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节 666（六）
“1213赛季后，国际足联曾经有过一个给足球增重的设想。”
电视屏幕上反复播放这个世界级的进球时，贺炜的解说词从喇叭中传来：“原因是有人说88个进球太多了，破坏平衡，支持这项动议的还有一些国际足坛的知名人物，他们说小王儿的射门技术全面且力量太大，让许多守门员毫无办法。就像刚才这个球，40米太远了，没有蓄力的情况下很难有威胁，哪怕是一些重炮手，起码也需要调整瞄准一下，而小王儿不用，他可以用门前10米的技术完成40米的远射，难怪有人说他简直是个怪物。”
解说嘉宾白广海笑道：“球场上就是这样，能人所不能才有立足之地。其实他除了那个上旋球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独特的技术，他就是全面而且聪明，能根据场上情况拿出不同的武器来。许多球星都有独门技术，或者带有自己强烈的特点，但没有他这么全面。我看他的比赛，过程中一般不怎么激动，就是赛后盘点的时候有点惊吓，赛季末盘点的时候吓一跳。他就是平平淡淡的、不知不觉的就进球了，就越近越多了。”
“你觉得未来的射手都会是他这样吗？”
“有这个趋势，比如梅西这两年的任意球就进步很快。你再看年轻的射手，比如皇马的阿森西奥，能传能射能任意球，只要他身体撑得住，还有足够的出场机会，他很有可能成长为一个金靴级的射手，当然这还需要足够的自律和刻苦。”
“这么说，小王儿正在广泛的影响国际足坛的潮流？”
“当然，每一代超级射手都会引起无数人的效仿……”
“我们看看这球……又来了又来了，好！”
本来沙发上昏昏欲睡的小美人儿被贺炜的这声吓的清醒了，电视上正是她可恨的男人转身与队友拥抱的一幕。眨了眨眼等着重放的小美人儿终于等到了重放镜头：莫德里奇中路直塞，C罗半转身横敲，阿森西奥门前接应却在防守的压力下没有第一时间拿到，在和对手的争抢中足球被磕出罚球区。
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加速越过了莫德里奇的王艾正好赶上，前方密集的双方队员并没有影响王艾的果断，他几乎毫不停留也没有任何调整，对着两人碰出来的这个球猛的踢了回去。
足球在人缝中笔直的穿过，这一次守门员做出了反应，却仍然落后于球速。
“这球比刚才的力量更大，距离更近，哪怕没法那么隐蔽也足够了。”白广海从技术角度评价：“这个球除了技术更精良之外，就是果断，就是信心。前边磕是有四个人，算上守门员是五个，且每个人都在动态中。但你要是对自己的技术缺乏信心，你肯定会犹豫，回调整，那么除了队友会配合你给你闪开射界之外，剩下的人都会阻拦你，你面对的是更加混乱不可预测的局面。”
“那为什么大家不都果决一点呢？”贺炜问道。
“那……”白广海的苦笑声从电视机里传来：“因为球员不是活在真空里，你的教练、队友、家人、朋友、球迷都在一层层的包围你。如果你的技术不是足够好，这球很可能就打飞了或者干脆打在人身上，那是什么结果？大家都会说你为什么不瞄准一点？不小心一点？不转移给机会更好的队友？大家的意见你听不听呢？可以不听，你可以继续这么干，但下次如果还不进，然后你还不听劝告呢？那队友就会疏远你，认为你太独，教练会减少你的上场时间，认为你浪费机会。于是，恶性循环开始了。”
“这会逼得那些技术不是特别好的射手放弃这样的机会或者无法果决起来。”贺炜归纳道。
“是的，而且还会挫伤射手的信心。别以为大牌射手就没有信心问题了，你看看C罗、梅西，当然还有小王儿的个别时候射门不进后的懊恼表情就知道了。哪怕是他们，也会为进没进而影响情绪，他们也有信心问题。只不过不多、不严重罢了，长久的成功让他们的信心厚度比一般人强的太多了。这反过来又让他们几乎遇不到进球荒，进一步加强了他们的信心。”
“那么一般射手怎么才能进入他们的这种进球、信心、果断、进球的良性循环中呢？”
“这个……”老白看场上也没太多激烈的动态，且皇马胜局已定索性就搞起了科普：“除了他们自身的条件之外，还在于关键时期遇到一个好教练，比如弗格森。他会在你成长的关键阶段引导你进入这个良性循环里，给你机会、给你信心、给你信任。那时候曼联的首席射手是范尼，那可是范尼，足以压制初出茅庐的C罗。但结果如何？0708赛季，C罗联赛踢了34场进了31球，拿出了当年罗纳尔多级别的表现。而且，这时候他还只是个边锋。”
“我也记得那时候起他就开始腾飞了。”
“一个好的射手或者有潜质的射手，一定会得到教练的偏爱的。但教练的偏爱不等于对你负责，比如有些教练对这样的射手过于宠溺不敢批评，对他的一些不良习惯不敢管教，那就进入不了这个良性循环。事实上许多脾气暴躁的教练，对正年轻的、正上升的射手也许更合适，比如大家都知道弗格森的外号叫吹风机。我们辽小虎的塑造者张引张指导差不多也是吹风机。然后就有了C罗，就有了我们。”
电视机前已经精神了的小美人儿对两人的评论毫无兴趣，此时正无聊的拿起手机准备骚扰她从镜头中看到的康丝。冷不防电视机里一声惊呼：“又来了！”
小美人儿电闪抬头，却只看到了足球落在西班牙人的门里，而被众多白衣包围的还是她男人。
重放中，这是皇马进攻受挫后王艾忽然的就地反抢，虽然第一时间没拿到球但评价他的速度还是追上了。在这防-攻-防的高频转换中，西班牙人防守没有立刻跟上，给了王艾再次在外围从容起脚的机会。
“替补20分钟帽子戏法。”小美人挂着星星眼：“也不怎么样嘛。”
第三百九十七节 666（七）
望着积分牌上6:0的比分，表情管理上佳的齐达内流露出了人们想要看到的样子。心里却十分复杂。继上半场连续攻门、传球并有一球入账，下半场在王艾第一个球打进之后，伊斯科又打进一个，无论怎么看都是完美表现，这是在“压制”了本场的C罗后开始向王艾进攻了。
可随后，王艾的“回击”却凌厉无比：10分钟内连进两球！
而此时，伊斯科已经跑不动了。
这些内情外人当然不得而知，但却瞒不过场上的队员们。小狮子挑战狮王，群狮都会旁观，并果断的站在胜利者一边。
王艾今天的帽子戏法比往日得到了更多、更热情的队内欢迎，这表明狮王雄风犹在，依然是带领大家的不可置疑的领袖。
接下来就要看狮王的气度了，他完全可以要求更多的甚至不合理出场时间以挤压小狮子们的表现和锻炼机会，惩戒他们，并告诫其他潜在的野心家。
俱乐部对此不会有任何反对，顶多在事后出让一定利益进行撮合。
这也许就是人类比狮子文明的地方了。
带着这样复杂的思绪，齐达内站在终场哨音中带着微笑迎来了一个个拼杀过后的将士。他用力的拥抱了伊斯科，给这个还有点单纯的青年鼓舞；热烈的拥抱了王艾，给这个看起来总是很温和的雄狮以赞美；温和的拥抱了C罗，给这个正犹豫的雄狮以安慰。
每个人都从齐达内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甚至包括雷奥妮。
“他的教练艺术你也要学学。”回家的车子上雷奥妮给王艾分析齐达内的用意：“有的教练是兽王，有的教练是萨满，有的教练是参谋，齐达内和安切洛蒂就是萨满，他们几乎很少提升球队的硬实力，但整合能力特别强。”
明天就要去欧足联考取欧足联职业教练A级证书的王艾静静喝着水，雷奥妮继续分析：“每个教练都希望三者兼具，既能给球队意志，也能给球队团结，还能给球队成长，但事实上每个人都有侧重。比如海因克斯、范加尔，这都是兽王型的，人格魅力强、统帅能力高。佩莱格里尼、贝尔萨是参谋型的，喜欢从技术层面解决问题。”
王艾放下杯子：“老高什么型的？”
“高指导？”雷奥妮意外的问了一声随后笑道：“严父型的，你们是他从少年队一直带起来的，彼此的深厚感情让他既能给球队意志也能给球队团结，唯一差的就是球队成长。这方面他本人虚心刻苦，还能妥善处理你这个刺头，最终化废为宝，引导出……”
“我怎么废了？我是功臣好不好？”
“是，你是功臣，但如果没有高指导虚怀若谷的接纳，你早就和足协闹翻天了。你不会不知道在中国……哦，不管在哪个国家这种球员的下场吧？”
王艾哼哼两声：“那穆里尼奥呢？”
“你怎么想起他了？”雷奥妮惊讶的道：“你们好久没联络了吧？”
“他就是混蛋。”王艾骂道：“国米时候怪我不跟他走，除了镜头前笑嘻嘻之外私下里根本不搭理我，我都是通过马蒂尔德才能联系上他。但我确信这个混蛋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这五年切尔西的、曼联的都给我投票，我跟曼联可一点交情都没有。”
同车的康丝好笑的看了一眼赌气的男人：“说的好像你没帮他似的。”
“嗯……”从王艾喉咙里传来了不满的低吼声。
听到动静的雷奥妮回身就一巴掌，康丝见王艾捂着脑袋不出声了，便笑嘻嘻的道：“李宁的代言就是他推荐的，李宁想找他，他觉得不合适就转而推荐了穆里尼奥。”
雷奥妮听完了扭过脸来：“诶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呗？男人的友谊呗？这都五年不说话了你还想着他？话说，你这么想过我们没有？”
一车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王艾叹口气：“我想你们干屁？天天都能见着……”
见连女保卫的神色都有些不对了，王艾话锋一转：“我舍得和他五年不说话，可舍不得一天不见你们。别说五年了，就一个星期不见你们我都得火上房。”
康丝惊奇：“还能这么解释？”
“那是，我可是哲……”王艾瞅雷奥妮又要阴转多云，赶忙把差点冲口而出的“哲学博士、诡辩大师”的屁话咽回去，改成了：“这一颗真心皎白如月啊！”
到家了，看着雷奥妮、康丝兴奋的扑向黄欣，王艾知道不好一个健步冲进客厅甩下挎包蹲到了猫窝前。两天之前，小花生了三个孩子，也不知道狸花猫的审美是不是特固定，小花生的三只都是狸花，王艾还以为附近的英短、蓝猫甚至布偶能让它看中呢。
三只小小的蜷缩在母亲的身下，小花略带胆怯的眼神注视着慢慢伸下来的手，注视着这只手的一根手指的手指肚轻轻摩擦了一下自己孩子的背，然后就放在了自己的头顶。
熟悉的气味、温暖和柔情，让小花幸福的眯上眼，伸直了脖子眷恋的摩擦了好久，又低低的叫了几声就呼噜噜了起来。
谁还不是个孩子！
三个女人见王艾这幅模样，明知他是耍赖也只好各自撇了撇嘴上楼去了。
香风远去，王艾看小花也不是玩意了：你孩子都叫半天了你也不理，还是个好妈妈嘛？滚去喂奶！
一打三小一片和谐，王艾摸着小花的头：“我走啦。”
小花抬头舔了下王艾的手心就低头去舔她的孩子了，王艾却直起腰来莫名惆怅：咱谁哄谁呢？
在后院已经凉下来的泳池里游到体能消耗了60%，算是踢完整了一场比赛，王艾慵懒的上岸交代几个正要下水的女保卫：“有点凉，别离了人省得谁抽筋了出危险。”
见女保卫们答应了，王艾才冲澡、换衣、上楼。
半小时后，雷奥妮“惊恐”的回头：“你干嘛？”
王艾肌肉紧绷：“干屁！”
第三百九十八节 666（八）
正如上一场联赛C罗尝试几次射门之后就未再乱开火一样，梅西最近几场比赛也只是照常打，丝毫没有国际足联颁奖礼临近而冲刺的感觉，哪怕今年提前到了十月份、哪怕换地方到伦敦，而不是在美丽的苏黎世了。
梅西、C罗两人可以放躺，王艾不行，他是今年的获奖者，他必须忠实于自己的角色，给国际足联颁奖礼改革足够的面子，体现出“我很想要”来。
未来一个月，王艾有3场比赛，两场联赛一场欧冠。如果王艾不能拿出比另外两人更多的进球，难免会被一些人说三道四。最近几个月随着皇马的双冠王、欧洲金靴11连庄以及联合会杯冠军、金球、金靴，王艾突破“5”这个大数已经势不可挡。
就像贺炜给全国球迷透露的国际足联曾经因为王艾的88个联赛进球琢磨对他限制一样，王艾作为一个黄种人在白人的世界里远远甩下另外另外白人超巨也刺激了欧洲人的敏感神经：他们与邻居的关系尚且处不好，何况万里之外了。
但王艾的成绩太硬了，国际田联都查不出问题，更别说国际足联。在极少数人试图引用亚足联当年关于王艾长期连庄亚洲足球先生后的做法同时，有更多的足球业内人士站在王艾一边为他吹嘘。
倒不是这些心高气傲、总看后辈不着调的名宿们和王艾的关系有多好，纯粹是形势使然：这会儿说点好话还能搏一搏流量，以前辈姿态点评几句王艾肯定会接受。可如果这会玩高冷……年轻的球迷谁还记得他们？
以王艾如今这个势头只要退役就起码是贝利、马拉多纳一个层级的人物，如果算上他和政界良好的关系，说不准就是贝利+贝肯鲍尔一样的名声、权力并重的人物。
敢得罪王艾的足球界人士已经不多了，尤其是靠着名望的名宿们。
世界的焦点在皇家马德里训练中心清晨的空地上，在夜晚的灯光下，在伯纳乌的周日绿茵场上。突破5次，不仅是王艾个人的成就，世界足坛都在为他这史无前例的成就准备好了鲜花、掌声和欢呼。
“乔丹拯救了NBA，王艾拯救了亚洲足球，各种意义上。”这是前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的评价，现在正日益成为人们心中的真理。
在欧足联总部顺利完成教练资格考试并领取了下一阶段学习资料后，王艾没回马德里而是前往图宾根，国家队将在这里进行一次为期一个星期的集训和热身赛。
“老大，第六次？”
刚进训练场，武磊就笑呵呵跑来瞪着不大的眼睛亮晶晶的。
王艾朗声一笑：“谁知道？”
“一点都不真诚！”和武磊站在一起的于大宝鄙视道：“当我们小孩忽悠呢？德国报纸都这么说的！”
“用我跟你科普一下国际足联评奖规则吗？”王艾认真的问道。
于大宝摇头：“我又用不上。”
大家哄堂大笑，王艾摇摇头搂着小兄弟的肩膀往里走：“别管啦，淡定吧，又不是第一次，现在再多也只是数据的叠加了。就像你，第一次抢断能记住，现在呢？你记得你多少次抢断吗？”
于大宝叹气：“都是躺平，你凭什么躺山上啊？”
王艾试探着问：“要不你自杀看看能不能穿越？”
“不行。”于大宝摇头。
“你真想过？”王艾震惊。
于大宝点头：“想过，谁还不看小说啊，可想是想，不敢，怕疼。”
“那我推荐你一个方法……”
兄弟几个胡扯着开始了这一周的训练，老唐为了避免外界看出这支国家队的虚弱，没有大肆打热身赛，而是选择了图宾根青年的青年队来做对手，重点是加强球员之间的磨合尤其是年轻球员的战术意识。
尽管他们跟着老鸟大赛打了不少，但，底子太差了，哪怕是武磊这样的翘楚也一样。莫说和王艾比，就是和当年的陈涛、赵旭日比都差一大截。
一周后，斯图加特机场，回国的队友们冲王艾和陈涛挥了挥手：“老大，到时候我们看你直播！”
王艾点头：“看吧，不收费。”
“看完了，奖杯让我们玩玩！”
“可以。”王艾在大家大喜之时补充：“可以用力想。”
头等舱里，王艾用肩膀撞了撞陈涛：“咋了老陈，有心事？”
陈涛咧了咧嘴：“有队请我回国。”
王艾一怔，缓缓点了下头，拿着水杯慢慢喝着，琢磨着。
陈涛是85年的，生日早过了，周岁32了，不像自己，周岁还是29。更不像自己有整个医院、疗养院做“队医”，当年不服王艾要走一条自己的路更是让他在各方面虚度了两年，能维持技术上的国家队老二已经相当不易了。
“几年前郑智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和你现在的处境一样，我能理解。”王艾看着陈涛真诚的道：“老陈，我知道你跟哥们不藏心眼，但你这人不爱说话，今天难得问我，那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咱们肩膀头一边齐，又都三十来岁了，所以我说出我知道的，何去何从你自己定。”
陈涛点头：“就等你的信儿了。”
王艾笑了笑，下意识到处看了看然后才意识到这是私密性很好的头等舱，且身边旅客都是自己人，但这也压着声音道：“郑智问我的时候，金元足球刚起来没多久，他回去正好拿高薪。但我实话跟你说，金元足球不是正常的现象，领头的那几个是投机，投机什么我就不说了，你一想就明白。但任何投机都不是长久的，这就像股市的短线操作，不论是否达到目的，到一定阶段就会撤。可金元足球放大了中超的方方面面，一旦大老板撤资，谁来填坑？真正的球迷没那个财力，就是有那个财力到那个阶段想法也变了，你说是不是？”
陈涛默默点头。
“什么时候撤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几个领头的企业自身都面临不少问题，不是乱投资、乱贷款就是方向性根本错误，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了。”王艾拍了拍陈涛的肩膀，不再说话。
第三百九十九节 666（九）
陈涛没告诉王艾答案，王艾也没追问。回家后跟女人们说了一声，女人们也只是唏嘘几句也没多问。
靠着图宾根青年豪华的青训体系以及王艾大手笔的拉科青训设施投资，尽管现在的陈涛依然是拉科的中坚，但对他的依赖性已经大大减弱了。
王艾是不许自家的企业离开谁就玩不转的，连他的女人都要轮岗……
11号下午，王艾在训练场上状态爆棚，齐达内就知道过去的这小半个月王艾没怎么累，于是第二天的首发阵容也就变成了复出的本泽马中锋、C罗王艾两大超巨左右边锋，伊斯科出任前腰。小将阿森西奥上一场没进，这一场就要打替补。
不过王艾看到了阿森西奥貌似平静眼神下的火焰，心中未免波涛万丈，回到家就跟女人发牢骚：“为什么他们把我当做可以取代的对手？我场均两球还少吗？”
黄欣吃着葡萄：“终究不是场均三球了不是吗？只要下滑就是无止境的，不瞄着你瞄着谁？”
“可我五年了才从场均三球掉到场均两球半，他们要取代我怎么不得等我掉到场均1球以下？就这还得各种因素都有利于他们。”
黄欣笑着看王艾：“今天是你30岁的生日，这下你真的30岁了，各种意义上。”
王艾眉梢直跳，黄欣剥了一颗葡萄放在王艾嘴里：“好啦别生气了，后天给他们个好看。其实他们就是妄想，你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都是世界杯冠军、金靴、金球、世界足球先生了，他们怎么可能取代你？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你不要和他们计较。”
这话一说，王艾更生气了，可当着比他大八岁的黄欣的面又不好说什么。正这时戴着厨师帽的康丝走过来：“饺子要好了，吃饭吗？”
望着一圈人，王艾多少有点尴尬：“这些年我也没过过生日，我嫌麻烦，你们想着我，我就得想着好多好多人，我更愿意在大事儿上想着你们……”
“害羞啦？”雷奥妮凑到王艾面前：“寿星佬？”
王艾翻眼睛，被雷奥妮拉起来推向餐厅：“30岁了，整数嘛。再说运动员的30岁可不是一般人的30岁，对吧？你看报纸上、电视上都在报道，国内的还出了专题呢。”
“是吗？”王艾假装感兴趣。
“那是，官方的，通栏大红标题：祝王艾生日快乐！”雷奥妮拿过手机给王艾看。
“这照片咋选的？我闭眼睛了？”王艾不满意。
“你不说你眼睛小？”
“谁笑的时候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那是笑还是生气啊？”
“咳。”赵丹忽然咳嗽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交给王艾。
王艾疑惑的接过来一看，猛然抬头：“连你们单位也？”
赵丹摇头笑道：“极为少见，但你是跟我们单位发生工作交集多年的人，也是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还是对军队抱有良好感情的人。所以……你再看。”
王艾在这封贺信的后半段看到了要给他增加一名专职保卫的提议，王艾轻轻呼出一口气：“增加，不是调换？”
坐着的赵丹和站着束手微笑的钱自强同时点头，王艾释然：“那就好，和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真要撤走你们我肯定得几天睡不好。”
康丝看看大家：“那个，用写回信吗？”
然后指了指楼上：“上午收到一大批呢，名头都大的吓死人，还有一些……”
雷奥妮拍着康丝的肩膀：“你是公主诶，你的名头不是更大？”
“那还有电话呢，有些不方便以单位名义的都……我一个野生公主算什么，人家给面子才算，不给面子啥也不是。”
王艾看看一屋子的家人，各种表情的家人：“拿下来吧，有些人还没看过吧？说实话我也没看过，20岁的时候我还小，过生日惹人嘲笑，谁成想30岁了就跟雪片一样飞来？话说他们就不怕我生日记错了吗？都是官方啊，那不闹笑话？”
黄欣白了胡说八道的王艾一眼，起身上三楼，还招呼着康丝一起，不大会儿抱着一个方盒子下来，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就冲众人招呼了一下，大家哗啦啦到了客厅，贪婪的看着康丝手上一封封卡着鲜红公章的贺信。
中华体育总会、中国足协、中国田协、中国奥委会、2022世界杯筹备委员会、全国青联、全国总工会、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中华慈善总会、红十字会、国家博物馆、外交部办公厅、社科院历史所、中国人民大学……
20多人人手一张，盒子里的厚度才下去三分之一。雷奥妮骄傲而欣赏的看着平静的王艾：“这种感觉，是不是和包揽了冠军、金靴、金球差不多？大满贯？”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随着王艾朗声大笑，客厅里笑成了一片。
“你们不是见证者，你们是参与者。”王艾指着助理、保卫们：“我虽然不能把它们给你们分了，我也不能允许你们现在就出去说，但我允许你们将来出回忆录，允许你们将来接受采访，允许你们骄傲的告诉世界、告诉你们的孩子。”
在人们激动的表情中，王艾一挥手：“走，吃饭，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也是大家的庆功宴，庆祝我们的成就！”
一大锅汤面人人有份，王艾吃了一碗就换成了他最爱的蒸饺子。只不过今天碳水比较多，所以饺子馅是全肉的。黄欣决定今天除了值班的放开了喝酒，吃完了到后院接着玩，特意买来的麦克风、喇叭够开一场音乐会了。
“我们跟邻居打招呼了，而且声音有控制，大家都理解。”黄欣冲王艾解释：“其他球星过生日往往搞很大排场，还有的请聚会公司安排，什么歌星呀、舞女呀、比基尼呀……”
“得得，算我没说，不是，我没想！”王艾胡乱摆手。
“比基尼……我们也不缺呀。”雷奥妮用手胡乱点着周围的莺莺燕燕。
女人们笑作一团，有的居然敢冲王艾放电了。
第四百节 666（十）
在保卫们轮番上台醉醺醺的唱着各种耳熟能详的歌曲中，康丝坐在王艾身边打着拍子，雷奥妮抱着扎啤，黄欣为了孩子着想干脆没喝，这会儿倒是清醒：“对了，拉科、切尔西、国米、拜仁、曼城、皇马都在官网发了祝贺，你是不是要回一下？”
“是吗？这么盛大？”王艾说了一句：“哎呀，那些贺信什么的？”
“你最好回一下，不管什么方式不能失礼。领导以私人身份让秘书打的贺电，你可以回一封手写信。机构组织的你可以回一封签名感谢信，当然最好内容不一样，有针对性，那才能体现你和他们的交情，就是交情最浅的总工会不也帮你安排了北戴河吗？你可以就这点好好谢谢人家。媒体的、俱乐部的，你可以在社交平台上统一答谢，赞助商的两边经纪公司会带你处理。”
王艾就剩点头了，黄欣没好气的敲了王艾一下：“最后就是朋友的，你交朋友的方式真厉害，和你最好的一个电话、一个表示都没有，齐刷刷的。”
“那是我早就有言在先，不过生日、不摆生日宴，老高、老唐两届主教练都是这么做的。”
黄欣又敲了王艾一下，不过这下力度大了：“我是说你的朋友心齐！”
王艾正要说什么，黄欣推了他一下：“好了，该你了。”
“该我啥？”王艾莫名其妙的站起来。
“祝寿的都唱歌了，你还不唱？你个寿星佬把大家当卖唱的了？”
“不是、那我得会呀？”
“爱唱啥唱啥！”
王艾被推到小演出台上，左边是五光十色的泳池，右边是星星渔火的烧烤架，头顶还扯着彩灯，前方是二十多把椅子，坐着阴盛阳衰的年轻人们。他们个个笑容可掬、眼神热切温暖。
王艾的叹息声从麦克风里传来：“曾经想过三十岁生日，屋里那些信就是能想到最辉煌的了，就像我那一再扩大还是不够的荣誉柜，哦，现在差不多应该叫荣誉墙、荣誉屋了。”
在口哨声和掌声中，王艾看着大家：“可现在看着你们我才发觉，，你们才是让我最欣慰的成就。所以……我就不在今天这大好的日子里制造噪音了，好吧？”
“不行！”已然喝多了的玛丽莎高举手臂。
醒悟过来的众人纷纷谴责王艾对家人用诡辩术，这下真叫“下不来台”的了王艾抓耳挠腮：“我就不会唱歌。”
“你不唱我们就不走！”
“你好好想想，你总会几首的，老歌新歌民歌儿哥什么都行，怎么也得来两句。”雷奥妮大声道：“实在不行唱小星星。”
王艾还真抬头了，结果啥也没看见，不过夜空深邃倒是意外引发了他的思绪：“也许，这次场面这么热烈，也有我即将第六次获得世界足球先生的原因。从六岁练球到今天，荣誉攒了一堆但还是要更进一步，这就像上甘岭……对，上甘岭，我给你们大家唱一条大河吧。这虽然不是我们的祖国，但我们一直和祖国在一起。”
台下众人多是军人出身，听到调音师康丝放出来的前奏，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这是王艾为数不多能够保证不跑调的歌了，大概是因为童年时王家村的大喇叭天天放的原因。王艾定了定神，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屏幕，前奏到位开口：“一条大河波浪宽……”
浑厚的男中音真的像一条大河一样缓缓流淌，王艾的眼前闪过了一片片亲自丈量过的大好河山，台下众人的眼前闪过一个个王艾的辉煌时刻，黄欣、雷奥妮、康丝的眼前闪过一次次汗水、伤病，等歌曲到了高潮部分时，今天的歌神刘亮开口：“这是美丽的祖国……”
众人的唱和令王艾楞在台上，他都酝酿好了感情要自己唱高潮的……
安娜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喝酒，临时客串摄影师，在泳池边她望着深情歌颂祖国，一唱一和无比和谐的中国人们，忽然间感觉到了脸上的凉意，匆忙的抹了一把，急忙的去看摄像机。
第二天上午，王艾开了一小时的工作会议后写了一堆的信，经过黄欣检查之后用传真机挨个发了回去。别人会不会回信王艾不知道，也无所谓，身为中国足球、中国田径的双料扛把子，王艾有资格制定规则。
“那个，博士。”安娜期期艾艾的：“刚才你在社交账号上发的感谢微博真好。”
正吃午饭的王艾抬头眨了眨眼：“坐下说，一起吃饭。”
“哦。”安娜坐在自己女士特别饮食面前：“昨晚上你唱歌的那部分，我想发在网上，你看行吗？”
“嫌我不够丢脸是吧？刘亮都说了，我的调子起低了。”
安娜疯狂摇头，另一边吃饭的刘亮愕然：“我是说原唱是女声，男声唱应该低一点。”
“那不还是低了？”王艾摊手。
同样忙了一上午的雷奥妮冲安娜伸手：“拿我看看？”
“嗯，灯光不错，角度不错，光线朦胧温暖、布景自然舒缓，有主唱有和声，就是这衣服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整齐，还有，竟然没有特写甚至正面镜头都没有，全是侧脸，这机位干脆是固定的。”
黄欣也凑过去：“突出一个自然，挺好的，对我们来说是挺好的一个纪念，我想对那些给博士送上祝福或者心里祝福的普通人来说，这也许是一个更好的回馈，怎么说也是大球星头一次开口唱歌不是？难得还没跑调。”
安娜眼巴巴的看着黄欣，虽说家里真的就是王艾一言堂，但王艾基本不发言，大事小情都是女寨主说了算。
“发！”黄欣没有犹豫：“一个深受祖国喜爱的明星，在生日收到了祖国的祝福之后，回以对祖国的赞美和讴歌，这不是很好吗？又不是专业歌手，何必在意专业问题？发吧，别听他的。”
安娜还是瞅了一眼王艾，见他愁眉苦脸的不吭声，便嫣然一笑，在黄欣的指点下，手指几番操作，发在了一个新注册的B站小号上。
第四百零一节 交锋（一）
13号上午，王艾抽时间参加了一次华裔小老板受到不公正对待而召开的听证会。他的到来引起了轰动，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在场寥寥几个记者都激动的浑身发抖。
中午在家吃了午饭，准备下午到南郊区参加客场比赛，吃饭中途王艾忽然想起来前两天采访的事儿了，就问一直追踪的康丝：“反应怎么样？”
康丝笑嘻嘻的：“你看昨天那么多发贺信就明白了，你无非是多了几段感情经历，年轻人谁还不谈几场恋爱啊，根本没人当回事儿，连热点都不算，大家更愿意讨论你究竟能给中国足球输送几名人才。”
“谁规定我的孩子一定要踢球啊？再说这玩意根本不是遗传的。”王艾摇头晃脑：“行吧，等着接下来的招数吧，你们都留意点。”
“还没完啦？”
“那可不？矛盾永不停止，我已经让人盯上了，一两次过招，还是我们被动挨打，人家肯定不能停手，怎么也得来个几轮觉得没啥意思了才能完事儿。”
“你早年发表的一些观点影响很不好，海外有些繁体字的一直骂你到现在。”黄欣有些严肃。
王艾耸了耸肩：“我和他们本就势不两立，我爱这个国家、他们恨这个国家，我爱这个国家给予我们平等，他们恨这个国家剥夺了他们的不平等，还不愿意和我们‘搁置争议、共同发展’，那我们也无路可退，只能斗争到底了。”
黄欣摇摇头：“你就应该像别的文体明星那样回避这方面问题，不谈政治、远离政治不是规则吗？”
王艾也摇头：“更详细的说是不介入政治斗争，不用自己的影响力为某些政客站台，但不是不能泛泛而谈。别的不说，你看好莱坞多少明星喜欢谈论政治问题？性别平等是不是政治问题？大家都在谈，动物保护、环境保护同样是。我记得我们以前探讨过这个，主要是因为许多明星光有一张皮，内里太空虚，政治问题又太复杂他们把握不住。反过来如果你是个有文化、有知识、有阅历的，那就完全可以谈。”
“再说。”王艾说到这有点动怒：“爱国是最基本的政治立场问题吧？如果不爱自己的国家，那就不会爱自己的集体、不会爱自己的家、不会爱自己，这是反生物逻辑的精神错乱。嚷嚷核爆中国的中国人，要么是宋玲玲那种吸血鬼，要么是大脑机构残缺、俗称的蠢货，要么就干脆是靠这个领工资，没有一种是可原谅、可体谅、可理解的。被他们攻击是正常人认证，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可惜这帮喷子拉低了我的格调，我本来应该和科学家对喷的。”
黄欣看着雷奥妮失笑摇头：“也就小美人儿没在这，看把你厉害的。”
雷奥妮拍桌子：“那你快点回去把她换来，我就喜欢看小美人儿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
提起小美人儿，王艾不怎么说话了，他其实也头疼小美人儿的毒舌，虽说没少了惩戒，玩起来还挺爽，但终究有时候会比较难堪。
“行了，我吃完了，你们今天谁跟我去？”王艾起身：“不远，就在南边，坐大巴去。”
几个女人互相看看，黄欣说：“既然近，那我也去，都去吧，看完了正好逛逛。对了，昨天小美人儿让我去马德里大学帮她买几本书，回来正好顺道儿。”
雷奥妮、康丝都同意，王艾招呼着自己的保卫换了两个女保卫，留下两个男保卫，出门登上防弹车前往体育中心。
在俱乐部短暂休息，众人拎着包出门上车一路南下，不大会儿就到了阿方索·佩雷斯球场，今天的对手是赫塔菲，成立于1976年的球队，广义上的马德里球队。
首发阵容和上一场一样，只是伊斯科换成了阿森西奥。在ABC组合牢不可动的情况下，齐达内也只能让两名上升势头明显的小将彼此轮换了，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贝尔。哪怕他速度快，可态度没有小将好、进球没有小将多，工资还贼高。本来两个小狮子琢磨的是好说话的王艾，可上一场王艾告诉他们“老子不好说话”，他们也就只能瞄着ABBC里目前最软的贝尔了。
王艾上车时还琢磨这事儿，估计过段时间贝尔就该闹腾了。
下午三点十五，白色球衣的皇马和蓝色球衣的赫塔菲拉开阵势开打，左边锋的王艾开场不久就利用速度撕开对手防线，在被多人围堵的情况下忽然精准的回敲中路，跟进的本泽马几乎没发力，只是低了低头就把球顶进了门。
浪漫的法国人抱着王艾的脑袋亲了一口，给王艾嫌弃够呛。重新开打后赫塔菲一次前场传递被克罗斯断球，他一边运球一边抬头，注意到王艾已经启动了，于是一个精准的长传送到王艾前方。
这球又快又远，克罗斯一点不担心：王艾要抢不到，那谁也抢不到；只有王艾抢不到才能证明我传大了。
王艾真抢到了，不过也到了底线，好在追击他的早已被甩开，不过近门柱附近好几个家伙严阵以待，前方还有别的对手，王艾便把球拿下往回带，他都带到罚球区角了，队友们才上来。
于是王艾沿着罚球区线内切寻找机会，整个阿方索·佩雷斯球场鸦雀无声，生怕干扰了守门员和他的助手们的判断，他们几乎是拼了命的阻拦、骚扰，不过这并不影响王艾富有独特节奏的内切步伐。
就在所有人期待着这次一挑多的巅峰对决时，冷不丁的，跑动中的王艾跨步稍大脚后跟一颗，足球沿着他和所有对手移动的方向反向而出，刚跑到这已经准备放羊的本泽马：诶？
抽射近门柱……诶！中了！诶？
喜从天降的本泽马转身就冲向王艾，王艾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掀起球衣用力擦着刚才被本泽马亲过的地方。
本泽马本来就追不上，这一下一边跑一边笑差点岔气。
就连主场球迷有的都笑出了声，全世界都接收到了两位巨星的搞笑信号。
第四百零二节 交锋（二）
重新开球，西班牙电视台导播仿佛听到了球迷心声，将镜头焦点牢牢对准了开球点一侧的本泽马和王艾两人，哪怕开球的是C罗和阿森西奥。
本泽马叉着腰探头跟王艾耳语，王艾则面带笑意侧耳倾听，时不时还和本泽马交谈两句，直到哨声响起，人们才恍然：原来他们俩关系这么好吗？
其实没那么好，王艾私下里和本泽马基本没什么来往，但本泽马也是私下里和队友来往较少的类型，两人都有点社恐，反而能在有限的接触时间里惺惺相惜。真让他们下班了搂脖子抱腰，俩人都得难受不可。
但这不影响球迷的浪漫想象，比如最近皇马两小将上升，就有不少中国球迷从王艾公布训练方法等事迹上推断王艾帮助了他们，甚至杜撰出了王艾教他们的段子……
两球在手，并没有减弱皇马的攻势，反而更强了，毕竟这刚开场大伙的体力还很饱满，在王艾两次精妙传球、本泽马两次高质量破门后，大家都被刺激的振作起来了。
王艾的机会少了，不过他也没着急，偶尔得球也不会多做什么而是传给位置更好的队友。皇马的攻势从本泽马的第二个进球的一直持续到第三十分钟，大概20多分钟的狂轰滥炸让赫塔菲门前风高浪急。其中C罗的两次射门尤为危险，当然没进之后C罗也相当懊恼。
新赛季一个多月了，他还没开张呢。
就在皇马有些累了，而赫塔菲试图反击的时候，王艾卷土重来。这是一次中场的高频率互相拼抢、交接球权，王艾、本泽马都回到中场支持，终于凭借人员优势抢下来后，看台上、包厢里的千千万万人都没看清，忽然之间王艾和本泽马就玩起了二过二。
也许两人只是互相递了一个眼神儿，也许只是因为机会合适互相成全，结果两人过了第一轮后来了兴趣，王艾发现本泽马面前有空档就继续斜传，本泽马却可能是误会了，放弃了眼前更好的机会又敲了回去，这又是一个二过一。
王艾拿球在罚球区角深入带了两步发现身边左右全是人，正面更是一左一右两人，中间则是守门员，机会实在不太好，于是杀到距离球门只有两米的距离上时作势大力抽射，却在触球刹那用身体带动左脚内侧横传！
这球速度极快，前前后后四个人出脚都没碰到，楞是滚到了借着惯性散漫移动到这的本泽马脚下，而此时本泽马几乎面对空门，而王艾已经冲过底线了。
推射一脚，帽子戏法……
本泽马被队友保卫，王艾则冲着欢呼的皇马看台举起双臂。
“还能吃吗？”往回走时，王艾冲本泽马问道。
本泽马不知道王艾今天发什么疯，但身为一个中锋，一个比赛终结者，没道理他会怕“饼”多：“能！”
王艾嘿嘿一声，指了指懵逼的法国人去准备开球了。
随后的时间，王艾和本泽马机会不太好，但赫塔菲依然腿软，结果被阿森西奥和C罗找到机会，前者助攻，后者破门，还相当精彩。
下半场交换场地，定了定神的赫塔菲加强了对王艾的防守。因为本泽马的状态起伏很小，最大的变量是王艾这里，谁也猜不透他会怎么踢，正如谁也猜不到他今天发什么疯，但是，他有发疯的能力，大家还就得陪着他疯。
也体会到了这一点的王艾莫名生出了强烈的快感，没错他不是教练、不是队长甚至不是主攻手，但他一己之力“操纵”了比赛、操纵了全球无数球迷的喜怒……既然大家都觉得好玩，那就继续好了。
赫塔菲的防守影响了王艾的推进速度，他索性不在深入下底，而是接过了部分前腰职能，在前场不断通过分球来策划进攻。下半场第11分钟面对着身后推搡的对手，王艾迎着马塞洛的直塞轻轻一磕，足球从王艾这里划了一个钝角反弹向前方，与此同时王艾甩开对手径直去追。
见王艾起了速度，球迷们兴奋起来了，一些赫塔菲的忠实球迷已然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敌我双方球员快速运动、各自向着预定的位置移动，但还是王艾最快，他杀到罚球区弧顶从左至右移动，不料刚移动一步就拉了回来，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射界，就在赫塔菲守门员严阵以待时，王艾又再次飞快的运动起来，在当面防守球员好不容易拉了回来尚未站稳，王艾重新内切！
被这急速两次变向晃的失去重心的何止是当面的后腰？还有一名中卫同时摔倒，另一中卫赶紧来补位，不料王艾斜传了，就传向他留下的空位……那里，本泽马正喜出望外！
“啊！”阿方索·赫塔菲球场升腾起了美凌格们大声的赞美。
“还能吃吗？”王艾同样大声的问本泽马。
“不了、不了，这已经是我职业生涯最高的了。”本泽马大声拒绝。
王艾上下看了看法国人，心中诧异这家伙竟然不在乎个人数据？也对，他要在乎就不至于总是在大局已定后表现的那么懒散了，行吧。另一边C罗的眼睛都蓝了……
终场前，利用一次边线球快发王艾侧身将球一踩让过了动作过大的对手后启动加速，沿着边线深入拉开了一个明朗的视界后，起大脚，足球精准的划过一个大弧线扑奔另一侧已经跟进到罚球区内的C罗前方。憋急了的C罗干脆没调整，迎着来球跑动中身体猛的一缩，大力发出，爆射命中。
ABC组合深深拥抱，肩并肩往回走，本场五个助攻的A、本场大四喜的B、本场世界波两球入账的C，纳瓦斯背后的摄影师们疯狂的按快门，要留下这张注定传世的合影。
赛后，为了满足记者的呼吁，齐达内干脆拉着ABC一起出席了发布会。
“连续比赛进球记录？”被第一个问题找上门的王艾反问：“那是什么？”
王艾扭头看看B和C，笑了一下：“我想，今天在台上的这几个家伙，哦，还包括穿西装的这个，如果想，都能够把连续进球这个记录拉长到失去统计意义。我们都是终结者，但我们更在意的是比赛胜利。”
第四百零三节 交锋（三）
“大奖临近，我需要多出现在媒体面前，既要创造话题，也要回应话题，这才显得半个月后的得奖理所当然。”王艾到家后疲惫的坐在院子里，随手丢下挎包，握着康丝的手：“再说，敌人变着花样的攻击我，我也需要出动出击，提高在新闻界和球迷当中的好感，增加对手攻击抹黑我的难度，增加他们做坏事的成本。”
说到这，王艾看着黄欣：“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凭着年轻识浅、人家不在乎就随便说话，但也不能像过去几年那样一年才接受两个专访。球迷的爱恨太短暂，还是需要我自己持续输出才行。”
黄欣点点头：“你不闯祸就行，按说你的口才足够吸引全世界的球迷，但你就是不好好使用，非得胡说八道走钢丝。仗着有点辩才总想争取什么，哼，不自量力！”
“总得……嗯……”见黄欣变颜变色的，王艾不好跟孕妇一般见识：“行吧，我重点出击，行吧？”
雷奥妮也拉着黄欣坐下享受着难得的夕阳：“你做好自己、做好一个世界级足球明星、田径明星就是对祖国最大的帮助。吵架的事情自然有专业的人去干，哪怕你有那个能力，甚至借助你的身份能够极大放大你的声音，扭转极大的不利，可终究会伤害你的明星人设。你每一次为祖国的争吵，都在削弱你自身的影响力，还不如保存好了影响力，维持住你的顶流人设。终究你在国际媒体上的每一次亮相，都是对祖国的帮助，对民族的激励，你不能因小失大。”
王艾仰头望望深蓝的天空：“是啊，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呢？”
“后悔了？”雷奥妮挑衅的问。
“好男儿哪能后悔那种情绪？”王艾嘴硬。
雷奥妮抿嘴一笑：“其实我也是刚想到这里，而且，以前的时候你的成就和影响远没有今天这么大。也许那时候你计算起来，损失微乎其微，甚至没有损失还小赚呢？”
“你就别怂恿他了，他就是忍不住。”黄欣吐槽：“我给他当家教的时候就注意到过，他的闲书全是各种英雄事迹，他就是受英雄的影响太深了，思维、习惯总是会下意识沿着英雄的路走。有时候看似是本能，其实早已注定。”
雷奥妮、康丝两位“洋妈妈”若有所思，康丝摇了摇王艾的手：“你总给孩子讲英雄故事，是不是也……”
王艾皱眉：“当英雄不好吗？”
“可是……”
王艾认真的看着康丝、雷奥妮和黄欣：“我们孩子什么条件？我们多少个孩子？我们孩子伤了残了我们能提供什么条件？所以，我们不当谁当？既然是我王艾的孩子，分享了我的荣光、成就、资源，那就要做好沿着我的路继续往前走的准备。你们谁要反对我的教育和培养模式，趁早带着孩子离开。”
康丝脸色发白，雷奥妮睁大眼定了定神，黄欣默而不语，王艾站起身：“我可以接受我的孩子在专业上一事无成，但他必须正直、勇敢。”
王艾走了，黄欣撇了撇嘴：“说着说着就急了。”
雷奥妮点头：“就是啊，我们也没反对啊，他急什么呀。”
康丝忽然灵机一动：“我记得你刚怀孕的时候，他有一阵子在书房翻看宋朝、清朝两代皇帝画像，指着前期的皇帝和后期的皇帝跟我说，你看看康丝，前期的皇帝各个形容雄壮，后期的各个纤瘦暗弱，深宫之中、妇人之手是长不出男子汉的。”
黄欣闻声想了想，忽然一拍草地：“性别歧视！走，跟他吵架去！”
“诶诶。”雷奥妮赶紧拉住黄欣：“你怎么吵啊，人家有历史依据啊，你可以说那没有详细的论证过程，可结果不是比过程更重要、更扎实吗？在没有破解这个问题之前你跟他吵是没用的，他是说服不了的。”
“那怎么办？”
“简单呀，你这孩子生了直接带他身边来，吃喝拉撒都交给他，他不要教育吗？从小来啊。”雷奥妮说到这也有点愤愤然：“凭什么我们吃苦受累拉扯大的，他不让我们教育？我们是老妈子啊，生育机器啊？”
“那个……”康丝举手，小心翼翼的道：“我觉得，我们女人多，就他一个男人，按照男女对半教育的基本原则，他是应该强势一些，毕竟我们占了时间，他……”
“叛徒！”雷奥妮拉着黄欣站起身：“你等晚上的！”
第二天清晨王艾一身大汗的扬着一摞报纸乐滋滋的走进自家庭院：“看看、看看、全是我的消息，昨天的比赛都被他们吹上天了！”
也刚刚结束运动，擦着额头细汗的黄欣接过来一张、又接过来一张：“全是马德里的报纸啊。”
王艾脸色一黑：“外地的不还没到呢？要不开电脑看看？”
“不了，我得冲澡吃饭。”
王艾抓耳挠腮的，在黄欣背后大声念：“一场平平无奇的联赛因为一个巨星的表演而传奇，他用五个助攻表示他并不在乎进球数据，但只要他在前场，他都是胜利的最大保证！”
黄欣头也不回，脚步却欢快起来。
放下报纸，丢下足球，蹲在猫窝前傻乐了一阵，王艾澡也没洗就到了餐厅，望着餐桌上丰盛的早餐满足的舒了口气：“你们不知道，我能常年坚持这么训练，早餐也是立了大功的。每当我不想起来、不想跑的时候就会想起早餐来，一想到不运动、不饿、吃不下就觉得亏的不行。”
在众人的笑声里，玛丽莎掏出手机：“博士我能把这句话记下来吗？”
“记它干嘛？”康丝神奇的道。
“我觉得这是博士成功的秘密啊，常年坚持才有常年的好状态不是吗？那怎么常年坚持呢？坚持最难了。”玛丽莎条理清晰的回答。
摘下厨师帽，把最后一个煎蛋放在王艾盘子里的雷奥妮笑了一声：“他就是把早餐当成奖励，这是正向激励、自我催眠，培养反射信号呢。”
完了补充一句：“训狗都这样。”
第四百零四节 交锋（四）
保卫们、助理们是不太敢跟王艾开这种玩笑的，倒不是王艾跟他们端着、摆谱儿，而是王艾的成就太辉煌了，哪怕是常年在一起生活工作，也没法遮掩了他的光芒。所以不知不觉的，大家都在潜意识里把王艾当成了身边的强人对待。
那么自然而然的，有些随口而出的玩笑就根本想不起来了。
也就几个女人，尤其是雷奥妮完全不在乎这个，该说什么说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听到把自己比喻成狗，王艾呆愣了一下，然后就是捶桌大笑。
热闹的早餐吃完，王艾上楼准备开会，这时英国的报纸被邮差送到了，《每日电讯报》体育板块的评论是：最凌厉的反击！东方超巨在博取生存空间！
王艾冲雷奥妮抖着报纸：“嘿，生存空间，听着耳熟不？”
“什么？”雷奥妮走进书房，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俺的奋斗”晃悠着：“你从这上看到的吗？”
王艾黑了脸，把书抢了回去：“我是批判的看！”
“郭德纲看毛片的时候也这么说的。”雷奥妮耸耸肩：“谁不知道你是在打压两个小将的上升势头？就英国人恶心的用了这个词，我觉得这是暗示你是德国出身。”
“是这样？”王艾狐疑的拿回报纸重新看，过了会儿：“胡说，根本就……”
雷奥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王艾扔下报纸打开电脑开会，不料会议的后半程，班子成员也谈起了这事儿，说什么要以王艾为榜样研究中国球员在外国球队如何通过更加直白的竞争确保自身地位的问题，还让王艾发言。
王艾一摆手：“现在还有几个在国外踢球的啊？我就说给那几个人听啊？你们要有精力就多研究研究后金元足球的事儿吧，别到时候一地狼藉难以收拾。等青年一代又重新出去了，再说这个不迟。”
大家一想也是，就放了这个，说起了别的，还和王艾有关。老刘说：上午有个足协领导过来视察，听说了我们班子的工作模式，表扬了我们艰苦奋斗的精神，但也建议日常工作不要过多牵扯你的精力，说你的职业足球事业对国家、对人民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建议给你配个秘书、减轻你的工作压力。
“秘书？”王艾睁大眼睛：“开玩笑呢？我才副厅，还是人民团体的所谓副厅，哪够资格配秘书？”
老刘摆手：“不是专职秘书。”
“就我这情况……”王艾指了指摄像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屋子：“相隔万里能帮我的只有文案工作，那就必然要很熟悉我的思想、性格、特点、工作作风、倾向，这是容易的事儿吗？那最后不是专职的也是专职的，专职的才能帮我筛选一些……”
说到这，王艾猛然住口，先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屏幕上神情各异的班子成员们，然后借故伸手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水来，咕嘟嘟的低头喝着。
班子会鸦雀无声，对面四个就眼巴巴瞅着王艾喝水。
水杯放下，王艾笑道：“你们都同意给我配秘书吗？”
老刘神色严肃，与王艾对视了十秒，因为有网络延迟所以大家都习惯了说话之后等待一会儿，但这次显然比平时长的多。
“按理说，领导的指示我只有服从的份儿。不过，既然直管领导问了。”老刘抿了抿嘴：“我不同意。”
王艾点了点头，没在意老刘“直管领导”这种平时不会说的话，毕竟过去老刘是王艾的领导，现在反过来了，老刘也有一阵子尴尬，他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老机关，身上还带有强烈的一线工人的直来直去。
见王艾没有继续问，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其他人，老刘也竖起耳朵。结果班子成员纷纷表态，有的说“院长亲自抓工作有利于提升效率，保证了各项工作的有序展开，保证了学院出成绩”，有的说“院长年富力强，就应该做多一些工作，这样院长将来才能负责更重要的工作”，有的说“我们是个小单位，工作也不是很多，没必要搞的太复杂惹人说闲话”……
王艾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等大家都说完了开口道：“既然大家的看法一致，希望我更多的直接领导、参与工作，那么我服从大家意见，不要秘书，以后依然以这种方式和大家并肩作战。有关领导的表态是好心，但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的工作情况，下次有这种提议，大家也不必挪到现在来商量，我是不在乎什么物质享受、什么地位面子的，也是不在乎工作辛苦的。为人民服务嘛，不辛苦怎么能叫服务呢？”
大家静静的听着，脸上还配合的露出笑容，就听王艾的声音传来：“总之，下次有领导提出了想法，你们要当面给予解释说明，不要让领导空等嘛。等完了还不是个想要的结果，领导会不开心的嘛。”
班子成员除了老刘都表决心似的点头，王艾才看着老刘说了声“散会”。
视频窗口关了，王艾双手按着椅子扶手坐着想了一会儿，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黄欣默默起身关了电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啊。”
中途跑来默默旁听的康丝轻笑：“你这院长长期不在家，还是让人生出了异心，我就不信他们看不明白这里的事儿，但一定要拖到办公会上和你说吗？”
雷奥妮中途下楼游泳去了，这会儿才上来，听黄欣简单介绍了一下给王艾递了杯水：“只要你和他们中间夹了一个秘书，许多工作你就难免的、早早晚晚的要撒手，毕竟你这万里之遥的，秘书也不用给你端茶倒水、迎来送往，你答应配秘书就是有了这方面想法。你一旦放权，恐怕就不是这几头烂蒜谁多吃几口的问题了。”
王艾呼出一口气：“是啊，老高那边恐怕出问题了。我是他亲手插的钉子，现在有人要活动我这个钉子，那就说明他们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
黄欣犹豫了一下：“我从超越体育那边听到了一些消息，本来以为是风言风语的就没和你说。嗯，说是他们办公会上吵了一架……你给高指导打个电话吧。”
第四百零五节 交锋（五）
王艾一伸手，康丝把已经翻开了通讯簿的电话递到王艾手里，王艾刚要打忽然道：“诶，这有没有可能是老高在故意拖我下水呢？按理说，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来惹我的对吧？我上边的关系、下边的关系、外边的关系、里边的关系这么硬，就足协里这些人敢给我下套？他们不怕我报复吗？刚才班子还说要球员学习我怎么打压对手呢，这说明他们知道我的报复心啊，他们不是怀疑我的报复能力吧？”
雷奥妮笑了一声：“前年骂你的那个队员至今也没有再进入过国家队一次，我想他们不会不知道。”
王艾耸了耸肩：“国家队毕竟是个集体，足球也是一项团体运动，团结也是战斗力。”
黄欣笑着摇摇头，把电话拿过来翻到了老高的号码递到了王艾手里：“从你答应出任院长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被拖下水了，别想着置身事外。四年前有人大张旗鼓的要换他那次，那就是你最后一次和他切割的机会，你早就站队了，赶紧打吧。”
“我站队了吗？我只是想让国家队好啊！”王艾悲愤的接过电话、悲愤的按着屏幕：“我明明是赤子之心，怎么就被解读成政治斗争了呢……喂，老高……”
本来老高就不爱说话，长的还有点智力发育迟缓的样子，当了领导以后更是惜字如金，所以对王艾说正事儿前莫名其妙的废话和忽然不客气的称呼没有任何反应，就安静的听着，直到王艾啰里啰嗦的说完了才回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王艾气结，也不说话，老高没听到反应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终究是一个年轻的超巨，一个习惯了以直报怨、爱憎分明的年轻人，而不是听风就是雨的手下干部，于是憋了半天加了三个字：“做的好。”
王艾对老高这屁蹦似的说话风格觉得已经无法挽救，于是只好自己说：“我也就是比较敏感，要不然还真上了套，同意配秘书难道不给工作？给工作就留了口子，我这万里之遥的口子只能越来越大，最后把我架空，到时候我就是一个背锅的用处了。”
老高又沉默了一会儿：“辛苦你了。”
王艾也沉默了一会儿：“你别犯错误，我就永远站在你这边。”
老高轻笑一声：“放心，早就吃过见过了。”
王艾沉默了很长时间：“我会盯着你的，你如果犯错，别怪我亲手把你赶下台，备不住还要亲手把你送进去。”
老高笑道：“好，欢迎群众监督。”
王艾也笑了一声：“下次回国，记得给我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黄欣在一旁翻白眼：“你跟你的启蒙教练、带你带了十五六年的师傅这么说话？”
王艾硬邦邦的：“我跟我爹也这么说话！”
雷奥妮接过发烫的电话调笑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他真犯错了，你还真打算亲手？”
王艾深吸了一口气：“从大的方面说，人民能接受腐败吗？人民才是历史的根本力量，腐败是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站在了历史的错误位置上，我做是符合天理人心的，我没有负担。从小的方面说，我亲自做起码能不冤枉他，我还能合法的替他争取一些权益，他进去了，我可以每月给他存一大笔钱，保证他在里边的生活质量，他出来了我可以送他别墅、豪车，一年再给他一百万零花，这谁也说不出个不。所以，我来做，才是对他最好的。”
说到这，王艾站起身：“当然，最好是他不犯错，这就是我威胁他的原因。在那个位置上，是真的要被围猎，我是真怕他一世英名化为流水。”
“下楼吃饭吧。”黄欣也站起身很温柔的挽住王艾的胳膊：“我觉得他能把足协最要害的权力交给你，也是有他担心自己把持不住的原因吧。”
“是吗？可能吧。”王艾摇摇头：“如果是这样，我就更不能放权了。你回头也和超越体育那边暗示一下，多搜集一些风言风语的，他们现在已经是斗争到一定阶段了，我得掌握情况。再说，在那个位置上，恐怕一日不得闲，什么时候能把规矩彻底捋顺了才能喘口气。”
“你还是心疼你自己吧，你的事儿不比他少。”
“一想起这个我就亏得慌，凭什么啊，我一个人人尊敬的佛不当，去给他当马前卒？我缺啥啊要趟这浑水。就冲这个，我不在他家连吃一个月我就没法平衡。”
“出息，使这么大劲就想着吃。”
“那想啥？想他女儿啊，他也得有算！再说他那模样，有女儿还能看吗？”
快到餐厅了王艾才悻悻的闭嘴，终究不好让保卫们也听见。
很快，午睡起来准备在自家后院训练的王艾，把家里乱七八糟的争斗放在了脑后，反正学院说破大天去，他也是一把手，他直接捏着财政的一支笔，捏着人事任免权，不怕翻天。甚至足协那边王艾也不担心，上边有阎世铎、后边有韦迪，老高自己还有明晰的师承，下边还有建国以来最强一支国足，想掀翻老高，不是足协内就能办到的。
顶多遭点罪。
而王艾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做，还有两场比赛就到了国际足联颁奖礼，他、中国、亚洲、全世界是否有人能第六次拿到世界足球先生这个巨大的悬念，牵挂着无数人的心……每当有各种消息从苏黎世传来，博彩公司的赔率就像水波一样浮动，代表着金钱的海洋。
王艾的主要赞助商更是开足马力，一边拼命的嘶吼，一边玩命的扒拉算盘子，指望捞一把大的。
当此之时，如果上级领导知道足协和学院里的这点龌龊，还真说不定快刀斩乱麻让他们少废话。
一天的休息过后，王艾恢复随队训练，两天后全队在伯纳乌迎来了英超球队热刺。这支球队王艾两次登陆英超没少了打，不论在当年的切尔西还是前两年的曼城面前都是弱旅，不说弱不经风，也属实没能给王艾的球队找什么麻烦。至于王艾自己，更是予取予求，没什么球队能在他面前确保城门不失。
第四百零六节 交锋（六）
不过，这支队中却有个除了王艾等中国球员之外的另外一个亚洲骄傲，就是韩国的孙兴慜，也是这几年亚洲金球奖上王艾最大的竞争对手。虽说差距遥不可及吧，却也没别人了。
92年的孙兴慜今年25，只比王艾小五岁，但说起来却好像两代球员一样。大概是因为王艾出道早、成明早，14岁踢世界杯和大罗争金靴奖，15岁踢西甲与银河一期对决，而孙兴慜22岁才打上德甲，且初期表现平平……
哪怕是这两年上升势头明显，也只能说是一个不错的英超射手，与王艾这种超巨的段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除了韩国媒体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国家的严肃足球评论员认为他会成为第二个王艾。
不过这也不错了，这些年亚洲球员整体水平都在滑落，孙兴慜是中国球员之外唯一能和王艾说上一二的了。于是，这场比赛也就被某些媒体称为“亚洲德比”。
赛前体育频道来电也问这事儿了，“老妹儿”来的，出于央妈外事报道的谨慎，王艾没讥讽什么亚洲德比，只是说位置不同，没有直接交手的机会，只能间接交手，还要看对方教练是否安排他主要用来破门。
敏锐的“老妹儿”立刻问，齐达内是不是安排你主要破门，王艾就笑着说：不知道，安不安排我也要破门。
嘻嘻哈哈的笑声似乎奠定了这场比赛的气氛，其实事先的采访沟通中体育频道想让王艾谈谈他和孙兴慜的交往的，毕竟两人曾经同在德甲效力，不过这个设想叫康丝一句话给否了：“院士会和初中老师有交往吗？”
“老妹儿”有心说一句“莫欺少年穷”什么的，可一想，以王艾的竞技状态没准比孙兴慜服役的时间还长呢。就是按时退役，以他现在的成就将来就是贝利一样级别的人物，那只有下一个贝利才敢瞧不起他们，放一般球员永远也不敢。
于是，也就放下了让王艾扮演大熊猫的想法，尖牙利齿的老虎是怎么扮也扮不像的。除非孙兴慜能带着这支热刺拿到欧冠冠军，否则王艾绝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周三晚上八点四十五开始的比赛皇马很快占据了主动，不过却是先丢了球，后卫回传直接打死角，也是难为了纳瓦斯，防备对手还得防备自己人。场边镜头准确捕捉到了进球刹那王艾的笑容，这让有些紧张的美凌格们也下意识笑起来。当家射手这么轻松，应该是信心十足吧。
扳平比分的却是C罗，他在上半场最后阶段利用克罗斯创造的点球维持了一个平局。下半场归来，王艾开始发威，经过整个上半场的平平无奇，热刺的防守球员们下意识松弛了下来，而这时候王艾的体能依然无比充沛，于是下半场开场后不久的一个中场断球后的长途奔袭，一个门前得球后的快速转身，把比分变成了3:1。而后王艾又开始频频给队友助攻，可惜今天的本泽马懒病发作，看似到处跑，其实根本没用力，更没用精神头，而C罗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努力，不过俩人都被盯防的很厉害，一直到下半场第40分钟了才在门前接到王艾一个手术刀般的直塞将比分变成4:1。
超巨各自两球，各方皆大欢喜。
王艾的赞助商继续可劲吹，另外两人也跟着吹，不过没怎么用力气罢了，王艾也约束着自己的赞助商尽量不要攻击他们，打了这些年都打累了，踩他们更是没必要。
五天后，还是在伯纳乌，皇马迎战埃瓦尔，王艾继续首发并打满全场，最终用一个大四喜完成了本赛季国际足联颁奖礼的最后冲刺，其中第三个进球更是精彩绝伦。本方中场发角球落到罚球区外围后点，王艾迎着来球直接凌空抽射，干脆利落的不得了，让整个伯纳乌为他欢呼：“世界足球先生、世界足球先生！”
听到这样的呼声，C罗笑的很勉强，不过还是给王艾以拥抱，只是么，下意识排挤着其他队友，坚持和王艾并肩往回走，倔强的守卫着自己的三大超巨之一的身份。
比赛过后，王艾拿着比赛用球回到家中，亲自写上比赛时间、地点、进球数，然后放了气封在塑料袋里，自从黄欣怀孕之后，这样的球王艾已经拿了4个了，都是全场最佳的待遇。同时，一家人还决定明天启程前往伦敦参加颁奖仪式，由黄欣陪同前往颁奖大厅，让她腹中的孩子见证王艾第六次登顶。
纺织女工号到底让雷奥妮要来做了这一小家人的专机，此时已经准备从BJ起飞了，孩子们留在家里爷爷奶奶看着，大小美人儿结束轮岗到马德里汇合，等颁奖仪式过后，黄欣带着她的团队回BJ安胎。
“这次回国除了休养之外，你有精力的话帮我梳理一下慈善那块。”前往伦敦的前夜，王艾和黄欣交谈回国事宜：“现在我的那一万个球场培育出来不少民间联赛，有的注册有的还没，这个也属于慈善活动，你可以两边联合起来看能不能扩大正规化一些。”
“笨蛋杯那种？”黄欣枕着王艾的手臂。
“差不多吧，慈善基金这两年都是家里代管，有点懈怠了，你看着能不能捋一捋，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打算以后我们直接管。这几年老百姓的收入上去了，我感觉足球土壤要成熟了，我们本来是先行者不能赶个晚集。”王艾摸着黄欣依然平坦的小腹：“再说，你也太低调了。青莲是新一代经济学家，雷奥妮是外国体育专家，康丝是公众，小美人儿是国家功臣，你怎么办？所以，你来当个中国最大非公募慈善个人基金的理事长以及中国新时期民间竞技体育的开拓者好了……别推辞，笨蛋杯不就是吗？一直是你和小美人儿串换着管的，她不差这个了，你差。”
黄欣在王艾的手臂上低着头挪了挪位置，王艾身子往下滑动：“别到将来孩子长大了问你为什么只有你一般般，还得让我替你解释，嗯？睡觉吧。”
第四百零七节 交锋（七）
皇马专机降落在希斯罗机场，王艾打起精神走下舷梯，身边跟随的是黄欣，身前身后则是队友和他们的家属们。这一趟皇马提名众多，庆功宴都订好了，今晚在伦敦是一场皇马内部的嘉年华。
上了专车开出机场，到酒店后各自分散，明星球员们一整天都没有闲暇，除了国际足联安排的活动之外，还有各自赞助商的活动，此外还有英国当地媒体的邀约。如王艾、C罗这两大超巨就更不用提，各自的经纪人忙前忙后，吃饭都得抽空。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王艾终于忙活完了这一整天的琐碎，回到酒店喘了口气，简单吃了点饭休息片刻接到了国际足联联络人的电话，出门登上了专车。同样有专车接送的还有C罗，而其他队员，不论是否有机会获奖，一律是大巴车接送。
王艾的车子跟随C罗的车子，在距离守护神剧院不远处缓缓停下，前方的车子停在红地毯前，C罗先下车，等待他的女友乔治娜出来后，一同亮相等候记者拍照，然后两人往里走。看到这一幕，黄欣莫名的有些紧张，和C罗简约风的西装、乔治娜也相对简约的晚礼服相比，王艾依然是中式礼服，小寸头、小圆领，十分精神，而黄欣就略微保守了，平底鞋、碎花裙、长袖上衣，浑身上下连件首饰、甚至手表都没有。
“别看啦，你的身份是我的经理人，因为我的妻子在国内，所以带你来。”王艾乐呵呵的道：“这样一身平凡的装扮正适合你的公开身份。”
黄欣颇有风情的白了王艾一眼，却也不紧张了，等车子缓缓停好，王艾下车关车门，车里仿佛一瞬间被雷霆照亮，厚重的车门也挡不住疯狂球迷的呼喊，黄欣的心又剧烈的跳了起来。
自己身侧的车门打开，王艾的手伸进来，黄欣深吸了一口气捉住王艾的手，屈身下车。
欢呼声依旧那么炙热，黄欣从人群中看到不少天蓝色球衣的人，原来是切尔西球迷跑来了。
“他们还想着你？”黄欣一边跟在王艾身边走一边低声问。
“我也挺意外。”王艾一边冲昔日的球迷挥手一边低声回答。
很快，两人走进大厅，来到签到处，倒是不用签到，在这里只需要站在国际足联的标志前让媒体尽情拍照就好了。在这里，黄欣主动脱开了王艾的手，就像忐忑的灰姑娘。
王艾也没强求，而是尽力展现自己三大超巨之一的光芒，把黄欣显得更暗淡了……这本就是一家人设计好的角色，每个人都要扮演好。
进入大厅，自然而然的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舞台前方的第一排正中坐下，左边是C罗、乔治娜两口子，右边是梅西、安东内拉两口子，王艾先冲乔治娜伸手握了握，然后转身冲梅西哈哈笑了声，两人拥抱了一下，之后王艾冲安东内拉也伸出手简单握了握。
对这两个同等地位球星，王艾都报以尊重态度，无论何时何地从他自己嘴里都没冒出过不好听的话，甚至十分谨慎，一般被记者逮到采访时也对他们俩能不谈就不谈，逼不得已也含含糊糊。对两位“朋友兼对手”的夫人，王艾的观感就不如对他们俩了，乔治娜艳的咄咄逼人，不是王艾欣赏的类型，安东内拉倒是内敛一些，但王艾觉得她配不上梅西。
可她是梅西的白月光……
王艾忽然叹了口气，许青莲何尝不是自己的白月光？反过来说，如果能配得上自己这三人体育成就的，要么是公主那种，要么是女体育明星。可公主不好伺候，自己这三个家伙肯定懒得搭理，女体育明星么，除了极个别的都是五大三粗……
脑子里想着不着调的事儿，颁奖仪式开始了。两个主持人絮叨了几句之后，王艾的前队友兰帕德微笑着走上舞台，还冲着王艾点了点头，他和西多夫一起宣布了本年度的国际足联最佳阵容。
前锋三人、三大超巨，牢不可动。中场三人，莫德里奇、克罗斯、伊涅斯塔；后卫四人，阿尔维斯、博努奇、拉莫斯、马塞洛；守门员一人，布冯。
两人读完了名单，冲台下点了点头，王艾左右看看，三大超巨不分先后同时站起，然后第二排的其他获奖者也依次站起，在大厅逐渐响起的掌声中先后登台。
兰帕德和西多夫刚要从侧面离开，王艾快步赶上：“嗨，弗兰克！”
和西多夫简单握手，王艾张开双臂大笑着和兰帕德拥抱，两人前后做过三年半队友，王艾第一次参加国际足联颁奖礼还是跟着兰帕德来的，那次他第二，拿了个国际足联发放的银牌子，那年第一是妖星罗纳尔迪尼奥……
如此场合无法深谈，台上正中一堆国际顶尖球星都在看着，王艾给各路记者留够了拍照机会后和兰帕德分手，最后一个接过了银灰色的小号奖杯，在队友、对手熙熙攘攘的说笑中站到了后排的C罗和克罗斯中间。
直到此时人们才鲜明的意识到，即便算上守门员布冯，王艾也是身高最高的，身边的C罗都被显得娇小了一些。
合影结束，西多夫跑上来拿着手机招呼着大家让他来张自拍，大家也乐呵呵的配合了这位足坛前辈，心情还都算不错。大概和今天主持人的风趣有关系，要不然起码王艾、梅西、C罗这仨家伙心态不会这么好，往年都是得奖的笑哈哈，没得奖的不是拉长脸就是僵硬微笑。
下台后，王艾把玩着小奖杯，低声用中文和黄欣吐槽：“不知道克罗地亚的设计师是不是从他们祖国内战中得到的灵感，这他么跟手榴弹似的，一点不好看。”
黄欣和王艾一样，表情管理到位，顺手接过了“手榴弹”，省得她不着调的男人再给丢出去：“你不是去年也拿到过了？”
“去年不是没想起来嘛。”王艾抬头：“去年我陪跑，没这个心情。”
第四百零八节 交锋（八）
颁奖礼的最后，不出所料的宣布世界足球先生2017年度获奖者，来自中国的足球天王，先后六次获奖的、男子百米世界纪录保持者——王艾。
这是颁奖人之一马拉多纳临时加的台词，顿时让台下笑声一片。等王艾上台了，另一个颁奖者罗纳尔多还在开玩笑：“还好，你是我们的。”
王艾和两人先后握手拥抱后从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手中接过大一号的“手榴弹”，来到讲台前：“每年来到这里都很高兴，不论是否获奖。平时我们是对手，各种层面的，惟有来到这里，我们是朋友。我们一起拼搏一年，尽情的展示了足球运动的魅力，世界各地的教练、队长、记者、球迷把我们送到这里，组成了一支永远也无法组成却无比美好的梦幻球队。”
“在这里，有昔日英雄的身影，每当见到他们我们就难免心情激动。在这里也有无数未来的小英雄，他们憧憬的看着我们，希望有一天这里也能为他们敞开怀抱。从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到阿富汗的乡村，从非洲的尼罗河谷到阿根廷的潘帕斯高原，从纽约的时代广场到上海的东方明珠，到处都是我们的朋友。在这个贫富、肤色、文化、阶级不同的世界里，足球是纽带，把全人类团结在一起。对于一个走上地球生物圈顶端的物种，能打败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
“愿所有的战争都发生在足球场里，不同的我们平等的竞争，带给不同的他们以安宁。”王艾单手举起奖杯：“谢谢。”
掌声扫过大厅，所有人起立鼓掌。
深夜回到酒店的套房，迎接的雷奥妮醉眼迷离：“各界对你的发言评价都很高。”
“是吗？”王艾一边走一边脱掉外套：“也不枉了我们字斟句酌。”
康丝摇晃着走出来接过王艾的衣服：“黄欣睡了，太晚了。”
“嗯，喝了没？”
“她不敢，嘻嘻。”
王艾来到客厅的大沙发前，望了一眼茶几上的红酒和干果，摇了摇头一屁股坐下，头枕在沙发背上瞅着精美的天花板，雷奥妮和康丝一左一右坐在两旁，很是本能的靠在王艾身上。
茶几的对面，靠墙的柜子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手榴弹”，默默的展示着它们的骄傲。
“这么一瞅还行。”王艾咕哝着。
两个洋妞顺声望去，吃吃的笑出声，康丝伏在王艾胸前，雷奥妮枕在王艾肩头：“也就你会说是手榴弹，换个人谁会这么说？”
“会怎么说？”王艾无聊的和雷奥妮闲扯。
“不是会怎么说，而是根本不会往哪个方向想！”雷奥妮随意抓着王艾的手：“梅西才拿到三次，肯定稀罕的要命，怎么看怎么好，根本不会往庸俗的方向琢磨，而你拿了六次，甚至好几次也该是你，所以你才有资格瞧不起它，乱七八糟琢磨它。”
“是吧？”王艾抽回手，顺着沙发和腰部的缝隙伸出去，揽住了两人：“你们说如果别的中国球星拿到了这个，在这个夜晚，他们会什么样？也能像我这样抱着俩洋妞吗？”
“别逼我申请入籍中国啊！”雷奥妮威胁道。
“啊？”王艾愣怔了一会儿，康丝吃吃的笑道：“这个回答的角度很刁钻。”
“喝多了，脑子弦搭错了，哈哈。”雷奥妮握着腰间王艾的手。
王艾的双手不由自主的上行，两个洋妞先后低沉的“嗯”了一声，房间里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雷奥妮“啊”了一下，把本就靠在王艾的上身放下来，被挤开了手的王艾把手放在雷奥妮的后背上拍了下：“帮我记下，明天要早起，C罗介绍了他的朋友皮尔斯·摩根，我答应了给他一个早晨的时间做专访。”
雷奥妮鼻子里应了两声，觉得不舒服，索性滑到了地板上，挪到了王艾正对面。康丝坏笑着按了一下雷奥妮的后脑，沙发上下的两个人同时“呃”了一声，金褐色的发辫依然在半空飘舞。
过了会，又换成了亚麻色。
第二天早晨喊王艾起床的是黄欣，狮子和马鹿一个也没起来。在阳光明亮的客厅，王艾和风度翩翩的皮尔斯握手：“嗨，皮尔斯，见到你太好了。”
皮尔斯·摩根受宠若惊：“不要抢我的台词，王，见到你太好了。”
然后他又略带急迫的问道：“你看过我的什么节目？”
“《英国达人》！”王艾肯定的道：“对一些著名的片段，我甚至要反复播放几十遍！”
“比如？”
“苏珊博伊尔初赛，我记得很清楚在她唱到即将高潮的时候，阿曼达竖起手指的镜头。对了，你能介绍阿曼达给我认识吗？”
“哦，太受伤了，你居然只记得她。”
“她很有气质不是吗？”
“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比你大16岁？”
“你比我大的更多。”
一番调侃过后，两人迅速拉近了距离，在皮尔斯的助手安顿好摄像机冲他示意之后，他隔着一个小茶几坐在王艾对面：“真的要我介绍阿曼达给你认识？她去过斯坦福桥看你比赛。”
王艾乐呵呵的：“请你转达我对她的敬意，一个小演员忽然降临那么重要的舞台，却能表现出专业、准确、温柔，这都显示出她有很强的文化功底，是一个很好的人。”
皮尔斯顿了顿才明白王艾的意思：无所谓见面、认识，只是单纯的欣赏。
这让他更加窘迫了。
和摄影师同样躲在镜头之外的雷奥妮却心中有感：再大牌的主持人，在真正的超级巨星面前都是矮了一截的。
好在很快皮尔斯就整顿好了情绪：“王，又一次来到英国伦敦，感觉怎么样？”
“就和我梦中的一样，一切都是那么亲切、熟悉，就像忽然遇到了小时候的朋友。”
“伦敦给你的感受是这样吗？许多人都说伦敦是冷漠的代名词。”
“我在伦敦这里度过了非常难忘的时光，昨天在守护神剧院门口我居然看到了切尔西球迷。天哪，你不知道，在那一刻我是忍了好久才忍住没有跑过去和他们拥抱的。”
第四百零九节 交锋（九）
“那你为什么离开切尔西？”皮尔斯很快犀利了起来。
“到了分别的时候。”王艾简短而悠然的回答。
“为什么特里就可以留很久？而你，好像不会在哪个球队停留，你是更喜欢欣赏不同的风景吗？”皮尔斯给王艾留了个台阶。
王艾看着犀利的胖子笑了下，没走他的台阶，因为这胖子惯常给人挖坑：“不，没那么浪漫，虽然我可以这么浪漫的描述，但你需要吗？需要领略一下东方诗歌的魅力吗？”
“不不，虽然你朗读诗歌一定很有趣，但你没有给我那么多时间，只有一个早晨。”
“夫妻也会争吵，在没有外遇，都一心为了家庭的时候也会争吵。队员和球队也是这样，你可以看看那些公开争吵的，绝大多数都是为了让球队成绩更好。不论是队员和队员之间、队员和教练之间还是和俱乐部之间，大家都有意见不一的时候。”
王艾做了个手势：“在那个时候，大家都认为自己有道理，而这个道理，通常需要接下来的事实去验证，而且还不一定能全部验证。比如教练跟老板说，我不需要某个队员，队员走了以后，球队成绩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差，但一定都是这个队员离队的原因吗？不不，球队是20多个人组成的，还包括教练组、管理层，太多因素，很难断定某个人的加入或离开是决定性的。”
皮尔斯摊了摊手：“所以？”
“我和切尔西是互相喜欢，但我们意见不一，有的人比如特里，他选择忍耐。而有的人比如我，选择离开。特里的忍耐让球队的意见统一，我的离开同样让球队避免了分裂，同时给球队留下了一笔丰厚的转会费。”
皮尔斯点头：“确实，我几乎没听过你和离开的球队之间发生争吵，好像不仅是离开的球队，即便你所在的球队你也没有发生过公开的争吵，似乎你不喜欢通过媒体来表达意见？你更喜欢私下里沟通吗？”
王艾眼中光芒一闪，这胖子又挖坑了，什么叫私下沟通？不就是密室政治吗？而密室政治是个民主政治相反的……这胖子现在是美国知名主持人了，而现在中美关系开始转向了，由不得王艾不多想。
“我不仅不喜欢通过媒体表达，也不喜欢用嘴表达，我更喜欢用行动表达。”
“比如？”
“比如某个教练曾经要求我多防守，而我知道我的防守能力还不如我进攻能力的一半。如果我去防守是对我、对球队能力的浪费，但是我不会和他吵，尤其是他很固执的情况下，我更不会告诉记者我的不满，而是在比赛中抓紧一切机会去进攻，不断的威胁对方球门、不断的进球。这样哪怕他依然不高兴，但进一个球总比防守一个球难，他看在球队胜利的关系上，不会把我下放，最多下场让我替补。然后，我继续进攻，继续进球。”
“你说的是穆里尼奥？”
“不不。”王艾笑道：“我没说任何一个具体的教练，尤其是口才很好的某个葡萄牙人。”
皮尔斯也笑道：“那么，你就是用行动来修正教练的战术？”
“谈不上修正，顶多是补充，我是用行动来证明我的价值给教练参考。”王艾思考着道：“不论什么战术，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胜利，为了球迷。我虽然不能完整执行他的要求，但我在另一个角度实现了他的目的，所以，他会进行自我修正，把我这个富有特点的球员容纳进来，最终实现战术体系的完整。”
“如果教练不理会你，强行要求你呢？比如，可以把你排除出大名单来惩罚你？有的教练很注重权威的。”
“那样的话我会暂时性的服从，其实我也不是一定防守不做，如果你经常看我的比赛会知道，在一些关键时刻我也是积极防守的。在服从一段时间获得了上场机会后，我还是会努力进攻。”
“你很顽固？”
“我很正确。”
两人哈哈一笑，算是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交锋，互相敬了一杯茶之后，交锋再次开始。
“从2006年入选最佳阵容以来，你已经连续12年入选了，如果算上2002年你就开始了职业联赛，你成功的太久了，似乎从未遇到过低潮期，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许多人都很好奇，包括许多行业的人。”皮尔斯的脸上带上了困惑：“比如我，也经常遇到心情不好、状态不佳的时候。”
“我也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啊。”王艾笑了一声：“但足球是一个标准很硬的工作，比如你的主持工作，可能你的状态没什么起伏，能力还有所增长，但巧的是观众变了。而足球不是，你能进球就是成绩，你进的多成绩就显赫，你长时间的进的多，就是我现在这样。而且不光是我，他们两个好像也是连续多年在最佳阵容里吧？”
“他们两个，是梅西和C罗吗？”
“对。”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具体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两个怎么说的？”
“我没采访他们两个。”
“嗯……”王艾皱了皱眉：“应该有点复杂吧，多个因素，从我自身来说训练规律、饮食规律、生活规律，烦心事儿比较少，所以维持了一个基本稳定的身体状态。另外运气也比较好，没有遇到过严重伤病，这个对我们来说太致命了。其他的还有互相的高强度竞争，运动医学的发展，对前人经验的学习等等，很多，应该说还是有一定偶然性的。”
“但为什么是你们三个，而不是别人？”
“如果是别人，你会不会问为什么是你而不是我？”
皮尔斯愣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王艾的意思：“你是说，如果你们没有这么稳定，就会有别人来顶替。”
“对啊，现有基层球员的参与、有球迷的热爱，才有联赛，才有欧冠、世界杯，才有最出名的几个位置，我、梅西、C罗不来做，就有内马尔、本泽马他们来。”
第四百一十节 交锋（十）
“说说亚洲和你的祖国吧，从我了解不多的事实来看，你的出现似乎很令人意外，你的国家在足球方面没出现过你这么厉害的人，这也是意外吗？”
“如果以前没出现过同样或者差不多高度的，忽然出来一个，确实有偶然因素。”
皮尔斯低头看了看资料：“你连续16年入选中国国家通讯社评选的年度十佳运动员，这是包含着几百个奥运冠军、世锦赛冠军的年度竞赛，这说明什么？博尔特也只有三年获得国际田联的年度最佳。而你，面对的是比他更激烈的竞争，你为什么？”
“因为足球是第一大运动，同样是运动员，踢球比其他行业竞争压力更大，当然也更容易出名。另外就是中国足球起点比较低，我踢球之前，世界杯没进去过，亚洲杯冠军没得到过，中国球员没参加过欧洲冠军联赛、没取得过进球、没拿过联赛金靴、没得到过月最佳，没进入过年度最佳阵容，没得过大奖，我用十几年时间逐一实现了它们。那么在这十几年里，我几乎每一年都会实现中国足球的历史性突破。”
说到这，王艾谈到了博尔特：“如果尤塞恩能够每年都打破一次世界纪录，我想国际田联绝不会仅仅给他三次最佳。当然了，可能不是每一次我都是靠足球入选的，在男子短跑和跳远方面中国的起点也不高，我也突破了。”
皮尔斯摇摇头：“先不说田径，虽然我很感兴趣，但我还是想问，你认为是你一个人统治好还是许多人竞争的好？”
王艾看了看皮尔斯：“凯撒好还是长老团好？”
“呃……”皮尔斯抿了抿嘴，面对王艾的目光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听说你是中国足球学院的院长？负责领导中国足球的技术发展、教练培训？这对你的比赛有帮助吗？”
“没有。”
“地位呢？”
“没有。”
“可是你获得了权力。”
“这个权力对我没有用，超级巨星身份给了我一切，包括这个院长。”
“可是……”皮尔斯再次低头看笔记本：“可是我的中国同行告诉我，你利用这个权力，逼迫教练组排除了一个队员入选国家队。”
王艾摇头：“完全没有这回事，中国球员很少，只能选拔各方面都是最好的，我们没有很大的挑选空间给我们自由发挥，何况院长也管不到国家队。”
说完了，王艾抬起手腕看表，皮尔斯赶忙道：“王，我们聊点轻松的吧，昨天陪同你出席颁奖礼的那位女士是谁？”
王艾放下手腕：“我的经理人。”
“你的夫人呢？为什么没有像别人一样带在身边？”
“她很快就来了，没赶上。”
两人又交流了十几分钟，皮尔斯看王艾兴致缺缺，连着开了好几个玩笑试图活跃气氛，不过他连续挖的坑让王艾彻底没了兴致，王艾的这次访谈难得有点僵硬的收场。
不过在摄影师整理好了设备先行拉出去的时候，皮尔斯却抓紧时间在王艾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抱歉，王，我也没办法，有人让我给你找点小麻烦。”
王艾闻声平静的看他笑了笑：“谢谢，有机会在合作。”
离开总统套房的皮尔斯恢复了冷淡的表情，和摄影师简单交单几句后就进入了电梯，一直到楼下上车。到这时他忍不住又看了看王艾的房间窗口，他不明白王艾听到那样的消息为什么还那么平静，是不相信还是不在乎？
“他说的是真的吗？”好奇的问过王艾，雷奥妮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王艾拿起电话：“真的假的重要吗？我们知道麻烦肯定会来，无非是什么方式、什么角度。你们还没吃饭呢吧？下去吃点？一会儿就回马德里了。”
“随便吃点蛋糕，等回家了再好好吃。”雷奥妮好奇的看着王艾：“你给谁打电话？”
“老高。”王艾摇着电话：“让他查查给我找麻烦的是谁，如果是哪个队员就想办法让他闭嘴，如果是媒体记者胡说就得敲打几下。在现在这个时候，得把国内按住，虽然全按住不可能，但按住一个是一个，不能什么人都能给我背后捅刀子。”
雷奥妮摇摇头：“你还是心太软，当初他冒犯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惩罚他。”
“也许吧，惟，高指导有这么个事儿……”
和老高简单说完，老高表示他会调查后适当处理，王艾也就放了心。也许过去的老高还比较简单直接，但当了一年多足协主席，经受了一众老机关的“调教”，现在也变得有手段多了。要是以前的老高，王艾还真不放心把这事儿交给他。
中午十二点，皇马专机降落在马德里机场，鱼贯而出和球迷简单互动后，大家登上自家的车辆各自归家，明天要归队训练，后天又是新的比赛了。无论什么等级的个人奖励，也只能热闹一天。
该过的日子还得照样过，尤其是在皇马。
“她们飞机时候到？”王艾在车上随口问道。
“还有一个小时降落。”黄欣随口答道。
“那你先回家歇着，我在机场等着算了。”王艾商量道：“要是没赶上没办法，这正好赶上了，秋高气爽的，我也不想马上回家。”
“你就在车里憋一个小时？”
“哪能呢？我昨晚玩的晚，今天又起得早，正好在车里睡一会儿。”
黄欣鄙视的一一扫过三人：“行吧，我回家歇着，嗯，给你们做饭。”
康丝举手：“我也回家，让黄欣姐一个人做饭我不放心。”
分出两辆面包车上路回家，另外两辆就停在路边，雷奥妮把车窗拉开一条缝看王艾真的放平了椅子躺下准备睡了，忽然坏笑起来，凑到王艾耳边：“昨晚两个你就这么累，今晚可是五个呦。”
“老夫老妻的了。”王艾闭上眼随口应付。
“你不是盼着五朵金花好些年了？这回可是大家都方便。”
“你怎么知道？”
“她们不方便会来么？”
“有道理啊。”
“这样的事儿三年二年都赶不上，这次要错过，下次可能你就真顶不住了呢。”
王艾睁开眼：“你搞定小美人儿、黄欣，我就表演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