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胜生败亡
云小溪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显然拒绝了柳大少的提议。
“表哥,小溪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云小溪坚定的神色:“为什么?这里虽然距离济州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可是一旦突厥人来袭,想要拿你当做威胁我的筹码。”
“到时候不但你诈死的事情会泄露出去,而且表哥,还有姑父都要受到掣肘。”
“你呆在这里太不安全了!”
“表哥,娘亲来信说,虽然李白羽为了保住自己的威信不受打击,表面上掩盖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可是暗地里却一直让大内的谍影密探调查这件事情。”
“面对无孔不入的谍影密探,天下还有比关外更加安全的地方吗?”
“我回去了,固然会脱离突厥人潜在的危机,可是万一被谍影密探查到了踪迹,我逃离婚事的事情同样会掩盖不住。”
“那个时候你们一样会受到牵连。”
“两害相权取其轻,小溪还是呆在关外更加稳妥。”
“再说了,你也说了呼延莲露只是呼延王庭的长公主,说到底呼延王庭做主的还是呼延筠瑶。”
“昔日在大龙的时候,小溪在你家小住的时候,小溪跟那呼延筠瑶也算相熟,略有几分交情。”
“以小溪看人的眼光,呼延筠瑶绝对不会拿我怎么样。”
“就算我走眼看错了人被她擒拿当做筹码,到时候我只需要告诉她,她若是真敢擒拿我要挟你,第一个想要保住秘密的便是大龙皇帝李白羽。”
“毕竟就算知道我还在关外好好的生活着,李白羽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来,只会派人将我偷偷的除去。”
“否则事情泄露,李白羽对外宣称的跟爷爷的合谋擒贼之事就会败露,将会使他的颜面更加遭受重创!”
“保住秘密的结果便是倾力攻打呼延王庭。”
“小溪想,以你那位师弟在天下天生帅才的名头,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到时候小溪非但不会成为她的筹码,反而会成为悬在她头顶的利剑!”
“最重要的!”
云小溪仰着白皙的脖颈抬手轻抚着泥巴院墙:“这里是小溪跟表哥洞房花烛夜的地方,是小溪跟表哥的家。”
“小溪不想离开家!”
柳明志眉头深凝的望着云小溪俏美的侧颜:“小溪,原来我今天才真正的认识你。”
“你看待事情的眼光,绝对不下于朝中的重臣!”
“表哥,小溪生在将门,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虽然没有参与过,可是跟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二十年,自然明白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大势所趋!”
“表哥,你担心小溪小溪知道,可是离开真的不是最好的办法!”
“何况是小溪不愿意离开呢!”
“小溪真心舍不得这里的生活!”
“人间烟火色,最抚凡人心。”
“小溪是凡间女子,自当向往人间烟火!”
柳明志轻轻地揽着云小溪的香肩搂入自己的怀里。
“都怪表哥,早日将呼延莲露这个小丫头除掉就好了,否则也不用担心了!”
“都怪表哥非要想着搞清楚她去卓玛部的目的,还有那张地图上的事情,早将她除去,也就不会让她逃走了。”
“话说昨天我明明点了他的穴道,你也说了你落了锁,这丫头到底是怎么逃走的,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昨天你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吗?你也是有功夫的,应该不会什么都发现不了!”
云小溪俏脸有些嫣红,眉梢微颤:“累.......累昏迷了!”
柳大少嘴角一抽,下意识的捏住了云小溪粉嫩的耳垂:“你个臭丫头还有脸说,幸亏你只给我喝了半杯,若是一壶或者一杯的量,咱们两个都别想活了,铁定得双双归西。”
“那些药随便挑一种就够让人发疯的,你竟然放了那么多!”
云小溪愣愣的望着柳大少:“不可能啊,粥里面我也放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柳明志脸色一黑:“那粥我压根就没喝,被我倒在了马槽里,怎么可能有事?”
云小溪樱唇哦出来一个圆形:“怪不得昨天大个一直追着小白呢,我还纳闷春天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会发情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个臭丫头,什么都不懂,以后千万别乱放那种东西,真的会死人的!”
“不管怎么说,和呼延莲露始终是一个完全隐患,这些日子我会呆在这里陪着你!”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更好,一旦不妙咱们马上转移!”
“真的?那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煮表哥了?”
柳大少脸色一僵,无奈的摇摇头弯腰将云小溪横抱起来朝着家中走去。
“傻丫头,还敢胡思乱想,好好养伤吧,昨天晚上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放羊牧马的事情先交给我了!”
“表哥也好好体验体验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云小溪紧紧地环着表哥的表哥微微垂下眼帘。
“没忘,不过........”
小溪痛并快乐着!
“不过什么?”
“没什么!”
.............
呼延筠瑶依旧犹如山大王一般斜躺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一如既往的无处安放的晃荡着。
手里面捧着一幅精密的地图观看着,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一眼盯着沙盘怔怔出神的呼延玉。
“二哥,这都一个月了,按说莲露丫头早该把我的命令下发到卓玛部落了,为何还没有回来复命?是不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
呼延玉回过神来,将手里的竹竿插入了沙盘里面:“急也没用,再等等吧,在草原之上莲露的姓氏放出去,还没有人敢将她怎么样!”
“再说了,她身边跟着三十名射雕手保护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耽搁了行程。”
呼延筠瑶缓缓收起地图卷了起来:“但愿吧!”
随意的将地图丢在一旁,呼延筠瑶赤着莲足跳了下来,朝着沙盘走去。
“怎么样?对待将来的三国混战有什么有什么见地?”
呼延玉眉头微微皱着,下意识的摸着下巴。
“局势尚且有些浑噩不明,不好妄下定论。”
“是以一敌二,还是三方各自征战,就看协约结束的那一天了。”
“我突厥虽然一统,结束了部落割据的日子,可是大龙这条巨龙也从休养生息之中缓过劲来,彻底的腾云驾雾了!”
“将来.........不好说啊。”
“别的不说,仅仅三十万遏制我突厥骑兵的三十万新军铁骑就是一个未知数,他们的坐骑可都是从西域缴获而来的优良战马。”
“咱们的成年战马消耗的差不多了,小马驹虽然已经可以上阵了,可是比起久经训练的成年战马还是略有不足。”
“总之一句话,必须打起精神迎接下面的这次国战。”
“此战不但关系着谁能一统天下,更会牵扯到我突厥的生死存亡。”
“可以说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也可以说是胜则生,败则亡!”
呼延筠瑶眼神幽邃的吁了口气:“是啊,一场关乎三国生死存亡的国战,到底谁能更胜一筹只有天知........”
“启禀大汗,长公主殿下,木里将军他们回来了!”
第四十六章如何交权
呼延筠瑶诧异的望着地上的亲卫:“大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将莲露这丫头请进来!”
“得令!”
片刻之后呼延莲露钻进王帐之中,柔嫩糯糯的声音响起:“莲露参见姑姑,参见二叔!”
“免礼!”
“多谢姑姑!”
呼延莲露站了起来,恭敬的望着呼延筠瑶。
“姑姑,卓玛部落的大王已经得到了你的命令,随时可以为姑姑你效力。”
呼延左手轻轻地一拍手心:“太好了,辛苦你了!”
“为姑姑辛苦是莲露的荣幸!”
呼延筠瑶转身抓起一个酒囊抛给了呼延莲露,轻笑着的望着呼延莲露:“答应你的大龙美酒给你准备多时了,快尝尝味道好不好!”
“谢谢姑姑,莲露回去再喝好了,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莲露就先回去了!”
“等等!”
呼延筠瑶轻轻地喊住了呼延莲露,凤目带着疑虑之色:“莲露,姑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太对劲呢?是不是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呼延莲露紧紧地握着酒囊,眼神犹豫了一下微微颔首。
“姑姑,莲露在卓玛部落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你在大龙的故人,还被他擒拿去了,最后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给逃了回来!”
“我的大龙故人?叫什么名字?”
呼延莲露白皙的手掌紧紧地攥着酒囊:“柳!明!志!”
呼延筠瑶眼前一亮:“师兄,她在什么地方?”
“秘鲁旧部,跟他的表妹在一起!”
“秘鲁旧部!”
呼延筠瑶转身在沙盘之上查看起来,最终目光落在一处。
“这里自从史毕思覆灭之后就少有部落迁徙过去,毕竟那里靠近大龙的济州城,对部落的安全问题很大,师兄跟他的表妹在那里干什么?”
“干那种........没什么,莲露也不太清楚,可能有什么图谋吧!”
呼延筠瑶略带疑窦之色的审视了呼延莲露一下:“莲露,你怎么会认识我师兄的?”
呼延莲露静静地望着姑姑呼延筠瑶朝着东南方指了指:“姑姑你忘了吗?山海关签订三国盟约的时候莲露就在你的身边跟着,当然认识柳明志了!”
呼延筠瑶了然的点点头:“对对对,你看姑姑这个脑子,这段时间太忙了,很多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莲露,你把遇到我师兄的经过仔细跟姑姑说一遍!”
“是,那日我跟卓玛依姐姐去............”
呼延莲露大致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呼延筠瑶狐疑的望了一眼同样若有所思的二哥一眼。
“地图上的内容没被他看到吧?”
“莲露也不太清楚,那日他想细看被莲露给扑到了篝火里,不过后来他审讯莲露的时候似乎推敲出来了什么!”
“至于姑姑派我传给卓玛部落的秘密他是不是已经猜透了,莲露就不知道了!”
呼延玉思索了片刻:“莲露,二叔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体内是不是真的有蛊虫,三天的解药,十天都没有疼过根本不可能!”
“柳兄弟为人奸诈异常,你可能被他骗了!”
呼延莲露急忙对着呼延玉伸出了白皙的皓腕:“二叔你快看看,一路上我都在提心吊胆,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呼延玉轻轻地放在摸着呼延莲露的脉搏屏息起来,良久之后呼延玉睁开眼睛,露出一道骇人的精光。
在呼延莲露期待的眼神之中呼延玉屈指在呼延莲露小腹一点。
呼延莲露马上娥眉紧皱起来:“二叔,你要干什么?莲露肚子好疼!”
呼延玉再次屈指一点,呼延莲露的眉头逐渐的舒缓下来。
“就是这种疼痛,难道二叔你也会控制蛊虫,快把莲露体内的蛊虫给取出来。”
呼延玉默默的点点头:“莲露,你真的被柳兄弟给骗了,这根本就不是蛊毒之术,而是你被柳兄弟点了檀中穴,封锁了筋脉从而引起的疼痛!”
“你根本没有被种下蛊毒,你上当了,那只他说的蛊毒不过只是普通的蛐蛐而已,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不适!”
“你放心吧,蛊毒之术汉人是学不到的,向来传内不传外,只有苗疆之人才会修炼!”
“以柳兄弟对他几位娘子的疼爱性子,肯定不会强迫那位名为青莲的女子强行传授给他蛊毒之术修炼的法子!”
“二叔可以断定,你绝对是受骗了,逃回来了也没有中毒,不幸中的万幸!”
呼延莲露激动万分的望着呼延玉:“真的吗?”
“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先回去休息吧!”
“太好了,谢谢二叔!”
“姑姑,莲露先告退了!”
“嗯,先回去休息吧!”
“是!”
呼延筠瑶望着呼延莲露离开的倩影凤目略带疑色:“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莲露有些不太对劲?”
呼延玉微微点点头:“是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可能是因为担心体内蛊毒的事情吧!”
“也许是这样,可是我那位师兄深得恩师真传,恩师无论是庙堂之间,还是江湖之上都有着赫赫威名。”
“我不否认莲露的浅陌的拳脚功夫比部落内的不少勇士都要厉害,可是我那位师兄早已经功力通玄!”
“莲露怎么可能会从他的手中脱逃出来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难说,莲露方才说话间的反应似有遮掩之意,不过既然她不愿说,咱们也不好强行过问!”
“卓玛部落已经得到了命令,关于三国之间的战事你有没有什么好打算?”
呼延筠瑶陡然变得正色起来,走到沙盘面前抓起竹竿挥舞起来。
“我突厥之强强于骑射,大龙之强强于坚城利器。”
“既然如此,我打算将来发挥出我突厥骑兵的优势,放弃攻略大龙北疆六大主城,铁骑大迂回奔袭南下,直接进攻大龙的腹地。”
呼延玉眉头微皱:“你想过没有,一旦被北疆六卫跟大龙腹地的兵马缠住,咱们就可能腹背受敌,全军覆没!”
“二哥说的不错,所以小妹决定轻装简从跟他们进行袭扰战,打的过就吃下,打不过就撤离。”
“大龙疆域何等的辽阔,仅靠三十万新军铁骑根本照应不过来!”
“一点一点的蚕食他们的力量,总之一句话,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用我突厥骑兵的长处攻击他们的短处!”
“袭击他们的粮草队伍,从小城池一点点的攻打!”
“就算不幸被拦截了,大龙北疆六卫能够来围剿的也不会太多,毕竟金国的那个老女人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唇亡齿寒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呼延玉思索了良久微微颔首:“不失为一个对付大龙的好办法,将主动权把握在手里远远比被动出击强得多!”
“只是咱们的后方腹地怎么办?若是大龙借机偷袭我王庭怎么办?”
呼延筠瑶嘴角一扬:“二哥,汗旗在哪里,哪里就是呼延王庭!草原一望无际,总有我呼延筠瑶的一袭立足之地!”
呼延玉眼眸一眯:“你要背水一战?”
“二哥,咱们刚刚从史毕思王庭的一统中缓过劲来,以大龙如今的国库贮存,打持久战对咱们太不利了!”
“必须雷霆出击,速战速决!”
“不打则已,打就打他个风云变色!”
呼延玉深吸了一口气:“我相信你,既然你做好了决定二哥就不说什么了!”
“草原的将来就交给你了!”
呼延筠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二哥,小妹穿这身漂亮吗?”
“漂亮,在哥哥的心里,你永远是世上第二漂亮的女子!”
呼延筠瑶朝着自己的牛皮小靴子跑去,三下五除二便穿戴整齐。
“二哥,我先去见见师兄了。”
呼延玉眉头微皱的望着小妹的背影叹了口气。
“一日放不下儿女情长,你让为兄如何放心将兵马大权交于你手!”
第四十七章你戏真多
柳明志骑在马上挥舞着马鞭,正驱赶着一群牛羊朝着远处牧草更加丰盛的地方赶去!
大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柳明志已经彻底的迷恋上这里的生活了,从心里他也明白云小溪为什么不愿意离开这里了!
这样骑马放牧的日子属实让人容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表哥,我烤了一条鱼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吃的话就是咱们今天上午的午饭了!”
云小溪骑着一匹小白马,手里高举着一根木棒,木棒前段插着一条不大不小略显肥硕的鱼儿。
“吁!”
柳大少勒住了马缰,回头望着脸上一块黑一块白犹如小花猫一般的俏脸轻笑了起来。
“烤鱼把自己烤的的跟小花猫一般,你也够厉害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门外不远处的河里还有鱼吗?”
云小溪咧嘴一笑重重的点点头:“有,有很多呢,我自己编制的渔网逮到的,是不是很厉害?”
“小溪真棒!”
云小溪将鱼递到柳大少面前:“表哥你快尝尝好吃不好吃!”
柳大少也不客气,直接接过去撕下来一块有些炭黑的鱼肉塞进嘴里。
凭良心说,虽然柳大少也不认识这是什么鱼,然而仅仅是鱼肉的味道确实足够的鲜美。
可是若是加上云小溪的烤鱼手艺,这鱼的味道还不是一般的......差劲。
望着云小溪期待的眼神,柳大少砸吧几下嘴:“小溪的手艺太好了,不过这草原上的可能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自己把味道长的好吃一点,不要气馁,小溪努力让自己的手艺压制住食材的不足就足够好吃了。”
有柳颖这样狐狸精一般妖孽的娘亲,云小溪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冰雪聪明的人儿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表哥话里的深意。
娇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小溪再去给你.........”
大地震动的声音传来,越来越剧烈。
剧烈的震动声中夹杂着愈发清晰的马蹄声,柳大少一下便明白有大队骑兵朝着自己这边逼近。
呼延莲露这个名字马上出现在柳大少的脑海之中。
柳大少眼眸微眯,急忙丢掉手中购得烤鱼,伸手握住云小溪的手臂一把将其提到自己的马背之上。
一手揽着佳人的柳腰,一手提着出鞘半寸的天剑紧紧地盯着东北方向。
云小溪也明白了什么,慢慢的依靠在表哥的怀里,小手慢慢的放在柳腰间丝带中间一根与众不同的腰带身上。
亦或者可以称之为软鞭,不出手是点缀的装饰品,出手就是要人性命的兵器。
“表哥,是不是呼延莲露带人来报仇来了?”
“不清楚,咱们的马都是汗血宝马,一会打不过的时候表哥掩护着你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好!”
云小溪出生将门,最是理解犹豫不决不会帮上什么忙,反而只会添乱。
箭矢破空的声音传来,柳大少急忙交替剑鞘,手里的天剑发出森冷的剑吟声直接出鞘。
柳大少眼力已经发现了一支箭矢朝着自己与云小溪激射而来。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如此多的马蹄声只有一支羽箭,柳大少竖起天剑直接竖斩了下去。
箭杆直接被柳大少一分为二,借着余势飞向两旁落在了地上。
“没有箭头?”
“哈哈...........”
“师兄果然深得恩师剑法真传,这一手剑法可是让师弟大开眼见啊!”
呼延筠瑶的声音有远见近清晰的传入耳中。
果不其然,数百铁骑前端一个骑着白马身穿汉家服饰,头插雁翎手中提着一把精致弓弩的妙龄佳人正在骑马疾奔而来。
不是呼延筠瑶又是何人。
“师弟的箭法更不错,一百多步的距离骑在马上竟然还能射的如此精准,也让师兄我大开眼见。”
“过奖了.........吁........”
数百铁骑以呼延筠瑶为首,勒紧马缰动作整齐的停在十几步之外。
仅仅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突厥骑兵的战斗力如何。
柳大少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之意,这种精湛的骑术他见识的太多了。
西域三十八国的骑兵人人都有一手精湛绝伦的马技,自己西征归来,麾下的三十二万西征将士一半人都有这么精湛的骑术。
三十多万人都见过了,何况区区数百人而已。
呼延筠瑶明亮的凤目扫视着骑在马上显得极为亲近的柳大少云小溪两人,眼神有些怪异的望着不远处的民院。
“师兄,你们汉人都喜欢金屋藏娇,看来师兄也不能免俗啊!”
“只是师兄的金屋未免有些太过简陋了一些吧,岂不是委屈了小溪妹妹这样的倾城佳人!”
“都说师兄最喜欢怜香惜玉,看来传言有些名不副实啊!”
柳大少淡笑两声:“金屋藏娇的话确实太过简陋,然而为兄并未金屋藏娇,为兄与小溪只是喜欢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而已。”
“故而在此牧马放羊!”
呼延筠瑶抬起雪白的皓腕轻轻一摆,数百铁骑片刻之间四散而去,全部到了数百步之外喂养坐骑。
呼延筠瑶游缰上前,微微眯起皓目带着促狭之意望着柳大少。
“驸马,大龙的皇后娘娘都不算娇,天下什么人又算得上娇呢?”
“金国那个老女人?还是筠瑶在师兄看来才是娇呢?”
云小溪娥眉微蹙,仰着脖颈满是疑惑的望了表哥一眼。
驸马?
不过呼延筠瑶来意不明,云小溪很贴心的没有问是什么情况,而是乖乖的待在表哥的怀里做个旁观者。
柳大少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师弟,为兄听着这话里有话啊!”
“呵呵.......”
呼延筠瑶似乎没有发现柳大少的语气有些不对,传出银铃般的轻笑声。
“筠瑶的好驸马,筠瑶要是想怎么样,也就不会屏退左右了,看来你对筠瑶的疑心很重啊!”
“枉筠瑶对你一往情深,日思夜想,驸马竟然让筠瑶如此寒心,可怜我一片痴心竟然遇到了一个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
柳大少额头上带着些许的黑线脸色有些窘迫的望着呼延筠瑶:“师弟,当着小溪的面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
“你知道师兄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呼延筠瑶随意的抖抖香肩:“好吧,就当筠瑶自作多情了,那你把筠瑶的金刀还给我吧!”
柳大少脸色一怔,脑海中飞速的转动回想着那把金刀被自己放到了什么地方。
然而这都那么多年了,柳大少实在没有丝毫的印象,根本回想不起来,自己当初因为贪恋宝石收下的金刀如今被搁置到了家里的哪个角落里。
“额........金刀应该是没有了吧!”
呼延筠瑶嘻嘻一笑:“乖驸马,不想还就不想还,说什么没有了!”
“收了金刀就是金刀驸马,你说你对筠瑶没意思那就把金刀还回来啊!”
“筠瑶看你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很诚实吗!”
“喜欢就喜欢吗?没必要藏着掖着!”
“不想还筠瑶又不会生气,本来就是给你的!”
柳大少脸色僵硬的望着呼延筠瑶。
“师弟,你戏真多!”
第四十八章可有退路
呼延筠瑶翻身下马,一副无所谓的望着柳大少:“随便驸马怎么想好了,筠瑶跟你们大龙的女子不一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从来都不加以掩饰。”
“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驸马纵然是大龙的定国公也无暇过问到筠瑶该喜欢谁吧?”
“喜欢不喜欢你那是筠瑶的事情,接不接受是驸马自己的事情。”
“咱们互不干涉即可。”
“好了好了,这些话以后再说,咱们先聊聊一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敢问驸马,不在大龙好好的当你的辅政大臣辅佐新君立足天下,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筠瑶的草原来牧马放羊来了?”
“秘鲁旧部南接济州城,东连卓玛部落,北指我呼延王庭,西通河朔草原。”
“天下那么多的地方驸马不去游玩,独独来这荒无人烟的秘鲁旧部,筠瑶很是怀疑驸马你的用意啊!”
“这秘鲁旧部看似荒无人烟,多年没有筠瑶账下的部落迁徙过来,但是仅仅地点来说却是一块相当重要的要塞。”
“你说驸马要是将这里研究透了,岂不是要在筠瑶的心脏之上插一根钉子?”
“若是驸马想要进入筠瑶的芳心,筠瑶欢迎之至,可是驸马要是想把大军这根钉子插在这里,筠瑶会很不乐意。”
“你喜欢筠瑶,筠瑶会很高兴,但是你要是算计筠瑶,筠瑶就会很生气。”
“除了藏匿小溪妹妹这位娇滴滴的小美人之外,筠瑶很想知道师兄你是不是真的有些筠瑶看不到的筹谋。”
“毕竟盟约的期限就在眼前,筠瑶向来喜欢主动,而非被动。”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滔滔不绝的呼延筠瑶,自己就是单纯的来陪云小溪解闷而已,怎么到了呼延筠瑶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有很大的图谋呢?
区区一块荒无人烟的秘鲁旧部,就能联想到这么多毫无干系的事情。
天生帅才不愧是天生帅才,脑回路竟然如此的清奇。
柳大少慢慢的翻身下马,拍了拍云小溪的手腕。
“小溪,贵客来了在外面闲聊有失礼仪,你去准备一壶凉茶!”
云小溪乖巧的点点头,俏目怪异的望了呼延筠瑶一眼,游缰朝着自己温馨的小家走去。
呼延筠瑶轻轻地用马鞭拍着手心,戏谑的望着柳大少:“驸马,看来将来筠瑶又要多一位姐妹了,亦或者说筠瑶已经多了一位姐妹了?”
柳大少苦笑两声:“师弟,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金刀驸马的事情根本就是个误会而已!”
“什么驸马不驸马的,师弟不要在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题了。”
“想来师弟既然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那大侄女呼延莲露已经逃了回去。”
呼延筠瑶无聊的挥着马鞭朝着民院走去,不时的频频回首望着跟在身后的柳大少。
“以驸马方才的剑法,实在不像是懈怠了恩师传授的本领,筠瑶很是疑惑,以莲露这丫头粗浅的拳脚功夫是如何从你这位大高手中逃脱的?”
“莫非师兄跟小溪妹妹一时之间情难自已太忘我了,没心思在意自己的俘虏是否还待在不算囚牢的房中?”
“看来筠瑶的眼光还算可以的吗?慧眼识英才。”
“不对,应该说是慧眼识英男。”
“哪天抽空也让筠瑶试试驸马的本钱如何,毕竟接下金刀这么久,也当了不少时间的金刀驸马。”
“筠瑶这个草原的大可汗,总不能连自己男人的长短计俩都不清楚吧。”
“若是让人知道筠瑶的金刀驸马已经有了这么多年依旧是完璧之身,你说别人是该嘲笑筠瑶姿色不足呢?还是该嘲笑驸马你某方面不如人意呢?”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呼延筠瑶,此时柳大少才发现这位师弟说起虎狼之词来比起自己那位妖孽姑姑柳颖来也不遑多让。
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不知何时自己那个勤学好问,温良谦逊的师弟已经不翼而飞,变成了如今的女扛把子泰昌大可汗。
柳大少就很无奈,自己相熟的大多数女子,在调戏与被调戏之间,自己总是处于被动状态。
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到了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想到自己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望着一群如狼似虎猖狂大笑的女人,眼神如狼似虎的望着自己。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你就从了姐妹们吧这种下场柳大少就不寒而栗。
“唉.........”
柳大少满怀惆怅的叹了口气。
“师弟,为兄实话实说,你那莲露大侄女是怎么逃走的截止目前始终是个迷!”
“师兄明明点了她的穴道,还锁上了房门。”
“最终莲露这丫头却不翼而飞了。”
“师兄也挺疑惑不解的。”
呼延筠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或许莲露有什么独到的办法吧!”
说话间柳大少二人走到了院落里面,云小溪早已经备好了茶水等着。
柳大少提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乡野间,没有好茶凑活用吧!”
呼延筠瑶举着茶杯浅尝即止,淡淡的望着一旁的云小溪:“小溪妹妹的手艺不错,很久没有喝过如此舒畅的茶水了!”
云小溪不知道呼延筠瑶说这话是不是别有用意,微微的点点头回应了一下:“筠瑶姐姐过奖了!”
呼延筠瑶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望着柳大少:“恩师他老人家是不是.............”
柳明志一愣:“默默的摇摇头,从我家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恩师,可能依旧四海为家,云游天下!”
“或许已经..........”
“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时,谁也不敢妄下断言,只能祈求恩师长命百岁,吉人自有天相吧!”
呼延筠瑶把玩着茶杯,眼神有些怅然:“恩师为李家呕心沥血,辅佐两代帝王,更是一手将李政扶上皇位。”
“最终的结果呢?”
“先是因为权倾朝野得到猜忌,被贬谪到江南书院当一院之长。”
“虽然不曾见到昔日的场景,不过想来就可以知道恩师当年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庙堂之上一代帝师,江湖之上天剑威名赫赫。”
“可是最终却落魄而走。”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
“李白羽江山稳固之后,以驸马你在朝堂之上的威望,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恩师。”
“昔年筠瑶在大龙为官,倒也与李白羽打过交代。”
“确实称得上是一位谦谦君子,仁厚之君。”
“然而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
“常言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在大龙朝奏夕贬的事情是层出不穷。”
“恩师就是最显著的例子。”
“人都是会变得,李白羽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了帝王以后。”
“筠瑶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知道师兄可想好了自己的退路?”
ps母亲节,要回老家陪母亲,两更。
祝贺兄弟姐妹们母亲节快乐!
第四十九章造梦之人
云小溪坐在一旁听到师兄弟二人之间谈论的话题,自觉的走向一旁的灶房准备去饭菜去了!
虽然跟表哥没有夫妻之名,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云小溪大家闺秀的教养让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说。
在云小溪看来,这是一个女子的本分,也是对男人最大的支持。
柳大少见到云小溪离开的倩影并未说什么,心里对乖巧的云小溪更加的怜爱。
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柳大少眼神带着玄奥的色彩望着对面的呼延筠瑶呵呵一下。
“师弟的话为兄听得不是太明白啊!”
呼延筠瑶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仰首打量着碧空如洗的天空
“驸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好,是真糊涂也罢,师兄心里明白就好!”
“不过筠瑶想来以驸马的才智,十有**是前者居多。”
呼延筠瑶幽幽的叹了口气:“驸马,虽说虎父无犬子,然而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驸马应该明白!”
“李白羽此人虽然不错,很是深得李政的为君之道,然而在筠瑶看来,李白羽与其父李政相比终究是差了一些。”
“恩师选择放权退养,所有才得以善终,李政确实称得上一位盖世雄主,没有辜负恩师的期望!”
“然而将来谁又说的准呢!”
“毕竟驸马始终不是恩师闻人政,李白羽终究不是其父李政。”
“将来驸马你未必会像恩师一样有一个善始善终的结局!”
柳明志手指在粗糙的木桌上滑动着,眼神频频转动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过后,柳大少慵懒至极的倚靠在椅子上。
“师弟这是在离间为兄与陛下的君臣关系啊,换个意思来说,师弟说这些实在劝为兄造反呢!”
“只是以师弟如今呼延王庭泰昌大可汗的身份说这番话语,师兄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挑起我朝内乱,好从中牟取利益呢?”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还是坐山观虎斗?”
“为兄我前思后想,始终再也想不通其他的理由了。”
呼延筠瑶一怔,无谓的耸耸香肩,白嫩的双手一摊。
“平心而论,筠瑶确实期望见到大龙内乱。”
“毕竟盟约期限就在眼前,大龙越乱对我突厥部众就越有利,筠瑶身为突厥可汗,并不认为我有这种想法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更不认为这有什么见不得人!”
“相反而言,驸马自从步入朝堂伊始至今,何尝不是锲而不舍的帮助大龙吞并我突厥与金国基业,从而一统天下呢?”
“大家半斤八两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
“你我师兄弟师出同门,所学虽然略有不同,却终究是殊途同归。”
“唯一不同的便是,驸马你是为了李家而谋划,筠瑶是为了自己而筹谋。”
“总而言之,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结果如何,就是要看谁会在将来的三国征战之中技高一筹了!”
“儒家常言,天下之大,唯有德者居之!”
“筠瑶有不同的见解,天下之大,霸者亦可得知。”
“不知驸马认为筠瑶此言如何?”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此番言论很符合师弟的身份,然而霸道得天下终究难以长久!我大龙就是最好的例子!”
“国祚六百载,世间少有!”
“霸道可为一时之策,长久还需王道御国。”
“筠瑶不反驳驸马的话,可是驸马却忽略了事情的本质,没有霸道一统天下,何来王道驾驭天下?”
“王道也好,霸道也罢,终究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王道驭民,霸道驭外。”
“筠瑶信服圣人言论,却从来不认为昔日的圣人之言符合目前天下的情景。”
“人除了怀胎十月的待遇相同,你不得不承认,当你降生之后真的会有阶级之分。”
“不但会有,而且尤为明显!”
“天下大同,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想法而已。”
“在筠瑶看来,别说将来天下一统,就是在过十年,百年,千年,人依旧会有阶级之分。”
“朱门的酒肉会发臭,路上依旧会有无数冻死的尸骨。”
“只要人的私心一天存在,就一日不会天下大同!”
“驸马,现实是谁都无法逃避的,你不承认也不行,因为世道从来都是现实的。”
“天真只存在那些初入青楼之中的可怜女子。”
“因为只有她们才会傻傻的相信,在某一天会有一个状元之才成了她们的入幕之宾,在将来他们金榜题名之后会拯救们脱离苦海。”
“当天真与现实展开了交锋,最终受伤的永远都是天真。”
“就说你们大龙律,看似条理分明,公平无比,以百姓为本。”
“可是驸马你不得不承认,大龙律的制定者是皇帝。”
“换而言之便是,只要有皇帝干预律法,法律就永远别想有一天真正的说道公平公正。”
“权利是下位者赋予上位者的东西,而上位者却用自己定制的法律来约束下位者。”
“驸马你告诉筠瑶,以此为本,世界怎么可能会大同?”
“吃饱的人在给饥饿的人画饼充饥。”
“所谓世道,就是梦境。”
“有些人在编织梦境,而有些人在被人编织的梦境中酣然入睡。”
“以驸马的地位如今正是编织美梦的人物之一。”
“可是驸马何尝不在别人编织的梦境之中?”
“而这个编织美梦的人正是如今的大龙天子李白羽。”
“驸马你不过是从李政的美梦之中进入到了另一个美梦之中。”
“然而都是美梦,他们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驸马,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谛,只是你一直不愿意醒来而已!”
“筠瑶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成为编织梦境的人,且尽我所能,能让所有的酣睡之人都过得更好一些!”
柳明志软坐在椅子上,本来明亮的眼眸有些幽邃,变得古朴无波。
唯心,唯物的碰撞,谁又能说的清楚谁对谁错呢。
“师弟,你说的不错。”
“世道的真谛如此,可是世界的本质是什么师弟可曾清楚?”
呼延筠瑶一怔,轻啄了一口茶水思索了片刻。
“筠瑶洗耳恭听!”
柳大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世界的本质是你明知道这个世道是错了的,可是你却只能随波逐流。”
“哪怕你明知道在别人编织的梦中,你也不敢醒来。”
“从梦中清醒而又活着的人太少了,所以很多人愿意酣睡在梦中。”
“我大龙百姓在册之人九千万,地瓜传入我大龙之后,尚未造册之人加在一起有约莫一万万之多,可是一万万人之中,只出了一个柳明志。”
“草原一统,虽然突厥男女老少上马皆可为将,然而如今突厥七百万部众只出了一个呼延筠瑶。”
“金国百姓如今两千八百万有余,却只有一个中兴之主完颜婉言。”
“天下之大,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的!”
“有时候你会发现,糊涂点其实挺好的。”
第五十章一探深浅
柳大少呼延筠瑶顺着方才的话语,师兄弟两人后边又展开了一场各抒己见的争论。
“驸马,远的不说,咱们就说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你与咱们昔日的半个同窗好友秦斌秦兄。”
“咱们同同事参加秋闱,师兄从入京之日便一路畅通无阻的高歌猛进。反观秦兄却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改变自己的困境缓缓的往上爬。”
“筠瑶不否认驸马乃是少有的国士之才,凭借自己异于常人的天纵之姿屡立奇功,所以才能步步高升。”
“可是驸马却也不能否认,这里面未必没有师兄家世的缘故。”
“师兄比秦兄爬得快,很大一部分原因取决于师兄的.asxs.要比秦兄高太多。”
柳大少刚想说什么,云小溪似乎从灶房听到了表哥与呼延筠瑶谈论的语气有些不对劲,笑意盈盈的捧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中摆着一壶酒两个精致的素菜,以及两碟子处理好的肉干。
“表哥,筠瑶姐姐,说了这么久了,肚子应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尤其是筠瑶姐姐你远道而来,妹妹事先没有准备,只做了两个简单的粗茶淡饭给姐姐接风洗尘,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至于姐姐麾下的将士们,小溪人单力小,只能让他们自行解决了!”
云小溪的出现让师兄弟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呼延筠瑶淡笑着摇摇头:“无碍,他们自己带了干粮,不用妹妹操心!”
云小溪提起酒壶,给两人斟满酒水之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溪敬表哥,筠瑶姐姐一杯,喝了这杯酒水你们吃点下酒菜,也尝尝小溪的手艺是不是进步了!”
有云小溪在中间调和,一顿饭总算是宾主尽欢的结束了。
柳大少慵懒的喝着饭后清肠胃的茶水,诧异的望着从灶房联袂出来有说有笑的云小溪呼延筠瑶两人。
虽说以前便是旧相识,可是也没有要好的这种地步吧。
一顿饭的功夫成了好似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柳大少不得不再次感叹,女人之间的情意真的是没有任何道理而言。
心里对云小溪轻轻地感叹一声,这个臭丫头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筠瑶姐姐一直在馋你表哥我的身子吗?
这是情敌的关系啊,你跟她如此要好真的好吗?
相信那天被抢走了,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在柳大少不解的眼神中,两女有说有笑的朝着云小溪的闺房走去。
柳大少半壶茶水下肚,两女带着浣溪衣物的竹篮淡笑着朝着院子外走去,直接将半躺在椅子上的柳大少给忽略了。
柳大少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偷偷摸摸的扒拉着院门望着两女朝着河边走去的倩影,似乎懂了两女要去干什么,可是又有些不太确定的神色。
柳大少脸色有些纠结,低着头暗自嘀咕了起来。
去偷看吧,太禽兽了。
不去偷看吧,似乎有些禽兽不如。
柳大少啧啧两声嘀咕了几句眼前一亮。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常有野兽出没,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去给她们光明正大的护法去。
偷看?从何谈起?
本少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做哪种下三滥的小人行径!
“驸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柳大少虎躯一震,脸色有些发窘的仰头望着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凤目带着怪异的促狭之意归来的呼延筠瑶。
“师........师弟,今天天色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再说了鬼鬼祟祟从何说起啊,这是为兄跟小溪的家,我想待在哪里待在哪里,这跟师弟没什么关系吧?”
“可是草原是筠瑶的地盘啊!”
“驸马把草原当成了自己的家,是不是就是在变相承认,你跟筠瑶是一家人了呢?”
柳大少想不到呼延筠瑶对于关于驸马的问题如此的见缝插针,果然是在馋自己的身子。
“额........今天天气挺好啊,风轻云淡,阳光明媚,实在是个骑马放牧的好日子啊。”
呼延筠瑶见到柳大少又左右言辞起来,一双藕臂轻轻的环在胸前,将本就玲珑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凸出。
慢慢的朝着柳大少靠近,呼延筠瑶神色促狭的望着想要插科打诨的柳大少。
“驸马说的不错,正是因为天气不错,筠瑶跟小溪妹妹合计了一下,打算一起去院子前面的河流里沐浴一下。”
“驸马为人名声在外,想来定然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应该不会去偷看吧?”
“当然不会,为兄怎么可能做出偷看的龌龊举动,在大龙不知道多少娇滴滴的俏佳人对为兄”投怀送抱为兄尚且不屑一顾!
“送到嘴边的为兄都不屑一顾,又岂会偷看你们两人沐浴。”
“我,柳明志,堂堂定国公,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请师弟不要怀疑本少爷的人品!”
呼延筠瑶玩味的点点头:“是吗?”
柳大少重重的点点头:“天地可证!”
“哦.......筠瑶当然相信驸马的人品,可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对了,筠瑶想起来了,叫偷来的东西更加的香甜!”
“还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家花没有野花香!”
“筠瑶认为,所谓的人品一说,在美色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柳大少哑口无言,因为呼延筠瑶说的话正中柳大少下怀,人品?本少爷不要脸的名头名头在外,你跟我聊人品。
呼延筠瑶轻然一笑:“不过嘛,筠瑶过来就是要告诉驸马一声,筠瑶要跟小溪一起沐浴了哦!”
“两个倾城的佳人,美人出浴的情景师兄就真的不心动吗?”
“筠瑶也在大龙兵部当过职,知道驸马你手里有种千里镜,不过筠瑶始终认为,千里镜这种戏还是不够清晰呦!”
呼延筠瑶说着说着扯开了腰间的丝带,霎时间一件绣着娇艳牡丹的淡蓝色肚兜映入柳大少的眼帘。
呼延筠瑶晶莹如玉的锁骨以及藕臂映射着阳光熠熠生辉,令娘子众多见多识广的柳大少一直之间都有些移不开目光。
“咕嘟.......”
柳大少的反应令呼延筠瑶得意的笑了起来,随意的揽上衣襟系上腰带扭着玲珑修长的娇躯朝着河边走去。
“驸马,筠瑶你我师兄弟二人自从出师以来还没有真正的较量过一番。”
“筠瑶不知驸马长短,驸马不知筠瑶深浅。”
“如今天赐良机,在这如此美景之地,驸马可敢一探深浅?”
第五十一章好消息坏消息
柳大少脸色绛红的望着呼延筠瑶略显妖娆的背影,这是瞧不起谁呢?
然而柳大少最终还是兴趣聊赖的朝着椅子走去,一个葛优躺脸色怪异的躺在椅子上。
瞧不起就瞧不起吧,本少爷的实力不需要别人来证实。
马蹄声传来,从清晰入耳到逐渐的无影无踪,柳大少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呼延筠瑶的命令,不是每个人都是柳大少,有那么好的福气。
可以有机会观赏到美人出浴的美景。
默默的倒了一杯茶水柳大少眼神飘忽着浅尝起来。
然而方才品尝着还有滋有味的茶水,此时此刻竟然变得如此的索然无味。
扑棱棱的柳大少仿佛感觉到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从耳边飞了出来。
小黑人飞到自己面前激动的鼓励起来:“老大,有什么可犹豫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突厥可汗吗?你至于这么犹豫吗?”
“金国女皇怎么样?国色天香,仿若仙女堕入凡尘,不一样连女儿都给你生了吗?”
“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仙子人儿都成了你的娘子,区区一个呼延筠瑶在你这里也算事情?”
“别人都如此直白的邀请你前去一探究竟了,你竟然还在这里喝着索然无味的茶水。”
“你禽兽不如啊你。”
“我从心底里鄙视你的行为!”
“老大,拿出你当初追齐韵的不要脸架势来,不要怂,就是干!”
“突厥可汗怎么了?就是七仙女也有动凡心的时候。”
“前方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你也得拿出勇气来试探一下到底有多恐怖!”
小白人一把拍开小黑人义正言辞的望着柳大少:“老大,你千万不要听这个色迷心窍的家伙的蛊惑,呼延筠瑶这就是典型的美人计啊,小溪也在这里,这明摆着是在离间你跟小溪的感情呢?”
“如此直白的计谋,老大你怎么可以上当呢?”
“色迷心窍一时爽,事后全家火葬场啊!”
“你一定要坚守自己的本性,做一个正直的男子汉大丈夫,小弟挺你!”
“不要听这个家伙的,他没安好心啊!”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死也得爽死才没有白活一世!”
“色是刮骨钢刀,坚持本性,不要被美色诱惑!”
“食也,性也。”
“色令智昏!”
柳大少回过神来,一把将小黑人扇飞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小白人高兴的望着柳大少:“老大,小弟果然没有看错你!”
柳大少幽幽的叹了口气:“你说的对,本少爷是个正直无比的人,应该坚持本性!”
“老大英明!”
“可是本少爷本性好色啊,你们两个说对,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本少爷确实应该坚持本性!”
随即小白人也被飞出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柳大少随意的将茶杯一丢,甩到了桌案之上,佝偻着身子嗯哼一声,直接朝着门外的河畔摸索过去。
到了绿草成片的地方,柳大少直接匍匐到地上跟个蚯蚓一样慢慢的朝着河畔蠕动过去。
一蠕动,三抬头望向河边。
渐渐的银铃般的嬉笑声传入柳大少的耳中,柳大少贼眉鼠眼四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朝着目的地靠近。
嬉笑打闹的声音越来越清楚,已经可以清楚的停下泼水的声音。
柳大少继续往前蠕动。
本少爷爬!
嗯?
本少爷再爬?
嗯?
这是人脚吧?
如果本少爷没看错的话近在咫尺的东西确实是人脚。
在仔细看一下的话这不但是人脚,而且还是一双女子的莲足。
柳大少脸色微微一怔,脸色僵硬的抬着脖子仰头望去,一个意想不到的女人笑意悠悠,眼神促狭的望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盛颜上的神色有些欣慰,又有些嗔怒,又有些怪异。
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锦盒同样脸色怪异的望着自己的女子。
“咕嘟......”
“姑.......姑.........姑.........姑姑.......你怎么.....来..........来了?”
柳颖蹲下远非云小溪呼延筠瑶这种少女无法比拟的成熟雅韵的娇躯,凤目朝着不远处传来欢声笑语的河畔扫了一眼,怪笑的望着柳大少。
柳颖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托着柳大少的下巴,望着柳大少有些窘迫的脸色幽幽一笑。
“怎么着?姐姐打搅你的好事了?”
柳大少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姑姑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好事啊?志儿怎么听不懂呢?”
“志儿这两天骑马放牧,颠簸的有些腰酸背痛,这不是活动活动肢体,打算舒展一下筋脉嘛!”
“舒展筋脉趴到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姐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十步之外就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大美人嬉戏沐浴,你却在这里舒展筋脉!”
“姐姐很好奇,你是打算舒展一下筋脉呢?还是打算让某个不见天日的小家伙,不对某个不见天日的大家伙出来舒展一下呢?”
“姐姐也年轻过,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嘛,姐姐不会嘲笑你的!”
“毕竟有时候闷久了,确实不太好!”
“嗯哼......咳咳......”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欲盖弥彰的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姐...呸.......姑姑,志儿真的是在舒缓筋脉呢!”
柳颖张望了一下身后被柳大少蠕动时压弯的草地,一道长长的痕迹蜿蜒曲折,显然可以看出柳大少生怕被发现,一举一动是何等的小心。
“不远处两个大美人沐浴,你兴致昂扬的爬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犁出一道沟壑,姐姐对你很失望啊!”
“看来姐姐高估你了,你这也不太行啊!”
柳大少脸色一懵,回头望了望压弯的草地这次明白柳颖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啊姑姑,你拿我小.......你拿我当什么啊,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犁子,怎么可能犁出来一道沟壑!”
“所以姐姐才说你不太行啊!”
“真为小溪溪将来的日子担心,姐姐小心再小心,小溪溪终究是错失良机啊!”
“看来姐姐的担忧果然没错,小溪溪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姐姐把关验货,没见过世面的小溪溪到底还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旁的灵璧望着脸色变得涨红的柳大少,将目光瞥向了远处。
长小姐说起虎狼之词来果然少有人能招架的住。
就算是不要脸之名传遍京城的定国公也招架不住。
柳大少深吸了一口气:“姑姑,你就饶了我吧,话说你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柳颖伸展了一下丰腴的娇躯:“当然是来看你跟小溪溪双宿双飞的生活是否和谐啊。”
“小溪溪毕竟是小姑娘,万一遇到了不懂的道道姐姐也好当着你们的面言传身教一下!”
柳大少无奈的王贺柳颖:“姑姑,你是不是一天不胡说八道就全身难受!”
柳颖眯眯眼笑了起来一把将柳大少抱在怀里:“你姑父去了云州几个月了,姐姐独守空房能不难受吗?要不你帮帮姐姐?”
不出意外柳大少又是良久才挣脱出来!
眯眯眼果然都深不可测,招惹不得,实在太恐怖了。
柳大少脸色发黑的望着眯眯眼轻笑的柳颖:“柳颖,说正经的,你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柳颖瞄了一眼河畔的方向,脸色变得正色了起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第五十二章可能挂帅
柳大少听到柳颖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眉头轻皱了一下。
随意的拍打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柳大少朝着家中走去。
柳颖接过灵璧手里的礼盒,给了灵璧一个眼神,灵璧便自觉地朝着远处遁去。
柳大少给柳颖拉开椅子,提壶斟满了一杯茶水:“姑姑,喝杯茶再说吧!”
柳颖随意的打量着院落中的布置轻然一笑:“看来你们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是津津有味啊!”
“话说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小溪溪有没有把你煮熟啊?”
柳大少脸色一囧,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姑姑,先说正事吧!”
“你既然远道而来,虽然不排除想念小溪的缘故,但是肯定也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离开了朝堂这么久,是不是朝堂之上的其余四位辅政大臣发生了什么权争的事情?”
柳颖端起茶水浅尝即止:“你打算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柳大少也不犹豫:“坏消息吧,志儿喜欢苦尽甘来的感觉。”
柳颖沉吟了片刻凤目有些复杂。
“一月之前,影杀卫俘虏了不少在姐姐家里偷偷摸摸的家伙。”
“姐姐想你应该猜得到是什么人吧?”
柳大少稍加思索,云小溪一月前的话回想在脑海之中。
表哥,李白羽虽然明面上对小溪的事情以计谋的借口遮掩了过去,然而暗地里肯定会仔细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
毕竟小溪的身份非比寻常,云家大小姐,未来的皇后身份,此事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李白羽担心有某股势力威胁自己的皇位,肯定不会放心。
所以相比在大龙无孔不入的谍影密探来说,关外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谍影密探?”
柳颖嘴角含笑,双手轻轻一拍:“姐姐就知道你一下子便可以猜对!没错正是谍影密探的那些家伙。”
“看来陛下对小溪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啊,不想此事就此过去。”
“天下从来没有天衣无缝的案子,任何事情都经不住查探,只要锲而不舍的细心查探下去,任何事情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小溪虽然选择久居关外,然而并不意味着炸死逃婚的事情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柳明志脸色淡漠了小半天,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不知姑姑是如何处置这些谍影密探的呢?”
“这就是姐姐来的目的,姐姐去过你家一次,你爹的意思此事听你的意思。”
“影杀卫俘虏的这五名谍影密探,此刻整备影杀卫秘密关押在一处十分隐秘的地方。”
“是处置掉,还是想找个由口放掉就要看你的意思如何了?”
“放掉也完全不用担心影杀卫会暴露,更不用担心此事会牵扯到姐姐身上。”
“虽然不清楚陛下跟公公达成了什么约定,但是姐姐有一点可以确定,此事暂时是不会怀疑到姐姐与你柳家的头上。”
“所以,姐姐想听听你的意思,以你的意思是..........”
柳明志抿着嘴眼眸转动了片刻,嘴角微微扬起竟然轻笑了出来:“姑姑,于情于理来说,此事是咱们对不起陛下,你说若是再将陛下手里的谍影密探赶尽杀绝,是不是做的有些太不地道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陛下还是有明君的底相的。”
柳颖娥眉微蹙:“你是说放了?可是你想过没有,谍影既然在云家周围徘徊,甚至已经进入了云家,就说明这件事情暴露的危险也就大了几分可能。”
柳大少眉头一挑:“可是姑姑你想过没有,谍影密探死了就不会有暴露的危险吗?”
“人死了虽然可以死无对证,可是这五人的上司只要确定下来这五人已经从人世消失,肯定会顺着线摸索过去。”
“这五人的任务范围根本不会有多难调查。”
“到时候死人的线索反而会比活人的更多。”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将祸水东引。”
柳颖嘀咕了片刻凤目明亮的望着柳大少:“引到哪位藩王的身上?”
柳大少含蓄一笑,从杯中沾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写下两个字。
柳颖轻轻一扫,玩味的望着柳大少:“你还真是够记仇的,只是想要将祸水东引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以影杀卫的手段,不经意的泄露自己的身份,巧妙地令五名谍影密探逃离牢狱之灾应该不会是太难的问题吧!”
“志儿想,以谍影都查不出影杀卫的存在,办理这种事情简直太轻而易举了!”
柳颖沉默了片刻:“姐姐明白了!”
柳大少伸了个懒腰:“坏消息勉强算是转危为安了,姑姑是不是该说说好消息了!”
“小明明,山海关的三国盟约还有多久到期?”
柳大少嘀咕了一会无奈的摇摇头:“早已经名存实亡了,志儿敢保证,现在三国之间都已经开始筹备起来了!”
“远的不说,我那师弟已经遣人到了离济州城最近的卓玛部落了!”
“至于下达什么命令,志儿暂时无从得知!”
“金国那边志儿还没有过去,想来以婉言的性子也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陛下这边,北疆六卫,三十万新军铁骑更是早已经摩拳擦掌。”
“大战一触即发,只是缺少一个引点而已。”
“那一纸文书,现在早就挡不住什么用了,三国之间的态势不出半年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柳颖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以你的眼力,你认为三国之间爆发的这个点会在什么地方?”
柳大少不假思索的说道说道:“山海关,爆发点会在三国之间的互市。”
“会从小摩擦演变成三国大战。”
“直至天下一统。”
“金国跟突厥很明白,已经从势微中休养成庞然大物的大龙不会再给她们任何继续变强大的时机。”
“纵然他们不想开战也不得不开战。”
“先帝倾尽毕生之力打下了家底,就是想要看到天下一统,大龙重新屹立东方,成为天下之主。”
“陛下深知先帝的野望,自然希望趁着如今强盛之机快刀斩乱麻,一统天下,成就千秋伟业。”
“上天如果再给先帝十年光景,也许大战早就爆发了。”
柳颖默默点首:“你觉得自己有没有本事平定金国与突厥的能力?”
柳明志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问了柳颖一句!
“姑姑的问题有好消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当然有,你可能会挂帅出征。”
第五十三章典型的例子
“爹爹,有一天你会亲自带人来杀月儿吗?”
小可爱昔日的问话犹如惊雷一般从柳大少的脑海之中炸裂开来。
柳明志慵懒的姿势陡然变得有些肃穆起来,顷刻间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挺得笔直。
对面的柳颖凤目一愣,怔怔的望着柳大少,此时此刻柳颖望着眼前的柳大少不再是那个有些无赖的年轻人,而是一把不带剑鞘的利刃。
随时散发着森冷寒芒,让柳颖感觉到一种不可亵玩,触之必亡的感觉!
这种气势纵然是自己的夫君,虎贲军大将军云冲她都没有感受到过。
柳颖怔怔的呢喃道:“这是一把杀气凛凛的利刃!”
柳大少身上的气势陡然又松懈了下去,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
“姑姑,这个消息你是从何处得知的?”
“要知道将来北出何人挂帅只有陛下能够决定,现在北出的事情尚未盖棺定论,会由何人怪帅未免言之过早。”
柳颖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对面的柳大少,侄子的气势已经到了可以收放自如的地步了吗?
才三十岁就做到了喜怒哀乐不言于表的地步,柳颖此刻此明悟过来。
原来大哥柳之安以及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侄儿。
侄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柳颖此刻的心底有种很迷茫的感觉。
大哥的话不由自主的浮现心头,柳颖心底暗道了一语,难道命运真的是天注定的吗?
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柳颖美目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樱唇轻启。
“虎有虎道,鼠有鼠路。”
“姐姐既然敢说这句话,肯定有自己的门路!”
“姐姐就是想问问你,将来若是真的会是你挂帅出征,你会如何处之?”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眼神纠结的望着柳颖。
“姑姑,月儿昔年曾经问过我一句话?”
“什么话?”
“月儿问,爹爹,有一天你会不会亲自带着大军来金国杀月儿!”
“你是如何回答的?”
“不会!”
柳颖眉梢一凝:“所以,陛下若是指定你挂帅北出,你的意思是?”
柳大少微微耸了耸肩膀:“我也我可能会拒绝吧!”
“抗旨不遵?”
“呵呵......姑姑,志儿的过往你还不清楚吗?志儿抗旨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姐姐当然知道!”
“只是小明明你真的能抵抗住名垂千古的诱惑吗?”
“你若是能带领大龙将士北出一统天下,你就会在史书之上留下丰厚的一笔!”
“会像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冠军侯霍去病,五虎上将军,开国将领张百战他们一样永垂不朽。”
“只要大龙不亡,后世子孙,百代,千代都会以你为荣,赞颂你的北征事迹。”
“纵然大龙亡了,你一样会成为后世之人为之敬仰的楷模。”
“人生在世,难离功名利禄四个字。”
“姐姐不相信,你会丝毫的不动心。”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小半天过后柳大少的眼眸半张着望着柳颖。
“不心动!”
“志儿害怕我与月儿有朝一日兵戎相见,就像老头子昔日说的那样,我与月儿谁伤了谁,都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相比于天下一统,志儿会更加在意家人的安危。”
“这几个孩子里面,我最愧疚的便是月儿这孩子!”
“月儿的降生是一个错误,可是月儿既然已经降生了,志儿就算拼尽一切也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柳颖脸色有些动容的望着柳大少:“仅仅因为落月是你的女儿?要知道她还是金国的公主,你们父女的身份除了少数人没有人知道!”
柳大少毅然决然的点点头:“没错,就是因为月儿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小溪这边的安危确定下来,志儿便打算亲身奔赴山海关跟婉言谈判!”
“在志儿可以接受的代价之内,换取月儿不会参加三国打仗此事!”
柳颖幽幽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怪异的望着柳大少:“志儿,要知道以北出的功绩,你定国公的身份足可以封为一字王!”
“大龙已经百年没有封赏过一字并肩王的爵位了。”
“你就不想为柳家留下点福荫子孙的东西?”
“那可是异姓王!”
“你就真的一点不在乎?”
柳大少提起茶壶给柳颖斟满茶水,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王爷?”
“昔年志儿出使金国的时候,金国爆发内乱,四王夺位的事情姑姑应该还记得吧?”
柳颖微微颔首:“姐姐当然记得,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奠定了你白衣儒帅的名头,也可为除了科举之外的另一种一举成名天下知。”
“毕竟以七万大军平定四十万叛军的叛乱,想不成名也不可能!”
“虽说里面有太多的巧合掺杂其中才使你成功平叛,可是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他们只知道小明明你以七万对敌四十万而且大获全胜!”
“这个世道,真相如何总是黑白难辨的!”
“那么姑姑是不是还记得志儿江南剿灭白莲教的事情?”
“记得,淮南王李玉刚是白莲教里面牵扯出来的最大的一条鱼!”
“只是为了皇室的颜面,先帝将此事压了下来!”
“你三叔的事情也被你压了下来,你爹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姐姐!”
“那么姑姑更不会忘记志儿出征西域的事情吧!”
“当然不会!”
“你定国公的爵位便是因为西域三十八国的战功得到的,这些跟姐姐跟你说的异姓王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怎么着?想在姐姐这里炫耀一下你过往的辉煌战绩?”
柳明志伸展了一下身体,斜斜的瞄了一眼柳颖。
“志儿还没有那么无聊。”
“志儿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姑姑一件事情。”
“异姓王乃是外臣的房顶,人人向往之。”
柳大少说着说着竖起小拇指向下比划了几下。
“可是在志儿这里,王爷就是这个!”
“金国四位藩王,大龙郡王李玉刚,蜀王李白羽,细数下来已经有六位王爷栽倒在了志儿的手里!”
“李云龙虽然现在还活的很滋润,不久的将来如何就不好说了。”
“西域三十八国虽然没有望着折戟志儿之手,可是在西域三十八国之中,三十八国的国君是谁,全在志儿的一念之间。”
“我说谁是国王,谁便是国王,我说谁是阶下囚,谁便是阶下囚。”
“在西域,志儿数十万大军在手,谁是一国之主,那得志儿说的算!”
“姑姑,志儿如今虽然仅仅只是定国公,那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异姓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说不重要吧,志儿确实有那个想法,说重要吧,跟我妻儿老小一比,却又只是浮云!”
“只要将来儿女安然无恙,没有王位就没有王位吧!”
柳颖静静地望着又有了些纨绔气息的柳大少。
“你就算跟金女皇打成谈判,落月不会掺和此事!”
“可是金国,突厥战败之后,月儿跟金女皇成了阶下囚。”
“陛下为了以防万一发生变故,将落月她们斩首示众,永绝后患怎么办?”
“月儿是我女儿的消息再过不久将不会是什么秘密,志儿会去求情,保住她们母女俩的性命。”
“跟陛下以项上人头立下军令状,一旦将来她们母女俩兴风作浪,志儿的项上首级陛下随时可以拿去!”
“这只是你认为的,陛下若是执意要杀呢?”
“万一,非但要杀她们,你柳家一门老小孩会受到牵连该怎么办?”
柳大少神色一僵,望着柳颖带着真切关怀之意的美目站了起来围着桌案踱步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提起茶壶仰头长灌了起来。
“嗝........”
柳大少打了个嗝,随意的擦拭了一下嘴角流下的水迹。
“若是真的这样的话!”
“这天下之主换一个人坐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李柏鸿就挺合适,皇长子李晔也挺合适。”
柳颖俏脸一凝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是认真的?”
柳大少微微斜视了柳颖一眼。
“西域三十八国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觉得挺典型啊!”
第五十四章练兵之法
柳颖丰腴的娇躯骤然之间便已经崩的紧直,此时此刻她已然可以确定下来了。
自己还有大哥果然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侄儿。
这个印象之中的孩子早已经不是昔日心思单纯的少年郎了,已经在勾心斗角的朝堂之上逐渐的爬上了定国公的位置。
柳颖惆怅的叹了口气:“小明明,既然如此,那你方才还说可能会拒绝北征为帅的圣意!”
柳大少轻轻地耸了耸肩膀:“姑姑,你自己也说了志儿说的是可能会拒绝挂帅,不代表我一定不会挂帅。”
“只是我有些疑惑的是,朝中数位闲赋的大将军,还有北疆六卫大将军他们几位威望极高的老臣尚在朝堂。”
“无论如何,轮也轮不到我来挂帅吧!”
“陛下就不怕将来我真的挂帅出征,因为年龄的关系会难以服众吗?”
“要知道大军一旦出征,不能令行禁止,帅令通行三军的话,可能主战将士辅兵将士,近乎百万大军都会在顷刻之间化为尸骸。”
柳颖沉吟了一会微微摇头:“小明明你的担心实在是多虑了。”
“以你出征西域的辉煌战绩,加上在军中的威望来说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北疆六卫的半数大军,都在你的麾下效力过!”
“这点完全不是问题。”
柳大少脸色复杂的摇摇头:“我说的是三十万新军铁骑。”
“这三十万新军从训练伊始至今,我没有跟这里面的人有过任何的交道!”
“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已经不容小觑了,可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全部都是年轻气盛之辈。”
“也可以说正是目中无人的年纪!”
“我很担心他们是否能够像北疆六卫久经百战的老兵一样会听从我的命令。”
“上过战场的老兵跟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我担心他们自己没有上过战场,会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兵法有云,骄兵必败,哀兵必胜。”
“志儿并不这么认为,骄兵悍将有时候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最可怕的,各个悍不畏死,人人敢于慷慨赴死!”
“志儿在攻打西域的时候就亲眼目睹了这种场景,虎贲军段不忍在攻打车师前国的时候因为车师前国诈降一事折损了不少将士,虎贲军的将士......唉.......”
“只能用尸山血海形容的当初的情况!”
“血染黄沙,映着天边的烟霞!”
“天地之间悍然一色,仿佛都会血光映红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越来越害怕打仗了。”
“一旦发起冲锋,敌我之间顷刻之间就会多出数具尸首出来...........不提了不提了.......接着说三十万新军的事情吧!”
“我最担心这三十万新军会认为自己训练之后会所向披靡,谁都不服,那个时候就麻烦了!”
“若是一步走错,便会........姑姑你懂得!”
柳颖望着提起西征之事脸色有些晦暗的柳大少,轻轻地抬手抚着柳大少的脸颊,精致的娥眉担忧之色不言而喻。
“傻孩子,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唯有天下一统,才能彻底的和平下来,再也不会有你攻我伐的战事发生!”
“你那个烂木头姑父当年跟你一模一样,出征归来做噩梦做的汗流浃背,嘴里不停的喊打喊杀!”
“喊着喊着便痛哭起来,哽咽着兄弟咱们回家!”
“可是每次出征之前都想着带所有弟兄回家,每次总有无数将士埋骨他乡,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但凡为将为帅之人心中的压力都大的无与伦比。”
“因为他们不敢去看迎接将士凯旋而归的那些家人,殷切期待等候儿子,夫君,爹爹出征归来的眼神!”
“不过你放心,这三十万铁骑绝对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些问题?”
柳明志诧异的望着柳颖:“姑姑你怎么保证?”
“听你姑父说,这三十万新军因为都是骑兵,为了更好地训练他们,他们的老兵将领全都是跟你西征归来的精兵强将。”
“毕竟他们都是从西域那边潜心求教过骑射本事的精兵,找遍大龙也只有他们更加合适担任新军统领。”
“姐姐一个妇道人家,没办法到军营亲眼目睹,不过从你姑父从军营回来之时的脸色来看,这三十万新军的军纪还是及其不错的。”
“你姑父直言数次,你这只头狼硬生生的将三十万狼崽子练出了三十万的凶猛无比的野狼出来!”
“军营里每天都嗷嗷叫的训练,你姑父一直想找你请教练兵的方法,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柳颖凤目中全是好奇神色的望着脸色古怪的柳大少:“跟姐姐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训练将士的!”
柳大少回想起自己的借鉴过来,东拼西凑练兵方法神色悻悻的讪笑了两声:“不提也罢,没什么好说的!”
柳颖一把将柳大少的手臂抱在怀里,撒娇的摩挲起来。
“不嘛不嘛,姐姐就要听,嘤嘤嘤...........”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你先松开我!”
“松开了,说吧!”
柳大少再次坐到了椅子上,到了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
“其实我练兵的方法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方法,想出来一出就是一出。”
“最明显的一个就是让他们争的打架!”
柳颖茫然的望着柳大少:“什么意思?争的打架万一打出了隔阂怎么办?”
柳大少轻笑着摇摇头:“姑姑这你就错了,你不了解将士们之间的感情,他们非但不会打出来隔阂,反而会越打越热。”
“比如西征期间的路上,我会让北疆六卫的将士分成两股势力进行争夺数十坛子酒水,亦或者烤好的肉食。”
“哪一方迎了才有资格享受好就好肉。”
“久而久之,他们因为争强好胜的心思只会让他们更加努力的训练,只为了将对方踩在脚下。”
“然后拿着酒肉耀武扬威的调侃着对方是个软蛋。”
“为了避免你说的产生隔阂,今天龙武卫,骁果卫,飞鹰卫一队,明天骁果卫,飞鹰卫虎贲军就一队。”
“让他们亦敌亦友,只要想吃肉喝酒就必须齐心协力。”
“在这样的办法训练之下,龙武卫,骁果卫他们本来彼此之间战法不熟悉的六卫在争夺酒肉的无形之中就已经磨合到了一起。”
“攻防兼备,六卫无论怎么变更队伍,展开攻击阵型,始终都能像一个集体一样发起冲锋。”
“因为他们之间早已经熟悉了彼此的战法,很快的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从而能更好的配合一起吃下敌人!”
“这招叫化零为整。”
“万众一心才行所向披靡!”
“还有一个显著的方法。”
“百代皆行秦政治,请君多读商君书!”
“商君的连坐刑法一样可以用到练兵之上!”
第五十五章筠瑶说的算
柳大少还想跟柳颖仔细讲解一下关于连坐刑法在练兵之中的实用方法,轻巧的脚步声传入了柳大少的耳中。
柳大少话语一停,他心中明了肯定是云小溪呼延筠瑶两女沐浴归来了。
柳大少马上选择缄口不言。
呼延筠瑶这个姑娘本来就被老爷子评价为天生帅才,若是再让其听到自己独特的练兵之法,将来在用到自己的身上,那岂不是造孽吗!
柳大少可不想将来有朝一日,会被本就野性十足的突厥铁骑变成更加嗷嗷叫的狼群上来干掉自己。
不出所料,自己话音刚落,呼延筠瑶两女拖着湿漉漉的秀发联袂走进院门之中。
两女有说有笑的轻声嘀咕着,宛若一对亲生姐妹。
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望着近乎形影不离的两女,柳大少再次感叹一声女人之间古怪的友谊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表.....娘.........娘亲!你怎么来了?”
云小溪本来正想跟表哥打招呼,一进来入目的便是美目泛着涟漪望着自己的狐狸精娘亲柳颖!
顿时有些惊愕,俏目闪躲了一下最终接受了柳颖确实来的现实。
柳颖美目古怪的望了一眼云小溪,目光最终落到了一旁的呼延筠瑶身上。
虽然早已经知晓呼延筠瑶的身份,柳颖还是好奇的打量着呼延筠瑶。
昔年在兵部小有所成的少年郎君,眨眼一变成了一统草原的泰昌大可汗,柳颖想不好奇都难。
这都是其次的,柳颖更加好奇的是这位突厥草原的大可汗,是不是也跟金国女皇帝一样跟自己的侄儿柳明志有某些不正当的关系。
要说有吧,以柳颖的经验早已经一眼便看出来呼延筠瑶尚且是个完璧的姑娘身子。
以自己侄儿的秉性,有关系还是姑娘身子怎么着都有些不可思议。
要说没有关系吧,呼延筠瑶跟自己的女儿云小溪宛若小姐妹一样一起去河里沐浴。
不远处的院子里就有一个以不要脸著称的家伙虎视眈眈,如此毫无戒心的前去沐浴,说没点什么也不太现实。
柳颖一时之间也有些看不透柳大少跟呼延筠瑶的关系。
呼延筠瑶感受到柳颖审视的目光倒是毫无拘谨之色,轻轻的一笑朝着柳颖走去。
“姐姐你真漂亮!”
柳颖一怔,美目情不自禁的弯成了月牙状,喜不自胜的望着呼延筠瑶。
“妹妹,你的小嘴真甜!小溪方才都叫姐姐娘亲了,你怎么能叫姐姐呢,姐姐怎么可能显得这么年轻。”
柳颖嘴里说着谦虚的话语,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谦虚,恨不得呼延筠瑶能再说两句好话听听。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柳颖,果然不分时代不分地点不分年龄,但凡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年龄跟容貌。
听到同为女人的美人夸奖自己,想不高兴都难。
呼延筠瑶瞄了一旁俏目无奈的云小溪轻轻地抓起柳颖的手掌。
“姐姐不说,妹妹还以为姐姐你今年才二八年华呢,跟小溪妹妹站在一起哪像是母女啊,明显就是一双姐妹花嘛!”
“哦呵呵...........”
柳颖捂着樱唇轻笑起来,望着呼延筠瑶的目光从审视变得欣赏无比。
那么多年遇到那么多姑娘,呼延筠瑶无异于是自己最满意的一个女子。
毕竟像这种总是讲‘实话’的姑娘实在是不多了。
若非场合所致,柳颖心里已经有了拉着呼延筠瑶进行八拜之交义结金兰的想法。
“妹妹,姐姐终究是老了,不能与你们这些年轻姑娘比了,孩子都这么大了,姐姐不想承认都不行啊。”
“姐姐说笑了,姐姐驻颜有术,一点都不老。”
“妹妹想,到了大街之上以姐姐成熟雅韵的气质,肯定会让不少臭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看。”
“面对姐姐的时候,纵然是妹妹都有些自行惭愧的感觉呢!”
本来就满面如沐春风的柳颖,彻底沦陷到了呼延筠瑶的甜言蜜语之中。
柳大少一头黑线的望着柳颖两人,喝着茶水暗道了一声虚伪。
自己自从来到大龙之后,就还没有见过第二个比柳颖还狐狸的女子。
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装嫩,有意思吗!
当然,这些话柳大少也就敢自己心里想想而已。
真的当着柳颖的面说出来,自己少说得承受数十记九阴白骨爪的问候。
瞄着寒暄不停的柳颖呼延筠瑶两人,柳大少轻轻地放下茶杯遗憾的叹了口气。
柳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最关键的时候来了。
搞得自己别说偷......见识见识美人出浴的场景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有落着。
如今两女已经沐浴归来,柳大少出了遗憾还是遗憾。
心里的那些念头也随着她们的回来从而烟消云散。
自己总不能恬不知耻的跟云小溪她们两个说一声,等姑姑走了你们再去洗一次呗。
人家刚刚沐浴归来,再让人家去洗一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们两女自己没安好心吗!
典型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放下茶杯柳大少脸上带着兴趣缺缺的神色望着呼延筠瑶。
“师弟,天色不早了,再不启程赶路,别说鲜嫩的烤羊腿了,你连羊毛都捞不着一根!”
对于呼延筠瑶这位师弟,柳大少向来有一说一,从不做那惺惺作态的客套之举,直言不讳的便下了逐客令。
毕竟呼延筠瑶到了自己这边吃了自己一顿酒菜,自己却什么便宜都没有捞着,柳大少心里舒服的了也就不是柳大少。
有柳颖在此,自己也别想着再捞回点便宜,既然如此干嘛还要留客。
此时不赶,难道还要等着人家过年!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正在跟柳颖互相恭维的呼延筠瑶听到师兄的逐客令俏脸一僵,轻轻地仰头观察了一下天色。
片刻之后呼延筠瑶眼神带着深意的望着柳大少。
“师兄说的不错,天色确实不早了,筠瑶帐中国事繁忙,确实到了该回去处理政务的时间了!”
“颖姐姐,小溪妹妹,咱们有缘再会。”
柳颖恋恋不舍的望着呼延筠瑶,她实在舍不得这个只会说实话的小妹妹。
不过呼延筠瑶既然说政务在身,自己也不好劝人留下来,只能依依不舍的点点头。
“好妹妹,姐姐期待与你再会!”
云小溪倒是没有柳颖那么自作多情,默默的点点头道了一声:“珍重!”
呼延筠瑶淡笑着回应了一下母女俩人,淡淡的望向了坐在椅子上的柳大少。
“师兄,筠瑶要走,师兄你什么师兄也不起身十里相送一下吗?”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既然如此,送与不送又有什么区别!”
“师弟保重!”
呼延筠瑶玩味一笑。
“师兄你别忘了,秘鲁旧部可是筠瑶的地盘。”
“秘鲁乱不乱,筠瑶说的算!”
“你可考虑清楚了,当真不送?”
柳大少嘴角一抽,望着娥眉微皱的云小溪无奈的叹了口气。
“送!
第五十六章等太阳
数百突厥铁骑迂回在柳大少呼延筠瑶两人周围,保护的二人的安危。
看似散漫的阵型,实则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柳大少会对自己家的可汗发生不轨的举动。
能担任呼延筠瑶亲卫的突厥骑兵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柳大少此刻就感觉到现在虽然没有人弯弓搭箭。
可是自己一旦有所不轨举动,眨眼间就会有上百支羽箭射穿自己的胸膛。
虽然没有给突厥骑兵交过手,柳大少对于这上百能够给了自己危机感的突厥人身份却有了大概的推测。
突厥射雕手。
也只有威名赫赫的突厥射雕手会有这般强劲的压迫感。
呼延筠瑶潇洒的骑在马背之上,望着柳大少如临大敌的模样窃笑了一声。
“驸马,你的样子看来很紧张啊,以你的实力,筠瑶麾下的区区数百铁骑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何必搞得这么紧张,弄得筠瑶好似对驸马你垂涎欲滴似得。”
“以你的汗血宝马的坐骑,想要逃走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柳大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你说的容易,你周围的数百射雕手早已经金罗密布的将为兄给包围起来。”
“射雕手的大名师兄不止一次听闻,为兄惜命的很呢!”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为兄可没有拿血肉之躯去拼搏箭矢的想法。”
“毕竟小命这东西可只有一次,下辈子还有没有来世太过虚无缥缈,为兄大好的年华怎么能够不珍惜呢?”
呼延筠瑶轻笑着点点头,首饰之上的雁翎随着韵律一下一下的抖动,让呼延筠瑶显得更加的古灵精怪。
“驸马倒是个务实的人,筠瑶再次证明了自己的眼光没错。”
“因为筠瑶也是这样的人!”
柳大少苦笑一声:“务实为兄就不会来十里相送了!”
“若非师弟以小溪的安危为要挟,为兄怎么可能会孤身犯险呢?”
“为兄与你说话,从来不喜欢遮遮掩掩,师弟你既然开口了,肯定有话要说。”
“说说吧,非要为兄十里相送因何缘故?”
“为兄想,以师弟的名头,总不会把师兄绑架到呼延王庭去吧!”
呼延筠瑶俏目促狭的望着柳大少:“那可不一定,筠瑶馋驸马你馋了这么久。”
“好不容易逮到你落单的机会,筠瑶还真打算将你绑架到王庭去,先洞房,后成亲。”
“把你金刀驸马的名头彻底坐实了,也算了却了筠瑶的一番夙愿不是!”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古灵精怪的呼延筠瑶,他现在彻底明白了呼延筠瑶为何能与姑姑柳颖打的火热,而且相谈甚欢。
合着她们压根就是一样的人。
说起话来口无遮拦,有什么就说什么。
总而言之一句话,只有柳大少想不到的,没有呼延筠瑶柳颖两女不敢说的。
再加上一个你敢说我就敢干的云小溪,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三个女人要是凑到一起,简直了!
“师弟,明人不说暗话,小溪在秘鲁旧部的安危能否得到保证!”
呼延筠瑶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可以!”
“草原一日属于呼延王庭,一日属于我呼延筠瑶,小溪妹妹的安危就不会有丝毫的问题!”
“草原一统之后,我突厥部众虽然依旧跟之前一样过着各个大小部落各自放牧的生活。”
“可是这草原终究是筠瑶说的算!”
“筠瑶说小溪溪妹妹安全,她在草原之上就不会伤到一根毫毛!”
柳明志静静地望着呼延筠瑶:“师弟你答应的太爽快了!”
“爽快到为兄心里有些不踏实!”
“可以给为兄一个理由吗?排除为兄跟你的故交,你跟小溪只有数面之缘,虽然谈不上非亲非故,似乎也不是什么知己好友,你为何要如此笃定会保证小溪的安危?”
呼延筠瑶的脸色骤然变得有些复杂,柳大少从呼延筠瑶的眼眸中看出了一丝的惆怅之意。
呼延筠瑶挥舞着手里的马鞭,默默地叹了口气。
“同病相怜!”
柳明志一愣,疑惑的望着呼延筠瑶:“同病相怜?你跟小溪有什么称得上同病相怜的?”
呼延筠瑶俏目中带着回忆的神采:“驸马可知道当初为何会孤身一人前去大龙求学?”
“这个为兄确实不太清楚。”
“逃婚!”
“逃婚?”
“没错,昔年我呼延王庭还只是一个实力中等的小部落,咄陆部大王阿史那摩便前来求亲,希望筠瑶嫁到咄陆部给阿史那啜为王妃,进行一场联姻的交易。”
“当初的咄陆部,史毕部都是周边最强大的部落!”
“我父王呼延灼碍于咄陆部势大,不得不同意这桩婚事。”
“后来我在我二哥............”
“筠瑶在大龙得益于恩师还有师兄的照料,才没有过上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
“想来恩师早就知晓了筠瑶的身份,并且将此事告知了师兄。”
“驸马你没有揭穿筠瑶的身份,让筠瑶被迫辗转流离,筠瑶自然会感激驸马的这份情!”
“筠瑶虽然是突厥人,但也明白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筠瑶在大龙安然无恙,同样同病相怜逃婚的小溪妹妹自然可以在草原安然无恙。”
“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言的因果吧!”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小溪妹妹的安危驸马完全可以放心,只要秘鲁旧部不发生战事,秘鲁旧部就是属于小溪妹妹的地盘。”
“筠瑶回去就会下令,片骑不得越境秘鲁旧部!”
柳明志默默地吁了口气。
“多谢!”
呼延筠瑶脸色复杂的从袖口取出一张信封递给了柳大少。
“见到恩师,转交给他,就说筠瑶永远将他当做恩师!”
“永远会对他尊敬有加!”
“在大龙待腻了,就来草原看看!”
“筠瑶永远是她的学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那种!”
“驾.........”
柳明志怔怔的望着手里的书信,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怔怔出神。
“驸马,有朝一日筠瑶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成为筠瑶名副其实的金刀驸马!”
柳明志想到呼延筠瑶称汗以来,从未发生过突厥犯边的战事,脸色惆怅的调转马头疾奔而去。
“师弟,希望你能善用在恩师那里学到的本领!”
.........
半月左右。
柳大少又是一如既往,一人一马赶到了阔别已久的山海关。
云小溪那边自己数次相劝,依旧不愿跟自己回来。
柳大少毫不怀疑呼延筠瑶的保证,这是多年师兄弟之间彼此的默契。
确保云小溪安然无恙,柳大少借着柳颖的金雕给女皇传了一封书信。
在陪伴了云小溪数天之后,依依惜别的开始了赴约之举。
望着颍州城高大的城墙,柳大少满是怀念之色。
曾几何时,这里还是自己大展拳脚的地方。
如今这里已经成了秦斌的地盘,望着山海关外依旧欣欣向荣的互市,柳明志便明白秦斌将颍州治理的不错。
有了这份功绩,十年寒窗苦的秦斌,足可以光耀门楣,踏入一场未知前途的政治生涯。
日头高照,柳大少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
放眼远眺,依稀可以看到山海关鹰嘴岩之上一个孤寂的身影默默等候。
不出意外,这个人影除了女皇之外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柳大一挥马鞭朝着鹰嘴岩疾驰而去。
越来越近,柳明志已经可以确定坐在鹰嘴岩上略显落寞喝着酒水的人影正是女皇无疑。
阔别已久,女皇的容貌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依旧明眉皓目,出尘的盛世容颜还是那么的神圣不可侵犯!
轻轻地喝着酒水的女皇,眉宇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忧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了马蹄声,女皇随意的放下手里的酒葫芦。
“来了!”
柳大少松开马缰,任由风行去找女皇的坐骑厮混。
“来了,月儿没来吗?”
“处理朝事呢!”
柳大少轻轻地坐到女皇一侧:“怎么了?坐在这里干什么?”
女皇微微侧首静静地望着柳大少,樱唇悠然一笑,似有百花盛开气质。
“等太阳!”
柳大少一怔,仰头望着日头高照的万里晴空。
“太阳都挂到半天了,还需要等吗?”
女皇默默颔首:“需要等,太阳在你们大龙又叫什么?”
柳明志不解的望着女皇,思索了起来,太阳又叫什么?
片刻之后柳大少探着头望着女皇:“日?”
女皇明亮的皓目一眯,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微微转动纤细的腰肢从背后提出一个锦盒丢给了柳大少。
“自己来呢,还是让老娘用强?”
“额........”
柳大少探着身子刚想逃跑,女皇直接一把揪着柳大少的衣领拖着便朝着鹰嘴岩的后面走去。
“还想跑,你给老娘过来吧!”
第五十七章可惜没有你
旭日初升。
柳大少面容憔悴的从一座普普通通的帐篷中钻了出来。
以剑拄地茫然的扫视着山海关的景色,一副对地球很陌生的踌躇样子。
继而,女皇面色红润有光泽的也换了一身轻便的女装钻出了帐篷,略显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望着柳大半死不活的模样抿着樱唇微微一笑。
“怎么着,老娘这才刚刚有那么一点雅致,你就不行了?”
柳大少虎躯一震,转身惊恐的望着身后的女皇:“什么玩意?你管七次叫什么?”
“才?”
“你家七次用才计算啊,你拿本少爷当什么啊,三峡大坝吗?”
女皇望着柳大少‘怒不可遏’的脸色,轻笑着摇摇头,朝着柳大少走去,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丢给了柳大少。
“试试这个能不能补补身子,真出了问题心疼的还是老娘!”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手里的瓷瓶:“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女皇幽幽一笑:“大补丸!”
柳大少不由自主的手臂一抖,书中的瓷瓶差点下意识的丢出去。
“你是真的想把山海关当成我柳明志的墓地吗?婉言,做人不能太婉言!”
女皇娇嗔的望着柳大少悲怆的脸色,轻轻地翻了个白眼拉着柳大少的手腕朝着鹰嘴岩走去。
女皇盘膝而坐,斜倚石块之上,将柳大少揽在自己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放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慢慢的揉捏起来。
“逗你呢,老娘说了你出了事我会伤心的,这里面是一些滋阴补阳的物品提炼出来的丹药。”
“想来可以滋润一下你的肾脏,让你没有被掏空的感觉。”
“真是的,听慧儿说那些去青楼的男人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将自己夸上天,如何如何的厉害,多少次多少次的身体。”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的不中用呢!”
闭目享受女皇按摩的柳大少微微睁开了眼眸叹了口气。
“好虎架不住群狼,好汉难当群娇娘。”
“娘子多了,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都说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可是饿汉子不知饱汉子虚。”
“虽然我的阴阳和合大悲赋没有突破境界,好在还有着前三层的底子扛着,否则今天铁定是要嗝屁。”
女皇转眸一笑,一瞬间带着风情万种的气质。
“所以呢,老娘给你带了这丹药,不知道你敢不敢吃?”
“老娘可是偷偷的在里面家里砒霜的,小心没死在老娘身上,吃了丹药之后反而马上让你小命升天!”
柳大少听了女皇的话,拔掉了瓶塞倒出了一粒暗黄色的丹药。
柳大少捏着丹药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举着丹药对着太阳照了照,根本看不出什么玄机。
女皇见到柳大少好像仔细检查丹药的模样,顿时俏脸一寒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捏肩的纤纤玉指一把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打转起来。
“好啊你给没良心的,老娘说下了砒霜你真相信啊?”
“老娘想弄死你,直接玩死你得了,有必要搞这些小九九吗?”
耳朵有些火热,柳大少轻轻地拍掉女皇的手掌。
“婉言,我没有这个意思!”
“看到这枚丹药,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女皇松开了手指:“什么事情?”
柳大少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
“威赫先帝曾经迷恋金丹大道,导致朝廷沦丧,国事荒废。”
“朝中众说纷纭,有人说威赫先帝迷恋金丹大道一事是为了替父皇铺路,让他树立威信更早的可以掌控朝堂!”
“亦有人说确有此事,为父皇铺路的传言不过是父皇为了挽回皇室的颜面,故意让人放出的风闻。”
“不过无论此事是真是假,所谓的丹药一说都太过缥缈。”
“痴迷这种东西,不是什么好事!”
“据我所知,丹药里面就含有水银这种东西,这东西可是剧毒之物,吃多了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的!”
“你不会是........”
女皇霎时间便明白了柳大少的意思,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柳大少的脑门。
“你想什么呢,老娘才三十岁出头,怎么可能会迷恋虚无缥缈的长生之术!”
女皇说着说着微微低头樱唇在柳大少额头轻吻了一下。
“没良心的,你这是不是在担心我的安危?”
柳明志没有回答,拉着女皇的皓腕放在怀里紧紧的握着,眼神惆怅的望着山海关对面的颍州城。
“婉言,你我虽无夫妻名分,却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虽然天意弄人,可是在我的心里你跟月儿对我来说就像韵儿跟夭夭一样重要。”
“在我的心里家人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荣华富贵远远比不上你们的安危。”
“丹药这种东西我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丹药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我怕你听信谗言,痴迷长生,伤到了自己的身体!”
女皇紧紧地从后面抱着柳大少,洁白的下巴垫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
“没良心的,痴迷长生者多为贪恋权势的帝王!”
“婉言我虽然致力一统天下,但是对于权势婉言跟颜玉妹妹一样却并未有多大的贪恋。”
“我这样坚持只是为了完成父皇临终前的遗愿而已!”
“婉言这么说并非婉言虚伪,什么一国之君的宝座高高在上,一言一语便可以掌人生死。”
“操生杀大权!”
“如此之位怎么可能有人不贪恋!”
“你要是不信婉言的话,大可去金国打听一下!”
“小半年了,所有的朝事都是月儿在处理,我偶尔在后面会为其指导一下。”
“可以说,婉言如今名义上虽然仍是金国皇帝,可是大权早已经交到了月儿的手里!”
“婉言现在还是可以无愧天地良心的说,只要金国有幸天下一统,婉言马上退位将皇位传给月儿!”
“然而去找你,咱们男耕女织,牧羊放马。”
“没良心的,婉言过着荣华富贵,指点江山的生活,可是婉言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婉言是女子,与男人不一样!”
“你们男人做了皇帝可以大肆选妃,可以莺歌燕舞,婉言除了你什么男人都不想要!”
“既然如此,你说皇位在手,与我何意!”
“月儿当了皇帝,婉言一样可以过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贪恋权势!”
“金国虽好,可惜没有你!”
第五十八章大少的突破
柳明志微微侧首望着女皇黯然的盛颜:“据我所知,你们金国现在蒸蒸日上,月儿满打满算不过十岁,她真的能处理好你们金国的朝事?”
“你被世人尊称为金国的中兴之主,真的放心月儿处理朝事?”
“要知道一个不小心,月儿就可能将你们的朝事弄得一塌糊涂!”
“到时候烂摊子不还得你来收拾?”
女皇淡淡一笑,眺望着山海关:“月儿处理朝事如今早已经得心应手。”
“再说了,金国被月儿弄得一塌糊涂不正合你意吗?彼强我弱,才是你不想见到的情况吧!”
“你为了李政十年如一日的尽忠,不就是希望大龙能够有朝一日一统天下吗?怎么着现在你竟然会关心我大金的安危了?”
“我.......”
“唉.......不说这些了,接着说丹药的事情吧!”
柳明志面色复杂的举起手里的丹药:“这丹药你从什么地方来的?道士献给你的还是和尚献给你的?”
女皇从柳大少手里取过丹药托了托:“这丹药不是你想的那种丹药,而是用药物制作而成的。”
“制作的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而是跟随婉言身边多年的御医。”
“婉言让很多死囚试验过后很长一段时间,让御医把脉确定这丹药确实有益无害才自吃了几颗。”
“确实不错,这丹药有着固本培元的效用。”
“类似你们大龙刀涯海的小洗髓丹,你难道没发现老娘的境界已经破入上九品了吗?就是这丹药的功效。”
“爱吃不吃,不敢吃的话老娘可就收起来了!”
“吃!”
柳明志知道自己跟女皇虽然每次都要因为两国之间的身份关系发生各种各样的成见,但是彼此之间的情意却没有丝毫的问题。
全都是真心实意对待彼此。
女皇根本不会拿毒药伤害自己。
心如明镜一样透彻,柳大少毫不犹豫的拿过女皇手里的丹药塞进嘴里,不知道这丹药是什么药物制作成的,入口即化,直接令柳大少毫无所感的便吞入腹中。
片刻之后一股温暖的气息在柳大少体内充斥着,腰间空荡荡的酸痛感也变得有些暖洋洋的,仿佛一双火热的大手再给自己推拿按摩。
刹那间柳大少脸色滚烫了起来,仿佛整个人被置入开水之中。
“没良心的,屏息静气,运行功法!”
柳大少闻言喘了口粗气,马上盘膝而坐静静地引导者体内的热气游走奇经八脉,冲击体内的几个尚未破开的枷锁筋脉。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大少感觉到自己已经不足以控制住体内的热气,仿佛它们要撕裂自己想要破体而出一样。
柳大少额头之上汗如雨下扑打着胸前的衣物。
“没良心的,撑住啊,婉言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我运功为你疏导筋脉,一定不要泄气,能不能破入九品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柳大少感觉到体内一阵清凉,心神逐渐的平静下来,全力引导热气冲击几个枷锁筋脉。
刹那间,一道强劲无比的力道从柳大少体内的四面八方汇聚在枷锁筋脉之处,以雷霆之势扩展着柳大少的筋脉。
一道道无形的气劲从柳大少周身迸发出来,直接将抵在柳大少后心的女皇击飞了出去。
鹰嘴岩周围的山岩被一道道无形的剑气轻轻划过,留下数不清的剑痕,刹那之间石屑纷飞。
女皇凌空翻转了几下,蹭蹭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
望着坐在那里的柳大少,女皇的潮红的俏脸惊愕不已。
“没良心的体内怎么会有如此凌厉骇人的剑意,霸道的简直让人生不起抵抗的心思!”
虽然担忧柳大少的情况,女皇思索了良久终究是没有勇气靠近全身气劲环绕的柳大少。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紧闭双眸的柳大少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柳大少本来满是纨绔意蕴的眼睛在睁眼的一瞬间宛若藏着两把无坚不摧的利剑。
柳大少吐了一口浊气缓缓站了起来,女皇诧异的望着柳大少的背影,若非女皇知道站在鹰嘴岩上的男人是自己的心上人柳明志。
女皇会以为立在鹰嘴岩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充满煞气的长剑。
柳明志静默的望着远处的颍州城缓缓低头望着自己的双手。
“好玄妙的感觉,这就是九品境界吗?”
“果然一品一重天,本少爷感觉到了一股八品之时从未有过的底气。”
“仿佛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本少爷也能一剑斩之!”
“恩师,谢谢你!”
“没良心的,你没事吧?”
柳大少听到女皇关切的话语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眨巴了几下眼睛,眼眸中若愚若无的剑意荡然无存,又变成了笑眯眯的纨绔模样!
乐呵呵的转身朝着女皇望去,缓缓朝着女皇走去:“婉言,谢谢你的丹药,本少爷破入九品境界了。”
女皇小跑着跑到柳大少面前欣喜的望着柳大少:“没良心的,恭喜你!”
“还是多谢你的丹药,卡在八品瓶颈很久了,一直触摸九品境界,却始终不得其门,得益于你的丹药相助,今天总算可以如愿以偿了!”
女皇轻笑着摇摇头:“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套!”
“不过你真的是九品之境吗?为何你方才身上会有如此霸道绝伦的剑意!”
“婉言身边的十二金钗,无一不是九品境界!”
“可是婉言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们的气息,你才刚刚破入九品,婉言却觉得你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云雾里一样,感觉根本看不透你!”
“就像慧儿一样,可是慧儿是半步先天的境界,你刚刚入九品,怎么会跟慧儿一样呢?”
“难道...........”
女皇忽然瞪大皓目愕然的望着柳大少:“没良心的,你不会直接跨越九品一步进入了半步先天境界了吧?你资质明明没这么高的啊!”
女皇说着说着抓起柳大少的手腕把脉起来,顷刻间女皇惊异的望着柳大少。
“任督二脉通了一脉,真的是半步先天境!”
柳大少也愕然的望着女皇,穆然老爷子曾经的话回响在柳大少的脑海里。
“混小子,只要你善用老朽封入你体内奇经八脉的的先天内力,早晚有一天你会步入先天境界。”
柳大少想到方才奇经八脉之中喷涌而出的力道,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婉言,或许我真的步入半步先天了!”
柳大说完望向不演出插在石缝中的天剑右手掐成剑指轻轻一挥:“去!”
天剑发出一声愉悦的剑吟直接出鞘朝着远处的山石激射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石块崩裂开来,烟尘散去,散发着冷冽寒芒的天剑映射的朝阳的闪烁着万丈霞光。
柳大少紧紧的握着拳头:“真的是半步先天,这种感觉太爽了!”
“真的是太爽了!”
“婉言,谢谢你的丹药,不然不知道要遁入先天境界要到猴年马月!”
女皇皓目眯成了月牙状望着面色红润,器宇轩昂的柳大少。
“说了不用谢你又说谢谢,不过你非要谢的话,老娘自然不好拒绝!”
纤纤玉指轻轻地缠绕着柔顺的青丝,女皇步伐妖娆的朝着柳大少走去。
一根玉指轻轻的拖着柳大少胡茬唏嘘的下巴:“既然要非要谢,老娘就给你个机会,你知道老娘想要你怎么谢我!”
柳大少脸色一僵:“婉言,我这才腰不酸腿不痛多久,你这也太过分了!”
女皇娇哼一声瞪着柳大少!
“哼!过分?是你自己非要再三要谢的,老娘实在推却不了才给你机会的!”
柳大少眼角抽搐的望着一副理所应当的女皇!
“婉言!昨天就忙活了半夜,你都不饿吗?”
“也是!你去打猎!”
“酒足饭饱更有意思!”
“你玩剑玩的这么爽!”
“是时候也该老娘爽爽了!”
第五十九章垫底的存在
一处僻静的山谷中,两座草庐随意的搭建而成。
三炷高香随意的插在石头堆积而成的香炉之中,冲天冒着袅袅烟雾。
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的闻人政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气色盘膝坐在一处石块之上,静静地翻看着手中手抄本的道典。
老神棍李布衣挥着鸡毛一样凌乱的拂尘在闻人政面前缓缓踱步着!
李布衣不时地扣一下鼻孔,然后在本就破烂的道袍之上随意的一抹,不时的瞄上一眼:“小子,太上忘情乃是我道家的无上...........”
李布衣说着说着脸色一变,顺手掐弄起来。
片刻之后李布衣脸色无奈的望向山谷出口的方向,轻轻地挥着拂尘摇摇头。
“妈了个巴子,当老道我清修的地方是自己家啊,想来就来!”
默念道典的闻人政一愣,将手里的道典放到膝盖之上诧异的望着李布衣:“师兄,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闻人政在颍州离开柳大少总督府之后遇上了特意而来的李布衣,让自己跟着他修仙去。
闻人政虽然不明白李布衣是怎么知晓自己的踪迹的,可是对于这位数十年来相貌几乎都不曾改变的李布衣来说,闻人政是打心底里尊敬。
在自己心目中,李布衣始终是当初那个指着自己师傅鼻子破口大骂,且德高望重的前辈!
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人,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闻人政毫不奇怪。
本来以为李布衣让自己跟他修仙,闻人政还以为李布衣是要收自己为徒。
然而事情出乎自己的预料,并非自己所想。
李布衣并未收自己为徒,反而是代师收徒。
于是,对着一幅画着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画像上过三炷高香之后,闻人政便成了李布衣代师收徒的师弟。
孙女的终身大事交代好了,了无牵挂本想着重走旧路浪迹天涯,死到哪里算哪里的闻人政在李布衣的撺掇之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虚无缥缈的求仙问道之路。
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山中无岁月,闻人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跟在李布衣这位师兄身边多久了。
李布衣听到闻人政的问话,轻抚着胡须闷咳一声。
“嗯哼,师弟啊,师兄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修道之人,清静无为,不可轻易动怒!”
“你方才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虚幻,那并非师兄的本意!”
“是,师弟一定谨记师兄的教诲之语。”
“蜀王府首席幕僚吕功旺拜见老神仙。”
“得知老神仙在此结庐而居,感悟天道,殿下不由大喜!”
“吕某奉蜀王之命前来,特意前来邀请老神仙出山卜上一卦。”
师兄弟两人说话间,一个中年文士身穿一袭儒士蓝袍手里摇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淡笑着抱了一拳,身后跟着数十个甲胄齐全的兵卒抬着几口华贵的大箱子朝着两座草庐走来。
李布衣皱着眉头,淡淡的望着不请自来的吕功旺。
想到吕功旺身后的势力,李布衣无奈的抬头望了望天叹了口气。
“唉,妈了个巴子,天意难违,你这么搞是要整死老道我啊!”
吕功旺轻轻地合起来折扇恭敬的望着李布衣。
“蜀王府吕功旺拜见老神仙!”
李布衣淡淡的扫了一眼模样恭敬的吕功旺:“免礼!先生来意老道已然知晓,只是老道今年的三卦问天术已经算完了,蜀王若想求卦,还需明年早早拜访老道!”
“适时,只要有缘,老道自然会为蜀王殿下卜上一卦!”
吕功旺慢慢起身,眉头微皱的望着一副老神在在生人勿进的李布衣。
“老神仙,吕某尝闻老神仙曾经在宫里为先帝破例卜卦一次。”
“既然可以破例,老神仙回绝的未免有些太过绝对。”
“蜀王殿下乃是皇室血脉,先帝至亲骨血,老神仙既然可以为先帝破例一次,岂不是说可以为蜀王殿下破例一次!”
“王爷都请不动老神仙,老神仙的架子未免有些太大了!”
“俗话说,有一便有二!”
“老神仙若是出山替王爷卜卦一番,王爷定有厚礼相赠!”
李布衣微微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扣着手里的拂尘,抬眸瞥了一眼笑意幽深的吕功旺。
“俗话说?”
“这俗话是谁说的先生便去找谁啊,关老道我什么事情?”
“俗话俗话,先生也说了是俗话说!”
“老道一个方外之人,不过问俗世。俗话跟老道有什么关系!”
笑意不断的吕功旺听到李布衣的话脸色一僵!
“老神仙,再一再二不再三,殿下都已经让吕某三请了,难道还不够诚意?”
“够!但是老道三卦问天术算完之后就不灵了,老道去了也没用啊!”
“老神仙真会开玩笑,天下第一神相若是不灵,自然不会有此赫赫威名!”
“难道老神仙就一点都不给王爷面子!”
“老道真的算不了!”
吕功旺眼睛微微一眯:“吕某若是非要老神仙走上一趟呢?”
李布衣装作茫然的望着吕功旺:“什么意思?”
吕功旺微微一摆手,数十名将士朝着李布衣围了过去。
“老神仙实在难请,吕某只好强请了!”
李布衣无奈的摇摇头,淡淡的望着吕功旺:“吓唬老道啊!”
吕功旺一挥手:“把老神仙请过去赴约!”
李布衣望着慢慢逼近的数十兵卒手里的拂尘微微一会。
“妈了个巴子,老道一百多岁了不想跟你们一群小家伙置气,你们是真的不知好歹!”
说着说着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起来,一道道残影在山谷之中频频闪现,惨叫声连绵不绝。
片刻之后李布衣望着山谷外堆积的一帮子兵卒,以及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吕功旺随意的拍了拍拂尘。
“滚!”
“咕嘟.........”
吕功旺颤抖着望着李布衣:“你是人是鬼!”
李布衣淡淡的瞥了一眼吕功旺:“再不走,老道可以让你做鬼试试!”
吕功旺急忙爬了起来望着一群鼻青脸肿的兵卒。
“回去!”
望着一群落荒而逃的背影,李布衣叹着气挠了挠耳朵朝着山谷走去。
“老道明明不会打架,非要老道动手,何必呢?何必呢?”
“一群练舞的都不行,你们更不行!”
“瞎逞强!”
“神相留步!柳之安有礼了!”
正在走路的李布衣听到身后中气十足的声音脸色一僵,无奈的转身望去。
“你怎么又........”
“柳员外来了,老道寒舍蓬荜生辉啊!”
“渴不渴,饿不饿,需要点什么尽管说,当自己家就行!”
柳之安默默的摇摇头:“多谢神相,柳之安依旧为往事而来,不知道神相算数可曾更上一层楼?”
李布衣脸色纠结的挠挠蓬乱的头发。
“柳员外,老道是真的没那个本事!公朴子师叔寿终正寝之后,真的没有人再有这份功力了!”
“不瞒你说,老道在道家修仙方面就是最差的存在,说是垫底的也不为过,你看看老道才一百三十多岁,须发都白了一小半了,皱纹都快比你多了,这还不明显吗?很显然就可以知道老道我的功力不行了!”
“神相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柳员外啊,天意难违,天意不可违!”
“老道我攒口血不容易!”
“再吐啊吐真的会玩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