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节 睡莲（五）
疯玩了两天，汤牡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伦敦时无忧无虑的日子。
那时的天总是蓝的、云总是飘的、泰晤士河总是慢的……
许青莲没怎么开导她，该说的过去十年早就说过了，该想的过去十年也早就想过了，汤牡丹这个好姐妹就是一时没想开。毕竟再大的磨难，也抵不过时间的冲刷。
三月的马德里阳光明媚，放下了心头琐事后到处都有好玩的。汤牡丹甚至起了个大早兴致勃勃的跑去看王艾训练，看着一个个强打精神的球迷围观，一个个强打精神的记者抓拍，超级巨星挥汗如雨还笑容灿烂的和群众挥手示意……
这份勃勃生机不但冲散了汤牡丹心中的愁云，还把她从无法忍受的“一辈子一眼看到头”的噩梦中解救了出来。在3月4号王艾随队前往埃瓦尔进行西甲第26轮比赛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开始履行了许青莲的助理责任，有条不紊的帮许青莲工作起来。
身为超级巨星的妻子、又是知名企业家、经济学家，许青莲其实也是需要一个助理的。以往都是她自己处理，偶尔会让玛丽莎和安娜帮忙，现在有了汤牡丹顿感轻松不少。
“只是没法长留你呀，你还得回亚欧之光才行。”两人坐在埃瓦尔的主场看台上，许青莲看着汤牡丹在微信上帮她一一回复各大学校邀请时忍不住道：“还是你好啊！哎呀，差不多得了，比赛要开始了。”
“哦。”汤牡丹依依不舍的归还了手机：“我还是觉得在你身边工作简单、快乐，去企业整天看报表、看报告，烦死了。”
“权力的味道不好吗？”
“好呀，但只是一瞬间，为了那个权力需要付出无数的辛苦，我觉得不值。”
“没出息。”许青莲点着汤牡丹的额头。
汤牡丹嘿嘿笑道：“世界本来就是由有出息和没出息组成的，你不能强行要求我和你一样。”
“看球吧，不想回去就多留些日子，养得起你。”许青莲从球场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养你一辈子都养得起。”
“哎呀，青莲你最好了。”汤牡丹抱着许青莲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我不好，饭票才好。”许青莲没好气的动了动肩膀：“有镜头，别闹了。”
汤牡丹端端正正坐好，嘴却闲不着：“超巨的老婆是不是也没有自由？”
“要自由干什么？”许青莲面对经常扫过的镜头方向露出淡淡的微笑，依然在小声和汤牡丹聊天：“角色扮演不好玩吗？第一夫人二百多个，超巨夫人全世界才仨！哦不对，才俩，C罗没结婚。”
“你和梅西老婆认识吗？”
“见过面、点过头，别的没有，不在一个队，想遇也遇不到。”
“那C罗为啥还不结婚？”
“大概是感觉不到位吧？谁知道呢，也许乔治娜不是他最理想的也说不定。”
“那你是博士最理想的吗？”
“你傻呀？他费多大劲才把我按住？为了我他放弃了很多。”
“呀，你还挺感激他？你是不是被他精神控制了？”
“我创业他支持，我搞学术他也支持。只是他的成就太大，显得我没那么大，和精神控制的效果类似，但机制不同，我应该算是被他的魅力征服了的。”
“哦。”汤牡丹无趣的点点头：“你别给我上课，哎呀，你老公进球了！”
“嗯，我看到了。”
“哇哇哇！好漂亮的鱼跃冲顶啊……诶，你怎么不激动？”
“看的多了。”
“你就装吧你，不激动你脚跟抬起来干嘛？”
“我抽筋不行呀？”
“你就不怕摄像头拍你一副平淡的样子叫人家说你们感情有变？”
“诶，对！”许青莲开始鼓掌。
汤牡丹翻白眼：“你就糊弄我吧，糊弄我就算了，还对付着糊弄。”
许青莲重新坐好：“今天可能是一场大胜，好好看吧。”
“哦，诶，怎么ABBC组合少了俩呢？”
“ABBC？”
“你老公，贝尔、本泽马、C罗，国内都这么叫，港台那边叫皇马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还有四小天王啊？”
“还真有，J罗、马塞洛、莫德里奇、克罗斯。”
“有没有四天王？”
“又不是举重，哪那么多级别？再说，按传媒规律来算，到四小天王人们的注意力就耗尽了，再搞什么四天王根本没人记得了。那俩呢？”
“贝尔红牌停赛，C罗有伤。”
“我说呢，万年替补J罗都首发了，你老公的位置是右边锋？顶替C罗？”
“唵，我老公就是个万能钥匙，哪有窟窿堵哪。”
汤牡丹狐疑的扭头：“我怎么感觉你在开车？”
“哎呀，习惯了。”许青莲捂嘴。
汤牡丹羡慕的看着许青莲：“现在的日子，是你理想的那种吗？”
“不能再好了。”许青莲看了汤牡丹一眼：“有吃有喝有玩有事业有男人，关键还有自由，信不信我立刻就带你去马尔代夫？”
“你还真是想走就走啊？”
“我只要认真说，他绝对不拦着我……就是，唉，算了，挺好的了。”
“咋的？你还跟那个本本过不去啊？”
“一想起来就烦，就想撕了它。”
“你可别，上次一闹三年，换个人都不带等你的。你们俩就是一对冤家，一个说死不嫁、一个说死要娶。”
“不能啦，过劲了。”许青莲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指：“人家什么都给我了，什么都答应我了，我也闹过了，不能总闹吧。你说那三年我也没少了挑别的男人，对吧？可挑来挑去都没他好，所以，我就是再闹一回也不会有结果，到最后还得乖乖回来。可再闹一回，他绝对不能轻饶了我，屁股真要被打肿了。”
“就是，好日子好好过，像你对我说的那样，伤口就得经常撕开直到长的跟好地方一样。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你。”
“我知道呀，我总上网的。”
“上网那算啥？街谈巷议才厉害，也就你去海子里上课的新闻播出来以后说你高攀的才少了。”
“哼哼，又进啦，啊，这次是本泽马！”
第三百零六节 睡莲（六）
比赛如同许青莲预料的一样展开了大胜的样子，上半场的剩余时间两人几乎没有闲谈了，就看着场上白色球衣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打进，球场里为数不多的皇马球迷一阵一阵高潮。
“6:0了，你老公两个，本泽马三个，J罗一个，真是！”汤牡丹搓搓手：“没成想能亲眼目睹这样一场史诗之战！”
“打个埃瓦尔算什么史诗？”许青莲拿起杯子喝水。
“你就装吧，刚才喊的我耳朵都聋了。”
“超巨的妻子嘛，理应是第一球迷对吧？”
“你是装的？”
“当然！我怎么能喜欢这种幼稚游戏？”
“哼哼，你现在才是装的，有本事下半场你别喊。”
“那有何难？反正我上半场表演的已经够了，身为一个女人累了不是很正常吗？球迷会原谅的，只要我不睡着没人说我不好。”
汤牡丹赌气不吱声了，不大会球员们重新出场交换了场地，比赛又开打了。虽然大幅领先，但下半场刚开，所以巨星们打的依然很卖力。
埃瓦尔的防守依然不行，虽然他们竭力卡位、逼抢了，可实力真不行，皇马这边的进攻球员只要跑动中稍微变向就能甩开他们。由于上半场被重点盯防，所以王艾机会不多，才一个劲拉边传中，帮助本泽马完成帽子戏法。下半场开始后本泽马压力增加，法国人转而站位在中场稍前一点给王艾送球。
尤其是反击的时候，本泽马那大块头在中场拿球几乎抢不掉，屡屡往王艾前方送球，而王艾几乎每一次都拿到了，或者直插罚球区射门，或者中途横敲给速度同样不慢的J罗。
到下半场第20分钟的时候，王艾又打进两个，J罗也打进一个，阿森西奥也打进一个……10:0了！
到这时，皇马的巨星们才不约而同的同时松了一口气，打算糊弄糊弄拉倒。齐达内一瞅这模样赶紧换人，王艾、本泽马先后换下，换上替补练练手。两人先后在场边得到了皇马球迷的热烈欢呼，不得不举手示意。
看台上，汤牡丹悄悄的把水瓶递给许青莲，许青莲呼了一口气从替补席里的方向收回视线：“单场4球，咳咳，才65分钟，要不是提前换下……你干嘛这么瞅我？”
“刚才谁说的不激动来着？”汤牡丹慢悠悠的道。
“谁说的？有人说吗？我怎么没听到……哎呀，好啦啦啦，我错了，哈哈，你说吧，想让我赔你点什么？”
汤牡丹托着下巴看着球场：“嗯……发我个男朋友吧？”
“哈哈，还是想男人了不是？”
“大姐，我们是两地分居啊你懂不懂？我好久都没有了。”
“好吧好吧，不过提前说好，家里的男保卫最少也有女朋友，一般都是结婚有孩子了的。你要找，只能从企业里找。不过，你这么漂亮没人追你吗？”
“有啊，我看不上。我看上的，人家一听我都孩子妈了就打了退堂鼓，唉。”
“别灰心，你想想你没结婚的时候不也这样？什么时候条件都不可能完美，都得取舍。”
“我还是要找帅的！”
“嗯，男人老的慢，帅的能多看些年头，不像我们女人老的快，漂亮不漂亮保质期也就那样，还得人好。”
“我找个明星怎么样？”
“你是说张姐那边的？”许青莲问了一句，见汤牡丹点头便接着道：“那你跟她了解一下，文艺明星是玩感情的，特别容易出轨，你要小心。对了，张姐是个热心人，你把事儿跟她一说，她包准帮你介绍。她那个位置认识的人特别多。”
“嗯……哎呀，比赛结束了，咱们走吧？”
姐妹俩说说笑笑到了酒店和大家聚齐后一路飞回马德里，从机场出来后汤牡丹问道：“博士呢？”
“聚餐去了吧，不管他，咱么吃咱们的。”许青莲不由分说拉着汤牡丹上车指示着一家超市：“来西班牙你还没吃过猪肉吧？家里平时不吃，但有个伊比利亚猪肉的菜特别有名，咱们今天买点回家尝尝。”
“平时为啥不吃？”
“博士领着我们整天健身，都吃牛羊肉，嘿嘿，我只能借你的光了。”
一个小时之后，汤牡丹站在后院的树荫下傻眼了：“不是说炖猪肉吗？怎么变成烤肉了？”
许青莲拿着夹子翻肉：“这么吃过瘾，来，把孜然拿来。”
半小时之后，汤牡丹喝着果汁瞅着自己的好姐妹和她的三个好姐妹豪迈的吃相忍不住道：“不是说招待我吗？话说，你们的饭量这么大呀？还是说跟冰淇淋似的你们馋的太久了？”
听了这话，黄欣有些犹豫，放下猪排拿起了蔬菜卷走过来：“我们的运动量很大的。”
“多大？”
黄欣看着汤牡丹忽然笑道：“这么说吧，我都有肌肉了。”
雷奥妮咬着鸡大腿走过来递给汤牡丹一串猪心：“吃吧，吃完了跟我们一起训练，能运动、能吃饭、大循环、身体好。”
接过猪心的汤牡丹没听懂，雷奥妮坐下道：“身体作为一个能量体，多进多出，身体能量流动大，能把许多疾病冲刷掉。现代科学依然没搞清楚各种元素人体到底需要多少、什么比例，那我们的办法就是让能量在人体大量流动，你把人体想象成河床就懂了，需要的、欠缺的会沉淀下来补充上去，多余的会跟着水流掉，这不就不缺了？平衡了？”
听的晕头转向的汤牡丹下意识吃了一口猪心：“你说的这个，有依据吗？”
“没有，哲学判断不能算科学依据。”雷奥妮断然摇头：“不过，对未知领域的看法，具体科学进展太慢，而我们又需要，所以只能依赖哲学。”
这时候小美人儿也吃累了，走过来也坐下道：“也不能说完全没依据，大量的证据都能证明运动有益健康，我们不过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解释了这种现象。”
几个人正聊着，从前院跑进来一人，汤牡丹听到脚步声去看，正是王艾，他一边跑一边道：“我还以为着火了呢，这烟熏火燎的，啊牡丹，吃的怎么样？”
第三百零七节 睡莲（七）
许青莲收拾着肉架子，见王艾凑过来便低声道：“我可不是嘴馋啊，牡丹好不容易来一趟，心情还不好，特意招待她的。”
见王艾嘴巴动了动最终没说出什么来，许青莲心中偷笑：“你去那边吧，他们讨论哲学呢。”
见王艾原地转了一圈还是过去了，许青莲摸了摸肚子：有点吃多了，哈哈。
那边还在讨论人体科学，王艾加入以后接上了刚才雷奥妮的话：“还有一个角度，比如社会问题的根源一方面是分配不均，一方面是总量不足，人体呢，分配问题归本能，大致是科学的，不科学我们办法也不多，那我们的做法就是做大，输入更多能量。许多时候身体有问题就是能量不足，我们量大输入就缓解了这一类问题，同时用运动的方式把能量转换储存，比如肌腱、骨骼、肌肉以及部分脂肪。”
“肌腱、骨骼也能存储？”汤牡丹终于问出了犀利的问题。
“他的意思是高级存储。”小美人儿冲王艾挥着手：“你尝尝今天青莲做的烤肉，挺好吃的，你的意思我来解释。”
说完了小美人儿看向汤牡丹：“碳水转化脂肪，脂肪转化热量，这是一般的能量转化、存储方式。他说的不是这种直接浅层次的转化存储。比如肌腱大小、骨骼密度这种东西，是需要长期的大能量消耗才能达到的。”
“运动？”
“对。”小美人儿点头：“在正常的能量吸收释放的过程中，一少部分转化成了增长非常慢的肌腱、骨骼变化，还包括一部分内脏的变化，比如心肌的力量。这些器官增强了以后，会提高抵抗疾病的能力，对运动员来说会提高抵抗伤病的能力。就好比说大腿根这个大筋，拉开了以后再在球场上做动作就不会被拉伤了，这也是一种能量存储。但不同于一般的能量转化的那种能量，可以视为是一种器官的功能存储。一旦不进行一般能量大冲刷了，就是运动了，这部分功能就会逐渐消退，人体抵抗伤病的能力也会同步降低。”
一旁的王艾啪啪鼓掌：“有我三分功力。”
小美人儿瞪眼睛：“吃你的肉吧。”
汤牡丹在一旁恍然：“是这个意思，博士伤病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小美人儿看看黄欣，黄欣摇头一笑：“我们也是倒因为果，博士其实也是，早年也是不懂，就是觉得应该艰苦训练，好不容易中国人里头出来一个打五大联赛的、出来一个进球能力很强的，那就理应继续加强、努力对吧？”
“正向循环，自我激励。”汤牡丹言简意赅：“人力资源管理方面有这个说法。”
黄欣“嗯”了一声：“一般来说，博士的训练强度是超标的，是容易出问题的，但他这些年一直超标，然后还一直没问题，这就迫使我们，当然主要是让两边的运动康复机构的科学家们好奇了，立了课题去研究这个事儿。他们研究的很具体，但理论方面比较欠缺。立了课题以后需要经常跟我们联系，然后我们的两位哲学家就参与进去了，就搞了这么一个理论出来。简单说就是大能量冲刷理论和器官功能存储理论。”
汤牡丹把目光转向吃着肘子吃的忘我的王艾：“怪不得别人赶不上你，你是知行合一啊，对自己的掌控肯定要比听别人话的强。”
“你瞅瞅他得意的。”许青莲走过来坐在汤牡丹身边：“别夸他了，他就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感觉这么做可以就这么做了。冒险成功了之后反过来给冒险找的借口。他这些东西就是听起来感觉还行，但实践上真操作起来……哼哼，你知道为啥没有第二个王艾了吧？他的这些东西只适合他自己，别的不说，两个康复中心、数十个教授、研究员围绕他一个人工作，这待遇还能有第二个吗？”
汤牡丹想了想忽然嘻嘻一笑：“有啊，他儿子。”
在人们的笑声里，小美人儿敲了敲桌子：“还有女儿。”
“对对对。”汤牡丹连连点头：“其实还有你们吧？”
女人们互相看看，仿佛才发现似的分别有点羞涩，许青莲晃晃头：“这不是应该的吗？你少得意，两边康复中心都是我们管的，你管过一天吗？你就享受！”
黄欣凑趣：“诶，要这么说，还是我们为他服务啊。”
雷奥妮饶有兴趣的看着王艾，就见王艾摇头晃脑的把最后一块肉吃完放下签子站起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尤其是一群！”
见王艾在笑骂声中跑了，许青莲把签子拿起来到一边洗刷干净回来道：“吃饱了，游泳啊？”
嬉笑声、水花声回荡在多彩的灯光下迷离的水池里，有些疲惫的许青莲翻身上岸悄然把一套新的大毛巾放在自己的太阳椅上，这是女主人们少有的特权……由于彼此体型差异很大，泳衣、毛巾都是独自的，为了怕搞混才一人分配了一个太阳椅。
保卫们是一人一块铺在草坪上的塑料布。
“干嘛呢？”上了三楼，许青莲走进书房来到正看电脑的王艾身边坐下。
王艾歪歪头“嘿嘿”了一声，许青莲捋着潮湿的头发轻声道：“看毛片儿呢？”
“嘶！”王艾这回彻底把头扭过来：“有你在，我用得着看毛片吗？我来真的不好吗？”
许青莲满意的冲王艾一笑，在把头发打理好了之后也去看电脑，原来是王艾社交账号下的评论区，在今天玛丽莎发的球场私拍的微博下方，有一条高赞说：“进球如麻！麻的不仅是对方守门员，还有我们球迷。”
“你担心大家审美疲劳？”
“不担心，这是花样夸我呢，一周一两场比赛怎么会麻？篮球都没麻不是？”
“嗯。”
过了会儿，王艾侧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一脸恬静的许青莲：“现在就想要？”
许青莲微笑着摇摇头，王艾奇怪：“那怎么了？你怎么有点像黄欣？”
“有点累。”
“哦，我说你怎么就游这么一会儿呢，你听后院还扑腾呢？”
“有点累嘛。”
第三百零八节 睡莲（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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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被挪到了左边，许青莲的腰环上了一条手臂。电脑的屏幕依然在闪光，页面时而被移动，放松出一条条的评论以及新闻进入了两个人的童孔。
很久，房间里只有电脑上偶然传来的自动打开的视频声和轻轻的鼠标敲击声，一直到走廊里脚步声响，女人们说笑着准备去休息的时候了，许青莲才从王艾的肩膀上抬起头来：“你也想到了吧。”
“嗯，世界上的不幸总会发生，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你有过吗？”
“09年国庆节那天就是。”
“所以，牡丹的事情也能过去的是吗？”
“这世界上男人打光棍容易，女人打光棍可难了，何况牡丹那么优质。”
“优质的孤独终老的也不少。”
“那你就劝劝她，能看的过去的男人，没有恶习，对她好就可以了。”
书房的门一开，雷奥妮探头：“老虎，你偷吃就算了，不能总占着没完啊。”
许青莲瞪着雷奥妮：“谁偷吃了？我们说话呢。”
“说话也是偷吃！博士，我们都洗好了你还不来？今天我们都累，战斗力一般，你可以一展雄风了。”
瞅着王艾放下鼠标霍然站起“你们不累也是手下败将”的昂昂然去了，许青莲把鼠标重新挪回来坐在王艾的位置上，兴致盎然又茫然的翻看起了网页。
夜深了，风有些凉，许青莲起身关了窗子，看看时间已经后半夜了，便随手关了电脑，按了插排，回身检查一圈悄然退出了书房来到了主卧。
宽大的床上，两匹马在里边，狮子在外边，博士在中间，许青莲轻手轻脚的走近前，按了按床头上方的足球防止滚落下来，拉开了被子搂住了狮子。
“昨晚的成绩不算，你故意放过了老虎！”第二天一早，狮子精神百倍的声讨王艾。
刚睁开眼的王艾见黄欣和时文君都已经起床洗漱了，便抓着雷奥妮的头发往被子里按，雷奥妮挣扎着：“你快去训练吧，都六点了。”
许青莲被两人的互动惊醒，睁开眼正看见王艾翻身起来，瞬间趁着雷奥妮不备压在她身上“呜嗷呜嗷”的咬了一会儿，眼瞅着又奔她来，许青莲敏捷的一翻身就滚下了床。
经过一夜休息，许青莲觉得昨晚的惆怅实在没来由，自己在书房爱着他，他却在卧室大被同眠，什么东西呀！
“滚去训练，过两天我还得陪你去那不勒斯呢。”
见王艾跑下楼了，许青莲重新翻身躺在余温尚在的床上，雷奥妮翻身过来亲了亲她的脸：“昨天怎么了？我一直等你。”
“你都睡着了。”
“我是最后一个的，可你总也不来我又不能不让，然后就累的睡着了，你知道的，这东西专治失眠。”
“嗯，我就是想着牡丹的事儿，觉得我们的日子太好了，好的有点害怕。”
“怕没了？”
“嗯。”
“哪还不简单？找点事儿和他吵几架，让日子多点烦恼就好了。”
“还是算了，我还是想想孩子吧，一想孩子这日子就没那么好了。”
许青莲翻身起来，抓着雷奥妮的双手：“起来吧。”
雷奥妮坐起来都嘴：“亲亲？”
初生的太阳康慨的将金色的光洒满了庭院，几个男保卫跟随王艾去皇马体育中心晨练，前院后院都是晨练的女保卫，汤牡丹和玛丽莎、安娜也在其中。昨天睡的晚的许青莲也下楼加入了进去。
七点整，轮班今天做饭的女人们去冲澡，其他的继续练。到七点半的时候，厨房已经飘来了饭菜香。
“还是大家一起吃饭好啊。”汤牡丹摸着肚子左右看看：“我来你家三天，天天吃多。”
“一会儿泡泡看肥了没。”许青莲喝着玉米粥：“我估计不能，看你腰酸腿疼这劲儿，你这训练荒废了，正好给你补上，大能量冲刷嘛。”
汤牡丹哈哈两声扭头看另一边，今天王艾没和他的女人们一桌跑到保卫那边去了。汤牡丹竖着耳朵听了听，原来是保卫们在吐槽小学老师，刘亮的儿子在老家上学，微信群里一群家长花式添老师给老师舔的三天两头要钱。教师节是份子节不用说了，平时的父亲节、母亲节也让家长们上贡。
有那么几个臭不要脸的家长疯狂内卷，好像他们不差钱似的。刘亮就吐槽，在他们那个破学校，年薪二十万的家长总共也没几个，可他都没卷！
张光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儿，金元素和苏石尽管年龄小，听了以后也心有戚戚。
王艾时而插话，说的也简单，无非是今不如昔。农村小学虽然教学水平差，但教师队伍还保留了上一个时代的师德，还没这么不要脸。
汤牡丹听完了看向许青莲，许青莲抬了抬下巴：“咱们孩子遇不到。”
汤牡丹撇嘴：“是啊，谁能卷过你家？”
“不是。”许青莲正色道：“BJ的小学、BJ的教师，起码中小学胆子没这么大。”
“也是，不进BJ不知道官小。”汤牡丹思考着：“皇城根脚下，说不准谁家就有个皇亲国戚，既然家长们卧虎藏龙的，教师就得夹着尾巴……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才看不到地方教师队伍的问题？”
许青莲重新低头喝粥：“不知道，咱家和教育口不熟。”
两天后，汤牡丹陪同许青莲出现在那不勒斯队的看台上，依然在谈论这个问题。
“我看有些干部提建议要求我们自办中小学，你觉得能行吗？”趁着开没开场，汤牡丹想起了工作中遇到的事儿。
“够呛，我没和他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觉得应该是不行。就是教育口给了绿灯，也不能这么办。归根结底我们虽然用了老国企的管理方式，但不是老国企，既不是国企，又不能老，总要革新的。”许青莲望着球场说道：“终身雇佣制就是我们能做的极限了，如果什么都管，那最后必然是什么也管不好。这就像水电费似的，起码水费国家完全有能力承担，为什么还要收费？”
“哦！”汤牡丹恍然：“就跟机关食堂收费是一个道理？”
“嗯。”许青莲松弛下来：“总要半边身子淋雨，才往雨伞下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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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节 睡莲（九）
“有时候我真觉得管理学挺邪恶的。”汤牡丹不大关心正走进球场的双方队员，托着下巴随心所欲的说道。
许青莲看清了王艾也走上了球场，正和C罗说笑便放下了心：“你不知道医生也抽烟吗？”
“知道呀？怎么了？”汤牡丹依然优哉游哉。
“医生还生孩子呢，尤其是外科医生。”
“唔，你是说两种心态自由切换？”
“对呀，管理学这东西算是屠龙术了，古代都是不传之秘，可现代社会了，变成公开讨论的科学了。人性啊、道德啊、价值啊、善良啊都变成数据可以衡量、称量的砝码了。唉，你说邪恶也对，这东西本身就是玩弄人心的，用好用坏得看人、看结果。”
“你这么一说我舒服多了，咱家企业的好评率还是很高的。”
许青莲拍了拍汤牡丹的手：“一个懵懂无知的姑娘走上管理岗位，基本上都要经过这么一番心理建设的，从事务型到行政型的到领导型再到科研型，一次比一次拔高、一次比一次没人性。就像圆葱似的，要一层一层的剥，剥完了还要捡起来，假装自己还是那个姑娘。”
汤牡丹的手反过来握住了许青莲的手，良久才道：“你也不容易。”
“当然不容易！”许青莲笑道：“只是当时没想到这些，这些都是后补的心理建设。有时候我会抱着王艾的脑袋一句话不说死盯着他老半天，他问我我也不告诉他，他摸我我也不管他，反正他能知道我没生气就当我是发疯，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吗？我是在给自己定位。”
“你长的太快了，就像当初你跟我说过的那个默特萨克，个子长的太快了腿疼。”
“嗯……我腿不疼，我是坠得慌，哈哈。”
汤牡丹缩了缩脖子看看左右也聊天聊的热闹的太太团们，小声道：“幸亏她们不懂中文。”
许青莲鄙视的笑道：“你也不懂西班牙语吧？你以为她们说的是什么高雅的东西？跟咱们一样，关系一般的才说高雅的，关系好的全是低俗的，用不用我给你翻译一下？”
比赛就在那不勒斯的两个女人、家里的一堆女人的松弛心态下悄然展开了。上一场老马亲自助阵也没让那不勒斯讨到便宜，这场就算是那不勒斯主场一般人抱什么希望。
除了那不勒斯球迷之外，足球是圆的不是吗？
可惜刚开场皇马的超巨就给了他们重重一击，这是个平平无奇的克罗斯直塞，就因为那不勒斯的防守依然不够紧让王艾在开场第2分钟就找到了机会。他在罚球区线上急速做了个假动作晃开射界起脚就打，高速飞行的足球几乎没给守门员反应时间。
远道而来的皇马球迷大声赞美，后场的佩佩是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诶你知道不，他不喜欢皇马的客场黑色球衣？”许青莲心情美好和汤牡丹开始说八卦。
“啊？为什么呀？我听说他的客场球衣卖的和主场球衣差不多？”
“这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呀？”
“你先说他为什么不喜欢。”
“你先说为什么黑的卖的多。”
两个美女针锋相对起来，结果却是许青莲主动退让：“好吧好吧，我怜惜你个没男人的，我先说。”
“什么叫没男人的？没男人的怎么就可以后说？”
“因为没男人会忘了自己是女人，我这有男人的每天都会被狠狠的告诫。而女人呢，习惯了以退为进，所以，我还说不说？要不……”
“你说你说！”
“在他心目中皇马的颜色是象牙白，象征着高贵、优雅，这是实力极为强大后的自我装裱，也是由内而外的实力化身。黑色给他以神秘、幽暗、难以测度的印象，和他心目中的皇马不符。与之相比，他更喜欢紫色的那件，这场比赛开始之前他可是很正式跟齐达内说要求这场穿紫色的来着。”
“啊？紫色？”汤牡丹看了看那不勒斯天蓝色的球衣：“这颜色太接近了吧？”
“哈哈，是啊，他就是故意表达对紫色球衣的喜爱，他说这种紫色颇为华贵，契合皇马的气质，黑色像要饭的，难看的要死。好了，该你说了。”
“他的看法可能和球迷的相反吧？我听说黑色球衣卖的好主要是因为球迷们普遍认为他的攻击力就像龙卷风一样残酷无情，黑色的杀手气质和他的球风、哦不，应该说是比赛气质接近。”
“是这样吗？”
“那可不？你们天天生活在一起感觉挺平常的，其实当年我和你一起在伦敦也没感觉他多厉害。可一旦离远了再看，你就说吧，好像没有他打不破的球门，尤其是最近这几年，他是所有顶级守门员的噩梦，是所有顶级中卫的最不喜欢的对手。我记得当初在伦敦时候偶尔还有中卫对他叫嚣，说什么球场见之类的，这些年没有了吧？他在德甲场均三球、在英超场均也差不多，来西班牙还是差不多，可没有哪个守门员骂他对吧？反而一问到他都夸他，这就是被他的攻击力震慑的。”
“还有点小算计，不把他夸上天，没法掩饰自己。”
“可不，就像中后场球员对梅西的夸奖一样。”
两人正胡扯着，忽然之间身边喧闹了起来，原来那不勒斯发动了一次很流畅的进攻，两个转移球权的队员都是一脚出球、且精准到位，这一下就让前锋获得了起脚良机。
比分扳平了。
接下来双方各自打中一次门柱，比赛又重新回到了中场撕扯、无功而返的拉锯场面。就这样到了下半场，许青莲和汤牡丹已经开始聊米兰时装周了，比赛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克罗斯发角球，王艾准备顶球，未成想前方的拉莫斯先行跳起把球顶进了，这让两个姑娘都发出了一声叹息，她们觉得拉莫斯不顶，这球就是王艾的了。从大屏幕放送的重播来看就更清楚了，王艾已经做好了准备，且起跳的时机、高度都正好，但却是在后点。
“你说拉莫斯是不是多余？”
第三百一十节 睡莲（十）
“他是队长嘛。”许青莲也有些不甘心：“不过，他之前犯了好几次错误，着急弥补可以理解。再说，有头球能力的也不多，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瞅你那言不由衷的样儿。”
“嘿嘿。”
不经念叨，几分钟后C罗外围的一脚挑传，让罚球区里反跑的王艾抓住机会，他迎着来球拧身甩头，硬是把这个没什么力量的来球顶出了让人看不清的速度，顺利把比分变成了3:1。
晚上十一点，在酒店的客房里，许青莲和汤牡丹对着吃水果看电视，电视上还在播报皇马客场5:1大胜以及王艾两球、拉莫斯两球的消息。
“博士又去庆功晚宴了？”
“嗯，这么大比分的胜利还是值得吃一顿的。”
“我想过两天回去了。”
“嗯？”许青莲看向她：“又不收你食宿费，你着什么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要不我陪你去马尔代夫？”
“嘿嘿，今天来我才知道你是要掏钱给我买机票的。你说我也挣钱了嘛，工资还不低。可要我自己花，我还有点舍不得，让你花我还不好意思。”
“那那么多废话。”许青莲拍拍衣兜：“你忘了我丈夫是大富豪了？一天光工资就八十万，差你这点？行啦，你能来我高兴的很，你就当我花钱请你来陪我玩儿。”
“那也不能一直在你这，丁香昨天还跟我求援呢。”
“唔，再呆十天吧，到时候他回国踢预选赛，我们都回家看看孩子，你那时候回去，马德里还有不少好玩的地方你没去过呢。”
就这么定下来了，许青莲一心一意要带好姐妹走出离婚的阴影，第二天回到马德里之后玩的更疯了，几乎一整天都不着家，还要拉着其他女人陪着。在王艾不反对的情况下，大家都借着汤牡丹的由头开了不少禁制，比如冰淇淋啦、冰淇淋啦、冰淇淋啦……
12号晚上，许青莲再次带着汤牡丹出现在伯纳乌的贵宾包厢里见证了皇马4:0击败皇家贝蒂斯的比赛，两球一助攻的王艾又一次获得全队最佳，不断书写着他“全球最强攻击球员”的历史。
五天之后，黄欣陪同王艾随队前往巴斯克地区与毕尔巴鄂竞技展开第28轮联赛，比赛中王艾再次轻松打进两球，让报纸上“有他在，皇马没比赛就2:0领先”的调侃更加高涨，王艾也顺利的把本赛季的联赛进球再一次突破40这个三大超巨崛起前西甲射手们封神的高度。
本赛季三大超巨进球数据都有所降低，王艾目前41个，梅西31球，C罗28球位，剩下的没有一个到20，在欧冠上，王艾也是第一。
C罗和梅西在进球数上紧追王艾的同时，在个人形象打造上都做了一些微调，比如现在巴塞罗那媒体吹嘘梅西的侧重点就分散一些到了“艺术的过人”上，就像C罗的团队越发投入他的网络形象打造一样。
王艾其实也做了微调，他现在集中精力在球场上，除了场外慈善活动照旧之外，几乎消失在八卦媒体上。
17号晚上，王艾就带着黄欣和两个助理、多名保卫从巴斯克地区出发到马德里，再乘坐航班回国了。
小美人儿、狮子已经把许青莲拉着和汤牡丹一起去马尔代夫玩了，惹得王艾很不高兴：“我都好几年没去了！”
黄欣哭笑不得的哄小孩：“乖啊，等你退役了咱们移民马尔代夫。”
在和BJ的家人相处了短短一天半之后，王艾到香河视察工作……国家队在这集训，但这更是中国足球学院的办公地！
王院长回来了！
老刘亲自出迎，亲自安排食宿，还领着王艾到他的办公室看了看。别的国脚紧张备战，王艾接见干部职工，搞的老唐老大不乐意：“这以后我听你的还是你听我的。”
“我听你的。”站在队列里的王艾低了低头。
“论级别你都副厅了，我怎么管你？”老唐继续开玩笑。
“你要不管我，我就建议足协把你撸了。”王艾发出威胁。
在哄堂大笑中，老唐也不知道算是屈服了还是伸直了：“好吧，那就开始训练，泰国队水平一般，咱们重点是加强磨合。这半年你们不少功勋球员受伤，这次回来的也不全，要做好准备呀。明年世界杯，说不准谁去不了，要做好伸直王艾不在的准备。”
大家听到这方才认真了些，这次铁人赵旭日就没回来，有伤，陈涛回来了也病歪歪的，周海滨倒是不错，但上次受伤也没超过两个月，而王艾伸直还没超过一个月。
虽然说不至于玻璃人，但国家队最强一代正在日益老去却是不争的事实。
21号，国家队南下泰国，两天之后两队开战，王艾两个进球帮助球队3:0取胜。次日球队回国再次在香河集训，五天之后迎战伊拉克队，王艾依然两个进球，球队这次在主场球迷的助威声里加了一把力，比分是5:1。
打完这场比赛国家队解散，王艾终于可以回家好好和康丝团聚了。王胜、王中华、王红妆、王兔满地跑，王北海在婴儿车里哇哇叫，五个娃子活力四射，在时文君和黄欣谈判完成又报请爷爷奶奶批准后，孩子们的身体训练也将加入到日常生活中。
谁带孩子谁负责！
顺便的，从马尔代夫回来把快乐的汤牡丹送回亚欧之光接受剥削的许青莲宣布：她要留家帮着康丝带孩子！
“我给你猜个谜语啊？”临走前的一夜王艾问道。
许青莲睁开眼，脚丫剐了王艾的侧脸：“不猜。”
“我这叫什么？”王艾继续问。
“……”许青莲张了张嘴，遇到了王艾恶作剧一般的目光便耍赖道：“得有个范围，要不谁知道你说什么？”
“打一种植物。”
旁边趴在床上回神儿的康丝捂着嘴一个劲儿抖着身子，许青莲咬着下唇不吭声，过了会才求饶似的吐出两个字：“……睡莲。”
第二天清晨，王艾留恋看着依然酣睡的许青莲，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第三百一十一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一）
“舍不得了是吧？”
王艾、雷奥妮、黄欣、小美人儿一起登上“希腊大美女号”飞机，从首都机场出发。赶上王基金审计团队要去西班牙审计W基金，这才让王艾一行人搭了便车。
在飞机前舱，小美人儿坐下后愤愤不平：“怎么我们走的时候你从来没这么恋恋不舍的呢？”
王艾这才听懂小美人儿说的是啥，正琢磨词儿，一旁的黄欣帮着劝说：“一般夫妻到这个年头都平淡了，离别也就叮嘱一番就该干嘛干嘛了。”
小美人儿横着黄欣：“就是说，我们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夫妻的？”
黄欣笑着点头：“不仅正常，比正常的还热络很多呢。”
“我怎么没发现？”
“因为你一般都是中途就累的睡着了。”
“哎呀！”小美人儿伸手袭击黄欣：“你不要总向着他好不好？我们要结成统一战线！”
黄欣捉住小美人儿的爪子：“然后被一起放倒。”
旁边正剥干果的雷奥妮哈哈笑，小美人儿恼羞成怒：“笑个屁！”
雷奥妮看向王艾：“该你了博士，这段日子你太冷落她了。”
在王艾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小美人儿渐渐的躲避他的目光，侧头到一旁，然后理所当然的脸红心跳嘴唇湿……
“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王艾搂着小美人儿的腰肢得意洋洋。
小美人儿有气无力的给了他一拳，王艾修正刚才的说辞：“包括你们俩也一样，对吧？”
雷奥妮断然点头，黄欣轻轻翻了个白眼，也只好点了点头。王艾这才解释：“青莲于我，是命运的牵挂，是两辈子的思念，是特殊的。不管我是重生还是黄粱一梦，总之他对我这个特殊的人来说是特殊的，是我这个特殊的人的生命的标记。与此同时，她和你们一样是我的爱人，在这方面是没有高下的。”
黄欣笑道：“你不解释还好点，解释了反而我不舒服了。”
王艾招手：“过来。”
黄欣不动，却被雷奥妮推了起来，王艾伸手也搂着她的腰：“你们每个人都给了我100%的爱，我有超额的充电桩，才能在外边拿到超强的成绩，这是一体的。”
黄欣捋了捋头发：“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们每个人的，但你的行为依然是荒淫的。”
“好吧好吧，我接受批评。”说着，王艾冲对面的雷奥妮一个飞眼，雷奥妮媚笑着站起身到王艾面前屈膝，黄欣和小美人儿同声阻止：“你疯了，后边就是审计团队。”
“空乘一会儿没准儿还过来。”
雷奥妮依然的舔了舔嘴唇站起身，忽然张开腿跨坐在王艾腿上一低头啃住了王艾的嘴，与此同时，左边的黄欣、右边的小美人儿同时扭头一人咬住了王艾的一个耳朵。
“嗯嗯！”王艾受到突袭一时慌张，他这一动，左耳朵还好，右耳朵的小美人儿可是来真的……
“你瞅瞅，都破了！”王艾照完镜子生气的道。
“给你画个红耳垂。”小美人儿幸灾乐祸。
王艾在原地转了两圈问雷奥妮：“飞机上有卧室吧？”
“有。”雷奥妮目光流转，略过脸色发白的小美人儿指了指后舱：“那边。”
小美人儿舒了口气，王艾哼了一声重新坐下手臂重重的揽上小美人儿的腰：“为什么我每次买飞机最后都变成家里的公务机？我就不能有一架纯粹我自己用的吗？多少次想要在万里之上体会上帝的感觉！”
小美人儿感受着腰部手掌的热量不敢吭声了，黄欣看了看雷奥妮：“听说，家里准备买第三架了。”
“哦？给我的吗？”
“嗯，听说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王艾乐到一半忽然皱眉：“不对吧，我妈能改变想法？她可是一直不让我高调的。”
雷奥妮接过话头：“听说是她的好姐妹劝她的，说是许多比咱家小的多的企业的公子都有私人飞机，你再没有说出去丢人。”
王艾裂了咧嘴：“这也不够吧？”
雷奥妮摇头：“国内现在飞行的一百多架，订购的超过三百架了，这东西越来越寻常，你现在配备的话不会引人注目的，似乎大众早就认为你应该有，你也确实需要不是吗？”
黄欣接着道：“现役球星当中，梅西C罗两个超巨都有。”
“我不一定非得有。”王艾依然摇头。
“那贝尔也有你知道吗？”
“啊？他也有？”
“嗯，不光是贝尔，内马尔也有，伊布也有，甚至博格巴也有，对了，还有鲁尼。”
王艾挠着脸：“这么多人了啊。”
机舱里一时安静下来，女人们互相交流着眼神等着低头沉思的王艾做决定。良久，王艾抬起头来：“我觉得还是……”
女人们互相击掌，小美人儿冲着王艾道：“我们就知道你是个小抠儿！”
“怎么是小抠儿呢？”王艾争辩道：“我也没说不买啊。”
“哼哼。”雷奥妮冷笑两声：“买完了挂靠在亚欧之光或者CY体育名下对不对？你不用的时候给他们用对不对？你就是舍不得专门配一个机组、专门租个停机坪，觉得每时每秒都在花钱你心疼！知道王公子怎么说本山老师的吗？他就是个农民，买个飞机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省钱！你比本山老师还农民！你企业是他一百个大，买第三个飞机都犹犹豫豫的。”
王艾这下被怼的张口结舌：“这、这、节约总是好的吧？是吧，白放着也、也折旧啊，不如趁着能用多用用，我……”
“行了。”雷奥妮一挥手：“懒得听你废话，我就问你，我想要一架私人飞机，我们女人专用的，不搭载别人保持足够私密性的，你给不给？”
黄欣、小美人儿一起盯着王艾的脸，王艾下意识挠耳朵，一把抓上了刚才破皮的地方嗷了一声：“西、西、新、新、行、行、行行行……”
小美人儿收回放在王艾腿上的手冲着黄欣、雷奥妮瞪眼睛：“我的天，他心疼的都哆嗦了。”
黄欣爆笑，雷奥妮依然盯着王艾：“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行行行，不就是钱嘛！”王艾从兜里掏出工资卡“啪”的摔在小桌上：“买去！”
第三百一十二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二）
雷奥妮在王艾滴血一般的目光中拿起工资卡，翻正看了看：“2600万？可不怎么够。”
“还不够？”王艾跳起来：“那可是两个多亿！够我盖二百多个希望小学了！”
“哼哼，国内还有要盖的希望小学吗？人家早就以资助学生为主了。”
王艾咬牙等着狮子，狮子毫不退缩，王艾揉了揉鼻子颓丧的坐下：“不止2600万，这些年我都没怎么花。”
“到底多少？”
“大概5000多万吧。”王艾彻底躺平：“从国米那时候开始我的工资和广告就分开了，广告四分之三在两个基金里，四分之一委托基金投资，后来盖球场不够时候借给两个基金了，这几年再往回还。工资的话我一年能花二百万左右，这就省下来了不少，前前后后大概1.5亿吧，这部分也拿走了三分之二委托基金投资，剩下来的给我日常用。”
“5000万零花啊？”雷奥妮啧啧称赞。
“不是零花，是预备过河钱，我这人多事儿多，怕我看上什么又花钱。”
“谁给你定的？”
“我自己。”王艾没好气的道。
“那我就……照五千万花？”
王艾长叹一声：“别，真要买就往好了买，别扣扣气气的，到时候缺这少那再后悔，尤其是安全，一定要最顶级的飞机品牌、飞机场、飞机型号。其他的你们看着办，钱不够了跟我说，反正我一年的广告转多少到慈善基金也没人管我，我这些年转了三十多亿了，对的起所有人了。”
说到这，王艾又叹息一声：“行吧行吧，球场也改完了，希望工程也不让我多捐，正愁没地方花钱呢，正好你要买，那就买吧，往好了买！”
“那你再给我一张卡呀？”
王艾瞪眼睛：“你要干啥？你还没买呢！你不得挑一阵子的吗？”
“嘻嘻。”雷奥妮适可而止，反正今天目的达到了，从小抠儿手上一把掏出来不少于六千万，这是史诗成就啊！
许青莲都没做到过。
余下的路程就在女人们兴奋、王艾心痛到昏迷的过程中度过了，哪怕后舱的审计团队一次也没到前舱来，哪怕女人们目如秋水，王艾也丝毫没有兴致，似乎完全忘记了做上帝的誓言。
飞机在中午的马德里降落，王艾一行人回家，审计团队临时住酒店，双方一直到下飞机才说了几句话。两大基金每年都要审计，王基金由于在国内还好点，家里的审计团队想去就去，W基金就麻烦了，在西班牙的拉科鲁尼亚，只能一年来一趟。
好在所有权限都在王艾家人手上，倒不怕有人中饱私囊，主要是为了审查投资合理性，尤其是和王室合作的部分，比较敏感，所以审计团队里边还有官方人士。
女人们一路热聊到家时都累了，简单洗洗就睡了，王艾反而精神起来，瞪着眼睛一直到晚上吃过了饭。女人们精神了一阵又睡了，王艾还是睡不着，怕打扰了女人们睡觉自己跑到二卧翻来覆去。
第二天一早他疑惑的问黄欣：“我是不是还没适应我现在的超级巨星身份？我是说明星身份？我是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吝啬了？要不要多花钱在消费上？比如吃喝玩乐都升级一下？”
黄欣不等雷奥妮说话直接摇头：“不，你是有中国特色的体育明星，现在做的就很好，尽管官方不会表扬你艰苦朴素，但是不是勤俭节约是要看对比的。正如昨天雷奥妮转述的，许多比咱家小的多的企业的公子都有私人飞机了。你和普通人比当然够奢侈，一个月光吃饭就好几万，可你在你所在的这个圈子里、层面上，你保持的是最低消费。或者说对于运动员、明星身份来说，你是最低消费，你当然在官方心目中是个艰苦朴素的人，这对你、对我们，对全家都是非常重要的，意味着你没有偏离主流价值观，依然是哪个从小被官方偏爱的青年偶像。”
“私人飞机是私人飞机。”黄欣握着王艾的手：“别的是别的。”
正梳头的小美人儿也冷静的道：“狮子这个想法其实前年就有了，具体说是你去瑞士参加金球奖颁奖典礼之后就有了。”
王艾看向雷奥妮，依然侧着身躺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的狮子似乎感受到了王艾的目光，倦怠的道：“三大超巨汇集苏黎世，人家俩都是乘坐自己的飞机去的，就你是坐皇马专机去的。”
小美人儿接着道；“我还记得当地报纸的说法，如果看派头，世界上只有两个超巨。”
王艾轻轻吸了口气，他终于直观的意识到私人飞机对他的意义了。
没这个，掉价！
“行吧。”王艾叹口气，伸长了脖子给黄欣、小美人儿一人一个早安亲，又趴到床上啃了几口狮子：“我想通了，买吧。”
狮子蹬了蹬腿让王艾滚，王艾下床了道：“我去给你们做饭。”
黄欣拉住王艾：“你眼睛都红了，昨晚上没睡吧？上床睡吧，正好狮子肉多，你抱着睡舒服，我们去给你做饭，你得调整好了，大后天就有比赛了，我们可不像你又伤了。”
“那行，我就等着你们给我做好吃的，嗯，最好端到床上来。行吧，小美人儿。”
“哼。”小美人儿横了王艾一眼，但见他目光温暖还是不忍心走过来摸了摸王艾的耳朵：“不疼了吧？”
“本来疼，你一摸就不疼了。”
小美人儿咬着嘴唇，用手拍了拍王艾的脸：“……乖，好好休息，一会儿喊你。”
半梦半醒的雷奥妮抬起胳膊捉住王艾的手：“十年、十个，你怎么总是不够。”
王艾伏在狮子的秀发中深吸了一口气：“永远也不够。”
中午时分，两人终于醒了，洗漱过后真的在卧室大吃一顿。饭后王艾阅读两个助理递交的最新足坛动态，雷奥妮去搜索相应飞机资料并和黄欣讨论，小美人儿在保卫的陪同下前往马德里大学做旁听生。
听说要购买真·私人飞机的赵丹、钱自强也被雷奥妮叫上了三楼，一起讨论。
第三百一十三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三）
型号由王艾的标准定：最安全的。
内饰、外饰、配置由女人们定，王艾甚至同意把飞机涂成粉色！
只是傍晚在讨论飞机名字的时候发生了争吵，王艾执意要叫“又大又白又圆号”，女人们说什么也不同意，尤其是小美人儿。王艾退而求其次叫“又小又白又圆号”，小美人儿直接大飞脚踹王艾屁股上。
“行行行，就叫‘又白又圆号’吧。”
小美人儿满意了1.5秒……啊啊！
“你觉得民航局能给你通过吗？”黄欣数落王艾：“前两架飞机人家s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同意了，什么美人号、大美女号，你换个人试试？这叫庸俗、低俗知道吗？你不要在试探官方底线，尤其是以色情的方式试探。”
王艾听的频频点头，在黄欣好不容易说完了之后试探的问她：“……白馒头号？”
这下连黄欣也生气了：“你还不如说……”
“说什么？”王艾咧着嘴充满期待的看着黄欣。
黄欣才不让王艾恶俗的笑声放出来：“我说，你也不是椰树的代言人，不要走他们的广告风好不好？”
“说起来，椰汁我还挺爱喝的，纯天然。”王艾咳嗽一声：“就是他们那个广告风，真是不适合我。”
“你也知道不适合你？行了你出去训练吧，命名的事儿交给我们，我们拿出一套选择题来，你最后定，行了吧？”
王艾满意的滚出去了，女人们长出了一口气，王艾一旦上头特别不好搞。
31号，王艾归队参加训练。由于欧洲、亚洲世界杯预选赛都已经进入尾声，主要球队都基本出线了，所以这次FIFA病毒并不严重，大家相当于打了两场联赛，体能、状态都还不错。
4月1号，确定首发名单的日子打了一场队内赛，打的异常激烈。身在主队前腰位置上的王艾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伊斯科、卢卡斯、J罗等人拿出了比正式比赛也不差的态度，一直到王艾注意到弗洛伦蒂诺老佛爷也在场边观战才若有所悟。
国际比赛日之前，皇马积分80，巴萨积分68，这是西甲前二。
而这时，联赛还剩下10轮。
这意味着皇马领先巴萨整整4个胜场，或者说余下的10场比赛里皇马只能赢5场，且巴萨要全胜才有希望实现积分反超。而现实是，本赛季皇马27轮26胜1平，保持不败。
从8年前老佛爷回归、C罗加盟正式开启银河战舰2期以来，虽然屡屡得到冠军，却始终没能和巴萨拉开差距，甚至让巴萨成就了五冠王。但从15年夏天老佛爷终于摆平了C罗，把王艾从蓝海金帆的曼城请到伯纳乌以后，银河战舰2期真正进入了巅峰时刻。
上赛季皇马打进153球，刷新了队史、西甲史、五大联赛史，是有史以来攻击力最强的球队。本赛季进球数同样不低，联赛更是高歌猛进，虽然中途也有全队状态不佳的时候，但经过一个赛季磨合渐入佳境的王艾屡次用他的稳定性挽救球队。在联赛还剩10轮，还有一场补赛没打的情况下，积分80的皇马有希望打破穆里尼奥时期创造的100分记录。
如此强大的皇马队内竞争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激烈程度，被王艾排挤的总打替补的J罗近来表现上佳，屡屡进球。本来就因为BBC组合缺乏上场时间，又因为王艾的到来彻底沦为替补的伊斯科、卢卡斯同样表现踊跃，本赛季更涌现了小将阿森西奥。
外界评论：只有皇马能打败皇马。
队内反映：替补们要造反！
老佛爷也坐不住了，他本人也倾向于用队内选拔的方式决定首发名单，这样既能在竞技层面保持活力，又能压制主力队的巨星们甚至超巨的野心，没准儿还能挖掘出下一个超巨来。
齐达内本人也倾向于更大力度的轮换，他对超过穆里尼奥的100积分兴趣不大，得到俱乐部上下全力支持的他目光长远。
在老板、主教练都有意放纵替补们的情况下，连王艾、C罗都不得不拿出实力来打这场训练赛。本泽马也没那么懒了，贝尔也努力了。
虽然还是主队赢了，但替补们的表现也令人兴奋。最终齐达内谨慎的没有做出大范围轮换，而是向替补们承诺会增加他们的出场时间。
“挺好的。”当天晚上难得回家稍微晚了点的王艾对关切的女人们解释道：“我是挺喜欢这种活跃的队内气氛的，虽说主力们雷打不动我能省些力气，但时间长了在一个缺乏竞争的环境里对我成长的不利的。”
小美人儿瘪了瘪嘴想说：你都30了还成长个屁。
但一想许青莲都躲到BJ给她创造机会了，她真的没法再对王艾讥讽什么。
黄欣看出来了两人的心理活动，介入其中：“你的新球技还在磨炼么。”
“在的。”王艾点头：“只是不大顺利，想法已经成型，但推进起来很难。也许我小时候就有这个想法能成就的快点，现在不行。倒不是我退步了或者身体硬了，而是比赛不是数据呈现那么悬殊，我得认真的打才行。而比赛又关联着我的明星地位，关联着我的收入水平。我的明星地位关联到中国人的国际形象，我的收入关联到慈善事业，所以……”
王艾双手做了一个搅动的动作：“都挂在一起，我没法再比赛中去实战演练，只能私下里一点点磨。”
黄欣、小美人儿、狮子一起点头，黄欣问道：“队内气氛不会恶化吧？”
“不会。”王艾摇头：“皇马终究是一个商业很大占比的俱乐部，我和C罗，起码我们俩都是成名多年，实力优越的。替补们虽然在其他球队足以打主力，但我还没看到取代我们俩的可能，就是取代本泽马也基本不可能。这么说吧，历经多个主教练形成的皇马如今的主力、替补格局，还是科学的。替补们偶尔会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表现，但并不稳定。如果有谁能场均1球，比如伊斯科能做到，他肯定就能把贝尔挤到替补席上，如果J罗能做到场均1个助攻，克罗斯就站不稳。”
雷奥妮耸耸肩：“但很显然，他们做不到。”
第三百一十四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四）
“最近报纸都在吹嘘皇马，也在吹嘘你的贡献，俱乐部没什么表示吗？”小美人儿从餐桌后边随便取了一堆报纸展示给王艾看：“难道要等到夏天签约的时候？巴黎那边给你报价年薪4000万了。”
王艾摇了摇头：“现在不是钱的事儿了，工资多拿1000万，广告上至少也得损失2000万，巴黎的曝光率和皇马差的太多。再说，我也不是轻于去就那种人。”
三个女人纷纷露出鄙视的表情，王艾不满的敲敲桌子：“喂喂，你们想什么呢？你们不要被报纸的胡说影响了判断好不好？你们想想我过去哪些次转会都为什么？离开图宾根是被逼的，离开拉科是拉科要破产，离开切尔西是因为罗曼先生执意用舍瓦、表现出了不职业的态度，离开国米是因为莫拉蒂要跑路、国米要动荡，离开拜仁是因为拜仁在我的薪水上不能给我更多、在重大荣誉上缺乏帮助我的能力，离开曼城是因为曼苏尔和皇马做了交易！”
小美人儿和黄欣同时皱眉思考，一直微笑的雷奥妮道：“我知道的，如果一个球队能给你想要的，一是曝光率，二是荣誉，三是待遇，你其实也是不想离开舒适区的。”
“对呀。”王艾满意的点头：“现在皇马实力强大、队伍稳定，这保证了成绩，而成绩就是荣誉、就是曝光率。同时皇马对我还算公平，我的个人曝光率和荣誉也能保证。皇马自身是最成功的、曝光率最高的俱乐部，我的薪水也给到位了，我的肖像权还都在自己手里，我除了对皇马那些傻子股东们有些不高兴之外，几乎没什么不满的，我为什么要走呢。”
“那巴黎要给你多少你才会走？”小美人儿解释道：“我得给经纪公司一个回信，让他们有个底。”
“现在吗？”
“嗯，就是现在各方面都好的时候。”
王艾思考了一会儿：“至少1亿，还得给我球队管理、战术方面的尊重。”
黄欣深吸了一口气：“1亿欧元？一年？”
王艾点头，黄欣还仿佛不可置信的追问：“200万欧元周薪？”
王艾再次点头，黄欣看看左右同样吃惊的女人们、保卫们：“许多职业球员，我是说五大联赛的职业球员年薪还不到100万，你一周就是他们两年的薪水？”
王艾有点不耐烦的用力一点头：“我说一下这个数据的含义。首先，法甲的影响力是五大联赛之末，哪怕巴黎拥有拜仁在德甲那种班霸地位，收视率、转播率、或者说收视人数也不如西甲中上游球队，更和皇马差了好几倍。我不拿一个突破性的高薪，我的曝光率损失无法补偿，这个高薪本来就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来看我的比赛，看我这个全球最值钱的球星到底怎么个值钱法。”
小美人儿认真点头，就听王艾接着道：“有曝光率我才能频频进入两大奖评委们的视线，进入各国国家队队长的视线，进入各大赞助商、球迷的视线，这对我的荣誉、广告收入才有拉升作用。”
黄欣插话：“球队管理、战术方面的尊重是因为你要在球队混乱时保持介入和拨乱反正的能力，让球队成绩和重大荣誉上保持竞争力，甚至，欧冠？”
“除了图宾根。”王艾掰着手指：“我在任何一个球队都拿到了欧冠，我不想破例。也正因为我百分百的成功率，巴黎这样急迫需要重大荣誉立足的新晋豪强才应该给予我足够信任和尊重。”
雷奥妮笑道：“也对，只有迷信你才会下狠心给你一亿年薪吧？哇，我都想象不到一亿欧元是多少。”
王艾眯着眼充满敌意的看着狮子：“就湾流，别想要空客！”
雷奥妮在人们的笑声里给王艾送了个白眼，打定主意工资卡不还了！
“我就怕这样的话传给巴黎那边，他们会生气，甚至会曝光出去。”小美人儿担心的道。
王艾耸了耸肩：“他们一时生气可以理解，但我们也应该把我们能说出来的理由发过去，比如曝光率，收视率的差距他们得承认吧？那我一个靠着收视率赚钱的明星凭什么降低收视率去他那？工资外收入降低了，工资内收入还不给我补，我凭什么去？至于说曝光出去，他们要这么做，那就是彻底断绝了我去的可能。哪怕我想去法甲，也不是只有巴黎一个选择，摩纳哥、里昂、马赛，哪不行？”
黄欣叹息着舀了一勺素烩汤倒在自己碗里：“还是吃我的土豆丝吧，什么一亿欧元一年之类的，不是我一个帮厨能操心的。”
小美人儿问道：“你估计他们能给吗？”
王艾皱了皱眉：“现在够呛，他们正在追逐内马尔。应该这么说，起码现在为止，我们三大超巨都是不会考虑巴黎的，即便离开西甲，要去的也得是尤文、米兰、切尔西、曼联、曼城、拜仁这种历史卓著，有可能复兴重新登顶的，而不是巴黎这种从来没登顶的。所以他们只能从边缘开始撬，比如MSN组合中最弱的内马尔，或者我们BBC组合中的贝尔。而且这种撬，还得用高薪来驱动，比如我听说内马尔现在薪水大概是1600万，巴黎至少给他三倍他才会去，道理和我一样的。所以，我要一亿，是有点为了新闻的冲击力，但也不是漫天要价。”
雷奥妮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巴黎即便给一亿，对你的用处也不大，你整体收入恐怕还是要亏。只能说给一亿够资格和你谈了，对吗？巴黎愿意拿一亿来跟你谈，表现出了足够强的信赖、信心和决心，这有助于巴黎的整体快速提升，从而快速挽回你的曝光率和荣誉损失。”
王艾点头：“和现在比还是冒险，没必要。”
黄欣摇了摇头：“你贵到这个程度真是令人想不到，难道要给你两亿你才去？”
王艾的手哆嗦了一下，叹息道：“两亿啊，对我这个连续十年的欧冠金靴，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对吧？真要提出来两亿，我还真得让人好好帮我算算得失了。”
第三百一十五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五）
有生之年，巴黎也不大可能真的拿出来两亿买一个球星的一年。
这实在是太夸张了，王艾自己砸皇马也才2800万年薪。
就是小美人儿给经纪公司报过去的一亿欧年薪，经纪公司也以为是在开玩笑，反复确认之后才犹犹豫豫的给巴黎报了过去。
巴黎大概要经历一番心理折磨，王艾却管不着那些。在每年给他报价的俱乐部里，巴黎连前十名都进不去，属于除了有钱一无是处那种，王艾不得到超额回报是不会考虑的。
马德里，阳光灿烂。在经过了队内良性竞争后，4月2号下午，全队在伯纳乌迎来了阿拉维队。赛前有嘴快的队员对新闻界透露了皇马竞争上岗的消息，让阿拉维队开始期待其替补登场的下半场来，不过首先要熬过感到压力的主力们担纲的上半场。
开场不到10分钟，C罗、本泽马就各自放了一个高射炮，大概是下午阳光耀眼的缘故，他们都没压住。几分钟后王艾忍不住起脚，他特意注意了这一点，角度压住了，凭借他的力量，球也顺利跨过门线。
有趣的是，三人差不多是在同一位置射门的，且都是用右脚，不同的是C罗迎着来球射门，本泽马内切射门，王艾是踩着球做了个牛尾巴过人后的抽射。
“哇！”坐在家属区的雷奥妮惊叹：“这信心！前两个打飞了，还这么果断。”
“连续十年的最强射手，喂也喂出来了。”黄欣偷笑：“就是啊，我觉得他该霸道一些的，连梅西都比他霸道，有信心就该霸道一点的。”
“他就跟我们霸道。”雷奥妮颠了颠屁股：“还是包厢好啊，好怀念呐。”
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小美人儿抬起头来：“你就嘚瑟吧，老虎刚走你就忍不住了。再有几个月她就回来了，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嘿嘿，舒服一会是一会儿。”狮子继续乐颠颠。
受到激励了皇马上下攻击频率更高了，本场肩负前场周转、组织攻击责任的王艾转而减少了自己出手不断为队友创造机会。或者直塞、或者横敲、或者跑动策应，让本泽马、C罗等人越打越舒服，到半场结束时比分已经是4:0领先了。
中场休息时齐达内笑容可掬的做了一番安排，王艾察言观色估计自己下半场只能打15分钟了，于是抓紧时间休息、调整心态，下半场刚开场就呼唤队友支援，恰好莫德里奇在后场抢断，见王艾都开始跑了，便送了一个长传出去。
对这个落点颇远的长传，王艾来了一把千里走单骑，在人们惊讶、惊喜的目光和助威声中，一直跨过整个中场才追上。而他追上的时候，身边几乎没有对方球员了。
面对匆忙组织的防线，王艾连续突击、连续过人，最后把守门员都过了。
“哇！”
包厢里的女人们和全场球迷发出了同样的欢呼，即便不是他们的男人，这样激越的表现依然会催动她们的心跳、博得她们的赞美。
自觉得完成任务的王艾放松下来，果然在十几分钟后等来了齐达内的换人指令，他和伊斯科拥抱后又得到了齐达内的拥抱，然后便坐在替补席里喝水、聊天、看球。不时的摄像机扫过替补席他的脸，与其他队员皱着眉头紧张关注比赛不同，王艾靠在椅背上乐颠颠的，活像个大球迷。
半小时后哨声在伯纳乌响起，在全场球迷掌声中有一场大胜的皇马谢幕。看台高处，弗洛伦蒂诺和股东们击掌相庆；看台低处，球迷们热烈讨论球星们的表现，畅想着本赛季结束时会拿到多少冠军。
留给巴塞罗那的时间机会又少了一场。
走出球场进入更衣室，王艾换了鞋子拿起毛巾走进浴室。哗啦啦一阵温水，也没打沐浴露，冲完拉倒。正巧齐达内也回来了，王艾便和大家一起走出更衣室，奔向停车场。
与队友们不同的是，王艾虽然也把比赛球衣留在更衣室等着工作人员清洗，但他的鞋子坚持自己洗，所以每次比赛结束之后他都要拎个挎包，装着他的球鞋。
到停车场上车，听着女人们的讨论，王艾乐呵呵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春天的马德里变化主要体现在女人们的衣服上，越来越少了。
今天难得准点“下班”，大家齐动手，很快丰盛的晚餐摆上了桌，当最后一道西蓝花炖牛肉放在了四张桌子上，“今日厨师”说了声“菜已上齐”之后，也不用谁宣布，大家直接拿筷子开始吃。
“少吃点，你今晚又不训练。”
保卫们慢慢都下桌了，王艾还在吃，小美人儿忍不住规劝。
王艾摇着手里的鸡腿：“可我一会儿游泳啊，都四月啦，再不游又要到休赛期了。这一年到头就六七八仨月最好，可我都游不上，就得现在抓紧了。”
小美人儿默不作声的拿出手机调出计算器：“按照你今晚的食量，除去你一个小时自由泳的消耗量，请你今夜游到嗯，明天凌晨。”
王艾的脸撂了下来：“就吃个饭！”
可嘴上说着，手上还是停了，恋恋不舍的啃完了最后一个鸡腿站起身：“让你吃不痛快，罚你今天洗盘子！”
小美人儿都没理会王艾，起身拿着盘子放洗碗机里一按电钮，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王艾惋惜的看了两眼还是出去了。他屡次嫌弃这玩意费水，小美人儿屡次提醒这是马德里……
畅游在水池中，偶尔抬头被慵懒温暖的夕阳照一照，王艾心中平静而美好。
随着1617赛季逐渐接近尾声，各条战线关键赛事即将来临，球队、个人整个赛季的表现也将开始盘点，两大奖最重要的考评也在未来的这一个月，在未来的十多场比赛里。
“想什么呢？谁都凉了。”雷奥妮蹲在泳池边。
“是吗？没注意。”王艾应了声感受了一下便俯身上岸：“想着怎么吃到最大的蛋糕。”
“基本上顺利走下去就可以了。”雷奥妮抱着肩曲着一条腿靠在淋浴室门外的墙上。
“嗯。”王艾闷闷的声音夹杂在水声中：“还是要通盘看一下。”
第三百一十六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六）
周三，王艾随队来到马德里南郊与莱加内斯队进行第30轮西甲比赛。
首发出场的王艾表现稳健，上半场连进两球，下半场早早被换下储备体能。周末就是马德里德比，面对崛起势头凶猛的马竞，皇马上下如今没人敢小瞧了。如王艾这样上场就“2:0领先”的关键球员，上到老板下到教练，可谓关怀备至。
周末，马竞来到了伯纳乌，与马竞同时来到的还有体育频道的采访小组，这个小组有林龙自己组成，将在王艾家一直呆到6月初欧冠决赛为止。
明年就是世界杯年，而今年则是王艾第九次向欧冠冠军发起冲锋，同时还是第六次向两大奖发起冲锋。国内球迷已经不满足于王艾偶尔的赛后电话采访，面对皇马可能的打破历史的赛季，体育频道考虑到经费问题、考虑到和王艾的个人关系问题，便让林龙重出江湖干脆住到王艾家。
王艾暂时没顾上招待林龙，只是让他拿着摄像机随同自己的女人们进入他在伯纳乌的包厢观看、记录比赛。而王艾自己还在诸多的赛前观看马竞的比赛录像中琢磨本场比赛他该用什么踢法。
他的位置依然是前腰，左边贝尔、右边C罗、前边本泽马，后边克罗斯、莫德里奇。
在王艾自己在大脑中的模拟比赛里，他上半场用了正统前腰踢法，给大家创造机会，下半场用了影锋踢法，与其他前场三人形成了紧密的笼罩在对手罚球区弧顶为中心地带的“攻击菱形”。但从实效上看，都不是很理想。
皇马沉浸在硬桥硬马的打法中太久了，遇到弱一点的对手，在王艾的引诱下大家尚且愿意玩一玩灵魂式配合，但遇到强手就会下意识回到传统的打法上来：有配合但不够精准、精密，个人打又不够坚决彻底。
尤其是眼下这个阶段，报纸上连篇累牍的吹嘘和对前景的分析，把大家都搞的有点紧张，谁不想破纪录呢？可一旦想了，比赛就有点放不开了。
王艾也是无奈，只能想着在比赛中见机行事了。
下午3点15分，在阳光照耀的伯纳乌，比赛开始了。
皇马依然前后场均衡，而马竞依然执着于防守反击，这让本来就笨重的皇马攻击变成了和马竞在前场的重兵集团硬碰硬。身处其中的王艾也难免束手束脚，多次直塞、斜传、挑传，多次抢点、远射，都不奏效。
同样，皇马的其他球星们也无功而返。
当然，被按着锤了45分钟的马竞也没什么进球机会，双方就0:0进入中场休息。
放下摄像机的林龙长出了一口气，他和双胞胎的姐姐/妹妹林娇都是时文君的同学，所以和时文君更能说得上话。
“博士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呀。”林龙喝了口凉茶。
雷奥妮侧头看着两人的交谈，也不说话，黄欣则依然和两个王艾的助理讨论工作。
小美人儿点了点头：“感觉有点放不开，可能是对手防守太严密了吧？”
林龙想了想：“也是，密集防守都不好打。”
小美人儿沉默了一会儿看向雷奥妮：“狮子，我们中间你最懂球，你说怎么回事儿？我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博士赛前身心状态良好、求胜欲望强烈，比赛位置又是他最擅长的，怎么一个进球也没有呢？”
狮子指了指林龙的摄像机，林龙摇头：“已经关了。”
雷奥妮这才开口：“马竞守门员发挥出色是一方面，这守门员和攻击球员就是一对孪生兄弟，你强我就弱，守门员强了就会影响射手的自信心，反过来也一样，从他把C罗那次漂亮的射门封堵以后，马竞队员明显振奋多了，给皇马的压力也大多了。但就博士个人而言，我觉得皇马的打法对他的发挥有一定压制。”
“哦？”林龙来了兴趣：“能具体说一下吗？”
“你保证不对外说？”
“我保证，我不但是记者，还是博士多少年的朋友。”
雷奥妮“嗯”了一声扭头继续看着球场：“马竞防守反击，后场人多，皇马下意识的也增加人员，双方大量队员集中在马竞前沿。这种情况下，博士如果用传统前腰打法则会因为队友们比较笨重，难以抓住机会。博士如果用影锋打法，又会因为身边都是队友而施展不开。”
“都是队友施展不开？”林龙疑惑的反问。
“对手你能过人，你能撞击，队友你能吗？明明队友的位置比你好，你能不传球吗？如果是博士自己一对多，他能利用自己的盘带技术、身体优势创造出射门空间来。他甚至能用自己的移动带动对手的移动遮挡对方守门员的视线，然后出其不意的选择一个射门角度。”雷奥妮摊了摊手：“西蒙尼的战术设计比齐达内高，这么打下去，皇马除非用定位球技术，否则很难破门。”
林龙了然，就听一旁的黄欣补充道：“齐达内如果不改变……好像也没法改变，对手退防难道还能不让队员们上去？这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是博士自己撤出来，撤到外围，或者远射、或者突击，把速度冲起来以后才会形成打破密集防守的突然性。”
小美人儿插话：“就是要么人突然、要么球突然？”
雷奥妮赞同：“是这样。”
“那你们觉得会这么踢吗？”林龙关切的问道。
雷奥妮好笑的看着他：“我们队足球的了解，一大半是和他讨论得来的。”
“就是说齐达内如果不能做出针对性调整的话，博士会自己调整？”林龙兴奋的道。
“我说了。”雷奥妮耸耸肩：“他的求胜欲望很强。”
“就是说，如果他不强的话，那就……”林龙不过脑子的追问。
“他一直都很强。”小美人儿插话。
“有时候他会放弃，不用脑子随波逐流。”黄欣插话。
“现在是关键阶段，他会动脑子的。”雷奥妮总结道。
林龙左顾右盼，头一次感觉王艾的家好复杂！
第三百一十七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七）
下半场，王艾果然后撤了，这让林龙对雷奥妮等人佩服不已。
林龙自己也是足球业内人士了，从台前被赶到台后换来了许多业余时间，他凭借与王艾的关系、与体育频道的关系，交了不少足球圈的朋友，且都是高层。在他的记忆中面对这种情况，几乎没人能说出“队友的存在限制了发挥”这种话，但事实呢？王艾后撤以后，虽然其他人的攻击依然不见成效，但王艾的攻击却明显威胁大多了。
当林龙把这番话说出来以后，黄欣笑着反驳：“我们不是多么懂球，我们是懂博士。”
雷奥妮听了这样谦虚的话翻了个白眼，却也没反驳，这时已经是比赛第60分钟了。确切的说，王艾后撤是发生在下半场10分钟之后，前10分钟他依然按照齐达内的部署，或者说皇马的习惯去打。不知道他是忽然发现了问题，还是忍无可忍，总之，后撤了。
但皇马的第一个进球却与他的调整无关，是一个角球后的门前头球攻门，也是皇马这种打法唯一具有威胁的措施，正好又被雷奥妮说中。
由于比赛形势不利，齐达内这次没有着急把王艾换下，恰好给了王艾发挥的机会。下半场第24分钟，王艾在队友们外围远射多次不中的情况下依然起脚，距离球门三十多米开外也让马竞的守门员疏忽了，结果这个又平又直的射门直挂远角。
几分钟后，王艾带球在右路忽然直接冲向罚球区，在作势沿着罚球区线直下传中的时候忽然急停、横移、突破，把身边的马竞队员耍的跟个木偶一样呆滞。马竞其他队员的反应很快，迅速向他包围，王艾也不躲、也不回传，反而继续突击，然后在防守队员抵达前又是急停、横移、突破。
到这时，尽管王艾身旁左右多达7名马竞队员，王艾还是赢得了一个和守门员面对面的0.5秒！
王艾射门，守门员扑救。
王艾没有进行传统的射门前调整，甚至射门前移动中调整，他之前的所有移动只为了获得和守门员对峙的0.5秒。然后在这0.5秒钟内，他利用自己强大的肢体力量，在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米的距离内，硬是用爆发力赋予了足球极快的速度。
右脚外脚背踢在足球左侧，足球异乎寻常的好像被踢飞了一样奔着守门员完全想不到的方向飞去，尤其是王艾在出脚瞬间还附加了一个向右撩的动作以后。
3:0！
“在马竞严密的防守中，王艾硬是用他娴熟的脚法、大胆的设想、巧妙的技术，庖丁解牛一样破除了对方的阵线。”体育频道的贺炜激情解说：“在皇马一筹莫展只能指望定位球的时候，王艾给出了其他的选择，这毫无疑问会丰富皇马的武器库，让齐达内的布置更加从容。此时此刻我们可以展望接下来的欧冠比赛了，皇马卫冕的希望极大增加了。”
场上，进球后的王艾和队友们短暂庆祝后往回走，王艾望向齐达内的时候隐蔽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腹。本来就正盯着他的齐达内立刻叫人起来热身，重新开球后不久就把王艾换了下来。
“伤了？刚才撞的？”齐达内搂着王艾耳语。
“有点不舒服。”王艾低声回应。
“队医？”
“不用，不严重，就是影响发力。”
齐达内明白王艾不想让外界注意到他受伤，所以拍了拍王艾肩膀让他回到替补席，自己则装若无事继续看比赛。
马竞在最后时刻打入一球，给了马竞球迷以快乐，比赛就以3:1结束。
见王艾捂着肋部下车，女人们都紧张起来，王艾摇头笑道：“没事儿，稍微有点抻着，睡一觉就好了。林龙，包厢里看球感觉怎么样？”
见王艾和朋友聊天了，女人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晚餐时大量的蛋白质、胶原蛋白上桌，比如牛筋，高压锅蒸的软濡可口跟果冻似的。
“高压锅是人类烹饪最伟大的发明。”王艾摸着肚子坐在后院的树下草坪上：“你吃的怎么样？”
林龙同样摸着肚子：“都要坐不下了。”
王艾哈哈大笑：“来我家别的不管，总要吃好了才行。”
林龙在王艾家住了下来，每天跟着王艾晨练、训练、夜练，上午跟了两天学院班子会议后觉得无聊就不跟了，选择到外边逛街。反正他一天到晚的工作其实就那么点，体育频道派他来主要是为了节省经费。
在皇马前往慕尼黑之前的头一天，他甚至还跑到拉科去转了一圈，给体育频道供应了一个长达两小时的拉科采访资料，足够剪出来一个“中国球员在拉科鲁尼亚”的四集纪录片了。
欧冠八进四首回合，在安联球场，陪同王艾的是雷奥妮。黄欣略有点感冒留守在家，小美人儿则借机前往图宾根与李觉和阿尼卡会面，并考察公司、考察干部。
阿妮卡经过两年国内轮岗，在“娶”了一个中国丈夫后获得了充分信任，这次又到了轮岗的时候，她和李觉同时调动。她出任CY体育总经理，李觉则调到米兰出任亚欧之光欧洲总经理。如果表现得当，她们还有继续升迁的机会，当然也将继续到别的地方轮岗。
到慕尼黑以后，当天下午进行了场地适应，之后在夜色中王艾来到了昔日的家门前。虽然定期有家政公司打扫，但毕竟和有主人在不一样，比如院里的草坪没那么齐整了，一些杂物也无人整理，整个院落显得荒疏破败。
“这回不用想了吧？”回酒店的路上，雷奥妮道：“每次问你都要等等，也不知道谁下的决心要卖的。你就半米宽的屁股，能睡几个家？何况这几个家还隔着老远？”
“我是觉得，一旦卖了就好像我在这里被抹掉了。”
“一年要花好多钱维护。”
“不是不卖，是一时……唉，别提这个了好吗？”
雷奥妮撇了撇嘴：“说你小气吧，你为一个念想一年花好多钱，说你大方吧，好多地方斤斤计较。我看你也不是大方也不是小气，你是逃避，你是苟且，你是……啊！”
腰间被王艾掐了一把，雷奥妮才停止了碎碎念。
第三百一十八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八）
重新遇到拜仁，依然有几个熟悉的面孔，王艾却没有再手下留情，仅仅40分钟就完成了帽子戏法。
赛前，CY体育经纪公司收到了皇马的最新报价：1718赛季如果王艾继续留下，皇马准备付出3000万欧元年薪，并准备将中国少年皇马训练周固定下来成为以后每一年的冬歇期前项目。
不管王艾还在不在皇马，这个项目都会保留，且皇马只认王艾。
面对这种诚意，王艾只能战胜心中对拜仁岁月的留恋，拿出职业球员的态度来了。
比赛当天结束后全队连夜回到马德里，怏怏不快的王艾还是同意了雷奥妮的慕尼黑房产处置决定：在不开放三楼的前提下，授权给慕尼黑总领馆使用。
许多到慕尼黑办事的中国人会想办法看一场拜仁的比赛，看不到比赛也要去一趟安联球场，看一看拜仁博物馆。其中有不少都提出了到王艾家看一看的想法，那可是两倍突破盖德穆勒记录的伟大印记，已经成为了拜仁历史上个人成就上最辉煌的一页。
只是王艾的家以前不开放，他们最多只能在门外照相。
雷奥妮的决定实际上改变了这座房子的用途，变成了一处旅游设施，总领馆可以使用王艾家的草坪、厨房、客房、健身房、游泳池，召开派对、酒会、研讨会、招待会，只需要负责王艾家这些设施的完好即可。
这样的话，王艾的房子有人免费打扫、修缮了，总领馆也多了一个活动场地，更多了一个团结华人华侨的福利设施。
“这下对你心思了？”女人们讥讽王艾。
“唉，废物利用嘛，我心里舒服多了。”王艾恬不知耻。
旁观了全程的林龙脸上钦佩，心里摇头：一个年收入几十亿的天王巨星，连点家政公司的钱都舍不得，嘴上却只能恭维王艾说他善于盘活存量资产。
回到马德里以后，齐达内宣布周末前往希洪的比赛将由替补们担纲，主力们去几个就可以了，反正联赛大幅度领先不差这一场，相反一周双赛两次对拜仁还是不能小瞧。
对拜仁来说，主场输个1:5固然难堪、固然艰难，但拜仁可是一个稍微不注意就能给你颜色看的球队，德国人向来没深没浅。
齐达内让本泽马、C罗、贝尔统统在家休息，就带了一个王艾去，考虑到王艾的体能，回到马德里的当天给他放了假，反正他也是即插即用。
与希洪竞技这场球同样是在下午打的，王艾身负25号球衣坐在替补席上观战。希洪竞技今天这球踢的有点妖，大概是皇马轮换幅度太大，打法没那么严密反而有点自由奔放的，所以希洪竞技两次领先，进的球还都相当漂亮。
第一个进球是近距离抽射，第二个进球是投球吊射，看到第二个进球的时候王艾感觉脑瓜皮痒痒，似乎他好久没用脑袋打出这么漂亮的进球了。
更让王艾注意的是队友伊斯科。
来皇马两年了，王艾都没怎么关注他，因为不论是名气、地位、实力他都不值得王艾关注，王艾只需要注意C罗、贝尔、本泽马以及偶尔看一看J罗。其他球员王艾只会从场上的角度注意，就是理解队友们的出球习惯、提高配合能力，对队友自身的能力王艾完全不在意。
但今天伊斯科的表现让王艾深思，头一个进球就他打进去的，在罚球区前沿面对密集防守，摆脱的相当果断，射门的也毫不犹豫，而且打进了。
下半场伊斯科还有一个连过7人的表演，如果不是最后力气不济被断掉，简直能让王艾起立欢呼，就这样他还是在最后时刻果断凌厉的打进他自己的第二个、皇马的第三个球，使比分反超。
一直到离开希洪竞技主场王艾都在琢磨伊斯科刚才的表现，慢慢的他的身影和另一个人重合了：梅西！
王艾这才想起来，听说伊斯科有条狗叫梅西，他少年时还认为皇马傲慢。
“你是觉得他有机会成为梅西？”听了王艾的闲谈，林龙大惊失色：“如果他真能变成梅西，你们皇马以后只能打外星人了吧？”
王艾摇摇头：“他今天的表现确实和梅西差不多，那个盘带突破的灵巧和射门的果断劲儿，很有梅西的风采，就是稍微有点笨，没有梅西那么轻灵，但也算不错了，皇马全队能到这个地步的，除了我就是他。”
“别想了，不可能。”随同而来的雷奥妮断然否决：“你们不要被梅西温和的外表骗了，实际上他是个很倔强、很自我、很要强的人。他在巴萨只打了一个赛季替补，难道全是教练慧眼识人？”
说到这雷奥妮摇摇头：“说到底，一个人想成为巨星、超级巨星，想爬到行业顶端，没有足够的野心是不行的。有这个野心才有成长性，才能担当大任，才有一个大心脏，才在关键时刻敢尝试。梅西也许不喜欢和人吵架，但该下手的时候绝不会含糊。至于伊斯科么，他应该是真不喜欢皇马，所以来这就是打一份工罢了。”
林龙听完了立刻看向王艾，王艾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也是，他来皇马都四年了，一直替补，要是别人早就忍不了了，我是说哪怕不是我们三个超巨，就一般球星也忍不住了，除非对皇马是真爱，可他显然不是。”
“那他是？”林龙追问。
王艾耸了耸肩：“胸无大志，小富即安。”
见林龙还有些困惑，王艾便解释道：“今天他发挥那么好，如果是一个野心大的人肯定会回去反复看自己这场的比赛录像，琢磨成功的要素，争取下一场复制出来。可如果是一个缺乏野心的人，大概就会停留在庆祝层面而不去思考和总结。这么说吧，他要能每一场都拿出这样的表现，不说进两球，他单纯这种表现，他早就是主力了。没人敢把一个能拿出梅西90%水平的球星放在替补席上，对吧？谁要放了，别的俱乐部就来抢人了，他自己也不甘心。”
“不止是这样。”雷奥妮插话：“我听说他最近迷恋吃素，一个运动员吃素，这是嫌自己职业寿命长了。”
第三百一十九节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九）
听说伊斯科在吃素，王艾就没有了讨论下去的兴趣，但见林龙还兴致不减，考虑到他为了工作、为了自己要离家舍业两个月也不容易，便多说了两句：“运动这条路，处处是陷阱、处处是死胡同，真正的阳关大道藏在千百条小路当中。”
“看不清？”林龙果然感兴趣。
王艾思考了一下：“两方面吧，一个是时代在往前走，过去的阳关大道不完全符合未来的阳关大道，没有人能未卜先知，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这是‘藏’的一个原因。另一个是阳关大道虽然光明，但路程最长，走的最辛苦，一旦发现有人走上了，而且走的还挺远，后边跟着的人就会更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放弃，还会告诉自己‘没准阳关大道不是只有一条’。”
“一个是不懂、一个是坚持不住。”林龙总结道。
“对呀。”王艾伸了个懒腰：“没有什么行业比体育的竞争更直白了，每一个人的对手都是全世界，只有击败了全世界的竞争者才能领先，才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吃到最肥的肉。当然了，一个时代能承受的领先者，哪怕是足球也仅仅是两三个，再多了资源不够分，反而会拖累了整个行业的繁荣。”
“超巨？”
王艾耸了耸肩：“现在叫超巨，过去叫巨星，都是一样的。当有人填补了这个生态位以后，类似的人就很难上去了。假设没有梅西，伊斯科看到那个空的生态位，可能就不会放弃，可能就会真的成长起来。”
见王艾累了，林龙告辞，雷奥妮瞅着王艾：“你觉得伊斯科真能？”
“谁知道呢。”王艾不以为然：“他就是，也对我没什么影响，我的生态位不在老足球版图，而是新版图，是国际足联为代表的主流足球世界力争向亚洲尤其是中国推广的地方，他们需要一个代言人，这里也有一个生态位。”
“欧洲、南美、亚洲？”雷奥妮数了数：“正好你们仨，非洲是不是也要一个？”
“非洲不行。”王艾摇头：“主流足球世界推广足球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就像早年NBA总裁抱着录像到央视门口求着播放一样，放就行、不要钱，这是培育市场，然后千百倍的捞回去。足球也一样，亚洲和中国成长快，下一个风口，提前布局到时候吃的最肥。但非洲就……”
雷奥妮会意，以非洲的软硬件条件，几乎不可能变成一个真正强大的经济地区，布局这里的受益会非常少。
“你们仨退役以后呢？”
王艾横了雷奥妮一眼：“生态位还在，但是不是有人水平能够到就不好说。欧洲好说，现代足球发源地，根深蒂固，C罗下去了能上来填补的恐怕不止一两个，到时候还得争一阵儿。南美稍微差点，太依赖天赋，赶上出妖人了能把欧洲按下摩擦，但经常出不来。最差的是亚洲，是中国，起码未来十年绝不可能。”
说到这，王艾苦笑道：“我费劲力气在欧洲基础最好的德国足球世界打了一个通道，就指望有人复制我的模式，结果呢？金元足球来了，好苗子都留在国内捞钱了。”
雷奥妮坐到王艾身边搂着他的胳膊：“那不正好显得你珍贵么？没人能复制你的成功，你退役了才会让球迷念念不忘。”
王艾失笑：“我退役了又不指望继续捞钱，要大家念念不忘干什么？”
“大家记得你，你说话才有人愿意听呀。”雷奥妮继续春风满面。
王艾挑了挑眉：“这倒是，我这个院长也是靠的知名度才没人敢反对。”
“就是啊，以你的脾气，投入整个青春干的一件事儿，如果以后走歪了你肯定忍不住。这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明明你是对的，你发出的声音却无法被听到。”
王艾点头又摇头：“最悲惨的其实是明明你的声音能被所有人听到，结果你却说错了话。”
“哈哈。”
从希洪愉快的飞回马德里，全队立刻就围绕着拜仁来访展开了筹备，首发名单早早就确定的差不多了，本泽马、王艾、C罗、贝尔……全主力迎战！
不管上一场赢多少，对这场比赛来说意义都不大，上赛季莱万可是有一场“9分钟进5球”的疯狂表现。虽然在整个赛季的总进球数上距离王艾还很远，但起码这一项，连王艾都没做到过，拜仁的球迷们现在面对王艾的时候也能稍微挺起胸膛了。
万一莱万这场打疯了，再加上拜仁一贯的疯狂气质，给皇马来个“伯纳乌之夜”什么的，恐怕皇马丢的就不只是今年的欧冠，连精气神都会被打掉，银河2期会因此坠毁也说不定。
当然这种极端情况发生概率不高，但仍然有就是了。
为这场比赛，在林龙的安排下，王艾特意在回到马德里的第二天，也是拜仁来到马德里的同一天，也是比赛的前一天，在上午用一个小时处理了学院日常工作后，用视频的方式和体育频道连线，不过林龙说不是直播，而是录下来了还要剪辑一番。
王艾也没多问，反正体育频道不能害他。
这次视频访谈的焦点就是明天的比赛，以及许多球迷津津乐道的“两代射手王对决”的话题。
“不不，我和莱万不能说是两代人。”王艾对着镜头颇有些哭笑不得：“我87年的，他88年的，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两代。”
“可大家的印象好像真的是两代？”贺炜笑呵呵的问道。
王艾挑了挑眉：“可能是因为他出名比较晚吧，所以才让大家这两年才注意到他，其实他挺有实力的，成长的也不算晚。我当初在拜仁的时候就注意过他，他那时候我仅次于我的射手，也是我走之后拜仁填补攻击力的首选。”
“有人说，他是下一个超巨？是最有希望打破你们垄断的人？”
“是不是下一个超巨我不知道，这个取决于很多因素。”王艾摇了摇头：“不过说打破我们垄断，这个很有可能，毕竟他比我们三个都小，现在知名度和能力又都上去了，是很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