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圣洁高贵,不染世间尘埃
第二天一早,李承乾推开门走出来,夏颜和战七七他们早已伫立在院子里等他了。
今天的李承乾,一袭锦袍,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聪明的眼睛。
但夏颜还是觉得,今日的水墨君,和往日又不一样,气质俊朗脱俗,整个人有脱胎换骨之感。
玉面马车停在风家门口,风大朗挑高车帘,说:“师父,师叔,请上马车。”
马车徐徐而行,一路无碍。
夏颜说:“祈福水墨君,今日能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
李承乾淡然一笑,没告诉他们,他内心已经有隐约的预感,今日武试,未必会那么平静,一切会超过预期所想。
只是,若那个诛杀亲子的女子若真有难,自己该如何对待。
他无法回答。
玉面马行得不疾不徐,但其实速度很快,他们来到了武试决赛之地,今日,设在了朝廷大堂,仅仅只有一座极高的武台。
四周,各位王公大臣,早已安坐,只有女王的主位空缺,而赵冷玉带着卫兵,已经将各处布置防卫妥当,她今日一身红色盔甲,英姿飒爽,十分引人注目。
不远处,早已来到此地的段裔,一脸哀怨地盯着赵冷玉看,此刻的他,已经有心无力,内心更加痛恨凌云,心想今日定然要让此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段府今日高手全部到场,段横的位置靠近女王身边,龙天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神色肃穆,伫立在段老将军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女王的位置。
今日只要段横将军举杯投掷,他便第一个杀向主台,将女王击杀,则段家得到天下,而他也将成为第一功臣。
田皓的马车也来了,身后,竟然跟着逍遥宗那位冒充二公子的白衣少年,那少年,此刻已经取下面具,目光呆滞,默默低头跟随在田皓身边,像个谦卑的奴仆。
即使知道凌云已经成为田皓的人蛊,但段裔一见到他,怒气勃发,手指握紧差点掐入肉里,恨不得立刻将凌云碎尸万段。
众人议论纷纷,说冒充逍遥宗二公子的那人,已经成了废物,据说已经被田皓公子掌控成了傀儡,夏颜叹息:“还真的很可惜,他倒有点天分。”
李承乾看过去,目光悠然,说:“此人,深不可测,不过今日,未必会与我们为敌,暂且不用管他。”
“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是已经中了蛊毒了吗?你看他目光呆滞,脸色灰白,一看就是中了符箓的样子,没有灵气了。”王子秀不解地问。
李承乾摇摇头:“你可见过一个蛊身,双唇还如此红润的样子,显然,吃的不错,保养得不错。这算是一个破绽。”
夏颜他们看过去,果然如此,对比凌云灰白色的脸颊,他的嘴唇实在太红润了,显然吃了灵药之类的大补身子。看来,要装人蛊也是需要精力的。
众参加决赛的武士和有资格旁观购买了参观券的武士们,纷纷入场,现场早已坐满和站满了人群,乌压压一片一片。
按照惯例,又可以下赌注,赌输赢。
“陛下驾到。”太监远远唱喏,大家纷纷行礼,只见一队人马,拥簇一身黄袍的女王,步入武试比赛大殿,女王高高坐在王座之上,声音朗朗:“众卿平身。”声音不大,却响彻全场,显然,女王也是灵力高深之人,但在座的,没有人能看出,女王的灵力到底在几级,她显然,用妙法,遮蔽了自己真正的修为。
闲云君戴着银色面具,一袭黑衣,腰间别一柄碧绿的笛子,圣洁高贵,不染世间尘埃,默默安坐在女王陛下身侧,显然,他的座位,已经显示了他此刻在女王陛下心间的位置,那位置,原本一直属于已经去世的太子殿下李承风的。
许多王公大臣眼里,流露嫉妒之色。凭什么,这年轻人,竟然可以如此博得女王欢心?
难道就因为长得好,所以和女王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242宽大的袖口,射出两柄尖锐的短刀
进入决赛的,不过8位高手。
此轮抽签,李承乾抽到的,是一位唐门高手。
第一场,是段裔与一位来自塞外的武士比试,那武士显然已经被收买,所以,几招过后,装作不敌,被段裔一脚踢到台下。
拙劣的表演,连女王都看不下去,不禁皱眉,对身边的闲云君说:“段裔此人,真不可成大器。”
闲云君颔首,说:“但他们的布局还算懂得人的心理,早已拿金银珠宝,买通了那些爱财武士。”
“将那些武士都给朕记下名字,永不录用。”
“是。”高太监低语:“都已经录下名字了。”
第二场,是田皓与另外一位武学世家陈家的子弟对打,陈家这次来京都,精锐早已被击败或者被暗害,留下的,都是乌合之众,自然不是清风榜排名第一的田皓的对手,不过一个回合,就被田皓击败,田皓白衣如雪,风度翩翩,吸引不少王公贵族的千金的注意,抛下鲜花无数。
而他竟然在台上,凭借灵力,将一束最大的鲜花,借花献佛,投掷给夏颜,却被她以掌风击飞出去。
有些人在悄悄议论:“没想到,田皓公子竟然青睐水墨君的武婢,可惜那武婢跟错人了,竟然跟了水墨君。”
“水墨君虽然这次名声大震,可惜,他走到这里已经到了顶点了,不可能拔得头筹。”
“他抽签的,可是唐门中人,唐门是世外高人,不参与武士榜的排名,不然肯定也是武学世尊之家,区区一个水墨君,怎么可能斗得过唐门高人?”
这么一议论,买水墨君输的,又多了起来。
王子秀笑着说:“水墨君,你知道你人气不高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你一直害人家输钱。”
李承乾苦笑起来:“是他们不吸取教训,本君能如何?”
风大朗说:“来来来,我买水墨君赢,我支持你一把。”
这一路他跟定水墨君,赢的银子都够在京城买几座院子了。
第三场,就是李承乾与唐门子弟唐万万的对打。
唐万万看上去,胖乎乎的,一脸敦厚的模样,人也很谦卑,站在那里,就像一个财主一样,让人失去戒备。
然而,李承乾和夏颜一跃上台,就感觉心口一窒,夏颜低声说:“他布阵了。”
李承乾眉头一拧,试试精神力,果然感觉有些受限,显然,对方早已察觉,他可以通过精神力,遥控自己的武婢出手,欺负他自己没有仙根,没有灵力修为。
看上去憨态可掬,其实内心城府颇深,这也是唐门一贯作风,表面低调,内心隐藏锋芒,所以才能在三界长盛不衰几千年。
“无妨,我自己试试与他对斗。”李承乾沉声说。
“不行,你不能直接赢打。”
“水墨卷我昨天晚上参悟时又有了进步,对一些精神力的修持更有自己的体悟,你且退过一旁,这次,让我一个人来对付他。”
夏颜无法,她是武婢,必须要听“主人”的吩咐,但她手里扣着“金钟罩”,若李承乾斗不过时,还有这一层保护。
可唐门原本就是暗器名家,这“金钟罩”能否挡住唐家一招呢!
唐万万笑眯眯地,行礼:“水墨君,久仰久仰。”台下看着他笑容可掬,憨态十足,哪里知道,他早已悄然步下杀阵,而且,行礼同时,宽大的袖口,已经射出两柄尖锐的短刀——按照规矩,登台就已经是武试的开始,所以他这样不算违规。
待大家看清楚时,那两柄锐利的短刀,已经扑到李承乾的面前,谁都知道,他毫无仙根,眼看,就要毙命在短刀之下。
哪里知道,李承乾竟然还有回礼,他深深回礼,风度翩翩,手里却同时射出两点闪电,将短刀击得倒飞出去,直刺回唐万万的眼睛。
短刀夹带“轰轰”之声,射向唐万万阴沉的眼眸。
243最后一道炸雷,直接劈向他的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唐万万的身上,忽然冒出一把铁伞,他全身都是暗器,也不知道启动了哪里的开关,短刀碰在铁伞上,发出“锵”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旋即,铁伞也迸发出几百枚铁钉,纷纷打向李承乾的身上。
这铁伞,不仅可以防护,还可以主动出击。
瞬间,闪电的流光遍布李承乾的周身,将那些铁钉纷纷挡在了闪电之外,李承乾的双手不停弹送,一个一个炸雷,在唐万万的头顶炸响。
他的铁伞,很快就变得千疮百孔,无法抵挡那炸雷的攻击。
他一步一步后退,最后一道炸雷,从天上划落,直接劈向他的脑袋,他头向后仰,脚步没有保持平衡,“轰”地一声,从台上滚落下台。
而那道划下来的炸雷,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伫立在台中心的李承乾,微微拱手:“承让。”
风度翩翩,台下轰然叫好,尤其女子,眼神带着桃花,为他的风采所倾倒。
“啊,水墨君,竟然击败了唐门高手。”
“又亏钱了,水墨君还真的是瘟神,一路买他输,结果自己赔个精光。他还真的是黑马。”
“下次不管他的对手是谁,直接买水墨君赢。”
大家纷纷感叹。
田皓的眼神冰冷,没想到,一夜之间,这小子的风云雷电,又上了一次层楼,不仅威力更大,而且收发自如。算来算去,唯独将这小子给漏算了,没想到,他才是自己最大的敌手。
最后,四名武士名单出炉。
段裔想避开田皓和李承乾,这里两个人,他实在没把握,倒是另外那个阮家武士新秀,已经被买通,他眼神示意抽签的人,对方明白,默默低头,眼神落在一块玉牌上,他正准备去摘取,哪里知道,一道黑影飘落下来,说:“最后一场抽签,用本国师来安排你们抽出玉牌。”
段裔怒了:“岂有此理,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防止舞弊,如何!”
“你,你在质疑女王陛下的安排吗?”
“别给本国师扣帽子,这一路行来,段少将军,你是什么实力,自己没有谱?”
确实,其实一路打下来,段裔使了不少手段,包括抽签也做了舞弊,否则,他根本走不到决斗这一步。
“国师,你是针对本少将军是吗?”
闲云君傲然说:“就是针对,你乃我何?”
忽然,段裔的袖子里,射出把短刀,上面染着蓝色的毒芒,然而,那短刀竟然改变了反向,偏离国师,射向旁边段裔的家丁,家丁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闲云君根本不理不睬,拿出剩下的玉牌,两手各两枚,说:“段少将军,请吧!”
“好你个国师。”段裔心想,若自己夺权,第一个要除去的,就是这个软硬不吃的国师。
他狠狠地随手取了一块玉牌,阳光闪烁,上面写的名字,竟然是——田皓。
怎么这么倒霉?
田皓灵力深不可测,比李承乾还难缠,虽然表面臣服,但段裔知道,他内心未必是服的。
国师声音清朗,传彻四周:“决斗第一场,段裔对田皓。请吧,段少将军。”
244烟波掌横扫大武台
忽然,噼啪的雨点降落下来。仿佛在契合此刻段裔的心情。
田皓从人从里步出来,步态优雅,他容颜如玉,吸引不少女子的关注,对比他的面如冠玉,段裔更加显得蠢头蠢脑。
女王对此刻已经坐在自己下座的赵冷玉说:“朕看,这少年,倒是风度翩翩,与你倒也珠联璧合。”
赵冷玉脸一红:“陛下……”她眼神朝国师那转了一圈,担心他会误会,然而,闲云君却毫不在意,目光落在比试台上。
大雨倾盆,武士自然是不畏惧这雨水,大家惊讶地发现,那些雨点,竟然绕过了田皓,他稳步走着,衣服依然干净整洁,雨点只围绕他身边而落。
灵力真的是深不可测。
李承乾的目光幽深,唇角微微扬起,他有预感,自己真正的对手,是田皓。
走到武台之下,田皓的脚步并没有任何的迟疑,他轻微走出一步,下一秒,身形竟然已经落在了高高的武台上,白衣如雪,风采翩然。
掌声如雷。
无数的目光都自动聚焦到他的身上。
“段裔少将军再位高权重,哪里是武学世尊之家的公子的对手。”
“这段裔和赵统领据说有婚约,此次武试,就是冲着婚约来的,可惜啊,遇见了田皓。”
“段裔和田皓,这么一对比,就像星辰和皎月,我若是他,直接磕头认输就是,并不会输了面子。”
段裔听着下面的议论,脸一红,对田皓说:“你没有忘记对我们段家的承诺吧!”
“承诺?什么承诺?”
“你?你可不要逼我出手。”
“呵呵,逼你出手又如何?”
“田家上下的性命,可都捏在我的手里,难道你可以不顾及家族众人的性命吗?”
“忘记告诉你了,田家和我无关,我虽然是嫡子,那也是因为他们需要倚重我的灵力,是他们一厢情愿,你想杀想灭族,都与本公子无关。”
段裔脊背上涌出一丝冷汗:“灭族都不怕,你,你根本不是田家的人……”
田皓笑了起来:“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他忽然身形微动,高高跃起,手掌朝下,朝段裔高大的身躯压去,掌风凌厉,围绕在段裔身边,出现一个刻在地面的掌印,段裔大惊,想要逃窜,却发现逃不出掌印,而掌已经压下,越来越巨大,超过他的身躯,朝他压了下来。
他扔出手里的灵剑,朝掌心刺去,然而,灵剑一靠近掌波,顿时被震飞,飞到了台下。
“烟波掌。”田皓大喝一声:“段裔,跪下求饶罢!”
掌力压到,段裔双手朝上,他到底是力大无穷的武士,还在做垂死挣扎。
掌力越来越强劲,段裔的身躯被压得慢慢眍下去,眼睛凸出,浑身肌肉鼓胀,眼看,就要承受不住那千钧之力,要被活活给压碎了。
段横急了,急忙跃出来,跪在女王陛下:“陛下,求陛下让那田皓住手,不然,臣的儿子就要被活活给打死了。”
女王目光冰冷:“你的儿子是武士,别人的儿子也是武士,死伤在台上的不计其数,难道每个人都能有一个你这样的好爹来求情吗?”
“陛下,臣让儿子退出武试,求陛下下旨,让那田皓,不要再打了……”段横的声音颤抖起来。他恨不得自己代替儿子上去打斗。
女王慢条斯理地说:“你放心,你的儿子,不会那么蠢笨。”
果然,浑身已经被巨大手掌给压得快要爆筋的段裔呼号起来:“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放手,放手,快放手!”
田皓这才放下巨掌,收势,身形轻飘飘落下,傲慢地说:“你输了。”
段裔仇恨地看着田皓,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但他全身汗湿,根本无力再支撑下去,还是他的武婢将他搀扶而下。
245主仆生死符
接下来,李承乾和阮姓武者的比试,毫无悬念。李承乾以三招之风云雷电,就将阮武者打下武试台。
最终的对决,在李承乾和田皓之间进行。
休战一个时辰,将会继续进行最后的比试。
田皓回坐在自己的宽大的马车里,姬妾们服侍他喝茶宽衣休息,凌云默默坐于一侧,目光低垂,显得很木讷。
忽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外传来:“田皓,你竟然敢背叛我?”
吞服了灵药,恢复了元气的段裔,一挑车帘,昂然走了进来,眼神凌厉扫射着田皓:“为何你要背叛我?”
田皓手里端着琥珀杯,眼神冰冷:“以本公子的灵力,你觉得,有必要臣服于你吗?”
“我段家兵马强壮,手握天下兵权,区区你一个这样的修士,竟然敢反了天吗?”
田皓淡然一笑:“其实,本公子很佩服你的勇气。”
段裔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又来说好话,还以为他怕了自己。
“你的勇气是极为正确的,天下之大,何须让一个女人来主沉浮?她得到天下,原本也来路不正。这一点,本公子和段裔少将军,英雄所见略同。”他吹着手里的茶汤:“这是,真正主宰天下的,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脓包呢?”
“哈哈,你不要以为,你打赢了本少将军,你就得到天下,你根本不知我段家兵马之强壮,手下能人志士之多少。”
“嗯,本公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一直躲在你的身后,谢谢你,段少将军,为本公子开山凿路,走到了这里,你还有用,所以,本公子刚才没有在武台上使用全力,本公子若使用全力,你早已毙命在我的烟波掌下了,还等到你挣扎吗?你太高看自己了。”
说完,他的手一扬,袖子里的一道符箓飞掠而过,扔入了段裔的嘴里。
“……这,这是什么……”
“生死符,呵呵,你会和凌云一样,听本公子的号令,成为本公子的蛊身。”
角落里的凌云目光呆滞,但底色掠过一丝阴冷,转瞬消失不见。
生死符一入口,立刻进入他的腹腔,段裔伸手欲将符箓掏出来,然而他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他疼的在地上打滚:“啊啊啊,疼,好疼。”
“本公子劝你不要挣扎!越挣扎,越痛,像你这样的草包,失去自己的意识,反而是好事,本公子会让你变得更加强大。成为本公子真正的足下之狗,哈哈。”他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猖狂的笑容。仿佛天下,已经唾手可得。
终于,段裔放弃了挣扎,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神逐渐失去光彩,变得呆滞。
生死符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田皓说:“现在,给本公子回到你的马车里去,调度你的人马,听候指令,让郊外的兵马,此刻朝宫内移动。一个时辰内,要闯入宫廷。”
段裔双手行礼,恭恭敬敬回答:“是。主人。”转身离开。
田皓站起来,说:“天下之大,很快就要掌握在本殿下的手里。”
他对凌云说:“跟本殿下一起,见证本殿下手刃女王的辉煌时刻。”
凌云默然站立,双手垂下,默默跟随在田皓的身后,但他聪明的,与他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将最接近田皓的位置,让给了宋公盟。天海此刻,也靠近了凌云,暗中保护他。
246漫天,都飞舞着人血族的妖孽
田皓飞身入台,双手背负,一副俾睨天下的感觉。
而李承乾,则慢慢走了过来,夏颜紧跟在他的身后,说:“我们一起对付田皓,他的灵力深不可测,你毫无仙根,未必有全胜的把握。”
李承乾对自己的实力很清楚,他微微点头:“只能联合你和我的实力,一起对付他,清风榜第一名的狠角色,我们不能轻视。”
李承乾和田皓,彼此双双站在台上,田皓说:“其实,你有了夏颜姑娘,何必争这状元之位,娶那赵冷玉呢,不如把这状元之位直接让给本公子,将来,定然有你的好处。”
“我看你也不像垂涎状元之位而来的武士。”李承乾一眼就指出来。
“哦?是么?”田皓微微颔首:“果然聪明绝顶,只可惜,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
他忽然脸色一肃,双手拍掌,这次,他使用了双掌,从天盖下,一个巨大的掌印,由天上盖下,包围住夏颜和李承乾,飓风四起,黑沙弥漫,让李承乾和夏颜看不见清楚反向。
此刻,他出手不再留情,一出手就是大招,想一掌,就将李承乾和夏颜击得粉身碎骨。
李承乾盘腿而坐,将精神力灌注眼神,再度睁开眼,飞沙走石在他眼里都宛若不存在,依然如白昼一般,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巨大的烟波掌,在头顶上犹如漩涡一样搅动,他指挥夏颜:“凤凰十三招,全力出动。”
夏颜召唤仔仔,万兽之尊的滔天灵力聚集在剑身,一剑刺向空中,田皓开始脸上还流露不屑,哪里知道,看到神木剑,竟然直接突破他掌力的第一层防护,势如破竹,再击破第二层防护,直捣他的掌心。
他急忙飞速变掌,双手握拳,以拳力再度压下,却再次被神木剑给刺入,直接刺到他的外掌边缘,划过一道长长的伤口。
这是田皓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见血受伤,他很快镇定,目光变得通红:“拿命来偿还本公子的一滴血。”他双手凝剑,一道剑气朝神木剑劈了过去,双剑相交,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中已经互相斗出一百多招,但万兽之尊,毕竟是万兽之尊,它的灵力连绵不绝,越激斗,越灵力勃发,而修士,总有衰竭的时候,田皓虽然剑气如虹,但速度开始放慢,显然后劲有些不足。
果然,再斗了一百多招以后,神木剑气势更加暴涨,而田皓的气剑灵气衰竭,他咬牙,准备咬破舌尖的鲜血喷洒在剑气上,这是他的看家本事,能让剑气再度凌厉,忽然,宫门外,传来“隆隆”的炮火声和攻击声。
他长啸一声,昂首大笑:“水墨君啊水墨君,我们以后再战,现在是浪费时间。本公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他闪身,忽然振臂高呼:“人血族听令,我是人血族田皓太子,将女王给本殿下即刻诛杀。”
他竟然,直接在武试台上——反了!
旋即,田皓的后背,生出一双巨大的翅膀,隐约散发血色,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顿时弥漫全场。
随着他的号令,混杂在人群里的人血族,也纷纷亮出脊背上的翅膀,朝女王主台上,黑压压地扑了过去。
漫天,都飞舞着人血族的妖孽,巨大的翅膀,遮蔽了天空。
247众将士听令,将这些妖孽诛杀
闲云君淡定地挺身而出,对赵冷玉说:“你护着女王回寝殿,其他交给本国师。”
哪里知道,女王却说:“无妨,朕倒要看看,这些乱臣贼子,到底想要如何?”
她气势凌厉,双手背负,傲然伫立在主位,俯视着那乌压压向她扑过来的人血族,说:“众将士听令,今日,你们大可以开杀戒,将这些妖孽诛杀,保卫国土安宁。”
听见女王声音威严,众将士和武士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明明知道,未必是这些人血族的对手,纷纷挺身而战,刹那间,尸河遍野,怨气冲天,血肉之躯与人血族的妖孽之躯对打,凡夫很快就败下阵来。
李承乾死死盯着田皓,见他带领众人血族朝女王主台扑去,若不是那些武士里有不少是灵力精湛的修士,抵死抵挡,女王性命早已堪忧。
战七七和王子秀拔剑冲向人血族,几个回合,已经砍倒几个人血族,夏颜对李承乾说:“我们怎么办?”
李承乾自然明白,应该如何战,但他目光在女王身上闪烁。
诛杀自己的亲子,夺取父王的江山社稷,走上权利之巅,今日,或许,借助人血族的力量,可以将这狠毒的妇人斩杀,否则,等自己有机会来寻仇,也不知道何年何月。
他的脑海里,此刻浮现太子哥哥的音容笑貌,他性格温和敦厚,博学多才,容貌英俊,原本,会是一个多么睿智的君王,可惜,却被自己的母亲镇杀。
为什么,为什么亲娘要杀死自己的孩儿呢!
可,千恨万恨,她始终是自己的母亲。
眼看,田皓已经提步而上,李承乾终于不再犹豫,手捏指诀,一道巨雷响彻天空,“轰隆隆”带着火花一路奔向田皓,将他的去路拦住。
他豁然回眸,深深看着李承乾:“一个仙根都没有的小子,竟然敢阻拦本殿下的去路,很好,很好,那就先收拾了你。”
“我们的大武试还没结束,来来来,再战。”李承乾朗声说。
田皓驱动生死符,让凌云和段裔继续率领人血族朝上扑去。他自己则掉转头,几步踩踏空间,再度回到了武试台上。
台下,此刻早已纷乱成一团,没有观众再有耐心看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
段裔目光呆滞,眼眸变得血红,成为人血族太子殿下的奴仆以后,他的灵力有了短暂的飞升,此刻正是灵力巅峰,他握着一柄巨大的砍刀,奋力向伫立的女王砍去,赵冷玉大喝一声:“段裔,大胆!你疯了吗,竟然敢造反?”
段裔尖声笑起来:“这天下本来就是轮流坐的,哪里轮得到一个区区女子。”
“找死。”赵冷玉的佩剑飞掠而下,挑向他的砍刀,然而她的手一抖,佩剑竟然被砍刀给弹开了。
“什么时候你灵力如此高深了?”她吃惊地问。
“是你有眼无珠,受死吧!”他怪笑着,砍刀刮起一股旋风,朝她兜头劈下。
哪里知道,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托在了赵冷玉的手臂上,赵冷玉只感觉自己的手臂瞬间灵力暴涨,那剑舞得像个风车一样,只听“当”的一响,砍刀被弹到了半空中,段裔仰头去接,忽然感觉脖子一凉……
248那黑色曼陀罗里,多了几丝血色花蕊
赵冷玉手里的剑,已经掠过段裔的脖子,轻轻的一扫……
段裔呆呆地看着赵冷玉,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将手臂托在她的手臂之下的,自然是闲云君。
赵冷玉,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味,那是他独特的气息。
即将死去的段裔,看着自己的脖子里,涌出来的鲜红的血液,眼眸里的血红,渐渐淡去,他呆呆看着赵冷玉:“我,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去死吧,反贼。”赵冷玉不等他说法,狠狠一脚踢了出去。
他的身体倒飞向下,头颅也顷刻间失去,血溅三尺。
“还我儿子的命,拿命来!”远处的段横,瞧见这一幕,几乎疯掉了,眼里蹦出滔天怒火,奋力向要杀过来,他的手下死死拉住他:“将军,将军,你还要指挥大军,大军就在门外,在撞击城门。”
女王逼视着段横:“你竟然和人血族的勾结在一起,一起谋反?”
“贱人,你何德何能,得此天下,今日我要手刃你,夺取你的江山。”段横怒斥。
女王怒气凝满脸,闲云君正想出手,她却说:“不必,此人交给朕,让朕手刃此国贼!”
段横哈哈大笑:“一介女流,竟然还想手刃本将军,我看你没这个本事!”
下一秒,他却笑容凝固,只见女王隔空出手,一波巨大的灵力在她掌心涌动,他从未知道,女王原来,竟然是深藏不露的修士。
女王此一手,也令李承乾目瞪口呆,他也从未知道,母后竟然如此灵力高深。
唯独了解女王的是国师,此刻容颜淡定,护在女王的身边。
那股灵力,渐渐在空中变幻色彩,隐约散发着层层黑雾,在袅袅黑雾里,一朵巨大的曼陀罗花的幻影,逐渐出现,朦朦胧胧,花瓣一层一层。
旋即,那朵曼陀罗花般形状的灵力,竟然隔着人山人海,朝段横涌去。
段横感觉到一股气势急流,在朝自己迅猛靠近,他仰头一看,那黑色曼陀罗花的虚影,在他头顶张开花瓣,花瓣里,竟然有细细密密的牙齿,猛然间,朝他的身躯撕咬过来。
“这,这是什么古怪的招数。”他大喊起来,手里的金刀朝虚影劈去,却根本无法阻挡曼陀罗花的吞噬,他身边的人打算救他,却先一步一个一个被吸入到了曼陀罗花里,只听一声声惨叫之后,身躯都消失不见,只是那黑色曼陀罗花瓣里,隐约多了几丝血色花蕊,人的身躯,竟然变成了花的肥料。
曼陀罗花越开越巨大,在段横的头顶上,停滞不动,女王朗声说:“段横,你此刻再也动弹不得,朕此刻不杀你,是要你看看,你的阴谋瞬间瓦解,让你死,也死得不瞑目。”
王公大臣暗自心惊,女王就是女王,阴毒狠辣,杀伐果断,这是杀鸡给猴看——看你们谁还敢谋反?段横,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啊,连自己的亲子都可以杀死的女子,还有谁,会让她下不了手呢!
门外,依然轰轰作响,火炮连天,段横被摄在曼陀罗花之下,身躯根本无法动弹,金刀首先被融化,又成了曼陀罗花的肥料,段横知道,自己今日万难逃命,但内心还有一丝希望,若谋反的大军能攻破城门,自己也许还能和女王谈谈条件。他的目光热切看着城门,期待奇迹的出现。
女王看着武台上,与田皓决斗的李承乾,问国师:“水墨君需要帮忙吗?”
闲云君摇摇头:“陛下,那水墨君潜力无限,来路不明,让他们两败俱伤,也未必不是好事。”
赵冷玉知道闲云君是站在女王的立场出发,但内心,也担心自己的表弟,她手握剑,焦急地看向武台,祈祷表弟千万不要有事,毕竟,他姓李,他是东晋朝唯一的嫡子了。
249手心里出现一团团雾气,夹杂着闪电
田皓阴森森地看着李承乾:“本太子很好奇,你到底真实的身份是什么。”
“水墨君。”李承乾比田皓更加淡定。
“天下闻名的玉伦宗,从未听说过有一个水墨君。”
“既然是天下闻名,来参加大武试,派出一个新人对付你们这样的小罗罗,有什么稀奇?”
田皓嘿嘿一笑:“是么?”内心涌出一股怒意。
他是清风榜第一名的武者,来自武学世家首尊,真实身份,是人血族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在一个新人眼里,是一个小罗罗?
何况,是在他一直垂涎的夏颜面前,被奚落。
“今日,本太子定然要揭开你的面具,看看你真实的身份到底是谁,你这把戏,骗一般人也就算了,想骗本太子,嘿嘿,你的声音身形姿态,全都被改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要如此掩饰自己?”
李承乾内心佩服田皓,到底是清风榜第一名的武者,其实早已看出自己做了掩饰。
也正因为如此,他知道,此人,留不得了。
“战吧!”
他盘腿坐下,夏颜走到他的前面,手里捏了个剑诀,然而,田皓忽然出手了。
顶尖高手对决,更加讲究风度仪表,谁也不曾料到,田皓竟然偷着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招:“夏颜,让你嫁本殿下,你不肯,那就去死吧,你死了,谁也得不到你。哈哈哈。”
“烟波掌三式。”他一手抄剑,一手凝掌,连续三招攻击,身形晃动犹如一缕烟,瞬间就到了夏颜的面前。
“金钟罩。”夏颜躲闪不及,只得先用金钟罩,手里的神木剑同时出击:“凤凰台上凤凰游!”
虽然招数是精妙,但毕竟灵力差距实在太远,她的神木剑被田皓的剑气挡开,一掌直接击打在“金钟罩”上。
“锵!”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爆裂,坚硬无比的“金钟罩”竟然直接裂开,第二招也紧跟上来,李承乾劈头打出一道“巨雷”挡住了大部分掌风,但还有小部分,落在了夏颜的胸口上,她“扑”地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凝固在神木剑上,顺着剑锋融入剑髓里,仔仔吸食了夏颜的鲜血,在剑里栩栩如生的自转起来。她需要召唤,才能跃出来。
夏颜被掌风击打的倒飞出去,落在李承乾的怀抱里,他一把抱住她,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疾呼:“夏颜,夏颜。你没事吧!”
“别,别管我……”她眼睛一闭,晕厥了过去。
王子秀跳上台,李承乾把夏颜交给她:“护好她。”
李承乾站起来,眼神喷出怒火,水墨君在他的怒气激发下,以前模糊不清的几个地方,再度变得清晰,他快速记住,准备孤注一掷。
而傲慢的田皓浑然不觉,耻笑:“怎么,废物也终于要亲自动手了吗,你的武婢还有灵力等级,都不是本太子的对手,你一个毫无灵力毫无仙根的家伙,是自己送死吗?”
李承乾双手抓向虚空,手心里出现一团团雾气,夹杂着闪电,犹如连环炮一般,滚动着向田皓出击,小小的雾气喷发到田皓的面前,竟然变成一大团的雾气,将田皓全身包裹起来。
“呵呵,这等小伎俩,也想困住本殿下,自不量力。”田皓双眸如血,射出两道灵光,将雾气劈开,哪里知道,闪电也瞬间杀到,与他双眸的灵光碰触交战,发出锵锵锵的巨大声响,他“啊”的一声大叫,眼里顿时涌出一丝血气,流泻在双颊,让他平素俊朗的脸庞此刻变得十分狰狞,十分狼狈。
“放肆。血族无痕掌,受死吧!”他举起双掌,强力向李承乾推进,一股巨大的压力,向李承乾压了下来,他身躯挺立,头发纷乱,双足深深陷入武台地底,全身衣服纷纷破碎飘散。
250铁甲男子,竟然臣服于一个女人?
田皓一步一步走上去,身上气势越来越强大,远处主台上的赵冷玉忍不住说:“陛下,若再不请国师出手,那水墨君,就要被杀死了。”
国师却淡然一笑:“坐山观虎斗。”
赵冷玉说:“你与水墨君无冤无仇,为何巴不得他死呢!”
国师反问:“他与你非亲非故,你何必让我搭救呢?”赵冷玉无言,心想若自己太急切,也会怕引起女王陛下的猜疑。
田皓身上的灵力压迫,李承乾全身肌肉绷紧,骨骼格格作响,双目怒睁,田皓说:“若你跪下臣服,把你的武婢转让给我,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否则,哈哈,本太子,定然让你死得尸首都找不到。”
李承乾死死咬住嘴唇,显然在尽力支撑,战七七拔剑想冲上去,却一靠近那灵气团就被弹飞,扑倒在地,吐出血来!没有办法,灵力差距实在是太大。
田皓缓缓抬手,准备像对付段裔一样,一个巨大的掌印在半空中浮现,缓缓压下:“受死吧!”
哪里知道,只听噼啪声响,来自田皓的背后,他感觉嗖嗖的凉意,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猛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那裂缝像人的嘴巴一样,发出闪电和雷暴的声响,迅速向他猛扑过来。
“这,这是什么招数?”他身体急速飞旋想要躲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空间裂缝无处不在的撕裂空间,将他瞬间吞没。
随着他最后一缕白色的衣袍消失在裂缝里,裂缝猛然合上,雷电风暴都立刻停止,好像从来没发生过。
好好的一个活人,瞬间就不见了。
速度之快,田皓留下的掌印狂风竟然还在肆虐,将毫无灵力的李承乾,吹飘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幸好王子秀在那站着,一把抱住他,及时喂他吃下灵草。
李承乾嘴角流着血,说:“万幸,万幸。”
“这,这到底是什么招数?”王子秀和战七七纳闷地问:“怎么空间,忽然出现一道裂缝?”
“这是我在水墨卷上琢磨出来的精神力招数,叫天崩地裂,能撕裂空间,但我这是第一次使用,毫无把握,铆足了全部的精神力,只怕一击不中,就再也无法出手,所以,我一直等待机会,等他以为我已经必死无疑的时候,才猛然出手,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李承乾吐出一口黑血,看着依然紧闭眼睛的夏颜:“她,她怎么样了?”
夏颜还有脉搏,但眼睛睁不开,整个人陷入昏死的状态。
“灵草,根本喂不下去……”王子秀忍不住眼眶湿润:“我刚才担心你,怕你分心,没敢告诉你,她,她怕是不行了。”
“不,不会,她不会死,她不会死。”李承乾狂吼起来,死死抱紧夏颜,把脸孔贴在她逐渐冰冷的脸颊上:“你答应我的,答应陪我走天涯的,你不能走了一半就不走了,不可以,你不可以死。”
城门,轰然倒塌,一队衣裳鲜明的盔甲军队,此刻昂然而入。
段横的脸上,露出笑容,对女王说:“段家军攻入城门了,你还不束手就擒?”
女王朗声说:“段家军,还不快快跪下投降?”
什么?段横愣了:“你这是吓唬谁呢!”
段家军纷纷扔下武器,呼啦啦跪了一地,说:“回陛下,城门上的叛军,已经被我等诛杀,请女王宽恕我们以往的罪业。”
段横大吼:“段家军,你们疯了吗,你们是我段家的军队,铁甲男子,竟然臣服于一个女人?”
段家军为首的将军怒斥:“都是你祸国殃民,我们效忠于女王陛下,从此不再是你段家的门将门兵。”
段横愣住了,他知道,自己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女王已经察觉他的反叛意图,早已悄悄拿下了他的段家军的军心。
天不助他夺取东晋王朝。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好,好,众爱卿平身。”他竟然直接疯掉了。
女王脸色阴沉,手指摇摇一指,黑色的曼陀罗花张开花瓣,瞬间就把段横给吞噬了。
“女王万岁,女王万岁,万万岁。”其他刚才被吓得浑身发抖的王公大臣们,趁机狂拍马屁,跪下称臣。
女王傲然伫立,说:“段家军,以后,你们就是东晋的军队,直接听命于朕。听朕的号令,将脊背生翅膀的,统统给朕即可绞杀,不留活口。”
251水墨卷,竟然还能吸取天地星空的灵力
凌云早已趁乱,站在了出口那,他没有展现自己的翅膀,装作就像一个极为普通的人,趁乱朝外奔去。
“哪里走?”身后传来一缕冷漠的声音,他回头一看,见是黑衣耀眼的闲云君。
原来,闲云君,早已盯上了凌云。
他缓缓抬手,一道灵力从袖口蓬勃而出,说:“你已经中了生死符,是田皓的蛊身了,留你不得。”
哪里知道,那道灵力竟然穿不透凌云的胸口,只听“当当”声响,凌云的胸口位置飞出来许多金甲虫,纷纷掉落地上而死。
闲云君愣了一下:“你是灵兽召唤师?”
原本目光呆滞的凌云,瞬间眼神灵动,哪里有半分受了生死符的模样,淡然一笑:“国师,山不转水转,再会。”
“想走,没那么容易,还从未有人从本国师的手底下,能走成的。”闲云君踏上一步,气势逼人,隔空朝他胸口抓去。
“是吗,那我就当那第一人好了。”
凌云的脊背上,忽然生出一只蓝灵火凤凰的雏形,带着他朝外飞去,翅膀一掠,已经飞过千里,国师眼睁睁看着凌云竟然从自己的眼底飞掉。
闲云君这下才真正的吃惊,没想到,这凌云,身上竟然有万兽之尊,想来,田皓没有下蛊成功,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在宫廷里诛杀人血族妖孽的同时,玉面马车,已经腾空,载着李承乾等人,回到了风大朗的府邸。
此时此刻,李承乾才知道,夏颜对于自己,有多么重要。
什么封侯拜相,什么王公贵族,都不如她此刻能展颜欢笑来得重要。
他看着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血,气息微薄的夏颜,强忍内心的悲伤,对王子秀和战七七说:“你们先照顾她,我去看看水墨卷里,可有疗伤之法。”
他打坐盘腿,但因为担心夏颜的伤势,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胸膛起伏不定,渐渐的,他感觉一缕热气在体内经脉乱奔,额头突突直跳,那个水墨卷的声音忽然大喊起来:“快停住乱想,你要走火入魔了。”
一缕鲜血涌出喉头,他“扑”地一下,吐了出来,看来,这热气已经冲撞了肺腑。
他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彻底平静下来,若自己再有事,那夏颜,根本无法挽救,为了夏颜,他不能有事。
他凝神,端坐,让神识与水墨卷交融。
渐渐的,神识又凝聚成一个光芒点,整个身躯消失了一般,脑海里,一片宁静。
水墨卷,终于在神识里,一点一点展开。
模模糊糊地画卷飞速消失,模模糊糊的字迹也一个字一个字湮没。
终于,一张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画卷一页,停留在了空中。
画卷上,是两个人,端坐在浴桶里,一人手掌抵住对方的脊背,脑海里浮现水墨卷本页,一道灵气通过水墨卷在掌心涌动。头顶,是浩渺的星空万里。
原来,这水墨卷,竟然还能吸取天地星空的灵力,灌注于掌心,为人治病疗伤?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清澈透明,刚才在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依然栩栩如生的刻印在脑海里。
“小子,这水墨卷包罗万象,你像吸取海绵里的水,一点一滴都在慢慢吃透,天赋骄人啊!”那道声音称赞。
252你二人珠联璧合,心意相通
李承乾来到了夏颜的房间,吩咐风大朗赶紧准备一大桶温水。
他远眺星空,此刻也漫天遍野都是星星,这是可以吸取天地灵气的时候。
他低声交代风大朗,封闭整个庭院,任何人都不可以放入进来。
他只信赖风大朗,因为他是夏颜的入门弟子。
待一切都办理好了,他横抱起夏颜,给她褪掉外裳,闭眼轻声说:“抱歉,夏颜,不得如此,无法救你。”
他将她抱入木桶里。
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雪白的脊背上。
他闭眼,凝神,静心,调整脉息。
水墨卷,在虚空中渐渐浮现,那一卷救人的页面,更加清晰。
瞬间,星空凝聚成一道灿烂的灵气,通过水墨卷的折射,浸透入他的掌心,他感觉整个手臂,到掌心,有一股清凉的灵气灌注经脉,旋即,通过他的掌心,直达夏颜的脊背处,源源不断的灵气,灌输入她的经脉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夏颜的身躯好像动了一动,她的体内渐渐升腾起一股半热半凉的灵气,沿着经脉在她周身旋转。
难道是——她,要再度升级了?
人在晕厥状态中,竟然也可以升级?
这水墨卷,还真是不断给人惊喜!
门外,王子秀和战七七有些焦躁:“李承乾在里面搞什么鬼,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看看?”
风大朗翻着白眼:“水墨君说了,任何人都不可以放入进去他,他在里面给我师父疗伤,若你们进去,大吵大闹的,毁了水墨君救人怎么办,我师父怎么办?”
“那是让你看着别人,我们不是别人。”王子秀哄着他说。
“不行,如果你们要进院子,就踩着我的尸体进去。”
“谁要你的尸体,滚开。”王子秀说:“师叔说话,有你啥事。”说完,手指挥出一道灵力,将风大朗掀开。
风大朗摔倒在地,急忙抱住王子秀的腿,大喊:“王师叔,不许进去,不许进去。”
“啊呀,你这个死胖子,还真难缠。”王子秀有些生气,说:“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说完,他抬腿就想踢飞他。
“怎么,我不在,就欺负我的徒弟吗?”
门,忽然大开,脸色白里透红的夏颜,一步迈了出来,手指微微弹,一道白色灵力飞出来,将王子秀的腿打偏。
“夏……夏颜?”王子秀呆了,擦擦眼睛,不敢相信,夏颜,竟然完好无缺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风大朗几乎快哭了:“师父,师父你没事了,你没死啊师父。”
夏颜哭笑不得:“难道你巴望我死吗?”
“不不不,师父,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夏颜说:“我不仅没死,而且,我现在已经是五级中阶的灵力了。”
“什么,晕厥的时候,竟然还升级了?”战七七一脸羡慕。
李承乾双手背负出来:“的确如此。”
他刚才通过水墨卷,折射星光的灵力,汇聚在夏颜的脊背处,夏颜出现了升级的状态,在晕厥之中,完成了升级。
夏颜醒来,恰好见到自己衣衫不整的,与李承乾在水桶里,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脊背处,虽然明知道他是为她疗伤,还是十分羞恼,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然而,那耳光挨在他的脸上,却暖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水墨卷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你借助水墨卷之力,灌注在此女身上,你二人以后珠联璧合,心意相通,以后可以互补其长短,相得益彰,共同御敌。”
也就是说,夏颜的灵力修为,可以弥补李承乾的毫无灵力,而李承乾的精神力,能引导夏颜不断提升修为,彼此互为弥补,心意相通。
夏颜竟然,也能听见水墨卷里的声音了,她十分惊讶:“水墨卷里竟然封存了一道声音?”
253拜见新科状元大人
李承乾含笑:“你竟然也可以听见水墨卷的声音了?”
“很清晰,也很苍老的一道声音。”
水墨卷的声音有些怒意:“苍老?你竟然如此形容本尊?”
夏颜吐吐舌头:“阁下应该就是水墨卷的作者本尊了。”
“开天辟地天下第一的精神力修行者,自然是本尊。”那道声音十分傲然:“你这小妮子,也来历不凡,不然,你也无法听见水墨卷的声音,以后,你们要形影不离地修行此法门,自然能成就一番惊天的事业。”
经历此番打磨,夏颜因祸得福,起死回生,升级成功,奇遇让战七七和王子秀羡慕不已。
天色,已经亮透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陛下有旨。宣,新科状元水墨君,即刻觐见面圣。”
夏颜愣了:“你是新科状元了?岂不是可以娶赵冷玉了?”
李承乾说:“怎么,你巴不得我娶她?”
夏颜带点醋意说:“爱娶谁娶谁,谁管你啊!哼。”身形一扭,转身就回房间。
王子秀和战七七装作女生的样子,也捏着鼻子说:“爱娶谁娶谁,谁管你啊!哼。”
只有风大朗傻乎乎地站在那:“师叔,需要我驾车送你去吗?”
然而,他们步出府门,才发现门外,竟然有一匹高头大马,披红挂彩。
一队盔甲鲜明的护卫,整齐划一地伫立在马匹前后,见他出来,齐齐躬身行礼:“拜见新科武状元。”
以武为尊的世界,武状元的身份地位,远远超过其他,获得尊敬。
李承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出来两个太监,为他披红挂彩,戴上大红花,然后含笑说:“状元爷,请上马,按照东晋惯例,新科武状元,打马游街,接受百姓朝拜供养,请。”
李承乾哭笑不得被扶上马,跟随他出来的风大朗羡慕极了,一直看着他远去。忽然,一道身影伫立在他身边,带着一缕淡淡的花香,夏颜此刻又钻了出来,冷嘲热讽:“瞧把他得意的。”
她抛出神木剑入半空:“我去看看去,看他怎么得意。”
说完,她踩上神木剑,飞了起来,一路跟随李承乾的马队,缓缓而行。
锣鼓喧天,很快,状元马队,就来到了京城最繁华之地,许多百姓伫立两旁,等待观看拜见新科武状元大人,李承乾虽然戴着面具,但依稀可以见到他立体的五官,轮廓分明,俊朗潇洒,又青春年少,尤其博得女子的欢心,许多女子纷纷投掷鲜花、水果、锦帕,呼喊:“状元爷,你可有娶妻,娶奴家好不好?”
看的半空中的夏颜一脸怒意,她眼珠子一转,对仔仔说:“立刻刮风下雨,吹那帮疯狂的人。”
“是,娘亲!”
忽然,脑海里出现一道声音,是李承乾的声音:“夏颜,你可别捣乱,让本君得意得意。”
“嗯,你竟然能听到我内心所想?”
“水墨卷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是珠联璧合,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在半空之中。”
“瞧把你得意的,我就不。”她继续召唤仔仔。
天空隐约飘来一朵乌黑的云彩,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袭。
打马游街的李承乾,暗中叹了一口气,凝神念咒,遮蔽了那朵乌云。
“李承乾。”一道声音同样出现在了李承乾的脑海里:“你是故意和我作对是吗?”
“看来,水墨卷还是知道主次,我可以控制你,你无法控制我,哈哈,夏颜,你以后,被我给吃的死死的。”
仔仔委屈地说:“娘亲,我已经尽力了,可那乌云它就落不下雨来。”
夏颜气得牙痒痒:“李承乾,等会见到女王,你可小心穿帮,哪有娘亲认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的?”
李承乾眉头微皱,片刻之后坦然:“若真如此,那就当我一命还一命,还给母亲陛下吧!”
254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可明白
收获了一堆的香粉、鲜花、水果的李承乾,终于站在了女王面前。
他感慨万千。
曾经,这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三天两头,他就伫立于此地,看父皇处理朝政,辅佐太子殿下处理国事听闻朝奏,如今,时光荏苒,主宰天下的,换成了他的母亲。
大臣也换了不少,而曾经的父王和兄长,则再也不见。
他是如此思念据说在后宫养病的父王。咫尺天涯,说的,或许就是此刻,他起伏不定的心情。
李承乾目光澄澈,遥望自己的母亲,她是越发年轻,精神奕奕,一副君临天下的明君风范。
“拜见陛下。”
女王含笑看着新科状元,说:“水墨君,今日既然已经是新科状元了,面具,也可以摘下了,让大家见识状元的翩翩风采。”说完,还带有深意地瞟了身边的赵冷玉一眼。
李承乾做了掩饰和遮蔽,所以,也坦然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这张脸,虽然不如真正的李承乾那么俊美,也算是清秀绝伦的翩翩少年郎,足够匹配赵冷玉。
“你可愿娶朕的亲侄女,官拜二品的大统领赵冷玉?”女王启口。
赵冷玉忍不住看了下台阶下坐在椅子上的国师大人。
闲云君越来越受女王陛下宠爱,所以他是她身边唯一一个,可以坐椅上朝之人。
但闲云君,仿佛没有理会女王有意将赵冷玉许配给新科状元之意。
“回陛下的话,水墨君是修行之人,并无意与凡夫俗子匹婚。”李承乾朗声婉拒。
“大胆,你竟然敢说赵统领是凡夫俗子?”
李承乾沉默不言。
赵冷玉求救一般看着闲云君,他视线这才与她相碰,微微颔首,对女王陛下说:“仙宗确实有这样的道规,修真之人,不能与凡夫俗子匹配,除非都是修行之人,才可以成为道侣。”
女王凝眉,问:“冷玉,你可愿随武状元,去玉伦宗修行?”
“陛下,微臣是陛下身边的统领,要护陛下的周全,微臣不愿意去玉伦宗。”赵冷玉才不想嫁给表弟呢,她脑子里一直记得他小时候流鼻涕的样子,怂包一个,就算是武状元,她也觉得他怂,哪里有闲云君这样出类拔萃,人品非凡?
“既然如此,你是新科状元,朕,自然还要赐你另外一件礼物。来人,取来猎袍。”
高太监捧来一件轻柔的锦袍。
女王亲自取了,步下台阶,李承乾急忙跪于地上。
她为他亲手披上了锦袍,说:“这件猎袍,披上以后,能一个时辰行走千里,而且,能隐身猎敌,朕将此袍赐予你,你可明白,是何用意?”
果然,身边有大臣说:“陛下,万万不可,猎袍既然有隐身的作用,那可对陛下的安全,带来威胁。”
女王说:“朕将猎袍赐予你,就是说明,朕相信你,水墨君,你可值得朕相信?”
若是从前,李承乾自然会感激涕零,更加孝顺母亲,可现在,他内心对她充满怨恨,她说的任何话语,他都不相信。
但嘴里却很感恩:“微臣,一定不负圣心。”
女王亲手,将锦袍全部披于他身上,果然,众目睽睽之下,李承乾就消失了,隐身了。
闲云君悠然看着,将灵力灌注在双目里,片刻之后,才能看见一道淡淡的虚影,近乎透明的颜色,不仔细看,分辨不出。看来,这锦袍,还真的是一件上品灵器。
李承乾伸手掠开锦袍部分,整个身躯才重新显露。
“水墨君,你虽然是修行之人,但也是今科武状元,自此以后,若朝廷有差遣,也需要当仁不让地去完成任务,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可明白?”
“微臣明白。”
闲云君心里明白,这才是女王陛下需要的回答,她出手如此大方,自然也是因为,需要借助水墨君的灵力,去完成一些她期望完成的征服。
陛下虽然是女子,野心抱负远远超过她的丈夫,前任东晋皇上。女王,才是真正霸气的一代君主。
255如果有来生,但愿你我能重逢
晚间,在风大朗的府邸,举行了一场夜宴。
许多朝廷官员,纷纷送来礼物,拉拢新科武状元。
赵冷玉也带了一些女王的赏赐而来。
风大朗虽然家族是东晋首富,但也是第一次迎请这么多朝廷权贵,顿时蓬荜生辉。
好容易人群渐渐散去,赵冷玉也准备告辞,李承乾忽然一把拽住她:“我父皇在哪里。”
赵冷玉吓了一跳:“这,这可不行……”
她说的是“不行”而不是不知,李承乾知道,她一定是知道自己的父王现在哪里。
“快告诉我,我马上要离开京都回玉伦宗了,临别时,求你,让我见父王一面,一面就好。”
赵冷玉说:“我,只听说,太上皇现在被软禁在冷宫里,具体是不是那里,我也不知道。”
李承乾取来了猎袍,披在身上,很快,就隐没消失了。
此刻,在冷宫一处角落里,太上皇躺在病榻上,他已经奄奄一息,今日御医也前来诊断了,他的生命,也已经熬到了尽头,估计,就这几日了。
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了他的病榻前。
那影子,脱下披风,原来,是一个女子,是女王。
“皇上,我来了。”她坐在他的病榻前,深情凝视着他,将手握着他冰冷的手指:“如今,你们东晋朝的权柄,已经握在我的手里了,你,就放心去吧,我自然,会替你把江山看好。”
太上皇凝视着她,颤颤巍巍地说:“……这一生,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朕?”
“爱,我自然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和你厮守几十年,生下儿女。只是……”
或许是临别在即,她的语言也变得柔和和坦陈:“我更爱这万里江山,自小,我就比你聪慧,比你果断,但我生为女儿身,注定只能默默躲在你的身后,我并不愿意这样,我比你更有能力掌握权柄,如今,我得偿所愿,你放心,我不会改朝换代,这东晋,依然还是你们李家的东晋,只是我容颜不衰,青春不老,千秋万代替你坐稳王位,皇上,你永远是我心里的皇上,你,可以安心去了。”
“……朕的孩儿呢,你为朕生下的孩儿呢,他们告诉我,你杀了他们,是不是……你告诉朕,是不是如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女王垂下眼睑,许久,才说:“你以为我为何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已,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你因何而得的江山?当年你父王有30多个儿子,为什么,偏偏皇位落在平庸的你的头上?因为,你有一个厉害的娘亲,你那娘亲,来历不明,却能后来者居上,为什么?宫廷里的传说,并不是谣言,你也明白,那不是谣言……你登基,她却忽然消失了,她去哪里了?如果你的孩子继承大统,她或许还会回来的,那时候,也许人世间,又是一场浩劫……对不起,江山社稷,子民百姓,比孩儿或许更重要,他们也是我的骨肉,我没法子……”
“不,不是真的,朕的儿子,他们是朕的骨血……他们是李家子嗣!”
女王深深叹息了一声:“命中注定,对不起,如果有来生,但愿你我能重逢。”
她转身,脚步轻快,消失在了回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