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够格了吗
“金蝉脱壳,好谋算啊!”
“何止谋算好啊,为了自己苟活竟然弃教中属下当诱饵,简直是心狠手辣!”
“可惜金蝉脱壳遇到了本侯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莲教主,你还想往哪里逃?”
从一处隐秘山洞出来的黑袍人眼神怔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四个同样黑袍加身的人物。
自己在早就准备好的密室中呆了足足三天,龟背山已经被朝廷的官兵清扫了一空怎么还会忽然出现了四个黑袍人来?
“你们是什么人?老夫路经此地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黑袍人哈哈大笑的掀掉了头顶的黑袍露出了真容。
正是前往扬州寻找慕容珊的护国候张狂。
这样一来其余三人中的两个人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柯岩还有熊开山二人,至于另一个人就值得揣摩了。
果然不出所料,熊开山还有柯岩先后揭掉自己的黑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淡笑的看着眼神有些惊惧的白莲教主。
“阁下,不用装了,老夫跟你打过一次交道,知道你的谋算何等高明,否则也不会纵横江南几十年了!”
白莲教主缓缓地退后了几步眼神谨慎的盯着张狂还有另一个黑袍人:“你们怎么会知道本教主的金蝉脱壳之计的,就算柳明志都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那是他对你还不够了解,现在可以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吗?本侯很好奇你的身份,对于朝廷剿匪的那一套运作似乎很熟悉,你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白莲教主转身就想离开张狂一个闪身拦在其身前,一掌横拍过去,带着一股凌厉的掌风。
足有开山裂石的力道!
然而张狂陡然一收将手掌横劈向一旁的山岩之上,顿时山岩裂开了密密麻麻的缝隙。
熊开山还有柯岩完全不明白侯爷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杀招。
张狂惊疑不定的望着白林教主,眼神带着一丝疑惑不解:“堂堂白莲教教主,手下高手如云,你竟然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寻常人!”
一旁的黑袍人猛然掀开自己的面纱,正是柳之安派柳远去扬州带回去的慕容珊,没想到会出现在龟背山这里。
慕容珊一个飞跃走到了张狂的身边凤目诧异的盯着罩着黑袍的白莲教主:“义兄,小妹亲眼见过教主的功夫明明是半步先天的境界,怎么可能不会功夫哪?昔日他还想对小妹..........小妹连他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白莲教主惊愕的望着掀开面纱的慕容珊:“你.......你不是死了吗?”
慕容珊沉着脸望着白莲教主:“想不到吧,若非你把我当成弃子给抛弃了,或许今日我也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之列,也会坐在夫........柳明志的囚车之上了!”
白莲教教主眼神带着一丝阴翳的低下了头,片刻之后猛然抬起了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甘心:“圣使叛变了?”
张狂几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纵然是慕容珊也带着一丝诧异,显然不明白白莲教主的那一句圣使叛变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四个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慕容珊对于白莲教主心性的了解。
本想尝试一下没想到真的误打误撞遇上了金蝉脱壳之计的白莲教主。
白莲教主黑袍之下传出了凄厉的笑声:“老夫还纳闷柳明志为何会如此快准狠的找到龟背山并且隐秘的带领大军来袭,原来是圣使的原因,十年谋划一朝沦丧,老夫万万没有想到会毁在一个晚辈手里,老夫不甘心,老夫不甘心,老天爷凭什么要对老夫如此不公!”
白莲教主如此一说显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张狂几人愕然的看着白莲教主不知道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完全听得稀里糊涂。
白莲教为祸江南几十年怎么可能只谋划了十年?
张狂一记指风挥了过去,白莲教教主的黑袍被劲风吹离了身体。
四人急忙朝着白莲教主的相貌看去,想看一看这个白莲教主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何人物。
慕容珊柯岩三人神色发呆的看着模样三四十岁上下,美髯修理的整整齐齐,一身苏绣紫色袍服合体合身,相貌也是中正俊美的白莲教主有些茫然。
三四十岁的年龄完全不符合白莲教主的身份啊!
张狂趔趄了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白莲教主的样貌。
“怎么会是你?”
....................
柳明志坐在马车之内收拾好最后一份将士的抚恤名单,抬眼望着对面跪坐的苏如雨柳如烟两人神色淡然:“苏姑娘,柳姑娘,想不到咱们再次相见竟然会是这种情况!造化弄人啊,柳姑娘,你还是本帅的本家哪,或许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哪!”
苏如雨柳如烟对视了一眼面色惆怅不已:“柳大人,落到了你的手里我们姐妹无话可说,你打算怎么处置小妹二人?”
“唉,名动江南的烟雨楼阁两大清倌人竟然是白莲教的长老还有坛主,本少爷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怎么处置你们本帅也很难决定!”
苏如雨柳如烟轻抿丹唇:“柳大人莫非是想让小妹姐妹二人服侍与你?”
柳明志愕然的看着苏如雨柳如烟本少爷但凡有这个意思就让本少爷出门被车给撞死.....压住脚。
“两位姑娘莫要胡说,本帅找你们来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二人有没有见过贵教主的真面目,若是答对了或许可以将功赎罪!”
苏如雨柳如烟茫然的摇摇头:“我们姐妹二人加入白莲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教主的真面目!”
柳明志丧气地点点头:“那你们是如何确信他就是你们的教主的?万一有人冒充哪?”
“教主功夫还有信物,以及他说话的声音据说十年来几乎未曾改变!最主要的还是教主的信物!”
柳明志提溜着一块玉牌放到了柳如烟面前:“是不是这个信物?”
“是,长老级别的使用的是血玉,这块暖白羊脂玉的腰牌只有教主一个人拥有!”
“你们教中就没有一个人见过白莲教主的庐山真面目吗?”
“没有,不但我们,整个教中好像没有任何人见过教主的真面目,整整十年就算是用餐教主也没露出过容貌!”
“好吧,你们乖乖的回去吧,不要想着逃,除了白白的葬送性命!”
二女点点头钻出了马车,柳明志托着下巴沉吟起来。
“到底是不是哪?将错就错?还是追查到底?”
“大帅到金陵了!”
柳明志一愣伸了个懒腰,掀开了从龟背山搜出来的被齐雅抢走的书册翻开仔细查看了一下。
“可惜了,想不到孔大人你竟然没有贪污受贿!想抓你都没有理由!烦躁!”
跳下马车柳明志望着金陵城的城墙,心里有些酸涩。
这一年已经结束了,百姓们都开始储备年货了。
新年之前跟弟兄们怕是回不了京师了!
“柳明志本官等没有罪名,你一个剿匪统帅凭什么囚禁吾等地方封疆大吏!”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七八个穿着刺史官袍的人叹了口气:“小青,更衣!”
柳明志换上钦差袍服托着圣旨缓缓走向了江南的八个州府的刺史囚车前停了下来,脸色淡然。
“现在够格了吗?”
第七百六十七章背到哪里
“孔大人,弟兄们的年夜饭就有劳你了,本帅万分感谢!”
孔道望着手中一叠厚厚的银票,足足有十万两之多急忙推脱了出去:“柳大人切莫如此,替两卫大军筹备粮草乃是本官的分内之事,自有户部审批,万万不能可如此啊!”
“孔大人,本帅希望你能给弟兄们多准备一些肉食,眼看还有十天左右就要到新年了,不能让他们回家团圆我心里有愧啊。只能尽力做些补偿弥补一下弟兄们了!”
孔道闻言神色也有些惆怅:“为祸江南几十年的逆贼终于授首了,历时将近一年时间,不可谓不辛苦啊,本官明白了柳大人的意思了,柳大人可以放心,这十万两银子一定全部花费到将士们的身上!”
“多谢孔大人了!”
“同朝为官,不必如此!”
“告辞,新年之际,本帅再来府上拜年,到时候孔大人不要嫌弃才是!”
“本官定然扫榻以待恭候柳大人大驾光临!”
柳明志出了刺史府望着刺史府门前几百辆马车神色一喜,急忙走了过去。
宋清程凯几人穿着便装依靠着马车乐呵呵的闲聊着,见到柳明志到来马上站直了起来。
“柳少爷!”
柳明志一人肩膀之上来了一下:“去你们大爷的,这不是寒颤本少爷吗?酒水采购的怎么样了?”
程凯闷笑了一下促狭的看着宋清:“刚刚老宋还说着你呢,简直就是奸诈的很,给弟兄们买酒还得从你们柳家的商号买酒,你这是打着犒赏三军的名头给你柳家挣钱啊!”
“程凯,你他娘的少诬赖老子,也不知道是谁方才说打算让那谁谁请弟兄们潇洒潇洒去哪!”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行了,除了本少爷家里没有人能一下准备上万大军的酒水,没办法就这个实力啊,你们羡慕不来!”
周宝玉耸耸肩:“既然如此老柳你该不收钱啊,都是自己人还收银子说不过去吧!”
“我丢,周宝玉你丫的说的容易,合着不是你家的银子啊!”
宋清拍了拍周宝玉的肩膀:“认清现实吧,有句话说的太对了,越有钱越吝啬!”
柳明志知道几人不过是开玩笑而已,虽然很想让家里商号的掌柜不收银子,但是柳明志怕留下诟病来。
什么时候柳家可以替朝廷犒赏三军了,柳明志可不想柳家成为第二个沈万三,这些酒水一分钱没有少收,全部都是正常的市价购买!
“滚犊子,赶紧把酒水运到大营去,规矩你们都知道的吧!”
“大帅你就放心吧!”
“对了,也别亏待那些贪官污吏还有白莲教的匪首们,过年了,也给他们吃顿好的吧,别到时候让人说咱们朝廷的人太小气了!”
宋清点点头:“优待俘虏嘛,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了!”
柳明志神色忽然沉了下来:“给弟兄们上柱香,倒上三碗酒,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不能让他们看着咱们大吃大喝的在上面馋的流口水!”
宋清等人也收起了嬉笑的神色沉稳的点点头:“大帅,斯人已逝,生者节哀,弟兄们下辈子一定还想跟着你上阵杀敌!”
柳明志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回去吧,本帅想一个人转转去!”
金陵如今说是玉宇澄清也不为过,何况江南还是柳家的地盘宋清几人也并未担心,互相抱了一拳朝着运送着酒水朝大营赶去。
众人离去柳明志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纪,神态却像一个耄耋老人一般,背着手回忆着金陵城的种种,孤独的朝着一旁的院子走去。
驻足大门紧闭还落上了大锁的府前柳明志轻轻地拍了拍手,朱雀悄然落了下来。
“参见少爷!”
“有雅姐跟珊儿还有苏薇儿与凌阳的踪迹吗?”
朱雀微微摇头:“少爷,朱雀司的密探遍布江南查探也没有发现齐雅姑娘还有他们的踪迹,属下无能!请少爷责罚!”
柳明志无声的叹了口气挥挥手:“继续查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属下告退!”
轻轻地翻越过去院墙,柳明志落到了齐府的桃花林之中,天冷了,这个佳人沐浴更衣的桃花林也荒凉了下来。
没有桃花芬芳,只剩一树枝条随风摇曳起来。
抬着手触碰着枝条柳明志缓缓的朝着齐府的内院走去。
推开了内院中所有的房门,看着房间内积灰遍布蛛网密布的景象柳明志心里有些酸楚无比。
战刀齐雅的房门柳明志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同样遍布蛛网,灰尘也堆积起来。
惆怅的叹了口气:“雅姐,你去哪里了?我该如何跟韵儿交代啊!过年了,该回来了吧!”
“谁?”
柳明志骤然抬头望向一个角落,眼神凌厉带着一次浓重的杀意。
昔日人畜无害的柳明志也变成了一个上位者的存在,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气势。
“夫君,你回来了?”
柳明志微微一怔看着齐韵莲步轻移的从回廊之上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急忙迎了上去。
“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韵神色有些彷徨,望着夫君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环顾了一下已经荒凉下来的齐府琼鼻抽了抽。
“妾身的家啊!变化好大!妾身想来看看姐姐有没有回来收拾一下,明知不可能,妾身总想来看看,看了一趟又一趟。一次没敢打扫,就是怕姐姐回来了留不下踪迹来,一次次抱着希望,一次次失望!夫君不在家里,姐姐也没有回来!”
柳明志怜惜的看着梨花带雨的齐韵心里痛如刀绞,一把将齐韵抱在怀里:“傻瓜,不要老想这些事情,夫君一直都在,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
齐韵趴在夫君胸膛之上放声痛哭了起来:“姐姐....姐姐她是不是.........”
齐韵语无伦次起来,她实在没有勇气问出那个问题来。
她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
柳明志轻抚着齐韵的发丝语气说不出的温和:“没有,雅姐没有在白莲教中,为夫围剿之后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另一路人马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她安然无恙,就是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齐韵一顿仰着头看着夫君:“真的没有.........”
柳明志重重的点点头:“真的没有!她迟早会回来的!夫君一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到你身边来!”
“夫君!”
“恩!”
“妾身好累,妾身也想跟莲儿妹妹一样陪你去闯荡,可是夫君不在家中妾身要待你操劳一个诺大的家业,妾身真的好累!”
“为夫背你回家好不好!”
“背到哪里?”
“背到天涯海角,背到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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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世间情话本不多
“夫君,把妾身放下来吧,到家了!”
知道齐雅尚在人世齐韵的心情也逐渐的缓和下来,趴在夫君背上恢复了昔日小女人的模样。
若不是用轻纱罩面仅仅街上行人的指指点点就能让齐韵粉颊嫣红。
男子背女子抛头露面这个是有悖伦理的事情。
齐韵几番想要下来都被柳大少拦住了,过自己的日子在意别人的眼光干什么。
别人想怎么说怎么说,难道还能不活了不成!
柳明志心里明白自从到了京师为官之后,陪伴齐韵还有孩子的时间一年里掰着手指都能算出来。
可惜身不由己,也只能抽时间尽量多陪陪齐韵了!
碰到齐韵这么贤妻良母的女子自己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足够了!
“怕什么,咱们是合法的,就算是大龙律也没有规定那条律条不准夫君背娘子吧!”
齐韵还想挣扎一下:“可是这不符合礼仪啊!”
“礼仪?什么礼仪,好的礼仪自然要延续下去,那些陈规陋习该丢掉的还是得丢掉,尤其是儒家的礼仪,有的可以遵守,比如三从四德确实不能改掉,但是不好的习俗坚决不要!”
齐韵掀开面纱探着头在夫君脸上轻点了一下:“夫君就不怕御史言官说你背理而行吗?”
柳明志腾出手拍了拍腰间的天剑:“为夫倒是要看看是嘴硬还是剑利,为夫背自己娘子也挨着他们的事情了?他们想背自己背去啊,为夫也不拦着!”
齐韵自然发现了夫君那一瞬间难以言喻的霸气,心里甜蜜的跟吃了蜂蜜一样!
玉璧紧紧地环绕着夫君的脖颈,用自己的大氅包裹住了柳明志的胸膛为其遮风。
“夫君,背妾身回房间吧,妾身.........”
齐韵后面的话已经微不可察,不过看其娇媚的眼神羞涩的神态是何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柳大少双腿一软虎躯一震感觉汗毛炸立起来:“娘.......娘子,大白天的不合适吧!”
齐韵也不说回话,紧紧的贴着夫君的后背一动不动。
“恩将仇报啊这是,为夫好心背你你竟然想睡为夫!”
齐韵嫣然一笑,凤目四下环顾起来。
如果夫君没有觅封侯该多好啊,可是一切悔之晚矣。
“开门,少爷我回来了!”
咯吱一声柳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柳远永远乐呵呵的表情露了出来,见到柳明志微微行礼:“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啦,外面天寒地冻的注意保暖!”
“柳伯,怎么又是你守门啊,年龄大了就不要这么辛劳了,下人那么多交给他们就好了!”
“唉,老朽为柳家守了大半辈子的门,守出了情感来了,再不守门只怕没几年活头了,老朽就爱坐在门内看着你们进进出出的,踏实!”
柳明志心里一暖:“柳伯,天冷且加衣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送少夫人回去吧,老朽还要看门哪!”
“好!”
柳远望着柳大少的背影乐呵呵的喝下一杯小酒暖暖身子,儿子的后生不用自己担心了,又一代主仆恩情啊!
“夫君,这里都过了三次了,你很喜欢这里的回廊吗?”
“额!”柳明志一愣四下扫视了一下,这里过了三次了吗?
“对啊,虽然咱们这里还没有下雪,不过韵儿你看看这荒凉的景色是不是有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铺面而来!”
齐韵起身张望了一下微微颔首:“还真是啊!夫君不说妾身还没有注意过哪!夫君额心境真的不一样了!”
“走走走,咱们先回去!”
“夫君,你已经在前院转了三圈了呢!”
“额,秋风萧瑟,冬风冷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啊,若是在飘上一点小雪...........”
“夫君,你快看真的下雪了呢!”
齐韵忽然惊喜的疾呼出来,伸出玉手托着一片片晶莹的花瓣,可惜转眼之间就已经变成了水迹。
柳明志抬头扫视着逐渐将天际笼罩起来的雪景心里一松,又有一个借口不用回房间了。
真好!
“韵儿!”
“嗯?”
“夫君想温酒赏雪观舞了!”
齐韵思索了一会:“夫君你要帮妾身抚琴才行!”
“好,咱们去内院!辛苦一年了,确实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
“干~你娘!”
“干~你娘!”
“干~你娘!”
柳明志背着齐韵望着后院凉亭中摆着火炉抱着柳夭夭的三公主有些惊愕。
这位主不回宫过年的吗?
最关键的是柳夭夭什么时候学会说脏话骂人了?
干~你娘?简直就是开口脆的口吐芬芳啊。
“夭夭,再叫一声!”
三公主一声粉色对襟襦裙举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柳夭夭传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干~你娘!”
“干~你娘!”
“哎,夭夭真乖!”
柳明志皱着眉头缓缓的放下齐韵的娇躯,活动了一下身子见到三公主还没有发现自己夫妇的到来轻轻地探身到齐韵的耳边嘀咕了起来。
“娘子,这三公公是吃错药了?被问候她娘她还笑的跟吃了蜜糖一样?最重要的是夭夭什么时候会说脏话了,这才一岁左右,长大了还得了?”
齐韵眨巴凤目有些茫然:“女儿什么时候说脏话了?”
“干~你娘还不是脏话,难道非说xxx才算吗?女儿是得娇生惯养,但是也不能娇生惯养到‘口吐芬芳’还得哄着吧!这不是宠爱是溺爱啊!”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女儿说的是干姨娘!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干姨娘也是骂人的话啊,这这这......有区别吗?”
“干亲,姨娘!懂了吗?”
齐韵解下面纱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句的给柳大少解释着柳夭夭话中的意思来。
柳明志这才恍然大悟是什么意思:“合着这是认了个姨娘啊!不对啊,她可是三公公啊!”
“呵呵.......夫君你是不是当妾身是傻子啊!太监传对襟襦裙能穿出女儿家的柔媚吗?你看看这是太监的长相吗?”
“额.....韵儿你都知道了!”
“还有人不知道吗?”
柳大少尴尬的挠挠头:“这不是为了避嫌吗?早知道这样为夫何必左遮右挡的哪,这样一弄搞得为夫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齐韵忽然四下张望了起来,小模样跟做贼一样:“妾身都瞒不住,爹娘那对老狐狸你还想瞒得住?他们早就知道了!”
柳明志一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真敢说,既然如此叫干娘不就好了,还干姨娘多别扭啊!”
“嫣儿妹妹还没嫁人哪,怎么能叫干娘啊!以后还怎么嫁人?人家可还是待字闺中的一朵花呢!”
“也对,那叫姨娘...........”
柳大少还没说完齐韵双手掐着柳腰俏脸微微带着警告的意味盯着夫君:“叫什么?”
“干.......干姨娘挺好的,姨娘确实不太合适啊!”
“韵姐姐你回来了!”
柳大少的声音终于惊醒了逗弄柳夭夭的三公主,三公主抱着柳夭夭缓缓走出了凉亭一些等候齐韵。
毕竟下着雪不能抱着小孩子出来。
仿佛没有看到一旁的柳大少一样。
可是那嫣红的脸颊飘忽的眼神让齐韵心里轻轻一涩。
人间情话本就不多。
一抹脸红一席眼神,远胜过千言万语!
第七百六十九章一个故事
“三公公,柳明志有礼了!”
三公主咬着樱唇轻轻福了一礼:“你剿匪回来了?是不是已经马到功成了?”
“多谢三公公挂牵,柳明志已经剪除了为祸江南多年的白莲教逆贼,从此江南百姓再也不用提百色变了,这都是托了陛下的宏福!”
三公主恬淡的摇摇头:“更重要的是你跟两卫将士的不辞劳苦,陛下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说道论功行赏的时候三公主的芳心情不自禁的扑通扑通乱跳起来,根本不敢去看柳明志眼神。
“得得!”
“得得!”
三公主怀中的柳夭夭扑腾着小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柳明志脸上带着吃了蜜蜂屎一样的微笑,笑的跟个菊花一样灿烂:“乖女儿,爹爹听到了,快让爹爹抱抱!”
三公主听到柳大少开口要抱女儿急忙伸手送了过来。
柳明志乐呵呵的伸手过去,奈何三公主典型的童颜xx,交接柳夭夭的过程之中难免有些触碰在所难免。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抱着柳夭夭不去看三公主脸色怪异的神色专心逗弄了起来柳夭夭:“乖女儿,叫爹爹!”
“得得!”
“是叫爹爹!”
“死掉得得!”
“额,乖女儿我还指望着你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可你这是典型的黑心棉啊!还没怎么滴先死掉爹爹,这还得了!”
齐韵走上前来一把接过去柳夭夭:“夫君,女儿才一岁多,能牙牙学语就比很多孩子强多了,你指望她口齿清晰可能吗?”
“是是是.......夫君太心急了,柳承志那个小兔崽哪?”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小孩子学习能力那么强,夭夭万一学会了怎么办?你就不怕将来夭夭找一个像你这样的夫君吗?”
齐韵贤妻良母的模样陡然变成了护犊子的母老虎,生怕柳大少把乖女儿给带坏了。
“想都不敢想能有这么好的福气啊!”
齐韵二人一怔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呸,不要脸!”
“承志在奶娘那里呢,要不要妾身让她们送过来?”
“算了算了,小兔崽子有吃有喝的比他老子还自在,别到时候年纪大了说老子坏他好事,算了算了!”
齐韵对已经跑偏的夫君彻底无奈了,这还有外人说这些不要皮脸了。
“夫君,妾身先把夭夭送回去,换身衣服顺便把古琴抱来,你跟嫣儿妹妹先在凉亭中闲聊着!”
“好.....好吧!有积雪了,摔到自己没事小心别摔着我女儿了!”
齐韵抱着柳夭夭飞速的离去这夫君说话端的是如此气人!
“三公主,请坐!”
“你也坐吧,这是你家我只是一个客人,客随主便!”
柳明志坐了下来伸手在一旁热气蒸腾的火炉之上烤了烤:“多谢三公主!马上就要新年了,公主也不回宫,陛下不会怪罪吗?”
三公主微微摇头:“父皇来信说让我陪着皇叔过年,王府里就剩皇叔还有老管家两个人肯定很孤独,我已经准备了不少的年货了,若不是有腰牌在身,你麾下的将士差点没把我赶出来呢!”
柳明志微微叹了口气略微沉思了一会:“世事无常,臣也没有想到明公竟然会跟白莲教的逆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在明公迷途知返,等到了京城之后希望陛下能从轻发落吧,毕竟血浓于水!”
柳明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红龙的事情,这是一个约定,也是李玉刚跟自己二人互相之间的把柄。
皇家的事情自己一个外臣还是少掺和的为好。
三公主的脸色有些暗淡:“我也没想到皇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父皇说当年皇叔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想不通他为何会跟反抗朝廷的白莲教逆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柳明志脸色有些怪异的瞄了三公主一眼心里有些发突。
红龙,皇帝,静妃,淮南王,这中间的关系或许有着某些复杂到不为人知的关系。
无声的叹了口气柳大少心里腹议起来:“虽然不大可能,但是不排除三公主你爹头上有点绿啊!静妃乃是明公的皇嫂,柳明礼吃饺子的时候就曾说过最好吃的不过饺子........”
柳明志虎躯一震嘴角抽了抽,神他妈最好吃的不过饺子,本少爷为嘛要想这个问题!
“三公主,或许明公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陛下让周总管传话给臣要留明公一命,可能里面真的有些咱们这些晚辈不清楚的误会吧,一切等到了来年回京再说吧!”
“也只能如此了!”三公主凝望了一眼外面的笼罩天际的雪花:“江南都下雪了,京城肯定大雪封路了,这一年真好,没有听到北疆有战事的消息,这都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出使两国建立了边关互市,令三国百姓互通有无衣食不缺,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又要死在突厥南下的战火之中!”
“三公主谬赞了,这都是陛下察纳雅言广施仁政的结果,若是没有陛下下令,臣也不会出使金国跟突厥建立三国边关互市,臣只不过付出了那么一些辛劳而已!实在算不上什么功劳!”
三公主脸色有些黯然:“柳明志!”
“恩?三公主有何吩咐?”
三公主迟疑了一下从粉色的襦裙里掏出一封书信:“父皇除了让我陪皇叔过一个春节,还有一封书信!”
柳明志一怔愕然额望着三公主手里的书信:“三公主,这是陛下给你的还是给臣的?”
三公主贝齿轻咬,明眸带着一丝为难凝望着柳明志:“是给我的也是给你的,书信不是什么平常问候的话语,而是一个故事!”
“故事?”
“嗯,父皇让我等你回来讲给你听!”
柳明志有些不解皇帝的意思不过还是淡笑着点点头:“臣洗耳恭听!”
三公主缓缓起身,将书信丢到了一旁的火炉内,三公主凝望着外面的雪景眼神有些复杂。
“从前在某座山,山里有三座山寨三足鼎立,其中一家山寨的实力最大,可以轻而易举的压制着其余两家山寨,让其岁岁纳贡,俯首帖耳!”
“可是人有生老病死,最大山寨的寨主自然无法避免生死轮回,代代更替世袭罔替下来,可是每个人的心性总是迥然不同的,最大的山寨生活也是起起伏伏,好在没有丢了第一大山寨的名头!其余的两大山寨自然也是如此!”
“忽然有一天,这座山里又兴起了一个小势力的寨子来,小寨子的寨主为人口风不错,深得这座山周围百姓的拥戴,大寨主有天知道这个小寨子的寨主是故人的儿子兴建起来!”
“不想伤了故人的情分,而且大寨主接触过这位小寨主,很是赏识他的为人!”
“大寨主既不想伤了故人的情份加上非常喜欢这个小寨主,又不想小寨主将来越来越大抢了大寨主的位置!父皇让我问你,你如果是大寨主会怎么做?”
“臣的话会暗中支持小寨主对抗其余两家势力相同的寨子,自己坐山观虎斗,待到小寨子足够抗衡其余两家寨子的时候,趁其羽翼未丰收为己有,将小寨主变成自己人,既不伤情分还能两全其美!”
“小寨主若是不从呢?”
“杀之,以绝后患!”
三公主闻言娇躯一颤。
“我的故事讲完了!”
第七百七十章黑白难分
柳明志见到三公主的反应之后心里一寒,忽然感觉到口干舌燥起来。
三公主轻吸了一口重新坐到了石凳之上颔首低眉的给柳明志取下煤炉之上的茶水泡起茶水来。
柳明志沉着脸坐在石凳之上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察觉到三公主给自己斟茶一样。
三公主轻轻地将茶杯放到柳明志的面前:“柳明志,你身不由己,我也身不由己!”
柳明志虎躯一震怔怔的望着三公主:“执棋人手中的棋子?”
三公主凤目四下张望了一下:“白棋愿意陪着黑棋呢?”
柳明志轻轻地提起茶杯吁了口气:“三公主还记得昔日你洒落在我家大厅里的棋子吗?”
三公主微微颔首:“当然记得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世事如棋,黑白纠缠!”
三公主凝望着柳明志樱唇微启:“棋圣再世,黑白~难分!”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一抖温热的茶水撒在手上柳明志毫无感觉,只是凝视着三公主一字一句的说出四个字:“黑白难分!”
“恩,难分!”
柳明志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地上,上好的彩釉茶杯破碎开来。
柳明志缓缓起身抿嘴笑着点点头。
“好故事,好棋局。”
三公主娇躯一颤凤目微微颤抖的望着柳明志:“柳明志,我说了,黑棋白棋可以有感情的,不止只是执棋人手中随意把玩的棋子而已!”
“黑白难分,黑白难分,臣懂了!出征在外臣舟车劳顿,要去沐浴更衣了,待会再来陪三公主闲聊!”
“夫君!你去做什么?”
齐韵一袭雪白色凤羽流苏绣罗裙,上身云白色织缕绣花衣朵朵梅花绽放犹如寒梅傲雪。
为了让夫君赏心悦目齐韵更是在绣花衣之内穿上了一袭轻薄的鲜红色苏绣鸳鸯戏水的肚兜包裹着傲人的身材,完全是夏天的穿着丝毫没有在意此刻乃是严寒的冬天!
向来喜欢用发带随意绑着三千青丝的齐韵难得梳妆打扮,凤点流翠碧玉钗,樱唇嫣红显然刚刚擦抹了胭脂水粉。
脚踩云瑶步履怀抱一把古筝缓缓走来,驻足到夫君的面前。
认真梳妆打扮过后的齐韵说是仙女下凡也不为过,尤其为了人母之后青涩的气质也愈发的成熟雅韵起来。
可见齐韵知道夫君想要赏雪观舞,为了让夫君赏心悦目花了多大的心思。
莺儿一声碎花云烟织锦小夹袄,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壶冒着热气的酒水,显然已经提前温好了酒水。
四个碧玉酒杯旁边摆放着两碟子精美的糕点,一看就是出自莺儿之手。
莺儿恬静微笑的冲着少爷眨眨眼,眼里全是少爷的影子。
显然那么久没有见到朝思暮想的少爷,小丫头确实想念极了。
“少爷!”
柳明志望着仙女下凡一样的齐韵急忙解下自己的大氅:“怎么穿这么少,跳舞也不能冻坏了吧!快去换身冬衣来!”
三公主坐在凉亭里望着柳明志的举动听到她对齐韵关怀备至的呵护话语眼里闪露出无数的艳羡之意。
凤目黯然的低下:“柳明志,父皇的意思从来都不是我的意思,我愿意下嫁给你从来没有掺杂政治的原因,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齐韵含笑摇摇头推开了夫君的大氅:“夫君,妾身有内力御寒根本不冷,只要夫君想要观舞,妾身做什么都值得。”
柳明志烦闷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下:“一定要注意身体知道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下着那么大的雪万一感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妾身想给夫君跳舞,夫君你答应了妾身要为妾身抚琴的,不可言而无信!”
柳明志回首望了一眼三公主轻轻地点点头:“好吧,为夫去换身衣服再来!”
齐韵轻轻一笑:“好,妾身等你!”
柳明志一手牵着齐韵的手一手捏了捏莺儿的脸颊:“小莺儿,想少爷了吗?”
莺儿端着托盘重重的点点头:“莺儿想少爷了!”
莺儿永远都是那么直言不讳,有什么就说什么,反正全府都知道自己是少爷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遮遮掩掩的哪!
莺儿点点头之后脸色一囧又摇摇头,嗔怒的望着自家少爷:“少爷,莺儿不小了!”
齐韵玉手轻点莺儿的额头:“小丫头不知羞!”
莺儿颔首嘻嘻笑了起来:“少夫人,真的不小了嘛!”
“好了好了,不小了不小了,少爷比谁都清楚,陪你韵姐姐去凉亭等着去,少爷去换身衣服!”
“是,少爷你要快点来哦,冻着了少夫人看谁心疼。”
柳明志披上大氅慢慢的朝着房间走去。
步入房间望着桌案上齐韵给自己摆放好的棉衣心里一暖,顿时再次因为三公主的事情烦闷了起来。
“夫君!”
“莲儿,清诗你们这是?”
柳明志愕然的望着跟齐韵同样穿着打扮的青莲还有云清诗微微一怔,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青莲云清诗相视一笑:“姐姐让妾身姐妹二人伴舞,说是要让夫君好好高兴一回!”
“冷不冷啊!”
青莲一身碧绿的流苏裙抬起玉臂围着柳明志转了一个圈:“妾身有内力御寒不冷的,夫君就放心吧!”
柳明志轻轻点头看向了一旁的云清诗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清诗你不会也有内力御寒吧?”
云清诗眼眸中闪露一丝慌乱:“妾身穿的有些多,自然不比姐姐跟妹妹!”
柳明志望着云清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娇躯,自然没有已为人妇的齐韵跟青莲放得开,大冬天的穿个夏天照着流苏外衣跳舞只为了让夫君开心一下。
还是完璧之身的云清诗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一旁的春儿望着自家小姐微微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无奈的抓了抓额头的发鬓。
小姐啊小姐,你一点都不舍得露出来给爵爷观赏春儿若是爵爷也不会宠幸你啊,也太不懂风情了吧!
“那就好,没有内力御寒就多穿点,省的感染了风寒难受,你们先去吧,为夫随后就到!”
“是!”
柳明志整理好衣袍之后在一旁的盥洗架上洗了洗手朝着凉亭走去。
齐韵那么爱惜她的古琴,不净手自己岂不是辜负了齐韵的一盘苦心了。
“妾身见过夫君!”
刚刚步入凉亭,齐韵三人依次而站轻轻行礼。
“免礼,为夫今日就看看你们跳的好不好!想用什么曲子伴奏?”
“凤求凰!”
“好,凤求凰就凤求凰!”
柳明志盘膝而坐早就准备好的矮桌面前,喝一口莺儿温好的酒水双手撘在了琴弦之上。
琴音铮铮,余音环绕。
齐韵三人在飘着雪花的亭台外翩翩起舞。
舞姿婀娜,时不时眼含深情的望向亭中抚琴的夫君,尤其是齐韵青莲时不时用轻功飞跃。
流袖起舞,衣决飘飘的仙子模样让柳明志陶醉不已。
怪不得古人如此喜欢歌姬舞姬,原来真的是别具一番风味。
莺儿三公主美目流连同样舍不得移开眼睛。
第七百七十一章柳大少起舞
“夫君你快停下来吧,妾身真的受不了了!”
“少爷,莺儿也受不了了你快停下来吧!”
齐韵五人坐在凉亭内的地毯之上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三公主青莲二人更是喘着粗气擦着眼角的泪痕。
柳大少站在凉亭外轻纱罩面头戴点翠金叉,身披齐韵云秀披风怀里抱着一个琵琶,舞姿及其风骚,神态何其妖娆的跳着一支与众不同的舞蹈。
若是后世之人听到琵琶弹奏的乐符还有柳大少妖娆的舞姿马上就能明白是什么舞风。
极乐净土,没错,柳大少吹拉弹唱自舞自蹈的风骚舞姿正是后世的极乐净土。
也怪不得齐韵五人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房顶之上柳四柳七抱着肚子佝偻在一起,吭哧吭哧的闷哼着,脸色痛苦的看着一旁的柳一。
“大哥,你点住我们的穴位吧,不行了,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刚刚那个真的是少爷吗?咱们的柳明志柳大少爷好骚啊!”
“大哥,也点住我的穴位吧,要是笑出来被少爷知道了咱们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我怕明天咱们会被挂在房梁之上风干成腊肉啊!”
过了半晌柳一都一动不动的盯着凉亭,神色不苟言笑!
柳四柳七咬着牙站了起来推了推柳一:“大哥,大哥!”
“老七,老大不是自己点住穴位了吧!”
柳四一愣伸手在柳一身上一点,不苟言笑的柳一身子一软立马一手捂着嘴锤手顿足起来。
柳一单手在房顶之上锤着瓦片:“好骚啊!要死了要死了,赶紧走,被少爷知道了会被杀人灭口的!”
柳明志唉声叹气的丢掉手中的琵琶,垂头丧气的走到凉亭坐了下来,幽怨的看着齐韵。
“为夫说不跳吧,你们非要我跳,把为夫打扮的花里胡哨的不说,还嫌弃为夫跳的不好看,你行你上啊!”
齐韵三人平复了一下气息纷纷娇嗔的盯着柳大少:“夫君,妾身跳的不好看吗?”
“好看,必须好看,谁说不好看为夫剥了他,再说了我娘子跳舞凭啥给外人看,想都不要想,以后只准给我跳知道吗?”
“是,妾身只给夫君一人起舞!”
“韵丫头,莲丫头,清诗丫头,李嫣姑娘,你们见到了明志那小子了吗?下人说他回来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人啊!”
柳之安捧着一个小茶壶不时地喝上一口茶水咂咂嘴,缓缓地走进凉亭之中,柳夫人也是莲步轻移的跟在一边夫唱妇随。
齐韵三人脸色纠结的瞄了一要将头插到桌子下的柳大少,窘迫的看着柳之安跟柳夫人。
齐韵搓了搓玉手:“爹,那什么,这什么,那啥今天的天挺好啊!”
柳之安托着茶壶愕然的望着凉亭外大雪纷飞的雪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色有些古怪又探了探柳夫人的额头。
“不烧啊,那就是没听错!”古怪的看着齐韵:“韵丫头,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额.........儿媳可能是有些不对劲吧!”
“算了算了,别扯这些了,明志那混小子呢?”
除了齐韵几女全部跟柳大少一样将头低了下来,瞄着跟鸵鸟一样的柳大少各个娇躯轻颤,憋得辛苦。
“夫君他..........夫君他可能去了内院吧!”
“不可能,爹让下人看了一遍也没找到他!”
“可能在前院吧!”
“前院也没有啊,除了你们的院子所有的地方都找了!”
柳夫人到底是了解儿媳的人,见到齐韵词不达意眼神躲闪的模样就知道里面肯定有古怪!
四下张望了一下根本没有发现柳大少的踪迹,低头一瞧柳夫人神色一愣:“这位姑娘是?”
柳大少一顿齐韵立马低下了头,柳大少吞了吞口水捏着嗓子说道:“夫人,我是新来的丫鬟!”
柳夫人一听脸色古怪的弯下了丰腴的身躯朝着柳大少望去,一个看一个躲,一个看一个躲。
柳之安也发现了不对劲,弯腰看了去,一左一右柳大少避无可避。
“噗.......”
柳之安一口茶水全喷到了柳大少的头上,老脸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抽搐,有些兴奋!
“啊哈哈..............夫.......夫人,是......是志儿!”
柳夫人一个趔趄,当见到柳大少滑稽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下子扑到了齐韵的身上捂着嘴闷笑了起来。
“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韵扶起闷笑的柳夫人跪坐道地毯上讲起了前因后果。
柳大少羞愧欲绝的看着对面的七个人:“就是跳个舞而已,至于吗?要不是为夫疼你们不想你们不开心,怎么可能会如此丢脸!老头子,娘,你们能不能正经点,不笑了行不行!”
柳夫人收拾好心情吁了口气:“还是吾儿懂得疼人,对于娘子有求必应,哪像你爹那个老东西,还没给娘跳过舞呢!”
柳大少眼前一亮将手中的凤钗递向了柳之安:“老头子,娘都开口了,你不表示表示?”
柳之安一愣望着柳大少的模样打了个寒颤:“老夫跟你一样不要脸?滚一边去!赶紧回去梳洗一下,老夫找你有些事情商量!”
柳夫人娇躯一顿,神色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韵儿,莲儿,你们回去换身冬衣去,小心感染风寒了!”
“是,娘亲,儿媳告退!”
柳明志整理一下不属于自己的物品站了起来:“老头子,怎么了?”
“到老夫书房说会话吧!”
“行,老头子你先去,我去洗洗就来!清诗,陪李嫣姑娘说说话吧!”
“妾身知道了!”
柳明志回到房间齐韵正在更换着衣物,柳大少望着齐韵愈发成熟韵味的身材揉了揉腰嘀咕了起来。
“老头子说的十全大补丸真的好用吗?要不来两粒试试?”
齐韵系好了腰间的丝带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夫君你在说什么哪?”
“没什么?”
柳大少缓缓后退了两步坐到了椅子上:“娘子,你别这样笑好不好,我心里慌!”
齐韵背着手探着身子缓缓逼近柳大少:“夫君,妾身美吗?”
“美,当然美了!”
“雪景也赏,舞姿也观看了,夫君这下应该没有话说说了吧,妾身等你回来喝粥!”
柳大少一下瘫软到了椅子上,嘴唇颤抖了几下:“好.....好!”
齐韵玉指缠绕着散落身前的青丝眯着凤目淡笑的看着夫君。
“夫君想喝什么粥?莲子粥?银耳羹?”
“人参枸杞当归鹿茸灵芝十全大补粥!”
第七百七十二章三叔
“老头子,商量个事情怎么样?”
柳明志一把推开了柳之安书房的大门高声喊道,将正在喝茶的柳之安吓了一跳。
“小兔崽子,你作死啊你!”
柳大少悻悻的笑了两声:“老头子,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有屁快放!”
柳大少坐到了椅子上迟疑的看着柳之安,脸色有些发囧。
“儿子又想学医术了!”
柳之安脸色先是迷茫的看着柳大少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力不从心了?”
“额.......爷俩聊这些不合适吧?说想研究药理不好吗?起码给我留点面子啊,才二十出头就力不从心传出去了,儿子还活不活了?”
柳之安咂咂嘴微微叹了口气:“来晚了!”
“怎么讲?”
“让猫叼走了,没拦住!”
“明白了!对了,你找我干什么来了?”
柳之安沉默了下来,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账本翻看了起来,柳明志见状明白了柳之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头子,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萱儿?明礼?还是商号的事情?”
柳之安一把合上了账本:“剿匪的事情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匪首大部分都被擒拿归案只留下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喽啰不足为虑,走逃了就走逃了吧!白莲教主也自尽身亡了,首级用石灰封存好了!”
“恭喜,大功一件了,又要高升了吧!”
柳明志诡异的望着柳之安,摸不准柳之安到底想说一些什么事情:“老头子你这是话里有话啊,到底怎么了?”
“志儿,你还记得你的三叔吗?”
柳明志身后忽然响起了柳夫人的说话声,柳明志转身望去只见柳夫人莲步轻移的朝着书房走了进来。
柳明志一顿轻轻的点点头:“娘,我当然记得凌三叔了,小时候经常住在他的家里跟二哥还有薇儿妹............”
柳明志的话戛然而止望了一眼柳之安沉默了一会。
“老头子抱歉了,在扬州我本来可以得到薇儿跟二哥的消息,可是我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几千大军陷入绝境之中,两权相害取其轻,我没得选!”
柳之安挥挥手:“今日不谈薇儿跟凌阳的问题只谈你三叔凌道明,你还记得三叔去世多久了吗?”
柳明志掰着手指细算了一下:“细数下来快要十二年了,二十八年没有几天了!三叔的忌日已经过了七个多月了,老头子娘亲你们怎么忽然想说三叔的事情了?”
对于温尔儒雅对人温和的三叔凌道明的记忆柳明志还是很深的,毕竟因为苏薇儿的事情没少跟其打过交道。
前身的柳明志对于凌家的人似乎都有着很深的印象。
柳之安深吸了一口,想要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柳夫人望着老爷为难的模样神色也是有些暗淡:“志儿,你三叔还.........还活着!”
柳之安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了柳夫人的话柳明志整个人一颤,抬头愕然的盯着坐在一旁的柳夫人:“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三叔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你们每一年都会去拜祭一番的你忘了吗?你现在告诉我三叔还活着,我怎么能相信这么荒诞的话呢?”
柳之安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夫人,有张狂在瞒也瞒不住的,老夫带志儿出去一趟,家里你操持一下!”
“好,老爷你跟志儿放心去吧!”
“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娘说的话我听得是稀里糊涂根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柳之安背着手出了书房:“跟老夫来吧,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柳明志跟在柳之安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一路上东转西绕的到了柳府的后院,后院之中早早地停着一辆准备好的马车,柳远摸索着马鞭坐在车辕之上:“老爷,少爷你们来了!”
柳之安淡淡的点点头钻进了马车,柳明志自然只能跟着上去。
“去临江北院!”
“是!”
马车缓缓出了柳府的后院行驶在街道之上,柳明志静静地望着柳之安:“老头子,是不是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到了你就知道了!”
“知道了!”
见到柳之安口风紧的很柳明志盘膝静坐了下来也不再开口说话,反而运气了天剑的筋脉脉络图。
让内气游走全身。
自从跟慕容珊有了一夜的不解之缘之后柳大少靠着青莲在体内的蛊虫帮助早就借着跟慕容珊阴阳交合的机会突破了七品境界。
一直剿匪还没有来的巩固一下,如今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柳明志悄悄的运气了内力。
马车缓缓而行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外面虽然下着大雪可是街道之上依旧人声鼎沸。
准备年货对他们来说下点雪根本算不上什么阻拦的事情。
一炷香的功夫柳远挥着马鞭将马车停了下来:“老爷,少爷到地方了!”
柳明志睁开了眼眸吐出了一口浊气跟着柳之安跳下了马车愕然的看着这一处偏僻的院子,柳明志可以肯定如今还在金陵城之中,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柳之安带着自己来这里所为何故!
他根本就不相信三叔还活着的事情。
“老头子,这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柳之安翻了个白眼缓缓走到了院落的门前一长三短,一长两短的拍了拍大门!
“天南地北青山千古!”
柳之安清了清嗓子:“翠柳松柏万年长存!”
“哪头坐的?”
“猛虎坐中堂!”
房门大门直接打开一个青衣人单膝跪地:“参见家主!”
“免礼吧,进去说!”
“是,家主请!”
柳之安给柳远挥了挥手,柳远驾着马车缓缓而去。
柳明志愕然的跟在柳之安走进庭院之中,方才柳之安对的切口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老头子,你是商人怎么弄得跟反清复明的组织似得?”
柳大少情不自禁的腹议了几句,自己还不知道柳之安竟然在这里还有一处宅子,前身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第一次见识到。
穿过三道拱门,柳之安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房门走了进去。
张狂立刻起身站了起来:“来了,明志也来了?”
柳明志诧异的看着张狂,万万没有想到去了扬州的张狂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柳明志心里一突。
富甲天下的柳之安,掌握兵马大权的张狂秘密私会,这他喵的不会要造反吧?
一个掌握兵马大权,一个金银财宝样样不缺,很有这个可能啊。
“明志,十多年不见了!”
柳明志惊退了一步,惶恐的望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紫衣人嘴角有些哆嗦。
“三........三叔?”
第七百七十三章凌道明
大龙宣德十七年。
扬州刺史凌道明秉公执法处决了魏永名为侄子实为跟家嫂苟且私通生下来的亲子。
魏永借着白莲教逆贼作乱,扬州刺史凌道明处理不利的借口公报私仇,诬陷凌道明跟白莲教逆贼私通合谋,致使凌家一门老小除了两个年幼的孩子之外全部斩立决。
魏永将各种网罗来加上各种编造的证据上书到皇帝的龙案之上。
时至突厥南下愁眉不展心烦意乱的皇帝将此事交给了魏永全权处理,魏永终于是为子报仇处决了凌道明一家!
其子凌阳发配边疆,其女凌薇儿冲入了教坊司之中改名苏薇儿。
“就在我被行刑的前一晚夜里,一个蒙面黑衣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晕了看守牢房的衙役将我救了出去,在扬州城中住了一晚上。”
“可是等到第二天那个人带着我亲眼目睹了刑场之上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跟着夫人还有满门老小被斩立决了!”
“我想冲上去却被点住了穴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血洒刑场,魂下九幽之地而无可奈何!”
“从那一瞬间我就恨天不公,恨朝廷不辨忠奸任用奸臣,我身为扬州刺史秉公执法,为民伸冤何错之有,仅仅因为处决了当朝权臣的私生子就要被满门抄斩?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十年寒窗苦,报效的竟然是这样的朝廷?草菅人命的朝廷?贪官当道狗皇帝不去处理,我一个清正廉明的官员秉公执法为民伸冤却惨遭灭门之祸。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你们有没有亲眼见过自己家人的人头被刽子手一个个的砍下的场景,你们有没有体会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告诉你们,我体会过!”
柳明志几人看着凌道明咬牙切齿瑕疵欲裂的模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三弟,都是二哥无能,二哥愧对咱们兄弟三人结拜之时的话啊!”
柳之安老泪纵横的低声哭泣起来,看的柳明志心里酸涩不已,眨巴了几下眼睛将头扭向了一边。
凌道明叹了口气:“后来我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为祸江南的白莲教的教主,替我被斩首的人是一个被他易了容的尸体而已。”
“我心里很明白他救我肯定有他的目的,当时我的心已经被仇恨占据了,哪怕是现在我依旧对朝廷愤愤不平,他想利用我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也要利用他来复仇,推翻这个惨无人道黑白不明的大龙王朝,为我的妻儿老小换一个清白!告慰一家老小的在天之灵!”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救我的目的,为了让我帮他管理混乱不堪毫无组织的白莲教教众,让他们不至于一直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
“为了利用白莲教推翻暴政,我成了他的影子,为他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御下,如何快速提升白莲教的战斗力,加上昔日我乃是扬州刺史,知道不少商人赶路进货的习惯,也知道州府城防到底有哪些弊端!”
“为了让他更加重用我,一直小打小闹的白莲教在我的谋划之下开始洗劫过往的商队,甚至敢攻击各地州府的城墙!”
“我的谋划成效不错,你们也是有目共睹,白莲教的名声越来越大,白莲教的势力也越来越无法忽视。”
“他非常满意我帮他将弱小的白莲教带上了这么兴盛的地步,也愈发的看中我!”
“后来因为白莲教的势力越来越大,朝廷也开始重视起来当初这个名声不显的白莲教多次派兵围剿!”
“我身为扬州刺史自然对朝廷剿匪的那一套运作异常熟悉,每次都能带着白莲教有惊无险的躲过朝廷的围剿,为了不让朝廷生疑故意抛出了一些小虾米给朝廷的大军,让朝廷的人自以为剿匪成效不错而沾沾自喜,放松对白莲教的警惕!”
“正是因为这样,他开始对我推心置腹起来,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也开始交给我独立去做了,他则是专心修炼武功,网罗高手加入白莲教。”
“我负责训练教众,他负责收罗高手,就这样白莲教一步步的缓缓壮大起来,可是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逃回总教之中,受了很重的伤,几乎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那一天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心里从进入白莲教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只要有他在我永远别想借助白莲教的势力达到报仇的目的!于是我就在他的汤药了下了药!”
“我亲手用刀斩掉他的首级,不要说什么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是在恩将仇报,是他先想着利用我才会有此下场,根本没有什么救命之恩谁都明白!我心里一点愧疚没有,甚至欣喜若狂,因为我可以报仇了!”
“我悄悄的处理了他的尸体穿上了他的衣袍带上了他的身份信物,可是由于我没有功夫我知道我早晚有一天会露馅的,露馅了的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是白莲教高手的对手,于是你们朝廷后来的几次剿匪之所以斩获颇丰都是我的谋划而已!一些府兵就想剿灭那么多高手,没有老夫的帮助你们想都不要想!”
“后来他的所有亲近属下熟悉他的人都死在了朝廷的剿匪之中,我心里又有些不安了起来。”
“毕竟白莲教想要壮大,我想要借着白莲教复仇仅靠一些武力低微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可能,对付一下府兵还可以,对付朝廷的北疆六卫还有十万禁军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我痛定思痛,必须要创建属于我的势力,只听命与我的势力!”
“虽然那些高手死的差不多了,可是也因为我的出谋划策留下了足够招揽武林高手的金银珠宝,我就开始网罗起高手来!”
“一年,两年,三年.........我无时不刻不在壮大着白莲教的实力!”
“后来朝廷经过几次改制,我当刺史之时的那一套已经不禁用了,很多方面跟不上朝廷的思路,我再次遇到了危机,也察觉到了危机感!”
“我知道必须要网罗一些跟我一样遭遇朝廷迫害的新人来帮助我,因为他们了解朝廷的制度跟运行方式!”
“被喝兵血有冤难伸的边军将士,被朝廷追的无路可走的武林高手,各种权势人物的遗孤,走投无路的灾民,只要是跟朝廷有关联怨恨朝廷的人都是跟我志同道合的人。”
“因为他们也想着报仇,还自己一个公道!”
第七百七十四章痴心人
“经过我的不懈努力还有威逼利诱,高手已经损失殆尽白莲教再次壮大了起来,甚至远超过前任教主所有教众加在一起的实力!”
“可是我知道在白莲教这种地方没有一定的实力是无法遏制这么多高手,于是我便暗中培养死士替身来压制这些长老们!”
“而我为了怕暴露身份十年来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过真面目,替身也是!”
“多在阴暗的角落里顶着黑袍犹如一个生活在黑夜里的恶鬼一样只会让我的恨意更加强大,时刻的提醒着我灭门之祸的血海深仇!”
“至于都招揽了一些什么人物。”凌道明忽然复杂的望着柳明志惆怅的叹了口气:“明志你应该都知道了,毕竟几乎所有的高手都在你的囚车之中了!”
柳明志闻言轻轻地点点头:“差不多所有的身份都弄清楚了,包括失踪的大长老,还有圣子圣女的身份!”
凌道明脸色有些悲痛:“阳儿还有薇儿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或许还以为自己的爹爹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吧!”
“三.....三叔,你是如何跟烟雨楼阁还有以前的蓬莱阁扯上关系的,毕竟烟雨楼阁生意那么好完全没有必要跟白莲教扯上关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
凌道明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神色,神色有些哀痛也有些怀恋,看向了一旁的柳之安:“烟雨楼阁吴妈妈的事情还是让你爹跟你说吧!”
柳之安复杂的望着柳明志:“老夫跟你大伯还有三叔结拜的事情你也清楚,那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就一直喜欢逛青楼喝花酒,那时候吴妈妈吴玲儿还是烟雨楼阁的四大花魁之一!”
“你三叔长得温文儒雅加上才学出众,因为花魁之争你三叔曾经帮助过吴玲儿夺得了花魁的头名,因此吴玲儿在那个时候便对你三叔芳心暗许,有之意!”
柳明志望着带着一丝追忆神色的凌道明想不到三叔年轻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
“后来呢?吴妈妈怎么会成为烟雨楼阁的老鸨子哪?”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时候你三叔已然心有所属,也就是你的三婶母,喝花酒不过是喜欢玩乐而已,逢场作戏罢了,哪想到吴玲儿对你三叔倾心如故,芳心不改,竟然在烟雨楼阁等了你三叔一辈子,期间多少次有机会脱离青楼都没有离开烟雨楼阁。”
“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啊!”
“后来因为魏永的关系你三叔遭遇厄难之后,老夫也以为他已经被斩首示众了,曾去了一趟烟雨楼阁想要为其赎身,让她出来之后找个清白的人家嫁了!然而她纵然知道了你三叔已经被朝廷斩首也不愿意离开烟雨楼阁。”
“她说她要守着跟你三叔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孤独终老!”
柳明志见到凌道明闭着的双眸流出的泪痕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相随啊,情深莫过于此。
“多次劝诫无果,老夫也只能由她去了,韶华易逝啊,当年名动江淮的头名花魁吴玲儿也老了成了吴妈妈,可是心却没有变过啊!后来的事情老夫就不知道了!”
凌道明用衣襟擦拭掉眼角的泪痕:“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柳明志无声的点点头。
“我掌握了白莲教的大权之后,招揽了不少的高手,白莲教虽然壮大了,可是花销也就大了,以前的银子所剩无几,可谓是举步维艰!”
“于是我就想起了昔日的故交吴玲儿来,借着一次机会我去烟雨楼阁跟她见了一面!”
凌道明神色忽然带着一丝追忆,像极了怀念恋人的模样。
“她初见我那次,神色手足无措,喜极而泣的模样让我知道了,原来在这个世上我并不是一个可怜人,还有人真心待我,等了我十几年无果还一直等下去,虽然她已经老了,可是在我的心里玲儿从来没有变过,还是名动江南的花魁吴玲儿,只是我负了她啊!”
“后来我向她阐述了来意之后,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完全没有在意我是白莲教逆贼的身份而倾囊相助,哪怕知道我只是为了得到银子替你婶母报仇也从来说过什么!”
“烟雨楼阁在江南如此出名,自然少不了达官显贵来来往往,她就暗中帮我打探着各种消息,尤其是明志你花天酒地一掷万金而面不改色的举止更让她记在心里!”
“虽然我三番五次警告她不许打你的主意,可是她为了我能够早日报仇一直阳奉阴违,在你喝的酒水中下了各种催情的药物,每次一点点让你不至于察觉出来,让你不停地往外掏银子!”
柳明志悻悻的揉了揉鼻子,心里有些无语,怪不得前身竟然会死在女人肚皮上,原来里面还有着这些缘故。
吴妈妈为了三叔可真是仁至义尽,可是你仁至义尽干嘛要伤害别人啊。
不过也不好说什么了,没有吴妈妈的计谋也没有自己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
“乃至后来几次绑架你的行为都是吴玲暗中授意护法还有长老的意思,因为三叔缺钱,最有钱的人家就是你柳家!”
“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三叔打了她一巴掌,她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为我挣着银子,我后悔死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人为了付出了一生从来没有要求过一句回报。此生是没有机会了,只有下辈子再偿还了!”
柳明志眼神复杂的盯着凌道明:“既然如此三叔为何还要派人用箭矢将其射杀?为了你报仇伤害这么一个无私的女子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
凌道明眼眶泛红带着血丝叹了口气。
“根本就不是我下的命令!”
“玲儿在你清洗了蓬莱阁之后几次去烟雨楼阁就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尤其是你让大军在秦淮河畔张望烟雨楼阁的举动让玲儿彻底的慌乱了起来。”
“她清楚的明白肯定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为了保住我的身份不被泄露,不让你能够追查到白莲教的踪迹亲自传令让大长老射死她!”
所有人都带着一抹震撼的望着凌道明,世上这种痴情的女人简直就是举世罕见!
为了心上人宁死无悔!
“玲儿是副教主的身份,齐......大长老自然不敢违背,只能一箭结果了她的性命!”
“大长老说玲儿让她给我带一句话!”
凌道明紧紧的握着拳头。
“玲儿说,如果有来生,希望我别让她等太久。”
柳明志心神一颤,这话多么耳熟啊。
吴玲儿对三叔说过。
齐雅也曾对自己说过。
第七百七十五章守墓人
凌道明怪异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的神色,齐雅是她亲自招揽的手下,若说一点看不出来什么那是不可能。
柳明志静了一下心神:“三叔,你接着说吧!”
“接下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值得好说的了!你应该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柳明志沉吟了一会:“三叔你跟圣使是如何牵连到一起的?”
凌道明沉吟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了,我曾经偶然间得到了他的求见,说是由一桩交易跟我谈谈!”
“起初我并不相信他的为人,但是随着让属下人跟他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我震惊了!他对朝廷的了解远非我可以比拟的,甚至新招揽的一些手下知道的事情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尤其是他知道很多皇宫的事情,皇宫啊!就连我也只是及第之时才进过金銮殿一次,可是他却能将皇宫的事情说得很清楚,尤其他知道很多根本没有流传出来的秘闻!”
“于是我知道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可以彻底了解皇宫的机会,以便将来行事方便我也开始慢慢的接触了他,私下里也开始见面了几次!”
“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皇宫中的那张宝座,偶尔的一次机会我得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更加什么的人物!”
柳明志眯起了眼睛:“红龙?”
“没错,就是红龙,你既然连红龙都知道了想必圣使也落到了你的手中吧?”
柳明志淡淡的点点头:“不错,我之所以能够快速而隐秘的突袭龟背山,其中就是从圣使那里的得到的消息,这也是小侄跟圣使的一个交易!”
“红龙到底是什么人?”
柳明志一怔微微的摇摇头:“三叔,原谅小侄没办法说出来,小侄有不得已的苦衷!”
“好吧,到了这步田地你不想说我也无可奈何,毕竟已经落到了你这位剿匪统帅的手中,我这位白莲教主有什么资格去问你这位剿匪统帅问题!”
“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知道圣使的身份吗?”
凌道明惆怅的摇摇头:“没见过长相,不过我猜到了他的身份,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确定起码有个**不离十,他便是皇帝的四弟淮南王李玉刚,我说的对吗?”
皇帝已经知道了李玉刚的身份柳明志也并不介意张狂知道,静静地点头承认了下来。
“没错,白莲教的圣使便是淮南王李玉刚!”
“唉,果然没错,他化妆成圣使之后的样貌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昔日我毕竟在他的辖下为官,他的眼神我记得一清二楚,也猜到了是他,圣使是李玉刚这位王爷,红龙的身份是一位皇子的身份是没跑了!”
柳明志惊愕的张张嘴最终沉默了下来。
柳之安左顾右盼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张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惊疑不定最终也是选择沉默下来。
凌道明看向了张狂:“护国候,你去翠屏山剿匪的消息就是淮南王鹰隼传书给了我,我又传给了我的一个替身!你应该也发现了大军行踪泄露的消息吧!”
张狂微微点点头:“发现了,老夫那年从北疆回来之后直接带兵下的江南,一路轻车简从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你们竟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容不得老夫不心惊,老夫也知道了朝中肯定有你们的内鬼!”
“这件事情上报了陛下之后陛下什么都没说就把奏折给烧了老夫就知道这件事情不适合追查下去了!可是老夫万万没有想到通风报信的人会是淮南王!淮南王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为何要跟你联合在一起哪?现在老夫知道了,红龙!”
柳明志一震迟疑的看着张狂:“舅舅,你不是没有接到我的传书,而是故意装作没有接到的?就是不想我看出些什么?”
张狂神色复杂的点点头:“没错,老夫怕你查到了一些不该现世的秘密,所有就将你的传书给烧了,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可以理解,只是没想到舅舅你想隐瞒我却阴差阳错的查到了一些事情!”
凌道明轻轻地举起茶杯轻酌慢饮了一口润了润喉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白莲教几十年的基业,我跟淮南王的十年谋划竟然会阴差阳错的毁在一个刚入青楼的小丫头身上,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张狂古怪的看着柳明志,他还不是很清楚如意的事情,不知道凌道明这些天时长叹息的青楼小丫头到底是谁!
柳明志也不隐瞒缓缓将如意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了张狂听!
张狂听完之后脸色怪异的摇摇头:“天意啊,先是你机缘巧合接触了这个叫如意的姑娘,后是你挂帅剿匪,一切都是天意啊!”
凌道明苦笑了两声:“天意绝我啊,不知道是不是凌道明前世作孽太多竟然轮到了今生来偿还这些债!”
“二哥跟薇儿也是三叔你想办法招揽走的?”
“是,先前二叔一直怨恨你爹为何看着薇儿流落青楼之中也不解救她出苦海,毕竟他可是江南柳的家主,从青楼之中救出一个花魁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后来从淮南王那里我才知道你爹的难处,也知道你爹私下里没少照顾薇儿的安危,也知道你爹跟你大伯确实是有着很多的无奈之举!心里这份怨念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后来你科举高中去了京城之后,我就让阳儿把她从蓬莱阁接了出来,找了几个高手为她醍醐灌顶才有了一身内力在身!”
“三叔我..........”
凌道明眼神渴求的看着柳明志:“志儿,薇儿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呐,叔父不怪你娶了齐家的姑娘,只是希望有朝一日不要辜负了薇儿对你的情意你跟薇儿小时候可是最亲近的人了!”
柳之安默默的叹了口气:“三弟,二哥要说志儿跟齐家韵丫头结婚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给你报仇你相信吗?”
“相信,二哥你跟大哥做的事情阳儿都告诉我了,只是小弟已经是逆贼匪首的身份,原谅小弟无法与你们相认!”
“三弟,二哥跟大哥对不起你啊!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凌道明轻轻地笑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柳之安的手掌:“二哥,兄弟今生没有后悔认识你跟大哥,来生咱们兄弟在一起寻欢作乐,义结金兰!”
“三弟.........”
凌道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柳明志:“明志,三叔也不让你为难,念在叔侄一场的份上给三叔一个痛快,答应三叔临终前的一个请求,照顾好薇儿还有你二哥!”
柳明志拳头关节握的发白,咯吱作响。
看着老头子的悲痛的眼神柳明志扫了一眼身旁的张狂微微闭上了眼睛。
“众所周知白莲教主已经伏诛,吴妈妈的墓地旁还缺一个她等了一辈子的守墓人!”
第七百七十六章包夜不
几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明志。
显然没有从他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众所周知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吴妈妈的墓地旁边还缺少一个守墓人。
这话无异于是柳明志要放了凌道明了。
凌道明手中的茶杯悄然滑落:“志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明志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眼神殷切的望着一旁的张狂掷地有声的叫出了两个字:“舅舅!”
柳之安回过神来也殷切的看着张狂,显然是想等他开口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张狂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拳头青筋暴露有些发颤显示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虽然同情凌道明的遭遇,可是他的骨子里忠于朝廷,让他做出这个承诺来相当的为难。
“义兄,答应他吧,没有教主也不会有小妹的今天了,教主跟爹地一样都是可怜人!”
从房间的屏风后面慕容珊一袭素白色长裙包裹着傲人的娇躯缓缓走了出来,看到柳明志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柳明志惊喜的看着慕容珊的身影忽的站了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珊儿,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珊神色纠结的望着柳明志,瞥一眼坐在那里身体有些僵硬的张狂:“你还是叫我姑姑吧!”
“姑......姑姑......姑姑?”
慕容珊静静地点点头:“你的舅舅是我的义兄,你叫我姑姑合情合理!以往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一切就让它随风消逝吧!”
柳之安急忙站了起来搓着手乐呵呵的看着慕容珊:“儿媳啊,你可不能冲动,一码归一码,什么舅舅不舅舅的,要是细数起来志儿还得叫张狂这小子一声表哥哪,你们的辈分不就转回来了吗?同辈之人结为夫妇到哪都说的过去!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对啊,老头子说的对啊,再说了我不是说过吗咱们各论各的,你要是觉得吃亏,大不了我叫你姑姑,你叫我夫君,我还叫舅舅为舅舅,他还叫你小妹,完全不是问题啊!”
柳之安急忙点点头:“是极是极,儿媳啊你要是觉得不习惯叫老夫大哥也没有问题,只要你跟志儿好好过日子,老夫叫你姑姑都没有问题,你千万别冲动啊!”
张狂掰着手指嘀咕了起来,掰扯了半天也没有掰扯出个所以然来,脸色有些发青的望着柳之安。
神他妈只要你跟老夫儿子好好过日子我叫你姑姑都没有问题。
凌道明也是愕然的看着柳之安,心道二哥不要脸的作风还真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啊!
慕容珊一红复杂的看着柳明志:“伦理纲常自古有之,柳明志,不要执迷不悟了,咱们在一起根本不被世人理解,我自己也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从此以后你我除了亲情不掺杂其他的感情!”
柳明志咬着牙扬起了手掌,对着慕容珊比划了几下。
慕容珊凤目一闭仰着头对着柳明志,打吧打吧,就是打死姑奶奶也不会回头了!
柳大少先前百试不灵的招式此刻慕容珊竟然毫不在意了。
柳明志喘着粗气退坐到了椅子上:“好,好的很啊,柳家这棵梧桐树留不下你这只金凤凰,当你的颖安县主去吧!”
慕容珊眼神闪露一丝悲痛最终收了回去轻轻地走到了张狂旁边坐了下来。
“义兄,答应他吧,你最能体会到这种心情的,爹爹当初是何其无辜,何其无奈啊!”
张狂静静地凝视着慕容珊一会。
“小妹,为兄...........”
扑通一声柳明志跪在地上,跪到了张狂的面前:“舅舅,若是大哥也在这里他肯定也会这样求你的,两卫将士全都知道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啊!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死伤的弟兄们,可是到了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啊!”
“张狂,老夫柳之安愿意跟三弟逢年过节为死去的将士上香祈福,让三弟为他们诵经祈福!”
“义兄!”
哐当一声张狂坐下的椅子化成了碎屑,张狂面色复杂的站了起来:“老夫来江南只找回了义父的遗孤,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
说完虎虎生风的朝着门外走去,慕容珊冲着凌道明点点头脸色担忧的朝着张狂追了出去。
“三弟,你能活下来了!你听到了吗?”
凌道明复杂的望着柳明志:“你就不怕三叔再起波澜?”
柳明志沉思了片刻凝望着柳之安:“老头子,一条命换三叔不许踏足江南一步否则不要怪儿子不念血亲之情,你能做到吗?”
柳之安胸膛拍的框框作响:“志儿你就放心吧,老夫就是不吃不喝也会看住你的三叔,保证不让他踏出江南一步!”
“三叔你能答应吗?”
凌道明低头沉吟了一会:“我想见见你大伯他们了!”
柳明志心里一松,知道凌道明这是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自己不是圣人,不想见到老头子悲痛欲绝的模样,自己也是有私心的。
大道至公说的说的容易,世上能够做的人又有几个。
自己终究不过去是俗人一个罢了。
自己可以给老头子一个面子放凌道明一次,但是凌道明若是执迷不悟,自己也只能祭起天剑了。
放他一次是亲情,杀他是原则,就看凌道明怎么选了。
“二哥,我想跟明志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没问题,说,敞开了说,想说什么说什么,你就是想去青楼二哥也给你包了!”
“谢谢二哥,小弟怕你又被二嫂吊起来抽!”
“她敢,反了她不成,老夫那是给她...........”柳之安忽然戛然而止深深的望着柳明志:“志儿,你跟爹亲还是跟娘亲?”
“当然是跟爹亲了!”
“那就好那就好,三弟你就放心吧,今天咱们就去七秀楼痛饮一番,你嫂子敢说一个不字老夫休了她!”
“二哥,先让兄弟跟明志聊聊吧!”
“好好好,二哥这就走!”
“三叔,你想说什么小侄洗耳恭听!”
“志儿,三叔虽说不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算了解你的为人,你之所以从饱读诗书变得风流成性皆是因为薇儿这孩子。”
“三叔也没有想到所有的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你跟九长老还有大长老的事情三叔也看的出来!”
“三叔,你都知道了?”
“志儿,不要辜负了有心人,三叔不想看到玲儿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演,三叔想告诉你.................”
柳明志收拾了一下衣袍对着凌道明行了一礼。
“三叔,小侄告辞了!希望你能洗心革面吧,小侄放你一次,放不了你第二次!”
“明志,三叔谢谢你了!”
柳明志走出了房间望着飘着天空的雪花:“老头子,我先回去了!”
“慢点,雪多路滑别摔死了!”
柳明志嘴角一抽,他算是明白自己嘴贱的性格像谁了。
“姑......珊儿,舅舅呢?”
柳明志看着站在庭院内矗立不动的慕容珊走了过去。
慕容珊皱着眉头看着柳明志:“我说了以后咱们是姑侄关系!”
柳明志脑海中回想起三叔交代的话,搓了搓手噗通一下扑在雪地之上抱着慕容珊的腿弯哀嚎起来。
“妞,包个夜呗,多少钱?”
第七百七十七章咒他不行
“陛下,探子的鹰隼传书!”
慧儿解下鹰隼腿上的竹筒恭敬的递到了女皇的面前。
尚书房中燃烧着足足三个火炉子将尚书房蒸腾的温暖如春,边关互市一开煤炉子在金国成了紧俏货。
尤其是从柳大少的口中知道了煤炉子的在边关互市的真实价格,女皇在互市派遣的督查官员直接被诛了九族。
身为驻守互市的官员竟然中饱私囊,损害百姓手中的利益,女皇怎么能够容忍的了。
处决了驻守互市贪赃的官员煤球还有煤炉子的价格也降了下来。
纵然如此也足够柳大少关内侯朱润还有皇帝赚的盆满钵满。
房间内温暖如春,女皇放在房屋中的盆景也是争奇斗艳,让房间之中芳香四溢。
沐浴过后的女皇青丝随意的用一根木簪子盘了起来,典型的夫人发饰。
一声轻薄的素衣随意的披在肩上,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好在没有外人在,不然绝对能够大饱眼福。
啪的一声女皇将桌案上的碧玉酒杯用玉手拨了出去,在地毯之上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
慧儿吓了一跳不知道情报之上是何内容竟然让陛下如此怒火丛生,急忙低下了头生怕惹火上身!
女皇葱葱玉手紧紧地揉捏着手中的纸条俏脸发寒贝齿咬的咯吱作响:“柳明志,你欺人太甚!”
一旁的慧儿这才明白陛下为何如此震怒,原来情报的内容竟然又跟柳大人有着关系。
“啊..........气死老娘了!”
女皇跟个疯婆子一样在干净整洁的地毯之上扑腾了起来,丰腴的娇躯在地上之上来回打滚,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慧儿四下张望了起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偷瞄了女皇几眼。
片刻之后女皇盘膝坐了起来噗的一下吐出了散落进嘴里的青丝。
将光滑圆润的下巴放在矮桌之上女皇跟个受气的小女人一样握着笔杆不停的戳着提着柳大少名字的宣纸。
“混蛋玩意,嘴里你侬我侬,办着老娘的皇叔你妹的比敌人还敌人,丝毫情面都不留,老娘侬你大爷,你妹的,欺人太甚!有你这么当男人的吗?凭什么你家娘子你是千宠万宠,轮到老娘这里你三番五次的破坏老娘的计划!”
慧儿尴尬的摸了摸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女皇手里的笔杆猛戳宣纸:“嗯哼哼..........老娘好烦哪!白莲教也太不中用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一百万两物资就是砸到海里也能翻个浪花不是,送到你们手里老娘狗屁的成果没看到,你他喵的竟然玩完了,废物都比你们强,白莲圣母法力无边,老娘法你奶奶个腿,废物!”
女皇显然被情报上的内容气的差点疯了,向来端庄稳重高贵大方的气质不复存在,竟然接二连三的口吐芬芳。
“慧儿!”
“陛下,慧儿在!”
女皇嘟着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慧儿:“朕饿了!”
“慧儿马上让御膳房准备御膳来!”
“不想吃,朕要喝粥!”
“陛下想喝什么粥?慧儿马上让人去准备!”
“红豆粥,那种鲜红鲜红一粒一粒的红豆粥!”
慧儿脸色为难的看着女皇:“陛下,大雪封路,商旅不通,宫里暂时没有红豆了!”
女皇脸色一苦又躺在地毯之上折腾起来:“朕不管,朕就要喝红豆粥,没有了就去买,买不到让柳明志给朕送!扣押朕的皇叔,他还是人吗?慧儿你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额......这,柳大人确实有点过分了!”
“有点过分吗?只是有点过分吗?”
“很......很过分?”
噗的一下女皇再次吐出樱唇里的青丝:“不行,朕得缓缓,都快被这家伙给气疯了,朕得顺顺气!老娘诅咒他.......诅咒什么好来着哪,太狠了万一守寡了就不行了,太轻了又不解气,慧儿你说老娘要诅咒他什么呢?”
慧儿贝齿咬着红唇为难的看着女皇:“慧儿说不好吧?”
“没事,放心大胆地说,只要不咒死了都行!”
慧儿纠结的挠了挠头:“都行的话要不咒柳大人他不行吧!”
女皇一拍桌子摇摇头:“不行?这个不行,万一真不行了怎么办,老娘将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噗嗤.........”
慧儿一声闷哼急忙收了回去:“那慧儿也不知道咒什么好了,还是陛下自己想吧!”
女皇起身粉嫩的玉足在地毯之上徘徊起来,穆然女皇眼前一亮:“朕诅咒柳明志在大龙不行!”
“额........陛下圣明!”
“慧儿!”
“在!”
“你退下吧,朕累了!”
“慧儿告退,陛下注意龙体!”
慧儿关上了大殿的房门之后尚书房宁静了下来。
女皇盘膝坐了下来,将揉成一团的纸条重新打开观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女皇的皓目之中带着一丝水雾,眨巴了几下眼睛强行将水雾收了回去。
女皇将纸条放在烛火之上引燃之后丢在了火盆里:“父皇,婉言到底该怎么办,一切的谋划,一切的算计都付之东流,婉言从来没有忘记你的临终遗言,可是婉言却遇到了命中的克星!”
举起烛台女皇两步轻移走到了壁画面前举起烛台女皇望着宣纸之上柳明志带着一丝轻笑的画像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接二连三的将朕的谋划破坏殆尽,朕到底该怎么办你才能站到朕这边来?”
女皇凝望着柳明志的画像小半个时辰左右才回过神来:“柳明志,朕是不会认输的,无论有没有你朕都要一统天下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
“你虽然剿灭了白莲教,可是朕手里还有红龙,还有百灵,还有飞熊,还有突厥部落可用,朕不相信你能事事预料先机,次次坏了朕的谋划!”
举着烛台坐到了矮桌前女皇取出一本奏折翻看了起来。
“红龙的身份无论暴露还是没有暴露,都是插在大龙的一把利刃,朕一定要想办法用好这把利刃才行,可是白莲教被剿灭了,朕该如何用好才是呢?”
片刻之后女皇揉着额头叹了口气:“百灵啊百灵,你不会动情了吧,杀手一旦动了感情,就会连刀都握不住了!”
沉思了一会女皇拿起一张裁剪好的纸条举起毛笔在纸条上挥写起来,片刻之后女皇拍拍手屋顶飞下来一个女子。
“十二金钗参见陛下!”
“飞鸽传书给颜玉公主!”
“是!”
“慧儿!你进来一下!”
“陛下有何吩咐?”
“让柳明志给老娘送红豆,大雪封路就让他飞过来,飞不动就爬过来!”
第七百七十八章等了十九年
大龙瑞安元年春,二月二龙抬头。
春光明媚,宜出行,祭祀。
除了皇帝李政没有人知道朝廷为何要改制,宣德二十八年过完直接改制瑞安元年,由礼部下发大龙各州府告示天下臣民。
突然改制众说纷纭,说法五花八门却没有一个是得到证实的,不过是百姓口中的饭后闲谈而已。
柳明志宋清二人站在秦淮河畔正张望着秦淮河的风景。
玉宴斋的女掌柜薛碧竹不知道从何处得知柳大少光临秦淮河畔赏景的消息吩咐玉宴斋的丫鬟送来了一桌子上好的酒宴。
柳明志给了丫鬟一锭银子的赏钱,皆大欢喜。
“弟妹知不知道你又在外面沾花惹草了?玉宴斋的薛碧竹薛姑娘长得可不比弟妹清诗差多少啊!”
柳大少举着酒杯翻了个白眼:“滚犊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味了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若是心里没鬼丫鬟递给你的纸条你为何鬼鬼祟祟的收起来哪?”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宋清无奈的摇摇头:“冰雪消融,是该回京复旨了,虽说已经给陛下呈上了奏折可是也不好耽搁太久了!”
柳明志放下手中的酒杯背手而立秦淮河的风景:“大哥,你说薇儿还有二哥收到叔父的书信了吗?”
宋清也起身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惆怅:“若是你你会相信吗?估计十有**是不会来了!”
“再等一等吧!真不来的话马上去京师复旨!剿匪之事总算是了得差不多了!舅舅北上了,老头子也准备去了京师,偌大的柳家就剩我一个人了的话还真不习惯!”
“你真的就那么相信陛下不会怀疑白莲教主的身份吗?”
柳明志的眼眸带着一丝精光闪现:“死无对证!只要薇儿跟二哥来了就让他们父女三人隐居在江南好了!舅舅可以为了珊儿对随军录事动杀心,其实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个世上真正的圣人又有几个!”
“你跟薇儿的婚约怎么办?毕竟是青梅竹马,父母之命,见了面又该如何相处?”
柳明志一怔叹了口气:“来不来还不一..........”
宋清陡然出现在柳明志的身前右手扬起紧紧地抓着一支河对面飞射而来的凤羽箭。
宋清一把将手中的箭支折断之后丢在了地上:“何方鼠辈,可敢现身一见?”
柳明志微微闭上了眼睛:“二哥,薇儿,既然到了就现身一见吧,好酒好菜已经准备好了,兄弟等候多时了了!”
宋清闻言朝着地上的箭矢瞥了一眼这才惊异的扫视了一下河对面的密林:“凌阳,你就是这么对你大哥的吗?知道大哥在这里还不出来拜见!”
河畔边寂静无声,对面的密林里惊飞林中鸟,两道身影迎着河面飘飘的在河水之上几个轻点稳稳地落在了柳明志二人十步远的位置。
凌阳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异眼神盯着柳明志:“你可真是命大,三箭都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苏薇儿站在哥哥的身边望着柳明志的凤目带着一丝欣喜一丝黯然,面纱下的樱唇几欲开口还是没有吐了半个字。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互诉衷肠,可是见了面才知道竟然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明志扒开宋清静静地望着带着斗笠的凌阳:“感谢二哥不杀之恩,二哥若是真的动了杀心,大哥未必抓得住你这一箭。”
凌阳缓缓抬起头露出了斗笠下刚毅却略显阴柔的面色。
“不是我不想杀你,若不是薇儿撞了我一下胳膊你的命早就还给我了,是你违背誓言负了薇儿在先!”
“我等了薇儿十九年!”
柳明志一愣,眼神带着一丝愕然的盯着对面眼神带着欣喜的苏薇儿,这根本不是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为何会脱口而出?
“志哥哥!”
柳明志眼神有些躲闪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苏薇儿眉目含情的眼神,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说了出来!
难道自己的前身竟然还保留着这么强的意识不成?
凌阳歉意的看着宋清最后眼神凌厉的盯着柳明志:“十九年,好一个十九年啊,可是你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了薇儿还在蓬莱阁等着你去接她,柳明志,八岁之时的誓言你还记得吗?若不是我拼着被毒蛇毒死的危险救你一命,你会有今天的日子,你亲口答应我若是负了薇儿随时让我取你性命你还记得吗?”
柳明志沉默了下来,嘴唇嚅动了几下最终无言以对。
虽然这句话并不是自己说的,但是现在自己就是柳明志,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个黑锅谁不让自己背都不行,纵然自己说出事情,要么被人当成疯子,要么被认为当成背信弃义找借口的小人。
我他喵的。
苏薇儿发现了柳明志的为难神色眼神有些黯然,志哥哥如今已经不是当初的青梅竹马了。
人家有妻儿老小了,一切都变了!
轻轻地扯了扯凌阳的衣袖:“大哥,先说正事吧!”
凌阳瞪了一眼苏薇儿:“没出息,柳明志早就把你抛弃了你何必还要处处维护他!离了他你就不能活了是吗?”
苏薇儿无声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大哥的脸色。
宋清急忙走了上去打圆场:“二弟,都是好兄弟,生死之交的兄弟,何必一见面就吵架呢?薇儿说得对还是正事重要,叔父已经等你们几个月了!”
凌阳复杂的望着宋清:“大哥,昔日不辞而别实属无奈之举,我爹真的还活着?小弟想听实话,我知道你是不会骗兄弟的!大哥在小弟眼中永远都是顶天立地一言九鼎的好汉,不像某人一样出尔反尔,背信弃义!”
柳明志一动不动的站在远处任由凌阳指桑骂槐,解释不通了,怎么说都是理亏,听着就听着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宋清重重的点点头:“虽然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三叔真的还活着,就在城中的临江北院等着你跟薇儿妹妹,本来大哥今日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还好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大哥没有看错你们!”
苏薇儿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水雾手足无措的抓着宋清的手腕:“大哥,我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为何从来没有看过我们兄妹一眼?”
“这.......薇儿妹妹,叔父肯定有他的难言之隐!”
第七百七十九章打个折吧
凌道明死了。
可以说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也可以说是死在了柳明志的天剑之下。
宋煜夫妇到了江南跟柳之安夫妇一起跟凌道明诉说了一夜情谊。
兄弟三人喝的伶仃大醉,在七秀楼夜宿七天不曾归家,兄弟三人似乎又回到了在当阳书院读书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时代。
把酒高歌,失声痛哭,将十几年未见的兄弟情谊在七秀楼七天时间全都讲述完了。
事后,凌阳兄妹二人一直陪着凌道明东走西转,凌道明说想把这些年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日子弥补过来。
凌道明说想去祭奠一下过世的夫人还有等了自己一辈子的苦情人儿吴玲儿。
谁也没有想到凌道明竟然要求柳明志把吴玲儿的尸骸起出来运着棺材下了扬州。
柳明志不同意凌道明竟然以长辈的身份下跪请求。
无奈,所有人只好配合凌道明做出了这一趟荒唐的举动,运着吴玲儿吴妈妈的尸体趁着烟雨下了扬州。
看着跟发妻合葬在一起的吴玲儿还有哭成泪人的儿女凌道明满怀惆怅之意。
拉着女儿的手放到了柳明志的手中,希望柳明志能照顾好苏薇儿,凌道明心里清楚女儿满心塞得全是这个昔日青梅竹马的志哥哥。
知子莫若父,凌道明希望自己临死之前能够完成女儿的心愿。
柳明志有心挣扎最后还是接下了苏薇儿的手掌握在手里,凌道明去年跟自己说的话大概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吧!
柳明志记得清清楚楚,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回荡开来。
“生为七尺男儿,当顶天立地,不负有情人!”
“志儿,世道变了,仁义道德已经不适用了,当今天下若想在朝堂之上取得一席之地安身立命,必须心狠手辣,无所不用至极!”
“儒家那一套世人认为的至理名言只适用于盛世仁君,如今朝廷外患未除,陛下虽为明君,而非圣君,君明而不圣则有私心,有私心者多行取舍之道,你虽为天子近臣,恩宠正盛,他日未必不入弃子之列!”
“为臣着虽不求权倾朝野,亦需顾全自身,当何为?可进亦可退,不可优柔寡断,当断则断,方可自保!你性子生性敦厚,在朝堂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定然吃亏。”
“清正廉明乃是为官之本,但是也要懂得左右逢源,忠君爱国之本在于苟全性命,切不可愚忠,迂腐,一定要懂变通!”
“前人之事,后事之师,叔父跟金逸将军就是前车之鉴!”
宋煜不愉的望着凌道明:“三弟,现在志儿还不需要掌握这些,你切莫胡言乱语坏了志儿的心性!”
凌道明惆怅的叹了口气:“大哥,羽翼未丰,处处受制于人,若想安身立命,切莫任性而为。”
宋煜无言以对的叹了口气。
凌道明再次看向了柳明志:“志儿,三叔感谢你能饶了三叔一命,可是此举你已经违背了三叔教导给你的第一言,唉,切记,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在害了自己啊!”
“你问三叔能不能安心的为玲儿守墓不再起风波之事,三叔没有直接回答你!三叔现在告诉你答案,三叔不能!”
“亡家之恨,岂可轻易消弭!但是三叔既然答应了你了,从此以后再也不起风波!”
“阳儿!”
“爹!”
“阳儿,以后要事事以志儿为本,不可刚愎自用,从今以后志儿的话就是爹的话,不可不从!”
“爹,你在说什么哪呢?”
“跪下!”
凌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对着你娘的坟墓发誓,此生不得违背爹刚才说的话,志儿就是让你去死也不得皱一下眉头!”
“爹........”
“发誓!”
“是,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凌阳在此立誓.........”
凌道明满意的笑了起来,彻底放心了!
“志儿!”
“三叔?”
柳明志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怔神之际凌道明径直拔出柳明志腰间的天剑在众人还有柳明志这些高手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双手握着剑身刺进了自己的心窝。
“爹.......”
“三弟........”
“三叔!”
柳明志急忙握住剑柄想要抽回来,可是却不敢拔出来,因为一旦拔出剑身凌道明马上会血喷如雨。
凌道明扫了一眼围着自己哀嚎的弟兄儿女,眼神淡然的望着柳明志嘴唇一张一口血沫顺着胡须流了下来:“志儿,三叔只有如此才可以........放下........心中仇恨......安.......心...守墓!”
“爹..........”
“志儿..........记住.....三叔的.......话不要让玲儿.......的事情在你的............身上重演不要让人等......下辈子.....切记切记.....”
凌道明双手攥着剑身猛然用力,天剑直接透体而过。
柳明志浑身发颤的望着自己手心里的剑柄,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血亲之人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剑下,虽然不是自己动手,可是天剑依旧不是自己的天剑!
“防人之……心不可无……对敌..........人不...........要手..........”
凌道明连最后一个软字都没有说完便已经低下头气绝当场!
............
凌道明‘如愿以偿’的做了自己的守墓人。
永远的守墓人,用自己一生来守护发妻还有苦情人儿吴妈妈。
正如凌道明自己所说,他无法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是到了这个地步若是执着报仇便是让柳明志还有保下自己的二哥为难。
做一个永远的守墓人是最合适的办法。
没了仇恨也不让兄弟侄子为难,唯有自绝!
瑞安元年二月二十日,真正的白莲教教主凌道明伏诛,跟发妻合葬在了一起。
“妾身可以同意薇儿妹妹留下但是你要答应妾身一个要求!”
“韵儿你说吧,无论什么要求为夫都答应!”
齐韵凤目带着一丝隐晦的悲痛:“妾身可以包容你的所有,但是你要答应妾身以后不准瞒着妾身任何事情!”
“这..........没问题,还有吗?”
“只要在家一个月内必须轮流二十五天在姐妹们房中安歇!”
“二.......二十......五天!”
“这都几个了,妾身已经够大度了,你还想出去招惹狂蜂浪蝶不成?”
“绝对没有,可是二.....十五天啊!会死人的,为夫说真的韵儿,真的会死人的!”
“要死也得死在家里,不答应这件事情妾身就不同意薇儿留下来!”
“商量一下,五天怎么样,为夫很忙的,朝廷的事情,为夫还要教导几个孩子读书,现在不教导好将来学坏了怎么办?五天吧,大不了六天,为夫饶给你一天好不好!”
齐韵咬着红唇眯着眼睛盯着柳大少:“夫君你是不是明天就要去京师复旨了?”
“对啊,你看为夫真的很忙啊!”
齐韵玉手掐着柳腰一手一把揪着柳大少的耳朵:“跟妾身回房间喝粥!”
“又喝.....喝粥,不是才喝过没多久吗?”
“以前的不算,今天最少喝五碗,少一碗妾身饶不了你!直接给你切了,五碗粥都喝不了,妾身估摸着也没啥用了,不如切了算了。”
“打个折吧娘子。”
第七百八十章明白了
宋清挥动着手中的令旗望着金陵城北门的上万大军淡然一笑。
“弟兄们,大帅昨夜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已经乘坐马车先一步朝京师赶去了!由本将军带队回京!”
上万两卫将士互相对视了起来,神色都有些茫然。
“宋副将,前日大帅还龙精虎猛的,何况还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说感染风寒就感染风寒呢?”
宋清望着程凯脸色一怔神色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上去给了程凯一击不痛不痒的鞭子:“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不说话能憋死啊?”
“宋..........宋副将!”
周宝玉举起了手中的旗子跃跃欲试的望着宋清:“末将也想知道,大帅不是弃弟兄不顾的人,大帅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宋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你们怎么就那么多问题呢?”
“属下是担心大帅的身体啊!”
“算了算了,你们几个跟本将军来!”
宋清给程凯几人嘀咕了几句,望着几人面色古怪的模样:“去传令吧!”
“弟兄们,回京复旨!”
赶往京师的官道之上柳大少趴在卷起帘子的马车之上,脸色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蜡黄。
反观车厢内给夫君捶背的齐韵倒是容光焕发,跟吃了什么药效奇特的保健品一样,望着哼哼唧唧的柳大少脸颊有些嫣红。
柳大少下巴垫在软垫子之上侧着脑袋看着骑在马上的凌阳。
凌阳面色冰冷犹如寒冬腊月的冰块一样,若不是那双黝黑的瞳孔还有些光彩,外人看来凌阳就跟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
骑在马上的凌阳不时地擦拭着手里的铁胎弓,仿佛在抚摸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一样,也只有这个时候凌阳的眼神中才会带着一丝给人活着的感觉。
“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射兄弟三箭兄弟都不计较了,你这个样子兄弟真的很无趣啊!”
凌阳毫不理会柳大少的话语,一直擦拭着手中的铁胎弓。
“老二,你就是不说话起码笑一个啊,这个样子跟僵尸脸一样看着真的很别扭,来,给兄弟笑一个呗!”
凌阳将铁胎弓收在背上,轻轻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一个加速朝着远方车队的前方走去,将柳大少的马车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娘子,你看看,你看看这叫什么人,为夫都如此低三下四的逗他开心了他还这个死人脸。”
“夫君........”
齐韵的嗓音糯糯的悦耳动人,令人如沐春风一样。
趴在马车内的柳大少一下子挺直身子坐了起来紧紧地缩在车厢的角落里惊恐的望着容光焕发的齐韵。
“娘子,你别这样说话,我怕!”
齐韵娇媚的白了夫君一眼:“妾身就是想跟你说要给夭夭还有承志他们喂饭了,你出去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为夫这就出去!”
跳下马车的柳大少倒吸了一口凉气:“玉儿,好好驾车,不要颠簸到了少夫人!”
“姑爷你就放心吧!”
“柳松,停下马车!”
“少爷,你怎么从前面的马车下来了哪?”
“要你管,好好的驾车!”
“好吧!”
“三条,薇儿妹妹该你出牌了!”
“三.....条?我..........我也打三条好了!”
苏薇儿望着自己的牌面简直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该出哪一张牌,没办法才刚上手不到半天不了解也是理所当然!
云清诗,青莲,三公主,苏薇儿四人正坐在豪华的马车内打着麻将,柳大少刚刚坐上双辕马车就听到车厢内的打牌的声音!
“小松!谁输谁赢?”
“除了薇儿姑娘都赢了!”
“这不是欺负新人吗?”
柳松怪异的看着柳大少:“少爷,你不会想进去掺和吧?”
“我不能看着清诗他们勒索薇儿的银子吧!”
“少爷啊,你可别犯糊涂啊,三位夫人你帮谁都够你受的,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
柳明志望着煞有介事的柳松心里一颤,对啊,三位都是娘子帮谁都不好吧,虽然跟清诗还有薇儿并未圆房。
可是柳家的人谁不知道起码已经有了这层关系了。
万一其余两位吃了飞醋,自己岂不是还要喝粥。
浑身打了个寒颤柳大少感激的看着柳松:“小松,放缓速度少爷要下车。”
“少爷你小心一点,不要摔到了!”
柳明志再次跳下马车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里面正传出宋煜还有柳之安二人的说话声。
柳大少松了口气,这个好,这个安全,这个不用喝粥了,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你说若是将三弟的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皇上知道白莲教为祸多年的缘故竟然是因为魏永当年的一己私心会不会大发雷霆严惩魏永?”
宋煜把玩着酒杯摇摇头:“还记得山长跟咱们说过的话吗?”
柳之安神色有些复杂的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权衡就真的还可无视人间正义吗?”
宋煜正待说什么见到了柳大少钻进了马车脸色带着一丝促狭的往里坐了一些给柳大少腾出一个位置。
“呦,能起来了?”
柳大少嘴角的抽搐的悻悻的笑了两声:“大伯,不就是练武之时一不小心扭到了腰吗?修养半天就好了,又不是什么致命伤。”
“腰上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啊!以后小心点吧,扭到腰的日子还多着哪!”
柳之安一声闷哼,差点被酒水呛到。
放下酒杯顺了顺气望着自己的长子:“想好奏折的事情怎么写了吗?”
柳明志耸耸肩:“能怎么写?不脱离年前给陛下上书的内容就好了,白莲教主已经伏诛了,三叔身为白莲教的一个谋士也已经自绝身亡了,当年魏永犯下的罪责是该大白于天下了!”
宋煜脸色怔然的望着柳明志:“这样做无异于是跟魏永撕破脸皮,你心里应该明白这样一桩陈年旧案根本不足以撼动的了魏永的位置!”
“我知道,不过早晚要走到敌对的位置,既然如此试试水好了!”
“你若是想好了伯父也不好说什么了,或许你三叔临终前交给你的话比伯父看的更加通透,如今这个世道确实变了!”
“大伯,你在京师的时候有没有听说陛下改制的缘由?好端端的忽然改制瑞安元年不会没有一点原因吧?”
宋清脸色一沉:“志儿,听说是要变天了,可是伯父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就当不知道,天下是陛下的,他想怎么改制就怎么改制!”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