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臣何至于此
李晔失神的看着躬身对着自己行礼的柳明志,沉默了下来。 他虽然看不到柳明志的的神色,却从姑父的背影之上感受到了一股落寞寂寥。 最重要的是,对于自己方才的那些话,姑父虽然没有明言拒绝,但是他如此姿态,大致上是拒绝了自己的意思了吧。 世世代代镇守北疆。 好一个愿意世世代代镇守北疆啊。 “姑父,免礼吧!” “谢陛下!” 柳明志缓缓地直起了神色,脸色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双眸是那样的古朴无波,看的李晔有些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李晔设色木讷的看向了三炷烟雾袅袅的高香,怔怔出神了起来。 或许,这三炷香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在三炷香燃起之前与燃起之后。 自己与姑父之间的关系再也不能恢复如初了吧。 就在这转眼之间的功夫,或许姑父与侄儿的关系在柳明志出了殿门之后,就只有大龙皇帝与一字并肩王了。 李晔收回盯着香烛出神的目光,下意识的转眸看向了柳明志。 心里既有不知所措,亦有后悔之意。 可是,这些不是姑父你亲自教给孩儿的道理吗?为何如今却............. “姑父,今日既然是家宴,孩儿也不想扫了咱们爷俩的雅兴,今日不言其它,只说喝酒。” “老臣遵旨。” 在李晔的有意扭转下,两人再次回到桌案前对饮了起来。 只是这酒中的滋味...........不提也罢。 破镜固然可以重圆,可是这其中的裂痕确实永远都消失不了的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喝着酒水,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直至日薄西山,柳明志感受到殿中的光线昏暗了不少,才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对着李晔躬身行了一礼。 “陛下,天色不早了,老臣不胜酒力,就先告退了。” 李晔目光复杂的望着柳明志片刻,失落的点点头。 “是啊,天色不早了,姑父是该回去了。 孩儿酒意上涌,恕不远送。” “老臣不敢,老臣告退。” 柳明志起身,缓缓地朝着殿门走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瑟孤寂。 “陛下!” 李晔一怔,下意识的抬眸看向了停在内殿口的柳明志。 “姑父!” “陛下,老臣十九之龄入得京师,始入庙堂一展毕生所学,而今已十三年矣。 自睿宗,先帝,至陛下,老臣一十三年一直恪守本心,丝毫不敢有逾越之举,谨小慎微,战战兢兢。 始终坚守父皇临终之所托,先帝托孤之重任,从未有丝毫懈怠疏忽,十力尽其九也。 为国,为民,老臣愧对发妻,孤立幼女,只为大龙能够一统天下,开创万世基业。 为臣为长,老臣至公无私,对陛下倾力辅佐,只为陛下能上承两代先帝寰宇之志,成为千古一帝,万古流芳之明君。 老臣千里救驾,一力拥君,尽职守土,尽力卫国,费心开疆,费力扩土,匡社稷,扶江山,立广厦,兴万民。 老臣自问,自入得庙堂以来,对父皇,先帝,陛下从未有过二心。 问人无过,问心无愧。 老臣——何至于此啊!” “呼..........” 柳明志转身对着李晔再次行礼。 “陛下,臣预祝陛下一统天下,开创大龙万世基业,以告慰两代先帝在天英灵。 万岁! 万岁! 万万岁! 老臣! 退了!” 柳明志语毕,挺胸抬头,龙行虎步的朝着殿外走去。 李晔望着柳明志萧索的身影,嘴唇嚅喏了几下,仰头看了一下殿中屋顶房梁上诸多黑衣人。 嘴唇张合良久,终究没有开口言说。 无力的软坐在椅子上望着柳明志的背影一路出了御书房! 李晔脑海中一团乱麻,人影闪烁。 昔年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 当自己跟着母后千里逃亡,三餐不继,孤苦伶仃的过着亡命天涯日子的时候,是姑父领着烟尘翻滚的大龙铁骑来到了自己面前。 是他结束了自己辗转流离的亡命生活。 是他力排众议,力顶自己坐上了那个人人向往的椅子。 是他为了完成父皇遗愿,主动请缨大军北征一统天下。 是他在自己最困难无助的时候,教导自己为君之道,教导自己帝王权术。 是他........ 除了他还是他。 一桩桩一幕幕。 似乎都离不了姑父的身影。 然而自己登基为帝之时,宫里数万大军在自己圣意面前纹丝不动的场景逐渐的替代了姑父的身影。 朝堂之上大臣与自己胡搅蛮缠,却被姑父一言喝止,不敢言说的场景也浮现了出来。 旌旗呼啸作响,百万大军士气激昂整装待发,却因为姑父的到来,伏地行礼的场景也一一闪露眼前。 最终姑父柳明志神色拘谨对着自己行礼的身影逐渐的模糊开来,渐渐地凝聚成了三叔李云龙的模样,百万大军也变成了记忆中追杀自己跟静瑶小妹还有母后三人的模样,统领着千军万马提着血淋淋的战刀朝着自己挥来。 怔怔发呆的李晔惊叫一声,将面前的酒桌一把掀翻在地,依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双眸之中满是惶恐不安以及惊惧之色。 豆大的汗珠从脸孔两旁滑落下来,滴打在龙袍之上,最后浸透锦衣里消失不见。 “陛下,您没事吧?” 李晔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一旁战战兢兢的小德子,深吸了几口气从袖口取出了自己的手帕,缓缓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朕.....朕没事。” 李晔看地自己掀翻桌案,令殿中杯盘狼藉的模样,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龙案走去。 “带人清理一下吧!” “是,咱遵旨。” 李晔缓缓地坐在龙椅之上,呆滞了片刻,从抽屉里取出两本书册,小心翼翼的轻抚起来。 镇国书,治国策。 两本书上各三个大字表明了这三本书的来源。 李晔拿起治国策对着烛火缓缓翻看了起来,约莫看了两张左右,终是心烦意乱的将书本丢到了龙案之上,看着噼啪作响的烛火出神起来。 姑父,非你不忠,非孩儿不明。 你的忠心在这里,孩儿的江山社稷也在这里。 你的威望不是帝王,却胜似帝王! 你的权利虽非皇权,却远胜皇权! 你不交劝,孩儿怎么安心。 是你教导孩儿怎么为帝,何为帝王,也是你逼孩儿走上了这条路。 孩儿是皇帝! 为国为民,此举无错! 孩儿怕旧事重演,孩儿不想在亡命天涯! 御书房中寂静的落针可闻。 李晔怔坐在龙椅上无人打扰,也没有人敢打扰。 柳明志一路疾步走到了勤政殿,脚步才逐渐的放慢了下来。 回眸望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抬起衣袖擦拭着汗珠轻轻地吁了口气朝着宫门赶去。 若非及时表了一番忠心,自己能否出宫,怕是五五之数啊。 李晔既然没有强留住自己,看来局势还不算太过糟糕。
第六百八十九章冤家路窄
柳明志收回了目光,故作镇定的时候走在宫苑内。 他不知道现在周围有多少双隐藏在暗中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一旦露怯的话,只怕自己的那一番忠心就白表了。 若无其事,问心无愧。 若无其事,问心无愧。 心里一直强调着这两个念头,柳明志不疾不徐的在两侧禁军的注视下朝着宫外赶去。 每每遇到巡逻的禁军朝着自己靠近,柳明志全身的肌肉都不由的绷紧,心脏砰砰的跳动着,生怕他们一拥而上擒拿自己。 好在次次都是一场虚惊。 这些禁军非但没有对自己动手,反而恭恭敬敬的对着自己示意。 柳明志淡笑着回应着,并未放松心中的警惕。 说不准什么时候李晔就突然反悔了。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柳明志看到了熟悉的宫门,心神猛然一松,总算是出来了。 “吾等参见王爷,王爷今日出宫这么早啊。” “呵呵........本王不胜酒力,只能向陛下告退了。”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王爷快回去歇息吧,末将就不耽搁你了。” “多谢,再会。” 柳明志随意的寒暄了几句,直接出宫而去。 当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柳明志如释重负,如获新生。 从御书房到宫门这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比柳明志这十几年来所走的路都要漫长。 扫视了一眼不远处摊位上,站在摊位前把玩着货物,其貌不扬的众多自己所熟悉的男女老少,柳明志默默的吁了口气,静神下来朝着京城街道上走去。 彻底远离了皇宫的范围。 这个时候的柳明志才有心情思索着方才御书房的事情。 方才在宫里的时候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根本没有心思分心考虑其它。 想起御书房饮酒之时,李晔那些含沙射影的话语,柳明志心里便五味杂陈,酸楚难耐。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可能会有今日,然而柳明志却没有想到这一日会来的如此之快,会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本以为一切风波会在天下一统之后渐渐掀起,哪想到李晔竟然如此的心急。 柳明志不否认自己有些在意现在的权势,可是绝对达不到贪恋到不舍得放手的地步。 毕竟现在放手手里的权势,婉言跟女儿的性命安危还有什么可以来保障的了呢? 眼前浮现在李晔有些忐忑的目光,柳明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幼稚。 目光短浅。 你以为你能坐上皇位是因为你是先帝长子的原因吗? 不是,都不是。 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唯有本王手里有着无可匹敌的兵马,百官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无暇顾及其他,畏惧本王手里的兵马,不得不遵从我力顶你登基的决定。 你以为你现在能稳定朝纲是因为自己的君王威信吗? 那是百官畏惧本王手里的兵马而已。 一无显著政绩,二未积威长久,便想着将朝廷大换血。 你拿朝中的这些老狐狸当什么?当成随意拿捏的泥人一个吗? 不触及他们的利益他们就是忠君爱国的良臣,可是一旦触及了他们的利益,你以为凭借你一人之力,凭借你皇帝的身份就能镇压住这些老狐狸了吗? 镇国书,治国策,本王将其中的利弊给你条条列举出来多少条,你都忘记了吗?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看? 朝中的弊端都尚未清明,就已经把手伸到了军中,你脑子里塞得都是浆糊吗? 其实柳明志也理解李晔这样做的想法。 然而理解并不代表认同。 李晔将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面对满朝的老狐狸,若非自己手里有着兵权,面对他们的联手之时都不得不暂避锋芒,不可力敌,何况他李晔一个刚刚登基,连权利都没有坐稳的新君。 若是亲政两年,借着天下一统的功绩,使得百姓彻底归心,百官臣服,军中威望大升,李晔对自己提出想要收回自己手中的兵权,柳明志纵然心里无奈,起码还会感到一些欣慰。 毕竟李晔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他的成功,也是自己想要见到的。 如今嘛! 空有大志,急功冒进。 毫无远见可言。 朝局尚未稳固,便急着将自己这个唯一可以与满朝文武抗衡的藩王都想撸下来,又如何能是这些老狐狸们的对手! 唉! 回想起这两年的的光阴,柳明志心中顿时寂寥起来。 从扶持李晔登基为帝,至于今日,终究自己君臣之间还是没有逃脱权利二字的玩弄啊。 父皇,先帝。 如果陛下真的继续如此下去,柳明志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将来发生了什么,不要怪我。 于国于民,于天下,我也算有个交代了。 马蹄声在柳明志身边响起。 然而神游天外的柳明志并未察觉,只是本能的继续赶路。 他还在因为御书房的事情而伤神。 为李晔的变化而伤感。 老姜说得对啊。 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皇太后陈婕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一角,凤眸诧异的看着步履略显蹒跚,背影满是萧瑟伤感的柳明志。 这是怎么了?马车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让妹夫回过神来。 陈婕娥眉微微蹙起,猜测着自己走后儿子与妹夫他们二人之间说了什么内容,会令妹夫出宫之后如此模样。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陈婕,抬手轻轻地拍了拍驾车的高瑾。 高瑾会意,驾车朝着柳大少靠近了过去。 “王爷,咱有礼了。” “王爷?” “王爷?” 然而柳明志只是继续失神的赶路,并未回应高瑾的问候! 高瑾无奈,急忙跳下马车朝着柳明志追去,抬手想去拍打柳明志的肩膀。 高瑾的手掌距离柳明志还有半尺的位置左右,蹭的一声剑吟传来,浑浑噩噩的柳明志不知何时已经转身将出鞘半尺的天剑护在身前,目光凌厉的盯着神色愕然,呆呆站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高瑾! 柳明志看清了高瑾的模样,凌厉的眼神略微一松。 “高.....高公公,怎么是你?” 高瑾惊魂未定的看着柳大少:“王爷,您吓死咱家了!咱喊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有反应!” 柳明志听到耳边糟乱的声音,下意识的扫视而去,见到周围空出了一个大圈,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百姓,缓缓地收剑入鞘。 “高公公,你怎么出宫了?” “王爷,咱找你有些事情,刚刚喊你好几声你都没有答应,咱就打算拍你一下肩膀,想不到王爷的反应如此机敏。 王爷,马车上说吧。” 柳明志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再不走怕是巡街武卫就要赶来了。 犹豫了一下对着高瑾微微点头,朝着高瑾示意的马车走去。 当钻进车厢时,柳大少看着凤眸幽幽的望着自己的陈婕吓了一激灵,本能的想要逃出马车,奈何高瑾已经驾车走动了起来。 陈婕看着柳大少坐缩车厢一角不自然是模样,浅浅一笑,目光复杂又藏匿着羞涩之意:“怎么,妹夫这么害怕见到哀家? 刚进车厢就想着要逃?” 柳明志脸色纠结的看着陈婕,暗道了一声真是‘冤家路窄’。
第六百九十章泄愤
柳明志腹议了一下,看着陈婕淡然优雅的模样,轻轻地吁了口气。 人家一个女人都不在意那天的事情,自己又何必迟迟无法释怀,不就是稀里糊涂的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没有,皇嫂误会臣弟了,臣弟酒量不佳,有些上头,急着回去安歇。” 陈婕收回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弯下柳腰提壶给柳大少倒了一杯温茶。 “妹夫,喝杯茶醒醒酒,哀家有事找你商议一下。” “这..........好吧!皇嫂有什么需要臣弟帮助的,但说无妨。” “是关于皇儿的事情,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到了地方哀家再与你详谈。” 柳明志迟疑了一下,屏息感受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并未有什么危险的气息,有些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看来陈婕并不知道自己与李晔刚才发生的事情。 找自己只是她自己的意思,而非李晔授意想将自己引到某处。 否则纵然自己感受不到危险,周围的一些有关司探子也该给自己有所提示了。 “好!” 车轮滚滚,两人相对无言。 柳明志默默的喝着茶水,陈婕不开口,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问她对自己那天的表现还满意吗! 如此,只怕陈婕敢毫不犹豫的给自己来一巴掌。 毕竟虽然发生了那种事情,却神志不清,对陈婕的深浅可谓一无所知。 还是不要轻易的试探锋芒为好。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了下来。 车厢内两人已经看不清彼此的神色,只有模糊的人影映入眼帘。 车辆停稳柳明志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太子府,下意识的看向了被高瑾搀扶下马车的陈婕。 “皇嫂,这是?” “今日你尚未入宫之前,哀家听皇儿说你可能很快就要赴北了,时间有限,说不准你哪天就走了,眼看着天色迟暮,哀家又不能将你在宫门封闭后继续留到后宫商议此事,于是便借口回昔日的府邸小住几日,邀你商谈一下皇儿的事情。 请吧!” 柳明志目光谨慎扫视了一下周围寂静的街道,无奈的跟在陈婕身后朝着太子府赶去。 一进府门,太子府中幽寂的环境令柳明志哪哪都不自在。 虽然李晔尚未有子女,可是太子府不能连下人都没有吧。 实在怪异。 数盏茶功夫左右,柳明志看着跪坐在对面给自己沏茶的陈婕,目光有些诧异。 “皇嫂,太子府为何如此冷清?下人们呢?” 陈婕倒茶的动作一顿,俏脸满是酸楚的笑了笑:“哀家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小住几日,为了避免睹物思人,该遣散的都遣散了。 在宫里的这几年,早已经习惯了僻静,听到喧闹就头脑发昏。 或许也是哀家怕触景伤情吧!” 柳明志接过陈婕递来的茶水,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虽然有些俗套,臣弟还是劝皇嫂节哀。” “两年了,哀家也放下的差不多了,再难受又能如何,先帝也不死而复生。 哀家起码有皇儿跟芝瑶陪着,比起宗人府的一些母妃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皇嫂看开就好,不知道皇嫂想找臣弟商议什么关于陛下的事情?” 陈婕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颔首思索了一会。 “哀家说之前还是你先说说你怎么了吧,街道上哀家看你魂不守舍,身影潦倒不已。 怎么了?是不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你了?” 柳明志脸色一僵,本来都快压下来的烦心事想不到陈婕又提及了出来。 浅尝了一口茶水,柳明志盯着手里的茶水目光逐渐的阴沉了下来,脑子里全都是前日后宫酒水的算计跟李晔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话。 想着想着,柳明志的手臂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良久,柳明志将手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幽幽的望着对面凤眸中满是疑惑之色的陈婕。 “皇嫂,府中真的没有人了吗?” “真的没有了,除了高瑾带人定期来打扫一下,如今的太子府平日里不过是一座空宅而已,妹夫你问.......” 陈婕说着说着神色一愣,怔然的看着目光幽幽的柳大少,娇躯下意识的朝后缩了一下。 “你.......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轻轻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皇嫂不是说想让臣弟帮你解决一些关于陛下的事情吗?” “对.....对啊!” 柳明志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陈婕逼近了过去。 陈婕似乎明白了什么,本能的朝着后面退缩而去,凤眸惊慌的看着朝着自己靠近的柳明志。 “你...........妹夫你要干什么?你冷静一些,可不要乱来,哀家是皇太后,是你的皇嫂。” 柳明志猛然弯腰,探身伸手将陈婕的皓腕握在了手里,微微用力一提。 陈婕比起齐韵,齐雅众姐妹来说,真的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已。 柳明志身为半步先天的境界,纵然是微微用力,也不是陈婕一个弱女子能够反抗的了的,轻而易举的就被柳明志从地上提了起来,强硬的拽到了的自己的面前。 陈婕看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柳明志,娇躯不由自主的发颤了起来,雪白的玉颈不停的滑动,吞咽着因为紧张而生出的津液。 虽然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发生过了一次并非你情我愿,情到深处自然浓的苟合之事,陈婕的芳心还是颤栗不已。 身为一个女儿家的羞涩加上寡妇的身份,以及对亡夫李白羽的感情,陈婕还是无法坦然接受接下来这个男人可能要对自己所要做的一些行径。 “你好大的胆子,快放开哀家,你要干什么? 柳明志你冷静一些,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哀家可是你的皇嫂啊!” “呵.....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皇嫂也不是尚未出阁,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了,臣弟要对你干些什么你不清楚吗? 再说了,你仅仅只是本王的皇嫂吗? 咱们是什么关系,不用本王多说了,你心里应该比本王还要清楚吧! 本王本来都打算将那日宫里发生的事情尘封起来,再也不对任何人提及,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此事一样。 奈何你自己非要再次送上门来。 两年前你不是很大胆吗?不是要赤身**对本王投怀送抱吗? 本王没有动你,不过是因为本王恪守本分,不想做那不义之人,可是你又是如何对待本王的?还用本王仔细的给你回顾一下那日的事情吗? 陈婕?你真当我柳明志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呢?” 御书房中因为李晔提及兵权一事,两人心不在焉的不停对饮,具体喝了多杀柳明志都不清楚了。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酒意难免上涌。 陈婕如今当着柳明志又一次提及了为何如此烦恼孤寂,柳明志回想起这些年自己对朝廷的所作所为。 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怡安宫中先是陈婕对自己下药的行径,加上李晔今日旁敲侧击想要收回自己权利的话语,难免有些心火上升。 自己对李晔可谓尽了一个长辈,一个臣子全部的努力。 可是竟然换来了君王所不容的结果。 怎么能让柳明志装作安然无恙。 人心皆是肉之所长,柳明志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无欲无求的神仙中人。 我是如何对你李家皇室的,你李家皇室又是如何待我的? 公平吗? 越想柳明志的脑子便越是混乱。 看着陈婕惊慌失措的绝美容颜,柳明志呼了一口浓浓的酒气,不顾陈婕的挣扎,抓着陈婕的皓腕朝着屏风后面走去。 “妹夫!柳明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柳明志转头冷冷的看着奋力挣扎的陈婕,微微用力将陈婕揽入了自己的怀里,低头俯视着陈婕惊慌难耐的凤眸。 “**后宫的黑锅本王可不能白白的就这么背上了。 你不是想要握住可以置我于死地的把柄吗? 本王成全你,给你这个机会! 一次**后宫也是**后宫,本王不介意再来一次。 反正都是死罪,本王何惧之有。” 柳明志说完直接将挣扎不已的陈婕拦腰抱起,搂着娇躯朝着屏风后走去。 途中顺势熄灭了房中刚刚点燃不久的烛火。 房中登时昏暗了下来,只有皎洁的月光从窗缝透入,令房中隐隐约约还可以看清些什么。 片息之间,安静的房中传出衣帛碎裂的动静以及隐隐带着不甘的娇媚音符。 屋外亭中,高瑾听着传入耳畔充满暧昧的动静,脚步不停的走动着,目光不时地看向传出动静的房间。 犹豫再三始终没敢上前打扰。 不是高瑾不忠心,而是高瑾脑海中全都是不久前二祖宗钱路意有所指的那些话语。 主人到现在都没有喊救命,应该是自愿的吧?否则为何邀请并肩王来这无人问津的太子府中会面。 高瑾最后看了一眼正房的位置,悄然退了下去。 月上中天。 云消雨歇,房中充斥着挥之不散的春意,灯火再次亮起来。 柳明志倚靠在床头,看着陈婕裹着锦被羞怒不已的娇怒姿态嗤笑了一声。 “看不出来啊,平日里如此端庄贤淑,气质高雅娇柔伊人的皇嫂,疯狂起来比起潘金莲潘大美人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嘛!”
第六百九十一章世上安有无私人
陈婕虽然不知道柳明志口中的潘大美人是谁,但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句话的字面意思不代表陈婕听不出来。 她明白柳明志是说自己方才**之时的反应举止有些热情似火。 可是自己真的不是那种放荡的女人。 先帝大行两年多了,自己独居深宫两年,久未**,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行为又过于霸道,骤然行**之事,实在是情难自已。 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男人或许已经认为自己是那种骨子里放浪不羁的坏女人了吧! 自己竟然又一次与妹夫发生了这种苟且之事。 从小接受的妇德令陈婕实在无法坦然面对如此局面。 看着一旁只搭了一件薄衫的柳明志,红烛映照下陈婕余韵未消的俏脸犹如火烧云一样嫣红。 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怒气上涌导致。 陈婕紧了紧包裹着凝脂娇躯的锦被,无力的倚靠在床榻内侧的墙壁之上,凤眸渐渐凝聚出些许的水雾。 不时地瞥上柳明志一眼,却始终不敢与之对视。 “你........哀家是你的皇嫂,你怎么能如此待我,玷污我的清白!” 正在揉着太阳穴沉默的柳明志,听了陈婕的话双眸猛然睁开,目光凌厉的看向了陈婕,登时将陈婕吓了一跳,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本能的朝着床榻的角落缩去。 柳明志望着陈婕的反应,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只许你陈婕用下三滥的手段下春药来对付我柳明志,就不能我柳明志对你陈婕用强? 是你先对我不义,柳明志才对你不仁。 难道就因为你是一个娇弱的女人,柳明志就要坦然接受你对我的陷害,对你毫无怨念? 以往柳明志见你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对你恭敬有加。 可是**后宫的名头足以将我打入死牢,你先如此待我,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我的过错?” “我.......” 看着柳明志紧盯着自己藏着愠怒之色的双眸,陈婕无言以对,腰肢无力的软坐下来。 她想说那并非是她的意思,下药也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可是她该如何开口呢! 微微闭上凤眸,凝聚的水雾终于顺着陈婕的面颊流淌了下来。 事到如今,自己可真是有口难言,百口莫辩啊! 无论柳明志相信不相信,自己都不能说上次下药的事情是母后南宫梦为了李家的江山社稷指使自己做的。 否则柳明志一旦对朝廷心生怨念,自己儿子的江山社稷又该怎么办? 这个黑锅自己是背也要背,不背也的背。 陈婕缓缓的睁开了双眸,松开了紧抓着的被角双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再次裸露出一丝不挂的冰肌雪肤朝着柳明志爬了过去。 在柳明志愕然的目光中,主动依偎在柳明志的肩膀之上。 “对,你说得对,哀家是一个不知廉耻,放荡下贱的女人。 是哀家许久没有男人慰藉,寂寞难耐主动勾引你的。” 柳明志看着娇躯不由轻颤的陈婕,眼中的怒气逐渐的消退了下去,扯过锦被撘在了陈婕裸露的娇躯之上,幽幽的叹息了一声。 “说吧,皇........你找我想要商议什么事情?” 陈婕看着重新搭在自己身上的锦被,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 “是关于皇儿的婚事,皇儿今年都十又七岁了,可是自妖后服毒自绝之后,始终没有想要再行选后的意思。 皇帝无子,朝廷实在难安。 可是皇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后任清蕊的事情受了刺激,对于礼部帮他挑选的一个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秀女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否决下去。 礼部尚书无可奈何便找哀家商议了一下这件事。 后来哀家也亲自给皇儿提出再行娶后的事情,为皇室生下一个继承人安稳人心,最终却闹得不欢而散。 连母后这位太皇太后都出面劝说了,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说服皇儿。 你也知道朝廷一旦没有继承人,久而久之会发生什么样的局面。 哀家对此愁闷的是寝食难安。 正好今日去给皇儿送补粥,见到皇儿对你这位姑父一如既往的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于是就借着这次出宫回太子府小住的时机想找你商议一下,希望你能劝谏一下皇儿,及时娶后,诞下龙子稳定朝中百官人心。 你见多识广,交友广泛。 不知你所认识的朋友里,有没有哪家贤良淑德,尚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帮皇儿他提及一下此事。 以皇儿对你的态度,只要你劝谏,十有**就能说服皇儿再娶新后,延续香火大业。” 柳明志转头的望着不知何时仰头侧首,凤目满是期许的看着自己的陈婕,目光中的复杂之色一闪而逝,带着淡淡的自嘲之意。 “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陈婕没有看到柳明志眼神的变化,忙不吝的点点头。 “对,你长久不在京城,不知道皇儿对别人的态度,你见到了就知道他对你是如何的信服了。 只要你开口,哀家想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的。” 柳明志看着面前这个眼睛里带着希冀光芒的女人,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不是我不愿帮助陛下物色一个贤妻良母,端庄贤淑的国后,实在是时间紧迫,没有这个机会。 陈婕,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上永远不会有至公无私的圣人。 圣贤书也只是圣贤书而已,书中的人物只是书里所存在。” 陈婕疑惑的看着神色有些沉重的柳明志,前句话她还能理解,时间紧迫,着急赴北,没有时间来挑选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来成为后宫之主。 可是后一句话她就不懂了,不知道柳明志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圣人,圣贤书,跟帮皇儿挑选皇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柳明志看着陈婕疑惑不解的模样,直接翻身躺下闭上了眼睛。 他希望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否则她那双带光芒的美眸只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自己跟李晔的矛盾他并不打算告诉陈婕,因为那样的话轻而易举的就会毁掉这个女人。 陈婕望着闭目休息的柳明志,樱唇嚅喏了几下,终是没有开口。 等到柳明志的呼吸均匀起来,才轻悄悄的卷开另外一床锦被钻了进去。 逐渐冷静下来,陈婕还是无法坦然就这样跟柳明志毫无芥蒂的同床共枕。 这个男人是自己小姑子的夫君,他始终不是自己的夫君。 自己的道德观念不允许自己如此坦然无愧的背叛了故去的夫君。 等皇儿彻底坐稳江山,稳定朝纲,成就一番丰功伟业,为百姓所称赞信服之时。 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结束自己不贞的余生,或许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想到这些,陈婕眼里又划出两道泪痕,压抑声音哽咽起来。
第六百九十二章影主(二合一)
柳明志两人各怀心事的安歇起来,是在逃避现实有意装睡,还是真的累的身心俱疲,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蓬莱酒楼在打更人的锣鼓声中悄然的结束了酒楼繁华热闹的生意,老老实实的打烊关门。 宵禁了,不会有任何的客人再来了。 小等了半个时辰的两女,见到那个人始终没有归来,久候不至之下神色落寞的关闭了店门,沐浴安歇。 月色朦胧,余光挥洒。 夜色下,几道人影在民房上面翻转腾挪,施展着绝妙的轻功,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朝着蓬莱酒楼赶去。 当巡街武卫举着火把消失在街角之后,四个蒙面黑衣人对视着微微颔首,轻悄悄的朝着蓬莱酒楼四楼飞跃攀登而去,最终停在了柳大少暂停安歇的雅房窗户外。 屏息敛声在窗外静听了片刻,感觉到房中并无动静才开始动手。 两人望风,两个人用匕首撬开了窗户,对着房中吹了一管子迷烟,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这才动作灵活翻越进了雅房之中。 潜入房中的两个人落地之后,静气屏息在房中巡视一圈,看到空荡荡的床榻彼此轻轻地摇摇头,才轻手轻脚的在房中走动了起来。 “找!” “你左我右。” “嗯!” 两人借着撒入房中的月光,在房中仔仔细细的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一个稍高的黑衣人从床榻的枕头边捧起柳大少的包袱,透露出有些惊喜的声音。 “找到了!” 另一个正在翻找着柜子,听到同伴的话,目光一松,小心翼翼的将柜子恢复原样,动作轻盈的朝着同伴走去。 两人捧着包袱放到了桌案之上。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会包袱,这才开始解开包袱上的扎扣。 片息后,两人看着只有几件叠的整整齐齐的常服跟两件蛟龙袍,再无它物的包袱眼神失望的摇摇头。 “没有!” “会不会藏在了房中某处地方?” “王印这么贵重的东西,并肩王十有**时刻贴身携带,放到房中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找一下吧。 万一他这次没带着也说不定。” “好,把包袱恢复原样吧。” “嗯!” 两人将桌案上的包袱恢复如初,再次分散开来,在房中仔仔细细的搜索了起来。半柱香的功夫左右,两人目光遗憾的将包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朝着窗外翻去。 “找到王印了吗?” 两人对着窗外的同伴摇摇头。 “搜了一遍,人不在也没有王印。” “嘘.......” 四人目光一凝,望着下面举着火把再次游荡回来的武卫,紧紧地的贴着屋檐的阴暗角落一动不动。 等巡街武卫再次远去,四人关上了窗户,朝着远处飞跃而去,快速离开了内城的地界。 京城一处民房中,灯火闪烁,四个黑衣人停在民院外,极有韵律的敲了几下院门,才推门走进民院中,对着一处点燃着烛火的房间单膝行礼。 “吾等参见影主。” 房中传出一声略显嘶哑的声音:“免礼吧!” “谢影主。” “拿到王印了吗?” “影主恕罪,吾等并未拿到王印。” “怎么回事?你们四个人的身手偷盗一枚印玺而已,并不算难事吧。” “回影主,人不在房中,王印也没在房中,属下猜测,可能是并肩王随身携带了。” 片刻之后,房中轻轻地回了一个嗯声。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王印有号令三十万兵马,执掌二十七府政务的权利,随身携带也是理所当然。 找到并肩王,想办法取回王印。” “这.........” 四人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彼此目光中的迟疑之色。 “影主,并肩王没在下榻之所,十有**是回了柳府。 柳府那可是龙潭虎穴,搞不好可能会令事情败露出来引起并肩王的怀疑跟警惕。” “那就动脑子,主上有令,一定要在北伐结束,天下一统之前拿到并肩王总揽北疆二十七府军政要务的蛟龙印玺。 本影主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偷也好,抢也罢,要多少人手尽管开口,本影主无不应允,无论如何必须拿到印玺交到主上的手里。” “这....吾等遵令!” “你们先回去吧,本影主回去禀报主上,看看他的意思。” “是,吾等告退。” 房中的灯火霎时间熄灭,破空声传入四人的耳中,眨眼间民院中空寂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传来。 “先去查查并肩王的踪迹吧,看看他有没有回柳府安歇,一旦查实了,再行布置行动措施。” “是,统领!” 四人分散而去,民房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东方破晓。 柳明志缓缓地睁开了眼眸,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 当手掌触碰到细腻的肌肤之时,柳明志一愣,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右手所落的位置。 看着自己的手掌搭在陈婕裸露在锦被外白嫩香肩上时,柳明志的神色极具变化。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柳明志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目光复杂的看着缩在一角熟睡的陈婕,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自己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看着地上琐碎的衣物,凌乱的床榻,此刻恢复到神志清明的柳明志后悔了。 不停的质问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禽兽的行径。 脑子里闪现着昨夜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对陈婕说的那些话,柳明志长长的叹息一声,悔恨不已。 自己虽然娘子众多,可是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强行侵犯过。 如今却对自己的皇嫂用强了。 他因为陈婕给自己下药的事情心怀怒火不假,可是却绝对没想过用这种行径来报复她的行为。 更没有想过以用强行侵犯她身子的行为来找寻报复的快感。 然而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什么喝了酒意识不清,一时冲动,什么心生怒火,想要报复,都只是借口而已。 事实就是自己强行侵犯了陈婕,而且还用言行羞辱了她的颜面。 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陈婕均匀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了一些,耳聪目光的柳明志一下子便察觉到了。 从怔神中反应过来,柳明志看向侧躺在床角一动不动装睡的陈婕,目光复杂的看着陈婕白皙的脊背。 “皇......陈婕.....我.....对不起!” 陈婕娇躯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她知道柳明志已经发现自己醒了的事情,也不再装睡,转身看向柳明志,凤目中全是说不亲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你走吧,哀家不想看到你。” 柳明志犹豫着点点头:“你昨天说的皇后的事情,我会注意一下的。” “哀家知道了,你先走吧,希望你不要传出去昨夜的事情。” “我......我明白的,你照顾好身体。” 看着陈婕玉颈扭向别处的回应,柳明志无声一叹,开始起床穿着衣物。 老头子说得对啊,有一就会有二。 无论自己跟陈婕谁先主动,都改变不了自己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变的有些复杂化了。 “陈婕,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急着回宫,就多休息一会吧。” 陈婕没有答话,直接将自己裹在锦被中,重新躺了下去,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思。 柳明志环视了一下房中的摆设,也不再继续打扰需要冷静的陈婕,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柳大少关门的声音传来,躺着的陈婕慢慢坐了起来,依靠眠床枕之上,凤眸失神的怔怔发呆起来。 夫君,原谅妾身的不忠。 非是妾身下贱,自甘堕落,而是妾身无可奈何。 这是母后的意思,为了你李家,为了皇儿,妾身只能如此了。 同样魂不守舍的柳明志一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蓬莱酒楼之中,在两女喜笑颜开的招呼下回到了雅房之中。 柳明志一回房间,便走到几扇窗户前停了下来,将这些窗户一一打开。 看着面前位于最左侧窗户上不见的发丝,柳明志脸色微微一变,微眯起眼眸在地上寻找了起来。 眨眼间,柳明志捏着一根细长的发丝在窗户的栓扣上用手指摸索着。 手指骤然一停,柳明志弯腰看着窗户上的用利器刻出来的痕迹,不动声色的朝着床榻走去。 看着枕边的包袱,柳明志俯身在包袱上观察起来。 包袱上依旧不见自己特意捆绑的发丝,无不表明自己的房间有人进来过。 不排除薛碧竹两姐妹她们或者她们派人来打扫房间。 可是打扫房间用得着走窗户这种地方吗? 虽然也可能是她们打开了窗户,为何巧合至极的只打开了一面窗户? 这个理由说服不了自己。 柳明志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起来。 “大果果,听灵依姐姐说你回来咯,你在不在房中撒?” 任清蕊人未到,蜀地方言先行传入了房中。 柳明志回过神来将手里的发丝丢到了床下,朝着屏风外走去。 “进来吧!” “好嘞,大果果你果然回来咯。” 柳明志看着笑盈盈走进来,目光满含期待的任清蕊,默默的摇摇头。 “你爹娘的事情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再等等吧。” 说完便朝着窗户走去,默默的观望着可以看到的宫门巡视着。 任清蕊期待的目光顿时垮了,闷闷不乐的朝着柳大少身边走去。 “大果果,我家老汉不会出事了吧?” 柳明志没有答话,依旧静静地凝视着皇宫位置。 任清蕊无奈,双手捧在香腮趴在窗台上俯视着街道上早起繁忙的行人。 不知道了过了多久,柳明志转头看向了百无聊赖的任清蕊。 “任姑娘!” “嗯!啊?怎么了?” 柳明志眼神幽邃的看着任清蕊。 “你错过了一个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不过也避开了一个沦为棋子的下场。 我真不知道该为你感到高兴,还是该为你惋惜! 收拾行礼吧,咱们可能很快就要回北疆了。” 柳明志说完,径直朝着桌案走去。 任清蕊看着柳明志有些冷寂的背影,皓目闪过一丝慌乱,不由的吞咽着口水。 果然,早些年爹爹说的话一点都没错。 越是豪门大户,越是大家族将利益看得也就越重。 为了利益得失,他们可以冷血无情,不计任何代价来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 思索着柳明志方才说的那些话,任清蕊的芳心顿时酸涩起来。 果然,大果果带自己回京的原因并非只是想帮自己找爹娘那么简单,肯定是想利用自己达到一些什么目的。 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已经用不到自己了。 老汉说的对啊。 这些所谓的权贵豪门,为了自己利益,连血都可以是冷的。 身份越是尊贵,则越甚之。
第六百九十三章狗鼻子柳颖
任清蕊出神思索间,柳明志已经挥笔一蹴而就写好了一封书信朝着楼下走去。 蓬莱酒楼后门拐角一处行人稀少的角落里,柳明志将写好的书信递到乐面前的斗笠人手里。 “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送到夫人的手里,一旦遇到阻拦,不论身份,准许你格杀勿论。” 斗笠人神色一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柳明志,露出了有关司青龙司司主青龙的相貌。 看着少爷严肃的目光,青龙接过手里的书信郑重的点点头。 “遵令,属下告退。” 望着青龙消失的背影,柳明志四下望了望,低着头朝着酒楼赶去。 然而尚未走上几步,一阵香风袭来,柳大少感觉到背后有人朝着自己扑来。 出于战场上多年以来厮杀的本能,柳明志迅速转身挥手擒拿过去。 “咳咳.......小明明.......是姐姐........” 柳大少的妖孽姑姑柳颖被柳大少单手锁住玉颈,直接抵在了身后的民房院墙之上。 看着柳明志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机,柳颖俏美的脸颊有些发白,用力拍打着柳明志的手臂。 柳大少看着费力拍打着自己手臂,快要喘不上气来的姑姑急忙松开了擒拿着柳颖玉颈的大手。 手掌离开脖子的瞬间,柳颖白皙细腻的脖颈之上无道鲜红清晰的指印便露了出来,可见柳明志方才的力道如何。 “咳咳........小混蛋.....你.....咳咳......要杀了姐姐吗?” 柳明志看着顺着墙壁快要滑落在地上的柳颖,急忙上前搀扶住了柳颖的藕臂,尴尬愧疚的看着柳颖脖子上被自己锁出来的指印。 “姑姑,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以前你每次都是先叫我名字再扑过来的,这次一点动静没有,我还以为有人要对我.....” 柳颖娇媚的美眸白了柳大少一眼,纤纤玉指划过自己的脖颈,感觉到五根浮起的指印隐隐发痛,羞愤的抬起莲足在柳大少脚背上狠狠的来了一脚。 见到抱着脚倒吸冷气的柳大少,柳颖似乎还不解恨,扑到柳大少面前,握着拳头在柳大少胸膛上捶打了起来。 “小混蛋,枉姐姐我对你日思夜想,废寝忘食,一颗心儿都快飞到你身上去了,想不到一见面你就这么对姐姐。 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 柳颖不停的捶打柳明志的羞愤模样,看似在撒娇发嗔,只有柳大少知道柳颖下手真的没有留手。 “姑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这次来的这么猝不及防,让我一点防备没有。 别打了,再打我非得吐血不可。” 柳颖看着柳大少绛红的脸色,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低头对着有些发红的拳头轻轻地吹着凉气。 小冤家被自己打的胸口痛,自己的拳头也不是铁做的,同样会痛。 看着柳大少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柳颖美眸中的忧虑之色一闪而逝。 小冤家方才那一瞬间看向自己的杀机太真实了,如果扑向他的人不是自己这个姑姑而是另有其人,只怕这处巷子里十有**会多出一具尸首来。 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杀心怎么如此强烈。 不行,小冤家可是习武之人,一旦杀心入心境,对他将来的修为可能会留下极大的隐患,一旦出了岔子,伤及肺腑是小,留下了病根可就麻烦了。 柳颖急忙在自己饱满的胸口上蹭了蹭自己发红的手背,娇柔妩媚的凑到了柳大少面前,屈起修长圆润的玉指在柳大少胸口慢慢的划着圈圈,水汪汪的双眸对着柳明志眨巴个不停。 “小冤家,姐姐打痛你了吗?姐姐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差点把姐姐杀了,你看看姐姐脖子上的指印都浮肿了,姐姐对你发泄一下郁闷,你应该不会怪姐姐吧?” 柳颖突然转变的画风让柳明志脸色一僵,望着柳颖充满狡黠之色的玲珑双眸,下意识的以为柳颖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毕竟在这个妖孽姑姑身上自己吃了太多暗亏,却又无可奈何。 嘀咕着柳颖可能打算用别的法子来折磨报复自己,柳大少急忙拍打掉在自己胸口画圈圈的手指,猛退了三步。 “姑姑,有话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柳大少眼中的防备之色被柳颖看的一清二楚,顿时贝齿咬的咯吱作响,臭小子,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装什么聪明。 “哎呀,小冤家,你把姐姐当什么人了,姐姐怎么会对你动手呢? 你把姐姐掐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还不快来扶着姐姐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柳颖说着说着,作势要软到在地上。 柳明志无奈,不知真假的情况下也不能看着姑姑栽倒在地上吧,急忙上去搀扶,提着柳颖细腻手软的藕臂,这才没让佳人真的栽在地上。 好在柳颖这次任由自己扶着,没有再对自己拳脚相加,这才令柳明志松了口气。 这妖孽姑姑简直就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每次见面都压迫的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其戏弄却无可奈何。 被柳明志搀扶着的柳颖忽然探子琼鼻在柳大少身上不停的嗅动起来。 柳明志看着快要凑到自己脸上的鼻尖,急忙仰头躲闪了起来。 “姑姑,你跟个小狗一样闻什么呢,我洗澡了,身上不臭,污染不了你这个香喷喷的大美人。” 柳颖目光怪异的看着一脸嫌弃的柳大少,直接将臻首埋在柳大少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臭倒是不臭,反而香的很,你素来不爱粉头白面,涂抹胭脂水粉,这明显就是女人香,内衬上的香味比外袍上的香味还要重,说明你们待一起的时候脱了一些衣服,更可能没穿衣服的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小冤家,姐姐说的对不对啊?” 柳大少脸色窘迫的看着目光炯炯的柳颖,想起自己从陈婕那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更换衣物的事情顿时纠结了起来。 自己这妖孽姑姑不去大理寺跟刑部当官简直屈才了,这他喵的都能推出来。 柳明志还没来得及说话,柳颖目光满是狐疑的在柳大少审视了起来,抬手掀开柳大少的袖子看了看柳大少的双臂。 又掀开扯开柳大少的衣领,垫脚在柳大少的脖颈周围扫视了起来。 柳大少反应过来,急忙拍开了柳颖的手掌。 “姑姑,你疑神疑鬼的干什么呢?” 柳颖看着柳大少不满的神色,托着下巴啧啧两声。 “啧啧.....这么多痕迹,绝对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呢,你刚回京城,如此热情似火的待你,说明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你娘子里面的某一个。 而且,尚未出阁或者刚刚出阁不久的女子绝对不会如此放得开,此女年龄不小,定然是一个妇人。” 柳大少看着柳颖,感觉自己额头上都快要冒出冷汗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妖孽,就从自己身上扒拉两下就能够看出这些? “不是你的娘子,一个妇人如此热情似火,不是寡妇就是被冷落的妇人。” 柳颖说着说着俏目一凝,纤纤玉指直接游走到了柳大少的耳朵上用力一揪。 “好啊,你个小冤家,竟然跟你爹一个德行,去招惹那些红杏出墙的放浪女人。” “我.........我.........” 这些你都是怎么看出来的啊?除了不是红杏出墙的放浪女人之外,其它的准确的也太离谱了吧! 柳大少心虚的将目光看向了别处,不能再让柳颖继续猜测下去了,否则保不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任由柳颖揪着自己的耳朵,也不挣扎,悻悻的揉着鼻子。 柳颖看着柳大少心虚的模样,松开了揪着其耳朵的手掌,可怜兮兮的盯着柳大少,目光哀怨不已。 “真是没良心,放着姐姐这个独守空房的现成的深闺怨妇不来安慰姐姐,居然去找别的女人,你好狠的心呢。 姐姐不比她们成熟吗?不比她们有味道吗? 姐姐能答应你的她们能行吗? 负心汉,没良心,喜新厌旧,无耻下……” 又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造孽,造孽啊! “姑姑,你怎么来这里了?” 生怕柳颖越说越离谱,柳明志只能插科打诨起来。
第六百九十四章影杀易主(二合一)
柳颖深知柳大少的秉性,见其顾而言他的样子也不再继续追问。 对于小冤家这样的人,无论干什么都得有个度,过犹不及。自己之所以能将小冤家拿捏的游刃有余,不外乎如此。 听到柳明志有意岔开话题,柳颖半边身子吊在柳大少胳膊上,对着自己方才被柳明志锁在墙壁上的位置努努樱唇。 “呐,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姐姐待在府里闷得慌,出来买点合口味的菜开开小灶,顺便补充点胭脂水粉什么的。 府里的厨子虽然手艺精湛,可是做出的糕点始终不合姐姐的胃口。 这家蓬莱酒楼做出的糕点味道姐姐还是比较中意的,满京城的酒楼,点心铺,糕点坊也只有她家的糕点姐姐才能吃出家乡的味道。 后来姐姐才知道,酒楼的两个有名的西施老板也是咱们江南的老乡呢! 所以姐姐每过几天就会来买上一些,这不刚到还没进去,就看到你从那边的巷子里走了出来,便藏到了一旁的拐角想给你一个惊喜,哪曾想,姐姐的惊喜没给你,你倒是给了姐姐我一个惊吓。” 柳明志顺势看去,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墙角处还有一个竹篮跟散落了一地的瓜果蔬菜。 搀扶着不知道是真无力还是假无力的柳颖朝着竹篮走去。 “姑姑,你站一下,我把菜给你捡起来。” “好吧,摔坏的就单独搁置,一会遇到路边的乞丐送给他们果腹也比扔了的强。” 捡拾蔬菜的柳明志一愣,诧异的看向了柳颖:“认识姑姑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有发现姑姑原来是这么心善的一个人。” 柳明志这话可不是恭维,而是他自己的真心话。 反正在柳明志自己的印象里,跟姑姑柳颖相处的时候,她带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折磨’跟痛苦。 她在别人面前什么模样自己还真不是太了解。 如今柳明志懂了,柳颖在外面真善美的一面是一丁点儿都没有留给自己啊。 柳颖看着柳明志幽怨的目光,得意的仰仰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姐姐虽然出身名门,可是心却软的很呢,不信姐姐让你看看。” 柳颖说着说着作势要去扒开自己云萝衫内包裹着自己高挺山丘的裹胸。 如今六月中的天气,裹胸便是女子代替肚兜最贴身的衣物了,柳颖要是真的扒下来了,可就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柳明志眼角一抽:“停,捡东西。” 柳颖看着小冤家避之不及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 拿捏这小混蛋的法子自己有几十种,唯独这一招百试不爽。 片刻后,柳明志提着竹篮巡视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遗漏什么东西,这才走向柳颖。 “姑姑,都捡起来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都是一些吃食,有什么可看的。” “胭脂水粉看看有没有损坏的,有的话孩儿再给你买一些送过去。” 柳颖无奈的摇摇头,随意的在篮子里扒拉了一下,最后拿起一根摔断的萝卜举在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大少。 “唉,可惜了,姐姐还没来得及用呢,就这样断成了两截了,今晚又得寂寞难耐了。” 在柳大少窘迫的目光中,柳颖随意的将萝卜丢在了竹篮里,笑幽幽的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还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坏了个假的,却来了你这么个真的。 你可得好好补偿补偿姐姐的损失才行。” 我他妈............ 柳明志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直接朝着酒楼赶去。 薛碧竹愕然的看着‘亲热至极’走进店门的姑侄俩,犹豫着迎了上来。 “颖......姐姐,柳大哥,你们.....你们........” 柳颖诧异的看了一眼薛碧竹,又看了看柳大少。 薛碧竹的那句柳大哥她听得可是一清二楚啊,小冤家竟然跟蓬莱酒楼有名西施老板娘相识? 看着薛碧竹盯着自己挽着小冤家手臂有些紧张的目光,柳颖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着,似笑非笑的朝着小冤家靠近了过去,直接将柳大少的手臂镶嵌到了自己的事业线里面。 “碧竹妹妹,好久不见,给你引荐一下,这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小郎君就是姐姐我朝思暮想的小冤家。 今天刚刚重逢,就迫不及待把姐姐带你们酒楼里来了。 大白天的,姐姐还有些....有些放不开呢! 你可不要笑话姐姐啊。” “啊?啊!额........额.........” 柳明志看着薛碧竹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应,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碧竹,你别听我姑姑瞎说,她,我老子的亲妹妹,我的亲姑姑,柳颖。 性格大大咧咧,就喜欢胡说八道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你不要当真。” 薛碧竹怔怔的看了柳明志一会,目光在柳明志姑侄俩身上徘徊了起来。 柳颖,柳明志。 怎么会这么巧。 “柳大哥,原来颖姐姐竟然是你的姑姑,那她岂不是虎贲军大将军云冲家的夫人?” 柳明志看着震惊不已的薛碧竹,苦笑了起来:“合着你颖姐姐叫的这么亲切,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 “我......没问过啊! 民女薛碧竹,见过云夫人。” 柳颖看着薛碧竹忽然变得拘谨的反应,无趣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无趣,姐姐好不容易碰到两个有趣的妹妹,就被你戳破了。 碧竹妹妹,你不用在意姐姐的身份,以后还叫我颖姐姐就行了,千万别随这个小冤家叫姑姑,都把姐姐叫老了。” “我...民女不敢!” 柳明志明白薛碧竹一时间无法适应柳颖身份的转变,淡笑和煦的看着薛碧竹:“碧竹,姑姑让你怎么叫你就怎么叫好了。 姑姑比较喜欢你们酒楼里的糕点,你待会送一盘到我房间里来,我跟姑姑先上去了。” “好好好,柳大少,云...颖姐姐你们先请。” 柳颖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薛碧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略有深意的跟着柳大少朝着四楼雅间走去。 薛碧竹看着两人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猛然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么巧?不行,糕点得让灵依亲自下厨了,必须得做出十足的江南口味才行。” 薛碧竹嘀咕了一声,急忙朝着后厨的方向小跑而去。 两人进入雅间之中,任清蕊的芳踪已然不在,想来是回自己的雅房了。 柳颖打量着柳大少的房间,走到窗前将所有的窗户一一打开。 “小明明,可以啊,你还真是处处留情啊。让京城那些文人骚客垂涎欲滴的酒楼两大西施,不会是你在外面养的小宅吧。”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颖,在包袱里翻找了起来。 “小明明,姐姐问你话呢,你干什么呢?” “找药膏,把你脖子上的指印涂抹一下。” 柳颖伸了一下懒腰,慵懒娇媚的斜躺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柳大少的背影。 “算你个小冤家还有良心,姐姐就原谅你对姐姐的粗鲁行为了。 不过以后可不许对姐姐这么粗鲁,你弄得姐姐现在还疼呢,一点都不知道怜惜姐姐。” “姑姑,你再不好好说话,本少爷真翻脸了。 明礼,明杰我们三兄弟,你换个人也行啊,可着我一个**害,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柳颖听着柳大少抱怨的话语,美眸好奇的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看了起来。 “药膏没有了,药散还有一些,姑姑你稍等一下,我用茶水和一下就给你敷上。” “嗯,姐姐等你。” 看着坐在椅子上埋头制作药膏的柳明志,柳颖从袖口取出一块骷髅令牌在手里轻轻地在手里摩挲着。 令牌乃是钨铁铸造,上有骷髅,一个铁画银钩的杀字横亘令牌之上。 影杀血屠百万众,皆因上命保帝星。 局势到了今日这副光景,三千影杀卫,是该易主了。 “小冤家!” 正在制作药膏的柳明志,诧异的看向了柳颖。 “啊?姑姑怎么了?” “姐姐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姑姑想送,孩儿自然不敢不收,不过姑姑放心,姑姑的礼物,孩儿定会数倍奉还。” 柳颖看着柳明志不以为然的模样,苦笑了一声,起身走到柳明志身后,藕臂直接将柳明志揽在怀里,臻首贴在柳明志的脸颊上摩挲了起来。 “傻孩子,多年以前,姐姐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又岂会在乎你的回礼。” 柳明志本想挣扎,听到柳颖的话顿时安静了下来。 柳之安当年的一番话浮现在眼前。 孩子,你姑姑为了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为了小溪为何就不能委屈一下,体谅一下你姑姑的苦心呢? 柳明志放下手里的搅拌药散的筷子,轻轻地拍了拍柳颖的手背。 “姑姑,好端端的干嘛要说这么沉重的话。 孩儿知道,你虽然时常戏弄我,可是我们三兄弟,加上小妹柳萱,你最疼爱的便是孩儿。 小时候因为此事,表弟大海,大江,大河,小溪他们兄妹为此没少闹别扭。 孩儿明白,因为咱们是血脉至亲,所以你对我从来不避讳什么。 你放心,孩儿以后定然会不遗余力的报答姑姑的大恩大德。” “傻孩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再说这些,姐姐就翻脸了。” “好好,姑姑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许叫姑姑,叫姐姐!” “姑姑!” “是姐姐!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姑姑!” “小冤家,真是白疼你了。” 柳颖嗔怒着弹了一下柳大少的脑门,将手里的令牌轻轻的塞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姑姑,这是?” “这是姐姐背着你那个烂木头姑父豢养的三千强壮勇猛的面首,他不在家的时候姐姐也好排解排解寂寞。 现在姐姐把他们交给你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要不,你替他们来安慰姐姐?” “我去,姑姑,你怎么三句话不离这些呢! 以后这些玩笑少开,别人不知道咱们是姑侄俩,万一当真了就要命了。” 柳颖嗔怒着再次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 “姑侄俩怎么了,你知道熹妃吗?” “知道啊,父皇三十六妃之一的妃子啊,当年我还见过她几面。” “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是父皇的妃子吗?” “除了如此,她还是你父皇岳父李政的表姑姑,威赫皇帝的爱妃之一。” “什么?那她岂不是.........岂不是..........父皇的母妃之一?” “是不是很惊讶啊?别说皇宫了,豪门之中这种事情也是比比皆是,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何止是惊讶,简直就是吓人!不是这些你怎么知道的啊?” “你别管姐姐怎么知道的,姐姐告诉你这些就是为了....嗯哼...........你明白了吗?” 柳大少看着柳颖对着自己不听抛媚眼的举止,恶寒不已。 虽然知道柳颖又在开玩笑戏弄自己。 可是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姑姑,你杀了我吧。 什么仇什么怨呢,你可是我亲姑姑!” “小冤家,姐姐怎么舍得杀了你,不过姐姐可以吃了你啊!”
第六百九十五章大器晚成
柳颖笑盈盈的看着柳大少躲躲闪闪的模样,顿时玩心大起,正准备再刺激刺激这个小冤家,敲门声打断了柳颖的下一步行动。 “柳大哥,颖姐姐,你们要的糕点我送上来了。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柳明志脸色一喜,跟等到了救世主降临一样朝着房门看去,顺手把手里的令牌塞到了柳颖的手中,起身朝着房门迎去。 “碧竹,进来吧!” 柳颖神色玩味的耸耸香肩,巧妙的将令牌收进了衣袖之中。 房门应声而开,薛碧竹捧着一个托盘施施然的走进了房中。 察觉到柳颖望着自己古怪的目光,急忙躲闪了一下目光将托盘摆到了桌案上。 “颖姐姐,时间仓促,只有桂花酥备好了,您先慢慢品尝。” 柳颖也不客气,毫不犹豫的捏起一块糕点品尝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嗯,就是这个味道,好吃。” “颖姐姐满意就好,小妹马上去准备另外几样吃食,一会就给你送上来。” 柳明志看着准备出门继续忙活的薛碧竹急忙开口:“碧竹!” “嗯?柳大哥怎么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糕点吗?小妹马上给你准备,稍等片刻即可!” “不用,我吃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劳你转告灵依姑娘,我明天就要赴北了,时间仓促,就无幸令你们两位佳人给柳明志践行了。” 薛碧竹一愣,樱唇嚅喏了几下,美眸失落的点点头:“小妹知道了,小妹会转告灵依妹妹的,柳大哥你先忙,小妹下去招呼客人了。”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柳明志还想说什么,最终怔怔的看着薛碧竹消失门口,还是没有开口。 “可惜了可惜了,别人都说襄王有意,神女无情,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反了过来?碧竹,灵依她们两姐妹虽然年纪已经过了妙龄,却也是少有的大美人,你这位风流成性的大少爷就真的一点不动心? 还是韵儿她们压榨的太狠了,你不行了? 那样的话小溪溪以后岂不是很可怜,要活活的守寡了?” 听着柳颖的调侃之词,柳明志没好气的白了柳颖一眼:“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柳明志坐回去重新鼓捣起药膏,看着品尝着糕点不时点头的柳颖。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非是孩儿看不出碧竹她们两个对孩儿的情意,实在是目前情况复杂,不敢轻然许诺。 孩儿当初其实也给过她们姐妹一个约定。 奈何时局逐渐潦草,前路未知,生死难料,何必徒增情债。 等一切安定了再说吧。 如今我连自身能否保全都犹未可知,跟她们有了关联,非是圆了她们的情思,而是害了她们的身家性命啊。” 别人不清楚柳明志目前的难处,不代表柳颖这位姑姑不清楚。 看着柳明志有些低沉黯然的神色,幽幽的摇摇头。 “相逢本无错,何必惹情思。 走到哪一步是哪一步啊。 你真的明天就要赴北了?” 柳明志微微颔首,捧着茶杯中的药膏朝着柳颖走去:“对,是该及时回去准备一下后路了。 你说李云龙这个混账东西干什么不好,非要造反,如果还是大哥在位的话,又何至于走到如今这副光景。 仰头,孩儿给你擦药膏。” 柳颖将手里的糕点搁置一旁,乖乖的扬起了粉妆玉砌的脖颈:“皆是龙子,自有傲气,谁愿屈居人下,受制于人呢? 虽无情,却合理。 豪门大族的人,利字当头,哪有什么人情人性可言。 咱们柳家只有姐姐跟你家老头子,牵扯不到什么权争,算是一个少有的例外。 希望你们兄弟三个将来也能和睦相处,不要为了利益忘却了兄弟情义,为了那么一点蝇头小利而反目成仇。 你是家中老大,希望你能做好一个表率,给明礼,明杰树立一个标榜。” “姑姑你就放心吧,老头子家大业大不假,可是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些金银家产至兄弟情义而不顾。 明礼从军了,大大小小也是一个将军了。 萱儿迟早要嫁人的,家产十有**是明杰的了。 我是没有什么意见,明礼那边我尽量会从中调和一下的。 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你能这样想,姐姐就放心了,没有白白的疼你。 嘶.....轻点,你弄疼姐姐了。” “忍着点,一下子就好了。” “咦,小冤家你这话说的让姐姐忍不住往别的地方去想啊,站的这么高,是不是偷看姐姐不该看的地方了。” 柳颖说着说着挺了挺自己波澜壮阔的胸口,美眸眯成了月牙既是得意,又是自豪看向了柳大少。 “想看跟姐姐说,不用偷偷摸摸的。” 柳颖不说还好,她一说柳明志反而下意识的将目光看了下去。 望着柳颖包裹在裹胸内堪比马里亚纳大海沟一样深邃的事业线,急忙将目光再次放到了柳颖脖颈的指印上轻轻地涂抹着药膏。 怪不得这妖孽姑姑整天嘲讽这个,讥讽那个,没事就调侃小溪如何如何。 实在是人家柳颖确实有这个资本可以傲视天下百花。 自己众多娘子之中,除了雅姐的事业线勉强可以与柳颖平分秋色,也只是勉强有资格一战而已。 自己这个姑姑什么都好,就是在自己面前忒不拿自己的**当回事了。 将最后一指药膏覆盖在指印之上,柳明志放下茶杯走到了一旁。 “姑姑,孩儿都三十了,你就不能照顾一下我的颜面吗?” “照顾个屁,你永远是姐姐的小明明,姐姐就喜欢欺负你,不服气你也可以欺负姐姐啊。” 柳颖直接探着柔软的腰肢倾着身子凑到柳明志面前。 “来啊,欺负姐姐啊,姐姐绝不反抗,来啊来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姐姐绝对让你难以忘怀,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还是姐姐叫你小明明叫的多了,慢慢的就成了真的了? 那样的话岂不是太可悲了。 不行不行,姐姐必须好好的补偿你,说不准姐姐施展浑身解数,就能妙手回春。 让小明明你大器晚成了呢!” 柳颖说着说着有意无意的暼着柳大少尴尬的地方。 “得得得,我懒得跟你斗。你说什么就什么,大器晚成就算了,福薄。 北伐战争开始小半年了,姑父给你来家书了吗?他那边战况如何?” 柳颖扫兴的摆摆手,拿起一块糕点直接斜躺在椅子上,顺势将自己修长的双腿撘在了柳大少的膝盖上。 “给姐姐捶捶腿,还有,少给姐姐提那个烂木头。 打起仗来自己是谁都快记不得了,那里会记得姐姐这个深闺怨妇。 出征这么久了,谁家没有收到自己男人的家书,唯独姐姐,别说家书了,连个口语都没有收到。 也不知道姐姐当年怎么就眼瞎了看上这么个没有情趣的烂木头。 还是小冤家你好,还知道回来陪姐姐幽会幽会,给姐姐解解闷。 你十个娘子都能个个应付自如,老娘一个他都摆平不了,真是眼瞎了,烂木头。” 柳明志默默的给柳颖捶着腿,无奈的摇摇头:“我回来可不是为了姑姑你,你可别给我乱带帽子。” “姐姐才不管呢,我就认为你是为了陪姐姐幽会才回来的!” 看着对自己‘胡搅蛮缠’的柳颖,柳明志眼底的忧虑渐渐积累更多:“也就是说你对北伐大军目前的情况是一无所知了?” 柳颖弹坐起来,倾着腰肢凑到到了柳大少面前,探头探脑笑眯眯的观察着柳明志的双眸。 “怎么?你是在担心北伐失败啊,还是在担心你家小娘子的安危啊?” “唉......二者皆有吧。” “谁更多一些?”
第六百九十六章无意窥春光
柳明志抬手将柳颖的双腿搬了下来,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我也说不上来。” “唉,既然你担忧她的安危,当年你率兵攻打金国的时候还这么起劲?一副提裤子无情的决然模样!” 柳明志双眸中带着一抹无人理解的痛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主动打,姑姑你以为就没事了吗?” “李晔是孩儿教出来的,我了解他。我不打,他也会派别人去打,我主动打,既是给婉言她们一个活路,又是给陛下一个把柄。 可惜,我好像低估了一个帝王的权欲心。 然而,我始终坚信我要走的路没有错,可是我又好像错了。” 柳颖将手里吃了一半的糕点朝着柳明志的嘴里塞去。 “你啊,就是总想将一件事情处置的十全十美,总想公平的对待每一个人,以最少的代价完成天下一统。 可是你忽略了人性,更忽略了人心。 姐姐比你痴长了几岁,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姐姐没有见过。 大恶人也有善良的一面,好人也有凶戾的一面。 比如说你的岳父皇帝睿宗李政,不可否认,他是一个人人称颂的盖世雄主,在位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负这个盛名跟谥号,可是他为了坐稳皇位手上沾了多少血腥你知道吗? 仅仅因为他手上沾染了无数的血腥,你就能否认他的政绩吗? 否认他是一个值得称赞的好皇帝吗? 你爹为了保护咱们柳家的利益得失,手上沾染了多少血腥你知道吗? 他早年的为人令天下八成商贾为之胆寒,可是他成就江南柳又做了多少利民好事你知道吗? 大善,大恶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而已。 然而该怎么定义善恶两个字,谁又能立上一个标杆呢? 不外乎无愧于心四个字而已。 并非每个人都是你柳明志啊,傻孩子。 十全十美的人哪有啊,圣贤书中的圣人不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吗? 一个新王朝的建立,注定离不开血与火的洗礼,这是亘古以来的道理。 自古以来,成就无上大业者,有几个是靠仁慈道德的? 人心变了。 孩子,你没错,错的天下三分,战火经久不息,错的是世道。 这糕点就像是天下。 姐姐吃了一口,就等于吃了半壁江山,然而将剩下的给你吃,你还愿意接受,是因为你拿姐姐当不分彼此的自己人。 可是姐姐将这沾染了姐姐口水唾液的糕点给别人吃,别人还愿意欣然接受吗? 我想十成的人都不愿意接受残缺不全的半块糕点,而想要一个十成的糕点。 你——懂姐姐的意思了吗?” 柳明志拿出嘴唇中的糕点,看着上面清晰的牙印,怔怔出神的打量了起来。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手里的糕点缓缓地送到口中品尝了一口。 “嗯,美味,姑姑人美心也美,连口水都是香甜的!” 柳颖娇嗔的白了柳大少一眼:“想吃姐姐的口水啊,来,让姐姐亲一口,有多少姐姐给你吃多少,看看到底有多香甜。 唔.....亲亲!” 柳明志将手里的糕点丢到了嘴里,大手直接将柳颖凑上来的臻首扒拉到了一旁。 “起开,丑拒!” “小冤家,你真是没良心,你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候,都是姐姐把糕点嚼碎了嘴对嘴喂给你的你都忘了吗?” “嘁........我小时候还尿床呢,多大的人了,几十年的事情了,提小时候有什么意思。” “是啊,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小明明也不小了,具体有多大,姐姐上次搁着衣服感觉有点不准确。 要不再让姐姐检查检查?” “想都别想,下辈子投胎成男人,检查自己的去。” “嘁........你以为姐姐稀罕,姐姐问小溪溪去,不就知道了。” “去吧去吧,只要不烦我,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柳颖看着一边跟自己斗嘴,一边收拾包裹的柳大少,神色一愣:“小明明,你收拾包裹干什么?” “明知故问,当然是跟老头子辞行,回北疆啊。” “你怎么这么快啊,不是说好到明天的吗?” “早一天晚一天不差什么,还有下次请说我怎么这么快急着走,别说我这么快,容易误会伤自尊。” “嘤嘤嘤,你又不让姐姐试试,你快不快姐姐怎么知道嘛!” 柳明志将包袱系到了背上,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颖,抓起糕点朝着门外走去。 “要么跟我回家拜会你大哥我老子,要么自己回家该干嘛干嘛!” 柳颖也急忙抓起了两块糕点,顺手提起了自己的竹篮跟了上去:“姐姐跟你回家,慢点,你别这么猴急嘛!” “等着,不准跟进来,不然本少爷给你翻脸。” 无视柳颖怔然的柳明志,敲了几下门栓直接推开了任清蕊的房门走了进去。 “啊!” 柳大少看着顾上则不顾下,顾下则难顾上,抱着白玉无瑕,冰肌雪肤的**失声尖叫的任清蕊,暗道一声不愧是跟婉言不相上下的天生尤物,果然是娉婷婀娜风华绝代,国色天姿到艳压群芳。 任清蕊看着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柳大少,脸颊滚烫堪比猴子屁股。 自己不走不是,走的话就暴露的就更加彻底了,只能对柳大少怒目而视。 “你还看,还不快滚出去!” 柳大少收回了目光顿时老脸一红,抓起了面前的绣罗裙朝着任清蕊丢了过去,急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滚就滚,凶什么凶,神经病啊你,大白天的你换什么衣服! 再说了换衣服你都不知道拉门栓的吗?你是不是有病!” 柳大少心虚的逃了出来,一出门便看到了柳颖盯着自己满是戏谑不已的眼神,没好气的瞪了柳颖一眼,都是自己这个妖孽姑姑把自己气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忘记问候一下是否方便就贸然闯进了人家姑娘暂时下榻的闺房。 柳颖还不知道柳大少已经把锅甩给了自己,盯着柳大少啧啧的摇摇头。 “姐姐刚刚夸完你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半个时辰都不到,你就给姐姐上演了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 可以啊,你还真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涯遍地是情人啊! 听房里面这姑娘声音娇翠欲滴,清亮婉转,就知道年龄不大,十有**是二八芳龄左右,你还真是老少通吃,荤素不忌啊。 俗话说,老夫少妻,神仙难医。 怎么着,没少操劳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姑娘纯属就是一个意外,我跟她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柳颖笑吟吟的拍了拍柳大少的后腰:“你啊,悠着点,别四十岁都活不到就英年早逝了。” 柳颖心里跟明镜似得,她明白小冤家跟房中的姑娘肯定不是自己说的那种关系,否则也不会分房而居。 小冤家贸然闯入闺房,这姑娘也不会因为被无意窥春光而厉声尖叫了! 不过她就喜欢看到小冤家憋屈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再这么没正行,我能不能活三十五都是个问题。” “姐姐可没有那么凶狠,跟这些初尝人事的小姑娘相比,姐姐可知道如何怜惜人,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可不会一上来就把.........” “你....你什么事?” #送888现金红包# 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房中传来怯怯懦懦的声音打断了柳颖的调侃之词,柳颖下意识的朝着房门看去。 奈何任清蕊或许是因为方才的事情,不敢露面,柳颖只能隔着房门看出一道杨柳细腰,风姿绰约的倩影。 “方才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别放在心里,你比我长女大不了几岁。 找你就是通知你一下,收拾行礼不要乱跑,明天可能就要赶路赴北了,也可能今天就走。” “知道...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你忙你的吧,我先走了。” “好!” 柳明志看着柳颖贴在门缝上的脑门,抬手一扯柳颖的衣袖。 “快走啦,你是没见过女人呢!”
第六百九十七章他还是孩子
柳府内院正厅。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柳之安看着联袂归来的小妹跟长子神色平淡,似乎一点都不好奇这姑侄俩是怎么搞到一起了。 柳明志,柳颖两人各自坐定,柳明志喝了一口茶水漱漱口,对着正在品尝香茗的柳之安说出了自己可能要马上奔赴北疆的事情。 果不其然,柳之安神色一愣:“你怎么这么快?起码等到你娘亲东海省亲归来,跟她见上一面再说回北疆的事情啊!” 想起娘亲对自己和蔼宠溺的模样,柳明志遗憾的摇摇头。 “事态紧急,娘亲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还家,我怕是等不到她回来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不是见不到了,下次我带妻儿回来再跟娘亲团聚也不晚。” “这......好吧,你要是实在等不及要回北地,老夫也就不强留你了,前程为重,其余皆小。 今天启程还是明日启程确定了吗?” “我就是回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有的话就再耽搁一天,明天启程也不迟,没有的话今天启程也可以。” 柳明志说着说着看了一下厅外的天色。 “今天启程,天黑之前还能在明州停留,不至于露宿荒野。” “老朽能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商行的事情有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找你走点后门,你在朝中的权利机会全都没了。 急着走就赶路吧,还有没有钱,缺钱花的话,老夫再给你拿个三五万两。” “得了,你手里的银子就留个明杰吧,我这边的窟窿你填的太多了,也该是个时候了。” “不要就算了,到时候万一急用钱,来不及跟老夫传书,你就直接去北地黄州府的柳家商行去找姓梁的掌柜,他一直负责西域商队的事情,存银还算丰富,用你的玉佩可以调取三十万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这......好,我知道了,但愿不会有这一天吧。 对了老头子,这么多年你一直住在京城,虽然偶然回江南小住月余。 可是咱们的跟始终在江南,你跟我岳父齐润应该很久没有叙叙旧了吧,京城的事情若是实在不忙碌的话,没事就回江南吧。 也跟多年不见的父老乡亲联络联络感情不是!” 柳之安捏着茶盖轻轻地拨弄着茶水上的茶叶,目光幽幽的看着乐呵呵的柳大少,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轻笑。 “知道了。 家里的事情有老夫你不用担心。 这天下有的地方老夫想去可能去不得,但是这天下之大,老夫想走,还没有谁能挡住老夫的去路。 我与你娘还有萱儿跟明杰的安危你不用时刻挂怀,把你自己一大家子照顾好了就行。 若是老子的孙子,孙女磕磕碰碰了,或者儿媳受到了一些损伤,老子扒了你的皮。” 察觉到老头子若有深意的目光,柳明志心里一突。 老头子这是话里有话啊。 “放心吧,本少爷的妻儿还用不到你来担心。” “这话提气,像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希望你不会食言!” “本少爷你还不了解吗?什么时候说过大话。你确定没有忙需要我帮一下吗?机会难得,虽然本少爷不在朝中,但是我说句话,满朝文武还没有谁敢不给我三分薄面。 你确定不再好好的考虑考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想走就滚蛋吧,老子看到你这张脸也是够够的。 倒是你,不准备让老子给你摆一桌践行酒了?几两银子的酒菜前老子还是不在乎的。” 柳大少大大咧咧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没这个口福了,得嘞,您老保重身体。 不用送,本少爷知道路。” “小明明!” 看到柳大少起身,柳颖急忙站了起来,拉着柳明志朝着一旁的角落走去,再次取出了怀里的杀字骷髅令塞到了柳大少的手里。 “小冤家,姐姐的礼物你忘了带了。” 柳明志掂量着手里的令牌,思索了一会重新还给了柳颖。 “姑姑,三千影杀还是你留着防身吧! 唉,京城虽然繁华昌盛,可是确实天下最大的一块是非之地。 你比我更需要这块令牌。” “小冤家,你比姐姐需要,姐姐是大将军夫人,身在将军府中,谁还能把姐姐怎么着了!北地位于三国边界,局势复杂,多一些帮手,多一份胜算。 你可不能出事了,否则姐姐折磨谁去! 快收起来!” 柳明志直接将令牌塞到了柳颖的袖口里:“姑姑,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啊,这令牌我真用不到,还是你收起来的好。 北疆忽然多些高手,反而会被人混淆视听,对孩儿治理北地反而不妙。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令牌我真的不需要。” “这....好吧,姐姐就先给你保存着,一旦有需要了,一定要及时传书给姐姐知道了吗? 一个好汉三个帮,猛虎架不住群狼,一定要审时度势,千万不要由着性子来。” 柳明志忙不吝的点点头,抬手整理了一下柳颖有些散乱的发鬓:“嗯嗯嗯,孩儿一定谨记姑姑教诲! 姑姑,如果京........没什么,北地被孩儿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丰衣足食,颍州并肩王府随时欢迎姑姑大驾光临。” 柳颖一把将柳大少按到了自己的山峰之上:“嘤嘤嘤,小冤家姐姐好舍不得你啊! 这才几天啊,你都没让姐姐过足瘾呢,就要离开了,姐姐以后寂寞难耐了可怎么办啊!” “唔唔唔.....呼呼.....” 柳大少费力的从柳颖温香如玉的怀里挣扎了出来,无奈的看着可怜兮兮的柳颖,转头看向了柳之安。 “老头子,我姑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忘了好酒好菜招待着,本少爷就先告辞了,咱们改日重逢,再好好的喝一杯。” “滚吧!早走老子早清净。” 说的愈多,越是难以离别。 柳明志紧了紧肩膀上的包袱,看着柳颖微红的妩媚美眸痴痴一笑,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赶去。 “小明明,保重!” 听着姑姑依依惜别的话语,柳明志的脚步更快了。 柳之安放下茶杯,跟柳颖一样站在厅内眺望着柳大少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满是不舍。 “小明明急着回去是要走那一步吗?” 柳之安看向目光担忧无比的柳颖默默的摇摇头:“这小子一生谨慎,他是不会冒着天下大不韪的风险主动走那一步的。” “那他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 “这小子做事总喜欢留几手,他的棋怕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明明现在胜算不错,你说为何小明明始终不敢正视自己呢?” 柳之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远见,一副天下人都不理解的远见。 他的心很大,大到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苦衷跟难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柳颖看着打哑谜的柳之安,娥眉凝起:“你懂?说说!” “不可说,不可说啊! 这个时候老夫也不敢妄下断言啊,棋局之上波诡云集,变化万千。 老夫这边下了定论,事情忽然发生了转变,老夫岂不是很难堪!” 柳颖没好气的白了柳之安一眼:“不懂就是不懂,我又没笑话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小颖啊。” 柳颖淡淡的瞥了一眼柳之安:“有话说,有屁放,装什么深沉,有病似的!” 柳之安嘴角抽搐的揉了揉鼻子。 “那什么.......额.........你跟混小子打打闹闹,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也就算了,你可别脑子一热来真的。 你可是一个有夫之妇,还是他的姑姑。 你可千万别动真格的啊,会被浸猪笼的。 他还是个孩子啊!” 柳颖看着脸色纠结的柳之安,妩媚的俏脸极具变化,深深地喘息了几下。 柳颖提起一旁的竹篮,拿起里面断成两截的萝卜朝着已经意识到不妙朝着内院逃跑的柳之安砸了过去。 “柳之安,你个老不死的混账玩意,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老夫.....老夫就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嘛,你脑子发热干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还少吗!” “去你娘.....额......去你岳母个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把老娘差点气糊涂了。 老娘走了,你去偷腥小心点,我嫂子知道了有你受的。” 柳之安探头探脑的看着柳颖英姿飒爽的倩影,抚着胸口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小颖还不知道我跟他闺中密友罗夫人的这档子事情,否则肯定唠唠叨叨个没完。” 京城北门,柳明志瞄了一眼一侧头戴斗笠,从出了酒楼便一句话没有搭理自己的任清蕊,悻悻的扣了扣鼻子,知道任清蕊还在为不久前那档子事情介怀不已。 自己真的是无心的嘛,否则回京路上孤男寡女多少次机会了,自己真对这丫头有什么邪念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转身朝着雄伟的城墙望去,目光逐渐的变得复杂了起来。 下次回来,会是一种什么姿态,又是什么身份呢? “驾!” 任清蕊看着纵马远去的柳大少,面纱下皓目怅然的回望了一眼京城。 好不容易有机会入京打探爹娘的踪迹,想不到非但一无所获,还被大果果无意给占了便宜。 真是亏大了。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任清蕊也纵马追了上去。 自己一个人在京城这块是非之地是玩不转的,不走又能如何! “驾!” 太子旧府,皇太后陈婕看着高瑾传给自己的书信,凤目复杂不已。 将书信点燃,陈婕脑海中全都是信中内容的那些关怀之词。 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陈婕愣愣的看向窗外。 芳心犹如一团乱麻。 一步踏错,再无回头路。
第六百九十八章布置
柳明志奋力赴北的路上,远在北疆并肩王府的王妃齐韵在两日后的夜里先一步收到了青龙的传书。 齐韵虽然不知道这书信为何会离奇的出现在自己的闺房之中,但是夫君柳明志的笔迹跟上面的个人印章齐韵还是认得的。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信封上面的火漆是否完整,齐韵这才关上了房门抽出书信翻看了起来。 片刻间,齐韵全神贯注的将书信上的内容浏览了一遍之后,取出火折子点燃便丢到了桌案下的火盆里。 齐韵双手不停的拍打着在房中踱步了起来,脸上带着迟疑担忧的神色。 “玉儿,把柳松管家传来。” “是,小姐!” 约莫盏茶功夫,柳松跟在玉儿身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少夫人,你找小的有什么事情吩咐?” “玉儿,你先退到门外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奴婢告退。” 玉儿缓缓退出门外,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门。 齐韵屏息静气了片刻,凑到柳松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待到齐韵说完,柳松的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看着齐韵。 “少夫人,不是小的不听你的命令,你确定这是少爷的意思吗?那些东西少爷从来不许任何人染指的。 万一中间出了岔子,柳松万死难辞其咎啊。” “柳松,自从本宫嫁给夫君为妻,咱们也是朝夕相处十多年了,你觉得本宫会对夫君不利吗?” 柳松急忙摇摇头:“不敢不敢,少夫人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而是事关重大,小的不得不谨慎行事。 少夫人的为人小的岂会不理解,既然这是少爷的命令,小的定然唯命是从。 不过后院库房的钥匙除了小的,还需莺儿姐那边的钥匙一起使用才能把环环相扣的锁链打开。 烦劳少夫人把莺儿姐找来吧。 我们俩的钥匙凑在一起才能打开所有库房的钥匙。” 齐韵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如此便好,也别让莺儿过来了,咱们俩直接去莺儿那里便好。” “也好,少夫人请。” 两人也不迟疑,直接朝着莺儿的庭院赶去。 半柱香功夫左右,也不知道齐韵跟莺儿说了什么,三人联袂朝着王府后院这个他们都不会轻易涉足的地方赶去。 柳松,莺儿两人各自取出一串钥匙,齐心协力打开了后院中重重阻隔的大门,直奔后院的库房之中。 库房厚重的大门被柳松缓缓推开,扇了扇上面掉下的灰尘,柳松就轻驾熟的点燃了火折子,从一旁熟练的置换了一个封闭严实的灯笼这才朝着库房中走去。 “少夫人,莺儿姐,你们随小的进来,除了小的的灯笼,你们不要使用任何明火之类的东西。” 两女感受到柳松话语中的谨慎,自然不敢大意疏忽,跟在柳松身后缓缓地朝着仓库中走去。 等逐渐适应了库房中的光亮,齐韵看着柳松掀开帆布之后露出的一门门崭新的火炮,顿时目瞪口呆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家后院库房里存放了武器,这点夫君是给自己透漏过得,可是她想不到后院库房中的火炮竟然如此之多。 说是琳琅满目也不为过。 齐韵惊愕,掌管一半库房钥匙的莺儿何尝不惊讶。 虽然她执掌库房钥匙,可是库房里具体存放了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对少爷很重要的东西。 少爷每次要走钥匙再还给自己,便不厌其烦的交代自己一句,一定要小心保存手里的钥匙,不要泄露出去,更不要丢失了。 “怎么......怎么会这么多火炮?这些火炮的样子跟城墙守军上那些火炮的样子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啊。” 柳松看着惊异好奇的齐韵,脸色纠结的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少夫人解释东海的事情。少爷都没有告诉少夫人,自己说了怕是不太好吧。 “少夫人,小的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少爷让兵部铸造的吧。” 齐韵机敏聪慧,见到柳松顾而言他,含糊其辞的样子,就明白自己不该继续问下去了,随意的回了一句:“或许吧!” “少夫人,把少爷说的人手召集过来吧,早些完成少爷的吩咐,以免夜长梦多。” “好,你们随本宫来!” 柳松小心翼翼的举着灯笼,跟在齐韵后面朝着库房外退去。 齐韵环视着万籁俱寂的夜色,按照信上夫君吩咐的步骤,对着冷寂无声的后院打了几个古怪的手势。 齐韵手势落下的一瞬间,劲风四起,空旷无人的后院骤然间便出现一道道带着斗笠的身影朝着齐韵这边飞跃而来。 高矮胖瘦皆有,动作凌厉一看就是少有的高手。 “参见少夫人。” 齐韵压下心底的震惊,故作镇定的望着面前的上百黑衣人:“你们的身份印信。”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一个统领模样的人物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牌恭恭敬敬的捧着递到了齐韵的面前。 “少夫人!请。” 齐韵默默的接过斗笠人手里的令牌,对着柳松手里的灯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神色认真到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盏茶功夫,齐韵确定手里的印信跟夫君所描述的玉牌丝毫不差,这才松了口气将印信还了回去。 “尔等听令,将所有库房中的东西连夜运到该运的地方去。 如何出城夫君说你们知道,运到什么地方去你们也清楚,你们有异议吗?” “吾等领命。” 上百人躬身行了一礼,毫不犹豫的朝着不远处的库房分散而去。 月色朦胧,直至月上中天,又到第一声鸡叫声传来。 一辆辆马车,牛车从并肩王府的后门悄然而出,四散而去,逐渐消失在并肩王府的附近。 月明星稀,齐韵看着最后一辆牛车出了后门,捂着樱唇打了个哈欠,总算把最后一波人送走了。 “少夫人,莺儿姐,你们快早点回去歇着吧,还有两个库房的东西明天晚上还得接着转移,你们快去补觉吧。” “本宫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忙前忙后了一晚上,你才是最辛苦的人。” “小的不辛苦,恭送少夫人。” “莺儿姐,这是你掌管的钥匙,你收好。” 莺儿直接接过柳松递来的钥匙贴身收好,对着柳松点点头示意一下,这才陪着齐韵朝着内院赶去。 柳松四下看了看,吹熄了手里的灯笼,也渐渐消失在了月色之中,朝着自己的房间赶去。 齐韵与莺儿分开之后,并未直接回房,而是转道去了姐姐齐雅的院子。 几盏茶的光景,齐韵从齐雅的闺房中折返了回来。 而齐雅也换上了一身劲装,头顶一个带着面纱的斗笠,悄然隐没在了月朗星稀的夜色之中。
第六百九十九章梁上君子
平州。 北疆二十七府居中缓冲之地,北通可直达颍州府,南上可接连忻州府。 在北疆二十七府之中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州府之一。 平州府偏北伯阳县城福满酒楼,正是柳明志,任清蕊两人今夜的下榻之所。 相比京师这等繁华龙地,伯阳县的夜晚就安静多了。 巡街的只有三五个当值的衙役,加上吃夜饭的更夫在街上不时地游荡着。 三五个衙役还算恪守本分,虽然没有对城中的治安照顾的面面俱到,一些主要的街道该巡视的地方他们也不曾放过。 衙役们一门挑着灯笼巡街,一边聊着男人之间都会说得一些荤段子。 不外乎青楼的小娘子跟谁家谁家的小娘子如何。 兴致缺缺,日复一日进行巡街的衙役们在闲聊中,并未发现城中多了一批不速之客正朝着福满酒楼急速赶去。 这群人皆是一袭夜行衣,黑纱罩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看他们在房顶之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轻松姿态就知道这些人已经脱离了正常武人的范围,皆是上了品的高手。 “头,就是这间客栈,三楼天字号雅间客房。” 十多个目含精光的黑衣人聚在了一起,小声对着眼前的福满酒楼指点了起来。 其中领头人环视了一下周围属下:“并肩王的个人实力不弱咱们弟兄们,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干净利落。 只找王印,不许与并肩王起了冲突,一旦发现不妙,即刻撤离,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得令!” 十几个人应允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朝着客栈之上纵然跃去,没有任何借力直接轻飘飘的落在了客栈三楼的窗户外。 四五人迅速从怀里取出一支尖锐的竹筒,刺透窗户纸对着竹筒吹去。 房中正在酣睡的柳明志猛然睁开了双眸,露出了锐利的精光。 微微侧首朝着左侧的窗户望去,柳明志立刻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无声的呢喃了一声又来了,柳明志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副酣然熟睡的模样。 这种香味的具体功效柳明志不清楚,不过十有**是使人陷入昏睡的迷烟。 然而自己体内有小龙精血喂养的噬心蛊所在,根本不惧这些迷烟的药效。 对于中了这些迷烟具体会如何,他还真的不清楚。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利刃撬动窗户的声音传入柳明志的耳中。 柳明志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跟睡着了一样均匀,默默的静听着房中的所有动静。 约莫四个人微不可察的脚步朝着柳明志的床榻缓缓地逼近,感受不到他们身上有任何的杀机,柳明志静静地装睡着,没有发出丝毫的动静。 四个黑衣人终于摸进了柳大少,看着柳明志熟睡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人轻轻地招招手。 “时间紧急,快找。” “是!” 虽然柳明志一副陷入美梦的酣睡模样,其中两个人靠近柳明志的时候还是没有放松任何的警惕。 双眸一直紧紧地盯着躺在床榻上的柳明志,随时以防不测发生。 两人终于停到了柳明志身边,开始小心翼翼的在柳明志周围摸索了起来。 然而当房中所有的地方都找寻了一遍,四人聚在一起眼神失望的摇摇头。 “先撤出去。” “是!” 四人将房中的东西恢复了个**不离十,迅速撤离出了柳明志的房间,跟外面的同伴汇合。 酒楼外的阴暗的小巷里,十几人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没有。” “没有!” “身上也搜了,没有王印。” “王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应该很轻易的就能找到啊,难道并肩王并未将王印带在身边。 不好说,王印可号令二十七府一切军政大权,王爷他没有理由不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不贴身携带的啊。” “这……会不会在王爷的那个小跟班身上或者坐骑那里?” “不是没有可能,咱们分开查。” “你们王爷的小跟班房间,我们去后院的马棚。” “得令!” 在他们商议的时候,一道黑影先一步隐退了下去。 柳明志脸色凝重的回到了房中,连外衣也顾不上穿便翻窗朝着任清蕊的房中摸去。 任清蕊的相貌是个大问题,为了以防这些人发现了什么,自己必须先他们一步做出准备。 虽然这些人摸黑进入任清蕊的房间,不敢点灯的情况下可能不会看出什么不对,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为妙。 时间紧急,柳明志也顾不上任清蕊睡觉有没有裸睡的习惯,直接撬窗窜了进去。 根据白天进房的记忆,柳明志毫不犹豫的朝着任清蕊的床榻摸了过去。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柳明志看到任清蕊安睡的样子松了口气,好在这丫头穿着亵衣呢!直接点住了任清蕊的穴道,伸手将任清蕊的秀发一顿揉搓,当发丝凌乱起来遮住了样貌之后柳明志便直接朝着外面退去。 窗户不能走了,柳明志直接去掉门栓,走正门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刚一重新躺了回去,柳明志便听到窗外再次传出微弱的动静。 立刻屏息静气,侧耳倾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四五盏茶的功夫,柳明志听到隔壁房中传出一声遗憾的低骂声,窗户关闭的吱呀声响起好一会,柳明志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坐了起来,下床悄悄地朝着窗户走去。 将窗户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隙,柳明志默默的观察着窗外的环境好一会才关上了窗户。 这些梁上君子目的性很强啊,他们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取什么东西? 王印?金龙令?免死圣旨?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这些东西相比下来自己号令北疆的王印成分居多啊! 转身朝着任清蕊的房中折回了过去。 一进任清蕊的房间,柳明志再次嗅到了方才那抹熟悉的香味,抬手扇了扇,朝着任清蕊走去。 仔细的扫视了一眼任清蕊的状态,柳明志松了口气。 好在这些人不是那些歪门邪道的家伙,并未对任清蕊做出什么不轨的行径。 默默的将任清蕊的秀发恢复了个七七八八,再次露出了这丫头倾国绝色的面容之后,柳明志解了任清蕊的穴道之后悄然翻窗退出了佳人的房间。 东方见白,旭日东升。 用过早饭之后,两人再次开始启程北上,柳明志骑在马上默默的观察着任清蕊的一举一动。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看到这丫头好像对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柳明志才松了口气。 “贤弟,上路了。驾!” “哦!” 任清蕊闷闷的回应了一声,紧紧地盯着柳大少的背影纵马追了上去,面纱下的黛眉微蹙,皓目中满是疑惑之色。 自己昨夜到底有没有带上门栓? 记得明明拉上了啊。 悄悄地捋起绫罗秀,看着玉臂上那抹鲜红的守宫砂,意味着自己并未受到什么侵犯。 任清蕊轻轻地拍了拍脑门呢喃了一声。 难道风餐露宿太累了,精神恍惚之下记错了?
第七百章我能相信你吗
柳明志,任清蕊两人马不停蹄的急赶慢赶,终于在七日后夜幕降临北地的时候回到了并肩王府之中。 自平州福满酒楼的事情之后,七日的光景里,一路上柳明志再次遭遇了三次梁上君子的光顾。 好在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这群锲而不舍的梁上君子虽然是奔着自己为目标来的,却又不是以自己这个人为目的。 奈何任凭他们手段尽出,依旧未曾从柳大少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直至进了颍州城,柳明志还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股被监视的感觉,虽然这抹气息转瞬即逝,柳明志还是给察觉到了。 稍加思索之下柳明志便明白,这群‘来路不明’的梁上君子依旧没有死心,已经潜入颍州城中蛰伏起来伺机而动。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柳明志看着激动不已的柳松,淡笑着点点头:“是啊,终于回来了,让韵儿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看着柳明志的柳松神色猛然一松,少夫人的命令果然是来自少爷,如此自己就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了。 “少爷放心,数日前已经安排妥当,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小的,少夫人,莺儿姐我们三人之外,府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仓库的事情。” 柳明志满意的拍了拍柳松的肩膀,回眸扫视着府门外街道之上的过往行人:“办的不错,你待会去偏门将跟我一起入京的小公子接到内院书房的院子里,在我书房旁边的耳房里给她安置一间房子下榻。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即可领取! 此事尽量不要惊扰了别人,尤其是嫣儿那边,尽可能的不要让她们两个碰面。” “是,小的明白。” 柳明志将马缰递给了柳松,整理一下袍服朝着内院走去。 “韵儿,为夫回来了。” 柳明志的声音刚落,齐韵的倩影便急不可待的冲出了房间,二话不说的便扑到了夫君的怀里,好似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到夫君的身体中一样。 灯笼的火光,映照的齐韵的侧颜,柳明志微微低头便看到了齐韵侧脸上流露出的焦虑之色。 轻轻地笑了笑,抬手轻抚着齐韵的披肩秀发安慰道:“傻娘子,为夫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吗?让你担心了!” “夫君没事就好,妾身这几日总在做噩梦,梦到夫君你在回北疆的路上出了事情。” 听着齐韵略带哭腔的哽咽声,柳明志心里软洋洋的,紧紧地搂着齐韵的娇躯抱在自己怀里。 “别担心,别担心,梦都是反的,夫君怎么可能出事呢!别胡思乱想了,夜凉,咱们进屋说。” “嗯,你看妾身都糊涂了,妾身马上让玉儿准备热水给你沐浴。” “也好,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奔波着,确实也乏了,正好咱们夫妇一块洗个鸳鸯浴。” “好,妾身服侍你。” 并肩王府女眷众多,热水自然不断,玉儿很快带人安排了一桶洒满花瓣的热水给柳明志两人伺候上。 鸳鸯浴自然少不了鸳鸯戏水的事情发生。 **过后的两人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慵懒的斜躺在床榻之上深情的对视着。 尤其是齐韵那双楚楚动人的美眸恨不得将柳明志给融化了进去。 柳明志被齐韵盯着有些不自在,抬手捏了捏佳人的琼鼻:“小一月没见而已,为夫还能变化多大不成,看这么久不烦啊!” 齐韵乖巧的摇摇头:“不烦,看一辈子都不烦。” “呵呵.........为夫的乖韵儿什么时候也会说这些肉麻的情话了,若非为夫明天还得早起,否则今夜定然要与你这个小妖精酣畅淋漓的大战一场不可。” 齐韵幽幽的看着夫君也不说话,片刻之后极为主动的朝着柳明志扑了过去。 房中再次响起充满春天的气息的音符,令路过的丫鬟们羞红了脸颊疾步远离而去。 东方见白。 洗漱之后的柳明志换上了一袭松散的常服走出了齐韵的闺房向着书房赶去。 至于齐韵,低估了夫君目前已经偶尔敢大被同眠的实力,自然尝足了辛苦的甜头,还在熟睡未醒。 “雅姐,起了吗?” 房中瞬间响起了齐雅充满惊喜的声音:“夫君,妾身起来了,你何时回来的。” “昨夜回来的,就没有告知你们。” 柳明志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了齐雅的房门直接走了进去。早就是知根知底的老夫老妻了,也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 柳明志直接走到屏风后,入目的便是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梳理自己秀发的齐雅。 一抹浅绿的肚兜半遮半掩的包裹着齐雅婀娜曼妙的玉体,一看就知道齐雅也是刚刚起来还没来得及更衣洗漱。 齐雅听到脚步声,侧目朝着柳明志看去,一瞬间的风情万种满是柔和:“夫君,一路上还安好吗?” 柳明志缓缓停到齐雅身后,接过齐雅手里的木梳动作熟练的帮着齐雅盘起散落的发丝,一看就是老手,没少这样干过。 “当然安好了,不然为夫怎么能出现你身边?” 齐雅乖乖的坐到凳子上,不时的在柳明志手里抽出几缕秀发没看着镜中夫君的身影翻了娇媚的白眼:“怎么,夫君这是嫌弃妾身多此一问呗,左边的往耳朵后面顺顺,妾身是妇人,头发不能这样盘起的!” “怎么敢,雅儿说什么,为夫岂敢反对。 我看这样扎起来就挺好的,又不出门赴宴,又不抛头露面,打扮的这么正式干什么,怎么自在怎么来。 雅儿的脖子白皙修长,宛若神仙玉骨,自然要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露在为夫面前,你说对不对。” 齐雅将信将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秀发按照柳明志放在的位置梳理起来。 “这样打扮真的好看?” “为夫怎么会骗你呢,真好看。” “那今天就夫君你来帮妾身着妆吧。” “好,为夫今天就给你再露一手!” 齐雅姿态优雅的挺起了腰肢,任由夫君帮助自己梳妆打扮。 “夫君,你让妾身寻的东西妾身寻来了,就在妾身衣柜的夹层里面放着呢!” “呵呵...雅儿办事,为夫放心,我就知道你不会让为夫失望的。”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补偿妾身?” “肉偿行吗?” “成交,晚上妾身等你!” 半柱香功夫,齐雅满意至极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夫君的甜言蜜语的缘故。 似乎夫君的帮自己化的妆真的比自己动手好看的多了呢! 收拾好了桌案上的首饰盒,齐雅这才起身朝着衣柜走去,毫不避讳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当着色眯眯看着自己的**的夫君更换起了衣物。 片刻之后,更衣之后仪态端庄,娉婷秀雅的齐雅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包袱,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妾身寻这块料可是花了不少的俸银呢,你可别忘了赔偿给妾身。” 柳大少接过齐雅递来的包袱,对着齐雅的香腮重重的亲了一口,笑呵呵的朝着门外走去。 “放心吧,为夫一定奉陪到底。” 柳明志离开了齐雅的闺房扬长而去,朝着自己的书房赶去。 看着自己书房敞开的房门,柳明志知道十有**宋清正在里面。 果不其然,刚一进门柳明志便看到宋清趴在沙盘上神神叨叨的嘀咕着什么。 除了宋清之外,出现在沙盘边的还有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 吏部尚书杜成浩之子杜宇。 这个本该在关外战场上驰骋纵横的亲兵将领正小声的跟宋清探讨着什么。 “大哥,杜宇,本王回来了。” “三弟!” “参见大帅!” “免礼吧!” “谢大帅!” 柳明志看着一身常服的杜宇,笑幽幽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 “杜宇,这些天是不是私下里骂娘了,怪本王耽搁了你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了。” “不敢不敢,末将怎么敢对大帅不满,更不敢偷偷的骂娘,不过末将确实有些不解,这个关节口上你召末将回来所为何事。” 柳明志沉默了一会,看向了一旁的宋清。 “大哥,一直盯着沙盘,脑子容易糊涂,你出去赏赏景色吧。” 宋清眉头一挑,也不犹豫,直接丢下了手里的竹竿朝着书房外走去,并且顺势带上了房门。 “杜宇,坐!” “谢大帅。” 柳明志提壶给杜宇倒了一杯茶水:“杜宇,咱们认识十多年了吧!” “回大帅,末将兄弟从当年相识到现在,跟着你出生入死十一年多了,不到十二年。” 柳明志斜躺在了椅子上,双手搭在一起跳起了交际舞,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因为突然安静略显紧张的杜宇。 “兄弟,我能相信你吗?”
第七百零一章火牛阵
柳明志,杜宇他们昔年因为关内侯朱润未过门的妻子周雨荷跟齐雅的一些事情在京城不打不相识。 眨眼间已经十多年了。 这么多年,杜宇,孙明峰他们一直以亲兵的身份跟在柳明志身边出生入死,建功立业,早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兄弟之义,袍泽之情。 对于柳明志这位跟他们年龄相仿的好大哥,好统帅,杜宇是打心眼里敬佩之至。 听到柳明志问自己他能否相信自己,刚刚坐下的杜宇直接站了起来,默默的跟柳明志对视着开口只说了一个字。 “能!” 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阿谀奉承之言,只此一个字就表明了杜宇的态度。 或许多年的军伍生涯,早就改变了杜宇当年的本质。 虽然他出身官宦人家,从小耳濡目染那些奉承之词,可是现在的杜宇早就没有了一丝一毫当年二十岁出头之时的样子。 行动起来雷厉风行,全身上下由内到外无不透露着军人的作风。 一个能字,让柳明志的目光逐渐的柔和起来。 “不用这么紧张,坐下说话。” “是!” 柳明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端坐在椅子上抬手轻轻地解开了从齐雅房中拿来的包袱。 一个还算精致的木盒出现在两人眼前,柳明志轻轻地打开了木盒,从里面捧着一块玉石放到了杜宇的面前。 “你给掌掌眼,这玉料如何?”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看书领现金红包! 当柳明志捧起玉料的时候,杜宇的眼睛就直了,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明志手里的玉料,仿佛看到了一位一丝不挂的稀世美人一样。 小心翼翼的接过玉石,杜宇捧在手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好料,绝对一等一的好料子。 全天下只怕也找不出多少如此完美的玉料了。 大帅你召末将回来,是打算赏给末将吗?” 柳明志看着捧着玉料爱不释手的杜宇,淡淡的翻了个白眼:“狗日的,你做什么白日梦呢,你也说了这玉料天下少有,老子钱多烧得慌吗?” 杜宇一愣悻悻的笑了笑:“得,是末将痴心妄想了,那大帅你让我看这玉料的意思是?” 柳明志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昔年你在京城之时身为纨绔子弟之时个人爱好的手艺还在吗?” 杜宇稍加思索了一下,瞪大眼睛盯着柳大少:“你是说末将仿制印玺,印章的手艺?你不会是想让末将用这玉料仿制什么东西吧?” “聪明,没错,本王正有此意。就是不知道你那巧夺天工的手艺还在不在,若是手生了的话趁早说,别糟蹋了老子好不容易弄来的料子。” “手艺在是在,就是不知道大帅想要末将仿制什么东西?印玺?印章?” 柳明志直接从怀里取出从齐雅那里物归原主的蛟龙印玺放到了桌案上。 “仿造这个。” “吭哧......咳咳......” 杜宇看着柳大少放到自己面前的王印,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杜宇战战兢兢的看着柳明志,又看了看面前的蛟龙印玺不停的吞咽口水。 “大..大帅,你没开玩笑吧?” “你看本王像跟你开玩笑的吗?” 杜宇愣愣的摇摇头,又点了点头,自己都不知道是与不是。 “大帅,末将哪敢仿制你的王印啊,万一传出去,末将可就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可能连我家老爷子跟妻儿都得受到牵连啊。 你就别跟末将开玩笑了,一点都不好笑!” 柳明志并未多说什么,对着自己的蛟龙印玺示意了一下:“拿起我的王印看看,对比一下玉料跟你手下的玉料有什么区别吗?” 杜宇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拿起了王印托在手里打量了起来,片刻后杜宇小心翼翼的放下王印,对着柳大少微微摇头。 “玉料品质大同小异,基本上没有很大的区别,应该是产自一个玉坑,也可能只是巧合。” “那就交给你了,三天时间够吗?或者更久,你说个大概时间。” 杜宇愣愣的看着柳明志若有所思的目光:“啊?大帅你什么意思?” 柳明志淡然的耸耸肩:“本王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自然是让你仿制一块本王的印玺出来咯。” “大帅,别闹,你就饶了末将吧,你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仿制你的王印啊,会闹出人命的。 万一传到朝廷里,末将的老子弄不好也得受到了牵连。 再说了,你是并肩王,印玺是并肩王王印,身份,印玺契合一致,你干嘛非要仿制一块自己的印玺呢?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柳明志将口中的茶叶轻轻地吐了出来,起身走到杜宇面前,看着杜宇不安无奈的模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要是说因为好玩,你信吗?” “大帅,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 “那不就得了,你自己都不相信,末将怕啊。” “你怕个屁啊,印是我的印,让你仿造印玺的人是我本人而非外人,你怕什么怕啊,我让你仿的还能治你的罪不成? 猪脑子!” 杜宇一怔,怔然的看着没好气瞪着自己的柳明志:“也......也对啊,大帅你让我仿制你的印玺,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那就带回去动手吧,玉料只此一个,你可别给我弄废了。” “大帅放心,末将会先用普通的玉石练练手的。” “嗯,如此甚好,那就带着玉料跟印玺回给你安排的厢房吧,尽快给我弄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印玺。 对了别忘了带上你的印记,别到时候搞得本王自己都认不出哪一个是我的真印!” “大帅放心,末将心里有谱,末将告退!” “嗯,忙完了我请你喝酒!” “谢大帅!” 杜宇将印玺,玉料用丝绸,木盒分别装好,迷迷瞪瞪的朝着门外走去。 大帅让我仿制他自己的印玺,没什么毛病啊。 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呢? 柳明志看着杜宇的背影,嗤笑着摇摇头,杜宇这小子打马虎眼跟他老子杜成浩有一拼。这么多年了,杜宇什么人自己岂会不了解。 “来人!” “奴婢在!” “传总管柳松来书房见我!” “是,奴婢告退!” 柳明志看着丫鬟远去的身影,对着倚靠着不远处亭柱上假寐的宋清喊道:“大哥,让你赏景,没让你睡觉啊,无聊的话来书房聊聊!” 宋清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柳大少,伸着懒腰朝着书房走来。 “看来你此次进京,局势不太妙啊。” “何以见得?” “感觉吧,虽然再会不过几刻钟,总感觉进京之前的你跟回来之后的你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至于哪里变了,我也说不上来,不排除是我的错觉。” 柳明志没好气的看了宋清一眼朝着书房走去:“我还是我,人间不一样的烟火。 本少爷从来都没有变过,要说变了,变得或许是心境吧!” “什么意思?京城出了什么...........” “小的柳松参见少爷。” “柳松,传本王制令,北疆二十七府四品及以上官员,七日后来王府赴宴。” “是!” “大哥,说说近期北伐大军的情况吧。” 宋清急忙从沙盘边取过一叠战报递到了柳明志面前。 “喜忧参半。 北伐大军已经于十三日以前攻破了金国腹地三天险之一的蓟州城,奔赴坎州,涧州两城的进军路上遭遇了埋伏,北伐大军步卒死伤惨重啊。” 柳明志眉头一凝,急忙接过战报翻看了起来。 “火牛阵,原来师弟那边一直放牧打的是这个主意,只是牛群狂躁起来可是敌我不分的,他们是怎么控制牛群的?” “怎么没了,云老帅他们是如何应对这个火牛阵的?” 宋清默默的摇摇头:“不清楚,最新的战报还没有传来,前线战场目前是什么情况咱们根本不清楚。” 柳明志放下了手里的战报,转身朝着沙盘走去。 “大军是在什么位置遭遇火牛阵伏击的?” “一线天!” “一线天的地方太多了,何处一线天?” “坎州,蓟州交界西北十五里处的一线天!”
第七百零二章北去
柳明志俯身在沙盘上审视一会,径直抬手伸向了宋清。 “战报!” 宋清怔然一下,急忙拿起战报递到了柳明志的手里。 柳明志开始仔细的捧着战报翻看,不时的围着闪盘上的各处地势比对一会,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良久之后,柳明志将战报搁置一旁,拄着竹竿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现金/点币等你拿! 怪不得突厥人能指挥着乱作一团的火牛阵准确无误的冲向大龙的兵马,原来是利用了地形的优势。 峡谷,山道,盆地这种狭隘悠长的地势正是火牛阵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地势。 相比这些天险之地,在其余的平坦地势之上,火牛阵的威力便减弱了许多,可是依旧不容小觑。 短短十多日的光景,就致使三万受损,直接死在牛群冲锋下的人数高达一万三千多人。 “大帅,你想到了什么?” 柳明志默默的将竹竿插在了沙盘上,拍打了几下手心的尘土。 “大概有点想法了。不过我能想到的,云老帅的能力同样应该也能想得到应对的办法。” 宋清眉头微凝,不解的看着柳明志:“什么意思,你是说云老帅那边已经找到了破敌之策了?” “不好说,战报未到,敌情不明,不敢妄下断言啊。” “以你之见,应该如何破了这些火牛阵?” 柳明志拿起战报朝着书桌走去,提笔开始誊抄发往朝廷的战报。 “火牛阵,火牛阵,最重要的便是一个火字。 再厉害的野兽也不过是畜生而已,牛,马虽然极其通人性,可是终究也是兽类,畏惧火乃是野兽的天性。 突厥人以火催之,大龙兵马自可以火御之。 只要火势够大,以野兽趋利避害的天性,大龙反而会对突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地势不同,布置火攻的方法自然不同,这个本王也无法有个有效的建议。 若是我亲临战场,自是可以见招拆招。 现在嘛!想想就行了。 战报已经七天没来了,我想云老帅现在应该已经想到了应对这些火牛阵的法子,正在专心御敌,没有时间传递战报。” 宋清怔怔的坐在柳明志对面的椅子上:“后面的战报你怎么看?” “你是说金国突然增兵十万祖地铁骑跟三万狼啸军的事情?” “对,不止是我,只怕是云老帅他们也不曾想到,金国如此危局之下,竟然还能调动十三万精兵驰援战场。 他们的突然袭击,令叶宝通,封不二他们统领的百战,獠牙两军险些吃了个大亏。 都护府的府兵,跟西域援兵其中三国的援兵将士,也被他们的突然偷袭给重创了一下,仅仅半天时间就折算了三千多人马。 这十万骑兵虽然名义上是金国人,可是骑射本领完全不逊色与突厥人还有咱们的部分骑兵弟兄。 相比据城而守的金国大军,这十万铁骑简直就是狡猾的野狼,根本不跟你正面交锋,偷袭得手之后,哪怕占据上风也绝不恋战,毫不犹豫的便会撤离战场。 因此,给你麾下六卫骑兵围剿这支金国祖地的大军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自他们加入战场的这三十多天里,倾力合围之下,勉强才斩杀他们上万人马。” 柳明志拿起面前誊抄好的战报轻轻地吹了吹:“不要丧气,不是程凯他们实力不行,也非金国祖地完颜青山统领的十万铁骑实力太强,而是程凯他们六卫行动受到了掣肘。 为了能够随时联系上主力大军,他们不可能游荡的太远。 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可能毫无后顾之忧的追缴这支金国祖地的骑兵。 否则,以三十万铁骑的实力,围追堵截一支十万骑兵的敌军,这么久时间岂会只斩杀了这么点兵力而已。 完颜青山麾下的兵马一触即逃,正说明程凯他们六卫骑兵给金国,还有突厥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完颜青山正想着法子想调虎离山。 好在程凯他们精明,没有被功劳冲昏了头脑。 否则,一旦他们被调离了主力大军,仅凭北疆六卫的骑兵跟西域那点兵力,或许真的会折戟在突厥人的手里。” 柳明志的平静令宋清有些愕然不已,神色纠结的挠了挠头:“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金国竟然还能拿出十三万精兵? 要知道,他们的出现纵然是云老帅他们都差点被弄得手忙脚乱,很多兵力部署都不得不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早就知道这十三万精兵会出现一样?” 柳明志淡淡的瞥了宋清一眼,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私人印章盖在了战报上面,王印被杜宇带走了,私人印玺一样可以代表自己的身份。 “当年咱们出使金国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 “当年婉言的几位皇叔举兵造反,本王还帮着她守城了,对于当时可以驰援金国都城的兵马我一一参与了他们的探讨,自然知道金国具体的家底都有什么。 知道祖地的兵马跟狼啸护陵军有什么奇怪的。 我事先也曾考虑过,这两支兵马会不会在国难当头之际,驰援金国南境兵马一同卫国。 如今战报上有他们的加入记录只是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测而已。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宋清了然的拍了拍脑门:“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说你怎么一副无动于衷,好似早已经知道实情的样子,原来是因为当年咱们出使金国的缘故。” 宋清说着说着,神色骤然绷紧起来,紧张不已的看着柳明志:“除了这两支兵马,你不要告诉我金国私下还隐藏了一些兵力,没有全部拿出来迎敌!” 柳明志神色复杂的摇摇头:“没有了,这十三万精兵已经是婉言最后能拿出手的兵力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支援了。” “心疼了?” 柳明志看着宋清复杂的目光,苦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将手里的战报递给了宋清。 “传往京城吧!” 宋清深深地看了柳明志一眼,抓着手里的战报朝着书房外跑去。 柳明志默默的看着战报的原版,怔怔出神了起来。 根据战报上的内容来看,纵然金国有十三万精兵的突然加入,跟远道而来的突厥兵马增援,在大龙的攻势下胜算依旧不大啊。 柳明志默然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提笔在宣纸上留下了几个大字,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隔壁任清蕊下榻的耳房走去。 以防旧事重演,柳明志老老实实的敲了几下门栓开口询问:“任姑娘,你方便吗?我进来了。” “方便,你进来吧!” 柳明志不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不足盏茶功夫,柳明志提着任清蕊的常备的斗笠,默默的朝着后院赶去。 片刻之后,一骑出了颍州城绝尘北去。 传战报回来的宋清,叫了几声无人应答,脸色不由的一变,急忙朝着书桌走去。 拿起书桌上那张宣纸,看到上面的内容宋清狠狠的锤在桌子上。 “混蛋,置身事外说的比谁都好听,你个王八蛋最不守规矩了。”