此刻赵红妆手中的死之剑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死气。
“这么早就起来练剑？”李含雪道。
“你以为呢，我的修为可不是白来的。”赵红妆笑道。
李含雪道：“这死之剑是何人所铸的帝器？它与你的命定之死简直是完美契合，我甚至怀疑这是为你了量身打造的帝器。”
赵红妆道：“如果我说这是我自己所铸，你相信吗？”
李含雪摇了摇头：“这件帝器的品质之高，不是古帝能够铸造出来的，甚至于天帝、玄帝都很难。”
“看不出来你还是炼器的行家。”
“没有证道之前炼器可是我的绝活之一。”
“这把剑是爹从一处遗迹之中偶然所得，他得到这把剑的时候，还是当世帝君呢。后来爹进永恒之墓也把这把剑带进来，不过因为爹实力强大，所以一直没有动用此剑。此剑已经封印了百万年，只是因为你来了，才将此剑解封。”赵红妆道，“你要问它的渊源，那可就难倒我了。”
李含雪心中暗想，赵红妆如果领悟了无名拔剑术，并且与命定之死、死之剑结合在一起，创造出来的招式将何等可怕。无名拔剑术锁定敌人，让敌人无处可逃，而命定之死主攻杀，毁灭一切有生之物。任何帝君面对这一招，恐怕都要头疼不已。
李含雪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命定之死杀得了狩夜人吗？”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赵红妆目露异色。
“我只是好奇，命定之死拥有破灭一切的力量，对上不死的狩夜人结果究竟会如何。”李含
雪道。
赵红妆叹道：“很可惜，命定之死杀不了狩夜人。”
“连命定之死也杀不了狩夜人？”李含雪吃惊。
赵红妆道：“是的，命定之死确实可以破灭一切，但是狩夜人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没有自我意志，只是如傀儡一样，大量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强大的个体。他们的背后有着一个强大的意志在操控着他们，所以就算利用命定之死击溃狩夜人，也只是打崩他们的能量形体，然而那背后的意志依旧可以操控更多的能量凝聚成新的形体。”
“原来如此。”李含雪道，“怪不得狩夜人总是如木头一样一言不发。”
“你想学命定之死不会就是为了对付狩夜人吧？”赵红妆笑道。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那你又是为什么想要学我身为法？”李含雪反问道。
赵红妆愣了一下，与李含雪相视一笑。二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学习对方的帝术就是为了补全自己的不足。李含雪现在虽然精通各门帝术，可却缺少真正强大的杀招，而命定之死正好能够弥补这个缺陷。
赵红妆虽是拥有命定之死这样攻杀无双的大杀器，但若存在着能够对抗甚至克制命定之死的招数，她也会如同一头被拔掉头的老虎，瞬间失去大半的战斗力。所以她想要弄清楚，李含雪的我身为法修炼到极高境界是否真的拥有对抗命定之死的能力。
“李含雪，随我来。”
赵红妆带着李含雪进入竹林之中，二人脚下突然闪烁起一阵蓝色的光芒，空间传送阵的力量笼罩了二人，瞬间将二人传送到了丹阳城的另一个位置。
这是一个阴暗的交界地，破败高楼林立，肮脏下水道的水缓缓流过地上潮湿的牢房。李含雪和赵红妆就站在一个铁牢前，牢柱早已锈迹斑驳，空气中弥漫古怪的臭味，像是食物发霉与腐烂混合而成的味道，令人极其反感。
这阴暗混乱的牢房，与穿着光鲜亮丽的李含雪、赵红妆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牢房内关押着一个中年女子，狱卒正用力地鞭挞着女子的**，但女子已经无力大声哀嚎，只能奄奄一息地痛苦挣扎。
随着又一鞭子落下，那个女子最终咽下最后一口气，彻底断绝了生机。
李含雪目露异色：“你让我看这些干什么？”
赵红妆道：“李含雪，你看到了什么？”
“一个女人的死。”
“你不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罪过，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虐待吗？”赵红妆的目光像是一根针，刺入李含雪的心中。
李含雪摇了摇头道：“这是你们的地盘，每个世界都有它自己的运转规则，有它的因果，我不会去干涉自己帝域外的事情。”
赵红妆笑道：“看来你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没有被无关之事干扰道心，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赵红妆身子一闪，带着李含雪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圆柱大楼面前，暗红色的灯光笼罩着整座大楼，这里三百六十五天皆为黑夜笼罩，不分白昼黑夜。
大楼虽是灯火通明，却弥漫着极其恐怖的死气。惊人的死气量已然化作实质，缠绕在大楼表面疯狂咆哮，似是要挣扎出去。但是大楼之外存在着强大的金色阵纹，将一切死气牢牢束缚在大楼内，谁都逃不出去。
尽管大楼中死气滔天，可楼层内的居民却依旧毫无知觉地生活着，日复一日地过着普通平凡的日子。
赵红妆静静地站在高空之中，一句话不说，李含雪也是如此。二人便立在这黑夜之中，一站就是三天三夜。自始至终赵红妆没有开过口，李含雪也始终一言不发。
“啊……”
随着一声尖叫声起，八楼七号房内一个阴暗的隔间内，如往常一样，刀锋狠狠贯穿了女子的胸口，温热的鲜血像是泉水一样从胸口处不停地喷涌出来。她的儿子呆呆地骑坐在渐渐僵硬的尸体上面，脸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惊慌之中带着快意、恐惧之中带着兴奋。
在李含雪来到这里之后，这一幕他已经看过三次。
第一卷 第4326章 死亡之境
李含雪面无表情，静静地望着女子死去。儿子杀死母亲之后，收拾到半夜方才疲惫不堪地躺下入睡。第二天一觉醒来，门外又响起了日复一日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永远都是六声，永远都是一样的节奏。
“小狼，吃饭了。”
“我再睡一会儿……”
“今天星期五，不要迟到了。”
“嗯……”
新的一天又重复地开始，就像是一个轮回，无止境地循环下去。朝生晚死，死后而生。大楼之中来一层的居民的每一天，都经历着这样的生与死。
这好像是赵红妆故意为着的一个恶作剧，将数百个人的灵魂囚禁在傀儡之中，让他们在这一栋大楼之中经历着永恒不变的生与死。
赵红妆开口道：“李含雪，你看到了什么？”
李含雪道：“我看到了无限轮回的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含雪猜测道：“是为了积蓄死气？”
“你再想想。”
李含雪仔细一想，道：“应该不是，你所拥有的死气比这里的死气高过太多层次，纵使在这里积累亿万年恐怕也比不上命定之死的一点点。”
“用这种方式确实可以积累死气，过去我爹用过这种方法，但此法的本意不在于积累死气，积累死气只是顺带产生的一个过程。”
“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李含雪问道。
“观生死。”
“观生死？”
“对，如果你能够明白我带你来的用意，你就已经非常接近命定之死的真意了。”赵红妆说道。
李含雪陷入了沉思，原来赵红妆带他来这里只是悟道。至于在栋大楼之中所产生的善与恶，根本不是重点。如果李含雪执着于这些人的过去，纠结于赵红妆为什么要这样处置他们，那便是背离了赵红妆的用意。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道之上纠结，便与
大道越行越远。
“这些人每天都在这里生这里死，无限的死亡构成了一个封闭的轮回，这样的轮回我曾经也遇到过。”李含雪说道。
“哦？”赵红妆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含雪，“你进入过这样的轮回？”
“对，这样的轮回往往令人绝望，在一成不变的轮回之中人们需要突破的契机。而想要破开这样的无限轮回，就一定要抓住关键之物。”李含雪道。
“那你觉得要斩断这无止境的死亡，什么才是关键？”赵红妆问道。
李含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这栋大楼经历了足够长时间的轮回之后，这里的生与死会产生某种变化。”
赵红妆笑道：“不会的，只要我爹还在丹阳城，只要他还活着。这里的生死轮回就永远不会破灭。”
“原来这一切是你爹布置的。”李含雪道。
“你以为是我布置的？”
“有过这样的想法。”
“我早已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赵红妆说道，“李含雪，你不觉得这里的生死轮回其实跟我们现世之中的生死轮回也极类似吗？”
李含雪想了想后说道：“确实如此，我们每个人生在星云大陆，死于星云大陆。有人灵魂转世，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有人灰飞烟灭、神魂归墟，可即便如此，他死亡之时遗留下来的能量粒子，也一样会归于天地，进入轮回。”
赵红妆道：“这便是死亡的第二层境界，轮回之死。刚才在地牢中我给你看的，乃是普通之死。这两种死亡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而更高一层的境界，便是命定之死！”
李含雪目露一丝惊异之色：“轮回之死上便是命定之死？”
“对……”赵红妆说道，她想要继续给李含雪更多的提示。
然李含雪却道：“你且慢说，让我再想想，我好像明白了些事情。”
“你说。”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轮回之死的更高一层境界，乃是命定之死。
无论是星云大陆，还是在永恒之墓中，生灵都会经历着轮回之死。他们以各种方式死去，或是形体的崩溃，或是灵魂的毁灭，又或者是精神的丧失……但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死亡，却又都不是完全的毁灭。他们死亡之后还是会遗留下某些能量、意志，而这些能量、意志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下一个轮回之中。这种轮回之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一个新生。”
听到李含雪的话，赵红妆眼中有光彩闪烁着。
“我只是稍微点拨了一下，他便有如此领悟，真是叫人吃惊。”赵红妆心中暗道。
李含雪继续道：“若是以能量粒子为最基本的生命单位，那么任何一个生灵都不会彻底死亡，他们永恒不灭，只在一个又一个的轮回之中以全新的生命形态而存在着。但是命定之死，却能够斩断这种轮回，所以它才能被称之为更高境界的死亡。赵红妆，我说的对不对？”
赵红妆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她的脸上却带着赞许的笑意。
“你理解得实在太快了，当初我领悟命定之死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几百年呢。想不到我只是带你看看不同境界的死亡，你竟能够直接领悟。”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我只是在不同的轮回世界经历了太多岁月，所以有些相通的道理我还是能够明白一些。”
赵红妆道：“你说的没错，命定之死的力量便是斩断轮回之生的利剑！只要被命定之死的力量击中，那么任何生灵都将不再进入轮回。他们的能量、意志都会被全部磨灭，即便时间流逝，他们存在的印记也无法随之流入到下一段时空之中。”
“被命定之死击中者，他的过去也会彻底毁灭吗？”李含雪问道。
赵红妆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过去是无法被命定之死斩灭的，命定之死毁灭的只有通往未来的一切可能。”
“那这么说来命定之死也不是绝对的死亡，如果有人逆转时空回到过去出手救人，也一样能够将死者救活。”李含雪道。
第一卷 第4327章 死亡本源
“确实如此。”赵红妆说道，“所以命定之死并不是最高境界的死亡力量，在命定之死之上，还有一层境界，名为永恒之死。这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若我此生能够修炼出这样的大道，或许距离武道的终极便不再遥远了。”
“武道的终极……”李含雪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这可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赵红妆盯着李含雪道：“李含雪，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好高骛远了？只不过古帝境界，就敢妄言武道终极？”
李含雪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那种想法，你敢将自己的内心的宏愿说出来，就已经胜过九成九的人了，所有人都应该佩服你的勇气。”
赵红妆笑道：“那你呢？”
“我？”
“对。”
“我也很佩服你。”
“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
“其实你根本就不佩服我，所谓的佩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正能够让你佩服的人，古帝城应该是没有的。”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我确实佩服你的勇气。你所说的应该是敬佩之人，若说是这样的人，那古帝城内确实没有。”
“果然吧，我就知道你这种心气高傲的家伙，绝对不会轻易佩服一个人。”
“敬佩。”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李含雪道，“我这一辈子佩服过很多人，不过令我敬佩之人却是寥寥无几。”
赵红妆笑道：“这一点上我也一样，我佩服的人不少，可真正敬佩的人暂时却是还没有，你现在勉强算半个。”
“半个？”李含雪苦笑。
“其实我知道你与我一样，也有一颗追求武道终极之心。”赵红妆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直接断定了此事。
李含雪道：“何以见得？”
“凡是九印修士，没有一个不想登顶武道之巅，如果不是为了那至高至强的无上境界，我们又怎么会步步求极限，每一个修
炼都将自己往死里逼？”
“这倒是实话。”李含雪道。
“李含雪，你已经知道了死亡的四种境界，并且得到了生死之道，完全可以自己修炼了。普通之死、轮回之死随处可见，凝聚出这两种死气对你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不过想要修炼出命定之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之前我得到生死之道的时候，你爹说过帝君想要修炼生死之道，必须散功重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红妆道：“因为我们的修炼体系跟星云大陆的脉星理论是截然不同的，脉星理论讲究打通九条武脉，最终证道成帝。然而修炼生死之道的修士却是不需要打通武脉，他们只需要吸收足够的死气，然后通过生死之道进行生与死两种能量的转化，一步步地壮大自己的力量。将普通之死转化至极限，使得自身的死气提升到无法提升的地步，也就相当于至尊修为了。而一旦领悟了轮回之死，掌握了轮回之死、轮回之生的奥秘，便可以成为半帝、乃至是证道成帝。当然实际上的修炼并没有说的这么简单，生死之道同样需要开发人体的诸多位置，使得生死之力得到更完全的发挥。”
李含雪道：“但这跟帝君散功重修又有什么关系？”
赵红妆道：“那是因为开辟了九条武脉之后死气容易从九条武脉之中进入，死气在体内多停留一刻就有一刻的危险。若只是处于轮回生死的境界，纵使死气在体内爆发，以帝君之躯还是可以承受。然而一旦你领悟到了命定之死，可就危险了。命定之死是一把双刃剑，它杀敌厉害，对自己同样拥有致命的杀伤力。如果命定之死在武脉之中爆发，那就算是神君再世恐怕也难逃一死。”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会说就算得到了生死之道也无用。”李含雪恍然大悟。
“李含雪，你能教一教我无名拔剑术吗？”赵红妆突然问道。
李含雪愣了一下，道：“这不合适吧？你还没有把命定之死传授给我呢。”
“你只要
跟我讲一遍无名拔剑术的出招以及能量运转方式就够了。”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那跟直接传你无名拔剑术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了，我不是也将生死之道的诸多细节告诉给你了，可也不等于直接传道啊。”
“你这是打算用一门帝术换取两门帝术啊。”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命定之死最关键的一步。”赵红妆脸上笑容洋溢，像是一个小恶魔一步步引诱李含雪进入圈套。
李含雪道：“首先我没有传授过你任何剑术，第二这一招不叫无名拔剑术。”
“第三呢？”赵红妆笑道。
“第三……看好了。”
李含雪微微躬身，帝雏显化，左手按在刀鞘之上，右手五指一旋，急速抽刀。一点寒星闪过，像是黑夜之中的流星迅速划到赵红妆的跟前。
赵红妆瞳孔微微一缩，正要后退撑起结界，可耳边却传来李含雪的大喝。
“赵红妆，不要躲！正面感受这一刀的意志，唯有如此你才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万剑归一，一化万剑。”
赵红妆身前凝聚出来的结界迅速暗淡，凌厉的刀气扑面而来，刷的一声将赵红妆一头蓝发全部扬起。赵红妆的眼眸之中唯剩这一刀，她的心神被这一刀完全占据。
“这就是无名拔刀术吗？”赵红妆喃喃自语。
“不错，无名拔刀术是一种几乎没有破绽的刀法，一刀可化为亿万刀，你只要领悟这种意境自可以使用这种帝术。”李含雪道。
“谢谢。”赵红妆道，“有了无名拔刀术，我的死之剑便可以发挥出全部的力量！”
李含雪道：“我已经将无名拔刀术的奥秘告诉给你了，你可不要食言啊。”
赵红妆笑道：“放心，你不会食言的。其实命定之死的关键只在一点，那便是死亡本源！只有真正见识过死亡本源的人，才能真正领悟命定之死的力量。倘若你没有见识过死亡本源，便永远不可能修炼出命定之死。”
第一卷 第4328章 道与本源
“死亡本源？那是什么样的力量？”有关本源力量，李含雪知之甚少。
赵红妆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便是法则之力，演化万物。本源生万法，本源之力便是‘二’。我们所修行的种种神通法则，皆源于相同的本源。雷霆有其本源，火焰有其本原，死亡自然也有其本源。这种力量可以说是一种法则在根源，而若要领悟命定之死，便是要通往这个根源，亲自见识到根源。唯有亲眼所见，才能明悟。若不是见，则永不能悟。”
李含雪道：“刚才你说道生一，一生二。既然本源之力是二，为生出本源的‘一’又是什么？”
赵红妆笑道：“这个问题你恐怕要去问神天去问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君大人，他们或许能够告诉你‘一’是什么。以我现在的境界和修为，触及不到所谓的‘一’。”
李含雪道：“可否让我看看所谓的死亡本源？”
赵红妆道：“现在还不行，你得在这里再待上一段时间。”
李含雪无奈地叹道：“刚才我传你无名拔剑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红妆道：“我身上确实是有死亡本源，可现在马上取出让你看对你没有好处，等你在这栋大楼外待上一段时间，慢慢渗透到真正的轮回生死之中，真正体会领悟透彻了，再观死亡本源，心中便不会有迷茫。李含雪，你不用担心，我向来说到做到，从不食言。你若信不过我，这把死之剑可以放在你身上当作抵押。”
说着赵红妆便将死之剑抽出，剑柄朝前递给李含雪。李含雪凝视着死之剑上的可怕寒芒，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含雪倒也不是担心赵红妆食言，纯粹就是想试试死之剑的威力。结合自身死气催动此剑，不知能够发挥出什么样的威能来。
半个时辰后，赵新铭传音过来说有人求见，赵红妆于是回到丹城阳内。只留
下李含雪一人屹立于大楼高空之上，静静地观看着楼中的生死轮回。
“赵红妆舍得将死之剑给我，却不肯让我看死亡本源，看来她是觉得我现在对死亡的理解还不够深刻。”
李含雪盯着大楼中数百个居民，将他们每天的生与死刻入脑海之中，然后利用大月梦幻术进行推演，试图从中寻找出打破这个轮回的时机。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一周、两周、三周……时间匆匆而过。
李含雪如同一根木头一样立在那里，自始至终一动不动，而大楼之中的生死轮回也如李含雪一样，从未改变过。
……
“红妆，你带着李含雪去那里干什么？”赵丹阳有些不喜，“难不成你真的要教会他所有的死亡力量？”
赵红妆和赵丹阳坐在茶亭中，清风拂面，莲香怡人。虽是寒冬时节，可亭子下的小湖里依旧绽放着雪白色的莲花，迎着冷风寒香四溢。
赵红妆尤其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抬头看了赵丹阳一眼，说道：“爹，我们不应该与李含雪为敌。”
“他在古帝城打败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因为这个我颜面尽失！”赵丹阳气愤道。
“李含雪他也并非有意来找我们麻烦，这终究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古帝城那些老家伙，他们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如果换作是他们与李含雪交手，只怕是败得更惨。”赵红妆道。
赵丹阳叹道：“红妆，没想到你会替外人说话。之前你还和李含雪打得难分难解，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可这些天，我一直注意到你在那一栋生死楼外观察李含雪。丫头，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赵红妆目露异色：“爹，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地方去的？”
赵丹阳道：“如果你真的看上李含雪那小子了，那我什么也不说。李含雪那小子虽然可气，可平心而论比实力比资质，古帝天境内
甚至整个永恒之墓中，他是我唯一见过配得上你的年轻人。你要是想跟他结成伴侣，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爹，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赵红妆感到颇为无奈，“我对男女之事从来不感兴趣，我这一生的追求只为登顶武道巅峰。诚然李含雪是非常优秀的男子，跟以往我所见之人皆不同，可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况且……”
“况且什么？”赵丹阳道。
“况且李含雪他也有妻子了。”
“你问过他本人了？”赵丹阳有些惊讶，如果赵红妆真的去打探李含雪的私事，那就更加坐实了她内心的想法。
赵红妆道：“我没有去问他这些私人的事情，不过他跟我说起南柯一梦的事情时，我就知道他一定有妻子，并且他跟自己的妻子感情还非常不错。”
赵丹阳道：“那其实也无所谓。”
“无所谓？”
“所谓道侣非比普通人家百年夫妻，同生共死。我等帝君寿元无限，与天地同寿。感情不是选择道侣的重要标准，真正应该在意的是对方能够为我们在修道路上带来什么，能否让我们在接近大道的路途上更近一步，这才是关键。李含雪纵使再多妻子其实也无妨，关键是他能不能让你在武道上更进一步。”赵丹阳说道。
赵红妆诧异道：“当初你娶我娘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吗？”
赵丹阳愣了一下，道：“干嘛提起你娘的事情？”
赵红妆道：“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你求道的结果。”
赵丹阳猛烈地咳嗽了两声，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跟你娘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说清楚的。我的意思是劝你，如果对李含雪真有那么一点心思，爹不会阻止你。但是不要在一个人身上用情太过，我们帝君寿元太过悠长，再深的恩情往后都有可能反目。但大道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只要你得到了，便永远都是你的。”
第一卷 第4329章 领悟
赵红妆道：“我承认李含雪确实很优秀，如果非要找一个伴侣的话，那恐怕也只能是他了。可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借助力量抵达大道彼岸，我相信靠我自己的力量就可以领悟大道。爹，有关这个话题我们还是就此打住吧。”
赵丹阳道：“可你真要将命定之死传授给李含雪？你们将来若是为敌，他可能就是你最大的敌人，因为他也懂命定之死。”
赵红妆道：“我已经答应过他了，况且他也将自己的帝术传授给我，比如说神武大帝的无名拔剑术。”
说着赵红妆掌心之中便迸发出强烈的剑气，亿万剑气凝聚成一道剑气，直逼赵丹阳的门面。赵丹阳大吃一惊，他眼中的这一道剑气竟有如附骨之疽，不管怎么抵挡都避不开。再配合赵红妆的命定之死，这一刹那间赵丹阳竟感到无比绝望。
“躲不开，逃不掉，死定了！”赵丹阳像是溺水的旱鸭子，大叫道：“疯丫头，你是想杀了你爹吗？”
赵红妆立刻收手，笑道：“爹，无名拔剑术的威力结合命定之死，你感觉如何？”
赵丹阳惊魂未定，长舒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这一招确实厉害，无法破解命定之死，这一招几乎就是无敌的，就算是一些天帝面对这一招恐怕都要头疼不已。”赵丹阳道。
赵红妆道：“无名拔剑术弥补了我很大的缺陷。”
“但是红妆你别忘了，你会无名拔剑术，李含雪也会无名拔刀术。且你现在又传他命定之死，你拥有的杀招将来李含雪也会拥有。虽说无名拔剑术让你的实力提升了一个层次，但是我觉得这并不值得，因为你损失了更多。”赵丹阳道。
赵红妆道：“就算我传李含雪命定之死，他也不可能那么快领悟的。况且要修炼命定之死，就必须要放弃一些东西。他得散功重修，爹觉得以李含雪现在的修为，他会舍得散功重修吗？当初我劝爹散功重修，
爹你都不愿意，所以导致现在即便我给爹看过真正的死亡本源，你也无法修炼命定之死。”
赵丹阳沉默，他其实不是不愿意散功重修，只是他不具备那个条件。赵丹阳身为生死之道的创始人，也是为赵红妆铺路的最大功臣。当初赵丹阳还没有自创生死之道前，修行的依旧是武脉。所以在赵丹阳身上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修炼体系，他借助武脉修行之法踏入到了至尊境界。等到他成为至尊领悟了生死之道后，又借助生死之道证道成帝。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等到赵丹阳成帝之后，他身上一直都存留着九条武脉。修炼命定之死必须要舍弃武脉，否则死气入体神仙难救。当初赵红妆劝赵丹阳散功重修的时候，赵丹阳已经在古帝城中坐稳了一个位置，他断然不可能舍弃古帝城中的身份和地位去修炼命定之死。因为丹阳城的势力需要他的力量去维护，那时候赵红妆还没有证道成帝，也同样需要赵丹阳作为后盾去保障她的安全，故而一直到现在，赵丹阳也没有机会散功重修。
赵红妆继续道：“李含雪也是一样的，他不散功重修就只有通过再修炼出一尊分身，让那道分身从基础开始修炼，才有可能最终领悟命定之死。而等到那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了。”
赵丹阳听赵红妆这么一说，倒也确实是如此一回事。
“以李含雪现在的实力，要他散功重修确实是划不来。即便现在他直接掌握了命定之死，对他的实力提升也不会有质的飞跃，他应该不会选择散功重修。”赵丹阳道。
赵红妆本想跟赵丹阳说说李含雪身份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将此事告诉给了赵丹阳，难保赵丹阳不会跟古帝城内其他古帝提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人尽皆知。
重要的秘密往往就是这样泄露出去的。
“红妆，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想说什么？”赵丹阳问道。
赵红妆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李含雪那里有些状况了，我过去看看。”
说罢赵红妆一闪而逝，前往轮回楼。
李含雪站在轮回楼的高空之中，暗自思忖。
“这里的轮回永无止境，生死轮回永远不灭，连一点变数都不存在，想要让其自身经历无数轮回后产生质变那根本就是妄想。这里的居民永远觉得自己是清醒的，永远都认为每天经历的死亡都是偶然且无法控制的结果。如果不从外面施加一点外力，干扰这里的生死，那这里的轮回就永远都不可能被打破。”李含雪喃喃自语，“我可以直接摧毁这栋大楼，亦或者是让大楼内的某些人觉醒真正的自我意识，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处境，那么生死轮回就会被打破。”
“可即便如此，他们逃离了大楼之中的生死轮回，来到现实世界百年之后，也依旧难以逃离生死轮回。”
李含雪凝视着大楼之中不断诞生出来的恐怖死气，浓重的气息之中渐渐凝聚出一个纯黑颜色的点，李含雪突然间有所明悟。
“原来这栋大楼之中的生死轮回，只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入现实世界的生死轮回，就好像将一条大河截流，使得他们的生命永远停留这某个阶段，在那个阶段不断地原地打转。这种方式也算是截断未来，赐予他们命定之死吗？”
“勉强算吧。”赵红妆突然出现在李含雪的身边。
“赵红妆，你下次来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
“吓到你了？”赵红妆笑道，“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看来你已经看懂了这栋楼的真正用意所在。”
“你爹想通过这种方式领悟命定之死？”李含雪道。
“不是，他只是想找另一条不同于我的生死大道，因为我修炼的命定之死他无法修炼。”赵红妆道。
李含雪道：“说来你也该把死亡本源给我看看了吧？”
第一卷 第4330章 传授
赵红妆道：“你先得把死之剑还给我才行。”
“没问题。”
李含雪从帝域之中取出死之剑，抛给了赵红妆。赵红妆接过死之剑后，感受着剑中的气息，有些诧异。
“你没有用过此剑？”
“这是你的帝器。”
“想不到你还这么老实本份。”赵红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死亡本源给你看看。其实自然界中也存在着死亡本源，不过诞生的条件极其苛刻，所以想要遇到自然形成的死亡本源，无异于是在寻找奇迹。”
“那你的死亡本源是何处得来的？”李含雪问道。
赵红妆道：“是我自己领悟修炼出来的，利用极致强大的死气提炼出来的死亡本源，将轮回之死更推前一步，便得到了死亡本源。”
说着赵红妆的掌心之中便出现了一片黑雾，黑雾之中似有诡异的生物在蠕动，它就像是一条小小的毒龙，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李含雪目光凝视着这一团黑气，心头感到莫名地一阵发凉。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一团能量的不凡，它看起来虽小，然而却拥有着如同天机图腾内粒子一样的爆炸增长能力，只要赵红妆愿意，这一团小小的死亡本源，立刻就会化成遮天蔽日的恐怖死牢。
除此之外，李含雪还从这一团能量之中感受到了极致破灭的力量，即便毁灭意志也不及这死亡本源的万分之一。
它就好像是一把无比锋利的刀，能够将一切生死轮回全部切断。有关未来，有关希望，有关于转世……都将被尽数杀光，坠入无边的死亡深渊。这便是死亡本源的力量！
李含雪面色有些凝重，盯着死亡本源久久不语。
“李含雪……”
“李含雪？”赵红妆呼唤着李含雪的名字。
李含雪回过神来，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之中皆有异色。
“李含雪，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被死亡本源的力量吸引住了。”李含雪道。
赵红妆笑道：
“本源之力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领悟得了的，你要不急着离开，我可以让你多看一段时间。”
李含雪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你不想修炼命定之死？”赵红妆有些诧异。
李含雪道：“如果领悟不了，那么看一辈子也无法领悟，如果有天分的话，看两眼便明白其中因由。”
赵红妆笑道：“你是说你已经明白死亡本源了吗？”
李含雪道：“还没有，不过我想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
“修炼命定之死需要散功重修，若以武脉之躯修炼，必死无疑。李含雪，你可不要冒险胡来，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赵红妆道。
“多谢赵姑娘善意提醒。”李含雪道，“我会用自己的方法找到一条合适修炼的道路。”
赵红妆不以为意地说道：“祝你好运。”
她心中暗想，如果不散功重修，根本无法修炼命定之死。李含雪就算再有天分，也不可能开辟一条更加先进的修炼之道。而即便真的开辟出来，那恐怕也是数十万年甚至是数百万年之后的事情了。
但是赵红妆并不知道，李含雪拥有一道极其特殊的分身，那便是天机分身！此分身不修武脉，只修核心，正好完美契合了修炼命定之死需要的条件。
赵红妆在场，李含雪不好直接利用天机分身凝聚死气，打击她的信心，否则李含雪现在就可以初步凝聚出接近命定之死的死亡之力。
“李含雪，离开古帝城之后，你打算去哪里？”赵红妆问道。
“这么快就打算赶我走了吗？”李含雪笑道。
“你想得美，我现在可不会让你轻易跑掉，别忘了你还有一门帝术没有教给我。”赵红妆道，“况且你不是说要留在这里一段时日，你我二人好好切磋一番吗？”
“这倒是。”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古帝城之后，我可能去找承光大帝，他知道有一处神秘空间那里存在着大量的狩夜人，我想去那
里修炼。”李含雪毫无避讳地说道。
“永恒之墓中居然还有这种地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承光大帝该不会是欺骗你的吧？”赵红妆不置信地说道。
李含雪道：“应该不太可能，他知道我的战力，且亲眼目睹了我与断剑一战。如果他胆敢欺骗我，后果如何他自己清楚。”
“但如果他设下陷阱引你往里面跳，到时候你不小心中招了，他也就无需畏惧于你。”赵红妆道。
“那你的意思是……”
“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好了，你进永恒之墓时间不长，诸多事情不甚了解。承光大帝有胆子欺骗你，但绝对没有胆子骗我。”赵红妆铿锵有力地说道。
李含雪笑道：“他若有胆子欺骗你，事后恐怕要被剥皮削骨吧。”
赵红妆笑道：“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温柔，如果承光大帝胆敢欺骗我，他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我现在便将我身为法传授给你吧，如何？”
“好。”
李含雪稍稍远离赵红妆，然后开口说道：“我身为法其实是星云大陆上一代帝君慕容凌的道法，此人资质平庸然悟出的此种道法却也相当惊艳，不过我一直怀疑这不是他领悟的道法，而是他的父亲一代月皇所创之道。”
“一代月皇？”
“对，月煌圣地的创始人，不知他在不在这永恒之墓中。”李含雪道。
赵红妆摇了摇头：“我没有听说过一代月皇这号人物，如果他真的在永恒之墓中，那想必也是到了独一天境甚至更高天境才能见到他。起码在古帝天、破碎天是绝没有这号人的。”
李含雪道：“我身为法的精妙在于，激发自身帝气帝血，以及燃烧些许的帝君寿元，以此铸造万法不侵之身，我身为法，法为我身。只要运转此功，与对手缠斗之时便可不受一切法则的影响，在某些特殊场合之下非常实用。”
“就比如之前与我爹战斗的时候，打破了他的生死循环。”
“是的。”
第一卷 第4331章 切磋
“我身为法的力量可以一直存在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建议这样使用，因为消耗不小。而且对抗越强大的法则，消耗越大。只有在关键时刻催动这门帝术，方能起到出其不意的致胜效果。”
“李含雪，你演练一遍给我看看可好？”赵红妆道。
李含雪点了点头，说道：“看仔细了。”
说着，李含雪的身上便有帝气急速流转，气血全部幻化成周身元气，加上燃烧的寿元，最终化成了充溢全身的法则。
“释放出一些死气试试。”李含雪说道。
“命定之死吗？”赵红妆有些调皮地笑道。
“那你还想不想学了？”
赵红妆心念一动，释放出些许的死气，虽然不是命定之死，却是相当接近命定之死的强大死气。只见滚滚黑气凝聚成一小团，朝李含雪所在位置缓缓飘去，最终撞击在李含雪身上。
原本这死气触碰到任何能量、生灵，皆会瞬间爆发，进而入侵崩坏。可它触碰到李含雪的时候，竟有如水中花、镜中月，只是从李含雪的身体表面微微划过，便一闪而过。
赵红妆看得啧啧称奇：“这便是我身为法吗？果然厉害，连这种级别的死气都影响不了你。”
李含雪道：“你也可以试试。”
“将心法传给我。”
“好。”
李含雪将我身为法的修炼心法凝聚成一道光，打入赵红妆的识海。赵红妆接受之后，尝试着凝聚帝气帝血，燃烧寿元催动帝术。
她的身上很快就有了淡淡的光芒，虽没有充斥全身，却已将周身表面完全覆盖。
李含雪目露一丝惊色：“这么快？”
赵红妆笑道：“李含雪，我可不比你差呢。你也释放出一些死气出来，让我试试。”
“我可还没有修炼生死之道，哪里来的死气？”
赵红妆道：“你这人就喜欢藏拙，我知道你肯定藏了些什么东西，修炼死气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快点吧。”
李含雪心念一动，利用天机分身运
转生死之道，将强大的生之力转化成为死之力，进而凝聚出一股庞大的死气，有如龙卷一般冲向赵红妆。
赵红妆凝视着逼近过来的死气，不由得目露惊色：“李含雪，你的死气之中竟带有一丝死亡本源的气息？你想强行修炼命定之死吗？”
李含雪道：“没有，只是尝试一下罢了。”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真的会死的。”
李含雪笑道：“我自有分寸。”
死气袭来，撞在赵红妆的身上，虽是被赵红妆弹开，却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赵红妆有些不悦：“看来还是差些火候。”
“不用操之过急，我身为法本来就需要极微妙精细的把控，因为这不是一门可以一直开着的帝术。”李含雪道。
赵红妆道：“李含雪，不如我们今天再比试比试吧，就在比试之中修炼各自帝术？”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不赞成全力搏杀。”
“当然不会，点到为止就好。”
“没问题。”
二人便在生死楼的上空相互搏斗，尽管二人打斗极其克制，然九印古帝之间的战斗即便再克制，其爆发出来的能量依旧惊天动地。
火速赶到现场的赵丹阳见状，无奈地叹道：“丫头，你们这是打算将我辛苦建造的大楼全给毁了吗？”
赵红妆笑道：“不会的爹，我们已经用结界将大楼保护好了。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不久之后，赵新铭也赶来大楼附近观战。倒不是他自己来的，而是赵丹阳有意叫他过来观战。
“新铭，好好看着红妆与李含雪是怎么战斗的，将来等你踏入古帝境界便知这二人的战力究竟是什么程度，你想要成为永恒之墓中的绝顶天骄，成为帝君中的尊者，就必须要拥有和他们差不多的实力。”
赵新铭站在大地上，观望着二人激战。只感到一阵眼花缭乱，二人所使帝术万千，所用道法不明，各种隐藏在暗中的杀招更是千奇百怪闻所未闻。
赵新铭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
，过去所领悟的那些道法帝术，在赵红妆和李含雪的面前，苍白得好像一张白纸，根本不值一提。
战斗越是激烈，赵红妆脸上的笑意就越是常见，落在赵新铭眼中二人倒不像是在交手，反而如同在打情骂俏一般。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师姐，总有一天我会站在更高的位置之上！到时候谁都不能俯视我！”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七天之久，打得整个丹阳城地动天摇。古帝城中诸多古帝皆感到心惊不安，有些老一辈的强者纷纷上门拜访，但都被赵丹阳拒之门外，因为赵红妆不允许有人打搅她和李含雪。
七天过后，李含雪和赵红妆二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地上。赵红妆几近力竭，她虽修炼生死大道，阴阳互相转化，可长久的交战却让她没有了补充能量的时间。另一边李含雪也是面色苍白，不过周身却有七彩星光萦绕，不断地补充着体力。
李含雪这才深深体会到天生无量诀的高明之处，拥有天生无量诀真的是极其适合长久作战，此帝术能够不断地补充能量，且随时随地没有限制。平时李含雪所遇之敌，要么太弱，光靠力量或者神通短时间内就能够碾压获得胜利。
要么就是太强，天生无量诀补充能量也发挥不了太大作用，只有保命逃跑的份儿。今天遇到赵红妆，才是真正遇到势均力敌的好手。此时天生无量诀的效力便得到了完全的发挥，与实力相当的对手恶战连天，天生无量诀随时随地补充能量，而对手一直处于消耗状态，此消彼长之下，李含雪便能够慢慢占据优势。
当然赵红妆并没有真正使出全力，若是全力死战，便又是另外一种光景了。
赵红妆擦了一下脸上的香汗，喘息道：“李含雪，你可真是力气悠长像怪物一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神武大帝的天生无量诀使得你在战斗途中不断补充能量，所以才能战到现在吧？”
“不错，就是天生无量诀。”李含雪道。
赵红妆笑道：“能不能跟我讲讲天生无量诀的妙处？”
“你不会还想让我传你帝术吧？”
第一卷 第4332章 补天经
赵红妆流露出俏皮可爱的表情，嘻嘻一笑道：“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李含雪有些无语，“这些帝术都是用极巨大的代价换取来的，怎么可以轻易转手传授给别人？再说了，天生无量诀也非我自创帝术，乃是出自于神武帝君之手。他本人就在永恒之墓内，要是让他知道我将他的帝术四处传播，肯定会得罪他。我将无名拔剑术传授给你，已经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
赵红妆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况且我只要你跟我讲一遍，然后在我面前演练一遍，这好像不能算是泄露出去吧？到时候神武帝君知道此事，问罪起来，我就说是我自行领悟的，他也不能说什么。”
李含雪听了赵红妆的话，感到颇为无奈。被她白赚了无名拔剑术还不知足，现在又要求传授天生无量诀，等一下是不是连大月梦幻术也想要了？
“李含雪，你说句话啊。”赵红妆道，“我也不会白要你的东西，只要你肯将天生无量诀传授给我，我也会用同样价值的东西跟你交换的。”
李含雪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门帝术是神武帝君传给我的，我与他有过命的交情。当初我与他在英宵山一战，几乎双双战死。也是因为那一战之后，他才认可了我的实力，将这一门帝术传给我。无名拔刀术、天生无量诀我从来没有传授给过任何人，将无名拔剑术传授给你已经是犯了大忌，若再将天生无量诀传给你，我以后还如何能够取信于人？”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这么较真？”赵红妆笑了笑，心知事不可为，只好作罢。
这一战过后，李含雪依旧还留在丹阳城内。有关他与赵红妆一战的事情，在整个古帝城中已经渐渐传开，那些顶尖强者都知道古帝城来了一位极年轻且实力恐怖的古帝，其强悍程度能与赵红妆比肩。
李含雪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待在丹阳城外一座小小的海岛之上，居住高山之巅坐卧风雪之中。他目视前方
，神游物外，头顶一轮皎洁皓月银光泄地，与白雪交相辉映。他的识海之中念头千万，皆在推演着一门高深莫测的道法。
“新铭，你去哪里？”赵丹阳见赵新铭最近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一看就有些来气。
赵新铭目光闪躲道：“我去外面调查一些事情，去去就回。”
“调查什么？跟我说说。”
“没什么，只是私事而已。”
“你又要去你师姐那里吧。”
赵新铭目光暗淡下来，说道：“我放心不下，想去看看。”
“去看又有何用？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将心思耗费在这种事情上面，你怎么又忘了？”赵丹阳喝斥道。
“可是师姐她现在每天都跟李含雪待在一起，便是连修行练功也要在一起……”
“那你去那里又有什么用？阻止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
赵新铭沉默了。
赵丹阳道：“不要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徒耗心力罢了。李含雪与你师姐几乎没有可能走到一起，你不要总是患得患失。回去好好修炼，日后古帝城会有一场论道大会，到时候也有像你这样的年轻帝君出场切磋武道，不要丢了丹阳城的脸面。”
“是，师尊。”
……
“李含雪，你在那里干什么？”赵红妆问道，“有空的话与我试一试我新修行的一门道法，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
李含雪道：“我现在很忙。”
“可我见你一直在那里发呆。”
“我需要集中精神力。”
“不妨说出来听听，看你一筹莫展的样子，你不知道的东西兴许我知道呢。”赵红妆道。
距离李含雪与赵红妆上一次交手，已经过去有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中，李含雪一直在参悟承光大帝留给他的残缺道经，可却始终没有任何斩获，甚至是无从入门。这本残缺的道经对于李含雪来说，就好像是一
本无字天书，越是利用大月梦幻术推演，就越是耗费心神，然最终依旧毫无所得。
以李含雪现在的悟性和见识，要领悟一门道法真的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即便是神君传下的精妙神通，李含雪也能领悟一二。可偏偏这门补天经，却好像是李含雪的克星，这半个月来李含雪用尽所有的方法，皆不能从中领悟出什么来。
“难道我真的与此经无缘？”李含雪颇感无奈。
“李含雪，你让我看看又能如何呢？你一个人闭门造车始终只有一条路，可如果有我在的话，说不定就有两条路了。”赵红妆道。
李含雪抬头看了赵红妆一眼，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在了李含雪的身边，微微俯下身盯着李含雪。
“你真想看？”
“当然。”
“那好吧，给你看也无妨，不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李含雪道。
赵红妆笑道：“放心，我绝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快让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
“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我从承光大帝那里得来的一门道法。”
说着李含雪便将补天经的疑义凝聚成一幅画，呈现在赵红妆面前。赵红妆盯着这幅画，只见画中古文犹如龙蛇乱舞，气势磅礴。然这一股气势却是断断续续，每每到关键时刻总是断开。那些古文也个个存在缺陷，难以补全。非但如此，就是连李含雪和赵红妆所认识的有限文字之中，其经义也是残缺不全。
赵红妆盯着这幅画，越看秀眉皱得越紧。她就像是一根木头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站就是一整天。
“赵红妆……”
“赵红妆？”
第二天天明，李含雪呼唤了赵红妆好几声，赵红妆也不理会。她的脸上苦大仇深，似乎不从补天经中悟出点什么来，就誓不罢休。
“赵红妆，我看差不多就行了，这补天经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悟出来的，干站在那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第一卷 第4333章 见承光
赵红妆瞥了李含雪一眼，不说话。犟了三天之后，她心力交瘁地朝李含雪望来，叹道：“太难了，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李含雪忍不住哈哈大笑。
赵红妆鼓着脸，气恼道：“你笑什么？”
“谁让你偏要犟，我半个月未得一字真意，你傻站在那里三天要是能悟出点什么来，那岂不是显得我像个傻子一样？”李含雪笑道。
“李含雪，你说这补天经会不会是承光大帝故意编造出来欺骗你的？”赵红妆道，“整部经文里面就没有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连一个完整的词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部乱七八糟的涂鸦，这怎么可能会是什么道经呢？”
李含雪道：“这应该不可能，承光大帝知道我的能力，他如果胆敢欺骗我必当承受极严重的后果。而且退一步说，我知道他的老巢在哪里，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地盘了，否则不可能故意欺骗我。”
“那为什么这个什么补天经连一句有意义的经文都没有，若是是残缺那也太残了。”赵红妆道。
“经文残缺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没有料到的，改天去找承光大帝问问清楚。”李含雪道。
赵红妆道：“我看不如我们今天就去吧？”
李含雪看了赵红妆一眼，笑道：“怎么，你显得好像比我还要着急似的。”
赵红妆道：“我不弄清楚这部经文，可能要好几个月睡不着觉。”
“那如果永远都弄不懂，是不是永远都睡不着觉了？”
赵红妆道：“
可能吧。”
赵红妆对武学的执着与痴迷程度极深，如果心中还有一门帝术没有弄清楚，那她可能数百年每天都会对此事念念不忘，直到时间足够久远之后她才会渐渐释怀。
“我们走吧，正好我也想去见见承光。”李含雪道。
赵红妆笑道：“如果他见到我与你同行的话，恐怕会吓得不轻吧。”
“也许吧。”
李含雪与赵红妆说走便走，起身前往丹阳城的传送阵，利用传送阵直接传送到了靠近承光大帝帝域附近的一个传送阵。
此等便利也只有古帝城的几位古帝可以享受得到，因为在永恒之墓中利用传送阵赶路其实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一次瞬移便需要耗费大量的帝君能量，绝不是一般的古帝能够消耗得起的。不过赵红妆财大气粗，并不在乎那么一点点的帝君能量。
“李含雪，承光大帝住在哪里？”赵红妆问道。
“他就住在前方的沼泽地深处，他跟我说过那里有他的宫殿。”
赵红妆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沼泽地深处，丝毫不担心沼泽地内是否布置了禁制阵法，就是横冲直撞任意而行。
李含雪跟在赵红妆身后，很快就来到了承光大帝居住的大殿前。只见沼泽深处一片极壮阔的建筑群中央有一座红日一般的宫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光芒。
宫殿之外百万大阵加持，相互交错形成一个绝强的杀阵，任何人想闯入其中，都需要先承受杀阵之威。
赵红妆嘴角
露出一丝笑意：“好一个杀阵，就让我先试试你的威力如何。”
说罢赵红妆一闪身，直接冲向大阵。
“赵红妆，等等……”
李含雪一把拉住了赵红妆的手腕。
赵红妆回头诧异地看了李含雪一眼，道：“李含雪，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李含雪道：“我们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树敌的。你这样横冲直撞闯入进去，没有破坏什么还好，如果将承光大帝的阵法全部毁了，到时候他还怎么可能将实情告诉给我们？”
赵红妆淡淡笑道：“我不过只是想试试这阵法威力如何罢了，不必紧张。”
说罢赵红妆一跃千丈，凌空落下，正要出手打破阵法。这时候笼罩在宫殿外的金光突然间全部消失，赵红妆愣了一下，只见宫殿之中急速飞出一人。
此人正是承光大帝。
承光大帝见来者是赵红妆，刹那间呼吸都停止了。
“赵红妆，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攻击我的帝域？”承光大帝道。
李含雪立刻出面解释道：“承光兄，这是一个误会。赵红妆并非要攻击你的帝域，我们来这里是想问你一点事情。”
承光大帝见是李含雪，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李兄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赵红妆会跟着你一起来？”
李含雪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解释。承光兄，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给我的补天经里面全部都是混乱无意义的经文？”
第一卷 第4334章 来访
承光大帝道：“我得到这本古经的时候，它就是这个样子。里面全部都是混乱无意义的经文，但据传补天经乃是一门接近大道的秘术，可以补全天下间一切残缺之物。”
“补全一切天下残缺之物？”赵红妆冷笑道，“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自己留着呢？”
承光大帝道：“我资质有限，领悟不了其中的高深奥秘，故而将此经转手给了李兄弟。想以李兄弟天纵之才，应该能够从中领悟出点东西来。”
“一派胡言！”赵红妆喝道，“这里面的经文连一个有意义的词都组不出来，拿什么去领悟？”
承光大帝见赵红妆好像比李含雪还要生气，感到十分诧异，他暗中给李含雪传音：“李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赵红妆好像在替你抱怨不平啊。你们之间……”
李含雪打断了承光大帝的话：“我们之间没什么，倒是这补天经，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如此残缺的功法，根本没有办法修炼。”
承光大帝无奈地叹道：“就算李兄弟你不信也罢，我只能跟你这么说，当初我得到这本道经的时候，它就是现在这种样子。有关补天经的传闻也是我亲耳所闻，并未作假。说实话我一直都相信补天经拥有修补一切的神效，在我的气运被赵丹阳掠夺干净之后，我曾经尝试过修炼补天经来补全自己的气运。但是奈何我自身资质有限，无法从中领悟出半点皮毛出来，所以才忍痛割爱将此道经转手让给李兄弟。你要知道，此经藏我身已有三千年，在此期间我未曾对你之外的任何人提起过有关此经的一个字，包括陈重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李含雪盯着承光大帝，心中疑云茫茫，不过他却是没有怀疑承光大帝。
“承光，你实话告诉我们，这补天经是不是假的？”赵红妆道。
“不必再纠结此事了。”李含雪道，“补天经的事情就此揭过吧。”
“李含雪，你居然相信承光的话？”赵红妆诧异道。
李含雪传音给赵红妆道：“这补天经确实是真的，但残缺也是真的，承光大帝所得道经就只有这么多文字。你就算逼他去死，他也不可能再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赵红妆不语。
李含雪对承光大帝说道：“承光兄，我们此行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狩夜人的事情？”
“承光兄果然心思机敏，我还没有说出口你便已经知晓了。”李含雪笑道，“不错，我想进那个神秘空间一探深浅。”
承光大帝看了一眼李含雪，又看了一眼李含雪身边的赵红妆，问道：“赵红妆也想跟着你一起进去？”
“有问题吗？”赵红妆反问道。
承光大帝尴尬一笑：“当然没问题，你想干什么是你的自由，不过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别去寻找那一方空间，纵使你们修为再高，去了那里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赵红妆笑道：“你这
么说的目的只不过是因为不想给我们带路，生怕被牵连吧？”
赵红妆一针见血戳中承光大帝的心思，承光大帝也不否认，直接爽快地承认道：“是，我是不想带你们去那个鬼地方，当初我误入那里便已是损失了相当量的命魂，现在若再带你们进去，稍有闪失我便是一去不归的下场。你和李兄弟皆是古帝境界中顶尖好手，保命手段极多，即便进入那一方空间想必也不至于陨落。可我就不同了，我到了想不死都难。你们想去那一方空间，我想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红妆不以为然：“所以到底需要什么样的条件，你才肯答应带我们去那一方空间？”
“你觉得我会为利益所诱惑？”
“任何一件事都有其价值来衡量，如果我们给出的价值远大于你承担的风险，那我想你应该很难拒绝。”赵红妆道。
“不可能的，我绝对不会带你们去那里。”承光大帝道。
李含雪道：“承光兄，我们并不需要你带我们进入那一方空间，只需要你引路即可，若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你随时可以撤离。若能平安抵达那一方空间入口，我们二人进入即可，你依旧可以回归帝域。而到那时候，你也能从我们这里取得相应的报酬。”
承光大帝看了李含雪一眼，叹道：“李兄弟，我真的劝你不要去。去那里对你没有好处，你现在在古帝城中打出了名堂，其实有很多方法可以获得大量的帝君能量，供你提升修炼的资源也很多，你大可不必去那样危险的地方受罪。”
李含雪道：“诚然我可能并不缺少帝君能量，但赵红妆也一样，她也不缺少帝君能量。她缺少的是强大的对手，能够与之生死相搏的宿敌，只有遇到这样的对手，我们才能快速突破进步，这是我们想要的。”
“以狩夜人为对手吗？”承光大帝苦笑一声，果然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多少帝君对狩夜人唯恐避之不及，李含雪和赵红妆却想主动寻找狩夜人作为交手的对象，这两个人真的是疯狂到了极点。
承光大帝心知说什么也阻止不了这二人的决心，只好答应。
“也罢，既然你们执意要去那里受罪，那我就带你们去一趟好了。不过我有话在先，我不能保证一定可以带你们抵达入口。还有，我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此事。”承光大帝道。
“这是当然，我们会保守秘密。”赵红妆道，“我看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等等……”承光大帝道，“我突然出来还没有跟夫人孩子告别，就这样不辞而别他们会担心我的安危，给我一点时间。”
李含雪道：“你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承光大帝离开约莫半个时辰，赵红妆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李含雪，你不去看看什么情况吗？都已经这么久了。”
“儿女情长很正常，反正不也急于这一时，再等片刻又有何妨？”李含
雪道。
“真是麻烦，难怪历来高手大多独身，若是个个像承光这般被亲情、爱情束缚得牢牢的，还谈何证得大道。”赵红妆吐槽道。
“这只是你的偏见。”
“这可不是我的偏见，一个人牵挂太多就会有很多破绽，没有牵挂就没有破绽。承光大帝其实也不算差，但被妻儿牵绊，我料他走不了多远，这辈子也就古帝到头了。”
“或许吧。”
李含雪心中无法苟同赵红妆的看法，他也是有妻室的人，诚然家庭爱人有时候会是束缚，也可能成为破绽。但也因人而异，起码对李含雪来说，家庭和爱人并不会是他的束缚，而是他源源不断的动力之源。
一个时辰过去，依旧不见承光大帝回来。赵红妆和李含雪心中都起了一些疑意，赵红妆道：“承光大帝那家伙不会因为害怕进入狩夜空间而临阵脱逃了吧？”
“这不可能，此地乃是他的帝域，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况且我也答应了他，不要求他与我们一同进入狩夜空间中，他为什么要担心害怕？”
赵红妆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不要动手。”李含雪道。
赵红妆没有回答，化作一道蓝色的流光钻入大阵之中，一闪而逝。李含雪屹立于高空之中，他在考虑如果真的进入到狩夜空间内，该如何面对那些强大的狩夜人。
“以我现在的实力要打败狩夜人，其实为时尚早，我与赵红妆联手的话倒是有可能打败狩夜人。然而狩夜之战只是针对个人，一旦我们两个人联手，狩夜法则也会跟着发生变化，恐怕会出现更加恐怖的强者。”
“最好的方法便是在进入狩夜空间之前触动永恒法则，先与外面的狩夜人交手，若能够战胜外面的狩夜人，到了狩夜空间内也就有了一些胜算。不过以赵红妆的急性子，她恐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李含雪心中暗想，等赵红妆回来之后再跟她商量一下，进入狩夜空间的时间往后延一延。
此时，李含雪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含雪，是你吗？”
李含雪猛然抬头望天，只见高空之中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精健的长发男子。李含雪露面大喜之色：“前辈！”
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与李含雪一同进入永恒之墓的九阴。
九阴瞬移到李含雪的面前，上下打量了李含雪一番之后，说道：“这些日子你进步不小。”
李含雪笑道：“遇到了些人，得到了点机缘，所以突破到了古帝五阶境界。前辈你呢，在独一天境如何？”
九**：“独一天的高手很多，我在引路人的带领下，在独一天也算是慢慢站稳了脚跟，认识了一些顶尖的天帝强者。安定下来之后我便一直想着要来古帝天找你，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延误了，直到前两天才终于有时间下来找你。”
第一卷 第4335章 前往独一天
李含雪道：“我本也想上独一天去找前辈，不过在古帝城内与赵红妆一起切磋修炼了一个多月。”
九阴目露异色：“你现在跟赵红妆在一起？”
“怎么了？前辈也认识赵红妆吗？”
九**：“赵红妆在独一天也是相当有名的，此女不是天帝却受到独一天中诸多天帝的关注。据说她是某位神君座下弟子，天资极为了得。”
李含雪笑道：“那都是谣言，赵红妆没有拜过任何神君为师，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修炼得来。她的父亲赵丹阳算得上是她的启蒙老师吧，不过早已不是赵红妆的对手了。”
九阴说道：“将来此女成为不死者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既然跟她在一起，也可以相互借鉴提升，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含雪，以你现在的实力，跟赵红妆交手能有几成胜算？”
李含雪道：“她的实力其实要胜过我，如果我不动用特殊手段的话，与她交手应该是一九开，我的胜算最多只有一成。”
“若提升到七阶古帝境界呢？”九阴问道。
李含雪道：“若能够提升到七阶修为，那与赵红妆起码能够四六开，甚至是五五开。”
九阴说道：“既然如此，你不如随我上独一天，跟着我一起修行。我助你快速提升修为，到时候在独一天约赵红妆一战，一战奠定你在独一天的声名。”
李含雪诧异道：“前辈，这么做可是会将我的身份全部暴露出来的。我体内流淌着神血，在永恒之墓中乃是一个忌讳。”
九**：“此事你不必太过担心，我前世也是神族，甚至于现在使用的许多神通也是来自于混沌神族，然独一天并没有太多人在意此事。另外，你身上拥有神族血脉力量的事情，在进入永恒之墓的那一刻，六位神君恐怕就已经知晓了。”
“什么？”李含雪大吃一惊，“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九阴笑道：“永恒之墓六大天境皆为他们为创造，我们可以说是身处他们创造的时空之中，身上的能量波动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
“那这么说来之前那般隐藏都是无意义了？”
“也不全是，神君知道的事情其他人未必知道，神君在介意的事情，其他人未必不介意。永恒之墓中还是存在着许多觊觎神族力量的人，你小心一点就可以，但不必草木皆兵。”九阴说道，“跟我一起去独一天吧，那里才是适合你修行的地方。在古帝天内，你的对手太少了。”
李含雪道：“其实我也是想找一个适合我修炼的地方，只不过独一天中皆是天帝，我现在还没有与天帝抗衡的能力。即便到了独一天，也只是从旁观望，无法出手。”
九**：“话虽如此，但在独一天中有着压迫力更强的修行环境，你跟着我到了那里起码比这里进步要快一些，你看如何？”
李含雪有些为难，犹豫不决。
“怎么了，你还有其它安排吗？”
九阴问道。
李含雪道：“实不相瞒，我想和赵红妆一起进入狩夜空间磨练自身，我认为那里才是现在最适合我们修炼的地方。”
“狩夜空间？”九阴目露一丝茫然之色，“那是什么地方？”
李含雪道：“那是一个存在着诸多狩夜人的神秘空间，武者进入其中便会有狩夜人主动上前攻击你。且打败那里的狩夜人，能够获得极巨量的好处，我和赵红妆都有意往狩夜空间一试。”
九阴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而后笑道：“我还以为你担心适应不了独一天的环境，看来我是多想了。不过与狩夜人交手是否太过凶险激进了，在这永恒之墓中不管你的实力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即便强如神君。只要触动了永恒法则，降临下来的狩夜人就一定拥有与你匹配的强度。你我分离之后，你应该还没有挑战过狩夜人吧？”
李含雪点头道：“是的，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跟狩夜人交过手。”
九**：“从旁观战始终只是观而已，切身参与战斗才能真正明白狩夜人的强大之处。你所说的那个狩夜空间存在着诸多狩夜人，其环境比独一天还要凶险恶劣。稍有不慎便会自取灭亡，我的建议的是，你现在最好先不要进入狩夜空间，那太冒险了。因为你自身还没有做好与狩夜人交手的准备，对狩夜人的力量也知之甚少。你不妨先在古帝天再待上一段时间，亦或者是跟着我前往独一天修炼一段时间，可先与外面的狩夜人交手，等到有把握之后再进狩夜空间。那样一来，也可保万无一失。”
李含雪道：“其实我也有这种考虑，不过以赵红妆的急性子，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九**：“这是你的私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是。”李含雪笑道。
过了片刻，赵红妆匆匆而归，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发生什么事了？”李含雪问道。
赵红妆道：“承光大帝的孩子遇到大麻烦了，有高手趁着他不在，潜入帝宫之中将孩子的根骨挖走了。”
李含雪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他是不可能带我们去找狩夜空间了。”
赵红妆看了一眼李含雪身边的九阴，目光变得警惕起来：“李含雪，你身边这个人是谁？”
李含雪道：“我的前辈，不是外人。”
“巅峰天帝……李含雪背后还有这样的靠山。”赵红妆心中十分忌惮九阴。
“既然承光兄暂时无法带我们去找狩夜空间，我们不如先各自回去修炼，等到承光兄将私事解决了，我们再在此地汇合。”李含雪提议道。
“你不打算随我一起回丹阳城了吗？”赵红妆道。
“不了，我打算跟着前辈去一趟独一天，到那里修行比较适合我。”李含雪道。
赵红妆道：“正好我也要去一趟独一天，不如一起吧。”
九阴拒绝道：“不必了，我带含雪去独一天就行了，姑娘自便。含雪
，我们走吧。”
赵红妆咬了咬牙，心中不喜。看着李含雪和九阴一起离开，她心中多少有点失落。她确实有点舍不得李含雪走，不过原因却是因为李含雪见识过诸多帝术，通晓武道、冥道、炼器之道、布阵之道，甚至是神族之道。
对于赵红妆来说，李含雪就好像一个宝藏，可以不断地从他身上挖掘出有用的东西来，就这样放跑他当然是很可惜的。
奈何有巅峰天帝下界要人，赵红妆就算想要强留也强留不住。
……
“前辈，你好像对赵红妆非常反感。”李含雪道。
九**：“何以见得？”
“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李含雪道。
九**：“此女身怀无尽死气，常于生死边缘徘徊。此女你最好还是不要太过靠近，有朝一日你或许要成为她证道的牺牲品。”
李含雪笑道：“没有那么严重吧？”
九阴说道：“这世上不是谁都可以驾驭得了命定之死，想要掌握死亡之终极，就必须时时刻刻与死亡同行，那种力量会吞噬掉修行者的一切，这是一条不归之路，一旦涉足便永远没有回头的路，只有走到尽头方可解脱。”
“前辈似乎很是了解生死大道。”李含雪惊道。
九**：“有关生死之道的修行之法，其实我也得到过，并且还修行过一段时间。后来发现此道非我道，便放弃了修行。含雪，你是不是也想修炼生死大道？”
李含雪道：“不瞒前辈，其实我已经在修炼了。我拥有神族分身，可以不必散功重修，所以进步速度非常之快。”
九阴不语，他本想劝李含雪不要修炼死生之道，不过以他对李含雪的了解，劝是白劝。李含雪既然已经开始修炼，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含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深入其中。最终受到牵连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还有你的亲人爱人。就如赵红妆一样，将来先死的人肯定不会是她，而是你们这些跟她关系亲密之人。”九阴说道。
李含雪笑道：“前辈你可别胡说啊，我跟赵红妆可不是什么关系亲密之人。要是以后让小雅她们听到了，我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见李含雪插科打诨，九阴已知李含雪之意，便也不再劝说。
“含雪，随我来吧。进入独一天需要通过天境之门，你应该知道吧？”九阴问道。
李含雪道：“天境之门的事情我听说过，不过我却是没有亲自去过天境之门，并不知晓那里的情况如何。”
九阴说道：“通过天境之门需要大量的帝君能量，他们通常会收取一块帝元晶作为过路费用，你需要常备一些帝元晶以备不时之需。”
李含雪尴尬一笑：“前辈，我现在身上一块帝元晶都没有。”
九**：“无妨，这次我先帮你垫着，等下次你再还给我。”
李含雪心中犯嘀咕，一块帝元晶真有那么珍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