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鬼海 第九十一章 尴尬的变故
记述这段故事的人是个山西人,此人在当时可算是个大学士。他也是受到当时肃王府的邀请前往兰州的途中路过此地才听说了这个故事。
此段故事最后,还有一段他对此事的推测。
此人对这件事情非常相信,他甚至都去看了那颗树的残骸,但是他所处那个时间段已经距离事发有六七十年了,所以残骸当然是看不到了。
但是当地人为了纪念天戈道士,在原址上修建了一座三仙庙。学士之后数年对此事念念不忘,直到某次得到高人指点才知道了那件事情中的妖树和摄魂钉到底是什么用处。
摄魂钉最早出自殷商时期的方士,方士也分很多种,有一些炼药求长生的,还有些研究稀奇古怪害人邪术的。
在殷商时期的甲骨文中就记载着,方士使用妖术将人与物和二为一,这个物可以是动物或是植物,甚至可以是一个物件。
用以连接人和物的东西就是这种使用特殊邪法制作出来的摄魂钉,钉子使得人与物的血脉相连接,致使两者形成一种寄生的关系,听起来就非常骇人。
这种妖术倒是与一种养药人的方法类似,只是后者过程会更加痛苦,我还记得曾几何时还有那么一部电影,至今还是我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
“有那么邪乎吗?真要是那样,那岂不是……”说着我想到了那种可能性。但最终还是悄悄的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下我们的周围。
胖子压低着声音,他也扭头看了看周围:“所以我说,咱要从这艘船上出去,那可得费点力气,说不定……”他没说出那句话,长叹了一口气。
“不对吧,活着的时候他算是个傀儡,但是死了总不会还能有船的控制能力吧。”才说完,胖子一把就捂住了我的嘴,又紧张的看了看四周。
“别说那么大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忘了这艘船主动撞我们的事儿了?其他是假的说得过去,那它撞我们总不会是假的吧。”胖子声音压的很低,嘴巴几乎都凑在了我的耳边。
上船之前,那惊险的十多分钟里,我们脚下的这艘船几次三番的想要拉我们陪葬,那是亲眼看见的,现在再加上胖子这个故事的启发,和实实在在的摄魂钉作证,我也开始慢慢觉到我们的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
“那你倒是想想办法,咱怎么出去。”
胖子终于拔出了其中一根摄魂钉,放在眼前,一边打量一边就说:“把这些钉子拔出来,理儿上看,连接它们的东西就是这玩意,说不定弄出来就没事了。”
“别呀,你要是把这东西拔了,再惹怒人老人家了,那咱必定不定好死啊。”
胖子噗嗤笑了出来,但马上压低了声音,之后他就指了指一边的碎骨头,我瞬间明白,现在再客气也已经晚了。
胖子指了指就说:“正反咱也是个死,试试也没多大影响,运气不好咱直接陪它老人家去。”说着他瞄了瞄头顶,等了一会又继续说:“运气好
咱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口。”
我摆手,就帮着他拔起了钉子。这种钉子看着古怪,很粗,大概有小拇指的样子,上面有些黑褐色的锈迹,但我能掂量出来,这一定不是铁制的。
钉子浑身刻着很多的花纹,这回花纹的类型就与台上的和陨铁鼎上的不一样的,几乎就是另外的一种体系。
看了一会我就发现,钉子上的纹印其实不应该雕刻在这种柱状的东西上,至少也因该雕刻在粗一些的器物上,因为这种细长的钉子,完全没法展示出雕刻图案的全貌。
图案我看了半天才发觉那是一张脸,也是因为钉子太细花纹太挤的原因我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图案虽说是一张脸,但我并没有认出那是什么东西的脸。
山海经中记载着数多的奇珍异兽,各个奇特诡异,我看着这张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就觉得极有可能是那本山海奇书中的东西。
十一颗钉子一一被我们拔了出来,每个足足五两多重,这十一个钉子就有接近六斤。
“他奶奶的,一个足有半斤重,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材质。”胖子说着就用短刀刮起了钉子的表面。
这东西的密度确实比较大,至少光从外表上看就一定不是一般的金属,但我也是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会是黄金。
我打着手电筒,帮着胖子照明。当他刮开钉子表面黑色外皮的时候,内部的金色光芒就露了出来。
“嘿,这一次没亏。”胖子说着话,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喜悦了。
“不是,你个王八蛋,这东西的主意你也打,不怕哪位爷把你收了去。”我见他的样子就叫骂道。
“要死早死了,怕他个鸟。”说着他又将钉子表面的黑色锈迹刮了刮,之后,大片的金色从黑锈中露了出来。金色反射着手电光线,无比的耀眼刺目。
我靠,我心中大骂,又他奶奶的被这孙子给算计了,什么拔钉子找出路,这王八蛋就是为了搞这些个钉子。
我无语,就抢过了他手中的那颗钉子,他也不在意,又从装起来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弄了起来。
我拿着那颗钉子看了半天,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东西是金没错,但是金色的光芒中还带着些紫色。
我拿给胖子看,这种紫色只有在光线直射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这样看着倒是比普通黄金的光芒更加的炫彩。
胖子看了一眼就说,按照当时提炼黄金的技术来说,是提炼不出高纯度黄金的,所以只能说现在的这东西是含金的金属合金,紫色可能是其中其他物质造成的。
我心中瞬间落空,就把钉子重新丢给了胖子。金属中其实只需要惨杂百分之十几的黄金,就可以呈现出黄金的颜色,所以这东西不一定纯,那么它就不能按照黄金卖。
而且这东西一定不是明朝所造,至少在造船的朝代也是个古物,看着因该是战国之前,买卖这类时间段的东西那是要杀头的,看来这死胖子
也没得着啥便宜。
胖子接过钉子,就放进了自己的包里,完全忘记了这东西是出自哪里,我不再去管他,就独自走到了平台的边缘。
才往下面照了照,我就看到了非常震惊的一幕。那种嗒嗒嗒的声音完全不是由中轴的转速决定的,此时那种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平稳的响着。
声音平和,但是我们下方的所有支撑梁却旋转的飞快,这种变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由于我们所在的最顶端转速平均且是个声音传播的死角,所以我和胖子竟谁也没有察觉到。
穿过高速旋转的支撑梁大叶轮,我看下去,原本非常平静的海水这时候也汹涌了起来。就是因为如沸腾了一遍的海水,才致使叶轮被高速带动。
我招呼来胖子,他还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我们下方景象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
“怎么办呐?会不会是拔了这破钉子才成这个样子的。”我转头问道。
“靠,我就乱说说的,不用这么贴心吧。”胖子骂了一句。
我心中一群草泥马蹦腾而过,踹死一边这个人的心思都有了:“你奶奶的没事儿瞎说什么。”
胖子一摆手:“行了,咱先下去再说。”
“走那边。”我长叹一口气,只得先找出路再说,也不知道这种转速的加快意味着什么?
胖子指着距离我们最近的一个通道,就转头对着我大喊:“哪儿。”
我就看了一眼,瞬间就觉得,那是一条自杀的路,但是再找别的互相对比之下,已经没有更安全的了,只好咬着牙答应。
这条路并不是难走,其实只要抓好节奏,支柱梁到达通道口的一瞬间跳进去就行了,但是如果跳不进去,那就无非两种后果,其一被夹死,其二撞在梁上直接被撞死。
胖子拽着我让我落到了最近的那根大梁上,旋转的速度瞬间把我甩了出去,原本两分钟才能转一圈的支撑梁,现在已经用不了十秒就转完了。
脚底虽然落地,但是我一点落地的感觉都没有。虽然没有太大的震动,但瞬间我就深刻的体会到了一种失重的体验。
用了足足两圈半的时间,我才站稳了身体。保持了一会,我就有些特殊的感觉,支柱梁的转速还在继续加快着。
娘的,我越来越慌了,中轴转速加快的趋势再继续持续下去,恐怕起飞都足够了。
我在下面大叫着,让胖子快点,但是他趴在中轴上尝试了几次都没能跳下来,情急之下,就在胖子又一次到达我这里的时候,我直接一把抓住了胖子的腿,将他拉了下来。
胖子跳下来的一瞬间,让我对他的体重有了新的理解,这家伙的重量让我猝不及防。我就抓着他的脚腕,掉下来支撑梁。
两个人各自搭在梁的两边,这是一个非常不优雅的动作,慌乱之中我乱抓着,因为旋转头晕眼花的,我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胖子大喊着:“裤子,裤子……”
东洋鬼海 第九十二章 获救
胖子大喊着,但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先牺牲他的裤子了。伴随着咔哒一声,胖子的腰带扣就弹飞了开来。
紧接着胖子就发出了一阵呻吟,虽说此时裤子已经落到大腿根了,但因为他只要一放手,我们就会立刻失去平衡,所以不得已,他也只好奋力抓着。
胖子虽是吃力,但是关系到我们俩的小命,所以他只得努力的抓着,但是也不乏大喊大叫着让我快点爬上去的话语。
眼瞅着胖子的裤子就快要到小腿关节了,从上面传来的感觉我也判定胖子撑不了多久了,但是我实在用不出力气爬上去,只是勉强才能让我挂着不掉下去。
马上一件打破僵局的事情就出现了,正当我抓着胖子的裤子,挂在飞速旋转的支撑梁上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一边通道里的景象。
手电在我手中抓着,这东西在我们所处的环境里关系到我们的存亡,有它我们不一定能出去,但是没它我们必当是个死。所以这东西,我还是当做宝贝拿着的。
此时光线并不是直射那个通道口,但是余光也是可以让我看清楚的。在那个通道口中,我就看见至少七八只鲛人。
打眼一看就是那么多,还不知道通道内有没有,这些东西虽说单独一只的时候连我都可以和它打一架,但是数量如此之多,我们必定会变成它们的口粮。
我猛拍了胖子几下,他那个位置转了几圈都还是死角,所以没看见。最后还是我大声叫喊着,他才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数多的鲛人在通道口张望了几下,就注意到了我们,有几个打头的就直接跳到了旋转的支撑梁了。这东西极其灵活,在飞速旋转的梁上走动也极快,目标明确就是我们,只是十秒不到,其中几个快的就到了我们的脚下。
也是赶巧了,偏偏我们脚下的那个转盘的旋转速度正好与我们想同,这样两层恰好是相对静止,脚下的那只鲛人就已经开始一个劲的扑我了。
我有些害怕,现在的这些鲛人与我们之前见到的大虫子有了质的变化,前肢粗大,看起来就非常有力,而且末端还长着极其锋利的大爪子,同时在配上它那种口器一般的巨嘴,如果我此时掉下去,我宁愿先咬舌自尽也不给这玩意活活咬死。
那些鲛人在我的下方一个个的往上扑,但是这些东西还是有缺点的,因为后肢如鱼尾,没有跳高能力,所以一时半会成不了我们最大的威胁
我和胖子配合着终于有了一丝的希望,半天弄的满头大汗,就在胖子的裤子刚到脚踝,我终于还是爬了上去。
我费力的又将半身悬空的胖子拽了上来,这家伙,刚一上来就骂:“你奶奶的,叫你赶紧爬,你瞧我这裤子给你扯成什么样子了。”说着他才提起了自己的裤子,但是因为我的拉扯,现在稍微有些变形。
我摆手,就让他看下边,此时我们身下的鲛人也拿我们没办法,各个在下面朝着我们龇牙咧嘴的。
胖子捡起一边没有甩
飞出去腰带扣,就直接扔了下去,其中一个被砸的生疼,又朝我们长了长巨口。
正当我们认为安全无事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其中一只鲛人不在看我们,反而把脑袋望向了中轴的方向。
一瞬间,我脑中如过电一般。同时马上就看到了那只鲛人往中轴的方向飞速的爬了过去,才几步前肢就抓住了中轴上的马牙槽。
我哎呀一声,心说完了。转身就招呼胖子赶紧跑。胖子上来之后也算是灵活,半蹲着就往支柱梁的末端走了过去。
等我们到了末端,眼前就看到了那个最近的通道,但同时,我就听见了身后传来了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转头一看,就发现已经有好几只鲛人爬了上来,它们都做好了攻击我们的姿势。
胖子叫喊着让我快点跳,但是到了这里,我才深刻的体会到,有些事情不能光靠感觉来,这么大的距离远看着没什么,但是现在就站在这里,却觉得无比的巨大。
“哎呀,你倒是快点啊,那玩意儿快追上来。”胖子叫喊着推搡我,几次扭头又去看那些鲛人。
鲛人现在已经有一大部分爬了上来,数量已经占满了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
“你先来,我没把握。”我大喊了一声,就让开身让胖子来。
胖子长叹了口气,马上绕过我,就到了距离通道口最近的一个地方。我手里没东西,就拿过胖子皮质腰带当鞭子用,对着鲛人群甩了几下。
胖子提着裤子,做了几个起跳的动作发现提裤子的动作有些碍事,就将裤子夹在了自己的上衣下,绑了个结实。
我看着逐渐逼上来的鲛人,头都没回,就大喊:“死胖子,你倒是快点啊。”
胖子暗骂了一句什么,我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听见他在起跳之前,呸了一口,就大叫着飞身跳了出去。
就当我看着他要直线下坠的时候,胖子还是抓住了通道的边缘。我估摸着以他的体重,必定是严重的韧带拉伤。
我看着他平稳的爬了上去,就准备好了也要跳过去。身后鲛人发出非常刺耳的声音,已然有几个冲了上来,我牙根紧咬,就飞身跳了过去。
在半空之中的时候,身后的鲛人已经到了我刚才的位置。此时我已经有了能跳过去的把握,但是胖子的动作却让我猝不及防。
胖子当时看到我已经起跳,就转身望向了通道内,但是才一会,我就发现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又细看了几眼,马上就见他浑身一阵,扭头转向了我。
“别……先别跳。”胖子扭头回来就大喊着。
我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当我前半身到达通道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胖子看见了什么。
这艘船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鲛人,而且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全部出现,在我们已经到达的这个通道内,正是一大群的鲛人朝外奔来。
胖子见我稳稳的落地,就大骂:“你他娘的,不是让你别过
来吗,说话怎么不听呢?”
“你在半空中悬停一个试试。”我喘着粗气,又指了指身后的众多鲛人。
身后支撑梁上的鲛人正疯狂的想办法过来,而通道内的鲛人也眼瞅着就要到达我们的身边了。
胖子一转身就大喊:“快跳下去,再不跳就变成一坨屎了。”
我转身往下望了望,我们这里距离水面间隔着足足二三十米的高度,还有高速旋转的飞轮,甭管哪一个都很有可能要了我们的命。
胖子见我犹豫不决,非常痛心疾首的叹了口气:“跳不跳都是死,你要想做一坨屎,我可不陪着你,我先走一步了。”
胖子说着,就到了通道的边缘,找准了一个时机,纵身就跳了下去。看他的身形,如一只浮肿的烤鸭,嗖的一声,就躲过了旋转的飞轮,冲入了下方沸腾了一般的海水里。
等了一会,海水中一片泛白,他就从水中浮了上来。刚一露头,就不停的朝我大喊挥手。
我转头看见大群的鲛人最多不过三秒就要到我身前了,实在经不住这种折磨,我就也直接学着胖子的动作飞身跳了下去。
旋转的飞轮支撑梁倒还好,两次都在快撞上的时候,恰巧闪避了开来。唯一让我非常痛苦的就是,入水的那一下。
我从来没有在超过脖子的水中游过泳,所以脚下万丈的深海是最让我恐惧的。而且高台跳水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像刚才的那种情况,三十米上下,已经是非常危险的了,一个姿势不对,我就会如直接撞在水泥地上一样。
入水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不是清醒状态的,也不知道是头向下脑充血的原因还是什么。总之我是呛了几口水之后,才被胖子给拉上水面的。
我的四肢在水中乱抓着,这种脚没落地的感觉非常不舒服,胖子拽着我,往一边游去,我耳中有水,但是还能听清楚些声音。
我与胖子往前面游着,就听见身后扑通扑通一连串的落水声,此刻都不用去看,必定是那些鲛人也下来了。
这个时候再一想,那些东西可是鲛人,人家本来就是水生的物种,我心中更加的惊恐,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奶奶的直接跳人家主场来了。
我也用力的帮着胖子划水,终于费劲力气之前,我们还是到了边缘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我就看见在我们的头顶,大概高出半米的位置,就是一个通道口。
喜悦的同时也意识到,我们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爬上去的。
我们的身后是如同下饺子一般的水面,也同时因为叶轮的转动,我和胖子要用指甲抓住墙壁才能保持住现状而不至于被冲走。
出乎意料的是,此时我还紧紧的抓着手电筒,当我和胖子绝望的看着水面上鲛人的脑袋逐个冒来的时候,我搭在墙上的手腕突然就被另外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力道极大,似乎是想把我往上拽,同时通过手腕上的感觉,我就知道了那个正在拽我的人是谁了。
东洋鬼海 第九十三章 归墟
我抬头看了上去,胖子也已经发现有人在上面。此时那个断指就抓着我的胳膊已经将我拉出了水。
我吃力的才爬上去,本以为那个断指会继续救胖子,所以我就直接躺在了地上,没想到的是,断指在将我拉上来之后,他就站在原地再不见他有动作了。
鲛人慢慢的逼近,胖子脸都白了,一直在下面不停的大喊:“快呀,你他娘快把我拉上去啊。”
我等了几秒,发现断指完全没有要救胖子的意思,此时胖子在下面喊得声音都哑了,我只得再爬起来,赶紧趴在了通道的边缘去拉他。
他浑身都已经湿透了,看着距离他不过两米的鲛人,我也没心思去吓唬他,就直接抓住他的胳臂往上拽。
“用点儿力气,你他娘没吃饭啊。”胖子也在努力的往上爬,但他实在是太重了,我牙根都快咬折了,他的屁股才露出水面。
“你他娘的这么重,你怪谁,说实话,我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
胖子你有看见了快要咬上他屁股的鲛人之后,就发出了一阵拉了长音的尖叫:“快呀,快点啊。”
我奋力拉着胖子,从他身后都能听见鲛人牙齿摩擦的声音了,在胖子的裤子被咬破了个洞之后,我一个翻身就把他拽了上来。
我俩翻倒躺在通道口的地板上,那些鲛人身处水中,暂时还没有办法上来,我们也就暂时安心斜身靠在了一边。
胖子喘了一会粗气,就坐起了身。我知道他要干什么,马上抓住了他的胳膊想要拦住他,但是于事无果,被他甩了开来。
他的这种状态我是清楚的,胖子直接走到了断指的旁边,一把想要抓住断指的衣领,但是断指只是一闪就避开了胖子。
“奶奶的。”胖子破口大骂了一声,就拿出了挂在上衣扣子上的短刀。对着断指晃了两下。
没想到断指的手在腰间才一划过,一只泛着白光的长刀就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中。
我心中大骇,这是个技术活啊。口中吞剑我倒是见过,但是裤裆里藏着一把两尺多长的长刀,这还真是大开眼见了。
见两人就要打起来了,我赶紧冲了上去,挡在了两个人的前面。
“你闪开,你叫我弄死这王八蛋。”胖子大骂着,就要推开我。
“算了,算了。”我说着,就压下了他的短刀。
“算了?算他奶奶的球,着王八蛋见死不救也就行了,他娘的只救一个,这是看不起你胖爷我啊。”
我压住胖子的手,转身就对着断指说:“大哥,你看你光救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你死在我们的交易之前,跟我没关系的人我没有必要去救他。”断指冷冷的说道。
“嘿。”胖子又想上前,但最终还是被我拦住。
虽然我也觉得这话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但是却也知道,此话出自他口,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就算是放个普通人在这儿,也不一定会上手拉一把,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胖子愤愤不平,嘴里没干没净的骂着什么。此时他倒是也不计较了,就想
走回去继续坐下休息。
胖子走的这几米,手摸着自己被鲛人咬掉的那一块裤子,会然一惊,马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终于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装着摄魂钉的袋子之后才算是放心。
胖子拿出一个,又放在了眼前看了看。
我这时候正看着断指,就发现胖子刚拿出那颗钉子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的。如同被抽干了血一般,这人的脸瞬间白成一片。
断指楞了一下,就几步走到了胖子的身旁,一把抓住了胖子拿着钉子的胳膊。
力道非常大,胖子的手腕都被抓出了白色的印子,这等状态下,胖子的脾性肯定得炸了。
果然胖子站立在原地,用低沉的声音就说道:“咋的,皮痒痒了想打一架吗?”
断指抓住他的手力气更大了,胖子也有些吃不消,但是碍于面子,自然是不能服软的,还是硬生生的坚持着。
“这是你们拔出来的?”断指问道。
“把你的爪子拿开,给你三秒钟,三、二……”
胖子还没说出“一”字,断指就打断了他,继续问道:“这些钉子是你们拔出来的?”
胖子瞬间给这句话惹怒了,甩手就想脱开抓着他的断指,但是这俩人完全不是一个层别的,虽然看着他俩体型相差巨大,但是胖子照样被精瘦的断指给摔倒在地。
我见事情又焦灼了起来,只得上前继续当起和事老。赶紧去拉开了断指,又拉起了地上的胖子。
胖子大怒,我刻意用身体挡住。这才没能造成再一次的打斗。
胖子手里紧捏着的摄魂钉被我抢了下来,就直接丢给了断指。断指接过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他继续问道:“钉子是你们拔出来的?”
我只得点了点头:“是我们拔出来的,这东西有什么影响吗?”
“多久了?”断指没回答我的问题,继续问道。
我觉得奇怪,但是也只好回答:“大概,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吧。”
“你跟这孙子说那么多话干什么。”胖子坐在一边,说道。
我见断指眼神有变,赶紧掐了一把胖子的大腿,他这才安静了下来,但还是气哼哼的坐在原地。
我微微扭头转向了胖子,就小声的对他说:“你就忍忍吧,看他好像认识这玩意儿,听他说说也不迟。”
胖子一仰头,就自顾自的拨弄起手指了。
我接着转头就问断指:“大哥,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这是干什么的。”
“你们把那东西放出来了。”断指继续答非所问。
“什么东西。”我继续追问道。
这时候胖子就在我身后悠闲的说:“你没发现你和他不在一个维度吗,问了也是白问。”
"你别插嘴。"我急着知道答案,就喝住了胖子。
胖子自觉无趣,也只得继续拿着短刀修理起了自己的指甲。
“这是什么东西。”我继续问道。
“殷商时期的邪术罢了,没什么稀
奇的。”断指声音平淡了许多。
“那你刚才说我们放出来的东西,又是什么?”
“是被邪术紧固在这艘船上的东西,它可以破使这艘船按照设定好的路线航行。”断指说道。
我有些惊讶,几乎破口而出道:“你是说这玩意儿是个gps?”
断指眉头稍微皱了皱,就说:“钉子可以将人的魂魄紧固在船体上,使得船本身就是那个人,那个人也是这艘船。”
听完此话,我转头和胖子面面相觑了一会。还真有这种东西,原来胖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说瞎话啊。
还没等我欣慰多久,断指又继续说道:“这只是一种流传,真实情况没法考证,但是可以证明的是……”
断指说着就将耳朵贴在了船板上听了起来,我也贴了上去,马上就听到了不同的东西。
船板之中传来的声音最多的还是海浪和水流深,我起身的时候,断指早已经做回了原来的动作。
断指收回了自己的长刀,但是那个动作我一直没看明白,两尺多长的刀究竟是如何藏进裤裆的,这个问题在之后一直困扰了我很久。
断指收回刀顿了顿就说:“拔掉钉子会造成的后果我并不清楚,但是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大船在高速前进。”
“前进,去哪?”说完,我就回身翻过通道口,看向了一边机扩室下的海里,奇怪的是海水中的鲛人不见了,海水依旧泛滥着,水面时高时低,看不到水底,所以没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在前进。
“不用看了。”断指叫了一声,他就丢给了我一个类似手机的东西,但是这玩意儿和砖头一样,有些类似军工品,但是看着还要高级一些。
屏幕很大,类似现在主流的手机,界面也很精巧。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只指北针,我自打进了机扩室之后就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所以直接忽略了这一部分,再往下看就发现下面有很多数据,我第一眼就看到了速度。
这时候胖子也凑了过来,胖子看到数据,就惊呼出了声:“我的爷爷啊,怎么会是八十五公里。”
我转头看向他,疑惑的问道:“快吗?”
胖子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就骂道:“你他娘的脑子上没存储卡吗。八十五公里,将近四十五节的船速,这简直是在海上飞。”
这时我才想起了当时在渔船上看雷达时的情景,后来我也查了些资料,终于知道这个速度在海上意味着什么。
美国佬的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的常规运载速度是在三十到三十五节,在特殊情况下还会到达四十节,这个速度在同排水量的船舶中已经是顶端了。
要说还有没有更快的,那当然是有的。双翼喷射船在马力全开的状态下可以到达六十节,但这类船只只是短途中继使用,速度达得到但是耐力却跟不上。
胖子的状态也影响到了我心态,致使我说话都有些结巴,望向断指,他还是一脸的淡然,我就问道:“那……那……那这艘船要去哪里?”
断指冷冷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就因该是东海的归墟之国。”
东洋鬼海 第九十四章 归墟2
归墟,在《列子·汤问》中就有这么一段记载,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根据《列子》的说法,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最后都汇集到这无底之洞里。但归墟里的水,并不因此而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这是一段古文的摘抄,具体的说明了归墟到底是什么东西。此地倒是和船上的鲛人联系上了。
胖子在一边冷笑了一声就说:“神话看多了吧你,还归墟之国,哼哼。”
这家伙说话真的不看情况,随口就来,但我还是看的出来,胖子这话只是气不过。我赶紧去看了一眼断指的表情,生怕他万一听见胖子的话不舒服了,就把胖子给剁了。
还好这人根本没在意胖子的话,只是扬了扬下巴让我们继续去看那只手机。我就低头去看,但是再没有找到重点,就抬头愣愣的看向了他。
断指知道了我的意思,就开口道:“卫星图完全失灵了,但是上面的坐标还在,只不过坐标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我马上追问道。
断指又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让我自己看。但是看着上面的坐标半天我也没看出个什么东西来,只得转头去求助胖子。
胖子挠着下巴,看了就一会就说道:“你这东西坏了吧。”
断指冷冷的说:“我看过了,可能性不大。”
“那这就奇怪了。”胖子疑惑了一声。
我赶忙继续追问胖子:“你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了。”
胖子也没在多嘴说闲话,直接就说:“坐标是反过来的。”
“啊!”我惊呼出了声。
胖子继续说:“要么我们就是在相反的坐标上,要么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有可能如他所说。”胖子看了一眼断指。
胖子顿了顿:“据说死在海里的人会去归墟之国,归墟为众水汇聚之处,雨水汇入河流,河流再奔向大海,而归墟之国,就藏在大海的无底深渊之中。”
断指点了点头,听了胖子的话,再看见断指似乎也是同意这样的说法。我的心瞬间就凉了。
“死胖子,你别乱说啊。这艘船是去归墟之国的,咱们又在船上,那咱们是不是已经死在海里了?我去你爷爷的,说了别上来,你非要上这破船。”
胖子摆了摆手就道:“得了吧,要真死了,不还有你胖爷我陪着吗。”
“去你大爷的吧,和你死一块,投胎都投不安稳。”我骂道。
这时候断指就打断了我们的争吵:“我说过,这艘船是沿着一条固定的航线航行的,是因为你们拔掉钉子才使得这艘船的航线偏离。”他摆了摆手:“不论是已死或是没死,对于我们的现状都没有什么意义。”
“那我们总得想点办法啊,总不能真去归墟之国吧。"
断指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何意:“现在我可以确信我们还没有死,这也证明了我们还没有到达归墟之国,一旦到达,那我们必定会死。”
“为什么?”我与胖子同时问道。
断指将手指伸了过来,在我拿着的手机上滑了两下,一张图片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是一张卫星实拍图,相对于地图软件上的卫星矢量要更加清晰。
胖子嫌我动手太慢,就抢过了手机,快速的将手机上的图片放大。慢慢的一片深蓝色和白色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蓝色的是海洋,大概就是太平洋,白色的是从太空看到的气流云层。胖子很快又将图片放大了一些,这张图片的分辨率非常高,胖子准确的找到了图片上标注着的红点。
最后放大到整个屏幕的大小之后,我们才发现,那是一个红圈。红圈圈着一片气流云,云层刚好形成了一个气旋。
红圈所圈的内容就是这个巨大的气流旋,气流旋确实与其他的稍稍有点不同,但是太大的差却是看不出的。
我和胖子都没摸清楚门路,就看向了断指,想看看他怎么解释。
断指会意,直接开口道:“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气流旋,据我们的有效观测,它已经存在了超过三十年。”
太不可思议了,海上的气候是瞬息万变的,像这种类似台风的气流旋保持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周期,这个周期其实是很短的,不过也就几个月而已。像他所说的气流旋吹了三十年以上,那我确实有点不敢相信。
“这种特殊气象情况,难道不会引起气象部门的关注吗?可是为什么我们听都没听过。”胖子就在一边质疑道。
“这个气流旋的直径很小,对天气造成不了任何影响,所以相关的部门也不会注意到它。”断指回道。
“那你让我们看它是什么意思。”胖子继续问道。
“后面还有。”断指挥手,就让胖子往后翻。
胖子的手指划过屏幕,下一张图片就出现在了屏幕里。这张图就与上一张有质的差别了,图片上是几十个气旋组成的一个圈,看了一会我就理解了这张图片的意思。
这是一张路径图,刚才看到的那个气流旋的路径图。
胖子显然也是马上理解了图片的意思,他就抬头问断指:“这个气流旋是在绕圈?”
断指点了点头,但马上补充道:“准确的说,它是一直在绕圈。自从我们发现并观察它以来的这三十年里,它一共绕出了四个圈。 ”
“都是在这个轨迹上?”我问道。
断指点了点头:“每个圈它需要九年零五个月,这九年零五个月里他是一直运动的,但是每次到达整个环形的某个点上,它就会停留十个月的时间。”他瞄了胖子拿着的手机一眼,接着说:“第一张图片就是它每隔九年半所停留的位置。”
胖子又将照片划了回去,继续放大了第一张图片,我们依旧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特殊点。
“你们研究了它三十年,总不会只发现它绕的圈还有那个固定的停留位置吧。”胖子看了一会,实在找不到重点,就抬头问断指。
“后面还有。”断指说道。
我瞬间将脑袋转向了胖子的手,他快速的在手屏幕上滑动,就滑到了第三张图片。那是一片湛蓝的海洋,还是一张卫星图。
但不一样的是,我只能看到蓝色的海洋,和一些较大的岛屿,完全没了任何的气旋和云层,这张图片是经过处理的。
胖子放大图片,还是那个画
着红圈的位置,这次无比的清晰,我们就看到红圈之内,有一处的颜色更加深了,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蓝洞。
伯利兹蓝洞,是世界十大地质奇迹之一。冰河时期是个干涸的大洞,冰川融化,
海平面升高,海水灌入到内部,它就变成了一颗位于海底的深海之眼,静静的在海中看着天空。
胖子看着蓝洞,摸着下巴就问:“那个大气旋就是在这个地方停留的?”
“经过电脑处理之后,出现的就是这张图片,在气旋之下的也就是这个洞穴。”断指回答道。
“这个洞有多大。”刚看到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现在直接问了出来。
“九十公里。”断指马上回到。
我也马上在脑中搜索,这个直径九十公里的圆实际会有多大。台湾岛的东西最大宽度是144公里。
我有些震惊,如此大的一个蓝洞,为什么现如今卫星如此发达的情况下,我都没听说过。
胖子马上就替我问了出来:“这么大个窟窿,平时会看不见吗?”
断指哼笑了一声:“它在气旋离开之后就会消失,尽管完全定位出来它的位置,我们也找不到。”
我与胖子都沉默了一会,虽然完全无法用原本的认知去相信,但是所有的经历强迫着我,这多半就是真的。
我们又仔细的放大图片去看那个蓝洞,放到最大,还是完全的蓝色,没有底,海水都永远灌不满它,这就是东海归墟啊。
“那我们这艘船的航行方向就是这个气旋喽?”胖子问道。
“不是,距离气旋到达蓝洞还有五年。”
“那我们也不一定会死啊,时间不到不是什么都么有吗?”
断指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并不代表没有危险。”他说到这里,就不在说了,只是略带忧愁的苦笑了一下。
胖子这个时候就将手机丢还给了断指:“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么你为什么要去这个所谓的归墟之国呢?”
断指又摇了摇头:“不,我的目的地不是那个地方。”
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
我本以为断指并不会提起他的目的,但是胖子才说出前面两个字,断指就打断了他:“我要去的就是这艘船,这艘船上有个特殊的房间,房间里有一样东西,我要拿走那样东西。”
断指说到这里就不在说了,胖子还想问,但是断指之后也不再回答他的这类问题了。
特殊的房间,断指刚说出来的时候,我的重点就放在了这句话上,默念了几遍,我就想到了一个房间。
“是不是一个完全听不见外界声音的房间?”我问道。
但是断指却疑惑的看着我,就连胖子也疑惑的看着我。老代的事我是给胖子说过的,但是他现在似乎是又忘了,我只好继续说了一遍。
断指听完,默想了一下:“不是,这种特殊并不是直面意义上的。”
“你上船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吗?”
断指又沉默了一会,才说:“这艘船已经不是最初的模样了,所有的格局和结构都被人改造过了。”
东洋鬼海 第九十五章 最后一次爆炸
“这船不是一直在海上飘着的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改过。”胖子在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 断指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你总该知道这艘船是干什么的吧,或者它是谁建造的?”我思考了一会,就觉得问这个问题还算靠谱。
还以为断指会想一会,但他却等都没等,直接回道:“大明永乐年,一个类似特务机构的部门。”
胖子抢先我说道:“东厂,西厂?还是说锦衣卫?”
断指摇了摇头:“哪是一个不存在于历史的机构,没有任何信息记载。”
“既然没有任何的记载,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胖子追问。
“某些东西想要隐藏,但是它总是会露出些马脚的。我们也是通过一些很细微的信息反推出来有它的存在。”
我想着会是什么方法,一个想要完全隐藏自己的封建政府机构,它的作用会是什么?我想大概也就那么几个。
联系朝代,我联想到了很多,但是放在现实似乎有些不太靠谱。永乐年间,造出这么一艘大船出海,而且还是隐秘外出,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寻找失踪的建文帝了。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坊间谣传,基本没有可信度。难道是另外一种可能?自古以来皇帝都自称天子,但实际也都只是凡人肉身罢了。
这种享受天下万物富贵的生活,他们自然是都想一直延续下去的。所以每朝每代都有皇帝派人求取长生不老药的流传。
难不成断指口中所说的这个机构,就是一个皇帝专门设立为了寻找长生不死药的?
我正想着,断指又继续说道:“我们查阅了那一时期的所有国库出入账记录,和很多地点的县志与记载。如果直接看表面,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用处,但是反推一些没头没尾的出入账和事件,我们就发现了一些一直在刻意隐藏行踪的人群。”
断指咳嗽了一声,又继续说:“但是最让我们信服的信息还是国库的出入账,我们发现在某几个时期里,有几十笔数量不菲的出账,但是账目并不清楚,全部被记录成了另外的用途,但是顺着用途我们查过去,就发现这几十笔钱根本没有到达它该去的地方。”
“贪官吧。”胖子突然说了一声。
我骂一句叫他别打岔,之后又转头看向了断指。
“这些信息的反推都是由我们内部的专业人员用了几十年才找到的,如果不参与这个过程,就算是经济学家也找不出破绽。”
我摆手:“算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因该考虑的不是这些问题,还是先找出路要紧,不然莫名其妙死在海里太亏了。”
断指没说什么,还是站在那里,胖子倒是有些不爽,就小声对我说:“别呀,白来的信息你还不要,你这不就是傻子吗?”
“我他娘才不想知道呢,你想知道,自个去问去吧。”
我决绝的回了胖子一句,没想到胖子推开我,还真绕过我到了断指面前。
胖子才问了一句,断指就转身走进了通道,完全不去理会胖子,胖子有些怒气
,但只是暗骂了几句。
我见断指似乎是同意了我的想法,就拉着胖子跟了上去。胖子在一边小声的对我说:“我说你是不是和这个王八蛋有一腿啊,娘的对你那么好。”
“好你大爷啊,他是有目的的。”我小声的侧耳对着胖子说道。
这一点在我被他救出水之后就已经想通了,他之前说过要和我做个什么狗屁交易。而他的交换物就是一些我们需要的信息,所以告诉我这些也不为过。而且我要作为他的人质,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但是我觉得我的理解因该没有问题。所以我在被作为人质之前,他至少不会让我死掉,保住我还活着当然是必要的。
我将我的理解一一说给了胖子,胖子摸着脑袋看了我半天,他似乎也认为我没有任何可以作为人质的必要条件。
照旧,在通道里听不见脚步,我们走了不过五分钟,前面就到了尽头。断指站定在了那里,似乎是在等我们,我拉着慢慢悠悠的胖子也到了通道的末端。
我们呆呆的站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我本以为到了这里断指会说些什么,但是他并没有说话,就连胖子也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我不解的看了胖子一眼,他在四处望着。才准备问他什么情况,断指就开了口。
“关灯。”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娘的,刚才肯定被这人当弱智看了。我照做,关掉了手里的手电筒。
“这什么什么原理?”为了缓解尴尬,我在黑暗中弱弱的问了一句。
马上我身边的黑暗里就传来了断指的声音:“我说过,这艘船的格局被人改过。”
我自觉无趣,就闭上了嘴,等待着快点到达下一层,否则还这么站着,空气都能让我窒息了。
安静了很久,要不是一边胖子的喘气声,我都认为我已经被传送到了另外的一个空旷空间里了。
我实在忍受不住这里的环境,但是断指并没有说话,我没敢将灯打开。只是伸手向胖子的那个方向摸了一把,马上就抓到了胖子的屁股。
没想到胖子瞬间就炸了,一声大吼从我的一边传来:“操,什么玩意,摸我屁股。”
我无奈,只得轻声说了一句:“别一惊一乍的,是我。”
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才说:“靠,你他娘没事摸我屁股干什么。”
“哎呀,我看你在不在。”
胖子长呼了一口气:“看看那哥们在不在,怎么没声儿了。”
这么一闹。我也突然觉得我的身旁没了人。一咬牙,我就打开了光源,等到手电光线亮起之后,我就只看到了一边眯着眼的胖子。
断指在黑暗中消失了,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机械机构,但是明明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断指就从我的身边消失,一时间也让我没法接受。
我转头面向胖子,看他也是一脸的迷茫,我就问道:“人呢?”
“鬼他娘才知道这王八蛋去哪儿了。”胖子说着,还四处看了看,但是这里就这么大,找了一通,我
觉得断指不可能有钻进地缝的能力,最后只得放弃。
看了胖子一眼,我就拿着手电往前走了过去。胖子马上追了上来,跟在我的后面,也没说话,只是四处看着。
“你觉没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啊?”我在前面一边走着,就问身后的胖子
胖子在我们身后跟着,马上也看到了前面走廊的场景,立刻发出了哎呦一声:“这不就是咱们发现水银箱的那个走廊吗?”
才走没几步,突然两阵叫声就从我们的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我瞬间就知道了这是老代的声音,他叫的就是我和胖子的名字。
胖子惊讶,就立刻开口:“你他娘在哪儿呢?”
我回身本想再给胖子提醒一下老代听不见我们的声音,突然老代却又开了口。
老代听声音就能知道他很兴奋:“诶,我能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
“你不是听不见吗?怎么现在又能听见了。”我疑惑的问道,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老代在那个方向,所以没头绪的四处望了望。
“我也不知道啊,这里一直都很安静,刚才突然就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老代激动的说着。
“你还在原来的地方?”我继续问道。
“还在,但是我感觉这个地方一直在移动,我能感觉到微微的震动。”老代说着还敲动了两下墙壁。
胖子一直没说话,我去看他的时候,就发现他站在墙壁边上鼓捣着什么,走了过去,就看见胖子正在努力的想要吹干雷 管的引线。
我大叫:“你,你想干什么。”
胖子悠然的回道:“哎,刚才掉水里,引线湿掉了。”
“你不会又要搞爆破吧?”
“不然呢?”胖子回头摊了摊手。
“你知道炸哪儿吗?随便炸,万一给老代炸死了。”
胖子还没回话,老代就开了口:“我这里可以听到你们的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你们炸掉天花板试试。”
老代说完,胖子又朝着我摊了摊手,就继续去鼓捣他的引线去了。
打火机是防水的,甩了几下,就可以打着了。胖子叫了一声就让我闪开,我赶忙走到了距离胖子十多米的位置。胖子点着引线就朝着我跑了过来。
“你点了几根啊?”我见胖子跑到了我所在的位置,就问道。
胖子甩了甩手里的打火机:“几根……我他娘把剩下的全放上了。”
“啊,你他娘想炸死老代吗?”我听见他的话就喊出了声。
“我估计他就不在我们这里。”胖子吐了口唾沫继续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没准这个量直接把甲板都给炸烂了也说不定。”
此话才说完,我们前方的走廊中就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火光瞬间占满了走廊中所有的空间,我看着这样子,心里大叫不妙啊。
瞬间一股极其巨大的气浪就从对面冲了过来,还没等我踢死胖子,随之而来的又一股气浪瞬间到了我身上,只觉得天昏地暗,我整个人都被拍飞了出去。
东洋鬼海 第九十六章 逃脱
这一下来的猝不及防,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就这些爆炸物的威力会如此之大。但是想想会是这种后果也是必然的,毕竟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个相对密闭的空间。
但还好胖子从渔船上弄来的雷 管都是土制的,内部的装药不是黄色炸药,否则,我们必定会像弹丸一样从走廊中被打出去。
一阵的天昏地暗之后,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树叶一样,被一阵风吹出去有五六米,才撞在了一块门板上。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胖子也在我的边上,看他半天没爬起来,我还以为他这此真是被自己搞死了,却没想才一碰到他的胳膊,他就是一个机灵翻身坐了起来。这家伙似乎是给刚才的冲击波撞晕了一会。
胖子摸着脑门还有点迷糊的说:“他奶奶的,这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点儿啊。”
我胸口堵着一口气,有点闷,回身看爆炸点的时候,就发现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走廊的两边已经完全塌方了下来,看来胖子是炸到某一根支撑点了。
我转回头,看着胖子,脸上抽搐着就怪笑出了声:“这回好了,老代估计给你炸死了。”
“放心,那小子的命大着呢?走,过去看看。”胖子说着,就招呼我过去看那个爆破后的位置。
这里的所有断裂点并不完全是因为爆炸炸断的,多数都是因为重力折断,我怀疑胖子一定是误打误撞的炸到了某个机械结构的支撑点,才使得轮机脱开齿,整个走廊才被扭曲了过来。
走廊已经完全变形了,如同麻花一样被扭转了一个直角,现在地面已经成了一个斜面,我们只能抓着残垣断壁才能到达断口。
断口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看着一点不像是雷 管所致,倒感觉这种程度的破口。也就只有黄色固态炸药才行。
天花板和地面被炸了个对穿,往上望去,我可以看到天空,但是稍稍的有些暗沉,又看了一会,我才发现不只有天空,我还看到了船楼,这里靠近船尾船楼的根部。
得到这一消息,我心里安全感增加了不少,至少现在知道我可以出去了。看着头顶参差不齐的破口,我觉的爬上去还是比较简单的。
正看着上空喜悦时,从我们的脚下就传上来了老代的声音。马上我和胖子的目光就被吸引了下去,手电光线照射下,老代就在我们的下方,只是状态并不是太好。
老代看见了我们,就大喊大叫着我们的名字。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处复杂交错着无数齿轮的地方,最关键的是齿轮还在旋转着。
老代正在这些巨大的齿轮之间跳动,这才不至于被夹到齿轮中夹死。齿轮的转速很不平均,这些可能是因为水量造成的,看来我之前对于船上有个均速器的猜想是正确的。
我对着下面大喊:“你坚持一会,等我们来救你。”
却不想才喊完,老代在下面就骂了一句:“他娘的坚持不住了。”
我看向胖子,胖子这个时候,已经在找地方想要下去了,但是因为身体过于肥胖,整个带有斜度的墙面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他通过。
胖子只得看了看我,比划了两下就说:“看来得靠你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里歧视胖子,不让我过去。”
我推开了挡住路的胖子,就纵身从一边的破口爬了下去。
往下倒是很容易,只是稍微要费一点力气,不到三四分钟的攀爬,我就到了距离最下面的机械层不到两米的位置。
到了这里我才发现老代这样的身手为什么都没法自救,因为机械层中有很多竖制的齿轮,所以层高就得顺着最高的来,老代所在的地方又是一个比较平均高度的位置,所以它距离上一层破损的甲板还有一段距离,这样纵使他能一步跨三米,但在这种环境里也是起步到任何作用的。
到了这里,我也发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我尽管已经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放的很低了,但是伸出去的手依旧够不到老代。
下面的齿轮发出细微的声音,结构相当的精巧,简直不像是一件古物。它们的声音像是被处理过一样,几乎没有能到达噪音的程度。
我和在齿轮上跑步的老代此时都是满头大汗,心里犹豫了很久,就将下半身悬空在了空中,心里默念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老代瞬间理会意思,他也不客气,直接一个飞身就抓住了我的腰带,我的前腰瞬间就被收紧,老代的重量全部压上,我的肚子就被勒成了东坡肉。
痛苦中我大叫着:“你动作快点,我撑不住了。”
老代大吼着,回道:“快了,你再坚持几秒。”
说完,他一个发力,就直接跳了上来。我的腰部力气一卸,瞬间就感觉舒服了万分。只是一两秒,老代就爬到了我的头顶,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提了上去。
我俩在下方攀爬着,等到了可以看到刚才通道的位置,我就发现胖子不见了,再抬头,马上看到胖子已经爬到了通道口的上方。
我们一出现在胖子的视野里,就看见胖子正对着我们龇牙咧嘴的比划着什么。这家伙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我正想开口骂他,老代却瞬间堵住了我的嘴。
老代在我一旁,小声的对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会意,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他是他的位置比我高,看到的东西也比我多,所以我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老代往上观瞧了一会,就向下挥手,意思是想让我往下爬。我照做,往下了一点,他随后也爬了下来。
到了我的身旁,他就往断壁里贴了贴。并没有说话,只是一个眼神,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身体贴到了墙壁上。
慢慢的我就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声音,在我们的头顶,就是在我和胖子当时待过的通道里。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到了通道的破口处。我望着破口的边缘,就发现一只爪子搭在了断口的边缘处。
那是一只鲛人的爪子,不一会,边缘的爪子越来越多,我也看到了从破口里探出来到鲛人脑袋。
它们并没有发现我俩,胖子趴在上面,浑身颤抖着。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通道内的景象,看他的样子通道内的鲛人应该不少。我看着他的
状态,暗自祈祷,这些畜生可千万别抬头,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头顶挂着的一块肥肉。到那个时候,胖子也就只有主动投食和被捕食两种选择了。
那些鲛人很快就有了动作,鲛人的目标是下方,胖子安全了,但是我们俩的处境就变得不安全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哪想这个时候我的腰带扣子突然掉了,因为刚才老代的重压,现在连接的卡扣已经松开脱落了。
这一下始料未及,我下意识就去抓,但是金属的皮带扣就掉入到了齿轮组里,一声清脆的撞击在这种环境和状态下如同炸雷一般。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皮带扣掉入到了牙槽内,马上就被夹入到了缝隙里,齿轮组顿了一下,一声金属断裂声从内部传出,那只皮带扣已经被压扁了。而最让我们奔溃的,这一声炸雷般的响声已经引得那些鲛人看向了我们。
我和老代惊恐,抬头看着那些已经望向我们的鲛人。我和老代互相看了一眼,此时其中一只鲛人的口中已经流出了口水,看来它已经把我们当成到嘴的美味了。
胖子乘着这个机会,往上又爬了许多,等他到了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之后,就对着我们大喊:“跑啊,还等什么呢?”
老代也指着另外一边大吼道:“那边,从那边走。”
我转头就看到另外一边可以直接爬到最上面的甲板,立刻扭头往目光所致的位置爬了过去。
这些鲛人往上攀爬没有一点问题,它们有着强有力的前肢。但是往下却有些难度,这些畜生没有脚,这一点为我们赢得了很多的时间。
那些鲛人内部因该出了一些矛盾,开始互相推搡,内部的终于将靠外的数十个推了下来,那几只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卷入齿轮,一股黑血被挤出,场面极其血腥。
我与老代因为有了这段时间,已经绕开了通道口爬到了上面。胖子看我们脱险,自己转身几个飞跃就爬上了甲板。
我和老代还在努力的爬着,他在上面,我垫底。鲛人还有一大部分被推了下去,变成了一滩肉泥。但总还是有一小部分追着我们上来。
我的心态已经快要炸了,因为这些怪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到了我的脚跟。因为我没了皮带,裤子几次掉了下去,最后一次,我干脆也不去管了,就只是死命的往上爬。
但是掉下去裤子,还是被一只鲛人给咬住。老代回身,从墙壁上抽出了一根断木头,就朝下抽了去,鲛人爪子嘴巴都抓着我的裤子,被老代一敲,就掉了下去,我的裤子也已经被撕烂,连同着鲛人也掉了下去。
我们的头顶这个时候已经看到了两米多宽的破洞,老代第一个上去,胖子和另外的几个人拽住了他。半天我才看出,那些人是渔船上的水手。
跟着爬上去之后,我的胳膊也被人拉住,但是赶巧不巧的一只鲛人的爪子也抓住了我的脚。挣扎之下没能脱开,胖子抽出匕首,当做飞刀直接扔了下去,刀瞬间插在了鲛人的脑门上,鲛人吃疼,就撒了手,但是我的鞋子也因此牺牲。好的是,我终于被拉上了甲板,逃离了这些怪物的巨口。,
东洋鬼海 第九十七章 插翅难逃
被拖出破洞之后,我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我被拖到了另外一边的甲板上,就看见原本渔船上的水手和胖子以及老代抬来了一只门板。
那门板似乎是从船楼上拆下来的,看来胖子爬上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去拆船楼的门板了。
门板被抬了过来,我看着一只鲛人几乎就要爬上来了,但是又被老代一脚踹了下去,门板也紧接着立刻被盖了上去。
几个水手再加上胖子和老代二人马上都一屁股坐了上去,门板砰砰的被敲响了几下,但由于上面承载着近乎千斤的重量,所以那些鲛人也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门板下就完全消停在没有声响了。
胖子过来拉起了我,我这时才有空去看此时甲板上的环境。海面上刮着微风,吹在脸上很舒服,一点也没之前体验的那种凌冽。
天空很暗沉,有点快要下雨的感觉。阴沉的云彩一直压到了天边,时间我估摸着也差不多就是下午的样子。
一边的水手坐在门板上,半天再没感觉到下面的动静,也就站了起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见他们狼狈的样子,就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死也不上这艘船吗?”
说完我就看到了白背心,这个家伙尽然没死,也不知道我下到洞里之后,甲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胖子在一边招呼我们过去,他现在正靠在围栏上,看着海里。
等我到了船舷边上,就看到一边的海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本以为我是走错了方向,但是看到围栏上还挂着的渔网,我就知道,方向一点没有错。
我赶忙冲到了围栏上,往海里望去。海中除了船体溅起的浪花外,其他地方都很平缓,我依旧没有看到渔船。
但是在海里我却看到了另外的东西,那些东西聚集在我们脚下大船的周围。看来就是这些东西在推动着这艘大船。
我回过身,就继续问原本渔船上的水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一帮人乱乱混混的说了一通,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直到胖子喝住他们,他们才停下不在说话。
“老刘,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老代走到了我的旁边,就叫住了一边的刘老四,让他仔细说说来龙去脉。
我没怎么注意去听,其实还是方言和普通话的混杂语种实在太难懂。最后只是知道了大概意思。渔船是因为大船的突然加速,被拖拽着和大船撞在了一起,结果渔船破了个口子,船就沉没了。
他们这些人尽管再不愿意,也只好顺着渔网爬了上来。最后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渔船沉没到了海中。
集中在大木船上的东西,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在渔船沉默的同时,这些东西就聚集在了大船的根部,直到现在越积越多。
他们上船的时间距离我下去不久,上船就发现了正在和一只鲛人打斗的白背心,白背心运气好,也没受伤,就被其他水手救了,只不过鲛人飞扑过来的时候,绳子被咬断了。
仓惶逃上船的水手没人带绳子,也都没有再敢深入的人。所以他们只好在甲板上等着,直到胖子用剩余的所有雷 管搞爆破,
他们这才赶紧过来救了我们。
“老板,咱们这船是要去哪儿啊?”刘老四说完,其中一个水手就问道。
老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把断指所说东西告诉这些人,只得看向了胖子。胖子看了看我,一会他就长叹了一口气。
“去阎王殿.”胖子决绝的说着。
他说完,也没人再问了。我们只得先坐在了船舷边上,谁也不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这时候,刘老四就开了口。他一直坐在原地,给人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这下开口,看来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两位老板,我有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胖子摆手:“有话就说。”
刘老四支支吾吾了一会,也没说出个什么来。胖子急了,啧了一声就说:“哎呀,别噎着了,你有话就说啊。”
刘老四依旧还是支支吾吾了两声,只是见他看着海中,脸上露出了难色。
胖子也看了看海里,脸上抽搐了两下,似乎是想通了,马上就问道:“你小子不会是想让我们赔船给你吧?”
刘老四立刻摆手,连忙说:“不是,不是,船沉了,命还在就不错了,既然原本就是自愿收钱办事,我们贪心也怪不得你们,现在那里还敢找你们要钱。”
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你倒是说什么事儿啊。”
刘老四咬了咬牙,看样子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这才说:“船沉之前,我在气象图上看到有个风眼正在朝我们靠近。”
刘老四才说完,胖子就坐起了身,转向了四周看了看海面:“我靠,这你不早说。”胖子扭回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如果按照当时的航线我们一定会撞上,但是上了木船,我就不知道木船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了。”刘老四苦着脸。
这时候,我看着天空,就插了一句嘴:“我看这天空也就是下点小雨啊,没什么风都。”说着我就将手掌伸高感觉了一下,马上一股微微的凉风就从我的指尖划过。
才说完,就看到那几个水手各个一副苦脸。我有些奇怪,就又问刘老四:“你们这是怎么了,各个苦着一张脸,咱又没掉水里。”
还没等刘老四回答,老代就拍了拍我:“海上的气候和你所见的不一样,越是风平浪静,就越是代表着即将要有一场暴风到来。”
刘老四也点了点头:“这天气不正常啊,我们的方向就是朝着那个凤眼去的。”
我听闻这个噩耗,马上也有了一种惊慌的感觉。
“凤眼有多大?”胖子问道。
刘老四想了想就说:“我没看清楚,但是以我的经验,如果是我们原来的渔船,一定抗住这种风浪。”
说完,我们又是一阵的沉默。我相信刘老四他们上甲板之后不久就大概知道了这个可能性,看他们现在也不怎么惊慌的样子,估计都已经认命了。
胖子在原地坐了一会,就站了起来。他顺着栏杆走了几圈,我见他这样儿,给整烦了,开口骂了他几句。
“我说你怎么回事儿,这么点大的船上,你还想找个风水好
点的地方死吗?”
胖子立住,也没在意:“去你的吧,胖爷我想找找,看有没有松了的板子,咱弄搜小筏子出来,总比跟着这艘破船上天划得来吧。”
“你他娘还真是个天才。”我说着,就也站了起来。
老代同我一样,招呼着其他的人也去找能拆下来的木板。但是结果并不如人意,要么就是太薄太小没法在水面保持住平衡,要么就是非常重的,根本没有可以单独作为木筏使用。
晃悠着就走到了我们第一次炸开的破口处,这时我脑中好像记起了什么,但是很模糊,直至走到破洞口,我才瞬间想了起来。
他娘的下面还有一个人呐,那个倒霉蛋雷兵还在破洞下的房间内等着呐。我一拍脑袋就趴在了破洞口,叫了两声,马上下面就传回了雷兵的回音。
其他人见我在这里,也围了上来,我一解释,都像是参观动物一样,纷纷探出脑袋去看下面的雷兵。
但我们这个时候想要救他上来基本没可能,主要还是没绳子,这种十多米的高度除非他自己爬上来,否则我们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正在同时为两个问题苦恼的时候,另一个问题瞬间就到了我们的目之所及。
其先是围在我们周围的几个水手没了声音,等我们察觉到奇怪,也抬头看的时候,就发现,在远处天水相连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影。
没用一秒钟的时间,就听见其中一个水手大喊了一声:“浪来了。”
我们才从那种震撼中回过神来,胖子大叫着快找地方躲。但是此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为我们避难所用。
胖子看着脚下的洞:“快下去,再不下去。被冲进海里,不想去归墟,也得去了。”
胖子才准备找个角度,但是被老代和刘老四拦住。刘老四露出一张惊恐的脸就说:“别,一旦船翻了,把咱们扣进去,哪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狂风就已经吹过了我们。这回可是一点没有温柔,狂风瞬间让天空变了颜色。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我们都被这突然的一下,吓的弯下了腰。
顷刻间,豆大的水珠就打在了我们的脸上。我扯这嗓子大喊:“是不是那个断指说的气流旋啊?”
“那谁知道啊?”胖子朝我大吼。
我们围在一起,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中间几乎没有过度,就像是瞬间从风平浪静到了狂风暴雨的地方。
我们慢慢的移动到了船楼下,找了个角落围在一起。狂风暴雨与雷电的声音爆炸一般的响着,我们只得互相大声喊叫对方才能听见。
我喊了几次,刘老四都没听见,只得贴着他的耳朵:“我说,你们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解决的。”
刘老四楞了一下,半天才用同样的方法回道:“别说这种大小的浪的,就算是再小点的我们小船都扛不住啊。”
“你就直说怎么办。”胖子被几个人挤在中间,挣扎着到了我们旁边大叫了一句。
刘老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看了看身后天边已经抬高了许多的黑线,只喊了一句:“那就只能等死了。”
东洋鬼海 第九十八章 上岸
海上的天气变化,那都是顷刻间的事情。自刘老四提出集体等死的意见开始,我们也就抱团了不到十分钟,原本还在天边的那一道黑线已经到了距离我们一两公里的地方。
狂风肆意的刮着,尽管我们脚踩的是一艘无比庞大的巨船,但是相对比远处就要逼近的风浪,这船终究不过还是一叶扁舟罢了。
我们几个人硬是挤在了一起,各个都是一副狼狈样,身上也都湿了个透心凉。大船摇摆着,看着就没有任何的安全感。
胖子吐掉灌进他嘴里的海水,叫骂了一句:“奶奶的,胖爷我纵横江湖十数载,难道这回真要交代在这儿了吗?”
“你都说了,是纵横江湖,死在海里也因该。”我呸了一口,就叫到。
胖子又想说话,但不知道是谁踩了他的脚,引的他又是几声叫骂。但是大船的一次倾斜,使得尖叫声压盖了他的污言秽语。
大浪慢慢的贴近,只是几分钟而已,我们就已经看到了足有两百多米高的一面水墙,在他的后面,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一股巨大的龙卷风。
“这是……这是狗头浪啊。”忽然船老大和一旁的数个水手同时惊呼道。
大风狂怒着吹过我们,胖子没听清,就吼叫着问道:“什么玩意?”
“狗头浪啊,这船要翻了。”刘老四转头看向胖子,尖叫着。
胖子努力的想要挤着出去,但是因为船体的倾斜,众人又被带了回去,胖子正好就在人群的最里面,这下差点没给他整个人都挤进墙里。
狗头浪其实只是一种说法,实际上就连几十年的老渔民都没见过,那种浪的浪头就有几百米高,浪头就像是一只长着大嘴的恶犬一样,所以因此得名。
实际这种巨浪在太平洋甚至其他大洋上是很常见的,一般比较特殊的两股季风相撞就会形成,只是出现这类气候环境的位置比较集中和固定,所以不管是船舶航线或是飞机黄线都会有意的避开这些特殊的点。
老代说着又呛了几口海水,倒向一边正大口吐着。我不久前就有过喝海水的经历,所以现在和他感同身受。
“浪要来啦。”
随着胖子的喊声,我们脚下的船就像带有吸力一样被被已经接近的水墙吸了上去,在靠着浪的那一侧,是一堵看不到顶的水墙。而另一边,则是完全平铺开的水面。
大船翻掉的可能性极具增大着,此时船体甲板的斜度已经超过了四十五度,我们正处在楼梯的侧板和甲板形成的夹角中,而且这个空间还在不断的被压缩着。
终于我们脚下的大船在斜度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倾覆在了茫茫的大海中,原本挤压团成一团的我们,也都被疯狂冲到甲板上水冲散了开来。
大船倾覆一直到我完全掉入大海中,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但是当我回想起的时候,却觉得无比的模糊。
我们翻掉的船并没有直接沉入到太平洋里,因为水墙中的暗流影响,大船直接逆流而上,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上风口浪尖。
这才使得我有机会以这种角度去观摩大海,相信我,那时候我脑中的震撼,已经完全超越了马上要被溺死的
恐惧。
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脱离开船体。只有微弱的光线让我看见,我的手是紧紧的抓着上面那个人的。
巨大的水流冲着我们,但我还是感觉到得到,在我的身后,也有如我一样死抓住我脚踝的人,而且凭着感觉我就知道,我们此时的状态一定像是互相咬住尾巴的一串老鼠幼崽。
水很凉,而且是海水,所以我的眼睛只能睁开一条小缝,加上全身细小伤口因为沾到海水的疼痛,以至于我在失去知觉前的这一段时间里,是非常痛苦的,而且更要命的是,失去意识之前的这段时间将近有一个多小时。
我们在水中不断的翻滚,身后的力气忽大忽小的,似乎是有人已经坚持不住放了手,还好我前面的哪位老兄依旧坚挺着。
在不断的恍惚和海水冲刷中,我们足足经历了好几个起落,据我估计应该是这艘大船不断的在被抬上浪口,又瞬间从浪口上掉下来。
大船在这样的折磨下,已经没了之前的样子,几乎三分之二都全部破损被大水冲走。我们也不断的经受着木板和杂物的袭击。
唯一让我不明白的东西就是水里的亮光,那些东西是什么我是很清楚的,它们就是聚集在船根的生物。
但是具体这些类似鱼类的生物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至今不能理解。只是知道在我最后的弥留之际,眼前全是一条条的发光大鱼,那个时候,我甚至连自己是否还抓着前人都不知道了,只是一股浓浓的困意席卷了我的全身,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梦很短,而且都是些模糊的影像,在我醒来之后就就完全消散不记得了,头昏脑涨中,我打了几个喷嚏,肢体上传回的感觉告诉我,我还在水里。
缓缓的睁开眼睛,海面上很平静,太阳还没有完全升到最高点,看来至少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全身的酸痛感告诉我,我还没有死。这真的是我此行几十个小时中得知的最好消息,如此大的浪,船都没了,我还活着,如到几十年后头都白了的时候,那这就是老子的谈资啊。
费尽力气,我才爬上了一直抱着的一根木头,木头是圆的,因该是船上的一节桅杆,我不知道在弥留的时候,是如何抓到这根救命稻草的,但总该是因此才活了下来。
这根木头是圆形的,所以不管我怎么爬,它都会将我甩下去,不得已我也只得继续泡在海水中。
将近一天的海水浴,我的下半身就像是被跑发了一样,惨白惨白的,我想一旦要到了干燥的地方,我必定会被疼死。
几十分钟之后,我就开始怀疑起了所谓的劫后余生到底是不是好事儿,因为我发现了在我身边没有任何船体的碎片,也没有人。
我就像飘在海中的一片叶子,完全迷失在了巨大的太平洋中。而且被救援的几率基本没有。
就这样一直飘在海面上,还好没有不长眼的鲨鱼过来给我找不痛快。鲨鱼估计是没饿,但是足足四十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的我却饿了。
直到中午太阳当头,我都已经被紫外线晒得抬不起眼圈。这段时间都不知道又睡过去了多少次,一直到有除过海浪声以外的声音出现在我的
耳中,我才又一次的从恍惚中惊醒了过来。
其先我还认为天已经黑掉了,望着头顶出现的红色,我才意识到这是一艘渔船,与我们之前出海所乘坐的完全不一样的一艘船。
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我就被吊了上去,真的是被一只巨大的铁钩给钓上了渔船。悬在空中,我就看到了甲板上很多的人在看着我,但是他们的面色并不是太好。
被放到甲板上之后,有人给我卷上了毛毯,这使得我在极其寒冷的十多个小时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
很快我就被送到了船舱内,有人送来了食物和水。当我进入船舱看到胖子老代还有其他几个水手的时候,我的眼眶都红了。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非常荣幸作为生还者,我们这些人是幸运的,因为这里出现的人并不全,甚至可以说只有一半,其他的人不必想,跟定是遇难了。
之后得知胖子老代以及其他两个水手的经历和我差不多,只是他们相比我被救上船要早一些。
其实发现他们的位置距离我这里并不远,只是因为海面当时还有些小浪花,所以我才被忽视了,之后他们又不断的搜索这片水域好几圈,才幸运的发现并打捞上了我。
说起这艘船,我们更是无比的幸运,要是再晚上一天,可能我们必将会变成海上的孤魂野鬼。
这是一艘远洋海钓船,刚从智利海域完成了两年的海钓工作,正要返回,就撞见了海面上大量的残骸,这才首先发现了胖子他们。
渔船发现胖子他们就上报了海事局,我们又在海面上漂流了三天,再没有找到其他的人,因为搜救直升机也来了,也因为渔船油料问题,所以渔船就先带着我们返航。
一整天胖子都没说话,直到夜里他悄咪咪的摇醒了我。迷迷糊糊之中,我被带到了船上甲板的一个角落。
“哎呀,你干什么呀。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我依旧还没有清醒。
“哼哼,你还睡觉,等上了岸你就只有蹲号子的命了。”胖子扶着栏杆望向海面。
想了一会我突然清醒,连忙问他怎么回事。胖子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东西,都是他从大船上搞来的像是戒指,舆图还有哪些钉子之类的东西。
“下午咱走的时候,我偷摸就听见了船上的人说话,咱们没有出海的记录,上了岸就得被搜查,倒时候人家问你你打算怎么说?”
我想了想:“实话实说呗,那还能怎么办。”
“谁信你的鬼话啊,一搜咱们的身,就能马上发现这些东西,轻则认为咱们是走私的,重了咱们就成盗海货的了,到时候没几年牢饭咱可出不来。”
“那你说怎么办啊?我他娘可不想莫名其妙背上案底。”我问道,一想确实是这样。和他们说这些,那和直白说自己是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胖子观瞧了一下四周,没有人过来:“我都想好了,咱到快上岸的地方就跳海,时间差不多还是晚上,动作快点没人发现。”
胖子正和我说这,突然我们的身后就传来了脚踩在甲板上的声音,回头看去,一个人就站在我们的身后,这一下,差点没给我俩吓死。
第九十九章 跟踪
“哎,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那个人因为背靠着巨大的射灯,所以他在我们的眼中完全是个黑色的轮廓。不仅是这样,那人手里还拿着一只手电,也正照着我们。
我非常不喜欢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我和胖子偷奸被逮到一样。那时面对着手电光线,内心的极度惶恐。
我俩用手臂遮挡着手电光线,但多数还是为了遮住脸。虽然完全不起作用,但是我们还是抱着一些侥幸心理。
正乱想着可能这次我们的案底一定给坐实的时候,站在光晕中的那个人却先开了口。
“哎呀,我说你们俩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我听着这声音略微有些耳熟,胖子马上惊呼一声,但是又立刻压住了声音:“我靠,我还想问你,你他娘的没事跑这儿来干嘛。”
随后黑影的手电被胖子一把夺了去,逆光消失了大半,我这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老代,这倒是不出乎我的意料,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其实我就有了点感觉。
胖子看了看老代的身后,驾驶舱并看不到我们这里,穿舱门也是紧闭着的,甲板上更是没有人。
瞄了几眼,胖子就把老代拉到了我们这个夹角的位置。
“不是我说你,这地方,你还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胖子压低了声音,他又看了看甲板,马上顺手关上了手电筒,我们又陷入到了这个夹角的一片黑暗中。
老代摆手:“我也听见他们说话了,刚看你俩偷偷摸摸的出去,就知道你们想溜。他娘的也不叫上我。”
我正想说话,胖子立刻打断:“你原本就是那破船上的水手,你跑的什么路?”
老代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说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那船是干嘛的名眼人一看就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那也关不着你什么事儿啊,船长都已经喂鱼儿了,死无对证,你就说你是被无良水产公司欺骗的好公民不就完事儿了吗?”
“呸!”老代吐了口唾沫:“那艘船虽然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买卖,但是登记都是合法的,我他娘是二副,上了岸我就是第一负责人,查出来没个个把年我能出来啊。”
“行行行,别扯犊子,咱先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上岸再说。”胖子晃了晃脑袋,连忙摆手。
“你刚才不都说了吗?快到岸边的时候,咱跳海直接游泳过去。”见胖子又要商量,我就问道。
胖子叹了一口气:“话是那么说,问题是你能游一两公里吗?在着,万一人家根本不等我们上岸,直接登船把咱们拷了,那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说来也对,游泳这事儿我确实不擅长,而且还是在海里,那边浪大水急的,一个点背,直接淹死在海里,还不如被活捉呢?
我俩正一筹莫展,一边的老代就咳嗽了两声。
胖子扭头看了他两眼:“咋的,有病就去吃药啊.”
老代冷哼一声:“看来关键时候还得靠我,我有办法能让咱们安全到岸上去。”
我眼看着胖子又要多嘴,马上一把压住了他,就问到:“什么方法
你说说,这地方越待,我觉得越不安全。”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我可不想戴上限量版手镯。”
老代回身扭了扭头:“这船上有救生艇,油料也够咱们直接到岸边,而且这玩意儿,我凑活还能开一开。”
“有救生艇你他娘不早说,费这么多话。”胖子蹲在一旁骂道。
“得,有就行了。”我拍了拍胖子,就面向了老代:“赶早不赶晚,你刚说现在就能走,咱就先溜呗。”
老代应声,就站了起来。我拉着胖子,跟在老代的身后也一同走出了黑色的阴影区域。
救生艇在船体靠中间的位置,这样能保证最大的平衡,也可以使得不管从哪里进救生艇都是最近的距离。
但是这个位置对于我们却显得有些尴尬,因为高层的驾驶室可以直接看到这个位置,我们一旦走过去,就一定会引起驾驶舱内值班水手的注意。
胖子提议快刀斩乱麻,他想直接冲进救生艇,然后立马开着跑路。但实际情况完全与胖子的理想相反。
我们按照胖子的说法来,看似成功的几率会很大,但是一旦被船上的人发现,他们很可能第一反应就是报告上级,那么我们很可能在上岸之前就被活捉了。
“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整。”胖子回头小声说道。
我们躲藏在驾驶室的最下方,小声的耳语着。我和胖子想着办法,老代已经偷偷摸上了驾驶舱。
我俩见他要有什么动作,就直接蹲在了原地看着他。老代径直走上了楼梯,马上敲了敲驾驶舱的门。
本以为老代会和他瞎扯些什么,但是这家伙刚等到门一开,就直接进到了门内,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直接放倒了值班的水手。
老代回身对我们做了个ok的手势,之后又钻进了驾驶舱,不知道又弄了些什么。
胖子疑惑的自语了一句:“这小子还干什么呢?”
等了一会,老代就从驾驶舱内走了出来,慢慢悠悠的到了我们跟前,他指了指一边的救生艇,意思是我们可以上去了。
“你刚才干什么呢?那人不会被你弄死了吧?”我跟在老代身后问道。
我们缓缓的朝着救生舱门走去:“放心,只是晕了一会,我刚才把航线改了,就算他们反应过来,到时候也晚了。”
我吸了一口凉气:“高啊。”
救生舱是为随时使用准备的,所以门没有上锁,我们依次钻了进去,胖子关上舱门,气闭舱响了一会,绿灯亮起之后,老代就按下了脱钩的按钮。
这种东西完全是为了求生准备,所以所谓的舒适性也没有那么重要。老代开着救生艇,因为距离原因,所以他找了根杆子卡主了方向盘。
艇内吃喝都有配备,但是估计都是临期货了,我们也没那么讲究,吃喝了一通,胖子就靠在了一边,没几秒就发出了鼾声。
咣当一声,救生舱撞到了岸边,我们才从梦中惊醒。出了舱室,这里是一处滩涂地,天色还黑,这里也没人。
我们匆匆下了艇,就朝着一个亮着光源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进了村,我们
才知道这里距离平潭岛不远。
车站门口,胖子看着我和老代,直挠着后脑勺。
“我说,咱就到这里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已经做好了打算,这个计划早在救生艇上就想好了。有些事情我想该做个了断了。
直接要求跟着胖子一定不现实,他可能不会明面上拒绝,但是一有机会,这家伙一定会甩掉我。
所以我的计划就是暗中跟踪他,看看这肥仔的老巢在哪里。
我摆手:“我先溜了,跟着你们一定不会遇上好事。”随便编了个瞎话,我就搪塞过了胖子。
本想看看老代现在是什么态度,没想到他直接朝着另外一边的街道走了。
我大喊:“你干嘛去呀?”
老代背着身子,朝我们挥了挥手:“不参合你们的事儿,咱们有缘再见吧。”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看着他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接着胖子就走进了车站,临上车前对着我做个了非常贱的动作。
我随便买了些衣服裤子,得亏这年代信息发达,换了那只在海里泡了许久的手机,就租了辆车跟在了胖子所坐的那辆车后。
胖子的路线很明确,他直奔了福州,最后我在机场看到了他,为了不被他抓到,我特地选了一顶鸭舌帽戴着。
可能是目标相同,被我撞上了一个人。起先我还没发现,要不是安检的时候堵了一会,我也不可能发现他。
老代看见我嘿嘿笑了两声:“小兄弟,咱还真有缘哈,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看了看远处的胖子,也对着老代笑了笑:“恐怕咱这不叫有缘吧,我看你是图谋不轨。”
老代啧了一口:“你说这话,你就每个图谋了?”
我有些尴尬,还想说点什么反驳,但是老代立马拉着我走到了一边,我这才看到,胖子正瞎转着圈。
“我有我的事儿,你有你的事儿,咱就别互相影响了,ok。”胖子转回了身,老代就站回原位。
“你有什么事儿?非得跟踪他?”我问道。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事儿,非得跟踪他?”老代摆了摆手:“行了,到地方你就知道了,一点私人恩怨罢了。”老代掏出墨镜戴了起来,看着简直和特工一模一样。
胖子没有发现我们,但是我也不怕他发现,就在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了装在衣服兜里的血磬手镯,危急关头也可以用这玩意要挟他。
才是入秋,首都的气候就显得非常干燥。一路我和老代跟着胖子在市区里转了好久,一直等到胖子下了车,我们这才跟着他进了一条不大的街道。
这条街人很少,我完全对首都不了解,所以一直到现在,我连那里是哪里都不知道。进了街道走了百十来米,我们就看着胖子进了一家小店。
老代不慌不忙招呼着我走到了对面的一家烤鸭店,他拉着我直接进了包间,这个位置非常好,刚好可以看到对面的小店。
老代随便要了些东西,他走到窗边拉起了窗帘,只留下了一条小缝隙。这让我也有了点当特工的感觉。
第一百章 偷窥
“我怎么有点觉得你对这里很熟悉啊?”看到老代熟练的拉上窗帘,他坐的位置斜眼正好就能看到对面的小店。
那家小店门面不大,还有些老旧。没什么人进出,牌匾上写着“夕阳红旅行社”。但是结合这里的环境,和店内冷清的布局,我感觉家这店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个样子。
老代笑了笑,夹起了一片烤鸭肉,沾了点酱料就直接放进了嘴里,他边嚼边说:“看出点什么来没啊?”说完又朝那边扬了扬头。
“看着不太正经,我感觉这店面是假的。”我又透过缝隙往那边看了一眼。
老代起先没说什么,直接拉上了窗帘,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吃起了已经上到桌上的东西。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这里不对劲了。”我一联想起他的行为,和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种种的非正常巧合,我瞬间恍然大悟。
老代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话,现在看他这样子,已经完全与海上的时候判若两人,我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那艘渔船上的人恐怕早就被你买通了吧,你根本不是那艘船上的水手。”我发着抖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哼哼,行啊你小子,还有点小聪明。”老代又夹起了一片鸭肉。
“不会吧,还真是?”我一声惊呼站了起来,其实对于他的身份,我还没那么有把握,这个猜想也只是瞬间脑中出现的片段,随口说出来,没想到还真撞上了。
老代挥了挥手,让我坐下:“别大惊小怪的,坐下,来吃鸭子。”
我看着他的样子,一脸的不怀好意,心中暗暗已经找好了跑路的路线,看来一会一个不对,我就先溜了再说。
“您先吃着,我有……事儿先走了。”说着我畏畏缩缩的把椅子拉到了我的面前。
“走什么呀,你不就想知道哪里面是什么地方嘛。我的目的和你们那事儿没牵扯,放心。”老代招手,我只好又坐了回去。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吧,我总觉得你们这帮人特别会演戏。戏剧学院毕业的吧。”我皮笑肉不笑的端起了一边的茶杯。
第一次见胖子的时候,这家伙就是为了骗过假姜淮,才装成了一副愣头愣脑的样子,要不是最后假姜淮突然想灭口,我想他可能还会装下去,这小子演技不是一般,要不是我见过他之后的真实嘴脸,我还真会认为当时的胖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现在再看看眼前的老代,这家伙也与我当时船上所见的有些差别。一回想更是觉得问题严重。
“我找人,被他藏起来的一个人。”老代变了语气,冷语说道。
“谁?”
“老何何政,不过我们一般都叫他老猫子。”
说到这里,我又想问,但是瞬间记忆起了老何这两个字,老代和胖子他俩在渔船上的时候提过。
“就是你们之前渔船上提到的那个人?胖子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我马上改口问道。
“死什么死啊,我能感
觉到老猫子一定还活着,那孙子在说瞎话,他就是不想让我去见他。”老代猛喝下一杯茶。
“你怎么那么确定,心灵感应?”才说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马上改口道:“不是,我觉得胖子没那个必要骗你啊?”
“五年多了,他还是不相信我啊。”老代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才继续说道:“我们三个人的最后一次任务,不知道为什么,对手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最后行动失败了,老猫子因为我受了伤,脊柱被炸断了,还好没死。医院保住了命,但是全身瘫痪了,再后来那死胖子走了,老猫子人也不见了。我只是听说,他带着老猫子治病去了。”
“胖子也有点太不通人情了吧,虽然老猫子是因为你受伤的,但是总不至于让你们闹成这个样子吧。”我不解的看着老代。
老代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这个。行动结束后,我们全部清查了一遍,最后发现我们安插在对方内部的卧底早就已经被发现了,对方一直严刑拷打,最终折磨死了卧底也没得到什么消息,但是他们知道了我们接头的方法,用这个方法他们给我们传达了很多假消息,这才致使对方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同时也造成了我们行动的失败。”
我刚想问,他就摆手压住:“因为一张合成的照片,我被认定为暴露卧底消息的人,当时因为伤亡惨重,大家都在气头上,所以发生了点不太融洽的事情。不过好的是,最后查出了照片是合成出来了,而且我当时并不知道卧底是谁。内部事情是平息了,但是那死胖子没多久就走了,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这个消息。”
“那你直接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不就行了,绕这么多弯弯肠子。”我马上质疑道。
“时间太久了,没必要了,我只是想看看老猫子现在怎么样了。”
“找他去啊?”我起身就想拉着老代,直接进对面的旅行社内,找到胖子问个清楚。
但是老代却直摇头:“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
此时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对此非常反感。人一辈子总会见到那么一些自己觉得自己高深莫测的人,他们总是高高在上,觉得自己的行为,他人总是不会理解。
但我认为这只是他们这种人的矫情而已。但是对于老代这个人,我总感觉他不是个矫情的人,他搞这些总觉得他还藏着什么隐情。
“走,换个地方。”老代吃掉了最后一片鸭肉,就招呼起了我。我也只得跟在他后面。
出了饭馆,本以为老代会招呼我像特工一样悄咪咪的找个地方,没想到这家伙大大咧咧的就走过了旅行社的正门。
“我说,咱不躲一躲吗?被人发现了会很尴尬的。”我跟在老代的一边,小声问道。
老代冷哼一声:“没事儿,你就是拿台相机站门口拍照都不会有人管你的。你看。”说着他就指了指旅行社。
我看去,里边很冷清,店面是由两户组成的,中间被打通,只有一扇门开着。内部非常的冷清,我只看到在类似前台的设施
后,坐着一个女的,看着还挺漂亮。
我看的有些出神,说实话,那前台的妹子还真正和我胃口。老代轻拍了两下我的脑袋:“看啥呢你?”
我尴尬的笑了笑,就跟着老代到了很近的一座茶楼里。
服务员很客气,老代一进门就招呼了一句,看来很熟了:“哎,最近可挺久没了来,您到哪儿发财去了。”
老代摆手,没有想和他搭话的意思,服务员也很识相,便没再多说:“老位置给您准备着呐,您上楼自便。”
老代熟门熟路,带着我就上了茶馆的二楼。这里我不喜欢,都是些竹片加工的隔断,上面已经被烟熏的发黑了,里边也是一股烟味。
二楼都是隔间,听声音似乎还有些人,老代径直推开了一扇靠街的隔间门,我们就坐了进去。
茶水小吃上好,等服务员走了,我就看着下面旅行社的门口问道:“看这个样子,你可不是稀客呀,蹲了这么久,总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到吧?”
我觉得老代本身的注意点就选错了,老猫子我估摸着怎么也因该在医院,就算找不到是那家医院,我想胖子总该是要隔三差五去一趟的。既然这样,老代完全可以直接跟踪胖子,在这里蹲着,总感觉有点守株待兔,刻舟求剑的意思。
老代没直接回答,却转开话题问道:“你看,那里面有多大?”
我又望了一眼旅行社,又和他用眼神确定了意思,就暗自估摸了一下,马上答道:“顶多也就二三十个平米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不止,这里面可不止那么小。”老代捏起了一颗花生米,摩擦掉了红皮,在手中捻着,半天都不见他有要吃的动作。
我露出了一个诧异的表情,就又看了看旅行社内部。我看到的只有前台的那个妹子,再往里就是个死角,所以看不到了,但是我觉得的内部一定是没有人的。
“你瞎扯吧。”
那颗被老代捻了许久的花生米,终于被他放进了嘴里:“等我说完嘛,自打我断断续续观察的一年多时间里,我一共见到进这扇门的人有六千多个,其中一半至少三千人是进门问完话就会出来,我估计是真把这里当旅行社了,剩下的三千多人里,其实有多数重复进入的,实际上只有三十多张面孔。”
他说着,我立刻对老代又有了新的认识。娘的,这人不止是个戏精,他还是个偷窥狂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三十多个人经常进进出出?”我打消心里的念头,就问道。
“进进出出?”老代笑了一声:“实际上是只进不出,我只看到这些人不定期的进去,从来没见到他们从这里出来。但是他们每次都会从另外的位置出现,又从这里进去。”
“暗门?”我叫了一句,马上觉得这个猜测极为可靠,又坚定的说:“对,里面一定有一扇暗门,说不定房子后面有夹层,出口在另外一条街也说不定。”
老代又摇了摇头:“你的思维很开阔嘛,可惜实际并不是你猜的那样。”
第一零一章 来硬的
老代边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翻了几下找出了一张图片,马上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了手机,就发现是一张类似结构图的东西。但马上又发现,这并不是一栋楼或者一栋房子的结构图。
图中纵横交错着各种各样的线条,每条线所用的线形都不一样,似乎是各自表示着相应的设施。
完全认出它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对类似的图例一点都不了解,但是看形状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很快我就知道图上标出的是一条街道,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街。图中有一大部分都是街道对面街坊的结构图。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代,惊讶的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
此类图一般不会公示出来,因为图上标记的信息太多了。各种给排水路线,供电线路。甚至我都看到了街坊角落里一间银行atm房间背墙的位置。
老代打了个哈哈:“小意思,是自己画的,转一圈看两眼就知道结构了。还有,看重点。”
我低下头继续看图,通过位置,我找到了旅行社的位置。很快我就找到了他的背墙。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算是首都比较偏的地方了,所以靠外是两层的楼房,内部则是胡乱建造,没有章程的平房。
看了几眼我就知道,我的暗门猜想没有可能实现,至少是后面开暗门到另外的街道这个猜想不会实现。
因为旅行社二层小楼的背后,紧贴着的就是一座平房。除非穿房而入,否则旅行社靠后绝对不可能有后门或是所谓的暗门。
虽然心中已经是十拿九稳了,但我还是提出了第二个猜想:“你说,这栋楼背后的平房会不会也是他们的?如果是,那能藏起来的部分就会更大。”
“看到整个结构的时候,其实我也这么想过,但是后来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可能。”老代又捏起了几粒花生米放进了嘴里:“我早先装成买房的,进那座平房里看过,没什么特殊的,地下也没有空腔。”
“要不咱直接进去看看?”我见他皱着眉头,就问了一句。
“也不是不行,只是就我观察的这些时间里,我还是觉得那帮人不是很好惹,正面撞见,可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都在这蹲一年了,那咱总不能继续再蹲他一年吧?我觉得咱还是直接进去,运气不好顶多被扔出来,总不至于直接被灭了口吧?”我喃喃的说了几句。
老代面露难色,想了一会,仿佛是下定了决心,马上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就说:“行,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作风也不乏是一种办法。”
我一听就觉得这句话怪里怪气的,怎么听也不像是一句好话。但是也没工夫理会这些,跟着老代就下了楼。
楼梯上老代从腰带上抽出了一支一掌多长的东西,似乎是个匕首,他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就见他将匕首一分为二,这尽然是两支贴合在一起的匕首。
老代递给了我一支:“拿着吧,紧急情况防个身也行啊。”
我接了过来,就发现匕首通体乌黑,并不是太重,但是手感还好,用起来因该没有多少问题。但是这玩意儿可是管制刀具,一想我们也才下了飞机不久,心里就生出了些许的疑惑。
“你这玩意是怎么过安检的。”
老代在我前面摆弄了几下自己的那支匕首,就放进了腰间,马上见他又藏了起来:“全身百分之九十都是碳纤维,刀刃是一种特殊的高强度陶瓷,多数情况下,它要比钢更坚韧。因为制作工艺问题,所以x光和金属探测仪是照不出来的。”他回头看了看我:“收好,这年头,大街上被人看见了,也会惹来麻烦。”
我会意,只是大概看了几眼,匕首通体乌黑,确实是碳纤维,刀刃有些反光,我用指甲掐了一下,发现很硬,感觉不出这东西是陶瓷做的。正好也要走下楼梯了,我就同老代一样,将匕首插在了腰间,用衣服挡了起来。
出了茶馆,老代没结账,只是和服务员说出去一会,等会还会回来。我们就径直的走了出去,由此便可知道,这人真的是在此处偷窥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旅行社的门口没人,连个过路往里边看的人都没有。我们走到了门口,就直接推开了玻璃门,走了进去。
马上内部的环境一览无余,前台在进门的正中央,一边靠墙是一排长椅,另一边放着很多展示架和杂志架,空的地方是一些圆桌和椅子,如果没有注意过长久以来的人流量,我还真会以为此地就是个旅行社。
后墙上有很大的一块留白,贴着巨大的logo,看着非常的土味。一边有两扇门,一个看着是办公室的样子,另一个上面就贴着wc两个字母。
直到我们走到了前台的桌前,那个妹子都没有搭理我们,就凭这点,我可以确定,这家店要是正经,那天下就没有正经的店了。
老代敲了敲桌子,前台的妹子才把头抬起来,一脸爱答不理的样子。
老代又敲了敲,就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有生意都不做的吗?”
那妹子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看着我们:“关你屁事儿啊,你是干嘛的?”
老代有些怒火,但是被他压了下来,嘿嘿笑了两声就说:“我报个团,去旅游还不行吗?”
前台妹子脸上抽搐了一下,就扭过头看向了桌上的一沓东西:“在哪儿呢,自个看去。”
老代看着前台妹子,倒吸了一口气,就把胳膊伸了过去,抽出了一张旅游指南。老代在指南上扫了几眼,马上认定了一个,就一边指着指南一边问道:“你们这个……这个三亚五日游多少钱。”
没想到老代才说完,前台的妹子就立刻回道:“没班次了,等下次三个月之后吧。”
“嘶,嘿……”我见老代又要发飙,赶紧拉住了他,和他对了个眼神。老代见状只好压住了火。
他又找了一列,,自己用手指了指,继续问:“这个长白三圣山的十五日全包多少钱?”
“没队伍了,等半年吧.”话音刚落,前台妹子立刻回答道。头都没抬,但是声音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老代立刻将旅游指南摔在了桌子上,前台妹子依旧没有抬头,我这才看见,这丫头片子一直都在玩手机游戏。
我也有点压不住火,但是觉得直接翻脸还是有些不合时机。就拉着脸上抽笑的老代出了旅行社。
门口,我们俩找了个台阶蹲坐了下来。老代去对面的商店买了一包烟回来,才又坐下。
他给我递过来一根烟,我接到手中,但是没让他点上。等他自己抽了一口,我就说:“你这套路本身就有问题,咱明知道这是家黑点,明知道酒里边放了蒙汗药,咱还傻呵呵的去喝,那不是傻子嘛,我觉得还得另寻他法才行。”
老代吐出了一个烟圈,接着点了点头:“主要是里边情况不明,我怕弄巧成拙了,到时候牵扯的太多,怕是连退路都没有。”
我也点头,但还是不赞同老代的意思,主要还是因为我觉得这地方到了了也不太会有太大的危险。
接过来的烟在我手中转了几圈,马上我就想到了办法,便凑近老代,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咱们干脆直接来硬的吧,你我两个人一起进去,我堵住那女的,你直接冲过去,开后面那两扇门,到时候门一开,咱再想办法借机行事呗。”
我的认知里已经确定了那两扇门后一定有问题,所以门一开,一切问题便可以解开。
老代想了想,啊……了一声:“这行嘛?”
我啧了一口就道:“到时候门一开,不就一切明了了吗?咱现在首要目的就是弄清楚这里的问题,其次再考虑别的也不晚。”
老代仰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行吧,可别把警察招来了,到时候咱俩就是入室抢劫。”
我们俩个重新回到了旅行社内,老代靠在距离门最近的那边,我已经做了准备,随时上去拉住前台妹子。打消掉心里猥琐的想法,我们就已经到了距离前台一米不到的地方。
前台妹子这次倒也算是勤快了一次,还没等我们走到桌前,她就抬起了头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没团了,等下次再来。”话语依旧是不耐烦的样子。
我挤了挤一边的老代,向着他眨了眨眼。前台妹子看着我们这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等老代飞身朝着办公室门扑去,妹子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见她这样,我一个跨步,就到了前台妹子的身前,挡在了办公室门和前台妹子的中间。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说着,前台妹子就想要冲过去,拦老代。
我双手撑开,挡在了她身前。心中暗想如何才能把自己表现的更强壮一点,但是心中所想到的,无不都是猥琐狡黠。
第一零二章 栽了
我挡在前台妹子面前,她此时脸上已经愤怒不已。我一直等着,几口烟的工夫后,却不见老代发来回应。
我紧张回头去看老代,还没等回身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巨大的撞门声。才一回头,马上就看见了老代在奋力的撞着办公室的门。
“靠,你还没撞开啊?”我回头大喊了一声。
“这破门有问题,后面还有加固的东西。”老代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就高声回了一句。
我才回过头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前台妹子手中拿着桌上的花瓶似乎是想要砸我。
我赶忙摆手:“别别别,我们……”一时间不知道拿什么借口搪塞,毕竟我们确实是来着不善。最后只得说:“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们倒是地什么人?”前台妹子依旧拿着花瓶,挡在身前。
这个时候,老代又连撞了几下,发现这门一时半会是撞不开的。就又朝我大喊:“别乱扯了,把门关了,咱得慢慢来了。”
“啊……”我惊呼一声,又看了那个前台妹子一眼,见他眼神慌张,实在于心不忍,心里想着这回完了,形象全没了。
老代又招呼了一声,我只好面向着前台的妹子,慢慢的走到了门口,还好这里不怎么引人注意,我见门外无人,立刻到门口,拉上了窗户和外门的卷帘门。
才关上,马上发现店面内一片黑,只得又拉开了一条缝隙。我看着前台妹子似乎是有些被吓着了,也不好继续以之前的面目相威胁。
这时正好看见老代在哪里开门开得挺费劲,就赶忙到了老代的旁边去帮着他撞门。
我们一起弄了一会,发现门似乎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老代掏出匕首,在木质门板上刮了几下,上面的漆面很厚,费力半天力气,才把一小块油漆刮了下来。
果然,这门竟真的不是木质的,漆面一掉落就出现了青黑色的金属面板,可以判断,整扇门都是同样的材质所造,这时再一看刚才奋不顾身撞门的老代,不免觉得他还真是英勇。
我摸了摸青黑色门板,就问道:“这怎么办,看着比银行金库的大门还结实,我觉得咱再撞几年螺丝都不一定松。”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些慌了,毕竟如果有警察来,那我们必然会被认定为入室抢劫,甚至都不用二次取证。
老代又摸了一把大门:“高强度钨钢的,这可麻烦了,找来气割的机器都不一定能切的开啊。”
说着老代扭过头看向了一边靠在角落里的前台妹子:“恐怕得找钥匙,咱才能进去了。”
“钥匙在哪呢……”我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头正好也转向了角落里的前台妹子。就发现她背靠着墙,手靠后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
我和老代对视了一眼,看见了老代坚定的眼神,我就开口道:“这样不好吧。”
“好不好没工夫管了,咱都走这一步,你大爷的,快去拿钥匙。”说完,老代就推了我一把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嘶……你怎么不去呢?”
老代双手在身前挥了挥:“你看我这五大三粗了,别把人家小姑娘吓着喽。你再看看你,一副玉面小郎君的样儿,过去说不定人家主动投怀送抱,直接把钥匙给你了。”
“这话说的我很难拒绝啊。”
还没说完,老代又一把将我推了出去:“赶紧去吧你。”
我抹了一把脸,就走到了前台妹子的面前,看她想说话,我赶忙提前摊了摊手:“你别怕,我不打劫的,你把钥匙给我,咱们什么事儿都没有。”
说完,我见她又往后压了压,紧紧的将手背在身后,马上认定她背后藏着的必定是办公室大钢门的钥匙。
见他不太肯给,老代这时又在身后催促。我只得难辞其咎的走了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
这丫头片子力气还挺大,拉扯了半天,才把胳膊硬伸向了她的背后。马上我就摸到她的手,瞬间我的心跳就加速了起来。
但毕竟我不是劫色的,就硬掰开了她的手,马上我的手掌就感觉到了一个东西,但是绝对不是钥匙。
才又看了前台妹子一眼,就发现她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阴险的微笑。见她这样,我也咧嘴笑了笑,但是马上,手上的感觉就让我知道,我要完蛋了。
手中起先摸到了那东西像是个手电筒,顺着轨迹摸到那支东西头部的两个触点之后,我瞬间明白了过来,心里暗叫不好,才想抽手,一种刺痛感就从指尖传出,顷刻间,我只是浑身一颤,双腿就失了力气。
这丫头片子还真是狠心,我双腿才倒地,她一膝盖就撞在了我的下巴上。疼痛蔓延了整个下颚骨,口中已经是血气四溢。
就这还没完,见她又将电棍伸了过来,我心中早已暗骂了这个娘们几百次,马上全身过电,我已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至于大小便失没失禁,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倒地之前,目之所及的就是恶毒女人的邪魅笑容。再后来只听到老代叫骂了一声,之后再无意识。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一片黑暗,慢慢的眼睛适应,我就发现这里是个非常小的空间。
我能看见老代就在我的前面,但是样子很惨。这里似乎是个厕所,他被绑住了手脚,不仅这样,手上脚上还被用手铐铐在了一旁的暖气管子上。
我想动,但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被绑着的,而且样子不比老代好多少,他还舒服些,是被放倒在了地上,我直接是被掉起来的。
扭动了两下,就发现靠着我的手铐磨得手腕如刀割一般,最后只得放弃。地上的老代听见动静,就努力抬头看向了我。
“你怎么也栽了?”此话才说完,老代就扭了扭脑袋。
“哈,我他娘就说,这里边一定没那么简单。这下可被你害死了。”老代满脸的淤青,几次擦到地面,都疼的他表情骤变。
“那个女的打的?”我挂在半空中,看见他
的惨状,就问了一句。
老代扭过了脸:“别提了,那娘们扮猪吃老虎,一脚踹过来差点没给我踹断气了,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不假啊。”
我心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感叹个屁啊,就赶忙扭动身子,想弄出腰上藏着的匕首。
“别费劲了,全身都搜过了,那还能给你留下啊。”老代看似已经认命了,一扭头往暖气片贴了贴,这才使得他的手腕和脚腕舒服了点。
正当我想再和老代商量商量现在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却被打开了。我就看见,那个电我的恶毒女人走了进来。
通过门外的景象我就发现这里就是旅行社的厕所,马上门被女人关上,厕所内的灯也被女人打开。
她似乎是觉得地上的老代碍脚,就对着老代的屁股踢出一脚。这女人穿的鞋带着点鞋跟,一下给老代踢得不轻,一连听见他闷哼了几声。
马上我就见她转向了我,看来目的就是奔着我来的。但是等他手中拿出电棒的时候,我瞬间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努力往后扭动了几下,最后发现完全不起作用,反而还磨得手腕生疼。只得又保持回原来的动作。
女人拿着电棍,我见她面色不善,马上看见她露出了一个之前那种邪魅的笑容。心中又一次顿觉不好,还未及我反应,她飞快的用电棒戳了上来。
我被吓的连连惊呼,但是才过几秒,就觉得有些不对。腰部并没有传来电流的麻痹感,只是电棍戳的这一下,有些疼。
睁开眼睛,就看见抽回电棒的女人,捂住嘴抽笑了起来,这才马上反应过来,他娘的被这娘们给耍了。
我瞄了几眼老代,发现老代硬是背过了身子不看我。不由得我直皱眉头,太他娘不仗义了。
这时候也只得服软,谄媚的笑了笑:“大姐,您到底想干嘛呀,我是无辜的啊。”
才说完,女人就冷笑了一声:“还无辜的?看你就不像个好东西,一上来就摸老娘的手。”说着女人就将电棍装进了兜里,双手又互相蹭了蹭。
“不是啊,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我赶忙争辩了一句。
没想到女人上前一步,用手挑起了我的下巴:“呵,误会,怎么着,摸完人家的手,就不想认账了?”
一时间,心中尴尬不已,不认也不是,认了也不是。本来刚才心中还暗自排练了各种反客为主的措辞,但是现在一句却也说出出来。
我满头大汗,被这么吊着,现在又被如此调戏,一时间实在不知如何言语。
女人见我这样,又咯咯咯笑了一阵。才出手拍了拍我的脸说:“看你这样儿,姐姐我可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说完,扭回身,打开了厕所的门,喊了一句:“死胖子,进来吧,老娘玩够了。”
一听这话,我顿觉更加尴尬。玩够了,在这种环境里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但是等女人出去,另外一个进来的人,却让我瞬间又燃起了怒火。
第一零三章 目的
胖子从厕所的门外进来,似乎是害怕外面看见,就马上关上了门。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俩,随后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没看出来,你小子挺行啊,连我们耳姐也敢调戏。”胖子摸着下巴,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见此便大骂道:“去你大爷的吧。”甩了甩自己的身子继续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谁调戏谁啊。”
胖子看着我连声啧了几口,随后扭转身体踢了脚下老代的屁股一脚:“看你在船上装孙子,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没想到还真能耐了你。”
老代哎呦一声:“你要不躲着我,我就不费这些力气了。”
“打扰绕一下,你他娘能先给我解开吗?”我见胖子和老代要有扯嘴之势,赶忙叫了一声。
胖子这才摸脑袋,朝我走了过来。手铐被解开,我立刻落地,手腕瞬间舒服了不少,我赶忙揉搓了几下勒痕,这才使得淤血疏通。
胖子又将老代解开,我们一次走出了厕所。外面果然就是旅行社的店面,才刚一出来,我就看到了双臂抱胸的耳姐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
胖子走出去之后,指着耳姐就介绍道:“我们部门的一枝花,大美女耳姐,快来问个好。”
我看着她,内心有些不安,连忙叫了几声。等身后老代出来,他也连声叫了几句:“耳姐。”
才听见老代这么称呼,耳姐瞬间扶额皱了皱眉头:“大叔,你就不用了吧。”
老代连忙笑呵呵的摆手示意,耳姐没有理会,直接坐回了前台的位子。
接着胖子招了招手,我们就跟着他走出了旅行社。只有我们三个人,耳姐并没有跟出来,我想问胖子话,但是胖子看出了我的意思,就瞟了我一眼,我瞬间明白,便继续跟着胖子沿着街道走了出去。
走了不远,这条街都还没走出去,胖子就招手拦了辆车,我们一次上去,胖子说了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地址,但是听着似乎是家私人医院。
直到车子开出了几条街,胖子靠着窗户左右望了几眼,终于才看见他安心的坐下长出了一口气。
我见他这样,便问道:“你怎么了?看你像是躲债似的。”
胖子呼完嘴里的气,瞬间脸色大变,就对着我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娘的,长能耐了是吧,谁让你跟着来这里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见他如此气势,也不敢顶撞,就小声的说了句:“不知道啊,我就想着来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顺便找找我哥的消息。”
胖子一捂脸:“知道你心急,但是这地方你不能来啊。”
“你别管,有什么后果我自负。”
胖子冷哼了一声:“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普通人能负的起责任的,他们正在下一盘大棋,你在计划里不因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这帮人给我设了个套?”
“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去吧,总之要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今天你就出不了这扇门。”胖子
冷冷的回道。
“没那么夸张吧,还有刚才那儿是什么地方,那个耳姐……”我话才说完,胖子就做了个打住的动作。
胖子唉了一声,就瞄了一眼前面的司机,我知道要避免节外生枝,就闭上了嘴。车子在市区开了一会,就上了环城高速,看着方向,似乎是往昌平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停了下来。下车的地方已经能看见远处的矮山了,这里似乎是别墅区,成片的独栋别墅屹立于此。
沿着一边的小径我们又走了五分多种,面前就出现了一片五层多高的楼房,看着比较老旧,爬满了爬山虎。
我们顺着一边的草坪走了进去,胖子一招手,我们三个就坐在了内部公园的一处石桌旁。
胖子看了看四周,就把目光挪向了老代:“这小子跟来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跑这来瞎掺和?”
“人都在哪里蹲点蹲了一年了。”胖子说完,我立刻在一旁插嘴说了一句。
胖子看向我,瞬间又转向了老代。只听见他惊呼出了声。但他没有马上继续说什么,扶着脑门想了一会。
才一晃神的工夫,胖子立刻指着老代,就破口骂了起来:“我说呢,原来是你这孙子截胡了我的邮件,他娘的我就说,前一段时间那个送快件的小哥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胖子顿了顿啧了一口又问道:“你他娘是怎么找到我邮件地址的。”
老代哼哼笑了两声:“这还不简单,在那一块的快件收发点做点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老代还想说,就被胖子打断了话音:“这事儿咱们后面再算总账,我问你,你在那条街蹲了一年多,就没人注意你?”
老代立刻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到一年的时间,只是偶尔会一连来几天。你说的有人注意我,是指的什么人。”
胖子想了一会,似乎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措辞,顿了顿:“就是平常的人,难道你没发现,那一条街都有问题吗?”
老代愣了一下:“没……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啊。”
“完了,完了。”胖子口中念念有词了一会。
我见胖子神色有些焦灼,就问道:“怎么了,什么完了完了的,你快说啊,别老是吊着。”
胖子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刚才进的旅行社就是影子的总部入口,有些东西,本来不该说的,但是你们已经插进一只脚来了,那我瞒着也没多少必要了。”
“停,停,你说这些,要给我知道了,我不会被灭口吧?”
"妈的想知道的是你,不想知道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嘛?"胖子怒斥道。
“我想知道的是关于我哥的信息,这些我……我也不敢去查呀。”
胖子摆了摆手:“如果放在一周前,可能这个组织可能还真是个绝对不能说出来的秘密,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说与不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听懂胖子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胖子也看见我连连翻白眼,便直接的说回了正题。
“影子,我们所属部门的名称,其
实应该称它为代号。建立起它的原因。只是一个五十多年都没达成的目的。”
“什么目的能让你们一直存在几十年。”我插嘴问道。
“确切的说这个目的本身已经不存在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场事故,致使最关键的人丧生,因此也改变了整个组织的性质。”
胖子顿了顿,似乎是组了一会语言:“影子在不断搜寻线索的同时,也慢慢的将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比如和墨脱那次相关的特殊事件。”
我挥手打断胖子:“你刚才思考的的那一会,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现编故事啊?”
“别瞎打岔,这些信息是我通过内部的资料反推出来了,真实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被我知道。你要继续听,那我就说,你要不听,咱就别费口水了。”
“我错了,您说。”我打了个哈哈,只得向胖子抱拳致歉。
“所有有记录的事件,都可以证明我的想法,在二十多年前,影子的目的是非常明确的,但是那一长段的时间,完全空白的没有任何记录。而之后的二十多年里,影子一直有一支不明目的,也没有任何信息的队伍,我只是感觉这一支队伍可能与他们前三十年所做的事情有关。”
我暗暗想了一会,逻辑没法梳理清楚,毕竟我连胖子所谓反推出这些东西的信息都没有,但是另一个想法,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猜,我老哥恐怕和这支不明目的的队伍有关吧。”
胖子稍稍愣了一下:“你还真会举一反三。”
我摆手:“那里那里。”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咱说正题,你知道致使一周之前组织再次转变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胖子便继续说道:“你哥传回来的一封信,就是信的内容让组织把所有的重点全部放到了一件事上。”
“不会是你说的二十多年前的那个目的吧?他的信上写的什么?”我挠着头问道。
“信件的内容那我哪知道,那些都属于高度机密,但是你说的没错,就凭现在组织内部因为这件事情的紧张程度,我想一定和那个目的有点关系。”
这些信息令我大失所望,我感觉就凭自己胡乱yy也是可以想出来的。到现在,我已经很释怀了,有些人既然要躲着,那我必定是找不到的,老哥他能给我寄一次信,那么我想他也会寄第二次,也许胖子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有一些事情不方便自己亲自去做。
但是之前的东海之行,我实在没能想明白目的是什么。出行之前,老哥的短信里所说的我会发现的东西,难道就是那艘巨船吗。
正当我想着,老代便开口问胖子:“刚才说那条街有问题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完了?”
胖子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一个陌生人,暗中观察组织总部的入口,组织不可能会什么都不做。”
“说的有道理,所以你把他藏在那儿了?”老代说着,话头瞬间一转,我马上便知道了,他刚才也只是为了挑起话头,重点其实就在这后半句上。
第一零四章 有救了
胖子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对着一边还坐着的老代冷笑了一声:“我要还想藏着,带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老代激动的站了起来:“老猫子在这儿?”
胖子一挥手,就招呼我起来。他立刻转身朝着一连排爬满爬山虎的楼房走了过去。
这里有点像是一个上世纪的干部退休小区,马上内部的设施也证明了这一点,里面各种老年健身器材齐全,还有几个头发斑斑白白的老爷子正下着象棋。
胖子带着我们走进了一道石头拱门,外面还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一进去眼睛所见的环境立刻都变了。
外面杂乱无章,满地的落叶杂枝。里面却异常的干净,地面虽是土质草坪,但是穿过其间的石道小径却半点没有杂泥乱草。
沿着石道小径走了大概二三十步,又出现了一扇门。此门全是磨砂玻璃,内部仿佛还有人站着。
门自动打开,我们进到内部。里面的人似乎和胖子认识,聊了几句之后,他们就开始对我们进行消毒,换上鞋套,我们才进到了真正的内部。
一边走着,我就小声的问胖子:“这啥地方?隔离区吗?可别是什么隔离传染病的吧。”
胖子瞥了我一眼:“乡巴佬,这里,全首都最好的私人医院,全部一级防护措施,没见过吧?”
“确实是没见过,挺贵的吧。”我随口回了一句。
这时,一边的老代也插了一句:“老猫子住这儿,钱不够我这还有个个把十万的。”
“你自个留着吧,这里一个床位,每天就要这个数。”说着胖子摆出了个六的手势:“你那点能撑几天?”
我摸了摸下巴,就想到了我能预测的最大数字,便完全没有底气的开了口:“六千?”
说完,胖子只是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便径直往前走了出去,再不见他有说话的意思。
内部比我想象的要大,完全不像是一家医院。天顶是网格玻璃,在外面的时候,日头还是晒着的,但是现在我却感受不到烈日和热辐射,整个内部的空间是完全密闭与外界隔离的。
玻璃是一种特殊的玻璃,可以自主调节阳光。内部也不闷热,还有微微的清风,这些恐怕都是人工的。空气也异常的清新,完全不似首都的雾霾污染,如今我倒是感觉现在进来的我们,完全就是个污染环境的污染源。
室内的室内更是不用说,与外界的爬山虎墙完全又是另外的一种画风,这种简洁体现出来的美,我倒是有些喜欢。
电梯上了三楼,门口有医生和胖子招呼了几句,我们就推来了一扇门。内部没有医院的压抑感,很温馨,就像家一样。
床斜着被撑了起来,一个人斜靠着。头发稀疏已经没有多少了,我跟着胖子走了进去,就发现这个人非常的老,完全不是胖子他们所描述的三十多岁。
“这是老猫子?”我停在床前问道。
胖子愣了
一下,这才回答了一句:“是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脊柱破损,各种器官衰竭,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就是靠这些东西,和几百种药才能有口气在的。”胖子看了一眼床边的一堆设备。
设备都是很高级的,多一半我都是没在常规医院看到过,显然,我到现在都没猜出那个数字,花的确实是一点也不亏
看着老猫子这样,我暗暗的几次将脱口的话咽了回去,此种场合实在说不出。老猫子现在的感受我无法得知,但是一定不快活,想必死了也比现在被这些玩意吊着一条小命舒服。
我压住所有的话,剩下的只有连连叹气,也不知道此时该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就发现,老代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可是足足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等着这一天,恐怕现在这里想立刻见他老猫子的也就只有他了,但是这时候,却不见了他的人。
我环顾房间,老代不在,门微微关着。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叹了口气,就摆手让我先坐下。
没听他的意思,我漫步走出了房间。老代就在房间外的走廊里,他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室内公园。
一旁的窗台上放着烟,有一根被抽了出来,但是已被折断了。这里不让抽烟,老代起先是想抽的,但是马上又放弃了,因为不知从何而来的颤抖,这才没能将烟放回去,反而给折成了这样。
我走到一旁,轻拍了几下老代的脊背:“不知道你们当年是什么样子,但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该扔下的也该扔下了,去看看吧。”
此时再回味这句话,我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当时是何等的心境,现在又是何等的心境。如此的前后落差告诉了我一件事情,不要在别人悲伤的时候,去试图排除别人的悲伤,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考虑,我们不是任何一个人,我们甚至都不是自己,没人懂得别人的悲伤,也没人懂得自我的悲伤,这就是个体为何永远只是个体。
走廊里,我再没有说什么,我与老代看着窗下的青竹,看了许久,一直看到腻了,老代才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服,如同去见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毕竟他也正是要去见那个人。
老猫子是全身瘫痪,但是与另外的昏迷性瘫痪不同的是,他是完全清醒的,他需要睡觉,也有正常的作息,他只是不能动,连眼珠都不行。
毕竟我们探望的病例特殊,所以免去了常规的削苹果和剥橘子的环节。胖子让开了位置,老代换到老猫子正面。
每天的作息时间一到,护工就会帮着老猫子撑开他的眼睛,时间不固定,大概就是哪个时间段。
老代握着老猫子的手,没有说什么,尽管他可以听见一些声音。足有半个小时,他们两个都是互相对视着的。
若我是老猫子,这张黑色的脸早就看烦了。老代眼中含着光,不一样的光。老猫子也是,直到轻缓的敲门声,这才打破
了如此平静的僵局。
我坐在沙发上,屁股都酸了,如此好的机会,我才有时机舒畅的伸展了几个懒腰。
门外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见我们注意到了他,他便微微的挪进了半个身子:“您可挺久没来了,这边有点事情和您说一下。”
医生毕恭毕敬,毅然坚守着自己顾客如上帝的准则。胖子挥手问了句好,就应喝了一句,动身已经走出去了几步。
我见好时机可以去放风了,就连忙也跟着胖子走出了房间。随后,只才走出去几步,老代也跟着出来了,他可能也想了解一下老猫子的病情。
招待我们的不是办公室,而是专门的会客室。茶桌,茶具一应俱全,倒是有点古风古色的意思。
我们坐下,男医生给我们斟上茶。这才拿出了一些类似病例单的东西,首先递给了胖子。
胖子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看他的样子也没明白什么。他只得还递给了医生:“你直接说说,这东西我也看不太懂。”
“近期两个多月的观测里,病人的状态一直都很正常,但是从两周前开始,已经有明显肾脏衰竭的现象了。”医生不急不忙的娓娓道来。
胖子还是皱着眉头:“这情况严重吗?”
“非常严重,如果没有抑制性药物,后面的情况可能很危险。”医生继续如之前那样说着。
“那就什么药好使,用什么,之前不和你们说过吗?钱不是问题,你们尽管用,只要我哪兄弟状态好了,钱都是小事儿。”
男医生面露难色,半晌才开口道:“这个我们当然知道,最好的药物已经用上的,但是起到的作用只是维持,如果没有更有效的办法,恐怕这种药物的维持也最多不过一年。”
胖子有些慌了,急忙说:“那……怎么办?你们都搞不了,那还有哪里能搞?”
那医生压了压胖子的情绪:“您先别急,今天找你,就是我个人还有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是否想尝试一下?”
胖子连忙称到:“行,行,你说说什么办法。”
“中医。”
“你们医院不是中西合并的吗?之前我看不是也有中医的疗法吗?怎么……”
胖子还没说完,男医生就压了压手掌,打断了胖子的话:“我们这里有,但毕竟是守理合常的,为求保险,所以有很大的局限性了,但是相对于常规医院,他们和我们差距肯定还是很大的。所以我的建议就是找古方。”
胖子啧了一口:“你和我说这些,恐怕是已经有了方子吧?”
男医生笑了笑:“方子没找到,但是我知道一位奇人,他家里祖上明初的时候就是中医世家,老爷子自个家里古方子能列一部四库全书了,我估计,他那里可能还真有办法能解了现在的围。”
男医生又喃喃了几句,胖子赶忙让他说,医生这才说道:“如果见了效果,保不准再站起来都有点可能。”
第一零五章 沈家陷坑
听到这个消息,胖子异常的兴奋,就连一旁还在愣神的老代也有了些反应。胖子一把拉住了医生的手:“你说的是真的。”
胖子握的力气有些大了,医生脸上明显变了颜色,但是不好挣脱开,就面露异色的说:“要是十拿九稳的把握,那我真不敢打哪个保票,但是要说试一试,五成,这个几率我还是敢说的。”
胖子一听,握住医生的手更紧了,医生又露出了略微痛苦的表情。
半个小时后,我们上了寻找老中医住处的汽车。医生给我们写了个条,上面是详细的地址。
出私立医院之前,胖子去结了之前一段时间的账,又垫付了许多。我凑巧看到了他转账的数字,差点没惊呼出来。
见他这么花销,我还傻呵呵的问了胖子一声,是不是多输入了两个零,结果这家伙就说确实是这么多。
我还感叹这得交了两年的费用吧,没想到他又说就这些,才只是多预付了三个月不到的。
老中医家在门头沟,距离我们挺远。舟车往返的用两个来小时,几近下午,我们才找到了老中医的家在哪儿。
这是一片老式的四合院区域,虽说距离城区还远些,但是独栋独院的满都是老北京的味道,所以各个都价值不菲。
又是穿胡同,又是问人,我们才摸清楚了这四通八达的胡同中老中医的家在哪儿。过了一条岔路,马上我就看到了三米多宽的胡同中段,一群人围在一户的门口。
胖子摸着下巴,招呼了一声,我们便跟着胖子往人群的方向行了过去。
人群乱乱混混的,各个京片子,半天都不知道他们在瞎咕隆着什么。费力推开人群我们才对了门牌号,这才确定,此处便是老中医的家。
才在中央站了一会,我们又被人群挤了出来,我蹲下揉了揉不知被谁踩了一脚的脚面,便抬头看向了胖子老代二人:“这些家伙不会都是来看病的吧,那咱得等到过年了。”
“哼,八成就是啊。”胖子冷哼一声,就说道。
老代往里蹦跶了几下,发现完全看不到院内的景象,估摸着院内必定也是人山人海,索性也不再去观望,直接随手拉了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过来。
秃顶男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了,但毕竟是陌生面孔,只得拍开老代的手:“哎呦,我说,您这是干嘛呀。”
秃头男人满嘴的京味,老代打量了几下秃头男人,直接问道:“这老中医还真行啊,连你这脱发都能治?”
秃头男人楞了一下,发觉老代是个找茬的,便不想搭理他,甩手就要再次汇入人群。但是还没等他转过身,老代又一把抓住了他。
秃头男啧了一口:“哎我说,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代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问话有点冲了,就自降身段,点头赔了不是:“哎呀,我就是想问问,这都下午了,怎么还这么多人拍着队看病啊?这老中医还当真那么神。”
秃头男又愣了一下,但是马上露出恍然的表
情:“哦……合着你们哥几个是来瞧病的?”
老代点头称是。
秃头男倒吸了一口凉气,便说道:“那你们算是头七拜丧,来晚了一步啊。”
胖子这个时候凑了上来,立刻学着对对方京片子口音问道:“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秃头男这时候一拍大腿:“哎呀,这十里八胡同的就没一个不知道的。沈家老爷子一年多前就关门谢客,不在行诊了。”
我们才刚听到这一消息,无不都是惊叫一声。
胖子老代脸色仓惶,连忙指着黑压压的人群,就问:“既然闭门不行诊了,那你们这都快把门槛踩断了,这是干嘛呀?”
秃头男也是爱瞎扯,是老老北京人的性格,见胖子虚心问教,便一一将院中所发之事全数讲了出来。
今日早晨,沈家老爷子,也就是我们所寻的老中医。这沈家老爷子有个习惯,大清早的喜欢绕着自家内院散步。
宅内内院较大,倒也是走的开。宅子是老宅,自沈家祖上就传下来的。老人家信奉宅定家安,所以老院子里一刨土都没动过。
内院的地面也是特殊,不是青石板,也不是窑口烧的老转。地面都是些竖立的大磨盘碾子组成的。
沈老爷子在这地上走了也一辈子了,偏偏就在今天早上溜圈的时候,一脚踩在一个碾子上,哪成想碾子一个出溜就陷了下去。老爷子还没什么事儿,一收腿也没把自己怎么着了,只是那碾子陷下去的地方,却塌出了一个大窟窿,没多久那窟窿越来越深,直到现在都跟口水井一样了。
胖子想问里边的具体情况,秃头男一摊手,他自个这么半天了也没挤进去,那里还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就他跟我们瞎扯的这些,也是听门口的人说的,这消息被传了几手,就连子自己也都不知道了。
我听完,指着门口,就说:“咱要不挤着进去看看。”
说完这才看向胖子和老代,马上发现他们已经正往人群中挤了,看胖子回头招手,这都已经提早进去,招手叫我也跟着呢。
我们三个人,如猪肉进了绞肉机,各个都被挤的七荤八素的,路过的地方也无不传来一连串的不满之声。
“挤什么挤压,哥几个这是赶着干嘛去呀?”
两耳不闻他人语,我们如人形坦克,但多数是胖子和老代给我开路,总之最后终于是到了门前。
这才发现原来院内没几个人,门口有人挡着路不让进去。我们费尽力气才到了这里,就被门口几人挡了起来。
“往后退,往后退。”挡门的几人怒斥道。
“嘿,给你们脸了,在你胖爷面前来这套。”我看着胖子几乎都有卷袖子之势了。
“起开,往回退。我说,你个胖子,您是干嘛的呀?没看见这是私宅吗?有你什么事儿,您儿就回家躺着去吧。”
胖子有些怒火,就想着强冲,但还没等他动手,院内就出来了一个中年人。
人到了门口,对着门外众人做了个礼,便说:“没多大事儿,就是老爹今天早上踩空了脚,那坑就是个水侵出来的坑,碾子太重,人一踩上去,就给踩踏了,没什么热闹可看,大家伙都散了吧。”
才说完,人群中又传出了一个声音:“谁还不知道你们老沈家几十代从医,晚清的时候药房开了上百家,那坑底下恐怕是你们家藏家产的地窖吧?”
说着众人又连声复喝了起来,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声音几乎炸开,几个胡同外恐怕都能听见。
男人这个时候略显无奈,只得挥手强压了一会,这才安静了下来:“都是胡同里的老邻居了,您有些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哪能和你们说瞎话呀,真没什么,大伙都散了吧。”
说罢,便转身想要回去,但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我却听见他小声的和一边的人说了一句:“叫你找的高人找着没啊,快点找来,赶紧把那玩意弄走。”
我们三个人都很靠前,也都听见了。胖子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就大声喝住了要往回走的男人。
“您还有事儿?”男人回头问道。
胖子招手,让他过来。男人指了指自己,胖子确认。那男人还知些礼数,虽是无奈,但也只好过来。
男人过来后,马上就问:“您还有什么事儿?”
胖子继续挥手,就连我现在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胖子让男人把耳朵凑过来,男人只好照做。只见胖子才搭在男人耳朵上说了一句,男人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马上他也管不得别的,就要迎着胖子进院里。胖子回头一指我们:“那我这俩朋友?”
“也请,也请里边一坐。”男人连声招呼,我和老代便稀里糊涂的跟着胖子进到了沈老中医家的四合院内。
“关门,关门。”我们才进来,男人就招呼门口的几个人将大门关上。
门还是老式的挡木锁,三根大腿粗的金刚木被扣上,门就死死的被关了起来,只是门外的声音还是嘈杂着。
我疑惑不知道胖子说了什么,便凑了上去,小声问了一句:“你给他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让咱们进了。”
胖子用手挡嘴,也小声回道:“你没听见吗?他在找高人,高人还能是那种人啊,这家遇到事儿了。”
“所以你接了这活,打算帮他们摆平这事儿了?”我小声继续回道,但是脚下也没耽误,还是跟着男人往内院走。
胖子微微点了点头。
“你是会出马仙儿啊,还是会跳大神啊,等会进去不就露馅了吗?”见他假模假样的点头,我差点没忍住惊呼出了声儿来。
胖子看了一眼前面带路的男人,这才扭回头继续说道:“我这俩样都不会,但是有一件事情让我给蒙对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立刻询问道:“行啊你,你瞎蒙的什么。”
胖子瞥了一眼前面的男人:“坑底下有老青砖,还有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