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一章失信了
“云舒姑娘,本少爷换好衣服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吗?再不赶路今天就只有露宿荒野了,到时候万一遇到点什么东西可就麻烦了!”
“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闻人云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穿着下人衣袍的柳大少,衣袍不算华丽,也不算粗糙,穿着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久居高位者,不怒自威。
虽然穿着平常的衣物,依旧难以掩盖柳大少自身所带的英气。
这就是常年来位居高位而产生的气质,靠装是装不出来的。
柳大少被闻人云舒瞧的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望了望自己的穿着。
“云舒姑娘,你别这样盯着本少爷啊,有什么话你说啊,看的本少爷心里毛毛的!”
闻人云舒静静地将手里的玉笛举到柳大少的面前,眼神幽怨又黯然的嗤笑了一声。
“眼熟吗?”
柳大少的眼眸不自然的收缩了一下,快到闻人云舒压根就没有察觉到。
柳明志挑着眉头脸色疑惑的望着闻人云舒手里的玉笛:“玉笛不都一个样子吗?这支玉笛的成色似乎比你以前那支要好上不少,你的收藏?”
“以本少爷的见识来看,不得不说你的眼光很好,这支玉笛无论是成色,还是玉质都非泛泛品质,少说也得价值上千两银子!”
闻人云舒银牙轻咬,眼含一丝水雾凝望着柳明志:“你的眼里只有银子吗?柳明志,你就是一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的小人!”
“我瞧不起你!”
“辜负一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的信手拈来吗?你知道用一辈子等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吗?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云舒姑娘,柳某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咱们先赶路吧,有事路上说,或者到了颍州再说好不好?”
“我在颍州真的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闻人云舒望着柳明志祈求的目光心里一颤默默的点点头:“好!”
盏茶功夫左右,闻人云舒安排好下人将黄牛给城外等候的老农送了回去。
闻人云舒小心翼翼的将玉笛放在包袱里,柳大少二人再次纵马北上,绝尘而去。
两人与齐韵几女汇合之后,快马加鞭在五天不到的时间里终于赶到了颍州城中。
“少爷,几位少夫人,你们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将马缰丢给了柳松还有小五几人:“柳松,最近府里有没有本少爷的书信?”
“有三封没有署名的书信,小松都给你少爷你放到书房了,而且............”
柳松一句话尚未说完柳明志便焦急的朝着内院书房疾跑而去,只留下了一阵话语。
“韵儿,雅姐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柳松愕然的望着少爷消失的背影,脸色纠结的挠挠头嘀咕道。
“而且写信的人,你的师弟胡军也气势冲冲的杀过来了,已经在府上小住了三天了!”
齐韵闻人云舒几人也诧异的挽着风风火火消失的柳大少。
尤其是闻人云舒,本以为柳大少说急着回颍州是在借口托词而已,原来是真的有事。
默默地将马缰交给了下人,闻人云舒脸色低沉的背着包袱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云...........”
齐雅拽住了想要开口的齐韵,对其微微摇头:“剪不断,理还乱,有些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齐韵一怔,脸色复杂的点点头:“好吧,妹妹知道了,一路上风尘仆仆出了一身的臭汗,咱们也去沐浴更衣吧!”
齐雅凌薇儿默默点头,背着各自的行囊回房而去。
总督府的书房之中柳大少脸色窘迫的望着桌案上的三封书信。
“完蛋了完蛋了,师弟没有收到本少爷的回书,不会撤兵了吧!”
“若是真的撤兵了岂不是坑了老国公跟北征的大军弟兄,那样的话本少爷的罪过可就大了!”
“也不知道收复失地的战况如何了,眼看着一个月北地就要降雪了,一旦战事还未结束,就真的只有等到来年了!”
“可是朝廷等得起吗?来年的情况如何谁又能预料的了呢?”
脚步声传来惊扰了柳明志,柳明志眉头一皱不愉的望向门外:“什么人,本督不是说过我办公的时候没有...........哐当........”
柳大少屁股下的椅子直接倒地,柳大少更是趔趄着飞退三步愕然的望着背手缓缓走进书房,一袭儒士白衣的呼延筠瑶。
“师........师弟,你怎么在我家?”
呼延筠瑶面色平淡的走到柳大少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师兄,你答应师弟的事情呢?”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说好战事结束啊,不是,总督府守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柳明志心里不由得数落起柳松来,突厥可汗都进门了也不跟自己说一声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
呼延筠瑶轻轻一笑,扫视着书房中的布置:“不要埋怨的你管家柳松了,师弟告诉他如果不让师弟进来,就在城中宣布你是师弟我金刀驸马的消息。”
“他也是为了你好,才不得已让师弟暂住进来的。”
柳明志闻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错怪柳松了。
重新端坐在椅子上柳明志提壶给呼延筠瑶倒了一杯茶水:“你这呼延王庭的可汗,孤身入我大龙总督的府邸,不怕师兄我一声令下让人将你擒拿拘押,要挟你呼延王庭的部众?”
呼延筠瑶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便把玩起来:“呼延王庭对你们的威胁不是我呼延筠瑶一个人,而是我呼延王庭的百万部众。”
“否则纵然师弟我学究天人,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对你们大龙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又能翻的起多大风浪?”
“师弟既然敢孤身前来,就不怕被师兄擒拿。”
“倒是师兄!”呼延筠瑶放下手里的茶杯,白嫩的双手交织一起举在柳大少的面前:“师弟束手就擒,师兄敢擒拿师弟乎?”
柳明志凝目望着呼延筠瑶,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师兄这边擒拿师弟,呼延王庭马上便会有新汗继位,挥军南下,边关将会陷入战火之中,生灵涂炭!”
“师兄说的可对!”
呼延筠瑶淡笑着鼓掌了几下:“到底师兄还是师兄,既然师兄知道师弟有孤身前来的底气,是不是该谈谈你答应师弟的事情了?”
“十万铁骑可不是白帮忙的。”
“师弟相信师兄应该不会做那言而无信的小人!”
“咱们当初的协议可是战事结束,现在战事如何为兄刚刚归来尚且未知,你让为兄怎么谈?”
呼延筠瑶笑呵呵的点点头:“河套草原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我二哥与贵国的老国公正在对史毕思王庭的驻扎河套草原的兵马展开最后的合围之势,不出一月战事便可结束!”
“三天,师弟给师兄三天时间调查战事的情况,三天后咱们再谈!如何?”
“一言为定!”
呼延筠瑶慢慢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驻足门旁回眸一笑:“师弟相信,师兄不会让我失望的!”
呼延筠瑶走后,柳明志双手环胸依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直到打更的声音传来柳明志才猛然睁开双眸。
“原来这么晚了!”
柳明志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漫天星辰的夜色关上了窗户朝着前院走去。
“这样做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柳明志锁上了书房门朝着齐韵的房间走去,一路上颠簸了这么久,他同样想好好的休息一番。
进了齐韵的庭院柳明志才听到悲凉的笛声在院落中响起,柳明志驻足下来面色复杂的望着房顶之上,映着月光白衣如仙的闻人云舒。
“云舒姑娘,早点安歇吧!”
笛声骤停,闻人云舒俏目寂寥的望着回廊里的柳大少。
柳明志默默地叹了口气,背着手慢慢离去。
柳明志啊柳明志,你可真给本少爷出了个难题。
闻人云舒望着柳大少消失的背影,脸色有些发白的望着手里通体碧绿的玉笛。
“好夫君!”
“舒儿的世界你既然来了,为何却要匆匆而过!”
“杨过找了小龙女十六年,小龙女等了杨过十六年!”
“苍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成眷属。”
“舒儿等了十六年,只等来一句安歇吧!”
“你说过你要为舒儿吹一辈子的,你失信了!”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如隔三秋
三日光景转眼即逝。
一封封金雕传书犹如雪花一般飞向柳大少的书房,这三日柳大少吃住几乎都在书房度过,就连柳家长妇齐韵没有能够见上里面。
除了小可爱柳落月极为大胆的走进书房跟爹爹说了几句话之后,小脸气鼓鼓的走了出来,除了送饭的柳松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柳大少到底在忙碌些什么。
“少爷,饭菜来了。”
柳明志盘膝坐在书房的地毯之上,面前是一张详细无比的地图,地图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记录着各种内容的纸条,都是关于河套两地的战事记述。
柳大少抬眸望了一眼柳松:“关上门!”
“是!”
柳松关上房门将托盘里的一碗米饭三菜一汤放到柳大少的身边:“少爷,吃了饭再看吧,也不急于一时。”
柳明志端起饭碗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望着地图:“我那师弟这三天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没有,每日跟少夫人她们在凉亭谈天说地,下棋对弈,过得好不快活,差点把总督府当成了她自己的家一样。”
“没有异动就好,其它的随她去。”
“小松心里明白,少爷这三天闭门不出,是否已经理清了思路?”
“大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河套两地的战事快要结束了,大雪降临之前基本没问题了,收复了河朔两地大军还不能马上班师回朝,得在河朔河套驻扎一段时间,建筑两座要塞给后续的兵马驻防所用。”
“不然的话打下来跟不打有什么两样?”
“少说也得明年才能跟别人交接!”
“不过这问题就不大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根绝少爷的我的预测,两座要塞建造完毕,大龙跟金国还有呼延王庭的和平协约也就结束了。”
“天下就要一统了!”
“少爷,小松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咱们俩有什么可客套的,该问问!”
“天下一统,金国覆灭,金女皇还有月儿小小姐该怎么办?”
扒拉米饭的柳大少动作一僵:“当然要跟少爷阖家团圆了,本少爷总不能将娘子给女儿杀了吧?”
“若是朝廷执意要诛杀金女皇跟月儿小小姐以绝后患呢?”
柳明志眉头一凝:“这就是少爷的事情了,你就别操心了!”
柳松默默地叹了口气,在怀里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松手里举着一大叠银票放在柳大少面前。
柳大少愕然的望着柳松:“狗日的,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少爷,这是三百万两银票!”
“三百万?你哪来的?你丫的背着本少爷干了什么非法的事情了?”
“老爷让柳四叔送来的!”
“老头子送来的?好端端的送来这么多银票干什么?再说了我刚从京城回来,在京城的时候他怎么不亲自送给我?”
“老爷送来都一个月了,老爷的意思是让小松找个合适的机会交给你,他说...........”
“老头子说什么?”
“老爷说,少爷的底牌还不够,想要保住家人必须万无一失。老夫的银子都是给他们兄弟三个积攒的,年龄大了留着也带不走,不如让他们兄弟拿来办点实事!”
“老爷让小松告诉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三百万两银票虽然不少,但是在他那里不过只是区区三百万两而已,也就那么回事!”
“自立门户怎么了,自立门户老子还是他爹,有事了找老子帮忙天经地义。”
“别说封了国公,你小子就是封王了还是老子儿子,见了老子也得磕头行礼,叫一声爹!”
“跟老子讲面子,讲不着,也没那个资格。”
“你爹始终是你爹!”
“老爷就说了这么多,银票少爷你就收下吧!”
柳明志眼眶有些发红的放下手里的饭碗默默地接过柳松递来的银票。
默默地数了数,正好三百万两一两也不多。
素来爱钱的柳明志拿着手里的这三百万两银票心中及其的不是滋味,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薄薄的一些纸竟然重如万钧,压的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
“少爷,老爷这个人.........唉.......算了,少爷知道小松想说什么,小松就不再啰嗦什么了!”
“没有别的事情小松就先告退了!”
柳松见到少爷望着银票怔怔出神的样子直接起身退出了书房。
柳明志慢慢的收起银票,柳之安嬉笑怒骂的模样萦绕在眼前:“老头子,谢谢你!”
收起银票之后柳明志吃着饭菜怎么都觉得索然无味,面前的地图也看不进心里去。
叹了口气柳明志收拾干净地上的东西走出了书房,是该跟师弟好好聊聊了。
十万铁骑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出手的。
检查了一下自己额行头并无异样柳明志脸上挂上了笑意默默的朝着内院的凉亭走去。
刚刚走到了凉亭的不远处便听到齐韵几女的莺歌笑语,除了坐月子的莺儿,还有闭门不出的云清诗皆在此处。
纵然是闻人云舒接夹在其中。
柳明志望见闻人云舒手持刺绣跟三公主还有青莲说笑的身影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
闻人政阴恻恻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柳大少打了个寒颤,怎么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了整片大森林。
况且自己只是一个背黑锅的,昔年的事情完全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主观意识上自己还是希望躲着闻人云舒远远的。
毕竟老爷子凌空虚度,百米之外随手一招天剑入手的恐怖实力令自己印象深刻。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赌的好,赌不起啊。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心神有意避开闻人云舒的目光朝着凉亭走去。
“少爷,等一下!”
柳大少尚未走进凉亭,柳松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柳松瞄了一眼凉亭的方向凑到柳大少耳边嘀咕了起来,片刻之后柳大少一拍额头脸色窘迫的望着凉亭中跟齐雅对弈的呼延筠瑶。
“这是要玩死本少爷吗?”
“少爷,怎么办?”
柳明志长出一口气对着呼延筠瑶努努嘴:“托住她,少爷先去把这边安排好!”
“小的明白了!”
柳明志整理一下衣袍,大步朝着府门赶去,女皇突然登门,若是让她见到呼延筠瑶也在自己家里,那可真是彗星撞地球了。
柳明志急匆匆的出了房门,女皇跟慧儿一人一身儒袍正站在府门的石狮子旁边等候。
“婉言,你怎么突然来了?”
女皇轻笑着望着小跑出来额柳大少:“哦?不欢迎吗?”
“当然不是,就是有些太突然了,我天天想着你,你来了怎么会不欢迎呢!”
女皇轻笑着凝望着柳大少:“婉言也是天天想你!”
“可谓是一见不日,如隔三秋!”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对婉言也是一日不见,如隔..........啊?一……一……什么?”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解释合理
女皇四下扫视了一下总督府周围,无论她对柳明志如何放心,但是她谨慎的性格从来都是一成不变的。
“先别管一什么了,我找你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先进府再说吧!”
柳大少脸色一僵,预料到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
小妖精跟老女人的碰撞,夹在中间是真的不好受啊,一个个言辞犀利,笑里藏刀的交锋,偏偏自己还得夹在中间左右逢迎,别提多难受了。
再说了你们一个突厥可汗,一个金国皇帝,来到我大龙总督的府邸就像到了自己家后花园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拿我两府总督正二品大员当什么啊,本少爷是戍边官员,封疆大吏好不好,你们这样做就不知道本少爷很为难吗?
本少爷不要面子的吗?
“发什么愣?快进来啊!”
柳大少回过神来女皇慧儿两人已经登上了总督府的台阶,对着柳大少招手。
“婉言,我觉得你来颍州一趟不容易,不如我带你领略一下颍州城的风光如何?”
“尤其是千里风光酒楼,最顶楼可以俯瞰颍州城内外,将所有的风景尽收眼底,喝上一杯小酒别提有多怡然自得了!”
“婉言去过了,不过既然你诚心邀请,等忙完了事情再去一次,领略一下繁荣昌盛的颍州城也并无不可。”
“既然婉言你去过了千里风光,我带你去大街小巷转一转,领略一下颍州城的风土人情也好啊,天色尚早,事情不着急办,有的是时间。”
女皇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柳大少,稍加思索便眯起了皓目缓缓地朝着柳大少走去。
“你一而再的阻挡婉言进府,难道你这府邸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或者是人?”
感受到女皇审视的目光柳大少眼神有些飘忽:“怎.....怎么可能!本少爷行的正坐得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主要就是想让婉言你放松放松嘛!”
女皇瞥了一眼总督府旁边的亲兵凑到柳大少耳边轻声说道:“放松的事情朕不着急,咱们还是先聊聊你跟那个小妖精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
“打开天窗说亮话,朕此次前来不为别事,就为此事而来,吃萝卜的事情也在其次,不过是顺带让你享受一番而已。”
女皇也不再左右言辞,直接直言不讳坦言自己的来意。
她对柳大少太了解了,只要自己不直接言明来意,他跟你插科打诨能打一天都没有问题。
这没良心的鬼心思,女皇可谓是了解的透彻无比。
柳明志收起了笑意,心底一沉脸色淡然的望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女皇。
颍州的鬼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啊,跟师弟的交易刚刚处在商量地步,具体结果如何自己都不知道,女皇便已经杀来了。
可见这颍州城,自己这总督府的小鬼有多少了。
柳明志心里拿定主意,除了从京城跟自己一同前来的丫鬟下人,在颍州招揽的丫鬟下人必须要严格审查一遍才行。
不过也不见得是自己这边泄露的风声,也可能是呼延王庭那边走漏的风声。
毕竟呼延王庭的王妃完颜颜玉可是女皇的亲妹妹,有些事情不见得就是自己这边的问题。
不过柳明志也再次见识到了一个隶属皇帝密探的底蕴,果然如老头子所言的那样。
自己的底牌还是有些不足啊。
崛起百年的金国都已经如此了,六百年之久的大龙可想而知又会存在多么可怕的底蕴。
或许仅仅依靠东海的那些东西,自己跟朝廷的谈判的筹码还远远不够。
老头子送来的这三百万两该花在什么地方好呢?俗话说的好,好钢用在刀刃上,本来还有些不知道这三百万两银票该怎么使用的柳大少,瞬间想通了自己要干点什么最好。
柳明志对着女皇微微耸耸肩摊开了手掌:“既然婉言已经知道了,那便进府一叙吧!”
女皇也不再多言,依旧四下扫视了一下跟着柳大少朝着总督府走去:“月儿在你这边没有再次变成疯丫头吧?我好不容易将她培养的有些王霸之气,你若是再给老娘搞得跟个疯丫头一样,老娘饶不了你!”
满脸污泥,衣衫污秽不堪,带着哥哥姐姐手里拿着鱼虾对自己乐呵呵的小可爱形象浮现在自己眼前,柳大少急忙摇摇头眼神飘忽起来。
“怎么可能,月儿可是本少爷的亲生女儿,大家闺秀,千金小姐,我怎么可能让她变得跟疯丫头一样呢!”
“我保证一定让她饱读诗书,变成腹有诗书气自华,岁月从不败美人。”
“大姐,青莲姨娘熬汤的手艺最好了,这些草鱼一定要让青莲玉娘熬汤!”
“三姐,韵姨娘的红烧鱼做的最好,这些鲤鱼就让她烹调好了。”
“这些虾让爹爹给做麻辣小龙虾。”
“这些野菜就让薇儿姨娘给做,比山珍海味做的还好吃!”
“咕嘟..........”
柳大少吞咽了一声口水,望着驻足转身望去的女皇,嘴角抽搐的回首望去。
草帽,布衣,污泥,鱼篓,锄头。
这哪里是国公府的少爷小姐啊,这明摆着就是一群农家的野小子啊。
女皇眼神幽幽的望着一马当先,明明年龄除了柳成乾之外最小,却像一个大姐头一样的小可爱,下意识的瞥了柳大少一眼。
眼神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就是你所谓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你是在跟老娘开玩笑吗?
堂堂一国公主,国公小姐如今竟然像一个乡野丫头,这就是你跟老娘说的保证?
腹有诗书气自华,岁月从不败美人。
柳明志,你是怎么恬不知耻的吟诵出这么一句韵味十足的诗句的?脸皮呢?
两两.......几几相望,小可爱小意思的缩着脖子就要往一旁的走廊跑去,女皇语气清冷的的望着小可爱即将逃跑的身影:“站住!”
小可爱置若旁闻依旧弯着腰努力的想要逃跑。
女皇娥眉微蹙给了慧儿一个眼神:“提过来!”
慧儿几个飞跃直接拦在了小可爱面前:“殿下,要去哪里啊?”
小可爱脸色僵硬的望着拦在面前的慧儿,下意识的朝着柳大少望去,哪知道素来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老爹此刻竟然吹着口哨背身望着府里的风景。
卖的一手好女儿。
小可爱脸色如丧考妣的被慧儿提到女皇面前。
“月儿,你来之前怎么答应娘亲的?”
小可爱玲珑的大眼睛扑棱棱的转悠着:“这位夫人,你认错人了吧,我就是长得像你的女儿,但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女儿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说对不对?”
女皇想不到都人赃并获了,小可爱竟然还想狡辩,这脸皮倒是真的跟他爹不出左右啊,怪不得是亲父女。
女皇本来有些清冷的俏脸骤然发黑了起来。
“没良心的,不解释一下吗?”
柳大少身体僵硬的转身望着女皇悻悻的笑了笑,瞪了一眼小可爱。
都是这个臭丫头,早不回晚不回,非要这个时候回来。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柳大少对着女皇伸出了两根手指,其中一根手指弯曲着。
“一根半?”
女皇一怔,邪笑着点点头。
“解释合理,通过了。”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当真了
柳大少松了口气,再次瞪了一眼缩着脖子的小可爱,臭丫头,要不是你撞枪口上了,你爹我至于多浪费半条命吗?
别人都是父债子偿,轮到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坑爹的丫头!
“还站着干什么,不快去换衣服,忙起来一眼看不到你们就出去疯,忙完了再好好收拾你们!”
“哦!”
几个小屁孩顿做鸟兽分散朝着各自的房间跑去,至于是不是换衣服去了就不知道了,反正柳大少当爹的威严形象是树立起来了。
“婉言,这边请!”
“真的不是我纵容的他们,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忙,哪有时间管教他们几个,都是韵儿她们这些当娘亲的,也不知道好好管教一下!”
“你放心,等谈完了事情本少爷一定好好的训斥韵儿她们一番?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家法。”
女皇轻轻瞥了一眼柳大少:“哦?先不说你舍得不舍得,主要是你有那个本事吗?到时候谁管教谁还不一定呢!”
“话不要说的太满了,小心翻船了!”
“到时候吃苦受累的还是自己!”
柳大少想不到女皇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只能尬笑两声转移话题。
“先说正事,先说正事!”
盏茶功夫两人到了书房之中,柳明志给女皇拉开了椅子:“坐,都是咱们自己家,不用客气!”
女皇依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显得有些慵懒惬意,随手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书信丢到柳大少面前的桌子上。
“老娘孩子都给你生了,跟你客气的着吗?”
柳大少不解的望着女皇丢在自己面前的书信:“这是?”
女皇嗤笑了一声皓目幽怨的望着柳大少:“出手便是三百门火炮,一千发炮弹,定国公好大的手笔啊!”
“老娘跟月儿娘俩苦苦哀求你都没舍得松口,给上那么一门两门的火炮。”
“对你的那个小妖精师弟倒是挺大方,出手便是三百门,你挺舍得啊,那个小妖精给你了什么好处了?”
“以身相许?”
“老娘许了你那么多次,怎么也没见你松口?”
“怎么着?小妖精比老娘漂亮,比老娘会玩吗?”
“嗯哼........”
柳大少闷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轻轻地拿起面前的书信拆开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大少放下书信双手抱在胸口静静地望着女皇。
“够仔细的,连时间都分毫不差,能不能说说都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
“也让本少爷这只涉足重重迷雾之中的羔羊,清醒一下啊。”
女皇慢慢的起身,转身走到柳大少身边轻轻地坐到了柳大少的怀中,玉臂揽着柳大少的脖子对其吹了一口香气。
“你觉得可能吗?老娘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埋下那么多暗桩,岂能告诉你!”
柳明志毫不迟疑的抱着女皇丰盈的柳腰:“你就不怕本少爷掘地三尺,将颍州抚州翻个底朝天?”
女皇轻轻一笑,凤首贴在柳大少的肩膀之上摩挲了片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了起来。
“不怕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你尽管彻查,李政那个老东西在老娘的身边安插了许多探子,朕心知肚明,却从来不会将他们挖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幽幽的说道:“跗骨之蛆。”
“不错,这也算朕跟李政那个老东西的默契。”
“杀了一只又来一只,何必呢,就当看不到就可以了!”
“你这是在潜移默化的告诉本少爷,没必要费力不讨好,挖出你埋下颖州的那些暗桩吗?”
女皇慵懒的嘤咛一声,樱唇在柳大少脸色轻啄了一下:“随你怎么想,挖不挖是你的事情,婉言不过问,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随时可以,现在还是接着说火炮的事情。”
“三百门火炮,一千发炮弹,出兵十万相助,婉言同样可以,为何要将这么好的事情交给呼延王庭的那个小妖精?”
“柳明志,在你的心里老娘还没有那个小妖精值得信任,没有那个小妖精重要?你拿老娘当什么?”
“老娘更想不通,你一直视为禁裔的火炮顷刻就允诺给了那个小妖精三百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政那个老东西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治你一个私通敌国的罪名?为了北征大军,你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不顾吗?”
“为什么你自私起来可以冷血无情,无私起来却又那么的大爱无疆。”
“老娘算是明白了,原来我从来都未曾读懂你。”
“你比世上最深奥的书籍还要难以读懂,你是一本有着自我灵魂的书籍,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在想着什么。”
“当然是呼延王庭出兵更迅速,你们金国离得太远了,骑兵也不如突厥迅猛。”
“借口托辞!”
柳明志默默无言,抱着女皇丰腴修长的娇躯微微倾着身子拉开了桌案上的抽屉,取出一张宣纸递到女皇面前。
女皇疑惑的接过宣纸翻看起来。
偌大的宣纸上面只有一个准字,一个印玺。
女皇皓目惊疑不定起来,带着丝丝不敢相信的意味。
“你请示过李政这个老东西,他竟然还同意了将火炮以出兵十万的筹码交易给呼延王庭?”
“老娘糊涂了,不但看不懂你再想什么,更看不懂李政再想什么。”
“或者说老娘更好奇你是如何说服李政同意此事?”
柳明志轻笑着再次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宣纸递给了女皇,女皇直接接了过去,见到宣纸上的图案本就明亮的皓目更加明亮。
“火**纸?”
柳明志默默颔首。
女皇仔细的盯着图纸看了一会:“只有一个图案,铸造模本,具体数目呢?”
“你觉得我会给你看那些吗?”
女皇落寞的笑了笑,将图纸丢到了桌案上:“果然!你自私起来还是这么的冷血无情。”
“婉言,在山海关,你也亲眼目睹的火炮的真实模样,你们金国的兵造监仿制的出来吗?”
女皇默默颔首:“可以!”
“炮弹呢?”
女皇无奈的摇摇头:“无从下手!”
柳明志淡笑着在女皇洁白的额头吻了一下:“炮筒可不是仿造出形状就可以叫做火炮了。”
“不然的话炸膛死伤的反而是自己的将士。”
“最重要的是铸炮的技术跟炮弹的威力,否则纵然仿制出来不见得就比投石车厉害,懂了吗?”
女皇皓目微微转动思索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怪不得三百门火炮就给了一千发炮弹。”
金国有大量的能工巧匠,没有具体数据的情况下都仿制不出来一模一样的火炮,何况是连铁甲都打造不出来的突厥草原。
一旦在跟史毕思王庭的交战中,炮弹使用完毕对呼延王庭来说,三百门火炮不过是拿着无用,丢之可惜的废铁而已。
“你就不怕那个小妖精留着一手,将来用火炮对付你们大龙?”
“没有把握,我怎么会同意这个交易?”
“纵然她用完了炮弹,万一她跟老娘统一战线,将火炮交易给我金国呢?飞熊弄出火药的事情你可是清楚的。”
柳明志低头望着女皇国色天香的容貌微微一笑:“如果你是她,你会吗?”
女皇默默摇头:“不会,因为我可能在将来会反手对付她的部众!”
“天生帅才会考虑不到这点?”
女皇默默地叹了口气,翻身跨坐在柳大少身上,眼神幽怨的盯着柳大少。
“你可真是谁都算计,真是一个冷血的家伙!”
“自保而已,身不由己啊!”
“那你有没有算计过李政那个老东西?”
柳大少眉头一凝,瞳孔微缩起来。
“相比回答这个问题,本少爷选择多吃半根萝卜。”
“老娘同意了,多吃三根都没问题,金国所有的萝卜都在老娘的手里,足够你吃上一年半载。”
“不是你柳大少爷缴械投降,就是老娘瘫软在床。”
“老娘更愿意选择后者!”
“咕嘟.......”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女皇:“我就是阐述一下回答这个问题的难处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老娘当真了!”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约法三章
柳松着急的声音传门外传来,打破了柳大少女皇二人暧昧的气氛。
“胡公子,你不能进去,少爷正在会见重要的客人,请你不要让小人为难,小人没办法跟少爷交代!”
柳松声音如此之大,未必没有给少爷报信的嫌疑,少爷,你家师弟杀过来了。
呼延筠瑶不愉的声音继而传来:“让开,不是我在为难你,而是你在为难我,本公子跟师兄约好的三天时间,如今第四天都过去了半天,师兄不露面是什么意思?”
“说好的诚意呢?”
呼延筠瑶的声音也不小,未免没有说给柳大少听的意思。
都是聪明人,就没必要玩那些小九九了,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不好吗?
柳大少听到门外的说话声,望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女皇:“婉言,还是想起来吧,有朋友来了,这样会客不太雅观!”
师兄师弟的称呼早已让女皇心中明了所来何人,听到柳大少的话女皇非但没有起身,反而紧紧地扣着揽着柳大少脖颈的手指。
“怎么,怕你的小妖精见了吃醋?老娘偏不起来,老娘就是要让小妖精看看她朝思暮想的情郎早已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之下。”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有些傲娇的女皇,心里叫苦不迭,女人无论什么身份,吃起醋来怎么都一个样子。
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更不分场合。
无奈的望着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女皇柳大少对着房门吩咐道:“小松,让师弟进来吧!”
“是,少爷!”
“胡公子,请进!”
呼延筠瑶疾步朝着书房走进,见到书房的场景凤目一眯,尤其是姿势暧昧的女皇二人更让呼延筠瑶银牙咬的咯吱作响。
不过呼延筠瑶到并未说什么,面色古怪的望着女皇端坐在椅子上:“原来师兄会见的贵客就是这个老女人啊!”
“小妖精,老女人就老女人吧,老女人现在正跟你的小情郎缠缠绵绵呢,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很不是滋味啊!”
呼延筠瑶望着得意洋洋,宛若小姑娘一般跟自己斗气的女皇贝齿轻咬装作视而不见,微微斜着身子静静地望着柳大少。
“师兄,你的俗事师弟无暇过问,现在已经第四天的午时,是不是该好好的谈论一下交易的事情了?”
柳大少抱起女皇微微错开身子无奈的点点头:“师弟大义,师兄考虑过了,也跟吾皇陛下请示过,战事只要结束三百门火炮悉数交付,一千发炮弹也一并交付!”
“一千发炮弹是师兄最初提出来的数目,小弟说了,出兵十万一千发炮弹决然不行,师兄在书信中也说了可以有商议的空间,师弟相信师兄的为人,才马上出兵相助。”
“而今旬月已过,小弟似乎并未见到师兄留出来所谓的商议空间。”
“三百门火炮,一千发炮弹,折合每门火炮不足炮弹三发,如此算来,三百门火炮对师弟来说并非是神兵利器,而是一种累赘。”
“我突厥征战讲究速战速决,以战马奔袭为本,运输这三百门火炮以及炮弹所消耗的粮草物资远远超乎它们能给师弟带来的利益。”
“师兄的诚意便是依旧按照最初的数目交付小弟?”
柳明志沉默了片刻,眼前闪现出李政同意的炮弹数目,缓缓起身将一脸不情愿的女皇强行按坐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皇眼神幽幽的瞪了一眼柳大少,心里已经擅自做主将萝卜的数量提到了两根半。
柳明志坐到了椅子上捧着凉茶轻轻地品尝了一口:“师弟的意思多少炮弹比较合适?”
“五千发!”
“呵呵......”
柳明志嗤笑了一声:“师弟可真敢开口啊,五千发炮弹!”
“怎么,师兄觉得多了?区区五千发炮弹对于师兄以及大龙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柳明志咂咂嘴嘟着呼延筠瑶摇摇头:“区区五千发,九牛一毛而已。”
“师弟啊师弟,你可知师兄西征西域三十八国才消耗了多少炮弹吗?”
呼延筠瑶默默地摇摇头:“愿闻其详。”
柳明志伸出三根手指:“出征两年,师兄消耗的炮弹数目不足三千发,价值上百万两银子啊,师弟开口便是五千发,你觉得这个数目符合实际吗?”
柳明志说的固然有夸大之词,却也比较符合实际。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不是空口白话而已。
呼延筠瑶沉默下来,心中暗自揣摩了起来。
一旁的女皇同样眼神惊疑的轻轻瞄着柳大少二人,暗自揣摩柳大少的话中有几分真的,又有几分是假的。
只能说女皇还有呼延筠瑶二人,她们只见到了火炮的威力,却不知道支撑火炮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良久,呼延筠瑶抬眸望着柳大少:“此一时彼一时,对于有城邦固守的西域人来说,对付速度迅疾的史毕思王庭铁骑,需要消耗的炮弹远非等着炮弹临头的西域人可以比拟!”
“师弟不是那种唠唠叨叨的人,也不想跟师兄继续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以师弟对大龙皇帝的了解,他许诺的炮弹数目绝对不止一千发,至于师兄私自克扣了多少发,师兄心知肚明!”
“师兄也不必跟师弟玩那些弯弯绕子,师弟也在大龙呆了些许年头,对于大龙皇帝不敢自诩比师兄了解多少,但是也不是一无所知。”
“师兄不妨痛快点,一言敲定,到底多少发炮弹!”
柳明志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一千五百发!”
啪的一声,呼延筠瑶猛地一拍桌案冷冷的望着柳大少:“师兄可以继续跟这个老女人卿卿我我了,河套草原老国公身边的十万铁骑是援兵,还是敌军全在师兄的一念之间。”
“非是小弟要做那倒戈相向的小人,而是师兄背信弃义在先,小弟告辞,来日再会!”
“两千五百发,多一发都没有!”
呼延筠瑶重新做了回去深思一会:“火炮两百门,炮弹三千发,这对师兄来说似乎是赚了吧,没有小弟我出兵相助,十万北征大军的抚恤安家费用都不止这点火炮加上炮弹的银两!”
柳明志端着茶杯沉吟了起来:“可以,但是我事先与师弟的约法三章不会有丝毫的更改!”
“一,每一发炮弹的使用以及损耗,必须由我朝五十名驻兵人员悉数记录在册,直至征讨史毕思王庭之时炮弹消耗完毕方可撤回颍州!”
“二,我朝驻兵将士随身佩戴火石,尔等不可擅自驱离我朝驻兵将士离开炮弹十五步之外!”
“三,炮弹分批交付,首次交付两千发,后续分两次个交付五百发,本督会保证你们征讨西王庭期间,炮弹除了不可抗拒原因之外的及时交付。”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毕竟本督可不希望将来有一天,我自己出手的炮弹会落在我的头顶之上!”
“这三条只要师弟能够做到,战事结束,马上交付火炮。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我会自豪(月票加更)
呼延筠瑶托着下巴静默了下来片刻:“可以,拟策吧!”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本少爷去取印玺,你们两个可不要打架,否则本少爷翻脸不认人,将你们两个全都驱逐出府!”
两女对坐相视,谁都没有说什么,柳大少见状也飞速跑出去取印玺,他生怕慢了这两个女人在自己的书房扭打起来。
到时候帮那边都不合适!
两不相帮更不合适,只能出口威胁两女!
但是威胁的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好说了!
至于两女会不会统一战线在自己的书房搜寻点什么柳大少完全不在乎。
这点底气都没有,也就不会带她们二人来书房了。
女皇捧起柳大少的茶杯浅尝一口,幽幽的望着呼延筠瑶。
“明明一年时间左右,就可以强势统一草原,为了消耗大龙的实力你可真够能忍的!”
“看来你野心不小,所图甚大啊!”
呼延筠瑶双手环胸跟个女土匪一样吊儿郎当的依靠在椅子上。
“本姑娘靠计策行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总比某人强,处处靠男人!”
女皇邪邪一笑,打量着自己纤细白嫩的纤纤玉指:“男人靠女人叫吃软饭,会被人所唾弃,女人靠男人叫夫为妻纲,那是天经地义。”
“靠男人也是一种本事,某些人倒是想依靠,别人不见得会乐意。”
呼延筠瑶胸口起伏不定,显然被女皇刺激到了。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羞与为伍!”
女皇慢慢的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伸了个懒腰:“朕只要结果,从来不看重过程,当了这么久的可汗,你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的天真!”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情的真相永远都是掌握在胜利之人的手中。”
“当你胜利了,你说这天上的太阳是黑色的都没有人反驳。”
“只要大权在握,黑的也是白的,白的也可以是黑的,是黑是白只在一念之间。”
“数十年之后,别人只会记得你的功绩,谁还会在乎你的过去,谁又会追究你的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纵观史书,哪一个成就霸业的人他们起始之时手脚干净。”
“不都是为了利益跟目的而不择手段!”
“小丫头,你还是太年轻了,在这个世上,真理永远都掌握在大权在握之人的手中!”
“只要你的权利足够厉害,真理也要臣服。”
“真理不过是一种附属品而已!”
“也就是看在你我相交一场的份上,姐姐才告诉你这些的,连你的师兄我们都没有讨论过这些。”
呼延筠瑶眼神有些挣扎,显然女皇的话颠覆了呼延筠瑶以往的认知。
良久过后呼延筠瑶深吸了一口气:“你费尽心机,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师兄对大龙依旧还是忠心耿耿,并未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女皇眼前浮现出小可爱粉玉雕琢的可爱模样,意味深长的对着呼延筠瑶笑了笑。
“那可未必,有时候你亲眼看到的一幕,未必是事情的真相,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你们在聊些什么?”
女皇微微一笑:“没什么,聊些女人之间的话题!”
柳大少捧着印玺小跑了进来,见到两女‘相谈甚欢’的模样松了口气,将几张宣纸放在呼延筠瑶面前:“师弟,你验看一下吧!”
呼延筠瑶仔仔细细的查看着手里的宣纸,师兄这个家伙忒不实在,山海关会谈已经上当一次的呼延筠瑶绝对不会再掉以轻心。
盏茶功夫呼延筠瑶放下手里的宣纸,取出自己的印玺盖了上去,柳大少也不犹豫,用印章盖了上去。
呼延筠瑶将一式两份的协约属于自己的那份收在手里,对着柳大少举起了洁白的手掌。
“你我师兄弟击掌为誓,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然的话仅凭一纸协议师弟还是无法相信师兄,毕竟师兄以往做过的种种不要脸行为,令师弟可谓是触目惊心呢!”
柳大少悻悻的望着呼延筠瑶,本少爷的人品已经失败到了这种地步吗?
我的那些属下哪个对本少爷的人品不是坚信不疑,没有丝毫的怀疑,怎么到了呼延筠瑶这里就如此的没有威信呢?
柳大少丝毫没有想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
那他喵的是属下,敢跟老大较劲吗?
知道老大不要脸又能怎么样?敢提吗?提了又能怎么样?会改吗?
柳大少肯定不会改,继续不要脸下去,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提,去找老大的不痛快。
当一个忠心耿耿,乖巧的小弟不好吗?
舒舒服服的过日子,踏踏实实的活着不好吗?
无奈之下柳明志只能伸出手掌,对着呼延筠瑶洁白的手心连拍了三下。
“现在可以了吧!”
呼延筠瑶微微摇头:“起誓!”
好吧,呼延筠瑶如此谨慎,足见多么不相信柳大少自以为良好的人品了。
“起誓,本少爷起誓还不行吗?师弟啊师弟,你真是将师兄我的人品打击的体无完肤啊,师兄该怎么说你为好呢!”
柳大少叹息着,一脸悲苦的伸出了手掌。
“柳明志在此立誓,有违此事天打五雷轰!”
呼延筠瑶对着柳大少的手掌再次拍了三下,才心满意足的收起契约。
对待师兄必须要保持一万个小心,否则说不准那一天就掉到了他的圈套里。
呼延筠瑶收起契约狠狠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满含醋意的望着一旁翘着二郎腿幽幽的望着自己的女皇。
“师兄,保重啊,小心华发早生,英年早逝!”
“多么漂亮的狐狸精,可都是会吸人阳气的。”
“人生路漫长,且行且珍惜。”
“千万不要因为一念之差而抱憾终身!”
“额........为兄一定谨记在心!”
“告辞,师弟处理完王庭内部之事,会再来拜谒驸马的,到时候........到时候再说吧!”
呼延筠瑶对着女皇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朝着书房外大大咧咧的走去。
女皇起身缓缓走到柳大少身边,眼神满含深意的望着呼延筠瑶的背影。
“你的交易,只会资助呼延王庭早日统一草原休养生息,这对你们大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柳明志,可不可以告诉婉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柳大少微眯其眼眸望了一眼女皇:“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婉言很想知道!”
柳大少扣着下巴咂咂嘴,将手臂搭在女皇的香肩之上。
“到底的话!”
“我想我应该很自豪!”
女皇一愣,思索了片刻娇媚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朝着门外走去。
“千里风光酒楼,两根半,朕等你!”
“凭什么又加那么多,你这是强人所难!”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溅你一身血
柳明志,婉言真的不希望有朝一日跟你在战场之上相见。
宿命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以前婉言也是不相信所谓的天命的,可是自从遇到了你婉言才逐渐的相信了。
原来宿命真的存在。
你我二人明明彼此倾心相待,最终却要走上为敌的结果。
这算不算命运弄人呢?
你不要说话,婉言知道你想说什么!
身不由己,忠君爱国在婉言的耳朵中已经起了茧子,婉言已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从来都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呢?
在你眼中一直执着所谓的正义,可是正义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搞清楚过没有?
执着的人婉言很欣赏,也很喜欢,或许这就是婉言对你爱恨交加倾心相待的原因。
可是执着到有些偏执的人婉言实在不知道该说些。
到底婉言怎么说才能说进去你的心底。
婉言一心为国,从来未曾有过私心之举。
对黎民百姓婉言是广施仁政,对百官悉心纳谏,对月儿疼爱有加,对你倾心如故。
婉言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金国的崛起,你要为你们大龙的子民负责,婉言同样要为金国的子民负责。
你为臣,担负的是善牧黎民,忠君体国。
朕为君,背负的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
或许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抛却为国为民,谋划天下,非是自卖自夸。
婉言一生善良,从未因为一己之私做过坏事,但这人间悲苦不公,可有一样放过婉言?
人世是个好地方,繁花似锦,灿烂夺目,若是有下辈子,婉言不愿再来了。
一年半的和平之气转瞬之间似乎只剩下一年了。
希望我们还能彼此珍惜一下这一年最后和平相处的时光吧。
月儿婉言就带回去了。
跟在你的身边,月儿早晚会沉沦下去。
婉言明言相告,月儿是金国未来的希望,婉言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她在你的身边这样荒废下去。
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背负着金国的江山社稷。
婉言与你相识相知是宿命,月儿的出生同样是她的宿命。
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年,是该活的成熟一点了。
“告辞,希望重逢依旧如故!”
“爹爹,月儿跟娘亲回去了,要想月儿哦,月儿也会天天想念爹爹,想念姨娘,想念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
凉风习习,山海关鹰嘴岩柳明志牵着马缰,默默的望着北去的马车。
“婉言,我执着的正义不是因为柳明志偏执。”
“而是因为柳明志还不够强大。”
“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我必须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直到马车消失了踪迹良久,柳明志才轻轻地的抚着风行的马鬃。
“老伙计,从我成亲那天你被姑姑当做贺喜的礼物送给了我,转眼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
“咱们风雨同行,或许这个世上能够懂我的只有你了。”
“人活一世不过三万六千天!”
“际遇到底是什么样的,谁又说的清楚呢!”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所言,活着属实太累。”
“若有来世,柳明志也不愿再来。”
风行用马头轻轻地蹭着柳大少的肩膀,虽然听不懂主人自言自语的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是重复着以往亲昵的举动。
柳明志无奈的笑了笑,抓起马背上的天剑慢慢抽出剑鞘细细打量着天剑森冷的剑身。
“婉言说的对,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什么时候我就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往事休重提,老伙计,咱们回城。”
欢乐马鸣声传来,一人一马一骑绝尘朝着颍州奔袭而去。
“少爷,你回来了,老爷来信了。”
“信呢?”
“少爷,给你!”
柳明志翻看完书信脸色默然的将书信攥成一团:“跟我来书房。”
“是!”
小半天过后将书信塞进信封。
“柳松!”
“小松在!”
“这一百万两银票还有书信你找个靠谱的属下快马送往东海,交到韩忠的手里。”
“是!”
柳松走后柳明志走到窗前打了几个手势,朱雀翩翩飞落下来,跃进书房。
“朱雀参见少爷。”
“免礼!”
“多谢少爷!”
“朱雀,将关于韩忠在东海所有的情报给本少爷取来!”
“是,少爷稍等。”
盏茶功夫朱雀抱着一摞书信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少爷,所有的情报都在这里了。”
柳明志翻看完所有的书信才面带轻松之意:“还算本少爷没有看错人,寻常有野心的人占据这么多神兵利器,只怕早就自立为王了。”
“少爷,根据隐藏在韩忠身边的兄弟汇报,韩忠还是很老实可靠的!”
“知道了,这二百万两银票你们四司主每人五十万两分了,大力发展情报以及死士!”
“是,朱雀告退!”朱雀走后,柳明志眉头舒缓的依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韩忠啊韩忠,原谅少爷对你的监视。”
“知道本少爷为什么对父皇如此理解吗?原来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真的很难对属下完全放心。”
“你掌管着那么多燧发枪以及火炮对本少爷来说,就像皇帝看待拥兵自重的大将军一样。”
“不可不防啊!”
............
“师父,你快看有军队正在朝着咱们奔袭而来!”
“善了个你的哉,沙和上你躲远点,为师可能又要大开杀戒了,待会别溅你一身血!”
“是,师父你小心点!”
西域休循国城外的黄沙道上,两人严阵以待的望着迎面而来的铁骑。
二人正是取西经回来的了凡以及他的三个徒弟。
沙和上慌忙将手里的担子放在二师兄的背上。
昔日被抱在怀里的小野猪如今也长成了一只体型彪悍的大野猪。
猪头之上的金丝猴不安的晃动着,显然迎面而来的铁骑给了猴心不安。
了凡拉开迎敌的架势,锃亮的脑袋迎着阳光反射着光芒,手里的精钢禅杖也摆好了出手的动作。
“咦,怎么是我大龙朝的龙旗?这里明明是西域诸国啊!”
三千多人的大军有远见近,随风飘荡的旌旗也步入了了凡的眼帘,了凡惊愕又不解为何大龙的军队会出现在西域。
缩在野猪背后的沙和上听到了凡自言自语的声音探出了身子。
“师父,大龙朝的军队,那就是自己人了,不用打架了!”
了凡一想也是,收起架势驻足一旁静静地望着三千多铁骑。
三千多铁骑似乎没有见到两人三兽一样,驰骋而过,朝着休循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了凡污染的望着领兵旗手的旗号:“安西都护府?什么意思,阿弥陀佛,善了个你的哉,七年时光,大龙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时宣德二十八年,如今应该是宣德三十四年了吧。”
“七年了,颜玉施主可还安好!”
“沙和上,继续赶路。”
“是,师父。”
“师父,你终于可以见到你的禅了。”
骑在马上的了凡一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扣扯手里的念珠。
“佛曰,无我相,无众生相。”
“众生皆佛,我亦为佛,何须成佛。”
“大爱即为佛,心怀仁慈走遍天下,度人何须袈裟。”
“不负如来不负卿。”
“女施主,小僧悟了!”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已报国恩
大龙瑞安六年霜降。
大龙北地,金国全部州府,草原东部都已经有不大不小的雪花开始飘落。
武国公万步海的北征之事也已经告终。
河套河朔草原历经两年时间,以战亡六万五千余人,重伤四万两千人,轻伤九万人的代价收复了。
北征大营元帅大帐。
“报,一百三十路斥候分批查探,依旧没有找到万守疆将军的踪迹。”
“报已经清理战场完毕,大军随时可以后撤驻扎!”
万步海呼了一口热气暖了暖手心,面色复杂的对着第一个斥候挥挥手:“继续侦查,本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令!”
“传令三军,陆续后撤,直到驻扎营地,等候粮草。”
“得令!”
荣威候蔡骏担忧的望着脸色故作镇定的万步海叹了口气:“老帅,守疆吉人自有天相,突厥人打不过就逃,战线拉得太开了,守疆作为旗手,冲锋在最前端,为大军指引方向,说不准依旧在追击着一支侥幸脱逃的残敌!”
“老帅放心吧,守疆会回来的。”
“是啊大帅,守疆兄弟功夫不错,在武林中也称得上七品高手,足以自保,大帅不用担心了!”
“没错,论拳脚功夫我们这些老东西都不见得会是守疆小兄弟的对手,大帅你就放心吧。”
中郎将吴茂云,忠武将军孔德思也在一旁劝慰着万步海。
然而除了荣威候蔡骏之外,其余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万守疆乃是万步海最小的儿子。
都以为大帅爱兵如子,所以才对依旧迟迟未能合兵的万守疆担忧不已。
倒是坐在大帐一旁的同样一身戎装的呼延玉,颜玉二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万步海,万守疆。
足可见他们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十万呼延王庭的援兵之中有五万兵马隶属颜玉麾下,颜玉自然当仁不让的“随夫”出征支援万步海征讨史毕思王庭。
望着万步海落寞苍老的面容颜玉轻轻地扯了扯呼延玉的独臂,轻声的对着呼延玉嘀咕道。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大哥,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汉人能够始终屹立不倒了吧?”
呼延玉默默的望了一眼万步海:“让亲儿子担任旗手冲锋在刀枪箭雨的最前沿,万步海也真能忍得下心。”
“妻送夫,娘送子,父子一同上战场的事情在大龙屡见不鲜。”
“汉人对于疆土来说有一种恐怖的执念。”
“相比突厥,金国打不过可以撤退,大不了卷土重来的观念,汉人的想法则是与咱们截然不同。”
“国虽大,寸土必争;地虽小,寸土不让。”
“宁可家家户户悬缟素,足下疆土半点不让。”
“正是因为这种对疆土恐怖的执念,金国与突厥屡屡犯边却始终无法跨越天堑一步。”
“你曾说应该让突厥学学金国,打下疆土之后以汉治汉,可是小妹告诉你,了解不了汉人真正的想法,永远无法征服大龙。”
“纵然强势一统天下,攻破了大龙的国门,可是却攻不破他们的人心。”
“想要治理大龙朝的天下,必须想办法融入汉人,乃至让自己成为汉人,这不是一辈人能完成的基业!”
“必须需要数代人的努力付出,与汉人不分彼此,那样才会消磨掉他们身上的血性。”
“人心可不是刀枪箭雨能够攻破的。”
呼延玉默默地望着脸色淡然的颜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得亏是颜玉跟呼延玉窃窃私语,若是柳大少听到颜玉的言论,宁愿交恶呼延玉这位昔日的故交,也得将颜玉当场斩杀。
女人可怕起来,实在太吓人了。
怪不得昔日女皇对柳大少说,小妹颜玉的谋国之才不下于自己。
此言非虚。
万步海眼目无神的坐在椅子上,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军旗。
战场之上大军拥挤不堪,一旦交战起来元帅的命令可不是仅仅只靠传令兵三言两语就能够完全有效的实施下去。
大军的进攻全靠军旗而定,军旗一倒,大军自然军心不稳,手忙脚乱,十多万大军一乱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人踩人都能踩死一大堆。
是故大军所动皆靠军旗指印,军旗所到之处,即使大军进攻方向。
“守疆,军旗的重要你心里清楚,本帅就不多说了,前面纵然是刀山火海,箭矢如雨也得一往无前。”
“今天只有将帅,你若是不愿意担任旗手,本帅也不会怪你,你可想清楚了,握住旗杆之后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末将万守疆,誓死收复失地!”
“好,接旗!”
“传令三军,大旗所到之处,三军无往不前,冲锋。”
“天佑吾儿安然归来!天佑吾儿安然归来!”
“老帅,降雪了,你的身体重要,先去休息一会啊,千万不可旧疾复发啊,你可是三军的主心骨啊!”
“好吧,守疆有消息了,一定要及时喊醒本帅!”
“末将得..........”
“报,启禀大帅,万守疆将军的...........的.........的..........遗体找到了!”
刚刚站了起来的万步海双目无神的望着单膝跪地面色悲痛的斥候。
“噗...........”
“老帅!”
“大帅!”
“大帅!”
“..........”
万步海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坐在椅子之上,一干将领纷纷色变围了上去惊慌的望着脸色枯黄发白的万步海。
闲聊的呼延玉二人也急忙走了上去。
万步海嘴角胡须上挂着血迹,苍老的眸子悲痛的望着大帐的顶棚:“守疆吾儿!”
除了蔡骏其余人皆是怔然的望着万步海,万守疆原来是大帅的儿子。
此时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原来万步海万守疆两人同姓并非巧合,乃是父子。
让亲生儿子担任旗手,这需要多大的决心。
“孔德思你们几个快去传军医,快去!”
蔡骏搀扶着万步海对着几个将军咆哮起来。
“得令!”
几人没有一个在意蔡骏的语气,急忙朝着大帐外跑去传唤军医。
万步海嘴角哆嗦的望着蔡骏:“扶......老夫......起来,去看看守将的遗体。”
“大帅,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万步海艰难的摇摇头:“这是率领,老夫怕是抗不了多久了!”
“老帅!”
“尔等........听.....听令.....扶老夫起来!”
蔡骏狠狠的点点头对着蒋磊几人招招手:“把大帅扶起来!”
几人无奈,只好扶着万步海朝着大帐外走去。
蔡骏悲痛的望着斥候:“万守疆将军的遗体在哪?”
“大帐外!”
片刻之后,万步海老泪纵横的望着躺在雪地上儿子的遗体。
身体上足足插了十三支箭矢,全是迎面透胸而过,纵然如此万守疆的十指关节依旧紧紧的弯曲着。
这是死后依旧紧紧握着旗杆才有的结果。
“儿啊!爹对不起你啊!”
万步海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攥着枯草之上的积雪,额头紧紧地触碰着雪地。
蔡骏双目湿润的望着万守疆的尸体蹲在万步海身边:“老帅,守疆到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给大军指印方向。”
“军医来了,快把大帅扶到大帐里去。”
万步海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被众人搀扶到大帐之中。
军医抓起万步海的手腕开始把脉,片刻之后军医哆哆嗦嗦的望着蔡骏等一干将领。
“大帅早已旧疾复发,病入膏肓,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如今气泄了,只怕时日无多了!”
忠武将军孔德思一把抽出佩剑指着军医:“你放屁,庸医,本将军宰了你!”
蔡骏狠狠的瞪着孔德思:“孔德思,你想干什么吗?把剑给老子放下,手里的剑是用来杀敌的,不是用来对着自己兄弟的!”
“你们还嫌大帅病的不够厉害吗?”
孔德思望着面色枯黄的万步海,眼眶发红的放下手里的佩剑。
“末将知罪!”
“你们......都出......去吧......蔡骏留下!”
“大帅!”
“这是命令!”
“吾等得令!”
一干将领相继退出大帐,呼延玉夫妇也识趣的退了出去。
“蔡骏!”
“老帅!”
万步海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一本文册递给了蔡骏:“军医说的........不错.....老夫早已经旧疾复发..........一.........一直忍着.......没告诉你们............就是想等吾儿安然归来.........”
“可惜……苍天不佑……”
“这本文策.......有老夫的......治军三策.......下一个.....大帅......到来之前.......北征大军的弟兄........就交给你了.......切莫.......切莫让老夫失望......”
“老帅!”
“蔡骏啊.........千万......千万不要让..........让复土再.......再失..........”
“末将得令!”
“告诉........诉......吾儿万明亮.........王师北出..........边关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末将一定把话带到!”
“老夫.....待在大帐里闷得慌.......扶我出去........走走。”
“征讨.......征讨两年了........还没好好领略........领略一下草原..........草原风光!”
“得令!老帅,末将扶你出去!”
蔡骏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知道万步海这是回光返照,不想让万步海有最后的遗憾,只能强忍着悲痛搀扶着万步海朝着大帐外走去。
“大帅!”
“大帅!”
蔡骏眼含热泪的扫视了一眼一干将领:“陪着老帅,视察三军!”
“得令!”
蔡骏一干人簇拥着万步海在大营中缓缓走动。
万步海抬眸望着天空缓缓飘落的雪花:“真......真漂亮......血染的.........风采........战亡的...弟兄们.......也能看到........”
“这是......血染的........风采。”
众人默默无言的陪着万步海望着头顶的飘雪。
是啊。
数万大龙儿郎热血洒长空,那是血染的风采。
万步海颤巍巍的轻抚着大大营中的一棵不见丝毫树叶的大树默默的吁了口气。
“真羡慕.....树叶.......可以落叶......落叶归根……不像我等……”
“去点将台......擂鼓聚将.......”
“吾等得令!”
战鼓隆隆,嚎叫长鸣。
万步海端坐在椅子上望着十几万北征大军,咧嘴笑了起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出征北伐!”
十几万大军齐齐单膝跪地。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参见大帅!”
万步海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凝望着风雪交加中依旧飘扬飞舞的万字帅旗。
“陛下,失地以复,老臣已报国恩!”
一言出,万步海忽的一下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地盯着十几万北征将士。
可是眼神早已经失去了神色。
蔡骏默默的擦干眼角的泪痕高声疾呼道。
“全军缟素,恭送大帅功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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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九章该交权了
“蔡将军,诸位将军,既然你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说明北征之事已然是告一段落,呼延玉也该告辞了。”
蔡骏腰系白绫,脸色强行打起一丝精神望着呼延玉夫妇二人。
“两位,我大龙有仇必报,有恩更是必报,本将军虽然不知定国公与贵国可汗有何交易,但是两位千里相助的恩情蔡某铭记在心。”
“将来若有驱使,只要不违背公义,蔡某无不应允!”
“两位慢走,再会!”
“告辞!”
“一路珍重。”
荣威候蔡骏望着呼延玉夫妇统领九万余人的铁骑向东迎着风雪驰骋而去,默默叹了口气。
战场之上呼延王庭十万大军的表现蔡骏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比起装备简陋的西突厥来说,东突厥的威胁将是提升了五倍不止。
虽说这一战只呼延王庭只斩杀了史毕思王庭援兵的三分之一人马,其余人马皆以败走。
可是以几千人马的损失换取三四万敌军头颅,已然是一份不容小觑的功业。
蔡骏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将领,举着马鞭对着呼延王庭大军消失的东方指了指。
“将来北出,注定是一场硬仗啊。”
“也不知道两位国公,六卫大将军,何人挂帅才能以最小的代价一统天下。”
众将领心里纷纷揣摩着自己心里的最佳人选。
最后经过各种比较之外纷纷断定一个念头,定国公,白衣儒帅柳明志。
众将一愣,互相对视起来,皆是瞧出了彼此眼神中的惊疑不定。
原来定国公在自己等人的心中积威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吗?亦或者说不是积威严重。
而是柳明志有足够多的威望支撑自己等人的想法。
金国平叛,江南剿匪,出征西域,千里援助,这都是一桩桩无法抹去的功绩,更重要的是柳明志太年轻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的交战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老一套战法了。
比起思想已经固定的众位老将军来说,柳明志因为年龄反而是最容易接受的存在。
众人及有默契的选择缄口不言,说出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对他的敬重,而是害了他。
荣威候蔡骏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逾越,将来的大元帅是何人只能有一个人能够决定下来。
自己等人在这里议论,一旦传出去就是捧杀啊。
历朝历代的皇帝无一不担心手下的大将军在军中积威甚重。
“不说这些不知结果的事情了,大军后撤驻扎,等候粮草,派遣三千精兵护送老帅还有弟兄的遗骸回京。”
“老帅的说得对,有时候真的羡慕落叶可以归根。”
“咱们怎么能让兄弟们埋骨他乡呢?送老帅还有弟兄们落叶归根。”
“得令!”
势头一转,呼延玉颜玉这边。
十万大军早已经浩荡驰奔袭,朝着王庭疾奔而去,只剩呼延玉二人不疾不徐的纵马赶路。
呼延玉惆怅的叹了口气,凝望着天上的飘雪:“不出十日,大龙北地,金国,草原必定大雪封路。”
“真好,又可以安稳三四个月了。火炉上煮酒,炭火上烤肉,没有什么比这更舒服惬意的事情了。”
颜玉淡淡的望着呼延玉:“大哥似乎对武国公的去世很是伤感!对于咱们来说,大龙少了一位得利战将不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呼延玉默默的摇摇头,取下马背上的酒囊大口的喝了起来:“大龙有句古话,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万步海老前辈少年从军,一生转战五十载,历经百战。”
“虽为敌将,可是大哥敬重他,佩服他!”
“六十高龄带棺出征,宁死复土!”
“如今终于是功德圆满。”
“仰天大笑而终,此生无憾矣。”
“十年可见春秋,从老前辈的身上大哥看到了许多人的将来,也看到了自己的将来。”
“只是不知道大哥将来是否可以像老前辈一样走的潇洒!”
“大哥乃是心事未了,你何时去找她,找你那个最想见到的人?”
“将来的某一天吧,有生之年想来应该可以如愿。”
“汉人,金人,突厥人,为什么总要分的那么清楚呢?大家互通有无不很好吗?可是总有人看不透这些,想要用流血牺牲来一统天下。”
“世人皆是愚鲁之辈!”
“驾!”
颜玉无言的望着呼延玉纵马疾奔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小和尚,颜玉也是愚鲁之辈吗?
颜玉想送给你一个和平的天下,可是颜玉现在才发现真的好难。
“驾。”
数日后呼延玉二人回到了呼延王庭,呼延筠瑶也刚从颍州归来没有几日。
正如呼延玉所言的那样积雪越来越厚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大雪封路。
“呼延玉,颜玉参见大汗。”
“二哥,二嫂免礼,入座!”
“谢大汗!”
“二哥,河套草原的事情小妹已经从拔汗那将军那里得知了,终究还是让大龙得到了那两块天赐的马场,将来一旦大龙经过长久的发展,咱们突厥骑兵的优势将会被大大的削弱。”
呼延玉两人相视一眼,望着呼延筠瑶不知道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命令自己夫妇两人出兵相助,怎么搞到现在仿佛她满心后悔一样。
呼延筠瑶望着呼延玉两人愕然的神色轻轻一笑,大帐内燃烧着数个火炉,呼延筠瑶赤足走到悬挂的地图面前。
“小妹没有别的意思,大龙收复河套两地是迟早的事情,这是无法避免的。”
“小妹让你们出兵相助不过是卖大龙一个人情而已,虽然为大龙节省了十万有生战力,但是咱们也不亏事。”
“缴获的战马咱们分的两万匹,从大龙小妹也得到了火炮两百门,炮弹三千发。”
“虽然这两百门火炮的使用方式处处受限,可是对于统一草原来说同样节省了咱们的战力,有了这两百门火炮,不知道可以少牺牲多少我们的勇士部众。”
“二哥二嫂你们看地图!”
“如今整个草原可以分为三股势力,我东王庭,与西王庭以及大龙收复的河套两地。”
“如今我呼延王庭与大龙乃是邦交盟友,从整个地图的趋势来看,咱们借道河朔迂回一个大纵深,直插史毕思王庭的中部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阻拦。”
“现在河朔由大龙兵马驻扎,史毕思王庭斥候的手还深不进去,迂回一个大纵深对于咱们饿骑兵来说不过只需要多消耗三天的时间而已。”
“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颜玉望着地图沉思了片刻:“假道伐虢?”
呼延玉怔怔的望着呼延筠瑶:“大汗想趁着大雪封路,史毕思王庭放松警惕之时攻打史毕思王庭?”
“二嫂,本汗怎么会做如此没有身份的事情,二哥说的不错,本汗打算使用师兄的掏心计,直取史毕思王庭大营,炮轰王庭!”
“只要解决了史毕思王庭,西王庭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仅仅仰仗西王庭的护国国师一个人根本无济于事。”
“一统草原不能再耽搁了,谁也保证将来还有什么变化。”
“西王庭对小妹来说是如鲠在喉,加上有大龙兵马驻扎的河朔两地更是令小妹如芒在背。”
“为了将来不会发生什么变故,整军备战,直取西王庭,斩下史毕思穆尔特的项上人头祭奠母亲在天亡灵!”
“统一草原,与大龙还有金国三分天下。”
“大汗决心已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报,启禀大汗,鲁波沙将军回来了,从边关互市交换了无数粮草,鲁波沙将军依靠大汗命令,只要粮草其余一概不曾交换!”
呼延筠瑶轻笑着望着跪地的亲卫:“东风来了。”
呼延筠瑶拿起朱笔在地图上圈点了一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望着呼延玉二人。
“本汗在二哥二嫂回来之时已经点齐兵马,如今粮草到了,随时可以出征。”
“烦劳二哥星夜兼程赶往河朔一趟,与当地大龙驻军商议一番,借道河朔,直取西王庭!”
“得令!”
“你们都先回去吧,本汗借着这几天好好思考一下对策。”
“呼延玉,颜玉告退。”
“等一下!”
“大汗请吩咐!”
呼延筠瑶扫视着夫妇二人,轻轻活动着洁白的手腕。
“二哥,二嫂麾下二十多万铁骑的兵权是不是该交了?”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江山如画
瑞安六年十二月初一。
柳明志闲来无事,正在府中凉亭披着大氅煮酒赏雪。
齐韵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轻轻地坐到一旁给夫君倒满了酒水:“北疆的雪可真大,这次又下了三天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明志乐呵呵的望着齐韵:“瑞雪兆丰年,福祸相依,也不知道颍州抚州两地的百姓民房情况如何了。”
“为夫已经派于成乐前去调查了,希望别有百姓的房屋被大雪压倒才是。”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韵儿,你说这天下寒士有多少?”
齐韵一愣,默默的摇摇头:“你这位昔日的户部侍郎都不知道,妾身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是啊,我这位昔日的户部左侍郎都不知道,韵儿又怎么会知道呢?”
“眨眼间便一年了,也不知道如今朝堂之上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人走茶凉,朝廷还有多少人还记得曾经有一位青年得志的柳明志。”
“今天朝堂之上也该是最后一次大朝会了,又一年过去了,真快啊!”
“萱儿这丫头,也该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这么久未见,也不知道有没有意中人,明礼这小子的儿子也快一岁了,一切都好快啊!”
齐韵担忧的望着柳大少:“夫君,别胡思乱想了,妾身知道你是因为被贬谪颍州心里惆怅,可是日子该过还得过下去!”
“砂砾始终掩盖不住金子的光芒,妾身相信你终有一日会再次高居庙堂之上。”
“妾身相信夫君,从来不曾怀疑过夫君!”
“多谢韵儿吉言了,雅姐呢,这几日怎么没见雅姐!”
“姐姐说是去拜访一位故人,可能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柳大少一愣紧张的望着齐韵:“男的女的?”
“呸,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女的,一位故交而已。”
“韵儿啊,不是为夫乱想,为夫这是在乎你们好不好,为夫若是不闻不问,你们心里又该说了,夫君一点都不关心我们!”
“你把妾身当成什么人了,妾身姐妹有那么不讲........”
“少爷,有你的书信!”
柳松捧着一封书信跑了过来,恭敬的对着夫妇二人点点头。
柳明志直接接过书信翻看了起来,片刻之后柳明志默默的收起书信,缓缓站了起来提起了石桌之上的酒壶走到凉亭外。
柳明志双手持壶面色肃穆的将温热的酒水洒在地上。
“诸公公义记千古,换的人间太平来。”
“柳明志恭送老国公,恭送北征将士。”
“十八年后再相会,诸公名义千古流芳。”
齐韵慢慢站了起来走向柳明志,怔然的望着柳大少:“夫君,万老爷子他?”
“去了!”
齐韵默默的叹了口气:“老国公带棺出征,终究是没有熬过去。”
“是啊,自知大限将至,憋着一口气直到收复失地才撒手人寰。”
“老国公壮哉,北征大军壮哉。”
“小子,太史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世上常有千年树,人间少有百岁人。”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万老匹夫虽去了,安知不是去另一方世界享福去了!”
柳大少夫妇二人正在神色低落的交谈着,一个爽朗豪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朝着凉亭传来。
柳大少二人下意识的朝着天上望去,眼神带着惊异之色。
来人的内力好深厚啊,自己夫妇二人竟然分辨不出来人到底在什么位置。
仿佛此人无处不在一样,让人根本摸不清踪迹。
大雪纷飞的天空之中,一道宛若流星一般迅疾的长剑划破天空冲着柳大少的位置激射而来,剑气纵横连天空的积雪都被划开了一个两丈方圆的空隙。
剑势凌厉威猛,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仿佛面前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得住长剑的来势凶猛。
柳明志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可是却发现自己全身的气机仿佛都已经被剑气笼罩,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齐韵见状想要给夫君帮忙,同样发现自己根本提不出丝毫的力气,整个人都在剑势之内,竟然生不出丝毫抵抗的念头。
“哈哈..........好小子,看来这两年你没有懈怠修炼,在老夫的剑势之下竟然还有抵抗的念头。”
长剑直接从柳大少夫妇二人中间穿过,带着劲风略过身后的石桌静静地插入雪地之中。
如今气势的长剑插入雪地之中竟然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可见此人对剑的掌控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柳明志的脸色由惊惧变成了淡笑,乐呵呵的仰视着大雪纷飞的天空。
“老爷子,你这打招呼的方式可真是与众不同,小子差点以为是仇家来寻仇来了呢!”
“哈哈........你小子还是这么的有趣。”
话音一落,天空径直出现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柳明志目瞪口呆的望着夹杂在风雪中的身影,比起齐雅的迎风踏雪依靠外物施展的轻功,闻人政的出场方式简直是霸道无比。
可以说是凌空虚度也不为过。
这就是先天高手,陆地神仙的本事吗?
仅仅眨眼之间,尚且停留下空中的身影倏忽出现在凉亭之内,驻足在柳大少夫妇二人的旁边。
“小子,丫头,久违了!”
“柳明志参见恩师!”
“小女齐韵见过山长!”
“免礼吧!”
闻人政一袭青玄色长袍,缓缓揭下头顶的斗笠,苍老的面容,精光凌厉的眼神欣慰的望着柳大少。
“小子,没把老朽的孙女照顾到不该照顾的地方去吧,性盛致灾,割以永治啊!”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望着闻人政调侃的眼神,心里庆幸不已,幸亏一直洁身自好,没让对自己一直心怀不轨的闻人云舒那个小丫头得逞,发生点什么。
不然的话下半辈子可能就要伺候皇帝去了。
“老爷子,两年了,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上次你写信之后就音讯全无,小子还以为你找个没人的角落驾鹤西去了呢,合着你老还活着呢。”
闻人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随后落寞的叹了口气:“处理完一桩往事,又去寻找了一门失传已久的功夫!”
.............
京城,正如柳明志所说,瑞安六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如期而至。
李政脸色消沉的放下手里由北疆发来素衣白书的战报。
是捷报,又是丧报。
河朔,河套大捷,万步海大丧。
一时之间李政竟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心情怎得一个复杂了得。
万步海带棺出征以明其志,终究是用上了棺材。
“吏部!”
“老臣在!”
“追封老国公万步海忠安王,万守疆为忠勇伯...........”
“老臣遵旨。”
“北征将士抚须金由户部,兵部拟策,其功劳由其子女代替!”
“臣等遵旨!”
李政落寞的望着武官一方空出来的首位,那是万步海昔日上朝跪坐的地方。
可惜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位犹在,人却不在了!
李政眼神深邃的扫视了一眼神色低沉的文武百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太子李白羽的身上。
“太子!”
“儿臣在!”
“朕想给老国公还有所有战亡的北疆将士题八个大字,依你看这八个大字应该用什么比较好?”
李白羽一愣,低头沉吟了起来。
片刻之后李白羽仰头望着李政。
“江山如画,忠义两全!”
李政默默的望着李白羽,提起龙案上的朱笔开始润笔,片刻之间八个大字一蹴而就。
‘江山如画,忠义两全。’
“吏部,兵部,将作监!”
“臣在!”
“铸造铜牌,分发每一名战亡将士家里,持铜牌者可见官不拜,科举优先挑选战亡将士子孙!”
“臣等遵旨!”
“宗人府!”
“臣在!”
“鸣钟六下,上告苍天,下告黎民!”
“失地以复!”
“遵旨!”
“朕乏了,退朝吧!”
“恭送陛下!”
文武百官缓缓退去,李政才从龙椅之上慢慢站了起来,大总管见状急忙上去搀扶。
李政一把挣脱大总管:“朕还没老到走不动步!”
“是,老奴知罪。”
李政步履缓慢的朝着后殿走去:“御花园转转。”
“遵旨。”
回廊之上,李政眼神幽幽的望着积着一层薄薄白雪的御花园:“柳小子去颍州多久了?”
“回陛下,定国公才去一年!”
“才一年,朕怎么觉得已经过了三年五载了!”
“看来朕真的老了,连这都记不住了。”
“陛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万岁这些虚词老奴就不多说了,陛下长命百岁老奴就知足了。”
“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老奴不怕!”
“已报国恩,老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朕也老了,老爱卿啊,朕也......嗯哼.....噗.......”
“陛下!”
“福海,快传御医!”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三国鼎立
大龙瑞安七年。
金国乾龙十六年。
突厥泰昌三年。
呼延王庭泰昌东可汗呼延筠瑶,趁着大雪封路之际,借道大龙兵马驻扎的河朔之地,直取史毕思王庭王帐,炮轰王庭。
正如呼延筠瑶所预料的那样,史毕思西王庭的斥候无法再将手伸入由大龙兵马驻扎的河朔之地。
借道之后的呼延王庭兵马以雷霆之势,迅速吞掉了西王庭外围的大小七八个部落之后,毫不犹豫的挥军北上,直接进攻正在莺歌燕舞的西王庭大帐。
泰昌三年正月初五。
西王庭王帐在火炮之下化作一片火海,营寨熊熊烈火烧了数日才熄灭下来。
美中不足的是西王庭的可汗史毕思穆尔特不在大帐之中,而是去了邻近的一个部落找女人了。
得知王帐被东王庭的人攻破,部众四散而逃不知去向,犹如惊弓之鸟的史毕思穆尔特马上让亲卫召集就近的几个部落远遁而去。
抱着兵强马壮卷土重来的想法战略性撤退了。
呼延筠瑶想不到上天竟然还给了史毕思穆尔特一线生机,让其在炮火之下脱逃而出。
无可奈何之下呼延筠瑶只能下令大军开始逐渐的清剿隶属西王庭大帐下的零散部落。
愿意俯首归顺的由呼延王庭大将接受部落指挥之后,顺其自然的纳入呼延王庭的大帐之下。
不愿意俯首归顺之人呼延筠瑶也绝不手软,直接炮轰部落营帐。
没有奔袭起来,在营帐中欢度冬天的西王庭人死在火炮之下的人马不计可数。
呼延筠瑶似乎也喜欢上了这样的进攻方式,能用火炮覆盖的地方坚决不让部众骑马冲锋,与敌军短兵相接。
她深研过师兄出征西域三十六国之时的战法,此时此刻呼延筠瑶才真正的明白,师兄为何喜欢这种战法。
真正的拥有了火炮之后呼延筠瑶才明白,不伤一兵一卒就可以数里之外取敌人首级的感觉实在是太痛快了。
是故,除了火炮施展不开的部落,不得已不用短兵相接的方式进攻之外。
呼延筠瑶简直将火炮的使用方法玩出了一个花样。
泰昌三年三月三,呼延筠瑶正式一统草原。
曾经在草原之上不可一世的史毕思王庭,正式在呼延筠瑶的宣告下覆灭。
属于史毕思穆尔特的时代正式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属于呼延筠瑶的时代到来了。
“拔汗那!”
“臣在!”
“有没有找到史毕思穆尔特那个老狗的踪迹?”
“回禀大汗,尚未找到,跟随史毕思穆尔特撤退的七八个大小部落也是音迹全无,请可汗恕罪。”
呼延筠瑶俏脸惆怅的扫视着一片白茫茫的草原,呼延王庭的部众正在解押着隶属西王庭的俘虏缓缓后撤。
牛羊战马也被鞭子抽打着朝着东方缓缓而去。
“无罪,这数日来大雪虽然势头减弱了不少,可是依旧不时的飘然而下。穆尔特老狗留下的足迹马上就会被大雪覆盖,不见踪迹。”
“在茫茫草原之上想要找到他们实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臣多谢可汗体谅。”
“拿地图!”
“是,大汗请过目。”
呼延筠瑶接过地图细细的观察起来,片刻之后呼延筠瑶将地图随手丢给了拔汗那。
“呼延辽思,呼延自我何在!”
“臣弟呼延辽思,呼延自我参见大汗。”
“呼延辽思,呼延自我,你们二人而带领两万铁骑沿着木里河向金国边界代州,睦州追缴而去。”
“本汗根据地图来看,穆尔特这个家伙最佳的撤退路线便是金国边界三十里外的咕噜河,哪里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奔逃阴山之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本汗可不想将来某一日会让这个家伙卷土重来,从背后捅了本汗的心窝子一下!”
“得令!”
“臣呼延玉,颜玉参见大汗!”
呼延筠瑶随意的挥挥手:“免礼!所有部落可以清扫完毕!”
“走逃了九个偏远的小部落,无迹可寻。”
“是否派兵追击,彻底斩草除根?”
呼延筠瑶沉思了一会对着呼延玉微微摇头:“无妨,逃了就逃了吧,只要没有史毕思穆尔特这个老家伙当他们的主心骨,群龙无首,难成大气候。”
“是!”
呼延玉脸色有些阴翳的扫视着那些西王庭的俘虏。
“想不到老天这么无眼,竟然让穆尔特这个残暴的老狗给逃脱了。若是不能将其生擒回来,如何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二哥,小妹已经让呼延辽思,呼延自我他们兄弟二人各带两路精兵前去咕噜河追击了,那里是老狗最有可能的撤逃路线。”
呼延玉一愣急忙从马背之上取出地图伸向颜玉一边。
颜玉见状毫不犹豫的接过地图一侧伸展开来,他知道‘夫君’独臂不方便,很有默契的配合起来。
片刻之后呼延玉收起地图:“大汗,大汗亲征西突厥,如今大局已定,这边也有大汗坐镇,臣愿意带领三千射雕手前去追缴穆尔特这个老狗。”
“好吧,多加小心。”
呼延筠瑶知道二哥因为娘亲的事情对史毕思穆尔特这个家伙恨之入骨,也不好阻拦他,否则二哥纵然表面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极为不舒服。
“大汗,颜玉也愿意一同前往。”
“好吧,二嫂也小心。”
呼延玉对着呼延筠瑶点点头转身望着身后的将领:“出哈鲁,你点齐三千射雕手,随本王千里追击西王庭的大汗史毕思穆尔特,生死勿论!”
“得令!”
半柱香功夫,呼延筠瑶骑在自己的汗血宝马之上默默的望着三千射雕手奔袭而去的方向。
“二哥,为了小妹你连父王都敢斩杀,从小你一直都是最疼爱小妹的,为何你迟迟不愿交兵权呢?”
“征讨西突厥,又让你跟二嫂各自并入自己麾下十五万兵马。”
“你们夫妇二人就握有我王庭三分之一的兵马大权,你到底想干什么?”
“筠瑶的汗位是你硬推上去的,明明你自己也可以称汗为尊,偏偏让给小妹。”
“你想要做可汗,小妹让给你便是,反正本来也是你让给小妹的。”
“可是你不要汗位,又想大军在握,你的想法可真是让小妹捉摸不透。”
“也罢,一切顺其自然吧。”
呼延筠瑶扬起脖颈凝视着头顶之上随风舞动的狼旗,毡帽之上的鸡翎慢慢晃动,呼延筠瑶俏美的容颜迎着阳光轻笑了起来。
“从此只有泰昌可汗,东可汗已经过去了。”
“至此,三国鼎立!”
“谁能逐鹿中原,问鼎天下,但看天意。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一鸣惊人
“哎呦喂,公主殿下你慢点,老臣的腿脚不方便跟不上你的脚步。”
金国兵部尚书松和,愁眉苦脸的望着代州城墙之上,东奔西走活蹦乱跳的小可爱。
小可爱披着雪白的大氅趴在城墙之上闷闷不乐的放下手里的千里镜,仰头望着一旁一脸谨慎的守护着自己的慧儿。
“慧儿姨母,提督司的情报真的没有问题吗?呼延王庭真的大雪封路之际攻打西王庭了?”
慧儿郑重的点点头:“公主殿下,提督司的密探是不会谎报的,他们既然金雕传书,就说明事情一定是真的。”
“现在呼延王庭正在攻打西突厥,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慧儿敢用性命担保。”
小可爱了然的点点头,再次举起千里镜望着城外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再也不见它物的景色细嫩的柳叶眉微皱起来。
“难道月儿推算错了,西王庭败军不会从咕噜河撤退?可是纵观地图之上所有的路线,咕噜河是撤退到阴山以北的最佳路线啊!”
松和举着一幅地图走到小可爱身边:“公主殿下,史毕思穆尔特雄踞草原数十年,肯定不是庸才,万一他反其道而行从别的地方撤逃呢?”
“公主殿下虽然天资聪慧,可是毕竟没有亲临过战场,不知道战场之上军情瞬息万变,老臣没有嗤笑公主殿下的意思。”
“只是想告诉公主殿下,一切当以事实为准,靠推测是不行的!”
小可爱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望着慧儿:“不是庸才怎么会被娘亲的情敌小妖精打的节节败退呢?”
慧儿一怔尴尬的望着小可爱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松和。论这些她还真比不上松和这个兵部尚书。
毕竟术业有专攻,自己的长处是侦查打探消息,而不是排兵布阵。
松和缓缓收起地图:“公主殿下,呼延王庭之所以可以将西突厥打的节节败退,仗着的便是兵甲之利。”
“呼延王庭从我大金还有大龙的边关互市贸易了许多已经淘汰的盔甲兵备。”
“虽然咱们看不上眼这些兵备,可是对于冶炼铁器无比艰难的呼延王庭来说无异于的天降甘露。”
“同样的本领,拿着刀剑的人自然要比赤手空拳的人要多了几成胜算。”
“史毕思穆尔特不是败给了呼延王庭的可汗呼延筠瑶,而是败给你你的爹爹柳明志。”
听到松和提到了自己的老爹柳明志,小可爱眼前一亮:“为什么?爹爹明明什么都没做,西王庭怎么会是败给了爹爹呢?”
松和沉吟了片刻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事情还要从大龙宣德二十七年说起,你爹爹柳明志奉旨出使我大金..............”
“可以说你爹爹这一招乃是弱民之策,虽然打着互通有无的旗号开展边关互市,可是你爹从一开始就没有安好心。”
“他抱着让金国突厥两国的百姓全部都受制大龙边关互市的谋划,想要让金国还有突厥全都限制在边关互市之上。”
“用大龙的儒家之道来说便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在你娘亲,吾皇陛下早日发现了端倪,及时止损,不然的话金国南疆一十二城的百姓都要被困在大龙编织的美梦之中。”
“一个只能依靠敌国生活的大金对大龙来说,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爹是一个少有的国士奇才,可惜却不能为我大金所用。”
“老太师隆多以死相逼都没能让陛下留下他,反而失.....算了算了!”
“公主殿下,或许你有着跟你爹柳明志同样的才识,可是你的眼光却远远不及于他。”
“你爹以前在大龙金陵之时可是名声不显,甚至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存在。”
“只是所有人都看错了他。”
“蛰伏一十九载,只为一鸣惊人。”
小可爱沉默了一会静静地望着松和。
“《韩非子.喻老》,南山有鸟,三年不翅,不飞不鸣,默然无声,此为何名?”
“王曰:三年不翅,将以长羽翼,不飞不鸣,将以观民则。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松和重重的点点头:“公主殿下真是熟读百家经典,你爹爹柳明志便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足而立之年,位居国公之列。”
“所以说,如果没有边关互市的出现,呼延王庭得不到那些甲胄兵器,跟史毕思王庭的东西之战,谁胜谁负尚在五五之数。”
“松和老大人很推崇爹爹吗?”
“敬重,人杰都值得敬重,排除大龙与金国之外,老臣对你爹爹也是很敬仰的,他的出现做到了别人数十年也完不成的基业。”
“月儿也很尊重爹爹!”
“公主殿下,那不一样.........”
“报!”
“启禀公主殿下,代州城西三十里咕噜河,巴博书大人带领十万伏兵跟西王庭撤逃的人交手了。”
正在交谈的小可爱二人,忽然被城下背负令旗而来的斥候打断。
小可爱小脸带着笑意急忙趴在城墙之上朝着城墙之下望去。
“西突厥带的战马多不多?”
“回禀公主殿下,远远望去足有七八万匹之多,西突厥的撤逃人马犹如惊弓之鸟,一击击溃。”
“继续侦查!”
“得令!”
马蹄践踏起层层的积雪,斥候纵马驰骋而去。
小可爱握着粉嫩的拳头兴奋的望着松和:“老大人,这七八万匹战马可都是咱们大金的了,月儿为国库节省了多少银子啊!”
松和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惊叹不已的望着小可爱。
去年六月女皇垂帘听政之时,公主殿下推测史毕思王庭的败军势必要从咕噜河向北远遁而逃,特意吩咐巴博书向代州增兵十万守株待兔。
所有人都不以为意的事情竟然真的应验了。
“公主殿下,老臣知错了,是老臣目光短浅,不知公主殿下真本领啊。”
小可爱深吸了一口气:“松和大人,地图!”
“是,公主殿下请看!”
松和忙不吝的取出地图弯着腰摆在小可爱面前。
小可爱望着地图片刻,指着地图之上的一处点了点:“木里河,呼延王庭的大汗跟史毕思穆尔特可是有着血海深仇,肯定不甘心史毕思穆尔特逃走,势必会派遣追兵前来。”
“这些战马都是月儿的,可不能让呼延王庭给分走了。”
“金雕传书告诉叔爷,睦州的兵马可以出城了,至于用什么理由阻拦呼延王庭的追兵就看他自己的了。”
“老臣遵令!”
“等等!”
“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传令巴博书老大人,将史毕思穆尔特生擒下来,不能生擒也要保留全尸。”
“呼延王庭肯定迫不及待得到这个家伙,能用他换来多少利益就看你们这些老大人的了!”
“老臣遵令!”
松和走后,小可爱下意识的望向慧儿才发现慧儿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踪迹。
无奈的摇摇头,小可爱笑嘻嘻的举着千里镜朝着城外继续张望起来。
“爹爹,月儿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城楼之上,慧儿恭敬的站在一声素白织锦袄的女皇旁边,默默的望着城墙之上笑嘻嘻张望着城外的小可爱。
“陛下,公主殿下算不算一鸣惊人?咕噜河一战,公主殿下的名头必定名扬天下,真正覆灭了西突厥的人是呼延王庭,还是公主殿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女皇樱唇扬起的笑意一闪而逝,深深的凝望着城墙之上老实不下来的小可爱转身朝着城楼之下走去。
“朕只相信虎父无犬子,还差的远呢!”
“回宫!”
慧儿望着明明眉梢都带着喜意却故作心口不一的女皇,无奈的抖抖香肩。
“遵旨!”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乾坤未定
大龙瑞安七年四月,冰雪逐渐消融。
北地的春回大地比南方要晚上旬月左右。
颍州总督府一声惊天怒吼传遍总督府内外整个角落:“你说什么,是那个小兔崽子?”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柳大少惊愕的望着闻人政庭院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老爷子又发什么疯呢?这是被阉了还是怎么滴?”
齐韵几女同样诧异的望向那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刚刚举起毫笔沾了墨水尚未下笔的柳大少只感觉一阵清风袭来,继而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似乎只在眨眼之间自己就已经出现在了总督府的演武场,而且是被吊在树上迎风荡漾的姿势。
这个羞耻的姿势柳大少不知道见了多少次,毕竟自己没有少将几个儿子吊起来抽。
想不到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被别人吊起来的一天。
柳大少惊恐的望着闻人政手握皮鞭,胡须倒立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的模样。
“老爷子,你疯了,好端端的小子哪里惹到你了?”
闻人政手握皮鞭怒气冲冲的扫视着被吊在树上的柳大少:“小兔崽子,老朽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朽找了十六年的小王八蛋竟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苍天无眼,老朽是老眼昏花,竟然找了你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当老朽的入室弟子,你把老朽的孙女害的好苦啊!”
柳大少怔然片刻,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被吊起来的原因了。
嘴角抽搐了几下柳大少脸色纠结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你听我狡辩......呸......你听小子解释啊,我要告诉你这是个误会你相信吗?”
“老朽信你奶奶个腿!”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窝边草,你他娘的倒好,原来十几年前你就对窝边草下手了,老朽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邪,将你收为入室弟子了,彼其娘之,非人哉,老朽问候你家仙人!”
“老爷子,不对吧,当初可是你亲自教导小子,窝边既然有草,何必非要远处找。”
“老朽说的那他娘的是别人家的草,不是自家的草。”
柳大少无奈的望着闻人政这个老东西,原来双标不仅仅是后世的代名词。
今日自己就被上了生动的一课,什么叫做双标。
这他娘的就是双标。
你家的草比别人家的草鲜嫩还是怎么着。
再说了本少爷冤不冤啊,这他喵的是柳明志惹得事,跟我柳明志有个毛的关系。
本少爷妥妥的就一个背锅侠好不好。
“老爷子,天地良心啊,小子年少不懂事,只不过是儿时戏言而已,真的不关我事!”
没办法,柳大少心知解释不清楚,说了非但不会被相信,反而会被当成狡辩跟失心疯对待。
只能含泪背下了这个黑锅。
啪的一声,闻人政手里的鞭子对着柳大少肉厚的地方上来就是一下。
“放屁,耽搁了老朽孙女一十六载,你一句儿时戏言就想完事。”
“嗷嚎..........老爷子,你真下死手啊,小子可是你的亲传弟子,有你这样的吗?”
“下死手?老朽抽死你的心都有,要不是老朽手下留情,非得让你进宫伺候皇帝去!”
柳大少感觉某处猛然一亮,惊悚的望着闻人政:“老爷子,息怒,息怒,三思而行啊,一失足.....手成千古恨,事情已经发生了,总得说个解决的法子是不是。”
“小子建议你先把小子放下来,咱们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老朽心平气和不了,十六年啊,人生有几个十六年,就这样全部浪费在了你个小王八蛋身上。”
“老朽没有将你挫骨扬灰都是好的了,你还想老朽心平气和,你心可真大啊!”
得知夫君被老爷子在演武场吊了起来,齐韵几女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起朝着演武场赶来。
望着五花大绑吊在树上的夫君纷纷心疼不已,不解的望着一旁满脸怒火的闻人政急忙围了过去。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夫君哪里惹到老爷子了,小女给老爷子道歉还不行吗!”
“对啊老爷子,夫君这个人平时轻佻习惯了,说话难免有些没大没小,哪句话不中听惹到了老爷子,老爷子你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好不好!”
“老爷子,师徒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就把夫君放下来吧!”
“..........”
齐韵几女不知缘故,只能围着闻人政好言相劝起来。
没办法,先不说闻人政德高望重,天地君亲师,老师打弟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除了好言相劝齐韵几女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别的好办法。
柳乘风哥仨拍在不远处的凉亭内,望着迎风荡漾的老爹倒吸了一口凉气,老爹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报应啊。”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惩治恶魔的英雄来了!”
柳大少若是知道哥仨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的活剥了三个小兔崽子。
闻人政无奈的望着一群对着自己求情的几女,咬牙切齿的举着鞭子对着柳大少:“你们问问这个小王八蛋对老朽的孙女干了什么。”
“哎呀,老爷子,这不是亲上加亲嘛!”
“对啊,徒弟配孙女,天赐.........”
几女下意识的回答起来,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起来,纷纷俏目幽幽的望着被吊起来的柳大少。
好啊,原来被吊起来是因为招惹人家孙女了。
几女是又心疼又幽怨。
家花都喂不饱,竟然还想着招惹野花,自己什么实力心里没点数吗!
柳大少望着几女幽幽的眼神悻悻的笑了起来:“娘子们,误会,真的是误会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爷爷,把他放下来吧,他说的没错,儿时戏言而已,是舒儿太较真了,往事如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闻人云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俏目幽邃的望着被吊起来的柳大少,暗自吁了口气对着闻人政说道。
闻人见到闻人云舒的到来,眼神有些宠溺,最后还是满眼火气的望着柳大少:“不行,十六年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小王八蛋,老朽今天非得抽的他皮开肉绽不可。”
“爷爷,你打死他这十六年就可以光阴倒流了吗?放他下来吧,舒儿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了!”
齐韵几女见状,娇嗔的瞪了一眼柳大少朝着闻人云舒追了过去。
夫君惹祸了,不得娘子出来平事情啊。
“少爷!有你的..........的.......的书信!”
柳松举着一封信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少爷,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闻人政默默的站到了一旁。
再次选择了‘背叛’。
正如昔日当初当阳书院面对齐韵一样,柳松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是小松不给力,而是‘敌人’太强大。
柳大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松:“你他娘的不会举着书信给我看吗?”
“是!”
柳松抽出书信倒举到了柳大少的面前,柳大少默默地看完手里的书信转头望向闻人政:“老爷子,有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改日再说如何?”
闻人政自然发现了柳大少的脸色不对劲,知道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剑指一挥柳大少直接掉落了下来。
柳大少哎呦一声,扯掉身上的绳索拿过柳松手里的书信:“老爷子,凉亭坐坐吧!”
闻人政犹豫了片刻终究是点点头跟了过去。
柳明志给闻人政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连同书信一起放到了闻人政面前。
“草原一统,金国守株待兔获取重利。”
“天下三分啊!”
闻人政一愣,放下茶水拿起书信翻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闻人政将书信还给了柳大少。
“小子,乾坤未定!”
“老爷子何意?”
“谁能定鼎天下,尚且未知。”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烈酒可入心
柳明志折叠书信的动作一怔,若有所思的望着对面低头品茶的闻人政。
“老爷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
闻人政把玩着茶杯静静地扫视着柳大少:“哦?是老朽话中有话,还是你小子的心境已经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老朽虽然年迈,但是记忆力却不曾退化,放在以前你小子可不会细思这个问题。”
“看来老朽眼拙了,原来昔日的柳明志不止是宫里精深了,权谋之术也精深了不少。”
柳明志沉默了,良久之后柳明志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凉亭外抓起一把仅存不多的积雪放在握在手里。
片刻之后雪化成了雪水从柳明志的手缝之间悄然滑过。
柳明志伸开了手望着手里残存的水迹转首望着闻人政:“老爷子,小子从来不曾变过,起码孤臣的身份不曾变过。”
“小子只是想多一分自保的成算,功成身退之后不会遭到报复,小子自问这样做没有什么过错。”
“老爷子你是小子的前辈,遭遇的事情要比小子多上十倍乃至百倍。”
“朝堂这个大江湖之上,虽然没有小江湖的刀光剑影,可是却远比小江湖的刀光剑影可怕的多。”
“大江湖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可是处处充满了勾心斗角,唇枪舌剑。”
“上午还小笑相对,下午就可能变得愤慨而视。”
“比起刀刀见血,剑剑入肉的小江湖,杀人不见血,口蜜腹剑的大江湖才更让小子敬畏不已。”
“小江湖尚有真义气,大江湖却从无人情冷暖。”
“小子有时候会为那些落榜学子感到怜惜,有时候又会为他们庆幸。”
“入了江湖,想出来可就难了。”
闻人政自给自足的倒了一杯茶水,神色复杂的望着柳明志:“小子,你有这种疑惑,皆是因为你太年轻了。”
“如果你能老上十岁左右,你就会明悟这个世道多么的现实。”
“你有这种想法一方面是源于自己,一方面是源于言和。”
“言和对你不可谓不隆恩浩荡,小小年纪为尊国公之列。”
“然而你的年龄又让言和这位帝王为之忌惮,太子虽然久在君前,可是帝王之术可不是能够看会的,更不是能够学会的,想要精通帝王之术,首先要靠自己悟出来才行。”
“可是这悟出来帝王之术恰恰缺的便是时间。”
“你如今的权谋之术如今远在太子殿下的帝王之术之上,这才是言和对你忌惮的根本原因。”
“君弱臣强,国之将亡。”
“偏偏言和又对你足够的宠幸,舍不得你这位天之骄子英年早逝。”
“一是你们君臣多年,早已培养了身后的君臣感情,二是三公主的原因,你名义上也是言和的半个儿子。”
“这么多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言和私人感官上对你的情感不算太差。”
“不然的话你这位不足而立之年的青年才俊也不会有这份功业。”
“你心情复杂,言和的心情复杂不见得比你差上多少啊。”
“老朽不在朝堂多年,也不是为言和说话,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之上老朽说句公道话。”
“言和身为一国之君,此举完全是正常之事,毕竟他要以国为本,就像吾等庶民以家为本一样。”
“帝王啊,注定是孤独的,不被人理解的。”
“你仔细想想,历朝历代多少天之骄子半路夭折,又有多少天之骄子能够高居庙堂呼风唤雨。”
“白家外孙,柳家长子,户部,龙武卫,虎贲军,你自己更是大权在握,你仔细想想你现在的权势。”
“你还能怡然自得,舒舒服服的过着日子,言和的帝王之气够大度了。”
“对你,言和比对老朽当年还够忍让啊。”
“有时候不要只看眼前,站在对方的角度之上想一想啊,小子。”
柳明志默然了片刻眼眸复杂的望着闻人政:“可是小子对李家,对父皇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未曾有过二心。”
李政屈指一弹,桌案上一杯茶水稳稳地落到柳大少的手中,滴水未撒。
对于闻人政出神入化的功夫柳明志早已经不感到震惊,无论多厉害,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默默地望着手里的茶杯下意识的抬眸望向端坐在石凳之上的闻人政:“老爷子,这是?”
闻人政高举茶杯:“喝杯茶,静静神,自己悟。”说完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柳明志浅尝一口入口微苦,回味甘甜的茶水静下心神沉思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明志缓缓睁开眼眸,望着手里的茶杯。
“正是因为小子足够忠心,父皇才没有扼杀我这位老爷子口中的天之骄子!”
“大善!”
“小子,静坐常思己过,你就会发现,这个世道其实是那么的朴实无华,亲情比一切都大。”
“帝王亦有情,可是帝王却不得不无情。”
“你小子是不知足啊!”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缓缓地朝着凉亭走了回去,自己自诩了解李政,可是直到今日自己才发现,自己真的了解李政吗?
“小子,不说这些了,做好为人臣子的本分,功成身退之后便可安然无恙,安度晚年。”
“你方才说起了大江湖小江湖,大江湖的事情说完了,老朽陪你聊一聊一位小江湖之上的有趣之事。”
柳明志收拾心神,深吸了一口气淡笑着望着闻人政:“小子洗耳恭听,温酒乎?”
“善!”
柳明志见到闻人政同意,刚想喊下人让齐雅过来温酒,顺便弄几个小菜,几女之中酒意最好的女子便是齐雅了。
哪知自己尚未开口闻人政眼神复杂的望了自己一眼,静气屏息对着自己的院落嘴角微张:“丫头,过来给爷爷温酒了!”
轻言轻语的一句话,似乎除了柳明志可以听到,稍在十几步之外路过的下人都听不到闻人政在说什么。
偏偏片息之间,闻人政院落的方向闻人云舒一袭天蓝色的织缕夹袄轻然飞跃而来。
闻人云舒对着闻人政轻轻地福了福身子:“爷爷,想喝什么酒?”
“什么酒可以入心,就喝什么酒。”
闻人云舒俏脸一怔,瞥了一眼神色悻悻扣着鼻梁的柳大少:“爷爷!”
“怎么,爷爷想喝酒你都做不到了吗?”
闻人云舒默然的摇摇头:“舒儿没有这个意思,爷爷稍等,舒儿去去便来。”
“小子,若是放在几年前,以老朽的脾气你铁定要被吊上十天十夜,可惜现在老朽大......年纪大了,早已修心养性,不然的话你小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是是是,老爷子说的是,小子知错了。”
柳大少知道老爷子说的什么意思,不得不点头哈腰的赔礼道歉。
背锅背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两次的了。
“公爷,这是长夫人让奴婢送来的下酒菜!”
“好,放这里吧!”
丫鬟放下四个精美的小菜,对着二人恭敬的点点头:“奴婢告退。”
“你们把炭火放这里就行了!”
“是,云舒姑娘!”
丫鬟刚刚退下,闻人云舒怀里抱着一坛酒水带着两个下人走了进来,下人放下炭盆之后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闻人政放下茶杯望着闻人云舒怀里的酒坛。
“丫头,什么酒?”
“牛马倒!”
“何故?”
“烈酒可入心!”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武盟
柳明志装作没有听到闻人云舒说的话,默默的夹起面前的水煮花生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闻人政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一眼柳大少,小王八蛋,该不要脸的时候又变得要脸了,你就不能主动一点表个态。
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朽还真能切了你不成,为了孙女后半辈子的幸福老朽纵然是有心,也不会那么做啊。
混账东西,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
瞄了一眼一旁已经开始煮酒的孙女,闻人政眼神幽幽的望着柳大少:“小子,舒儿这句烈酒可入心,你有何感想啊?”
柳大少愕然的抬头望着闻人政,瞅见闻人政幽幽的眼神心里一哆嗦。
不敢想,不敢想,小子什么都不敢想。
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柳大少的求生欲不可谓不强烈。
“烈酒可入心,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老爷子,云舒姑娘正在煮酒,想来用不了片刻就该好了,咱们还是接着说方才所料的话题好了。”
“老爷子方才说的小江湖上出了一件趣事,不知道是何趣事?”
闻人政搭在衣摆上的左手握的咯吱作响,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老朽的意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丫头这都二十七了,给别人做妾都嫌年龄大,除了你个当初撩拨丫头芳心之后音讯全无的小王八蛋,她还能嫁给谁。
自己惹的祸难道不懂得要抹干净吗?
闻人政腹议着柳大少不解风情,以为自己表示的足够明显,却完全没想到事情完全出在自己的身上。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的警告,幽幽的眼神,放谁身上也不敢往别的地方想啊。
何况求生**更加强烈的柳大少呢。
闻人政沉吟了片刻,再次幽幽的望了一眼柳大少,得,老朽非让你个小混账酒后乱.........吐真言不可。
闻人政拿起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穆然老爷子眼前一亮。
“这是什么菜?”
“水煮花生,下酒菜的不二之选,刚从西洋那么得到的,小子现在也没种出来多少,要不是老爷子你在,小子自己都舍不得吃!”
“老朽住了那么久,你今天才拿出来,还有脸说!”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不喝酒我都没有想起来,还是韵儿知道小子的习惯,所以才吩咐下人送来的!”
“韵丫头有心了,好菜啊!”
“东海刘三刀,扛棺匠宋清你可还有印象?”
“当然记得,小子第一次接触的江湖人士就是这两位兄长,小子最初开始修炼的情绪七刀还是刘三刀刘大哥赠给小子的。”
“多年不见,也不知道这两位兄长怎么样了?”
“怎么,小江湖上的事情莫非跟这两位兄长有关系?”
闻人政将口中食物咽了干净才开始说话:“关系不大,却有牵连。”
“你没发现这两年出关的江湖侠客少了许多吗?”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着闻人政微微颔首:“老爷子,你不说小子还没在意,自从小子担任颍州抚州总督以来,起初的时候还有不少江湖人士陆续出关,后半年来似乎已经变得可有可无。”
“今年送到小子手里的出关文书更是没有一个。”
“难道江湖上出了什么事情?”
“爷爷,酒好了!”
“斟酒!”
“是!”
闻人云舒给闻人政斟满了一杯酒水,并未故意针对柳明志也为其倒上了一杯。
柳明志淡笑着点点头:“多谢!”
闻人云舒微微颔首,并未说些什么。
闻人放下筷子端起酒杯:“丫头,难得欢聚,你也配爷爷还有柳小子小酌一杯。”
“是!”
闻人云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端了起来,柳明志自然不敢落后急忙举起酒杯。
“老爷子,云舒姑娘,闲话不多说,都在酒中,干杯。”
三人将杯中酒杯一饮而尽,柳大少吁了口气,也不知道牛马倒到底怎么酿制的,跟后世的低度白酒有的一品。
闻人云舒再次给彼此三人斟满酒水,乖巧的坐到一旁等着。
“东海,江南,南域,蜀地,西土这两年的江湖可是被一双白嫩如玉的小手折腾的够呛。不知道何时会轮到你这北疆之地。”
柳明志茫然的望着闻人政:“白嫩如玉的小手?老爷子还请明说。”
“这是老朽去蜀地之时偶然所听闻的事情,人嘛!总是有好奇心的,老朽就随着消息慢慢的追查起来。”
“白嫩如玉的小手倒也不假,这双手确实白嫩的跟玉石一样完美无瑕,可是正是这么一双完美无瑕的纤纤玉指将大龙天下的整个江湖搅拌的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老朽在寻找那部失传已久功法的途中一路探查此事,当见到了那双手之后老朽便明白了。”
“这双玉手,不止白玉无瑕,而且霸道绝伦!具有开山裂石之威,翻江倒海之势。”
“这双手走遍天下,挑战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无数成名高手,除了几个老东西之外,无一不在这双手之下败北。”
“但凡败在这双手下的江湖中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废武功,要么称其为尊。”
“短短两年,江湖上多了一个武盟,而这双手的主人自然就成了武林盟主。”
“此人从单枪匹马,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五万人,到现在的**万人左右,可谓一路高歌!”
“半个江湖可以说都在其掌控之中,顺者昌,逆着非死却废。”
“好霸道的人,此人是谁?”
“一个声音约莫十五六岁左右,头戴斗笠轻纱罩面的女子!”
“老朽隐瞒身份,借机跟其讨教了一招,二八年华啊,半步先天!”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小小年纪便是半步先天的高手,除了我们这几个早已不过问江湖之事的老家伙,谁还能是其敌手?”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此女是知道老爷子你们几位前辈肯定自持身份,不会对其出手,所以行事才敢嚣张!”
“老爷子既然跟其过了一招,可看出此女来路?”
闻人政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柳明志二人马上作陪。
闻人政重重的放下酒杯凝神望着柳大少:“虽然故意隐瞒了招式,但是老朽逼的其不得不使用最强功夫抵抗,老朽一眼就瞧出来此女使用的招式乃是,弹指天罡!”
“弹指天罡,好耳熟的名.........白家天罡指?”
闻人政默默颔首:“一指覆海,二指撼岳,三指星斗,四指天罡,五指开天。这个小丫头已经练到的第四指弹指天罡境界,功力更是通玄直达半步先天。”
“你娘亲柳夫人,当年的玉蝴蝶白冰也没有在这个年纪练到弹指天罡。”
“你外公白胡来跟老朽一样的境界,同为先天高手在天罡指境界也只是修炼到了第四指,第五指一直是只得其法,而不得其门。”
“传闻白家天罡指五指开天真的有开天之威,可惜老朽无缘得见,纵然你外公白胡来自己都不知道,第五指是否真的如此厉害。”
“老朽虽然未曾见过此女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年龄功夫凑到一起,小丫头的身份昭然若是!”
“萱儿?”
“大抵如此!”
“也可能是你的哪一位小姨母,毕竟你外公这个家伙跟种马一样,一十八房妾室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丫头搞出来的动静已经引起了言和的重视。”
“毕竟十万乌合之众都已经是不容忽视了,十万有组织有能力的武林高手汇聚在一起,不可谓不令言和担忧啊。”
“会不会是又一个白莲教诞生。”
“而且这个白莲教远比上一个白莲教恐怖数十倍不止!”
“大内高手,谍影密探倾巢而出围剿武盟!”
“结果呢?”
柳明志的语气不免带上了一丝焦急之意,万一这个少女真的是柳萱这个丫头呢。
“无疾而终,武盟解散了,小丫头的真实身份也无从得知。”
“可是是真的解散了,还是蛰伏了起来谁又知道呢?”
“一个武林高手翻不起风浪,十万武林高手若是抱成一团,可成一军,你说得多少朝廷大军才能剿灭的了?”
“希望是老朽看错了,但愿这个人不是柳萱丫头。”
ps:两更,兄弟们理解一下,公司的事情堆积如山,从复工忙的不可开交,只能吃存稿,小弟保住不断更,多更确实有些难。
希望兄弟们体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