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意识的荒漠
说归说，该有的侦察还是不能少。
林克相信自己的系统，相信这颗地球上已经没有活着的人类，人类个体全员灭绝，但不代表这颗地球上不存在还活着的生灵。
注意，是生灵而不是生命。
人类、老鼠、麻雀、绿藻、松树、仙人掌、细菌、微生物，以上这些都是生命，甚至连病毒从某一方面来说也能称之为生命。
可是以上物种里面，只有人类可以称之为生灵，是具备智慧意识的生灵。
根据次元主神的标准，或者说一份不知道来源的虚空通用标准里，智慧意识是判定生灵的唯一标准。
也就是具备知性，具备逻辑思考的能力，能够以自己的意识调动意志力量，才是生灵。
人类基本全员符合这个标准，或者说智慧生物大部分都符合这个标准。
——也许在某些宇宙中，智慧生物无法自由使用意志的力量，可不能使用不代表意志的力量不存在，意志的力量依然是可以感应到。
动物中偶尔也会出现零星个体符合这个标准，大部分动物还是会遵循生物本能，以及刻在dna里的知识活动，很少有个体能够诞生智慧。
而人工智能，这个由人类创造，或者由其他智慧生物创造出来的存在，它们和绝大部分动物一样，遵循着“本能”活动，只不过人工智能的本能是构成他们的运行代码。
看起来人工智能会比动物具备更多的知性，具备更复杂的逻辑思考能力。
可问题是人工智能的思考逻辑是建立在本身的算法以及数据库上，由人类调教出来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思维，也就不算是智慧，更不能算是意识。
那么人工智能会不会诞生属于自己的思维、意识呢？
当然会诞生。
只不过从诞生属于它的思维、意识起，它就不再是人工智能，而是机械生命体，或者电子生命，具备了意志的力量，成为能和人类平起平坐的存在。
林克只知道人工智能可以转变为机械生命体，但他从来都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一过程，更不知道转变的临界条件是什么。
也许这个世界的地球能够给林克一个答案。
用光粒子屏蔽自身，影响所有接触到的光和波，达到光学隐形外加雷达隐形的效果，再用光之壁阻隔一切，让声音和气味也传不出去。
这样一来就不会被这颗星球上的人工智能发现。
想要发现这种隐身状态下的林克，除非拉网式排查撞上去，或者用高端的引力波探测技术。
不过想来这个地球上的人工智能大概率是没有相关技术。
深呼吸，林克闭上双眼，让自己的心进入平静状态，心如止水。
周围所有的景物全部褪去颜色，只剩下抖动的简单黑白线条。
慢慢的，这些黑白线条勾勒出的场景崩溃消失，让林克的内心世界只剩下一片纯粹的黑暗。
而在这样的黑暗中，却有一簇火焰正在燃烧着。
——那是林克自己的意志。
进入到感应意志之力的状态，林克将自己的感知无限扩大，以脚下的土地为.asxs.，疯狂向外扩张，直到他自己的感知能力极限。
粗略估算，覆盖了大半个太阳系，笼罩地球、水星、金星、太阳，火星在感知领域的边缘，正向领域外面高速移动。
在这样的高强度、高敏感的意志之力感知之下，林克看到了——无边黑暗。
漆黑，深邃的黑暗，没有任何一丝亮光。
这里就像是生灵的荒漠，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具备意志之力。
有些沮丧地睁开眼，林克吐出一口浊气。
“哪怕只有一只老鼠具备意志之力也好啊……”开口吐槽一句后，林克愣住了，他这才注意到一件事。
这座城市里，好像没有动物生存。
没有过街老鼠，也没有无处不在的麻雀、乌鸦，更没有生生不灭的昆虫，似乎所有人类社会常见的生物都不存在。
这座城市似乎太过“干净”了。
再次叹息一声，林克化为一道流光，直冲云霄。
来到卫星轨道，看着大气层内已经活化的机械城市，看着密密麻麻、如漫天飞蝗般起飞的战机、导弹，林克轻笑起来。
“已经太迟了。”
**膨胀，细胞飞速生长，短短数秒内，林克就从一个人，变成可以吞噬行星的巨大太空生物。
如八爪鱼一样的数十根触手垂落大地，拍散一座又一座无人的机械化城市。
高耸入云，又抗性点满，甚至表面覆盖一层光之壁的有机体根本无惧人工智能的攻击，淡定刺入地壳，将地表下的熔岩挤压出来。
以星空八爪鱼为中心，通往虚空的大门将它和地球一起吸进去，将它们送入虚空。
之后，常规操作，将这颗行星变成林克可用的素材。
……
看着地球在有限保护下逐渐分崩离析，看着它从巨大的行星熔化缩小为几十米直径的陨石，看着它结束虚空之行落入某个世界。
林克立刻跟上，和陨石（虚空结晶）一前一后进入某个世界。
但是在进入世界内部的那一刻，林克脸色变了。
这个世界内部的时间流速太快了，仅仅是差了一瞬间，林克和陨石（虚空结晶）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坐标已然相差三年。
——陨石落入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三年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克发现自己正在向下坠落，张开光之翼稳住身姿，保持高度。
向下一看，林克发现正下方是一个葫芦状的湖泊，或者说前后两次陨石砸出来的两个大型陨石坑。
“……这里该不会是系守镇吧？”林克嘴角抽了抽，自我吐槽，“难不成陨石分裂是因为我？”
带着些许不安，林克在夕阳中落了下来，靠近还是废墟状态下的城镇遗迹。
找到一处尚且完好的路牌，上面写着“系守【模糊不清】105【模糊不清】”，文字缺损严重，但依稀可以辨认出系守二字。
很好，这里就是系守镇。
扭头看向城镇遗迹的中心，也就是陨石落地摧毁一切的地方，如果能在那里找到陨石，而且是带有虚空概念的虚空结晶（林克自己起的称呼），那就可以认定，杀害宫水三叶的人就是林克。
“希望这不是真的。”
第698章 你的名字
几分钟后，林克坐在湖边唉声叹气。
陨石（虚空结晶）在湖底找到了，已被林克收入系统。
但正因为找到了陨石，林克才会唉声叹气，因为这意味着系守镇毁灭的锅林克也要背上一部分，哪怕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一半。
抬眼看向徐徐落下的夕阳，林克有些发愁。
如果这里真是《你的名字》的世界，那么林克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到未来立花泷来到系守镇，前往宫水神社的神明所在之处，拿到口嚼酒回到过去，逆转未来就好。
可问题是，一方面这里是不是《你的名字》的世界并不确定，另一方面则是林克进入这个世界的行为本身会产生什么未知的影响。
万一形成干扰，让立花泷无法回到过去拯救系守镇，那就糟糕了。
就在林克这么想着的时候，耳畔突然传来清脆的铃声。
叮铃——叮铃——
抬头，林克看向铃声传来的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
“什么人？”
铃声依旧响起，没有回答林克，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林克，还是无法回答。
又响了几声，铃声似乎有远离林克的趋势。
想了想，林克选择跟上，也许这个铃声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是来指引林克的。
铃声离开湖边，走入山林，沿着一条笔直的道路斜向上前进，无视所有树木山石，也就林克具备飞行的能力，换一个普通人过来，早就跟不上速度越来越快的铃声。
终于，铃声消失，而林克也来到了铃声指引的目的地。
一座停止活动的火山口。
“果然是这里啊……那么你是什么东西？宫水家供奉的神，还是宫水家的巫女本身？”林克若有所思地问道。
也不希望有人能够回答，林克飞到火山口正中央摆放的巨石，也就是宫水家神明正体，献上口嚼酒的地方。
绕着巨石飞了一圈，林克找到入口。
站在入口处，林克嘀咕道：“喂喂喂，你把我叫过来，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过去？能不能给个说明书啊？给个简单的图解也行啊？”
依然没有回答，连铃声都没有了。
看来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不想回答林克的问题，大概是神明本身的力量也不怎么样，连清晰的思维都没有。
可要是神明没有力量的话，立花泷回到过去又是如何做到的？
“啧，你们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就只能喝口嚼酒试试了。”林克翻了翻白眼，进入洞穴，走入狭小的内部。
往前走到尽头，林克看到了供奉在此的神位，以及神位两旁的口嚼酒。
左边那瓶是宫水三叶的口嚼酒，右边那瓶是宫水四叶的口嚼酒。
首先左边那瓶不能动，林克又没有和立花泷的姻缘，没有贯穿时间长河连接在一起的缘，就算喝下去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浪费掉立花泷改变过去的机会。
至于右边那瓶……林克觉得效果可能还不如左边宫水三叶的口嚼酒。
“所以，我要怎么做？”挠了挠头，林克盘腿坐下，抬头望向头顶的石壁。
抽象的彗星陨落图案绘制在上面，那是古人在千年之前留下的警告，或者预言。
林克心有所感，打开系统界面，抬手放在光球卡池上。
“随便谁都好，给我一个连接过去的缘怎么样？”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林克按下卡池。
抽卡。
辉光之星卡背，事件卡——【缘·时间的奥秘】
头顶的壁画亮起神秘的光芒，画面产生波动，似乎覆盖上一层光幕，可以伸手触碰。
一股若有似无的吸力从头顶传来，林克能明显感觉到那层光幕在邀请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进去。
结合一下卡片的名字，林克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不再犹豫，林克站起来，摸到那层光幕。
下个瞬间，巨大的吸力从光幕另一侧传来，以不由分说的强制力将林克拽了进去。
……
如同落水一般，林克感觉到一种窒息感，似乎无法呼吸了。
林克知道，x细胞正在疯狂调整，试图适应外部环境，可无论x细胞怎么做，都无法保持身体的正常活性。
这时，手腕传来微弱的牵引力。
朝手腕看去，林克看到一根细细的头绳不知何时绑在手腕上，想将林克朝某个方向拉去。
只是这根头绳的力量太过微弱，根本拉不动林克这么一尊庞然大物。
身体的情况很糟糕，外部环境太过诡异，如果继续待下去的话，林克感觉自己可能真会死在这里。
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意识被系统送回家园宇宙，从小黑和小白身上复活。
那样一来，林克就错过这次机会，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机会弥补错误。
所以，林克不能放弃。
光之翼展开，无法移动。
光之翼升级，彗星之翼，还是无法移动。
既然如此，林克只能让光之翼继续升级，看它能不能进化出适应环境的模式。
于是，光之翼进化——时光之翼。
依然保持着一对翅膀的基本形态，时光之翼的翅膀更加抽象化，如同将一块表劈成两半，拼凑成一对翅膀，其中十二个数字分别待在两侧，并在不同闪烁着。
诧异地扭头看了看时光之翼，林克感觉自己能够活动了，对环境的适应性也提高不少。
虽说依然存在活动时限的问题，但不会像刚刚那样，差点窒息而死。
同时，林克也明悟时光之翼的特性。
它无法主动使用，不能出现在物质宇宙中，更不能带来任何特殊能力，唯一的作用就是让林克可以在时间长河中行动。
而且必须宇宙本身存在时间长河才行。
并不是所有宇宙都有时间长河这样的结构。
像之前林克去过的fate宇宙就没有时间长河，它是无限细分世界线，任何试图改变历史的行为都会创造一个新的世界线，无法影响原本的世界线。
像林克和春日现在的家园宇宙，也没有时间长河这样的结构，不存在时间旅行这种事情。
也就当前这个《你的名字》宇宙存在时间长河，可以通过修改过去影响现在。
既然有了能在时间长河中行动的羽翼，那么林克也就能顺着神明给的线索，前往“缘”的尽头。
向前，向前，手腕的头绳快速收缩，指引林克飞入一片光明。
第699章 请您旁观如何？
耀眼的光芒消失，林克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变了。
不再是无法呼吸，让人感到窒息如河水一样的环境，胸肺可以正常工作，氧气顺着呼吸道进入肺泡，供给全身细胞。
——x细胞实际上并不需要氧气，只是林克主观上认为自己需要而已。
气温骤降，已经接近冰点，呼出的热气凝结为细小的水滴，在空中化为一团白雾。
背后的时光之翼无法维持它的存在，砰然解体，转变为最基本的光之翼，维持林克的飞行能力。
抬眼看向远方，赤红的太阳正从地平线下缓缓探出脑袋，向这个世界展现自己维持了几十亿年光和热。
低头向下，系守镇旁边的湖还是圆形，并非两个圆套在一起的葫芦状。
“所以，这算是回到过去了？”
林克想了想，隐去身影，向下方的系守镇飞去。
想要知道现在的时间点，最快的办法是找到当地的报纸、电视、网络之类的媒体进行了解。
当然，若是明确知道自己穿越的时间地点，或许可以去找标志的人和事。
林克自然不知道宫水家的神将自己送到了哪里，不过思考一下就能知道是在陨石坠落事件之前，只是不知道具体提前了多久。
进入全隐身形态，林克飞向地面，他要去确认一下现在的时间点。
……
天光大亮，阳光从廊门洒落进房间，照在叉腰面对电视的宫水三叶身上。
或者说立花泷身上。
电视中正在播放着晨间新闻，最近人气比较高的话题自然是千年一次的迪亚马特彗星光临地球。
“很好，还来得及。这次一定要拯救大家才行。”宫水三叶为自己打气。
这时，宫水三叶的外婆，也是当代宫水家真正的当主端着三个茶杯和茶壶走了进来。
“你不是三叶吧？”
直截了当的一句话，让宫水三叶心中大惊。
“奶奶你知道我不是三叶！？”连忙转身看向奶奶，宫水三叶急切地问道。
“不，我不知道。”奶奶淡定地向茶杯中倒茶，“只是看着你这几天的表现，让我想起来很久以前做过的梦。”
宫水三叶接过茶杯，歪头问：“梦？”
目光扫过宫水三叶顺手接过的茶杯，奶奶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继续道：“没错，梦。在梦中总感觉自己变成了其他地方的某个人，过着与现在不一样的生活。”
宫水三叶目光一凛，抵着下巴说道：“难道宫水家的人都会经历这种事情吗？”
想了想，宫水三叶决定和三叶的奶奶摊牌。
说不定拥有这样经历体验的人能够理解自己，别人可以不相信，但宫水家的人应该会相信自己。
于是，宫水三叶向奶奶和盘托出，告诉她今天晚上彗星会分裂砸下来，害死大半个系守镇的人。
可等到宫水三叶说完，奶奶也只是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宫水三叶。
“你在说什么傻话？”
一切白瞎，奶奶根本不相信她。
这让宫水三叶很不开心，也让她明白自己在这个时代很可能孤立无援，不人有人相信她的话。
同时她也知道，自己没时间磨蹭下去了，必须赶快行动起来。
哒哒哒……
宫水三叶离开了。
捧起茶杯抿了一口，奶奶扭头看向走廊外，轻声道：“不进来喝一杯吗？未知的神明大人。”
哒。
光学隐形解除，林克出现在走廊上，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奶奶。
“您居然知道我在一旁看着？”
恭敬地起身，为林克倒茶，将茶杯推到林克面前，奶奶笑着说：“不，我不知道。”
撇撇嘴，林克粗鲁地端起热茶一饮而尽。
反正有x细胞的自我调节也不用担心烫嘴，更不用担心喝下去后对身体产生影响。
很明显，奶奶隐藏了一些事情，一些不想让林克知道的事情。
只是，林克也不好追问下去。
“那么，老人家有何指教？”
“您在开玩笑吗，在您面前我才不是什么老人家啊。”奶奶依旧笑着回答。
又抿了一口茶，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您的观测，我们的力量无法修改既成事实，无法拯救过去的缘，所以不得不将您也送回到这个时代，没想到您的存在太过特殊，若不是您主动进入时间长河，我们也做不到将您送回来。”
“……”林克露出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奶奶。
刚刚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连掩饰都不做，十分直白露骨说出她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在这里我们有一个请求，请您在事态无法挽回之前，静待那两个孩子的努力如何？无论如何，这本来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缘，只有跨过了这道坎，他们再相会时才会……”
“打断一下。”林克忍不住开口。
奶奶恭敬地点头：“您说。”
“跨越了这道坎之后，他们就不会有现在的记忆了，对吧？”
奶奶点头。
林克咧嘴一笑，说：“那就太不好玩了。你们应该不介意我做点什么吧？”
再次叹息，奶奶无奈地说：“您高兴就好。”
……
有着男儿心的宫水三叶来到学校，找到了真正三叶的朋友。
拉拢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以无比认真的语气说服两人，宫水三叶和他们一起制定了一个看似玩闹的拯救计划。
——炸电站，劫持广播，发布虚假避难信息。
基本上可以判刑入狱了。
之后，就是为了这个计划去做准备。
忙碌了大半天，宫水三叶还在三叶朋友敕使的建议下，找到了身为镇长的三叶父亲，希望能够说服他，让他参加协助拯救计划。
可惜，换了一个灵魂意识，有着立花泷内在的宫水三叶又怎么可能说服三叶的父亲。
失望无助的宫水三叶走在黄昏之下，有些魔怔地劝阻着路过的小学生，直到宫水四叶赶来劝阻。
抬头看，宫水三叶注意到宫水神社的神体。
她明白若是自己能够拿出证据出来，就能说服其他人，就能够拯救牺牲者。
打定主意，她借了敕使的自行车，飞快赶往神体所在之处。
……
黄昏时刻，逢魔之时，两条不同的时间交汇。
位于不同时间的立花泷和宫水三叶相遇，看到了彼此。
两人的灵魂也回归原位。
第700章 三叶你算计我！
看电影的时候，观众只需要在座位上坐好，被动接受电影导演选择的镜头就可以。
但是在现实中看戏可没有导演给你选好镜头，配上合适的背景音乐，想看那就只能自己行动，自己去选择“镜头”，自己去找适合当下情节的音乐。
本想着能重温一下经典电影，可现实体验下来却是很让人心累。
原本几分钟就结束的白天剧情，那个玩闹一样的拯救计划的策划、准备，足足进行了数个小时，十分枯燥。
而到了山顶相会，又没有抒情的背景音乐烘托，若不是靠得近些，林克都听不到宫水三叶和立花泷互诉衷肠。
打量准备写下名字的两人，又回头看了看即将结束的逢魔之时，林克决定要做些什么。
背后，光之翼自动特化为时光之翼。
现在是两条时间线的交汇，显现部分时间长河的性质，让林克具备了跨越时间进行操作的可能。
打开系统界面，林克抽出一张空白的名片，拿起马克笔，写下“宮水三葉”四个字。
——用日语中的规范汉字写的。
好歹林克也曾是留学生，学过一段时间的日语，多少还是会一些的。
后来的话，有了系统的语言翻译功能，林克也就不再管理语言交流方面的问题，反正系统能够实时翻译。
将这张小卡片塞进立花泷的口袋里，林克又拿出一张空白卡片，写下“立花瀧”三个字。
这一次，他没有将卡片放进宫水三叶的口袋里。
嗯，宫水三叶的校服上真的有口袋可以放东西吗？林克其实很好奇，但他不想上手去找。
除了看不到口袋这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两人的时间差了三年，真让现在的宫水三叶保留下完整的记忆，那么时间线可就乱了。
立花泷若是不来找三叶，不来到毁灭的系守镇，他也不可能想起来喝口嚼酒穿越时间。
至少在立花泷返回之后的时间点之前，宫水三叶是不能想起来立花泷的。
所以，林克的想法是将这张卡片送到改变未来之后的宫水三叶手中，这样她就能在第一时间恢复记忆，与立花泷联系。
不过想要做到这种事情，光粒子和x细胞可没办法做到。
打开系统，林克伸手抓向光球卡池上的红石计数，从中拿走五枚红石。
红石是系统积攒下来的能量，是用来给林克主动抽卡用的，当然也可以拿来做别的事情。
因为它本质上类似于许愿的愿力，属于万金油一样的能力，什么都可以做，但做什么效果都不够好。
将五枚红石附着在卡片上，放到立花泷的旁边，这样等逢魔之时结束，时间线分离重塑之后，这两张卡片就都会被带到时间的彼岸。
就在宫水三叶拿起笔，准备在立花泷的掌心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逢魔之时结束。
宫水三叶愣住了，随后无声地哭了起来。
几乎是时间线分离的瞬间，她就想不起来立花泷的名字，只知道有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自己想不起他的名字。
同时宫水三叶还记得陨石坠落砸下来的那一幕，还记得那个重要的人交待自己要做的事情。
天色已晚，不敢多想，宫水三叶抹掉眼角的泪珠，转身离开。
下山，去拯救世界。
……
另一条时间线，在立花泷看不到的地方，世界正在小规模重塑。
原本由林克观测定型的世界，借由林克的力量，完成世界的重塑，将原本应该死去之人复活，安排他们离开系守镇，编排他们离开之后的生活。
世界重塑完成之后，立花泷也忘掉了宫水三叶。
一个很重要的人的名字不见了，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都忘记了。
“我……在干什么？”
悲伤、绝望、迷茫、疑惑，之后是疲惫感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保持清醒，直接倒地昏睡过去。
几秒后，一张纸片翩然起飞，乘着自然界的风飞往远方。
……
时间的另一侧，回到自己身体的宫水三叶按照被她遗忘的某个重要之人的交待，开始执行系守镇的拯救计划。
林克保持隐身就在一旁看着，看着她和小伙伴用胡闹一样的简陋计划，拯救系守镇的居民。
炸掉电站停下整个小镇的电力供应，当人们在黑暗中不知道该怎么做时，用广播指引大家前去避难，也成功说服一些心里素质不行的年轻人。
毕竟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最容易忽悠了。
可惜，年轻人制定的计划也总是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立花泷定下的计划最严重的问题便是没有得到宫水镇长的支持配合，而这种劫持电波的行为也可以视为挑战政府权威，被激怒的镇政府很快就抓到了正在播放广播的名取早耶香。
于是，整个计划刚刚开始没多久，就不得不停止。
甚至镇政府还在播放反向广播，让人们待在家里，不要随意走动，避免出现意外。
抬头看了看夜空，炫丽的彗星已然分裂，洒下一大片流星雨，更是分裂出一个足够大的个体，砸向大地。
留给人们的时间不多了。
而这个时候，宫水三叶成功说明自己的父亲，让她的父亲协助受到陨石直击的区域居民进行避难。
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
在陨石砸下来前，所有居民已经完成撤离，来到远离陨石落地点的高中。
虽然还是无法避免有人在陨石撞击大地的冲击中受伤，可没有人死亡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唯一的问题是——我的虚空结晶呢？
林克肯定一定以及确定，落下来的陨石根本不是他的虚空结晶（陨石），不是他用一整颗地球制成的虚空信号塔素材。
斜眼看了看系统空间中躺着的虚空结晶，林克百思不得其解。
有心想找宫水奶奶询问，可就在林克动身之际，一股强大的排斥力突然出现，硬生生将林克踢出这个世界。
……
宫水一叶，也就是宫水奶奶，眺望着林克消失的方向，喃喃道：“多谢您的帮忙了。只要您能到这个时间线来，陨石的速度和威力就不会失控，孩子们也能完成他们的缘了。”
拯救过去根本不需要林克做什么，只要他拿着虚空结晶回到过去，只要他待在这里，就能抵消掉虚空结晶对彗星的影响，让宫水三叶和立花泷的努力能够成功。
……
多年以后，东京某间医院，妇产科。
产房外的走廊上，立花泷坐在长椅上，闭目抱拳为自己的妻子祈祷。
只是和别人向神明祈祷不同，立花泷并非向神明祈祷，他在向某个人道歉。
“对不起了，泷君，你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
是的，没错，现在坐在产房外的立花泷其实是宫水三叶，或者应该说立花三叶。
在那次泷疯狂的旅行之后，三叶捡到一张写有立花泷名字的卡片，想起了过去，而立花泷几乎也在同一时间想起了三叶。
于是，中断三年多的联系再次恢复，两人不仅恢复了记忆，也恢复了时不时交换身体的特殊体质。
除了被动触发，两人还能利用某些方法主动交换身体。
可以说，哪怕两人没有感情，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他们最终也会走到一起。
而这种特殊体质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像现在这样，不想承受分娩痛苦的三叶将生孩子的任务交给了泷，和泷交换了身体躲到外面来了。
她在怀孕期间也多次和泷交换身体，毕竟孕妇的身体不方便活动，闷得烦了她还能和泷交换一下，出去活动活动。
坐在“立花泷”旁边的高中生宫水四叶听着产房中不时传来的痛苦呼喊，反手挡住脸，低声说道：“姐姐，你这么对姐夫不太好吧？”
宫水一家都知道三叶和泷的特殊体质，毕竟这事想隐瞒也不好隐瞒下去。
“没关系，泷君很坚强，也很大度，他一定不会介意的。”
产房中，“宫水三叶”面如死灰地配合着医生。
三叶你算计我三叶你算计我三叶你算计我……
第701章 林克的灵感
被强制踢出世界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有一种去朋友家串门却被赶出来的感觉。
而且是在自己都没有搞明白为什么陨石（虚空结晶）没有出现的情况下，这种有疑惑却没有得到解答的感觉叠加上来，更不好受。
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子，林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叹了一口气，他也只能放弃，毕竟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
“接下来该去……”
嘀咕一句，林克搜寻下一个世界的动作停了下来。
再看一眼系统空间中的两块虚空结晶，林克摸着下巴思索起来。
用两颗地球只制备出一块拳头大小，一块几十米大小的虚空结晶，若是利用这种方法制备出所需要的原料出来，那要毁多少颗地球才行？需要多少时间？
“有没有快一点的办法？……要是能再有一个艾恩葛朗特就好了……”
想起艾恩葛朗特，林克突然一愣，一道灵感从脑海中闪过。
“我刚刚想到了什么！？”
双眼眯起，林克仔细回忆刚刚的心理活动，试图复原那道一闪而过的灵感。
几秒后，林克恍然大悟。
一捶手心，林克感叹道：“对啊！再来一个艾恩葛朗特就好了！”
本来林克拥有的艾恩葛朗特就是从其他世界穿越来了，一个电子游戏世界，在虚空的增补填充下成为真实的浮空城，顺带还让桐人和亚丝娜手里的the_seed发生质变。
既然桐人他们的艾恩葛朗特是这样形成的，那林克完全可以复刻，再造一个艾恩葛朗特。
想到就去做，林克立刻变更方向，锁定sao的世界。
随便什么时期都行，只要艾恩葛朗特已经建成，并成功运行一段时间就好。
……
随着不同于完全潜入的增强现实设备augma流行起来，在现实中玩虚拟游戏成为一股潮流，不少完全虚拟游戏的玩家离开游戏，走上街头，参加到augma建立起来的ar社区。
而augma本身也不只是可以用来玩ar游戏，它可以更加广泛应用到人们的现实生活中，像什么电子地图、电子支付，已经不需要再拿出手机，完全可以用augma完成，省去用户很多麻烦。
再加上augma社区与各种各样的商业会社合作，推广玩游戏获得兑换卷的活动，不少职业玩家甚至可以只玩augma获取自己生活需要的所有必须品。
可以说，augma已经有取代手机的趋势。
桐谷和人对于augma的兴趣就不是很大，作为一个擅长玩完全潜入虚拟游戏的重度游戏爱好者，他比较反感ar游戏，一直不太情愿参加augma的专属游戏——序列之争。
毕竟在现实中有自己身体的束缚，不像完全潜入游戏中使用数据身体，只要意识到位，身体就能做出反应。
正因为自己的身体反应不算特别好，桐谷和人对序列之争的活动不感兴趣，哪怕最近序列之争联动sao，推出了sao的boss特别战。
对于sao这款深深伤害了玩家、伤害了业界的游戏，桐谷和人十分纠结。
一部分sao幸存者对于游戏的痛恨，他们因为游戏与现实脱节，因为游戏失去亲朋好友，会痛恨那款充满争议的游戏也是理所当然。
另一部分sao幸存者则能正确平静地看待那段过去，看待那款开创了时代，也差点毁掉时代的游戏。
桐谷和人属于后者，而且他对游戏的态度其实喜欢多过厌恶。
再怎么说那里也是他们这些幸存者生活了两年之处的家园，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多多少少还是会怀念在游戏中的生活。
毕竟大部分人在里面不仅有痛苦的回忆，也会有快乐的回忆。
原本桐谷和人对sao还有一丝喜欢，可最近的话，他就有些讨厌那款游戏了。
因为sao的原因，桐谷和人总是会卷入一系列后续事件中，现在也是如此。
并且这一次的事情又一次波及到他的女朋友——结城明日奈。
曾经他也为了拯救被困在游戏世界的女友，闯过《alo》的世界树，对战过须乡伸之。不过那是在游戏世界，他可以发挥自己最强的能力，成为全游戏的顶尖战力。
可变成现在的ar游戏序列之争后，桐谷和人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就极为有限。
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也算是sao事件的后续。
在现实中面对sao里的boss，战败之后，结城明日奈关于sao时期的记忆变得模糊不清，似乎失去了那时的记忆。
也就是说，augma本身也具备读取操控人类记忆的能力，不像它表面上宣传的那么安全，或者说简单。
一场针对sao幸存者的阴谋正在悄悄上演。
接受别人的挑战，为了能够在敌人盛大阴谋达成前拿到挑战敌人的资格，桐谷和人正在疯狂刷分，疯狂参加augma联动sao的boss攻略战，尽力提高自己的排名。
期间几次险些失手战败，差点被夺走关于sao的记忆。
只是，如此高强度的运动，对于体力不是特别好的桐谷和人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至少还得参加一场boss攻略战才能将自己的排名刷上去。
停下摩托车，在路旁的自动售货机上用兑换卷换来一瓶饮料，他揉着发酸的臂膀，一边叹气一边小口小口喝着饮料。
距离下一场boss战还有一点时间，他可以趁机好好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身体，恢复体力。
不然下一场boss战败北就糟糕了。
对于桐谷和人来说，又是一场不容失败的“死亡游戏”，又是一场“sao”。
突然，面前亮起光芒，某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被光芒吸引，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背后的光之翼，桐谷和人没有坑声。
像这样开着公开特效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只要别人带着augma就能看到这家伙的特效，看到对方的形象。
桐谷和人十分反感，这些又不是真的，只是一堆幻象而已，一点作用都没有。
除了污染别的用户眼睛。
“结衣，关掉默认设置，把接收别人的特效设置为否。”桐人嘀咕一句。
“可是，爸爸，这项设置本来就是否啊。”
人工智能的女儿回了一句，让桐谷和人愣住了。
本来就是关闭的？那他现在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爸爸，我建议你摘下augma看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结衣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吃惊和担忧。
于是，桐谷和人摘下augma，看到了光之翼依旧闪耀的林克。
“……”
第702章 非人类
嘴角抽了抽，桐谷和人不得不揉眼，边揉边说：“是我眼花了吧。”
闭眼，再睁眼。
身负光之翼的人离自己更近了，并且正在看着自己。
倒吸一口凉气，桐谷和人下意识往后退，后背却撞上自动售货机。
“你好呀，桐人。”林克笑着和桐谷和人打招呼。
“……你、你认识我！？”
桐谷和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哪怕真遇上超自然的存在，也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应对，慌乱慌张不会有任何帮助。
林克微笑着点了点下巴，眯眼道：“该说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呢。”
“……”
“我不认识这个世界的你，我认识另一个世界的桐人。不过呢，进入这个世界就降临到桐人的身边，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林克故意说着一些奇怪的话，让桐谷和人去瞎猜。
上下打量一番桐谷和人的衣着，林克又看了一眼被他拿在手里的ar设备（augma），好奇地问：“你现在在打序列之争吗？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亚丝娜失忆没有？你找到背后的真相了没？”
一问接着一问，一问比一问的信息量大，以至于桐谷和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你猜。”
这时，桐谷和人手里的augma指示灯疯狂闪烁起来，那是信息提示。
眼角余光注意到指示灯，桐谷和人连忙戴上augma。
结衣出现在桐谷和人的视线中，焦急地说：“爸爸，不能再耽搁了！下一场boss攻略战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要赶快赶过去！”
“可……”桐谷和人目光撇向林克，有些犹豫。
货真价实的超自然存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还知道许多事情，若是留在这里和他交谈，或许能从他那里得知更多情报。
可问题是，想要挑战那个人，想要从他手里拿回明日奈的记忆，boss战又是不可或缺的。
就在桐谷和人左右为难的时候，林克突然有了行动。
似乎是看出桐谷和人的难处，林克拿出一枚超光立方，捏碎。
散落的光粒子没有融入林克的身体，反而进入桐谷和人的身体。
在特效般的光粒子进入身体的地方，一股暖流从那里产生，迅速席卷全身，恢复身体机能，全方面强化身体，更是提振精神，让有些疲倦的桐谷和人精神起来。
这一刻，桐谷和人觉得体内充满了力量，一拳打死一头牛完全不是问题。
和之前的宅男体制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
不可思议地看着双手，桐谷和人惊讶地发现身体居然能够跟上自己的意识，而不是束缚自己的意识，两者几乎完全同步了。
林克笑了笑，说：“先去把boss战打了吧。”
阻止桐谷和人开口，林克继续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其实我也有事情想让你帮忙，所以，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回来的。”
朝身后指了指，林克说：“去吧，跑着去就行，你的速度会比摩托更快的。”
没有多少时间思考，桐谷和人只能选择相信林克，毕竟这位超自然的存在想要杀死自己的话，貌似并不困难。
转身，桐谷和人以超出人类上限的速度飞奔起来，快步跑向下一场boss战的现场。
只剩林克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远去的桐谷和人。
他刚刚指错方向了。
本来就是随意一指，还以为按照桐人目光的方向不会有错，结果完全不对。
摇了摇头，林克将尴尬感甩出脑袋，反身坐在桐人留下的摩托车上。
回头打量一眼自动售货机，林克睁开一只勾玉轮回眼。
千手力发动，将一罐饮料与空气对调交换。
接住饮料，林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轻松地开罐喝了起来。
……
咻。
一剑落下，boss化为碎片消失。
桐谷和人看了一眼消失的boss，收剑入鞘。
周围，所有参加boss战的人都看傻，全员呆愣在原地。
刚刚桐谷和人表演了如何单人刷boss，利用强悍到违反物理规则、突破人类极限的能力，一个人斩杀这个sao中的boss，没有让boss伤到自己分毫。
这样的操作放进完全潜入类的虚拟世界其实很正常，毕竟在虚拟世界拼得就是意识。
可你在现实中为什么也能玩出这种气死牛顿的操作出来？
吐了一口气，桐谷和人低头看着双手，用力握紧，松开，又握紧，又松开。
现实和虚拟世界的自己同步，自己在现实中也能成为游戏角色一样的大英雄，这让桐谷和人信心大增。
如此一来，战胜那个家伙的机率就大了很多，甚至可以说稳赢了。
这时，其他玩家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有人气呼呼地走了过来，伸手拍向背对自己的桐谷和人，想要质问他用了什么作弊的手段来刷分。
刚刚那种动作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他们才不会认为那就是现实。
很有可能是这个家伙用了某种方法，用虚拟人物潜了进来，而不是和他们一样的真人。
手臂挥空，这人惊讶地发现桐谷和人不知何时发现自己靠近，更是闪身躲开自己的动作。
果然是虚拟影像，否则怎么可能……
下一个瞬间，桐谷和人抓住这家伙的手腕向前一拉，侧身站立，绊了这人的右腿。
啪，咚。
他被桐谷和人放倒在地。
“你是真人！？”这人震惊地看着桐谷和人，如同见了鬼一样。
“当然。”桐谷和人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一跳两三米高，还能在空中二段跳的！？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到！？”他指着桐谷和人质疑道。
桐谷和人沉默了，他这才想起来，刚刚只想着尽快结束战斗，好去找那位超自然人物了解情况，完全没在意自己在战斗中的表现。
现在想一想，貌似自己在战斗中的表现根本就不是现实中的人能够做出来的。
尤其是空中二段跳。
“大概想做到就……做到了？”桐谷和人有些心虚地回答。
“我不信！除非你能让我也……”
桐谷和人叹了一口气，拽起这人用力跳起。
高度不过，只有两米。
但这也足够吓人，人类原地跳高能轻松达到两米吗？更何况桐谷和人还拽着一个人。
接着，桐谷和人使用了自己也不知道原理的二段跳，让这位质疑自己的小哥脸都白了。
自己真的遇到鬼了。
第703章 寻找SAO的服务器
隐藏在人群中的后泽锐二脸有些抽搐。
他看到了桐谷和人的表现，看到了桐谷和人与游戏中近似的身体素质。
说实话，后泽锐二被吓到了。
哪所他现在身穿神径强化体操服，能够将身体机能发挥到极致（并不能），也不过是在人类极限范围内。
而桐谷和人的表现可是实实在在超越了人类范畴。
要知道，为了让玩家能在现实世界对战sao中的boss，游戏系统本身是针对这些boss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性能阉割。
否则这些游戏世界的boss根本不是现实中的玩家能够对抗的。
玩家在现实中有多少人具备良好的身体素质，又有多少人有专业运动员一样的身体协调控制能力？
若是不对boss进行限制，没有了虚拟世界的超强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这些boss根本不可能被成功攻略。
说到底，序列之争还是一款游戏，它以普通游戏的姿态被创造出来，为了带给玩家快乐，为了让玩家享受属于游戏的乐趣。
只不过有些人利用了这款游戏。
所以，当桐谷和人拿到在现实中使用虚拟角色般能力之时，针对现实玩家优化的游戏boss对桐谷和人而言就没有任何难度可言。
后泽锐二捂着嘴，脸色难看地思考起来。
以他现在的战斗能力，对上非人类的桐谷和人，那就是白给啊。
那场一对一的单挑战真的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想要战胜桐谷和人，想要让他面对死亡，想让他回忆起过去，从而读取桐谷和人的记忆，寻找悠那的信息。
只有尽可能收集所有sao事件幸存者的记忆，才能让悠那在数字世界复活。
这一步是必须的，他必须战胜桐谷和人，必须让他直面死亡。
“……搞一把枪吧。”后泽锐二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
小巷，自动售货机旁。
“好慢啊。”林克一边抱怨，一边将手中的饮料抛给桐谷和人，“来，饮料。”
接住饮料后，桐谷和人下意识地道谢：“谢谢。”
“别谢，这些可都是要你付钱的。你手里的，还有地上这些。”说着，林克指了指地面。
就在摩托车旁边还摆放着三罐空的饮料瓶，那都是林克在等桐谷和人回来的时候喝掉的。
看了看地上的空饮料瓶，桐谷和人有些不明白地眨了眨眼。
手上这瓶要他付钱，他能理解，可地上那些并不是他喝的，为什么要他付钱？
看到桐谷和人的眼神，林克指了指身后的自动售货机，轻飘飘地说：“我从里面拿东西可没付钱，等你把钱付了吧。”
“？”桐谷和人看看林克身后完好无损的自动售货机，更加迷惑了。
见桐谷和人不明白，林克撇撇嘴，说：“看到第五排第二个了吗？”
“看到了。”
咻。
自动售货机中的商品凭空消失，看得桐谷和人一愣，随后他的视线移动到林克身上，在林克手里看到了本应该存在于自动售货机中的商品。
将手里的饮料抛给桐谷和人，林克笑着说：“所以说，需要你付钱啊。”
“……”
在虚拟视界中，桐谷和人给结衣一个眼神，让她去处理一下自动售货机的记录，用从序列之争中获得的兑换卷抵消掉这些饮料。
他这才收拾一下情绪，准备和林克谈正事。
刚刚林克的行动，既可以看作对方遵守社会法度，也可以看作对方在展示肌肉，让自己认识到对方具备超凡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称得上一种警告，让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
桐谷和人心里觉得自己很委屈。
明明是林克先提出来要和自己谈事情，而且具体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开谈，自己连对方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就受到这样的警告和无端猜忌，桐谷和人差一点就不想谈了。
不过，既然机会摆在自己面前，桐谷和人也不会轻易放过。
“您到底想拜托我什么事？”桐谷和人苦笑一声，“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恐怕没有能帮到您的地方。”
林克摇头道：“不要妄自菲薄，你还是很有能力的。”
从摩托车上跳了下来，林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空白名片，递给桐谷和人。
“我想要sao的服务器，但是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那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所以需要你来帮我找一找。”
骤然听到sao这个词，桐谷和人眼睛不由得一缩，sao的热度这么高的吗？连非人类的存在都听说过，还想拿到服务器！？
接过空白名片，桐谷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个，请恕在下冒昧，您难道没有渠道吗？以您的能力应该可以建立很强大的人脉关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没有哦。”林克笑着摇头，“我才抵达这个世界一个小时而已，你看到我的时候，就是我跨越虚空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哪来的人脉关系？”
听到这里，桐谷和人内心更加惊讶。
若是林克所说为真，那就意味着眼前这位非人类的实力远比想像中更加恐怖，跨越世界，在世界间穿梭，听起来超有中二小说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世界指的是什么，会不会是星球？
收敛一下心神，将发散出去的思维收了回来，桐谷和人问：“那我回头帮您找找，我也有一些关系，应该可以问出来。
“不过这两天的话，我还要处理一件私事，请问能不能……”
林克挑眉打量着桐谷和人，玩味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好说话，就想把我晾在一边？”
“不，我没有，我只是……”桐谷和人先是一慌，随后镇静下来，“我只是想先处理好我女朋友的事情，只要再过一天，明天就有结果了。”
耸耸肩，林克笑道：“别那么紧张，你完全可以一边处理自己的事情，一边帮我。只要你带着我给你的名片，等你什么时候要进入sao了，我就能知晓并顺着数据流向找到我想要的服务器。”
懵懵懂懂地点头，桐谷和人大致明白自己好像不用特意去找sao的服务器在哪里。
只是，他也从林克的话中听出一些别的事情。
“序列之争这个游戏，和sao的服务器有关？”
“当然。”
第704章 地下停车场的对决
第二天，虚拟偶像尤娜首场演唱会。
地下车库。
听到哒哒的脚步声，双手抱胸的后泽锐二睁开双眼，看向走出电梯的桐谷和人。
“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不会来了。”说着带有嘲讽的话，后泽锐二的精神一点也没有放松，依然死死盯着桐谷和人。
“按照约定的，我赢了你，你要将亚丝娜的记忆还回来。”桐谷和人拿出配套体感手柄，活动筋骨。
“对，只要你赢了。”眼神微眯，后泽锐二将一只手背到身后。
戴好augma，桐谷和人看向后泽锐二，指了指耳畔的ar增强设备，示意后泽锐二保持和自己的同步。
后泽锐二回应一个莫明的微笑，张开口，与桐谷和人一起念道。
““序列之争，启动！””
下一秒，两人视野中的对方都改变了形态，从一身便服变为游戏中的时装，手环也变成一把幻想风格的长剑。
足下发力，桐谷和人准备打后泽锐二一个措手不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干掉他。
只是桐谷和人还没有起步，他就看到后泽锐二突然从身后掏出来一把手枪。
心中一惊，桐谷和人立刻向旁边弹跳。
砰！
堪堪躲过子弹，桐谷和人根本不敢停下来，继续高速移动，不给后泽锐二瞄准自己的机会。
居然玩阴的！桐谷和人十分愤怒。
本以为是一场公平对决，哪怕后泽锐二有强化服加强自己的身体，桐谷和人也有来自神明大人的加持，双方勉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毕竟随着时间流逝，桐谷和人身上的加持也在衰落消散，他已经无法做到昨天那种非人类的水准。
心一横，桐谷和人狠下心来，准备动用杀手锏。
躲进一根柱子后面，桐谷和人深呼吸，将意识集中到右手的体感手柄，让体内的力量附着在上面，延伸出一柄粗糙的光之剑。
这还是昨天被林克突击强化后学会的技巧，只能使用一次。
本来桐谷和人是不想用这东西的，也没想过会用到，他想和后泽锐二来一场公平较量，利用各自领悟的技巧，在游戏的战斗中击败对方。
可桐谷和人也没想到，后泽锐二上来就用盘外招，根本不想公平较量，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完成光之剑的凝聚之后，桐谷和人特意摘下augma确认一下，确认它不是ar特效。
接下来桐谷和人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不好好确认的话，很可能会死。
枪声停歇，后泽锐二在紧张地更换弹夹。
趁着这个机会，桐谷和人从钢筋水泥柱子背后冲出来，快速靠近后泽锐二。
而后泽锐二也换好弹夹，立刻瞄准桐谷和人射击。
有强化服的辅助，哪怕后泽锐二没有多少射击经验，也能做到稳定弹道，变成近距离的神射手。
砰！
嗡！
光之剑挥舞，桐谷和人利用残存的力量，砍掉射向自己的子弹。
后泽锐二傻了。
游戏中光剑砍子弹还能理解，可你为什么能在现实中做到！？还用虚拟的剑砍现实中的子弹！？
我到底是不是活在现实世界！？后泽锐二不由得产生这样的疑问。
没给后泽锐二更多的反应时间，桐谷和人快速接近，挥剑砍向后泽锐二持枪的手。
咔。
一剑削断手枪，却没有伤到后泽锐二的手，桐谷和人继续向前，闪到他的身后，伸手抓住强化服的控制核心。
那是一块固定在背后的电子组件，其中包含控制芯片、电子线路。
用力一拽，将控制核心扯出来，将电线拉直，桐谷和人再次挥剑。
光之剑轻松切断控制线路，将这件强化服报废。
它现在不仅无法起到辅助强化作用，反而会拖累限制后泽锐二。
到了这时，桐谷和人的光之剑也达到极限。
他本就不是林克，没有光粒子的控制权，也没有那么强大的意志力量，可以强行控制光粒子，哪怕有林克的授权，他也只能维持光之剑很短的时间。
不过也足够了，只要毁掉后泽锐二的强化服，让后泽锐二变回原样，桐谷和人就有自信在没有光粒子强化的情况下战胜他。
没有了光之剑，体内的非人之力也流失得差不多，桐谷和人觉得该有一个了解了。
抬手挥剑，桐谷和人斩向后泽锐二。
眼看自己就要被枭首，后泽锐二想闪躲、想反应，可他根本反应不过来，没有了强化服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一剑挥过，后泽锐二闭眼等死。
那可是能够挡掉子弹的剑，自己的脖子根本不可能比子弹还要坚硬，不可能活下来。
尽管后泽锐二如此悲观，可等待他的却并不是死亡。
“……我，还活着？”
“那是当然的。快点把亚丝娜的记忆还回去！”拽住后泽锐二的衣领，桐谷和人催促道。
跪倒在地的后泽锐二呆愣了几秒，随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晚了，一切都晚了，记忆是不可能还回去的！不仅如此，我们还会扫描所有聚集在这里的生还者脑部，夺走他们的记忆，让悠那复活。”
眯眼看了一眼自暴自弃的后泽锐二，桐谷和人返身向演唱会内部跑去。
现在还有时间，还有机会阻止一切。
不同于先前boss战的扫描机制，那个时候强迫生还者回忆起死亡时的记忆，从而激活相应的记忆模块，完成扫描，这样只会夺走关于sao的记忆。
现在的演唱会共鸣扫描，则是强制扫描，大功率甚至会造成sao事件一样的后果，也就是将脑子烤熟。
这是会死人的。
但只要在那之前，桐谷和人就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
隐身飞在半空中，林克俯视着下方胡乱行动的人们，看着他们对着空气攻击，看着他们被空气辇得四处逃窜。
宛如一群智障。
这就是ar增强设备的问题所在，在不戴ar设备、没有开启特效共享的人眼里，正在使用ar增强设备的人动作和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随意一瞥，林克看到桐谷和人跑了进来。
“终于来了。去拯救世界吧，桐人。”
第705章 盖亚机关的新部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林克盘腿而坐，看着掌中的一枚小小芯片发呆。
这枚芯片是将sao服务器推入虚空，经过虚空侵蚀洗礼之后，转化而来的虚空结晶，也是林克需要的合格材料。
比起一颗地球才能转化为拳头大小、几十米大小的陨石，几米高的大型网络服务器就能转化为一枚芯片大小的虚空结晶，效率上来说已经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然而，这不是林克想要的。
他想要的可不是芯片，而是一个新的艾恩葛朗特，一座巨大的百层浮空城。
拿到sao服务器的过程并不困难，在那个世界的桐谷和人解决后泽锐二赶来救场之后，一切就按照原本的剧情进行下去。
通过激活augma的完全潜行能力，桐谷和人进入艾恩葛朗特，进入和序列之争并网运行的sao，也就是sao服务器。
而林克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让桐谷和人携带的名片发挥作用，利用红石的效果成功定位sao服务器。
等到桐谷和人和他的后宫、小伙伴解决这一次的事情后，林克就抢在别人动手之前，杀入重村教授隐藏的地点，将sao服务器拿到手。
之后就没有关注那个世界的后续发展，直接带着服务器进入虚空，试图完成实验。
结果，实验失败了。
“所以桐人他们还真是一个奇迹啊。”林克仰天感叹道。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在于它的不可复制性，或者说稀缺性，根本不是正常手段，或走流程就能再现的，不然那就不是奇迹，而是技术了。
也就是说，林克基本上不可能再制造出一座艾恩葛朗特出来。
“果然，还是要一点一点收集材料啊。”林克有些痛苦地抓了抓脑袋。
这一次的实验倒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证明在同等质量下，sao服务器的转化效率要比地球更高。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利用一大堆的sao服务器进行转化，会更节省材料。
可问题是，林克缺材料吗？
不缺。
材料要多少有多少，虚空中的世界数量为无限，随便进一个宇宙，只要是星辰大海类型的宇宙，就有无数恒星、行星可以利用。
根本不需要考虑材料损耗的问题。
所以，林克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去转化星辰总体效率还能高点。
……
家园宇宙，环世界星系，环世界。
学园都市，某研究所。
御坂美琴走进研究所，无视一楼大厅中的其他人，径直走向前往地下实验室的电梯。
参加木原幻生主导的实验有一段时间，除了最开始向木原幻生提供自己的基因，参观过几次克隆体培育实验之外，御坂美琴很少来这座研究所。
毕竟实验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完，她就算来也只能坐在一旁打发时间，还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上级“黑猫”那边也没有什么任务要御坂美琴去完成，她彻底闲了下来。
和御坂美琴相反，食蜂操祈最近似乎很忙碌。
御坂美琴最近一段时间很少能见到她，据说她连研究所这边都没来过，似乎完全将这项实验忘记一样。
不过还是那句话，准备工作尚未完成，还没到需要她们配合的时候。
除此之外，御坂美琴的学妹——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也因为警察系统内部的借调命令离开了学园都市。
再加上毕业后回老家的佐天泪子，御坂美琴在学园都市内没什么熟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快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以前还有任务、还有工作，现在连来自机关的工作都没有了，这种孤独感便突显出来。
只是今天的话，御坂美琴是被木原幻生通知过来的。
虽说木原幻生没有说明具体的事情，可从流程推算，也到了实验准备进行得差不多，可以开始测试的进度。
能有事情做，御坂美琴莫名感到一丝充实感，感到一丝开心。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御坂美琴收敛思绪，踏入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
走过一段长长的金属走廊，在尽头的电子密码门前刷了一下手腕，纳米共生体完成与门禁系统的身份验证，为御坂美琴打开密闭门。
还没走进去，御坂美琴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不行！这么做会让实验延期的，我们的进度表本来就很紧张，要是再为了这种事情……”
“请注意你的用词。”一个陌生的声音冷冷地说道。
“我……我会向平井先生报告这件事！”木原幻生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你可以向上级报告，但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那个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需要马上开始工作，请你让开，要是你选择继续阻拦我们的话，我们会采取强制措施。”
“你们不能这么做！这座研究所的主管是我！实验的负责人也是我！我有权阻止你们的任何行动！”木原幻生似乎被激怒，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向前走了几步，御坂美琴看到了和木原幻生争吵的人。
一身黑色金边的帅气制服，头戴镶有机关标志的大檐帽，肩膀上还绣着隶属部门的标志。
御坂美琴见过那个标志。
那是最近新成立的部门——内务部，组建者、也是目前唯一的最高长官正是御坂美琴的上司——五更琉璃。
这也是最近五更琉璃都没管御坂美琴的原因之一。
五更琉璃向御坂美琴透露过，她是有打算将御坂美琴调入这个新成立的部门。
只不过，一方面这个部门才刚刚建立，具体的动作模式还不成熟，需要时间完善。
另一方面则是御坂美琴的身份问题，她是盖亚机关的正式成员，不是核心成员，目前没有资格进入内务部。
但这只是暂时的，未来内务部扩编之后，准入标准也会放宽，那个时候御坂美琴就能进去了。
目前盖亚机关成员等级一共分为四级，算上林克和春日的话，则是五级。
在林克和春日之下的第一等级——核心成员，最忠心的成员，可以放心指派任何职务工作。
核心成员的范畴包括神眷系、资讯系、社团系，也就是直接从林克和春日处得到力量的成员。
核心成员之间在理论上是平等的，但是在加入机关的时间、个人能力、掌握的资源上不同，让核心成员之间的实际地位相关极大。
职位最高可以是神前议会代议长，如古泉一树，执掌人类文明。
最低可以是普通办事员，如御坂美琴面前这位内务部部员。
在核心成员之下，则是机关的正式成员。
正式成员为机关的注册成员，属于机关的编制成员，受到两位“神明”的庇护，可以无视阿赖耶的窥视和干扰。
因为没能直接从“神明”处得到力量，核心成员认为无法保证他们的忠诚度，很多机密部门也是不会让这部分成员进入。
就算担任重要部门主管也需要经过内部层层考核才行。
正式成员之下，就是编外人员，以及临时雇员。
他们的待遇、能够接触到的事情更低，基本上只负责机关内部的打杂工作，任何稍微重要一些的事情都不会让他们接触。
第706章 纳米共生体
御坂美琴的脚步声自然引起木原幻生和内务部成员的注意，他们扭头看向突然走进来的御坂美琴。
内务部的领头人，一位留有及腰黑色长发的少女，开口道：“御坂美琴？”
“是，我是御坂美琴。”有些无语地点了点头，御坂美琴的目光飘向后方的培养舱。
近似试管的大号培养舱中，一个赤身**的御坂美琴正闭着眼睛浮在浅褐色的培养液中，和已经成年的御坂美琴不一样，培养舱中的御坂美琴只有高中生模样，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最起码两人的胸部差别极大。
成年的御坂美琴拥有和食蜂一样的胸前装甲，完全不用像小女生一样为胸部苦恼，有时甚至还要担心胸口的脂肪影响活动。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内务部的周防九曜，前来执行一项特别任务，需要你的配合。”黑长直少女冷冷地说道。
“我能知道任务的内容吗？”没有立刻答应，御坂美琴好奇地询问起来。
若是换了其他正式成员在此，面对身为核心成员的周防九曜，估计也不会想要询问内容，会直接配合。
但是御坂美琴不一样，她和上司（五更琉璃）的关系挺不错，自然有底气询问更多的内容。
“任务内容很简单，给这项实验追加安全装置。”
周防九曜面无表情地回答。
“经过我们核查，你所在的御坂网络实验缺少必备的安全装置，实验说明书中对实验失败的后果没有清晰明确的预估，说辞含糊不清。
“随后我们对实验模型进行测试，模拟数据显示，一旦实验启动，你，御坂美琴，会有极大可能的概率在实验事故中丧生。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们内务部申请介入实验的权力，为这项实验增加必要的安全措施，并全程监督实验。”
御坂美琴有些傻眼，她也看了实验的具体说明，尽管没看太懂，可她并没有发现周防九曜所说的实验失败后果预估不清，她觉得实验说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可是怎么到了内务部这里，实验说明就是说辞含糊不清了？
而且，御坂美琴也没搞明白，内务部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管到她参加的这项实验？
难道说，其实是五更琉璃为了自己的安全，特意让内务部介入吗？
御坂美琴心里一暖。
“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
周防九曜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一位戴着圆框眼镜、单侧长刘海挡住左眼的内务部成员站了出来，他还提着一个厚重的银色手提箱。
内务部成员走到御坂美琴面前，拍拍箱子，示意她跟自己到旁边。
临走之时，御坂美琴回望一眼，看到了还在和周防九曜争辩的木原幻生，看到木原幻生似乎准备联络他的老板。
……
御坂美琴按照指示在休息用的电动按摩椅坐下，卷起右手的袖子，手背向下、手臂贴在椅子抚手上。
眨眨眼，御坂美琴看着眼镜小哥打开银白手提箱，拿出一个简易的vr眼罩，递给自己。
“戴上，记得开放纳米共生体连接请求，更新一下纳米共生体的数据。”眼镜小哥叮嘱道。
“哦。”
乖巧地戴上vr眼罩，在戴好的同时，纳米共生体向御坂美琴反馈，接到外部连接，询问是否允许外部设备连接。
答应之后，纳米共生体又跳出来提示，告知御坂美琴有未经过安全中心验证的纳米共生体数据版本请求更新，询问是否更新。
对机关抱有信心，对五更琉璃抱有信心，御坂美琴选择同意进行纳米共生体的数据更新。
要知道，对于大部分人类来说，纳米共生体已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
随意更新纳米共生体的数据版本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没有经过安全中心验证的数据版本，因为这意味着你不知道新版本中是否隐藏着别人安插的后门漏洞。
一旦纳米共生体更新了有问题的数据版本，就意味着你将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控制权交给别人，别人可以远程控制纳米共生体做一些事情。
盗用纳米共生体的身份验证，反向干扰神经操控你的身体也是可以的。
更重要的是，纳米共生体在人的身体中的活动，想用纳米共生体杀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换句话说，一旦纳米共生体被别人控制，那么你的生死就掌握在别人手中了。
当然，也不用那么担心，纳米共生体的安全性还是有保证的。
首先有官方的安全中心，这里的官方可不是纳米共生体的生产厂家，而是指盖亚机关。
现在盖亚机关升格为政府机构，也可以认为是政府提供了对所有公民的纳米共生体安全保障。
所有正式发布的纳米共生体数据版本，都需要走盖亚机关的官方安全中心验证，确定没有后门和漏洞后，才能推送给公民，让公民选择是否更新纳米共生体的数据版本。
至于私下的刷机行为，也就是御坂美琴这样，利用近距离设备更新数据版本，则可以跳过官方的安全中心验证。
这是无法禁止的，也是必须允许存在的。
一位公民体内的纳米共生体主要来源有三种：继承自父母的纳米共生体，生长发育过程中自我复制的纳米共生体，以及注射的商品化纳米共生体。
从父母处继承的纳米共生体主要存在于婴儿时期，它们起到了监控婴儿的健康、身体状态，让父母更了解、更清楚知道孩子状况。
随着年龄增长，从父母处继承的纳米共生体会在孩子的自主意志觉醒之后，制造新的空白纳米共生体，绑定孩子的自主意志，诞生属于孩子自己的纳米共生体。
而原本属于父母的纳米共生体会被新生的纳米共生体清除，孩子从此独立，自己管理自己的身体。
通常情况下，正常人体内的纳米共生体浓度会维持一个低水平，主要用来检测身体状态，连接通讯终端，进行身份验证之类的工作。
想要让纳米共生体发挥出更大的功能，就需要增加纳米共生体的浓度。
依靠食物补充元素，让纳米共生体自我复制，需要很长时间。
于是就出现了商品化的纳米共生体，公民可以选择注射空白的商品纳米共生体，快速提高浓度。
这款产品本来是面向有特殊需要的职业的，属于限定购买的商品。
后来，盖亚机关成为唯一指定政府，这款产品也就向公众开放，任何人都可以购买。
除了盖亚机关的官方厂家外，还有一些小厂也在生产纳米共生体，仔细查的话会发现这些小厂的股东里都有盖亚机关。
也就是说，所有纳米共生体实际上都是盖亚机关的技术，不存在第二种纳米共生体技术。
第707章 安全性，实验会失控
随着纳米共生体的商品化，开放购买，不少中产家庭都选择在孩子还小的时候，直接注射商品纳米共生体，让孩子在小时候就获得大量纳米共生体，开启共生体副脑，提前享受纳米共生体的加成。
这使得不少富人家的孩子，在小时候就表现出远超普通家庭孩子的能力。
同时，这种行为也会让富人家的孩子养成纳米共生体依赖，缺少纳米共生体的身体管理，富人家的孩子甚至可能会出现身体上的问题。
反之，在幼年时期没有提前开启纳米共生体副脑的普通家庭孩子，倒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不仅如此，因为幼年时期没有纳米共生体副脑介入形成世界观，普通家庭的孩子在自我现实方面还会更有优势一些。
但不管如何，纳米共生体的安全问题，一直都是重中之重。
所以官方的安全中心验证是必须存在的。
而纳米共生体会衍生出各种数据版本，是为了支持纳米共生体在不同方向上的应用。
理论上来说，纳米共生体除了通用的身份验证、数据连接之外，还可以进入身体的不同地方，形成各种各样类型的微机械，强化身体。
这就需要纳米共生体中存储对应微机械的蓝图，否则就算纳米共生体相当万能，也不可能凭空构成微机械。
纳米共生体只是工具，又不是可以自我进化的人工智能。
只是，纳米共生体的存储结构很成问题，无法存储大量数据，通用系统已经占用相当一部分功能，留给特化功能的存储空间相当有限。
因此，在官方的安全中心里会有大量不同特化方向的纳米共生体数据版本，或者说纳米共生体系统。
这些数据版本是在官方提供的统一通用数据版本的基础上再构建出来，官方提供了一些指导，剩下的部分就交给各大厂商和极客们去做了。
只不过想要进入官方安全中心，就需要通过官方的安全中心验证，任何刻意留下的后门和漏洞都会检测出来。
这是官方提供的安全保证。
此外，纳米共生体还存在硬件上的底层安全措施，作为最后的安全保证。
——紧急停止。
每个公民的纳米共生体都绑定了公民自己的意识波形，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在需要的时候让纳米共生体紧急停止活动，命令所有绑定了自己意识的纳米共生体失活，成为一堆残留在身体中的废弃物。
如此一来，就不用担心纳米共生体对身体的破坏。
紧急停止的纳米共生体会真正失去活动能力，无法再次启动，别人就算想要利用也无法利用。
只是这种行动就像是右手不受控制，直接将右手砍掉一样，类似截肢。
事后需要用手术，或者注射空白纳米共生体，将残留在体内的废弃纳米共生体一点点清理出去，很麻烦很费事。
而且形成纳米共生体依赖的人，紧急停止之后，能不能撑到手术或新的纳米共生体也会是一个问题。
但总体来说，纳米共生体的安全有保证。
不随意刷来源不明的数据版本，在意识到不对的情况下采用紧急停止，都可以预防被自己的纳米共生体杀死。
……
御坂美琴没有想要强化的身体机能，其使用的纳米共生体数据版本也是干净的基础数据版本，预留了相当的存储空间。
更新未知的数据版本很快，期间御坂美琴还感觉到，这位眼镜小哥往自己的静脉中注射了某种东西。
——大量空白的纳米共生体。
这些纳米共生体在绑定御坂美琴的意识波形之后，立刻按照某种指示，向御坂美琴的脑部汇聚，形成一个独立于纳米共生体副脑的装置。
之后，纳米共生体的数据版本居然自动降回安全中心的最新版本，直接跨过御坂美琴的命令。
御坂美琴愣住了。
因为这意味着，该数据版本具备不符合安全中心的后门程序，可以跳过主体意识的选择。
而且那个新形成的脑内装置，御坂美琴能感觉到它在运行，可她并没有接到任何提示，也不知道它的作用。
这一瞬间，御坂美琴想了很多。
可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上司，相信自己和她的私人友谊，相信机关不会草菅人命，不会冤枉好人。
“感觉如何？能感觉到脑插的存在吗？能感觉到它在正常运转吗？”眼镜小哥推了推眼镜，微笑着问道。
御坂美琴点了点头，说：“那东西原来叫脑插吗？我能感觉到它正在运转，但这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安全装置，是能够在你遇到生命危机的时候，将你的意识保存下来的东西。”眼镜小哥解释道，“它的可靠性已经得到验证，你不用担心它会在关键时刻失效。”
脸上带着犹豫的神色，御坂美琴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吗？”眼镜小哥好奇地说，“看你这个表情，应该有很在意的部分吧，问出来吧。”
“它……这个脑插的优先级似乎很高？”
用力点头，眼镜小哥道：“对，它具备最高优先级，高于你的意识。它独立于你的共生体副脑运行，一旦启动之后，你就无法再用紧急停止中止它的运转。”
“……”御坂美琴感觉有些不舒服，这就好像别人在自己的脑子中装了一个炸弹，遥控器还在别人手里一样。
“别担心，它没有任何后门，也不接受任何外部指令。”眼镜小哥轻笑起来，指了指自己有脑门，“我脑子里也有这个东西。我们内务部是第一批接受脑插的人，我们已经用自己的身体验证了它的安全性，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下来。”
将信将疑地看了眼镜小哥一眼，御坂美琴将内心的疑惑压了下来。
站起来，御坂美琴好奇地问：“那个，刚刚你们队长和木原博士说的……”
“你想问实验的安全性问题吧。”
“难道实验的理论有问题吗？”御坂美琴点头。
眼镜小哥摇头，说：“并不是理论有问题。应该说，这项实验的理论十分完美，完美到不应该是人类能想得出来的。
“只是实验的控制节点上很有问题。根据我们的计算，一旦实验开启，所有控制环节就会失效，他们根本无法做到暂停实验，而你——
“会死于失控的力量。”
第708章 平静的水面之下
另一边，木原幻生也联系上平井先生，向他说明内务部来干涉的事情。
全息通讯对面，平井先生头疼地捂着脑门，有气无力道：“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什么，你不要管。”
“可是……”
“不要管！”
“……是。”木原幻生被吓了一跳，立马不再吱声，也不敢再说什么。
其实对于平井先生来说，也很头疼内务部插手这项实验。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想让内务部介入自己资助的实验项目，尤其是这个项目本身还有别的目的。
内务部的主管是五更琉璃，基本上由她出面牵头组建，只是在这个女人的背后，平井先生还看到了很多人的影子。
很明显，内务部成立本身就是一次盖亚机关内部派系的权力斗争，还是一些权力不如平井先生、古泉一树这样机关内部大佬的家伙私下勾结建立起来的。
若是放在平时，这样的一个部门，别说正式组建起来，只要被平井先生他们留意到，就会直接打压，不可能通过。
然而，五更琉璃直接将这个部门的提案摆在春日面前，得到了春日的首肯。
那么好了，有神明大人支持，其他人根本没有理由阻挠内务部的建立，也无法阻止内务部抽调人员，攫取其他人的权力。
可以说，内务部就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挤入已经瓜分完成的大佬权力圈，挤占了不少人的利益，成为公敌一样的存在。
但是五更琉璃的存在，春日的首肯，让其他人找不到打压的方法，甚至连黑手都不能下，只能等内务部出现重大错误。
现阶段别说木原幻生，就连平井先生面对内务部都需要退避三舍。
没有获得支持，反而从平井先生的语气中听一些东西，木原幻生只能叹息一声，放任内务部成员活动。
或者说，他原本也没有阻止内务部成员行动，只是让研究所的其他人不要给予配合。
现在的话，就是让研究所的其他研究员全力配合，对方想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毕竟术业有专攻，非专业人士的话，很多事情还是不了解内情，实际操作起来更为困难，也容易出错。
根据内务部成员的指示，研究所需要对已经完成的两万个克隆体进行一定程度的改造，为其增加一个脑部插件。
后续克隆体的制造流程也要变更，将脑部插件变成默认部件，需要让克隆体生长过程中自动长出来。
无论是已有克隆体改造，还是修改克隆流程，工作量都不小。
想要完成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原定的实验节点就不得不往后推迟。
可是木原幻生还能说什么，连他的上级都无法拒绝内务部，他一个编外人员，一个下级成员，又如何对抗神秘的内务部。
……
距离那场疯狂的表演已经过去一段时间，春田少女组的热度也降了下来。
而少女组的五人更是经历过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
“放课后茶会”所属的经纪公司买下春田少女组，连同春田少女组的原策划和工作人员一起，统统成为这家大经纪公司的一部分。
如此一来，春田少女组就和放课后茶会在同一家经纪公司。
她们就要腾飞了。
可更换经纪公司之后，新的公司对所有员工的宗教信仰有严格要求，简单点说无论是工作人员、策划运营，还是身为偶像的少女们，都不得有任何宗教信仰。
如此严格的要求，自然引起已经加入“银猫教”的原策划和春田少女组五人反感。
在明确表示不想背弃宗教信仰之后，原策划立刻遭到开除。
看到原策划的下场，春田少女组的五人更是胆战心惊，害怕自己要被公司雪藏，要失去自己的偶像工作。
事实上，她们也确实被冷藏一段时间，没有任何通告演出，也没有任何训练，甚至想要用个人账户发布具体的消息也不行。
似乎有某个庞大的组织在针对她们，不让她们向公众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时候，她们才意识到，为什么放课后茶会的成员一直都没有负面新闻。
因为经纪公司的能量太大了。
为了继续追梦，为了继续自己的偶像事业，她们只能选择听从公司的话，放弃银猫教的信仰，还将入教仪式时的教团地址告诉公司。
确认五人脱离银猫教团花费了一些时间，经纪公司最后貌似也没有得出结论来，但是恢复了五人的训练，并安排了新的运营策划来。
——那位紫黑色长发的美女粉丝。
看到斯塔出现在这家经纪公司，五人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毕竟从那一天的情况来看，这位美女粉丝和放课后茶会的关系也不一般。
真正让她们惊讶的是这位粉丝成为她们的新策划。
很担心这位非业内人士的专业能力。
斯塔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偶像策划一窍不通，特意从本家经纪公司要来了专业策划，和她一起商量该怎么运营春田少女组。
不过，对于现在的春田少女组来说，她们五人最重要的任务则是努力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达不到经纪公司要求的水准，她们根本拿不到开始活动的许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新经纪公司对她们的要求不再是地下偶像，而是真正的偶像。
……
学园都市，盖亚机关内务部总部。
“查到银猫教的源头了吗？看报告，好像在其他地区很泛滥的样子。”五更琉璃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学着碇司令的表情，盯着前来汇报的部下。
“有情报指出，银猫教是由卡特星人的公主建立，并在中层发展起来的新型宗教。”
脸上挂着迷人微笑的橘京子看了看手里的资料。
“因为它没有表现出任何危害性，加入它的成员还能提升自己的能力，所以之前各国政府都没有严加监管，也没有将它取缔。”
五更琉璃面无表情地问：“现在能直接取缔吗？”
“恐怕不行，他们的人数众多，涉及各行各业的人员，强制取缔的话会造成十分不好的影响。”橘京子皱眉，“以前我们还能甩给联合政府，甩给成员国，现在就不行了……”
五更琉璃严肃道：“调动所有人，想办法将它取缔掉，春日大人不喜欢它。”
橘京子心中一惊，迷人的微笑消失。
“春日大人真的？”
“嗯。”
第709章 被污染的阿赖耶
学园都市，某家庭餐厅。
春日坐在靠窗的位置，低着头，打量手中把玩的某个饰品——银制的猫猫头吊坠。
这是收缴上来的银猫教标志物，相当于基督教的十字架。
本来，春日没怎么关注银猫教，银猫教的相关信息，基本上止步于安洁莉卡姐妹、五更琉璃这一层级，就会被她们给处理掉，不会出现在春日的视野中。
直到某一天，春日外出采购全身动捕设备，准备开通自己的虚拟主播频道。
试用设备，听取生产厂家和柜员的专业解说，而这位柜员也是一位银猫教成员，他在推销解说的最后，更是推荐好说话的春日加入银猫教，还拿出一枚猫猫头吊坠送给春日。
于是，春日第一次直接接触到银猫教的标志物。
也是这一天，春日发现银猫教的问题。
购买设备的心思也没有了，春日立刻返回，找上五更琉璃新成立的内务部，给他们下达第一个正式命令——彻查银猫教。
五更琉璃说春日不喜欢银猫教都算是轻的，真实情况可能更接近厌恶，甚至敌视。
至于为什么春日要自己出门买东西，而不是通知机关成员替自己买回来，自然是因为春日要以个人的身份活动，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体验生活，而不是以神明的身份下达神谕。
现在春日和林克的影响力也不同以往，随意使用机关的力量，会被误解为下达神谕，会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他们在约束自己的影响力。
总不能因为他们讨厌某种食物，就直接让拥有历史文化传统的食物消失。也不能因为他们喜欢某种产业，就一股脑大力发展某种产业。
所以，春日和林克也在建立起区别，区分他们日常生活中说的话，以及作为盖亚机关的神给机关下达的神谕。
现在，春日正在等一个可以商量这件事情的人。
不像林克的系统那样放弃战斗能力，只保留一两种关键攻击手段，向着全能的方向发展。春日的恒星凤凰则是保留灵能的万能性之余，极尽可能增加战斗能力。
因此正面战斗的时候，春日的战斗能力远远超过林克，而林克则在其他方面上强过春日。
同时，灵能的万能性也中有限度的，不可能做到林克的系统那种程度。
比如说春日想要和阿赖耶见面商谈，就不可能做到林克那样直接开一个系统空间，将阿赖耶意识拉进去交流，必须找到一个能够承载阿赖耶的人类个体。
没过几分钟，一位餐厅服务员在春日对面坐下。
““听说你在找我？””
春日抬头，直视服务员，将手里的猫猫头吊坠按住，推了过去。
同时，春日问道：“你听说过这个吗？知道银猫教吗？了解它的底细吗？”
低头看了一眼猫猫头吊坠，服务员点了点头，说：““知道，一个没什么危害的新信仰。””
眉头一皱，春日惊奇道：“没什么危害？”
““嗯？确实没发现它有什么问题，你发现什么了吗？””
双眼一眯，春日抓住服务员的左手，灵能直接缠绕上去，试图连接进阿赖耶意识。
本能地抗拒春日的灵能连接，阿赖耶出声道：““你想干什么？””
“对你进行检查。”
话音落下，春日直接用灵能震荡，强制性冲开阿赖耶的抗拒，连接进入阿赖耶的意识。
下一秒，春日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灵能建立起连接后，仿造系统构建起一个空白的系统空间，将春日和阿赖耶拉入这个纯白世界。
春日保持着现实世界中的造型，轻便的衣服与黑色长发，漂亮又英气十足的容貌。
阿赖耶则保持着纯白人形的造型，符合它人类统合意识的身份，既是任何人，又不是任何一人。
只是在这样的传统的造型上，阿赖耶纯白的脖颈上居然挂着一条银色吊坠，一条猫猫头吊坠。
“你……你也信教了？”春日双眼中的震惊溢满而出，指着阿赖耶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别的人可以信教，可以信仰宗教，但是身为人类统合意识的阿赖耶怎么能够信仰别人，它能信仰的只有自己。
低头一看，阿赖耶也发现不对劲儿。
上手扯掉银猫教吊坠，阿赖耶将它扔向一旁。
咚当，咔啦啦——
吊坠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滚动起来。
没有异物（猫猫头吊坠）的干扰，阿赖耶瞬间明白过来一切。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某个东西就入侵到人类社会，在影响着人类统合意识，让阿赖耶忽略掉了银猫教，让祂看到了银猫教的发展壮大，却觉得十分合理，没有任何影响。
““那是……什么东西！？””阿赖耶惊疑不定地看向还在滚动的吊坠。
说实话，阿赖耶被吓到了。
被阿赖耶扯掉，从阿赖耶身上分离出来，那东西散发的气息愈加明显，明显到春日露出厌恶的表情，让春日戒备起来。
灵能涌动，凤凰虚影在她身后浮现，强大的灵能风暴正在酝酿。
滚动着滚动着，那枚吊坠不再翻滚，它的形态一变，化为一只卡特星人，也就是猫娘。
“愚蠢的低等生物，居然敢拒绝神的好意。”这个卡特星人阴沉着脸，怒视着身为人类统合意识的阿赖耶。
上前一步，抬起右爪虚握，手背上青筋直冒，她继续道：“还不快快投入神的麾下，成为神的子民！”
随着这个卡特星人的话语，由灵能构成的空间正在被快速侵蚀，正在变成她的领域。
面对这样的变化，阿赖耶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退到春日身后，惊恐不定地看着那只卡特星人。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吾乃神！高呼吾名吧！这是你们唯一的生存之路！”卡特星人的形象正在变得模糊，也不知道是因为侵蚀这个空间导致的，还是它正在还原为本来的样子。
很明显，它之所以最初呈现卡特星人的样子，只是利用了卡特星人融入人类社会，而那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
春日下巴一抬，玩味道：“哦？神？那么请问我能不能知道神的名字？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就算我想要高呼神名也是做不到的事情啊。”
冷哼一声，卡特星人抬起双手，脚下的地面高高升起，居高临下俯瞰阿赖耶和春日。
用睥睨天下的眼神打量着春日，卡特星人高声道：“吾名——赛特！”
第710章 转折点
赛特，银河系已知五个神级文明之一，也是地球原本所在扇区的神级文明。
如果没有西林虫群入侵，如果没有林克和春日降临地球，如果地球没有进行太阳系大逃亡，如果人类文明可以度过大过滤器，安全发展成真正的星际文明，那么人类就会遭遇赛特这个神级文明。
其实哪怕现在，人类也从降落在地球上的卡特星人口中知晓了赛特文明的部分信息，知道了被卡特星人称之为正神赛特的神级文明。
可以说，人类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赛特文明。
虽然知道赛特文明以神秘学技术为主，且自诩为神，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赛特似乎也具备阿赖耶这样的统合意识。
而且赛特的统合意识对人类似乎不怀好意。
赛特能用自己的力量侵蚀春日的灵能空间，春日自然也能用灵能窥视赛特文明，知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意识体，正是赛特文明的统合意识。
单手前伸，覆手向下，卡特星人（赛特）冷冷地注视着下方的纯白阿赖耶和春日，命令道：“跪拜吧！”
随着卡特星人（赛特）的话，一股压力骤然降临，压迫侵蚀着阿赖耶和春日，试图控制她们。
赛特文明用这种方式控制了很多下级文明，让这些下级文明成为赛特文明的“奴隶”，成为赛特文明的“炮灰”，更是成为赛特文明的“基石”。
像阿赖耶这样的种族集体意识很常见，像春日这样拥有强大灵能的个体，能和种族意识对话的超级个体也很常见。
但无论这些集体意识和超级个体力量如何，它们在面对发展已久、力量深不可测的神级文明集体意识时，都显得脆弱不堪。
至少，卡特星人（赛特）是这么认为的。
感受着来自赛特的压迫力，感受着来自赛特的侵蚀力，阿赖耶再次往春日身后缩了缩，试图让春日的灵能来保护自己。
然而，祂这一动，却引发了连锁反应。
被春日的灵能遮蔽，让赛特无法再感受到阿赖耶，让赛特眉头一皱，加大对春日灵能空间的侵蚀。
同时还想调动已经完成侵蚀的灵能空间，将超级灵能个体排挤出去，将她扔到一边隔离起来。
和超级灵能个体的单一意识相比，种族集体意识由众多个体意识组成，构成复杂，更好分化侵蚀。
所以，赛特选择优先处理集体意识，再用集体意识控制种族，在现实中逼迫超级灵能个体接受自己的侵蚀。
只是这一次，被侵蚀的灵能空间没有任何响应。
仔细观察，赛特发现与其说自己侵蚀了这个灵能空间，不如说这个灵能空间与自己的意识建立起连接，让自己以为成功侵蚀。
其实自己根本没有控制任何这个灵能空间，反而是被对方侵蚀了。
意识到危险，赛特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深深看了春日一眼，选择切断连接，远离人类这个种族。
春日并非超级灵能个体，她是某种更怪异的东西，某种前所未闻的东西。
——某种怪物。
赛特想走，春日却不想放过它。
你当人类这里是公厕，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趁着连接还在，春日直接暴发灵能，顺着连接反向冲击赛特，打击赛特这个集体意识下的所有个体。
如果有可能的话，春日其实想直接将赛特灭掉。
只可惜，赛特十分果断，跑得太快，没有给春日这样的机会。
也幸亏它跑得快。
……
银河系的另一个扇区，对抗入侵的西林虫群的战争已经进入全面战略反攻阶段，在神级文明赛特的带领下，各星际文明正在收复失地，拿回被虫群夺走的家园。
尽管这些家园已经无法再居住，无法再利用，可至少夺回来后，能够压缩西林虫群的活动范围，限制西林虫群的战争潜力。
只是，这一天，超过百分之四十的赛特战舰原地爆炸，超过五成的赛特文明个体当场死亡。
跟随赛特文明的星际文明吓傻了，西林虫群吓呆了。
赛特文明遭受如此重创，再也无力对抗，甚至无力抵抗西林虫群。
它们的舰队回撤母星系，不再指挥其他星际文明，不再主导对西林虫群的反攻，不再提供技术支持，不再提供战力支持。
于是，失去主要对手，也是当前阶段唯一对手，原本出现颓势的西林虫群立刻开始反攻，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剩下的弱小星际文明，重新变成天灾。
再无文明能够对抗压制西林虫群。
……
解决了来自神级文明的暗中影响，阿赖耶就可以大刀阔斧清理差点酿成大问题的银猫教。
若不是春日察觉到了问题，及时查明情况，出手解决。
再等一段时间，非盖亚机关成员的人类，恐怕就会成为赛特文明控制的傀儡，视赛特文明为唯一的正神，向赛特文明献上一切。
就像曾经的卡特星猫娘们一样。
有阿赖耶的配合，盖亚机关直接将银猫教定为邪教，以泛人类联合共同体的名义，全社会配合打击银猫教，对所有曾经入教的人员进行强制收容矫正。
对银猫教的发起者，也就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卡特星人，全员收监，不再放任他们自由活动。
原本阿赖耶是打算直接永绝后患，让赛特没有机会再利用卡特星人当跳板，入侵人类集体意识。
说实话，阿赖耶知道自己不如对方，对方的入侵很可能悄无声息，自己根本意识不到。
然而春日保下了猫娘们。
一方面来说，错不在卡特猫娘们身上，他们也是赛特文明的受害者，或许猫娘们曾经也有集体意识，但是在不知不觉间被赛特侵蚀，成为赛特文明的附庸。
另一方面来说，春日希望赛特不要怂，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继续入侵人类集体意识，好让自己再给赛特来一次狠的。
没能一次性干掉赛特，春日表示很遗憾。
……
学园都市，盖亚机关内务部总部。
看着“神明”大人发来的消息，五更琉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感叹道：“又被您救了一次啊。”
第711章 回归人类的生活
某个宇宙，某个星系。
一只几乎等同于行星大小的太空生物猛然前扑，数只粗壮的腕触砸在坚固又脆弱的地壳上，紧紧吸附住这颗行星。
无视行星上是否有生物，是否有智慧生物，在固定好这颗行星之后，巨大的太空生物暴发出强劲的推力，粗暴地改变这颗行星的轨道，将它推向一处打开的虚空之门。
靠近虚空之门，行星与太空生物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化为细长的粒子流，钻入虚空之门，消失在物质宇宙。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这个星系的其他行星身上，每一颗行星上都会攀爬着一只巨大的、宛如海星章鱼结合体的太空生物。
它们固定行星，改变行星轨道，将它推入虚空之门，人为制造穿越。
近日轨道，林克收回看向宇宙深处的视线，将目光落到恒星上来。
理论上来说，x细胞是可以生成抵抗恒星高温，能够吸取恒星能量转化为灵能，从而固定恒星的超级太空生物。
这样一来，林克就能够带走占据星系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物质的恒星，从而提高虚空结晶的转换量。
可是，林克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一方面是不确定恒星的转化效果，没有尝试过，不知道恒星在虚空中的转化效率。
另一方面则是恒星的质量太大，推入虚空的物质质量越高，转化时间也会相应延长，甚至可能呈现几何倍率的变化。
在虚空中待的时间越久，越进行这种超脱人类常识的行动，林克越觉得自己不再是人类。
——林克想回去，想回去过正常的人类生活。
所以，烦躁感正在增加，正在成为林克的压力，也让林克的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
不再是本体膨胀为巨型太空生物，一次拿走一颗行星，林克直接让x细胞分化出新的外置思考回路，一次性搬空一整个星系，把所有行星都拿走，只留下孤零零的恒星。
一次制造数个穿越的行星，批量制造虚空结晶，而且有x细胞特化体附着在上面，无论落到什么世界中，都可以快速定位回收。
不仅如此，在发现有智慧生物的行星可以极大提高转化效率的时候，林克更是狠下心来，当它们不存在。
不接触也不了解，进入宇宙后，远远地指挥x细胞特化体捕捉行星，推入虚空，制造虚空结晶。
就这样，林克在自己内心的压力达到极限前，在自己的精神异化前，凑齐虚空结晶。
“终于……完成了。”
载满虚空结晶，林克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家园宇宙。
……
环世界，学园都市。
林克将脸埋进桌子，双手自然垂在桌面下方，双目无神地吐着泡泡。
“阿克，你这是怎么了？”
端着一盘土豆炒肉，春日好奇地打量着从刚刚就保持同样姿势的林克。
用脚踢了踢林克，春日说：“好了好了，收拾一下，吃饭吧。”
瞥了一眼春日手里托着的盘子，林克奇怪地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做饭了？而且，我们貌似不怎么需要吃饭吧。”
“最近对做饭有兴趣，就去尝试尝试了。”春日理所当然地说道，“就算我们的身体实际上不需要吃饭，但是我们精神上还是要吃的。”
身为人类，有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哪怕成为神明也需要继续维持下去，否则的话就会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人类，精神开始高速异化，最终彻底抛弃人类身份，同时也会抛弃做人时维持的底线。
就像林克后来拿起了对外星种族的屠刀一样，有身为同理心的人类，只要不是处于战争状态，大部分情况下也会将心比心，不会对异星智慧生物搞种族灭绝。
除非对方长得太丑，不符合人类的审美观，难看到存在本身就会让人类感觉到不适。
没办法，人类就是一种看脸的生物。
从林克嘴里问出他在外出期间做的事情，春日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你呀，就是一个人待的时间太久了，做的事情又太脱离人类常识。”春日拿筷子指了指林克，理所当然道，“以后再外出的话，要么叫上我一起，要么你就带企业加上一船机关的成员一起。”
“？”
“有人陪着你，让你还处在人类社会环境下，你就不会有这样的奇怪想法了。”春日夹起一块土豆，美味地品尝起来，“这也是我们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的原因，不是吗。”
盯着桌子上的土豆炒肉，林克沉默不语。
春日笑了笑，说：“最近一段时间你也别管什么虚空信号塔，也别管什么次元主神碎片，放松下来，就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类，好好体验一下人类该有的生活。”
“……那什么是人类该有的生活？”
听到这个问题，春日沉默下来，抵着下巴思考起来。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爱好，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生活，根本无法统一定义人类该有的生活是什么样。
所以，这个问题其实没有答案。
春日想了想，决定给一个某类人的生活方式。
“要不，你去看看偶像演出、追追星、补补番什么的。”
“……你认真的？”林克目瞪口呆地看向春日。
春日摆了摆手，说：“不想做这些事情，那你自己选择去做一些人类该做的事情呗。”
听到这里，林克有些奇怪地问：“你不陪我吗？”
随意地点了点头，春日回答道：“我还要去直播，没时间。”
“直播！？”
“没错，我现在作为虚拟主播‘sos团团长’活动，粉丝数已经达到一百万了。”春日十分自豪地扬了扬头。
林克吐槽道：“怕不是百万粉都是机关成员。”
“唔……应该不全是，我没有通知机关那边，但也没有做任何屏蔽他们措施，他们想要知道的话，稍微一查就知道了。”春日认真想了想，回忆起一些特别眼熟的id。
“你怕不是后台最硬的虚拟主播。”
盖亚机关的神明去当虚拟主播，平日里开直播和网友互动，这相当于国家总统开直播和网民互动，而且还不是虚职、没有多少权力的吉祥物总统，是真正能够影响国家政策走向的实权总统。
但是仔细想一想，这种模式似乎有一种让底层人民的声音上达天听的效果。
前提是直播平台不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