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给舅哥出泡妞主意
万帆在小店里买了四盒桂花烟和几瓶饮料分给两辆煤车上的四个装卸工。
上一世一零年后他跟车往工地拉过砖，跟车往红崖秀岩各个销售点送过啤酒，还跟着车送过水泥，前前后后也是干过五年的装卸工。
他知道装卸工这个工作诸般不易，完全就是消耗自己的身体赚钱的行当。
因此买两盒烟送两瓶饮料算是表示了一下心意。
万帆还陪他们聊天，询问他们卸一吨煤挣多少钱。
五毛钱一吨的卸车费。
这十五吨媒四个人一人还没摊上两块钱。
他们平均一天能赚个七八块钱，货少的时候一天四五元，活多能赚个十块二十块的。
卸煤这个活儿非常的埋汰，卸完一车煤一个个弄的像非洲人似的。
这些媒卸到地面后还得转移进屋子里，否则这黑不溜秋一大堆像什么玩意儿。
但这得等厢房收拾完毕才能往专门装媒的屋子里转移。
这些厢房和那七间正房全部收拾完毕没半月十天收拾不出来，现在苏平的瓦匠班刚把挨着作坊的两间收拾完，清理出中间重开大门的位置，大门东侧五间正房和六间厢房只拆除了房顶。
他们这速度已经可以用闪电来形容了，既然这样工程最少还得十天才能竣工。
挨着作坊收拾出来的两间房中一间做了女员工们的更衣室，这回她们总算不用在车间里换衣服了。
挨着大门那间是打更的。
万向阳自告奋勇要承担这个没多大风险的任务，他的建议遭到了万帆的否决。
打更晚上是要熬夜的，他老子白天还要侍弄大棚，晚上当然不能熬夜太久。
奔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打更这个活儿万帆准备让谢斌的老子过来干，一个月给一百元不比他种那点地一年的收入低了。
而且还不怎么耽误他继续种地。
万帆不在家的这两天，谢斌把需要招收的八名新员工也招齐了，一共是六女两男。
他们是在今天上午正式上班的开始学徒。
打夜班的时候万帆才注意到这些新员工。
这六女两男除了刘二的妹子刘桂芬外其余七人都是姜崴本大队的人，崴后崴前飞龙大圩屯都有。
“你和刘二是亲兄妹吗？”
刘桂芬十七岁，个头将近一米七，大高个细高挑，模样算不上出类拔萃，但也中规中矩。
其实女人只要有个个头和腰条，就算面相一般在女人群里也会自带光环。
况且刘桂芬的相貌还在及格线以上，她算是一个美女了。
这就和刘二那傻大黑粗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桂芬很腼腆，有点羞答答的：“是！”
万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谢斌给刘桂芬安排的学徒是给火机打气。
既然是学徒自然就有师傅，谢斌就冒充了一把师傅。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给火机打气和谢斌在一个车间，刘桂芬的工作的位置就在谢斌的对面。
谢斌把刘桂芬分到了和自己在一个车间工作，而且还坐自己对面，这是把刘桂芬当成了人生目标呀。
这是打算搞师生恋吗？
这回他倒是真有可能把刘桂芬领家里去管吃管住了。
“人家不一定能看上咱呢。”谢斌很谦虚或者说很心虚。
“凭啥看不上？你长得又不磕碜，浓眉大眼像朱时茂似的，外表肯定不比谁差，要有信心。”
谢斌确实是浓眉大眼，他们两兄妹论颜值还真不输于谁。
“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呀？”
“去追呀！她要是不同意就死缠烂打，死缠烂打会不？”
谢斌摇头，别看平时他和女员工们有说有笑，但是他还真没正经地追求过女孩子。
“按照我的经验，追女孩子最重要的一条，给我记住了，得不要脸。”
谢斌傻眼，这是什么招。
“所谓的不要脸第一条你得敢说，有想法你要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你不说她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很清楚地把你的意思透露给对方，这都不懂？那我通俗点解释，就是你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对方，你要娶她回家做老婆。”
“就这么说？这多不好意思。”
“谁让你这么直白地说了，你先含蓄一点告诉对方说交朋友，当然要男女朋友那种不是酒肉朋友那种。然后摸清对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生日时辰什么的，接着就是投其所好甜言蜜语，凭你不比别人差的模样，如果还不成功就赶紧跳下面的河沟子自杀得了。”
谢斌有些半信半疑：“这样就行？”
“还有，看中了要追就趁早，狼多肉少、夜长梦多。找媳妇这方面是没啥友谊可讲的，你慢一点别人说不定就捷足先登了，起码先占坑。”
刘桂芬的面相让万帆感觉她算一个靠谱的女人，没有风流眼没有风流相，也不是那种败家娘们和蛮不讲理的面相。
还带着一部分旺夫相。
他认为刘桂芬做他舅嫂有资格。
他虽然不是算命先生，也没有看透人心的本领，上一世也没有和刘桂芬有过接触。
但他两世为人，看的人多了接触经历的多了，在看人上的经验还是积累了一些，就算不全准，起码也有六七分的把握。
谢斌似乎仍然没想出该怎么追求女孩子的方案。
万帆只好为他出主意：“这么得吧，我今晚会以我家没地方为借口让你把她领到你家去和你妹子住一起，弄不好她会在你家住个三天五天的。机会我可是给你先准备好了，这三天五天你要不能取得她的好感，那你就是饭桶了。”
谢斌略显为难：“就我家现在的样子，她说不定看不上。”
即便是在姜崴生活水准处于中下的小圩屯，谢斌家的房子也是处于下游的。
四间老式的草房，那种三米宽的房间，挤挤巴巴的。
“先别管那个，她家我也去过，还不如你家呢。这些都是暂时的，说不定明后年你家就能起五间大瓦房呢，就这么说定了。”
刘二家还真就不比谢斌家强，不过人家的地方好。
谢斌对他家能盖起五间大瓦房没多少信心。
现在盖五间大门大窗，一砖到顶的瓦房，没一万两三千就别指望了。
这对于他家来说，三五年内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一百五十二章 哪里出错了
下夜班的时候，万帆对刘桂芬是这么说的。
“芬妹子，我和你哥是朋友，我估计你哥和你说过吧？”
刘桂芬点头：“说过，我哥说有什么事儿就让我找你。”
“既然你到我这里工作，你哥把你交给我了，那我就不能不为你的安全着想。现在是晚上十点，这半夜三更的我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自己摸黑往回走。但你也看到了，咱们小厂的房子还没收拾完，全收拾起来起码还得十天，就是有宿舍也是远水不解近渴。我家呢就是有多余的地方但是不方便你住，这么的吧，我把你安排到谢斌家暂时住几天，你和他妹妹住一起，吃饭就在我家吃。”
万帆这算是瞪着眼睛说胡话了，他家也有妹子，刘桂芬完全可以和他妹妹住一间房。
但刘桂芬才来还不清楚万帆家什么情况，自然也就不会质疑万帆的胡说八道。
“这样好吗，不给人家添麻烦吗？”
“谢斌的妹妹现在念中学，岁数和你相仿，你就晚上在她家住也住不了几天，没啥麻烦的，谢斌！你说是吧？”
“对对！没啥麻烦的。”
刘桂芬想了想说：“那好吧。”
“谢斌！你领她去你家吧。”
谢斌笑呵呵地领着刘桂芬去他家了。
机会万帆是给谢斌创造出来了，谢斌能不能把人家留下就看自己能耐了。
第二天一早，万家恶犬就在院子里对着来干瓦匠活的人汪汪汪一顿乱叫。
虽然小黄长的不小了，但是叫声依然带着几分奶声奶气，自然也就没人拿它的威胁当回事儿。
遭到无视的小黄委屈地跟在万帆的后面，期待主人为它做主。
万帆反身一脚把小黄踹的在地上滚了两个滚：“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打死你。”
田园犬俗称土狗，可不是那些老外乱七八糟这种狗那种狗杂交出来的杂种狗，虽然说不上好看但非常的聪明。
万家恶犬就是这种聪明的代表，而且有点聪明过头。
经过无数次的实践验证，小黄狗早已认定主人说的打死它是根本不算数的，那就是吓唬狗的，
它都被打死好几...好几十...反正好多回了，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
所以，它现在对于打死它的威胁基本就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就冒了。
你说不跟着我就不跟着了？那我多没有狗脸。
小黄死皮赖脸地跟在某人身后狐假虎威，但也不靠近，保持在离主人四五米的距离，和万帆玩论持久战。
你进我就跑，你走我就跟着。
反正你追不上我，我四条腿总比你两条腿能跑吧。
于是，某人身后就跟着这么个东西，他走到哪儿小狗就跟到哪儿。
白天万家的院子是非常热闹的，既有小厂做工，又有瓦匠开工，再就是往这里送各种材料的。
送砖的送瓦的送水泥的，还有木匠在院子叮叮咣咣地做门窗。
当然也少不了闲人到他家院子里来看热闹的。
这修房子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东边的五间房子万帆是准备做节能网加工车间来用的，东北走向的六间西厢房万帆计划扩出一间来，反正这东厢房就是在扩出一间离他家还有十几米远呢，其中三间是锅炉房和装煤炭的，另外三间当仓库用，扩出的一间当临时宿舍用。
等本大队的青年招得差不多了，自然要往邻村扩展，预备个能住六七个人的宿舍是很有必要的。
除东厢房外，在院子的西边和下面大队院子相接的高坎上万帆准备新盖一溜西厢房。
现在那里是一道残破的石头墙，西厢房准备就在这道墙的位置上建起。
从最南面一直建到北墙，五十多米的宽度可是能拉出十多间房子。
西厢房的用途除了当材料库外就是将来的办公室了。
可惜现在条件不允许，如果允许他直接就盖楼了。
当然西厢房今年就只能纸上谈兵了，这马上就冬天了，最多能打个地基了不起了。
这个地基要按照楼座的地基来铺，便于将来往上接一层。
以前万帆老以为他家这院子一两千平，这回规划他终于知道确切的数字了，院子长六十米宽五十多米，三千多平。
这些面积足够他盖一座正经小型的企业了。
万帆和苏平就对这些面积进行了规划。
“东南西都规划完了，就剩下北墙了，将来这大棚都得拆了也都盖成房子...改成二层或者三层的小楼，当办公室用。”
北边就是他家和他老子的大棚所在的位置。
这个大棚说不定明年秋冬就拆了，如果一切发展顺利，大棚这三十多米长的地方他准备盖楼，楼盖好以后，现在住人的那五间房子就当仓库用，反正也闲不着。
如果需要就都盖成楼。
万帆的计划，苏平听着心情郁闷。
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苏平现在是一脑袋的问号，这么多年没觉得他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为什么今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哪里出岔了呢？
收拾这些房子再加上这个院子全部打水泥地面，这的好几万块钱，这小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小舅！你这两个眼睛滴溜溜乱转，像贼似的，该不会肚子里转转怕我不给你钱的念头吧？你那点鸟人工钱才几个钱。”
“怎么说话呢？说舅舅像贼似的。”苏平不爱听了。
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与外甥置办的这些修房子的材料相比，他们这个小瓦工班那一千多人工费还真不算什么。
“舅舅就不可以说像贼了？宪法上课没这条规定。”
“你收拾这个院子就不怕将来大队要回去你不白收拾了？”
“那是有合同的，我自己收拾自己用，五年以后我有优先租赁权，大队干嘛要回去？”
“呵呵！那可没准，大队干部有时候可是不拉人粑粑的，我担心你人财两空。”
“不用担心，我现在给他们保存了房子，将来他们还可以收取租金，将来有卖那一天我买下来大队不也得到钱了吗！”“你想得还不远了，下一届是不是他们当队长都两说呢。”
这个万帆早就想到了，这届大队干部还是捞着一些实惠的，起码他给了他们两千块钱。
过年的时候万帆挨家挨户拜个年再扔两张票子，什么问题也不会出现。
第一百五十三章 心大的哥
前面剩下的大门东的五间房，今天是打上边的圈梁，上圈梁打好以后就是上房柁檩子滤瓦。
等瓦滤好基本上这房子就收拾完了。
但是圈梁弄完以后养生凝固需要几天的时间。
中午瓦匠班回家吃完饭，下午就把战场转移到了东厢房。
东厢房的工程量不算大，它盖成的时间比正房晚了好几年，闲置的时间比正房短好几年，因此总体保存还是挺完好的。
也就是给房顶重新上一边棚泥，把瓦倒一下，碎瓦换掉重新沟一下墙缝就可以了。
万帆蹲在一辆红崖一水送水泥的卡车边看装卸工卸水泥。
他订购了六十吨水泥，除了收拾房子用外，余下的弄院子里的水泥地面。
这个大院子如果全部硬化，最起码需要上百吨的水泥，但上冻前这个院子按照苏平的推算只能完成三分之一左右。
因此他也就只买了六十吨。
水泥这东西的保质期比较短，如果放时间长了自己就硬化了，所以用不完的情况下不能买的太多。
通过和装卸工闲聊，万帆了解到现在市面上装卸工的行情几乎是统一的，昨天卸煤的装卸工卸一吨和卸水泥是一个价格，也是五毛钱一吨。
一车十吨水泥两个装卸工卸完一人挣两块五。
万帆上一世的一四一五两年当了两年的装卸工，那个时候他是一个人跟一辆时代818小翻斗，一车十五吨，卸一吨八块。
他最多一天卸四车，出了老鼻子鳖力了。
万帆正对现在的装卸工深表同情的时候，刘二骑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来了。
万帆有几天没见过刘二了，一见面立刻就对他的腿倾注了巨大的热情：“这要是给你发个拐棍是不是就可以演铁拐李了？这是什么情况呀？”
“别提了，我往石山公社送货，跟当地几个找茬的青年打起来了。”
万帆马上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严重不？如果严重就上医院。”
“没事儿没事儿，过两天就好了。”
“真没事儿假没事儿呀？要是被人家拿棒子敲了，骨头敲裂纹了就是大事儿，最少应该到医院检查检查。”
“哪里有棒子，就是用脚踹的。”
“用脚也不保准呀，万一对方穿个钢头大头鞋...”话到这里万帆抬头看看天。
谁要是十月上旬就穿钢头大头鞋？这脑袋一定和前列腺是连通的。
“给我拿五十板货。”刘二接过万帆递过的烟，往一个沙堆上一坐。
“这都赶上铁拐李了还拿？实在不行就在家休息两天，钱又不是一天赚的。”
“哪能闲着，我这一天十好几块呢，闲着谁给呀？”
不错不错！知道通过正当渠道赚钱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现在货送到哪个公社了？”
“整个乌岛小店都是我的货，你们云华我也送了好几个大队了，蓝山农场我也送了，石山公社我刚开始送，现在送了两个大队。就省沙岭公社我还没去送过。”
十多天的时间，刘二这效率确实不低了。
“到现在攒了多少钱了？”
“攒啥钱，这边赚那边就花了。”
“你这不行呀，多少你得攒点，一天赚十块你最少得攒五块，剩下五块可以花，你这一分不攒就没意思了。”
“哪能一分不攒，多少我也攒了点，现在存了一百了。”
刘二这个存款数让万帆有点惊讶，不是少了而是感觉多了。
刘二到今天也没干上十天，就存了一百了？
就这货花钱的手脚能在这么几天就存下一百，这钱赚的也不少了。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这才几天你就存下一百，我发现一个好男人即将诞生，用不用我给你提个媒？”
刘二疑惑地看着万帆：“你还有这嗜好呢？”
“嗜好个屁，有个媳妇管着你还能再上一层楼，我得给你介绍一个会武术的女子才能管得住你。”
不知怎么回事儿，万帆的眼前就浮现出白雪的影子。
刘二就应该找一个白雪这样的老婆，这样他才能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
想起白雪的后果万帆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在某些方面白雪应该算是女魔头了，这还是她在情场经验还不那么丰富，起码还是没被处理过的女人。
如果那货多滚几个男人该是多么可怕！
“这个不急，过两年再说，我妹妹在你这里干的怎么样？”
万帆摇头：“好像干的挺好，你自己进车间去看看。”
他不太清楚车间里的具体事宜，既然交给别人管理那就要充分相信别人，因此车间里的事情他很少过问。
“不了，我来的时候我们大队有两个小店要货了，我急着回去给人家送货，不耽误时间了。”
“呵呵！你这做哥的把妹子送来就不管不问了，你都不问问你妹子晚上在哪儿睡觉在哪儿吃饭？”
“哈哈！交给你我就放心了，你要是把我妹子留下当媳妇我都没意见。”
如果万帆对他妹子有意他还真没意见。
“我有意见！好家伙你这是准备把你妹妹卖到姜崴来呀？”
“有人买我也没意见，反正早晚都是人家的人。”
刘二说完就到车间去拿了五十板火机回去送货了。
这五十板火机他能销三天，赚五十块钱，一天能合到十六七块钱。
这个哥哥的心是真的大，他就不怕他妹妹丢了身子然后被人家再抛弃了？
刘二走的时候，这一车水泥也正好卸完了。
目送卡车离去后，万帆信步沿着前面留出的大门来到了这个院子的前面。
万帆家的东面是山坡，山坡上是一片苞米地再无人家。
前面同样也是一片苞米地，和小圩屯中街相距有七八十米远。
外人根本想象不出小圩屯三条街为毛中间相距会这么远。
这个院子的前面只有一条收山时走马车的土路和下边的村道连接。
从新留出的大门到下面的大道，距离在百米左右。
这条路万帆要拓宽，硬化，土路对面那块荒芜的面积能有二三百平的洼地他得填起来变成广场。
他一个企业门前没块广场像话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谢总管驾到
前面留出道了，那么他家现在走的西门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农村大多数人家都是开门向南或者向东，这开门向西算怎么回事儿？
这个院子的西面明年会盖起一溜平房，当然西门也就不存在了。
南西北三面都有设计了，那么东面需不需要干点什么？
万帆的目光转向东方。
东方是山坡，夏秋季节种植着玉米大豆，现在则是光秃秃一片，一眼可以看到山坡顶的姜崴小学。
貌似没什么可改造的余地，唯一担心的就是安全问题。
将来有不法之徒要进入万家，南西北三个方面是没啥指望了，但是从东面的山坡可是能一跃而入的。
当然进来想再从东面出去就不太容易了。
东面如果要改造怕是只有在山坡上建墙了，建矮了没用，建高了这样就又阻挡了早晨的阳光。
夏天虽然庄稼也阻挡阳光，但起码那是夏天，阻不阻挡都无所谓。
可冬天就有影响了，东边这半院子早晨一时半会见不到阳光。
想了半天万帆也没想出东边怎么防范。
既然想不出好办法就不想，明年再说吧。
实在不行将来把这片上坡地也都承包下来建个什么不就安全了。
对！就这么设计。
将来他企业规模大了，把这片上坡地也包下来建厂房。
看看时间快三点了，万帆觉得该去接他小媳妇了。
他刚把自行车推出来却意外地见谢美玲喜滋滋地从下面上来了，欢快的样子像一只小白兔。
万帆看看自己感觉自己就是那大灰狼。
今天好像是星期五不是星期天，这货怎么这个时间就回来了？
“老实交待，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又逃课了？”
“谁逃课了？我念书从来没逃过课，连假都没请过。”谢美玲不乐意了，撅着嘴回答。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我正准备去接你。”
“我妈同意我不念了，她也想开了，说我一个姑娘家念书也没啥出息，将来早晚得嫁人，她说了过两年就把我嫁出去。”
这就不念了？是真的不念了。
谢美玲念不念书万帆没怎么当回事儿，别说她考不上大学，就是考上大学对他的帮助也有限。
再说她若是考上大学指不定将来去谁家呢，说不定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哎呀！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你妈过两年就把你嫁出去？再过两年你才十七我二十，你就嫁进来？这太急了点吧？”
这岁数也太小了！
那要是真结婚了，等谢美玲十八岁的时候抱着个孩子，这是什么风景呀？
“你想什么呢？你想再过两年把我娶回来我还不干呢！”
“为啥不干？”
“谁年轻轻的就那么早结婚？怎么还不得玩几年。”
“你玩我不反对，什么都可以玩，但是想玩男人看我不削你。”
“那我玩你行不行？”
“这个可以呀！要不今晚我就把自己交给你？”
“你想得美！说说给我安排个什么工作？”
“当保管吧，负责进货出货加上财务流通，不许贪污呀！”
虽然谢美玲初一就辍学了，但在万帆这个小厂里也算是知识分子了。
他小厂里这些青年，百分之九十都是没初中毕业的，其中相当一部分也就是小学毕业。
像郑雪梅和许云，这小学毕业还差半个学期呢。
所以，谢美玲当他这个小厂的保管还是胜任的。
还有这也算是她家的，她保管起来能用心，不会弄些猫三狗四的猫腻出来。
“那你给我多少工钱？”
“你还真实际呀！这里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你还要什么钱呀！”
“那不行！我要是不要钱，我妈会打死我的。”
“哈哈哈！”
“该死的你竟然还笑，信不信我咬你？”
“要咬等晚上咬，你现在咬车间里和干瓦匠的可都能看见，你若是不嫌丢人你就把牙亮出来。”
谢美玲左右环视，他俩正站在院子接近中央的位置，正处在南边的车间和东面修理东厢的瓦匠们的视野之中。
“不和你说了，谁都能看见，再说几句他们该瞎猜了。”
“你的工钱得比车间里的人少一点，少百分之十吧，怎么你这也算是脱产当然要比一线的人少点，这样别人才不会有乱七八糟的闲话，那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明天吧！”
“那我先带你熟悉一下。”
现在因为小厂的规模还小，谢美玲要管的这一摊还真没什么。
来原材料和配件的时候点一下数，出货的时候只要不把数点错，别收着假钞就行了。
万帆用了十几分钟讲解谢美玲就完全明白她要干什么、怎么干了。
“那我这不是坐着捡钱吗？”
坐着捡钱？现在光是火机厂她的工作比较清闲还真可以这么解释，但是过几天等节能网和活动房起来了，她就不会这么清闲了。
就是来回的往外付货她就闲不着，不过就是闲不住也不累人，无非就是多走几趟路而已。
“可惜现在你还没有专用的办公室，这要等东厢收拾完才有你办公的地方，大概得个四五天时间。”
东厢万帆留出了一间用做办公的地方。
别看企业小，怎么也得有个接待客户的地方。
谢美玲要到这里干活自然要熟悉一下环境，万帆就让她自己到车间里去溜达。
谢美玲不念书最大的好处是他不用再担心她的安全天天去接她回家了，这样他可以安心的干别的事情了。
明天他要到街里去，宋斌给他做的打气机和点火器制作模具也该做好了。
再一个后天是星期天，江光云要回家，他准备跟着江光云到他老家高岭公社去一趟。
主要是看看锯末子的来源。
高岭的木材加工业比较发达，
干活动房锯末子稻板子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他要早做准备。
第一代的活动房就是这么低级，水泥、锯末子、稻板子、水泥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和到一起，里面最多用钢筋做个骨架。
就是这样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一平的成本几块钱可以卖到一平十几块钱。
暴利的行业，起家阶段的万帆没有不干的道理。
第一百五十五章 买游戏机的人（求订阅）
十二号早晨七点，谢美玲和她家的左右邻居许云郑雪梅肩并肩手挽手地来到万帆家上班。
后街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又凑合到一起臭味相投了。
万帆发了一套新工作服给谢美玲。
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普普通通的工作服穿到谢美玲身上都能穿出别样风情。
这让某人有了一种被制服诱惑的感觉。
“今明两天我不在家，好好看着家，这都是咱们家的东西要加小心。”仓库里就剩下万帆和谢美玲后，万帆小声吩咐。
“你上哪儿？”
“我去街里拿打气机和生产点火机的机器，明天我要去趟高岭子我工友家办点事儿？”
“男工友还是女工友？”
万帆白了她一眼：“想啥呢？当然是男工友了。”
“那你那男工友有妹妹不？”
“以后不许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过来我抱抱。”
“你疯了，在这里？”谢美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门一关上谁也看不着。”
“万一有人进来拿材料呢。”
想想也是，万一运气不好正抱着呢有人推门那就彻底走光了。
“那算了，以后再抱，我走了！”
万帆骑车到了云华公社，和同村在供销社上班的老乡打了声招呼，把自行车推到供销社后面的院子里。
然后坐小客来到了街里。
明天他会从街里直接坐客车去高岭，回来的时候在云华公社直接下车，用不着骑车到街里去。
在离他游戏厅最近的街道下车，步行了二百米左右来到了永兴街。
有一个景点让万帆很是疑惑，他不明白朱继强在八点钟的早晨为毛会坐在他饭店门口的一张椅子上。
虽然十月还有小阳春，但是今天的气温委实不是早晨八点坐在外面晒太阳的季节。
“被你老婆撵出来了？一定是你对你们家的服务员有歪心思了，动手脚了？”万帆先入为主直接就给朱继强定义了。
朱继强这个心累：“怎么说得像你看着了似的？你能不能往敞亮的地方想想？”
“现在的气温我估计没超过十度，那你坐这里是闹得什么心呀？”
“我在等来收拾房子的人，他们说早晨八点来，怕找不到地方叫我在外面等着。”
这还没到生活富裕天天大鱼大肉的年代，怎么沙雕就开始涌现了？
这么大的招牌，永兴街上叫富豪酒家的只此一家，竟然会找不到地方？
就是零点五的视力也看到了！
“你不是今天冬天不准备收拾后面吗？这怎么又开始收拾了。”
“嘿嘿！这几天生意不错，手里攒了两个钱，我寻思先把借款压压，把后面一股脑收拾出来。”
这开业了才四天手里就有了闲钱了？这一天卖多少钱呀？
朱继强对万帆感觉没啥隐瞒的，就压低了嗓子告诉万帆他昨天卖了五千多块钱，还是没有折扣的。
饭店卖五千块钱就能赚两千块钱，他不先还饥荒用来扩大生产在万帆看来是非常正确的。
“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急眼，昨天来了两个外地出差的吃饭，然后就想在我这里住宿，我这才想起应该把后面的旅店收拾收拾了。”
当初万帆就让他一起收拾起来，他嫌耽误赚钱就把后面扔下了。
这要是当初一下起来哪有这么麻烦，就是多耽误几天时间而已，现在还得弄第二次，这就等于脱裤子放屁，多费了一遍事儿。
万帆和朱继强闲扯蛋的时候，眼睛就看到汪春江妹子汪静租用的他游戏厅右边的那间破门市有瓦匠模样的人在进进出出。
这间房子开始有瓦匠进入了？不知道是不是汪春江妹子租下了？
“强哥！不和你闲扯了，我回我游戏厅看看。”
万帆走进游戏厅。
上午游戏厅是最清闲的时候，梁美玉和汪静正在菜板子上剁白菜芹菜什么的。
“静儿！我看边上的房子有瓦匠进进出出的，你租下了？”
“嗯！我租下来，像你说的那样我自己雇人收拾，房东不要一年半的房租。”
万帆算了算，那栋房子收拾出来基本也就等于一年的房租了，里外就赚了半年房租。
半年房租最起码也是四五百元，也算没白忙活一回。
这个房东就是因为懒四五百元就白白损失了四五百元。
他家的日子若是能过好，你叫万帆是什么他就当什么。
梁美玉擦了擦手从炕洞子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交给万帆：“这是这三天游戏厅卖的钱，一共是六百三十块。”
万帆接过塑料袋随手就揣进了夹克兜里。
“小万！还有个事儿，昨天那个要买游戏机的人又来了？这回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跟着他一起来的。”梁美玉一边咔咔地切菜一边说。
“没问他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住？还有个漂亮女人？”
“他家在老水塔哪里住，姓黄叫黄北河，是呀！还有一个漂亮女人，黄北河说是他两姨姐姐。”
黄北河？这货和自己一定无缘，每次他来万帆都不在这里，万帆在这里的时候他就不来。
就是知道他叫什么但老水塔那里是红崖老区，住户最多的地方，到哪里去找？
“那他还说什么时候来？”
“我告诉他你今天有可能回来，他说他今天还来，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那他若是来了让他等我一会儿，我到厂子里去一趟。”
万帆离开游戏厅来到了电机厂。
停薪留职还不到三天，以厂外人员的身份再次进厂子竟然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和门卫刘师傅打了个招呼，万帆又去车间和来宏祥打了个招呼，才到技术科办公室里见到了宋斌。
“小万你来的正好，你要的那些东西刚才加工车间通知我做好了，你自己到装配车间找装配车间的车间主任开票然后去财会交钱。”
前些天万帆让宋斌做了两套打气机和五套点火器的制造模具。
“谢谢你了宋哥。”万帆偷偷把一百块钱揣到宋斌兜里。
待宋斌明白过来追出技术科的时候然万帆已经快走到装配车间了。
装配车间车间主任给万帆签字到财会科交了六百块钱拿到了提货单。
然后他又回到了装配车间，不过他并没有去提货，而是找江光云。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到处划拉人家妹子的人
江光云对万帆要跟着他到他家去表示惊讶。
“去我家？说说你要干什么？”
“看你紧张的，你家有妹子怕我拐跑怎么？”
“别说我还真有妹子，不过才十二岁，你要是下得去手我还真不反对。”
这都怎么回事儿？刘二说他妹子万帆有意思他没意见，这怎么又出来一个？
我是可地方划拉人家妹子的人吗？
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白雪是白笙的妹子吧？和他那啥了。
谢美玲是谢斌的妹子吧！是他未来的媳妇。
和自己有瓜葛的还都是人家妹子，这是啥情况呀？
你们就不会弄个姐姐出来？
“你老子不是木匠吗，我准备给你老子弄点活儿干，让你家赚点外快给你娶媳妇。”
江光云眼睛像动画片里的人物眼睛那样转了好几圈：“真的假的？”
“我会和你开玩笑吗！这只是其一，你们高岭是林业区，木材加工非常的发达，我去看看在你们那里买锯末子。”
“买锯末子？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锯末子的用途可多了，发酵后拌上猪粪可以当有机肥使，同时还是培育木耳蘑菇菌基的最好煤质。
就是用它养花都是好材料，再就是可以造合成板什么的。
“你就告诉我你们那里有没有吧？”
“那玩意有啥用，有的是，除了东丹那边压胶合板的需要外，再就是种蘑菇培养菌种有买的，再没人要那玩意儿。”
“能买到吧，那玩意儿是怎么卖的，多少钱？”
“好像一车四五块钱吧。”
“什么车呀？四轮子一车五块钱可不便宜。”
“就是解放141那样的车，四圈用挡板圈上，三米高的圈板鼓鼓一车。”
这倒是不贵，但是从高岭雇车拉到姜崴也得五十元。
典型的货物没有车费贵。
看来卡车这个东西也是需要的。
虽然前几天万帆想到过车，但也就是想了想，两年内他还没有置办卡车的想法的，现在看来置办卡车还是有必要的。
你像打火机和节能网这些东西基本往外走货不需要车。
但是活动房就需要了，人家买了活动房，你得给人家送到地方然后再安装起来吧。
你没有车就得雇别人的车，钱就让别人赚去了。
自己有起码就能省下一大部分钱。
明年真的买辆车，买不起新车买辆快报废的旧解放也行，先凑合着开。
“你要是能在你们公社给我联系联系，那我不去你家也行。”
“我可联系不了，你还是自己去联系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晨我和你一起坐车到你们公社去。”
去高岭的事情敲定后，万帆就提出了自己的设备。
两个打气机还是有些分量的，靠人怕是一次弄不走，只能靠车间的小平板车了。
万帆拉着小平板车把这几样设备拉到下面的游戏厅，准备回家的时候拉回姜崴。
在离游戏厅很远的地方就看到游戏厅门口停了一辆暗红色的波罗乃茨。
万帆起先以为是到朱继强饭店吃饭的人，到了跟前才发现轿车是停在他的游戏厅门口。
他也没当回事儿把小平板停在游戏厅门口，然后把打气机和那五个点火器制作模具拎进了游戏厅。
一进屋，他意外地发现秦芠菊竟然在这里。
“咦！菊花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芠菊看到万帆似乎也有些惊讶：“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这个游戏厅是你的？”
万帆点点头：“菊花姐！您也喜欢打游戏机？”
“我喜欢打什么游戏机呀，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弟我让他到我公司去干活，他不去！非要开游戏厅。”
万帆疑惑地看着那个大概二十七八左右的青年：“您就是那位要买游戏机的黄先生？”
“黄元兴！”
万帆和黄元兴握握手：“菊花姐！你不是搞外贸的吗，不是和鬼子做买卖吗？你从日本给你表弟弄几台游戏机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还不够费事的呢。”秦芠菊也没解释，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乡港也有呀，你从乡港弄几台进来也行呀。”
“拉倒吧，我都打听过了，国内就国营商店有卖的，像商业大厦，联营百货，渤海市也是卖的，但是最便宜的九千，最贵的上万，乡港比国内还贵呢。”
“那你表弟怎么就找到我了？”
“嘿嘿！是这么回事儿，我第一次无意走过你这游戏厅，随便进来打听一下，你这个店员说你这些游戏机是花两万买来的，我觉得你能弄到便宜的游戏机。”
万帆哭笑不得：“大哥！我这是买人家不干的游戏厅，是二手机当然便宜了。”
“我知道，你的店员说就是新的你也能弄到，还保证说比商店里卖的便宜。”
梁美玉啥时候也学会忽悠了？
“不错我确实能买到便宜的新游戏机，但最低也得六千以上，你能买吗？”
这是秦芠菊插话了：“小万！和姐说实话，这个买卖赚钱吗？”
“姐！游戏机这个买卖现在是正经的朝阳产业，未来六七年内它都不会过时，否则我也不会干。”
“那你说说你这个游戏厅一天能赚多少钱？”
“您也看出来了，我这个地方其实不怎么适合开游戏厅，因为离学校远，但一天二百块钱还是不成问题。游戏厅这个买卖最大的顾客群体就是学生和青年，如果您能在中学附近弄个游戏厅，一天赚个三四百元应该没有问题。您真要开我给您选个地方，庙岭下二高和三十中那里就是个好地方。”
当时红崖二高和三十中是在一起的，两个学校中间隔了一条街道相对而居，九一年的时候北方还没有游戏厅必须要远离学校的规定，在这里开个游戏厅绝对是发福生财之地。
一个游戏厅能赚二三百块钱有点出乎秦芠菊的意料，严格来说她并没拿这个生意当回事。
如果这个买卖一天真的能赚二三百元，她还真的会支持表弟干。
“那你给我们弄五台新机回来吧，就六千元一台。”秦芠菊拍板。
钱是她借给黄元兴的，她当然有资格做决定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再赴京城（求订阅）
对于万帆，秦芠菊的好感度满满，当然这是他在音乐上的天赋带来的，对于万帆的经商能力她还真不怎么太了解。
但在闻听万帆说出一个游戏厅一天能赚这么多钱，她当场也就做出了决定。
她这个表弟可是让她小姨操碎了心，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都二十六了连个媳妇还没混上。
以前秦芠菊无数次让黄元兴到她公司上班，但是黄元兴嫌挣钱少，不去。
秦芠菊也是没招没招的。
好不容易他要做个买卖她高兴了半天，答应借钱给他把买卖支把起来。
但弄明白他要开游戏厅后她就有点不放心。
这一行秦芠菊是确实不懂，不知道这一行是怎么玩的，有多少前景。
她和万帆只接触过很少的几次，但不知为何对这个青年却有一种迷之相信。
秦芠菊既然决定借钱给她表弟买游戏机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讨论一下买什么样的游戏机了。
九一年的游戏如果按照日笨人尿性，华国是根本进不起也玩不起的，如果走行货渠道，从日笨进口一台全套的街机，起码要在四五万元。
别说华国就是鬼子都嫌贵。
这其中最值钱的是知识产权而不是物料什么的。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第一代制作盗版的就是弯弯了，从当时的家庭用游戏机fc到后期的街机，弯弯完美地把日笨的游戏机技术进行了移植。
最搞笑的是它们盗版的游戏机在俄洛斯竟然成了名门正牌，害的任天堂想在俄洛斯卖游戏机还得去找弯弯聊聊。
弯弯盗版后国内的一些搞电子的小型企业也有样学样，也跟着制造出了盗版基板。
像赵永泉经营的应该全是这种水货产品。
这样一台游戏机属于大头的知识产权部分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就纯属物料成本了。
黄元兴没有要麻将机，全部是通关游戏，当然眼下最流行的街霸2是必须的有的，其余的他委托给了万帆，让万帆看着办。
对于黄元兴不要麻将机万帆有些诧异。
这种通关游戏主要是讲究背板子，一旦板子被玩家背熟了，一个游戏币能玩老半天，基本就没多少钱可赚了。
这时候就要靠赌博机来弥补。
通关游戏机主要是聚集人气，赚钱还是要靠赌博机。
黄元兴竟然不要麻将机，这让万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双方商定二十天之内交货，秦芠菊还交了五千元的订金。
事情谈妥，秦芠菊和黄元兴也就离开了，万帆送他们到门外。
“菊花姐！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台波罗乃茨？”
“前两天从渤海一个单位买的，二手货。”
“看看哪里有车况好一点的旧解放，不超过五千块钱的给我联系一辆。”
“你要买卡车？你买那玩意儿干什么？”
“开着玩呗，你能开起轿车我弄个解放开开不行呀？”
开解放玩？这是为什么呢？
“你有驾驶证吗？”
万帆摇头：“我没有别人不有吗，雇司机开不就完了。”
“等我给你看看，不过短时间你是别指望了，哪天姐请你吃饭。”
秦芠菊要请他吃饭？这又是唱哪一出呀？
“到时候再说吧，我不经常在街里，你怕是再找我不太容易。”
“到时候我就告诉游戏厅里你的雇员，好了，我们走了。”
秦芠菊和黄元兴驱车离去。
秦芠菊的话倒是提醒了万帆，他确实应该去学个驾驶证了。
现在学一个汽车驾驶证好像是一千块钱，学期三个月。
明年开春就去农机校报名。
他当然不会天天蹲在驾校里去学，哪有功夫。
隔三差五去两次就得了，至于考票他不觉得自己考不上。
上一世他也是有一辆二手奇瑞的，起码也开了两三万公里的。
既然接了秦芠菊五台游戏机的单子，万帆现在就得干点什么了。
游戏机主要是由筐体，显示器、基板、投币器、电源盒和三和摇杆按键组成。
这些东西赵永泉说它那里都有，这倒是不用犯愁。
但是想了半天万帆才发现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人做筐体，但是因为不清楚赵永泉卖的游戏机部件是什么规格，这个筐体就不能做。
没有具体的尺寸做出来不合适也就等于白做，就得等部件来了有了具体的部件规格才能做筐体。
当务之急是他必须马上把游戏机的其它东西都买回来。
这五台游戏机他可是能赚六七千块钱的。
这回他就是不想去京城都不行了。
万帆到邮局给赵永泉打电话，他公司办公室接电话的人告诉他们经理出去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让万帆打大哥大。
老贼又忙活啥去了？
万帆就打赵永泉的大哥大，麻痹的不开机。
算了！老子直接去总可以吧。
中午在朱继强饭店蹭了一顿饭后，下午万帆就待在录像厅。
录像厅这些日子又给他攒了一千三四百块，梁美燕把积攒下的钱给了万帆。
让万帆惊讶的是栾义军和沈宇辰这两个货竟然还有小弟了！
九十年代社会上游手好闲的待业青年比比皆是，附近就有些天天无所事事的青年晃悠，这两个家伙收两个小弟倒是不怎么奇怪。
栾义军和沈宇辰的这两个小弟天天就泡在录像厅给这两个家伙跑腿，唯一的好处是看录像不花钱。
栾义军和沈宇辰乐得自在，整的像大爷似的。
人不能太懒，年轻轻就懒腚拖拖着什么时候拖到个头？
万帆觉得有必要给他们弄点活儿干干。
“过两天我要去一趟京城，你们得有一个人跟我去，谁跟着我去？”
“我去！”沈宇辰像三好学生一样第一个举手。
栾义军无语了：“上次你都跟着小万出去一次了，这次该轮到我了。”
“嘿嘿！你还是在家卖东西吧，下次再有什么事儿你去。”
“要不咱俩钉杠锤？”栾义军还不死心。
“我才不和你玩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呢。”对于栾义军提出钉杠锤的建议，沈宇辰嗤之以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险
沈宇辰决定跟着万帆去京城，录像厅里缺少的人手正好有他们的小弟补缺。
他们的两个小弟拍着胸脯说保证能在军哥的领导下好好地照看录像厅，而且坚决不要报酬。
万帆也没打算给他们报酬呀，不过晚上在朱继强的饭店办了一桌酒席请他们搓一顿，还承诺每天给他们一包烟。
烟由栾义军每天发给他们先记账，他从京城回来的时候给报销。
沈宇辰栾义军和他们的两个小弟加上万帆，再一个狗尾续貂的就是臭不要脸凑付上来的朱继强。
万帆根本就没请朱继强，这货自己跑来了，在承诺这顿饭只收半价后才有坐到了桌边的资格。
你饭店晚上好几桌酒席，你不去招呼客人跑这里凑什么热闹呀？
“你们不是客人呀！我这不算是招呼客人？”朱继强申辩的理直气壮。
“我们都是没成家的人，你一个有老婆孩子的被处理过的老男人来干啥？”
“我来给你们传授点关于女人的经验。”
老子用你传授经验？
大家都是年轻人，就朱继强能老点也没老到哪里去，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他雇佣的两个服务员年轻漂亮，他老婆像防贼一样地防着他。
万帆哈哈大笑：“这说明你老小子有花花肠子。”
“切！是男人都有花花肠子，我就不相信你们几个奶黄子没有，关键是有人只是想想不会付诸行动，有人却会招蜂引蝶、拈花惹草，我就是那种只是想想不会去付诸行动的人。”
朱继强自吹自擂，这让万帆感到十分揪心。
有想法不去实践，这还是人吗？
他那是有贼心没贼胆好不！
与朱继强有贼心没贼胆相比，栾义军这货就禽兽多了，直接就问一个给他倒酒的服务员有对象没有，如果没有他准备让对方考虑考虑。
那服务员笑靥如花，两个风流眼流出了万般风情。
万帆可以断定，如果栾义军把这个女人娶家去，他这辈子就不用买帽子了，戴到老都够了，而且保证颜色还全是绿色的。
六个人说说笑笑，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地说些奇奇怪怪的见闻，不知不觉也就八点多钟了。
栾义军和沈宇辰带着那两个小弟已经回录像厅了，这里就剩下万帆和朱继强还在对酒当歌。
新饭店开张后声音兴隆让朱继强谈兴颇丰，不拉不拉不拉地说起来没完没了。
就差没把和自己老婆在床上玩什么花活告诉万帆了。
万帆套了几句，想套点朱继强和他老婆的花色新闻，以做以后膈应他两口子的资本。
可惜这货还没喝透，关键部分一点没说。
等到八点半的时候，万帆感觉自己好像喝的有点多了，再喝有躺下的危险，也就停了杯结了帐，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朱继强送出门，见万帆晃晃悠悠的还问用不用他送万帆到厂子宿舍去。
万帆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从这里到厂子宿舍也就六七百米的距离，他就是爬也爬回去了，还用人送？
永兴街这条街道别看道两边企业林立，白天车水马龙的。
但是晚上，这条街却是非常寂静的。
除了游戏厅对面的棉织厂经常打夜班，灯火通明外，其余的企业大多都是黑暗一片。
连带着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
万帆晃晃荡荡地沿着水泥路走到了水暖器材厂门前，一路上一个人没遇到。
永兴街的水泥路在这里笔直地向北拐，形成了一个倒立的l拐角。
水暖器材厂就在这个拐角上，从这个拐角一直向西就是上的土路，坡顶就是电机厂。
从水暖器材厂门前到电机厂门前这段坡路的距离大约有一百米，左边是水暖器材厂和电机厂连在一起的院墙，右边是塑料厂的院墙。
这两堵墙很自然地留出了一个宽有十多米宽的上坡土路，但是在晚上这条路就像阴间的奈何桥一样空旷和阴森。
平日半坡上还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但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儿，路灯也不亮了，这段坡路也就更加的阴森无比。
这段百米长的坡路这边有水暖器材厂门口的灯照耀，尽头有电机厂门口的灯闪烁，这样一来中间部分竟然显得格外黑暗。
万帆从水暖器材厂大门口那瓦数不高的等下经过，一走进黑暗中的时候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身上的汗毛都刷一声直立起来。
虽然今晚的气温不高，貌似也没达到可以让人哆嗦的地步，这怎么就发抖了呢？
难道是啤酒喝多了？
啤酒喝多了当然要尿出去才舒服。
于是，某人就转到道边开始哗哗地放水。
果然放完水一身轻松，他转过身继续往坡上走。
刚走了有十多米的样子，借着这条路尽头电机厂门口的灯光，万帆看到上面下来几个人。
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大概有六七个的样子。
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只能看到一片黑影重重带着一股压迫感自上而下。
万帆的心突然就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坏了肚子一样的让他全身不舒服。
酒霎时就醒了几分。
“张智！江光云吗？”万帆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
这段路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有电机厂的人走，因为这段路就通到电机厂的宿舍区尽头就是死路了。
可以说这段路就是为电机厂预备的。
白天工人走到坡顶往左一拐就进了厂子，而晚上根本就没有别人闲着没事儿往这条死胡同里跑。
就算对方不是张智和江光云，只要是电机厂住宿的人都会回答一嗓子，报出自己的名号。
这是平日晚上走这条路不成文的规矩，免得人吓人吓死人。
但是万帆这一嗓子对面没有回答，而且万帆敏捷地感到上面下来的人速度好像比一开始快了。
情况不妙。
万帆没有一点迟疑，转身就往下面跑。
他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就算上面下来的人不是针对他的，但对他也没什么善意。
他必须跑，就算和他无关，他也就跑跑步而已，就当醒酒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差点下辈子坐轮椅了
如果不跑万一替人背了黑锅呢？
这黑灯瞎火的如果背黑锅挨了闷棍找人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不跑才傻呢。
“这小子跑了！”黑暗中有人喊道。
“追！追上他把他脚筋给我挑了！”黑暗中有人恶狠狠地吼到。
万帆跑到了永兴街上就往游戏厅那里头也不回地跑。
只有跑到录像厅里他才能安全。
对方喊话的声音比较大，他已经听出来对方喊话的内容了，还真是奔着自己来的。
他往前猛跑，身后传来一片奔跑的脚步声，似乎就在他的脑后。
这个时候他才深刻地体会到酒喝多了有什么害处。
两条腿发飘，感觉用不上力，这让他怎么都跑不快。
那滋味就像做梦的时候被什么东西追赶，自己挪不动腿一样。
万帆一边跑一边伸手在腰间摸，他要摸那把沈宇辰给他的刀。
但糟糕的是，紧要关头这把刀竟然不知去向了！
这可要了老命了，如果脚筋被挑了，他这辈子就成了跛子了。
这可是他重生后坚决没想要的结果。
万帆咬着牙拼命的跑，惶惶如丧家之犬。
夜晚因为视线不良好的关系，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要想掌握身体平衡比较吃力。
耳边呜的一声，一根棍子几乎擦着万帆的脑袋掠了过去，随后他就感觉后背似乎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传来一阵疼痛。
这一拍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脚步踉跄地往前扑了两步，噗通一声摔了个前趴。
虽然人摔倒了但是万帆的大脑还是相当清醒的，人一趴在地面上，顾不得疼痛就地就往一边滚了两滚。
他的身体刚滚离原地，一根铁棍当啷一声敲击在水泥路面上，迸射出了几滴火星。
万帆前趴侧滚后，没有一刻停留，手往地面一撑人就蹲伏起来，还没等站起来人就开始往前跑。
这里离朱继强的饭店还有百十米的距离，他只要跑到朱继强饭店钻进通往录像厅的胡同就算安全了。
但是这百十米对现在的万帆来说仿佛千山万水，两腿像踩了棉花一样怎么都跑都踉踉跄跄的，这让他根本就跑不起来。
对方六七个人总有跑得快的，有一个青年追上了万帆，手里的棍子对着万帆的脑袋就削了下来。
眼见那棍子就落到万帆的后脑了，合该万帆命大，偏偏这个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边上一歪，那棍子就偏离了脑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万帆的身体被这一棍子抽得再次向侧面扑倒。
这次他如果倒下怕是就没有站起来再跑的机会了。
就在万帆要倒地，那些追赶他的人一哄而上的时候，朱继强送一个客人出来，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此时万帆离他饭店的距离也就在二三十米左右，借着道边的路灯朱继强在惊讶的同时一眼就看出要扑倒的人的万帆。
“你们要干什么？”朱继强一声怒吼，回身就抄起酒店门外一支拖把，猛虎下山一般地冲了过来。
许是他的气势镇住了那些人，那些追赶万帆的人在一瞬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迟疑。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让万帆得到了逃跑的机会。
原本他脚步踉跄马上已经倒地了，就是趁着那些追赶他的人愣神的功夫，他又爬起来跑了。
这一回他可是逃出生天了，在跑过朱继强身边的时候还没忘叫朱继强撤退。
朱继强见万帆跑出来了，自然就没有再往前冲，对方六七个人，他一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
他一边挥舞着拖把一边后退，直到退到饭店门口。
这时饭店里的服务员和厨师也都跑了出来，厨师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号切菜刀。
“我去叫人。”
万帆捂着肩膀只扔下一句话人就闪进了胡同。
一分钟后，沈宇辰和栾义军以及他们各自的小弟风一样冲了出来。
万帆以为那些家伙怕是早就跑了，但让他意外的是那些人并没有跑，还在和朱继强对峙，并且还在出言威胁朱继强。
“你不就是开饭店的吗，你倒霉了，以后你家就别想太平了。”
“就是这些家伙，抓一个过来问问是谁指使的，还有别打坏了。”万帆依然捂着肩膀，那一棍子抽在他肩膀上抽得不轻。
万帆的话音未落，栾义军和沈宇辰已经冲出去了。
对方那几个人也挥着手里的棍子棒子迎了上来。
沈宇辰和栾义军的那两个小弟，一个不知从哪里弄了个木凳子拎着，一个手里攥两块转头也狐假虎威地跟着冲了上去。
沈宇辰的出手万帆看到过，栾义军出手打仗他上一世也看到过。
但这两个人的合击则是第一次看到。
两个人冲上去后并不是各自为战，而是背靠背和对方对峙，瞅准机会你上去打两拳后退接着他上去打两拳。
出拳又准又狠，几乎达到一击必杀的程度。
就这么三拳两拳，一转眼就打倒了三四个。
剩下的一看形式不好，一哄而散了。
前后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
栾义军和沈宇辰一手拎着一个俘虏扔到了万帆的面前，还剩下一个被那两个小子也架过来了。
“你们认识我吗？”万帆阴着脸问。
那三个家伙一声不吭。
“不说？我就废了你们的两条腿，让你们下辈子坐轮椅。”这话万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阴森恐怖。
若不是自己反应快跑得还算快，下辈子弄不好坐轮椅的就是他了。
如果对方不说，万帆还真不介意让他们尝尝坐轮椅是什么滋味。
反正废人家两条腿在当时的刑罚上还没有打掉一颗门牙严重。
“不认识。”
大概万帆阴森的语气让他们感觉不说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既然不认识就说明我和你们无日无夜近日无仇，说说为什么要对付我。我只要幕后指使的人，你们若是说了我保证不动你们一根汗毛，放你们一马。不说，就准备往家爬吧。”
“是一个叫大平的人找我们干的，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哪里的人？”
不清楚是哪里的人他能找动你们？
不过万帆不准备在往下问了，因为他知道大平是谁。
这个王八蛋到底找上门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找占忠平
江光云家的房子是当时红崖农村储量最多的房子了，款式基本上就是八十年代初期的流行款。
四间青砖房，老式的上下窗，屋顶是稻草，到房檐附近滤了三趟瓦，整个屋顶七分草三分瓦。
弄得草房不是草房，瓦房还不是瓦房。
整个一两合水。
江光云的母亲是教师，吃商品粮。
江光云跟着他母亲吃商品粮，这是他能招工进城的原因。
江光云能招工进城里完全是跟母亲光辉。
万帆在江光云家坐了也就十多分钟，他到这里是来办事儿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下午两点他还得坐车回去，当然不能无谓的浪费时间。
所以，坐了一会儿他就让江光云带他到他父亲工作的地方。
江光云父亲虽然人到中年，但依然非常精神，从眉眼间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帅哥一枚。
她母亲作为一个吃商品粮的教师嫁给一个农民，估计就是被他老子的颜值迷住了。
江光云的老子叫江富长，此时正在给村里一户盖房的人家做房架子。
江光云给万帆和他老子做了介绍以后就跑去逗人家待字闺中的闺女去了，剩下他老子和万帆就在这户人家院子里的沙堆上一坐开始东拉西扯。
万帆给江光云老子上了一支烟。
“江叔！我这次和你家光云到高岭来主要是想在这里买锯末子，您能给联系一下吗？”
对于儿子的工友，江富长是蛮热情的，但是儿子的这个工友怎么感觉有点不靠谱的架势，他买锯末子干什么？
这好像不是一个年轻人该干的事情呀。
“锯末子？做蘑菇菌的培养基？”
农村买锯末子最大的用途就是用来当蘑菇木耳等菌类植物的菌种培养基，因此江富长才有这么一问。
“不是，我用它做点买卖。”
“有的是，四五块钱一大卡车，论立方的话有二十四五方，你要多少吧？”江富长没有问万帆做什么买卖，直接问万帆要多少。
江富长说的价钱和江光云说的价钱大致相同，看来锯末子这玩意也就这个价了。
“我不是只要一车也不是只要这一次，我这个买卖要是做起来了，我会一直要而且需要量很大，一年估计怎么也得上百卡车。”
“这么多！一年四季都要？”江富长惊讶了。
除了东丹压密度板纤维板的厂子要这么多外，个人哪里有要这么多的。
“对！一年四季都要。”
“我知道了，做纤维板密度板什么的！”
纤维板密度板这个买卖万帆还真没去想，等闲着没事想想也未尝不可。
“和做纤维板有点相像了，不过不是。”
“我们这里虽然不缺这玩意儿，但是这么多也不是很好弄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要？”
“下个月吧，怎么也得下个月我才能要。”
“等我给你联系联系。”
锯末子的事儿三言两语就算有眉目了。
万帆就又说了下一个事情：“江叔！光云说你是木匠，不知做家具你拿手不？”
万帆以为江富长是那种做家具的木匠，哪里知道到这里一看他是那种基建瓦匠。
这两种瓦匠可不是一个路子。
基建瓦匠就是做个门窗做房柁房梁这类活儿，你让他做个家具还真不一定行。
也许做个粗拉点的好可以，做个高档的肯定不行。
“你要做什么家具吧？”
“我要做的东西非常的简单，就是游戏机的机箱。”
游戏机的机箱是什么样子江富长没见过，因此露出了一脸疑惑。
万帆就拿出一张游戏机筐体的外观图给江富长看。
“用什么材料做？纯木？”
“纯木造价高了点，就是用密度板。”
江富长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图纸：“这玩意很简单呀！”
“您看看差不多和它一样规格的壳子需要多少钱？包工包料。”
江富长看看图纸上标出的大概尺寸，推敲了一番：“包工包料的话，一个最低也得三十元。”
做这么一个筐体，最少也得三张1.2x2.4规格的密度板，单单板材就得十几元，加上手工和一些耗材确实也得三十元。
江富长报出的价格很合理。
“如果您接这个活儿你能要多少钱？”
“那得看需要多少了。”
这个万帆也说不清楚，暂时他只需要五套，但是如果再有呢。
“假设一年能做一百件的话。”
“那就得三十元一件了。”
“那等我做的时候就找您做了，你看怎么样？”
其实万帆找江光云父亲做这东西是舍近求远，姜崴村也有瓦匠，他在姜崴找木匠做还可以省出运费钱。
万帆舍近求远其实也是有他的目的的，虽然江光云现在对他来说还没启用，但是将来他会被万帆委以重任的。
让他老子多赚点钱也算是一种拉拢的手段。
“我还有个事情，这是我要做的一套东西，您能不能给我做几套出来。”
万帆又摸出几张图纸递给江富长。
“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感觉像房子似的。”
它就是房子，只不过是简易房。
“是一种模具，这个得用纯木做了，最好是那种被水浸泡后不易变形的木料。”
这是做活动房各个板块的模具，倒铁膜的话成本太高。
万帆准备先用木头对付一气，如果木头的模具能用住就更好，如果变形太厉害再倒铁膜也不迟。
现在不是资金不富裕吗，节省点成本算点。
江富长比划了半天：“这个没问题，不难。”
“您核算一下，到时候做这么一套模具看看要多少钱，差不多你就给我做出来吧。”
他明天要启程去京城，怕是等不到江富长核算出成本了。
等他从京城回来再开始做模具，黄瓜菜都凉了。
所以就先不管成本做出来再说，反正江富长也不可能会使劲宰他。
前前后后一个小时，万帆就把到高岭要办的事情办完了。
中午在江光云家吃完午饭，下午两点就坐车回家。
临走时扔下一千元做活动房模具的订金。
车过梨房的时候沈宇辰上了车。
四十分钟后，班车到了云华公社。
从班车下来万帆想了一下就在道边租了一辆摩托，和沈宇辰来到了云华公社三泡大队。
不错！万帆是到占忠平家来找占忠平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配床干啥
三泡大队泡沿小队就是占忠平家所在的村子。
到了泡沿村，万帆下车一打听很轻易就找到了占忠平的家。
四间外表还糊着黄泥的土房在下午的阳光下没一点尊严地矗立在泡沿村中。
即便是在九一年农村，这种泥房也是凤毛麟角。
家都这比样了还跑外面混个什么意思？你像过几年当混子能混到钱你出去混也行。
万帆推开了用木棍制作的院门，刚走到院子中心，一条黑狗呜地冲了出来，对着万帆狗视眈眈不住狂吠。
万帆站在那里不动，眼睛紧盯着狗，手伸到怀里握着刀柄。
正常情况下，他只要不动弹那狗他就不敢冲上来。
傻狗若是敢冒天下大不韪冲过来，他准备给它放放血。
让它知道失血过多是什么滋味。
房门吱嘎一响，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面无表情地问：“你找谁呀？”
“这是占忠平家吗？”
“是呀！”
“占忠平在家吗？”
“你找他干啥？”男人没有回答万帆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找他办点事儿。”
“噢！他不在家，好几天没回来了。”
占忠平没回家也不意外，这货上一世从混江湖开始，在家的时间就没有在外面混的时间多。
这次事情万帆也想到他躲在街里不回家的可能。
“他若是回来你告诉他有一个姓万的来找过他。”
“你哪队的？”
“曹崴大队的。”万帆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的地址。
反正占忠平只要听到姓万的找他，他自然知道是谁找他。
他在街里踩了好几天的点，不会连他姓什么在哪儿住都踩不出来。
万帆也没打算隐瞒，他就是实打实地告诉占忠平，我来找你了，这事儿还没完呢。
占忠平不在家，他们在这里逗留也没有意义。
于是坐摩托车回到供销社。
万帆在云华公社的车站又雇了一辆摩托。
一辆摩托载两个人还有那几件设备有点拥挤，不如专门雇一个拉货的摩托送回去。
到供销社取了设备，他的那辆自行车还得在供销社的墙角委屈几天，今天是没法把它弄回去了。
十多分钟后，万帆和沈宇辰到了万帆家。
沈宇辰今晚住在他家，明天一早和他启程去京城。
把那两套打气机设备送到灌气车间，点火器模具除了两套要运用的外，剩下的三套万帆要交给保管先保管着留着将来用。
万帆算是两天没在家，家里就再次发生了很大变化。
正房东面那五间正房的圈梁还在养生凝固期，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出现变化的是东厢房。
东厢房已经被瓦匠们收拾完了，换了新门窗和瓦，整栋东厢房显得焕然一新，窗明几净。
厢房和前面正房相接的拐角处的厢房是锅炉房，一台零点五吨锅炉就安装在拐角这间厢房里。
在东北地区的取暖季，一台零点五吨的烧煤锅炉可以带几百片暖气片，供暖两三千平。
这个院子里前面十二间房加七间厢房再加上万帆家五间人居住的房子，一共是二十四间。
这二十四间房的面积勉强能有个七百多平，这台锅炉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就是明年他把西厢房盖起来，也不到一千五百平，这台锅炉依然够用了。
但是如果把正房厢房都换成楼，零点五的锅炉就白扯了。
那是几年后的事情，现在他可没有精力去盖那么多楼。
取暖开始万帆是想直接弄地热的，但是现阶段弄地热有点太超前了配不齐安装地热的部件，也就只能挂暖气片了。
万帆带着沈宇辰参观他的小厂。
谢美玲笑吟吟地从仓库里出来：“回来了？”
然后和沈宇辰打招呼：“宇辰哥来了！”
沈宇辰前些日子去学校揍占忠平，谢美玲当然认识了。
沈宇辰看看谢美玲又看看万帆，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今天是星期天，她是到你这里打短工的？”
“从那次出那事儿以后，她就不念书了，在我这里打工。”
哪来的星期天呀，对谢美玲来说以后天天都是星期天。
沈宇辰似乎明白了，看万帆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就说你小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当初我就说你们有点不清不楚的。”当谢美玲去招呼一个来拿火机的附近小店的店主后，沈宇辰冒出了这么一套嗑。
“说啥呢？人家今年才十五岁，我有那么禽兽吗？”
“有！”
万帆斜着扫了沈宇辰一眼：“只有心歪的人才会有这种禽兽的想法。”
“呵呵！你小子别嘴硬，我等着看你的笑话。”
沈宇辰这货脑袋可能被驴啃过，就是没啃也一定被舔过，这货竟然对万帆老子的大棚产生了兴趣，看到万向阳在大棚后坡往下放草帘子，这货像猴儿一样就跑上去了，也拿起草绳滥竽充数。
万帆见沈宇辰去学习农业技术去了，也就进了仓库。
那个来拿火机的小店店主是平山刘屯的，这些自己来拿货的小店一板火机能省下一块钱，因此姜崴本大队和相邻的大队一些小店都选择自己来拿货，拿个三四板火机就能省三四块钱。
小店店主拿了四板火机，交了钱走了，仓库里就剩下万帆和谢美玲。
“这两天适应没有？”
“还行，就是负个货什么的。”
“厢房那边等地面干了，我给你配上办公桌椅和保险柜你就可以在办公室里办公了，要不要在给你配一张床？”
谢美玲疑惑：“配床干啥？”
“呵呵！咱俩睡个觉啥的！”
谢美玲脸色绯红：“呸！你还能再流氓点吗？”
“能！”
“我得出去了，若是有人进来，看到咱俩孤男寡女的在一起...”
“我是老板你是我的员工，就是看着我们在谈工作，有几毛意见？”
“你又理直气壮了，我发现你咋什么时候都有理？”
“当然有理了，没理也得搅合出理来，无理走遍天下，有理飞向天空。”某人振振有词。
“那你对着这些产品去说理吧，我可的出去了。”
“别走，给我汇报一下这两天的产量。”
一说道正经问题，谢美玲也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昨天白班生产了一百板，夜班生产了四十板。”
“啊！日产量达到五千了？”
“昨天是第一次达到。”
从开工到现在，正式算来是十天，十天的时间日产量终于过五千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心老板
这样白天一百板，晚上四十板，一天七千只的产量，应该能勉强周转开了。
等再上两套设备，那新来的八个员工能独立工作了，日产过一万只就不是梦了。
这样一年三百多万的产量就能产出二十几万的利润。
这么大点的小厂能产生这些利润，万帆觉得它的潜力也就止于此了。
“细柳的李家兄弟没来吗？”
谢美玲摇头：“没看见，不认识。”
这就是没来了。
“我估计他们明天不来后天一定，不管是李明堂还是李明强来，告诉他们下次来的时候捎二十万套那四种小部件来。”
“他们来了你和他们说不就完了吗，你还能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什么小部件？”
“你一说他们就知道了，我明天还要出去不在家，就得你和他们说。”
“啊！你又要出去？又去哪儿？”
“去京城！你没看到沈宇辰都来了，他明天陪我去。”
谢美玲开始噘嘴，拿出我生气了的架势，给了万帆一个脊梁骨。
“这小嘴撅的很带亲吗，来我亲一个。”万帆转到谢美玲前面，把嘴伸得像长颈鹿一样。
“你滚！”谢美玲抬手堵住了某人嘴前进的路线。
某人就在她的小手上舔了一下。
谢美玲像过电似的的把手抽了回去：“你恶心不呀？”
“舔一下手有啥恶心的，当然你的手如果抓过狗屎那另当别论了。”
“咯咯咯！我就抓狗屎了，你吐一回我看看。”
谢美玲笑的花枝乱颤，某人有点心痒难耐的冲动。
“我到京城去进游戏机的部件，给人家做五台游戏机，麻痹的老子去赚钱你不高兴，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能赚多少钱？”一听赚钱，谢美玲的表情立刻改观。
“六七千吧。”
“啊！五台游戏机就能赚那么多钱？”
“呵呵！赚钱对你老公我来说并不是件什么难事儿，所以，从今天起看到我你要毕恭毕敬，我有什么要求和需求你必须要无条件地答应。”
“你少来了，你又想打我的坏主意，我才不听你忽悠呢。”
“你看你看，你这就封建了不是，早晚你都是我媳妇，有些东西你早一天知道不就早一天消失了好奇吗，免得你晚上老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闹心！”
“谁闹心了？我才不闹心呢。”
“你不闹心我不还闹心吗，这是病得治，也只有你有药方，现在我就病了把药方拿来吧。”
谢美玲不但没给药方竟然还转身跑了。
竟然敢抗旨不尊，三天不打，这是要上房揭瓦呀。
老李家哥们是一点不抗念叨，万帆这边刚念叨完没超过五分钟，李明堂就坐着摩托车进了万家的院子。
这让某人严重怀疑自己的嘴是不是开过光。
“李大哥！刚才我还在想你，这一转眼你就出现了。”
“你小子是想我的钱了。”
“瞎说啥大实话呀！再说你们哥俩这是唱二人转吗，今天你来明天他来的？”
“我们商量好了，一人来一次。”
万帆挠头：“这又图啥呀？”
“嘿嘿，就是借着进货的悠悠出来轻松一下，你没结婚不知道有老婆的坏处。”
谁没结过婚呀？上一世老子可是儿子都有的。
从李明堂的话里万帆断定这货在家也是个受不了老婆唠叨的主儿。
这是婚姻家庭的普遍现象，哪个男人不受老婆唠叨？
“给我攒了多少货了？”
“两万是肯定有，再能不能多我就不清楚了，李哥，你们拿回去开多少钱呀？”
万帆估计李明堂哥俩保证不会两毛二开，要是这么点利润他们才不会这么勤快三天两天来呢。
“两毛五。”
万帆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刚刚没有给万帆药方跑出去的谢美玲又被万帆给叫回来了。
“这位就是从细柳市场来的李明堂先生，他还有个弟弟李明强。以后这哥俩会轮番的来咱们这里提货，到时候你给他们发货就行。现在告诉李先生咱们仓库里有多少存货，明天早晨能提供给他最大的发货数。”
谢美玲想了一下：“仓库里现在有存货两万一千多件，今晚夜班还能出来两千件，最多可以提供两万件的数量。”
这个数目虽然李明堂不甚满意，但好过上次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许云和郑雪梅接到万帆的指令后就给李明堂打包装，谢美玲也跑过去帮忙。
沈宇辰帮着万向阳放下了大棚草帘子，还和万向阳研究了一阵关于大棚过冬取暖的问题。
这个时候大概是取得了辉煌的科研成果，一脸笑容地来到万帆和李明堂身边。
“沈哥！你该不会是对烤大棚产生兴趣了吧？真要是这样你老子估计会高兴的流下幸福的眼泪。”
“嘿嘿！我觉得烤大棚挺有意思的，大冬天的能把夏天的蔬菜弄出来，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吗？”
完了！这货一定是回家被马蜂蜇坏了脑袋，否则你一个混子对烤大棚露出了兴趣，这不是荒天下之大唐吗！
万帆决定不理沈宇辰，让他和他家的小黄去玩。
这两个货在院子里的沙子堆边玩得不亦乐乎。
这让万帆开始犹豫带着沈宇辰去京城是不是明智的选择。
小厂下班的铃声响起，员工们陆续走出车间。
大多数女工为了晚上夜班方便，干脆连衣服也不换就回家吃饭去了。
“你这些员工你给开多少钱呀？”
“一百五！”
“八个小时？”
“十一个小时。”
“握草！你这老板心更黑呀！十一个小时才给人家一百五？原来你这家伙年纪轻轻才是黑心老板。”
我怎么就黑心老板了呢？
万帆想反驳，但是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有点黑心老板的样子。
其实这个问题万帆也考虑过。
下边饮料厂的员工一个月挣六十多块钱，但是人家下午和晚上划拉在一起干活也没超过五个小时。
自己给的工资确实低了点。
不过他这小厂才开了十多天，心黑点也不为过。
等到了月底核算出效益就知道小厂怎么样了。
如果利润还行，下个月再给他们涨三十不就完了。
一百八总说的过去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谢跑跑
把黑心老板的帽子戴到万帆的头上，李明堂竟然还敢心安理得地在万帆家吃饭喝酒。
他是怎么好意思拿得动筷子的？
万帆很想在他的酒里放点什么特殊的佐料，让这货晚上变成球星伊布拉稀。
可惜家里没预备这类佐料，让某人的阴谋没有得逞。
以后得买点巴豆什么的磨成粉在家里预备着，看谁不顺眼就调理调理谁。
沈宇辰可能是在录像厅熬夜的时间太多，这货一吃完饭就打着哈欠跑到万帆房间的炕上睡觉去了。
还告诉万帆只要天没塌下来就别叫醒他。
李明堂喝完酒和沈宇辰一个德行，也是哈欠连天地去睡觉了。
万帆一点没瞌睡，一身轻松地出了家门。
他没有到打夜班的车间里去，而是到了下边的小店去买烟。
自从万帆的小厂开始有夜班以来，小店里的人平均年龄是直线上升。
年轻的都上夜班去了，小店就剩下些中老年。
这些人在小店如果不玩待的时间都不长，八点多钟基本就撒由那拉了。
万帆和这些叔叔大爷们打了个招呼，买了两盒烟挨个撒了一圈，然后就跟着林志久去看他封存的水样。
那些水样到今天已经两个月了。
在饮料厂的化验室里，万帆仔细看了那些水样。
水样没有什么变化，肉眼是看不出有浑浊的成分。
再过一个月这些水样如果依然如此的话，就应该拿去用专业设备化验一下。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林志久就可以进行纯净水的生产的准备了。
开饮料厂的和卫生防疫部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关系的，九十年代初期一顿饭店几乎就可以搞定这些手握生杀大权的人。
万帆不认为手续方面会有什么障碍。
从小店回来刚走到上下院交界的高坎的时候，万帆见谢美玲从车间里出来，急忙忙奔着下院来了。
虽然上边院子中有灯光，下面饮料厂院子里也有灯，但是交界处这里因为距离远是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为了不让谢美玲吓一跳，离老远万帆就先喊了一嗓子：“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
“给他们买两瓶饮料。”
谢美玲到万帆面前站住，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买几瓶我去买，黑灯瞎火的你别撞树上。”
“我是死人呀能撞树上？”
万帆在谢美玲后面的某个部位上拍了一下：“你回去吧，我去买。”
又被这家伙占便宜了，谢美玲说了声讨厌就回了车间。
一边走路一边回味刚才被他拍的感觉，脸上喜滋滋的。
万帆到饮料厂花六块钱买了一箱饮料，抗回了车间。
一箱二十四瓶饮料，小厂正好有二十人，一人一瓶还剩了四瓶。
剩下的四瓶被谢美玲非常麻利地搬到仓库里去了。
眼望这四瓶饮料得被她贪污。
瞧她的这点穷精神。
那几个新来的员工也在这里干了三四天了，万帆看看新来的这几个人学习的非常专心，他们也希望能早日练成手。
他们要经过一个星期的学徒，学徒期间每天只有两块钱的工钱。
刘桂芬比这些新人还早来一天，在谢斌的悉心教导下，她现在可以单独的完成给火机打气的工作了。
此时她就在谢斌的工作台上很专注地给一支一支火机打气，两只手上下翻飞像两只蝴蝶。
两只蝴蝶那歌怎么唱来着？
谢斌则在挨着他的工作台给刘桂芬安装万帆今天带回来的打气机。
这货又藏私货了，把刘桂芬的工作台安排到他身边，另一台打气机就安排到另一个原来打气的人身边去了。
刘桂芬现在还在谢斌家住，也不知道谢斌捞没捞着稻草。
这个问问谢美玲应该知道。
万帆把谢美玲叫到外面。
“问你个事儿，你哥把没把你嫂子拿下呀？”
“谁是我嫂子呀？”
敢情这还是一个糊涂虫。
“合着你就是那黑漆皮灯笼、白天萤火虫呀，你个糊涂虫！谁和你住一屋总知道吧？”
“你是说芬姐？”
刘桂芬比谢美玲大两岁，谢美玲管刘桂芬叫芬姐。
“还能有谁，难道还是我呀！”
“你又做梦了，我说我哥怎么对芬姐嘘寒问暖的，敢情有这弯弯绕在里面，我咋一点没往这上边想。”
“那你都想啥了？”
“我一天到晚想你了行不？”
某人激动的声音都变了：“真的？”
“逗你玩！”
“你觉得刘桂芬对你哥有没有点意思？”
“哎呀！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们打完夜班回家进我们家院子的时候，我看到我哥摸芬姐的手里。”
“你是怎么看到的？”
“进屋的时候，芬姐在后面关门，我哥过去说他关，我刚好进里屋无意中回头看到我哥的手按在芬姐的手上。”
“那刘桂芬又没有尖叫非礼呀耍流氓啥的？”
谢美玲摇头：“没有！不过进屋的时候我好想感觉她脸红红的。”
如果谢美玲说的这是真的，基本上谢斌和刘桂芬正处在郎有情妾有意的阶段。
“你看看人家，什么声音都没有，再看看你，又是流氓又是坏蛋的。和人家学着点，岁数小的人就是不懂风情。”
“就你懂！合着你对我耍流氓还不许我叫了。”
“麻痹的我什么时候对你耍流氓了，咱们不是对象吗！和媳妇亲热也叫耍流氓？”
“那起码等咱们定亲了才行。”
“这好办呀！明天...哎呀明天不行，我要去京城。等我从京城回来我就去找媒人...”
“不许找媒人！你要是敢把媒人派我家去，我就...”
“你就干啥？到大道上躺着等车轧？还是到河沟子里跳河？我友情提示你，那河沟子水就能淹到脚脖子，根本淹不死人。”
谢美玲背气笑了：“万帆！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专门来气我的？”
“那你也没气死呀！我反倒发现你脸色红润气色十足，看来多气气好处多，过来！到东边空屋里让我...”
这个可恶的娘们，竟然又跑了！
都成了谢跑跑了。
跟哥在一起的时候老跑这可不是好习惯，难道我比景阳冈上的老虎还吓人？
不好不好！这个比喻可不好。
景阳冈上的老虎被武松削了，他可不想被人欺负。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些回忆也是听有味道的
谢美玲跑到车间门口竟然还回头对他做鬼脸。
万帆在考虑从京城回来要不要把谢美玲拿下？
一旦拿下那基本就等于摧残少女了，如果告官就有坐牢的危险。
这还弄了个烫手山芋。
一九九一年十月十四号。
宜：嫁娶、求嗣、纳采、进人口、纳财、结网、纳畜、牧养、会亲友；
忌：上梁、作灶、伐木、出行、安葬、安门、理发...
忌出行？
早晨，万帆看了一眼日历皱起了眉头。
今天貌似不是一个该出门的日子。
作为一半唯物一半唯心主义者，万帆对这些传统的东西信一半不信一半。
但是不管今天忌不忌出行他们都得踏上旅程。
李明堂的货依然是雇佣四轮子拉着。
万帆和沈宇辰也坐着四轮子到了云华公社。
到了云华公社他俩就从四轮子上跳了下来，说啥也不坐了。
受不了颠簸的苦，让李明堂自己在四轮子上坐着，他俩跳上一辆国营客车跑到了客运站。
待他们把到渤海的车票买好在客运站的椅子上坐了十多分钟，李明堂才坐着四轮子来到了客运站。
万帆和沈宇辰帮助李明堂把货搬到通海城的班车上后也登上了开往渤海的客车。
红崖县只有通向渤海的一列慢车，他们要去北京其实有好几种选择。
一是到普兰县坐火车到申阳倒车去京城。
二是到垓县坐火车到申阳倒车去京城。
在申阳能不能买到坐票去京城万帆心里没准，毕竟两个多月前他去京城可是一直站到北代河的。
能保证有座到京城的就是到渤海去坐渤海到京城的特快列车。
虽然多花十多块钱，但是一路上静心。
上午十一多钟客车到了渤海，下车后两人先去火车站买票，别买不到票就傻眼了。
他俩的运气相当不错，到了车站就买到了去往京城的特快列车的车票，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买到卧铺。
万帆在售票口和售票员商量了半天，甚至还递进一张十元的票子。
但确实是没有卧铺票了。
车是十二点半发车，明天早晨能到京城。
两个人在车站前的饭店吃了顿饭，吃完饭准备进客运站等车。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段插曲。
沈宇辰看到车站前有照相的摊子，就提议和万帆来几张记录革命友谊的合影。
合就合呗，反正离发车还有四十多分钟。
照相一块钱一张，洗相三毛一张。
这种地方难免有乱七八糟的猫腻，为了不上当受骗，万帆再三核实两人就照五张像，然后一张加洗三张。
说的是明明白白，但是照起来就稀里糊涂。
对方的照相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按了几下快门竟然找出了二十五张像。
然后就管万帆要钱，连照相带加洗五十元。
五十元万帆倒是没怎么当回事儿，但是这种行为他很生气。
“我说师傅，前面我可是再三核实了好几遍，我们只照五张，你这划拉一下出来二十五张是怎么回事儿？”
“这照出的像是不是你们两人吧？”
“这没问题呀！”
“只要是你们两人就得给钱，赶紧给钱。”
沈宇辰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遇到宰客的了。
袖子一撸就准备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万帆一把拉住了沈宇辰，然后从兜里掏出五十元。
他们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车了，如果沈宇辰把对放揍了，十有**得去派出所，那么今天上车就算泡汤了。
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五十元也不算什么，起码到时候来取相的时候对方得给他相片吧，也不算吃多少亏。
但是沈宇辰咽不下这口气，就算万帆拉着拽着，他的手指头依然差点杵到对方的脸上：“你记着小子！等爷回来一定把你摊子掀了，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的，一个小比混子宰到大爷头上来了。”
那个摊子也不含糊：“老子就是这个摊子，看清楚了曙光照相点，老子就等着你回来掀，谁不掀谁特么就是大姑娘养的。”
万帆把沈宇辰生拖出了看热闹人的圈子：“算了！就五十块钱，这也不算是宰客，顶多就是欺诈。”
“今天咱们急着赶车不和他一般见识，等回来的时候我非得和他好好理论理论不可，咱们是吃这样亏的人吗。”
直到两人剪票上车，沈宇辰还是气鼓鼓的。
接下来两人要坐十八个小时的火车。
虽然坐着没有躺着舒服，但起码不用像坐慢车那样站着，而且特快列车里的人也没有慢车里的人多，显得比较安静。
两个人起先还天南地北地说点什么，但是到两点多钟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瞌睡，靠着靠背陷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坐着睡觉也能做梦这非常的不和逻辑，做个好梦还说的过去，但是做了个噩梦就非常的晦气了。
万帆就做了这样一个噩梦，他梦见了自己在奔跑，白雪在后面披头散发的追。
他想拼命地摆脱白雪的追杀，可是两条腿怎么也跑不快，眼见白雪就追上来了，他一急眼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出了一身大汗，脸上都汗津津的。
看一眼对面的沈宇辰，这货靠着靠背睡得舌头都啷当出来了。
万帆从兜子里掏出一块手巾擦擦额头的汗。
该死的白雪，老子做梦你都跑来搅合。
面对白雪自己是不是窝囊了一点？
老子可是男人，怎么被一个女人搞的风声鹤唳的？
关键是那女人的武力值太高了，万帆觉得沈宇辰能和她打一气，至于自己就是送人头的。
这次到京城，如果白雪那臭娘们还来欺负老子，老子一定得欺负回去。
打仗老子打不过你，但是另一种打仗老子可不一定会输。
上次被硬上弓的时候，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那些本能的功夫似乎比上一世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否则被白雪开了好几次弓怕是早就丢盔卸甲了。
万帆闭上眼睛开始回味那次被敌人俘虏的经过，最后自己好像是胜利的一方。
他从来没有回忆过那次的经历，这次在火车上回忆起来，好像也蛮有味道的。
这么一想，坏了！
有个地方像小山一样直冲云霄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韩淼的惊喜
沈宇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人到餐车里吃完了饭后就在座位上小声地谈天。
沈宇辰说他到京城后打算去曾经服役的部队看看。
借着这个话头，万帆也就问起了这支二十多年后消失的部队的一些事情。
沈宇辰讲的很闪烁，并没有说什么太多的事情，但是仅仅说的在他嘴里的小事儿就让万帆感觉到了惊心动魄。
京城的守卫工作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
后世有一句著名的话：从来就没有什么天下太平，那是因为有人为你负重而行。
表面的和平之下不知背后有多少人做出了牺牲。
沈宇辰不愿意说得太深万帆也就不往下过问了，话题就转移到风花雪月上。
这个话题比较能引起共鸣，和他们坐在一个区域的人时不时也插一两句，说一些亲身经历或者是道听途说的花边故事。
就这样热热闹闹地到了十点多接着睡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早晨了。
万帆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已经进入了京城区域。
窗外闪烁而过的是早晨城市存留的最后灯光，像从空中爆发后坠落的烟火。
两个月前，他一脸懵逼地走进这座都市，当时心里是说不出的迷茫。
此时，再次面对这座城市的灯火，万帆的心也没啥激动，而是心如止水地看着眼前依次闪过的风景。
早晨六点半，万帆和沈宇辰下了列车。
两人坐地铁来到了石景山，万帆再一次住进了石景山招待所。
作为一个外地人，到一个曾经来过的地方自然是要住在比较熟悉的地点。
两个月前万帆在这里下榻，虽然石景山招待所没给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印象但也没有什么黑暗的记忆。
在这里住，起码方圆几百米他还熟悉一些。
只可惜韩淼没有在，也不知是今天不是她班还是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万帆也没问值班室里的那三十多岁的小姐，办好了入住手续。
两个月前他是住地下室，这回自然是不住地下室了，而是住的两人间。
如果他提前联系到了赵永泉，怕是就不用自己寻找地方住了。
但在没有联系到赵永泉之前只能先安排个栖身之所。
有了栖身之所，万帆用三分钟考虑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现在是早晨七点，赵永泉这货有可能还没起来，作为自己公司的老总，他有资格睡觉睡到自然醒。
就是起来了，估计就是在锻炼身体，他的大哥大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没有开机。
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基本没什么卵用。
去火鸟酒吧？
酒吧在上午几乎都是不营业的，通常都是大门紧闭。
何乐涛那货估计也在醉生梦死。
这也是一条死路。
去白笙家...
万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就很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到白笙家去那可是鸡给黄鼠狼拜年，送上门了。
那就干脆去赵永泉的贸易公司，在见到赵永泉之前看看他的贸易公司到底都经营些什么东西。
上一次他虽然到过他贸易公司，但只是在院子里的一栋楼里排练，并没有注意他的贸易公司都经营什么。
万帆和沈宇辰出了自己的房间下楼，刚一下楼就听到有鬼叫声悠扬地传来。
“万帆！！”声音之大宛如核爆，招待所的大楼似乎都摇晃了一下。
万帆都被吓了一跳，循声望去韩淼穿着一身干净的白大褂像个天使一样亭亭玉立，一脸的惊喜，鼻子都笑歪了。
“阿滋猫！”
韩淼这货去当演员保证够格，万帆这边阿滋猫一出口，她那边小脸就像放下的门帘一样。
“坏蛋！你再给我瞎起外号我就和你翻脸。”
“呵呵！你翻脸有翻书快吗？”
韩淼显然是才上班，刚才招待过万帆的三十多岁小姐已经下班，韩淼现在在值班里独霸天下。
“什么时候来的？”
“办理好手续还没超过十分钟，阿滋猫！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了呢。”
“我不在这里能去哪儿？”
“说不定钓到一个**把自己处理出去了呗。”
“拉倒吧，**能要我？这次又来京城做什么？是开笔会还是来参加演出呀？”
万帆摇头：“都不是，我是来进货的。”
“进货？开始做买卖了？”
万帆点头。
“你办事儿我就弄不懂了，你留在京城唱歌多好，一天混个三头二百的都不是事儿，去做什么买卖呀？你知道你的大名在京城摇滚圈里有多火吗？”
“我们那偏远小城离京城两千多里，我上哪儿知道京城的情况。”
“现在京城摇滚圈的人对你崇拜的不要不要的，到处打听你是何方神圣。唉！我根别人说我认识你还和你是朋友，竟然没人相信！”
韩淼十分气愤，嘴撅得快贴到鼻尖上了。
这不很正常吗，有人就愿意以认识名人来为自己脸上贴金。
全京城都没几个人认识万帆的庐山真面目，韩淼说她认识万帆她的朋友圈当然认为她吹牛了。
“要不我领你出去，你给我做个证明。”韩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大妈！我到京城是来进货不是来开演唱会的。”
“哎！雪雪知道你来了吗？”
“你为什么提她？”
“雪雪可是在我面前念叨你好几回了，要不要我通知她一声？”
万帆用白眼睛看韩淼：“你是猫脑袋呀？你通知她干什么？我又不是她老公，不和你啰嗦了，我还要去办事儿呢，回头再聊。”
万帆和沈宇辰走出石景山招待所。
沈宇辰用崇拜的眼神向万帆敬礼：“我说老弟！你真有玩意儿，怎么到哪里都有漂亮女人认识你？”
“瞎说！哪有的事儿。”
“哪有的事儿？你家里那个童养媳咱就不说了，红崖那个玩乐队的是一个吧？”
沈宇辰说的自然是肖雨。
“我和她可是干干净净的没一点过界的地方。”
“呵呵！那是你单方面的说辞，我信你才怪。除了她之外，这又出来一个阿滋猫，好像还有一个叫雪雪的，你这女人缘是真旺呀。”
“嘿嘿！沈哥！我怎么听着你这语气里酸溜溜的，你不会是嫉妒我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漂亮妹子？”
“拉倒吧！你认识的女人都是我这种人养活不起的品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沈宇辰一介武夫对这方面倒是有清醒的认识，这让万帆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