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效果不错
吃完晚饭，万帆来到了谢家。
冯康是谢美玲的小姑父，万帆过来陪未来的小姑父说几句话。
虽然他和谢美铃还没定亲，但是他们事情已经挑明了，也得到了谢家人的认可，他过来自然不显得唐突，反而说明他懂礼仪。
谢家也是刚刚撤下饭桌，一家人正坐在炕上看电视聊天。
这台24英寸的彩色电视机是从万帆以前的录像厅换下来的，现在正在发挥它的功效。
万帆进屋后就坐在炕沿上很快就融入这氛围里。
“后天京城那边的货也会送到，等货到了，我直接给你送过去，你也不用过来取了。”
“那就太感谢了，小万！”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感谢。
“小万！我听说你大哥在燃气灶厂开始实行计件工作制，据说头一天产能就增加了原来的一半以上，那些工人每天的计件工资也超过了十块。”
谢斌感兴趣的是这个问题。
“燃气灶今天开始计件工作制，我倒是知道，不过不清楚具体的数据，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燃气灶厂的人自己说的，他们说他们现在一天挣多少钱，到收工的时候一算就知道了，说比以前多了不少，一个月能多六七十块。”
一个月能多六七十块自然让人羡慕，谢斌也有在打火机车间试验的想法。
“怎么你也想干计件？”
“如果能提高产量工人们又多挣钱，为什么不呢？”
“别急，燃气灶场现在只是个试验，等这个月过后看看他们的效果，如果好就在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全面推广。”
资本家都是黑心的，但是如果产量能有大幅度的提升，让员工们多赚些钱也不是不可以的。
接下来万帆又给冯康传授了一些化妆品方面的知识，冯康现在才开始干，他对化妆品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万帆其码多少比他还多通了一窍，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他把他知道的关于化妆品的知识一股脑的都传授给了冯康。
虽然他传授的知识也不是很多，但就这些知识也够冯康开店摸索几个月的才能总结出来。
冯康非常的当回事，现巴巴的找了一张纸一个笔把万帆传授的这些知识，一个字一个字的记了下来。
“明天早晨我也去你们青山镇去看一下，看看你的店铺设计的怎么样？”
九点多钟，万帆临走的时候说道。
谢美铃送他到大街上，可能是被某人耍了一下流氓，某女人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
万帆回到家里的时候，大哥万凯和李红正在屋里陪父母说话。
万帆也进到父母的房间，打了一声招呼。
“大哥！今天是燃气灶厂实行计件工作制的第一天，效果如何？”
万帆给老子上了一支烟，万凯不抽烟，他也就没有递烟过去。
“效果不错，通过今天一个班的实验，产量比以前一个班多生产出了三十四台燃气灶，以前一个班能生产六十八台燃气灶，今天这个班生产超过了百台，达到了一百零二台。”
产能确实提高了一半左右。
“工人的计件工资呢？”
“这一班下班的时候，李红做了核算，让她说给你听。”
李红虽然业务不熟练，但有谢美铃的帮助，也算是勉勉强强能凑合着干了。
李红酝酿了一下开始叙述：“这一班的工人数据是这样的，每个工人这一班的工资都达到了十二三块钱，也就是说，他们比以前挣平均工资能多三四块钱左右。”
燃气灶厂的平均月工资在三百左右，有超过这个数的，也有不足这个数的，是万科企业里说工资最高的单位。
燃气灶厂一个班有各种工人二十人，每人多三四块钱的工资也就每天多出了一百多块钱的支出。
但是多生产出三十台燃气灶就能带出三百三十块钱左右的利润。
这样一算，一个班虽然多出了一百多块钱的工资支出，但他反而还多了二百多块钱的利润。
三个班下来，每天就多了六百块钱的利润。
如此下来，燃气灶厂一年凭空就多了二十万的收入。
“这一个班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这还要看下两个班的成绩，如果都能达到这个水平，就说明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燃气灶场现在是三班倒，当然要把三个班的数据都对比一下，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原本万帆是要观察一个月，再做出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是否要也要进行计件工作制，现在一看多出这么多利润，他觉得这个不能等一个月了，如果等一个月耽误少赚多少钱？
他准备把这个观察日期设为十天。
如果燃气灶车间在这十天内始终能保持今天这个班的这种水准，十天后他就准备在全厂都实行计件工作制。
五号早晨，万帆用拉达车送冯康回青山镇。
拉达车的后备箱装的满满的，就连后排座位的一半也装上了两个箱子。
万帆坐在副驾的位置，冯康和后排座的两个箱子挤在一起。
总算是挤下了。
刘景山开车一路顺风地来到了青山镇，在冯康的指引下，来到了离青山镇车站对面的一个店铺前。
冯康拿出钥匙打开防盗门。
这是一个宽八米，长九米的门市，算是一个大门市了。
门市一分为二，一个门市是三米宽，这个显然是给谢苗做美容美发用的。
另一个门市是五米宽，自然是化妆品专卖店了。
化妆品就被搬进了这个五米宽的门市里。
门市的墙壁就是刷了一层涂料，里面的柜台也都是那种角铁焊成的柜台，外表刷了一层银粉。
与当时很多做买卖的柜台还是木头的相比，角铁焊成的柜台已经算是高大上了。
贴着墙壁还有几个壁柜，整体看着以90年代初期的标准来说设计的还算不错。
“如这个门市总共花了多少钱？”
“两千块钱，这条街除了大酒店以外，这就算是比较贵的门市了。”
当时开一个中等规模的酒店门市租金也不过三千多块钱。
他这两千块钱的门市正经算是贵的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下来
万帆帮着冯康把化妆品一样一样地摆在柜台里和壁柜上。
这些低档的化妆品被冯康摆在了柜台的西面，柜台的东面是留着摆那些从京城里来的进口化妆品的。
等这些化妆品摆完也就九点半了。
谢苗在美发班学美发，因此并没有出现在店铺里。
接下来冯康要做的就是给这这些化妆品定价出售，这个就没万帆什么事儿了。
万帆和冯康告别顺道去何庆光处促转了一圈。
何庆光的游戏厅和录像厅经营的非常兴隆，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不少人在这里消费，星期天人就更多了。
也在家里开了一个简易的小店，出售香烟，饮料，啤酒和一些小食品。
平均每天的收入都不低于三百元。
何庆光两口子现在对现状非常的满足。
他们已经还清了万分的钱，现在赚的钱终于是自己的了。
他们也知道万帆和他们表妹的关系，大家变成了亲戚就更是和气一团了。
万凡在这里逗留了不长时间，谢绝了他们留下留他吃午饭的建议，和刘青山开车回家。
再有半个月，万帆就要去考驾照了，再坚持二十多天就有自己的实习驾驶证，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一想到这他就十分的开心。
万帆回到家的时候，燃气灶厂进行计件工作制的三个班已经全部轮转完毕，这三个班的数据也出现在万方的面前。
第一个班产量增长三十四台，第二个班产量增长三十三台，第三个班的产量增长也是三十三台。
至于工人计件工资增长也几乎和第一个班都差不多，每个人每班的计件工作增长都在三四块钱左右。
总体来看，三个班的产量增长和员工的工资增长都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也就是说，实行提件以后产量的增长百分之五十五左右，员工的个人工薪增长和当初万凯的算计差不多，在百分之二十上下。
只要燃气灶厂把这个数据能保持十天，他就会在全场全部推广实行计件工作制。
万帆正在对着这些报表摇头晃脑的时候，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万家院子。
“厂长！不好了，不好了！”
万帆看清来人是燃气灶厂的一个工人。
“什么事不好了？别慌！”
“燃气灶厂门前来了一辆卡车，车上有三四十人，一个个都剪着小平头，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围住了厂子的大门，指名说要找你，我是从后窗跑出来报信的。”
找我？谁找我呀？
不过听这个工人一说怎么像是街里的地痞流氓下来打人的样子。
这种事情上一世万帆还真见过不少，尤其是在九六到二零零零年之间非常的多。
那时农村谁家有了矛盾就会到街里找混混下来吓唬人，混混通过吓唬以及一些暴力手段让遭受暴力者拿出钱财消灾。
他们通常都是坐着车来的，一来十好几人到几十号人不等，一下车，有些人直接就被这阵势吓懵。
但是这事怎么现在就出现了？而且还出现在他的头上？
难道吴悠那个家伙还真的跑小圩屯来找他了？
万帆从办公室走出来，到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分别和栾深家谢斌说了一声。
然后工厂就停止了工作，所有女生留在车间，男生则跟着万帆出了厂子。
仅仅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这一班的男性就有三十多人，这些人到下边林志久的小店，把他家平时出售的什么洋镐把，铁锹把全部都拿出来，人手一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燃气灶厂。
燃气灶厂的门口果然停着一辆老式的解放卡车，一群青年正围着燃气灶厂的大门吵吵把火。
老远就能听到姓万的滚出来的声音。
燃气灶厂的大门紧闭，里面的工人手拿铁棍扳手之类的工具和对方对峙。
万凯站在大门里最靠前的位置，倒是有点一夫当万夫莫开的架势。
“叫姓万的滚出来！”
“再不滚出来，我们就打进去砸烂你们这些破铜烂铁。”
万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就姓万，有什么能耐就对着我来吧！”
“我们老大说了，找的不是你，是一个叫万帆的家伙。”
“他不在，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我是他大哥。”
“他去哪里了？”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万凯不卑不亢，虽然他的腿在发抖。
别看他这边也有三十多人，但他们都是工人，并不是地痞流氓，打架似乎并不是他们擅长的项目。
这也是他大门紧闭，不让工人们出去的原因。
“我数三个数，再不说出万帆在哪里？我们就推倒这大门，进去砸烂你们的坛坛罐罐。”
万帆的眼睛并没有看燃气灶厂门口围着的那一群平头青年，他的目光首先在汽车的驾驶室里扫了一遍。
卡车头冲外没有熄火，显然是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
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万帆看到了吴悠。
果然是这小子。
这小子还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真的以为他很好说话呀？
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个吴悠到底这是几次了？
在影剧院的赌他是第一次，在朱继强饭店是第二次，那么这就是第三次了，而且这特么还堵到他家门口来了。
他的颜色看看，他是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先擒王，别看万方带了三十多人来，他可没准备和这些地痞流氓进行大战，那样的后果和损失无法估量，只要他能把吴悠治住，其余的那些看着咋咋呼的混子就不算什么。
万帆看到了吴悠吴悠自然也看到了万帆，以及万分身后那三十多个手里拿着家伙，杀气腾腾的人。
无忧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万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这么多人。
在他把脑袋伸出车窗准备召集人撤退的时候，万帆已经带着众人堵在了汽车面前。
万帆这一群人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那些正围在燃气灶厂门前的平头青年的注意，在这些人转身往汽车身边聚拢的时候，燃气灶场大铁门一开，里面值班的二十多个工人，加上住宿的十几个工人，同样三十多人也浩浩荡荡，从厂子里涌了出来，把这些平头青年围在了卡车上。
万帆伸手指着无忧：“下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 这回得说道说道
街头混子这个东西，历朝历代都少不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或是靠好勇斗狠，或是靠撒泼耍赖生存。别瞧不起他们，混子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这些人最起码一点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胆量的。
胆小鬼是成不了混子的。
虽然万帆这边人多，但这些混子也并非有什么惧怕，其中有些混子在确信万帆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而且见这货竟然还如此嚣张，就有人蠢蠢欲动。
万帆明白射人先射马的道理，他们自然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好处。
只要把他弄住，他就是有再多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有混子磨拳擦掌的向万帆这边移动。
“这里面谁是瘪虾的人？谁是煤气罐的人？如果有请靠边。”
街里的混子除非是大混子，能凑出三四十人的队伍，小股混子通常也就是十个八个人，如果这些人是由小股混子凑成的，里面说不定就有煤气罐和鳖虾的人。
如果有把他们分化出去，这些混子就会不战自乱。
“你认识瘪虾？”混子中有人问道。
“瘪虾在街里开舞厅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有人回答。
“那个主意就是我给出的，我还给他规划了一条龙的营业项目，如果不信，可以马上打电话去找他问问，我厂子里有电话。至于煤气罐就更不用说了，我最近一次见她是正月十五在影剧院门口看花灯，我厂的员工被影剧院门前那一伙掏包的掏包了，被我们抓了现行，当时掏包的找来的人就是煤气罐，如果有他的人应该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
对面的混子沉默了几分钟后，其中一个个头不高但人很精神的人喊道：“各位老大，这个人和我们龙王庙有些联系，为了不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龙王庙的人宣布撤出，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这人说完，混子群中分出十多个人跟他到了一边。
万帆一挥手，围着他们的人闪出一条道，让这十个人走出了圈外。
经过这么一分化，混子的队伍终于人心浮动了。
龙王庙地盘的人是他们这群人里的核心战力，他们一退出，这些人就成了真正的乌合之众。
万帆的目光锁定吴悠：“下来！”
吴悠是那种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人，一旦没有了仗势欺人的资本，它就像一条没有脊梁的狗一样。
当龙王庙这帮人退出的时候，吴悠一头冷汗，体似筛糠。
他以为农村人一震唬就吓蒙了，但没想到这个姓万的小子竟然能集结出六七十人的队伍。
他不敢下车，他担心一下车自己的小命不保。
“开…开车，冲…过去！”吴悠惊慌失措之下对司机胡言乱语。
他进退失据但司机可清醒的很。
司机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这么多人，你让我开车冲出去？压死人，你负责！？”
“我负责！”吴悠已经语无伦次。
司机没尿他，把钥匙一拔，发动机熄火后开门下车了。
“我只是个开车的，车主也不是我，这事儿和我无关。”司机一下车就发出声明，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司机也走了，这一回吴悠真的六神无主了。
谢斌一个箭步上前拉开车门就把吴悠从车里薅了出来，吧唧一声扔在地上。
“别别别，别碰我。”吴悠瘫坐在地上，没有骨气的样子，让跟着他来的那些混混都有些丧气。
“吴悠，这是你第三次堵我门了，而且还堵到我家门口来了，我若是不给你点颜色尝尝，你是不是还有第四次？第五次？你看我打断你两条腿怎么样？然后免费赠送你一副轮椅，你可以开着轮椅回家。我还派人护送，够意思吧？”
吴悠一听他这是要进入残疾人的行列了。
“我是秦纹菊的人，我舅舅是国土局干部，别碰我！”
秦纹菊是不是被卫生巾蒙了眼睛？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嗯？对方竟然还有个国土局干部的舅舅？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棘手。
不过这不耽误万帆揍他，别说国土局就是有公安局的亲戚该揍也得揍。
揍是一定要揍的，否则这货不长记性。
“给我拍他一顿，别拍坏了就行！”
万帆一句话说完谢斌首先动手，接着又冲上去十多个企业里的青年，也不用家伙，就是靠手脚对着吴悠像踢皮球一样就是一顿踹来踹去。
吴悠这货也不是没有一点可取之处，最起码他知道弓着身子抱着脑袋，最后的结局虽然也是鼻青脸肿，但好歹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也就好了。
看看差不多了，万帆出言制止了动手的人，他蹲在无忧的面前，伸手在吴悠脸上拍了两下。
“这是第三次，如果再有第四次，你下辈子就准备坐轮椅，如果还有第五次，连轮椅也别做了，直接睡棺材吧！马上带着人给我滚，我不希望以后再看见你，不论在什么地方。”
吴悠闻听叫自己滚了，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其余的混混也爬上了汽车。
瘪虾的人一直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万帆走到那个领头青年面前，排出五张百元票子拍的青年手上。
“给兄弟们买盒烟抽，回去告诉瘪虾，改日请他喝酒。”
“万兄弟！我们不知道你和老大的关系，不好意思！”
“不知者不为罪，我不怪你们。”
“那我们走了！”
待载着混混的汽车驶出了姜崴村消失在视野内，万帆才收回目光，回头对身后的工人说。
“今天在场的每个人每人加五十块钱补助费，现在就到谢会计那里去领，就说是我说的。”
用人镇厂子自然是要花钱的，哪怕是自己手下的员工。
如果下次有事，他们会更加卖力。
这些工人一个个乐呵呵地到上面的财会室去领钱。
万凯依然心有余悸：“老二！你这是得罪人了？”
“大哥！不用担心，像咱们这样干事业的，想不得罪人根本不可能，不算什么大事儿，不用挂在心上，回家别对父母提起就行。”
话是这样说但万帆也觉心里窝囊，这事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才对。
这回他的和秦纹菊摆持摆持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诉说原委
万帆随着那些到上面去领钱的工人，往万家院子走去。
刚走了几步，却意外的发现这一群男人群主，竟然还有个女人。
蓝凤肩上抗着一把铁锨，颇有点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
这个女人难道也跟来凑热闹了？
万帆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岂止是来凑热闹了，她还对吴悠动手了。
在吴悠被像踢皮球一样踹来踹去的时候，她在一边可是伸了两脚。
万帆这个无语，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好吗？这谁敢要你呀？
“我说蓝凤，你一个女孩子家也跟着凑什么热闹呀？”
万帆带人从上边下来的时候告诉过，不让这些女生出厂子大门，这个女人是怎么跑出去的？
蓝凤嫣然一笑，什么也没说。
她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那种看着打仗耳朵冒出小脚的女人。
在万帆带人出厂子的前一刻，谢美玲恰巧有事回家了，因此她并不清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等她从万帆家后边绕道从东边回到厂子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下边上来了一群人，大概有五六十个的样子。
把她吓了一跳，在看清是厂子里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气。
“谢会计！厂长让我们到你这里领钱，一人五十元。”有人向谢美玲说明原委。
一人五十元？这五六十人就是3三千多块，这钱啥名堂出来的？
“你们厂长呢？
“厂长在后面，马上就上来了。”
“这得等我见到你们厂长才能给你们发钱，不然这钱不能发！”
三千多块，这可都是他家的钱，平白无故的发出去，她自然得心疼一下。
随后她就看着扛着一把铁锨的蓝凤和万帆走了上来。
“蓝凤，你不在车间里呆着，扛着铁锨干啥？”
“打仗呀！”
“打仗？和谁打仗啊？”
“啊，你还不知道呀？”
“我刚才回家了一趟，现在才回来，这些人说给他们一人发五十块钱，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钱是我让发的，你回去按人头一人发五十块钱。”
谢美玲这才回去给这些职工发补助费，再发补助费的过程中，他也弄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死蓝凤！你怎么不不叫我一声？”
男员工们每人领了五十块钱，都乐颠颠的回去上班了。
蓝凤是最后一个来领补助费的。
“我找你了，厂长说不让女生出去，我寻思找到你就能跟着出去了，可是没找着呀？我就自己扛了把铁掀偷跑出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没在小万身边，他一定会生气的。”
谢美玲自从跟兰凤学扭秧歌曲，两个人的关系就非常的亲密，几乎达到了无话不说的境地。
“不会，他不会生气的。那种情况下你要是跑过去，他也许还会分出精力来照顾你，反倒是一件麻烦事。”
谢美玲听着感觉有点道理。
万帆见员工们领完钱都回车间上班后，才走进了办公室。
“你在街里得罪人了？”谢美玲问到。
“就算是吧！”
“对方是谁呀？”
“就是有天在游戏厅门口，我多看了对方一眼，就发生了点小摩擦。当时我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找到家门口来了，真出了鬼了。”
万帆当然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告诉谢美玲吴悠是吃他和秦纹菊的醋才会找到家门口来，谢美玲保证会把矛盾的焦点集中到对方为什么会吃她和秦纹菊促这件事情上。
一定会追问他和秦纹菊关系的事情。
这根本解释不清。
如果他和秦纹菊有一腿倒还罢了，这连半腿都没腿上，就得惹一身骚，他亏不亏？
“好了，没事了你该忙活什么就忙活什么吧？”
“我妈今天身体有点不自在，我刚才就是回去看看她的，所以没赶上这事。”
“你妈病了？如果病了就赶紧送医院。”
“刚才下面刘大夫去给我妈挂了个吊瓶，说是小事儿。”
刘大夫就是大队卫生所的大夫，治疗个头疼脑热，感冒发烧还凑合，再深远一点他就无能为力了，就该往公社医院或者县医院推了。
既然他敢给谢美玲母亲挂吊瓶，估计也就是头疼脑热之类的小毛病。
“那你回家就照看你妈吧，有什么事就马上来通知我，我派车送你妈去别的地方。”
“好！那我回家了。”
谢美玲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谢美玲走了以后，万帆拿起电话拨通了秦纹菊的座机。
“喂，你好，哪位呀？”对面响起秦纹菊的声音。
“菊花姐你好，我是小万呀。”
“小万兄弟啊！这个时候来电话有什么事吗？”
“菊花姐！有个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刚才吴悠带了一卡车的人到我这里来了。”
“啊！她带了一卡车的人到你家去了？他去干啥？”
“是的！本来这个事儿呢我是不想在你面前提起的，但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今天带一卡车，人大概有三十多个吧，到我家来自然不是请我吃饭的，要收拾我呗。他说我和你有一腿。”
电话那头响起秦纹菊银铃般的笑声：“老娘要是和你有一腿，还有他什么事儿。”
这个时候秦纹菊还有闲心思开玩笑。
“这已经第一次了而是第三次堵我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看在你的面子上，前两次我都没动他，不过今天我动手揍了他一顿，就算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再有第四次，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已经堵你好几次了？”
“我第一次见他在你的东方游戏厅出来，他派人堵了我一次。随后在我的游戏厅门口他又堵了我一次，今天到我家这是第三次。”
“小万，等我问问他，别生气，我会处理好这事儿。”
“那好，菊花姐再见。”
秦纹菊会怎么处理和吴悠的事情万帆不得而知，这件事情也很快从他的耳边划过，他一天的事情很多，哪能老在一件事上停留。
虽然明知道谢美玲母亲的病不是什么大病，但万帆再给秦文菊打完电话后，还是决定去谢家看看。
万帆到林智久的小店买了几瓶罐头蛋糕之类的食品，拎着来到了谢美玲家。
第三百三十六章 你要小心点
江梅老老实实地躺在炕上，墙上的一个钉子挂着一个吊瓶，一段白色的塑料软管和她的手臂连接着。
谢美玲坐在江梅的身边，一脸的关切。
眼尖的她看到万帆两手捧着礼物从大门进来，起身到屋门口迎接。
“婶的病怎么样？”
“刘大夫说就是偶遇风寒，打个吊瓶就好了。”
这个时候偶遇什么风寒？难道丈母娘和丈人昨天晚上有什么剧烈运动？出汗多了受了什么风寒？
这是万帆的心理活动，只是活动的内容不敢拿出来说。
“婶，您没事吧？”
万帆进屋把礼物放在炕上，关切的问。
“小万来了？没事没事，就是着了点凉有点小感冒。”
这和万帆的猜测越来越吻合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千万要注意身体，以后闲着没事跟你女儿学学扭秧歌，多运动运动。”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扭什么秧歌呀？怪丢人的。”
“您这思想就过时了不是，你扭秧歌不是为了给谁看，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身体，再说凭你现在的条件就是扭出去也肯定好看呀，在小圩屯您这个年纪的女人里，您的体型可是保持的最好的。”
九二年的女人还没那么多胖子，相反瘦子反倒蛮多。
谢家从去年开始挣钱的人多了，生活水平也渐渐上来了。
尤其这几个月，随着万帆和谢美铃关系的公开，某人经常送些营养品过去，江梅的体型已经变得很丰盈，可以说在小圩屯四十五到五十岁这个年龄组，她的身材处于最好的时段。
当真扭起秧歌来也未必没有观赏点。
“咱一个老百姓，家里的活都干不完，哪有时间去锻炼什么身体？”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等你有媳妇了，家里活就让她干，你的活不就轻松了吗？就可以抽出时间去锻炼身体了。”
江梅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偏心，咋不说让玲干呢？”
当然不能让谢美铃干，谢美铃是他媳妇累坏了咋整？
“她不是教你扭秧歌吗？锻炼身体的好处可是大大的，身体健康就能活得长久，就能多看看你的孙子，外孙什么的一天天的茁壮。”
系谢美玲一听不对劲儿，这怎么把外孙都扯出来了？是不是扯远了点？
“你女儿说要组织一个秧歌队，您也可以组织一个老年秧歌队呀，和他们比比，老年人未必就能输给他们年轻人，你要是组建了我赞助你们服装道具什么的。”
“那我们呢？”谢美玲赶紧把自己抖了出来，好引起某人的注意。
“我管你妈了，自然就不管你了，你们自个去划拉服装。”
“我们没钱。”谢美玲说的理直气壮。
一个秧歌队最少也得有二十号人，各种服装凑合到一起，没一两千块钱，根本下不来。
万帆能赞助她妈建秧歌队的服装，却不赞助她，这让谢美玲非常的生气，嘴撅的别说挂尿瓶了，挂尿壶都可以了。
谢美玲的秧歌队，其实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她已经从厂子里选出了十二女的和八个男的。
她还痴心妄想准备让万帆下场，但被万帆拒绝了。
他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下午扭秧歌这像话吗。
谢美铃的这个秧歌队现在只是个名义上的，因为不是需要的时候，并没有进行什么训练。
只有到了年跟前放假以后，她们才会进行训练。
但就算距离过年还有很长的时间，先把服装这个问题落实还是很有提前的必要的。
谢美玲撅嘴，万帆就笑。
谢美铃按下决心，某人如果不给她解决服装问题，她就不和某人说话。
六号中午，赵永泉的车来到了小圩屯。
车上除了给冯康捎来的那些进口化妆品，还有万帆订购的传呼台的一部分设备。
这些设备不是一车能拉来的，这一车只拉了一部分，其他部分还需要两次才能全部带过来。
因为燃气灶厂实行的计件工作制后，当前的产量达到了日产三百一十台左右，这样，这次给赵永泉带走的燃气灶数量是最多的一次。
数量是一千五百台。这一回这辆141解放车可是装的满满当当的，盖上苫布系上绳子当天下午就返城了。
把赵永泉的车打发走以后，刘景山开着拉达尼玛把赵冯康的货送到了青山镇。
冯康的化妆品专卖店到今天还没有开始正式营业，他在等这批进口的化妆品。
进口化妆品是他这间专卖店的宣传噱头，他指望靠它能一炮打响打开局面。
化妆品送来后，冯康当即就把这些化妆品上了货架。
冯康准备八号开业他的化妆品店。
枫康化妆品店开业的这天上午，正准备去青山镇捧场的万帆接到了秦文菊的电话。
电话里秦纹菊只说了一句话：“我和那个人结束了，不过那个人的舅舅还是有些能量的，你要小心点。”
说完电话就挂了。
万帆也没怎么当回事，吴悠好像说过他舅舅是个什么国土局干部，他一个农村之人好像和国土局没多大联系，因此该干嘛干嘛。
依然是刘景山开车带着他，谢斌和谢美玲来到了青山镇。
枫康的化妆品店外，已经挂好了鞭炮，只等时辰一到就放鞭开业。
万帆他们来的正是时候，他们来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选好的良辰吉时。
冯康，谢斌，何庆光加上冯康家的一个亲戚在时辰到了的那一刻，联想了开业的鞭炮。
在震耳的鞭炮声中，萌在牌匾上的红布也被抽去，露除了青山镇进口化妆品专卖店的招牌。
门前还有一个牌子，写着开业三天，店内商品一律打八折的广告。
这年头最好赚的钱除了小孩就是女人，这话非常的有理。
当鞭炮放完化妆品店正式营业，就有花枝招展的妇女们走进了化妆品店。
因为人手不够的原因，除冯康两口子外，谢美玲和万帆也在柜台里滥竽充数。
幸亏这里有个半吊子的万帆，否则冯康两口子还真得麻爪。
万帆对化妆品多少懂点，再加上胆大敢忽悠，到中午十分，他替冯康两口子忽悠出去八百块钱的销售额，反观他们两口子加谢美玲，才卖了一百多块钱。
第三百三十七章 新书记
不得不承认，化妆品这个东西是真的赚钱，就算冯康的化妆品店开业三天有八折的优惠，这一上午卖出的九百块钱里面竟然也有四百多的利润。
尤其进口化妆品的利润几乎超过了百分之百。
谢苗算计完把自己差点吓傻了。
“要是小万能天天在这里卖货多好。”谢苗算完帐，惊讶完悠悠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因为上午这些钱都是万帆卖的。
“小姑你可真敢说，你竟然想让我们家小万给你卖货？”
“死丫头，现在就你们家你们家的，害臊不？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人家小万现在是个大老板，怎么可能跑来卖货呢？”
谢美铃得意的笑。
“唉！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小万这种推销水平就好了。”
“买卖开始干的时候谁都是蒙圈的，干长了就好了，干长了自己摸索出了经验，知道什么人来推销什么货，自然而然销量就上来了。”
万帆自然不会在这里帮着冯康两口子卖化妆品，他能在这里帮助他们卖了一上午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他两口子只要保证货物质量，心别太黑，慢慢就会好起来。
万帆给他们算计的是到年底能赚五万块钱。
万帆预算的这个数目差点没把谢苗乐昏过去。
冯康在他化妆品店旁边的饭店里订了六个菜，招待万帆，谢斌，谢美玲和刘景山吃了午饭。
吃完午饭晚饭他们就准备回家了，临走的时候谢苗给了谢美玲和刘贵妃每人两套进口化妆品。
谢美玲美滋滋的抱着她小姑给她的化妆品上了车。
万帆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生气，好像缺了她化妆品用似的。
平时他可是给她买了不少好化妆品，也没看她乐成现在这个样子。
万家的楼房现在已经盖到了第二层，苏平的瓦匠班正在用震动棒搅动第二层的混凝土。
二层的混凝土盖今天打好以后，要经过尽半个月左右时间的凝固养生期。
苏平就蹲在二楼的一个角落，看着他外甥在院子里和那辆老解放车较劲，一边在想着下一个工程要干什么？
作为一个瓦匠班的头头，四处联系活是他的任务，他得保证他这个瓦匠班有活干。
有活干才有钱赚，没活干就只能干瞪眼。
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他还真就没怎么出去找过活干，万家这里的活几乎就够他们忙活的了。
如果万帆把下面燃气灶厂旁边的那块空地和大队谈下来，盖那个厂房就够他们干到今年秋天了。
姜崴大队的换届在几天前已经告一段落，在整个姜崴人都以为大队书记还是原先那些人转来转去的时候，林志有以黑马之姿凭空杀出，成为了公社任命的大队最新一任的大队书记。
林志有三十七岁的年纪，他是姜崴大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大队书记。
作为原来小圩屯队的队长，林志有能成为本届姜崴大队的党高官，过程充满了诡异。
当时的大队书记还不是选举，而是由公社任命的。
平时人们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就像天上突然掉下来的一样，被云华公社命名为姜崴大队的书记。
林志有别看岁数不大，在小圩屯当队长也是当了有些年头了。
小圩屯最近两年发展的不错，这里面主要是万帆的企业为他的政绩增光不少，而且他还是党员，在改革开放时期，像他这样的人是比较容易上去的。
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怕是只有林志有自己和万帆知道了。
万帆为林志有的上台可是出力不少。
虽然他没有去找人，但是他出那啥了，两万刀在当时可以算是一笔巨款了。
要不说资本这个东西是必须要关在笼子里，如果不给他们套上枷锁，他们真的是会兴风作浪的。
林志有下个月就要走马上任，他一上任万帆申请的那块空地就可以开工了。
那么苏平也就无需去考虑到外面找什么活干了。
万帆并不知道蹲在二楼看他练车的舅舅心里在想什么，他这几天把精力主要放在了练车上。
再过十多天农机校就要考驾照了，万帆必须得好好练练，力争一次考过。
关于文化课他他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已经和胡堂打过招呼，到时候由他找人替万帆考。
考试那天万帆只要去坐着就可以了，中午请替他考试的人吃一顿饭就完事。
燃气灶场十天的机械工作观察期已过，在实行计件工资期间，燃气灶厂的产能始终保持在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六十的增长幅度，员工的收入也相应地增长了百分之二十左右。
万帆就开始把这套经验在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推广。
经过几天的周密算计，5月18号这天，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也正式开始实行计件工作制。
试验的效果是比较明显的，节能往车间只有一个白班，原来节能网车间一天的产量是两千四百个，试验第一班产量就达到了三千五百个，勉勉强强算是达到了百分之五十的增长。
对于工人的计件工资标准万帆制定的是比较有利于工人的，他们的计件工资增幅分别达到了百分之四十和百分之三十。
这主要是为了能缩小一些和燃气灶厂工人的工资差距。
都是一个企业，你不能让燃气灶厂的工人一个月挣平均挣三百五十块钱，而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的工人还过不了二百元，虽然燃气灶场的技术含量要高于节能瓦和打火机车间，但是差距太大也是不行的。
万帆要把这种差距缩小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里。
这样一来节能网车间员工的工资上涨到了二百二十块钱左右，打火机车间工人的工资也上涨到了二百三十块钱左右。
这样虽然和燃气灶厂工人的工资相比还有差距，但是已经大大缩短。
同时，万帆也调整了那些编织工编织一个能网的工钱，每个节能网上涨了五分钱的编制费。
多出产能创造出的利润，用来弥补这些多出的支出后，还有一部分盈余，怎么来说万分都是赢家。
第三百三十八章 送李红回家
五月二十号，本年度第一期农机校驾驶员培训班的考试正式开始。
上午的考试是机械常识和交通规则，明天上午开始路考，下午进行移库考试。
上午八点考试开始的时候，万帆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他前面那个人就是胡堂给他安排好的代他考试的人。
文化考试是本县自己的人监考，而路考和移库则是由渤海市那边来人监考。
因此文化考试相对来讲还是非常松的，万帆也发了一张卷子，不过他拿着笔，只是在这张卷子上装模作样，因为，他前面那个人在发卷的时候就多了一张卷子，这多出的一张卷子就是他的。
等考试完后他签个名就完事。
机械常识考试完了，以后的交通规则考试同样如此。
不过交通规则这门课其实万帆自己打也是能及格的，怎么说他也是老司机，对交通规则还是非常了解的。
这两科考试完毕，也就是中午11点了，今天的事情也就结束了。
在农机校门口的饭店，万帆请胡堂和那个替他考试考的同学加上开车送他来的刘景山四个人吃了一顿午饭。
虽然明知道吃不了，但万帆还是要了八个菜。
与十几年以后人们拿下饭店不当回事相比，在92年下饭店还是非常有说服力的事情。
很多事情都是一顿饭店就可以解决的，如果一顿解决不了，再加一顿百分之百就可以搞定。
这顿午餐还是相当丰盛的。
文化课考试可以找人代考，但是路考和移库考就只能自己上阵了。
对上一世曾经开过几年车的万帆来说，路考不是什么问题？
在第二天十几分钟的路考时间里，他比较出色的发挥了自己的水平，以优秀的成绩结束了路考。
下午的移库考试他也不遑多让，他在家和解放车较劲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没有白费，也成功地完成了移库考试。
那种白色的像个纸壳片一样的实习驾驶证农机校就有，考试完毕的第二天，万帆就拿到了这张实习驾驶证。
那时的驾驶证还不是像一代身份证那样的驾驶证，它就是一个外面包着红塑料瓶里面有几张纸的证件。
实习驾驶证连外边那个红皮都没有了，就是一张中间折叠的纸壳。
上边贴着一寸免冠照片，其余的都是用钢笔填写的，包括姓名，住址，出生年月，但是没有准驾车型。
万帆拿到了实习驾驶证，也就正式的和农机校说拜拜了。
回家的路上，刘景山就成了副驾位置上的乘客，万帆终于可以自己开车了。
这辆拉达尼瓦他买到手也是一个多月了，驾驶证的时候，她连摸都不摸一下。
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开这个车，那感觉…爽！
一个人爽不如大家爽，回到家他就拉着父母妹妹和谢美玲出门转了一圈，具体的行程是沿着乌云路跑到乌岛公社，在乌岛公社的小市场买了点菜和海货又跑回来了。
谢美铃说她还没坐够，提出晚上再拉着她四处去转一圈。
这个建议正中某人下怀。
他们好像有很长时间没约会了，现在有车可以在车里约会了。
晚饭后，万帆就开着车出门过瘾，他先拉着大哥和李红往云华公司方向跑了一圈。
在车上决定后天星期天送大哥和李红到李红家一趟。
李红的父母都是教师，只有星期天他们才在家。
李红从过年初四那天被从家里叫到万家来过年，然后直接到工厂上班，再就是到渤海看病，这中间就在她要去渤海看病前回了一次家。
从渤海回来，李红就一直在小徐屯，也是有两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
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她家里人估计还以为她丢了呢。
现在自己可以开车就方便多了，送李红回家一趟，简直是小菜一碟。
在外面转了一圈回家后，把大哥和李红放下车，万帆就开着车下到了下边大道，在村北头的小河边拉上了按时等在这里的谢美玲。
然后万帆把车开到英纳河边一个隐蔽的去处停下。
这辆白色的拉达尼瓦车在这个地方停了将近两个小时，快十点半的时候才起程回家，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
其实也真没发生什么，起码像车震那样的事情就没有发生。
某女人不让。
二十四号早晨，万帆亲自开车拉着大哥和李红从家里出来，先到县城再奔西北上了通向盖县的公路。
横道河乡属于弘扬西北部地区一个边远的乡镇，再往西北就是盖县地界，可以说是相当的偏远。
从万帆家到横道河走国道的距离一百三十多里，到了横道河下国道再到李红家还有四五十里。
下了国道后，道路就是普通的乡道，非常的崎岖。
这个时候拉达尼瓦越野车的属性显露出来了，它强大的底盘让车上的人感觉不到一点颠簸仿佛坐船一样。
总共耗费了将近两个小时，车才到达李红家所在的四道岭大队。
李红的家在一个山沟子里，山沟子大概有百十米宽的样子，整个村子就是沿着山沟子而建的，一家挨着一家，从沟外直到沟里。
李红家在沟的中间位置住，四间在当地还算说得过去的半草半瓦的房子，看样子盖的时间不超过十年。
山沟子里来了一辆汽车，让村里的小孩们找到了娱乐的源泉，他们跟着汽车跑着，喊着，一直跟着跑到李红家门口，然后站在远处对着汽车张望。
车在李红家门口停下后，首先从李红家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然后李红家门口出现两个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手搭凉棚向外张望。
“姐姐回来了，我姐夫也来了！”
那个跑出来的半大小子看到万凯后大声的喊了起来。
这个叫万凯姐夫的小子，自然就是李红那十六岁正念初中的弟弟。
万帆只是听说李红有个弟弟，但是从来没见过。
屋檐下那两个手搭凉棚的中年人，应该就是李红的父母了。
打开后备箱，万帆把后备箱里的礼物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万凯李红李红的弟弟加上最后的万帆每人抱着一堆礼物走进了李家院子。
第三百三十九章 小山村
见女儿回来了，李宏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地招呼女儿和未来女婿进屋。
但是到了万帆这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这是万凯的弟弟万帆，是他开车送我们回来的。”
李红把万帆介绍给自己的父母。
“叔！婶您你们好！”万帆是个好孩子，非常的懂礼貌。
农村没有什么伯父伯母那种奇怪的称呼，初次见面在没有辈份的情况下通常都是叔婶大伯大娘之类的称呼。
年长一点的叫大伯大妈，年轻一点的叔叔阿姨或者是婶子。
李红父母和自己父母的年岁差不多，叫大伯大妈显得对方老，万帆也就挑年轻的称呼了。
李红的母亲是教师，在农村像这样的教师家庭，在当地生活上应该算是一流的了。
但是李红家的屋子里万帆也没觉得比普通的农村家庭强多少。
贴北墙有两口那种**十年代辽南农村最常见的长条柜，长条柜上有座钟、镜子，暖水瓶什么的。
还有一个倒扣着四个茶杯的茶盘。
这是当时辽南农村家家最常见的摆设。
长柜上有一台可能是14英寸的电视机，因为蒙着电视罩看不清，是彩色还是黑白的。
不过屋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几乎可以达到了微尘不染的程度。
万凯和万帆被让到了炕上。
李红的父亲是个农民，一看就是老实巴交那种。
他当初是怎么娶到当教师的老婆，这怕是一个未解之谜。
未来新女婿上门，丈母娘自然是要张罗点什么的，现在是上午十点也到了做午饭的时候了。
“小强，你去供销社给妈买点东西回来。”
李红的母亲指使李红的弟弟。
李红的弟弟李强满心不乐意，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妈妈就指使他干活。
“我拉你去，这样来回快。”
看到李强不愿意动弹，万帆自告奋勇。
人家闺女女婿来了，自然是有点什么心里话说说的，他虽然是人家女婿的弟弟，但现在明显就是个外人，还是出去转一圈比较好。
李红的弟弟李强一听姐夫的弟弟要开车拉着他上供销社，马上一腔怨气就化成了眉开眼笑。
李红母亲让儿子买的东西是啤酒，味素和酱油。
李强兴冲冲地跑到了院子外面的轿车边，在万帆打开车门，嗖地坐到了副驾位置上。
上车后好奇地这摸摸那看看。
万帆坐到驾驶座位上把钥匙插进钥匙门。
“小伙儿，念几年级了？”
“初二。”
“这么说，再有一年就该毕业了，有没有考上大学的希望？”
李强摇头：“我成绩一般，我妈说了，等我中学毕业就让我招工到城里去，像我姐那样。”
万番算计了一下，再过一年下岗大潮就算是拉开序幕，你说到时候上哪去招工啊？
“将来招工怕也是不行了，要不等你毕业了到我那里去干吧？”
“你哪里？你哪里干什么呀？”
“我干的东西可多了，全是好玩的。”
说话间万帆发动汽车，刚要挂档起步的时，李强突然说道：“可不可以拉个别人？”
“拉别人？拉几个？多了可不行。”
“就一个。”
“一个没问题。”
李强就把脑袋伸出车窗，对着不远处站着的一群小孩少年挥手。
“小月，小月！过来。”
一个同样十五六岁的瓜子脸女孩有点腼腆的从人群里出来。
女孩长的很漂亮，非常的清秀，只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
“带你上供销社，快上车。”
“去供销社干啥？”
“我妈让我去买东西，顺便带你坐回车过过瘾，快点！。”
叫小月的女孩有点脸红，扭扭捏捏的上的车。
万帆用很有意思的眼神看了一下李强。
这货该不会是早恋了吧？提前给自己找了个小媳妇。
这特么怎么和老子有几分相似？
万帆挂档，在那些孩子羡慕的眼神中把车开离了李家门口。
从李红家到他们大队供销社竟然有将近二里地远。
这村子怎么就没有开小店的呢？就是开个小店，光为这一村子人的柴米油盐服务，一年挣一千块钱也不是多大问题呀，这买个东西还得跑这么远。
在这一点上来看，这里还是太偏僻了，他们姜崴大队的供销社早就被各村的小店顶的开不下去了，去年就黄铺了，这里竟然还是以供销社为商品销售的主要渠道。
万帆把车开进供销社的院子，一直开到供销社门口。
然后和李强小月下了车，走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里的光线有点灰暗，给人一种一点不明亮的感觉。
到一个地区看这个地区生活水平高低，只要在当地的商店看一看货架上卖什么烟就知道。
万帆往货架上扫了一眼，发现货架上最贵的烟是一块二的五朵金花，余下的都是五六毛钱的烟，其中很多是那种没有过滤嘴的香烟和黑杆的雪茄烟。
只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里的生活水平很低。
林志久的小店现在可是有四五块钱的石林和红山茶红塔山等高档烟了。
李强买了六瓶啤酒和一包小包的味素。
他正要掏钱的时候万帆伸手阻止。
“啤酒要一箱，味素换大包。”
这小包味素好干什么的？几顿饭就光了。
李强急了：“哥！没拿那么多钱。”
万帆从兜里掏钱付了啤酒钱和味素钱。
“你妈给你的钱你自己留着买点好东西吃。”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你回家就说不够的钱我添的不就完了吗？咱们不是亲戚吗。”
李强再没说什么用省下的钱买了一块钱奶糖和几包方便面，转手就揣进小月的兜里。
小月脸红了：“不要不要！”
“揣着，让你揣着你就揣着！”
小月扭扭捏捏了几下，不再说什么了。
万帆越发相信小月是李强的小对象了。
万帆拎着啤酒箱，李强拿着味素，三人回到了车上。
“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玩好看的地方吗？”
万帆一边开车一边问。
如果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准备趁吃饭前的功夫去看看玩玩。
吃完饭他们就往回走了，就没时间看了。
第三百四十章 青梅竹马
李强转了转眼珠子，伸手摸摸脑袋：“没啥好玩的地方，去了山就是山，除了河就是河。”
“碧水湖的山上不是有一座古城吗？”小月在一边插了一句。
“有古城？离这远么？”
“不远，从我们村子山沟子出来进南边另一个山沟子往上走，大概有三四里地吧，就是碧水湖。碧水湖旁边有一座小山，小山上就有一座古城，不过也没啥看的呀！”
“有车道吗？”
“到碧水湖有一条土道，到古城的山上就只有人走着毛毛道了。”
万帆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点二十，吃饭怎么也得十一点半左右，去看看还来得及。
回到李红家后，万帆把啤酒搬进了屋里，李强把买的味素酱油也交给了她母亲。
李红母亲看看啤酒和大包的味素，又看看万帆，没有说什么。
“婶！小强说你们这有个古城，我想去看看，让小强带我去。”
“看古城？这可是要吃饭了。”
“来得及，我就是去看一眼你们是古城什么样就回来。”
“那去吧，快去快回。”
李红的家乡要说什么最多，山包山沟子和溪流是这里最多的东西。
这里的地貌有点类似喀斯特地貌，每个山包都不算高，很多都相互独立，这样山包与山包之间就形成了一道道山沟，每个山沟里都有溪流流淌。
李红家这个村子的村口往南，还有一个山沟，这个山沟比较宽阔，大概有三四百米宽的距离，山沟里有一块块的小平地，中间同样有一道溪流，还有一条砂石土路。
砂石土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好走，好在万帆这辆车是小型越野车，左一右晃的不耽误行走。
沿着山沟子往里大概走了有三四里地的样子，迎面就看到一湾湖水。
湖水的面积不算太大，大约几百亩的样子。
万帆把车停在沙滩上，因为到这里就再也没有车道了。
小月没有跟他们一起来，她被他母亲喊回家吃饭去了，因此只有李强和他两个人。
万帆来到湖边，两手捧起一捧水洗洗脸。
在洗完脸睁开眼，一眼就能看到湖底各种形状的卵石和一些细小的水草。
卵石上细小的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湖水真清啊！”万帆赞叹。
虽然小圩屯门前河沟的水也很清凉，但是和这湾湖水一相比，那就是浑浊不堪。
“这水可以直接喝的，你细细品品它是甜的。”李强一边说一边捧起一捧水，滋滋地喝了起来。
“真是甜的？”万帆也捧起一口吸进嘴里细细的品。
这水细品之下感觉稍微有点发涩，不过确实有些甜丝丝的滋味。
“这水都是从附近山上流下来的吗？”
李强点头：“除了附近山上留下的控山水和山泉水外，我爷爷说本身这个湖底就有一个挺大的喷泉，如果你能游到湖中间那嘎去的话，那里的水是热的。冬天的时候只有湖的四周沿岸结冰，中间那一片从来都不结冰。”
这湖里还有喷泉？这不就是天热矿泉水么？
好地方呀！
如果林志久的纯净水打开了市场，完全可以在这里投资再建立个矿泉水厂。
这里往北在走个二三十里地，就是盖县地区，可以直接把矿泉水打入营口鞍山地区。
在这里建厂还能为李红家乡的这些百姓谋一份出路，多一分收入。
等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志久。
“通往古城的路在哪里？”
“古城就在右边的小山上，现在有树枝挡着看不着，冬天的时候站在这里就能看到上边的城墙，你跟我走。”
李强在前万分在后两人开始登山，一边登山一边闲聊。
“小强！那个叫小月的女孩，是你的小对象吧？”万帆用开玩笑的语气问。
李强的脸疼一下红了：“不是不是！她是我们家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就是青梅竹马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年轻人早熟一点也是好事，早懂事嘛！”
此时的万帆也不过就比李强大了两岁多一点，两人还算不上有什么代沟。
虽然他的心理年龄比你强大很多，但是现在身体年轻了，思想自然也就跟着返老还童了。
“哥！你有对象吗？”
“有哇。”
“哥！看你好像也不比我大多少呀，你今年多大呀？”
“那你今年多大？”
“我虚17了。”
“那我比你大两岁，我虚19。”
“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找对象的？”
“去年开始找的。”
“你找对象你妈让吗？”
“去年早的时候家里不知道，没敢告诉他们，不过今年他们知道了。”
“那你对象和你一个队的吗？”
“我们两家是前后邻居，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一句话把李强和万帆的关系一下拉近了。
“那你对象今年多大？”
“十六！”
“你对象今年才十六，那你们去年开始处对象的时候，她才十五？”
“是不是和小月的年龄差不多？”
李强点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强！小月家是吃商品粮的吗？”
李强摇头：“他父母都是农民。”
万帆轻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就算青梅竹马，最后也可能是镜花水月。
不过两个人若是能熬过十年，也未必不能结成正果。
十年后，李强和小月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那个时候城乡户口的界限就比较模糊了。
万分记得九九年前后红崖曾经开过一次口子，只要在街里买楼就给落户。
从那再往后户口就不是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了。
“你父母知道吗？”
李强摇头：“我哪敢告诉他们啊？我妈说了我将来找媳妇要到城里去找的。”
李强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十分的低落。
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现在谈感情确实早了一点，他们的三观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还没有形成自己真正的价值观。
三年后，如果他对小月的感情还是依然如此，那个时候再谈谈还有可能。
这个时候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山顶。
第三百四十一章 给小女友找工作
这座小山海拔高度万帆预计在三百米左右，地势不算太险要，依着碧水湖蜿蜒向南。
山上的古城也就依着山势蜿蜿蜒蜒向南。
古城的面积并不大，万帆和李强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座古城走了一遍。
古城的城墙被岁月侵蚀破败不堪，建楼也都倒塌了，确实没什么值得可看的地方。
古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建这么一座古城？这很让万帆费解。
难道是守着这个碧水湖？
站在古城上俯看碧水湖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既然没什么可看的，两人也就不在山上继续逗留，开始下山。
“哥！你是吃商品粮的吗？”下山没走几步，李强就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是啊，我要不吃商品粮，怎么能和你姐在一个厂子里工作？”
“那你对象呢？她也是吃商品粮的吗？”
万帆摇头：“她不是，她父母也是农村户口。”
“为什么吃商品粮的男的不能找农村户口的女孩做媳妇呢？可吃商品粮的女的却可以找农民的男的呢？”
他母亲就是吃商品粮的教师，而他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农民。
李强的第二个问题出发点大概就是从这里来的。
这个问题万帆如果和李强要是解释起来，这走到家也解释不清楚。
“这个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解释清楚，我大概的和你解释一下吧！咱们国家的政策是子女的户口随母亲走。母亲是吃商品粮子生下的孩子，就跟着吃商品粮。母亲如果是农村户口生下的孩子，就跟着是农村户口。”
“这有什么差别吗？”
“现在差别还是很大的，吃商品粮的子女可以招工进城，就像你姐和将来的你一样，而农村户口的子女就没有这个待遇。”
“为什么农村户口的子女就没有呢？”
这个问题万帆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要回答起来，可真的讲好几天好几夜，弄不好还得延伸到解放前。
“这个和国家的政策有关，再过两年你就懂了，现在我就是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能听明白。”
李强眨巴了几下眼睛：“那你为什么会找一个农村户口的对象呢？”
李红弟弟这简直是一个小话唠啊，怎么这么多问题？
“因为再过些年，长了十年八年，短了五年六年，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中间的差别就没那么大了，而十几年以后，城镇户口和农村户口就更是没有一点区别了。那时候找农村媳妇，还是城镇户口媳妇几乎没啥区别。当然，这也不是主要的，两个人在一起还和感情有关，只要感情在，什么户口对我来说并不是重要的。”
这句话让李强的眼睛瞬间放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两人下到山下开车往回走。
“万哥！咱们去供销社的时候，你说你是开企业的，你厂子里有很多工人吗？”
“现在有一百三四十个吧！”
“那你们厂子的工人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现在最少的挣二百二十块钱吧！最多的能挣到三百五十块钱。”
“那么多！我妈一个月才二三百块钱。”
“这还仅仅是开始，明年我的工人工资都会挣到三百块钱以上。”
李强想了一下又问到：“那你厂子现在还要人吗？”
“你不会现在就准备去我那里干活吧？哈哈，你妈肯定不让的。”
去供销社的时候，万帆曾随口提了一下李强将来到他那里干活的话，这家伙不会现在就动心了吧？
“不是我，是小月。”
“小月？她不念书了吗？”
“过完年就不念了，她家穷，她妈想让她下来干活先赚些钱，但是我们这里又没有什么干活的机会，她就只能在家帮着他父母种地。”
**十年代农村女孩子的命运就是如此，通常情况下到小学毕业也就下午务农干活，到十**岁二十左右找个婆家嫁出去，为人妻为人母，一代一代就是这么循环的。
“我企业现在还可以进人的，如果小月有去的意思，他父母放行的话，可以到我那里去工作，我们企业也有宿舍有食堂，现在有不少人在那里住宿。”
现在万帆是不打算找离家这么远的员工的，但嫂子的弟弟给她小女友开口了，这就是不行也得行。
李强的脸上放射出了光芒：“等到家我就去和小月说一声。”
回到李红家门口，李强跳下车就跑去他家上边一个四间茅草房的人家去了。
万帆则走进了院子。
“回来的正好正好吃饭了，咦？小强呢？”李红母亲热情的招呼万帆。
“婶！小强办点事儿，马上就回来。”
“这孩子，一放假就山猫野兽的，他能办个啥事儿？小万别管他，进屋吃饭，进屋吃饭。”
屋里桌子已经摆上炕了，上边摆了八道菜。
万凯和李红的父亲坐在炕上正在说着什么，李红的父亲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上炕上炕！跑到那破古城看到什么了？”李红记这个围裙像个家庭妇女似的，催着万帆拖鞋上炕。
“还是有收获的，古城下那一弯湖水还是有些经济价值的。”
“咱们又不卖水有啥价值呀？”
“咱们不卖不是有人卖吗？”
“你的意思是让林志久到这里开个水厂？”李红现在似乎也有些商业头脑了。
“暂时还不行，他的水厂现在还没打开太大的市场，将来能打开整个辽南地区的市场，未尝不可能在这里开个水厂，这里的水太好了。”
“这对我们四道岭倒是个好消息。”
万帆拖鞋上炕起开两瓶啤酒，先给李红的父亲满上，又给大哥满上，到自己这就省了。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开车坚决不喝酒，一口都不沾。
“吃吃！别客气，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都是自家人吃就是了。”
李红的父亲确实是一个不太擅长言辞的人。
多朴实的一句话，吃就是了。
万帆刚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一扭头就见李强，小月，还有一个中年妇女走进了李家院子。
李强还在和小月比划着什么，小月的脸咋红扑扑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订下佳期
那个中年妇女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小月的母亲。
小月的母亲打眼一看有点慈眉善目的意思。
“他婶子来来，进来吃点。”李红的母亲热情的招呼。
“不了不了，我们家饭早才吃完。刚才你们家小强说红女婿他弟弟是开厂子的，说我们家小月如果愿意，可以到他厂子里去干活，我就是过来问问是真的吗？”
“这个倒是真的，我家红和她女婿现在就在他弟弟的厂子里干活，我领你进屋去问问。”
李红母亲拉着小月母亲的手进了屋，李强和小月跟在后面。
“这个就是红女婿他弟弟。”
“婶子您好！”
“红女婿姓万，那么你也姓万呗？”小月母亲问了个奇葩的问题。
你看这事闹的，他不姓万还能姓啥？
“小万厂长，小强刚才跑我家说你是开厂子的，你厂子的工人一个月能挣二三百块钱，这是真的么？”
万帆点头：“是真的！如果您不信，您可以问问李红，她现在在我厂子里当财会。”
“二婶！是真的，我们厂最近上调了工资水准，现在我们厂的三个车间，最少车间的一个月开二百多块钱，最多车间的人都开三四百。”
李红做出了证明。
“那我们家小月可以去吗？”
“其实我是不准备招离厂子太远的员工，毕竟他们离家太远，来回都不方便。但是看在我嫂子家这边的面子上，你们家小月如果愿意去的话，可以。”
“我愿意去。”小月在后面急不可待地表态。
她从今年过完年就不念书开始，就一直呆在家里，呆的五脊六兽的。
她家的地并不多，横道河乡地处偏僻，也没有什么像样的企业，她现在几乎等于无所事事，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在面前她当然要抓住了。
而且李红姐也在这个厂子工作，她连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小万厂长，你们厂子有住的地方吗？”
“悠悠，我们厂子有宿舍有食堂，吃住都不是问题。”
“这样我就放心了。”
“既然你家小说决定去了，那么就回家收拾收拾行李，我们可能两点多钟就往回走了，就顺便跟着我们去就可以了。”
小月的母亲也非常的高兴，女儿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挣钱的地方了。
“小万厂长，我还有个要求，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有什么该不该说的？您说。”
“我姐家也有个闺女，今年十六了，也在家闲着。能不能让她也去？这样她和小悦也是个伴，毕竟小月今年才十五，还太小了。”
万方想了想点头：“只要身体健康，就没问题。”
小月确实岁数小了点，家又不在跟前，有个伴也确实是件好事。
“健康健康，绝对健康，那孩子干活孬小伙不好干什么。”
“那您就通知一下，让她也收拾收拾，下午跟着我们一起走。”
“太好了！那我们就走了，打扰小万厂长吃饭了。”
小月的母亲和小月回家了，小月的父亲马上就骑着自行车去他大姨姐家通知。
万帆没想到送嫂子回家来看看，还招了两个工人回去。
李红母亲，李红和李强也上桌了。
吃饭期间在一顿东拉西扯之后，话题就转移到了李红的终身大事身上。
李红的母亲对女儿的婚事还是比较着急的，毕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万家住着也不是回事。
因此，席间他主动提出万凯和李宏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万凯和李红对自己什么时候结婚，心里也没什么准谱，因此也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婶子！我家现在正在盖楼，估计这个楼入住的时候会在八月份。楼盖好了，二层是准备给我大哥和嫂子的，你们如果不反对，他们暂时把家安在我们姜崴村，在楼房竣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结婚。如果你们觉得他们把家安在城里比较好，那么是在红崖还是在渤海，这个就要选择一下了。”
万帆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他们现在既然在姜崴工作，那么暂时在姜崴安家也不错，对于他们在哪安家？我们没什么意见。”
父母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李红父母也知道万家最有出息的就是他家的老二，因此有老二和他们商量这件事情，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
“这就好办，那就明年五一让他们结婚怎么样？大哥，嫂子你们没意见吧？”
万帆这就替他哥做主了。
他不替他哥做主，他哥也做不出什么主。
如果让他做主，他和李红说不定能这么稀里糊涂过好几年。
“我们没啥意见。”表态的是李红。
“明年他俩都二十三，也该结婚了。”李红母亲感叹。
这个女儿她也是操了很多心，小时候就一身皮肤病，治了很多次都没治好，那时候就害怕这个闺女嫁不出去。
没想到女儿命好找了个好婆家，人家出钱把女儿的病治好了，而且还给了个一年一万块钱工资的工作。
“那就这么定了，明年五一他们就结婚。”
李宏的父母没有表示异议，甚至都没提起彩礼的事情。
李红父母没提，但万帆不能不提。
“彩礼那就定在两万，过些日子就送过来。”
九二九三年的时候，辽南地区农村娶个媳妇儿，普遍在六七千块钱左右，家庭条件好一点的，能花到一万多块钱。
这些钱通常包括住房家具什么的。
万帆这边给的彩礼钱都不包括这些东西。
房子家具他那边一手就包了，至于当时结婚女方陪送的彩电什么的都免了。
李家到时候自己什么都不用置办，到时候就把人接过来就完事。
对于彩礼的多少李家更是没有什么意见。
万凯李红的婚事在万家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定下来了。
貌似有点不太正规。
等回家的时候万帆准备和父母好好解释解释，想来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午饭吃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小月那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装了两个编织袋已经拿出来放在万帆小车的边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 犹豫
小月她大姨家表姐也来了，她父亲用自行车把她的行李驮来的。
小月表姐的身材比较高大，看样子应该有1米七了。
虽然她的身材不矮，但却没有武高武大的形象，反而还十分腼腆。
这和小月母亲说她干活不比小伙差的形象有些差距。
小月的大名叫沈月，她大姨家表姐的名字叫周琴。
两个女孩能看出都很兴奋的样子，对未来都是一脸的憧憬。
终于可以出山打工赚钱了，这对于一些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来说，确实是值得憧憬的。
万帆和小月的父亲以及周琴的父亲寒暄了几句，解答了他们提出的几个问题，然后打开车的后备箱，把她们的行李塞了进去。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李红眼圈泛红，拉着他母亲和他小弟的手，弄得像生离死别的样子。
一番拉拉扯扯后，众人都上了车。
万帆坐进了驾驶室，万凯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李红和小月，周琴坐在后排座位上。
这辆小越野车的空间还是可以的，坐五个人并没有拥挤的感觉。
一路上小月和周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几乎说了一道。
下午三点半，万帆驱车回到了小圩屯，一直开进了万家院子。
从车上下来万帆就喊来了谢美玲，让他给小月和周琴安排宿舍。
在谢美玲给她们安排宿舍的时候，万帆正在考虑把小月和周琴安排到哪个车间去。
考虑到她们出来是为了赚钱，燃气灶车间是工资比较高的单位，而且李红也在那里，能给他们一些照顾。
万帆就决定吧小月和周琴放到燃气灶车间去学徒。
学习的时间能长一点。
但是后来一想也不妥，因为到今年年底前万帆会逐渐调整企业的工资结构，让节能网和打火机车间的工资逐渐和燃气灶厂靠近。
就算不能平起平坐，也要和燃气灶厂的工资水准处于同等水平线。
这样企业的工人心里才不会有芥蒂。
这样他觉得还是把小月和周琴安排到打火机厂比较合适。
最起码女生宿舍就在这个院子里，来回走也方便。
而且打火机车间的工作也比燃气灶厂的工作能轻松一点。
谢美玲很快就给小月和周琴安排好了宿舍，然后把小月周琴领到办公室。
“宿舍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二号宿舍满了。三号宿舍现在有两个人住，加上她们两个三号宿舍也有四个人住了。”
一个宿舍能住二十多人，不知不觉间在厂子住宿的女生已经有四十多人了。
“你们两个我准备把你们安排到打火机车间，虽然和燃气灶车间相比，打火机车间现在挣得钱能少点，但是到了年底工资标准就会涨上来了。”
对于万帆把他们安排到什么车间工作，小月和周琴心里没什么概念。
“你领着她们到爸那里去领两套劳动保护，回头给她们登记一下。我和你哥说一声，她们明天就可以进去学徒了。”
谢美玲就又领着小月和周琴去领劳动保护。
万帆把谢斌找来，然后告诉他来了两个小姑娘，让他给安排一下在打火机的哪个车间工作，跟谁学徒。
等领完了劳动保护可以自由活动了，两个小姑娘就展开了他们的冒险之旅。
李红领着她们不但在厂子里转了一圈，还领着她们到外面转悠，还到下边的小店转了一圈，也算是初步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单论环境，姜崴这里就不如她们的家乡了，因此这里的景色倒是没有给她们留下什么印象。
第二天一早，这两个女孩就被谢斌带到了打火机车间，在万帆的关照下，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比较轻松的工作。
“你这家伙行啊，一出门就领两个小姑娘回来。”谢美玲在万翻对面酸溜溜的说道。
“妒忌了？”
“我惜不惜的妒忌你？”
“口不对心！那个叫小月的女孩是李红弟弟的小对象，就像去年的你和我那样。”
谢美玲一听笑了：“真的假的？”
“小月今年十五，我追求你的时候你多大？”
“我也十五。”
“另一个女孩是小月的表姐，这回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在瞎吃醋小心我打你。”
谢美铃一撇嘴，心说你打了好几百次了，也没看你打一下。
万帆从抽屉里拿出了谢美玲过年时在她大姑家要回来的那辆四驱车。
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有一种四驱车要马上上马的感觉。
原本这个东西他是准备明年再开始生产的，但是现在却又一种很快上马的感觉。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理由。
万帆翻来覆去的看着这辆四驱车。
四驱车最主要的部件就是小马达。
小马达张智给他做了十几个样品，如果他要生产小马达，可以把张智请来在这边给他带一阵徒，教授工人制作小马达。
同时让张智在电机厂发动他们车间的工人利用工余时间给他加工小马达。
有了小马达，剩下的就是解决小齿轮的问题，什么冠状齿轮高动力输出齿轮盘状齿轮等，这些东西做出来也不难。
机壳可以用注塑机模型注塑出来，同样那些塑料齿轮也可以制作出来。
他要制作的就是最普通的四驱车，又不是参加国际比赛的那种四驱车，只要能跑就行，因此，很多部件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求并不是太高。
部件的比例图，宋斌已经全部给他绘制出来了，制作方法和所需要的工具，他也都一一列了出来。
采购这些工具和原材料也没什么难度。
万帆从抽屉里拿出宋斌绘制的部件图纸，走出万家院子来到了下面的燃气灶厂。
把大哥和韩贵发等几个技术骨干召集到了一起，让他们探讨四驱车生产的可行性。
经过一天的探讨，这个小组的人认为只要购置几样设备，培训出熟练的工人，完全可以生产出这种小车。
但是一个一问也同时摆在他们面前，这种小车能卖出去吗？
谁会闲着没事儿花十多块钱买这玩意儿给孩子玩？
其实万帆心里也在犹豫，四驱车要不要上马？
上马场地在哪？
第三百四十四章 祸起萧墙
接下来的几天，燃气灶厂的这个技术小组对四驱车生产进行了详细的论证。
这期间赵永泉的车也把万帆要的传呼台的所有设备都运来了。
现在只等秦纹菊把传呼塔在红崖西大山上建设成功，设备就可以进行安装，安装完毕传呼台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二十五号一过，万帆企业各个车间各项统计结果也出炉了。
燃气灶厂五月生产燃气灶七千九百台，实现利润八万元。
节能网车间生产节能网六万五千只，实现利润六万五千元。
打火机车间生产出打火机六十六万只，实现利润五万三千元。
本月这三个车间实现利润近二十万元，加上游戏机部件和整机在李明堂处销售的利润。
万帆五月的总收入为二十八万元，比上个月增长了八万元的纯利润。
不但万帆的收入增加了，就是员工的收入也取得了显著的增长。
原先平均月工资三百元的燃气灶厂员工工资升到了三百五十元。
原来工资只有一百五十元的节能网车间工资上涨到了一百八十元。
打火机车间的工资也由一百八十元上涨到了二百元。
因为节能网车间和打火机车间是从十八号才开始计件的，因此他们的工资只上涨到了这么多。
到下个月他们的工资整月计件，还会有四五十块钱的上涨幅度。
因此，本月开饷的日子，所有员工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收入多了，换谁都会感到高兴。
小月和周琴因为上班那天企业就勒工了，因此她们这个月没有一分钱的收入。
但是考虑到她们的吃饭问题，企业预先预支了她们一百块钱的生活费。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太阳照常升起，人们照常忙碌。
转眼六月份就到了，万帆在等待林志有的走马上任，然后就准备和大队敲定燃气灶厂旁边那块空地，然后大兴土木。
麾下的企业也正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一切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
但六月一号刚过，一切就发生了变化。
六一儿童节刚过去一天。
万帆的企业就来了一群特殊的人，这些人里有工商税务质检安全部门的人。
这些人其实万帆以前也都和他们打过交道，其中很多人甚至在一个酒桌上还喝过酒。
但是今天这些人来却是一脸正气，六亲不认的样子。
不过万帆也没有什么害怕，他手续齐全，不欠国家一分税款。
这些人仔细检查了燃气灶场节能网车间最后来到了打火机厂。
在打火机车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检查后，开出了一张让万帆哭笑不得的处罚单。
鉴于打火机车间的安全隐患问题，他的打火机厂被查封了！
也就是说以后不允许他再干打火机了。
打火机因为有丙烷气体原因，确实是有安全隐患的，你不能说人家说的没有道理。
不过万帆在一个和他有交情的人，那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万分得罪了一个有势力的人，这人在红崖确实很有能量，和一些部门打了招呼，这次人家就是来找他毛病的，在别的地方找不着问题，就拿打火机车间开刀了。
对方隐晦的这么一说，万帆也就懂了。
这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他最近得罪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倒是没什么能量，但是这个人的舅舅据说很有实力。
不过这实力也确实不容小觑，能和各部门都说上话。
万帆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也就没有去找人疏通，他知道那没啥用。
当天晚上他和那个有关系的人通了一个电话，讨论了一下打火机车间复工的可能性。
“我说兄弟啊！打火机你就不稀干吧，安全这个问题被人家抓住谁也帮不了你。”
“哥！打火机我可以不干，如果我干别的那些人还会来找我毛病吗？和安全无关的产业。”
“兄弟，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其中一个部门，我们就是通过了别的部门通不过你也没用，不过你干没有安全隐患的生意，他们找不到借口也许就那么地了。总不能不让人过吧？怎么说你这也算是一个农民企业家了，在改革开放的大背景下，有些事情他们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这个对方是不能讲的太明白了，这意思就是万帆干别的买卖再有人来找毛病，万帆就可以据理力争了。
放下电话后，万帆考虑了半个晚上。
说打火机有安全隐患，这确实不假，那么老子可以不干。这口气老子忍下了。如果再干一个买卖，有人再来找毛病，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老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第二天，停工的打火机车间的人焦急第聚集在办公室前。
“小万！打火机真的不生产了？”
谢斌急切地问。
万帆点点头。
“那咱们怎么办？”
“有啥怎么办的？咱们不是还有别的项目吗，我有的是买卖可干，告诉打火机车间的人，暂时带薪放假，用不了几天咱们就上马新项目。”
在万方麾下的三个项目车间里。打火机现在属于人数最多，但利润最低的项目，本身万帆也有点想把它放弃的想法，只是始终没下定决心。
现在这事一出，倒是正好可以把这个项目放弃了。
当然就是一个项目放弃，那也是要榨出它最后一点利润的。
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放弃了吧？
他不让干了，别人不是还可以接着干吗？
就在万帆在考虑怎么把要放弃的打火机技术换成钱的时候，万帆接到了赵永泉的电话。
“我说兄弟！你好像有好长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赚钱赚红眼了把哥忘了？”
“怎么会呢，我可是天天等着你给我打电话呢。”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
“长途话费一分钟十好几块，打不起！”
“我对你小子真的服了，你差这点钱吗？”
“长途话费很贵的，你的钱那也是钱，找我有啥事？”
“最近有没有上什么新玩意？我发现你小子每鼓捣出的一个新东西，都是蛮有意思的。”
“正准备上，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上市。”
“弄出新东西别忘了哥，要是把我忘了看我要你好看。”
第三百四十五章 快速转行
“赵哥！你有没有开加工厂的计划？”
“加工厂？开什么加工厂？”
“我准备把我的打火机项目转移出去，你有没有接手的想法？多了我不敢说，一年给你赚六七十万不是问题。”
“六七十万虽然不是很多，但也不是小钱，你的打火机不想干了？”
“不是我不想干，是有人以安全隐患为借口不让我干了，我只能把打火机的所有技术和设备转移出去转行干别的。”
“有人不让你干？谁呀？”
万帆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你这是得罪人了，有人给你小鞋穿，说说你得罪谁了？”
万帆又把自己这一阵子得罪的人说了一遍，没想到赵永泉这个没义气的家伙在电话里笑出了驴叫的声音。
“哈哈哈哈！原来是争风吃醋引起的，该！你小子也有今天。”
“净胡扯，我和那个女人可是没有一点不清白的关系。”
“拉倒吧！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和那个女人没一腿。”
万帆火了：“赵哥你要是再污蔑我和那个女人有一腿，我就挂电话了。”
“别挂别挂！我对你的风流事还是蛮感兴趣，你这么小年纪就到处留风流债，看你老了时候怎么办？”
“你还说！”
“好好！哥不说了，哥要是在北辽省，你这点屁事我一句话就摆平了，可是天高皇帝远，我是爱莫能助。你的打火机项目我也没兴趣去做，太小了没意思，你为什么不问问稀柳市场的那些人？他们说不定有兴趣。”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万帆一想也有道理，赵永泉最拿手的是倒腾，你让他制作加工他真未必有了兴趣。
“不过你如果上了新的买卖人家还找你毛病怎么办？”
“那我就得想办法把找我毛病的人搬走。”
“你有这个能耐？”
“白道的肯定不行，没那路子。但是下三滥的招数我还是有的，我可以把对方搞臭让他滚蛋。”
“哎呀！麻痹谁让老子特么就看你顺眼呢，我找人给你打个招呼吧，以前的就算了，以后的应该不会有人再找你麻烦了。”
“你看，这才是兄弟该讲的话，那么我就先谢了，等你再到我们这来，我给你找两个小丫头。”
“滚！哥我只喜欢熟女。”
“五十路以上的那种？”
“五十路？啥是五十路？”
想不到见多识广的京城花花公子竟然连五十路都不懂。
某人立刻感觉到了优越感。
和赵永泉通完电话，万帆就又打电话给李明堂。
“你这打火机项目不干了！”李明堂有些惊讶，一个月好几万的利润，怎么说干就不干了？
万帆就把实际情况说了一下。
“得罪人了！这个歌我可帮不了你，你的意思是你的打火机项目准备进行技术转让？”
“是的！就这意思，咱们也算合作了快一年了，大家合作的不错，所以我首先想到了你，你如果有引进的想法，我可以先转给你。”
“先告诉我，你这打火机有多高的利润。”
“一只打火机五六分钱的利润吧。”
万帆没说实话，万一李明堂不接，不是让人家知道底细了。
“你现在的生产规模，一天能生产出多少只火机？”
“四十多人的规模，两班运转一天可以生产出两万多只火机。”
两万多只火机，一天就是一千多块的纯利润，一年就是三十几万。
李明堂有点动心：“你怎么个转让价格？”
“连设备带技术转让十五万。”
万帆不觉得自己这是狮子大开口，全部设备加上技术转让外带培训员工，这个价钱并不高。
“十五万！你咋不去抢银行呢？”
“哈哈！李哥我这可是朋友价，换别人少了二十万拿不走。”
“那你告诉我都哪里值十五万？”
“设备五万值吧？”
“好！设备算五万。”
“技术转让十万不贵吧？”
李明棠沉思半晌，好像不算太贵，现在的产品不就是玩技术吗。
“员工培训算个三万，两万的也不过分吧？你看十五万是朋友价不？”
“甭来这套，十万我要了。”
李明堂也是老江湖了，才不会被万帆牵着鼻子走。
“十万可不行，看来你的诚意不高，那我准备去找别人了，知道底的保证有人要就是了。”
“十二万再不能高了，这是我出的最高价。”从万帆做火机起，李明堂就和万帆打交道，他自然知道打火机这个项目是赚钱的，见万帆要不和他谈了，也就退了一步。
“十三万要就成交，否则面谈。”多要一万是一万。
最终万帆以十三万的价钱转让了自己全套打火机设备和技术。
在条件谈妥以后到第三天，这些设备就来到了细柳，谢斌带着七八个工人在这里负责安装，然后还要负责进行十多天的工人培训。
万分前脚和李明堂谈妥打火机设备的转让之后，后脚就在渤海和申阳定下了自己要的新设备。
几乎在打火机设备送去细柳的第二天，他要的这些新设备也发到了小圩屯。
五天后，这些设备就全部安装完毕了。
万帆从电机厂请来了宋斌和张智，江光云等人。
宋斌主要是过来调试机器，张智是过来教几个万帆挑选出来的聪明伶俐的人学缠电机。
江光云是教原来打火机车间的员工加个其他的零部件。
四驱车上的零部件都非常的小，也不需要多么高级的设备，学习加工起来也不是说很难，正适合这些人学习。
因此二十天后，万帆的新项目就开始试生产了。
这个速度简直是出人意料。
不过最初生产的良品率有点低，堪堪超过一半，接近百分之六十的模样。
对于产品的良品率万帆暂时，还没什么担心的。
良品率会随着员工经验增加和技术的成熟进行弥补。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些四驱车有没有市场？能不能销售出去？
这些东西赵永泉和李明堂那里能有一些销量，但确定不会太大。
这玩意毕竟不是生活必需品。
他还要自己开拓一些渠道。
万帆制定的策略是立足本地，面向全国，慢慢发展。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奇怪的广告
六月二十八号的红崖电视台播出了一个奇怪的广告。
由县文体局、文化馆联手东方实业，将于八月二号在影剧院门前广场举办首届全县红崖杯四驱车大赛。
首届全国四驱车大赛将设少年组和儿童组。
儿童组年龄限制为十二岁以下，少年组年龄限制为十六岁以下。
每个组别的前六名会有现金奖励。
本次四驱车大赛，每个组的第一名将获得奖金两千元，第二名将获得奖金一千元，三到六名的奖金依次为八百元，五百元，三百元和一百元。
七月二十日起接受报名，报名地点红崖影剧院东方游艺厅。
随着广告电视里里还出现了几个孩子在塑料跑道上玩四驱车的画面。
这几个孩子是万帆从小圩屯挑出来的，他们玩的四驱车和塑料跑道都是他企业自己制造出来的。
这些跑道就是普通的o型跑道，也说不上有多规范，反正四驱车能在跑道里跑就可以了。
这个广告播出不能不引起红崖人的注意，毕竟两千元的奖金不是小数目了，几乎等于一个普通职工一年的收入了。
但同时他们又是一头雾水，四驱车是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就去打听就去问就去找。
他们这一找更是懵逼，根本没有卖的，红崖大小商店一问三不知，那些店员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直言不认识四驱车的真实样子。
这个时候去给李明堂安装设备和培训员工的谢斌也带着那几个工人回来了，向万总汇报了李明堂那边的情况。
李明堂打算一口吃个胖子，这些设备安装后立马就招收了四十多个员工，经过近十天左右的培训，现在已然上岗，采用的也是万帆这边实行成熟的计件工作制。
投产第一天，生产出了一万五千多只合格火机，同时也生产出了三千多个不合格打火机。
次品率将近百分之二十。
一万五千只合格火机可以产生1一千一百元的利润，三千多个不合格伙计又搭进去了三百五十元的成本。
里外一算，李明堂依然还有七百多块钱的利润，总体来说还是赚的多。
这个不算是什么大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员工操作技术会更加熟练，不合格产品的比率也将从现在的百分之十几跌落到百分之几。
到那时候李明堂的利润还会有一个质到上涨。
但这已经和万帆没有关系了，打火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他现在的精力主要是集中在四驱车的推广上。
原先打火机的所有人都转行到了四驱车的生产，两个班一天能生产出八百多辆合格的四驱车，不过这些四驱车暂时都积压在仓库里并没有推向市场。
万帆在电视里打四驱车广告的那天，也是企业开饷的日子。
燃气灶场和节能广场这两个没有受影响的车间正常开饷。
因为钢铁价格的上涨，节能网的成本也有所提高，因此节能网的出场价格也比以前贵了三毛。
涨价自然不能是光涨成本，多少利润也得跟着涨点，因此这三毛钱的涨价里面有一半长在利润上。
这样节能网车间员工的工资又进行了小幅的上浮，本月节能网车间的员工开到了二百四十元的工资。
而停工的原打火机车间的人，每个人也开到了二百元的生活保障工资。
这是打火机车间停工时万帆做出的承诺，他不能给这些员工一放假了之。
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小月和周琴也是平生第一次拿到了凭自己劳动所得的收入。
两个小丫头乐得够呛，在宿舍里又蹦又跳的。
她们在这里已经整整生活一个月了，因为有李红的照顾，它们在这里生活得非常快乐，像两只小鸟一样。
工作不累，厂子的伙食虽然算不上多好，但却比她们家平时吃的东西要强上不少。而且厂子里还有娱乐中心，看看书，看看录像，打打球什么的其乐无穷，他们感觉这里比他们的家好很多倍。
这样她们就爱上了这里，连家都不想回了。
两个小姑娘长得都很好看，因此自然也就引起了厂子里小伙们的注意，自然就有胆大的去接触和追求。
小月以自己年龄小为借口拒绝了诸多的追求者，周琴虽然也说自己岁数小，但还是和燃气灶车间的一个青年工人眉来眼去的。
谢美玲对小月格外的热络，大概是同时在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处对象的原因，两个人有共同语言，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万帆在红崖电视台投放的广告，同样他也投放道了红崖县东边的沟东线以及西面的普兰县，乃至北边的垓县和秀盐县。
当然，这些县投放广告并不会在这些县举办四驱车大赛，就是个纯广告而已，让这几个县先了解一下四驱车为何物。
广告投入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广告投放的最后两天万帆才会向市场供货。
一辆四驱车的成本，经过仔细的成本核算，最后确定在两块两毛到两块三毛不等。
这些差距主要体现在小马达的功率大小上。
转速快的就稍微贵点，转速慢的也就便宜一毛两毛的。
出厂价就定在五块钱，零售价定在九块到十一二块不等，但大多数都是十块钱。
与万帆预测的结果一样，赵永泉和李明堂对四驱车果然不怎么上心。
他们不认为这个东西会有多大的市场，不就是一玩具吗？
因此，首批赵永全提了五百台，李明堂哥俩那边也提了五百台，算是照顾一下万帆的面子。
因为打火机车间意外地出了这么个问题，让万帆把好多事情扔在一边了，比如关于燃气灶厂旁边的那块空地。
这个时候万帆才倒出时间和大队的人对这块空地进行了研讨。
大队和公社对万帆的企业是非常看重的。
因为万帆的企业现在是云华公社的纳税大户之一，每年纳税十几万元的数字虽然不怎么显眼，但对没有多少大的纳税单位的云华公社来说，已经算是巨头的存在了。
因此对于万帆的一些要求，公社通常都是大开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