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他的手指一勾,她急忙移步
“是么,既然无意为敌,为何一言不发,上门就打?”凌云怒吼起来:“当我们逍遥宗无人吗?”
他这一吼,凝聚了蛋壳的万兽之尊的灵力,如同海啸一般,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就连龙天和夜瑟瑟,也感觉耳朵震得很疼。
夜瑟瑟急忙摘掉面纱,露出柔媚的一笑:“段少将军,知道公子缺少武婢,特意让夜瑟瑟我,上门供公子挑选,不知我这姿色,能否令公子满意?”
凌云凝视着她,夜瑟瑟姿容绝色,眼神脉脉含情,虽然明知道她是虚情假意,但,凌云觉得,她的长相和逍遥燕有几分相似,勾起他内心的隐痛。
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他将青涩少年的爱,全都给了逍遥燕,然而,却被她狠狠践踏在脚板底。她是他心间的一滴血,爱的对立面是恨,他内心,充满对逍遥燕的无尽恨意。
如今,看到夜瑟瑟,对自己柔媚微笑,倒在一定程度,满足了他那颗得不到爱的心。
他的手一抬,说:“那就要看你怎么服侍本尊了。”
“那自然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他的手指一勾,她急忙移步,龙天说:“小心。”
“小肚鸡肠,公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又怎么会为难我这弱女子呢?”说完,她就走到了凌云的身前,跪在他的脚下。他抚摸她的青丝,犹如抚摸一只爱犬。
长期被打压,被欺辱,凌云的心理早已充满自尊和自卑交织的情感,加上驯服各类灵兽,无形之中,也沾染了许多灵兽的暴虐之气,他倒特别喜欢此刻夜瑟瑟的百依百顺和臣服。
“这份礼物不错,本尊给你们段少将军一个面子,收下了。”
他长袖一挥,白虎纷纷飞入他的袖口,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龙天经历刚才的比试,知道凌云手段狠辣,手段高超,对他的轻视略微改变了几分,说:“我们少将军,还有一封信,让我送上。”
说完,他送上一封信。
首先,掉落出来的,是一份契约书,凌云略过不看,看了下信上的字,忽然顿住。
上面写着:若你愿意帮助本少将军,得到天下,推翻女主王朝,本少将军就助你登上逍遥宗家主之位。
原来,这段裔少将军,竟然想通过此次武试,推翻朝廷,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他思索片刻,毫无犹豫,写上了逍遥剑的名字。
反正,逍遥剑已死,如果谋反没成功,反贼是逍遥宗,和凌云无关。
如果成功了,自己可以得到帮助,成为逍遥宗的家主。
总之,不会吃亏,他自然乐意。
签约完毕,他把契约书平平整整飞投过去,神色平静:“本尊不会与你们家少将军为敌。”
“好,爽快,这里有一张没有写数字的银票,也是我们少将军,送给公子的礼物。”龙天将银票递上,凌云接过,说:“送客。”
龙天看了一眼夜瑟瑟,悻悻地走了。
“怎么,你们是老相好?”凌云问夜瑟瑟。
“不是,公子,你误会了,他不过是爱慕夜瑟瑟的其中之一而已,瑟瑟心里只爱慕天下第一的英雄。”夜瑟瑟柔顺地回答。
他抬起她的下巴,越看,越觉得她像逍遥燕,只是没有逍遥燕眼里的那种冷漠和倔强。
“那你觉得,本尊会不会成为天下第一?”
“那是自然,不然,夜瑟瑟也不会臣服于公子的脚下,甘为公子的武婢了。不知道多少修士,武士,排队在我的阁楼前,表示诚意,唯独公子,才让瑟瑟一见倾心。”
他哈哈大笑,横抱起夜瑟瑟,对周围的人说:“晚上,本尊洞房花烛夜,你们休来打扰。”
“是。”
凌云闪身入了内室。灯火摇曳,他扬眉吐气,原来,当天下第一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197女中豪杰,气势凌人
按照朝廷的规矩,凡是参与武试的武士,朝廷将请一次宴,称为“状元宴”,由朝廷出银子,京城各大著名酒楼设宴。
而李承乾他们一行人,因为有段裔少将军暗中周旋,他们这些“最被器重的内应”就被分配在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太白酒楼”。
李承乾他们几个人,坐在玉面马车上,徐徐朝太白酒楼行去。
王子秀说:“自从夏颜收了个有钱的徒弟以后,这太白酒楼在我眼里,也只是家小镇野味馆而已。”
他们每天都有专门的大厨来烹饪,早已吃得嘴巴流油,连一贯好吃的王子秀,此刻也吃叼了嘴巴。
李承乾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好像总在神游。
他们来到“太白酒楼”,店小二迎接而来,说:“托段少将军的福,等会听说赵大统领会亲自过来,代女王陛下赐酒。”
李承乾忽然来精神了:“你是说,赵冷玉?”
店小二一愣:“这位公子,大统领的名字,可不是我等可以直接称呼的。正是她。”
“好,太好了。”
大家惊讶地看着他,他自知失态,说:“额,听说这赵统领美貌如花,本公子只是过于高兴而已。高兴,高兴。”
店小二耸耸肩,鄙夷地小声说:“乡巴佬。”
李承乾听见了,不由得苦笑,心想你可知道,被你称呼为“乡巴佬”的公子,小时候没少把赵大统领欺负哭鼻子。
他们在酒宴上安坐,不远处,田皓目光投过来,冲夏颜微微一笑,李承乾狠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么多人,还不忘记勾搭自己的武婢,真是好色之徒。
忽然,酒席上,又上来一行人,正是戴了斗笠的凌云。
“逍遥宗的人来了。”王子秀说:“奇怪,那二公子怎么感觉消瘦单薄了许多。”
李承乾用精神力查看,斗笠里的少年,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神力,竟然遮蔽了自己的面容,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这逍遥剑,什么时候躲起来不敢以脸见人了?以前不是特别高调的吗?
他现在的精神力还在修行阶段,还属于初阶,所以无法更进一步探查。
凌云带着众人,坐在最角落里,自然也是担心被见过逍遥剑的人发现,自己在冒充二公子。
酒过几巡,有人通报:“赵大统领,在段裔少将军的陪同下,代替女王赐酒来了。”
不多会,一身花色盔甲穿得像个蝴蝶的段裔,陪伴一英姿飒爽的穿着银袍的女将军,大步走了进来。
整个酒楼,都仿佛精神一振,赵冷玉,果然是女中豪杰,气势凌人。
她举杯,宣布了女王的旨意,象征性地走到一桌人面前,代替女王赐酒,其他桌的人,也纷纷举杯。
她走来的一桌,竟然是李承乾这一桌。
看到李承乾,不知道为什么,赵冷玉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但脸色面容,又完全是第一次见面。
“这位公子是……”
段裔介绍:“是玉伦宗来的武士水墨君。”
“玉伦宗?”她眉毛微微一挑,那不就是将闲云君逐出山门的仙宗吗?
此次闲云君坐镇武试,这帮玉伦宗的,可倒霉了,还不知道会被如何整治呢!
李承乾微微举杯,走到她的面前,护卫急忙护着赵冷玉:“大胆,不可靠近大统领。”
李承乾说:“大统领代替女王赐酒,本公子也代替天下武士,恭敬女王陛下使者一杯。”
赵冷玉没什么心机,见他如此恭敬,也就举杯,与他微微一碰,目光对视了一下,内心又再度震动,真的好生熟悉,为什么这个人给自己如此熟悉的感觉?
198朕的话,竟然无人敢听,聋了吗
看了一眼,又深深看了一眼。
赵冷玉忽然觉得,对方的眼里,好像藏了一片深邃的海,自己好像陷入进去了。
“赵统领,赵统领。”段裔在身边呼喊,才将她唤醒。
“这边请,那边还有一位,是清风榜排名第一的武士田皓,是田家的公子。”
段裔将赵冷玉带走了。
李承乾默然坐下,说:“我醉酒了,夏颜,送我回去。”
“什么,这酒菜还才上桌,你就要回去?”夏颜顿时感觉扫兴。
“是,快点。”他催促她,神色焦急。
夏颜无奈,只得让别人继续在这里吃,她驾马车,送李承乾回去。
“我在房间打坐升级,你在门外给我看守,任何人,不要放入进来。”
不待她回话,李承乾就进入了房间,盘腿打坐。
夏颜诧异,又无可奈何,饿着肚子给他看大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边,赵冷玉忽然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说:“本统领得回去向女王复命去了。”
“可是,还有几个酒楼有重要的参选武士呢?”段裔少将军不解地问。
“你代替本统领去赐酒吧!”说完这句话,她就恍恍惚惚骑马,朝宫内狂奔而去。
来到宫里,女王正和国师在下棋。
女王的容貌日渐青春,气色也越来越好,只是眉目间的暴虐之色又深了几分。
“国师,你看,这些武士里,今年可有可造之材?”
“呵呵,陛下,天下之秘密都在陛下手里掌控,您又不是不知道,潮龙大船上发生的事情。”
“你倒也聪明,唉,那段裔,本王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没曾想,他的野心竟然越来越大。”
“陛下,肯定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忽然,太监来报:“赵统领赐酒回来了。”
女王一怔:“怎么就回来了?”
赵冷玉径直走了进来,起身就大拜,女王笑着说:“这孩子,平素没有见你如此行大礼,今日没外人,怎么反而行大礼了?平身吧!差事办的如何了?”
赵冷玉却只跪在地上,抬头愣愣地盯着女王,那眼神……女王蓦然觉得,那眼神,不像是赵冷玉的眼神,仿佛像谁,却又说不出来。
闲云君手里执棋子,正准备落下,见到女王神色异样,不禁抬头,又瞥了一眼赵冷玉,蓦然的,眼神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冷玉一眼。
赵冷玉说:“陛下,那段裔,身上流露浓浓反意,侄女担心,他会在此次武试上,图谋不轨。”
“哦,你是如何觉察的?”
“他伴随一起赐酒,但举止神态,宛如在网罗天下武士,而且那些武士,见到侄女,爱理不理,但见到他却非常尊敬,天下只识得他段裔少将军,哪里识得我赵冷玉。”
“仅仅如此,还不能说明什么。”
她献上一张银票:“这是今日有人偷偷塞在侄女手上的,说是段裔赏赐的,说只要不听命于他,银票上的数字由自己填写。”
太监将她的银票呈了上来。
女王细细一看,果然有段府的印鉴,不禁冷笑:“这段府,镇守边关多年,寒苦之地,竟然也能网罗如此众多的财富,真是富可敌国,很好,很好。”
“陛下,今日在为武士赐酒时,侄女忽然想,若是表哥或者表弟在时,应该是他们带天子赐酒,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女流之辈。陛下以为如何?”
女王还在看那银票,听见赵冷玉如此问话,不禁脸色沉如水,目光逼视着赵冷玉,看得她全身毛骨悚然。
宫内气氛,顿时降到冰点。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这是女王震怒之前的预兆。
“赵冷玉,你当是本王侄女,就能什么话都说出口吗?你这是在为谋逆之人说话吗?”声音不大,但透露一丝阴冷之气。
“侄女不敢,侄女只是为两位表兄弟感怀而已。”
“还敢说!”女王震怒:“来人呀,掌嘴十下。”
太监们顿时愣怔了,这可是大统领,还是一个女孩子,竟然——掌嘴?那脸岂不是打肿了,牙也打掉,脸面何存?高傲一点的女子,当时就会自尽。
大统领今日失态,怎么女王陛下也如此暴怒?
“怎么,朕的话,竟然无人敢听,聋了吗?”女王大喝起来。
一太监急忙磕头:“是,奴才领命。”
他走到赵冷玉身边,哭丧着脸:“大统领,这是女王的圣旨,您您您,可勿怪,领嘴吧!”
199触怒龙鳞
太监的手高高扬了起来。
赵冷玉愣在当场,没想到,自己的亲姑妈,竟然如此翻脸无情,喜怒无常。
“住手。”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全天下,能让女王陛下收回命令的,也许就只有一个人。
国师拱手说:“陛下,事情有蹊跷,不如让我处理赵统领冒犯陛下一事。”
“有蹊跷?”
国师微微一笑:“陛下,你没发现,赵统领今日连神态也和往日不一样吗,她去赐酒的那些武士里,可不乏高手,或许,被人戏弄了,也未可知。”
“岂有此理,那些武士,竟然如此无法无天,好,国师,此事就让你来办,朕乏了,先回宫歇息去了。”
女王站起来,拂袖而去,全殿紧张的气氛,才松懈下来。
“你们全都退下去吧!”闲云君慢慢站起来,走到了还跪在地上的赵冷玉的身边。
太监们也纷纷散去,偌大的殿内,就剩下赵冷玉和国师两个人。
他扶起她,她跪久了,双腿都麻木了。
他仔细看着她的眼眸,忽然,嘴角带着一缕嘲讽的笑容,轻轻亲到她的眼睛。
“啊!”那一边,李承乾忽然大叫了一下,把在门口为他把关的夏颜吓了一跳。
她急忙推开门,冲进去:“李承乾,你怎么了?”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说:“刚有个男人亲了我。”
“神经病,你打坐出现幻觉了吧,哪里来的男人。”
“是,是闲云君。”
“什么,那位玉伦宗的弃徒?”
“对,就是他,看来,他看穿我的花招了。”他感叹:“真是高手,随随便便看一眼,就知道问题所在。或许,能与他匹敌的,只有师父梅溪君一人了。”
“你在说什么呢?”
“师父真的高人,知道我的天赋,在精神力的修持上,最近参悟水墨卷,已经悟出许多,不论是控制力还是炼制丹药上,都有进步,我最近在修持一种眼眸控制力,只要我盯上对方的眼神,就能将我的精神力,灌输到对方的眼睛里,借对方的眼睛,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
“所以,你控制了赵统领?”夏颜笑起来:“你胆子真大。”
“我想念我的母亲,也有许多愤怒要去质问,而且,我也知道段裔要谋反,以我现在的身份,我不可能见到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我的母亲,所以,只能借助和控制赵冷玉了。我见到母亲了,奇怪的是,她的容貌改变了许多,变得貌美年轻,难道她当初陪伴在父王身边,真的是过的压抑的生活,一旦得到释放,她就放飞自我,身心轻松了?”
“可不是,一定是你们这些不孝子,忽略了一个母亲的感受呗。”
“或许是我太急躁了,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触怒龙鳞了,母亲发了雷霆之怒,要掌嘴赵冷玉,此刻,母亲身边的高手,闲云君,就那么看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救了赵冷玉。没想到,他救了赵冷玉,就吻了她的眼,一下,就解了我的控制。”
“他没发现是你吧!”
“我逃得快,也遮蔽了自己的脸,他看不到。”他长出一口气:“可惜,没有在母亲那,问到我需要的问题。”
此刻,在大殿内,赵冷玉怒了,狠狠拍过去一巴掌:“闲云君,你竟然敢轻薄于我?”
闲云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一笑,眼神如冷玉一般:“刚才若不是本国师,你就被你的姑妈给掌嘴了,本国师看你还如何有脸见人?”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些问题,嗖地就从嘴巴里出来了。”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幸好,还完好无缺。
200没想到堂堂大统领,灵力如此薄弱
“可是,纵然如此,你为何要亲我?”她瞪眼。
闲云君说:“不如此,无法破你被人控制的小伎俩。”
“你说什么,我被人控制了?”
“对,这个人通过眼睛,控制了你,不过,我猜测,这个人应该和女王的两个儿子有关系。”
“难道是——临王,我表弟?”她瞪大眼睛。
“如果我料未差,他应该也来参加武试了。”
“国师,国师。若我表弟来了,请无论如何救他一命。他,是我姑母姑父现在唯一的骨血了,我姑母现在还没想太多,但以后,她一定会想念自己的孩子的,我表弟那个人,温文尔雅,玩世不恭,对政事毫无兴致,对姑母的皇权不会有任何威胁。”
闲云君冷冷地说:“你可知道,若此话传到陛下耳朵里,你就没命了吗?”
“我,我也是……”
他却又轻笑起来,眸子闪烁着薄薄的光芒:“不过,是你求本国师,倒也可以给你留一分面子。”
“国师,这次武试的状元,会成为我的夫君。”她声音黯然。
“这是好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若不嫁,女王陛下才发愁呢,难道让你在深闺里发霉?”
“我在意的,不是女王陛下的态度,而是国师你的态度?”
“我没态度。”说完,他就转身欲走,说:“好好想想,是谁对你设了控制。下次小心。”
闲云君走了,大殿里,就剩下赵冷玉一个人单薄的身影。
她恼怒地想了想,眉毛一挑,转身就走。
她换了一身便装,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来到水月楼,见到来一个漂亮的女子,不少客人包围过来:“这是哪家的姑娘,可有担任何人的武婢呀!”
有人就直接动手动脚了。
赵冷玉的脾气本身就不好,又没有来过青楼,“轰轰”两拳,就打翻了两个动手动脚的男子。
她“登登登”直接来到秦妆的绣楼,战七七和王子秀正在门口谈论新参悟的招数,忽然,见到一个白衣女子直接闯了上来,看上去还有几分面熟。
“喂,你谁啊,一个小姑娘,怎么闯到男人堆里来了?”王子秀走过去,想拦住她,哪里知道,劈头一记拳头就砸了过来,他急忙躲避,拳头擦着他的鼻头飞了过去。
战七七怒了:“泼妇,竟然敢打我师兄弟?”
赵冷玉的拳头再次砸来,这次是冲战七七来的,战七七却比王子秀修为高深多了,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朝前一带,赵冷玉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怒了,拔出剑来,灌注灵气,朝战七七劈了过去。
战七七急忙拿出佩剑一挡,两人的剑碰撞在一起,擦出一道“火光”!
“京都大统领在此,谁敢冒犯?”赵冷玉拿出令牌,展现在战七七的面前。
战七七早已火气上头,才不管那么多,说:“我管你是谁,乱闯我照打不误。”
说完,飞起一脚,将她的剑踢歪,旋即手里的剑长入,直接指向她的脖子处。
一手,将她的佩剑取下来,得意洋洋地说:“你服不服?”
“不服,你大胆,竟然敢冒犯朝廷官员?”
“官员,你哪位?”
“今日还代陛下赐酒的京都大统领赵冷玉。”
王子秀急忙奔过来,一把摘掉战七七手里夺来的佩剑,双手捧到赵冷玉的面前:“赵,赵统领,我师兄是一个粗人,请多原谅。”一边狠狠瞪了战七七一眼:“你脑袋痒了吗?”
“这,真的是那位……”战七七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赵统领,真的是你,我没想到堂堂大统领,灵力如此薄弱?对不起,对不起。”
赵冷玉气炸了肺,她一贯骄傲,哪里知道,被这一个看上去愣头愣脑的小子给羞辱了。
她拿起剑,一剑劈开了门,大喊:“表弟,你在哪里?”
201我宁可嫁给你,也不要嫁给其他人
赵冷玉闯入进去,一把剑,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旋即,门关闭,夏颜轻喝:“战七七,王子秀,你们看好门,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赵冷玉的高傲,真的今天算是掉到泥巴地了。
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
她瞪眼看着夏颜:“你想干什么,想谋杀朝廷命官,想造反吗?”
“我倒想问问,你这个朝廷命官,怎么随便闯入男人的房间,你要脸的不?”
“你,你不是女人吗?”
“我现在是水墨君的武婢,我自然可以在水墨君的房间里。”
“什么水墨君,他,他分明是我表弟李承乾。”
水墨君此刻,安坐在蒲团上,看着夏颜和赵冷玉,轻叹:“放开她吧!”
夏颜手一松,把赵冷玉放了,讥讽地说:“还朝廷命官,大统领,这修为,啧啧,也就骂个街撒个泼有点用。”
“你,你这个女婢,也配这么评价本官?”
“好了,你们都闭嘴。”李承乾看着赵冷玉,想起她小时候拖鼻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拖鼻涕要吃糖果的小丫头,如今,也长大了。”
他知道,隐瞒不了许多近亲的人。
女王陛下还好,毕竟高高在上,而赵冷玉,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
赵冷玉说:“你真的,是我表弟李承乾?”
李承乾点头,恢复了身形。
她看着表弟,大惊失色:“你,你真的不怕死吗,表弟,你竟然敢闯到京都来,你疯了吗,表哥死的那么惨,满门都死了,你逃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可你……”
李承乾惨然说:“太子都死了,我又能独活?我只是不明白,母后,她为何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那时,你和表哥出事时,我们全家还在外地,若我父亲在京都,一定会劝阻的,可,如今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既然跑了出去,就不要再回头,姑母现在脾气越发怪异,喜怒无常,即使我常常在她身边,也赶紧心惊胆战,表弟,你也太不厚道,竟然精神力控制了我,让我差点被姑母掌嘴,女子若被掌嘴,整张脸就被毁了,你还让我如何以面目示人?”
“为何,为何我的母后,脾气会越发怪异了,我通过你的眼睛,看到母后,她容貌大变,变得很年轻,但我总觉得很诡异。母后,她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性情大变,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她是慈爱的母亲,母仪天下,是父王身边最得力的幕后功臣。”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姑母有一处秘密的花园,不让任何人进入,或许,那处花园,藏着你要的答案,不过,表弟,我劝你不要靠近姑母。对了,我此次来,是来求你,你在武试上,一定要夺武状元,我宁可嫁给你,也不要嫁给其他人。”
夏颜忍不住说:“那您太高看他了,他除开精神力强大,目前在冲击筑基高阶以外,毫无仙根,外面那两个人,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一指头就把他打趴。”
李承乾说:“哪有那么糟糕,只要使用精神力,不让人靠近我使用灵力,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不过,表姐,我没想过要娶你。在我心里,你是我的亲人,不是我的老婆人选。”
“谁当你的老婆,你放心好了,等你成了武状元,要娶我的那天,我可以当众宣布你是朝廷钦犯,放你走,但婚约肯定可以取消了。”
“什么,表姐,你这也太不厚道了,等我夺了状元,就把我是李承乾的事情说出去,那我干嘛累死累活得这个状元的名声呢?”
“表弟,难道你真心希望表姐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子吗?不,我小时候已经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嫁一个顶天立地让我崇拜的美郎君。如今,我已经遇见了他,我自然更加不会嫁给别人。”
202我要让那个国师,碎尸万段
“你遇见了心上人,那为何不让他直接参加武试夺得状元呢?”
赵冷玉叹了一口气:“那他如仙子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参加武试?他是本次的武试的监督官。”
李承乾试探地问:“难道是——闲云君?”
“你怎么知道?”
“唉,表姐,你听我一句劝,你嫁猪嫁狗,也千万不要嫁闲云君,这人就是一个魔君。”
“李承乾,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未来的表姐夫!”
夏颜淡淡地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闲云君有一个初恋女子,叫花奈散人,虽然也是脾气古怪,毕竟是超级大龄剩女了,但那容貌,可不是你能比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你说什么,闲云君,他有喜欢的女子?”赵冷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想看,他一个美男子,修为那么高,如果一直光棍才是不正常,有一个喜欢的女子,有什么好诧异的!”
赵冷玉顿时有些懊恼,旋即又笑了:“既然他们分手了,没在一起,我总归还是有希望。”
“表姐,你若信我,就听我的,让那段裔成为武状元。”
“你说什么?我死都不会嫁给段裔。”
“你放心,就算他是状元,他也不会娶得到你。他想谋反……”说完,他把潮龙船上的事情,告知给了赵冷玉。
“记住,这些你一定要提醒母后注意,虽然她杀子,可她毕竟是我的母亲,我也不希望,我们东晋的江山,落在外人的手里。”
“知道了,表弟,你多保重,无论如何,我会保全你的性命,哪怕我自己的命没有了,这也是父亲让我进京前,对我的叮嘱,父亲说,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姑母总有一天,会为她的行为感觉后悔,而那时候,我们赵家保全了东晋的唯一血脉,将是社稷功臣。”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但愿吧,但我已经无意于这江山社稷,母亲要,就给她,只希望她江山永固,歌舞升平。”
她走入屏风后,脱下外套,将贴身的一件金甲拿了出来,说:“表弟,我也没有别的礼物给你,这金甲护体,你毫无灵力,就算精神力精湛,但也必须要保证自己身体无碍,穿上吧,至少在武试上,要走远一些,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
握着表姐的金甲衣,还带有女子的香气,李承乾目光坚毅:“是,我收下了。”
赵冷玉飘然而去。
她骑在马上,独自前行,忽然,一马车疾驰过来,是段裔。
“赵姑娘,你这是去哪里?”
“你管得着吗?”赵冷玉根本不想理睬段裔。
段裔心里恨得牙痒痒,得意吧你,看你还能得意几天,等武试那天,我夺取了东晋江山的时候,我要让你跪在地上,等着我临幸,否则,就砍你们全族人的脑袋。
“段裔,你想当武状元,然后迎娶我是吗?”赵冷玉忽然问。
他恬不知耻地回答:“对,功名美人,都在我手。”
“忘记告诉你了,国师大人,已经亲了我了,难道你还要我?”
“你,你说什么?”
段裔愣了。
赵冷玉呵呵轻笑,往他伤口撒盐:“我说,国师大人,已经亲了我了,你还要纳我为你的原配?你就不怕,你头顶一个绿油油的帽子,招摇过市?”
“你,你,你……”段裔牙齿一咬:“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国师,碎尸万段。”
“哈哈,你有这个本事再说。”赵冷玉一拍马,扬长而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就是你自取其辱的下场。
此刻,在国师的简陋的院子里,国师正在抚琴,像知道了什么,他叹了一口气:“这赵冷玉,总是为本国师到处树敌。”
203大武试,赌一场
今日,是武试的第一场。
一大早,李承乾就装束一新,穿上白色的长袍,戴上薄薄的人皮面具,虽然声音、形体、容貌皆有改变,看轮廓,都知道,此人俊逸潇洒不凡,终究,他代表的,是玉伦宗。
坐上玉面马车,一路风铃叮叮当当敲响,那个驾车的风大朗,实在出手阔绰,不仅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富家公子,而且连带战七七和王子秀,皆为他们备上最华丽的衣裳,佩戴上各种玉器装饰品,俨然一个豪华阵团。
而身为武婢的夏颜,此刻自然也是精心打扮一番,她原本就姿容出众,气质不凡,此刻,就更加出色,除开让展展待水月楼里,秦妆姑娘也跟随他们一起出行。
所以,见到李承乾竟然带了两个姿容绝色的女子,许多人纷纷投来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他们凭武试令牌,逐一进入了大比试的会场。
这是一个椭圆形的会场,分成几个高高的武台,除开比试的人以外,其他人,可以围绕在坐,观看比试。
第一轮,按照惯例是通过抽签来决定比试的对手,采取淘汰制,不管你是强是弱,只要输了,当即就淘汰。
当然,抽签很重要,倒霉的是那种弱者,若抽签抽到一个强者,几乎一招,就能分出高下。
不过对于天下的武士来说,能参加朝廷的武试,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光宗耀祖之事了。
夏颜看着李承乾,说:“武婢可以随武士上场,也可以成为武试的助理,我陪你上去。”
“第一场,应该不用,除非对手很强大,放心吧,我不会输。”看着他从容镇定的样子,夏颜心想,师父真厉害,对症下药,不过一个月功夫,感觉那个玩世不恭的王子殿下,好像蜕变成真正的修士,气质儒雅,从容不迫,所以说,千里马是需要伯乐的,先有伯乐才有千里马。
此刻,第一轮武试已经开始。
有个清风榜上的高手,对阵一个第一次上场的少年,那少年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上来就使绝招,然而,高手不过手指轻轻一戳,就破了对方的内力之气,将那少年直接戳成了一个残废。
按照武试规则,点到即止,尽量不能出人命,但打伤不算,如果实在错手杀死,只要裁判以多票对少票,判决不是嗜杀成性,也不算违规。
有三位武将,是今日的裁判,因为现在是第一轮笔试,是淘汰赛,闲云君并没有露脸。
在半空中,有一个小小的玻璃房子,可以俯视武试场地,那玻璃房子悬空,四周什么都没有,但就那么孤零零矗立在半空里,虽然是玻璃房,却只能里面的人朝下看,看的清清楚楚,但外面的人,根本窥视不到里面的场景——当然,除开一些灵力超凡的人能隐约看到一点点。
而李承乾,却能看到一些。
玻璃房里,坐着一个戴银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正在茶几上泡着花茶,身边,是大统领赵冷玉,正一脸紧张地看着武试场地,毕竟,状元是可能成为她的夫君之人,她当然会全程关注。
当然,她也无数次,眺望李承乾,担心自己的表弟的安危。
三个武将,一个是段家家将段飞,一个是守城大将聂超,一个是护卫大将也是武状元出身的朗博,那段飞气势最为狂傲,愤怒地说:“国师还真拿自己当葱,今天第一场武试,竟然也不出来露个面。”
朗博淡淡地说:“国师灵力超凡入圣,原本也只需要监视即可。”他见识过闲云君的灵力,知道非自己可以比拟。而且他素来和段家的人不和睦,对方说什么,他会马上反驳。
聂超说:“行了行了,二位,我们好好观看比赛,只希望平稳进行,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204黄毛小儿,你在这里假传陛下口谕
应该说,女王陛下确实工于心计,特意安排的三位武将,也在微妙之中,保持了一种平衡。
看着下面闹哄哄的一片,因为武试的人太多,闲云君说:“大统领,有劳你给我烧壶水,本国师去去就来。”
赵冷玉讶然:“现在是大比试呢,你要去哪里?不怕陛下发怒吗?”
“不怕。”他捏了个指诀,忽闪一下,就从原地消失了。
赵冷玉目瞪口呆,内心对他又多了一份倾慕之情。
自古女子都因为崇拜才有爱,灵力平庸资质也平庸,无非是出身高贵的赵冷玉,此刻对国师,真的是五体投地,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奇男子,感觉每日见到他,每日的修为都在增上。
有悟性和没有悟性,真是天差地别啊!
心里,更加嫌弃粗鄙的段裔。
一盏茶时间,闲云君,已经到了京都城外,段家军队驻守之地。
他飘然而下,直接落在段家军的大营面前,擒贼先擒王,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一一对打。
“什么人?”
正在巡逻的一个小队队长,看到帐篷前,竟然忽然出现了一条黑色的影子,此刻阳光灿烂,大白天的,怎么忽然天空中飘下来一个人?
是不是眼花了,这是人,还是鬼?
“让你们的段家军的第一将军,给本君滚出来。”
“好大口气,你是谁,报上名来,本队长手里不杀无名之人。”那小队长手下有十几号人,逼视地看着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戴着面具的男子。
下一秒,他的手下炸锅了,因为队长的脑袋忽然就不见了,再一看,那脑袋,已经直接砸到帐篷上,撒下一番血雨。
闲云君,实在不想在这些小人物身上,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毕竟,赵冷玉还在给他烧茶壶呢!
他可不想耽误了自己饮茶。
帐篷里,奔出来几条大汉,穿着华丽的盔甲,手拿各种武器,气的大喊大叫:“段家军前,何人敢猖狂?”
闲云君双手背负在后,一步一步朝前走去,身边的士兵将他包绕,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靠近他,被他凌厉强大的气场,逼得步步后退,露出一个狭长的缺口,正对着那几个大将军。
闲云君说:“段家军第一大将段业,是哪位?”
段业被几个手下将军包围,胆子壮了一点,说:“正是本将军,你是何人,竟然敢杀我段家军的士兵,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想灭九族?”
“段业接陛下口谕。”
那段业和手下面面相觑,这几天,他们正筹谋大事,没想到,此刻忽然来了一个宣布女王陛下口谕之人,接,还是不接?
那段业壮着胆子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且来宣说,陛下的口谕是什么!”
“段家军,即刻解散,还可以活命,否则,全军覆灭。”闲云君踏上一步,声音朗朗,覆盖全场。
“哈哈哈!”段业仰头大笑:“黄毛小儿,你在这里假传陛下口谕,我们是段家军,护国镇守边关多年,赏赐丰厚,谁敢撤我们全军?就凭你一句话,我呸,你算个什么东西!”
“东西”一落,他忽然觉得嘴巴一甜,“扑”吐出一口碎牙齿,顿时满嘴流出鲜血。
自然是闲云君,手指一扬,射出一道无形的灵力,将他的牙齿打落。
205一道箭,破空而出,发出巨大的啸声
段业捂着嘴巴,看着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闲云君说:“本君是陛下身边的国师,代陛下巡查,听闻你们段家军,有谋反之念,若就地解散,还有活命的道理,若不解散,那就别怪本国师,不客气了。”
“哈哈,你……”段业原本想再度辱骂,但想到国师可以隔这么多人,打掉自己的牙齿,顿时气焰略微小了一点:“那女人就派你一个人来,敢来我们段家军阵下叫阵,到底是妇人之见,井底之蛙。”
他双手一挥:“布阵,让他知道,什么是段家军阵**,将他立刻给本将军给绞杀,他若不死,必然会上报那个女子,我们就会有灭族的危险,弟兄们,不要怕,你们光宗耀祖的时机来临了。”
他手下的将军双手挥舞各色旗帜,几对士兵,立刻布阵,围绕闲云君,在他周边蠢蠢欲动。
闲云君凝神一看,这阵法布置还算精妙,推进一步就有各种变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寻找破绽。
或许是见他沉默不语,那段业的胆子又肥了起来,带着满嘴鲜血大喊:“国师大人,你速速跪下,臣服于本将军,本将军可以考虑,将你纳为我们的军师,现在我们段家军,正是用人好之际,归顺段家,等段将军当了皇上,段少将军封了太子,有你的好处,否则,你就只能跟那个老女人一起去陪葬。”
闲云君冷冽一笑:“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做梦?”
“你,你大胆。”
他身边一个少年,拉弓,说:“父亲大人,何必和他如此周旋,还布什么阵法,简直是大材小用,看儿子拉弓射死这个送死的狗。屁国师大人。”
他是段业的长子段峰,天生神力,若不是要在这里听候段裔的命令,他也会参加本次的武试,他力大无穷,箭无虚发,对自己的神力和箭术,都非常自信到极致,就成了自高自大。
段峰拉满弓,他的弓箭是一位仙师所增,是一件上古灵器,一般人也拉不开,而段峰却可以拉满弓,且每次射出的箭,不管对方相聚多远,都能一箭命中心窝,他刚才见闲云君打落父亲的牙齿,早就心怀不满,早就想给对方教训,趁机露一手压压众人。
一道箭,破空而出,发出巨大的啸声,犹如山洪爆发一样,气势骇人,瞬间飞沙走石,迷蒙了人的眼睛,许多人,就是因为被飞沙走石迷糊了眼睛,睁不开,然后箭已经飞下,射穿心窝。
哪里知道,闲云君,只是双手轻轻一夹,就把那破空而来的箭,给夹在了指尖,即使如此,那箭竟然还不死心,还在嗡嗡震动,他眉头微皱,对段峰说:“你的箭,还给你。”
他调转箭头,朝段峰随随便便丢了过去。
一缕疾风吹过,段业面色一煞,大喊:“峰儿小心。”
然而,他扑过去的时候,却只扑到一具尸体,那把箭,竟然已经没入儿子的心口,段峰骇然睁大眼,看着那没入自己胸口的箭尾,嘴角流出鲜血:“怎么会……这样?”
“峰儿,峰儿!”眼见自己的长子,竟然死在自己的怀抱里,段业疯狂地怒吼:“杀,杀,给我杀死他,谁若杀死他,就是本将军的义子,前途无量。”
众人轰动,大喊,纷纷不要命地朝闲云君,扑杀上来。
闲云君定睛一看,已经找到破绽之处,微微点头,脚步一点,人也已经飞到半空,踩在几个士兵的头顶上,几个起落,伸手抓住了一个居于旁边位置手拿普通白旗的将军,将他提了起来。
他昂然大笑:“你们这个阵法,精妙的阵眼,是这个最不起眼的将军,手拿最不起眼的白旗,但他一动,全军动,他若不动,阵法中心根本没动,想要破阵,实在容易。”
说完,他将那将军直接给扔出去,砸在一棵树上,那将军脑袋一歪,直接毙命。
他再几个起落,已经到了段业的身边,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吼一声:“本国师看看,还有谁敢来?”
原本肃杀的大军,顿时鸦雀无声,好像被集体封上了嘴巴,都睁大眼,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段业将军,就这样,被这个青年国师,给捏在了手心里?
段业吼着:“你杀了我的儿子,我不会放过你。”
206一面,杀人如麻,一面,温润如玉
“是么,你怎么不放过我?”闲云君轻描淡写地说着,手指轻轻在段业的眉心一点。
他忽然不吭声了,眼神也直了。
闲云君说:“现在,命令你的手下,原地待命。”
段业大喊:“所有士兵都听命,原地待命。”
他手下几个将士愣住了,段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闲云君说:“段大将军,女王还有一道口谕,你接还是不接。”
段业双腿一折,跪在地上:“段业,接陛下口谕。”
大将军跪了,其他人哪里敢不跪,也呼啦啦跪了一地。
闲云君微微颔首,说:“段业,率领段将军,护全京都安全,护全女王陛下安全,若收到国师音波,立刻启程赶到京都护驾。”
“段业遵旨。”
有个将军忍不住问:“段大将军,段裔少将军可不是这么吩咐的。”
段业面色阴沉,拿出一把剑,恶狠狠将对方刺了个透心凉。
“我段业带军,何尝解释过,我的命令,就是军命,此刻开始,段家军是女王的护**。”
闲云君那一点,看似貌不经心,其实,是一道蕴含深厚灵力的指力,重若千钧,将他的授意融入对方的经脉骨髓里,此刻的段业,就已经彻底成为女王的护国之军队了。
杀一人而立威,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闲云君知道,此刻的段业,表面是效忠女王,其实,还是直接听命于自己。
他知道,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拔身离开。
回到玻璃房里,此刻,茶水正好烧开,香气袅袅,茉莉花的清香四溢,赵冷玉正温柔地烫着碧绿的茶壶,见他来了,说:“这么快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杀了几个人。”他含笑说。
“什么,不到一盏茶时间杀人?”
“别说这些晦气的了,来,教你品茶。”
他从荷包里,取来几枚绿色的叶片,放入茶水里,那叶片在茶水里轻轻浮起,一股从没有闻过的香味散发出来。
“这是仙界才有的茶叶,放入叶片,这茶水也不再是普通的茶水,而能提升你的灵力。”
她从他手里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下,果然,那茶汤与她平素饮用的,完全不一样。
“你这个人,还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一面,杀人如麻,杀人不眨眼,一面,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到底哪一面,才是你?”她不由得提出疑问。
闲云君摘下面具,露出俊朗的脸庞,眸里飞掠一丝阴影:“哪一个是我,我也不知道。”
他们沉默无言,目光投向下面的武士展台,她眼神嗖然一亮,看到李承乾,已经走向抽签台了。
抽签台上的签子,是玉排,上面写了号码和名字。
此刻,夏颜和其他人,都眼巴巴看着李承乾,担心他抽中一个高手,那可就糟糕了,他毫无仙根,也无武力,如何是真正的武士的对手?
李承乾自己却很淡定,他随手一抽,抽中一块玉牌,监考官看了一眼,宣布:“123号,吴勇。”
吴勇?
是不是武尊世家子弟?
夏颜的心里一沉,果然,看到一个彪悍的大汉,从人群里站了出来,身上穿的,是吴家的武士服,黑红色,十分华丽扎眼。
他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老天待我不薄,竟然让我和一个秀才打第一场。”
吴勇走到武士台下,轻轻一跃,就跃了上去。
夏颜和战七七、王子秀、风大朗还有秦妆,一起挤了过去,台下,竟然可以直接买双方输赢,此刻,买吴勇赢的,已经堆得高高的,而买李承乾赢的,竟然空无一人。
风大朗大喊一声:“怎么没有人买水墨君赢,那我来。”
他拿出身上的一堆银票,全部砸在了李承乾的那一边,他一个人的银票,已经比那边总和还多。顿时引起注意。
“这胖子是谁?好大手笔。”
“好像是,风家的少爷,风大朗公子?”
“什么,东晋首富之子,难怪,难怪,他真是败家子,竟然买那个文弱少年赢,风家出一个这样的败家子,也真是够了。”
“就是,吴勇可是武家排名第五的内室子弟,据说,双拳有2000斤,可以活活砸死两条牛。那少年,唉,惨,不知道一拳之下能否挺过去。”
“那少年是玉伦宗的,来自名门正派,也未必那么弱小。”
“仙宗又如何,看他毫无灵力,显然,是玉伦宗派他来送死的。”
207精神力,这人是精神力高手
夏颜走到台下,看着李承乾,他对她摇摇头,说:“我没事,我独自上去。”
高高的武试台,几乎所有的武士,都是一跃而起,显示自己的轻功,而李承乾,他却是沿着台阶,慢慢一步一步走上去。
顿时引来哄堂大笑。
“这玉伦宗的,也太菜了吧!”
“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大武试,既然如此,期待吴勇一拳把他给打个稀巴烂,看他们仙宗还能看不起我们武宗各派。”
“吴勇,吴勇,一拳就够。”有人已经带头起哄了。
吴勇傲慢地站在台中心,双手环抱,耻笑地看着一步步走上来的李承乾,说:“秀才,你跪下给我磕个头,直接认输,我就轻轻一脚,把你踢下去,给你留个颜面。”
李承乾走到他的面前,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微微一笑,人皮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脸庞,但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已经将精神力,灌注在自己的双眼里,看着吴勇,说:“该跪下的人,是你。”
吴勇大怒:“你说什么?简直是找死。”
他举起一个硕大的拳头:“信不信,我只需要一个拳头,就可以把你这弱小的躯体,直接砸成肉泥。”
玻璃房里的赵冷玉说:“唉,水墨君哪里是吴勇的对手。只希望他能躲得过去。”
闲云君却眉头轻展,说:“你太小看玉伦宗了,这是玉伦宗第一次派人来参加大武试,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怎么会随便派最差的人来呢,这样,我们赌一把,我赌这水墨君赢,你若输了,从现在到以后的每场比赛,都给本国师烧水沏茶,好生伺候。如何?”
“国师,你太过分了,我好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统领,竟然让我给你……烧水沏茶?”
“如果我输了,我给你烧水沏茶,还没有人,能让我干这些粗活呢!”
茶水袅袅,他眉目俊朗如画,她忽然想起,夏颜说,国师有一个心心相印的初恋女子,叫什么花奈散人,也不知道要怎样的女子,才能配上他的俊逸出尘。
而武台上,吴勇已经挥舞起拳头,狠狠砸向李承乾,李承乾使出“声东击西”步法,微微避过,双目依然凝神注视着吴勇。
一拳打空,吴勇再度挥拳,大家看到他的力度那么强劲速度又加快了一倍,,都认为,这一拳一定可以把李承乾给活活打死了,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李承乾明明站在吴勇的左边,他的拳头,却奔向右边,自然是打了一个空。
接下来,他挥出无数拳,但明明李承乾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浑然看不见,只一个劲地在武台上奔来奔去,不停挥出拳头,即使力大无穷,也无法经受这样的耗费,他浑身汗透,气喘吁吁,站下来休息。
李承乾大喝一声:“轮到我了。拳击胸口,胸口碎大石。”
接下来,所有人都傻眼了,吴勇还真的举起了拳头,狠狠朝自己的胸口砸下去,犹如一个大锤头,敲在自己的胸口,只听骨头的脆响,胸膛凹入,他“扑扑”吐出两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全场顿时寂静,这,也太怪异了。
吴勇,竟然自己把自己打败了?
“精神力,这人是精神力高手。”终于,有识货的人喊了起来。
李承乾气定神闲,双手背负在后,朗朗地说:“我赢了。”
说完,潇潇洒洒又踱步而下,像一个书生一样,与这大武试的气场完全不融合。
夏颜激动得眼神闪烁,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水墨君,你真行。”
“嘘,我是不想露太快,对付这样的人,要收敛一点,否则,第一招他就会输了。”
唉,到底是深宫养出来的殿下,诡计多端,夏颜心想,李承乾就算没仙根,此次大武试,应该也能多比试几场。她依然不是很看好他。
208他的视线,可以直接要你们的命
今日第一轮,已经比赛完毕。
那些被淘汰的,明日就不用再来。
谁都没想到,吴勇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水墨君。还导致很多人都输了银子,反而风大朗,这个对银子根本不放在心里的少爷,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风大朗笑得看不见牙齿:“师父,还有各位师叔,晚上,我请你们吃饭。最豪华的酒楼,最豪华的珍馐,最上等的酒水,要吃什么要什么,咱随便上。”
这是在京都,李承乾和平素的高调不一样,非常低调,但也已经晚了,喊都没喊得住风大朗,他敏锐察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不友好的目光。
要知道,许多武士,除开武尊世家的,很多出身贫寒,或者银子是刀口舔血赚来的,如今却亏了一大笔钱,怎么不会对他们充满恨意,又如何不眼馋风大朗的丰厚银票呢?
唉,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在玻璃房里,闲云君淡然一笑:“以后,就麻烦赵统领,专门给本国师烧水沏茶了。走了。”
下一秒他已经飘然而去,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吴勇此刻已经苏醒,得知情况,恨得再度吐血:“精神力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竟然如此暗算老子。”
他身边站着一人,是他的双胞胎兄长,在武家排名第二的吴文,虽然是双胞胎,但外表不相似,吴勇看上去五大三粗,而吴文则看上去不过是普通的身高,一切都显得普通,但他灵力高深,诡计多端。
吴文今天的比试已经赢了,他双手重重一拳击打在桌子上,将桌子击打的粉碎:“兄弟,抽签,我们未必能再度抽到水墨君,今日晚上,老子饶不了这个小子,定然要为你报仇雪恨。”
他的天赋和勤奋,都远远超过自己的双胞胎弟弟。
“可是,那小子是精神力高手,不能和他直接对碰,以免被他控制。”
“我自有办法,我们武家,也有专修精神力的雷震,你忘记了吗,今天晚上,我就带雷震,去会会这个水墨君。”
雷震从他们身后站出来,此人一脸黑须,相貌堂堂,说:“二位公子,今日我也观战了,那水墨君的精神力低微,如果我们对决,一招,我就可以让他自残于公子面前,给吴勇公子报仇雪恨。”
他目光向正在离开的李承乾身后看去,李承乾已经感受到来自精神力修行者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自从参悟水墨卷以后,他发现,自己的智商也在日新月异的改变。
他对身边为他感觉高兴的夏颜和秦妆说:“晚上,会有麻烦来了。”
战七七听了,说:“怕什么,就打它个天翻地覆。”
秦妆说:“各位,请你们为水墨君考虑考虑,毕竟,这是在京都。”她目光担忧地凝视着李承乾,让夏颜又有些不高兴,她唱反调:“战七七说的没有错,不用怕事。”
他们一行人,来到了京都最豪华的酒楼青云直上大酒楼,一进去,风大朗就吼:“掌柜的,要最好的包间,最好的酒席,不差钱,有什么,来什么。”
掌柜地迎接出来:“原来是风公子,别人来,肯定没有,但您来,我们永远给你设最好的包间。”看来,风大朗是这里的常客。
他们几个人,踱步进了最好的包厢,此包厢,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但外面的看不见里面,酒楼里有不少武士也在用膳,窃窃私语,都在议论风大朗身上藏了许多银票。
他们议论的声音,别人听不见,如今的李承乾可是专修精神力的,听了个明白,不禁叹气,风大朗太高调了,会惹不少麻烦。
忽然,他感觉心口一窒,有精神力高手在靠近青云直上大酒楼了。
他端起酒杯,定睛朝外看去,见到一行人,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对掌柜的说:“我们要最好的包厢。”其中一个黑须人,眼神锋利地朝李承乾所在的反向看了过来。
他的目光,带着巨大的威慑力,李承乾低声说:“有精神力高手来了,你们注意,这是找麻烦的,这人不管如何挑衅,千万不可以与他视线对碰,他的视线可以控制你们所思所想,可以直接要你们的命。”
209巨大的武士之尊,威风凛凛
“不好意思,各位客官,本店的最豪华包厢已经有人了,还有一间上好的包厢,所差不大,不如各位去那间包房,小二,给各位客官带路。”掌柜地赔笑着说。
“你耳朵聋了吗?说了最好的,就是最好的。谁敢对我们吴家不尊!”
李承乾淡然一笑:“原来是吴家,看来,是吴勇不服啊!”
“各位爷,我们这是京都,讲究先来后到,吴家又如何,京都各家都曾经在我们青云直上喝过酒,难道还怕你们不成?穷乡僻壤来的,就是不懂得规矩。”
能在京城开一个这么大的酒楼的老板,自然,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直接和吴家怼了起来。
“滚开。”吴家一个随从,一脚将胖胖的掌柜给踢了一个筋斗,风大朗大怒,他和这掌柜的有点交情,对夏颜说:“师父,你们若不管,我风大朗要管,我和这掌柜的,认识三年了,也算是点头之交。”他一拍桌子,冲了出去,大喊:“哪个乡巴佬,敢在京都撒野?”
武家,就是冲着包厢里的人来的,见总算冲出来一个人,吴文毫不犹豫,冲上去,就是一拳。
只听一声轻响,战七七已经出手,轻飘飘闪到了风大朗的身边,将他的衣领提起来,朝后一甩,避开了吴文的拳锋。
“你们吴家,就是这样,以大欺小的吗?”战七七怒喝。
“是又怎么样,你们以阴谋诡计赢了我弟弟吴勇,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吴文大喝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其他武士竟然没有逃跑,都躲在一边查看动静,不少人眼里藏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吴文比他双胞胎弟弟排名高多了,全能型高手,走的是武力至尊的路子,是武家全力培养的新一代之一,据说,曾经有一个灵力四级的修士,在他手下,都没有走过十招。”
“水墨君的名字真没听过,这次招惹了吴家,也算是他小子倒大霉了,还害我输了十两银子。”
“吴文这是要代他弟弟出手,教训一下水墨君。”
“水墨君赢得堂堂正正,是你吴家子弟技不如人而已。”
“好一个技不如人,一个无名之辈,竟然敢如此大辣辣评价我们吴家,好,真好。”吴文眼里,杀机已现,身边的雷震目光逼视战七七,战七七不由朝他看了过去,瞬间,感觉脑子一乱,整个世界好像有些摇摇欲坠。
在他迷糊的瞬间,吴文已经拔出他的大砍刀,朝战七七劈了过来。
夏颜见了,急忙飞身而来,“凤凰台上凤凰游。”她剑气凌人,将吴文逼退,同时把战七七卷了回去。
“呵呵,小小武婢,竟然也敢对我武士动手?把你活捉卖卖给人为奴婢去。”吴文爆喝一声,大砍刀旋即再度高高提起,一道旋风刮起来,他是武力修行的高手,瞬间,武力气势将夏颜全身笼罩,她宛如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随风而舞动,仿佛即将被吞没。
李承乾踱步出来,双目如火炬,朗声说:“你们要的人是我,何必与我的武婢为敌?”
下一刻,夏颜已经使出精妙的“声东击西步”,从武力阵里逃离出来,头发纷乱有些狼狈,这是她第一次与武力高手交手,毫无经验,不懂不应该硬碰,而要委婉而行。
“水墨君,你们全体跪下,交出今日赢得所有银票,退出武试,本公子可以给你一条生路,让你们全身而退,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吴文大喝,双目看向李承乾,却微微一震,脑子里出现幻像,面前站着的,仿佛是一尊巨大的武士之尊,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令他感觉双腿无力,浑身发抖,有想跪下膜拜的触动。
210给我破!
“给我破。”一旁的雷震,大喝一声,旋即一道白色的光芒,出现在吴文的脑海里,将脑海里的巨大武士之尊,击成碎片。
幻像顿时消失了,吴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酒楼里,明白了自己着了水墨君的道。
“吴文公子,你且退下,让我会会这个新生一代的精神力高手。”雷震阴沉沉地踱步而出,全场气压顿时一压,每个人心头都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整个酒楼,在所有人眼里,都成了一远古的废墟宫殿,身边,都是气息奄奄的武士,血肉模糊,包括自己。
唯独李承乾和雷震,彼此对视,仿佛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承乾目光毫无畏惧之色,倒让雷震不禁冷笑几声:“黄毛小儿,在我的精神力神殿功力之下,竟然还不退缩,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
他目光一凝,废墟宫殿里,顿时飞沙走石,武士们再度出现新的幻觉,不远处,出现一个巨大的蛮兽,顶天立地,一步,一步,朝他们挪动过来。
竟然是——一匹独角巨犀牛,庞大的独角对准武士,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上面沾染斑斑血迹。
李承乾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夏颜和战七七他们几个人,也出现了幻觉,脸色现出恐怖之色,眼神呆滞。
他知道,他需要尽快结束这场精神力的对决,哪怕,显示出真正的本事也可以。
屋檐上,埋伏两个人,闲云君神色自若,倒是身边的赵冷玉,此刻也脸上出现惊惧的表情,他伸手在她的脊背上轻轻一拍,顿时,幻觉在脑子里四分五裂,赵冷玉这才醒过神来。
闲云君微微摇头,硬要跟着自己来,结果实力不济。
今日水墨君轻松战败吴勇,而且是使用早已多年不现三界的精神力,他就知道,吴家不会放过这个无名之辈。作为整个大武试的总监,他有责任,需要暗中监视这些不臣的武士。
果然,他目睹了这场精神力的对决。
赵冷玉的手心冰冷,担心表弟不会是那个黑须人的对手。连自己在屋檐上,都中了招数,毫无灵气的表弟,又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李承乾轻摇折扇,神态自若,雷震怔住,这少年,竟然还没中招。
“你,你到底修炼的是何种精神力?”雷震询问。
李承乾回答:“哪种精神力,难道,精神力还有很多种吗?”说完,眼神凝成一线,朝他看了过去,那条光线,竟然凝成了一条肉眼可见的精神力的细线,虽然很细,却竟然已经成型,雷震忍不住触看那条丝线。
屋檐上的闲云君,此刻不由一震,精神力成型?虽然还是一条淡淡的丝线,但已经具备成为精神力大圣的基础,多少精神力修士,终其一生都达不到此高度,而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年,竟然已经修成型?
雷震视线一碰到那条丝线,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像瞬间成了一个白痴一样,再也无法施展他的精神力,而他营造的废墟神殿的幻影,在他思绪被控制之时,轰然倒塌,那条犀牛也顷刻间不见了。
武士们回到了酒楼,又不少武力低微的人出现呕吐和抽搐的情况,还有一些人虚弱地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就连夏颜也脸色苍白,扶着墙壁才没有倒下去。幸好,她握着神木剑,仔仔虽然没有被召唤不敢现出原形,但或许感觉到娘亲生命受到威胁,神木剑里流淌一丝灵力之气,灌输到夏颜身上,让她瞬间就恢复了元气。
其他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风大朗直接呕吐起来,战七七和王子秀则一恢复,急忙盘腿打坐,让心安定,他们也脸色苍白,幸好玉伦宗的静坐可以让人恢复灵力,只是速度比夏颜的略慢。
“给我跪下。”
李承乾声音不大,但他要立威,所以,此刻也不顾会显示自己的真正实力,要让吴家彻底臣服。声音虽然不大,却具足威力,石破天惊一声吼。
下一秒,黑须雷震,“啪啪”跪在地上,竟然是五体投地之势,在众人眼下,这个修持精神力的老者,竟然跪在了一个后起之秀的少年面前。
“雷震,你疯了吗?”吴文感觉丢了面子,声音嘶哑地怒吼。
可雷震却仿佛无动于衷,继续在地上,不断站起,跪下,五体投地。
吴文怒了,拿出砍刀,他宁可砍死雷震,也不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少年行如此大礼,那是对他们尊贵的武尊世家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