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高瞻远瞩
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当然不敢忘太祖的遗训,不知道母后何出此言?”
南宫梦紧紧地凝望着李白羽,樱唇微启叹息了一声。
“嘴上说着不敢忘,哀家看你忘得也差不多了!”
“挂帅之事乃是朝廷之事,而且是事关江山社稷的重要朝事,你前来询问哀家一个后宫之人不是忘了祖训又是什么?”
“这挂帅之人别说哀家没有办法建议你,就是有万全之策母后也不能开口,不能告知与你。”
“皇儿啊,你如今已经你不再是太子了,而是当今天子,你要有帝王之威,帝王之气度,帝王之德行。”
“你也比谁都应该遵循后宫不得干政的祖制。”
“今日之事,你想都没想就来找哀家问策,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母后今日若是开了先例,左右你这位帝王的想法,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先例一开,后来人纷纷效仿,若不幸有蛇蝎心肠之女入了宫闱,以此为例效仿之,你可知道会对李家的江山社稷造成什么后果?”
“后宫干政,宦官亦敢干政。”
“难道你想吕后的事情在我大龙重演不成?”
“你是明君不怕,你能保证你李家后世的子子孙孙全是明君吗?”
“李家江山若是在哀家出了差池,哀家有何颜面去见你的父皇?”
“哀家将士大龙的千古罪人,李家的千古罪人!”
听到南宫梦严厉的训斥声李白羽急忙摇摇头:“孩儿知错,孩儿一定谨记母后教诲!”
南宫梦默默地望着李白羽诚恳认错的神态叹了口气:“哀家念在你登基尚短,又是一国之君,就不训斥你了,希望你以后能够躬身自省吧!。”
“孩儿一定时刻谨记母后的教诲!”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成长到你父皇那样,哀家就可以放心闭眼去陪你父皇了。”
“母后切莫如此所言,母后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南宫梦神情惆怅的望着摆在窗台处的穿衣镜:“这镜子还是小溪这孩子送给哀家的。”
“可惜这孩子命苦,大婚当日尚未过门便遇刺身亡了。”
“哀家也想还小溪一个公平,可是为了你们李家的江山社稷,哀家不得不拉下颜面,昧着良心去掩盖此事的实情。”
“可是纸始终包不住火,新君登基一年之内必须要册封皇后,小溪的事情掩盖的了一时,掩饰不了一世。”
“好在云老爷子通情达理,对朝廷忠心耿耿,选择了帮助哀家隐藏真相。”
“可是你还有四个月就登基一年了,皇后的人选再不敲定可怎么办呢?”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废黜小溪的皇后名分,另选新后。”
“这段时间哀家给你挑了一些朝中重臣的子女当做候选之人,你自己也物色一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皇后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你的两个好爱妃一天能朝母后这里跑三次。”
“她们的心思母后是心知肚明,可是她们的出身成为皇后实在对你的威信不好。”
“所以这件事情你必须抓紧提上日程。”
“孩儿明白,废黜云小溪的事情孩儿已经跟云老国公商议过了,就在大军北出之后,那时候满朝文武的视线全在北疆打仗之上,正是宣布这件事的最好机会。”
“纵然会掀起一些波澜,也很快会被战事给压下去。”
“只是孩儿始终觉得云小溪遇刺的事情有些说不通,正在暗中怕人秘密调查,无论如何,孩儿起码要得到一个真相。”
南宫梦好奇的望着李白羽:“有什么进展了吗?”
“小有进展,母后之人指向了三弟。”
南宫梦凤目睁大惊呼出来:“蜀王!果然,这孩子对你登基为帝还是耿耿于怀,看来他觊觎皇位的心思依旧不死啊!”
李白羽眉宇间带着一丝疑虑:“母后,孩儿始终觉得指向三弟的证据有些理所当然了,就像有人故意在将密探的视线引向三弟,可是却有没有丝毫的破绽,完全合乎情理。”
“儿臣在算了..........此事还是证据确凿的时候再说吧!”
“也罢,你等着,母后去去就来!”
南宫梦站了起来朝着殿后走去,片刻之后手里捧着一个锦囊放到了桌案之上。
“你父皇以防万一到会有今日,给你留了一个锦囊,自己去看吧!”
“是!”
李白羽也不犹豫,拿过南宫梦放下的锦囊坐到了椅子上便仔细观看起来。
“白羽吾儿。”
“父大行之际,吾朝北出近在眼前。”
“父唯恐儿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择挂帅之人犹豫难定。”
“特留下此锦囊。”
“白羽吾儿!”
“帝王之道,权衡也。”
“父呕心沥血一生,奠定天下一统之基业!”
“吾儿初登帝位,权柄难能一手掌之。”
“若北出必行,主帅难以抉择。”
“挂帅之人则需权衡之道。”
“民间之言,鸡蛋勿置一篮。”
“挂帅之人亦需如此。”
“以吾儿之资历,两人挂帅,统兵百万,大业一成定功高震主。”
“一人为帅,统一天下,吾儿登基尚短,则功高必盖主。”
“功高盖主者,不除,江山不稳;除之,有损威名。”
“鉴于此,当行万全之策。”
“以防万一,吾儿可令北征大军兵分三路,三人挂帅!”
“其因有三。”
“一则为权衡,防患于未然。”
“二则防拥兵自重。”
“三则是稳妥之见。”
“战场瞬息万变,一人挂帅百万之军,鞭长莫及,帅令阻塞,必生祸端。”
“兵分三路,既可相互节制,以防有变,亦可相互驰援,互为左膀右臂,此乃我朝北出万全之策。”
“父为太子之时,北疆三十万大军趁势出击尚且兵分三路,况乎百万大军。”
“如今朝堂,将才云集,可是统兵挂帅之人却屈指可数,寥寥无几。”
“武国公万老爱卿不幸已亡,如今朝堂之中挂帅之人唯有,明志,云老爱卿与北疆六卫大将军。”
“六卫大将军,军事之才大同小异,并无高低之分,皆可为一路主帅。”
“然吾儿尽量选云冲,南宫晔,万明亮三人为帅。”
“其余三将,非是怀有疑心,较之云,南宫,万三将,不及亲近也。”
“父亡,无法总揽大局,吾儿当自行斟酌。”
“云老爱卿,世受皇恩,对朝之忠心无须再言,且老爱卿德高望重,可服众人,可为一帅。”
“最后一帅,非明志莫属。”
“然,吾儿切记。”
“明志虽军中资历不足,无法与其余人比肩,可军中威望却不下其余等人,尤其青年俊才,将来不可估量。”
“是故,明志之军当为三十万新军主帅。”
“北疆六卫三十万大军,明志西征之门生故吏遍及六卫大军,万万不可令其再增六卫军中之威望。”
“且三十万新军训练之法源于明志,指挥大军得心应手者无人能出其左右。”
“善兵者,故必胜。”
“吾儿切记,明志者,国之栋梁,善用之,朝廷之幸。”
“切记之,切记之,切记之。”
“明志之禁裔,家人也。”
“为君者,当有雅量,切莫听信谗言,行君臣离心离德之举。”
“天地分昼夜,八卦者,万物也,亦分阴阳,皆在权衡二字。”
“万变不离其宗!”
“帝王之道,权衡也!”
李白羽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宣纸,目光深邃的望着窗外。
怪不得父皇留给自己的遗旨让自己召回北疆六卫,原来根源在此。
南宫梦见到李白羽放下书信,好奇的望着李白羽。
“皇儿,你父皇给你留了什么妙计?”
李白羽深吸了一口气。
“高瞻远瞩!”
第九十一章胜天半子
翌日。
柳大少在书房捧着一本兵书,一边翻看着兵书一边观察着挂在强上的地图。
除了云清诗之外,柳大少的所有娘子可谓是全部聚集在书房之中坐着,就连挺着大肚子的齐雅,慕容珊两女亦在其列。
众女百无聊赖的托着香腮,目光在驻足在地图前足足大半个时辰的夫君身上徘徊者。
不时地对上一眼,无声的叹息一声,实在想不明白夫君默默不语的看地图让自己姐妹等人来干什么。
就连最懂得夫君心思的齐雅都用玉手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搞不懂夫君的用意。
你要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需要姐妹们参考,可是从姐妹们进来都大半个时辰了,你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知道愣愣的盯着地图。
要说让姐妹们来看你布置阵法,在场的姐妹除了妹妹齐韵还有珊儿妹妹两人之外没有人懂这些东西,跟对牛弹琴似得有什么意思。
柳大少用红漆点过的钉子钉在地图之上,随意的合上兵书拍了拍手朝着椅子走去坐了下来。
“娘子们,你们看看为夫插着钉子的地方,有什么想法没有?”
得知不用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干等着,众女急忙起身朝着地图围了过去。
一时间,娇柔的议论声遍及书房之中。
众女望着地图之上的钉子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柳大少捧着一杯茶水饶有兴趣的望着众女,她们开口说的每一句话柳大少都会深思一下。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苦思冥想一夜的柳大少天一亮就来了书房,希望在娘子们不经意的话语中能够得到一丝的灵感。
柳明志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算无遗策的人,很多时候一些人不经意的一句话会给自己很多的灵感。
“这些曲曲折折的地方都是什么啊,莺儿完全看不明白!”
“我也看不明白夫君钉的这些地方,山川?河流?官道?看着都像,又都不像。”
“这是北疆六大主城之间左右的道路,有官道,也有小径。这边是金国的主要道路,这边是突厥南境的重要部落。”
慕容珊久在北疆颍州,一语便道破了柳大少地图之上的关键,给姐妹们解了惑。
“珊姐姐这么说我们就买明白了,可是这些钉子连起来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齐韵跟着柳大少西征过,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
“所有的地方连在一起就是一个攻守兼备的大阵。”
“进可攻,退可守。”
“韵姐姐,也就是说夫君打算以此当做国战的准绳了吗?”
“姐姐也不知道,夫君神神秘秘,姐姐怎么能知道他想什么呢!”
“不对吧,夫君可说了最了解他长短的还是韵姐姐呢,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夫君不止一次说,你们没有成亲的时候在当阳书院姐姐你的花招可多了呢!”
“你个臭丫头,少胡说八道,要说这些莲儿你应该最清楚。”
“毕竟是你先亲身测量的,姐姐都落后了你一步呢!”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望着谈论着谈论着就上了高速的一干娘子,为夫让你们来是让为夫灵机一动的,不是听你们开车来了。
怎么一个个的如今都变成了这副女流氓的模样,当初牵下手都羞答答的说不出话来的娘子们去了哪里了?
“嗯哼........”
“注意点,你们可是国公夫人,谈论这些俗气的话题不怕有伤风化吗?”
听到夫君的说话声,众女妩媚的笑了笑,再次将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
“少爷,宫里来人说六卫大将军已经还朝,即刻传你入宫觐见!”
柳松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柳大少喝茶的举动为之一顿,眼眸之间有些疑虑之色。
张狂他们回来的有些快啊!
更有些太顺利了一些,女皇的答应自己的书信迟迟没有结果,就说明自己的女儿小月儿定然会参与国战之事。
既然如此为了让自己挂帅出征,张狂他们不可能回来的如此方便啊。
他们回来就意味主帅的争夺之人多了六个,自己挂帅的事情也就少了几成胜算。
难道自己的想法全都错了不成?婉言另有筹谋!
“知道了,换了衣服就去!”
本想着娘子们能给自己提供点思路,不曾想他们到了书房一通开车。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朝着门外走去更换官袍。
至于齐韵她们,管不了了,自己如今才是被严重压榨的人呢。
柳大少到了勤政殿之后,满朝文武已经到了七七八八。
武官位置时常空着的六个坐垫之上也多了六个身着盔甲的六人,正是张狂他们六个统辖北疆六卫的大将军。
见到柳大少入殿,六人冲着柳大少挤眉弄眼,给了柳大少一个怪异的笑容。
李政昔年下海的时候,西域犯边,柳大少担任督军没少给六个老货打交道。
更是在自己出征西域的伊始奠定了深厚的友谊。
张狂这位舅舅先不说,其余五人对柳大少的感官都非常的不错。
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一下,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足盏茶功夫,文武百官一应到齐。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免礼入座!”
“谢陛下!”
李白羽的眉宇间相比昨日多了一些轻松之意,淡笑着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
“诸位爱卿,北征挂帅之人可考虑好了?”
“臣举荐靖国公云阳。”
“臣举荐定国公柳明志。”
“臣举荐护国候张狂大将军。”
“臣举荐武国公万明亮大将军。”
“...........”
刹那间,朝堂之上再次乱糟糟起来,张狂他们六人回来了,文武百官在面对选帅的人选之上多了一些,情景自然比昨日只有柳大少两人的时候更加混乱。
知道的是在朝堂之上议帅,不知道的还以为实在菜市场砍价呢。
李白羽皱着眉头望着意见不一的文武百官:“成何体统,肃静!”
“臣等知错,请陛下恕罪。”
“既然诸位爱卿难以抉择,朕看这挂帅之人就由朕来指定了。”
听到李白羽的话文武百官皆是一怔,回过神来默默地望着李白羽等候结果。
柳明志静静地扣着拇指上的扳指,脸色平静到波澜不惊。
“老曾,宣旨!”
“遵旨。”
大总管向前一步打开手里的圣旨。
“大龙皇帝制曰。”
“自太祖皇帝伊始,吾朝素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先帝一朝,少有战事,遵从天道,奉行和善邦交。”
“至今,金,突厥两国骤然兴师,欲犯我边疆。”
“贼寇以往暴行,自先帝一朝便有目共睹之。”
“突厥屡屡犯边,戮我百姓,扰我边陲!”
“朕为一国之君,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求万世传颂,惟愿护我朝黎民百姓安宁祥和。”
“故,朕决定昭告天下。”
“兴王师,伐贼寇,定天下,开万世太平。”
“钦此!”
“万岁,万万岁。”
“靖国公云阳听旨。”
柳明志身体一僵,扣扯的翡翠扳指直接被其一掌握的碎裂开来,微微抬起眼眸望着从昏昏欲睡之中变得精神抖擞的云阳。
“老臣听旨!”
“靖国公云阳,德高望重,战功卓著,此次北征,当为左路兵马大元帅,统领虎贲,骁果,河朔两地北征大军二十五万主战大军。”
“荣威候蔡骏督军,虎贲大将军云冲,甘凉伯东方明为副帅。”
云阳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单膝跪地行了一礼:“老臣遵旨。”
“永安侯南宫晔听旨。”
“臣南宫晔听旨。”
“南宫晔,战功卓著,军中威望尤高,当为右路兵马大元帅,统领虎豹,虎骧,飞鹰,龙武四卫主战大军二十万。”
“护国候张狂,虎豹卫大将军为副帅,虎骧卫大将军为督军。”
“臣等遵旨。”
“定国公柳明志听旨。”
“臣在!”
“定国公柳明志,青年才俊,战功卓著,用兵奇绝,当为中路大军,统帅陷阵,锐士,破虏,浮屠,百战,獠牙六卫新军三十万。”
“御前侍卫都统领宋清为副帅。禁卫军都统领贾正经为督军!”
“钦此!”
“臣等遵旨!”
大总管收起圣旨回到原位,李白羽一挥衣袖,露出了龙案之上的三个印盒。
“吏部,赐虎符帅印!”
“遵旨!”
片刻之后,虎符帅印交到了三人手中,李白羽慢慢的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凝视着文武百官。
“主帅已定,明日整装,后日启程。”
“兴王师,破贼兵,兵分三路定天下,开万世基业。”
“遵旨,万岁,万万岁!”
“退朝!”
“恭送陛下。”
小子呦,你还是不懂先帝。
何人挂帅先帝早已经定论。
勤政殿台阶之上,柳大少手捧帅印望着云阳远去的背影睁着眼睛望着刺眼的眼光叹了口气,心里腹议不已。
“百万大军尽在我手.........呵呵............”
“父皇,大行快一年了,朝堂之事还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盖世雄主!盖世雄主啊!”
“连死了你都要胜天半子!”
“儿臣服了!”
“婉言,看到了吧,终究还是我赢了,造反,哪有这么容易。”
第九十二章谁的主意
柳大少收拾一下心神,望着联袂而出的六卫大将军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舅舅,姑父,几位叔父,不知道可否有时间呢?晚辈打算请你们去略饮两杯薄酒,不知道几位可否赏脸呢?”
永安侯南宫晔轻笑着拍了拍柳大少的肩膀:“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叫张狂一声舅舅是因为侍卫都统领宋清的缘故。”
“嫣儿可是老夫的亲外甥女,你叫老夫叔父是何道理?”
“舅舅说的是,晚辈知错了,孩儿柳明志参见舅舅。”
南宫晔放声大笑着摇摇头:“得了得了,咱们不像是那些酸儒穷讲究,怎么顺口怎么叫。”
“舅舅说的是,哪小子可就不拘谨了。”
张狂淡笑着望着寒暄的柳大少二人:“小子,出征在即,这个时候你请老夫六人去饮酒,明摆着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万明亮附和着点点头:“老张说的没错,老夫几人虽然久不在朝堂之中,可是对于你小子的风闻也是略有耳闻。”
“说起不要脸皮来,满朝文武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你还是直说吧,有什么事想要求我们?”
甘凉伯东方明在甘州的时候没少给柳大少打交道,深知柳大少无利不起早的性格。
见到几位老兄弟对柳大少防备的姿态,笑呵呵的揽着柳大少的肩膀:“小子,先说事,后喝酒,不然的话你堂堂定国公的酒宴,我们老哥几个喝着不踏实啊!”
“北征之事事关江山社稷,你他娘的要是摆了老夫几个一道,我们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没错,先说事,后喝酒。”
“鉴于你定国公的名声,咱们还是稳妥一些好,我们老哥几个不比你们年轻人,可受不了刺激。”
六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一句话,实在不相信柳大少的人品。
柳明志脸色窘迫的望着防狼一样望着自己的张狂六人,本少爷的名声不好我承认,不要脸我也承认。
可是也没有到了这种地步吧?
“唉........人心不古啊,晚辈赤诚之心竟然被你们呢六位前辈说落的什么也不是,心寒呢!”
张狂脸色一虎一巴掌抽在了柳大少的脑门之上:“少他娘的扯谈,是不是想要人?”
柳大少一怔,脸色悻悻的望着张狂六人,想不到自己还没开口说话,心中的意图便已经被六个老狐狸看的是一清二楚。
无奈的点点头:“没错,想给几位前辈要几个使唤着习惯的人手,不知道几位前辈割舍得,还是割舍不得?”
张狂六人相视一眼,脸色怪异的彼此一笑。
张狂促狭的望着柳大少:“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老丈说的不错,偏偏咱们的关系在这里搁着呢,不给的话有损情意,给的话不好给弟兄们交代啊。”
“我们回京之前已经让副将整军备战了,各路兵马已经布置完全,临阵换将可是兵家大忌啊。”
柳大少望着张狂几人一个个的‘丑恶嘴脸’,就差明言告诉自己,不拿点好处这事不好办啊。
柳大少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想把程凯,周宝玉,封不二他们几个搞到自己的麾下,不出点血只怕是不可能了。
“舅舅,姑父,叔父们,天香楼坐坐如何?咱们边吃边聊!”
“好.........”
“伤身体,出征在即可得保证十足的精力才行,换个地方吧。”
张狂本想同意,南宫晔直接拦了下来。
听到南宫晔的话张狂没说什么,默默地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想来也是,眼下即将奔赴前线,去天香楼确实有些不妥。
战前放松,放松的办法有很多,未必非要去青楼不可。
见到六人一致认为去天香楼不太合适,柳大少思索了一下眼前一亮:“有了,咱们去个好地方,价格实惠不说味道绝对没的说。”
“小子给你们引路,请。”
七人统一了意见,一同出宫而去朝着京城的主道赶去。
“几位前辈就是这里,蓬莱酒楼,这间酒楼乃是小子两位在江南的故人开的,绝对的货真价实。”
忠武侯陆成杰望着蓬莱酒楼人声鼎沸的模样好奇的看着柳大少:“这酒楼老夫修沐的时候来过几次,老板是两个倾城的佳人。”
“我说柳小子,不会是你的红颜知己吧?”
“连请客都想着她们,想来是没跑了,你小子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一点饭钱也得让自己人给挣了!”
“老云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为了讨佳人欢心,可不得下点心思吗?”
“怎么着,你们几个老东西羡慕了?人家年轻,精力十足,有资本想找几个找几个,你们又不是不能找,在这里酸什么呢?”
到底还是舅舅亲,从见面到现在,张狂终于算是帮着柳大少说了一句话。
“得得得,你们几个老不羞少说两句,进去喝酒。”
柳大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几个人老心不老的家伙凑到一起真不好应付,只能扯开话题引着六人朝酒楼走去。
一行人一进门,望着酒楼中座无虚席的热闹场景也是惊叹一声,好生意。
“大......大.....大人,将军你们是来用饭吗?”
柳大少七人出了宫直接朝着蓬莱酒楼赶来,张狂六人皆是一声威武不凡的盔甲,柳大少身穿紫色麒麟官袍,一行七人凑到一起,小二哥想不紧张都不难。
虽然不知道柳大少几人都是几品官,可是小哥知道紧紧张狂六人身上的盔甲就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的。
头顶的红缨艳的耀眼,最少也得是个将军起步。
柳大少瞄了一眼柜台处埋头扒拉着算盘,不时地擦拭一下汗珠的薛碧竹戏虐的望着小二哥:“来酒楼不吃饭,难道还能找姑娘啊,你们有吗?有的话来几个也行。”
“啊?这......这.....这小的糊涂,几位大人,一楼二楼三楼都没有位置了,四楼最快的一桌客人吃完还得两刻钟,不知道几位大人能否稍等一下?小的也没有办法。”
“若是赶人的话,客人们传出去说咱们店大欺客,影响很不好的!”
柳大少回想了一下望着二楼努努嘴:“那就二楼左转第一间,我们在那里吃就行。”
“啊?那是我们老板娘的闺房,不招待客人的,请几位大人见谅。”
柳大少取出自己的环佩塞到小二哥的手里笑了笑:“将这个交给你们老板娘,你们老板娘会同意的,你去传话,我们先上去了!”
“大........大人........你们..........”
小二哥望着有说有笑的朝着二楼走去的七人无奈的朝着柜台小跑而去。
京城之中,谁不知道酒楼的后台是定国公,还有户部,鸿胪寺的大佬在后面扛着,大厅还有定国公他们留下的墨宝呢。
七人既然大摇大摆的要去老板娘的闺房喝酒,肯定不是一般人。
小二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去报告薛碧竹。
“掌柜的!”
“怎么了?哪一桌又要加菜吗?你去告诉厨房就行了!”
“不是,有几个大人非要去你的闺房喝酒,小的拦不住,其中一位年轻的大人将这个交给了小的,掌柜的你过目。”
薛碧竹怔怔的望着小二手里的环佩,回过神来之后一把将环佩抓在手里期待的望着小二哥。
“是不是一个三十岁左右,说话有些流里流气看似很不靠谱的青年人?”
“对,他一语道出二楼左转第一间就是老板娘你的闺房,然后就带着六个将军上去了。”
薛碧竹激动的攥着手里的环佩:“狗子,你去后院告诉灵依,让她亲自下厨准备几个好酒好菜,告诉她她朝思暮想的贵人来了。”
“是!”
小二哥走后,薛碧竹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松了口气,将账本一合推给了不远处的一个中年人。
“陈账房,这些账目你核算一下,我有些急事,柜台上的事交给你了。”
“几位前辈请坐,好酒好菜一会就到。”
张狂六人静静地打量着散发着淡淡馨香,充斥着女儿家气息的闺房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一语成壚啊!”
“不是红颜知己也差不到哪去了。”
柳明志淡笑两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张狂微微瞄了一下一旁的南宫晔倚在椅子上静静地盯着柳大少。
“小子,兵分三路出征,你觉得是谁的主意?”
第九十三章难懂的局
柳大少刚刚提起茶壶准备给六人倒茶的动作一顿,张狂的问题让柳明志有些不明所以。
下意识抬眸瞄了一眼张狂,可是根据张狂的脸色却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是那双眼眸有些深邃了一些。
“小子,你还是不懂先帝。”
“何人挂帅,先帝早有定论。”
靖国公云阳的话萦绕在脑海之中,柳大少不动声色的给张狂倒了一杯茶水。
“舅舅真会开玩笑,圣旨是陛下亲笔所书,兵分三路的主意自然是陛下想出来的了。”
“答案是很显然易见的事情,舅舅没必要考教小子这么浅显的问题吧?”
张狂,柳明志两人的一问一答,让本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笑意的南宫晔五人沉默了下来,眉宇间带着各不相同的色彩思索着。
柳明志模棱两可的答案令张狂的嘴角挂着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张狂端起茶杯浅尝即止,将目光转向了一边的南宫晔几人。
“南宫,你是陛下的亲娘舅,要说了解陛下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了,你觉得此次兵分三路出征会是陛下自己想出来的吗?”
南宫晔默默地望着张狂真诚的眼神叹了口气:“老张,君心难测,你让兄弟我该说什么。”
万明亮瞅着南宫晔为难的脸色,轻轻地碰了碰张狂的胳膊:“老张,大局已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陛下是君,咱们是臣,陛下命令咱们怎么出征,咱们就怎么出征就是了。”
陆成杰,东方明,云冲三人也附和着万明亮的话点点头:“是啊老张,为将者,陛下让咱们怎么打怎么打就是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今天是来参加柳小子置办的出征宴的,不提这些了!”
“没错,今天只喝酒,饮了出征酒,宁死不回头。”
“对,咱们北疆六卫同气连枝,咱们兄弟六人三十多年的交情了,此次出征希望咱们兄弟六个还有机会一起喝酒。”
“说句丧气话,谁要是先走了,别忘了到坟前倒两杯酒,弄二斤好菜,吃饱喝足了,见了阎王爷也不害怕了。”
“老云,知道是丧气话你还说,丑话说在前头,谁他娘的要是不讲义气先走了,别说兄弟们给谁上坟去了,尸体都不给他收拾,让他曝尸荒野去。”
“说好的同生共死,谁也不准失信!”
柳大少望着六人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好。
张狂听着几个老兄弟说着调和的话语,默默地叹了口气对着柳大少示意了一下。
“孩子,去催催你的红颜知己,舅舅饿了,让她们快点上菜。”
“好的舅舅,姑父,叔父你们先喝茶,小子去去就来。”
柳大少走出薛碧竹姐妹俩的闺房顺手带上了房门朝着楼下走去。
柳大少走后,张狂眼神复杂的望着南宫晔从甲胄摸索了一下,取出一张轻薄的绢布地图铺在桌子上。
“南宫,哥哥的好兄弟,不如你这位右路大元帅给老哥哥好好的解惑一下,面对两国敌军,兵分三路,左右大军各掌一方,中路大军驰援何人?”
南宫晔的视线放到了地图之上,细看了良久默默无语。
张狂吁了口气,手指指在了济州的位置定了下来:“咱们几个老家伙先猜一猜柳小子有可能布阵的位置,比如说六城中央的济州。”
“突厥的四大部落合兵咄陆部的事情咱们心里都清楚,以咄陆部的地理位置来看,这二十万铁骑的进攻方向可能是云州,以及甘州。”
“突厥大小部落剩下的三十万人呢?”
“金国的意图十之**会是颍州还有抚州。”
“咱们这样想,如果突厥剩下的兵马与金国的目的相同,都是颍州跟抚州,这样一来柳小子支援的方位就可以明确下来,铁定支援咱们右路大军无疑。”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万明亮直接望向甘州,云州的位置:“你担心会是突厥的疑兵之计?到时候目前已知的五十万铁骑全部放在甘州,云州这边配合金国逐渐蚕食咱们的兵力?”
张狂静静地扫视着其余五人:“再是骑兵,三十万大军动起来需要消耗多久的时间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等到柳小子带兵驰援,黄花菜都凉了。”
“根据目前的局势来看,我大龙十之**是要以一敌二啊。”
“这个时候必须兵分两路,发挥床弩,火炮,兵甲之利跟两国硬碰硬的来上一场,一举打掉他们两国的气焰。”
“兵分三路,左右大军人数分走了一半不说,而且中路还成了鸡肋。”
“此消彼长,咱们的处境将会更加的不妙。”
“从退朝到蓬莱酒楼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先帝的用意是什么,现在心里也算有些眉目了。”
五人静静地望着张狂,看他们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谁也没有说什么。
张狂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南宫,老张的性子跟义父金逸大将军如出一辙,说话不喜欢整一些弯弯绕子。”
“说句你不喜欢听的话,兵分三路的主意绝对不是陛下,而是先帝。”
“先帝这是担心陛下刚刚登基,根基尚未稳定,防止咱们功高震主啊!”
南宫晔无人默默无语,脸色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显然早已经在张狂的那番话中明悟了什么,却只有张狂说了出来。
南宫晔给张狂倒了一杯茶水:“老哥哥,你让兄弟说什么?兄弟又能说什么?”
“你们是外臣,兄弟我何尝不是外戚,外戚弄权的事情还少吗?我比你们还难啊!你让兄弟我说什么?”
“无论先帝他做什么打算,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帅印虎符已经定下,说什么不都是晚了吗?”
东方明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好了好了,咱们兄弟六个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谁没为谁挨过刀,说话有必要这样吗?”
“东方说的对,老张,南宫,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咱们该考虑考虑除了这些之外,陛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不是还有别的深意?”
“陛下是什么人,夏公明的史书上以盖世雄主定结论,他这么安排可能有咱们不懂的深意呢。”
“尤其是这三十万新军的安排就最不妥当。”
“咱们都去新军的几个大营看过,全都是一群嗷嗷叫的狼崽子。”
“骑射的本事不服不行,咱们麾下的神射手骑在马上颠簸的时候射出的箭矢准确率跟他们也是五五之数。”
万明亮重重的一拍桌子:“没错,老云说的话深得我心。”
“这三十万人那种嗷嗷叫悍不畏死的气势哪像是新兵啊,完全就是一群久经百战的精兵强将。”
“多少年了,咱们什么时候从新兵的身上见到过这样的架势啊!这些新军的训练方式很值得咱们学习啊。”
“不过老云的意思还有担忧我也明白。”
“咱们军中历来的规矩就是老带新,老云你是不是担心三十万新兵自成一路大军,会出现畏战的情况?”
云冲重重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他们的气势再厉害,可是毕竟没有见过血。”
“老兵是越见血越凶悍,新兵见血之后的反应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小子用兵再厉害,可是恐惧,怯战的心情是会传播的!”
“没有老兵一带一的安抚,老夫很担心柳小子能不能抗的住新兵见血的怯战情况!”
“所以三十万新军自成一军完全不符合常理,实在是搞不懂先帝的深意。”
南宫晔沉吟了良久扫视了一眼五人:“有没有可能先帝的出发点会在金国,与突厥的问题之上呢?”
“你们想想,密探打探的关于呼延筠瑶统一草原之时的用兵之道,完全是以雷霆之势展开进攻,极少分兵出击。”
“呼延筠瑶不会不明白我大龙如今有多少兵马,以二十万兵马迎击我北出大军无异于是螳臂当车,既然如此,她分出二十万大军的目的何在?”
“看不懂啊。”
“老的老的看不懂,小的小的也猜不透。”
“咱们是真的老了啊。”
“柳小子回来了问问他,这小子比猴还精,而且他与呼延筠瑶师出同门,说不准能猜透这丫头的目的。”
“最关键的是先帝在位之期,最是宠这小子。”
“可以说满朝文武谁能摸得透先帝的脾气,除了这小子再无二人。”
“兵分三路,用好了无可匹敌,用不好功亏一篑啊!”
“一个难懂的局势摆在咱们面前呢!”
第九十四章不行也得行
蓬莱酒楼的灶房之内,烟火升腾,香味缭绕。
柳大少手里提着一个酒壶,不事的用筷子夹着黄灵依做好下酒菜品尝起来,然后妹妹的喝上一口小酒,露出了怡然自得的神态。
黄灵依洗着菜,不时地瞄上一眼心上人偷吃下酒菜的行为。
对于柳大少自降身份偷吃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又有些打心底里高兴。想来是因为自己做的下酒菜令心上人食欲大动,才会有如此行为吧。
柳大少咽下酒水咂咂嘴,眼眸中不经意的忧愁之色一闪而逝。
“灵依啊,手艺真的是不错,大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食欲大动过了。”
“去了颍州为总督两年多时间,家乡菜是一次没有吃上,回京之后虽然府上都是我家老头子特意从江南带过来的极品大厨,可是大哥我却怎么也吃不出以往在江南的味道。”
“也只有在你这里,大哥吃着菜喝着小酒才能找到这种阔别已久的家乡味道。”
“不知不觉,又一年没有回家了。”
柳明志叹了一口气,许诺如意每年去给她扫墓一次的日子也过去了。
岳父岳母齐润两人也知道如意的事情,希望能代替自己去一趟吧。
黄灵依将盆里的菜捞了出来,望着柳大少满怀惆怅的脸色有些心疼。
“柳大哥,不是菜的味道变了,只是柳大哥你的心境变了而已。”
柳明志准备喝酒的动作一顿,兴致聊赖的放下手里的酒壶。
“是啊,你说的太对了,大哥是心境变了。”
“你炒菜吧,大哥给你洗菜。”
黄灵依急忙摇摇头:“这怎么行,你堂堂定国公怎能洗菜呢?你还是先上楼陪你的朋友吧,耽搁久了他们心里不舒服就不好了。”
“灵依弄了这两个热菜之后就给你们送上去几个先吃着。”
柳明志脸色复杂的摆摆手,屡起袖子拿起一旁的藕片便清洗了起来。
“灵依,你不懂,大哥还不是上去的时候呢,这个时候还不是上去的时候啊!”
黄灵依现在虽然是小小美人厨娘一个,昔年也是名动秦淮的花魁之一,自然是心思灵动的人儿。
心上人一连两次说不是上去的时候,黄灵依就明白了心上人不上去肯定有什么缘故。
默默地点点头黄灵依也不再多说什么,对着灶台下的小厮说道:“加大火。”
“知道了老板娘。”
柳大少心不在焉的清洗着盆里的藕片,一个藕片洗的发软了都没有发现。
他脑海中一直思索着与张狂六人在楼上讨论的问题一样,兵分三路,自己的中路大军到时候该何去何从。
此次国战与以往的战斗截然不同。
近乎两百万人规模的大战,兵力若不集中一处,很容易被金国还有突厥逐渐的蚕食。
以自己对李政的理解,李政选择这样安排肯定是避免自己等人功高盖主,让根基不稳的李白羽可以以权衡之道制约自己这些出征在外的手握重兵的大元帅。
然而李政英明一世,致力大龙一统天下,不会不明白分兵的后果。
既然如此,李政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
柳明志脑海中回想着与李政的种种过往,很多重要的讨论都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
一时沉入心境,连洗菜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小半天之后柳大少手里的藕片变成了藕渣,柳大少紧紧地攥着拳头眼眸中露出若有所思的光彩。
父皇,您若是还活着,想来所有人都不会在迷惑了。
“柳大哥,柳大哥。”
“啊?怎么了?”
黄灵依嗔怒的看着柳大少迷茫的脸色,冲着水盆努努嘴,只见盆里的藕片被握的不成样子。
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望着水盆里的藕片,悻悻的揉了揉鼻子:“灵依啊,你们酒楼的食材不行啊,这藕是不是没长成就给拔出来了,这也太脆了,一旁就成渣滓了怎么能行。”
“你们这不是欺骗客人嘛?大哥见到了没关系,别人知道了对你们的声誉有很大影响啊。”
“你们姐妹可不能糟践了我们几个留下的货真价实的墨宝啊。”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一定要记住知道吗?”
“你先忙着,大哥先出去了,那些菜好好的整理一下,别让人看出来被吃了的痕迹。”
黄灵依拿着勺子怔怔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口黄灵依才回过神来。
娇嗔的挥了挥手里的勺子,黄灵依贝齿紧咬的摇摇头。
“总听说定国公不要脸皮,还以为是别人对柳大哥的污蔑之言呢,今天算是见识了。”
“何止不要脸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掌柜的,别愣了,参鸡汤的时辰差不多了。”
“啊?好。”
“碧竹,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酒?”
薛碧竹站在门旁轻笑着看着从灶房出来的柳大少:“杜康,竹叶青,女儿红.......都有三十年以上的,柳大哥你想喝什么?”
“杜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就喝杜康。”
“知道了,小妹这就给你去取。”
柳明志望着薛碧竹朝着酒窖走去的倩影叹了口气:“美人情深难承受,顺其自然吧。”
柳大少摇着头朝着二楼走去,走到两女的闺房前放轻脚步,静听屋内的声音,听到六人带着笑意的交谈声柳明志明了,此时正是进去的时候。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柳大少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坐到了椅子上装作浑然无事。
“几位前辈久等了,饭菜一会就上来。”
南宫晔怪异的望着柳大少:“你家小红颜的手艺够好的,香味都传到二楼来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谁还没有两个红颜知己,但是一定不要辜负了嫣儿这孩子,否则老夫饶不了你。”
“是是是,舅舅说的是,但是我要是说我跟她们两位是清白的你们相信吗?”
六人一怔,纷纷嗤之以鼻的喝着茶水,显然不太相信柳大少的鬼话连篇。
张狂把玩着茶杯,吊儿郎当丝毫没有大将军威严的望着柳大少。
“小子,跟老夫弟兄几个说说,此次出征,你率领铁骑三十万,有几成把握?”
柳大少捧着茶杯扫视了六人一眼:“舅舅问的是收拾服帖三十万将士呢?还是想问得胜而归呢?”
“老夫全都问。”
“七成吧!”
六人眼中的惊异之色一闪而逝,张狂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眼睛:“你没有开玩笑?”
柳大少抿嘴一笑:“军机大事,怎敢玩笑?”
听到柳大少肯定的说法,六人倒吸了一口气,相视一眼沉吟了片刻。
云冲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兵分三路应对两国大军的弊端你可明了?”
“侄儿自然明了。”
“既然如此你还敢说有七成把握,不瞒你说,方才我们老兄弟六人讨论了良久,满打满算也只有六成胜算。”
“你脱口而出便是七成,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啊。”
柳明志苦笑着从怀里取出虎符摆到桌案之上。
“事到如今,小子有的选吗?”
“柳明志的本事柳明志心中自有明了。”
“十年谋划,只为天下一统。”
“明志如今接下虎符帅印,不行也得行啊!”
第九十五章梦里啥都有
张狂六个老狐狸听到柳大少的话,眼中的惊疑之色不言于表。
默默地相视了一眼,六人用眼神交流着彼此的想法,难道这小子真的读懂了陛下的深意不成?
“怎么办?这小子说话有点高深莫测啊。”
“能怎么办,两个舅舅,一个姑父,三个叔父辈分在这摆着呢,不懂直接就问呢!”
“不妥,别忘了这小子现在可是有求咱们,这个时候开口求教显然是落了下成,以这个小子猴精的性格,别到时候咱们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附议,要问也得从这小子手里多弄几门火炮之后再问,这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你们可别忘了。”
“七成!真的假的,老夫有点不相信。”
“不好说啊,这小子领兵四十万出征西域,面对西域三十八国共计兵马一百五十多万不一样凯旋而归。”
“附议,老夫也相信他说的话,军机大事他还是不敢开玩笑的。”
“那怎么办?装作明白了?想办法套话?”
“套话?开什么玩笑,套别人还行,套这小子,到时候谁套谁还不一定呢。”
“我说,老哥几个,这小子敢夸下如此海口,是不是还有好东西没弄出来啊?”
“英雄所见略同,把这小子支出去,咱们再好好的探讨一下。”
“附议!”
“没意见!”
“妥。”
“不行,这个是我夫人的亲侄子啊,自然也是老夫的亲侄子,老夫岂能看着你们坑他!”
“老云说的不错,柳小子可是老夫的外甥女婿,这样做实在不妥。”
“这可是老夫外甥啊。”
“弄来装备你们三个多分一成!”
“成交!”
“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我同意。”
“虽然心里过意不去,可老夫不能不合群,我也同意!”
张狂闷咳一声,脸上的笑意犹如菊花一般灿烂,笑呵呵的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摆到桌案上。
“志儿啊,俗话说小别胜新婚,老夫六个难得一聚,喝酒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呢,站着你家红颜知己的闺房,可能耽搁你们亲热,老夫六人心里过意不去啊。”
“对,过意不去!”
“没错,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心里难受啊。”
“棒打鸳鸯的事情我们决然做不出来。”
“问心有愧啊!”
“有愧。”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一唱一和的六个人,不知道这六个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狂将银锭推到柳大少面前:“小子,这是十两银子,我们兄弟六个先喝着,要不你拿着银子去对面的客栈包个房间,搂着你家小红颜潇洒半个时辰去?”
不止柳大少面色抽搐,其余五个老东西也斯巴达的望着张狂。
卧槽,这么直接的嘛?
柳大少回过神来脸色‘阴沉’的望着面前的十两银子抬眸望向张狂直呼其名:“十两银子,张狂你这是侮辱本少爷啊。”
“本少爷没有老头子也是家财万贯的主,差你这十两银子啊。”
张狂望着对自己咆哮的柳大少,脸色尴尬的挠了挠眉头:“要不,我们去三楼吃?”
柳大少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静静的扫视着六个老狐狸:“你们当本少爷瞎了吗?当着本少爷的面挤眉弄眼真当我看不到。”
“本少爷拿你们当长辈,想不到你们竟然比我还不要脸,竟然想着算计本少爷”
“既然如此,本少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座的各位,本少爷放低姿态不是怕了你们,在本少爷面前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芝麻绿豆的小官,本少爷的官位比你们都高你们别忘了。”
“一群侯爷伯爷,跟本少爷一个公爷摆谱,你们怎么想的?”
万明亮窘迫的看着柳大少:“小子,老夫可是武国公,咱们同级。”
“继承老爷子的爵位,有什么好骄傲的。”
“本少爷还是辅政大臣呢,对你们有督办之权的兵部尚书宋煜那是本少爷督办的,讲道理我高了你们两级呢!”
“辅政大臣再是无品级,可是本少爷见官高一品。”
“武国公怎么了?武国公在本少爷这里也不够看。”
“国舅怎么了?本少爷还是当朝驸马呢?我也没骄傲啊!”
“三年,本少爷不死你们终究是下官,在朝堂之上要尊称本少爷一声大人。”
“气不气?就问你们气不气?”
“生气也没办法,你们能奈我何!”
张狂六人脸色涨红的望着柳大少,虽然柳大少说的没错,可是属实有些扎心。
老扎心了!
柳大少屡起衣袖脚踩椅子探着身子静静地望着张狂六人:“龙武卫程凯,韩鹏,蒋磊,骁果卫周宝玉,虎贲军段不忍,虎豹卫宁超,虎骧卫叶宝通,飞鹰卫封不二他们几个本少爷要了。”
“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乖乖的给了诸事好商量,不给本少爷命令兵部断你们粮草装备。”
蹭蹭蹭..........
六人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虎目对着柳大少怒目而视:“小子,你敢。”
六人心中明了,柳大少说断粮草装备不过是说说而已,主要六人实在忍受不了柳大少的架势!
六个人哪次回朝,除了左右宰辅之外,不都是想对谁骂娘就对谁骂娘。
六部尚书怎么样?张狂没少问候人家老母。
如今被人如此拿捏,冷嘲热讽,忍受的了才怪了。
柳大少面不改色的瞄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张狂六人:“你们试试本少爷敢不敢?”
“本少爷连当朝公主都敢睡,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狂妄!”
“大逆不道!”
“小子无礼。”
“无礼至极。”
“你咋不上天呢?”
南宫晔面色窘迫的嗯哼了一声,扫视着五个兄弟拍了拍桌子。
“人家说的是真的,你们激动个屁啊!”
五人一怔,回过神来望着柳大少的脸色有些僵硬,南宫晔的话犹如雷霆一般回想在耳边。
人家说的是真的,你们激动个屁啊。
六人无言的望着柳大少,不要脸,忒不要脸啊。
被这小子一激差点都糊涂了,人家乃是当朝驸马,可不是敢睡公主怎么的。
虽然话有些粗糙,但是理还是这个理。柳大少望着六人无奈的脸色得意洋洋的坐到椅子上。
“人本少爷是要定了,你们可以提点条件,只要不狮子大张口,本少爷会尽量满足你们,本少爷虽然不要脸,可是也是讲理的人。”
六人相视了一眼交流了一下。
张狂伸出三根手指:“北疆六卫,一卫增加火炮三百门,炮弹三千发!”
柳大少刚刚坐下,屁股下犹如冒出一根钉子一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一拍桌子。
“你们他娘的压根没想谈啊!”
“一家三百门火炮,三千发炮弹,你们怎么不去抢劫啊!”
“还来酒楼喝个屁的酒,回家蒙头一睡,梦里什么都有,想要多少要多少!”
第九十六章女中豪杰
柳明志瞅着六人有些尴尬的脸色坐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
“漫天要价也不是这个样子要的,你们是张口就来啊。”
“一家三百门火炮,六卫就是一千八百门火炮,你们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如今我朝全部的火炮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门上下,留下二百拱卫京师只有一千八百门了。”
“这可是大龙几年来日夜铸造出来的产量,你们只知道火炮好用,杀伤力惊人,一炮下去要死很多敌人,可是你们不知道铸造一门火炮要消耗的银两几何。”
“小子担任过户部左侍郎,如今户部更是在我的名下督办,可以说一门火炮就是用一箱箱的银子堆积出来的。”
“这些火炮全给了你们,左路大军怎么办?让他们跟敌人硬碰硬的去拼杀?”
六人听到柳明志有些低沉的声音,沉默着坐了下来:“小子,我们也只是漫天要价而已。”
“对啊,我们理解朝廷的难处,其实就是胡乱的要了一个数目,当不得真!”
“说到底还是以一敌二,心里没底,唯恐误了江山社稷。”
“别说三百门,你能多给三十门我们就知足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火炮我留下三百门,剩下的你们左右两路大军平分了,炮弹也是同等平分。”
“先帝励精图治一生,等得就是这一次决定天下归属的国战,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拿出全部的家底拼一场吧。”
张狂有些疑惑的望着柳大少:“小子,你的中路大军全是骑兵,留火炮干什么?”
“没错,骑兵奔袭战转瞬之间,根本来不及使用火炮,不是我们想要留下你的三百门火炮,实在是你用不到啊。”
“平心而论,他们说的很中肯,你出征过西域,应该明白此次出征你的三十万铁骑打的就是奔袭战,这个时候你带着沉重的火炮非但发挥不出来长处,反而会拖慢你的进攻步骤。”
“对啊,骑兵的优势就是长途奔袭,此次又不是攻城,而是是拉开阵势进行........”
“奔袭..........”
“奔袭..........”
“南宫,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南宫晔回过神来紧紧地盯着柳大少:“小子,你是不是早就明白了先帝兵分三路的用意了?”
柳明志望着南宫晔狐疑的眼神一怔,不经意的笑了笑:“舅舅说的话小子有些不明白啊!”
南宫晔思索了一会静静地望着柳大少:“你小子就装吧!”
“南宫,你是不是明白了什么?”
“快说说,不然的话心里不踏实。”
南宫晔示意兄弟五人稍安勿躁:“先谈火炮的事情,别的事情咱们路上说。”
五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柳大少。
“小子,我们兄弟说的都是实话,你带着火炮反而会托了你的后腿。”
柳明志举着手掌翻看着:“不见得,谁说骑兵就不能使用火炮了?”
“我中路大军的辎重部队拉什么不是拉,带着一些火炮有备无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骑兵擅长奔袭,到时候..........”
张狂说着说着也沉默了下来,瞄了一眼一旁的南宫晔张狂玩味的笑了笑。
“北出!”
“好一个北出啊!”
柳大少望着嘀嘀咕咕的张狂还有南宫晔,心里有些诧异,暗道这两个老东西脑子转的够快的啊。
刚想开口说话敲门声传来,薛碧竹黄灵依柔和清脆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柳大哥,酒菜已经备齐,我们能进来吗?”
柳明志六个老狐狸促狭的眼神下转身朝着房门看去:“进来吧!”
房门应声而开,黄灵依两女一人抱着一个酒坛,身后跟着七八个小二,每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薛碧竹两女扫视了一眼甲胄齐全的张狂的六人俏脸有些紧张不已,瞄了一下一脸淡笑的柳大少芳心才放松下来,将酒坛放到桌案之上。
“你们几个把下酒菜放下就先下去招呼客人吧!”
“是。”
七八个小二放下酒菜战战兢兢的走出房门,张狂六人一句话没说,可是身上那股子杀气也够几个小二心惊胆战的。
上过战场的人纵然是坐在那里不动,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也非比寻常。
望着放下酒坛下意识缩在自己身后的两女柳大少淡笑着站了起来。
“碧竹,灵依,大哥给你们介绍一下。”
“武国公万明亮,护国候张狂,永安侯南宫晔..........他们六个就是威名赫赫的北疆六卫大将军,以后有什么事报他们的名字,绝对没人敢在你这里闹事。”
两女听到柳大少的介绍,激动地望着张狂他们六个说不出话来。
北疆六卫,护国六百年的威名连三岁孩童都知道,两女自然是如雷贯耳。
“民女薛碧竹,黄灵依参见六卫大将军。”
张狂六人淡笑着望着黄灵依两女,眼神怪异的望着柳大少笑呵呵的点头回应了一下。
“辛苦你们了,还要占了你们的闺房喝酒。”
“这是我们姐妹的荣幸。”
云冲淡笑着摇摇头:“这是我们六个老东西的荣幸才是,能让定国公的红颜知己亲自下厨,我们六个老东西也算没有白活。”
“老云说的不错,方才这家伙正在吆五喝六的对着我们六个老东西指手画脚,偏偏他官位比我们高,我们还无可奈何。”
“你们来了正好,难为不了他,我们六个老东西只能厚着脸皮难为一下他的红颜知己了。”
“初见见面,两位姑娘理应陪酒三杯才是,喝多了之后红颜知己可就不一定是红颜知己了,说不准就变成了国公夫人了呢!”
两女被六个老不羞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的脸色通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比温婉的薛碧竹,黄灵依的性子就大大咧咧的多了,俏目瞄了一眼柳大少朝着桌案走去,一把拍掉酒坛之上的泥封。
端起酒坛就给六人斟满了酒水,顺便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黄灵依举起酒杯勇敢的望着有些惊异的张狂六人:“几位大将军既然开口了,小女子岂有扫兴的道理,灵依先干为敬。”
在张狂六人以及柳大少惊愕的神色下,黄灵依一连干了十八杯酒水。
本来通红的俏脸被酒水一刺激之后,变得更加的红晕起来。
柳大少回过神来怪异的望着张狂六人:“怎么着,你们几个老东西不打算喝点?”
“喝还不行吗?”
除了张狂倒了一杯茶水望着柳明志其余人全部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柳大少知道张狂发下的宏愿,天下一日不统,一日不饮酒的规矩,自然没说什么。
黄灵依这位女中豪杰打开了场面,几人闲聊着推杯换盏了起来。
第九十七章一个人的北出(月票加更)
柳明志放下酒杯望着两女:“你们两个也坐下吧,干看着我觉得不自在。”
“柳大哥,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坐下吧!”
“好!”
两女没有娇柔做作,直接坐到了一旁空置的椅子上,不时地给几人斟酒。
酒过三巡,柳大少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嗝..........”
“六位,这程凯几人的事情能不能敲定你们给个痛快话!”
六人的目光一个个清澈无比的望着有些朦胧之色的柳大少嘴角挂着一丝斜笑,论酒量,柳大少属实不是对手。
“可以倒是可以,火炮商量不成,你起码得给些好东西吧。”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本少爷有的什么都行,老婆孩子除外。”
柳大少虽然有些喝多了,本能的意识还在,对于老婆孩子那是坚决不能退让地。
“威力大点的如何?有没有?”
“行,明天一人给你们来两箱子地瓜,那玩意丢到大队步卒里面就是绞肉机。”
六人相视一眼有些疑惑:“地瓜?绞肉机?你要撑死敌人?”
“扯淡,明天你们就知道了,别看个不大浓缩的都是精华。手雷,知不知道什么叫手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那就是小火炮懂不懂!”
六人目露精光的邪笑着相视了一眼:“定国公,好酒量,咱们在喝一杯如何?”
“喝就喝,干了!”
六人倒也没有弄鬼,陪着柳大少将杯中酒水,茶水一饮而尽。
两女见到柳大少有些大舌头说胡话的模样,眉梢间满是担忧,望着一个个清醒无比的六个老狐狸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心上人少喝点。
张狂期待的望着柳大少:“柳小子,颍州可跟京师没法比,我们常年待在边疆,眼界局限的很,你跟我们六个目光短浅的家伙说说什么叫手雷呗。”
“嗝.......开花弹明白不,手雷就是小型的开花弹,用人就能投出去,那家伙丢到人群里面一炸一大片。”
“命不好的当场玩完,命好的也得非死即残。”
“哦,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一箱子里面有多少啊?”
“三百多颗。”
“定国公啊,你看我们右路大军右路大军加一起将近五十万人,六个人你一人给两箱子也才三千多颗。”
“五十万人三千多手....手....地瓜,是不是太少了,能不能多给几箱?”
柳大少静静地摇摇头:“不行,我才准备了三十多箱,给你们十二箱子已经不少了,知足常乐啊!”
“是是是,你说的对做人得知足常乐,喝酒,咱们喝酒,预祝咱们凯旋而归,喝酒。”
“干杯!”
第二坛子酒水见底,柳大少醉意朦胧的签订了六张合计二十箱手雷换程凯几人的契约。
张狂六人笑呵呵的将契约揣进怀里:“明天要账去。”
“灵依姑娘啊,劳驾你再给送上来几坛子酒水!”
“好吧,几位将军稍等,小女子去去就来。”
黄灵依给了薛碧竹一个照顾好柳明志的眼神,莲步轻移朝着门外走去。
黄灵依走后不足一片刻,一个甲胄齐全的将士在小二的带领之下走了进来,正是龙武卫将军霍不言。
“末将参见六卫大将军!”
“免礼!”
“起来吧!”
“谢将军!”
张狂诧异的望着霍不言:“不言,你怎么来了?”
“侯爷,云老国公有请你们六人入府一见。”
“兄弟们到处寻你们,一路打探末将才得知你们在这里饮酒。”
六人一怔急忙站了起来:“多久了?”
“半个时辰!”
六人望了一眼对面拍在桌子上的柳大少望向了薛碧竹:“碧竹姑娘,有劳你照顾一下定国公,酒看来是没办法喝了,我们兄弟得先行告辞了!”
薛碧竹站了起来福了一礼:“既然几位将军有事在身,小女子也不好强留,我送送你们!”
“不必了,你照顾好该照顾的人就是了,告辞。”
薛碧竹尚未反应过来,张狂六人便展现出了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直接报了一拳朝着门外走去。
张狂六人走后,薛碧竹望着死猪一样拍在桌子上的柳大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了想只能弯腰打算扶着柳大少朝着屏风后的床榻走去安歇。
然后薛碧竹琼鼻冒汗,也没有扶起柳大少,反而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几位将军........咦.......姐姐他们人呢?”
“走了!你快放下酒水帮忙将柳大哥府床上去。”
黄灵依一怔俏脸发烫的望着薛碧竹:“姐姐,这样不好吧,先不说大白天的,柳大哥喝的那么多意识模糊,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让柳大哥觉得太轻浮了?”
“而且我有些害怕,听一些姐姐说,那事情很吓人的,我还没准备好!”
薛碧竹一愣娇嗔的瞪了黄灵依一眼:“你个死丫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柳大哥喝多了,总不能让他趴在桌子上睡一夜吧?”
“啊?哦?我明白了。”
黄灵依脸色娇羞的放下酒坛,根本不敢去看姐姐的眼睛,显然自己会错了意的想法让佳人心里羞赧至极。
两人刚刚弯下柳腰准备扶起柳大少,只见一副死猪模样的柳大忽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眼睛清明无比,哪有丝毫醉意朦胧的样子。
柳大少望着惊呆了的两女轻轻一笑:“愣什么呢?”
薛碧竹磕磕巴巴的望着清醒无比的柳大少:“柳大哥,你没喝醉啊?”
“呵呵.........傻姑娘,真的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可能会写契约呢?”
“也是,可是柳大哥既然你没喝醉,那方才他们六位将军敲诈你的时候你还写契约?”
柳大少慵懒的倚在椅子上苦笑了两声:“你们还记得大哥在江南之时的名声吗?”
黄灵依点点头脱口而出:“当然记得,柳扒皮!”
说完之后黄灵依才瞧见心上人尴尬的脸色,悻悻的缩了缩脖子吐了一下丁香小舌不敢去看柳大少的眼神!
“唉.........”
“柳扒皮不告诉自己喝醉了,怎么舍得送出去那么多好东西啊!”
柳明志拿起黄灵依放下的酒坛一拍泥封举起酒坛便仰头畅饮起来。
“能少死几个少死几个吧,再是为国为民出征在外,也得给他们的妻儿老小一个交代啊!”
两女担忧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柳大哥,你少喝点,再是陈年佳酿,喝多了终究会喝醉的,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啊。”
“呵呵......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派我去打仗,指望我一统天下,却又担心我兵力多。”
“一朝天子一朝臣呢!”
“还是在江南的时候流连青楼的时候痛快,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柳大少慢慢的站了起来提溜着酒坛朝着门外走去:“结账吗?”
薛碧竹急忙摇摇头:“不用结,就当小妹..........你这就要走了?”
柳明志仰头痛饮了一口酒水。
“是啊,该出征了,灵依,碧竹,柳明志此次北征有幸不死,回来之后咱们再相会!”
“到时候柳明志尽量给你们一个交代,告辞!”
“柳大哥..........”
“我们姐妹等你凯旋而归!”
嘡啷一声,蓬莱酒楼外柳明志手里的酒坛碎裂一地,柳大少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水大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北出,原来只是我柳明志一个人的北出!”
第九十八章善用奇兵(月票加更)
靖国公府内院正厅回廊下。
云阳老神在在的摆弄着火钳煮着茶水,周围茶香四溢,仅仅空气中迷茫的茶香味道就可以看出云阳是一个手艺不凡的老茶人。
听到沉稳有序的脚步声,云阳微微抬眸瞥向远处,张狂六人龙行虎步,步伐稳健的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云阳丢掉手中的火钳拍了拍手,用毛巾裹手斟上七杯茶水。
最后一杯茶水倒好,六人恰好停在云阳的面前,时机把握的可谓是分毫不差。
“爹。”
“参见叔父。”
“不用那么多礼,都坐下来尝尝老朽的手艺,这金山云雾平日了老朽都不舍得喝,便宜了你们几个了。”
“谢谢叔父!”
六人跪坐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的品尝起来,也不知道这六个大老粗是真的懂茶还是装模做样。
云阳举着茶杯吹了吹,望着除了张狂皆是一身酒气的六人淡淡一笑。
“柳家小子请你们去喝酒了?”
“是啊,想从我们这里抽出来一两个用着顺手的老手下,在蓬莱酒楼刚开始喝两杯您老就派人来了。”
云阳淡淡的点点头:“柳家小子知不知道他要的那些人已经成了新军六卫的大将军?”
“不知道,这小子喝多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在北疆的时候这小子的酒量就不行,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行,一点长进没有。”
云阳轻啄了一口茶水好奇的望着六人:“你们就这么答应他了?一点好处不要不像你们的作风啊!”
听到云阳调侃的话语云冲几人脸色悻悻的笑了笑:“爹,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是啊叔父,你就算不问我们也打算跟你说呢,可是没想到被你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小子说他手里有一种跟火炮开花弹差不多的武器,叫手雷,不知道为什么名字这么奇怪。”
“趁着酒劲他许诺我们一人两箱子手雷,酒过三巡之后就变成了二十箱子了。”
“当场签字画押的契约就在我们手里,叔父你过目!”
东方明取出自己的那份契约递到了云阳面前,脸上有些嘚瑟之意。
虽然不知道手雷的威力如何,可是能让柳家小子藏着掖着的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跟白捡的一样,怎么能够不高兴。
云阳接过契约扫视了一眼点点头:“好字!”
随意的看了看云阳将契约丢给了东方明,眼神玩味的望着六个跟占了多大便宜一样的子侄六人摇摇头。
“醉的不省人事还能写下这么工整,条理分明的契约,契约人是杨树,可不是柳明志,是柳小子喝醉了,还是你们六个喝醉了?”
“真以为人家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人家就是不想跟你们一般计较而已,还有脸在这里沾沾自喜,老夫要是你们,活下去的心都没有了!”
“被一个刚刚过了而立之年的晚辈耍的团团转,你们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六人一怔急忙取出各自的契约翻看起来,片刻之后六人脸色绛红的看着眼神促狭的云阳,脸色有些尴尬不已。
“爹,这也太狡猾了吧!”
“何止是狡猾,装的太像了,谁看了都以为喝的不省人事了。”
“早就说这小子比猴都精,你们就是不以为然,这下好了吧,丢人丢大了吧!”
“唉.......白浪费心思,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云阳抬手示意几人安静,给几人再次将茶水倒上:“你们尽管去要这个叫手......手什么来着的东西?”
“手雷!”
“嗯!你们尽管去要这个叫手雷的东西,到时候柳小子自然会给你们的。”
“但是一定要切记一点,这手雷无论威力如何,一旦随军录事问起来这手雷的来源,你们必须一口咬定是杨树给的,至于杨树去了哪里?骑马摔死了,落水淹死了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口径一致就行了!”
“总之,杨树可以出现过,但是不能活着!”
“别到时候弄得人家好心帮你们,你们却坑了人家!”
六人一愣,眼神明悟的点点头:“爹,孩儿明白了!”
“叔父放心,我们几个的为人你比谁都清楚!”
云阳将目光放到了南宫晔的身上:“南宫?你的意思呢?”
南宫晔犹豫了一下望着云阳:“柳小子对朝廷?”
云阳微微一笑:“打皇金鞭,辅政大臣,柳家的二小子可与陛下家的长公主李静瑶有着先帝亲口定下的婚事!”
“这还不明了吗?”
“忠心耿耿?”
“诚然!”
“小侄明白了。”
云阳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随意的将茶杯丢在一旁。
“老朽找你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看看你们对先帝兵分三路的安排有什么见解!”
南宫晔,张狂对视了一眼迟疑的望着云阳:“似有明悟,可是却有些不太确定,总觉得这样做有些冒险了!”
云阳诧异的望着张狂两人:“你们懂了?”
“应该是懂了,兵分三路,一路主战,两路为辅。”
“先帝应该是打算发挥骑兵最大的机动能力,让柳小子打一场长途的奔袭战,这就是为何三十万铁骑自成一军的缘故。”
“出奇制胜,可是却福祸相依,生死难料。”
“金国,突厥虽然没有明言联兵,却心照不宣同时对我大龙兴兵,粗略估算两国的主战兵力近乎一百二十万人。”
“三十万铁骑奔袭的速度再快,终究有累的时候啊!一旦被合围上,九死一生。”
云阳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手,一个与云阳年龄相仿的老者抱着一捆粗大的地图走了出来。
云阳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演武场旁边的凉亭走去:“跟老朽来。”
片刻之后,一张硕大精密的地图铺展开来,地图上面围绕着北疆六大主城以及金国,突厥南境画着密密麻麻的朱红色线条。
“爹,这是?”
“叔父,这地图从何而来?这上面的线条是?”
云阳接过竹棍在地图上敲了敲:“这是先帝尚未大行之前与老朽二人秘密制定的战略进攻图。”
“上面包含了七种应对金国,突厥两国的策略!”
云阳静静地扫视着张狂六人:“你们都曾拜读过柳小子所有用兵的战法,有何感想?”
“水无常势,有时候很多战局眼看着要败,都被其反败为胜。”
“他喜欢兵行险招,反其道而行。”
“兵出奇谋,不到最后摸不着头脑。”
“藏着很多东西,绝地反击的时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年纪虽小,老道啊!”
“参不透,三十六计我们刚从老张这里知道,这小子已经运用的自如了,真不知道这种兵书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云阳静静地点点头:“你们评价的都很中肯。”
“老朽跟先帝探讨的结果与你们相差无几。”
“纵观金国平叛,青州赈灾,江南剿匪,出征西域这些随军录事记述的经过可以看出,这小子每次的用兵之道都出人意料。”
“总而言之便是柳小子用兵!”
“善用奇兵!”
第九十九章脑子有病(为书香满山路加更)
张狂六人默默无言的望着云阳高深莫测的模样。
思索了良久张狂目光放在地图之上:“所以这跟兵分三路有什么关系呢?”
“我大龙集大军百万,只北出三十万,这根本就是让柳小子给金国还有突厥当菜送,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赢得了?”
云阳望着张狂有些阴翳的脸色举着竹竿在山海关敲了敲:“柳小子能不能得胜而归,就要看看咱们两路陪着唱戏的能不能给他铺好路了!”
“也就说,虽为辅助,可是身上的担子却远比柳家小子的中路主攻大军要重的多!”
六人望着地图上汇聚一处的红色线条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六人了然的点点头。
“以守为攻?”
云阳重重一拍石桌:“一语中的,此次北出与上次北出,我大龙面对的局势截然不同!”
“上次北出是迫于无奈,威赫先帝荒废朝事,金国,突厥屡屡犯边,先帝不得不背水一战,在两国放松警惕的时候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
“这一战打出了威赫兵祸的名声,打出了我大龙四十年的安稳平静啊。”
“虽然依旧有突厥部落屡屡犯边,可是都是一些兵强马壮的大部落而已,小部落连靠近我边疆牧马的胆子都没有!”
“一战打出了突厥,金国四十年不敢大举犯边的壮举,世所罕见。”
“然而上次北出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此次北出的局势却不行了,我们在休养生息,壮大自身,金,突厥两国也不是停滞不前啊。”
“先帝在位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此次北出的局势要严谨的多,绝对不能倾巢而出,因为以金国,突厥以往的行为,很可能会联兵一起,令我大龙以一敌二。”
“我大龙虽有百万大军,不可谓不兵强马壮,可是深入敌国腹地大纵深作战,人生地不熟,已经失去了地利。”
“若是在遇到天公不作美的天气,粮草像武国公那样出现了后继难支的情况,连天时也失去了!”
“为节省粮草,一万多儿郎自发敢死就是前车之鉴,坚决不能让儿郎们再出现自杀式进攻的事情!”
“天时地利人和,咱们唯独只占有人和,兵刃,甲胄,火炮,床弩这些利器金国,突厥两国拍马莫及。”
“如此以来,先失胜算三成。”
“事实证明,先帝高瞻远瞩,预料的不错啊,金国,突厥两国虽未昭告天下合兵一处,可是其行为已经昭然若是。”
“心照不宣,先削我大龙兵力,再行三国决战。”
“故而此次北出,绝对不能像以往一样百万大军倾巢而出,深入敌国腹地作战,必须要出奇制胜。”
“老朽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六人盯着地图目不转睛的看着,结合云阳的话思索着,越是往后越是惊叹不已。
云阳坐到了石凳之上将竹竿丢给了儿子云冲。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倍则分之。”
“先帝的意思很明确,此次北出不以攻为守,而是转守为攻。”
“我大龙主战大军七十万加上辅兵可达百万。”
“还有西域精兵二十万为援!”
“反观金国突厥两国合兵一处主战大军不过一百万有余,加上辅兵折算一百五十万又能如何,要知道攻城战可是十倍损伤啊。”
“分出三十万新兵铁骑长途袭扰,咱们守城的将士依旧高达七十万有余。”
“他们没有火炮这种破城利器,只依靠投石车想要攻城,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老朽初步预算过,没有两个月想攻破我城坚器利的城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想撤咱们就出奇兵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们,坚决不能让他们撤退!”
“到时候三十万兵贵神速的铁骑长途袭扰进攻金国,突厥兵力空虚的后方可以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咱们的府兵是酒囊饭袋,金国的府兵也不会是什么天兵天将。”
“柳小子率兵四十万,主战大军仅仅二十万人,纵然如此一日就能下西域重兵防守的一国。”
“如此一来,你们想想三十万兵强马壮的精锐之师,进攻兵力空虚的金国城池会有什么难处吗?”
“金国都城地势险要,且有十万禁卫军防守,就算柳小子一时之间攻不下来,不还有后续之谋吗?”
“看地图!”
几人的目光放到了地图之上云阳指着直指呼延王庭还有金国都城的线条。
“三十六计你们都看过,里面有一计策很是厉害,你们猜猜此次用不用得上?”
六人转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围魏救赵。”
“对头,急于救主的敌军必定不会恋战,那个时候我大军一举而出,便将地利再升一成,胜算自然便成倍增加。”
云阳乐呵呵的笑着:“或许以柳小子的本事,根本用不到围魏救赵这计策就先给咱们来一招擒贼先擒王看看!”
“就算发生了什么出乎预料的危机,三十万西域战马组建的铁骑在手,以柳小子十年间南征北战的本事,打不过还逃不了吗?”
“三十万铁骑不想打,奔袭起来别说说突厥只有五十万铁骑,就算呼延筠瑶那丫头是百万铁骑在手,想奈何柳小子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除非柳小子自己作死了!”
“哦........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他非要带着三百门火炮呢,原来是用来攻城,这么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这样看来,柳明志孤军深入看似危机重重,却是最安全的一方啊,进可攻,退可守,除非老天爷瞎了眼,否则柳小子遇到大危机的可能微乎其微。”
云阳惆怅的叹了口气:“是啊,咱们虽是守城,可是却远比要柳小子麾下的人马死伤惨重的多啊!”
“先帝对他这个好女婿,可是爱惜的紧呦!”
“咱们都老了,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陛下是拿柳明志当大龙的顶梁柱在培养吗?”
“先帝在位三十多年,极少犯错,可是身为帝王,防止咱们这些臣子功高盖主乃是人之常情。”
“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你们自己家的下人觊觎着你家的产业,祖宗的基业你们能放心?”
“先帝再是君王,他首先也是个人,有私心的人,防止祖宗基业沦落他人之手何错之有?”
“真想弄死柳小子,先帝根本不用玩这些花花肠子,直接就能弄死他。”
“反观柳小子呢?打皇金鞭,金龙帝令,辅政大臣,免死遗旨,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令人眼红的东西。”
“再瞅瞅你们几个,戍守边疆大半辈子,先帝给你们留了个毛?”
“你们别忘了,先帝才是最希望见到天下一统的人。”
“他将柳明志当做李家的顶梁柱培养,岂会让他轻易的夭折了?”
“你们死个三五次,人家还能靠着先帝安排的路活的好好的!”
“不想想自己晚年的穷困潦倒,你们还担心他?”
“真是脑子有病!”
第一百章受乎?不受!
“驸马爷,退朝良久了,您怎么又回来了?”
正在殿中打着麻将的福公公福海听到柳大少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见到柳大少站在自己身后不得不起身乐呵呵的行了一礼。
相比于新任的大总管曾海,柳大少与福公公福海就相熟的多了,两人可谓是老相识了,平时说话聊天也不用那么刻意。
这位先帝身边颇受重视的小总管如今依旧过着潇洒惬意的生活,柳大少很羡慕但是不向往。
毕竟成为太监需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柳大少舍不得自己的小兄弟,更不敢拿小兄弟开刀。
“陛下在不在御书房?”
福公公犹豫着摇摇头:“驸马爷,咱也不是特别的清楚,现在咱虽然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是靠近龙前几乎没有咱多少的机会了。”
“如此服侍陛下的太监,都是曾海那个小崽子挑选的心腹,不过驸马爷若是有急事求见陛下,咱还是能为您通报一下的。”
福海虽然笑呵呵的说着,然而话语之间难免有些戚戚然的感觉。
昔日伴驾天子身旁,如今落魄打着麻将,天壤之别的下场啊。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望着眉宇间充斥落寞意味的福公公抬手拍了拍福公公的肩膀,取出五百两的银票塞进了福公公的手里。
“老朋友,有劳了。”
福海一怔,眼神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望着手里的银票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收了起来。
“能得公爷一声老朋友,咱家这辈子值了。”
“公爷稍等,咱去去就来。”
福公公挥着拂尘走后,柳明志淡笑着看着对面三个拘谨的小太监坐到了福公公的椅子上。
“不必拘谨,咱们接着来,本公先替福公公打两圈,你们可不准放水。”
“这.......”
三个小太监相视一眼有些犹豫,不敢坐下。
“怎么着?本公都坐下了,你们不会让本公一个人打吧?”
“不不不,咱陪您一起。”
柳明志不让他们放水,自己却观察者三个小太监摸牌之时的神色,根绝他们的表情放着水。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点炮好几次,手里的碎银子全部都落到了三个小太监的口袋里。
三个小太监起初不敢要,推辞了几下,见到柳大少真心实意的认输才放心的将银子装进袖口里面。
“五条!三位公公,本公听说这宫里最近有些不太平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造谣生事,天下还有比皇宫更加太平的地方吗?”
“敢说宫里不太平,本公知道是谁乱嚼舌头根子一定禀报陛下严惩。”
坐到柳明志对面的小太监四下望了望:“公爷,咱也是听说的,你是公主驸马,咱也没必要瞒着你,咱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啊,不然的话咱吃不了兜着走都是轻的,搞不好要掉脑袋。”
“放心,父皇在世的时候对本公的宠幸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本公也算半个李家人,本公岂会把自己家的事情传给别人听。”
“六筒!驸马爷这么说咱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宫里确实有点事情,听一些兄弟偷偷摸摸议论的时候说,好像陛下最近的脾气不太好,退朝之后总爱大发雷霆!”
“咱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哦?大发雷霆?是不是因为金,突厥两国犯边的事情让陛下心里不痛快了?”
“不是,听说好像是两位娘娘的事情。”
“咱一些亲近的宫女偷摸告诉咱,两位娘娘对上面的那个位子很上心呢!”
柳大少不动声色的打出了一张牌:“除了因为这些没有别的事情了?”
“胡了!”
“公爷,你这手气也太背了,其它的咱并未听说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
柳明志乐呵呵的取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不是本公手气背,而是你们的手气太好了,没办法,本公最近是诸事不顺。”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也可能是惹到了一些小人在背后诋毁本公。”
“没办法,人生在世不称意,谁还没有大意的时候,你们说对不对。”
“公爷,你这银票咱找不开啊,要不这把就算了吧!”
“不用找了,说不定下次还是本公点炮呢,先存着!”
“得嘞,咱就不客气了,谢谢公爷!”
左侧的小太监艳羡的看着好哥们收起的五十两银票默默的打着牌。
小太监的眼神并未逃过柳明志的感知,轻笑着打出了一张令小太监眉开眼笑的牌。
“后宫的那个位置应该是本公那云家小表妹才是,这早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陈贵妃,何贵妃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应该没有争的必要了吧。”
左侧的小太监咬着牙犹豫了一会朝着周围看了看:“公爷,咱虽然没了阳势,咱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咱得那什么公爷你应该明白的,她是服侍太后娘娘的身边人。”
“有一日我们相会,闲聊起来她说她在门外隐隐约约的听到陛下说到了废后两个字。”
“不过咱想她肯定是听错了,云家大小姐那是先帝钦定的皇后娘娘,陛下怎么敢废黜了呢!”
柳大少打牌的动作一怔,急忙回过神来换了张牌打了出去:“四条。”
“公爷,实在不好意思,咱又胡了。”
“好手气!看来本公今天非得破财不可啊!”
柳大少说着说着又拍出一张银票:“老规矩,不用找先放着,说不准本公的气势万一破了你们的财运呢!”
“那咱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公爷。”
“再来一.......”
“驸马爷,陛下御书房有请!”
准备再来一圈的柳大少听到福海的声音站了起来:“有劳了,本公这就过去。”
“驸马爷慢走,咱不送了。”
柳大少转身望着其余三个小太监笑了笑:“以后有机会咱们接着打,本公先走了。”
柳大少走后,殿中又传来了打麻将的声音。
柳大少轻车熟路的朝着御书房走去,除了后宫之外柳大少有宫中行走之权,一干禁卫军见到柳大少淡笑着回应了一下,并未有什么刁难之举。
“臣弟参见皇兄。”
“免礼入座。”
“谢皇兄。”
李白羽疑惑的望着柳大少:“妹夫,后天就要出征了,你不在家里跟家人好好的温存,怎么去而复返了?”
柳大少吸了口气轻轻地站了起来,从怀里取出帅印托在手里,眼眸清澈的静静望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李白羽。
“臣弟斗胆敢问皇兄一句。”
“将在外,君命受乎?”
李白羽一愣,望着柳大少手里的帅印眉头渐渐深凝起来。
下意识的拿起茶杯轻轻地喝了起来,霎时间,御书房之中寂静到落针可闻。
柳大少托印而立,李白羽执杯而坐。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已经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了。
“妹夫,此次出征有几分把握?”
“七成!”
李白羽紧紧的攥着茶杯猛然站起,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柳大少。
“只要你柳明志问心无愧,对得起父皇的皇恩浩荡,对得起为兄的信任,你就是带领三十万铁骑聚集京师城门之下,朕不会过问丝毫!”
“此次出征,为兄给你绝对的权利,后方交给为兄,放手去打。”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第一百零一章生死有命
柳大少骑在马上晃晃悠悠的朝着家中赶去。
脑海中浮现出出宫前御书房中与李白羽的对话。
“皇兄,臣弟再次斗胆一言,你如今虽不如父皇,却有父皇之大气魄,将来定为盛世明君。”
“妹夫若为松柏,为兄定为青山。”
“青山松柏,永不相负。”
“..........”
剑吟声夹杂着冷冽的寒气,令周围喧闹的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怔怔的望着骑在马上摆弄着天剑,望着剑身轻抚剑刃目不转睛的柳大少。
“天剑!”
“天剑!”
“天剑!”
“宝剑出鞘必饮血,老伙计,你是一把饮血剑,可惜跟在本少爷身边你少有饮血啊。”
“这一次,你应该可以喝个痛快了。”
蹭的一声长剑入鞘,柳大少调换马头挑了个小巷纵马朝着兵部尚书府邸奔驰而去。
“吁!”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卑职有眼无珠参见定国公。”
柳明志翻身下马丢出自己的玉佩:“速去传话。”
“得令,公爷稍等!”
盏茶功夫宋清疾步走了出来,淡笑着给了柳大少一个熊抱:“马上就要出征了,这个时候不在家里陪家里人,怎么来大哥这里了!”
“进府说!”
“好,快跟大哥进来!”
宋家客厅两人坐定喝着下人端来的茶水。
“大哥,跟嫂子道别吧,今天晚上咱们就要着甲奔赴边关了。”
准备喝茶的宋清一怔:“不是说好的后天赶路吗?今天晚上就走?”
柳明志默默地点点头:“时间不等人,战事瞬息万变,早一天赶到兄弟的心里才能踏实,不然心里总是没底!”
宋清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大哥明白了,想不到有生之年咱们兄弟还能再次一同出征。”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咱们兄弟已经第四次出征了,十一年了真快啊!”
“是啊,十一年了,小弟三十了,你也三十六了,真快,不知道这一次咱们兄弟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啊!”
宋清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有什么好惆怅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当兵的最终的归宿不就是马革裹尸还嘛!”
“自从大哥从军的那一刻,后事早就跟你两位嫂子交代好了。”
“人呢,生也罢,死也吧,终究得走上一场的。”
“为兄知道了,通知老贾了吗?”
“我去安排一下家里的后事,你去通知一下老贾,咱们城门汇合!”
“好!”
柳大少也不多言,放下茶杯便朝着门外走去。
“兄弟!”
柳大少脚步一顿微微侧首:“说!”
“半个时辰前舅舅来过,他告诉了大哥兵分三路的意图。”
柳明志默默颔首:“我心中早已经明了。”
“咱们能活着回来吗?”
“大哥,兄弟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终究已经大行了。”
“他活着此法或许可行,可是他始终小瞧了金国,还有突厥。”
“我那师弟一统草原的用兵之法我早已熟读于心,此法对付不了她。”
“金国完颜叱咤这个老狐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擒贼先擒王也对付不了他。”
“先帝再高瞻远瞩,可是死人就是死人,猜不到活着人的想法。”
“他安排的用兵之策只是他认为的,却不是呼延筠瑶跟完颜叱咤必行的。”
宋清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所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柳大少留下了宋清方才说过的八个字径直朝着府外而去。
“吁..........”
“少爷,你怎么才回来啊,今天的朝事很多吗?”
柳明志将马鞭丢给了柳松:“是啊,有点忙,少夫人她们都在府里吗?”
“都在!”
“韩忠去颍州走了几天了!”
“七天了!”
“金雕传书给韩忠,让他不惜代价将少爷吩咐他的东西运往颍州,我快马赶到颍州,他不能超过三天时间到达颍州。”
“是,小松马上去!”
柳明志吩咐好柳松龙行虎步的朝着内院走去。
“韵儿,在不在房里?”
“夫君!妾身在呢!你下朝了!”
柳明志大马扬刀的坐到了椅子上望着给儿女缝补衣物的齐韵:“韵儿,去将她们都喊来,清诗也让她一起过来。”
“嘶.......”
听到夫君的话,齐韵手里的针尖刺透了指尖上的肌肤,一股鲜血冒了出来,
齐韵脸色复杂的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微微颔首朝着门外走去。
柳明志起身朝着屏风后面走去,望着木架之上威武不凡的甲胄眼神欣慰的抬手轻抚起来。
“六年了,老伙计啊,六年了咱们又要彼此依靠了,希望这一次咱们能一起归来吧!”
柳明志抚着甲胄上的纹路静静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错杂的脚步声令其回过神来,柳明志知道齐韵她们回来了。
放下手柳明志收拾一下心情,脸上挂着笑意走出了屏风,望着已经到齐的莺莺燕燕指了指椅子。
“都来了,坐下吧!”
众女依次坐下,眉梢间全部挂着担忧之色望着笑呵呵的夫君。
齐雅望了一眼周围的姐妹:“夫君,你是不是又要挂帅了?”
柳明志苦笑着点点头:“都很聪明啊,为夫还没说你们都猜到了。”
众女沉默了下来,心里极不情愿柳大少再次挂帅出征,慕容珊,齐韵姐妹俩对视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们两人心里明了,夫君有不得不出征的理由。
“韵儿,雅姐,莲儿,嫣儿,珊儿,薇儿,莺儿,清诗,云舒为夫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为夫又要出征了。”
“此次国战,规模浩大,可能是一年两年结束,也可能是三年五年结束,甚至打上个十年都不是不可能。”
“为夫出征在外,家里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费心了。”
“尤其是云舒,虽然咱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但是柳明志早已经把你当成了娘子对待。”
“舒儿,此次出征归来,咱们就拜堂成亲!”
“还有就是..........”
暮色降临,柳大少还滔滔不绝的跟一群佳人说着,然而再多的话总有个头。
交代完了最后一句话,柳明志在齐韵齐雅姐妹俩的服侍之下换上了昔日的元帅甲胄,威风凛凛的走出了屏风。
比起昔日,如今的柳明志身上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终究是成长了。
在几女不舍的眼神下柳大少提笔写了两个纸条交到了齐韵的手里,在齐韵耳边嘀咕了几句。
齐韵不舍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一闪而逝的忧色,可是身为柳家的长妇,齐韵只能坚强的点点头。
“你们几个替为夫收拾一下行囊,我去给老头子还有娘亲道别。
“夫君!”
“夫君!”
“夫君!”
“............”
“保重!”
柳明志沉沉的吸了口气,朝着柳之安的庭院疾步而去。
暮色降临,柳之安夫妇正在用餐,柳大少甲胄齐全径直走了进去。
柳之安夫妇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愣愣的望着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的柳大少。
“孩儿不孝,又要出征,不能侍奉二老跟前,万望二老保护身体!”
柳夫人急忙放下饭碗站了起来搀扶起柳大少:“孩子,快起来,别这么多礼。”
“娘还有你爹理解你,圣意难违,可是你一定要保重娘亲还有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柳之安静静地放下饭碗瞥了一眼柳大少:“出征就出征呗,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呆在家里就知道惹老夫生气,老夫巴不得你早点滚出去呢!”
柳夫人瞪了柳之安一眼:“老爷,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儿子来给你道别,你冷嘲热讽,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老子就这个样,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路上小心点,别他娘的没上战场就半路夭折了,那才是丢我柳家的人。”
“老爷你......唉........”
柳大少苦笑着望着柳之安再次跪地行了一礼。
“孩儿不孝,拜别爹娘了!”
“等孩儿凯旋而归,再侍奉您二老!”
柳明志叩了几个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柳夫人担忧的望着长子的背影。
“儿啊,保重。”
听着柳明志的脚步渐行渐远,柳之安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角哆嗦着朝着门外走去。
望着长子消失在拱门处的身影,柳之安浑浊的眼眸凝起一些水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仰望着碧蓝的天空磕了几个响头。
“苍天有眼,保佑吾儿安然归来。”
“苍天有眼,保佑吾儿安然归来。”
“苍天有眼,保佑吾儿安然归来!”
“柳之安给您磕头了!”
第一百零二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颍州城外三里左右的山坡之上,三骑驻马而立眺望着颍州城的城墙。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千里镜,慢慢张开了双臂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大哥,老贾你们闻到了吗?”
贾统领贾正经茫然的望着柳大少对着空气耸了耸鼻子,最终依旧迷惑不解的望着柳大少:“大帅,闻到了什么?我什么也没闻到啊!”
宋清紧紧地扶着腰间的横刀眺望着颍州城高大的城墙:“闻到了,很浓烈,阔别已久的味道啊。”
贾正经再次对着空气嗅了几下,彻底懵逼的望着一脸高深莫测的两人。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深沉,你们到底闻到了什么啊?”
宋清淡笑着望着贾正经:“肃杀的味道,这是大战来临前的征兆。”
柳明志将千里镜收到了马背上的搭裢里瞥了一眼贾正经:“老贾,说实话你多久没有上战场了?”
“军人对肃杀有种天生的感觉,你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说实话,本帅对你这个督军有否升任很是怀疑啊。”
贾正经一愣,苦笑着摇摇头叹息了两声:“十七年了,十七年没上过战场了。”
“自从一路杀敌升任到禁卫军都统领的位置之后,十七年都没有机会上阵杀敌了。”
“也许再过几年,连刀都拿不动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自从我从军以来,还没有哪支敌军能攻到京城之下。我倒是想上阵杀敌,可是没有机会啊。”
柳明志两人默然的点点头,倒也理解老贾的难处。
确实,正如贾正经所说,我想杀敌却没有机会。
十七年不曾上阵杀敌,对于肃杀的味道感知不到也理所当然。
“先去总督府,然后去大营召集三军!”
“是!”
三人纵马扬鞭直接朝着颍州城疾奔而去,官道之上百里不见行人。
或许都知道大战即将开始,早已经没人冒险出行了。
“北征大军中路兵马大元帅柳明志到,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之上探出一个拿着千里镜的兵卒,望着城门下甲胄齐全的柳大少三人,再看看柳大少手里的虎符招招手:“开城门!”
“参见大元帅。”
柳大少三人刚刚步入城门,一队五十人龙武卫装扮的将士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免礼,继续把守城门。”
“谢元帅,末将得令。”
柳大少三人再次朝着总督府赶去。
然而到了柳大少昔日的总督府,柳大少三人不得不调转马头朝着另一处总督府赶去。
原来昔日的总督府已经成了定国公府,成了柳大少的私人府邸,想来是李白羽的旨意了。
告别了有些眼熟的下人,三人朝着秦斌的新府邸赶去。
“快快快,所有粮草全都运往龙武卫府库,一定不能耽搁。”
“得令!”
柳大少三人赶到之时,秦斌身着总督官袍正指挥者府兵往龙武卫府库运送粮草。
“秦兄,真是日理万机啊。”
秦斌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望去,瞅着翻身下马站在自己数步之外的柳大少急忙朝着三人走了上来。
“下官秦斌...........”
“秦兄,不要声张!”
秦斌一怔,四下张望了一下错开身子:“柳兄,宋兄,贾兄请入府一叙。”
柳明志也不客套直接跟着秦斌朝着总督府走去。
四人在总督府正厅坐定,秦斌诧异的望着柳大少三人:“柳兄,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少说得三天后才能赶到!”
柳明志浅尝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战事不等人啊,不早点来心里不踏实,关外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妙,根据斥候汇报,本以为金国要十五天才能聚兵南疆,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据隐藏在金国松州的探子秘密来书,金国的六十万大军可能十日到十二日左右就能奔赴南疆。”
“他们运兵的速度出乎预料,具体怎么回事探子还在秘密调查。”
柳明志沉吟了一下眼眸一眯腹议开来:“难道火龙车真的已经大规模使用了?飞熊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克制种种难关的?”
“突厥方面呢?”
“突厥方面几乎没有太大变化,二十万铁骑已经开始在甘州,云州两府城外大规模出动了,没有丝毫的遮掩之意。”
“剩下的人马尚未有情报传来。”
“总归来说,现在金国,突厥两国与咱们一样,都已经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备战了!”
“想来大战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此次国战,粗略估计汇集人马不少于一百五十万人,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可以说三国都是兵强马壮之际,我大龙想要取胜有些难!”
柳明志脸色静默了一会:“秦兄,继续令密探侦查,告诉龙武卫的熊开山熊将军,让龙武卫的精锐斥候也大纵深展开侦查,能搞清楚金国,突厥两国的用兵意图最好。”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不能处于被动的位置。”
“既然是大龙北出,必须要将主动权掌握在咱们的手里。”
“柳兄放心,我几日前就得到了龙武卫副将的秘密书信,现在正在入手调查两国的用兵意图。”
“如此,我就放心了,新军大营在什么地方?”
“城西十二里左右的马鸣坡驻扎,那里地势开阔,周围一览无余,一旦有敌情可以马上防备起来。”
“好,秦兄,颍州城防之事就有劳你跟龙武卫的弟兄们了,本帅要马上赶往马鸣坡了。”
“好,事物繁忙,恕不远送。”
“留步!”
三人除了城门径直奔赴马鸣坡。
“三弟,一路上你眉头紧皱,你在想什么?”
“吁.........”
柳大少勒紧马缰停了下来,宋清两人也缓缓停了下来,调转马头朝着柳大少这边缓缓走来。
柳明志望着周围的景色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大哥,老贾,今天几月几日了?”
“八月二十,怎么了?”
“八月二十,大哥,老贾你们说用兵最重要的是什么?”
“士气?”
“主帅?”
“不对,是天时地利人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你们不了解北地的天气,马上就要九月了,一个月左右,最多不超过两个月,北地就要大雪覆盖,小雪还好,稍微大一点就要车马难行。”
“也就是说一旦开战,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能够征战,其余时间必须修整。”
“两国偏偏这个时候大举用兵,完全不符合用兵之道。”
“在我看来,最好的用兵时间是来年开春之后,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按兵不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第一百零三章活着就是好手段
柳明志凝望着北方出神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老贾听令!”
柳明志一句话老贾收起了玩味的表情,正色的望着柳明志:“末将听令。”
“你调转方向回颍州,再入抚州,请两府都督将两府之内所有商人收购的皮货购买过来缝制皮甲,软甲,布甲皆可。”
“告诉秦斌还有你的叔叔贾有为,皮货价格溢价一些无所谓,但是若有商贾敢漫天要价发国难财,抄家下监。”
“得令!”
贾正经一骑绝尘而去,柳大少两人也翻身上马朝着马鸣坡疾驰而去。
“三弟,咱们将士佩戴的都是百炼甲胄,你缝制那些皮甲,布甲有什么用?”
“山人自有妙计。”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就算了,你是主帅,大哥是副帅,一切听你行事,只希望你别把大哥这百十斤肉弄得尸骨无存就行。”
“放心吧,咱们兄弟同去同归,生则同还,死则同眠!”
“驾!”
“驾。”
小半天过后两人两马勒紧马缰停了下来,望着不远处旌旗蔽空的大营,虽然离得尚远,然后耳中已经听到大营中连绵不绝的嘶喊声。
柳大少望了一眼同样有些惊异的宋清:“看来这群新兵蛋子的情绪不错嘛!几年都没有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吼叫声了。”
宋清默默的点点头:“士气不错,可堪大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见血。”
柳明志陷入了回忆的神色,黄沙漫天路上,那些**上身背着朝阳奔跑的数万热血儿郎的身影依稀浮现眼前。
“若是这些新兵的教头真的是按照本帅在西征路上折腾他们那样折腾这些新兵的,虽未见血,犹胜见血。”
“就是不知道这些新兵蛋子能不能扛得住。”
“只要他们扛得住,一场大战下来,全都是悍不畏死的百战精兵。”
宋清同样露出了追忆的神色,良久之后回过神来叹了口气。
“是精兵强将还是怂货,何必妄自猜测。”
“大营就在眼前,是骡子是马一看便知。”
柳大少翻身下马牵着风行朝着大营走去:“那就去看看。”
盏茶功夫柳大少两人被十几个一身戾气的卫兵持着马槊拦在了大营外:“来人止步,军事重地,报上名来。”
柳明志淡笑着看着这些桀骜不驯的兵卒取出帅印托在手中。
“柳明志!”
宋清取出了圣旨捧在手中:“中路兵马大元帅麾下副帅宋清。”
十几个二十三四岁左右的兵卒急忙收起兵刃单膝跪地,眼神狂热的望着柳大少两人:“属下参见大元帅,参见副帅。”
“免礼!”
“谢大元帅。”
“大元帅稍等,卑职黄岩这就去禀报六位大将军。”
“且慢。”
柳大少拦住了转身就要去通报的黄岩。
黄岩不解的望着柳大少:“大元帅还有别的吩咐吗?”
“本帅自己进去,不必通报,本帅要偷偷地看看你们新军六卫的士气如何!”
“啊?这..........”
柳明志眼眸一眯望着有些迟疑的黄岩:“嗯?你要抗令?”
一身威武不凡的甲胄,加上柳大少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气势,黄岩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一些细汗。
虽然没有见过血,黄岩也明白柳大少身上无形的气势,就是那些将自己三十万弟兄折磨的叫苦不迭的教头口中说的煞气。
亦或者是杀气。
想起柳大少的身份黄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率领四十万大军征讨西域,手下亡魂不下二十万,那股子煞气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能承受的住的。
黄岩急忙摇摇头。
“不敢!大元帅请进。”
柳大少淡笑着点点头与宋清两人牵着马朝着大营中走去,越是靠近,震天彻底的喊声便越发的强烈。
黄岩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其余几个兵卒诧异的望着黄岩。
“头,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大元帅就看了你一眼你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吗?”
黄岩重新提起马槊瞪了一眼十几个弟兄:“你们懂个屁,得亏是我天天被大将军他们瞪,要是你们非得吓坐地上不可。”
“本来还以为传言有些夸大,今天见了大元帅才知道一点都不夸大。”
“大元帅的眼睛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像有十万大军挥舞着刚到朝你冲来一样让人压抑。”
“韩鹏,蒋磊,你他娘的没吃饭还是怎么滴,揍他!把狗日的破虏军给老子干趴下,丢了老子陷阵士的名头,老子今天跑死你狗日的!”
“薛怀芳陈忠,今天抢不到肥羊,输给了陷阵士那群怂货,老子让弟兄们轮了你们俩,把你们卖到青楼里当兔爷!”
“周宝玉,你大爷的,喊那么大声音显得你嗓门大,嗓门大怎么滴,破虏军就是比不过我们陷阵士。”
“程凯,放你娘的狗臭屁,都是两个肩膀一个脑袋,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大话,看着老子麾下的弟兄怎么把你的陷阵士打的出屎。”
柳大少宋清两人将马匹拴到一处之后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一望无垠的大营中两方人马近乎十万大军正在胶着的战斗着,虽然没有兵刃,可是却给人一种视觉至上的冲击力,那是拳拳到肉的热血感觉。
两军的不远处正有上百个伙夫烤着五十头烤全羊,香味充斥在大营之中久久不散。
点将台上坐着六个人,四个人端着茶水眼神狂热的望着正在胶着的两军将士,另外两个人捋着袖子满口粗言糙语对着两军骂骂咧咧的指点着。
正是前龙武卫将军程凯,还有前骁果卫将军周宝玉两个货。
其余四个眼神狂热的货柳大少也是熟悉无比,前虎豹卫将军宁超,虎骧卫将军叶宝通,飞鹰卫将军封不二,虎贲军将军段不忍。
他们六个昔年都是北疆六卫中跟随柳大少出征西域的老伙计了,见到他们六个柳大少不由得有些唏嘘不已。
兄弟重逢的感觉实在是无法言喻。
宋清惊叹不已的望着不远处的两方大军:“真他娘的像一群嗷嗷叫的饿狼,除了要害之外进攻起来简直是无所用之不及,不知道的真以为是两方狼群争夺领地呢!”
“而且彼此之间进攻的时候全部都是不由自主的摆起战阵的冲锋阵型,仿佛彼此间的配合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面,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一群新兵蛋子。”
柳大少眯着眼睛轻笑着望着两方将士。
“本帅看就很好,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如今的征战,冲锋陷阵本来就无所用之不及,只要胜利了就行。”
“打仗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敌人,管它什么手段。”
“活着就是好手段!”
第一百零四章带你们磨磨牙
柳大少宋清站在旗杆下看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破虏军因为一个进攻方向的失误被陷阵士抓住机会冲散了阵型,最终不得不宣布失败告终。
程凯望着韩鹏捧着羊腿朝着自己走来,脸上的嘚瑟之意不言于表。
“大将军,羊腿!”
“好小子,老子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干掉破虏军的那些兔崽子,等大元帅来了本将军给你们请功。”
“谢大将军。”
程凯举着羊腿在脸色不忿的周宝玉面前挥了挥:“香喷喷的羊腿呦,啧啧啧,先前的嚣张劲呢?”
“现在承认你带兵不如老子了吧。”
周宝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凯,望着不远处一脸尴尬的薛怀芳,陈忠两人给了两人一个自己跑校场的眼神。
周宝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服气的望着程凯:“小胜了一场尾巴就翘天上去了,别忘了前几日你们陷阵士谁给了老子的破虏军。”
“再说了你不觉得你们有些胜之不武吗?”
“韩鹏,蒋磊跟着大帅南征北战,东征西讨那么多次,指挥起将士来肯定得心应手,薛怀芳陈忠他们两个可是新兵。”
“新兵输给了老兵不丢人。”
“别忘了你们陷阵士的折损比例只高了老子麾下的破虏军两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舔着脸在这里洋洋得意的。”
程凯撕下一块羊肉大快朵颐起来:“嘿嘿,老子不管这些,老子就知道老子赢了,赢了就是赢了,其它的爱怎么怎么。”
“造性,小人得志啊!”
“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程凯说的对,赢了就是赢了,战场之上可没有人会因为你输了给你讲道理。”
“战场只要输赢。”
“宝玉啊,输了没事,下次找回来就是了,程凯怎么羞辱你的你到时候加倍奉还不就是了。”
“狗日的,老子要你来........大.....大......大帅!”
“末将周宝玉参见大帅。”
本来气不顺的周宝玉听到有人开导自己,刚想反唇相讥一转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到自己等人身后的柳明志两人。
嘴里的骂骂咧咧的话语口风一转,急忙起身行礼。
听到周宝玉的声音程凯五人下意识的转身望去,也忙不吝的站了起来,程凯手里的羊腿更是直接丢在了桌子上,憋着劲将嘴里的羊肉强咽下去。
“末将程凯。”
“叶宝通。”
“封不二。”
“段不忍。”
“宁超。”
“参见大帅,参见副帅。”
周围的亲兵见到了程凯几人的举动,愣愣的看了柳明志两人一下急忙单膝行礼。
“属下参见大帅。”
一传十,十传百,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终于校场之上的十多万大军全都知道了柳大少的到啦。
在校尉统领之下马上列阵一起朝着点将台单膝跪地,震天的响声划破天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十几万人的齐声呼喊足以令整个大营动容,修整着的自己物品的将士迫不及待的涌出营帐自发的列队朝着校场赶来。
见到了单膝跪地的十多万兄弟马上效仿单膝跪地望着点将台的望向。
“参见大帅!”
不足小半个时辰,新军三十万兵马全部到齐,彻地连天的汇集在校场之上凝望着点将台之上柳大少的人影。
柳明志紧紧地握着天剑走到点将台正中央,凝望着一望几乎不见边际的三十万大军眼眸发热了起来。
此时此刻他再次又感受到了金戈铁马的气息。
刀光剑影,箭矢遮天。
这是杀伐的气息。
望着一队列一队列的将士,柳大少扫视着近处的弟兄们,年龄大部分都在二十岁出头,三十岁之下的年龄。
正是朝气蓬勃热血澎湃,血气方刚的年龄。
“免礼,起!”
“大帅有令,免礼!”
“大帅有令,免礼!”
两骑传令兵挥舞着令旗穿插起来传达柳明志的帅令。
“谢大帅。”
柳明志望着已经起身整齐列队的三十万大军朝着椅子走去,取出帅印放到了面前的桌案之上,望着程凯六人望着自己激动的神情幽幽一笑。
“你们六个听令!”
“末将在!”
“一字摆开,扎马步两刻钟。”
“啊?”
“嗯!”
“末将得令!”
就近的将士望着点将台上苦巴巴的扎着马步的程凯六人,脸色不一,有的欣慰,有的则是想仰天长啸。
苍天有眼呢,这六个牲口也有今天。
一时之间,就近的将士望着柳大少的方向眼神逐渐的信服起来,那是一种望着救命恩人的感激眼神。
感激柳明志惩罚了他们眼中的六大恶棍。
想起以往那种非人的折磨,不少将士便心头火热。
只扎马步怎么能行?
跑校场,最少得十圈起步,青蛙跳,一千步距离起算;俯卧撑一百个起算,非得让六个恶棍好好感受一下自己三十万人心中的怨念不可。
柳大少整理了一下甲胄略过程凯六人缓缓朝着三十万将士走去。
“本帅柳明志,想来本帅的名字诸位弟兄不是如雷贯耳也得有所耳闻。”
“同样的,本帅对你们三十万新军的名头也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没办法,谁让你们的本事大的北疆六卫的那些老匹夫大将军都赞不绝口呢!”
“起初本帅还以为你们是名不副实,今日一见不帅不得不承认,本帅错了。”
“你们很优秀,优秀到本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本帅在多年以前的西征路上见到最多的生物就是狼群,它们成群结队,四处游荡,本帅很明白,它们是在寻找食物。”
“狼群为了食物,没有不敢上前的,就连狮子它们也敢夺食。”
“本帅就想啊,什么时候本帅麾下的将士们能像一群嗷嗷叫的野狼一样,只要头狼下了命令,狼群就得嗷嗷叫的往上冲。”
“哪怕是死,也得咬下敌人的二两肉来。”
“能率领这样一支军队,本帅死而无憾。”
“至今,本帅想我的愿望实现了,见到了你们本帅就明白,你们就是本帅要找的狼群。”
“一群悍不畏死嗷嗷叫的狼群。”
“但是..........”
柳明志停到了大军的中央位置扫视着一眼难望边际的三十万大军。
“狼崽子也是狼。”
“可是狼崽子始终不是狼群,只有见过血的狼群才是真正的狼群。”
“当务之急,就是让你们这群狼崽子见见血。”
“只有见血之后你们才会真正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而不远处就有一群等你们磨牙的羊羔羔,你们敢不敢随本帅一同前往?”
“磨磨牙,见见血,开启你们征战沙场的时刻。”
盏茶功夫柳大少的话语才被将门口口相传,传到全军将士的耳朵之中。
震天的声音再次响起。
“见血!”
“见血!”
“见血!”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露出嗜血的目光。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