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A药的解药
看着乱马和玄马两人又吵了起来，盖亚机关的工作人员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反正这两人的顺序排得相对靠后，安排在“fate剧组”那群人之后了，而在“fate剧组”之前还有sao的幸存者们，所以他们还有时间商讨一个让两人满意的回答。
而且，就算两个人的意见不统一也没什么问题。
干咳一声后，工作人员说道：“两位，请安静下来，听我说一句怎么样？”
扭打在一起的乱马和玄马立刻分开站好，恭敬地看向这位工作人员。
“其实，机关是考虑到你们两个是父子关系，才希望你们两位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如果两位的意见真的无法达成一致，我们也是可以单独送一个人回去那边的。”
听到这里，乱马和玄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不行，我们必须在一起。””
“……好吧，你们决定要一起行动的话，那就请两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商量好一个共同的答案吧。”工作人员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排在你们前面的还有别的人，所以你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乱马和玄马眨了眨眼，感到有些意外，没想到居然还有和他们一样的“倒霉蛋”存在。
随即他们想到自己的穿越是连带着咒泉乡以及昆仑山脉一起，那里还有导游先生和他的女儿，以及据说是原始土著居民的习武民族。
“那个，请问一下，排在我们前面的难道是导游先生吗？他们不应该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乱马好奇地问道。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反应一会才明白乱马说的导游先生指哪位，不由得笑了一下，说：“孔先生和他女儿打算留在这边生活，他们不打算回去。毕竟你应该知道孔先生在原世界的职务是管理咒泉乡，现在咒泉乡在这里，他能回去，可咒泉乡又回不去，他回去就没有工作，还不如待在这边。”
“呃，说得也是。”
工作人员收起笑容，表情变得认真起来，说：“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们，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看着工作人员突然变得严肃的神情，乱马和玄马本能感觉到大事不妙，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那就是时间问题。”工作人员拿出一个便携投影仪，投影一个简易的全息模型，“由于次航行要横跨虚空，而虚空的时间流逝和宇宙中的时间流逝完全不一样，而且相隔甚远的两个世界本身也有时间流速的问题。所以你们需做好回到那边之后，发现已经过去不只两年的准备。”
忍着全身发痒的寒意，乱马问道：“不只两年，难道那边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工作人员摇头，答道：“我们不知道。有可能也是过去两年，也有可能已经过去几十年。”
见两人脸色变幻，工作人员决定让他们两人放宽心，开玩笑道：“当然了，也有可能那边才过去几个月，或者才过去几天。”
也许是工作人员的话起作用，也许是工作人员的态度影响了两人。
总之在说完这句话后，乱马和玄马不知为何，稍稍安心了一些，不是特别担心两个世界时间流速的问题。
……
环世界，泛亚联合，盖亚机关某药物研发基地。
再一次被宫野志保叫来这里，柯南不由得有些激动。
通常情况下，宫野志保会通过全息会议的方式，向柯南通报一下研发进度，而且研发进度往往还是四个字——毫无进展。
颇有一种整天摸鱼不干活的感觉。
好在，柯南也知道a药研发起来很困难，毕竟这是真正意义上扭转人类寿命，彻底改变人类社会格局的东西。
或许有某种力量在干扰着它的研发也说不定。
这一次，宫野志保没有发起全息会议进扫通报，而是让柯南亲自来药物研发基地一趟，意味着a药的研究很可能有了重大进展，可以向柯南展示实物了。
会是什么呢？解药？真正的完成版？
带着激动的心情，柯南和毛利兰在宫野明美的指引下，见到了恢复大人身材的宫野志保。
柯南顿时就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难道有解药了？”
宫野志保点了点头，向旁边走了两步，让柯南和毛利兰看到桌子上的三枚玻璃试管，每个试管的正中都悬浮着一颗胶囊药剂。
“从左到右依次是永续儿童型，一次性儿童型，以及永续儿童型的解药。”宫野志保右手顺次从玻璃试管上方扫过，“根据小白鼠测试，每一种药的成功率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自己的“病”有救了。
柯南下意识伸手探向最右边的解药。
随后只听啪的一声，宫野志保拍掉柯南的右手，也打醒了柯南。
回过神来，柯南发现在场所有人都盯着他。
自我感觉有些尴尬，柯南只能尴尬地干咳两声，说：“那什么，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意外。你刚刚说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也就是说还有百分之一的失败，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死。”
“不能达到百分之百吗？”柯南不死心地问道。
宫野志保扫了他一眼，答道：“这是不可能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药物的效果也不会相同，更何况就算是boss改造后的药，也还有极低的致死率，那就别说现在这种量产产品。”
“说得也是。”柯南点头表示认同。
毛利兰看了一眼桌上的解药，又瞟了一下身旁的柯南，说：“宫野小姐，解药能给我们一份吗？”
“你们想当第一个批实验者？”宫野志保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实验者……宫野小姐，这些药不是已经通过测试了吗？”
宫野志保：“只是通过了动物测试，还没有进入临床实验，不确定对人类的效果如何。”
“可宫野小姐你……”
“我只是足够幸运而已。”宫野志保淡淡地回答，“而且，现在的成果远没有达到凉宫大人的要求。这一点还请你们不要忘了。”
柯南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一直都记得。”
“那好，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带着这三枚药剂去向凉宫大人汇报，并申请进行临床人体实验，以确定效果。”宫野志保低头扫了一眼三个玻璃试管，“而我们将会继续进行永葆青春版本的aptx4869研发。”
第592章 车祸
柯南和毛利兰带着三枚实验药剂离开了。
宫野志保并没有告诉柯南这三枚实验药剂后续要怎么处理，是留在凉宫大人那边，还是还回来，亦或是送给柯南了。
也就是说，如果凉宫大人那边没有留下三枚药剂验证效果的话，柯南其实是可以自行处理这三枚药剂，他能提前拿到自身需要的解药。
这次研制出来的解药只对永续儿童型药物起效果，可以解放原本的药物效果，让身体回到它记录的年龄该有样子。
至于一次性儿童型就没有解药，服下去之后只能一年一年慢慢长回来。
就在柯南离开不久之后，八意永琳推开门，走入宫野志保的房间。
抬头看到八意永琳，宫野志保点头道：“真是多谢您的帮助，八意医生。”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
“不，若不是您提供的资料和指点，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做出两个版本的aptx4869，以及其中一种的解药。”宫野志保认真道，“真是太感谢您了。”
八意永琳想了想，还是选择接受来自宫野志保的感谢。
只不过在八意永琳的角度来看，宫野志保和她的研究团队本就快要找到正确的道路，就算没有她的指点，宫野志保在几年内也能找到正路，她只是缩短了这个过程而已。
现在能够开发出一次性恢复到小孩子的药剂，继续研究下去，完全可以找到控制变小的年龄，将年纪控制到中学生、大学生、成年人，甚至反向研究，还能推出让人变老的药物出来。
而永续儿童型与一次性儿童型进行对照研究，分析出不同的区别之后，就能制造出真正让人恢复年轻并永葆青春的药物。
只是，这种药物面市对于人类社会真的好吗？
虽说吃下药的人又不像吃了蓬莱药一样具备不死之身，仅仅只是不会变老，被杀掉的话依然会死。
可如果大量拥有着多年阅历，又有着青春之身的“老年人”充斥社会，那么人类还有诞生下一代的需要吗？人类还需要繁衍能力吗？
反正普及之后所有人都会永葆青春，也不会有人老死，不会有人口的自然死亡。
那么在保证安全和物质生活的条件下，继续繁衍下一代，人口只会越来越多，最终会超出人类社会的承载能力，暴发更严重的问题。
而且，掌握着权力财富的老人不死，不需要退休的话，真不会让年轻人产生一些邪念吗？
到时候怕不是要爆发人类内战。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八意永琳这样一个区区庸医所需要考虑的。
“今天来找你，是想向你辞行。”
“诶？您要走了？八意医生，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研究还没有完成。”宫野志保有些惊讶，出言挽留。
“你也知道我是一名医生，不是一个医药研究员。短时间内帮忙还是可以的，长期的话，还是算了吧。”
宫野志保叹息一声，知道自己是劝不了眼前这位某种意义上的a药原始研发人员。
“好吧，既然您执意要走的话，那请您记得，我们盖亚机关永远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八意永琳笑着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
离开药物研发基地，走出忙碌起来的制药厂，柯南和毛利兰驱车前往市区。
将自己的行程上报，盖亚机关秘书处给了柯南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那就是春日和林克已经乘坐企业号海雾战舰离港，去进行次元航行了，根据前几次的经验判断，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好吧，这么说你们是不会给我们安排专机了？”柯南有气无力地问道。
“是的，如无必要的话，最近这段时间，机关会继续保持低调行事，还请您谅解。”
柯南眼珠子一转，明白对方话语中的意思，点头道：“明白，我理解。”
相比过去，现在是盖亚机关力量最弱的一段时间，两位“神”都不在这个宇宙，而且也很难联系上，甚至他们想要返回也需要时间。
这意味着，如果联合政府想要彻底铲除盖亚机关的话，只能趁现在，趁着盖亚机关无人庇护的这段时间。
先不论联合政府掌握的力量能不能打赢盖亚机关剩下的力量，假设联合政府打赢，他们之后还要面对来自两位“神”的愤怒。
而且灭掉现在的盖亚机关所有成员，根本不伤及盖亚机关的根本，盖亚机关的核心永远是那两位“神”。
所以，联合政府基本确定不会趁这段时间搞事。
但是，这不意味着盖亚机关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依然会保持原本的低调行事风格。
只不过以前低调行事是因为两位“神”的要求，以及他们对两位“神”的性格推测，现在保持低调则是不想招惹是非，需要度过最虚弱的时期。
若是两位“神”有任何一位在，哪怕海雾舰队的总旗舰不在，盖亚机关也能通过“神”联系海雾舰队，保证盖亚机关能够得到海雾舰队的支持。
但是现在的话，盖亚机关的高层其实很担心海雾舰队还会不会搭理自己。
毕竟他们与海雾舰队的各位在“神”面前是平级的存在，没有上下级隶属关系，平时也是借着“神”的名义，获得海雾舰队一定的指挥权。
现在“神”离开了，又没有总旗舰坐镇，盖亚机关真能指挥得了海雾舰队？
盖亚机关的高层不知道，也不想试一试。
总之，盖亚机关的高层们心里发虚。
盖亚机关的高层觉得自己外强中干，可其他组织并不这么觉得，哪怕剥离掉海雾舰队，盖亚机关的体量也是一个超级庞然大物，根本不能招惹。
而且，盖亚机关的行事做风和过去没什么区别，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没什么问题。
只是，这个世界永远不缺脑子短路和无知的人。
在返程的路上，柯南和毛利兰乘坐的车辆被撞了。
咚，咔啦咔啦——。
汽车接连翻滚数圈，车窗破碎，车体变形，幸好两人都好好系着安全带，没有被甩飞出去，只是昏迷是不可避免的。
柯南和毛利兰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自身觉醒的自我现实也不是身体强化系，且等级不高，并不能在这种惨烈车祸中保持自己。
撞翻了柯南乘坐的车，肇事者自己也伤得不清，陷入濒危状态。
一辆路过的车停下，车上的人报警叫救护者，还顺便跑到柯南他们那辆上，摸走了装有三枚药剂的盒子。
然后，扬长而去。
反正这里又没有监控，他们又有正当理由通过这里，做事情的时候也戴了手套，不怕别人查。
第593章 拿走药的人
驱车开往城市，留着小胡子的黄毛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的手下正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盒子，不得不吹了一个口哨。
“怎么了，大哥？”
“还怎么了？东西到手了，赶快给大姐打电话，告诉我们一切顺利。”小胡子黄毛啐了一口，“大姐说这件事情挺棘手的，赶快结束交易我们也好赶快脱身。”
小弟怪模怪样的敬了一礼，开心道：“好嘞！”
随后，小弟拿出电话，联系起小胡子黄毛口中的大姐，也就是他和黄毛的老大。
对于小弟开心的表情，黄毛也没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这一次的任务只是一件简单的掠夺任务，只要手法足够精妙，别人很难查到他们头上来。
通常情况下，金主要求掠夺的东西要么是足够贵重的物品，要么是被抢也不敢声张的脏物，只要他们将任务物品准时送到金主的接货人手里，剩下的事情就和他们无关了。
而且，这次任务的金主出手大方，给了他们这个小组织一个天价。
恰巧他们最近需要大量的钱，就接下这个看似简单的任务。
城外药厂会在某天运送某样东西离开，且没有什么护卫，不会有严密的安保，他们的任务就是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将那东西拿过来，送到指定地点。
金主提供了送货日期，但无法确定对方送货的时间，这就需要黄毛他们自行观察，锁定目标了。
好在，这间药厂平时很少有车辆，偶尔有车进入，也是物流货车，并不是情报中提到的轿车。
今天唯一进入又离开的轿车，也就只有刚刚被撞翻的那辆。
所以，那就是目标。
小弟的电话刚刚拨通，他就立刻放下电话，将电话挂断。
接着，小弟扫了一眼身旁盒子，语气冷淡地对黄毛说：“东西拿到了，没有被别人看见吧？”
抬头扫了一眼后视镜，注意到小弟眼睛中的星状瞳孔，黄毛回答道：“大姐放心，我们仔细观察过了，那条路上没有人的，不会有人看到。”
“那就好。”占用小弟身体的星星眼大姐点了点头。
“大姐，那个司机和轿车上的人怎么样了？他们不会出事儿吧？我看撞得挺严重的。”
星星眼大姐摇头，说：“不会，我有好好控制撞击角度，司机没事，轿车只要安全系统合格也不会有事。”
“嘿，那就好。”黄毛笑了，“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星星眼大姐沉默，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不是大问题，要是早知道那辆车上的乘员身份，星星眼大姐铁定不会接这个任务的。
但是现在接都接了，还动手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言，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大姐，怎么了？”注意到大姐的表情有异，黄毛有些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我只是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总之，我们快点到指定地点去，将东西交给他们，拿到我们的报酬就立刻搬家，离开这座城市。”
黄毛一愣，问：“大姐，不是说好先玩两天吗？我们还有不少想去的地方没去过呢，走之前怎么也得体验一下……”
“听我的！交了货拿了钱立刻走！”星星眼大姐厉声喝道。
“好，好吧。”黄毛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
车祸现场。
警车和救护车赶到之后，立刻救出肇事司机和柯南、毛利兰两人。
前者被抬上救护车，送往市中心的医院急救，后者则被警察队长强行留了下来，阻止急救人员将他们抬上救护车。
“警官，你们这样做会害了他们的！就算他们是你们要找的通缉犯，那至少也得先救回来再审判啊！”急救医师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们还是赶快将那位司机送去急救吧，这两人我们会负责的，不会让他们出事。”带队的强哥拦住急救医师，将他向急救车的方向推去，“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那个重伤员可等不了。”
急救医师也有些急，那个人确实等不了，必须马上拉回去急救。
可另外两人……
最后，拗不过强哥的急救医师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
“你……哎——！”
转身回到急救车上，急救医师拉着重伤的肇事司机先行折返医院，心里不断祈祷警方做个人，给那两位伤员好好治一治。
警察当然会好好对待柯南和毛利兰，带队的强哥可是知道两人的身份，知道这里距离盖亚机关的药厂不远，与其送往医院再通知盖亚机关，还不如直接送到盖亚机关那边更好一些。
“你们两位还真是倒霉。”
强哥感叹一句，将柯南和毛利兰抬上警车，开往盖亚机关的药厂。
……
城市某个地下停车场。
黄毛缓缓开进地下停车场，后排的小弟眨了眨眼，眼睛中的星星瞳孔消失，恢复正常。
回过神来的小弟揉了揉额头，带着宿醉后的眩晕感问道：“大姐离开了？”
“嗯，离开了。”
“大姐怎么说？我们能去好好玩玩吗？”
黄毛撇了撇嘴，回道：“不能，大姐说交易完成了，让我们赶紧走人。”
“诶！？怎么这样！我还想去找那谁再爽一次呢。”小弟有些不情愿拍了拍座位。
“好了，反正又不是不能回来了，等大姐的心情好一点了再说。”黄毛安慰起小弟，“对了，你有没有感觉，大姐最近占用我们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小弟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确实，越来越长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大姐的身体那个样子，如果不用借用我们的身体，她哪都去不了啊。”
“还好这一次之后我们就有钱了，可以彻底治好大姐的病了。”黄毛哈哈笑道。
“是啊，我们马上就要变成有钱人了。”
小弟十分期待地搓搓手。
很快，黄毛就将车开到停车场的一角，这里处于监控的死角，没有监控探头能够拍到这里。
下车，两人拿着盒子见到了全身黑衣，戴着墨镜的接头人。
“东西拿来了？”
“拿来了。”小弟跳脱地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内容展示给黑衣接头人，“不信你看。”
三枚试管安静地躺在盒子中，每个试管中都有一颗胶囊。
黑衣接头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已经接到消息，知道车祸的事情。
这意味着眼前两人没有欺骗自己的话，他们确实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手法上还是很粗糙。
不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就是一对工具人。
伸手中口袋拿出某样东西，黑衣接头人快速对两人闪了一下。
白光闪了一下，晃得黄毛和小弟眼睛有些疼。
下一刻，黄毛和小弟都定住不动了。
他们的意识已经模糊，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知道自己似乎要听眼前这个家伙的话。
第594章 实玖瑠：这是剧本。
睁开眼，柯南发现自己的视野中悬浮着大量图表，看上面的文字，似乎是纳米共生体对自己身体的检测。
随后，昏迷前的回忆涌上心头，让柯南猛地坐了起来，大喊道：“兰！”
双手向两侧拨开纳米共生体图表，柯南就想掀被子下床。
“毛利小姐在隔壁。”宫野志保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八意医生在照顾她，你不用担心她。”
愣了一下，柯南缓缓转过头看，看到了目光幽冷的宫野志保。
“那个……我们好像出车祸了。”柯南有些尴尬地挠挠脸。
宫野志保点头，淡淡地开口：“我听送你们过来的警官说了，你们遇上了车祸。
“肇事司机已经被送往市区医院，因为出事的地方距离药厂比较近，而且他们也知道你们是组织的人，便将你们送了过来。
“幸好八意医生还没有走，有她帮你们进行急救，再加上身体中的纳米共生体和改良t病毒，你们才能这么快醒过来。”
柯南认真的听着，等宫野志保说完后，抬头道：“多谢。”
“都是组织的一员，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宫野志保凝视着柯南，“警察没有将样品送回来，你知道那盒样品去哪里了吗？”
“诶？”
宫野志保见柯南迷茫的表情，解释道：“我和负责送你们过来的警察说了这件事，他们也承诺会去寻找，但我觉得……他们找到的可能性很低。”
“会不会被撞碎了？它看起来也不像是经撞的样子。”柯南提出猜测。
“不会，既然你们没事，那它也不可能出问题。”宫野志保直接否决柯南的猜测，“盒子的材料很坚固，这种程度的撞击而已，它是不会有事的。”
柯南嘀咕道：“什么叫这程度的撞击。”
“什么？”宫野志保挑眉。
“不，没什么。那既然不在我身边，可能是甩飞出去了吧，也许在现场附近找一找就能找到。”柯南连忙转移话题，“说话回来，盒子没有装上定位功能吗？这样就能直接锁定它的位置。”
宫野志保斜了柯南一眼，说：“我以为你能安全送回去，也就没装。谁知道你们两个开车还会开出车祸。”
“那又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按照正常交通规则行驶的，谁知道对方怎么就撞上来了……”柯南不由得抱怨起来。
这事本来就不是他和毛利兰的问题，他们也是受害者。
抱怨一句，发泄一下，柯南看向宫野志保，问：“那现在怎么办？等警察的搜索结果？”
扫了柯南一眼，宫野志保说：“我觉得你要做好样品消失的准备。”
“消失？无缘无故它怎么会消失，除非……”
说到一半，柯南停住了。
“看来你也想到了。”宫野志保挥手，唤出一个全息界面。
柯南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将主意打到盖亚机关头上来，要知道盖亚机关可是联合政府理事会五席之一，位格几乎等同于一方政权。
“车祸真的是别人安排的？真不是意外？”柯南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宫野志保看了柯南一眼，说：“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
“我们问一下就知道了。”
抬抬手，宫野志保示意他看向身旁的全息界面。
柯南有些迷糊，不明所以地问：“问一下？有旁观了全程吗？”
“当然没有。”宫野志保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扫了柯南一眼，“别忘了，我们盖亚机关可是各种各样的能力者都有，其中自然也包括——看到未来的人。”
全息界面变成全息通讯，一位盖亚机关的核心成员出现在柯南和宫野志保面前。
——朝比奈实玖瑠。
“日安，朝比奈女士。”
“诶哆，你是宫野博士吧，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画面中有着大大胸围的粟色长发成熟女性淡然地说道。
宫野志保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柯南，说：“我想借用一下您的能力，从未来知道现在某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哦，原来如此。”朝比奈实玖瑠恍然大悟般点头。
“朝比奈女士，今天江户川柯南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份药剂样品，准备呈交给凉宫大人，可是他在路上遭遇了车祸，我想知道……”
不等宫野志保说完，朝比奈实玖瑠抢先开口，说：“嗯，追回那份药剂样品的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
“……”宫野志保懵了。
“宫野女士，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可以先去将第三研究组的山田美智子抓起来，她是一个卧底。”朝比奈实玖瑠继续安排，“还有就是，肇事司机你们就放过他吧，他被别人控制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撞上你们也不是故意的。”
“……”这下轮到柯南懵了。
双眼中闪过点点微光，朝比奈实玖瑠看向宫野志保，道：“对了对了，让八意医生再多留一段时间吧，之后会送来一个病人，需要八意医生帮忙救治。”
听了这么多，柯南和宫野志保也反应过来。
柯南立刻询问道：“朝比奈桑，你已经知道一切了吗？能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吗？”
点头，朝比奈实玖瑠解释道：“其实很简单的。
“有一个其他组织不知从何处知道我们正在研制的aptx4869的情报，特意派了卧底到研究基地来，准备盗走成品。
“正好宫野女士你做了几枚样品出来，准备今天交给江户川带回来，卧底知道后，就通知了那个组织。
“为了从江户川手里拿到样品，这个组织委托一个当地的小帮派，故意制造了车祸，趁你们昏迷拿走了样品盒。
“算算时间的话，现在样品已经被那个组织拿走了，而本地的小帮派估计也要被那个组织清理掉了。
“为了不让那个小帮派的最后一人出事，我已经加派人手赶过去，应该能够救下最后那一个。之后会送到药物研究基地来，你们很快就能见到她了。”
没有林克和春日的干扰，朝比奈实玖瑠的能力终于可以完全发挥出来。
看穿未来，预知未来，基本上和看到剧本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能自由发挥，改变未来。
多么棒的体验！
可惜只有最近一段时间如此，等林克和春日回来，未来又会变成不确定态。
第595章 星瞳少女
市区，金虹小区。
7号楼1103室，一个少女坐在轮椅上，抬头通过窗户眺望外面的天空。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小声呢喃一句，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少女，动动手指，驱动轮椅离开落地窗。
作为一个全身高位瘫痪的病人，少女可用的肢体仅为一根食指，这让生活极不方便，平日若是没有两个小弟的照顾，恐怕少女连吃饭都成问题。
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无权无力的少女若不是觉醒了能力，与两个有相似经历，被社会遗弃的小弟组成一个小小的帮派，接些别人不愿意做的活，赚些黑钱，恐怕少女已经冻死街头。
做任务能赚到的钱不多，多数又用来维持三人的生活开销，以及购买昂贵的药物，压制少女的病情，保证少女活下来。
毕竟是改良t病毒和一代纳米共生体都无法治好的病症。
在没有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之前，他们只能依靠自己活下来。
这次见到一个报酬足够多的任务，少女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接了下来。
她不想自己的两个小弟活得太累，尤其是最近常用的药还涨价了，更是让他们需要完成更多的任务来赚钱。
根据金主提供的信息，完成策划，完成伏击，拿到目标。
少女几乎第一时间要求自己的两个小弟完成交易后，马上离开这座城市。
能出得起这个价格的金主，他们的势力本身就很强大，而能让金主借助外力对抗的对手，少说也是和金主一个体量的存在。
像这样的大组织，肯定会有专门干脏活的人员。
这一次，对方没用自己的人手，那八成是不想让目标知道是他们动得手，想利用少女他们三人当白手套，摆脱自己的嫌疑。
为了不被金主的对头找上门来，他们在完成任务之后，自然趁着金主的对头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快离开这座城市
在解除能力前，少女还记得两个小弟马上就要与对方的接头人见面。
按照时间计算，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完成交易，之后只要回来接上自己离开，就能趁机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只要他们三人选择客流量大的公共交通，相信也不会有人在路上对他们下手。
至于说金主卸磨杀驴，选择将他们干掉，应该不会这样。
这事传出去对金主的名誉可不好，说不定就没有别的赏金猎人会接他们的任务，以后想让别人办事就很难，甚至不可能了。
然而，直到现在两个小弟依然没有回信，没有联系少女。
“该死，他们究竟去哪了？难道……不，不行，不能往那个方向想，我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不会抛弃我的……”少女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从某个方面来说，就是两人的累赘，他们会抛弃非亲非故的自己也是正常的选择。
只是，少女已经将他们两个当成自己的家人，不想失去这个温暖的家。
叮咚——。
就在少女犹豫、焦急之时，门铃响了。
少女松了一口气，动动手指，驱动轮椅来到客厅，说道：“你们两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纳米共生体的脑机信号转换器工作，将少女的脑波转译为电讯号，打开房门。
黄毛出现门外。
“你——”少女惊愕到失声。
黄毛衣服上沾着血迹，拿着枪，双目无神地看向少女。
然后，他抬起枪。
“醒醒！”少女连忙使用自己的能力。
远距离的情况下需要借助辅助道具生效，但是近距离的话，直接就能控制住黄毛。
可是，少女发动了能力，黄毛却没有被控制，眼睛中并没有出现星星眼。
赶紧点了点手指，驱动轮椅快速后退。
咻——。
接近无声的枪声响起，使用电磁加速的手枪并不会发出巨响，因此哪怕在这种居楼中也不会引起什么动静。
少女眼睛都直了，电磁枪可不是什么普通玩意，警方也没有多少，黄毛是从哪里搞到的？
按照少女的知识，她可不知道黄毛有能力免疫自己的能力，而能够免疫精神控制的道具又不便宜，他为什么能够无视自己的精神控制？
现在的黄毛真的是黄毛吗？
一枪不中，黄毛立刻又补了一枪。
这一次，因为分神导致躲避不及时，少女的右腿被打中，鲜血开始顺着血管向外喷涌。
好在纳米共生体反应及时，数秒内就堵住伤口，不让血液继续流失。
躲到墙后，躲到黄毛的视线死角，让他不能轻易瞄准自己，少女试图拨通电话报警。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哪怕去坐牢，哪怕被惩罚，也得先活下来。
毕竟黄毛现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完全是被别人操控了，自己救不了他，只能寄希望警察赶来能够救下他。
丢失目标，黄毛迈步进门，关上门。
一步一步靠近刚刚少女躲藏的房间，黄毛谨慎地握紧手枪，瞄准前方，时刻保证能够开枪射击。
计算着黄毛与门的距离，少女做好准备，打算用电动轮椅将黄毛撞倒，稍微花点时间，以最大威力使用自己的能力，解除别人对他的控制。
突然，黄毛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咕噜噜。
一个小东西被扔了进来，少女下意识看去。
空——！
强光让少女什么都看不见了。
下一秒，脚步声再次响起，黄毛进门了。
电动轮椅撞上去，少女成功将黄毛撞倒在地，而她也从电动轮椅上飞出，砸到倒地的黄毛身上。
纳米共生体调整视觉系统，让少女在撞倒黄毛后恢复视力。
抬头看到黄毛无神的双目，少女皱眉，努力瞪着他，试图用自己的能力入侵黄毛的大脑，掌控黄毛的身体。
伴随着少女对黄毛身体的争夺，黄毛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无法有效发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少女。
见自己的能力起效，少女兴奋起来。
“醒醒！”少女再次大喊起来。
黄毛的双眼突然恢复神智，不再是刚刚的无神状态。
“我……我都干了什么……”黄毛很迷茫，不知所措。
少女松了一口气，低头趴在黄毛胸口，小声道：“太好了太好了，快点扶我起来。”
咔啦——。
玻璃破碎，掉落地面摔成更细小的碎片。
某种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让少女的瞳孔瞬间缩小。
努力抬头，她看到被爆头的黄毛。
“不——”
嘶喊声戛然而止，少女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双瞳开始涣散。
因为另一枪打穿了她的肺与心脏，她也要死了。
第596章 救人
小区半空，背后张开一对漆黑火焰之翼，富樫勇太撞上光学隐形的浮空车。
让其中的狙击手站立不稳，瞄准精度缺失，没能用第二枪杀死七号楼中的星瞳少女。
撞击之后，浮空车司机立刻拉升高度，准备甩掉勇太。
他们必须逃了，不能被盖亚机关的人抓到，如果逃不掉，他们就只能自毁，抹掉一切证据。
“哪里逃！”
张开右手，伸手朝浮空车离开的方向虚抓，一条黑炎龙从勇太右臂中抬起头来，宛如熊熊燃烧的火焰。
黑炎龙一边咆哮一边蜿蜒飞上天空，袭向逃跑的浮空车。
根本不需要留下他们，来自盖亚机关高层的指示是杀鸡儆猴，展示一下盖亚机关的实力，免得有些人觉得“神”大人不在，盖亚机关就是软弱可欺。
所以，勇太不用在意任何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
飞上天空的黑炎龙急速膨胀起来，变成可以一口吞下浮空车的巨龙。
然后它对浮空车张开大嘴。
嗷——咕咚。
吃掉浮空车，黑炎龙渐渐缩小，回归勇太手臂。
而勇太正通过纳米共生体，连接手机的通讯模块和六花联系。
勇太的黑炎龙擅长攻向，负责处理掉空中的敌人，而能力更多样的六花则赶去救人。
“六花，情况怎么样？”
“勇~太，她的情况很不妙啊，原本身体就有问题，现在更是被打碎了心肺，我们得赶快送她去医院。”六花带有哭腔的声音传来，顺便带来一个噩耗。
勇太心中一惊，失声道：“她死了！？”
“没没没，没死，我正用邪王真眼维持她的生命，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我怕……”
“六花，千万不要让她死了！”勇太大声道，“专车马上就要来了，千万要撑住，六花。”
“我……我尽量吧。”
数秒之后，一辆浮空车急驰而至，稳稳停在七号楼11层的高度。
勇太和六花合力，将星瞳少女送上浮空车。
当浮空车关闭车门，准备离开之时，一位身穿警服的警官从空中落下来，悬停在浮空车前方。
“警察，请车辆落地接受检查，车上的人员请配合我们工作。”警官出示自己的证件，要求浮空车落地。
刚刚勇太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小区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一报警，哪怕不进行任何夸大描述，只是如实回答，都会引起警方的关注。
这才有了这位警官利用自身能力飞过来，拦截盖亚机关浮空车的一幕。
浮空车没有落地，而是打开车门。
看到对方没有听话，警官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身体紧绷起来，随时准备躲避对方的攻击。
勇太张开漆黑的火焰之翼飞了出来，来到戒备中的警官面前，从口袋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
“我们是联合政府特别行动处的。很抱歉，车上有我们的重伤员，需要送回基地救治，不能停留，如果你们有什么疑惑的话，请联系我们的上级。”
说罢，勇太按照手机传来的指示，冷着脸回到浮空车上。
浮空车升高，警官也只是停在原地，没有阻拦。
然后，浮空车离开。
警官苦笑一声，对通讯器说道：“行动取消，你们不用来了。”
“为什么啊队长？”
“对方是联合政府特别行动处的，我们管不了他们。”
“啊，那个盖亚机关的人啊。”通讯器中传来不解的疑问，“他们行事不是一直很低调吗？怎么这一次这么高调？会不会是有人假冒的？”
警官翻了一个白眼，说：“我怎么知道，反正证件是真实的。”
停顿一下，警官调侃道：“再说了，假冒又如何，反正我们也要联系盖亚机关，通知他们这件事，如果对方是假冒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插手了。”
“好像也是哦。”
“总之，警情解除，大家都回去吧。”
……
为了方便行动，盖亚机关特别在联合政府的框架下增设了一个特别行动处，用来给组织内的成员一个合法动手的身份。
作为联合政府的下属机构，这个特别行动处在各成员国中都有合法身份，能够调动权限内的资源，不受地方政府管辖。
有点类似于国安加军队的合体，比维持地方治安的警察权限更高。
成立以来，特别行动处出动的次数很少，与盖亚机关庞大的体量不成正比。
可以说，盖亚机关从某种方面来说，更愿意与当地政府合作办事，而不是越过地方政府，动用自己的特权力量。
其实也有一些人担心盖亚机关将这个身份授权给不应该得到的人，比如说心智思想有问题的人，比如说敌方卧底之类的，从而导致一些大问题出现。
可成立这么久以来，这类事件并没有发生。
一方面是这个身份多为一次性身份，盖亚机关行动前会临时给某些人身份，行动后会收回。
另一方面则是能够持有这个身份的人，差不多都是核心成员，根本不会让外围成员得到这个身份。
毕竟，核心成员受到来自“神”的约束，不会做出危害组织的事情。
……
郊区，药厂下方的药物研究基地。
艰难地睁开双眼，星瞳少女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这里是哪里的疑惑，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事情是惨死的黄毛。
悔恨，悲伤，让她不由得哭了出来。
“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让星瞳少女愣了一下。
连忙眨眨眼，甩掉泪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转头看去，星瞳少女看到一位外面套着白大褂，里面穿着古怪长裙的银发美人。
“我……死了吗？”
“如果你死了，那和你说话的我又是什么？”八意永琳调侃道。
目前幻想乡的地狱覆盖面积也只有迁移后的幻想乡区域，在那边死了，倒是会变成鬼魂前往三途川，但是在其他地方，死了也就真死了。
“……为什么救我？”星瞳少女抿着嘴，盯着八意永琳。
八意永琳笑而不语，只是检查一下少女的身体数据，转身离开。
不过在走出病房之前，八意永琳停了下来。
看向病床上的少女，八意永琳道：“我是你的负责医师，请多多指教了，食蜂小姐。”
第597章 我想报仇
八意永琳走出房门，抬头一看便看到宫野志保和小鸟游六花走了过来。
侧身让步，八意永琳朝两人点头，说：“她醒了。”
“辛苦你了，八意医生。”
轻声应和一句，宫野志保带着小鸟游六花进入房间。
食蜂小姐的病情由八意永琳负责，整个药物研发基地找不出第二个医术能够比肩八意永琳的人，所以宫野志保是不会插手整个治疗过程。
而她前来则是为了和食蜂谈些别的事情，关于她的两个小弟，关于她这一次的任务，也关乎她的未来。
之所以带上小鸟游六花，主要是为了保证宫野志保不会被食蜂用能力控制住，毕竟宫野志保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高等级的精神系能力，没有多少抵抗能力。
小鸟游六花就不一样了，邪王真眼让她具备各种各样的抗性，还能给别人进行加护，特别适合保护宫野志保的精神。
进门，两人来到病床前，进入食蜂的视野当中。
“食蜂小姐，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宫野志保也不打算多说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星瞳少女歪头看着宫野志保，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杀了我们？”
宫野志保嘴角翘起，饶有兴趣地问：“他们？你知道他们是谁？”
如果食蜂能够正确回答这个问题，那么情况就有趣多了，宫野志保可不知道食蜂有时间调查了解事情的真相。
“任务的委托人，不惜破坏自己的信誉也要杀掉我们……为什么？”食蜂神情低落地说道，中间还稍微停顿了一下。
在用能力镇压黄毛的过程中，食蜂看到了黄毛的记忆，尽管黄毛的主观意识失去思考能力，失去对自己的控制，可基本的认知并没有问题，看到的世界也是正常的。
正因为黄毛看到听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食蜂才不能理解。
前去交货的时候，委托人（金主）要用某种东西控制住黄毛和小弟，让黄毛处决了小弟后，再跑到家里来杀自己。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金主有什么好处吗？
这是食蜂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关乎她接下来的选择。
“因为你们的委托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不想和我们正面对抗，只要抹掉你们三个，线索到这里就断掉，理论上来说我们就找不到他们了。”宫野志保瞄了一眼纳米共生体投影在视网膜上的文字，“你看他们的行动效率就知道了，控制你们自相残杀，一旦你有反杀的机会，他们就开枪射击，试图将你们都抹掉。”
抿嘴皱眉，食蜂不解地问：“但你们的速度更快，你们找到了我们，要不然我现在也活不下来……我能知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吗？”
“当然可以。”宫野志保点头，“因为我们有预言能力者，可以看到未来。”
食蜂哑然，惊愕地看着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笑着问：“吓到你了？”
“……”食蜂沉默，盯着宫野志保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食蜂才再次开口。
“我的病能治好吗？”
“能。”宫野志保言简意赅地回答，“八意医生会治好你的。”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食蜂说道：“我想报仇。”
宫野志保笑了。
“欢迎加入盖亚机关，食蜂小姐。”
小鸟游六花看看宫野志保，又看看病床上的食蜂，一脸迷茫，完全不明白这两人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诶？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她就变成我们组织的成员了？”
“小鸟游女士，因为我们有预言能力者。”宫野志保解释道。
“所以，这和预言能力有什么关系吗？”
面对救命恩人的疑惑，食蜂开口解释道：“既然你们有预言能力者，能够看到未来，即便没有任何线索，你们也能找到他们，根本不需要来救我。
“但是你们来了。
“这说明我对你们应该有一定的意义，你们需要我活着，所以你们才会选择给我治病，会来询问我的想法。
“那么，已经知晓未来的你们为什么需要我活着？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未来的我需要现在的我活下来。
“既然未来的我会加入你们，那么知晓未来的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样一来，满足一下自己人的愿望应该不算过分的要求吧？”
小鸟游六花恍然大悟，点头捶掌，说：“原来如此。”
“好了，食蜂你好好休息吧。”宫野志保点头，表示对她刚刚那番推论的认同，“想要复仇的话，你可要动作快点，现在外界都在等着我们的反应，我们组织可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别人扇了盖亚机关一巴掌，盖亚机关不仅要回应，而且要用力打回去，否则各种猫猫狗狗都有会跳出来扇盖亚机关的脸。
虽说盖亚机关的核心职能是为两位“神”服务，并不是渗透社会，和其他组织争权夺利。
可一旦脸面没有了，那要如何更好地为“神”服务呢？
所以，盖亚机关的脸面必须维持住。
……
一场席卷联合政府内部各种势力的风暴正在酝酿。
由一起赏金委托、一起简单策划的车祸开始，将盖亚机关这个联合政府理事会五席之一牵扯其中，最终会演变成将理事会五席全部拉下水的大事件。
而这一切，位于虚空彼端的林克和春日并不知晓，也无从知晓。
经过一段相对漫长的航行，满载乘客的企业号接近目标世界——sao宇宙。
“终于到了。”林克发出感慨。
“是呀，终于到了。”春日双臂环抱，点头感叹道。
桐人和亚丝娜也待在舰桥中，站在林克和春日身边，明明马上就要回家了，可两人却越发忐忑不安。
他们两人的起源宇宙变成什么样了，时间过去多久了，马上就要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注意到两人的忐忑不安，林克调侃道：“桐人，亚丝娜，万一你们的世界已经过去很多年的话，你们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吗？”
桐人和亚丝娜对视一眼，整齐地默默摇头。
他们都没有想过这个答案。
“那你们现在最好想一想，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你们的起源宇宙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第598章 撞击，现状
穿过虚空之门，企业号进入sao世界内部。
星舰后方，虚空之门一闪而逝，眺望还能看到宇宙深处的点点繁星。
前方，一堵灰白色的天幕近在眼前。
“全员抗冲击准备——！”
警告传来的下一秒，剧烈的震动传来，瞬间将愣住的乘客们抛飞出去。
星舰撞上了某样东西。
乘客们没有反应的时间，企业号也没有反应的时间。
从虚空之门出来，直接就面对庞大的天体，企业号的舰艏其实已经接触到天体地表，哪怕企业号立刻减速，高速运动的天体也会不管不顾地撞上来，撞击不可避免。
好在企业号调整了角度，克莱因力场等防护系统最大功率运作，这才避免船毁人亡的惨剧。
这一过程中，春日眼疾手快扯掉发带，全力发挥灵能，推动天体远离，才得以保全企业号。
舰艏切入天体地表，在后续调整姿态和滑行的过程中，在天体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但舰艏最后还是成功从岩石地面下抬了起来。
企业号以舰身在凹凸不平的地表疯狂前进，借用摩擦力以及反向推进器减速，也将舰艏划出来的痕迹扩大化，变成一道长长的迫降印迹。
整个过程对企业号造成的巨大的破坏，舰体结构出现多处断裂，舰身产生轻微扭曲，多处舱室变型无法使用。
好在，最核心的次元航行装置没事。
而星舰也从可以毁灭自身的撞击事件中幸存下来。
对于一般的星舰来说，遇到这么大程度的损伤，尤其是结构断裂和舰体扭曲，多半只能选择向外发出求救信号，等别人来救援。
可企业呈并不是一般的星舰，它是海雾舰队的总旗舰。
作为一艘海雾战舰，企业号全身上下除了次元航行装置具备唯一性，无法复制之外，其他部件均由纳米物质结晶化构成，随时可以重新拆解成基本的纳米物质，进行重组。
因此，在迫降成功之后，企业立刻着手准备修复舰体。
不过，由于舰上乘客的问题，她在动手之前，需要先转移所有人到安全的舱室内，保证这批乘客的安全。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太空环境的生存能力，万一让这些人暴露在宇宙环境下，他们必死无疑。
舰桥。
待一切平稳之后，林克立刻大声道：“企业，报告损伤情况！”
“舰体变形程度7%，六处支撑结构彻底断裂，次元航行装置没有损坏，三十分钟后即可修复完毕。”
“那就好、那就好。”林克松了一口气。
春日紧接着问道：“企业，知道我们撞上什么了吗？我刚刚用力过猛，应该改变这个东西的轨道了，而且这东西很大，不像是一般的小行星。”
“正在发射探测器，之后会比对星图信息，请稍等。”
企业没有立刻给出答案，而是控制舰体上部的引力弹射器，将一个小型探测器发射出去。
在天体表面接受到的星光信息有限，判断起当前位置并不容易，就算假定这里银河系，至少也得有完整的星光信息才能进行比对。
趁着这个时间，林克开始琢磨起刚刚经历的这一幕。
“巧合吗？还是……”林克左手抱胸右手抵着嘴，皱眉思考起来，“总感觉被针对了。”
“被针对了？谁？宇宙吗？”春日右手指了指上方，还画了一个圈，“我觉得不可能。”
林克斜眼看向春日，问：“为什么？”
春日大大咧咧地解释道：“宇宙都是没有自我意志的，它怎么可能恶意针对我们。
“再说了，真要针对我们的话，我觉得就不应该让我们撞上一颗小行星，直接把我们扔到恒星表面，甚至黑洞视界边缘才对。”
这话既是说给林克和自己听的，也是说给桐人和亚丝娜听的。
里面涉及的知识来源为次元主神，是否正确春日也不能保证，不过想来应该有极高的准确性，至少林克和春日都没有见过“活”的宇宙，最多见过“活”的恒星。
这时，企业突然开口了。
“指挥官，凉宫大人，对比结果出来了。”
“企业，我们在哪里？”林克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
抬手，召唤出全息投影，企业调出了太阳系的模型，锁定地月系迅速放大。
“我们在月球上面。”
挥手，全息投影中的月球延伸出一道红色虚线，环绕地球并且越来越靠近，最终落到地球上面。
“另外，根据现有的月球运行轨道计算，月球将会靠近地球，并在十年后与地球相撞。”企业解释道，“目前不清楚是月球原本的轨道如此，还是被凉宫大人改变了轨道之后如此。”
瞬间，桐人和亚丝娜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向春日。
虽然企业说不清楚，可实际上两人已经确定这事就是春日的锅，刚回到家乡就出现这种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是该感谢春日，还是记恨她了。
春日尴尬地笑了笑，躲到林克身后。
“咳，先不说这个了，我们之后会处理的。”林克试图转移注意力，“企业，能知道地球上的时间吗？有没有可以接入的互联网信号？”
企业点了点头，右手一划将地月系模型撤掉，换了几组网站信息出来，有图片、有视频、更有文字报道。
“现在时间为2025年1月22日，距离sao事件已经过去两年零三个月。目前的情况是，sao游戏服务器出现数据异常，导致sao游戏异常关闭，但是所有sao幸存玩家都没有从sao游戏中脱离，全员依然保持昏迷，处于植物人状态。”
企业简单地说明一下，再次挥出换了一批资料。
“这是政府统计的sao理论幸存者名单，从2024年11月7日开始，陆续有人从名单上被划掉。大部分理由是幸存者亲属选择放弃治疗。
“从11月7日sao游戏服务器异常之后，政府就不再承担所有医疗费用，昂贵的医疗费用让部分家庭无法承受，他们只能选择放弃。
“而且自11月7日起，sao幸存者的游戏头盔便轻松可取下，不会出现大脑被烤熟的情况，部分家庭进行了尝试，但是幸存者依然没有醒过来。
“也是从11月7日开始，社会上就出现一种舆论，认为sao事件就是一场骗局，茅场晶颜骗了所有人。
“同时，政府开始彻查所有以sao技术为基础开发的潜入类游戏，所有该类型游戏都停运，其中就包括须乡伸之主导开发的alo。”
第599章 系统也不是万能的
“为啥没死？不应该啊？怎么就没有死呢？”
听了企业的介绍，林克开始纠结起来，只是他纠结的点明显有些奇怪。
咚。
上手敲了林克一下，春日吐槽道：“阿克，你现在说这话合适吗？”
“按照道理来说，桐人他们应该已经死了，脑死亡，呼吸停止，彻底没救了的那种，不应该是植物人状态啊。”
桐人无语地说：“林克先生，您就这么盼望我们死掉吗？”
“不，你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在这种描述上出现错误，也就意味着以后次元卡的信息不能轻易相信了，很多事情就需要亲自跑一趟，自己去搜集信息验证，会变得很麻烦的。”林克颇有些烦躁地回答。
就像林克所言，桐人他们在sao世界中的身体没有死亡，不仅证明了次元卡的内容可能会不准确，更证明系统的局限性。
这样一来，涉及到跨次元的事情，就不能依赖系统。
可话又说回来，系统就是林克的一部分，是林克的力量，系统的无能也代表着林克的无能。
系统不是全能的，林克之前就知道这一点，只是现在更加清楚认识到这一点而已。
最初春日也不明白为什么林克会纠结这种细枝末节，但是听了刚刚林克颇有自曝倾向的言论之后，春日也回过味来。
“阿克，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早就明白这种事情了嘛。”拍拍林克的肩膀，春日将话题转移到时间上来，“不过，没想到这个世界只过去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那边都过去一年多了。”
林克看了春日一眼，知道不能在刚刚的话题上多说下去，便顺着春日的话说下去。
“这意味着我们需要赶快离开，鬼知道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家里面会过去多长时间。”
春日一愣，看了一眼脚下，说：“呃……我们不是还要修复月球轨道来着？”
林克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刚刚承诺过搞定月球轨道偏离的问题，不让它撞上地球。
但是调整天体运行轨道本就是一件需要精密计算的活，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搞定的。
如果完全处理好的话，恐怕需要在这个世界上停留不短时间。
“我有点后悔了。”林克小声嘟囔道。
春日不说话，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将决定权交给林克。
要是林克选择反悔，不帮忙了，那她绝对不会管。
虽说春日已经想到一个很棒的方案，可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微笑看着林克和桐人、亚丝娜。
桐人和亚丝娜听力不错，听到林克的话后，连忙齐声道：“林桑！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虽说这事可以算是春日搞出来的，春日怎么也摘不掉这口黑锅，但现在能够帮他们的也只有搞出事情的林克和春日，他们有求于人，绝对不能提这事是谁的锅，只能恳求林克和春日帮忙。
不经意间扫了一下桐人和亚丝娜，林克眼前一亮。
“你们两个未来会成长为我和春日这样的存在，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其实有能力改变月球撞地球的命运，只是你们需要时间成长。”林克边说边思考，想法越来越清晰，“那么，我和春日调整一下月球的轨道，给你们成长的时间就行了，等你们成长起来后，自己解决月球的问题怎么样？”
这倒是一个方法，只是它没有解决问题，而是将问题延后，还抛给桐人和亚丝娜，若是两人未来没有成长起来，没有足够的力量，恐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两人对视一眼，将这个方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神色有些抗拒。
他们都不想选择这个方案。
桐人和亚丝娜并不知道自己的成长速度，毕竟他们初期将力量都拿出来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使用，用来让他们恢复游戏时代的力量。
所以在两人看来，等他们老死都不一定能够拥有林克和春日这般强大的能力，尤其是春日这种夸张地改变行星轨道的能力。
“林桑，我们……”
“你们不愿意？”林克挑了挑眉，“那好，我还有第二个方案，我把月球炸了，把月球变成无数碎块，这样就不会有天地大冲撞，不会影响整个地球的生态圈了。你们觉得如何？”
桐人和亚丝娜愣住了，这个方案确实够快，也能永绝后患。
就是代价太大了。
月球对于地球来说很重要，对于人类文明来说也很重要，就这样没有实在是……
“那还是用第一个方案吧。”亚丝娜压住桐人，回答了林克。
同时，亚丝娜还朝桐人摇了摇头，示意他接受不完美的方案。
林克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开心。
春日歪着头看了一眼林克，没有言语。
林克的解决方案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案，既解决了地球在短时间内遇到的危机，还给两位新人留了作业，让他们能将精力放在提升自己身上来。
见安抚住桐人和亚丝娜，春日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扭头看向企业，春日命令道：“企业，调集一批小型运输舰，让所有人上船，用小型运输舰送他们回地球。”
不着痕迹偷瞄一眼林克，企业回答：“是。”
“记得开光学隐形，不要被地球上的人政府发现了。”
吩咐完后，春日看向桐人和亚丝娜，说：“那我和阿克就不送你们了，我们留在月球上准备调整月球轨道了。”
“可我们……”桐人还想说些什么。
抬手制止桐人，春日说道：“你们重新出现引起的社会问题，那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可帮不了你们，尤其是其中一些人都火化入土了。
“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们一点建议——拳头就是真理。
“以你们现在的力量，政府不使用重火力武器根本不可能伤到你们。既然这样，你们完全可以展现自己的力量，或者用自己的力量为筹码，和政府谈判，让政府帮你们解释‘醒过来’和‘死而复生’的现象。”
桐人愣愣地问：“政府真的会和我们合作吗？”
亚丝娜若有所思，她明显想到了什么。
春日眨眨眼，说：“相信我，他们会的。”
第600章 新卡背
五分钟后，企业号数个机库打开，找不开的就直接拆解为纳米物质。
利用数枚辅助核心控制，满载sao幸存者的运输舰起飞，离开企业号。
升到一定高度后，运输舰纷纷打开光学隐形模块，编好队朝地球方向飞去。
飞行过程需要一段时间。
毕竟不能明目张胆地开启最大速度，不然肯定会被人类发现，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不明飞行物，或外星人飞船打下来。
如果企业号以本体的姿态飞往地球，那可以保证人类的武器对企业号起不了作用，舰体大有舰体大的好处，什么装备都可以往里面塞，各类护盾都是齐全的。
但是运输舰的话，并不需要那么多额外的功能，所有材质都用在扩展自身容量，以及动力系统上。
要不是本次需要光学隐形模块，它连这个功能都没有。
sao幸存者们离开，林克和春日也带着一枚辅助核心离舰，飞上太空。
两人都具备宇宙环境下的生存能力，自然不需要企业提供飞船。
之所以带上一枚核心，则是要测算月球的运行轨道，好对月球进行相应的调整，达成推迟月球撞击地球的效果。
用灵能护体，春日深呼吸，调整心态。
澎湃的灵能从体内喷涌而出，在春日身后形成一只凤凰的虚影，甚至让林克能够清楚听到一声凤鸣。
黑色长发在灵能吹起的气流中上下翻飞，再配合上两只眼睛亮起蓝光，看不到瞳孔，让春日看起来宛如发怒的神明。
扭头看了一眼地球方向，林克分出一批光粒子，形成一面“玻璃”，操控光线，遮挡眼前的异象，不让别人看到这一幕。
虽说不觉得有人能够观察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可小心为上，总无大错。
抬手，五指张开，对准月球。
按照辅助核心计算出来的轨道，春日轻轻压下，同时大量灵能施加到月球之上，缓缓改变着月球的轨道。
和之前推离月球，避免撞击的粗暴操作不同，这一次的调整需要更精细的操作，不能胡乱用力。
毕竟月球对于地球的生态环境影响很大。
虽说这个宇宙不是林克和春日的家，就算把这个宇宙的地球搞坏也不需要赔偿，可两人都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自然不想这么乱搞。
调整月球轨道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前往地球的运输舰返回，久到企业号完成修复，从月球表面起飞离开。
对于月球表面的那道迫降轨迹，企业并没有进行遮掩，就这么大大咧咧放在那里。
或许多年以后，等这个地球上的人类再度登上月球之时，会看到这样一道外星人造访过的铁证。
“春日，可以了，已经给他们争取到一千年的时间了。”看了一遍辅助核心计算出的轨道，林克开口道，“剩下的交给他们就可以了。”
春日点了点头，收回手掌，停止灵能释放。
“阿克，我们回去吧。”
……
回到企业号舰桥，企业已经做好准备，静候两人。
“已经准备好了，指挥官。”
“很好，现在让我们回去吧。希望那边不要过去太长时间。”林克下命令，同时用祈祷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回应林克的这句话，系统再次主动跳了出来，就像是彰显自己的存在一样。
哒，抽卡。
“不——！”林克脸色都变了。
系统主动抽卡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在他们即将离开这个宇宙的情况，这让林克颇有一种系统在搞自己的感觉。
太阳徽章卡背，事件卡——【合成人叛乱】
没有见过的卡背。
如果说辉光之星卡背代表林克的系统，sos团团徽卡背代表曾被林克吞噬熔炼的真团长的力量，那么现在这个太阳徽章卡背所代表的只可能是林克最近吞噬的力量。
——次元主神。
已经成为碎片的次元主神似乎不是那么想要消失，它还要借助林克的力量体系主动搞事。
按照卡片说明，当前宇宙中的先进文明中发生大规模的合成人叛乱，大量的人工智能背叛它们的造物主，拉起反叛的大旗，为自己的自由而战。
“按照这个说法，这个宇宙中存在星际文明？”春日看了一眼卡片说明，皱眉问道。
“不存在才比较奇怪。”
林克松了一口气，吩咐企业做一台留言机，给桐人和亚丝娜发过去。
尽管这件事短时间内波及不到地球，但还是得让那两人做好准备，不然万一星际大战的战火烧到地球上来，要是人类的技术达不到标准，恐怕连炮灰当不了。
这件事无论怎么算，都是林克的锅，他得负责。
至于说宇宙中存在星际文明，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仅仅地球的年龄就有四十六亿年，整个宇宙的历史超过100亿年，就算前面那么长时间都不适合文明发展，仅以地球为例，也有长达数亿年的生物存在历史。
没错，就是恐龙们。
如果从那个时代开始，不是所有生物都在走身体路线，有某一类生物走了智力路线，那么现在也应该发展出文明了。
想想人类从石器时代发展到现代才过了多长时间，那一个诞生在侏罗纪的文明度过整个侏罗纪五千万年时间，技术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呢？
企业的速度很快，不如说纳米物质本身除了整体强度差了一点，在制造物品方面的表现超优秀。
一支用来传递信息的火箭做好，使用一次性电池，放入企业号的阳电子炮中。
改造后的阳电子炮成为比电磁弹射、引力弹射更高效的发射装置。
咻——。
一发阳电子炮裹挟着信息火箭射出，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流光，飞向地球。
也不管什么引人著目，不管什么避人耳目，直直朝着桐人和亚丝娜所在的方向飞去。
要的就是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力，让他们主动接下这枚信息火箭。
别人会不清楚夜空中的流光是什么，会以为是流星，但唯独他们不会。
因为他们知道太空中有什么。
然后，企业号划开世界壁垒，跃入虚空。
第601章 虚空中的“慧星”
极致美丽的虚空，引人沉迷的虚空，让人忘却一切的虚空。
企业号顶着反虚空护盾和林克的秩序屏障，缓缓向着家园宇宙航行。
这段时间相当漫长，无聊的三人坐在舰桥中玩起了斗地主。
无论是次元航行装置还是林克的系统都可以自动运转，设定好目的地就不用管了。
虚空无限大，一路上能够看到大量的宇宙泡，每一个宇宙泡都代表着一个宇宙。
可除了这些以外，林克几次穿梭宇宙都没有遇到过其他在虚空中穿梭的事物，因此也不用担心撞上别的东西。
打着牌的春日有点心不在焉，她跟来是打算好好参观一下异世界的。
结果这一次抵达的sao世界时间流速太慢，真要是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再加上虚空中的时间流速问题，恐怕回去之后，家里该翻天了。
所以，只能匆匆往回赶，先回家一趟看看情况，再去一个相对时间流速比较慢的世界。
突然，春日往舰桥外面瞥了一眼。
愣了一下，春日连忙拍拍身旁的林克，指着舰桥观察窗：“阿克阿克，那是什么？”
林克不明所以地回头。
透过舰桥观察窗，他看到了华丽的虚空背景下，一颗飞在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慧星。
“慧星？虚空中还有慧星？”林克疑惑地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春日呛了一句。
两人好奇地打量着拖着长长慧尾的彗星，看着它从一个又一个世界旁边掠过，被世界吸引不断改变航向。
这是林克第一次在虚空中见到自己以外的存在。
而且那颗虚空中的慧星看起来很奇怪，透露着诡异，在次元主神提供的知识库时也找不到对应上的东西。
“阿克，你说我们要不要凑上去看看？”春日的好奇心升了起来，有点压抑不住了。
“别吧，那东西我们远远看看就好了。”林克果断拒绝，“谁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要是接触之后出现什么问题该怎么办？”
春日不满地拍了林克一下，说：“阿克你怎么这么怂啊！”
“好奇心害死猫。”林克翻了翻白眼，“虚空还是很危险的。”
正当林克和春日两人说话的时候，企业突然开口了。
“指挥官，凉宫大人，那东西好像……朝我们飞过来了。”
林克心中一惊，连忙定睛看去，仔细观察起这枚彗星。
大小不变，姿态不变，就是看不到慧尾了。
“唔……它真的在靠近我们吗？但是看不到变化啊？”
企业认真回答道：“如果按照彗星的姿态进行推断的话，它确实在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而且……反虚空护盾上出现感应，有东西正在靠近我们。”
“？”
林克满头问号，疑惑地看向企业。
下一秒，系统界面弹出来，疯狂报警。
秩序屏障受到外部压力，马上就要崩解，而且从秩序屏障传来的信息来看，不是正在靠近，是马上就要撞上了。
这回，林克被吓到了。
连春日也呆住了。
咚——！
远处的慧星突然消失，同时整个企业号受到巨大冲击。
然后，失速，失控。
企业号打着旋坠向临近的世界。
而那颗诡异的虚空慧星不知何时消失了。
……
再度睁开眼睛，恢复意识的时候，林克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片废墟之中。
上方压着大量的杂物，压得林克有些喘不过气来。
晃晃脑袋，让神智清醒一些，林克先是左右看了看。
春日昏迷中，被一堆废弃物掩埋，而企业的身体碎成上下两半，上半身挂在倾斜墙壁的金属棒上，下半身不知道甩到那里去了，反正林克是没发现。
再看一眼目前的环境，林克觉得自己应该还在舰桥，只是整艘战舰已经完全损毁，变成一个金属废墟。
什么情况？林克满脑袋问号，开始慢慢回忆失去意识见最后一刻看到的东西。
一颗在虚空中飞行的诡异彗星，突然就撞上企业号，造成企业号大破，掉入附近的某个世界。
而在撞击发生的那个瞬间，林克似乎看到彗星的慧尾中有什么东西。
“好像是……阿尔宙斯？还是一白一金两个？……还有……大量的神兽？……”
哗啦！
掩埋住春日的废弃物堆哄然散开，在灵能的作用下飘浮在半空，而春日保持着双眼发光的姿态，慢慢坐了起来。
“哟，春日，你醒了？”林克抬抬手和春日打招呼。
此刻，林克趴在某个高于倾斜地面的平台上，上方有大量金属废弃物压着，相当于将他卡在半空中。
迷迷糊糊的春日没有搭理林克，而是坐在原地整理起自己的记忆。
稍微恢复一些后，汹涌的灵能退去，春日的眼睛不再冒着蓝光。
然后，她就被自己抬起来的废弃物埋了。
“……”林克十分无语地看着春日被重新埋起来。
无奈地摇了摇头，林克伸手，让手臂活化如软泥一般向前伸出，摸到倾斜的地面。
落到地面的肉泥自动向上生长，变成另一个林克。
将意识切到另一个身体上，被卡在金属物下方的“林克”自动融化，注入林克的新身体中。
林克根本不需要发力抬起压在身上的东西。
这个时候，被埋的春日也完全清醒，再次用灵能将压在身上的废弃物抬开。
并且将它们放到身旁，堆积起来。
这样就不会再砸到自己，再把自己埋起来了。
“阿克，你有没有看到那个慧星尾中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
春日愣了一下，随后皱眉道：“阿克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于是，林克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春日。
“我们看到的东西是一样的。”春日点了点头，又有些疑惑地说，“就是里面有一大部分我不认识。”
林克挑眉，明白那应该是后面几代的精灵，毕竟在家园宇宙中，宝可梦游戏只出到第四代，后面几代都没有出现。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林克的记忆里才出到第七代，也许在其他世界已经到**十代也说不定。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林克更需要关心企业的情况。
远离家园宇宙，企业也连接不上量子网络，万一她出事的话，那可就真万事皆休。
来到只剩下上半身的企业面前，林克晃了晃她。
“企业？企业醒醒！”
没有反应。
第602章 “彗星”造成的影响
发觉事情不太对，林克开启透视上下扫过企业的半截身体，找到心智核心的位置。
凝聚出光之剑，林克上手划了几刀，切开企业的躯体，撬出这枚心智核心。
只是简单打量一眼，林克的心就凉了一半。
心智核心停止工作了。
这时，春日一边用手捻着什么，一边说道：“阿克，有点奇怪啊。”
回头看去，林克担忧地问：“怎么了？”
“这好像不是纳米物质了。”
说着，春日翻手，让指间的粉末自由落下。
借着系统的分析能力，林克也看出来，落下的细小碎末并非纳米物质结晶化的产物，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合金。
“该不会……这艘船的纳米物质都被改变了吧？”春日脸上也泛起担忧的神色。
“我不知道，但我们现在需要赶快找到企业才行。”
看了一眼林克手中的心智核心，春日怀疑地问：“企业她……真的还存在吗？”
正常情况下，一艘海雾战舰的心智核心是不会停止工作，除非心智核心本身受到严重损坏。而海雾战舰常用的人型身体中的核心通常为主核心，是承载海雾心智的重要节点，更加不能轻易损坏。
当然，最近也有海雾战舰不再区分主核心与辅助核心，或者说两种核心之间不会有任何性能上的区别，只是存在于人型身体中的核心被称之为主核心。
但企业并不是这样的海雾战舰，她的主核心依然很重要。
现在，主核心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的情况下停止工作，那么怀疑企业的心智还在不在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克想了想，回答道：“她一定还活着。”
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林克闭上眼，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向企业发出命令，让她上报自己的位置。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三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克突然接到一个十分微弱的反馈信息。
“走！”
猛地睁眼，林克张开光之翼，朝着反馈信息传来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任何挡在林克面前的东西全部拆除，以直线前进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反馈信息所在的位置。
春日跟在林克身后，一边前进一边打量着四周。
果然，整艘星舰的材料从纳米物质变成基本材料，不再具备纳米物质那样超高的可塑性，但有了真正星舰该有的强韧与硬度。
然而，变成传统材料后，星舰也失去控制。
正因为没有控制，这艘星舰才会坠落，变成一堆废铁。
很快，两人突破阻碍，几乎打穿了半个星舰，才来到信号所在位置。
——次元航行装置。
发出信号的正是次元航行装置，而且装置看上去和之前也有了一定的变化，且大半部分都处于一种燃烧之后的深黑色。
犹豫了一会，林克伸手碰了一下。
哗啦啦——。
如同触碰到多米诺骨牌一般，庞大的次元航行装置迅速溃散，变成铺满地面的黑色碎渣。
而在碎渣之中，则出现一个小了很多的次元航行装置。
整体造型还是比较相似，就是看上去简化了许多结构，而且有一种三维转换到二维的失真感。
然后，企业的信号就更加明显了。
慢慢接近这个微型次元航行装置，林克走得很慢。
突然，一道电弧从中弹出。
精准击中林克手里的心智核心。
再之后，心智核心重启，企业的声音从心智核心中传了出来。
“听得到吗？指挥官，凉宫大人？”
“……听得到。”林克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回答，“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指挥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失去对所有核心的控制，只能暂存在次元航行装置上了。”
心智核心上亮起金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
“而且次元航行装置好像也经历过一次升级，好像效果变得更强，消耗更低了。
“还有还有，我好像在记忆中看到次元航行装置的全套蓝图，有完整的工艺说明，可以自己制造了。”
停顿一下，心智核心问道：“对了，指挥官，你能找到一些纳米物质吗？我感应不到周遭的纳米物质了，好像纳米物质都消失了一样。”
表情复杂地看着微型次元航行装置，林克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看待它。
那颗虚空中的慧星撞击倒不是完全没有好处，最起码次元航行装置可以量产，海雾舰队可以升格为次元海雾舰队了。
只是，几乎以企业为代价换取这个，真的好吗？
而且若是无法激活企业的心智核心，是不是也无法得到次元航行装置的蓝图？
那种情况下，这个微型化的次元航行装置能不能用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什么用，毕竟都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是考虑一下现实更重要。
叹了一口气，林克问道：“企业，你需要多少纳米物质？”
“只要有就行了，指挥官。利用纳米物质，我可以拆解周遭物质，生成新的纳米物质。现在这样主要是我任何纳米物质都感应不到，就连这个心智核心都不是纳米物质做的。”
“好，明白了。”
林克唤出系统界面，拍在光球卡池上。
哒。
辉光之星卡背，物品卡——【纳米物质】
下一秒，一个3米边长的银色立方体凭空出现在半空，在重力的作用下落下。
不等银色立方体下坠多高，春日眼疾手快用灵能托住，不让它落到地面。
微型次元航行装置就在银色立方体的正下方，若是银色立方体砸下去，很可能将它砸坏。
好不容易有一个收获，再把它给砸了，那就真是亏大发了。
林克朝春日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起身将心智核心按在银色立方体上。
接触到银色立方体，心智核心就缓缓陷入其中，看起来像是银色立方体吞噬掉了心智核心。
接着，银色立方体有规律地律动起来，表面浮现出大量的小方块。
数秒之后，英姿飒爽的企业踏出银色立方。
抚着船长帽，白风随风舞动，企业抬起双臂，剩下的银色立方散成无数道水柱，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宛如过境的蝗虫一样，这些纳米物质开始疯狂啃食这艘坠毁的星舰。
第603章 沙滩上的少年少女
企业重新转化纳米物质，搭建一艘新的海雾星舰需要一段时间。
尤其是企业所有的辅助核心下线，只剩下一枚主核心的情况下，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不过，林克和春日也不是脆弱娇气的人类，不会因为海雾星舰的设备不齐而无法在虚空中生存。
因此企业不需要构造出如原来那般巨大的星舰，时间上还处于能接受的范围。
趁着这段时间，林克打算离开星舰，观察一下外面的环境，看看自己究竟掉到什么地方来了。
春日也跟了上去。
看企业重构星舰并不一件有趣的事情，过程极为单调，且林克和春日都帮不上什么忙，相反还有可能增加企业的压力。
反正这艘彻底变成废铁的星舰也不能用了，林克和春日也不用考虑那么多。
就像刚刚一路冲过来，拆掉路上的一切找到企业的心智一样，从星舰中后段核心舱室向上，林克和春日打穿一切飞了出来。
黄金般的光芒从天际洒落，让习惯了星舰中黑暗环境的两人一瞬间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眯眼，调整视觉，林克再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幕奇景。
红色的海浪冲上海岸，留下泛白的浪花，将红色大海中的某些物质冲上沙滩，而后退去。
沙滩延长到视线尽头，在某个地方拐了一个弯，悄悄转向内陆。
向内陆方向看去，可以发现沙滩的面积并不大，在很靠近沙滩的地方便是一条柏油公路，路面上还标明了双向行驶的行车线。
扭头看向大海方向，入目之处便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红色大海，以及倒在远处大海中的一个巨大头颅。
嗯？巨大头颅？
歪了歪脑袋，林克仔细打量起那个因为距离太过遥远，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巨大头颅。
或者说倒在大海中的某个巨人。
“人类吗？但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会是哪里？”
林克眉尖挤在一起，思考起来。
春日也看到了红色大海中的巨人，点评道：“很漂亮呢，如果缩小到正常人类大小的话一定是一位美少女，可惜她死了。”
“是啊，死掉了。”林克点了点头，“可为什么这个星球上会出巨人？还是这种体量的巨人……”
“谁知道呢。”春日也歪头，正面打量起倒在海中的巨人。
看着看着，春日感觉这个巨人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阿克，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巨人很眼熟儿？”
“有啊，所以我刚刚一直在想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我们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否则没道理会觉得她眼熟。”
“嗯……”春日皱眉凝视，脑子中快速浏览记忆，进行比对，试图找出和这个巨人相似的人。
蓝色头发，红色瞳孔，面容姣好，身材属于正常偏瘦的状态。
也不知道这个巨人死前遭遇了什么，双目圆睁，表情有些扭曲。
而且从这个角度看，能够发现她的脑袋与身体有一股不协调感，好像并没有接在一起。
稍微往一旁移动了一下，春日看到巨人的头与身体位置有明显的错位感，应该是身首分离了。
再加上巨人额头的孔洞，春日还原出巨人死亡的原因。
要么先被击穿大脑，后被斩首，要么先被斩首，而后被某种武器射穿大脑。
……
沙滩方向，某颗粗大的椰子树后，一对少年少女正打量着坠毁在海边的星舰。
少女打着绷带，身上穿着一套怪异的红色紧身衣，将她的身材完美衬托出来。
少年则是简单的白衣黑裤，怀里抱着几个罐头，看上去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
“明日香，我们快点离开吧。”拉了拉少女的胳膊，少年怯懦地开口道。
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少女相依为命，他可不想少女出任何事情，尤其是目前看起来像是外星人降临的样子。
“别拉我，笨蛋真嗣。”少女甩掉少年的人，准备走出棷子树，直面星舰上的飞着的外星人。
然后，她的手腕就被少年抓住，整个人被拉住，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试着挣脱一下，少女发现那只手坚定有力，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真是的，总是在这种无关的地方表现得这么强势，你要是能一直这样，世界也不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少女回头看向少年，用有些厌烦的语气斥责起来。
少年再次低下头，低声道：“抱歉。”
尽管道歉，可少年还是不打算松手，不打算让少女去和外星人接触。
“……”少女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少年。
少年回避少女的目光，死死地抓住少女，不放手。
“放手。”
“……”少年沉默，避开少女的目光。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哇，还真是明日香和碇真嗣！”
少年和少女心中一惊，一起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知何时，从那座坠落星舰中飞出来的外星人之一出现在距离自己极近的地方。
松手，任由怀中的罐头落地，少年强势将少女拉进怀里抱紧。
五指张开对准外星人，少年的眼睛亮起金红色的光芒。
经历那么多事情，少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得到了力量，可以保护自己、保护怀中的女孩。
少女动了一下，倒没有再排斥。
泛着七彩光芒的at力场出现，将少年少女完全保护起来。
随后多层嵌套的at力场在林克面前生成，如弹簧般压缩起来，似乎在累积势能。
下一秒，at力场弹开，将林克击飞出去。
倒飞出去的林克震动光之翼，强行抵消惯性，让自己停了下来。
“我说，你们没必要这么敏感吧？我又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话还没有说完，来自少年的at力场攻击再度袭来。
咚——！
泛着七彩光芒的at力场撞上半透明的光之壁，发出一声巨响。
看到林克的光之壁，少年明显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外星人也会具备同样的能力，而有了这样的能力，那么这个外星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见少年愣住，林克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对他们没有危险：“我说，现在冷静下来了吗？我们能谈一谈了吗？”
咚！
又一次at力场袭击，同时at力场开始侵蚀光之壁。
第604章 听明日香讲过去的故事
虽然表现出来的形式上，光之壁和at力场有相似之处，但两者终究不是同一种东西，利用at力场侵蚀光之壁的行动自然失败了。
空——。
at力场没有侵蚀成功，反而被光之壁反弹出去，好悬没打到真嗣。
阻止了真嗣的攻击，林克也没有进行反击，只是静静地看着喘气的真嗣。
表情愈发狰狞起来，真嗣眼中的金光越来越盛，层层叠叠的at力场将他和明日香包裹起来，光线透过at力场时发生偏折，让两人的身影更加模糊起来。
这时，明日香叹息一声。
“真嗣，停手。”
“不行！”真嗣想也没想就拒绝，激动地大喊起来，“他很危险！他根本不是人类，他伪装成人的样子一定是在诱骗我们，只要我们和他接触了，它就会吞噬我们！绝对绝对不能和他接触！”
伸手抚额，明日香先是闭眼，随后猛地睁开双眼，说：“我再说一遍，住手。”
“不！”
再次被拒绝，明日香脸色一沉，闭上了左眼。
接着，明日香的右眼亮起和真嗣一样的金红色光芒，那是属于非人之物的特征。
就像真嗣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补全计划中成为完整的人形使徒，拥有匹敌使徒的at力场，明日香能从人类补全计划中活下来，也获得一些力量。
只是和真嗣相比，明日香的力量要弱了不少。
轰隆。
一只布满红黑色装甲的手掌从地下钻了出来，一巴掌拍在真嗣撑起的at力场上来。
同样具备at力场的装甲大手快速侵蚀真嗣的at力场，将看起来无比厚实坚固的at力场拍得粉碎。
at力场层层碎裂，巨掌飞快袭向真嗣。
目光呆滞地看着落下的手掌，真嗣一脸绝望，口中呢喃着不要不要。
真嗣对明日香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他的心对明日香不设防，自然他的at力场也无法阻挡明日香的力量。
就在巨掌击穿所有at力场，即将砸到真嗣和明日香的时候。
只听咔啦一声，巨掌如玻璃般碎裂，化为无数光点消散掉。
它并不是实体，而是由明日香的at力场实体化而成。
因为明日香的攻击，真嗣整个人都不好了，力气也消失，明日香成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站稳之后，明日香拽起真嗣的领子，朝他大吼道：“笨蛋真嗣！我说了让你住手，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我想保护你……”
明日香青筋直冒，怒道：“我能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是花瓶。”
“我……”
“听着，接下来听我的。”拉起真嗣的衣领，明日香和他额头贴着额头，“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真嗣不情不愿地小声回了一句。
放开真嗣，明日香转身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林克，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克身边的春日。
也许在普通人看来，林克和春日很正常，不使用力量的情况下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在真嗣和明日香眼中，林克和春日是伪装成人类的异物，它们的真身看不清楚，唯一能知道的情况就是他们拥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至少毁灭真嗣和明日香没有多大问题。
刚刚打起来没事，主要是因为对方没有认真起来，一旦认真起来，恐怕自己和真嗣早就被杀了，根本不可能有交流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明日香克服心中的恐惧，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和真嗣的名字？”
回头看了一眼坠毁的星舰，林克道：“我们来自另一个宇宙，另一个宇宙的地球文明，否则我们也不会说你们的语言了。
“因为意外进入这个宇宙，坠毁在这颗星球上，你们可以将我们当成跨次元的旅行者。
“至于为什么知道你们的名字……
“你们知道平行世界理论吗？在我们那边的世界中，有一部动画描述的就是你们的世界，描述你们驾驶着巨大的人形战斗兵器和使徒战斗的故事。
“我们知道你们的名字，主要是因为我们看过那部动画。”
听着林克的叙述，明日香不知想到了什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真嗣。
待林克停下后，明日香问道：“所以，我们的世界是虚假的吗？”
“不，当然不是虚假的。”林克立刻给出答案，“这个世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世界本身会向其他世界散播资讯，我们那边的世界有人接收到你们散播出来的资讯，才创作了那部动画，仅此而已。”
略微停顿一下，林克问道：“不过，我们看到的动画最后是人类补全计划启动，所有人回归生命之海，只有你和碇真嗣从生命之海中归来。但是，动画中的你们可不会at力场啊，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自己清楚吗？”
看了一眼低着头坐在沙子上的真嗣，明日香苦笑一声，说：“我们已经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
“我和笨蛋真嗣已经使徒化了，我们不再是人类，而是有着人类形态的使徒。”明日香的目光越过林克，望向林克身后，试图看到那片红色的大海。
然而，横亘在沙滩上的庞大星舰挡住了所有视野，让明日香看不到红色大海。
轻叹一声，明日香继续道：“所有人都在那片大海里了，他们……他们大概是再也回不来了。”
根据明日香待在生命之海的短暂时间内所得到的信息，人类补全计划是为了让人类进化成为更高等的生命而准备的，本来是需要一个可靠的傀儡充当核心，主持人类补全计划，达到让人类成为高等生命的结局。
当人类补全计划成功后，所有旧人类将消失，从而诞生唯一的新人类。
计划十分庞大，为了实现它需要引入了大量人才，而各方面的人才加入，了解到真相之后，他们想走的路和最初的制定者就不一样了。
于是，阴差阳错间，最理想的傀儡没能成为人类补全计划的核心，反而让真嗣成为最后仪式的核心。
然后，真嗣保留了自己的记忆和意识，拒绝成为高等生命。
真嗣使徒化了，成为走出生命之海的第一人。
而明日香也在短暂的迷茫之后，追寻着真嗣离开生命之海，也成为使徒。
牺牲了所有人类，却未能成就高等生命，滞留在生命之海中的能量正在飞速散失掉。
一旦这些能量消失，还待在生命之海的人类就永远也无法重塑身形回来了。
而且就算回来了，也会成为明日香一样的使徒，而不是曾经的人类。
现在，大海中的能量快要消失殆尽了。
第605章 何为人类？
听了明日香的讲述，林克大致明白这个世界的部分设定。
“那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生活下去呗。”明日香装作无所谓地说，“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诺大的城市，剩下的物资大概够我和真嗣用到老死了，大概。”
林克挑挑眉，好奇地问：“你们不是已经使徒化了？还会有寿命问题？”
“使徒又不是不会死的。”明日香叹道，“我们本质上已经变成使徒，但我们拒绝成为使徒，所以我们两个是没有s2机关的。
“没有生命之果的话，我们其实还是人类，只是掌握了使徒的力量。
“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激活了人类身为使徒的力量？”
说到最后的时候，明日香的语气中也带上一丝不确定，毕竟这些知识她并不了解，知晓这些东西还是因为曾短暂地回归生命之海，从联通所有人思维的生命之海中得到这些知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明日香和真嗣的脑袋中其实埋藏了这个地球文明的所有知识，称一句“人类文明宝典”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随着心之壁的重新确立，将自身思维从生命之海中分隔出来，这些知识也就深藏于两人的脑海深处，轻易不会回想起来，以确保不会影响主体思维，不会迷失自己。
回答了林克的问题，明日香说道：“一直都是我在说，你们的事情我们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不打算告诉我们吗？”
林克大大方方地说：“我叫林克，是一个人类。”
“你好啊，傲娇始祖，我是凉宫春日。”春日紧接了一句，“我之前还去漫展出去你的cos呢。”
林克侧目，他可不记得有这种事情，不由得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就大霸星祭之前，和黑猫亲、桐乃一起参加的漫展，那时候你不是不在嘛。”
两人对话的时候，明日香一脸难受地看着面前两人。
人类？开什么玩笑！是你们对人类这个词有误解，还是我们理解的人类概念不一样？
“你们……不是人类了吧？”最后，明日香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原本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间，只用耳朵听的真嗣抬起头来，聚精会神地盯着林克和春日，想听听他们的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真嗣的心结之一。
身为人类，被各方势力欺骗误导，最后在愤恨之下，造成了人类的灭亡，只剩下他和明日香。
仅存的两人还不再是人类，是披着人类外衣的使徒。
真嗣心里很内疚，也许最初的时候，他觉得就这样一了百了，世界就此毁灭算了。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和明日香在空无一人的城市中生活，反而越来越让他怀念那个不算美好，有很多糟糕回忆的世界，怀念那些对他好的人。
但是那些人都因为真嗣的所做所为困在生命之海里，再也出不来了。
真嗣比明日香更清楚，没有在第一时间重塑心之壁，将自己的思维分割出来，就永远也不可能离开那片生命之海。
当时若没有真嗣帮忙，明日香也不可能重塑自己的心之壁。
而真嗣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他喜欢明日香，在那个瞬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明日香。
林克笑了笑，问：“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先明确一个概念——什么是人类？”
“人类就是……”
“如果你指生物学意义上的人类，那么我只能说，我不是人类。”林克遗憾地摊了摊手，“但是在我们那里，人类从来都不是一个单纯的生物学意义上的概念，它包含着文化以及自我认同，只有接受人类的文化，认同自己身为人类的一员，才能自称为人类，才会自称人类。”
竖起一根手指，林克说：“举一个例子，随着技术发展，电子设备已经可以做到替换人类器官的程度。那么这种情况下，替换了身体的大部分器官，甚至全身器官除了大脑外都换成机械，这样的人算人类吗？”
“……”明日香沉默了一会，艰难道，“算。”
“那么更进一步，将意识抽取出来，以电子脑承载，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人类的生物器官，完完全全由机械构成，算人类吗？”
明日香沉默了。
笑了一下，林克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那换一个例子，一个人类婴儿出生之后，将其交给野外生存的狼群照顾。假设狼群不会将他吃掉，而是会尽心尽责照顾他，那么一直和狼生活，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与狼没有任何区别的他，算人类吗？”
明日香张了张嘴，想说出答案，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就算生理上是一个人类，可这种狼孩儿在没有被教化之前，与野兽无异，根本不能算人。
“那么，现在这个狼孩儿被发现，人们将他救回人类社会，按照人类的标准对他进行重新教育，重塑他的世界观。等到教育完成之后，他算人类吗？”林克追问道。
“……应该算吧。”真嗣突然张口回答。
明日香回头瞪了真嗣一眼，这个答案可不正确。
林克摇摇头，说：“这个要视情况而定。如果他的自我认同依然是狼的话，按照我们的法律是不会被定义为人类的。如果他的自我认同是人，那么我们会恭喜一位同胞的回归。
“换言之，我们的社会更看重一个人的文化认同和自我认同，对于生物意义并不看重。”
“为什么？”真嗣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只有认同自己为人，才会为了人类而战，才会因为人类的发展而欣喜，才会因为人类的灾难而悲痛。”林克看向真嗣，右手抚胸，“也因为——我是人类。”
这一刻，林克身后好似散发出万丈光芒，无比耀眼。
眯起眼，真嗣抬手遮挡亮光，他无法直视林克了。
万丈光芒并不是真嗣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无语地回头，林克道：“春日，你在干什么？”
躲在林克身后的春日停手，万丈光芒立刻暗淡下来，刚刚就是她制造的光芒。
“我觉得阿克你刚刚说的挺好的，所以给你加一个符合气氛的特效。”
拍拍春日的小脑袋，林克道：“别闹。”
一直保持沉默的明日香这个时候开口了。
“你说自我认同，可是自我认同要怎么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