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409章 慕容凌的邀请
一道爽朗的笑声在红发和白发耳边响起，红发和白发猛然一惊，抬头望向了天空，却见一个白衣男子带着四名高手屹立于天际，俯视大地。
“是你，慕容凌！”红发和白发皆是十分吃惊。
来者正是慕容凌和帝盟四人，百里一剑、陆颜菲、段无敌和解龙居，周羽晨现在虽然也是帝盟的人，但是慕容凌却没有让她过来，因为他知道此行要是带周羽晨过来，一准要坏事。
她跟红发之间的恩怨可没有那么容易化解，在面对红发的时候，即便是慕容凌的面子，周羽晨也不会给，所以慕容凌这次没有把她也带过来。
慕容凌与帝盟四大高手缓缓降落到地面，环视四周的青山绿水，他不禁笑道：“你们倒是挺会享受，星云大陆如今已经是水深火热，然而你们这里却是四季如春。”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红发道。
慕容凌看了一眼红发，笑道：“你倒是与李含雪有所不同，李含雪为人阴险，你却是快人快语。很好，我就喜欢快人快语，这次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白发道：“是为了对付李含雪吧？”
慕容凌诧异地看了一眼白发，淡淡笑道：“未来身就是不一样，居然可以一眼看穿我的来意。”
白发道：“此事想想便可知道，如今天下之争只在你和李含雪之间，你如果不是为了李含雪而来，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慕容凌笑道：“不错，我这次来找你们两个，就是为了与你们一起联手对付李含雪。你们是李含雪的过去身和未来身，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你们更清楚李含雪，如果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对付李含雪将会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红发道：“跟你一起联手，我们有什么好处？”
慕容凌笑道：“有什么好处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李含雪日益强大，现在除了半帝之外已经没有人
可以单独压制得了他，等到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迟早要找你们算帐。你们毕竟是他的过去身和未来身，他就算放过谁都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应该明白这一点。”
红发冷笑道：“我们如果要跑，李含雪又如何能够找到我们？”
慕容凌哈哈大笑：“红发，你这话就是在自欺欺人了。李含雪拥有大月梦幻术，可以预知未来，宇宙虽大，但要是遇到李含雪这样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你也不可能逃掉。如果不与我们联手，你们的下场我已经可以想象，绝对会被李含雪收服，从此消失不见。”
白发道：“我们与李含雪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你们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慕容凌皱起眉头：“我劝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手下四大至尊足以将你们两个镇压，你们插翅难飞！”
白发道：“慕容凌，你就算杀了我们也没有用，我们只是李含雪的分身罢了，杀死我们对于李含雪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反而会激起李含雪的无边愤怒，死了我们之后，虽然不影响他证道，但是他的帝路便会被隔断，这股愤怒会悉数倾泻到你的头上。”
慕容凌做出了让步：“当然我也不想闹到这个地步，你们只要愿意与我配合，等到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们自由，绝对不会再干涉你们的私事。到时候你们便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再也不必谁会对你们不利。”
白发知道与慕容凌合作无异于是与虎谋皮，正要拒绝，但是红发却阻止了白发。
“白发，等等！”红发传音道。
“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拒绝慕容凌？”
“没错，慕容凌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如果与他联手，就算打败了李含雪，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白发道，“这一点你应该不会看不明白吧？”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了，现在这个世道谁不是在相互利用呢
？慕容凌在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慕容凌。”红发传音道，“慕容凌会来找我们，说现在李含雪的实力确实恐怖，他们无法对付。我们两个跟李含雪交手，胜算也很小。杀生王已经不能指望了，我们只能借助慕容凌的力量打败李含雪。”
“李含雪败了之后，慕容凌会把矛头指向我们，我们是李含雪的分身，慕容凌不可能会放过我们的。”白发道。
“这我也知道，所以我们的机会只在一瞬间。在打败李含雪的时候，我们需要融为一体，再结合李含雪的力量，使得三位一体完全归位，那时候我们的绝对可以碾压慕容凌，将整个帝盟全部摧毁！”红发雄心勃勃地说道，“白发，你想想到那个时候，天下间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我们的需要借助慕容凌的力量，抹杀李含雪的意志，便可以获得整个天下！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带着你心爱的顾夕雨归隐，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白发已经太久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了，因为他觉得不现实。红发的提议虽然有一定的可行性，可是白发却本能地觉得会失败。
“白发，你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如果不利用好这个机会，我们就真的要被李含雪降服，从此世上除名了。”红发道。
白发叹道：“罢了，那我们就再搏一次！”
红发笑道：“这就对了，这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慕容凌问道。
红发道：“慕容凌，我们可以跟你合作，不过有一个条件。”
“条件？”慕容凌微微皱眉，“什么条件？”
红发道：“我们要看看你手上的万帝生。”
“你们要看万帝生干什么？”慕容凌有些不情愿，这是他最大的底牌，不可能轻易给任何人看。
红发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跟李含雪抗衡，如果你根本没有那个实力，那我们又何必跟着你冒险呢？”
第一卷 第3410章 梦女一族
慕容凌听了红发的话，感到有些好笑：“你们居然置信我的实力？”
红发道：“你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李含雪是我们这辈子最大也是最危险的敌人，这一战不容有失，我们可不想毫无准备就跟着你一起冒险。”
“盟主，他们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如就把万帝生给他们看看。”陆颜菲道。
慕容凌看了一眼陆颜菲，笑道：“陆颜菲，你也想看？”
陆颜菲毫不忌讳地点了点头：“不错，我也想看看真正的万帝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慕容凌道：“那好，我就满足你们。”
说罢，慕容凌张开了嘴巴，一只黑色的乌鸦从他的嘴里飞了出来，立在他的肩头，它有三只灵动的眼睛，一只黑一只白，眉心处的那一只眼睛则是呈现黑白二色，十分诡异。
乌鸦微微侧着头，看了一眼红发，又看了看慕容凌，那一双眼睛中充满了神秘莫测的诡异之光。
所有人都感到不寒而栗，这只乌鸦体内蕴含着的力量让他们感到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仿佛是遇到了瘟疫之源。这不是那种强大而令人绝望的压制感，他们连大帝神威都曾经近距离感受过，世间任何强大的力量也不会让他们太过动容。
他们会有这样的感受，往往是因为面对神秘未知时内心产生的那种无法抑制的恐惧，这才是他们失态的真正原因。
“世间居然有这样的奇物！”百里一剑手中的剑在嗡嗡乱颤，如果不是他强行压制此剑，它恐怕已经朝万帝生飞去了。
“原来这就是万帝生。”陆颜菲心中暗道，“善恶的极致……这样的力量一旦圆满，已然是近乎天道，可以像天道一样无情，又可以像是天道一样恩泽布施天下！此等神物为什么偏偏会垂青于慕容凌？”
陆颜菲百思不得其解。
解龙居和段无敌内心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触动，不过他们却没有过多的话语。
红发和白发沉默不语，内心的触动很是剧烈。
“白发，你怎么看此物？”红发传音道，“有了此物，我们是否能够打败李含雪？”
白发道：“不好说，万帝生代表了天下至高至强的大运势，天地归心，持有万帝生之人便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天命没有舍弃他的时候，他就是无敌的。当初人皇将他杀死，也只是打压住了他而已，最后反而成就了慕容凌的修为，这便是天命之子的宏大气运。慕容凌现在拥有这样的神物，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资本打败李含雪。”
红发道：“这么说来，我们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白发道：“但是李含雪拥有大月梦幻术，能够预知未来。而且还悟出了属于自己的道，踏上了古之大帝曾经走过的大道，慕容凌就算拥有万帝生，也不一定可以帮助我们打败李含雪，人皇被李含雪打败就是最好的证明。”
红发听了白发的话，内心很是纠结：“你说来说去最后还是不确定，全是废话了。反正李含雪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现在慕容凌是我们最大的机会，我们只能搏一搏了！”
“红发，你看够了没有？”慕容凌道，“如果你对我的实力还是抱有疑问，我们可以切磋切磋，我绝对欢迎。”
红发道：“切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除非你舍弃掉万帝生。”
慕容凌笑道：“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
白发道：“你的万帝生我已经看过，我们联手的话，是有可能打败李含雪的。不过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解决，否则就算你拥有万帝生，我觉得机会还是非常渺茫。”
“什么问题？”慕容凌皱眉道。
白发道：“那就是李含雪的预知能力，我们如果要对他出手，就必须想办法使其无法感知到我们的意图，否则就算再周密的计划也不可能对李含雪造成致命伤害，反而可能被他利用。你们别忘了，人皇当时是何等强大，横扫星云谁人能敌，但还是败在了李含雪的
手上。为什么？不是因为李含雪力量强过人皇，就是因为李含雪拥有了人皇未曾拥有的预知能力！”
“要干扰李含雪的预知能力……”慕容凌低头道，“你们谁能够办到这一点？”
说着慕容凌便把目光望向了帝盟四大高手，红发和白发是不算在内的，如果他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就不会担心李含雪追杀他们了。
陆颜菲道：“万帝生无法解决吗？”
慕容凌道：“陆颜菲，你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误的理解，你真的当万帝生是万能的吗？”
陆颜菲道：“既然连万帝生都无法办到，那我们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解龙居道：“倒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据我这些年的调查得知，李含雪的预知能力主要源自两个方面，一是他的妻子顾夕雨。李含雪与顾夕雨结合之时，继承了顾夕雨的血脉之力，继而拥有了预知的力量。而顾夕雨又是梦女一族，梦女一族力量不强，但是她们天生便拥有预知能力。李含雪拥有了梦女一族的血脉之力后，又修行了无梦圣女的大月梦幻术，预知能力进一步加强。我甚至怀疑他的天界法则也拥有预知的力量，使得他的预知能力提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之境界。”
“你光是李含雪如何强大，好像没有提出解决办法吧。”段无敌道。
解龙居道：“别急着，办法是慢慢想出来的。我们可以从梦女一族入手，只要找到梦女一族先祖所在之地，定会有办法破解李含雪的预知能力。”
“但是你知道梦女一族在哪里吗？”百里一剑道。
“当然不知道，可是知道我直接就去找她们了。”解龙居理直气壮道。
陆颜菲道：“既然不知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有没有其它线索？”
解龙居笑道：“我们可以从月煌圣地入手，无梦圣女不就是梦女一族吗？我们只要从她身上入手，就一定可以找到梦女一族的根源，那个时候我相信会有办法的。”
第一卷 第3411章 若若苏醒
红发道：“这是一个好主意，如果能够克制李含雪的预知力量，我们便不需要再畏惧他。屡次与其交战，我们都落入下风，其实不是因为我们的力量不如他，而是因为他拥有了强大的预知能力，要打败他太难。”
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但是红发也知足了，他最理想的目标是打败李含雪，把他的所有能力全部掠夺过来，当然也包括李含雪的预知能力了。
“走，去找月煌圣地的无梦圣女！”慕容凌带着一众高手离开了大衍秘境，直奔星云大陆。
至于杀生王，他们已经完全忽略了，他的特殊存在所有高手无法奈何他，可一旦去招惹他，往往会把自身置于险地，最好的办法便只能视而不见。
而此时，李含雪带着若若离开了大衍秘境，回到了大宇天宫。
此大宇天宫并非西王界暂时安居的大宇天宫，而是大宇帝星内的大宇天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带她回大宇天宫，或许在这里是她留下最多美好回忆的地方。
李含雪抱着若若回到了大宇帝星，通过帝星传送阵来到了天宫前的那片森林外，一眼望见那木质茶楼，李含雪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人去楼空，自从人皇的恐怖笼罩诸天开始，大宇天宫便已经人迹罕至，过往还算是繁荣的茶楼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李含雪抱着若若走到一张桌子前缓缓落座。
他低头盯着若若那张雪白无瑕的小脸蛋，内心感到无比地平静祥和，一如回到过去纯真的童年时代，在父亲的陪伴下无忧无虑地成长，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就算天塌下来也有父亲挡着。
“若若，你什么时候才能够醒来？”李含雪轻轻地抚摸着若若的小脸，世界之力尝试注入若若的体内。
可若若的身体却像是虚无的空间，不管是世界之力，还是精神力，都无法渗透进入其中。李含雪无奈，只能静静地等待，他有一种预感，若若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大日浮沉
，转眼间便是三天过去，在一个满天星斗的夜晚，夜风已冰凉如水，银白的月色像是冰冷的雪，铺在李含雪和若若的身上。
李含雪给若若盖了一件小棉袄，裹着她的小身板给她取暖，因为他的力量已经无法温暖到若若，便只能如此。
一个时辰过后，李含雪突然感到怀中的小东西蹭动了一下，他连忙低头一看，原来是若若，她竟然睁开了双眼！
李含雪目露喜色：“若若，你醒了！”
若若睁开了惺忪睡眼，目光迷茫地望着李含雪，这种迷茫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震惊和阔别重逢的无限喜悦，她张开了嘴巴，想喊出李含雪的名字，可是话到嘴巴前却喊不出来。
只见她唔唔唔地叫着，然后挥舞着双手，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若若，你不能说话了吗？”李含雪惊道。
若若重重地点头。
“怎么会这样？”李含雪心中着急，偏偏他的世界之力无法渗透进若若的体内，精神力也无法起到效果，就算他拥有再高超的医术也不可能看出任何毛病来。
“若若，你能够写字吗？把你想说的话全部告诉给我。”
李含雪手中幻化出一张纸，一支笔，交到了若若的手中。若若自小跟若梦行医，因此也习得一些文字，不过那些都是萌龙族的龙文。
不过让李含雪没有想到的是，若若居然还识得人类的文字，她写出来的一手清秀的字体居然全部都是人类的文字。
“我好想你。”
若若弃了纸笔，竟抱着李含雪哭了起来，那无声的哭泣和那有些狰狞的哭容，让李含雪感到诧异的同时，也格外的心疼。这个小丫头这些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才会这样痛哭流涕，无法控制自己。
李含雪抱着若若，轻声道：“若若，你能够告诉大哥哥，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吗？大哥哥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若若没有回答李含雪，而是紧紧地
抱着李含雪，不停地哭泣着，她仿佛要使出毕生的力量抓住李含雪，生怕李含雪离开她的身边。
李含雪没有再问，而是抚摸着若若的小脑袋，静静地安慰着她，等她情绪平静之后再问清楚一切。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若若的情绪终于平静了许多，她抬起头，用哭红的双眼望着李含雪，那眼神之中蕴含着一种李含雪无法理解的感情。
李含雪心头一震，这种眼神他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若若，你好些了吗？”李含雪问道。
若若微微点头，随即又低下头，靠在李含雪的怀里，似乎不愿意说话。李含雪也没有去逼问她，就这样一直过了一天，直到清晨时分，若若脖子有些饿了，她终于主动找李含雪说话。
“大哥哥，我饿了。”若若在李含雪的胸口处写比划着。
李含雪笑道：“你想吃什么？”
“大哥哥不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了吗？”若若写道。
李含雪的手中幻化出一只烤鸡还有一盘葡萄，这是若若最喜欢的两样食物，平时她吃的时候总能把自己的脖子撑坏。
然而当若若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却表现得兴致缺缺，不过她还是将就着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吃完了。
“若若，你告诉大哥哥，这些年你到底去哪里了？”李含雪问道，“当初你在大宇天宫内是不是被坏人给带走了？”
若若盯着李含雪的双眸，然后抓住了李含雪厚实的手掌，在李含雪的掌心中缓缓写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李含雪诧异道，“若若，你难道连被谁带走，去了哪里都不记得了吗？”
若若写道：“我不记得了。”
李含雪面露难色，这可就麻烦了，若若免疫李含雪的精神探查，李含雪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若继续写道：“大哥哥，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第一卷 第3412章 梦
第3412章梦
“什么梦，能说给我听吗？”李含雪道。
若若点了点头后，又在李含雪的掌心上写下了几行字：“若若把这个梦告诉给大哥哥，大哥哥可不许告诉别人哦。”
李含雪笑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那就好。”若若抬起了头，冲着李含雪露出了无声的微笑，如一轮明媚的朝阳，照亮了李含雪的心扉。
“在很久以前，有两只夜莺，一只雄，一只雌，雄性夜莺长得高大英武，雌性夜莺美丽娇小，十分可爱，它们虽然不是亲兄妹，但却从小生活在一起……”
“哪有夜莺长得高大英武的？”李含雪笑道。
若若白了李含雪一眼，写道：“大哥哥，不要打断别人好不好？”
李含雪笑道：“好好好，我不会打断你了。”
若若继续道：“它们从小便相亲相爱。哥哥带着妹妹一起学走路，一起学习飞行，学会捕虫，哥哥是妹妹的保护神，妹妹饿了，哥哥会把属于他的那一份让给妹妹吃，妹妹被别的夜莺欺负了，哥哥一定会站出来替妹妹出气。妹妹从小便仰慕着哥哥的强大与勇气，渐渐喜欢上了她的哥哥。”
李含雪沉默，这个故事让他想起了问天帝和道天帝，他们的存在为世人所不能容忍。
不过让李含雪有些诧异的是，若若居然会说这种故事，她做的这个梦实在是有些奇怪。
“那哥哥呢？”李含雪问道，“他对妹妹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若若写道：“哥哥其实早就喜欢上自己的妹妹了，在察觉到妹妹的心意之后，他很开心。并且发誓这辈子非妹妹不娶，一定要和自己的妹妹永远生活在一起。”
“他们应该不会幸福吧？”李含雪道。
若若点了点头，又写道：“成年后哥哥长得越发高大英武，而妹妹也出落得娇美动人，是整个森林里最美丽的鸟儿，追求她的夜莺数都数
不清。它们的父母打算给这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物色一个出色的对象，可是却遭到了兄妹两个的一致反对。那时候它们的父母便知道了兄妹两个的感情。它们的父母不能容忍兄妹两个存在着这样的关系，于是要硬生生把它们给拆散。”
李含雪盯着若若的小脸，见她有些悲伤，于是道：“若若，你觉得很可惜吗？”
若若摇了摇头，写道：“不是的，它们决定私奔。如果继续待在这个森林内，一定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兄妹两个抛弃了一切，离开了那一片森林，离开了它们的父母，一起飞向了森林之外的荒原沙漠。”
“荒原沙漠环境恶劣，恐怕不适合它们生存。”李含雪道。
若若道：“是啊，它们飞出森林后就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麻烦，荒原沙漠里什么都没有，它们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挣扎，过得非常辛苦。然而即便如此，它们也从来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因为它们一直都陪伴在彼此的身边。它们相信，只要有对方在自己的身边，就可以熬过任何艰难困境。”
“那后来呢？”李含雪又问。
若若笑道：“大哥哥你猜。”
李含雪摇了摇头笑道：“我猜不着。”
“你猜猜嘛。”若若道。
李含雪道：“嗯，它们应该不会有太好的结局，有可能是双双死在沙漠里了。”
若若摇了摇头：“大哥哥你猜错了。”
“那结局是什么？”李含雪问道。
若若道：“它们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天，妹妹体质太弱，无法承受沙漠里毒辣的太阳和如寒冬一样的冷夜，身体日渐虚弱。哥哥说要带她回去森林里生活，可是她说什么也不愿意，一旦回到森林里又要面对自己的父母，兄妹两个一定会被拆散的，妹妹说她宁愿死也不要这样。哥哥十分无奈，眼看着妹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只好自己穿越沼泽大地，回森林里去给妹妹捕食。”
“森林沙漠如此遥远的距离，一只夜莺怎么可能随意穿梭呢？”李含雪道。
若若道：“大哥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爱钻牛角尖了？这是我的梦，既然是梦当然是不合理的了。”
李含雪苦笑一声，只好乖乖闭嘴，多年不见这个小丫头也喜欢跟自己斗嘴了，以前若若可不是这样的。
若若继续道：“哥哥数次穿梭于沙漠与森林之间，给妹妹抓来肥美的昆虫，妹妹的身体渐渐有了好转，但是她却浑然不知哥哥为她付出了多少。一天黄昏，妹妹一如继往地等待着哥哥回来，然而这次她却什么都没有等到。”
“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嗯，他死了。在穿过沼泽地的时候，他被一只凶恶的大鹰盯上了，其实这个只恶鹰已经盯上他好久，只是因为平时哥哥飞得太快，而且灵活所以恶鹰不好对他下手。但是那一天哥哥实在是太累了，恶鹰抓住了机会，把哥哥直接吃掉了。”
“那妹妹后来知道这件事情吗？”李含雪问道。
若若写道：“后来她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她在沙漠里待了一天后实在担心哥哥的安危，于是返回森林找哥哥，却在路上看到了哥哥的尸体。大哥哥，如果你是妹妹的话，你会怎么办？”
李含雪道：“也许会想办法替哥哥报仇吧，不过一只夜莺要杀大鹰却是难如登天。我毕竟不是那只夜莺，真的发生各种事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若若道：“大哥哥你说得没错，妹妹确实想替哥哥报仇，但是那只恶鹰杀掉哥哥之后，就离开了沼泽，飞进了沙漠的深处不见了，妹妹就算想报仇也无能为力。”
“那这个梦就这样结束了吗？”李含雪道。
“还没有呢。”若若缓缓写道，“没有了哥哥，心灰意冷又无依无靠的妹妹回到了森林内，跟父母生活在一起，虽然每天都在思念着哥哥，可是她却明白哥哥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第一卷 第3413章 梦的背后
“那妹妹是选择孤苦一生了吗？”李含雪问道。
“就算她愿意，她父母也不会同意的。”若若写道，“得知妹妹回森林后，她曾经那些追求者终于有了机会，于是对妹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妹妹此时思念哥哥心切，不管是谁都无法讨得她的欢心。”
“直到有一天，一只非常强大、非常优秀、完全不输给哥哥的夜莺出现在妹妹的面前，他一直对妹妹抱着美好的幻想，他是第一个知道妹妹和哥哥相爱的夜莺，也是除了哥哥之外第一个爱上妹妹的夜莺，更是一直坚持到妹妹回心转意的的夜莺。在那只夜莺的不懈追求下，妹妹终于被他的诚心感动，忘记了哥哥，最终与那只夜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李含雪听了这个故事，心潮翻涌，死死盯着若若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可若若只是抬头笑望着李含雪：“大哥哥，这个故事是不是很让人意外？如果你是哥哥，你会怪罪妹妹吗？”
李含雪沉默，这个故事让李含雪内心很不舒服。他是极聪明的人，若若这个梦绝对不是为了说故事而说，其中蕴含着的讽刺意味李含雪已经感受到了。
只是他无法确定，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支撑他的想法。
“大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哥哥应该怪罪妹妹吗？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告诉我好吗？”若若的目光中带着不同寻常的急切，迫切地想知道李含雪心中的答案。
李含雪突然凑到了若若的面前，把若若吓得连忙后退。
“小雅，是你吗？”李含雪双眼酸涩，泪水已经在眼眶之中不自觉地打转，他不顾一切地抱紧了若若，“小雅，如果是你的话，就点点头好吗？”
若若愣了一下，但是她却没有点头，只是轻轻地推开了李含雪，静静地望着李含雪那眼含热泪的模样。
“大哥哥，你说的小雅是你的前妻吗？”若若在李含雪的胸口上写道。
李含雪汹涌的心潮顿时被浇灭了一半
：“若若，你真的不是小雅？”
若若摇了摇头道：“大哥哥你今天可真是奇怪，我怎么会是大哥哥的妻子呢？”
李含雪道：“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是小雅，你不会说出那样的故事来。”
夜莺的故事如果男女互换，便是像极了他与苏小雅、顾夕雨的故事，现实中的李含雪虽然比苏小雅强大百倍，可在内心中苏小雅却是他的精神支柱，李含雪能够从一个弱小的“夜莺”一直成长到超越了“恶鹰”的至尊，苏小雅功不可没。
而当她死去之时，李含雪内心世界无依无靠，如同一片荒漠。是顾夕雨坚持不懈的追求感动了李含雪，使得李含雪最终接纳了李含雪，并且和她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其中的相似之处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让李含雪感觉这就是苏小雅在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多等她，而选择与顾夕雨在一起。
“大哥哥，我真的不是苏小雅，我是若若。”若若被李含雪紧紧抱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李含雪松开了双手，但却始终无法相信若若的话。
“你真的不是小雅吗？”李含雪道。
“不是。”若若坚持道。
李含雪却始终坚信若若就是苏小雅，依旧道：“小雅，我知道你在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不要不认我，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
若若道：“大哥哥，你不要再这样说了，我真的跟小雅姐姐没有关系，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李含雪自顾自话道：“小雅，对不起。如果当初没有带你们去通幽峰，便不会有那么多事情发生，如果当初我早点察觉摘星公子在我的时空内，你和爹爹就不会死了……小雅，对不起。”
若若默然，她伸出了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李含雪那一张虽然年轻英俊，内里却饱含沧桑的脸庞。
李含雪微微抬头，握着若若的小手，眼目含波地说道：“小雅，我就知道是你，你终于回到我的
身边了。”
若若平静地写道：“大哥哥，我不是小雅姐姐，我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你跟小雅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李含雪顿时如遭雷击，面色苍白，仿佛丢了魂儿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无法理解，如果若若不是小雅的话，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能够那样直击李含雪的心扉。
如果她不是苏小雅的话，为什么她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如果她不是苏小雅的话……李含雪无法接受！
可若若的坚持却让李含雪束手无策，就算她真的是苏小雅，李含雪也不能强求她承认。
“小雅是故意不愿意认我吗？”李含雪心中暗道，“如果若若就是小雅，那么这些年来我与阿雨的事情她必然全部知道，也一定会在心中怨恨我的薄情，现在不愿意与我相认也是正常的。如果不是这样，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若若可能在意外中得到了一部分小雅的记忆，所以才会做那样奇怪的梦。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是不好把她逼得太紧。”
良久之后，李含雪才终于缓缓开口。
“若若，对不起。”李含雪道，“今天对你做了这些奇怪的事情。”
若若写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若若不好，说这些奇怪的事情，让大哥哥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这种奇怪的梦了。”
李含雪道：“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若若点了点头，随后爬上了李含雪的肩膀，坐在李含雪的肩头。
李含雪掌心中幻化出一张白色的晶版，递给了若若：“若若，这是一种可以利用元气控制的宝物，你只要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心中所想之事就可以转化成文字，我便可以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万一发生什么紧急事情的时候，我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你的想法。”
“大哥哥，谢谢你。”若若安详地靠着李含雪的脑袋，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睡。
第一卷 第3414章 红发现身
李含雪把若若从肩头上放下，抱在怀中，望着她的小脸还有长长的睫毛，他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动荡过。
一如回到苍蓝学院那个盛夏的夜，他拿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夜辉石向心爱的女孩许下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并且得到了回应。
那种的幸福的感觉无法言喻。
而此时李含雪抱着若若，就像是抱着当初的苏小雅，心中又涌现出少年时光那最初最真的温情。
尽管他心中有七成的把握确信若若就是苏小雅，从若若还没有出现之时那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以及若若出现之后内心的平静，再到若若刚才所说的那一番奇怪的话，所有的事情无一不在表明若若就是苏小雅。
但是若若却坚持说自己跟苏小雅没有关系，李含雪也不敢乱来。无论是若若也好，苏小雅也罢，李含雪现在都不可以对她们胡来，只能细心地呵护着她。
“如果若若真的是小雅，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话，那么不能说话恐怕也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她只是怕被我识破而已。”李含雪喃喃自语，“若真的是这样，小雅心中对我的怨气一定非常大，所以才会不想跟我说话，我更加不能操之过急。”
“等过些时日再慢慢试探试探，也许就可以确定若若的真正身份了。”
不过最让李含雪无法理解的是，这天底下任何人都要受李含雪精神力的影响，就连人皇这种半帝修为的高手也同样不能例外，为什么偏偏若若就可以不受自己精神力和世界之力的影响，这实在是有违常理。
“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李含雪心中暗道，“若若能够不受我的影响，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她本身拥有了远远凌驾于我之上的力量，所以我的力量无法对她起到作用。第二种解释便是，有高手在她身上布局，使得我的精神力和世界之力都无法探查到若若的精神世界。”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于李含雪来说什么好消息。要是若若拥有了凌驾于李含雪之上的力量，而她却在故意隐瞒，那么她的目的何在？装聋作哑又是为了什么？
这种情况李含雪尚且可以接受，因为他能够感受得到若若对他没有任何恨意，只有一种强烈的依赖感。这种依赖感让李含雪已经无法分清楚，到底是若若对他的依赖，还是苏小雅对他的依赖。
倘若是有人在若若身上布局，那就麻烦了。李含雪无法从若若身上看出任何端倪，布局之人便可以利用若若来为所欲为。李含雪是无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连我的力量都不足以看透若若，那么这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可以看透了。”李含雪思来想去，决定先把若若送回现在的大宇天宫，跟顾夕雨她们待在一起。
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太厚道，可却是能够最快确认若若身份的方法。
如果若若只是单纯的若若的话，她是不会拒绝回到大宇天宫的，毕竟那里有她很多好朋友，即便是拒绝了，也不会太过执拗。可如果她是苏小雅的话，那她一定会拒
绝回到大宇天宫，因为她断然不会愿意见到顾夕雨，是顾夕雨在她不在的时候，抢走了她本该属于她的挚爱。
“小雅，不要怪我。”李含雪喃喃道，“如果你愿意与我相认的话，我不会用这种办法逼你。”
李含雪转身欲回大宇天宫，可是下一刻他却又心软了，想到以前苏小雅受人欺负的委屈模样，他的心突然变得异常柔软，仿佛一根针就是将他轻易刺穿。
他还是无法狠下心，带着若若回大宇天宫。
“若真的是小雅，我这样做只会伤她更深。”
李含雪又转过身，望着高远的天空，有些徘徊不定。
这时候沉睡的若若突然伸出手抓紧了李含雪的衣服，在李含雪的怀中蹭了蹭，然后睁开了朦胧的睡眼：“大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李含雪道：“若若，我们回大宇天宫好不好？”
“回大宇天宫？”若若面露迷茫之色，“这里就是大宇天宫啊。”
李含雪道：“我说的大宇天宫不是这里，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小君姐姐她们在的地方。”李含雪时刻观察着若若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她的神色有任何变化。
她只是平静地道：“可是我现在只想跟大哥哥在一起，哪里也不想去。大哥哥如果带我回大宇天宫，一定又是要把我抛弃在那里，永远也不管我了，若若不要被那样对待。”
李含雪道：“可是你跟在我身边，我怕无法顾全你的安危，到时候你会有危险。”
若若一双明眸之中透着灵动与坚忍：“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不想跟你分开了。”
李含雪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这副模样与苏小雅何其相似，他甚至觉得若若就是苏小雅。
然而若若却坚持说自己不是，让李含雪无可奈何。
“若若，我先送你回大宇天宫好不好？这只是暂时的，等我把事情办完了，就会马上回大宇天宫接你。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大哥哥就带你去哪里。”李含雪道。
若若摇头不说话。
李含雪叹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这时候若若却在晶版上写下了一行字：“大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无理取闹了？”
李含雪苦笑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你跟在我的身边不太安全而已，所以才想送你回大宇天宫。”
若若道：“大哥哥不必担心，总有一天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的，甚至是保护大哥哥你。”
李含雪摸了摸若若的小脑袋，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你可要好好习武，否则以后就不能保护大哥哥了。”
若若点了点头。
李含雪只当若若这句话是一句戏言，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会沦落到受若若保护的地步，然而他却不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若若这一句“戏言”却成了真。
“大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若若问道。
李含雪道
：“去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方，你怕吗？”
若若摇了摇头：“不怕，只要大哥哥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怕。”
“那我们便去会会他们。”
李含雪施展大月梦幻术，推测红发和白发的位置，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了消息，他们二人现在就在人极秘境的一座高峰之上，除了他们二人之外，整个星域都没有任何人。
这样的局面让李含雪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这次去找红发和白发，似乎对我极其不利，难道他们已经在暗中寻找到了强大的帮手？会是慕容凌吗？”李含雪心中暗道，“如果是慕容凌的话，他们联手倒是非常棘手。不过也好，只要他们在一起，我便可以一网打尽，省下不少事情。”
李含雪原定的计划是收服红发和白发之后，踏入半帝境界，最后揪出慕容凌，打败慕容凌后夺取他的万帝生，证道成帝。
不过现在慕容凌如果跟红发、白发联手，李含雪打败了他们，也就意味着他真正的君临天下，成为星云大陆的第一人！
距离无敌只差最后的一步了，李含雪的心情却意外地平静，因为他知道往往是这最后的一步最难迈出，诸如罗雅圣皇、周秉同等绝代天骄，他们生前的何等风光无敌，然而最终却不得帝命眷顾，遗恨一生。
在没有证道成帝之前，李含雪绝对还是会保持着平和淡定的心态，唯有平静的心，才能让一个武者减少破绽。
“大哥哥，我们这么急是要去找谁吗？”若若坐在李含雪的肩头，与李含雪一起穿梭于层层空间之中，有些头晕目眩。
李含雪道：“大哥哥现在带你去找我的分身。”
“找到他们之后呢？”
“当然是将他们收回了，那时候大哥哥就会拥有更强的力量，就可以一直保护若若了。”李含雪笑道。
若若点了点头，一双灵动的双目望向了遥远的未知方向，那样悠远而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含雪问道：“若若，你在想什么？”
若若道：“大哥哥，小雅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一直会把我认作是她？”
李含雪愣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没有想到若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大哥哥可以把小雅的事情告诉我吗？”
李含雪道：“你真的想听吗？”
若若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想听。”
“好，那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可不许对其他任何人提起。”李含雪道。
“嗯。”
……
“李含雪要来了！”
人极秘境，归来国通天古峰上，红发和白发屹立风中，一头如火的红发随风飘扬，与风儿一起狂舞，白发面色凝重。
他的心一直摇摆不定，可最终他还是和红发站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弱者只能与弱者为伍，一旦与强者为伍就会被利用，然后再被抛弃，其生存的权利全靠强者的仁慈与施舍。
第一卷 第3415章 决心
白发一直都知道，红发不是那个可以托付之人，他有着李含雪身上所有的缺点，却没有李含雪最强的武道天赋。
与他合作，最终的结果可能也是与虎谋皮。白发不相信在战胜李含雪之后，红发会给他和顾夕雨足够的自由。
但是白发别无选择，因为与红发合作还有一点机会，而面对李含雪，他却是连半点机会也没有。
李含雪是断然不可能放过白发的，未来身和过去身对于李含雪来说缺一不可。
“李含雪他终于要来了！”红发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很久，“这一次，我会让他碎尸万段！”
“慕容凌他们的人现在何处？”白发问道。
红发道：“他们不在这个星域之中，不过只要紧急关头，他们就会马上出现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那李含雪是不是也会通过预知能力知道这一点？”白发道。
红发道：“他们似乎已经找到了克制李含雪预知能力的方法了。”
“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白发惊奇道。
红发道：“前些日子他们去找无梦圣女，威胁无梦圣女说出了梦女一族的秘密，于是慕容凌顺藤摸瓜找到了梦女一族的祖地，知道了他们一族的惊天之秘。”
“什么惊天之秘？”白发又问。
红发道：“这你得去问慕容凌他们，我可不知道。不过听慕容凌的口气，李含雪的预知能力是已经无法影响到我们了。”
“若真是如此，那我们的行动便不会再受到李含雪的制约，更不需要在战斗的时候束手束脚，打败他的机会大大提高了。”
过去、未来和现在身之中，其实现在和未来是最为接近的两道分身，白发的力量虽然不比李含雪强，但是他的道心与慧根却丝毫不输给李含雪，甚至还略胜一些。
每一次与李含雪交手，红发拼命想杀死李含雪，但是白发却总是在无意间留情。倒不是因为他
自大，而是因为顾忌心中所爱。
可白发也知道一点，即便是自己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是李含雪的对手。而其中最为关键的因素便是预知能力。
如果李含雪没有拥有这种能力，白发相信只要和红发融为一体，是绝对有机会击败李含雪的。
红发笑道：“不错，所以李含雪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哈哈哈哈……”
白发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发看了一眼白发，开口道：“白发，我希望这次你可不要再和以前一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发不解。
红发道：“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些年我们跟李含雪交手多次，每一次你都没有尽全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白发沉默。
红发道：“白发，我知道你在担心杀死李含雪之后，顾夕雨会想不开。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一直抱着这种想法，那你就永远不可能跟顾夕雨在一起。杀死李含雪才是你唯一的选择！过去的事情我就不想再计较了，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也必须与我同心协力，灭掉李含雪！”
白发还是沉默。
红发怒道：“白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如果还不能下定决心，到时候害死的可不止我一个！”
白发缓缓道：“我知道了，这次我不会留手的。”
红发拍了拍白发的肩膀，叹道：“白发，你知道吗？对于我来说，你就跟我的亲兄弟是一样的。我知道你心里瞧不起我，但我是你唯一可以信赖的人，你也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朋友。我不希望我们的命运是死在李含雪的手上，绝不！”
白发道：“我没有瞧不起你，我们只是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不要再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了，打败李含雪之后，我们便是天地之主！”
……
人极秘境，归来国一个星域之外，一方星辰海眼之中，四面皆是凶恶的
星辰海兽，个个凶威无匹，堪比圣兽、龙兽，翻江倒海、搅弄星云，无所不能。
然而此刻它们却是全部蹲伏在海面上，显得无比乖巧，内心战战兢兢，它们的眼中皆是倒映着六道身影。
而这六道身影正是慕容凌与帝盟五大高手，百里一剑、周羽晨、陆颜菲、段无敌和解龙居。
六大高手降临此地，那浩瀚恐怕的气息使得整个星域的生灵都为之颤抖不已，尤其是慕容凌身上的帝命之气，更是令这些生灵肝胆欲裂，仿佛平民见到了天子，如履薄冰。
“慕容凌，你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息，就不怕被李含雪发现吗？”陆颜菲问道。
慕容凌笑道：“无妨，现在李含雪已经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即便就在附近的星域，他也不会知晓。”
“这是为什么？”陆颜菲不解，“难道你真的已经找到破解李含雪预知能力的方法了？”
慕容凌笑道：“不错，我已经找到了。”
“是什么方法？”百里一剑问道。
慕容凌道：“其实并不难，梦女先祖有一件宝物专门克服梦女一族的预知能力，只要带在身上，对方便无法预知你的行动，包括你身边人的行动。”
“原来如此！”解龙居笑道，“如此一来，李含雪就拿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了。”
“李含雪最棘手的能力便是他的预知能力，与他交手实难取胜，但若破解了他的预知能力，他也就没有那么强大了。”段无敌道。
周羽晨此时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慕容凌，你们可能太乐观了。李含雪如果无法预知到你的行动，那么他便可以由此推测出你利用了某种手段，避开了他的预知能力。以李含雪的狡猾，他一定会想出对策应对此事的。”
慕容凌道：“你想到的事情我也已经想到了，李含雪就算知道我拥有克制其预知能力的手段，那又如何呢？除非他躲在偏僻角落里永远不出来，否则他就得承受我们的攻击！”
第一卷 第3416章 震惊的红发
周羽晨默然不语。
“周羽晨，你不会还是下不了决心杀死李含雪吧？”慕容凌道，“这一战关系重大，谁要是胆敢不尽全力，到时候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周羽晨道：“我听说红发、白发都在你的手下做事，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慕容凌皱起眉头，看了陆颜菲一眼。
陆颜菲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是我说的。”
慕容凌笑道：“不错，红发和白发现在就在前方的灵神星域等待着李含雪前来，你跟红发的恩怨我不想管，今天是杀李含雪的日子，你们的一切恩怨都得等到李含雪死后再说。”
周羽晨道：“杀死李含雪之后，你也要把红发交给我来处理，如果你可以答应的话，这一战我就陪考。如果不能的话，恕不奉陪！”
慕容凌听了周羽晨的话，心中十分不爽，周羽晨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至尊，居然敢在他的面前讨价还价，如果不是看在陆颜菲的份儿上，慕容凌绝对不会如此容忍周羽晨的放肆。
“可以，当然可以。事成之后，不管是红发还是白发，全都可以交给你来处理。”慕容凌笑道。
周羽晨咬了咬牙，心中涌现出无穷的恨意，在她看来，她现在的悲剧一方面是由于李含雪造成的，红发也是逃脱不了干系，这两个人都得死！
陆颜菲见状，心中长叹：“看来她还是放不下，何苦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呢？”
“盟主，李含雪来之后，我们什么时候出手？”解龙居问道。
慕容凌道：“先让他们好好叙叙旧，李含雪的预知能力对红发和白发无效之后，红发和白发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的。让他们先较量较量，然后我们再出场，一举拿下李含雪。”
“红发身上也有可以干扰李含雪预知能力的宝物？”周羽晨面露疑惑之色。
慕容凌道：“当然，否则我怎么会放心让他们单独面对李含雪。”
……
“大哥哥……”若若突然拍了
拍李含雪的肩膀。
李含雪侧过头看了若若一眼，疑惑道：“怎么了？”
若若道：“前面好像有些奇怪。”
“奇怪？”李含雪皱起眉头，确实从前方感受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如同一股迷雾笼罩了整个星域，让李含雪无法看透里面的一切。
自从李含雪踏入至尊境界，这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若若，你也能够感受到吗？”李含雪问道。
若若点了点头：“嗯，那里有非常危险的人，大哥哥最好还是别去了。”
“他们是我的过去身和未来身，我必须去。”李含雪道。
“不降服过去身和未来身其实也没有关系的。”若若道。
“什么？”李含雪目露惊色，“若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若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懂得这些事情，但我知道大哥哥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大哥哥一定在想尽快降服过去身和未来身，使得自身彻底完整，实力再度提升一个台阶。如果没有过去身和未来身的话，就会和人皇一样，需要寻找别人的分身来代替。”
李含雪吃了若若的话，更是大吃一惊：“若若，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现在的若若，给李含雪的感觉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而是一个拥有无比丰富知识的天才少女。
若若道：“这些是我识海里多出来的记忆，我也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
“你说不需要降服过去身和未来身，是什么意思？”李含雪不解道。
若若道：“因为过去身和未来身迟早是要斩灭的，大哥哥你降服他们之后，最终还是要把他们消灭的。所以现在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他们一定是在布下陷阱等着你往里面跳呢。”
李含雪道：“若若，你觉得此行我会有生命危险吗？”
若若点了点头：“嗯。”
李含雪道：“说实话，这是我这些年来最没有把握的一战，红发
和白发故意引我到这里来，一定有了充足的准备。他们虽然让我预知到了他们的位置，但是我却无法预知到慕容凌的所在，他们恐怕是找到了可以克制大月梦幻术的方法了。”
“大哥哥，我们回去吧。”若若道，“以大哥哥的道心与资质，将来必定可以踏入半帝境界的。”
李含雪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若若，不如你回大宇天宫等我吧，这一战虽然危险，却也是一个机会。”
若若摇了摇头：“我不要回大宇天宫，我要跟大哥哥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便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去看看。”
李含雪将天空刀抽出，给了若若。若若接过之后，竟然也能催动天空刀的威能，使得天空刀嗡嗡作响，散发出一丝强大的帝威。
对此李含雪并不奇怪，刚才若若说出那一番话之后，不管若若做什么，李含雪都不会感到惊讶了，他心中也更加确信若若跟苏小雅之间存在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而后李含雪带着若若长驱直入，迅速进入灵神星域的中央主星，锁定了通天古峰后，一个纵身飞跃亿万里，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空压声，李含雪带着若若便降临到了红发和白发的上方。
“李含雪来了！”白发望着风姿飘然的李含雪，面色凝重道。
红发却是张狂大笑：“来得好，李含雪你终于算是来了！”
可他的表情却在看到若若的那一瞬间凝固住了，他死死李含雪肩头上的若若，目光急颤，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你……你是……你是谁！”红发大吼道。
若若望着红发，心中却一片坦然，与李含雪交流道：“大哥哥，这就是你的分身吗？”
“对，他是我的过去身。”
“李含雪，告诉我，你肩上的这个女孩到底是谁！”红发大喝道。
李含雪道：“她是谁与你没有关系。”
红发怒道：“她是不是小雅的转世之魂？告诉我到底是不是！”
第一卷 第3417章 对决
“我想你怕是搞错了，她跟小雅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在龙冥秘境内认识的一个小丫头罢了。”李含雪道。
若若撇了撇嘴，有些不太满意李含雪叫她小丫头。
红发红着双眼，情绪似乎处在一种随时可能崩溃的边缘。
“不可能，她一定是小雅的转世之魂！李含雪，你不可能骗得了我！小雅身上的那股独特神韵我是不可能会认错的，她一定跟小雅有关系。”红发面色狰狞地大声吼道。
无人可以理解红发此刻的心情，即便是身边的白发，亦或者是李含雪，都无法明白红发内心的挣扎。
红发是过去身，代表着李含雪的过去。而在李含雪过去的世界中，苏小雅是整个世界的中心与唯一，她在存在是李含雪生存的重要意义之一。
李含雪的前半生都是在为了苏小雅而活，苏小雅死后，他的人生似乎就在那一刻失去了意义。
所幸的是，李含雪最终从苏小雅死亡的阴霾中走了出来，而红发却无法走出来，因为他永远是李含雪的过去。
苏小雅是他心目中的一切，更是此生此世活在世上的唯一意义。
他与周羽晨发生关系，做出一切伤害李含雪的事情，全都是为了报复，报复李含雪害死了苏小雅，让他永远承受着这无望无边的痛苦，无法解脱。
李含雪看了一眼若若，其实他的想法和红发是一样的，但是若若坚持否认，李含雪也没有办法。
“若若只是一条非常普通的萌龙而已，跟小雅没有关系。”
红发怒道：“李含雪，你休想糊弄我，这个孩子一定就是小雅的转世。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如此卑鄙，居然利用小雅来对付我。李含雪，你真的是一个无耻败类！”
若若的指尖在天空刀上一弹，一丝帝威化成金光射出，于空中幻化成数百道金丝，勾勒出几个文字。
“你才是无耻败类呢。”
红发看到这几个字，心头一
震，心如刀割：“小雅，你居然说我是败类？”
金丝再变，显道：“我不是什么小雅，我是若若，你认错人了。”
李含雪道：“红发，你也看到了，她不是什么小雅的转世之魂。”
红发怒道：“不可能的，她一定就是小雅。李含雪，你别废话，把小雅交还给我！”
“红发，你冷静一点，这个小女孩恐怕不是苏小雅。”白发劝道，他深知红发的弱点就是苏小雅，一碰到关于苏小雅的事情，红发便会彻底失控。
“你给我闭嘴，我是天下间最懂小雅的人，她是不是小雅我怎么可能会认错？”红发怒道。
李含雪叹道：“我也希望小雅能够回到我的身边，但很可惜若若她不是小雅。红发，今日你和白发在这里等我，也是为了结束我们之间的因果恩怨。你一直怨恨我害死了小雅，诚然此事错全在我，但这却不是你用来伤害我身边亲友的理由。”
“还有白发……”李含雪转过头看了一眼白发，“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身边的人，反而是帮助了我不少。但是你应该明白，我没有办法放任你自由。这无关是非对错，而是命运如此。如果你想获得新生，只能打败我。”
白发道：“我知道，所以今天我们在这里等你，与你决战。我本不想再过问你跟阿雨的事情，打算隐居世外。因为她心里一直存在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和你在一起她才会真正地感受到幸福快乐。但是你却不能放过我，一定要消灭我才罢休，我便只能与你一战。”
“李含雪，废话少说，把小雅交给我！”
性急的红发率先出手，一拳砸在虚空之中，爆出漫天红色气流。通天古峰浑然一震，便是崩碎，连同那晴朗的天空也一起崩溃。
红发如一颗红煌流星，迅速钻入虚空之中，一跃百丈，瞬间又从李含雪的面前的空间中钻出，滚滚杀气沸腾，携风雷寂惊天下之势，一击横推至李含雪的面前。
“你居然
将愤怒杀道修炼到了这种地步，看来这些年你确实是下了苦功夫。”
李含雪一眼看透了红发如今的修为，他和李含雪不一样。李含雪因为与顾夕雨入情而弃道，放弃了自绝杀道，转而选择了三千分魔道。
红发却是不同，他选择的是李含雪的愤怒杀道，并且将其修炼到了圆满境界，距离大圆满只差一步之遥。
红发无法修炼自绝杀道，他的心中对苏小雅有无法割舍的牵挂眷恋，修炼自绝杀道必定失败，所以选择了愤怒杀道。
事实证明，红发的选择是对的，选择了愤怒杀道之后，红发一路高歌猛进，修行几乎没有阻碍，很快就达到了圆满之境。
望着漫天卷来的惊人杀气，李含雪面不改色，他只是目光一凝，身前出现了一道红黑色的浓重身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与红发轰来的杀气纠缠在一起。
一瞬间，红发的愤怒杀道便被毁灭杀气完全压制，所在的杀气被李含雪的毁灭分身吸收得干干净净。
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红发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打伤李含雪，他的目的是李含雪肩上的若若。
“时延法则！”
红发怒吼一声，白发心领神会，同时施展时延法则，灰色的法则波动席卷了整个归来国，强大的法则之力压制住了李含雪的行动。
红发心中大喜，伸出的右手急忙向若若的肩膀抓去。
“小雅，回到我的身边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天涯海角！”
红发一把抓住了若若的肩膀，正准备把她带走的时候，李含雪的右手却按住了红发的手，时延法则在顷刻间被完全肃清。
随即又有一股时延法则之力取代了原来的时延法则之力，控制了整个天地，这股力量当然是李含雪散发出来的。
眼看就可以带走若若，却在关键时刻被李含雪阻止了，红发心中大急，拼命释放世界之力抵抗李含雪的天界法则。
第一卷 第3418章 力量
但是他的力量却无法使他挣脱李含雪的法则束缚，即便是李含雪的预知能力无法起到作用，红发依旧不是李含雪的对手，这乃是硬实力上的差距。
“红发，你心中所思所想，即便是不用大月梦幻术，我也能猜到个**成。”
李含雪猛然握住了红发的右手，随即目光如电射，一道红芒射向红发的脑袋，眼看红发性命危在旦夕，白发立刻从天界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破空而去，刺入了红发的身体。
红发呆滞的双眸瞬间恢复了神韵，一头血发空中狂舞，激起了剑的力量，无形的波动将时延法则的力量隔开，使得红发周身百丈方圆自成一界，任何法则都无法渗透进去。
而此时白发也急忙飞入这个空间之中，以免被李含雪的时延法则控制。
“这是天下剑……”李含雪喃喃道，“白发，你居然找到了这样的帝器。”
所谓天下剑，乃是人族帝君明帝生前所留的帝剑，明帝死前将毕生的精血能量和武道意志都注入到了此剑之中，等闲帝器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甚至是天武大帝遗留下来的九件帝器也很难与天下剑匹敌，能够与之一较长短的，恐怕就只有两件帝器合而为一的紫凰伞了。
而这天下剑最强的地方便是在于它的结界，天君望之兴叹，至尊束手无策，便是连半帝也有些头疼。
可隔绝一切天界法则的入侵，强大的能量冲击也无法对天下剑的拥有者造成伤害。在过去，一个武者若是拥有了天下剑，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
白发道：“天下剑是我的明帝塚找到的，专门用来克制你的天界法则还有诸多神通。”
“白发，原来你也藏了一手。”红发哈哈大笑，“好，此剑威力绝伦，李含雪想奈何我们根本不可能了。”
“为了这一战，你准备了不少。”李含雪道，“天下剑拥有此世最强的结界，但是你们却不是拥有此世最强力量的武者，你们驾
驭不了此剑！”
说罢，李含雪张开双手，肃字诀疯狂转运，如天道般丝丝侵入天下剑界之中。
空明的结界突然爆发出阵阵金光，耀眼的雷火交电如长龙卷起，天下剑界很强，即使是李含雪的肃字诀达到了圆满境界，宛如天道一样无孔不入，却也不能渗透进入天下剑界之中。
只见激烈金光大作，天下剑界徐徐扩大，李含雪立刻收手凝眉。
红发笑道：“李含雪，天下剑界你是破不了的，别以为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任由你拿捏。没有了预知能力，没有了肃字诀，你就那点能耐而已。”
李含雪道：“既然法则对你们无效，那便以力破之！”
李含雪打开了天界，将若若送入了天界之中，以免在战斗的过程中不小心伤害到她，若若这次却是十分通情达理地进入了天界，不带半点犹豫。
“古有天穹氏，是为建木之祖……”
“先贤问道，如是我闻，以力证道……”
李含雪吟唱着古神语，浑身流转着黑金色的光芒，他的身躯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落在白发和红发的眼里，现在的李含雪却宛若一尊战神，高耸擎天，头顶天宇，脚踏大地，如那开天辟地的神祇，震天撼地，不在话下！
力字诀与穹字诀同时运转，天穹巨人隐于云层之间，无敌之气势加持于李含雪的身上。一拳击出，万丈之巨的手臂幻化而出。
茫茫天地瞬间成了弹丸之大，红发和白发的内心皆是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所在的天地成了一个小珠子，而二人就被困在里面无法出来。
轰……
那庞大的黑金色巨拳落在了天下剑的结界之上，红发和白发同时受到了猛烈冲击，天下剑界虽然完好无损，但是那股恐怕的能量冲击却让他们气血震荡，久久难以平复。
“这家伙的力量怎么会如此强大！”红发震惊，“透过天下剑界，竟也能影响到我们。”
红发说话之际
，李含雪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悉数落在了天下剑界之上，这剑界承受了强大力量的冲击，便如乱星一般在整个星域间来回穿梭，不过眨眼间便在整个星域划出了数百道笔直的金线。
剑界内的红发和白发面色有些发白，心中暗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想到一个对策。
“李含雪的力量太强大了，我们单独作战根本无法与之抗衡。”红发道。
“我们两个融为一体的力量也未必能够胜他。”白发道，“他悟出的道法太强了。”
红发道：“白发，你难道忘了，我们可以用一体同心战诀。此神通能够让我们融合的力量提升十倍百倍，李含雪便是再强，也不可能胜我们十倍百倍！”
“以前我们对付李含雪的时候，也用过一体同心战诀，可是对于李含雪来说这一招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白发道。
红发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一体同心战诀，已经将其彻底完善，使其威能更胜之前。我马上将完整的战诀传与你，你我心灵相通，可完美融合。”
白发点了点头，从红发那里得到了关于完整的一体同心战诀后，立刻将自己的身体化成天心状态，与同样化成天心状态的红发融汇在一起。
只见金色的剑界内，白色光点与红色的气流交融合并，一个身体修长的英武男子从滚滚金雷之中漫步而出，浑身燃烧着熊熊神火，目光如电射雷击，熬是惊人。
尤其可怕的是他的眼神，死寂之中却蕴含着无比的疯狂。
李含雪望着这个男子，眼中也罕见地有了一丝凝重之色，他知道现在这个男子和过去的红发、白发已经截然不同，他们已经逐渐向着完美这条道路靠近。
“难怪你们敢于挑战我，即便是不需要慕容凌，现在的你们也有实力单独挑战我了。”李含雪道。
男子冷冷开口，声音如幻境之中双人齐语：“李含雪，我们就是为了打败你而存在的！”
第一卷 第3419章 恶战
男子睁大了双眸，右眼雪白，左眼如血，一轮新月蕴于左眼之中，另有一轮浩阳藏于右眼之内，他张开了修长的五指，只听一声嗡鸣声震起，天界之门大开。
一条漆黑的夜空从天界内钻了出来，另有一条璀璨万丈的银河也伴随而出，黑夜与银河占据了归来国的整个天地，随后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扩散到了整个灵神星域，便是连灵神星域外的慕容凌及帝盟高手也是感受到了这股无与伦比的气息。
周羽晨秀眉皱起，这股气息之中隐藏着的那种狂暴令她深深厌恶，可是那干净澄澈如赤子般的气息却让她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回想起当年的李含雪。
慕容凌看了帝盟五人一眼，露出一丝笑意：“诸位以为如何？红发和白发爆发出这样的气息，如果你们是他们的对手，又有几成胜算？”
段无敌、解龙居、百里一剑和陆颜菲全都不说话，他们虽然天资无双，个个是堪比天生大帝的强者，然而在这样的气息面前，他们无法扬言自己能胜，甚至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慕容凌继续道：“红发和白发能够爆发出这样的实力，也在我的预料之外，看来有可能不需要我们出手，便可处理掉李含雪了。”
周羽晨道：“让他们别杀死李含雪，你之前答应过我的，要让我亲手解决李含雪。”
慕容凌道：“如果可以控制住李含雪，那当然可以交给你处理。”
天地划阴阳，而男子正站在黑夜与银河间的那一条分割线上，两种人格得到了完美的融合，红发代表黑夜，残暴冷酷狡猾无情，白发则是那条光芒璀璨的银河，正义善良恬淡温柔。
在过去，白发和红发的融合只是纯粹地将各自的力量融汇在一起，因为意志不同，他们甚至无法做到一加一大于二，而此刻他们的融合却是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自我，一个近乎完美的个体。
他不再是白发，也不再是红发，他们是红发和白发的完美融合，意志、力量与身体的完美融合体。
李含雪望着男子，面露一丝凝重之色：“你叫什么？”
“我叫什么不重要。”男子用一种和李含雪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
这让李含雪有些恍忽，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红发和白发与自己是如此的相似。
男子继续道：“李含雪，我们之间的宿命因果该画上一个句号了，我乃是红发和白发的融合体，是你的过去、未来。原本我们可以共存于此世，但是你的存在却威胁到了我。”
李含雪道：“这一切都要怪人皇，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话，便不会有你们。”
男子道：“李含雪，过去、未来、现在三道分身之中，都有其重要作用，你并不是唯一不可缺的。”
李含雪道：“可无论是红发和白发，都与真正的李含雪相差巨大，红发身上只有恶，而你身上只有善。只有身为‘现在身’的我拥有李含雪那混沌般的个性，只有我才是李含雪意志的代表。”
“你太自以为是了。”
话音一落，男子立刻出手，只见他伸出食指朝天一引，黑夜与银河之间射下一条直线，将天地切割成两半，在这一刻李含雪的身体也像是被割裂了一般。
眉心处竟有鲜血溢出！
李含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一丝惊色：“你的空间秘术竟也达到了这种地步。”
男子没有回答李含雪，只是抬起了拳头，一拳落下，力贯长空，黑夜与星河顿时为之扭曲，李含雪目光所及之处，已不见了男子。
却见黑夜与银河化成了两条巨大的手臂，如天塌一般落下，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镇压了此界空间，根本无法避开。
李含雪如同置身无边炎域之中，口干舌燥，浑身炙热难耐。整个人似被涡漩卷入，头重脚轻，在扭曲的天地中，不知卷向了何方。
然而李含雪却是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这一击到来。
“我心如明镜，便不会受这些幻象的影响。”
李含雪猛然睁开
双眼之时，扭曲的天地霎时间恢复如常，而朝李含雪攻来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个男子。
李含雪眼疾手快，右手一把抓向男子的拳头，但却拍在了天下剑界之上，成片的金光爆发出来，李含雪一抓没有成功，反而被震退一步。
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一拳没有丝毫的迟疑，狠狠打在李含雪的胸口上。
轰……
惊天的杀气如翻江倒海一般掀起，男子这一击虽是击中了李含雪的胸口，却被杀气之铠与雷神免抵挡住了，没有轰入李含雪的身体内。
李含雪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正准备出手去抓男子之时，男子的右臂中突然窜出一条雪白如玉的长剑，直接贯穿了李含雪的胸口。
扑嗤……
李含雪神色一滞，低头望着穿透胸口的天下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男子没有任何留情，在击中李含雪的这一刻，更是要趁胜追击，置李含雪于死地，抽剑一划，直取李含雪的天心！
“李含雪，陨落吧！”
李含雪精神猛震，双手夹住了天下剑的同时，催动影字诀，以最快的速度后退，与男子拉开距离。
那一剑因此没有刺中李含雪的天心。
男子道：“李含雪，让你逃过一劫，若挨了这一剑，你命休矣。”
李含雪利用世界之力修复了胸口的伤势，面色依旧平静如常：“我承认你们确实比以前强了很多。”
男子道：“这会是最后一战了，你没有任何胜算！”
李含雪道：“这可未必。”
男子道：“你的神通破不了天下剑界，我便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诚然你可以现在选择逃跑，还有活路，不过我知道你不会逃跑。”
“我不需要逃跑，因为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极限所在，这一战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说罢，李含雪又开始吟唱古神之语，黑夜与银河在这一刻瞬间被撕开一个缺口，一道浩瀚庞大的身影取代了一切。
第一卷 第3420章 代字诀
“又是这一招吗？”男子面露一丝不屑的神色，“你的神通已经无法对我们凑效了。”
李含雪没有理会男子，依旧吟唱着古语，天穹巨人于星河之中崛起，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一拳镇下，整个灵神星域轰隆震动，亿万生灵肝胆欲裂。一击之威，万界皆危！
但是男子却浑然不惧，他缓缓地抬起了拳头，口中喃喃自语：“李含雪，我现在的力量并不输给你，试试如何？”
男子抬起右拳，对着天穹巨人轰去。
庞大遮天的手臂与男子渺小的身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是男子却抵挡住了天穹巨人的恐怕冲击，硬是以蝼蚁之身抗住了开天之躯！
整个灵神星域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李含雪眼中有一丝惊色：“你的力量竟能抵挡穹字诀与力字诀。”
男子道：“无需惊讶，我本就该拥有这样的力量！如果不是你分去了太多的力量，红发和白发融合之后的力量远不止于此。”
男子青筋暴起，将天穹巨人的庞大手臂震退了一丈，而后直接朝李含雪飞扑过来。
面对咄咄逼人的男子，李含雪似乎已经束手无策了，男子拥有金刚不坏的天下剑界，克制李含雪一切力量与法则，别说伤害男子，就算是近他身都千难万难。
而且男子现在的力量也不输给李含雪多少，要耗尽男子的力量是不现实的。
李含雪似乎已经陷入了无法逆转的困局之中。
不过男子也没有太过大意轻敌，因为他知道李含雪绝对没有被逼到绝境。如果李含雪真的被逼到了绝境，那么大空我和毁灭一定会同时出现。
而到现在李含雪都没有召唤出大空我和毁灭，便是说明李含雪还有余力。
“李含雪，你别太小看我了，把你的最强形态大空我召唤出来吧，那样你还有一丝胜算，否则你必败！”
男子挥舞着天下剑，一剑斩向天穹巨人。
这时候天穹巨
人突然轰隆倒塌，露出了藏在里面的真容，那居然是一道背影，白衣胜雪，浩瀚伟岸，浑身萦绕着明洁帝气，滚滚气流坠下，其势可压天可镇地，可伏魔可诛邪。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无上的明光，若太古诸贤布施大道，浩渺无界，一切邪恶的力量在这股光芒的照射下都将化为乌有。
这个身影出现的刹那，李含雪双目变得通透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片刻之后，他的身上居然也出现了背后那道身影的伟岸气息，他宛如此世帝君，翻手镇天，覆手撼地，无敌神威盖压寰宇！
他的身上居然出现了大帝气息！简直不可思议！
“居然出现了大帝气息！”慕容凌内心无法平静了，身体内的万帝生也是在蠢蠢欲动。
“这是李含雪引动的气息吧？”陆颜菲问道。
慕容凌点了点头。
“这个家伙不会要证道吧？”段无敌道，“我们得出去阻止他。”
“且慢！”慕容凌喝道，“李含雪是不可能证道的，先别去。”
“那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大帝气息从灵神星域内爆发出来？”段无敌不解道。
慕容凌道：“这恐怕又是李含雪的某种神通。”
百里一剑道：“此人的武道天资确实惊人，可以创造出各种各样强大的神通。”
看到李含雪如此状态，男子骇然失色，他抬头望着李含雪背后那渐渐消失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这一道身影他熟悉，甚至可以说此世最熟悉这道身影之人就是他。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带来这样无限的恐惧。
“为什么，为什么明帝的意志会显化在李含雪的身上，这不可能！”
男子紧紧握着手中的天下剑，发现此剑已经开始疯狂颤动，隐隐有一种不受控制的趋势。天下剑正是明帝遗留下来的帝器，明帝意志显化之时，它自然是要回归到主人身边的。
只是因为男子的拼命压制，天下剑才没有立刻飞到李含雪的手里。
“李含雪，你到底做了什么？”男子大喝道。
李含雪道：“我说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在你用天下剑刺穿我身体的那一刻，你便已经败了。”
说罢，李含雪心念一动，天下剑震裂了男子的虎口，主动飞到了李含雪的面前，天下剑界由此破碎成空，时延法则的庞大力量镇住了万里星空。
黑夜与银河在一瞬间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朗朗晴空，归来国又再度恢复了清明。
男子被李含雪的时延法则完全镇压住，无法动弹，但是他的眼神却透着强烈的不甘之色。这样被打败，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男子内心狂吼，心境错乱的他意志也出现了崩溃的趋势，由此使得红发和白发的意志无法协调。
一体同心战诀瞬间解除，男子再度化身成为白发和红发两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红发愤怒大吼，极度不甘心，这一战他本以为必胜，却没有想到结果居然会如此残酷。
白发心中也非常绝望失落，与红发融合的刹那，他确实感受到了胜利的曙光，但李含雪却站在了黑夜与光明的中间，把所有的光明全部隔绝了。
李含雪握着红发的脖子，喃喃道：“红发，你还不明白吗？天下剑乃是固守利器，你们用它来攻击我，便有了破绽。”
“我还是无法理解，你是如何夺取天下剑的控制权的。”白发道。
李含雪道：“当你们把天下剑刺入我的身体的同时，我便感受到了明帝的意志，而我九字帝诀中的代字诀可以召唤远古英灵，以大帝之魂入主自身，宛如年轻大帝重生此世，获得无上力量！天下剑界遇到了明帝意志，自然不会再庇护你们了。如果刚才你们只用天下剑界固守自身，便不会露出任何破绽，而我也确实难以奈何你们两个。只可惜，你们犯下了不该犯的错误，今日便难逃一败。”
第一卷 第3421章 白发陨
红发愤怒咆哮道：“白发，你为什么没有早点防范此事？”
白发叹道：“我又如何能够预料到李含雪领悟了代字诀，竟然能够召唤远古英灵。明帝的天下剑界本不是攻杀利器，是我们太过贪功冒进了，才致有此一败。时也，命也。”
红发怒道：“狗屁的时也命也，如果不是你的疏忽，我们今日绝不会败！”
李含雪道：“红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利用天下剑攻击我，是你们一致的决定，现在又把责任推到白发的身上。多年以来，你们一直想吞噬我，而我也一直想收服你们。今日便为这宿命因果画上一个句号，结束这一切吧。”
说罢，李含雪一掌拍在了白发的脑袋上，白发的头骨顿时如西瓜一样碎裂，鲜血染红了他一头飘逸的白发。
白发的目光却异常平静，他的内心已经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白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我可以给你时间。”李含雪道。
白发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什么要交待的？”李含雪再问。
白发摇头道：“没有。”
其实他心中牵挂太多，尤其是顾夕雨和李一心，一个让他视若妻子却又不是的女人，一个宛如自己儿子又不是的男人，这两个人在他的生命中占据了太重的分量。
然而自己却只是他们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即便是能够为对方留下些许的美好回忆，与眼前这个男人比起来却也是那样的微不足道，无关紧要。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上路吧。”李含雪道。
“等等！”白发突然开口道。
“怎么？你难道对这人世还有留恋？”李含雪道。
白发道：“好好对待阿雨和一心，不要辜负母子二人。”
李含雪道：“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自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但愿如此吧。”
白发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
出苏小雅的身影，他并非要在临死之前思念苏小雅，而是故意让李含雪感受到这股情绪。对于苏小雅，白发是完全没有什么感情的，他的心只属于顾夕雨。
可是李含雪却不同，他的心一半属于顾夕雨，而苏小雅也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半的天下。
李含雪皱起眉头，白发的担心他能够体会，事实上这也是李含雪十分为难的事情，如果若若真的就是苏小雅转世。将来要如何处理她与顾夕雨之间的关系，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但李含雪没有犹豫，一掌拍在白发的脑袋上，瞬间将其至尊之躯震碎。白发神色安然地紧闭双眼，身躯如风中柳絮，轻轻地飘来，又轻轻地散去。
他这一生，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快乐的日子很少，留下的遗憾却很多。
“李含雪，我不是死了，而是回归到你的体内，成为了你。”白发最后的低语回荡在李含雪的耳边。
他最终化成了一道雪白的能量洪流，融入到李含雪的体内，李含雪浑身一震，识海之中多了诸多美好的回忆，尤其是与李一心之间的美好回忆让李含雪备感温馨。
李含雪也更加明白了顾夕雨在白发生命中的意义，他的存在就像是在替李含雪还昔日的情债。顾夕雨那样辛苦地追逐了他那么多年，而李含雪刚开始对顾夕雨的付出却是寥寥无几。若不是怀了李含雪的孩子，顾夕雨那一腔深情极有可能付诸东流，与李含雪形同陌路。
而白发的出现，就好像是昔日的顾夕雨，苦苦追逐心中挚爱，然而到死都无法得到回应。
顾夕雨是幸运且幸福的，她在李含雪的心中最终活成了自己，而不是苏小雅的代替品。然而白发在顾夕雨的心中，却永远只是李含雪的代替品，再深沉的感情、再无私的付出，换来的也只是无言的沉默，还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微笑。
可他却无法逃离这个牢笼，因为他的心永远只属于顾夕雨一个人。
恒求之而永不得，白发这一生都活在绝望之中，最后在绝望
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李含雪心中感慨良多，白发所有的感情他如今都可以体会。
“白发……”红发仰天怒吼，“李含雪，你竟然杀了他！”
李含雪道：“白发迟早是要回到我的体内的，你也一样。人皇犯下的错，今天就由我一手了结吧！”
李含雪又抬起了那可怕的右手，红发见状心中骇然，连忙大叫道：“李含雪，等等，等等！在我临死之前，让我再看看小雅好吗？求你了。”
李含雪道：“她不是小雅。”
说罢，李含雪一掌朝红发的天灵盖落下。
然而就在此时，漫天雪剑凌空而起，飞速朝李含雪的脑袋刺来，李含雪反手一震，虚空宛如长河大浪一般上下起伏鼓动，所有的雪剑被悉数震飞。
“李含雪，住手！”周羽晨大喝道。
李含雪抓着红发的脑袋，抬头望天，却见白衣飘飘的周羽晨自高空落下，她依旧如往日一样水目汪汪，妖娆动人。
但是她眼中的杀气与心中的怨恨却已然滔天。
一个李含雪，一个红发，都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周羽晨，又是你……”李含雪看了一眼周羽晨后，又朝她的身后望去，却见慕容凌和帝盟四大高手全部出现，不由得心中释然。
“周羽晨，你居然和慕容凌勾结在一起。”李含雪有些失望地说道。
“这一切都是为了杀你！”周羽晨怒道。
李含雪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恩怨因果，你又何苦如此？”
周羽晨怒道：“把红发交给我。”
“你要他干什么？”李含雪诧异道。
周羽晨道：“你少废话，快点把红发交给我！”
红发心中暗喜：“想不到最可靠的居然还是周羽晨这个傻女人，李含雪内心有愧于周羽晨，或许我还有一线生机。”
李含雪道：“周羽晨，你这是在强人所难，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把红发交给你的。”
第一卷 第3422章 完整
周羽晨表情有些狰狞地说道：“红发的命是属于我的，谁也不许抢走！”
红发笑道：“羽晨，想不到还是你对我有情。”
“红发，你给我闭嘴！”周羽晨怒喝道。
她要红发的性命，并不纯粹地只是为了杀死红发，她更加担心的一点是，假如李含雪吞噬了红发，便一定会获得红发的所有记忆，到时候红发与周羽晨昔日缠绵恩爱的过往便会全部被李含雪知道。
而且更让周羽晨感到羞耻的是，红发和李含雪本是一个人，一旦红发真的与李含雪合体后，那么过往的一切便如同是李含雪与周羽晨发生了关系一般。
如果换作是在过去，周羽晨内心一定会期待着这样的事情发生，那时候她的心中还深深地爱慕着眼前这个男子。
可如今，她心中对李含雪除了恨之外，再也没有其它感情。就连内心那一丝奢望也被完全压制住，因为她深知一旦对李含雪抱有期望，最终受伤的只有自己。
无论是当初的苏小雅，还是现在的顾夕雨，他的身边总是会有一个让周羽晨无法插足的女人。
她已经再也不会从李含雪身上奢求任何东西了。
故而周羽晨一定要先杀死红发，只为了阻止李含雪得知二人间发生的一切。
红发又道：“羽晨，别让李含雪杀我，他能够给你的，我全部都可以给你！过去那些事情，我并非有意，实属无奈之举，我们重头再来好不好？”
周羽晨听了红发的话，不由得恼羞成怒：“红发，你再说话我马上杀了你！”
“够了，红发你该回归了。”
李含雪捏住红发的脖子，猛然一震，恐怖的三元杀气注入红发的体内，红发双眼发直，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慕容凌，救我！”
“谁也救不了你！”
李含雪再一用力，红发全身爆碎，化成一股极为邪恶暴虐的能量萦绕在李含雪的周身，这股能量污秽至极，可以污染天下间任何道心。
便是连百里一剑、陆颜菲等高手看到这股能量，也不由得眉头皱起，内心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世间居然有如此污秽的能量。”解龙居道，“我观这红发平日里也没有杀人放火，犯下的恶行也不算太多，怎么他的体内会蕴含着如此可怕的黑暗能量？”
慕容凌道：“同类相吸的道理你们应该明白吧？红发本来就是李含雪的黑暗面，他被人皇分离出来之后，便如同一块臭肉一般，吸收着天下间所有的苍蝇往他身上扑，他身上携带着的黑暗能量自然非常恐怖。”
“你为什么不救救红发？”陆颜菲不解道，“让李含雪吞噬白发也就算了，如果李含雪成功地吞噬掉红发，那么他的实力恐怕又会提升一个巨大的台阶。”
慕容凌嘴角含笑：“无妨，让他去吧，如果他真的可以吞噬红发的话。”
李含雪盯着手上如黑龙一般缠绕轻旋的能量，心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这股能量虽然污秽至极，但是对于李含雪来说却是满心的怀念。
他慢慢地想起了过往的那些痛苦、无奈、挣扎与恨，慢慢地重拾过往岁月对亡妻的深沉哀悼，还有对李氏一族覆灭的自责。
那种无时无刻不存于心的悲痛，又跃然而起，在心间久久弥漫，无法驱散，无法忘怀。
“小雅……”
李含雪眉宇间流露出过往的悲切神情，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通幽峰时发生惨剧的那一天。
周羽晨不由得心神剧震，现在的李含雪才是她认识的李含雪，一个复杂矛盾，却又充满着莫名吸引力的男人。
当初周羽晨以为李含雪已经背叛了苏小雅，将她完全忘记，转而投向了顾夕雨的怀抱，因而异常的愤怒。
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李含雪不是忘了苏小雅，只是这份感情不在他的心中，而是存在于红发的内心深处。
但即便是如此，也无法回到过去了，周羽晨杀李含雪之心一丝未改，反而更加坚定。
周羽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李含雪，没有丝毫的闪躲。
李含雪也缓缓地抬起头，望着周羽晨，但是他的脸上却多出了异样的神色，红发与周羽晨经历过的一切，仿佛就像是自己亲手对周羽晨做的一样。
对于周羽晨与红发生下的那个死婴，李含雪的内心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绝情，他的心有了波澜。
“周羽晨，你……”李含雪欲言又止。
周羽晨皱眉道：“你要说什么？”
李含雪道：“我……罢了……你走吧，红发欠你的债，我将来会如数偿还给你。”
“偿还给我？”周羽晨冷笑，“你要怎么偿还给我？”
李含雪默然，世上任何债都好还，唯有情债最难还，红发欠周羽晨的不是别的，而是情债，这是李含雪一辈子都无法向周羽晨偿还的，因为他偿还不起。
过了片刻后，李含雪又开口道：“周羽晨，你快点离开这里，此处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你休想让我轻易离开。”周羽晨道，“除非你死，我才会离开！”
李含雪叹道：“跟着慕容凌，你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即便是我死了，你最终也会被慕容凌利用，下场凄惨。以你的智慧，怎么会看不透这一点？”
周羽晨道：“我的死活与你无关，我现在只要你死！”
李含雪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要我的命，等以后你再凭本事来取。现在听我的，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周羽晨心中起了一丝波澜，她沉默着将这波澜扼杀，一次次的失望已经让她再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了。
“周羽晨，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李含雪喝道。
周羽晨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我看你们也不用吵了。”慕容凌缓缓朝李含雪身边降落，“李含雪，你最好明白一点。周羽晨是我帝盟的人，她又岂会听你的？况且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有心情去管其他人的死活？”
第一卷 第3423章 矛盾
李含雪皱起眉头：“慕容凌，你我之间的事情，无需牵连其他无关之人。”
慕容凌哈哈笑道：“周羽晨可不是无关之人，这次设下陷阱对付你，她也是极力赞成的。马上，她就会全力配合我们杀掉你。”
李含雪道：“周羽晨，你马上走，离开帝盟！”
周羽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暗道：“李含雪，已经太晚了，如果那天我挽留你之时，你没有那么绝情，今日便不会没有回转的余地。但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李含雪见周羽晨执意不愿离开，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红发的回归，让李含雪心中对周羽晨有了很深的愧疚。
她过去承受的苦难，可以说都是拜红发所赐，也是拜自己所赐。
“周羽晨，如果你真的坚持要留在这里，那到时候可别怪我。”李含雪道。
“李含雪，你不会真的要对羽晨痛下杀手吧？”陆颜菲无意间冒出这么一句话，却是用心不善，意在扰乱李含雪的心境。
她知道现在周羽晨在李含雪的心中已经有了不一样的分量，而起因则是红发，越是能够激起红发与周羽晨之间的情怨，便越是可以扰乱李含雪的道心，使其自乱阵脚。
李含雪目光凛冽道：“周羽晨，你还不走吗？”
周羽晨摇了摇头：“今天你和我，只能活一个。”
见周羽晨心意已决，李含雪不再劝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慕容凌。
“慕容凌，你终于露面了。”李含雪道，“我还以为堂堂中央大圣界的圣主要藏头露尾一辈子。”
慕容凌道：“此一时彼一时，彼时人皇得势，隐隐有证道之势。而你却把人皇干掉了，天下大运皆聚于你身，我又岂会在那个时候傻傻地跟你斗呢？但是现在不同了，经过这些年星云大陆的变迁，整个星云大陆的人心已经凝聚于我的身上，可谓是天下归心。而你虽然除掉了人皇
这个天下大害，但是却得不到人心。李含雪，你已经被星云大陆抛弃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我又何须畏惧你？”
“天下归心？”李含雪冷笑道，“慕容凌，你用什么手段笼络人心，人尽皆知。苍生万民之心不是靠这种小聪明小手段就能凝聚的。诚然，人皇的消失让你获得了很大的好处，人皇建立的神人试炼场不但让你得到了万帝生需要的黑暗能量，也让你后续屠杀神人骗取了星云大陆的民心，不过这只是一时的。”
慕容凌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他们一辈子，因为我现在得到的能量已经足够了，万帝生也已经达到了圆满境界，我已经不再需要任何民心善念！李含雪，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李含雪道：“你是不是把无梦前辈抓走了？”
慕容凌目露一丝惊异之色，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李含雪，你还真的是料事如神啊，这你都能够知道？”
李含雪道：“我无法预知红发和白发的行动，一定是你在背后搞的鬼，这一点早在没有到达灵神星域之前，我便已经猜到了。而你能够找到克制大月梦幻术的方法，想必一定是跟无梦前辈有关，她是星云大陆上为数不多懂得预知能力的人，如果不是无梦前辈，我也不可能拥有现在这样的预知能力。所以你一定是抓了无梦圣女，才会找到克制大月梦幻术的方法，这一点也很容易便可以猜到。”
慕容凌笑道：“李含雪，你不愧是我慕容凌最大的敌人。没错，无梦圣女确实是我抓的。”
“你把她怎么样了？”李含雪目光凛然道。
慕容凌道：“你觉得呢？”
“你把她杀了？”李含雪眼中杀机毕现。
慕容凌笑道：“放心，我没有杀死无梦圣女，我也没有必要杀她，一来她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二来我也确确实实不想杀她。李含雪，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含雪道：“把无梦前辈交出来！”
“先别急，听我把话讲完。”慕容凌笑道，“我不想杀死无梦圣女，那是因为我已经慢慢达到了一种全新的境界。便如那古之大帝，登临绝巅，视苍生万物如蝼蚁，却又如自己的子女亲人一般。无情与至性，这本是一种矛盾，在过去我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大帝、古皇拥有那样宽阔的胸怀，证道之后不但不杀自己的仇敌，甚至还容忍他们在星云大陆上繁荣壮大，丝毫不顾。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大帝如天道，可以绝情无欲，也可以至性至情，博爱众生。在帝君眼中，天下苍生皆是自己的子民，可怜弱小，又怎么忍心杀死他们？无梦圣女也是如此，在我眼中弱小无助，我又岂会去杀她？”
听了慕容凌的一番话，李含雪的面色又变得沉重了几分，慕容凌能够有这样深刻的感悟，说明他确实已经在帝道上迈出了一步。
说着，慕容凌便打开了自己的天界，从中抓取出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她便是无梦圣女。
“无梦圣女，李含雪要见见你。”慕容凌笑道，“跟他打声招呼吧。”
无梦圣女目光呆滞地说道：“李……李含雪……”
“慕容凌，你居然控制了她？”李含雪道。
慕容凌笑道：“无梦圣女这样的人如果拥有自由的思想，我始终是不放心的，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暂时先控制住她为妙。不过你放心，等到你死后，天命完全归我一人，那时候我便会解开对无梦圣女的控制。李含雪，能不能让无梦圣女早日解脱，就看你了。”
李含雪握紧拳头，脸上有了一丝怒容：“慕容凌，无梦圣女是阿雨的师父，你居然敢这样侮辱她？”
慕容凌笑道：“百里一剑、解龙居、段无敌、陆颜菲、周羽晨，你们都准备好了，开始这最后一战。此战只要灭掉李含雪，天下便是属于我们的帝盟，你们期望的一切，都将得到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