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一道没人敢不吃的硬菜!
镇上。
洪全会带领一干‘工作人员’胡吃海塞一番后,激动地跳起了舞。
这是拆迁工作进展神速后的庆祝与欢呼!
包厢里乱成一团。
群魔乱舞之后。
洪全会又开始给大家打起了鸡血。
他高高地举起一只手,喊道:“我们的目标是!”
众人用整齐的唱腔回应:“把刁民赶出去,把刁民赶出去啊,把刁民赶出去呀,把刁民统统赶出去!!!”
掷地有声。
旋律震耳。
那种氛围,像极了电视剧里‘大刀向着鬼子头上砍去!’的义愤填膺。
洪全会再振臂高呼:“把刁民赶出去,我们会怎么样?”
众人齐应:“吃香的,喝辣的,奖金多的花不完!”
洪全会:“大家有没有信心?”
众人齐呼:“有!有!有!”
“杨总说了,解决完宋家村那些钉子户以后,我们团飞夏威夷度假七天!”洪全会抛出了又一个糖衣炮弹。
“杨总万岁!”
“杨总万岁!”
“杨总万岁!”
众工作人员们士气震天。
疯狂的世界。
打了鸡血的人生。
“目前宋家村的拆迁工作推进的很顺利,今天中午我们会过去给他们下最后通碟。”洪全会眉飞色舞地说道:“我再放几个招出来,我还不信这些刁民不上套!我会让他们一边吃着糖,一边挨着巴掌,然后痛痛快快的把房子拆了。”
众人再齐呼:
“洪总万岁!”
“洪总万岁!”
“洪总万岁!”
掌声经久不息。
整个包厢里,像是飘扬着一阵阵金钱的香味儿。
随后。
在洪全会的带领下,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宋家村。
中心道上。
有人搬来了一套临时的桌椅。
那名上午谩骂村民的妇女,则对着手中的大喇叭喊道:“宋家村的村民们,你们听着,现在马上到中心道集合,我们洪总有重大的喜讯要向你们宣布!这关系到你们的拆迁赔偿,错过这村可就没有那店儿了,想要赔偿的抓紧来,别吃屁都赶不上热的……”
洪全会用牙签剔着牙,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俨如一个主宰者。
那运筹帷幄的眼神,带给身边人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这时有个手下弓着身子凑了过来,对洪全会说道:“洪哥,那个叫陆平的,您打算怎么处置?”
洪全会不屑地皱了一下眉头:“老提他!老提他!他能算上是威胁吗?就是一个血气方刚没栽过跟头的激愤青年,我特么有一万种办法把他治服帖,小嫩草,能经得起老牛啃啊?”
手下道:“那倒是,那倒是,连曹刚都怕你。”
洪全会冷哼道:“曹刚算根儿毛啊?在这之前,他搞的阵势也不小,带那么多人过来威胁这些刁民,可结果怎么样?一户他都没拆动!”
手下抬头望了一眼已经拆了一半的村落,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还是洪哥高明,这才用了几天,就已经拆了一半了。”
洪全会强调道:“今天下午就能进入收尾阶段!哼,在我洪全会这里想
当钉子户,你钉钉试试,我特么一定把你连根拔起!”
手下一脸敬佩和膜拜。
村民们陆续从四面八方赶来。
整个中心道上,很快就聚集满了各家各户的男女老少。
这是一张张望眼欲穿的朴实的脸。
祖祖辈辈在宋家村住了几百年了,日子虽然清贫,但是还算衣食无忧。
然而面对这些想将他们驱赶出家园的‘强盗’时,他们竟然还都天真地期盼着,开发商和拆迁公司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赔偿,和公正的待遇。
他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
拆了我的家。
再还给我一个家。
就足够了。
但是在开发商的野心里面,没有公平二字,更没有同情二字。
我们拆掉你们这不值钱的破房子,给你们建安置房,你们只需要按照建筑成本价交纳购房款,就能从此住上城里人才能住的楼房,在家里就可以拉粑粑,还有物业为你们服务。你们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还想要赔偿?还想免费住楼房?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他们不会去考虑。
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们,到哪去弄那么多钱,为这种平房换楼房的巨额差价买单?
所以就有了这些拆迁公司的存在。
眼见着家家户户都来了人,洪全会轻咳了一声,那妇女便将手中的大喇叭,恭敬地放到了他的嘴边,并调整到了一个最适合的位置。
“乡亲们,我们班农拆迁公司的服务宗旨,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把现在的破房子拆了,开发商会给你们分楼房。我问你们,楼房它不香吗?”
这是洪全会自己听了都恶心的开场白。
村民都的情绪顿时都激动了起来。
“我们也想住楼房,但是拆了我们的房子,只给我们两三万的赔偿,安置房还要再花很大一笔钱,谁住的起啊?”
“我家的房子前前后后也花了十几万了,凭什么才赔我们三万二?谁定的价?”
“让我们花钱买楼,我们去哪儿弄那几十万啊。”
“……”
但洪全会哪有心思理会他们的心思。
他只需要照本宣科把程序和套路走一遍,先把这些刁民过一遍筛子再说。
“所以经过我们拆迁公司的杨老板跟开发商沟通,现在有一个巨大的奖励政策给到你们。也就是说,今天下午在拆迁协议书上签字的,每家每户根据房屋面积,将给予3000到5000元不等的奖励。乡亲们,不少了,够你们种好几年地的了吧?”
“当然,既要奖励先进,也要惩罚后*进。对于那些执意不签字的钉子户,只要过了今天下午,你一分钱奖励都休想拿到!而且以后的选房排号,都没你的好处。你们也看到了,前面那几个村民,煽动闹事,不安本分,已经被执法部门依法逮捕了,他们将面临着罚款和牢狱之灾。你们愿意像他们那样吗?有意思吗?”
“……”
一番软硬兼施后。
果真又有不少村民争先恐后地表示要签协议。
他们是真的害怕啊。
而且这三五千的奖励也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万一拆晚了没这钱了呢?
朴实的农民,哪能经受起他们这一番番套路的连番哄骗?
洪全会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哈哈,这帮泥腿子真特么好骗,自己只不过用了一些老掉牙的小套路,他们就都上当了?自投罗网了?
没文化,真悲哀!
但是嘴上却又不得不夸大其词:“哎不错,不错,这些乡亲们知道见好就收,白花花的钞票,三五千呢,谁不稀罕?叔叔,婶婶,大爷,你们太可爱了,太可爱了,为你们明智的行为点赞!”
又是一番慷慨陈词后。
洪全会让一个工作人员,去调挖掘机马上动工。
作为杨老板的助手,班农拆迁公司的老油条,他颇懂农民们的心理。
每拆一幢房子,他们的心理防线就会降低很多。
见别人都拆了,剩下的那些顽固份子,底气也便越剩越少了。
“啊……嗯……这个……”洪全会激动地挥舞着手上厚厚一沓协议书,干脆站了起来,向未签字的村民们发出了最后通碟:“看到了没有?大部分村民还是配合的,现在只剩下大约十来户了。要我说,你们这十来户简直就是害群之马!”
“别人都拆了,你们为什么不拆?你脸大?你胳膊粗,还是你有背景啊?”
“擦!想当钉子户讹钱是吧?我洪全会不会给你们这个钻空子的机会,我不管你什么想法,有什么背景。不是想靠吗?不是想玩儿吗?我陪你玩儿!”
“我个人拿出一千万陪你玩儿!”
“玩儿到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卖儿卖女!”
“不信咱走着瞧!那十来个钉子户,说的就是你们,垃圾,臭虫,害群之马!有本事你今天下午就别特么签字,别拆,看看我洪全会怎么玩儿死你们!玛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活该丫的一辈子当农民,一辈子当牛做马!”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罢。
洪全会猛地一拍桌子。
村民们都被他这凶悍的神态吓到了。
这是上了一道让所有人都不敢不吃的硬菜啊!
以至于,那些含泪签了协议的村民们,禁不住还有些害怕。幸亏是签了啊,现在人家豁出去拿一千万出来,跟钉子户较上劲了。
能玩儿过人家吗?
一千万,在黑市上能买十几条人命了!
一时间。
人心惶惶。
恐惧云云。
也确实又有几个所谓的‘钉子户’,干脆心一横,就上去签字去了。
洪全会脸上洋溢出一阵轻蔑的笑意。
这效果,这战术,杨哥要是知道了,晚上肯定请自己去大富豪玩儿通宵啊!还有那幕后的开发商,他不得暗中冲自己狂竖大拇指?
就是这么专业!
因为专业,所以豪横!
这时候。
一个年轻人抽着烟缓缓地走到了前面。
正是陆平。
工作人员很制式地将一份协议书往他面前一递,啧啧地道:“你也想通了?这就对了嘛。”
陆平一把推开他递来的协议书,目光盯向洪全会:“你拿出一千万来,没人敢陪你玩儿是不是?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感到孤单,我陪你玩儿。”
洪全会脸上一阵黑线:“你……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陆平淡淡地说道:“我叫陆平。”
第497章 我怕他……今天晚上就得死!
实际上。
陆平往前面一站。
有几名工作人员都赶紧退避三舍。
这几位都曾是曹刚的手下,昔日的一幕已经给他们心理上留下了阴影。
倒是那急忙追过来的宋老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唉,这孩子,怎么什么人都敢去招惹啊。刚才在家里已经跟他说的很明白了,杨瞎子这些人可不比曹刚,他们手段阴着呢。可这孩子就是不听,非要当这个出头鸟。
但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
洪全会听到对方是陆平后,态度上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哎呀,原来你就是陆平啊,我听说你回来了,还想着一会儿亲自上门去拜访你呢!来来来,咱那边说话。”洪全会笑脸盈盈地说道。
陆平倒也没反对,他想看看对方要搞什么名堂。
一侧电线杆旁边。
洪全会掏出一盒名贵的香烟,给陆平递烟打火,说道:“其实我们杨哥之前说了,还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上次你教训了曹刚那一群流氓,我们班农拆迁公司也不可能接了这活。是啊,老百姓都不容易,我们要文明拆迁,合法拆迁,最大限度地保证农民们的利益。”
陆平冷哼了一声:“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但你们是这么做的吗?”
“是啊,是啊!”洪全会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们一直秉承着‘服务百姓’的理念,在开发商和村民之间周旋,给村民们争取到最大的赔偿和利益。兄弟,你也看到了,村民们现在很满意啊,大部分村民都签了协议了,都愿意用自己的破房子换楼房住。”
陆平道:“你们耍了些什么手段,你自己心里清楚。”
洪全会否认道:“没……没有啊。我们都是秉承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全凭村民自愿。而且……我们不像曹刚那帮流氓一样,我们没有动村民一根手指头。兄弟,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班农拆迁公司真的是……一家正规、合法的有良心的企业,我们杨哥……”
陆平打断他的话:“别在我面前唱高调,拆一套房子赔偿两万块钱,多的赔三万,你认为这个数字也是合理合法?你把民房当白菜吗?”
洪全会强调道:“不是后面还能分安置房吗?”
陆平反问道:“你扪心自问,那安置房是分的吗?还要掏钱去买,能叫分吗?开发商把村子拆了建别墅,一套几百万上千万的去卖,可老百姓呢?赔偿个两三万块钱,还要再掏几十万去补安置房的差价。你们良心上不亏吗?给老百姓留点儿活路,行不行啊?”
“兄弟你听我说。”洪全会压低了一下声音,说道:“我们杨哥特别惜才,而且在打压曹刚那帮流氓的时候,你也算是立了大功。我们杨哥说了,你的赔偿肯定跟其他村民不一样,我们可以……我可以许诺给你十倍赔偿!而且,以后的安置房,可以分文不收。这一点,杨哥还是能在开发商那里争取到的,毕竟,你也算是帮了我们大忙。”
又来这套?
想当初,那鼎盛地产的方志熊就曾用过这招。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你这个赔偿方案,我可以勉强接受。”陆平点了点头。
嗯?洪全会也是颇为意外,还以为彼此要博弈几个回合呢,没想到稍微抛出一点糖衣炮弹,这家伙就就范了?
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杠’啊!
这不挺好接触的嘛。
“哎呀这就对了嘛!”洪全会激动地说道:“兄弟,你是宋家村的楷模,领头羊,只要你带头把协议书给签了,剩下的那几个钉子户,肯定就都投降了。这样,我马上让人把你的协议准备出来,单独签。你就在前面做做样子,就行了。”
陆平强调道:“你可能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洪全会追问道:“兄弟你还有……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尽管提。”
陆平道:“我的意思是,公平对待,让全村都能享受到跟我一样的待遇。其实这种赔偿方案,也算不上有多好,但是最起码能让老百姓有活下去的希望,有个盼头。还有,你们那个租房补偿金我也看了,每家每月二百块钱的补助,你觉得这些钱能租到房子吗?就算租到了,能住得下一家几口吗?”
“这……这……”洪全会很牵强地笑了下,说道:“兄弟,你一个人我能保证,但是让全村都跟你一样,我……我做不到。开发商那边,肯定不会同意啊!你算算,全村几百户呢,连赔偿带安置房的,这得多少钱费用?成本太高了。”
陆平不耐烦地道:“嫌成本高就别占地啊,拆迁本来是好事,但是别搞掠夺。”
“那……那要不我让杨哥跟开发商再……再协商协商?”洪全会试探地说道。
陆平道:“以前签的协议,都不作数。我再给开发商一天的时间,把赔偿方案重新起草。否则,明天我陆平就会站到他们门前。”
洪全会连连点了点头:“那好,那好,那我一会儿就反馈,反馈。”
陆平转而走到村民们面前,当众拿起那已经签好的一堆协议书,说道:“叔叔婶婶兄弟姐妹们,我陆平一家人在走投无路时,承蒙老憨大爷和宋家村的乡亲们收留,这份大恩我陆平没齿难忘。现在,这些人丧尽天良想强占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家园,我陆平绝不答应。你们尽管放心,有我在,他们若是不给到一个合理的赔偿方案,这事儿就不算完。”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油然而起!
当宋家村再次饱受欺压之时,又是陆家的儿子站出来主持公道。
而且看样子,那个拆迁公司的洪全会还挺怕他的呢。
希望被重新燃起。
这个社会需要英雄。
但并不是所有有本事的人,都敢当这个英雄。
稍后。
村民都欢心鼓舞地离开了。
陆平回头看了一眼洪全会,也跟着离开。
其实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一次露头,根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就是想敲敲山震震虎,把那幕后的杨瞎子和开发商都引出来。
“兄弟,我晚上买下礼品去拜访你一下,喝几杯!”洪全会对着陆平的背影,喊了一句。
但陆平并没有搭理他。
宋老憨家里。
曹刚激动地握住了陆平的手,一脸膜拜地说道:“厉害,厉害啊!你往那一站,直接把姓洪的那小子给吓坏了,你看他那小人模样,欺软怕硬,在你面前跟特么哈巴狗似的。看来这事儿很好解决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他们得动武呢。”
陆平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这就完了?这才刚刚开始!”
曹刚不解地道:“他们……他们不是已经服软了吗?你看那姓洪的,都快
趴下让你骑他脖子上给你当狗了,明显是怕了你了嘛。”
陆平道:“就你这点儿智商,要是去打仗,在战场上自己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怎么,我……我分析的不对?”曹刚试探地问道。
陆平说道:“等着看吧!”
中心道上。
洪全会等人并没有急于离开。
众人都觉得太窝囊。
他们认为,洪哥没必要在那姓陆的小子面前,表现的如此唯唯诺诺,心平气和。
这下倒好,反而被人家将了一军,拆迁进度被卡在这了。
“干嘛呢?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洪全会打量着这一个个手下,顺势往嘴里叼了一支烟,说道:“都特么给我打起精神来,别跟死了八个爹似的!”
有个手下忍不住开口道:“洪哥,你好像……好像也很怕那个陆……陆什么平?”
洪全会一摆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这哪是怕他呀,我简直是怕他怕的要死啊!我怕他,今天晚上就得——死!”
嗯?嗯?嗯?
众人皆是不明其意。
“你们这些家伙还是太嫩,我告诉你们,你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洪全会脸上掠过一阵狡猾的光华,随即说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是怕他吧?我怕他个球毛!我这是示敌之弱,先让他得意忘形再说。《三国》里面的曹丞相,就是这么玩儿的!”
某手下问道:“曹丞相?曹操?”
洪全会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是啊,曹操嘛。曹操跟吕布打,在城头示敌以弱了吧?把那吕布吹捧的都傲到天上去了,可结果呢?城灭,吕布被杀。曹操跟袁绍打,两军阵前,曹操同样是向袁绍示敌以弱,把袁绍忽悠的稀里糊涂的,结果呢?袁绍七十万大军被灭,曹操对袁氏赶尽杀绝,占了他所有的地盘儿。你们说,我这一招用的不高明吗?”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哇,原来洪哥这是虚晃一枪啊,我还以为……”
“高,高啊!我就说嘛,咱们洪哥是谁,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屈服了呢?原来这是在用计。”
“那洪哥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
像是将士们簇拥元帅一样,洪全会被众手下围在中央。
都是敬畏的神色,崇拜的目光。
怪不得大老板杨瞎子多次称赞洪全会为‘转世诸葛’、‘当代姜太公’,人家脑子确实不是戴帽子用的,里面有货。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洪全会歇斯底里地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这个陆平肯定以为我洪全会怕了他了,麻痹了,骄傲了,得意忘形了。我们对付他就要像当年曹丞相对付吕布一样,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今天晚上,就是……他的死期!”
那名妇女忍不住惊呼道:“什么?要……要杀人啊?”
“看把你大惊小怪的,没见过世面!”洪全会运筹帷幄地看了妇女一眼,说道:“杀个人怎么了?哪次开发商占地不死几个人啊?关键是,人怎么杀。我跟着杨哥玩儿了这么多年了,不知拔掉了多少个钉子户,他们死的死残的残,但后来有人追究吗?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妇女问:“为什么?”
洪全会笑了下:“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呀,你说气人不气人?”
第498章 盘点陆司机的几大罪状
晚上。
宫梦冉和白可心约饭。
其实宫梦冉想让白娘子给她解一解心结。
俩人坐在大堂里,点了几个菜,和一瓶红酒。
这饭店的工作人员和客人们,简直都沸腾了,平时出门撞到一个绝世美女都算是万幸,十年碰不上一回,但今天,却一下子碰见了俩。
一个是倾世红颜。
一个是仙女下凡。
若不是在梦里,哪会有这样的奇遇?
“我们家陆司机……”宫梦冉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索然无味地放下了筷子。
白可心慌忙追问道:“小陆陆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宫梦冉嘟着嘴巴一脸委屈地道:“他给我撂挑子了。”
“啊?不会吧?”白可心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小陆陆对你那是死心塌地的,怎么可能撂挑子呢?你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把人家惹毛了?”
“才没有呢!”宫梦冉强调道:“我就是想让他陪我们新招聘来的培训师,去租个房子。他不光不听我的,还……还跟我顶嘴,还闹罢工。我……我一气之下就……就……就发火了。”
白可心问:“你骂他了?”
宫梦冉脸上流露出一丝悔意:“也不是骂,我就跟他说,不想上班就永远不要来了!”
白可心惊呼道:“哎呀,你这是把小陆陆开除了?”
宫梦冉赶快道:“不是开除不是开除,我就一生气话赶话,来了这么一句。”
白可心问:“然后呢?”
宫梦冉一脸惆怅地道:“然后他到现在就……就一直杳无音讯了,也不来个电话,也不……唉,没有这个活宝,我这心里怎么就跟……反正不太得劲儿。”
白可心煞有介事地说道:“要我说啊,你平时就是对小陆陆太凶了,动不动就批评人家,动不动就扣人家工资。谁受得了你啊?”
宫梦冉自我反省了一下:“好像是略微苛刻了一点点。”
白可心发出灵魂拷问:“你那是略微吗?你对小陆陆简直比败家娘们儿对自己老公还苛刻。多好的小陆陆呀,放在你手里你不珍惜,别人想拥有都没机会。”
“那你的意思是,我该怎么办?”宫梦冉问道。
“还能怎么办啊?我就问你,你还想不想让小陆陆给你当司机了?发自肺腑的回答我!”白可心说道。
宫梦冉抢答道:“想啊,当然想啊。”
白可心道:“那不就结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得主动一点儿,给小陆陆打个电话。该涨工资涨工资,该认错就认错。”
宫梦冉一脸歇斯底里:“什么?让我主动给他打电话?还要认错?”
白可心反问:“这有什么难度吗?”
宫梦冉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这也太……我是他老板,我拉不下这脸。”
白可心道:“还是这么高傲!”
宫梦冉说道:“我这哪是高傲?我要是主动低头,那陆平以后还不更蹬着鼻子上脸了?你是没见,他平时……平时总是没大没小的,有时候还敢……还敢跟我开那种玩笑。我这暴脾气。”
白可心试探地问道:“哪种玩笑?荤的?”
宫梦冉脸上腾地一红:“类似!类似于!”
白可心打破沙锅问到底:“举个例子听听,反正我不太信。”
“就比如说,有时候我穿裙子去汽贸城,他会来一句,‘大小姐你这裙子挺好看啊,就是叉开的有点儿高了。’还有呢,他有时候会故意这么迷恋的看着你……不,说的是我。然后就是一番情侣间深情的告白,那小词儿用的特别到位,正当我以为他对我有什么想法要批判他的时候,他就马上不认账了。哦,还有一回,我带他去
吃饭,我问他怎么吃饭这么快?你猜他来了句什么?他说,‘大小姐,我就吃饭快,别的方面还是很持久的……’我当时气的,唉,我都没法说。”宫梦冉一连指出了陆平的几番罪状,心情此起彼伏,时而啼笑皆非,时而哭笑不得。
白可心早已笑的前仰后合:“吃饭快那个,小陆陆真是这样跟你说的?”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过分?”宫梦冉拿起筷子在盘子上狠狠地敲击了一下,然后又道:“但是人家陆司机硬是给圆回来了,你猜他是怎么解释的?”
白可心半天才合拢嘴:“他怎么解释的?”
“他说……”宫梦冉按着鼻子,模仿着陆平的腔调说道:“他说,‘大小姐你别误会,比如说劳动,我小时候给家里割麦子,乡亲们都夸我耐力持久。他们在那里割一会儿歇一会儿,我直接就一口气割到头,你说这耐力持久不持久?’真的,我当时肺都快被他气炸了。”
白可心笑的胸脯一颤一颤的,待收敛了一下情绪后,朝她泼了一头冷水:“我觉得小陆陆说的没错啊,人家说的持久,和你想象的持久不是一码事儿。是你思想邪恶了,你怎么能赖在人家小陆陆头上呢?”
嗯?宫梦冉皱了一下眉头:“白娘子,你到底跟谁是一伙的?”
白可心催促道:“接着讲接着讲,我就喜欢听小陆陆的故事,还有没有?”
“还有没有?哼,我这里给他记了一箩筐呢!”宫梦冉干脆从大盘子里抓起一只酱汁大骨头,也不顾自身形象了,连啃边说道:“那次我带小陆陆……呸呸呸,被你带坏了,也叫的这么肉麻了。重新讲,那次好像是他卖了不少车,我奖励性的带他去做足疗。对,我俩一个房间。你猜陆司机跟我的技师说什么?他说,‘姑娘,你不要偷奸耍猾啊,快给我们大小姐背上推个油,还有肚子上,做个spa套餐。’那技师就告诉他,做spa需要脱了衣服做。你猜陆司机说什么?他说,他不介意。”
白可心绷着坏笑:“这又怎么了?”
宫梦冉苦笑道:“他不介意我介意啊!怎么,我奖励员工,还是个男员工,请他做足疗,已经是最大的恩赏了。怎么,我还要舍身取义,拿自己的身体去诱惑他?”
白可心听热闹不嫌事儿大:“那有何不可呀?要是换了我,我求之不得呢。”
“你……白娘子你什么意思?”宫梦冉拿大骨头往空中一甩,甩了白可心一脸汤水:“我这好心好意的跟你诉诉苦呢,你怎么一句好话也没有,还……还幸灾乐祸上了?”
白可心一边拿纸巾擦脸一边说道:“谁幸灾乐祸了?我这不是帮你分析问题呢吗?”
宫梦冉催促道:“那你倒是分析啊!”
白可心眼珠子滴溜一转:“那他要是这么放肆的话,要我说,那你还跟我商量什么呀?他不来上班更好,你就省了这份心了,也没人敢再冒犯你了,调戏你了。你我还不知道,在大学里,有个男生跟你说了个黄段子,你直接气势汹汹找人家家里去了,吓的人家家里人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
宫梦冉强调道:“这里说陆司机呢,你又提大学干什么?那时候不是年轻爱冲动吗,怪我喽?”
白可心说道:“一样的道理啊,既然小陆陆整天惹你生气,你干脆开除他不就完了?一了百了,多痛快?”
“你……你这是出的什么馊主意!”宫梦冉一脸嫌弃地道:“什么一样的道理,根本就不一样!我就是觉得,没有陆司机在身边,我以后……其实有他在身边逗乐还挺好的,就算他油嘴滑舌,没大没小,但是我也……我还是不想失去他。”
白可心抨击道:“你呀,自相矛盾!一边埋汰人家,一边又不想失去,那你到底想怎样啊?梦冉,虽然你是他老板,但是低个头又能怎样?听我的,打个电话,语气温柔点儿。我觉得小陆陆
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他肯定会回到你身边。”
宫梦冉抬头望着白可心:“你的意思是……还是想让我主动打这个电话?”
白可心反问:“怎么,拉不下脸来?”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宫梦冉端起酒杯,做了一个深呼吸:“来吧,先喝酒,多喝几杯就敢了。”
白可心轻叹了一口气:“好吧我陪你喝,真看不懂你们俩。就是冤家!”
宫梦冉一杯一杯地喝酒,脑子里总不自觉地浮现出陆平的身影,以及音容笑貌。
她的心里。
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
宋家村。
宋老憨家里。
陆平让曹刚做了一桌子好菜,然后陪宋老憨喝着小酒。
很多邻居相继来到了宋老憨家里,嘘寒问暖。其实他们主要是想来看一看陆平,这个前后两次拯救宋家村于水火之中的外来英雄。
甚至连王老婆子、李婶这些媒婆也来凑了热闹,说什么也要给陆平介绍媳妇儿。
陆续地送走了好几波街坊。
宋老憨激动地说道:“好孩子,我宋老憨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收留了陆义兄弟和大妹子,你看,现在你就是我们宋家村的大救星啊。”
陆平笑着说道:“宋大爷看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我们家这一辈子都报答不完。您放心,有我陆平在,就没有人敢欺负您。”
宋老憨没有儿子,但是看着陆平就像是看着自己儿子一样,幸福的合不拢嘴:“好孩子,好孩子,快,快吃菜,快吃菜。”
十点钟左右。
宋老憨坐在那里打起了哈欠。
陆平把他扶到床上。
曹刚也捂着嘴一脸困乏地说道:“我也去睡了,困的要死了。”
“你就先别睡了!”陆平把他拉到了大门底下,说道:“今晚你要陪我打会儿牌。”
“啊?还要打牌?打多久?”曹刚一脸不情愿。
陆平说道:“可能要打通宵。”
曹刚叫苦不迭地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太累了还熬夜,会死人的好不好。”
“我让你陪我打牌,就是为了让你以后能更好的活下去。”陆平在大门洞子底下,支了一张小桌,开了一盏小灯,摆上了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你这是什么话,不打牌就能死啊?”曹刚揉着自己的朦胧睡眼,根本打不起精神来。
他觉得这陆平实在是病的不轻,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打牌。
而且连院子里的大灯都不舍得开,就开了门洞子底下一枚小灯,眼睛受得了啊?
真抠!
要不是打不过他,曹刚早就发火了。
尼玛的。
俩大男人大晚上不睡觉,在大门底下玩儿斗*地主,也是没谁了。
而且陆平还特意交待,只许出牌,不许出声。
这叫默打。
曹刚真怀疑陆平以前演过默剧。
十几分钟后。
陆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者:宫梦冉。
陆平直接拒接,再打,再拒。最后直接调至了静音。
并且他也让曹刚把手机调到了静音。
光干打牌,又不玩儿钱,曹刚实在是一点兴致也提不起来,越打越打盹,越打越没精神。
直到他隐约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悉悉蔌样的脚步声。
嗯?什么人?
曹刚猛地提起了几分精神。
“他们果然来了。”陆平云淡轻风地摸起了几张扑克牌。
曹刚轻声问:“谁?”
陆平道:“想杀人的人。”
曹刚顿时大惊失色。
第499章 难道说小奴才是禽兽投胎?
大门外。
洪全会亲自带着五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宋老憨家门口。
他们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塑料圆桶。
像这种杀人放火的事情,自然不敢多带人。
夜已深。
整个村子里漆黑一片。
“灯熄了,看来是都睡了。”洪全会轻声呢喃了一句,扭头对一个手下说道:“你和怀贵爬过去,动作一定要轻,进去浇汽油。”
那手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叫仁贵的则东瞅西瞅了几眼,一个小助跑,在墙上蹬了几脚后,身体一跃便扒住了屋顶上沿,并顺势跃了上去。
另外几个手下则把油桶一一递给洪全会指定的那个人,向上抛去。
此人力量很大,抛掷有力,又稳又准。
仁贵猫着腰站在房顶上,接住,放下,接住,放下,动作自然流畅,而且很轻。
都是打家劫舍的专业户。
然后又一个手下灵活地攀了上去,他和仁贵精诚合作,将几桶汽油统统运到了院子里,便开始对重点部位浇灌汽油。
洪全会掏出一个打火机,拿在眼前审视了起来。
身边的另三名手下,凑过来待命。
“一会儿等仁贵他俩一出来,我把这打火机往里一扔,轰!爽不爽?”洪全会表情夸张地做着配套的动作,享受着杀人放火的快感。
确切地说,这不是他的第一次了。
第三……四次?
干拆迁公司最大的要点就在于一个字:狠!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拆迁这事儿不死几个人,哪能这么顺利啊?
开发商那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那里,要是刁民的工作好做,他还找什么拆迁公司啊?早就自己亲自出面了。正因为那些刁民贪得无厌,所以才有了拆迁公司的油水。
洪全会信奉一句话:没有拆不掉的房子,只有拆不掉房子的人。
这一套流程下来,岂有拆不了的道理?
先给些甜枣,骗那些刁民‘早拆占便宜’,这就至少有三分之一开始动摇了。
再软硬兼施,抓几个抗拆的典型收拾一顿,那些所谓的刺儿头和钉子户也都被瓦解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几个的钉子户。
哼!
私下里多赔偿他们一些,大多也都能做通工作。
最后再有个别的软硬不吃的强硬派,就像是陆平这种。
一个字。
杀!
而且杀的方式有很多种。
往往都是你还在家里睡着觉呢,就让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洪全会第一次解决钉子户,采取的方式比较文明,高价聘请的专业杀手,干净利索不留隐患。
第二次则是买通了一个老司机,制造了一起看似正常的交通事故,反正出了人命有保险公司理赔呢。
第三次是直接找人入室把那钉子户给活生生弄死了。
一次比一次胆大。
这次。
洪全会玩儿了票更大的。
他美其名曰‘火攻’。
在高额的报酬面前,几条人命算个屁啊?
反正把这里烧成一片灰烬之后,什么都没了,也没有监控,更不会留下什么证据。最后,这起纵火事件将会以一起意外事故的结局而告终。
想起即将解决掉绊脚石,完成宋家村的拆迁任务,洪全会仿佛看到一望无际的钞票和女人,在向自己招手,示意,并款款走来。
那感觉真爽。
一时激动,便忍不住哼
起了一个京剧名段:
“三国中小周郎名扬四海,在赤壁用火攻神鬼难解,烧曹兵八十万尸无葬埋,这也是父母生非神下界,难道说……”
“呃?下句是什么来着?难道说……难道说什么来着?”
这时候。
自大门里面传出了下一句的提示:“难道说小奴才是禽兽投胎?”
“对,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洪全会恍然大悟地说着,顿时猛地一怔,什么情况?
哐郎一声。
大门被打开了。
洪全会更是打了个激灵,这家伙没睡啊?
而且自己刚才自己哼唱的细若蚊鸣,他居然也能听见?而且还对上了下一句?
关键时候,手下是靠不住的。
那三个手下一看事情败露,撒腿就想偷溜。
但陆平哪会给他们机会?
几张扑克牌随手一扔,三个人便全倒下了。
洪全会也想跑,却被陆平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脖子,冲他反问道:“火还没放呢,就这么急着要走啊?”
“我……我……我们是过来保护你的,保护你和宋……宋老憨儿。”情急之下,洪全会编了一个大煞风景的谎言:“我们怕……怕你下午阻止了村民的财路,有些村民会……会……会来报复你。所以我才带……带带带带带……带人过来巡逻一圈儿。”
陆平说道:“这话你信吗?”
洪全会信誓旦旦地点了点头:“如有撒谎,天打五雷劈!”
啪!
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子!
“无耻!”陆平骂道。
洪全会捂着脸解释道:“兄弟,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
片刻间,曹刚押着那两名洒汽油的家伙,走了出来。
“洪哥,救……救我啊,快救我!”仁贵一副哭腔调,像是望着救世主一样望着洪全会。
“你……你谁啊?”洪全会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仁贵和另一名手下,扭头嘻嘻地对陆平说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是贼吗?”
陆平问:“你说呢?”
“我说……我说……”洪全会支吾地说道:“他们大半夜的跑你们家来,肯定是没干好事儿。你把他们交给我,我来处理!”
陆平冷哼道:“你想的美!我再问你一句,这两个进去泼汽油的,是不是你的人?”
洪全会继续否认:“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向天发誓!”
“好,那就问问墙吧。”陆平摁住洪全会的脖颈,将他的脑袋,狠狠地朝墙壁上撞了过去。
咚!
一下!
咚!
两下!
咚咚!
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洪全会的整张脸。
“是人是人,是我的人……”洪全会疼的都快晕过去了,赶快急呼道。
陆平说道:“那刚才为什么不承认呢?”
“我……刚……刚才……”洪全会平定了一下情绪,脑袋一阵嗡嗡乱叫之后,他尝试地说道:“兄弟,我承认是我们不对,但这都是……都是杨……杨瞎子让我们这么干的,我们也是受……受他指使。你饶了我,我……我带你去找杨瞎子!”
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老板杨瞎子身上。
杨瞎子身边打手如云,他自己也颇有些功夫,倘若能够说服这陆平去找杨瞎子,那么自己不光安全了,一切就都还在掌控之中。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晚上的行动,确实有些草率了。
应该提前跟杨哥汇报一下的。
这样的话就
算是放火不成,还有别的方式弄死这三个人。
但现在放火被对方撞见,确实不好解脱了。
除非他答应跟自己去找杨瞎子。
那样就是……
自投罗网了。
“杨瞎子我肯定是要去问候的,但是这之前,我该怎么处理你呢?”陆平扭头看了一眼曹刚,继而又说道:“去把那几桶汽油拿过来,现在油价这么高,别浪费了。”
洪全会一脸惊恐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曹刚暂时放开那两人,并提了两桶还没来得及用的汽油出来。
陆平问洪全会:“你平时加油用什么标号的汽油?”
洪全会看了一眼停在前面的那辆陆虎车,顿时稍微松了一口气:“我都是加……加98,有时候也加95。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汽油就送给你了,能加好几回。”
陆平笑看了一眼陆虎车,说道:“你差一点就打动我了,但很可惜,那是一辆柴油车。”
不明就里的曹刚跟了句:“不是,我那车烧汽油。”
“你闭嘴!”陆平扭头瞪了他一眼。
曹刚不解其意。
“送!送!这些汽油我全送给你们,而且……而且……”为了讨好并脱险,洪全会抛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筹码:“而且我……我以后能给你们办一张……不,两张三张都行,充值十万的油卡。不蒙你们,我家里……我家里还开了两个加油站呢,油有的是。”
陆平问道:“那你这桶里的油,是什么标号的?”
洪全会脱口而出:“92的,都是92的。不过……其实跟95和98的也没什么区别,我们家就经常拿92当95卖,不也没出什么事儿嘛。”
“杀个人你都这么抠,用最便宜的标号。”陆平撇了下嘴,说道:“我们那陆虎烧的是95和98,很显然你这些汽油都用不上,害怕伤车。那也不能浪费啊,你和你们这些手下,也不能白来。这样吧,喝了它们,喝完咱再聊别的。”
嗯?
喝汽油?
汽油里面有汞还有铅,喝了会中毒的,会死人的!
哪还有机会聊别的?
洪全会暗中叫苦。
一旁的曹刚琢磨了一下,瞬间顿悟了。
原本陆平刚才故意说自己那辆陆虎是柴油车,为的就是想告诉洪全会,这些汽油我们用不上,但是也别浪费,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喝掉。
我怎么没想到呢?
怪不得陆平刚才瞪我一眼,是我打破了人家的计划了。
“那……那个,我想起来了,我那陆虎是烧的柴油,不烧汽油。”曹刚亡羊补牢地来了句。
如此生硬的补充。
“早干嘛去了?真怕猪一样的队友!”陆平又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向洪全会,强调道:“你是老大,你先带头喝,这一桶全是你的。”
“我……我……”洪全会哭丧着脸说道:“这玩意儿有毒,会喝死人的啊!”
陆平笑了笑:“是吗?长知识了,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这汽油真能喝死人?你可别骗我。反正我是知道的,汽车喝这玩意儿越喝越有劲儿。”
洪全会啼笑皆非地道:“我能骗……骗你吗,真能喝死人!新闻上都演过,说是有个地方喝死了两个,汞中毒还是铅中毒我忘了,救都救不过来。”
陆平点了点头:“那太好了,正合我意。”
洪全会一愣:“什……什么意思?”
陆平强调道:“其实我就是想让你死啊,正琢磨一会儿怎么弄死你呢!”
第500章 你真以为自己是窦尔敦吗?
洪全会脸刷地绿了。
他发现对方的眼神太可怕了,能把人吓个半死。
而且看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不要,不要弄死我,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还有……还年轻。”在濒临灭亡之际,洪全会也难逃俗套,总巴望着这套滥调陈词能够博取别人的同情。
陆平说道:“要我说,你这就纯属不要脸!别人的命不是命,就你的命珍贵?你想烧死我们的时候,你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吗?现在轮到你死了,你倒又是老婆又是孩子的,你放心,你的死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你告诉我,一心想让别人死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
洪全会赶快道:“我……我只是一时……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屁!”陆平紧紧地盯住他的眼睛,强调道:“杀过人的人,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对吗?”
洪全会猛地一惊,如临地狱般哀鸣:“你……你怎么知道?”
陆平道:“刚才是猜的,现在确认了。说吧,你身上背了几条人命了?”
“背……背……”洪全会不敢去触碰对方的眼睛,那是一种上天入地身心俱焚的炙烤感,即便是在黑夜里,便显得更加骇人:“三……一共才……三……三条。”
陆平反问:“才三条?”
洪全会一脸歇斯底里地道:“就是总共三条啊,但……但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有什么办法?别人都拆了,但那个别的钉子户就是死抗着,死抗着,因为他一个人导致我们全盘没法进行。我……只能……只能另辟蹊径了。”
陆平攥紧了拳头:“你管杀人叫另辟蹊径?”
“兄弟别冲动,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洪全会央求道:“只要你今天晚上能放过我,我……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陆平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弄死你!”
“别,别别别啊,好商量好商量。”洪全会情急之下,干脆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求你了求你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我一定……我……给你磕头了都。”
陆平催促道:“别废话了,生于厮者毁于厮,先把这些汽油喝了,再谈别的。”
洪全会直接哭了起来:“还是要喝汽油啊?”
陆平扭头冲曹刚说道:“去,给他们分一分,每个人都有份儿。”
“嗯,这汽油还挺香的呢。”曹刚对着汽油桶陶醉地闻了几下,然后将其中一桶放到了洪全会面前,说道:“喝吧狗日的,比香油都香。”
陆平惊呼道:“曹刚,你是不是有病啊?”
曹刚吓了一跳,赶快自我反省道:“我……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这汽油味儿很好闻?还有,有时候也会觉得一些油漆味儿,涂料味儿,你也觉得很香?”陆平问道。
曹刚点了点头:“是啊,本来就香嘛。”
陆平说道:“看来你确实是有病,正常人都觉得这些味道很刺鼻,你却觉得很芳香。你该抽时间去查查微量元素,看看体内是不是缺什么了。”
曹刚猛地一惊:“啊?闻着味儿香还是有病啊?我……我还以为……这病要不要紧?”
陆平道:“要紧倒不是多要紧,不治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曹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陆平不会告诉他,其实他也有类似的病理。
从小时候开始,陆平一闻到汽油和柴油的味道,就会觉得很芳香,尤其是别人摩托车一加油门时,产生出的那种气体,更是让他感到心旷神怡。
后来陆平才知道,自己一直认为很香的这种味道,其实在别人看来却是刺激难闻的。
再后来,陆平
在s国当上护国将军后,他的保健医生告诉他,这是一种有机溶剂成瘾,可能是身体里面缺少某种微量元素造成的。
当然。
随时时间的推移。
陆平早已经克服了这种瘾癖。
跪在一桶汽油面前的洪全会此时却一脸瞠目结舌。
就没见过如此淡定的郐子手!
都要杀人了,还有心情在这里讨论什么微量元素。
我每次杀人的时候,心里总是扑腾扑腾的,虽然现在不怎么扑腾了,但是也难免会有一丝莫名的紧张。
可他呢?
心理素质就这么好吗?
“嗯?他还没喝?”陆平这才腾出时间来看了洪全会一眼。
“我喝,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洪全会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兴许喝了也没那么容易死,大不了去挂个急诊,现在医疗水平那么发达。
他不敢呼救。
因为对方现在占了上风。
一旦让村民们出来,还不得把他活活打死啊?
洪全会喝了一小口,浅尝辄止。
陆平瞪了他一眼。
他才不得不喝了一大口。
但一大口怎么行啊?不得喝个滚瓜肚儿圆?
在陆平的监督和督促下,洪全会和他的几个手下,都喝了个山呼海啸,翻江倒海,气吞山河。
估计这会儿他们要是死了,都不用送去火化了,直接给个火源,就能化为灰烬,一了百了。
然而陆平是不允许他们就这么容易就死去的。
做了这么多孽,死太快了,可惜。
“曹刚,去,给他们捶捶背,催催吐。”陆平又朝曹刚下达了指令。
曹刚欣然效劳。
洪全会顿时一阵惊喜。
看来他还是不敢轻易杀人的,他也怕。
然而接下来的流程就比较复杂了。
在陆平的监管下,洪全会和他的几个手下们,吐了再喝,喝了再吐,吐了再喝,喝了再吐……
四五个回合下来。
洪全会体会到,这种滋味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胃已经不属于自己,那种灼烧感,像是穿了好多孔。
而且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眼泪鼻涕也不知在这往返式的机械运动中,流了多少,都快开始流血了。
几颗被折磨的稀碎的心,绝望地望着陆平和曹刚。
他们很想求求他:杀了我吧,杀了我们吧!给个痛快吧!
“没意思,不好玩儿。”陆平看着这几个已经被折磨的没个人形的畜生,往嘴里塞了一支烟,点燃。
洪全会等人本能地退后。
就他们这状态,一旦碰上火源……
关键是,到这个时候了,您都玩儿完了,还说这种风凉话呢?
我们都快被玩儿死了,你才说没意思,才说不好玩儿?
早干嘛去了?
这时候。
陆平听到院子里一阵细微的动静。
“曹刚,你再陪他们玩儿最后一个疗程,我马上出来。”陆平嘱咐了一句后,便转身走进了院子里。
宋老憨正披着一件灰色的褂子,朝外面张望着。
陆平迎了过去。
“孩子,你怎么还没睡啊?”宋老憨说着,闻到院子里洋溢出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而且还有两个塑料桶摆在那里,于是又问道:“这……这是什么?哪来的汽油啊?”
陆平笑着解释道:“宋大爷,是这样的,我们开来的车子没油了,让人送了几桶汽油过来。没想到……没想到把您给扰醒了。”
宋老憨问:“那为什么非要大半夜送过来,明天不行啊?”
陆平说道:“热*胀冷缩,晚
上温度低,汽油是按升算的,同样的价钱能买更多。”
宋老憨恍然大悟地道:“还有这说道呢?好孩子,好孩子,就是有学问,跟你妈一样,会过日子。”
陆平道:“那您抓紧去睡吧,不用管我,我还得出去一趟办点儿事儿。”
宋老憨问道:“这大晚上的干什么去啊?”
陆平道:“汽油人家给送过来了,还没给他们钱呢,我去送钱。”
“明……行吧那你去送吧,快去快回,做人就得有这信用。好孩子。”宋老憨家里也没车,也没买过汽油,居然对陆平的话信以为真了。
此乃善意的谎言。
大门外。
曹刚正换着花样的折腾洪全会一行人。
趁着陆平进里面的工夫,这厮还悄悄地拉开拉链,往洪全会嘴里撒了一泡尿。
一个尿颤,居然能颤的那么爽。
曹刚欺负过的人也多了去了,但从没这么舒坦过。
“过分了过分了!”陆平一出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便冲曹刚抨击道:“你就不怕他给我咬下来啊?”
“他敢!弄不挺他!”曹刚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是啊。
洪全会等人这会儿已经被玩儿的半死不活了,哪还有力气去咬人?
“你在家好好呆着,我去县城会会那个杨瞎子。”陆平上前拍了一下曹刚的肩膀,说道:“不找他聊聊,宋家村的乡亲们,以后还是没有好日子过。”
曹刚一愣:“现在去?”
陆平强调道:“不现在去什么时候去?我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那我跟你一块去!”曹刚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一副壮士出山的豪迈感。
陆平一撇嘴:“你?胆儿大了?”
“嘿嘿,收拾坏人,这感觉也很爽,我上瘾了。”曹刚转而又朝洪全会猝不及防地踢了一脚,但对方现在已经不喊痛了。
陆平皱眉苦笑:“曹刚,你也是坏人,你就够坏的了,你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吗?”
“我……我……”曹刚一挠头皮,嘿嘿一笑:“我现在是亦正亦邪,跟你混了。”
陆平再拍了下曹刚的肩膀:“恭喜你加入我的垃圾收容所。”
曹刚一脸狐疑:“垃……什么垃什么所?”
“留在家里照顾好宋大爷,我去去就回。”陆平摊开一只手,催促道:“车钥匙给我!”
曹刚失望地道:“你真不带我去啊?”
陆平道:“带你去就是个累赘!”
曹刚一脸迷茫。
“姓洪的,走吧,趁你还能喘气儿,带我去见那杨瞎子!”陆平冲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洪全会说了一句,便率先迈开了脚步。
一听这话。
洪全会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
我还有救啊?本以为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呢!
想起杨天霸杨瞎子的淫威,以及他身边那两个能吓跑阎王的打手,洪全会精神上立马不一样了。
擦!
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窦尔敦啊?一个人闯龙潭入虎穴?
还回的来吗?
车上。
洪全会虽然被折磨的有气无力了,但是经过喘息后,精神恢复了一些。
就是喜欢唱京剧。
他忍不住在心里哼唱起了那曲《盗御马》中的一个京戏名段:
将酒宴摆置在聚义厅上
我与那众贤弟叙一叙衷肠
窦尔敦在绿林谁不哇尊仰
……
姓窦的也非是鼠肚鸡肠
饮罢了杯中酒换衣前往
闯龙潭入虎穴
奔走一场……
第501章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宁古县最近流传着一首民谣。
这首民谣虽然时间不长,但却几乎已经是家喻户晓。
“宁古来了杨天霸。”
“黑的白的都不怕。”
事实上。
这民谣一点儿也不夸张。
杨天霸外号杨瞎子,他其实两只眼睛都好好的,并不瞎。
但是他这个外号的存在,居然神乎其神地让宁古县里那些盲人的地位,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高。
那是因为很多人认为杨天霸是个瞎子。
因此。
但凡是有些气质的盲人,从大街上一走,很多人都条件反射一样地退避三舍。
县城的夜,静悄悄。
宁古县城虽然比不上永州的繁华,但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仍旧有他们特殊的生活方式。
2号公馆。
这是宁古县男人们最向往的天堂。
也是杨天霸的根据地之一。
虽已至半夜,但是2号公馆灯火辉煌,正值生意兴隆的时段。
杨天霸翘着二郎腿,哼着一曲名曰《辕门斩子》的京戏,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此人三十七八岁,自然卷发,留有小鬓角。
旺盛的胡子碴儿。
粗犷中带有几分细腻。
一件看似普通的灰色上衣,硬是被他穿出了限量版的感觉。
而且他京戏唱的确实不错,调门儿很正。
洪全会爱哼京剧,就是跟这儿来的。
但是他能学来杨天霸的唱腔,却学不来人家身上那种鬼见了都要畏惧三分的霸气。
公馆负责人谭振声闻听大老板光临,赶快屁颠屁颠地从楼上赶了下来,又是递烟又是沏茶的,并且主动向杨天霸汇报道:“杨哥,这几天公馆的生意特别红火,还有不少个从省城专程赶过来玩儿的,贼舍得花钱。昨天一天的营业额就到了这个数……二十多万……而且……”
杨天霸抬手止住他的汇报:“就你们这个小场子,这仨瓜俩枣也好意思跟我叨叨?我杨瞎子现在干的是大生意,大活儿,一倒腾就几千万的那种。你这小店那俩子儿,直接给洪全会汇报就得了,到不了我这儿。明白了没有?”
谭振声赶快点头道:“是,是的杨哥。我……我话多了。”
“我今天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晚上睡不着,想听个声。”杨天霸猛地朝桌子上拍了一下,反问道:“能特么睡的着吗?今天晚上只要洪全会电话一到,立马得几千万钞票。拆了四个村,开发商给四千万,这买卖还行吧?”
谭振声唯唯诺诺地附和道:“行啊,太行了,这才几天啊,就几千万。王健霖他们来钱也来不了这么快啊,是不是。”
杨天霸一耸眉头:“别特么拿王健霖跟我比,有可比性吗?说实在的,我杨瞎子要是能有他那种格局,哼,早特么成世界首富了。攥着全国的资源,还整天在媒体面前‘先赚他一个亿’,‘先赚他一个亿’,瞧他丫的这出息,我特么在宁古这小县城里呆着,都特么早赚了一个亿了。”
谭振声道:“是啊,这就像是他在海里捞鱼,咱在小河沟里捞鱼,还比他捞的多,捞的大,你说他怎么比?气死他。”
“对了,你这边给我提前准备点儿人手。备不住能用上。”杨天霸若有所思地望着
谭振声,咂摸着嘴巴说道:“玛的,穷山恶水出刁民,我听洪全会说,那个宋家村里面,出了个硬茬儿,而且还把曹刚那小子也给盘住了,不得不防一防。”
谭振声说道:“您身边有哼哈二将在,多硬的茬子也不在话下。”
“说的倒是,他们可是两条什么人都敢咬的狗啊。嗯?尼玛的,这俩**怎么还没下来?上个厕所还一块着,我是真尼玛服了。”杨天霸朝楼梯上瞄了一眼,朝谭振声扬了扬手:“去!让他们给我滚下来,要走了。”
谭振声扭头冲前台支使道:“没听见杨哥的吩咐啊,快去把你们哼哥和哈哥叫下来!厕所里!”
那前台便麻溜地去叫了。
不一会儿工夫。
楼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间,哼哼哈哈二位保镖从楼上跑了下来。
这二人都是年轻的壮小伙,但长相都非常奇特,一个耷拉着脸,嘴角处向右倾斜着,时不时就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一个天生的笑脸,大嘴巴像是永远都合不上。
故而得名‘哼哈二将’。
他们都是杨天霸最忠实的追随者。
“尼玛的,撒个尿撒半天,你俩是不是在里面比谁尿的远啊?”杨天霸一见到他们,就劈头盖脸一阵猛骂。
哼哼哼唧了一声,解释道:“杨哥,我们刚才……打了一架。”
哈哈在一旁笑个不停:“我俩揍他们十二个,全给干出血了,正在包房里嚎呢。”
杨天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们俩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就特么撒个尿都能跟人打架,客人,这是咱们场子里的客人,你们也敢打?”
哼哼说道:“哼,他们那一屋子唱的太难听了,我哪受得了?”
哈哈笑说:“唱的跟猪叫似的,难听死了,我俩就进屋把他们给揍了,现在他们没脾气。”
“你……你们……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杨天霸平息了一下怒火,接着说道:“以后别特么老这么冲动,要真碰上硬茬子,你俩都得折里面。”
哼哼哼唧了一声,说道:“在我们哥俩儿眼里,哪有什么硬茬子?除了杨哥您。”
“这话倒是不假。但是咱也别自己给自己的场子惹麻烦啊,是不是?”杨天霸从桌子上抄起两个玻璃杯走了过去,照着哼哈二将的脑袋上,分别来了一发。
澎!
澎!
两声巨响。
下手真狠。
前台小妹看的心惊胆战的。
“长记性了没有?”
“长了!”
……
陆虎车上。
洪全会忍受着胃里的灼热,强打着精神。
驶进县城后,陆平扭头说道:“现在你可以给杨瞎子打电话过去了,让他等我。”
洪全会虽然因为喝了汽油出现了抽搐和痉挛的症状,脑袋也有些发晕,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是在逗我玩儿吧?”
陆平问:“什么意思?”
洪全会恍惚地呢喃道:“你这是打……打草惊蛇啊。”
“我就根本没拿他当条蛇,在我陆平眼里,他连条蚯蚓都算不上。”陆平冷哼了一声。
“那我……打,我打。”或许是畏惧于杨天霸的淫威,洪全会没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迂回了一下,打给了
哼哈二将中的哼哼。
哼哼哼哼了一通,洪全会也没太听清楚。
只听到对方说,杨天霸现在正在2号公馆呢,而且哼哈二将都在。
这让洪全会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哼哈二将在。
杨哥在。
这个陆平今天晚上在劫难逃啊!
关键是,就没见过这样的愣头青,自投罗网不说,连个防身的器件都不带,你至少也带上根棍子啥的,还能勉强抵挡一阵。
就这么赤手空拳去了?
几分钟后。
2号公馆门口。
洪全会跌跌晃晃地从车上下来,径直走进了公馆。
隐约听见杨天霸和哼哈二将的声音,他觉得异常亲切,像是身负重伤的士兵,投奔了组织。
杨天霸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洪全会,顿时一惊:“你……你怎么回来了?”
“杨哥……救……救救……我……带人……带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洪全会支吾地说着,瘫软地捂着腹部,抬头看了一眼哼哈二将。
“舅舅?你特么傻了吧?谁是谁舅啊?”杨天霸皱了一下眉头。
保镖哈哈跟了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去尼玛的!”杨天霸怒视了哈哈一眼,骂道:“让你插嘴了吗?让你插嘴了吗?自己掌嘴!下句是什么来着?破桌子……烂板凳……都是……都是木头?”
哼哼哼哼了一句:“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洪全会都快哭了。
我这喝了汽油都快死了个球的了,你们还在这里对电影台词儿呢?
杨哥,快送我去医院啊。
“我来帮你们对一句吧。”陆平叼着一支香烟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道:“大畜生小畜生都是畜生。工不工整,押不押韵?”
杨天霸不明就里地看了陆平一眼:“电影里有这句?”
陆平答曰:“这是现实中的。”
“你谁啊?”杨天霸望着倚在门口毫无生气的洪全会,反问道:“洪全会,他是你带来的兵?没有教养,没有礼貌,怎么带的?嗯?怎么这么大的汽油味儿啊,哪来的?”
保镖哈哈说道:“我刚才就闻见了,可能是外面有哪辆车漏洞了吧,飘进来的。”
“他……不是我带……带他,是他……是他带的我来……来见你,非要。”洪全会苍白无力地解释着,至此他才感受到自己在杨哥心目中的卑微,我都难受成这个逼样儿的,你看不出来吗?就不知道嘘一下寒问一下暖?
杨天霸不耐烦地说道:“你特么能不能打起精神来,吞吞吐吐吞吞吐吐的,吃屎了?”
洪全会一脸委屈。
能不吞吞吐吐吗?刚才都吞吐了那么多汽油。
但是他现在中毒的症状已经越来越强烈了,炫晕,瘫软,脑子混沌,跟半睡半醒似的。
“谁是杨瞎子?”陆平突然问了句。
杨天霸听了顿时怒火中烧:“尼玛的,杨瞎子也是你说叫就叫的?”
保镖哼哼哼唧了一声,说道:“瞎了你的狗眼了吧,跟你说话的这位,就是杨哥。”
“别跟他废话了,拉出去揍一顿再弄回来,往死里揍。”杨天霸歇斯底里地冷笑了一声,觉得洪全会手底下的人,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第502章 阎王爷那里也招雇佣兵吗?
杨天霸先入为主地把陆平当成了洪全会带来的人。
因此还以为是自己人呢。
洪全会也是有苦难言。
他现在斜椅在那里,连吭声都吭不出来了,心里那叫一个急啊。
杨哥啊杨哥,我这都汽油中毒了,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您敢情都不抬头看我一眼吗?
就算是养了一条狗,您也该关心一下吧?
一直以为,自己在杨哥心中的地位无人取代。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都是特么的扯淡。
杨瞎子啊杨瞎子。
你眼睛是真瞎了啊?
杨天霸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片儿刀,掂在手里。
“别真特么把人给打死了,剁他个手……”他对哼哈二将嘱咐着,抬头看了一眼。嗯,人呢?
扑通!
扑通……通!
两声。
“哎哟……哟哟哟……”
“啊呀呀呀……呜……”
随着一阵重物落地的响动,和两阵腔调各异的呻吟声。
杨天霸惊异地发现,那哼哈二将都已经飞出去了六七米远,正趴在前台底下鬼哭狼嚎呢。
什么情况?
这俩保镖怎么飞出去的?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杨天霸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现场,将目光停留在了洪全会身上,惊呼道:“全会,全会?你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你带来的这小子行啊,是他把哼哼哈哈给打飞了吗?是他吗?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厉害的玩意儿来?尼玛的,我问你话呢,洪全会!洪全会!”
洪全会无力地眨动着迷离的双眼,细若蚊蝇地说道:“杨哥我……我……快……快死了。”
杨天霸反问:“什么?你要拉屎了?”
噗……
洪全会急的筋骨都快撜断了。
“他说他快死了,你到底是瞎啊还是聋啊?”陆平走过去,一把拎起半死不活的洪全会,将他朝杨天霸身上推了过去。
杨天霸一把将洪全会摁在沙发上,打量他一番后,抬头反问:“他怎么了?谁把他搞成这样?”
陆平答曰:“你。杨瞎子。”
“我……我?扯jb淡!我呆会儿再拾掇你。”杨天霸照着洪全会脸上就是几个大耳光过去:“喂,醒醒,醒醒了,喂,洪全会我草尼玛,你妹让我快给干死了,草,还特么装死?孙子!喂,孙子,你媳妇儿都跟我嗨皮了好几回了,你不知道吧?床上真浪……尼玛的,这都吓不醒,看来是真完犊子了。”
洪全会眼巴巴地望着杨天霸,嘴角一直在轻轻地蠕动着。
这就是自己死心塌地追随的老大?
这会儿你若赶快送我去医院,那我还有的救。
但你……
却一直在。
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推波助澜!落井下石!
绝望之中,洪全会眼睛里流下了痛恨和无助的泪水。
陆平忍不住冲杨天霸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赞叹道:“你真是一个好大哥,来之前我还高估了你,看来,人命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一文不值。一个连自己兄弟都不在乎的人,你就更不会在乎老百姓的死活了。谁跟了你谁倒霉。你,够狠。”
“哈哈!没错,你说的没错!”杨天霸伸手点晃了一下手指,强调道:“我杨瞎子就是纵么一个人。他这逼样儿了,那哼哼哈哈也爬不起来了,都特么成废物
了,他们对我还有个一丁点儿用处吗?都成累赘了。兄弟,我好像猜出来你是谁了。”
陆平问:“我是谁?”
杨天霸眉头一横:“你姓陆,叫陆平。”
陆平冷笑了一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还是阎王爷委托来取你性命的黑白无常。”
“啊?你是谁?”杨天霸猛地一怔,随即脸上绽放出一阵强烈的惊喜,态度大变:“真……真的吗?那……那你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哇,我杨瞎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嗯?
陆平不由得一愣。
“你就这么想死啊?”陆平发觉对方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
“说笑了,怪不得都说黑白无常喜怒无常,确实是不走套路啊。”杨天霸从沙发上拎过那把片儿刀,横在斜椅在那里默默流泪的洪全会脖子上,一脸义愤地说道:“我看出来了,肯定是洪全会这个王八蛋冒犯你了,无常兄,请看我杨瞎子的诚意!”
刷!
一刀过去。
一个黑乎乎的物体便滚落了下来。
血染东墙,泪洒当空。
那眼睛还是睁着的。
陆平诧异地望着杨天霸,一时间竟然搞不懂,他这是玩儿的什么套路?
“无常兄,您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过去把哼哼哈哈那俩家伙也给做了,得罪你的人,一概没资格活着!”杨天霸说着,便朝那躺在地上的哼哼哈哈两个保镖走了过来。
哼哈二将一脸惊魂!
他们望了一眼杨天霸,又远远地望着陆平,毛发都竖了起来。
陆平察觉到了他们眼睛中的恐惧气息,并非完全是来自于杨天霸。
更多的是自己。
不由得。
一头雾水。
“等等!我没看明白。”陆平抬手制止住了杨天霸进一步的杀戮,指着自己的脸,冲他反问道:“我长的有这么难看吗,你们见了我都跟见了鬼似的?”
是啊,也没来得及给他们递眼神。
他们怎么这么怕自己呢?
杨天霸一脸敬畏地说道:“你的名号早已深入人心!”
陆平问:“什么名号?”
“黑白无常啊!”杨天霸噗嗤笑了起来:“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您能来这么快,我现在激动的,真的,真的,能见到你一面,今天晚上杀多少人都不亏。还以为我杨瞎子就一穷县城的臭马仔,接触不上您这么大的角儿,没想到您亲自来了,还。”
陆平更是一头雾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杨天霸道:“随您怎么说,您就是让我装孙子,我也得给您装啊,不是?”
“我刚才只是打个比喻,说自己是来取你性命的黑白无常。”陆平一脸无语地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黑白无常吧?你把我搞糊涂了,都!”
杨天霸若有所思地盯着陆平,反问了一句:“你真不是黑白无常……当中的一个?”
陆平一脸诚恳:“你见过这么帅的黑白无常吗?”
“那就怪了,那就怪了。”杨天霸呢喃着,再仔细地打量了陆平一番,然后说道:“正常人看到别人脑袋搬家,吓也被吓死了,可你刚才表情明明很平静。而且,哼哈二将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咵咵两脚就能把他们踢飞了爬不起来,你不是黑白无常是谁?”
这算什么逻辑?
陆平强调道:“那是因为我见过的死
人多了,比这惨的也很多。”
“还说您不是黑白无常?别绕我了,无常兄,我杨瞎子瞎了狗眼了还不行吗?”杨天霸又重新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继而说道:“我虽然身在宁古,但是黑白无常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了,你们早期曾在国外参加过雇佣军,上过战场,当然是见过很多很多的死人,这就更对上号了。”
陆平反问道:“你是说,阎王爷那里也招雇佣兵吗?”
“哈哈,瞧您说的,您现在不就跟胡阎王当差吗?逗我,净逗我!”杨天霸笑了下,猛地将片儿刀横在哈哈的脑袋上,说道:“无常兄,给个痛快话吧,这俩小鬼送不送他们上路。用他们三个人的血,来欢迎无常兄的到来,我杨瞎子不含糊吧?”
陆平确实被杨天霸这一番话给整懵了。
自己在西方世界名号虽大,但也是在人间。
怎么在杨天霸眼里,自己突然就成了阎王爷身边的黑白无常了?
我还没死呢!
再说了。
就算将来有一天我陆平真的死了,他阎王爷就给我这么一个小官儿干,我岂能饶他?
这时候公馆负责人谭振声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那沙发处的一幕后,顿时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杨天霸冲他骂道:“别尼玛大惊小怪的,多大点儿b事儿。”
谭振声吓的裤子都湿了,以前他只是听说杨老大杀过很多人,觉得这当中有夸张的成分,但今天这一见之下,才知道传闻不虚。
“找两个胆儿大的人过来,清理一下现场。”杨天霸冲他交待道:“楼梯口再给我布俩人,上面不是还有客人吗?让他们统统走那边的小门儿,还特么不快去安排?”
谭振声赶快点头:“去,我这就去。”
“尼玛的,这怂逼样儿的,干不了大事儿。”杨天霸一脸失望地瞄着谭振声惊慌的背影。
“过来聊几句吧,我赶时间。”陆平不失时机地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率先坐到了沙发上。
杨天霸笑盈盈地站在了陆平面前。
他心里忍不住一阵膜拜,不愧是黑白无常啊,坐在身首异处的洪全会尸体旁边,一脸淡定与从容,确实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无常兄,要不咱换个地方聊?这个地方脏了。”杨天霸试探地问道。
陆平皱了一下眉头:“就在这儿吧,把账算清楚。”
“无常兄,我下午还跟苏哥通过电话呢,把这边的情况跟他汇报过了。”杨天霸一脸恭敬地说道:“拆迁工作进行的很顺利,就剩下那一个宋家村了,有几个刁民还在硬扛着。您放心,他们也扛不了多久了,三天……不,两天之内保证把宋家村拆完!”
嗯?
陆平觉得这番话里信息量很大啊。
苏哥是谁?
难道说这杨瞎子背后,还有一伙强大的势力?
而且他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无常兄’,莫非,这‘黑白无常’并非是真正的黑白无常,而是某个神秘人物或者两个神秘人物的外号?
嗯,这就合理了。
敢情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巧了,让这杨瞎子把自己当成是上家的大佬来了。
看来宋家村拆迁一事,背后的水……很深啊。
鼎盛地产这回到底是动用了怎样的黑暗势力,来替他们对付村民?
那自己干脆就将计就计呗。
陪他玩玩儿。
第503章 你就乖乖在里面等死吧
这夜。
宫梦冉在白可心家里留宿。
床上,她不断地翻来覆去,心神不定。
“该死的陆平!”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生我气了?出事了?你到底要怎样嘛!”
宫梦冉盘腿坐在床上,不停地揪着头发,心里一阵慌乱。
“几点了还不睡?瞎折腾!咳咳。”白可心使劲儿地咳嗽了两声,床头柜上的智能台灯亮了起来。
她揉了揉惺惺睡眼,望着眼前的宫梦冉,定了定神后,伸手挠挠了挠她的脚心。
没反应?
于是白可心干脆也腾地坐了起来。
不好……我的衣服?
掀起被子一看,下面也没了。
“梦冉,你有没有看到,谁把我衣服脱了?”白可心晃了晃宫梦冉的胳膊,凑了上来。
宫梦冉扭头瞪了她一眼:“还能谁啊?你自己呗。真不嫌害臊,多大个人了还裸*睡,丢不丢人?”
“我在我自个儿家里裸*睡怎么了?”白可心据理力争道:“倒是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坐在床上盘腿干什么呢,练九阴白骨爪呢?”
“愁死了,都。”宫梦冉撇着小嘴望着白可心,一脸委屈。
白可心反问:“你愁什么?愁嫁啊?我呸!你要是想嫁,全华夏的豪门能有一半站出来向你求婚。”
“白娘子你说,陆司机他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呀?”宫梦冉呢喃道。
白可心惊呼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呀!就为这个?你至于吗,这大半夜的,人家肯定早就睡着了,哪能听得见你的电话?”
宫梦冉道:“我都打了n个了。而且,微信也不回。”
白可心哼唧了一声:“要我说呀,你是活该!谁让你平时对小陆陆那么凶了?这回得报应了吧,人家撂……撂……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宫梦冉苦笑:“撂蹶子,也叫撂挑子。”
“曾经有一个那么好的司机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直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如果苍天再给你一次机会……”白可心声情并茂地抒发着此时此刻的感想。
宫梦冉打断她的话:“别跩电影台词儿了行不行,没看出来吗,正烦着呢!”
白可心伸出手去精准地一探:“不会是姨妈提前来了吧?”
“正经点儿行不行?”宫梦冉恼羞成怒地掀开了盖在白可心身上的毯子,让她这一副浪里白条一展无遗。
谁料白可心根本无所谓:“看吧看吧,反正你又不是没看过,随便看,不收费。”
“别勾引我,我要是个男的,哼……”宫梦冉伸展出一只小手,便虚晃着朝她身上抓了过去。
白可心冲她扮了个鬼脸:“可惜你不是,人家小陆陆才是。”
嗯?
什么话?
宫梦冉觉得这话信息量有点儿大。
“别提他了,再提他跟你急!”宫梦冉嘴巴快噘到鼻子上去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哼,不接电话更好,他还有工资没发,他还有提成没领,切,好像汽贸城离了他就不能转了似的,以前他没来的时候,汽贸城不也运转的挺好吗,牛什么牛啊,哼……”
话说的很霸气,很果敢。
但语气却跟内容不同步,一副受欺负回娘家的小媳妇儿模样。
“我好像看明白了,你……你……你该不会是爱上小陆陆了吧?”白可心
望着身边这一个受伤的小精灵,不失时机地冲她警示了一句:“别跟我抢。知道没?”
宫梦冉还击道:“你?早知道你对我们家陆司机没安好心,原形毕露了吧?”
白可心一亮胳膊:“怎么,想打一架?”
宫梦冉不甘示弱:“打一架就打一架,怕你啊?”
俩人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
你推我一下。
我推你一下。
你施展一个白鹤亮翅。
我还你一个蜻蜓点水。
打着打着,俩人就都忍不住笑了。
“行了白娘子,不跟你闹了。”宫梦冉率先停了手,说道:“这样,我委托你给我们家陆司机打个电话,如果他接了,从此我宫梦冉不再用司机。如果没接……就证明,他不是故意针对我。”
“这主意好啊!”白可心从一旁抓过手机,试探地问道:“但是风险与收益并存,你真的确定要让我给他打这个电话?”
宫梦冉做了一个深呼吸,厉声道:“打!”
这个‘打’字,何其厚重!
那简直就像是两国交战,总指挥官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那我真打了?那我先穿上内裤,万一被他听见就糗大了。”白可心试探地翻开聊天纪录,找到了‘小陆陆’的名字,但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关键是,没穿内裤,这也能听见?
正所谓闺蜜情深。
白可心不可能那么自私。
万一这个电话真打通了怎么办?
宫梦冉盯着白可心的手机,心里五味翻腾。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司机,如此牵肠挂肚,乱了方寸?
脑海里。
仿佛又开始回荡起那首熟悉的旋律: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谁在撩拨琴弦?”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
……
2号公馆。
杨天霸带着陆平来到了后院。
硕大的后院,有几间神秘的小屋。
陆平隐约能听到其中一间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
有些嘈杂。
而且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凄惨无奈的气息。
杨天霸晃了晃手上的片儿刀,上面血迹已干:“无常兄,这里是我的一个秘密监狱,您猜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
陆平反问:“宋家村的村民?”
“无常兄你太厉害了,这都被你猜到了。”杨天霸神秘地一笑,说道:“这些泥秧子太尼玛好骗了,没文化,智商就是上不去,我弄了辆假警车和几个假警察,就把他们给弄这儿来了。哼,钉子户,我让你钉!到了这儿,不死也得让你扒层皮。”
陆平说道:“里面有多少人?”
杨天霸掐着手指头略微一数:“大约十来个吧,有两个已经被哼哈二将快给揍死了。尼玛的,谁敢挡我财路,我杨瞎子就弄谁!当然,也是挡了无常兄您的财路。”
陆平试探地说道:“你们搞拆迁,不会是真弄死过人吧?”
“这话……这话问的。”杨天霸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望着陆平,啧啧地说道:“好像无常兄没弄死过人似的,你弄死的肯定比我还多。”
陆平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没假。”
“哈哈,我在您面前那不是班门弄斧吗?”杨天霸一边朝前走一边
说道:“一群贱骨头贱命,胳膊肘子老想拧过大腿,能拧得过吗?弄死一两个出头鸟,换来大片的高楼大厦,值不值?这年头,哪有不见血就能建起来的楼盘啊,您说是不是?”
“啊……是啊是啊,你说的对极了。”陆平附和了一句,若不是考虑到这些被私自囚禁的村民们,他真想一拳送这头畜生走。
欠老百姓的血债。
又岂能让他一条人命偿还了之?
还有他幕后的上家。
还有那财大气粗的鼎盛地产。
陆平实在想象不出,就一个楼盘开发,能引申出这样一条条吸血噬骨的利益链。
这些人的心。
难道都让狗给吃了吗?
“无常兄,您要不要参观一下这几个刁民的嘴脸?”杨天霸走到了一个结实的大铜门门口,说道:“这些狗蛋,在特么村里闹腾的厉害,来我这儿一个个全认怂了。但是认怂也不能放,不是想当钉子户吗?我杨瞎子就要让他们心理上留下阴影,以后见到钉子都要吓的六神出窍。再找个茬儿弄死他一两个,我保证这帮人以后全特么成孙子。”
陆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看看也行。”
“那您得捏好鼻子了,他们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杨天霸掏出钥匙伸出了锁孔里,并提前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陆平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咔嚓。
门开了。
一阵臭哄哄的复杂气息,卷集着一股强烈的热浪扑面而来。
里面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呼救声。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不闹了不闹了,我们再也不敢闹了。”
“拆房子,让你们拆。”
“我们不要房子了,我们也不要赔偿了,求求你们了,放我们出去吧……”
“……”
那种凄凉。
那种无助。
声声刺痛人心。
陆平心里异常不是滋味。
为了个人的些许利益,人心怎能恶毒至此?
这些畜生把人当成什么了?
谁给他们的权利?
一时失神之间,陆平感觉身后被人猛地推了一把。
紧接着。
大铜门被关紧。
这个还未看清样貌的屋子里,便陷入到了一种极限的黑暗之中,虽然嘈杂一片,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
自外面响起一阵得意的笑声:
“哈哈,跟我玩儿,你还嫩了点儿。我刚才就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真的黑白无常,但我还是将错就错了,你能把哼哼哈哈一脚踢飞,你真的很厉害,我不能跟你硬碰硬。但你现在傻眼了吧?还不是照样被我杨瞎子给骗进去了?”
“嫩啊,太嫩了你!现在你进了这屋,你的生死就拴在我手里了,我想让你死,你肯定就活不了。大不了我饿死你丫的,让这些钉子户一块给你这个大钉子户陪葬!”
“唉,可惜了可惜了,姓陆的小子,你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当钉子户,不该挡爷的财路。曹刚那家伙怂,没本事,他弄不过你,你以为我杨瞎子跟他一样怂啊?我有脑子,我会用计。不光如此,我尼玛上面还有通天的路呢,能吓死你!”
“顺便跟你说一声,别做无畏的挣扎,你真的出不来。”
“乖乖等死吧,小子!”
“……”
第504章 醉里不知天地窄任他两眼笑英
屋子里。
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窗户且密不透风,臭气连天,怨声载道。
陆平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里面总算是有了一丝亮光。
眼前是一张张脏兮兮且血迹斑斑的脸。
而且确实都是宋家村的村民。
这些村民都是在面对班农拆迁公司强拆时,组织村民们捍卫家园的组织者。
他们都被杨天霸和洪全会安排了一帮冒充的执法人员,以‘聚众闹事’‘破坏治安’‘寻衅滋事’等各种罪名,抓了过来,并关押到了这间比牢房还要封闭的屋子里。
在这里面。
他们受尽了各种侮辱,各种虐待。
杨天霸要是高兴了,可能会赏口吃的喝的,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饿着他们。
每天还会拉出去一两个,往死里打,并美其名曰‘过堂’。
陆平的到来,引发了小屋里阵阵议论:
“陆……陆平吧,你是陆平吧?”
“唉,这帮人简直是没人性啊,我还以为真的是警察抓了我们,原来是……原来竟然是他们私设公堂,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没日没夜的折磨啊。”
“完了,完了,连陆平都被他们搞进来了,宋家村这回……这回彻底没救了。”
“强盗啊,一帮强盗啊!我不是宋家村的,我是最早拆的那个村儿,西关村的,这些人简直不把人命当回事儿,我叔叔一家人就是因为不同意拆房子,结果……结果半夜里被他们用挖掘机强行扒了房,一家三口全……全被砸死了。”
“不要了,房子我不要了,我就想能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看看俺妈。”
“看这样子,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
陆平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怪只怪自己知道的太晚了,让乡亲们竟然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
是啊,老林的恩要报,大小姐那边要关照。
但是这些朴实的乡亲们,他们对我陆家的恩情,我陆平就能坐视不管吗?
“大家请放心,有我在呢。”陆平挨个打量着他们,安慰道。
宋家村的宋二根儿叹气道:“陆平啊,这回这帮人可不比上回那个……什么刚哥。他们的手段花样可多了,不断的设套让你钻啊。你看你现在都被他们送进来了,还能怎么着啊?出是肯定出不去的,除非……除非来个地震把这房子震塌喽。”
宋磊也跟着道:“我倒盼着天上打几个响雷,把杨瞎子那帮人给劈死。”
陆平笑了下,说道:“没准儿你们的愿望,都能实现呢。”
……
院子里。
杨天霸并没急着离开。
他还沉浸在智擒陆平的喜悦之中。
抽着烟,踱着步,脑海中大把大把的钞票,正向他扑面而来。
而且不光是钞票,还有省城苏哥的赏识,甚至是苏哥上面那‘黑白无常’的赏识。他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的,黑白无常在东山省势力通天,上面直接连着青风堂的掌事主。
作为盘踞在宁古县里的一条‘小溪’,倘若今后能汇聚到青风堂这条大河里面,那还怕什么?那就永远会立于不败之地了。
没错。
为了能啃掉宋家村这块硬骨头,这回鼎盛地产直接是打了青风堂的桩。
不过青风堂是幕后操纵。
而杨天霸和他的班家拆迁公司,则是他们物色到的先锋。
里面的关系,实则是错综复杂。
这时候。
2号公馆负责人谭振声搓着手走了过来。
杨天霸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了一句:“前厅里的事儿,都料理利索了?”
谭振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轻语地说道:“利落了利落了,就是……就是……洪全会的尸……尸体怎么处理?”
杨天霸冷哼道:“在咱们自个儿的地盘上,你这么小声干什么啊?跟特么做贼似的。大点儿声能死啊?”
谭振声赶快道:“是的是的,杨哥教训的是。”
他此时早已吓的肝胆俱裂,心想还不如做贼呢,这可是杀人啊。
他刚才不经意还看了一眼,那洪全会都身首异处了,但眼睛还没合上呢。
“洪全会这狗日的我早就特么看不顺眼了,今天正好借个名头宰了他一了百了。”杨天霸愤愤地说道:“每次我带他跟省城的苏棒子见面儿,这个洪全会老是特么的抢我的风头,一开始那苏棒子还以为他洪全会是我老大呢,你说我还能容他?”
谭振声附和:“那是挺过分了,过分了,没摆正位置。”
“世界这么大,找地方一埋就是了。”杨天霸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谭振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振声啊,现在这洪全会没了,你得抓紧长进啊,跟着杨哥再往上长一步多好?你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特么胆子太小,赶明儿杀两个人壮壮胆就练出来了。”
谭振声吓的一阵毛骨悚然:“可别,可别啊杨哥,我……我可不敢杀人。”
“谁特么的天生就敢杀人啊?这玩意儿不得练啊!”杨天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人在江湖飘,就得多动刀。就像杨哥我接的这次拆迁活儿,那些个刁民钉子户,你跟他讲道理管用吗?关键时候,就得动刀,该送他滚蛋就得送他滚蛋,洪全会这一手玩儿的就比较大胆了,熟练了。”
“那什么,杨哥我再回去安排一下,您要不要在这里加个餐?”谭振声担心再呆下去能被吓尿了,干脆就找到了一个脱逃的理由。
杨天霸点了点头:“是该喝点儿,去准备吧,顺便叫那菲儿洗干净了给我助兴。”
谭振声面露难色地道:“菲儿她今天……来事儿了。”
杨天霸不耐烦地骂道:“来事了怎么着啊?我特么又不嫌她脏,快去!”
谭振声悻悻而去。
杨天霸倒背着手,望着这茫茫夜空。
英雄豪情挥之不去。
一个字:爽。
情致到了,一曲被他即兴改编了的京剧又脱口而出:
蓝脸的窦尔敦 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 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 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 叫喳喳……叫尼玛个b啊
宁古的杨瞎子 霸一方!
霸呀……
一方!!!
耶!洞枪枪气枪枪,洞枪枪气枪枪!
宁古滴杨瞎子呀,我霸一方!
……
哼唱完后。
杨天霸觉得还不尽兴。
干脆就直接拨通了省城苏棒子的手机号码,向他连夜汇报喜讯。
苏棒子在那边一阵痛呵:“杨瞎子你特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啊?**操生,有屁放!”
杨天霸赶快道:“苏哥,我按捺不住跟你报喜来了。”
苏棒子问:“什么喜?”
杨天霸道:“这次活妥了,而且干的贼漂亮。你可以向无常兄交差了,明天就能进入收尾阶段,所有的钉子户都投降了,极个别的刺儿头也被我控制了,翻不起浪来了。”
苏棒子惊呼:“行啊你杨瞎子,看来我没看错你啊,效率挺高啊。”
杨天霸笑道:“对付穷刁民咱有套路,就跟上学没两样,公式往上一套,就没有治不服的钉子户。”
苏棒子道:“可以,可以,你没让我失望。我明天就给白爷说,趁着白爷一高兴,备不住他就答应见你一面,你跟我们青风堂的关系,就又进了一步。”
杨天霸试探地问道:“白爷是……”
苏棒子道:“白无常啊!黑无常黑爷,白无常白爷,不明白?”
杨天霸兴冲冲地道:“懂了懂了,这回懂了。还有,苏哥我要跟你说说刚才的一件事儿,就是宋家村有个刺头儿……喂?喂?苏哥,在听吗?怎么挂电话了?”
有些扫兴。
他本想将刚才智擒陆平一事说道说道,结果人家不给机会。
唉,这么优秀的一个战例,硬是没处分享。
这是一种屎到了腚门儿上却没拉出来的感觉。
意犹未尽之中。
杨天霸又来到了那铜门处。
这回他干脆扯过了一只马扎,坐下来抽着烟。
“姓陆的,里面好玩儿吗?熏不熏的慌?哈哈,斗啊,再跟我杨瞎子斗啊!”
“雕虫小技就把你给收里了,太特么没成就感,你是没见,我杨瞎子刚接这活的时候,他们都把你吹的跟神似的,说是一个人打二十多个,打哪儿呢?还不是让我轻轻松松给关起来了。”
“杨爷今天就明着告诉你吧,你这回真的要死了。也不亏,有特么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你这待遇不赖了。知足啊小子。”
“记住杨爷的忠告,下辈子别当钉子户了。”
“我杨瞎子专治钉子户。”
“喂喂,在听吗?今天杨爷有雅兴,唱首京剧给你送送行,听好了。”
杨天霸清了清嗓子,便开始一脸陶醉地唱了起来:“腰缠绵带灿青锋……叱咤风云气贯虹……醉里不知天地窄,任他两眼……笑英雄!”
这时候。
自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叫好声:
“唱的不错啊,哪一段?”
“那是当然!这是《除三害》名段……”杨天霸得意地一扬手,却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他猛地一回头。
便触到了一双凌厉的眼神。
那眼神。
太可怕了。
“你……你……你怎么出来的?你怎么……怎么可能出来?你告诉我,你是人还是鬼?”杨天霸扭头望着一眼完好无损的大铜门,拎紧手上的片儿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情况?
这间屋子如同铜墙铁壁,任何人困在里面也是插翅难飞。
他怎么可能逃的出来?
第505章 别拿恶人镇好人
二十分钟前。
密室中。
众被困青年皆如热锅上的蚂蚁。
死亡在即。
宋二根儿无奈之下说道:“出是肯定出不去了,除非……除非来个地震把这房子震塌喽。”
宋磊跟着说:“我倒盼着天上打几个响雷,把杨瞎子那帮人给劈死。”
陆平安慰他们:“也许真能如你们所愿。”
这时。
只听呯地一声闷响。
墙壁和地面跟着一阵强烈的震动。
“哎呀妈呀,真地震了?我这嘴是开光了吗?”宋二根儿惊呼了一声。
众人紧接着便发现,一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破洞,外面阵阵细微的光芒便穿透了进来。
这墙可真厚啊。
几个人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抠掉洞口周围的青砖和混凝土,洞便越变越大,能穿过人身了。
“真是豆腐渣工程,一震就完蛋。”陆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双新买的球鞋,都被磕破皮了,不由得一阵肉疼。
早知道就不用脚踢了。
用拳头多好?
这好好的一双鞋,一百多块呢。
“这可不是豆腐渣,这特么……”宋磊忍不住说道:“我也盖过房子干过建筑,这间房子盖的真是业界良心,你看这墙这砖,又厚又结实,好几层呢。”
“不是豆腐渣怎么还被震出个洞来?刚才觉得那阵地震没多大啊,轻不溜的,连二级都没有。”宋二根儿一脸狐疑地说着。
宋磊强调道:“二根儿你一个种大棚的你懂个球啊。”
宋二根儿回骂道:“你懂个蛋!盖过几天房子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
“……”
俩人对着洞口争辩起来。
“行了,你俩要吵回家再吵,这里交给我。前面出了那胡同,一直往前走,就到大马路上了,打车走!”陆平率先把宋磊从洞口里推了出去。
在陆平的指挥下,众人相继从洞中爬了出去。
那宋二根儿刚跑出几步,又重新折返了回来,冲陆平问道:“你怎么不走啊?”
陆平说道:“你的愿望实现了,别人的愿望还没实现。”
“我……我什么愿望?”宋二根儿一脸茫然。
“别废话了,抓紧走!”陆平推搡了他一下,又望见了自己那一双新买的球鞋,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脚的力道把握的略有欠缺,脚趾头好像还有一丁点的不适呢。
主要是低估了这墙的结实度。
确实是。
业界良心。
……
……
而此时此刻。
杨天霸面对陆平的突然出现,一脸的诧异。
随即他惊慌地掏出钥匙,便准备打开那铜门上的锁。
“别看了,他们都已经走远了。”陆平不失时机地往嘴里填了一支香烟,提醒道。
但杨天霸还是执意开了锁,眼前的情景顿时让他大惊失色。
面前厚厚的墙壁上,破了个大洞。
几缕微光隐约透了进来,里面果真已是空空如也。
“人呢?他们人呢?那墙怎么凿的洞啊,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杨天霸整个人都不好了,失魂落魄地伫立在那里,问天要答案。
陆平说道:“我要说刚才发生了地震,你肯定不信,其实我是用脚踢穿的。”
“不可能不可能!”杨天霸连连道:“你知道我这墙有多结实吗?”
陆平阴沉了一下脸色:“本来我还想留着你去找你上家算账,但是刚才我村里有个兄弟说了一个愿望,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帮他实现。”
杨天霸一耸眉头:“
什……什么愿望?”
陆平道:“他说,真希望天下突然打了个雷,一闪电劈死你。”
杨天霸仰头望向星空:“今天晴天。”
陆平点了点头:“是。但劈死你的,不一定是闪电。”
杨天霸问:“那是什么?”
陆平曰:“闪电的速度,也能劈死你。”
“刀……我手上有刀,刀在我手里,你拿什么劈?”杨天霸紧握手中的片儿刀,紧紧地盯着陆平,双腿的肌肉像是瞬间到达了巅峰的蓄势状态。
陆平缓步逼近。
杨天霸持刀后撤,再后撤。
他突然猛地一转身,钻进了那间小黑屋里。
正欲关上那大铜门。
只感到有一种堪称通天彻地的力量,果断地击中了手上的铜门。
呯地一声巨响。
重达四百多斤的大铜门,竟然从框上飞出,一下子将斜对面那破洞的墙壁,堵了个结实。
啊?
杨天霸直接被吓蒙了。
这尼玛的是超人来了吗?
紧接着。
他便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拎住了身子,像扔手雷一样扔了出去。
院子里,咕咚一声。
杨天霸被摔的七荤八素,苦不堪言。
陆平跟过来,朝地上狠跺了一脚,那把失落的片儿刀便接在了他的手里。
杨天霸一脸震惊地望着陆平,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移动着,但是摔了这一下后,他已经很难再利索地站起来了。
“畜生,走吧!”
“路上反思一下,下辈子别再伤天害理!”
陆平举起片儿刀,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怜悯与同情。
“等等,等一等!”杨天霸突然一扬手。
陆平问:“怎么了?”
“我想……我想跟你说件事!”杨天霸此时应该是拖延时间的心态。
陆平道:“什么事?”
“我想……我想告诉你,为什么我明明不瞎,外号却叫杨瞎子。”杨天霸觉得这个话题有些牵强,怕是勾不起对方的兴趣。
陆平略一思量:“好,你说吧,正好我也想听听。”
“嗯?哦,哦……是这样的。”杨天霸左顾右盼了几眼,然后开始说道:“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闭着眼睛杀的,别人说我这是掩耳……掩目盗铃,其实就是为了图一个心安。后来我每次杀人都会闭着眼睛,我虽杀了你,但却看不到你死亡的过程,所以杨瞎子这名就是从这儿来的……”
陆平反问:“就这么简单?”
“还有,还有……”杨天霸赶快说道:“我……我跟你提一条中肯的建议,你有身手,我有后台有资源,咱俩如果珠联璧合的话,捞钱肯定是大把大把的,你我本无怨,何必非要……搞个你死我活呢?我不骗你,我杨瞎子省城通着天呢。”
陆平阴沉着脸色道:“谁跟你珠联璧合?你死了这条心吧,因为你今天必死无疑!”
“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后台是谁?”杨天霸惊问。
陆平道:“区区青风堂!”
“什么?区……区区……青风堂你真的不怕?”杨天霸很诧异,自己与青风堂的苏哥一直是单线联系,没有人知道此事,对方怎么会一语道破?
“我视青风堂如蚊虫蝼螘,你还敢拿它做挡箭牌!”陆平强调了一句后,淡淡地说道:“第一刀,我要让你名副其实!”
杨天霸一怔:“什……什么名副其实?”
刷!
一道闪电!
横劈!
一刀破两球,眼前尽深渊。
“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杨天霸疼的抱头乱窜。
“第二刀,你该走了。”陆平紧接着又
斜挑刀锋,又一道疾驰的闪电过去,对方便骤然间安静了下来。
片儿刀一扔。
血漾当空。
至此。
那两个同村青年的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
一个小时后。
陆平驱车回到了宋家村。
“消停了,这里暂时消停了。”陆平轻拍了一下曹刚的肩膀,说道:“开车,回永州!”
曹刚指了指这一片黑暗的世界:“连……连夜?”
“算了,你留下吧。”陆平略一思量后,改变了想法。
曹刚更加不解:“为什么我要留下?”
“杨瞎子那一摊子事儿,你得抓紧接手,具体怎么操作,应该不用我教你吧?”陆平反问道。
“你是说……你是说……”曹刚惊诧之际,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就这样。
陆平打了一辆车,独自回永州。
曹刚则留下来东山再起。
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在跟陆平念叨着宁古县江湖上那些事儿。
陆平看的出来,他是怕自己是后半夜打车,赖他车钱。
出租车司机:“兄弟,你也是宁古人?哈哈,杨瞎子听说过没有?”
陆平笑曰:“略有耳闻。”
出租车司机:“杨瞎子是个狠人啊,他发家之前是干建筑公司的,我跟他跟了两年,给他开车嘛,那丫的现在厉害了,县城里的大场子全让他一个人包圆儿了。牛逼,那是真牛逼。”
陆平:“得于斯者毁于斯,怪只怪他瞎了眼。”
出租车司机:“你看你看,你又是一个道听途说!我告诉你,杨瞎子本名叫杨天霸,但是他不是真的瞎子,那两只眼睛亮着呢,明瓦蹭亮的。”
陆平:“看来你还真知道他。”
出租车司机:“那当然!兄弟我告诉你,不是我跟你吹,虽然我早就不跟杨瞎子混了,但是我俩这交情还是在的,你比如说我儿子以后要是结婚,只要给他下帖,他肯定也能随份子,人不到礼也得到。还有,就……就上个月吧,我就遇见一个喝醉了的乘客,送到地儿了不给钱,我直接告诉他,我以前是跟杨瞎子混的,你猜怎么着?25块的车费直接给了一百,说什么也不让找了,麻溜溜的就吓跑了,一跑一骨碌,一跑一骨碌的……”
陆平:“呵呵……”
出租车司机:“真的我不骗你,你要是在宁古遇到什么糟心事儿,遇到有什么人欺负你,你就直接提杨瞎子,绝对好使。就算对方是镇长,杨瞎子的大名也能镇得住……”
陆平:“呵呵……”
安祥小区。
出租车司机收到陆平的车费后,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晚上出车不付车费的酒鬼和泼皮很多,吃过几回亏后,这位出租车司机便吸取了经验,一直打着杨瞎子的旗号,屡试不爽。
自那后,便没人敢再亏欠自己车钱。
是啊。
都不容易。
“师傅,以后别再提杨瞎子了,不好使了。”陆平临下车时,向出租车司机提出了一个忠告。
司机师傅猛地一愣,追问:“怎……怎么就不好使了?”
陆平说道:“别拿恶人镇好人。”
司机师傅一头雾水。
既觉得这话有一点道理,又觉得莫测高深。
回到家里。
陆平洗了个澡,准备睡觉。
这时他才注意到,手机上居然有二十几个未接来电。
其中大多数来电者,都是宫梦冉。
坏了。
不该开静音的。
难道大小姐遇到什么情况了?
权衡之下,陆平干脆直接回拨了过去。
第506章 有没有帮家里刷刷盘子洗洗碗
白可心家里。
宫梦冉斜椅在床头上,刚朦朦胧胧有了睡意,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伸手把手机抓过来一瞧。
是陆平?
真的是陆平?
整个人立马精神了。
惊喜之中头都差点儿撞到了墙上。
身边的白可心被惊醒,见到宫梦冉这副状态,揉着睡眼问了句:“干什么呢这么激动?”
宫梦冉这才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了似的。
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激动?
不就是司机来电话了吗?
做了个深呼吸,镇定了一下情绪后,才按了接听键。
“好你个陆平,我给你打了一百多个电话,你都不接。要反啊?”宫梦冉盘起小腿,既便是躺着,也要把该有的气势端起来。
陆平道:“哪有一百多?明明只有二十个,我数了。”
宫梦冉逼问:“我就问你什么意思?”
陆平道:“没……没什么意思啊,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就跟你回个电话。”
宫梦冉总哪里不对,好像是少点儿什么。
平时陆平可是一口一个大小姐,一口一个大小姐地叫着。
这回怎么一句也没叫?
“陆司机我……我承认,我对你态度上是有点儿不太好,但是,你也不能就这么撂挑子吧?”宫梦冉用最犀利的语气表达了最真挚的歉意:“我告诉你,没有我的批准,不许你辞职。听到没有?你必须准时准点儿过来上班。听到没有?”
陆平苦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辞职了?”
宫梦冉强调:“你都旷工一整天了,你不清楚?”
陆平据理力争:“明明是你批我的假,让我陪段老师租房子去,怎么就成了旷工了?”
宫梦冉反问:“那你陪了没有啊?”
陆平道:“没陪啊,我去干了别的事情啊,怎么了?”
宫梦冉揪着头皮说道:“没陪还不算旷工?”
陆平道:“没陪也不能算旷工啊!”
宫梦冉道:“你还敢嘴硬?”
陆平道:“我承认我的确是违背了你的旨意,没陪那姓段的去租房子。但是我确实也没去煤矿上当矿工,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噗……
宫梦冉一脸啼笑皆非。
“坏陆平!破陆平!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宫梦冉从屁股底下抓过枕头,照着旁边就摔了过去。
“哎哟,你干什么啊?”白可心把砸在脸上的枕头拿开,一脸怪罪。
陆平问:“大小姐,你……你旁边有人?”
宫梦冉冷哼道:“有啊,怎么了?”
嗯?
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啊?他居然肯叫我‘大小姐’了?
宫梦冉脸上洋溢出一丝莫名的惊喜。
陆平问:“男的女的?”
宫梦冉扭头瞟了一眼白可心,噘着嘴巴道:“用你管啊?哼,男的男的,怎么了,你有意见?”
陆平道:“大小姐你竟然背着我……你……”
“让你听听让你听听!什么耳朵呀。”宫梦冉情急之下,赶快把手机放到了白可心嘴边,催促道:“白娘子,快,快哼几声,哼。”
不对啊。
就算我旁边是个男的,跟他有神马关系啊?
陆平笑道:“我不用看我就知道,白娘子今天晚上肯定又……没穿衣服。”
宫梦冉惊呼:“你怎么知道?”
白可心也条件反射地掀了一下毛毯,羞的脸上红扑扑的。
陆平道:“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都习惯了。那个,大小姐,你呢?”
“我…
…我?哼,我肯定是……”宫梦冉低头瞧了一下,说道:“我肯定是穿的严丝合缝的,谁跟她似的没皮没丢的,老喜欢裸*睡。”
陆平道:“发张自拍求鉴定。”
宫梦冉道:“鬼才发给你呢,想的美!”
陆平道:“那你拍张白娘子的……大小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她睡觉的姿势,没别的!”
“那你稍等。”宫梦冉拿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白可心,将手机对准她。
白可心气恼之下,冲上来一把捂住了手机摄相头。
“宫梦冉你个没教养的,你俩在这里打情骂俏的,凭什么拿我当炮轰啊?”白可心凑到手机上吼了起来:“小陆陆你气死我啦,姐跟你没完!”
宫梦冉嗤之以鼻:“谁跟他打情骂俏了?你瞎说什么呢白娘子?”
白可心道:“哎呀呀呀呀,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宫梦冉强调道:“我这明明是灯照的,灯!”
……
宁古县城。
鼎盛地产临时办公地点。
总经理助理小娥早早地过来上班了,她要提前帮莫总整理整理文件,打扫打扫卫生。
莫总说了,这个月会给大家发放一笔数额不小的奖金。
因此小娥工作起来相当积极。
小娥哼着小曲拿着涮好的拖布,来到了莫总的办公室。
地上……那是什么?
麻袋?
带血的麻袋?
疑惑之间,小娥壮着胆子过去一看……啊?
是个死人!
失魂落魄的小娥马上给总经理莫灿斌打去了电话:“莫……莫总,你过来你过来呀,你办公室里……有……有个人……是个死人!”
莫灿斌。
男,现年三十三岁。
自从宫梦冉辞职后,他很快便被派往宁古县来主持工作了。
虽然他算不上是盛先龙的嫡系亲信,但也是盛世集团排得上号的人物,深受几个高层器重。
莫灿斌最大的优点就是胆大,心细,对待工作绝不心慈手软。
这次他向总部立了军令状,一定要把宋家村以及附近几个钉子户村给拆了,为此他不惜花费重金,打出了大小两手牌。
一张牌是叱咤整个东山省的头号势力青风堂;
另一张牌便是宁古的新地头蛇杨瞎子。
莫灿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闻讯后冲助理小娥嘱咐道:“稳住,一定要稳住。我稍后就到,这件事不要报警,不要声张,我的办公室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听到了没有?”
小娥战战兢兢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充当了二十分钟的守门员。
莫灿斌很快便带着两个亲信过来了。
关紧门后。
莫灿斌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麻袋里这具尸体。
“杨瞎子?”
俩亲信顿时一愣。
小娥站在那里浑身打着哆嗦,冷汗频频。
她也听说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活着吓人,死了也吓人。
“斌哥,我就搞不明白了,就特么找人拆几个小村儿,怎么就这么难呢?连杨瞎子都……都折里了。以前在沧市,两千多人的大村,拆起来也没费这么大劲啊,一共才死俩村民。”亲信甲望着地下杨瞎子这副惨相,心中又恐惧又诧异。
亲信乙跟着道:“这是……这是在给我们释放信号呢,吓唬我们呢!查!我这就带人去调查是谁下的手。大不了多花些钱让青风堂直接出手!宋家村里有几个村民,我也打过交道,就不信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敢向我们示威,搞死他!!!”
“鼠目寸光!你俩都是鼠目寸光!”莫灿斌缓缓地站起身来。
亲信甲问:“那斌哥,你说怎么办?”
“你们
要清楚,这狗日的杨瞎子只是咱们花钱养的一条狗,狗而已!”莫灿斌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强调道:“现在他让人弄死了,那也是他活该!换句话说,我们自己身上长了一个疮,被别人给剜下去了,怎么,你还想再把这疮安回到自己身上啊?是不是傻?”
亲信乙似懂非懂地说道:“那斌哥你的意思是,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长疮了,切割啊,消炎啊,懂不懂?”莫灿斌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把尸体处理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太阳照常升起,你我照常吃喝。就当是我们从来不认识什么杨瞎子,更不知道班农拆迁公司是个什么东西。明白了吗?”
亲信甲连连点头:“斌哥说的对,不能再跟杨瞎子那帮人有任何关系了,这小子玩儿的确实太大了,引起公愤了都。”
“还有,以后多做做公益,多搞点儿正面宣传。”莫灿斌若有所思地说道:“宋家村那边先放一放,冷处理一下。我们接下来把重点先放在城东那块地上。”
亲信乙说道:“但是我们前期投了那么多钱了,而且光给杨瞎子就……”
“投个毛啊投?”莫灿斌反手一巴掌就打了过去:“刚特么跟你交待了,不要提杨瞎子,不要再提,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亲信乙乖乖闭嘴。
亲信甲幸灾乐祸地看了亲信乙一眼,静待吩咐。
莫灿斌看了一眼小娥,凑近亲信甲耳边轻声说道:“想办法给小娥使点儿手段,别让她出去乱讲。”
亲信甲点了点头:“放心吧斌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时候。
遇到瓶颈的最好办法。
就是保持平静。
莫灿斌才不会拿一个地头蛇的死当回事儿呢。
至少,鼎盛地产的背景,在这摆着。
多大的事儿,燕京那位手眼通天的盛老爷摆不平啊?
更何况,这杨瞎子虽然只是青风堂新长出的一根毫毛,但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还用自己瞎操心?
故而。
有恃无恐。
……
汽贸城。
总裁办公室。
宫梦冉昨晚没睡好,脸上明显有些疲惫。
八点半钟,她拿起桌子上的对讲机,喊道:“前台,前台收到请讲?那个谁……陆平来上班了没有?”
那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大小姐,我就是陆平。”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嘞!”
办公室里,宫梦冉若有所思地望着陆平,拷问道:“老实交待,你昨天一大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陆平答曰:“回了一趟宋家村。”
办公室又问:“回宋家村干什么?”
陆平强调道:“看望了一下街坊们,顺便解决了一点小麻烦。”
“你家人还好吧?叔叔阿姨还好吧?这就对了,虽然工作在外,但是也要常回家看看,有没有帮家里刷刷盘子洗洗碗什么的?”宫梦冉态度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嗯?
陆平没法告诉她,父母早就被他送出国了。
现在二老舒服着呢,查理国王像伺候自己的父母一样,安排人伺候着。
这时候。
段誉突然敲门而入。
见到陆平后,他顿时表现的一脸愤慨,那一嘴大黄牙显得更加招眼。
“宫总,我正在收拾办公室呢,正好陆平也闲着,你能不能把他派给我,让他帮我搭把手?”段誉揣着自己的小九九,冲宫梦冉请示道。
宫梦冉抬头看了一眼陆平,说道:“看到了没有,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到了。”
陆平一脸不服地问道:“请问大小姐,我犯什么罪了?”
第507章 神秘的来者
“觉悟需要提升啊,陆司机。”宫梦冉上前拍了拍陆平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段老师放弃了余梦雅助教的工作,来我们汽贸城工作,新同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多多关照他?”
陆平反问:“你说的关照,是揍的意思吗?”
宫梦冉一皱眉头,警示道:“别蹬着鼻子上脸,还不快去帮段老师搭把手。”
“那……行吧大小姐,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姑且帮他一下。但是……”陆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段誉,说道:“算了,没有但是了。”
宫梦冉道:“这就对啦。”
段誉一脸幸灾乐祸地呲着大黄牙,心中窃喜。
抬抬拽拽,搬搬架架。
陆平多少年没干过这种差事了。
很快,一个崭新的办公室便被布置了出来。
段誉坐在办公桌前,很是得意。
毕竟在任何公司里,一个人有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是他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嗯,不错不错,小陆你辛苦。”段誉俨然上级对下级一样,眉飞色舞地一扫昔日不快,指手画脚地说道:“这样,你再出去找个干装修的,把我墙上贴贴壁纸,就圆满了。还有那个窗帘,换一换,最好是换个带……带帷幔的那种。”
陆平反问:“欧式的呗?”
“哎对,就是欧式,就是欧式!”段誉越发沉浸在使唤人的兴奋之中。毕竟,当助教时总被人使唤惯了,如今使唤一下别人,方知其中的乐趣。
陆平笑了下,说道:“帮你找人干活没问题,你得先给钱。”
段誉强调道:“报……报销嘛。你找人干了活,你先把钱垫上,然后找财务报销,多简单的流程啊。”
“你装办公室,让我给你垫钱。段老师,你觉得这合理吗?”陆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盯着这大言不惭的段誉,说道:“难道说你以后要是娶媳妇儿,还得让我给你出彩礼是吗?洞房是不是也得由我来效劳?噢,这倒算了,你这条件……娶媳妇儿着实有点儿费劲。”
段誉一脸不悦地道:“怎么说话呢?瞧不起谁呢?实话告诉你,我段誉是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第一名!在机构里,就有好几个女学员跟我暗送秋波了。”
“是吗?那不错,我就想问问,秋天的菠菜好吃吗?”陆平一直是优雅而不失大气地笑着。
段誉哭笑不得地道:“什么秋天的菠菜!还冬天的黄瓜呢!小陆啊,我想你也看的出来,宫总对我的器重,我段誉毕竟是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总分第一名,条件在这摆着。说句不中听的话,我段誉现在是整个汽贸城的培训师,属于高层。你觉得你这种态度对我合适吗?我随随便便在宫总耳边嘎嘎几句话垫上,你这个总裁司机就当不成了。看你这什么眼神儿?你还不信啊?”
陆平歇斯底里地说道:“段老师,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可爱呢?您厉害,刚一入职就想给我陆平一个下马威,您有这实力吗?我也实话告诉你,汽贸城曾经有很多人想给我下马威,但最后的结果呢,他们都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摔的鼻青脸肿。真的,不骗您,段老师。”
段誉惊呼道:“哟嗬,你这是反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陆平说道:“我陆平没那意思。您也不
够格。既然大小姐用了你,你就扑下身子好好上班得了,别整天琢磨些不靠谱的事情。汽贸城的水*很深,别淹死您。”
“说话老给……老给我带刺儿。”段誉啧啧地说道:“陆平,你也别在我面前玩儿这些里咯愣,那天你送我回宾馆把我扔半路上,这事儿我给留了余地了,没跟宫总汇报。不然的话,你今天能不能来上班都是另说。所以……”
陆平打断他的话:“求你了,快去说,现在就去说!立马去!我都等不及了。”
“你……你……”段誉脸胀的通红,拍敲着办公桌说道:“我这次给你留面子,下次绝不姑息。每个人都会犯错,我原谅你一回。我的原则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你……你悠着点儿。”
“段老师,你好自为之!好好工作,别膨胀,别找不消停。”陆平扶着办公桌警告了几句后,便兀自地离开了。
段誉坐在那里一阵抓狂。
我堂堂的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第一名,连你个司机都降不住?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了,在汽贸城立威,我还就要先拿你陆平开刀了。
一刀不行。
两刀。
两刀不行。
我让宫总替我收拾你!
……
金山大厦。
位置好,规格高。
别人只知道金山大厦是一个入住率极低的商业公寓。
但只有少数人心里清楚,这金山大厦的入住率其实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百。
什么情况?
因为这整幢大厦360套房子,只有一个业主。
谁?
青风堂胡二爷。
有钱就是任性,对比于付三爷那奢华的四合院,胡二爷的金山大厦显然更胜一筹。一年365天,每天住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不同的装修风格。
某房间门口,十几名黑衣人站在过道里,目光警惕。
房间里,胡二爷正在就餐。
一个人吃饭,七八个人站在旁边服务着,效劳着。
胡二爷吃着吃着,不经意地一个眼神,或者皱一下眉头,都会让围侍者们一阵胆战心惊,生怕哪个环节没伺候到位。
几分钟后。
过道里突然出现了一阵阴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似有似无,时深时浅。
而且只听脚步不见人。
虽然是在中午,但是却让每个人心里都蒙上了一股恐惧的气息。
众黑衣男子都赶快弓下身子,施礼示敬。
直到一个鬼魅的白影,飘忽而过。
此人一身白衣,披肩长发,脸面的肤色像用乳胶漆刷过一样,白的掉粉儿。体型瘦长,眼神骇人,下巴朝外翘起,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
谁?
青风堂十大金刚之一——白无常。
白无常与黑无常齐名,并称为‘黑白无常’,他们都是胡二爷身边最得力的干将。
但让人不解的是,黑无常姓白,白无常却姓黑。
黑无常名叫白颂;
白无常名曰黑焕风。
俩人的名字都比较文艺,但是手段却黑如厉鬼。
白无常直接刷指纹进了房间,站到了正在大口地吃着动物眼睛的胡二
爷面前。
“小白你回来了。”胡二爷淡淡地问了一句。
屋内的众人便都知趣地告退了,只剩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保姆,在一侧墙根处打扫着卫生。
白无常看了那女保姆一眼,显然是有些诧异,因为每次二爷安排差事,她几乎都在场,而且从不回避 。
“你看她干什么,她就是个聋哑人,在而无妨。”胡二爷看出了白无常的心思,说道。
白无常点了点头:“二爷,杨瞎子折了。”
胡二爷不动声色地反问:“就是你扶持的那个小县城的小混混?”
白无常道:“是的二爷。”
“怎么折的呀,不是说那方位很大的一条地头蛇吗,说折就折了?”胡二爷咂摸着嘴巴,说道:“我老八候世杰想跟鼎盛地产联姻,一起瓜分永州周边三四线城市的地产市场,杨瞎子这样的地头蛇,是跳板儿。地产商在背后玩儿白的,地头蛇玩儿黑的,很愉快的一件事。咱们青风堂家大业大,不惜玩儿这种小儿科,所以才让你暗中培植了这么一条蛇去帮着咬人,结果……小白啊,死一条蛇不足惜,但问题是,那鼎盛地产知道这是我们养的蛇。”
白无常说道:“二爷,一条蛇死了,还会有无数条蛇冒出来。”
胡二爷不耐烦地一拍桌子:“我特么问你那条蛇怎么折的呢,你给我来这套?你跟进的,想逃避责任啊?”
白无常赶快说道:“杨瞎子确实是我派人跟进的,他现在死了,我有责任。但是二爷,这事儿我调查了,蹊跷,非常的蹊跷。”
胡二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哪里蹊跷?”
白无常说道:“据我所知,宁古县根本没有哪一个势利,能跟杨瞎子抗衡。”
“放尼玛的屁!”胡二爷狠狠地咬了一口吃到嘴里的一只狗眼睛,呲出一道水柱:“难道你是想告诉我,他杨瞎子是自杀的?”
白无常耷拉了一下脑袋,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件事我会亲自跟进。”
胡二爷道:“悄悄的跟进,别特么湿了自己鞋。虽然屎没拉好,但是也要把屁股擦干净喽。别让一条小蛇的死,辱没了咱们青风堂的名声。”
白无常连连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二爷,能不能让小黑跟我一块……”
“你想的美!”胡二爷抬手打断:“黑子已经让我借给候世杰了,他不在,凡事儿你自己拿主意。小白子,你俩虽然是一个组合,但也别老想着腻到一起,呆工呆料。你们都要给我独当一面才对,让二爷我少操点儿心吧,行不行啊小白子?”
白无常赶快表态道:“是的二爷,我们会尽力干好。”
……
正所谓叶连枝,枝连干,干连根。
陆平回到华夏没多久,就把整个永州城,稍带着附近的宁古县,‘搅和’的鸡犬不宁。
黑的,白的。
武道之中,武道以外。
无数双眼睛,或明或暗地,或盯着他,或寻找着他。
有人爱他。
有人恨他。
有人巴不得让全世界归顺于他。
有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日傍晚。
一个神秘的来者,鬼鬼祟祟地来到了陆平的家门口。
第508章 突审陆平(1)
陆平察觉到了动静。
但是对方并没有进门,而是从门底下的缝隙中,塞进来一封信。
来者肯定只是一个送信的喽啰,陆平并没追出去,而是拣起了地上的那封信。
信封上写着苍劲的二字。
“战书。”
竟然是一封战书?
遥想当年,陆平收到的战书多了。
那都是至少几百人,几千人甚至上万人的战役。
但是这两年里,便再没有人给他下过战书。不是不想,是不敢。在西方世界里,人们听了‘龙刺’和‘龙魂战队’的名字都被吓的瑟瑟发抖,哪还敢下战书?
陆平也鲜少给别人下。
因为没必要。
看谁不顺眼,稍个话去,对方就主动缴械投降,或者望风而逃了。
根本用不着下战书这么麻烦。
因此,当陆平看到这封战书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
内容简捷明了:
“尊敬的陆平先生,当日在永州大学校庆晚会上,秦某身体微恙不幸连中你三拳,甚是不甘。想我秦某自创‘截击之道’后无人可破,更何况汝等无名之辈?为了弘扬我华夏实战搏击之精神,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秦某不惜薄名,邀请你三天后与秦某在‘海兰国际花园健身广场’一战,届时,将会有多家媒体、记者及武术界同仁莅临见证。”
“敢问陆平先生敢于应战乎?”
“友情提示:君莫当缩头乌龟,万夫所鄙也。”
“秦昊天敬上。”
战书后面,还附有组委会的联系方式。
“看来是不甘心。”陆平撇了下嘴,自言自语地说道:“秦大师啊秦大师,难道你就这么想身败名裂吗?混到这一步不容易,怎么就不珍惜呢?”
正所谓。
你我并无仇。
你我并不怨。
但为虚荣故。
非要拔刀见。
你若想玩儿,那我陆平闲着也是闲着,陪你便是了。
大不了请一天假扣一天工资。
而你呢?
与此同时。
在天宝武术学校。
秦昊天正在接受几家武术类记者和自媒体的采访。
为了找回在校庆上失去的些许尊严,他可谓是煞费苦心。
记者:秦大师,您作为东山省武术界的领袖人物,实战搏击方面的权威,请问您为什么执意要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术爱好者发起挑战?
秦昊天:这个问题问的好。秦某认为,真正的武术精神,就是要服务于大众,服务于最底层。但是我要约战这位小友,并不是想以大欺小,说实话,东山实战圈儿里的哪个高手不尊我秦某一声师长?他虽然算不上是武道中人,但是他身上却有一些让人看不入眼的歪风邪气。人品和道德方面,都有待提升。我向他约战,不单单是想以武会友,弘扬武术精神。更重要的是,我想通过实际行动,给这位小友的思想进行洗涤,借以引导和影响更多的人……
记者:那您能把对方的详细资料,跟我们说一下吗?我们想全程跟踪报道一下。
秦昊天:那就不必了吧。他还年轻,不要给他这种借机炒作的机会,这种苗头很不好,你们作为媒体,千万不要助纣为虐。
记者:……
秦昊天:……
这时候,有个三十岁左右的武者,走到秦昊天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秦大师,那小子刚才回电话了,说是……愿意应战。”
秦昊天顿时一脸惊喜:“真……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次日。
几家武术竞技类网站,都捕风捉影地刊登出了一则重大新闻。
“永州某武术爱好者向东山著名实战大师秦昊天发起自杀性挑战。”
各新闻中,皆是对秦昊天进行了泼墨的渲染,但是对陆平一方,却连名字都没有提及。
当然这也是应了秦昊天的要求。
因此。
很多吃瓜观众都觉得,这是一场类似于石头碰( )的挑战。
括号里。
可以是以下任何物质:
a:鸡蛋;
b:鸭蛋;
c:鹅蛋;
d:鹌鹑蛋。
然而。
秦昊天对这次挑战如此重视。
陆平这边却是似乎根本都没放在心上。
是啊。
打个酱油还用花钱呢。
打个秦昊天……一分钱都不用花。
……
候世杰别墅。
总体来说,候公子这几天的心情还不错。
虽然大黑和二黑相继神秘失踪,但是胡二爷却把身怀绝技的‘黑无常’派给了自己。
候世杰越来越感觉到:一个黑无常=(大黑+二黑)x10以上。
这个黑无常太尼玛强大了。
这厮每天都神出鬼没的,从来不走大门,两米半高的围墙,他刷地一下就跳进来了。动作,速度,简直都跟鬼一样。
更不可思议的是……
中午候世杰带着黑无常去吃饭。
半路上遇见一个胡乱变道的宝马x6车主,候世杰的司机采取了紧急制动,都差点儿追尾。
候世杰哪受得了这股恶气?他不别别人车都不错了。
“逼停那辆宝马,我特么要教训教训他。”
候世杰一声令下。
司机奋起直追。
但是没想到对方车技超牛,一直追不上。
“你下车,我来!”关键时候,黑无常代替了司机,纵起直追。
还别说。
黑无常走路像鬼,开起车来也相当鬼魅。
候世杰的这辆兰博基尼,在他的驾驭下,那简直像是一只下山的犀牛,轰啸之中横冲直撞,刚过一个路口就把那辆宝马x6给截停了。
但没想到的是,那x6车主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即从车上下来四名彪悍的猛男,手里各持着一把砍刀。
而且这几个人那肌肉块儿,那腱子肉,一看就知道都是十足的练家子,不好对付。
候世杰仗着自己和青风堂胡二爷的关系,上前一报名号。
你猜怎么着?
不好使。
敢情这帮猛汉是外省的,谁管你永州有哪门哪派啊?
候世杰很尴尬,便想给胡二爷打电话,让他带人过来摆平。
但是电话还没打下去呢。
就见黑无常像是一阵风一样,嗖嗖嗖上前就缴了这四名猛汉的械,拿在了他自己的手里,那四人顿时像拔了毛的鹌鹑一样,一脸懵逼。
紧接着黑无常对着他们一阵猛k。
那几个人被打的跪地求饶,额头上都磕出了血,磕出了包。
这都已经够解恨的了。
谁想黑无常又走到那辆宝马车跟前,两只手抓扶住车门底部,硬是把这辆重达两千余吨的宝马x6,给生生地掀翻了。
候世杰惊呆了。
围观者们也都纷纷惊呆了。
这特么还是人力可以为之的吗?
至此。
候世杰一扫失去大黑二
黑的沮丧,并且当场许诺要奖励给黑无常一辆豪车和两个女人。
饭店里。
候世杰望着黑无常这员勇将,心里甚是美不胜收。
即便他是一个很注重尊卑观念的人,也还是破例让黑无常上了桌。
“黑子,你特么确实没让我失望啊,看来我老八对我是真好。”候世杰往黑无常盘子里赏赐了一只大螃蟹,美滋滋地说道:“有你小子在,本公子还愁泡不到卖车的那妞?还愁揪不出她身边隐藏的那个……神……神秘人?”
黑无常也不客气,当即表态:“那都是小儿科,就看二爷的面儿,我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把他揪出来。”
候世杰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上次二爷去我家,我们说的那些话吗?”
黑无常反问:“哪些?”
候世杰道:“汽贸城有个家伙叫陆平,他是揭开神秘人身份的重大突破口。”
黑无常嘿嘿一笑:“包在我身上,今天晚上我就把他给弄回来,严加审问。”
候世杰笑了笑:“那本公子就等你好消息。”
当天下午。
黑无常亲自开车到汽贸城去踩点。
一切都很顺利。
下午七点半左右。
黑无常约了白无常,在水井街的一个大排档里吃羊蝎子。
俩人喝着啤酒啃着骨头,让大排档老板很是苦恼。
关键是他们长成这样,跟特么鬼似的,吓的原有的客人们都没吃完就匆匆结账走了,新客人过来一看立马调头就跑,原本生意火爆的大排挡,今天晚上却就只剩下他们一桌了。
大排档老板也是敢恨不敢言,他也害怕。
白无常冷不丁瞅了瞅黑无常停在路边的那辆丰田越野车,神色一变,问道:“老黑,后备箱里装货了,还是装人了?”
黑无常惊呼道:“老白你这简直有侦探潜质啊,实话跟你说,里面装了个人。”
白无常问:“什么人敢惹你老黑啊,你心那么黑。”
“这小子叫陆平,是候公子的意思。”黑无常轻声说道:“候公子你可知道?咱们二爷的老铁,他身边的两个保镖,大黑二黑先后神秘失踪,候公子觉得在那个小妞叫什么……忘了,忘了。就是觉得那小妞身边有神秘人护着,所以就让我把这陆平绑了,严加审问。”
白无常兴致勃勃地道:“审人呐,哎呀,我喜欢。我的强项。”
黑无常强调道:“约你老白过来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告诉你,那候公子人特大方,我今天中午帮他揍了几个人,他一高兴直接赏我辆车,还赏了俩妞。我的想法是,咱们趁着把这个陆平交给候公子之前,就把那神秘人审出来,然后直接把那神秘人给搞定喽,一块押到候公子那里,这算不算是工作积极,创新思维?备不住候公子一高兴,又赏我。”
白无常感慨道:“我发现老黑你现在智商提升了一大截,就按你说的来!咱俩是组合,我特么不帮你帮谁啊?”
黑无常竖了竖大拇指:“老白你够意思。”
白无常亮出口号:“黑白搭配,向天伐罪!黑白无常,永州称王!”
“嘘……”黑无常把食指竖在嘴边,嘱咐道:“小声点儿,别吓到别人儿。”
俩人酒足饭饱后,没结账就走了。
关键是那大排档的老板,鼓了好几圈儿勇气,硬是没敢追要。
面对这两位凶神恶煞魑魅魍魉,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黑白无常直接开车去了天野湖。
他们准备在这里突审陆平,让他供出幕后的神秘人。
第509章 突审陆平(2)
夜色中。
天野湖边,有两个钓鱼爱好者正在相约垂钓。
他们装备很齐全,照明灯,蚊香,钓箱,夜光漂等一应俱全。
都是三十来岁的上班族,下班后过来丰富业余生活的,痴迷垂钓,经常打夜班。
一个外号‘李大胆儿’。
一个自称‘鬼见愁’。
这名哪来的?
都是因为夜钓久了而得名。
俩人一边钓鱼一边唠嗑,唠的是钓鱼嗑,吹的是漫天逼。
鬼见愁洋洋洒洒地说道:“小李子你猜我昨天晚上在哪儿钓的鱼?城东冯家村北头不是有一片坟场吗,坟场里有一个小湾,我一个人在那钓了一晚上。鱼可多,口真好,我奇里咔嚓钓了二十多斤,全是一斤往上的大鲫鱼。”
李大胆儿道:“你还敢往那钓去呢?上个月我去过,哎呀喂瘆的慌啊,在那钓鱼老觉得身边有动静,嗷嗷的,不知道什么声音,吓的我再也没敢去。”
鬼见愁道:“出息!还特么李大胆儿呢,你怕个球啊?”
李大胆儿道:“咱也别吹那牛逼,我也不是怕,就是觉得瘆的慌,孤单。我胆儿有多大你还不知道吗?顺丰桥那里三月份漂过来一个死人,大晚上的没人敢靠近,是我帮着捕捞队一块把那死人弄上来的,还顺便把她手表给摘了自己用了。你看,现在还戴着呢。”
鬼见愁啧啧地道:“这就胆儿大了?切!跟我比你还差的远,省道上那天晚上出了车祸,有个行人被大车轧成了两截,脑袋都飞出去了十几米远,是我帮忙把脑袋给拣回来的。你是没见,那眼睛都没闭上,死不瞑目啊,恐怕下辈子压根儿再也不敢上马路了。”
李大胆儿:“……”
鬼见愁:“……”
俩人正唾沫横飞地说着。
突然感觉身后响起一阵嗖嗖的声音。
起初他们以为是蛇。
回头一看……哎呀我滴妈呀。
鬼啊!
而且是两只鬼。
一黑一白,狰狞恐怖。
李大胆儿和鬼见愁不约而同地扔掉了鱼竿,拔腿就跑。
价值几千块钱的钓具,硬是一件都没敢拿回去。
夜色下,黑白无常望着这比兔子跑的还快的两位钓友,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老白,我们有这么可怕吗?看把他们吓的。”
“我长的是可怕,你是丑。”
“好像你长的帅似的,脸白的跟纸似的。”
“你黑的像黑板你怎么不说?放到非洲你都能把他们比下去。”
“我黑的健康!”
“我白的……我一白遮千丑。”
俩人争辩了几句后,又朝这湖边扫视了一圈儿,发现再无钓鱼人后,才走到后备箱跟前。
黑无常掀开了后备箱,里面是一个被绑了口的大麻袋。
白无常问:“不动了,是不是憋死了?”
黑无常道:“憋什么憋啊,这口袋都是透气儿的。尼玛的,让你装死!”说着便朝麻袋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嗷……”
伴随着一阵疼痛声,麻袋开始剧烈地翻滚了起来。
“弄出来吧,一看也不是什么硬渣,审不了几句就肯定全招。”白无常冷哼了一声,觉得对这种怂蛋进行逼供,也没神马意思。
黑无常探进一只手,很轻松就把麻袋给薅了出来。
解开绳子。
一个又大又圆的脑袋便展露了出来。
“啊……呀……鬼啊鬼啊!”麻袋里的人看清楚黑白无常后,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跟着便晕了过去。
黑无常上前咣咣几个耳光子,又把他给打醒了。
那人还有想晕的兆头,但脸疼的厉害,硬是挺过来
了。
白无常问:“他叫什么?”
黑无常道:“陆平啊,汽贸城的一个员工。”
“就这逼样儿的还用我来审吗?你来审,估计你问什么他就得答什么,你看底下,都潮了,尿了这是。”白无常伸手指了指麻袋下方,那里果真是一片潮湿。
黑无常三下五除二,便将麻袋从他身上扒拉了下来。
‘陆平’左半脸懵圈,右半脸惊恐,支吾地问道:“你……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黑无常煽了煽鼻尖,一脸嫌弃地道:“看你这一嘴大黄牙,抽烟抽的?不知道特么刷牙啊,熏死个人。”
白无常也站远了一些:“这家伙真有口臭,离他远点儿。”
嗯?
‘陆平’一脸委屈。
就你们……长的跟鬼似的,还好意思嫌弃我?
“小子,叫你出来就问个话,我和你白爷也不想欺负你这种弱势群体。”黑无常盯着眼前的‘陆平’,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神秘人是谁,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陆平’一脸愕然:“什……什什什什……什么神秘人?”
黑无常又一巴掌煽了过去:“还装是吧?还特么敢跟我俩装!就是你们老板背后的神秘人,老厉害的那个。虽然跟我比就不厉害了。”
‘陆平’一头雾水地道:“老板?我们老板……你说的是现在的老板,还是以前的老板?”
黑无常强调:“废话!当然是现在的!汽贸城的,那妞!”
“宫……宫……宫总是吧?”‘陆平’仍旧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呲着牙苦笑道:“我这也……刚……刚来上班,刚来汽贸城上班,才……才一两天。我哪知道她……她背后有什……什什什什……什么神秘人啊,我真不知道啊,真的!”
白无常在一旁骂道:“让他先闭上他那臭嘴,我都站出去好几米了,都闻见那死鱼烂虾味儿。那牙黄的,跟特么吃了屎似的。”
“你放屁!”黑无常照着‘陆平’大腿上就是一脚,疼的他撕心裂肺的一阵叫唤:“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在汽贸城已经上班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你还……不跟你废话,我就问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陆平’都快急哭了:“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二位祖宗?”
“他叫我们什么?祖宗?我怎么听着有讽刺的意味呢?”白无常走上前来,揪住‘陆平’的头发,狠狠地晃来晃去,头发都薅掉了一撮。
黑无常附和道:“我听着也逆耳,像是还没服咱们。”
“我服,我服,我是真服啊。”‘陆平’吓的当即就跪了下来,央求道:“二位爷爷,二位祖宗,我跟你们没仇没恨的,你们怎么就……饶了我吧,你说的神秘人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就告诉你们了……哎哟……哎哟……”
黑无常愤愤地道:“他还装,他还装!”
“车上有钳子没有,直接嘎掉他两颗大黄牙,看他还敢不敢嘴硬!”白无常扭身走到后备箱跟前,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陆平’直接吓哭了:“我骗你们是孙子,真不知道什么神秘人。”
黑无常‘咣’一巴掌又煽了过去:“以为我听不出来是吧?还玩儿一语双关,你骗我们谁是孙子?操!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你黑爷白爷的厉害!”
‘陆平’辩解道:“没说你们……没敢说你们是孙子,说的我要骗你们,我就是孙子。”
“来,张嘴张嘴!老黑,摁着点儿。”白无常果真找出了一把钳子,直接夹在‘陆平’的大门牙上,看似不经意地一扯一拽。
牙掉了。
‘陆平’嘴里哗哗淌血。
“啊……啊哟……噢啊……”‘陆平’疼的脑神经都跟着抽搐了一
下,冷汗窜满全脸。
白无常拔了对方一颗牙齿下来,觉得不够刺激,干脆用钳子钳住了他的食指,警示道:“你说不说?再不说我把你手指头盖子全给你拔下来,这可比拔牙疼多了。”
“别呀爷爷,不能拔。”‘陆平’哭丧着脸央求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呀,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你们要这样对我。”
黑无常强调道:“你是没得罪我们,但是你得罪了我们候公子。”
‘陆平’一脸懵懂地问道:“候公子是谁呀?我不认识他。”
“装!再装!”黑无常又伸出手准备打巴掌了:“再装我们特么能弄死你,你信不信?”
‘陆平’委屈地道:“我没装,真没装啊。我……我以我段家十八代祖宗立誓,我真的……真的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候公子,我也更……更不知道什么神秘人。”
黑无常骂道:“发誓值几个钱啊?我特么信你才怪。”
“等等。”白无常暂时把钳子从‘陆平’手指头上挪了下来,冲他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段家?你特么姓陆,你拿人家段家起什么誓啊?”
黑无常惊呼道:“对啊,我差点儿没听出来,这小子又想打马虎眼玩儿我们呢!”
‘陆平’歇斯底里地强调道:“我姓段,我真姓段。我叫段誉,我是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第一名,段誉。”
黑无常冲他‘呸’了一脸:“草尼玛的,你小子嘴里就特么没一句实话,还给我俩整出个天龙八部来,你还段誉,哪个誉?”
没错。
此人乃是:
假陆平。
真段誉。
“荣誉的誉啊。”段誉哭着说道。
“还荣誉的誉……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儿呢?”黑无常揪住他肥硕的大耳朵,狠揪了几把,说道:“你要说是‘玉石’的玉,那算是巧合。但你也说自己是荣誉的誉,跟天龙八部里那段小王爷重名,能这么巧吗?你怎么不说你是乔峰啊,你是虚竹啊,狗日的,牙都给你拔了你还不说实话!”
白无常却似看出了些许端倪,忍不住冲黑无常问道:“老黑,会不会是真搞错了?你抓错人了?”
黑无常坚定地道:“我怎么可能抓错人?今天下午我亲自去的汽贸城,踩的点儿,听到别人叫他‘陆平’,我才确定的是他,然后等他下班以后抓的他嘛。哪错了?”
段誉顿时惊呼道:“你们……你们要抓的人是陆……陆平?”
黑无常警示道:“别再给我俩耍心眼子,没用。没错,你就是陆平,我不会认错你。”
白无常道:“看看他身份证不就行了吗,是不是陆平一目了然。”
黑无常恍然大悟地道:“对,身份证掏出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誉苦笑道:“没……没带。身份证我没带。”
“搜!”白无常把钳子朝旁边一扔,便开始朝着段誉的身上摸索了起来,一边搜一边骂道:“瞧你这一身膘,瞧你这一身膘,这肚子,这下水……嗯?这硬的什么东西,卡片……卡片……这有张卡片。”
黑无常火速地从白无常手里抢过那张卡片。
确切地说,是张名片。
上面写着:
姓名:陆平。
职务:总裁司机(兼销售)
……
……
“草泥马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黑无常将名片亮在了段誉眼前。
段誉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赶快解释道:“爷,两位爷,如果我说,这名片是我拿的陆平的,想借着这模子,给自己也印份儿名片,你们信吗?”
噗……
噗……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
这小子这编谎话的水平,太儿戏了吧?
第510章 移花接木
安祥小区。
陆平到对门夏莉家里蹭了顿晚饭后,便回了自己家。
坐在沙发上,他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段誉那厮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下午过来踩点的那家伙,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徒……
……
时间上溯到五个半小时前。
汽贸城。
陆平正在奔驰展厅里闲玩儿。
段誉挺着大肚子呲着一嘴大黄牙从二楼走了下来。
毕竟是新来入职,他想刷一下存在感。
于是段誉在听完了一个销售顾问向客户做的介绍后,以一副领导姿态对他进行了话术方面的指导和建议:“你这种介绍本身就存在瑕疵,首先是你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会让客户觉得你是在骗他。再就是,对方在问你有没有优惠的时候,你不应该生硬地来一句‘没有优惠’,你应该跟他解释,‘先生您今天算是来对了,我们这款车以前都是需要加价提车的,现在恭喜您,不需要加价了,这一项就能为您省去好几万的费用……’。你这样一说,客户是不是更会觉得是占了便宜?”
那销售顾问听的连连点头。
本来陆平也觉得这段誉的观点有些道理。
但是没想到这段老师还真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当即指着陆平说道:“你!你也过来听听!我段誉可是余梦雅培训机构总分第一名,这些话术,说服力之类的,你听了能让你终生受益。别以为你是司机就事不关已,你也得想办法做销售,卖车。”
陆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果真走了过去,说道:“段老师,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的说服力也还不错,口才各方面的,都能说的过去。”
“就你还在我面前夸大其词呢?做人要低调。”段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强调道:“我段誉是余梦雅培训机构第一名,你跟我比?你拿什么跟我比?”
又来了!
陆平一听他显摆这个什么什么第一名,就觉得炸耳。
“人家陆平确实卖车卖的不错,是整个汽贸城的销售冠军。”一侧旁听的某销售顾问说道。
“就他?销售冠军?”段誉啧啧地咂摸着嘴巴,遥遥地朝那宣传栏处一指:“以为我刚来不了解行情是吧?宣传栏上,上半年销售冠军,叫张……张……张胜利。哪是他啊?”
那名女销售顾问解释道:“这是因为下半年还没过去,上面的照片还没来得及换。”
段誉道:“那每周之星也没他啊。”
陆平不失时机地强调道:“那是因为我陆平淡泊名利,不想进宣传栏。”
“不想当冠军的员工,不是好员工,记住我段誉这句话。”段誉旋转着手掌,绘声绘色地说道:“我段誉这次被宫总特聘过来当培训师,培训师是干嘛的?其实也是为销售服务的。培训师的作用,就是帮助和指导你们,更好的掌握销售技巧和一些行之有效的话术。余梦雅老师的说服力你也听了,是不是很厉害?我段誉是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第一名,我深得余老师真传。不是跟你吹,只要你们按我的培训走,不出三个月,我能让汽贸城的业绩翻上一番!”
又来了?
陆平撇了下嘴,觉得这段老师真够自信的。
但是其他那几名销售顾问,却被段誉这番慷慨言辞镇住了。
或许镇住他们的并不是段誉的才华,而是他三句不离口的那段招牌硬词儿:我段誉乃是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总分第一名!
这个名号很有说服力啊。
就像是用人单位看到应聘者简历里写着‘清华大学博士’同样的效应。
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做销售这一行的,没听过‘余梦雅’和‘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的人很少见,余梦雅凭借着亲身实践
和出色的说服力,在商界和成功学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据说,单是因为听她的课程后让自己的企业扭亏为盈的老板和高层,大大小小加起来能有上千个。
这其中还包括国内几位鼎鼎大名的商界领袖,都曾受到过余梦雅的指导和恩惠。
因此,段誉这个‘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第一名’的头衔,还是很唬人的。
否则宫梦冉也不会花费重金聘请段誉过来。
但这时候。
陆平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杀气。
扭头看去,见一个一身黑色装束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此人飘肩长发,肤色极黑,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眼神凝重有力,双臂长而下沉。
常人见了觉得这可能是位相貌丑陋的黑人艺术家。
但陆平却一眼看出他必然是身手不凡,来历不浅。
黑衣男子环视一圈儿后,直接冲前台的苏婷问道:“美女,请问一下哪个是陆平?”
“你也找他买车啊?”苏婷朝陆平一指后,顿时愣了一下,人呢?
别人听不见前台处的对话。
陆平却听的很清楚。
一时心血来潮,便起了个歪主意。
“陆平,你刚才讲的太好了,我们都要向你好好学习!”陆平上前拍了一下段誉的肩膀,煞有介事地冲他伸出了一根大拇指。
哼,让你在我陆平面前得瑟。
我若教训你,还用再亲自出手吗?
很显然,这名黑衣男子肯定是自己以前得罪过的哪位势力,派来踩点儿或者寻衅的。
让段誉顶替自己过去挡挡枪,接受一下风雨洗礼有利于促进内分泌。
你段誉不是余梦雅国际培训机构第一名吗?
让你当一回陆平试试。
你会体会到,段誉好当,第一名好当,甚至老板董事长的都好当,唯有陆平不好当。
天晓得,这繁华的永州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陆平呢。
段誉听到陆平称呼自己叫‘陆平’,顿时一脸懵圈,想纠正一下。
陆平却紧跟着说道:“你先不要说话,让我们再好好体会一下你刚才的那一番对说服力的阐述,真是太精彩了,大家都还愣着干什么?快鼓掌啊!”
呱呱呱!
呱呱呱!
哗哗哗哗哗啦啦!
众销售顾问都不明就里地鼓起掌来。
段誉听到陆平如此赞美自己,觉得是自己的话术和气场镇住了他,再加上这么多销售顾问一起鼓掌,心里更是美不胜收。
牛掰啊!
我段誉刚一入职就hold住了全场,这也太厉害了。
前台处。
那黑衣男子又神乎其神地站到了苏婷面前,紧接着问道:“这个陆平,在你们这里很受欢迎吗?”
苏婷一呶小嘴说道:“那是当然啦,全民偶像!”
黑衣男子冷笑道:“长成这样也……也能成偶像?”
“大哥,人家比你长的好看多了。”苏婷快人快语地说道:“再说了,你们男的跟我们女的审美不一样,反正我觉得陆平挺帅的。”
此处省略一句话:您这副尊容要是晚上见了,还以为是见了鬼呢。太黑太丑了。
黑衣男子冷哼了一声:“什么特么的审美啊!”
苏婷见对方有翻脸的迹象,赶快恢复了礼貌的服务态度:“先生,您不是来找陆平吗,要不要我把他叫过来给您介绍一下车?陆平在我们这儿卖车卖的可好了……”
黑衣男子抬手止住:“爷没那闲工夫!就这么着吧,回头纠正一下你这审美,知道没?”
苏婷呢喃道:“我审美怎么了?”
嗯?人呢?
这人怎么跟鬼似的。
段誉还站在那里享受着被众人吹捧的感觉。
陆平兀自地走到了前台处。
“刚才有个黑不溜秋的客人过来点名找你,那人神经兮兮的,我刚把你指给他,他掉头就走了。”苏婷一脸狐疑地望着外面,说道。
陆平笑说:“这很正常,经常有人慕名而来,偷窥我一眼就走。”
苏婷一语道破天机:“关键是他居然觉得你长的不帅。”
陆平扭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跟销售顾问们吹嘘‘说服力’的段誉,高深莫测地说道:“他心中的那个陆平,确实不怎么帅。”
苏婷一头雾水:“听不懂。那黑鬼到底是什么人啊?”
陆平道:“我哪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苏婷兀自呢喃开了:“我就是气不过,他长的这么丑,还敢说别人长的不好看。你是没见到,我跟他面对面……哎哟要不是白天我能被他吓死。长的又黑,还那么丑,五官没有一个能过关的,主要是还留着一头长发,跟减肥成功又在非洲呆了十二年的刘欢似的……”
陆平强调道:“我告诉你,这个黑家伙啊,不简单。”
苏婷反问:“哪里不简单?”
陆平一语道破天机:“杀人如麻,嗜血成性!”
苏婷半信半疑地说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平答曰:“直觉!”
就这样。
黑无常把段誉当成了陆平,并在他下班后*进行了跟踪,然后找机会用麻袋套住了他。
于是就发生了天野湖边上的一幕。
……
而现在。
陆平越来越意识到,自己这回玩儿的是不是有点儿过火了呢?
如果那个不怀好意的黑家伙,真的对段誉这个‘假陆平’下手,教训他一顿也就罢了,万一杀了他呢?
段誉这厮是有点儿太狂妄自大。
但是罪不致死啊。
人命关天,陆平好生之德大发,决定先探究一下情况。
关键时候还得借用一下小辣椒的黑客手段。
拨通电话。
小辣椒满腔兴奋:“老大,你都好久没跟我打电话了,想你啦。”
陆平直截了当地道:“别矫情!我跟你说个手机号,你给我定一下位,我要精确位置。”
小辣椒道:“就知道你没事儿就不搭理我,用到人家的时候才……”
陆平道:“你还敢有意见?再发牢骚信不信我扣你工资?噢不,应该说是扣你军饷。”
嗯?
陆平说完后自己也愣了一下。
不好,我陆天齐一直是个爱兵如子的将军。
现在却也被大小姐给带坏了,一开口就要扣人家工资。
小辣椒委屈地道:“老大你好凶啊!我怕了你了行吧,快说号码吧,我马上帮你查……”
陆平翻开通讯录把‘段誉’的手机号码念了一遍。
很快小辣椒便有了回复:“这个号码的信号位于……天野湖东北角,应该是在湖边儿上。”
“好了我知道了。”陆平随即便挂了电话。
看来这家伙十有**真是出事了。
倒是希望,他只是过去钓鱼了。
陆平有些后悔,不该跟这段誉开这种关乎生命的玩笑。毕竟,他并不是‘候世杰’‘伊士东’‘付炎吉’那种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十恶之徒。
所以。
得去救他。
本来陆平准备让格支出面去看看情况算了。
但是考虑到,那个黑家伙想要对付的是自己,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亲自出面了解一下。
这黑厮到底是哪家猴子派来的救兵?
该警告便警告。
该灭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