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2章 找到了
栓动螺母旋转升起，发出“嗤——”的排气声。
合金柜柜门打开，里面两套动力装甲的辅助智能开启，控制着它们踏出走出合金柜。
美琴和黑子后退让开空间，两套动力装甲相隔一定距离站好，随后张开双臂，整个动力装甲的前半部分打开，等待使用者以同样的姿势进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再看看动力装甲的胯部形状，美琴想了想，拉开拉链将自己的裙子脱了下来。
尽管这样看起来不太优雅，可至少能够将自己塞进去，不用担心裙子问题。
“真是的，姐姐大人你什么时候能改掉穿安全短裤的习惯。”黑子捂脸，小声嘀咕起来。
美琴额头冒起青筋，显然是听到了黑子的小声哔哔。
“黑子，你要怎么进来？”指了一下动力装甲的胯部，美琴质问道。
黑子盯着那个部位看了看，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选择脱下自己的裙子，顺道还有绑在腿上的腿环（皮带）。
腿环上卡着一圈金属钉，那是黑子常用的武器，利用她的空间能力可以方便快捷将别人钉在地上，还能起到威慑作用。
只要想一想黑子能将金属钉移动到自己身体或者脑袋里，就足够让大多数人恐慌到乖乖听话的程度。
当然，对于同样的空间系能力者，黑子就没办法定位坐标，将东西直接移动到对方身体内了，甚至连钉住对方的衣服都不一定能够做到。
能力会互相干扰，尤其是空间系能力者最为严重。
两人先将脚插入动力装甲的腿部，然后双臂平伸，向后倒去，严丝合缝地塞入动力装甲当中。
检测到两位使用者进入，动力装甲从手部合拢，用极快的速度封闭正面装甲，将两人包裹在高强度的合金当中。
动力装甲辅助智能打开外部光学取景器，让黑子和美琴在内部看到的景象并非黑布隆冬的一片，而是接近真实的外部景色，低头还能看到没穿裙子的光溜溜下半身，仿佛动力装甲消失了一样。
这让美琴和黑子都下意识捂住下半身。
外人来看，就是她们两个穿上动力装甲下做了一个十分扭捏的动作，佐天泪子和御坂美琴不由得疑惑地看向两人。
同时，动力装甲的内置智能也提醒两人装甲没有破损。
“那个，为什么从里面看装甲是透明的，这样感觉好怪……”
黑子想向御坂美琴询问，毕竟御坂美琴看起来像是对动力装甲很熟的样子，结果话问到一半，动力装甲内置智能就提醒可以降低透明程度，提高视界中的装甲影像。
试着调低一些透明度，黑子视野中出现一层深色的阴影，那是动力装甲的影像，让黑子有了一些安全感。
——不再有裸奔的感觉了。
而后，黑子开始按照流程进行能力的相关设置。
主要是询问黑子的能力方向，以及能力使用条件，通过修改黑子在发动能力时的动力装甲变化，以适应黑子的能力。
由于黑子的能力是皮肤接触，而黑子常用来接触的部分是手，于是动力装甲的手部装甲可以极快速打开，露出黑子的小手，让她可以用手来接触物体，发动能力。
至于黑子移动自身的时候，则由动力装甲进行计算对接，添加上动力装甲本体，确保动力装甲的着装。
不会出现黑子移动自己，直接将动力装甲留在原地的事情。
毕竟这套动力装甲是内置了演算装置，还是黑子专用的演算装置，直接将黑子的能力提升到lv5的水平。
黑子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等她尝试使用能力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所能计算的极限距离比以前远了很多，物质质量限制也提高了。
“这就是……lv5的感觉吗？”望着覆盖了一层阴影的双手，黑子喃喃自语道。
另一边，美琴适应的速度更快。
本来雷神索尔型动力装甲就是针对电磁能力特化设计的，没有进行能力设置的那一步，再加上美琴可以用能力对接动力装甲的内置智能，适应起来自然十分迅速。
让内置智能将动力装甲的性能和武器罗列出来，美琴注意到在性能指标中的各项数据后面，内置智能特意标注出相当于正常人类的倍率，就像是给不懂硬核数据的外行人准备的说明。
作为军用装备可以说很贴心了，但也有一定的嘲讽性。
看完这套数据，主要是备注的倍率，美琴觉得除了不会飞行，穿上这套动力装甲和小超人没多少区别。
再加上它所具备的武器系统，无论是肩部的小型阳电子炮，手臂部分的速射电磁炮，亦或是腿部的粒子光剑，都充分说明这是一台军用战争机器，而不是好看的大玩具。
“找到了！”
突然，初春惊呼起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黑子立刻移动过去，穿着动力装甲拍向初春的肩膀，很自然地问：“什么找到了？”
察觉到拍在肩膀上的手有些不对劲儿，初春扭头看了看那只机械手，再看看全身包裹在动力装甲内的星际战士，脸色瞬间变白。
“初春？”
听到熟悉的声音，初春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白井？”
“初春，你说你找到了什么？”
黑子这才想起来刚刚初春过于专注找人，忽略了她和美琴穿上动力装甲的那一幕，而且动力装甲视界内的半透明模式也极具迷惑性，总让黑子感觉外面的人能看到自己穿着校服的样子。
不过黑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忽略刚刚的尴尬，将话题带回到初春刚刚的发言上来。
看看黑红配色的动力装甲，再瞧瞧另一个金红配色的动力装甲，又瞅了一眼一脸理所当然的佐天泪子和御坂美琴，初春轻轻一叹。
——看来是没人给自己说明情况了。
“白井，我找到疑似的目标了。”初春一边说，一边挥了一下手，将信息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显示出来，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两张照片出现，一张照片上是有着深色黑眼圈的褐色长发女性，表情阴暗，另一张则是戴着眼睛的茶发蓝瞳女性。
两人的共同点是都身着研究员常见的白大褂。
前者是木山春生，后者是泰瑞丝缇娜。
第833章 分析
“她们就是幕后主使？”黑子扫了一眼两人的资料，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
茶发蓝瞳的泰瑞丝缇娜稍微符合幕后主使的一般标准，她是一家研究所的所长，更是先进状况救助队的领导者，具备位高权重的属性，有能力也有资源去做颠覆学园都市的事情。
可褐发的木山春生就完全不像了。
她曾经是学园都市顶级研究所——木原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在研究所的某个实验中担任某项工作，后来实验失败，这位大学生理专家被迫辞职，离开了研究所，以独立研究者的身份在医院中工作。
和泰瑞丝缇娜比起来，木山春生属于要人脉没人脉，要权势没权势的状态，怎么看都不像准备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初春列出来的只是明面上的资料，属于从正规渠道得到的资料，不可能太详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初春摇了摇头，挥手将滞空回线收集整理的资料显现出来，“她们两人在正常的工作之外，还在做一些别的事情……”
从木山春生的照片向外延伸出一条红线，拓展成一个圆圈，里面写着“幻想御手”四个字。
“木山春生在学园都市中散布名为‘幻想御手’的音频文件，用来修改使用者的大脑波形，从而形成一段特殊的波形，将所有使用者的大脑连接起来。”
初春小手一划，从“幻想御物”的圆圈中向外扩展成一个复杂网络，连接起许多学生。
其中就有昨天见过一面的银行劫匪，那三个学生也是这个网络中的一员。
“通过连接许多人的大脑，这些‘幻想御手’的使用者的能力就会得到提升，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原本无法使出能力的人可以使用能力，原本能力很弱的人能力会变强，最厉害的一个人从lv2升到lv4。”
“提高计算力来提升能力……”黑子想到了动力装甲内置的演算装置，同样的原理，只不过木山春生通过操控别人有大脑，而动力装甲是使用脑机交互技术，用上计算芯片。
美琴听到这里，有些奇怪地说：“这样看的话，她似乎在做一件好事？”
初春摇头，指着木山春生说道：“并不是好事，木山春生用来修改的大脑波形其实是来自她自己的大脑波形的一部分，相当于她利用使用者的大脑构建一个网络，而她是这个网络的最高管理员。
“既然这个网络能够分享计算力，提高其他人的能力，它也可以剥夺计算力，让接入网络的人无法使用能力，甚至……直接陷入晕迷，让他们只能维持基本的生理循环。”
“可是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吗？”美琴皱眉问道，她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深呼吸，初春叹息一声。
“从接入网络的那时起，使用者的能力就在不知不觉**享给这个网络。”初春并没有进行更详细的解释，只是点到为止。
然而美琴和黑子却听懂了。
倒吸一口凉气，美琴脸色异常难看地说：“木山春生现在是一个多才能力者，对吗？”
初春神色一暗，点了点头。
能够确实提升能力，仅此一个效果，名为“幻想御手”的音频文件就足够让那些底层能力者趋之若鹜，就足够让大部分深陷绝望的无能力者、弱能力者不顾一切去抓住。
也许身为大能力者和超能力者的黑子、美琴不能理解，可身为弱能力者的初春十分明白其他人的想法。
如果初春没有高超的黑客天赋，以初春那没什么实际效果的能力，孱弱的身体，她根本就进入不了风纪委员。
更别提和黑子搭档，成为177支部的中坚力量。
“初春，能统计出木山春生现在有多少能力吗？”黑子问了一个相当实际的问题。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她们就要以现在的装备上门查水表，将木山春生抓捕归案。
之后将其押送到风纪委员或警备员那里进行调查审判，再想办法修复受到幻想御手影响的学生们的大脑。
为了不在抓捕行动中出现意外，黑子必须知道木山春生现在拥有的能力。
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全息投影，初春叹道：“这些是目前已知的幻想御手使用者，他们的能力都成为木山春生的能力了，而这个名单还在不断增长，并且速度会越来越快的……”
看着这个长长的名单，以及每个使用者后面对应的能力，黑子被吓到了。
倒不是说这些能力有多么强大，配合起来有多么恐怖，而是上面大部分人都属于无能力者，他们的能力太过弱小，以至于书库里根本没有记录。
这样一来，等于木山春生的能力列表中有大量未知能力，这才是最可怕的。
咽了咽口水，黑子目光坚定下来，说：“那我们就要抓紧时间将木山春生抓回来了，不能让她的能力再继续变强下去。”
初春点了点头，算是赞同黑子的说法。
然后她看向泰瑞丝缇娜，挥手将泰瑞丝缇娜的相关检索信息显现出来。
和木山春生相比，泰瑞丝缇娜的罪证只有一条——那就是将干扰装置交给学园都市的混混团体，并指示混混们去袭击高级能力者。
除此之外，泰瑞丝缇娜的先进状况救助队还在暗中行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就这？”黑子诧异地看向初春。
虽然将干扰装置交给混混团体确实有问题，可从泰瑞丝缇娜的行动似乎也看不出她有多么罪大恶极，看不出她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她确实不能算是幕后黑手，但是……”
初春犹豫几息，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向黑子和美琴揭露学园都市黑暗一面的冰山一角。
手指一挥，泰瑞丝缇娜的名字变了。
“泰瑞丝缇娜·木原·莱夫雷恩，这是她的全名。”
看到这个名字，尤其是木原这个姓氏，黑子和美琴的目光不由得移向木山春生，木山春生曾在木原研究所工作过一段时间……
不等黑子和美琴想明白，初春双手一挥，全息投影随着她的想法而改变。
消除木山春生和泰瑞丝缇娜的延伸线，让她们放到上方，一个全新的节点出现在两人下面，其名为——木原研究所。
第834章 为了程序正义
“泰瑞丝缇娜是木原研究所所长——木原幻生的孙女，也是贡献了很多技术的木原一族的成员。”
初春简单解释一句，将泰瑞丝缇娜和木原研究所之间划上一条连线。
“根据从木原研究所查询得到的资料，泰瑞丝缇娜在儿童时期曾经参加过一个名为【能力体结晶】的实验。”
停顿一下，初春特意标注能力体结晶实验，随后又划了一条线连接上木山春生。
“而木山春生在木原研究所参加的实验就是——能力体结晶实验。”
“你是说，她们两个因为同一个实验产生了交集？”黑子看着关系图，皱眉摇了摇头，“不对，时间对不上，泰瑞丝缇娜参加实验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可她现在已经……而木山春生参加的实验在一年以前……”
美琴顺着黑子的思路往下说：“她们参加的实验不是同一次。”
初春点了点头，在木山春生和泰瑞丝缇娜的旁边分别加上一个模糊的时间，并不是精确到时分秒的专业实验数据记录，而是笼统的几年前的标注。
由于具体的实验记录已经消失，初春也无法还原她们参加时间的准确时间，只能知道个大概。
“是的，她们参加的实验并非同一次，但可以看成同一场实验的不同阶段。”初春随手在泰瑞丝缇娜旁边加上一个数字“1”，在木山春生旁边加上数字“17”。
“这是？”美琴疑惑地指了指全息投影中的数字。
黑子眼眉一挑，恍然道：“难道是……实验中实验体的数量？”
初春点了点头，说：“是的，泰瑞丝缇娜参加的实验只有她一个实验体，而到了木山春生参加的实验，实验体扩增到17人。由此可知，下一阶段实验需要的人数会更多，而木山春生散布幻想御手的行为，其实就是为了第三阶段的实验……”
这时，御坂美琴凑了过来，疑惑地指着全息投影中的两人。
“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制造lv6。”初春郑重地回答。
黑子和美琴震惊地看着全息投影中的两人，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
lv6是学园都市一直以来宣传的最终目标，以凡人之身上听天意，是真正能够位居所有能力者顶点的存在。
可找出来的这两个疑似想要颠覆学园都市的幕后黑手，她们的目的居然是达成学园都市的最终目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初春，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她们是为了制造lv6的话，为什么还要……”黑子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因为这个实验是以其他人的生命为代价的，为了制造一个lv6绝对能力者，她们不会介意将其他能力者当成实验品消耗掉，哪怕需要因此牺牲掉学园都市所有人。”初春心情沉重地看着全息投影中的两人。
美琴咽了咽口水，弱弱地说：“不，不会吧，她们看起来也不像是……”
“她们会的。”初春打断美琴的话，强调道，“泰瑞丝缇娜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参加了初次的实验，木山春生以老师的身份和第二次实验的实验体们相处一年，并亲手将他们送上实验台，所以她们两个人都是漠视生命的人。”
和一直生活在学园都市阳光下的御坂美琴不同，黑子接触过一些学园都市的黑暗面，只不过接触的程度相当浅，最多就站在阴影中扫了一眼，并没有真正走入黑暗。
而初春拥有着书库守护神的名号，在学园都市的数据网络中有极高的权限，见过的事情也更多，知道很多黑暗面的事情。
只是这个知道仅仅是在书本上见过那种程度，和亲身经历是完全不同的。
扫了一眼被动力装甲覆盖，看不清表情的美琴和黑子，又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初春，御坂美琴指了指全息投影中的木原研究所，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说，既然前两次实验都在木原研究所中进行的，那为什么第三次实验要放在外面？而且她们两个进行实验，木原研究所的所长就真的不知道吗？”
“对啊！”美琴恍然大悟。
初春似乎早就想到这种可能，淡定地说：“没错，木原研究所的所长肯定有所关联，但是从网络上似乎找不到相关的证据。”
黑子下意识抬手抵住下巴，等做出这个动作之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正穿着动力装甲，动作不由得一僵。
不着痕迹地将手放下来，黑子清了一下嗓子，说：“初春你想从木山春生和泰瑞丝缇娜身上找到突破口？”
“嗯，所以现在最好趁着木山春生还没有启动实验，上门击败她，从她口中问出第三阶段实验的准备情况，最好能拿到木原幻生罪证，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入程序，让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介入。”初春肯定了黑子的猜测。
佐天泪子听到这话，轻轻啧了一声。
她是不认同让风纪委员和警备员掺和进来的，这两个组织看起来是维护学园都市秩序的存在，堪比外界的警察部门，可实际上这两个部门的权力很小很小，任何一个学园都市高层打声招呼就能从警备员手里捞人。
真正能够在学园都市中说得上话的人，只有理事会成员，以及待在无门无窗大楼中的理事长。
甚至连理事会成员都可以随时抛弃掉，再换一批。
初春听到了佐天泪子的不屑，悄悄看了佐天泪子一眼，没有让她发现。
让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介入这件事，不代表要将事情的主导权交给这两个部门，初春也知道警备员和风纪委员在学园都市的权力体系中位置很低。
之所以让警备员介入，还是为了程序正义，不能让事件的处理完全依托一般市民和风纪委员的私下行动。
毕竟从现实一点的角度来说，初春、黑子、美琴就算找上门去，也没有相关部门的搜查令，没有合法性，是完完全全的私人行动。
不能开这样的先例，不能让个人英雄式的办案风格成为主流。这是初春的底线。
第835章 关于实验
“既然目标确定，那就该行动起来了。”黑子摩拳擦掌道，“初春，木山春生的位置。”
初春一指身前的全息学园都市，这座数字化城市立刻放大，镜头从高空飞速坠落拉近，穿过街头巷尾，来到某条小巷。
名为木山春生的女人走在巷子中，似乎在物色着什么，又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她这是在……找人？”
黑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缩小全息地图的比例，显现更多的场景。
顺着小巷往前，会通往一座废弃大楼，在大楼的负一层有一个人影，似乎正在等待某人。
结合木山春生正笔直地往前走，基本可以确定木山春生就是去和这个人汇合的。
“看来我们有机会获得更多信息了。”美琴很开心，这样就能更快揪出幕后黑手，拯救学园都市。
也许这座城市有许多缺点，有许多不足，可到目前为止，美琴还是很喜欢这里的，不想看到这座超能力者的城市覆灭。
无论木山春生和泰瑞丝缇娜的实验能不能成功，只要这项实验造成大规模伤亡事件，被媒体曝光后必须引起政府的注意，以及舆论上的不利局面。
本为学园都市国中之国的作法已经很成问题，再出现大规模人体实验的新闻，实验对象还是来自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各地的学生，那政府就有足够的理由对学园都市动手。
取消学园都市特区，解散理事会，拆分学园都市。美琴相信政府能做到这种事情。
再怎么说学园都市也只是一个学术研究机构，又不是国家，哪来的资源组建军队和政府刚正面。
“初春，把位置和坐标发过来，我直接带姐姐大人过去。”黑子右手护甲展开，让她可以按在美琴的动力装甲上，这样一来就可以和美琴一起移动。
黑子和美琴一起玩空间移动也不是一次两次，通常都是需要赶路的时候，从某种角度来看，黑子很多时候都在充当一个坐骑的身份。
两套动力装甲和白露号的全息投影在同一套系统之下，初春可以轻松将数据传到动力装甲的视界当中。
拿到位置的坐标，黑子借助动力装甲的辅助演算装置，咻的一声消失在船舱中。
美琴也一起消失了。
本来御坂美琴还想问要不要用穿梭机送她们离开，见她们这么干净利落走了，御坂美琴也不用再问了。
——倒也省事了。
就在御坂美琴这么想的时候，初春来到她面前，朝她深深鞠躬。
“那个，异世界的御坂学姐，我……我想请您帮忙解决一件事。”
见初春如此郑重又有些怯懦，想明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御坂美琴感到有些好笑，只能先将她扶起来，说：“什么事情？非要等到黑子和另一个我离开之后才说？”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让她们知道？”
“猜的。”御坂美琴眨眨眼笑了一下，明显不想解释那么多，“好了，说说你想让我去解决什么事？”
初春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将事情说出来。
让御坂美琴和佐天泪子这样的异次元来客解决学园都市内部事务，颇有一种邀请境外人士干涉内政的行为，称一句背叛卖国都不为过。
可是考虑到自己看到的实验内容，初春觉得比起相信学园都市高层，还不如相信异次元的御坂美琴，毕竟这事和她多少也有些关联。
“之前你展示的另一个世界时，说了关于克隆技术和克隆人的话题，所以我刚刚就特意搜索了一下学园都市的克隆技术，然后找到了这个……”
初春侧手挥手，将全息投影中的木山春生、泰瑞丝缇娜等数据抹掉，显示另一项计划——绝对能力者晋升计划。
简单点说就是利用克隆技术，批量复制超电磁炮御坂美琴，通过和一方通行的战斗，让一方通行晋升到lv6。
因为克隆体不具美琴的lv5等级电磁能力，只有劣化的lv2能力，战斗次数也从原本的一百多场，上升到两万场。
也就是说一方通行为了晋升lv6需要杀掉两万个克隆体。
看了看这个计划方案，御坂美琴眼中很是疑惑，好奇地问：“这个实验怎么了吗？”
“另一个世界的御坂学姐，你说过在你们那里克隆体是无法激活的，对吧？”
“是。”
“但是在我们这里，克隆体是有自己的意识的，她们有属于自己的生命。”
初春调出更多的数据，向御坂美琴展示活泼的克隆体们，以及克隆体被杀的凄惨模样，试图激起御坂美琴的愤怒。
结果御坂美琴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画面中的御坂妹妹，心中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还有点厌恶。
异世界的同位体也就算了，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顶着自己的样子和名字活动也不会影响到自己。
可是克隆体什么的，那就真的不应该“活着”。
在御坂美琴以及一部分泛人类联合共同体的公民认知中，克隆体这种东西只是身体备份，是当自己面临死亡之时的备用身体，它就不是一个活物，根本不应该自主活动。
像画面中看到的这样，在美琴大活跃的时候，这些克隆体堂而皇之的行动，进行实验，确实有些挑战御坂美琴的观念。
初春等啊等，只等来御坂美琴一声不耐的叹息。
“所以，你想让我去处理掉这些克隆体？”
“不！”初春心中一惊，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不是的，我想……我想请你去终止这个实验，解救这些克隆体。”
御坂美琴凝神瞪着初春，完全不能理解她在想什么。
“为什么？她们是可以被快速制造出来的东西，成本应该不会高到哪里去，否则也不可能预备两万个让一方通行解决。”御坂美琴双手抱胸，“所以我为什么要去救一堆商品？”
听到御坂美琴给御坂妹妹下的定义，初春脑子轰的一声愣在原地，下意识看向佐天泪子，想向她寻求帮助。
佐天泪子既有这边世界生活十几年的经历，也有共同体公民的身份，夹在两者中间，可以做连接两边的桥梁，也有可能成为两头受气的沙包。
叹了一口气，佐天泪子走上前来，拍拍初春肩膀，将御坂美琴拉到一边去小声解释起来。
第836章 分歧
初春看着佐天泪子将御坂美琴拉走，躲到一旁小声说着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两个社会不同文化造成的观念差异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面对会跑会跳、能说会道、有自己想法的克隆体，初春会将她当成一个人，当成一个可以交流的人。
而御坂美琴会以克隆体这个固有身份，认定她没有人权，只是一件东西，一件商品。
因此，去干涉绝对能力者晋升实验，去拯救即将被杀掉的御坂妹妹这件事，在初春看来是去救人，而御坂美琴看来只是去抢救一件特殊的商品。
如果商品价值不高的话，这样的抢救行为就没什么意义。
而且……能自己活动的克隆体真得很恶心，别说不想去救注定要被杀掉的克隆体，真遇上了御坂美琴说不定会忍不住动手解决掉克隆体。
这种时候，御坂美琴无比庆幸她们那边存在意识锁这么一个规则，不用看到“活过来”的另一个自己。
……
“所以，你想让我把那个克隆体带回来，看看她和这个世界的我有什么不同，找出差异和原因？”御坂美琴双手环抱，打量着佐天泪子，“我们又不是科学家，关心这种事情做什么？而且我们来也不是来助人为乐，只是来接你的，佐天。”
佐天泪子尴尬地笑了笑，讨好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看初春都这么求你了，我们就稍微满足一下她怎么样？”
“这可不能算稍微满足一下。”御坂美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个实验中有一位lv5能力者，还是正在通往lv6的强者。
“虽然他的力量比起神明大人，比起机关里的诸位大人来说，完全不够看，可现在在这里的只有我们，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战胜他。
“而且，过度干涉这座学园都市的事情对于我们没有好处，我们又没有权限做这些事情，也没得到许可。”
佐天泪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御坂美琴帮忙。
她是真想帮初春，帮一帮还生活在这座黑暗都市中的朋友们，毕竟离开这里之后，能不能再回来都是一个问题，佐天泪子很想在能离开之前，尽自己所能帮一帮初春她们。
只是，佐天泪子穿越前就只是一介普通人，没进入政府机关，也没不认识什么大佬，关系最好的大佬就是御坂美琴了。
有些失落地低头，佐天泪子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如果御坂美琴能出手的话，其实是最好的结果。
一方面来说御坂美琴作为多年的lv5，还是生活在共同体，生活在周围有许多lv5，乃至更强的机关大佬和神明大人的宇宙，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能力熟练程度都要比佐天泪子强不少。
另一方面则是佐天泪子不觉得自己的能力可以对一方通行起多大作用，最有效果手段可能是利用t病毒感染，或者一瞬间将一方通行周边的氧气抽空。
前者很可能直接杀掉一方通行，后者的话，一旦一方通行反应过来，那佐天泪子就危险了。
而御坂美琴的话，再怎么说也掌握着四大基本力之一的电磁力，理论上有能力战胜一方通行。
沮丧地看了御坂美琴一眼，佐天泪子愣住，一道灵光闪过，她想到该怎么说了。
“……御坂学姐，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由我去帮初春了。”
“佐天你疯了吗！？”御坂美琴厉声喝止。
“我没疯，御坂学姐。我只是想帮一帮……”回头看了一眼焦急看向这边的初春，佐天泪子知道她听到刚刚御坂美琴的大声喝骂。
看向脸色阴沉的御坂美琴，佐天泪子郑重道：“我想帮一帮还要继续在这座泥潭中生活的她们。御坂学姐，这座学园都市的黑暗绝对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些，还有更多黑暗隐藏在暗处，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拖入深渊……”
“那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御坂美琴打断佐天泪子的话，“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管。”
“御坂学姐。”佐天泪子平静地笑了笑。
御坂美琴感到一丝不对，她有些紧张地说：“佐天，你想干什么？”
哪知佐天泪子不再看御坂美琴，而是扭头对白露号说道：“白露号大人，送我下去吧，我要去……”
“不行——！！！”
御坂美琴厉声喊出声来，让白露号都不由得露出畏惧的神色。
而后她狰狞地瞪着佐天泪子，咬牙道：“好，我帮你……”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哎呀哎呀，好朋友就不要吵架啦。”
御坂美琴、佐天泪子三人一愣，连忙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向出现在船上的第五人。
对方以全息投影的姿态出现，身穿不知哪个学校的蓝白水手服，扎着一条黄色的发带，不长的短发束起发尾，颇有一种运动少女的感觉。
左臂短袖上别着一枚袖章，上面写着“团长”两个汉字。
此刻，这个全息投影正好奇地打量着全息的学园都市，而白露号收起嬉笑散漫的神态，十分恭敬地站在全息投影身后。
白露号这个“舰载智能”的表现让初春十分好奇，不知道这个新出现的全息投影是什么身份，想来应该地位不低，否则连对御坂美琴都一副散漫神情的白露号不会变得那么正经。
御坂美琴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像这位居然也过来了。
这是名为“sos团团长”的虚拟主播的新模型，出发前两天才公布的新模型，御坂美琴一直有关注。
这是泛人类联合共同体的另一位神明——凉宫春日在网络上活动时使用的身份，她来到这里，也意味着另一位神明大人看向这个世界。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佐天泪子也从记忆中挖掘出眼前全息投影的真实身份。
——模型有一些变化，但总体形象没有太大差别，还能看出以前的样子。
要知道当初就是佐天泪子先发现这个虚拟主播，看出来她的真实身份，然后介绍给初春（共同体宇宙）的。
“阿克也真是的，幸好我联络了一下他，不然的话，这么好的一个观察对象不就错过了。”全息投影自言自起来。
又看了一眼全息的学园都市，全息投影指了指御坂妹妹的资料，对御坂美琴道：“御坂，结束这个实验，带一个克隆体上来。”
“是，凉宫大人。”
御坂美琴的回答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厌恶迟疑。
第837章 玩什么超能力大战
学园都市，某学区，废弃大楼。
有着一头紫黑色短卷发的少女安静地低头盯着手机，靠在负一楼大厅一侧的墙上，不时扫一眼废弃大楼的入口。
她外面穿着一件定制的白大褂，那是身为学园都市研究者的标志，内里则是一件深蓝色的高中制服。
以高中生的年纪参加学园都市的各项研究，这样的天才少年少女在学园都市中并不少见。
只是由于学园都市的主要研究方向为超能力，进行民用技术研究，和超能力研究不沾边甚至完全用不上的研究者待遇并不好，不少人还会抱怨自己的研究被学园都市无视，自己的才能被浪费。
像这位少女研究的生物精神医学方向，不仅能为一些能力者提供能力开发思路，更是不少项目不可或缺的必要人才。
踏踏。
低跟皮鞋踏在不太平整的水泥地板，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若是胆子小一点的女生在这里，恐怕已经尖声大叫着逃跑了。
不过，布束砥信可不是胆小的少女。
抬起那张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脸，她用半睁的眼睛扫向大厅的入口，看着另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从黑暗中渐渐走出，进入布置了led灯的负一楼大厅。
“让我来这里的人就是你吗？”木山春生努力睁眼看向布束砥信，深深的黑眼圈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会倒地睡着。
“正解，prefect。”
默默调整幻想御手网络，木山春生戒备着眼前这位少女，尽管进来之前用能力探测过，没有找到埋伏，可不代表这不会是一场陷阱。
也许在自己走进来之后，暗部组织就会包围这里，准备制伏自己。
布束砥信扫了一眼戒备的木山春生，淡淡地说：“不用如此戒备，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不会威胁到你。这里很安全，我们都可以放松一些。”
“……能从幻想御手查到我身上来，你确实很厉害。”木山春生沉吟道，“你说想要和我做一场交易，直接说内容吧。”
“在那之前，我先简单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
刚说了一个开头，连名字还没有说完，布束砥信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惊愕地看向突兀出现在负一楼大厅中的两个钢铁战士。
木山春生也注意到这两人，并且认出她们是用空间能力进来。
开启透视能力，木山春生试图看清那层合金之下的真实身份，然而透视能力被挡住了，无法看清合金里面的人。
布束砥信看了看两位钢铁战士，直接举双手投降。
“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们相信吗？”
黑红配色的钢铁战士一个瞬移来到布束砥信面前，抓住她的双手就要给她铐上手铐，一边行动一边说：“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咔嚓。
由白露号出品手铐合拢，一股微不可察的波动顺着手腕传遍布束砥信全身，直接将她的能力封死。
察觉到自己的能力无法使用，布束砥信一脸震惊地低头看向手铐。
她能确定就是这副手铐让自己的能力无效化，尽管那份能力是很微弱也没多大作用的能力，毕竟布束砥信也不靠能力而活，她的头脑比能力好用多了。
可如此简单就能封死自己的能力，让她不由得惊叹学园都市暗中还有多少技术没有拿出来。
另一边，金红配色的钢铁战士找上木山春生。
“木山春生，束手就擒吧，你已经逃不掉了。”动力装甲下的美琴说道，“坦白你的罪行，交待你为了能力体结晶实验都做了哪些事情是你唯一的出路。”
“你——”
听到美琴的话，木山春生原本没有睡醒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可怖，宛如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
这一幕在美琴看来，更像隐藏之事被揭露时的疯狂。
“原来是他的人啊，他还没放弃迫害那些孩子吗？”木山春生出离地愤怒，却十分冷静。
既然木原幻生都派人来找自己，也就意味着那些被她隐藏起来的孩子们危险了，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木原幻生那个老东西带走。
自己此刻必须尽快脱身，确认孩子们的安全。
“真是可惜，网络还不够……”
逆转幻想御手网络，获得其他人的能力，木山春生成为多才能力者。
这个时候，美琴在动力装甲ai的提示下，朝地面抛出一颗只有手掌大小的圆形金属盒。
其造型让人联想到地雷、炸弹，看到它的那一刻耳边隐约能够听到轰隆的爆炸声了。
布束砥信惊呆了，这两个暗部好丧心病狂，二话不说直接扔炸弹。
也不知道这颗炸弹的威力多大，会不会波及自己。
这两个真面目隐藏在钢铁中的家伙不会有事，他们身上的装甲又不是纸糊的，自己和那边那个家伙就……不，那边那个家伙只要逆转网络，就能得到多才能力，那么些能力中总有一两个可以防御爆炸，她也不会有事。
所以，只有自己会被炸伤炸死。
心中哀叹自己的不幸，也许不擅自联系木山春生就好了，也不会遇上这种事情。
只是，让布束砥信惊讶的是，炸弹落地之后，并没有发生爆炸。
疑惑地看了一眼哑弹，再看看木山春生和那个金红色的钢铁战士，布束砥信很好奇是不是木山春生做了什么，导致炸弹没有爆炸。
布束砥信不知道的是，木山春生已经冷汗直流了，她发现能力无法发动，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能力的发动。
足以压制逆转后的幻想御手网络的干扰装置。
将目光投向被金红装甲丢到地上的地雷，木山春生只能想到那个东西。
黑子和美琴身上穿的动力装甲来自共同体军方，其中添加了镇压内部反叛的功能，刚刚被美琴丢出去的地雷状装置就是最新型的干扰装置，以超音波、引力波的方式向四周输出，镇压一切在其范围内的自我现实能力。
——玩什么超能力大战，直接封掉。
共同体的能力开发技术源自不知道哪个宇宙的学园都市，而这个宇宙的基础信息也是《魔禁》《超炮》，所用的能力开发技术相当于同源，正好可以完美被干扰装置压制。
于是，美琴按照流程指示丢出干扰装置之后，战斗瞬间从lv5对战多才能力者，变成lv5对抗一个普通人。
没错，美琴还是lv5。
动力装甲中集成了抗干扰装置，因此美琴依然可以使用能力。
额头流下冷汗，木山春生深吸一口气，转身逃跑。
第838章 被困幻想御手网络
三两步冲入进来时的通道，木山春生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照亮前方的地方，避免逃跑的时候踩到什么东西跌倒。
轰——。
结果刚跑过一个拐角，金红配色的动力装甲就撞破前方的墙壁，出现在木山春生逃往外界的通道中。
“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了。”美琴发出最后的通牒警告，抬起的右手上闪耀起蓝白的电光，照亮黑暗的通道。
看了看对方手掌上的电击器，木山春生心一横，将小手电抛向动力装甲，转身逃往刚刚的大厅。
想离开那个干扰装置的范围是不太可能了，那就只能选择破坏它。
身穿动力装甲的钢铁战士似乎不想杀死自己，她接到的命令应该是活捉自己，不然的话她不会使用电击器。
——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价值的。木山春生有些自嘲地想到。
看着再次逃跑的木山春生，美琴也下定决心，不能放过她。
刚刚木山春生的反应很快，美琴还在震惊自己能使用能力，查看动力装甲的提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山春生已经不见了。
好在动力装甲的透视功能十分强大，瞬间锁定木山春生，并规划一条更快的路径。
也就是直线前进，撞穿墙壁跑到木山春生前面。
现在，美琴的注意力又没有被动力装甲的提示吸引，自然不会放任木山春生离开。
电击器的电击基本上都在近距离生效，其原理是能过瞬间的高压电击，使用昏厥。
可美琴的能力注定她的电击不需要近距离，是可以远程攻击的。
闪耀的蓝光在黑暗的通道中骤然变亮，电流的嗞嗞声在数秒内响彻整栋废弃大楼，中间还夹杂着女性的惨叫。
……
“这里是……哪里？”
美琴眨眨眼，迷茫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源的迷之空间，唯有自己还在发光，还能看清自己。
“我记得我用雷击打中了木山春生……”点着下巴疑惑地歪头，美琴小声嘀咕道。
似乎是对木山春生这个名字有反应，一点微光在黑暗中亮起，引起美琴的注意。
“那是？”
不等美琴有所反应，那抹微光如星辰陨落，划出一道流星般的光芒，飞向美琴。
速度非常快，快到美琴反应不过来，也躲不开。
然后，一组记忆碎片涌入美琴的大脑，不由分说就让她代入到记忆的主角，体验这段别人的人生。
这是一位老师与可爱的学生们的日常生活，也是一位老师被同僚欺骗，亲手将学生们送上不归路的悲剧，也是一位老师为了拯救学生们，不择手段反抗学园都市的复仇之旅。
看完这段记忆，美琴眼角泛起泪光。
回到纯黑的空间，美琴看到了站在一块橙色发光三棱柱下面的木山春生，也感受到了从橙色发光三棱柱中散发出来的无尽恶意与怨恨。
似乎是察觉到美琴的到来，木山春生侧目看向她，淡淡地评价道：“真是平淡又幸福的人生。”
美琴愣了一下，下意识回道：“你在说什么……你看到了我的记忆！？”
“你不也看到了我的吗？lv5超电磁炮，御坂美琴。”木山春生一脸平静地盯着美琴，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真没想到来抓捕我的人会是你。”
转身看向美琴，木山春生问道：“那些孩子还好吗？你们打算拿他们做什么？”
“那些孩子……”记忆中的画面在美琴脑海中闪回，她立刻明白木山春生在说什么，只可惜，她无法回答木山春生的问题。
叹了一口气，美琴低眉垂目，略带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们似乎找错人了。”
听到这话，木山春生不由得冷笑一声：“找错人？”
很明显，木山春生并不相信美琴的话。
想想刚刚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以及**的行为，美琴也知道现在想让木山春生相信自己并不容易，尤其是还处在一个诡异的环境……
想到这里，美琴惊醒，急忙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幻想御手网络。”木山春生抬头看着空中发光的三棱柱，略带悲哀地回答。
斜了一眼美琴，木山春生确认道：“你们既然来找我了，那你们应该知道幻想御手，知道我在做什么吧？”
“知道一部分，但是现在看来我们调查的还不够……总之，你说这里是幻想御手网络是什么意思？”
木山春生将目光从发光三棱柱上移开，看向美琴，指了指头上的三棱柱。
“将幻想御手网络逆转之后，会形成一个核心，这就是那枚核心，用来连接所有使用者的大脑，将它们串联起来，变成一个共享计算力网络。
“我不知道你们使用的那种干扰技术从何而来，很显然它成功压制住了幻想御手网络的运转，让它形成核心却没有发挥出应该有的功能。
“而你的电击似乎从某种程度上激活了它，它将我们两个的意识都拉入到它存在的意识空间里来。”
美琴大惊失色，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那我们该怎么回去？”
“我不知道。”木山春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本来幻想御手也是她根据御坂网络的相关资料自行研发出来的东西，她也是第一次大规模实施幻想御手，创造幻想御手网络，她也不清楚这个网络在运行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怎么可能会有预案，又怎么可能知道异常状态下的离开方法。
“啧。”美琴抬头看向三棱柱，“如果把它破坏掉的话，我们就能离开了吧？”
“也许吧。不过，你要如何破坏它？你能在这里使用能力吗？”
一句话将美琴问住，在这个意识空间中，她也不过是一个意识体，没有身体要如何使用能力？
其实，若是木山春生的话慢上一点，她就能看到在意识空间中使用能力的美琴。
美琴之前根本没想过能否使用能力，她下意识认为自己还能使用能力，有能力破坏掉这个三棱柱。
可木山春生的话让美琴清醒过来，也阻止了她在意识空间中使用能力。
不过就算美琴的动作快上一步，抢先使用出来能力，那也不是真正的电磁能力，而是意志的力量在意识空间中的表现形式。
第839章 另一场实验的开始
见姐姐大人去追击木山春生，黑子也就待在原地看好布束砥信，没有上前帮忙。
不说美琴身为lv5，面对一个被压制了能力的普通人有足够优势，哪怕美琴也无法使用能力，一身动力装甲也足够让美琴一拳打断木山春生的腿，拖也能将她给拖回来。
然而，等了一会之后，黑子没有等到美琴回来，反而得到一条提示信息。
动力装甲的辅助ai提醒黑子，代号“002”的使用者陷入昏迷与异常精神连接状态，需要她前去救援。
“？？？”黑子一头问号，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都被镇压了能力，木山春生还有能力撂倒穿着动力装甲的姐姐大人！？那这个木山春生是什么人形怪物？她真的是人类吗？
有外人在场，心中满满的吐槽根本说不出来，黑子只能将这些话全都压在心里，准备前往救援。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要先限制一下布束砥信的活动能力。
又拿出一对电子脚铐，黑子不由分说将布束砥信按倒在地，咔咔两下给布束砥信装上电子脚铐，让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只能乖乖躺在地上。
布束砥信睁着死鱼眼，十分无奈地看着黑红配色的钢铁战士。
——有必要针对我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人吗？
同时她也在心里埋怨木山春生，那个家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值得出动这种等级的隐秘单位抓捕她？难道是木山春生掌握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吗？
考虑到自己在秘密抓捕活动的现场，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事后如果不将自己软禁起来，那肯定是要派心理能力者抹掉自己的记忆。
希望不要他们不要抹掉太多记忆。布束砥信在心中哀叹。
另一边，黑子从动力装甲辅助ai那里得到另一台动力装甲的位置，计算出坐标后，她一个瞬间移动来到美琴身边。
看看趴在地上的金红动力装甲，再看看不远处趴在地上，呈现同一方向的木山春生，黑子更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了。
——同归于尽？两个人的动作还一模一样。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姐姐大人！？”伸手晃了晃美琴的动力装甲，黑子试图唤醒她。
喊了几嗓子都没有唤醒，黑子向动力装甲辅助ai寻求帮助，询问动力装甲是否有强制唤醒功能。
得到的结果是需要经过精神方面专家诊断，动力装甲辅助功能不具备唤醒的能力。
也就是说，动力装甲没办法。
“麻烦了。”
叹了一口气，黑子用动力装甲联络上天空中的白露号，寻求初春以及佐天泪子的帮助。
“初春，姐姐大人出事了……”
将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说明之后，率先回答黑子的并不是初春，也不是佐天泪子，而是一个奇奇怪怪的全息投影。
“哦？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啊，你把人都带上来吧。”
“你谁啊？”
“嘿嘿，你现在不用管我是谁，反正只要知道我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就可以了。”全息投影笑了笑，“你还是快把你们抓到的所有人都带上来吧，要不要我派穿梭机去接你们？”
“你——”
黑子刚想质问，就看到画面中的初春在比划口型，大意是按她说的做。
哼了一声，黑子决定听一下自己好朋友的劝告。
……
白露号上，另一个舱室。
将这个舱室腾空，利用携带的物资构建出克隆中心，御坂美琴将自己的血液放到克隆舱入口，开始培养一具新的克隆身体。
马上就要去找一方通行，结束那个实验，为了以防万一，御坂美琴冒着克隆体会苏醒的风险，为自己准备了一具身体。
在克隆开始的那一刻，看着培养舱中快速发育的小肉球，御坂美琴反而安下心来。
她确信意识锁依然生效，这具克隆体也不会苏醒，不会有自己的意识。
既然这样，那御坂美琴能玩的花样就多了不少，也能更好地完成神明大人布置的任务。
“好，出发。”摩拳擦掌，御坂美琴信心十足。
……
学园都市，某个栋废弃大楼。
提前来到实验地点，白发瘦弱、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的少年上下打量起环境，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只是无意识的动作。
“一次一次又一次，这么无聊的实验究竟还在做几次才行？”一方通行闭上眼睛，根本不在意目标是否听到自己的话，“我是最有可能晋升到lv6的人？别开玩笑了，我上面不是还有一个编外lv5吗？她是不是也做了这个实验？”
没有得到回应。
再等几秒，依然没有任何人回答。
一方通行不耐地睁开双眼，转身看向出现在楼层一侧的茶发少女。
对着这位戴着军用护目镜的少女，一方通行不爽地问：“为什么不回答？”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回答过你，我觉得一方通行的记忆不会差到连一天前的事情也记不住。叨，御坂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要再听一遍那个答案。”一方通行阴沉地看着御坂妹妹。
“请不要做无关实验的事情，这会对实验造成干扰。还有，那位编外lv5并没有参加实验，也没有做过类似的实验，她是原石能力者。叨，御坂一边回答，一边寻找掩体。”
一方通行低头吐气，似乎有些恼火，他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距离实验开始还有一分钟，请一方通行做好准备。叨，御坂躲在掩体后一边准备武器一边询问。”
烦躁地抓抓发头，一方通行抬头望着天花板，说：“有什么意义？反正几秒后一切都结束了。”
“59，58，57，56……”
那边的御坂妹妹倒是很认真地倒数读秒，似乎在提醒一方通行实验即将开始，又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死期。
咔啦——。
就在御坂妹妹进入十秒倒计时的时候，一个身影撞碎玻璃闯入实验现场。
破裂的玻璃散落一地，映衬着这位不速之客的身影。
那是一具金红配色的雷神索尔型动力装甲。
一方通行挑眉，哦了一声，眼中泛起兴趣。
御坂妹妹不得不结束读秒，从掩体后走出来，警告这位闯入实验的不速之客这里很危险，希望他尽快离开。
只是，御坂妹妹刚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动力装甲反而率先打开，从中走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高中生版的御坂美琴。
一方通行咧嘴笑了，轻声道：“新的实验体啊。”
第840章 战一方
御坂妹妹们的原体是常盘台中学的超电磁炮，才刚上初中二年级，和御坂妹妹的身体基本上一样。
或者说为了实验的精确性，御坂妹妹们被调制成和超电磁炮一样。
甚至研究员们为了还原穿着，曾派出暗部去宿舍偷超电磁炮的内衣，最后还是没有得手，只能给御坂妹妹们套上蓝白条纹。
所以面前这位有着高挑身材、胸前丰满的御坂美琴，绝对不是御坂妹妹的原体，她只可能是另一项实验中制造出来的克隆体。
“请离开这里，这里马上要进行一场实战实验，为了实验的精确性，请……”
“闭嘴！克隆体。”御坂美琴不耐烦地吼了一句，打断御坂妹妹的话。
一方通行眼眉一挑，哦了一声原地看戏。
驱赶实验中的乱入者本来就是御坂妹妹的责任，而不是他这位实验参与者的任务，毕竟御坂妹妹在充当被屠杀的实验品之外，还是这个实验的工作人员。
尤其是户外实验的时候，最后清洗血迹，处理尸体的都是其他编号的御坂妹妹。
让御坂妹妹闭嘴之后，御坂美琴抬手一挥，一道泛着橙光的射线从她手射出，目标直指一方通行。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一方通行有些错愕。
没来得及调整常驻能力的反射角度，那道光束就打在一方通行的皮肤上，斜45度倾角反弹，向上穿透废弃大楼的天花板消失不见。
一方通行的表情变了。
他给自己施加的常驻反射能力，其反射角度应该是180度的反弹，攻击会沿着原路径反射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45度弹飞到其他方向。
这说明那道光束中有他不能理解的部分，或者预料不到的力量，以至于他的能力出现偏差。
“有趣。”一方通行咧开嘴，宛如一名反派恶棍，“真有意思，看来这一次的战斗能够多玩一会儿了。”
御坂美琴则面无表情地走向御坂妹妹，边走边说：“不会太久，马上就会结束的。”
“多坚持一下，至少让我感到乐趣。”一方通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
翻了翻白眼，御坂美琴也没还嘴，只是来到御坂妹妹面前，伸手捂住御坂妹妹的额头。
“你想干什么？叨，御坂发现身体无法行动，只能向不明来源的克隆体询问。”
介于御坂妹妹说的话里有部分事实，例如御坂美琴现在的身体确实是克隆体，御坂美琴并没有反驳，也不想和这么一个工具反驳。
御坂妹妹之间，通过相同的大脑波形，形成一个称之为御坂网络的东西。
它连接起所有御坂妹妹的大脑，将所有御坂妹妹的思维串联起来，让所有御坂妹妹形成一个整体，共享记忆。
幻想御手的技术原理也是借鉴御坂网络。
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让御坂妹妹这样的消耗品能在一次次战斗中积累经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实验人员方便管理，只要通过外置的司令塔，就能控制御坂网络。
最后一方面则可以说是另一项实验的前置准备。
通常情况下，想要对御坂网络动手脚，比如说下命令、上传点病毒之类的东西，没有相应的权限和设备是做不到的，而且就算感染了一个御坂妹妹，司令塔【最后之作】也能将之隔离出御坂网络，不让御坂网络整体出问题。
然而，这一次御坂网络要面对的可是另一个世界的御坂美琴，是体验过一次lv6晋升的御坂美琴，也是拿到相关实验数据的御坂美琴。
修改面前这个御坂妹妹的大脑很简单，突破【最后之作】的封锁，将修改命令上传至所有御坂妹妹也很轻松，御坂美琴在这个过程中隐约能感觉到某个集体意识的存在。
战场之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人思考，御坂美琴也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尤其是她还将后背暴露给一方通行。
有动力装甲在一旁支援辅助确实能够起到警戒的作用，可这样依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收手，御坂美琴转过身来面对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看了看跪倒在地的御坂妹妹，尤其是她那双死寂无神的眼睛，莫明让人感到有些瘆得慌。
平常也是一副无神的双眼，却不会给人现在这样诡异恐怖的感觉。
“你准备好了，一方通行？”
“嘁，有什么能力尽管用出来吧，反正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一方通行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御坂美琴嘴角微微一笑，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睛扫了一方通行一眼，启动御坂网络中的程序。
那是强制修改御坂网络，与御坂美琴的脑波进行接轨，让御坂美琴与御坂网络连接起来的程序。
这个实验御坂美琴也不是第一次做，在共同体宇宙里已经经历过一次。
——lv6晋升实验。
瞬间，御坂美琴给一方通行的感觉变了，从一介凡人变身为九天之上的雷神。
由雷电组成的飘带羽衣加身，绽放着雷霆的金环浮于背后，一只泛起光芒的竖瞳出现在额头正中，宛如御坂美琴开了天眼。
和共同体宇宙中完完整整的两万个克隆体不同，这里的克隆体已经死掉接近一半，克隆体的质量还低，而且御坂网络中还存在杂质，让御坂美琴无法完全晋升为lv6。
同时也因为无法完全晋升lv6，也给了御坂美琴掌控力量的机会。
尽管感觉到危机，尽管感觉到恐慌，尽管感觉到不妙，一方通行还是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等待御坂美琴出招。
“你还真沉得住气。”御坂美琴冷漠地看向一方通行，“我还以为你在看到这个形态之后就会立刻逃跑。”
“谁会逃啊！”
“是吗。”御坂美琴打了一个响指，“再见。”
从原子层面将电子抽离，破坏原子与原子之间、分子与分子之间的化学键，直接从物质的基本构成上将物质破坏。
这一切都依靠对电子这个概念的掌控，而非实际接触。
于是，一方通行的反射能力根本没有生效，因为破坏是从他身体内部产生的。
嗤——咚。
双手双脚与身体分离，一方通行直接变成一个人棍。
直到身体摔在地面，一方通行都还是懵逼的。
他完全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血液从断裂面的动脉中泵出，大出血正在剥夺他思考的能力，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
死亡第一次降临到一方通行身上。
第841章 秒杀
尽管失去滞空回线，失去一条情报来源，可亚雷斯塔的眼睛又不是全瞎，自然还有别的情报渠道掌控学园都市。
因此当御坂美琴穿着先进的动力装甲闯入一方通行的实验场时，他就从御坂网络中得知这件事。
二话不说，不管另一个世界的御坂美琴想做什么，又是为什么介入学园都市的事务，亚雷斯塔都在第一时间派出回收小组前往实验地点。
同时给御坂网络下达命令，让待机的御坂妹妹阻止异世界的御坂美琴。
可命令下达之后，亚雷斯塔就得到御坂网络脱离控制，所有御坂妹妹倒地不起的情报，像极了计算力被占用榨干，无法维持自身意识的样子。
这说明，要么是木原幻生那老头的第二套绝对能力者晋升方案执行了，要么就是来自异世界的御坂美琴也有整合御坂网络加持自身的手段，并且更加高明。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意味着一方通行要面对一个稳步迈向lv6的强大敌人，回收小组必须快速入场，救下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的能力很强大，正常情况下其他lv5无法和他对抗，可面对准lv6阶段的敌人，一方通行就无法保持优势，甚至可能被压着打。
但他总归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而一方通行这个人对于亚雷斯塔接下来的计划很重要，他还需要继续开挖一方通行的潜质，将他的全部能力（偏向魔法侧的能力）释放出来，成为对抗罗马正教的兵器。
所以，哪怕回收小组全员覆灭，只要能救下一方通行，亚雷斯塔也是能够接受的。
然而，当回收小组第一时间闯入废弃大楼的时候，只看到倒在地上已经失血过多濒临死亡的一方通行，以及宛如九天神明下凡的御坂美琴。
御坂美琴本想解除当前的形态，释放对御坂妹妹的压榨，毕竟她还要带一个活的个体回去，不能太过压榨她们造成死亡。
可突然闯入的回收小组让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们是什么人？”扭头看向回收小组，御坂美琴还抬手对准一方通行，似乎完全不给对方活路。
回收小组为首的领头人压低声音说道：“一条，救人。”
藏身在回收小组后排的绿色短发妹子发动能力，瞬间移动到一方通行身旁，想用自己的能力救走一方通行。
她的能力虽然不需要直接的身体接触，可也必须在一定距离内，否则就没办法起效，也救不走一方通行。
可是当她突然出现在一方通行身边的时候。
嘭——！
某样东西如西瓜般突然爆炸，鲜红的汁液混杂着白色物体直接溅了绿色短发妹子一身，直接让她呆住了。
同样呆住的还有回收小组的其他人。
这下任务是彻底不可能完成了。
头都没有，死得不能再死了。
对于御坂美琴来说，干掉一方通行才能彻底终结这个实验，从她看到的资料上来说，实验不可或缺的两个条件，其中之一是这个世界超电磁炮的克隆人，数量两万个，另一个条件就是一方通行。
只要抹除掉这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彻底终止这个实验。
干掉所有御坂妹妹不现实，这玩意是廉价的商品，只要生产资料还在就能继续生产。再说神明大人给的任务是带一只御坂妹妹回去，她不可能干掉所有御坂妹妹。
而一方通行就很好解决了，他只有一个，杀掉之后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备份。以这个学园都市的克隆技术，恐怕也没能力再制造出一个拥有同样资质同样能力的一方通行二号。
完美完成神明大人的任务。
知道自己无法完成任务，回去之后的下场恐怕会很惨，回收小组竟然鼓起勇气朝御坂美琴发起进攻。
然而一个响指打响。
这些人的手脚都被来自内部的力量切断，成为人棍，倒在地上。
唯一躲过一劫的则是绿色短发的一条小姐，她恰好使用空间能力进入十一维空间，没有受到御坂美琴能力的影响。
只是，回归现实的她看到被秒杀的回收小组成员，惊恐地跪坐在地，橙黄色的液体渗透裤子，流了一地。
“你还要阻止我吗？”手指指向一条小姐，御坂美琴冷漠地问道。
急忙摇头，一条小姐捂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这个有着超电磁炮面孔的魔王将自己也杀了。
放下手臂，御坂美琴走向昏倒在地的御坂妹妹，边走边褪去雷电羽衣，从连接御坂网络的状态恢复过来，变回lv5。
“我没有切断他们的脖子，如果你们准备的医疗设备足够的话，或许能够救下他们中的一两个。”御坂美琴轻轻提醒道。
一条小姐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忙移到自己伙伴身旁，发动能力将他们送走，送往外面的移动基地车，车上有先进的维生舱，可以保下同伴的生命。
可维生舱的数量有限，就像御坂美琴说的那样，只能救一两个人。
而这就需要一条小姐去取舍了。
……
招呼空的动力装甲过来，御坂美琴将昏过去的御坂妹妹往里面一塞，让动力装甲合拢，由辅助ai带着她飞往上空的白露号，将人带回去。
而御坂美琴没有离开，她也没办法离开。
先检查一下脑内插件的信号是否满格，再拿出通讯终端确定一下白露号中的克隆体生长情况。
那具克隆体不再是她现在的高中生模样，被限制调整到成人状态，也意味着身材更高挑，胸前更加丰满。
对克隆体的状态很满意，御坂美琴点了点头，启动这款军用通讯终端的自毁程序。
军用通讯终端进入倒计时，等到倒计时结束时，内部隐藏的反物质炸弹就会启动，将周围的一切都抺除。
拿好军用通讯终端，御坂美琴原地坐了下来。
没有备用克隆体的时候，用穿梭机回去，现在有备用克隆体，还坐什么穿梭机，直接意识回归就好。
5，4，3，2，1。
轰——！！！
威力巨大的反物质摧毁了周围的一切，连同御坂美琴的身体、一方通行的尸体尽数毁灭，或者说整栋废弃大楼直接被放射的光子拆掉，连同周边的几栋废弃大楼都受到影响，塌了一小半。
如此情况下，也不用想找到可以利用的东西了。
第842章 变天
无门无窗大楼。
亚雷斯塔泡在维生装置中，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一方通行死了。
他被异世界的御坂美琴杀死，而后者还用一种十分眼熟的方法获得御坂网络的控制权，成为无限接近lv6的存在。
虽说一方通行的晋升lv6实验也不能说是骗局，如果一方通行真得认真起来，与有足够情报支持的御坂妹妹们大战两万回合，他真能晋升lv6。
可惜，真要这么做的话必然耗资巨大，场地也需要扩展到世界各地，对亚雷斯塔来说划不来。
亚雷斯塔又不是真想收获一个lv6，他是为了后续的计划而准备的晋升实验，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这个实验成功。
用一个理论上可行的实验掩盖自己的真正目的，这是亚雷斯塔高明的地方。
同时也是亚雷斯塔失策的地方。
正因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高，让御坂美琴产生误判，认为只有杀掉一方通行才能阻止这个实验，如此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计划完全失败了呢。”艾华斯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斥着淡淡地嘲笑。
“……”
“你现在在想什么？”
“如果弥补计划，一方通行确实是最好的柱，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备份。”亚雷斯塔声音异常平静，听起来好像已经冷静下来，然而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情绪也意味着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呵呵。”嘲弄般笑了两声，艾华斯提醒道，“我觉得你可以放弃你的计划。”
“为什么？”
“那一位走了，但是又来了一位。”
“为什么我没感觉到？”亚雷斯塔奇怪地问道。
他确实没有感受到另一位如林克那样给人可怕压迫感的存在，那种感觉就像是将普通人丢到太阳上一样，似乎在面对一颗朝自己迎面而来的恒星，而自己没有任何防御，也没有阻止恒星前进的办法。
艾华斯笑了笑，说：“因为她不是以实体降临，仅仅是将自己的意识投射到这个宇宙而已。”
“意志……新来这一位随时都能将力量降临到这里……你觉得她会——”
“成为魔神的路已经断绝。”艾华斯打断了亚雷斯塔的话。
亚雷斯塔一滞，不由地感叹道：“已经动手了啊。”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投降吧。”
既然对方不准备放过这个宇宙，那么还不如趁现在只有自己这边知道对方存在的时候，献出忠心以获得对方的庇护为好。
毕竟以对方现在肆无忌惮地在学园都市中活动，疯狂“拆台”的情况下，亚雷斯塔真心觉得自己能推行下去的实验会很少，能否完成关键的几个计划都悬，这样如何对抗敌人？
要知道亚雷斯塔身为魔法侧的背叛者，又是科学侧首领一样的存在，可是被所有魔法侧势力针对的，尤其是罗马正教的那群家伙，人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家伙，其中还有一些即将成为魔神的家伙，就算没有成为魔神，他们的力量也不可小视。
……
白露号，机库。
穿梭机飞入科幻的宇宙飞船，停稳并打开舱门。
数个武装人形进来，在布束砥信一脸懵逼的目光中，带走了昏迷的木山春生以及金红配色的动力装甲，据说里面是超电磁炮。
黑子跟着走下穿梭机，她急着去拯救自己的姐姐大人，根本没在意布束砥信。
想来以她行动不便的姿态也不可以乱跑，而且就算她有机会逃跑，还能从一艘高度先进的宇宙飞船中跳出去不成？外面又不是大海，跳下去可浮不上来，没有能力就往下跳的话，那就真会砸在地上变成肉饼。
离开机库前，黑子扫了一眼还没有关闭的机库门，她记得之前登上飞船的时候，穿梭机进来之后机库门就立刻关闭了。
拉过一位武装人形，黑子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关门？还要等什么吗？”
黑子心里十分警惕，十分害怕这个拥有星际航行、次元航行的文明入侵学园都市，虽说以她的身份地位和力量无法阻挡对方，连对方是不是已经展开侵略也不知道，可她还是寄希望于对方说话算话，会在两天后离开。
按理来说，需要让白露号这样的宇宙飞船打开机库迎接的，除了它们的穿梭机之外，就不应该有别的东西。
而现在机库门迟迟没有关闭，让黑子心里感到一丝恐慌。
武装人形看了黑子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甩开黑子的手，继续向前。
黑子又不是共同体的成员，也没有得到上级单位的授权，是没有资格让武装人形回答问题的。
不过黑子还是很快知道了答案。
就在黑子问出问题的两秒后，一套雷神索尔型金红配色的动力装甲飞入机库，落地之后看向黑子所在的方向，准确说是看向黑子身边的武装人形。
机库大门则在动力装甲进来后立刻关闭。
两个武装人形立刻推着一台推车上前，来到动力装甲面前，从打开的动力装甲中捞出一具软绵绵的少女。
看着同样身穿常盘台制服，头上戴了军用护目镜的姐姐大人，再回头看看渐渐走远的另一台推车上的金红配色动力装甲，黑子脑袋上缓缓浮现出问号。
——这是怎么回事？又一个姐姐大人？她是哪来的？
迷迷糊糊间，黑子跟着武装人形来到指挥中心，见到了那个在通讯中趾高气昂，说一不二的全息投影，以及初春、佐天泪子，还有……另一个成人版姐姐大人！？
——那个高中版的异世界姐姐大人哪去了？为什么又多出来一个成人版的姐姐大人？你们难道长得这么快吗？才十几分钟不见就从高中生长成大人了？
黑子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了。
……
机库。
“看来我是卷入改变学园都市的大事了呀，这可真是不太妙。”布束砥信低头看了看手铐和脚铐，叹了一口气。
看到那两台动力装甲时，还觉得会不会是学园都市某个研究所的精英部队，毕竟学园都市有许多研究所没有对外公布他们研发的科技，或许是没有完成，又或许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
在看到光学隐形的穿梭机时，布束砥信觉得应该是理事会或理事长的人，毕竟这么科幻的飞机也只有上层人指使才能使用。
然后，她看到了飞在空中的宇宙飞船，还是全光学隐形的。
这东西根本不是学园都市能够制造出来的东西，甚至都不是人类掌握的技术。
学园都市，要变天了。
第843章 神明的力量
白露号，指挥中心（原整备舱室）。
在御坂美琴（大人）的操作下，金红配色的动力装甲打开，将里面昏迷中的美琴放到类似手术台的平台上面来。
在这个“手术台”的旁边是另外两个同样类型的平台，上面分别躺着木山春生与御坂妹妹。
其中前者和美琴一样，被困在幻想御手网络中，后者则是被御坂美琴的强制连接程序压榨过度，导致御坂网络出现波动，影响了其意识。
围着平台转了两圈，全息投影状态下的春日了然地点了点头。
春日的本体依然位于共同体宇宙，也就是家园宇宙，待在环世界的学园都市中，镇守泛人类联合共同体。
现在之所以能够用全息投影出现在这个魔禁宇宙，还是要依靠林克先前布置下的虚空信号塔，以及海雾舰队。
本来虚空信号塔只能给海雾舰队使用，让她们能够以发电报的形式跨宇宙进行通讯，而且电报的传信时间还不固定，有可能秒回，也有可能需要数天之后才能得到回复。
而春日在一次直播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利用林克遗留在环世界的管理系统，春日从林克那里要到了虚空信号塔的管理权限，通过升级系统的方式，制造了一种利用海雾战舰同步两个宇宙的时间，让实时通讯成为可能的方法。
在同一次通讯的过程中，春日还从林克口中得知这个魔禁宇宙的概况，以及“世界粒子”版创世理论。
于是，在对待魔禁宇宙的态度上两人出现分歧。
春日想用魔禁宇宙测试一下新想到的实时通讯方法，正好海雾舰队的总旗舰还在魔禁宇宙中，也不用再派海雾舰队到未知宇宙了。
并且在测试实时通讯方法之外，春日还打算深入观察魔禁宇宙的扩张，观察它的历史完善以及边界拓展，将它当成创世理论的一个样本。
对于后面的观察，林克并不是很赞同。
既然已经知道了创世理论，自己实验就好，想要观察宇宙自身的历史补完和边界拓展，完全可以在新生的宇宙中进行，没必要盯着一个次元主神碎片创造的宇宙。
而春日坚持己见，认为正因为这个魔禁宇宙是次元主神碎片创造的宇宙，它才具备成为对照组的价值。
横竖也不是大事，林克也只能耸耸肩，任由春日行动。
反正春日的本体在共同体宇宙，只是以全息投影的形式进入魔禁宇宙，随时都可以回到共同体宇宙，不耽误“看家”。
伸手在美琴的额头轻轻一点，春日的灵能跨越次元出现在魔禁宇宙，出现在全息投影的指尖。
那个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佐天泪子、御坂美琴、初春、黑子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注视着这里。
仅仅是注意到那个身影的目光，察觉到祂的影子，几人都有一种头皮发麻，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如同调查员直面古神，理智蒸发的那种感觉。
佐天泪子和御坂美琴亲自感受到了放开的神明大人的力量，体验到了什么叫“神威如岳，神恩如海”，深刻明白为什么共同体是一个神权政体。
而初春和黑子悄悄后退两步，想要和全息投影的春日拉开距离，她们不想靠近这个能够随时将她们的神智抹灭的存在，本能在疯狂示警，身体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好在灵能只存在一瞬间，没有让她们做出更多不受控制的行动。
然后，美琴醒了。
“我……我怎么？”猛地从平台上坐起来，美琴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嗞啦啦。
电弧在手指之间交动，她能使用能力，她回到了现实。
“黑子，木山春生是无……辜的……”一扭头，美琴就看到了全息投影的春日，看到这个让她下意识敬畏的存在。
上下打量一下美琴，春日笑着点点头，说：“很好，看来幻想御手网络的负面感情没有影响你嘛。”
集合了大量生活在学园都市底层的无能力者、弱能力者，其中还有不少是混混与常年被欺凌者，他们意识中对高阶能力者的怨恨、对生活的绝望，形成强烈的负面情感，如同一个强烈的放射污染源，会同体任何接近它的意识，让与其有亲密接触的意识也变得悲观绝望，进而对世界产生仇恨，最后黑化。
这种负面情感放在共同体宇宙那边，妥妥会诞生一只具备感染能力的大妖怪。
若是时间再往前，到阿赖耶还没有觉醒的古代，那就是一只需要天庭灵山这样的神仙集团联手才能镇压的上古凶兽。
所以美琴能够和这种玩意儿接触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影响改变，十分稀奇。
也不知道是美琴天赋异禀，具备强大的精神抗性，还是这个宇宙的规则对集体意识压制足够强大，让这种负面情感的集合体没有那种污染能力。
这一点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样本才能验证。
春日也没多说，只是走到木山春生身旁，伸手点醒她。
灵能出现的刹那，其他人还好，美琴的反应十分剧烈，直接用电磁力将自己拉到天花板的角落，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的春日。
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猫。
“唔……”木山春生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呻吟，抬眼看到了全息投影的春日。
不认识的家伙。木山春生这么想着，颇有些沮丧地闭上双眼。
这一次不知道被哪个势力逮到，估计也逃不出对方的手掌心，她已经认命了。
手臂挡住眼睛，木山春生祈求道：“能不能给我时间，让我能照顾那些孩子？”
“哦，可以。”春日无所谓地说道。
打量了一下木山春生，春日发现她也没有被负面情感污染的痕迹，顶多是看起来熬夜过度，精神不太好。
看来问题还真出现在宇宙间的不同规则上面。
这么想着，春日伸手探向木山春生的额头，灵能再次跨越次元出现。
感觉到神明的力量，木山春生整个都僵住，呼吸停止，心脑停止，大脑因为巨大的恐惧宕机了。
这就是远程使用力量的最大问题，无法收敛气息，距离越近，造成的影响也就越大。
右手虚握，向上一提。
一枚三棱柱被春日从木山春生脑袋中取了出来。
——幻想御手网络的核心。
望着这枚橙光三棱柱，美琴都傻了，这种意识里面的东西居然还能实体化？
第844章 态度
幻想御手网络并不是完全没有价值，它能有效提高使用者的能力，让那些原本只有微弱能力的学生们见到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的能力上升到实用价值。
但它不对使用者进行限制，不对使用者的品性进行审核，也导致许多幻想御手的使用者都有报复社会的心态。
虽然学园都市的社会制度在春日看来，完全比不上共同体的社会制度，还不如红派们的泛亚联合体制度，缺乏对基层人民的关怀。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学园都市就没将无能力者、弱能力者当人看。
倘若没有见到这样的情况，倘若不打算在这个宇宙长驻，倘若没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事情，春日也不会对幻想御手网络有任何兴趣。
现在的话，为了海雾舰队或者第一舰队的观察员进驻这个宇宙，为了能有一批身为地头蛇的本地居民协助，春日觉得有必要改造一下幻想御手网络。
顺便给这些陷入绝望的孩子们带来希望，让他们改过自新。
不过在那之前，春日注意到木山春生的异常状态，轻轻啧了一声。
【不能亲自过来就是麻烦。】春日这么想着，朝白露号下达命令。
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几个武装人形走进来，将木山春生抬离这间指挥中心。
她需要救治，要是再不管她的话，很可能木山春生就会因为直面神明而死了。
在这一过程中，美琴心中的恐惧渐渐平复，也能正常面对全息投影的春日，再怎么说不使用灵能的状态下春日就是一个全息投影，不会带来任何压力。
同时，美琴也注意到另一张平台上的御坂妹妹。
“这是……”美琴愣了一下，脑海中响起曾经听到过的流言蜚语，将寻求解答的目光投向黑子，“黑子，这是……什么？”
“姐姐大人，我也不清楚。但是——”黑子看向大人版的御坂美琴，“异世界的姐姐大人，您应该知道吧？她是被动力装甲带上来的。”
御坂美琴没有立刻回答，先是看向春日，寻求许可。
御坂妹妹是春日要求她带上来的东西，关于这具克隆人个体的处理权限都在春日那里，没有春日允许的话，哪怕是说明御坂妹妹是什么都是不被允许的。
“没事，你告诉她都发生了什么吧。”春日毫不在意地说道，继续打量着悬浮在手掌上的三棱柱。
得到许可，御坂美琴将美琴和黑子拉到一边，顺带将佐天泪子和初春也拽过来，和她们说起一方通行、绝对能力者计划、御坂妹妹计划，以及御坂美琴和一方通行战斗的现场画面。
通过动力装甲的取景器，当时发生的事情都上传到白露号保存下来，可以很方便进行回放。
只是可惜动力装甲上没有装全息取景器，否则就能直接用全息投影的方式显示，而不用以动力装甲主视角的画面。
震惊于御坂妹妹计划的异想天开，惊讶于一方通行的强悍能力，愤怒于绝对能力者实验的血腥残忍，恐惧于御坂美琴对一方通行的毫不留情。
克隆人是不人这个问题，黑子和美琴站到了初春那边，她们认可能跑能跳的克隆人是人。
“一方通行确实杀了人，但……就算要审判他也应该将他抓起来，交给法律，而不是动用私刑直接处决。”黑子盯着御坂美琴，一字一顿地说道。
御坂美琴双臂环抱，凸显胸前的丰满，上下一晃，让人看得眼晕。
挑了挑眉看向黑子，御坂美琴毫不在意地说：“所以，你是打算将我捉拿归案吗？”
“……”黑子沉默了。
法律的执行是有代价的，如果一条法律执行起来代价太大，会导致法律根本无法得到执行，成为一纸空文。
而且这个代价不仅是物质金钱层面，还有社会舆论等精神层面的代价。
以学园都市的力量能不能对御坂美琴这个异次元lv5执法，当然可以。
但是学园都市本身的法律法条偏向于lv5超能力者，天然维护超能力者的利益，只有在冲突双方都是lv5的情况下，才会偏向公正。
然而偏向公正的结果就是两个lv5身后的势力力量对抗。
一方通行身后是什么，黑子不清楚，满打满算当成整个学园都市好了。
而御坂美琴身后的势力是一个跨次元的超级文明，还有两尊位于顶点的神明坐镇，比起学园都市强大无数倍，根本不是一层次的对手。
况且以学园都市的法律审判异次元文明的人，法理上真的合适吗？
就算黑子想这么做，就算风纪委员和警备员高层愿意这么做，可学园都市理事会愿意吗？政府方面愿意吗？
所以，黑子面对御坂美琴颇为挑衅的态度，也只能沉默以对。
她很理智，很清楚目前的状态。
但是知道现状归知道现状，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对正义的追求不能因为黑暗而中止。
——我知道你的做法不对，基于现状我对你也无可奈何，但我还是要哔哔两句。
大概就是这种心态。
……
调动灵能净化一下三棱柱，让其中的负面情感淡化掉，削弱这些孩子们心中的绝望。
然后以灵能填充三棱柱，获得最高控制权，春日借助海雾舰队的核心算力，为幻想御手网络定制操作系统。
接着地板上升起一根立柱，春日将三棱柱轻轻放在上面。
纳米合金升起，形成基座卡住三棱柱的下层，其后如水流一样的金属从立柱向上涌动，覆盖整个散发橙光的三棱柱，形成一个坚固的金属外壳。
同时上方也形成一个和下方一模一样，但是上下颠倒的三角形基座。
之后，更多的机械结构出现，以合金三棱柱为核心，扩展形成一个一人高的金属球体。
这就是以后幻想御手网络的核心设施。
从天花板伸下数只机械臂，抓住这个金属球体后，将之拽入天花板的开口，消失在这个房间。
以核心为基础，海雾舰队会建设一个演算网络矩阵，向已经使用幻想御手的学生们提供额外演算力，让所有人不必共同分享原本就不多的计算力，整个网络提供的计算力会超过所有人大脑的总和。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额外的计算力提升能力，对于有斑斑劣迹的混混们，他们的能力会被封锁，原本就算有能力也无法使用。
而幻想御手也会进行版本更新，重新投放到学园都市中，让更多渴望能力的人加入其中。
这些使用者们将会成为共同体在这个宇宙的“带路党”。
第845章 春日的御坂军团
初步解决幻想御手网络，春日将目光移到御坂妹妹身上。
全息投影一闪，已然来到御坂妹妹身旁，又不是本体在这边，何必走路，直接改变全息投影的位置就好。
低头盯了御坂妹妹看了一会，春日嘴角露出微笑。
伸手，在御坂妹妹睁眼想要躲开之前，她的手指点在御坂妹妹额头。
灵能涌动，连接起春日和御坂网络。
被御坂美琴（共同体宇宙）的强制连接程序摧残过一次的御坂网络，迎来一个更加庞大恐怖的意识，一个足够瞬间撑爆御坂网络的意识。
魔禁宇宙中没有人类集体意识，没有一个能够统合全人类思维的存在，但这不代表魔禁宇宙中不能诞生集体意识。
在御坂网络的深处，存在着一个意识——真·御坂妹妹。
她由所有御坂妹妹的意识组成，活着的御坂妹妹、死去的御坂妹妹、身为司令塔的最后之作、屏蔽网络的番外编号，以及仅存一体的“桃莉”备份，所有美琴（魔禁宇宙）的克隆体共同组成的意识体。
四周的景物刷新，变成学园都市的模样，而自己身处的位置正好在某栋楼的房顶。
扭头看向左边看去，能够眺望远处正徐徐落下的夕阳，十分美丽。
在楼顶边缘有一位茶色长发的少女抱膝而坐，位置极为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坠楼而亡的那种。
不过不用为少女担心，就算她真坠落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毕竟这里可是意识空间。
春日走到大楼边缘，站在少女身边，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夕阳。
“真是不错的景色，这是你记忆中看过的最好风景了吗？”春日脸上带着笑意问道。
“是。”真·御坂妹妹低眉垂目回答道。
她并没有御坂妹妹那样将自己的动作表情说出来的口癖，而且那种口癖之所以会出现，也是为了让研究员们搞清楚御坂妹妹们的想法和行动，防止克隆人出现什么问题。
学园都市的研究员也害怕克隆人产生足够的自我意识，也害怕她们反抗制造她们的人类。
又看了两秒夕阳，春日忍不住问：“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不想。”真·御坂妹妹十分简洁地回答道。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应该表现得更活泼一点才行。”
“……”真·御坂妹妹沉默。
“真是的，你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一点也不有趣。”春日眼珠一转，想起一个点子，“和我说说被杀死的感觉吧，你应该都还记得吧，那接近一万次的死亡。”
真·御坂妹妹忍不住了，带着愤慨看向春日，瞪了春日一眼，却死死抿着嘴不说话。
看来对于真·御坂妹妹来说，那接近一万次的死亡也不是什么好体验，会深刻改变她的性格。
看到真·御坂妹妹的愤慨，春日笑了：“你这不是有情绪嘛，不要假装自己是一个木头人啦。”
“……反正，我也只是消耗品，注定要被——杀掉。”真·御坂妹妹神情低落地说道。
春日挑了挑眉，右手摊开，掌上浮现出一颗灵能球。
“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消耗品的话，那要不要换一个主人，接受我的灵能，成为隶属于我的军团，代替我观察这个宇宙，如何？”
听到这话，真·御坂妹妹抬头，愣愣地看着春日，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接受。
这么静静地盯着春日看了数秒，真·御坂妹妹并没有从春日脸上看出不耐烦。
“……选择我，真的好吗？”
“为什么选择你就不好了？难道你有什么问题让我不能选择你吗？”春日反问道。
真·御坂妹妹呆滞数秒，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春日开朗地笑了，“要不要成为我的军团？”
这一次，真·御坂妹妹没有再犹豫，站起来，伸手触碰春日掌中的灵能球。
指尖接触到灵能球的刹那，球体破碎化为能量流涌入真·御坂妹妹的意识体，浩瀚的灵能洪流在眼前出现，疯狂冲刷着真·御坂妹妹的意识。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站在这股灵能洪流中，没有后退，没有被灵能摧毁。
当汹涌的灵能洪流稍稍平静之时，真·御坂妹妹终于可以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新主人。
第一眼，出现在真·御坂妹妹视野中的并非人形的春日，而是一颗位于深邃黑暗太空中的太阳，一颗不知道具体大小的太阳。
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视野中的太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形的春日。
打量了一下真·御坂妹妹，看了一眼出现在真·御坂妹妹肩膀上的“00”字样，春日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春日也有属于她的军队了。
尽管这支军队还很弱小，要啥没啥，可这是属于她的军队，就像海雾舰队之于林克一样。
事实上，真正要对盖亚机关、共同体划分派别的话，除了神眷系能力者是归属于春日的，剩下诸如社团系、资讯系、海雾舰队这些都是林克的，而最近新崛起的红派差不多属于林克和春日的人对半分的状态，两人共享。
虽说以林克和春日的关系，林克的就是春日的，春日的还是春日的，并没有什么分别，海雾舰队春日一样随便使唤。
可在春日还是觉得自己的直属部下少了一个种类。
神眷系能力可以用来处理政务，也能组成特战小队，但是大规模军团的话，他们就不行了。
正好在魔禁宇宙中有一个新生的集体意识，还是克隆人的集体意识，拿下它就能组建一个克隆人军团，形成一支军队，多好。
……
为所欲为的灵能通过真·御坂妹妹，顺着御坂网络流入每一个克隆体，不管是接入网络的御坂妹妹，还是屏蔽网络的番外个体，甚至从来没有和主网并网的“桃莉”个体，都接受到来自春日的灵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最明显的就是她们的身体不再是只能维持几个月的残次品，而是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
其次是她们的电磁能力不再是lv2的缺陷电力，直接被灵能补全拔高到lv5超电磁炮水准。
最后是她们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浮现出各自的代号，正常的御坂妹妹肩膀上是个体编号，最后之作小小的肩膀上浮现“last_order”，番外个体和“桃莉”肩膀上则是她们的代号。
然后，御坂妹妹们暴动了。
第846章 反叛的御坂妹妹
魔禁宇宙，学园都市，某研究所。
这里承接了一部分御坂妹妹的制造工作，有相关的克隆体培养舱，克隆体数据资料，以及大量素材，和已经用学习装置写入必要知识的克隆体，个体编号均在19000以后。
轰——！
佩戴军用护目镜的御坂妹妹抬手一指，橙黄色的光束射出，洞穿合金大门，在上面炸出一个巨大的出入口。
然后，面无表情的御坂妹妹跨过合金大门，无视坐倒在地、一脸惊恐的研究员，直奔研究所深处。
如此明目张胆的破坏行为自然触发研究所内部的警报系统，一批手持步枪、身穿防弹衣的警备部队出现在通道尽头，将枪对准了单枪匹马杀入的御坂妹妹。
“停下！超电磁炮！”警备部队队长带着些许惊慌向御坂妹妹喊话。
根据刚刚对方攻击合金大门的威力来看，这肯定不是只有lv2缺陷电力的御坂妹妹，肯定是她们的原体lv5超电磁炮。
也不知道超电磁炮是从哪里得知这个实验的消息，现在看来是找上门来找他们麻烦的。
可问题是他们只是承接制造，并不是实验的主要执行者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木原数多、找一方通行啊，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好不好，你就算将这个研究所拆了，还会有更多研究机构加入进来的。
“请让开，御坂不想制造太多杀戮。叨，御坂真心劝说对方让开道路。”
“诶？”警备部队队长愣了。
这种说话模式不是御坂妹妹吗？是超电磁炮特意学习了御坂妹妹的说话方式？
下一秒，又有一位御坂妹妹（15007）出现在这位御坂妹妹（15008）身后。
她看了一眼前方的警备部队队长，和御坂妹妹（15008）交流之后，她伸手在墙壁上一抹，抽离出大量钢铁碎片，形成铁砂。
将铁砂凝聚成高周振荡武器，御坂妹妹（15007）往地板一插，轻快利落地切割起地面。
不一会，她就开了一个洞，并跳了下去。
之后，又有更多的御坂妹妹涌入这间研究所，甚至内部也传来警报，编号19102号的御坂妹妹干掉了内部警卫，突破收容。
……
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
“怎么会这样！？”天井亚雄崩溃地抱着脑袋，无助地哀嚎着。
刚刚从理事会方面传来消息，一方通行死亡，绝对能力者计划取消。
这意味着他要背负实验失败带来的巨额负债，现在的生活、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被拿去抵债，下半生只能为了还债而活。
一方通行不是lv5中的第一吗？他不是最强的吗？为什么还会在和御坂妹妹的战斗中死掉啊！？
天井亚雄想不通，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这个噩耗还没有过去，另一个噩耗就传来了。
“你说什么？御坂妹妹们发起暴动？”端着一杯咖啡的芳川桔梗眨眨眼，不敢相信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
可不等她再次确认，电话对面就换人了。
“已经确认最后之作位置。叨，御坂反向追踪信号成功，十分高兴。”
立刻挂断电话，芳川桔梗将天井亚雄拽起来，拖着他前往最后之作的所在之处。
“怎么了怎么了？”
“御坂妹妹叛乱了。”芳川桔梗放开有些踉跄的天井亚雄，“快点向最后之作下达命令。”
“她们？叛乱？只有lv2能力的御坂妹妹拿什么反抗？”天井亚雄诧异地问道，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区区lv2的能力者面对训练有素的暗部部队，还是有重火力配置的准军队，根本不可能叛乱成功。
芳川桔梗扫了他一眼，说：“如果御坂妹妹们全员lv5呢？”
“这不可能！量产能力者计划是一个失败的计……”天井亚雄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想到了刚刚彻底完蛋的绝对能力者计划。
“不可能的吧？难道绝对能力者计划没能让一方通行晋升，反而让御坂妹妹们晋升了！？”
“你在嘀咕什么呢。”芳川桔梗皱眉看了他一眼，推开最后之作的房间门。
最后之作安置在一个特殊的房间，刻意将最后之作限制在未完成形态，让她无法离开维生舱，并作为御坂网络的司令塔，从而控制御坂网络。
正因为她的重要性，进入这个房间自然需要重重保险，只有少数人才能进入，向最后之作下命令，控制御坂网络。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侧面的墙壁上产生一个橙红色的光斑。
那是墙壁在极短时间被加热到融化时产生的颜色。
轰——！
墙体被炸开，飞沙碎石如暴风一样袭卷整个房间，芳川桔梗完全没有反应时间，直接被破碎的建筑废料席卷进去，刹那间变得血肉模糊。
跟在芳川桔梗后面的天井亚雄也没好过，直接被高温高热气流糊脸，高热的空气灼烧肺部，让他差点直接死掉。
暴力的御坂妹妹（13008）冲进来，身后跟着数个御坂妹妹，她们还抱着一叠干净衣物，这是为最后之作准备的。
打开扭曲变型的维生舱，从流走一半的维生液中将最后之作抱了出来。
最后之作睁眼，鼓起脸数落起御坂妹妹（13008）：“太危险了！万一攻击命中御坂御坂的维生舱要怎么办！？御坂御坂岂不是直接没了！叨，御坂御坂手脚并用求安慰。”
“御坂的计算没有任何失误，不会伤到最后之作。另外最后之作你已经被任命为指挥官了，请不要任性。叨，御坂一边敷衍一边帮最后之作擦干身体。”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叨，御坂御坂一边反抗一边抱怨。”
另一位御坂妹妹（13191）走到血肉模糊的芳川桔梗身前，注视着这个还没有死掉的女性研究员。
“他们要怎么处理？叨，御坂居高临下看着将要死去的研究员，心中有些不忍。”
“不想看他们死掉就救他们啊。如果你们没有破坏得太彻底的话，这个研究所内还有其他的维生舱，完全救过来可能做不到，但保证他们不死还是没问题。叨，御坂御坂一边穿衣服一边理所当然地解释。”
“我想救她。叨，御坂按照内心的想法开始行动。”
“这个应该不算难吧，以老板家的技术，都能直接给她换个身体。叨，御坂御坂点了点嘴唇，歪着脑袋说。”
“御坂会向老板申请的。叨，御坂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救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